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最强上将军 激光刻标机 主人公孟贲(ben,音同奔)受到不明晶体冲击,机缘巧合,转生在这个异界东周,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穿越者。残酷的事实告诉他,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混得很好,这是封神之战过后近千年,西游副本还没有开启的时候。 战战兢兢地等待着奇迹,最终老天爷终于开眼了,赐下开挂的“金手指”。且看主人公如何潇洒的在列国美女间自由周旋,踏上三界成神之路。 序言   华夏文明的正源应该追溯上古黄帝时代,后有《史记》司马迁著-五帝本纪。   历史晦涩曲折,自董狐直笔后,史家便沦为封建帝王的工具。上古先秦有练气士,炼丹师,多有神鬼之说。楚汉之时有项羽,目生双瞳,力能扛鼎。纵观汉唐不乏巫蛊之事,历代王朝对神鬼也多有敬畏。孔子云:敬神明而远之。   余观小说久也。礼失求诸野,吾特在书中引入武士概念,武士者,武侍,由中国传入日本,史籍记载:“唐,天宝十一载,改诸卫士为武士。”武士一词,古之皆有,明载于史册者唯有盛唐。   此书另内述神魔妖鬼,全小说家之言,不可尽信。 第一章 重生   脸盆大的落日只留下半个在远处的山脊,颜色恰如初升时一样,只是多了几分温柔妩媚。天上的云彩层层叠叠被染成了美丽的枫叶红,仿佛被大火点燃的木棉花。   牛乡是个刚刚从卫国迁移过来不大的村落。茅舍草屋错错落落分不开,一条自南向北的小溪缓缓流淌。在这一片祥和之中,孟贲(音同奔,ben,一声)醒了过来。   破旧的屋子,家徒四壁,身上的衣衫全是补丁。   “嘶...”孟贲倒抽口口凉气,浑身疼痛酸麻,满脸的尿臊味让人直恶心。   环顾四周,从第一印象上看很明显自己的情况并不好。再想思考,脑子轰然震动,一股股信息涌进脑海,巨大的刺痛让他瞬间昏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孟贲缓缓睁开眼睛,作为一个科研工作者对这种灵异的事情坚决无法接受。可眼前的事实告诉他,科学也是能颠覆的。   二零一四年七月十日,他与老师前往江西,那里发现了数量极大的东周墓群。其中在三十四号棺木中发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绿色结晶体,这些晶体颜色深浅不一,形状也各不相同,极其罕见。   孟贲在做化学分析时,见到一枚纯黑色晶体时候起了贪心,私下藏在嘴里准备带出实验室,卖个高价。可谁能料到结晶会突然爆炸。孟贲会此消失在那方宇宙之中。   缓缓抬起胳膊,能感觉到四肢没有力气,费了全身力量爬起来,在屋子的水缸里喝了几口水,洗漱了一下。艰难地做完这一切,孟贲能感觉到自己的肌肉骨骼无一不痛。   记忆中,身体的主人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脑袋木讷,不喜欢说话。长得高高大大,魁梧有力,看着倒像个十三四的少年人。   今日放牛与隔壁村子的孩子争起了草场,本来是打赢了,可谁料到对方有一个武者哥哥从退伍归来,自己惨被教训羞辱。这一泡尿就是他们的杰作。   那武者身上浮现的淡淡地黑色气息带个自己的是令人绝望压力。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武者之上的武士又是怎么恐怖的存在!   “孟大,你这孩子,咋起来呢?”帘子掀开,外面走进来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端着一碗热汤。   孟贲咧嘴笑道:“牛二叔,我给自己取名叫孟贲。”   “孟贲?好好...贲,勇也。咱们大周有一支军队就叫虎贲。”牛二叔坐在床边,将热汤递给孟贲,恨恨地说道:“那周武辉手太狠了,直接费了你的丹田,让你一辈子成不了武者,没法报仇。哎...燕国败给秦国,咱们这群卫国移民的日子也更不好过了。周家那边我去说合,你不要太担心。”   孟贲听到丹田二字,隐隐才感觉腹部疼痛,揭开衣衫,肚脐处青紫了一大片。心中涌起一阵怒火,可嘴里说道:“无事,我区区一黔首,想来不会与我为难地。”   牛二叔楞了一下,没想到平素沉默寡言的小子竟也能说出这句话,点头说道:“你要是真这么想那就最好了。王氏一家不是东西,他那妮子不要也罢。回头再给你寻一个漂亮女娃,也算对得起你死去的爹了。”   孟贲苦笑不已,面前这老头每说一句话都像是给自己心头上扎刀,若刚才是愤怒,现在心头满是凄凉与悲伤。自己的爹拿出仅剩钱给自己张罗一门婚事,媳妇都进门了,第二天就跑了。连岳父一家也不知所踪,老爹因此气得一命呜呼。种种事情赶在一起,孟大一个小孩子哪里受得了,机缘巧合被孟贲占了便宜。   牛二叔客套了几句就走了,孟贲才准备休息,大门就被人一脚踹飞。   一个个彪形大汉鱼贯而入,人人手里都拿着哨棒。当前一人短襟灰布,虽然是入秋天,可依然是敞着衣裳,露出一胸口的黑毛。   周武辉抓了抓胸口黑毛,喷着满嘴酒气说道:“小郎莫要害怕,莫要惊慌。当日爷爷看你未束发(男十五岁),不好欺负你个娃娃。不过你爹死了,这人死债不消。一共欠我周家三千飞钱,你看如何偿还?”   孟贲眉头紧皱,说道:“当日看病仅用了千枚不到,何时滚了这么多倍?”心知这群泼皮借钱都是骡子打滚驴翻身,不过区区数日就翻了三番也太夸张了。   周武辉插着手,闻言一乐,哈哈大笑,心想这呆子往日见了自己屁都放不出啦,现在竟敢回嘴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当下,正了正神色,说道:“你这小郎这话就说得不好听了,当初你哭着喊着硬是问我借三千飞钱给真真是好人难当!”   周武辉这人虽然是武者可却没有半点风范,惯于欺软怕硬,在军中得罪了上司的小舅子,怕被穿小鞋才灰溜溜的退伍回家。以营主之身连半点优待都没有。   “那你准备如何?”孟贲知道对方必有所求,沉声问道。   “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家如今的情况弟兄们都了解,让你马上拿出钱来也确实为难。不过,这三进三出的宅子也能勉强抵账,只要你今日交出房契,我马上就走,咱们这账一笔勾销!”周武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孟贲深吸了一口气,将汹涌澎湃的杀意收敛在内心,点头说道:“可以,不过你要再给我五百飞钱。”儒家有云:以德报德,何以报怨,以直报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周武辉闻言大喜,找来里正作保,交割了房契,临走前甩给了孟贲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四百枚飞钱。   “还有一百枚是今日的利息。限你明日走人,我要收房!”周武辉仰天长笑,大步而去。   孟贲眼神冰冷,杀机外露,开始了报复计划。经过一番思索后,决定先离开这里。   活动了一下手脚身上出了一身臭汗,如今家中半个仆人也没有,想洗澡也没有柴火。眼下有了钱,还是住在沮阳县里面,也有人伺候省得许多麻烦。   家里面再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房子也给了别人,索性连门也不管,大步走了出去。   沮阳离牛乡并不太远,走半天就能到。可能刚刚经历过大战,被秦军占领的沮阳格外萧条。   半大的孩子没有经过盘查便被放进城里,在着宵禁开始前找到一家客栈,称不上有多大名气,但也颇具规模,第一层经营酒菜,二三层是住宿的地方。 第二章 何以抱怨,以直报怨   孟贲直接扔给店小二大约两百飞钱,便被带到了顶楼最好的房间,一日便要五十飞钱。订了四天,剩下的便支付酒菜。   店小二也是头一回见到直接订四天的孩子,做这一行最忌讳的是狗眼看人低。当下殷勤地问东问西。   孟贲抬手又给了几枚飞钱做小费,乐得店小儿眉开眼笑,亲自打水伺候其沐浴更衣。梳洗过后,孟贲点了一顿大餐,美美地吃了一顿,吃到七分饱便停下来,肚子长久没有沾到油水,饱食不易肠胃。   吃罢之后,孟贲出门去了药店,买了一些药材,都是活血化瘀,清肺止血的。回到客栈吩咐店家仔细煎熬后,便回到房里静坐。伤势虽然不严重,可是却不能拖延。   一连三天,没有出房门,可是沮阳当地却不知道何时流传出一条条真假难辨的流言。   “听说了吗?牛村的孟家有宝贝,能让武者突破。”   “真的假的?我听说周家出了一个天才,名家周武辉,是秦卒营主退下来的。”   “好英雄,好汉子...”   “看起来沮阳要变天了...”   “嗨,哪有那么容易,杨氏还没有出面呢。”   人们议论纷纷,开始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可慢慢地这些话就落在了有心人耳中。   这些流言都是孟贲通过店小二传出去的,七分真三分假,明面上是吹捧周武辉,实际上是在挑拨当地豪族杨氏!   就在第四天夜里,周武辉正在孟贲家的院内得意地哼着小曲。这两日却是很高兴,堂堂的杨氏族长亲自下请帖让他过府叙话,方圆百里哪里有人有这般福气,要知道那位可是武士大人。   啪啪...几道人影突然从墙外跳了过来,都是黑衣脸上全是狰狞的刀疤剑伤。   周武辉暗道不好,大喝一声:“哪里来的蟊贼!”声音之大如雷霆般,意图将自己的手下唤醒。   领头之人冷笑道:“不用叫了,一共二十七人,先一步下去陪你了。”眼神中透着冰冷的杀意。   周武辉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对方,想要开口解释,可这几个人冲上了就杀,招招取其性命,剑锋不是刺向咽喉就是面门,心脏等处。一看就是经年累月杀人的老手。这种人一般只出现军队当中。   周武辉心头冰凉,莫非是自己的上司派人来杀自己了?恐惧心起,明明是武者,可胆气一泄,实力不足三层。被几个老卒逼得手忙脚乱。   周武辉刚刚稳住心神,想要反击。“啪”破空声袭来,就觉得眼睛被什么东西打中了,脑袋一晕。   “噗呲!”这群杀手的长剑接二连三地捅了进去。领头之人最是凶狠,剑尖从肚皮插进去,直接从背部穿透。   “为什么?”周武辉结结巴巴地说道,嘴里的血沫子不停喷着。   领头人伏在周武辉耳朵边上低声说道:“杨大人让我告诉你,做人不能这么嚣张!”   周武辉露着难以置信而且疑惑的眼神瘫软了下去。   这群杀手急速退去了,将几十具死尸堆放在一起。临走前放了把火毁灭证据。在这个年月放火的罪责实际上比杀人还要大的多。可杨氏族长世代担任都尉,区区杀人放火大案随意就可以抹平。   院内浓烟滚滚,不远处一棵老槐树上孟贲爬了下来,手中的弹弓信手扔了,捂着湿毛巾冲进了火场。   不多时就背着一个麻袋跑了出来。火势借着夜风很快蔓延来,“走火了,走火了!”牛乡老少纷纷出来,冲向了孟贲家,哗啦哗啦,错综吵杂声接踵而至。   整个房子早已被汹涌的火焰席卷,屋顶赤炎腾空,宛如朝霞映满天空。夜风呼啸,火借风势从窗户里喷吐着可怕的火舌。瓦片在烧灼下噼里啪啦不停作响,尽显着火焰暴虐的威能。   孟贲回头望去,原主人的最后一点执念就此烟消云散。   周家因周武辉陡然而富,偌大的院子只有周武辉父母以及其弟弟周力居住。现在三个人都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两具泼皮的尸体躺在一旁。尸体脸色发青,口吐白沫,一看就知道是中毒而死,两者都是周武辉安排保护周家老小的。   屋外的风轻轻吹动树梢,发出簌簌声响,透过窗缝吹进屋内,一点烛火不停摇曳。   孟贲没有惊动任何人,悄然无声地走了进来,打开麻袋。里面赫然装着奄奄一息的周武辉。   周武辉看到父母弟弟被捆着,极力地挣扎起来,无奈失血过多,根本就没有任何力量。   周武辉的父母面露惊恐,哀求地看着孟贲,周力晕过去没有反应。三个人的舌头早早就被割掉了。   孟贲蹲下身子,眼神如狼一样恶狠狠地盯着周武辉,低声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周武辉虚弱地摇摇头,说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牛乡房子不计其数,偏偏看上我家院子。我爹前脚去世,后脚就来收房子,你当我真傻啊!”孟贲怀中掏出匕首,狠狠刺在周力的大腿上,来回搅动。就是这个坏小子在自己脑袋上撒尿的!心中莫名的一股报复的快感袭来。   周力受疼痛刺激醒了过来,呜咽地扭动身子四下打滚,鲜血沾满全身。   周武辉看都没看,呵呵一笑,咧着嘴说道:“你别白费心机了,我是不会说的。你折磨我弟弟也没有用!我唯一后悔的是没有先杀了你。所谓大奸似忠,没想到你隐藏的这么好。”   孟贲一刀将周力割破脖颈,说道:“看样子这里面牵连的事情果然不小,跟我家的宝贝有关吧。”   周武辉瞳孔一缩,没有说话。可从其僵硬的表情中孟贲已经知道了答案。   孟贲走进周家的灶房,寻了些凉馒头,端进了屋子,蹲在地上一边吃一边看着周武辉。   “你知道吗,我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研究员,但是我从孤儿院里出来的时候就告诉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要活得像老虎一样凶猛,狼一样狡黠。你想要我的命,我不会束手就擒的。我是孟贲,记住这个名字。”   周武辉在茫然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孟贲拿起茶壶咕咚咕咚几口将最后一口馒头吃完,一拍肚皮离开了。   一把同样的大火将周家焚烧干净,一如孟家一般。   周家灭门惨案震惊了整个沮阳,不过一阵风波过后就此烟消云散。   数日后,沮阳的征兵点。   “我要投军!”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将秦军征兵司马吵醒。   征兵司马打了个哈气,上下打量了一下,问道:“姓名,年龄   。”   “孟贲,十五,卫人!”孟贲沉声说道,但瘦弱的样子如随风摆柳,令人心生恻隐。   征兵司马嗤笑笑道:“我看你最多十三,算了算了,燕国旧人,进去吧。今天心情好,赏你一口饭吃。入了秦军努力建功。”   “是,大人。”孟贲拱手答道。   “军法如山,称‘遵命’或‘诺’!”   “诺!”   孟贲就此开启了他的异界之旅。 第三章 将军百战死   《大智度论》中曰:百亿须弥山,百亿日月,名曰三千大千世界。每一小世界,其形式皆同。   二十年后。   在兀邪大单于的带领下屡次进攻中原,所到之处,人畜无生,凶残暴虐为世间之最。   上蔡经由两代蔡候接力筑城,已是天下雄城之一。蔡国是文王第十四子蔡叔度的儿子蔡仲胡所建立,受封蔡,是外封王室。蔡姓又被称为姬姓蔡氏。如今蔡国被占,周武烈王大怒,征集麾下天子六军征讨。天子六军为天下雄兵之首,军中多由周人士卒组建,还有部分是各诸侯国选勇武甲士充入其中。   北风寒烈,秋水凝冰。   “呜呜...呜呜...呜...”短而急促的号角声紧接着吹响。   在密集的号角声中,一队队身披轻重铠甲的士卒涌出大帐,直扑被犬戎所占蔡国都城,上蔡。   六军集结完毕,全军身着朱红色赤袍,密密麻麻,如火海,如烈焰。中军一杆大旆,猎猎作响,旗面绣凤凰图腾。《尔雅·释鸟》:“鸡头、蛇颈、燕颔、龟背、鱼尾、五彩色,高六尺许。”当年周太祖定鼎天下,凤鸣岐山,遂以凤凰为周人图腾瑞兽。   上蔡城下已经密密麻麻躺满了各国诸侯国奴兵的尸首,奴兵作为消耗品已经猛攻了十三天,尸身早已堵塞了护城河。   空气中除了飘荡着的血腥气,还夹杂着尸体腐败的臭味。整个战场上到处都是残破的身体部件,惨烈的战斗让双方都选择了忽视。   今日天子六军中的最强重装步兵虎贲军列队于先锋,不等奴兵撤下,虎贲军军主,尹吉甫拔剑喝道:“军令司马,擂鼓攻城!传令下去第一登此城者升三级,立军旗于城墙者封爵!”虎贲军军主是大周名将尹吉甫。尹吉甫本名兮甲,字伯吉甫,文武全才,为黄帝后裔,是大周赫赫有名的擎天白玉柱。《商君书:能攻城围邑,斩首八万以上,则盈论;野战,斩首三万,则盈论。吏自操及校以上大将尽赏。》   赤着上身的鼓手奋力击打下,二十面战鼓哄然擂动,号手鼓着腮帮子让长长的牛角号声再次响起。   “轰轰!”震天鼓响,声震云霄。   “先锋总攻,中军压上,依次出击!”尹吉甫在高高的观将台上喝道,旁边军旗手上下翻动。   “先锋出击!”各营主,材官将命令传达下去。   总攻的命令发动意味着今天的战事会格外惨烈。   攻击前,惯例是公输家的投石车投掷石弹,呼啸声中,一枚枚砸向上蔡城墙。城墙表面早已是坑坑洼洼,石弹投上去使其被震得噗噗落灰。可惜的是,城墙极高,偶有石弹射中犬戎人也是杯水车薪。这种时候还是要靠步卒冲锋才行。   “攻!攻!攻!”虎贲军前锋将士疯狂回应着,冰冷地杀气冲冠云霄。虎贲军前锋架着攻城云梯,身着重铠的重装甲兵,在营主的指挥下,踩着密集且的脚步冲向上蔡,紧随其后的上蔡城墙上喧哗声响起。犬戎早已蓄势待发,待虎贲军进入弓箭射程后,率先放箭。三波箭矢划破长空从天而降,带着死亡,密集如雨。   “御!”   轰!早有准备的虎贲甲兵举起巨盾挡在面前,速度不停,埋头向前冲。   “叮叮”   箭簇敲击在巨盾上,甲兵的手也被震动得颤了又颤。运气不好一些甲兵的被利箭射穿面门,或被能贯穿重装铠甲的利箭夺取要害。随着离城墙越来越近,倒下的甲兵越来越多。身侧的战友都麻木得继续前进,没有丝毫躲避帮助的意思。在战场上这种行为只会让人死得更快。一些甲兵甚至是死于同袍的踩踏之下。   虎贲军弓手后进入射程。在营主指挥下搭箭,射击。锋利的箭簇斜射向城墙上的犬戎士卒。   一时间,犬戎也出现了伤亡,虎贲军前锋的伤亡大为缓解。前锋士卒已经过了护城河,开始在城下搭建攻城器。   战争中最惨烈的攻城战就此正式开始了。   如蚂蚁般的甲兵借着云梯和井栏向城墙上攀爬,不时有士卒被巨石砸下,惨叫着跌落。周军士卒没有一个停下动作,机械般地向上冲。   喊杀声响彻天际,每每有周军冲上去迎接他们的都是冰冷的刀枪。   尸体大多被枭首后扔到城下,精锐的虎贲军士卒没有取得新的战果,只是在用鲜血重新渲染了一遍雄壮的上蔡城墙。   “甲士出击!”尹吉甫发令。左右挥舞军旗。   一列列甲士出阵,与其他身着赤袍的甲兵不同的是,甲士浑身披挂鱼鳞甲,身披朱红色烫金彩凤大氅,荣耀华美,手中一扇门板大小的巨盾。整个人如同被钢铁包裹的怪兽。甲士出阵,虎贲军士卒一阵欢呼,在血光四溅,战鼓轰鸣声,死亡的旋律已经奏响。   甲士们借由袍泽用生命搭成的通道迅速登上城墙,在欢呼声中艰难地扩大着战果。一杆杆战旗被竖立在城墙上,看起来似乎大局已定。   “叮叮当当!”   犬戎人的箭矢虽然猛烈急促,却拿这些钢铁怪兽没用,个个急得上蹿下跳。   尹吉甫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眼睛死死盯着城墙。   忽然,城墙之上一片喧哗,犬戎军大声欢呼。一道道蓝色剑气划过,宛如秋风扫落叶般,将登上城墙的甲士分割成无数残肢断臂,鲜血四溅。刚刚立上的战旗也被砍成两段扔了下去。   一股冷冽的杀气冲天而来!   尹吉甫点点头,对身侧的将军们说道:“我们的老对手来了,传令,亲兵营随我冲击,定要一战功成!”   “诺!”   尹吉甫转头笑了笑,对身后举着军旗,二十余岁的大汉说道:“你这黑牛,今日本帅全凭你了。借你洪福齐天,保佑老朽平平安安。”   “大将军用兵如神,百战百胜,岂能是属下所能保佑。”那大汉脸黑,一脸浓密的大胡子,长得壮硕无比,高于常人足足一个头,犹如巨人一样。可眼珠子四下乱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人正是孟贲,这些年南征北战,历经诸国大战,四夷之战,由秦入周。凭着良好的外在条件,虽然不是武者却被尹吉甫一眼看中,选在身边做亲兵。   这二十多年,百战余生,也算平安奇迹般的活了下来,由一名名小小亲兵,混成了掌旗使,可惜由于丹田被毁,小小掌旗使也就到头了。 第四章 孟贲的战场“艺术”   孟贲手里的旗不同于中军主帅的大旆,名为旒旗。上绣飞熊猛虎。《释名》日:“熊虎为旗,军将所建,象其猛如虎与众期其下也。”孟贲能成为掌旗使,一方面是资历够,另一方面是被尹吉甫看上了惊人气运。   眼下大战,避无可避,孟贲跟在尹吉甫身后被亲兵卫队簇拥着冲上城墙,心中抱怨,自己太倒霉,十几年都碰不上主将亲上战阵,自己混得也太背了,没有一点穿越应该有的待遇。老天保佑,一定要平平安安。   嗖!   孟贲眉头一皱,好似被绊了一下,无意中闪在了其中一名亲兵身后,那名亲兵被弩矢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打成了两半。身边袍泽大部分都暗道孟贲运气好,可谁也没有看到的是孟贲刚刚在绊倒时,右手似乎勾了一下那名亲兵的衣尾。   孟贲眼珠子转了转,闪过一丝如狼般的狡黠凶恶,但很快被壮怀激烈的表情所取代。   尹吉甫身形如鬼魅,在半空之中借力一步窜上城墙。   登上城墙的尹吉甫哈哈一笑,拔出腰中青铜佩剑,说道:“鬼方部,单于威白,今日便是尔送命之时!”   威白身形魁梧,披头散发,身披青铜重装甲胄,头顶犀牛长角头盔。最惊悚的是威白无双目,眉中间只有一只竖立独眼,眼中流露出一股越来越锐利地杀气与暴虐。仅站在那里一股蛮荒之气扑面而来。《山海经.大荒北经》“有人一目,当面中生。一日威姓,少昊之子,食黍。威姓即鬼姓。   鬼方部是犬戎最强部,威白是鬼方部最强勇士,也是此次南侵大帅之一。威白手中青铜长刀在杀气中轻吟作响。   “刀名八方凶神,为我部萨满大巫所铸,取万人勇士之血开锋,必定不逊于你手中掩日。”威白豪迈地举起刀,轻轻划过青石地砖。   地砖如同豆腐被分成一道巨大的豁口,锋锐无比!   “尔等蛮夷怎知铸剑,我手中乃是越侯亲铸,刻神通铭文,可将武气增幅十倍。今日必用尔血以洗剑脊。”尹吉甫手中掩日一举,武气瞬间澎湃喷发,浑身上下涌起宛如实质的火焰,红光照耀,焚烧万物。冲击着周身,扭曲空间。赤炎剑气附着在掩日剑身,剑身周围泛起无形涟漪。   威白冷冷一笑,武气随即也爆发出来,呈幽蓝色,冰冷刺骨。两人棋逢对手,交战数年,都很了解彼此。以两人为中心十步以内,城墙青石纷纷崩碎成一块块,离两人越近,碎裂的程度越加明显。而两人的脚下则已经布满了厚厚的石灰粉末。   在狂暴的气势下孟贲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起来,这是熟悉的死亡味道,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离死亡这么近过。单手撑着旒旗,在亲兵中第一个晕过去,倒下前眼皮子微微睁开一条缝,很快又闭上了。战场装死是一门战场艺术,孟贲深得其中精髓。   城外十里,姬昭通过墨家千里镜早已洞察城墙上的动静,冷哼一声,看了看天空太阳所在方位。自言自语道:“老军主莫要怪某狠心,只因为你支持我那废物兄长。将军百战死,死于疆场也算是得其所终。”这话说的极其细小,左右谁也没有听见。   “呜...呜...”悠长的号角声在西南方高坡上响起,烟尘中白狼旗高高飘扬,满山遍野的犬戎骑兵仿佛决堤的洪水,带着毁灭世界的威力倾泻而下。   周军哗然,姬昭身侧一员将军急忙说道:“公子,虎贲军此刻还在城墙之下与敌血战,尹军主与犬戎单于厮杀中、请公子速速发兵接回!”   姬昭眉头紧皱,喝道:“速速退下!如今犬戎大军来袭,虎贲军之战力又冠绝诸军。犬戎来袭方向直对上蔡,如今发兵如何能赶在骑兵前面。传令官传令下去,各军后撤,虎贲殿后,退守陈国!”   军中大将各个悲愤,但军法无情,只得从令。   一顿饭的功夫,百万犬戎军就将城下虎贲军团团围住,虎贲军死伤惨重。城墙上尹吉甫拄着剑,满脸悲愤:“有人见不得老朽还朝,罢罢罢,只可怜我那些军中兄弟。”此刻,城墙上,犬戎越来越多,虎贲亲兵慢慢被压缩成一团。   虎贲军在敌方绝对的数量优势下,全军覆灭只在旦夕之间。大肆杀戮虎贲军的犬戎骑兵一直保持着严整的队形,在嘶鸣的战马声中,绕着上蔡城奔走起来。   尹吉甫奋起余勇,寒光一闪,掩日剑出,整个人疾走如奔雷,剑出迅猛如波涛,赤焰剑气散发着焚世烈焰。   “凤鸣岐山!”一只凤凰在虚空中闪现。命格《凤舞九天》。   “八荒凶神!”一只啸天白狼狰狞嚎叫。命格《啸月苍狼》。   刀剑相交,“叮,哐”金戈声如爆炒铜豆。   冰冷,暴虐的武气与焚世,霸道的武气冲撞在一起,这一交战,整个城墙瞬间塌陷。周遭所有士卒耳边轰然炸开,以两人交战中心凭空卷起狂暴到极点的龙卷风。龙卷风范围越来越大,无论是尹吉甫的亲兵还是威白的鬼方军都被硬生生卷飞升空,落下来撞得头破血,流死于非命。   龙卷风柱呼啸着接天连地,拔地而起,搅动天空云雾翻滚,向风柱正中心涌去,一副末日来临之相。   百万骑兵在各部首领指挥下,慌忙撤离了上蔡城的这处交战地,在远处布阵。   两个顶尖命格显现的一刹那,孟贲是真的晕过去了,醒来后整个人还昏昏沉沉的,环顾左右,身处残骸断墙之中。   “我还没有死!我还没有死!”孟贲狂喜,在自己身上下摸索,竟然发现丝毫无损,才长舒了一口气。   旒旗不见了!   如晴天霹雳般打在孟贲心头,一时惊慌惶恐弥漫心头。《周法:失旆旒者,近卫皆斩,掌旗者车裂,全军贬黔首》严酷的军法,使得军中旒旗成为最安全的所在。   孟贲抬头望去,只见身前五步外独眼单于威白的脚踩着虎贲旒旗,一只手举刀狂笑。尹吉甫坐在对面,浑身是血,喘着粗气,手中掩日早已没有了神采。 第五章 运气爆表,壮士十年归   怎么办?没了旒旗要死人的!   “狗贼受死!”一股热血涌上脑袋,孟贲鼓足勇气,以惊人的速度抓住身边一杆投枪,冲单于威白投掷过去,然后转身就跑。   扔完他就后悔了,何必呢?大不了回去当野人也好过送命啊!   单于威白将尹吉甫击败,气势正胜,突然感觉背后破空之声袭来,吃惊之余就想躲避。但大战过后体内武气衰竭,身体灵敏不如往常,但是仗着高强的身体素质,硬是将身体侧开。   眼看投枪就要避过,单于威白脚下踩到一名虎贲军甲士的尸体,脚下一绊。   噗呲,投枪正中心脏,准确无误地穿透过去。整个过程诡异地让人吃惊,那支投枪上似乎蕴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力量。   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好!...好准的枪!”单于威白艰难地转过身,跌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了口气:“你是何人!”作为世界上的顶尖强者,那种面对命运的无力感如此的令人绝望。蓝色武气缓缓而出,想将投枪冻住,可惜气血已经跟不上了。   “苍天保佑!运气太好了吧!”   孟贲听见后面的声音一回头,整个人就愣住了,紧接着是充斥全身的狂喜,整个人哆嗦起来,双腿发软几乎要瘫软在地上。   斩杀单于者封侯!荒废二十年,真是时来运转了。   “秦...人。”孟贲贪婪地看着独眼凶人,可被慑于其威,不敢上前,为了谨慎只报了个户籍。   “我为犬戎第一勇士,不想死于凡人之手。为保我身后武名不败,我今日将名声送给你,你杀了鬼方部的单于,会有下一任的鬼方部的勇士取下你的首级来祭奠我,夺回鬼方部的荣誉。”威白单于看着孟贲,自然能感觉到对方是个凡人,很是有些失望地说道,看起来真是天要亡他。   “说完就赶紧死吧!”孟贲心里嘀咕着,眼睛死死盯着那个人形怪物的独眼,盼望着赶紧闭上。   威白单于取下脖子上沾满鲜血的兽骨挂链,对着挂链念了几句神秘的口诀,然后道:“杀我者,虎贲第一勇士秦,天下勇武其尽半!我死后放这个勇士离开,告诉萨满大巫,选出英主....练成八荒劫才可为我复仇,夺回八荒凶神!还有...还有告诉我的...讷讷(妈妈),阿烘(哥哥),我要回家了。”神色平静,慢慢闭上独目。   轰!   威白的身上腾起一股蓝焰直冲云霄,数里可见,形成了一只狼形云气后缓缓消散一空。   远处在所有部族首领的带领下,所有犬戎兵举起兵器,松开缰绳,使马头低垂,目送单于威白回归长生天。   孟贲咬咬牙,捡起一柄长剑就准备割掉怪物的头颅,斩将军功要靠首级才作数,否则军功减半计。蹉跎了几十年,还没有好好享受过,成狗成狼就看这么一下了。   长剑刚刚碰触到威白的脖颈,其尸体猛然颤抖起来,从独目中涌出一股黑烟,直奔孟贲而去。   黑烟凝聚成骷髅,飘散着附着在孟贲的右手背上。在火灼的刺痛中,孟贲发现一只黑暗的眼睛图腾出现在手背上。惊慌无措之下,使劲擦手,却没有半点效果,好像是天生长在上面的。   “算了,是福不是祸。”孟贲暗自嘀咕着,捡起旒旗连滚带爬地跑到尹吉甫身边,若想奏功可离不开这老家伙。   “军主,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孟贲讨好地将老大人搀扶起来,殷勤地扑打着灰尘。   尹吉甫哭笑不得,勉强抬手拍了拍孟贲的肩膀,说道:“百年来无人能斩犬戎单于,今日大功为你一人所得。虎贲军要留下传承,就要靠你了。从今日起,虎贲军军主就是你了。”说完,从怀中取出兵符交给孟贲。   兵符为青铜所造,呈伏虎形,平头,翘尾,左右颈肋间,各镌篆书两行,文字相同,曰“第一虎贲,军威如虎,进军神速。”   “这如何使得?在下区区一掌旗官,如何能担此重任?”孟贲拿着温热的虎符,感觉手心发烫,刚刚是惊喜现在就是狂喜了,让整个人都有些漂浮在云端的感觉。天下最强军的信物就在自己手上。   “犬戎人是不会放我走的,你杀了单于威白,他们在选出下一任单于前不会对你出手的,这是威白的谋划。所以眼下只有你能安全离开,拿着旒旗藏于市井,不成武士不要出来!”尹吉甫沾满鲜血的手死死握着孟贲,然后附耳低声说道:“小心公子姬昭!此泼天大功他定要冒领,所以不能争。总有一天会有人知道的。”   真是大好人啊!   孟贲难得滴了几滴眼泪,重重点了点头,说道:“军主放心,但凡孟贲有一口气在,必不使虎贲军断传承。”   “你手背上的独眼图腾是鬼方单于的诅咒,名曰:鬼目。无论你在哪里,鬼方巫师都能...找...到你。”尹吉甫说话慢慢微弱下来,艰难地接着说道:“你没有行军令符,虎符上的气运可暂时遮掩鬼目寻踪。神兵掩日与虎符都留给你,望你好生利用。”说完,已没有了呼吸。   “你的意思是...什么好处也没有,还有人追杀我?”   孟贲听了这话如遭雷劈,整个人的身子都僵直了,坑人啊!这破鬼目原来是一个催命符!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什么军功勋爵全部忘掉!历经几十年风吹雨打,眼前的世界早已是清晰得不能再清晰了,有些东西拿得有些拿不得。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将刀剑用旒旗捆在一起,夹在腋下,将老军主背在身上,浑浑噩噩一步步出了上蔡。   犬戎骑兵仇恨地将孟贲团团围围住,孟贲心脏扑腾扑腾直跳,一副英雄盖世的模样一步步向南方而去,两脚虚软无力。   “大祭司!”从犬戎兵中间分开一条通道,身穿五彩羽衣,面刺彩鸟的鬼方部大祭司,出现在孟贲面前。他冷冷地对孟贲说道:“你现在可以走了,鬼方部的新单于会拿你的头颅做成酒杯,日夜欢饮。希望你好好珍惜余下的时光。”看到八方凶神在孟贲腋下,说道:“依犬戎的规矩,战胜者将获得战败者的武器,战败者的后人将优先有复仇的权利。带着兵器走吧。”   八方凶神已经耗尽了神通铭文的力量,此刻无疑于废物。祭祀已经看不上了,不如大方些让敌人带走,鬼方部马上就要掀起内斗了,需要有这么一个人在外面吸引注意力,否则部族分裂近在咫尺。   孟贲将在犬戎人愤恨的目光中,跌跌撞撞向南方走去。那里是他的故乡,秦国谷郡。他要回家了,家!那是多么遥远的词,泪水不自觉地充斥着眼眶,可他想起的却永远是那回不去的中华故土。   轰隆隆...雷声滚滚,电光如龙划破天际,乌云盖地。倾盆大雨落下,尽情洗涤着这世上的罪恶与血腥。 第六章 周王的愤怒   数日后,大周都城岐山   周武烈王姬静,拿起公子姬昭的飞信看了起来,脸上慢慢浮现出一股怒气,一拍桌子说道:“胡说八道,尹吉甫老成持重,怎会轻敌冒进,自陷己于孤城?看来寡人这三子起了别样的心思了!”平复了一下胸口,看着跪在眼前的秘卫,眼神里透着凶光,一字一顿地说道:“公子姬昭的战报寡人半个字都不信!速速打探此战详情。尤其是尹吉甫下落!”   “诺!”   半个月前,以尹吉甫及虎贲军全军覆没为代价,大周六师收复上蔡,公子姬昭阵斩犬戎第一勇士威白。天下哗然。尹吉甫为两朝元老,在辅佐周宣王,实现中兴,有诗赞曰:吉甫美宣王,任贤使中兴。又辅佐周武烈王开疆辟土,冲阵沙场,威服诸侯。   看着秘卫远去,周武烈王沉沉坐在椅子上,轻声吟唱道:   “保兹天子,生仲山甫。   仲山甫之德,柔嘉维则,令仪令色,小心翼翼。   古训是式,威仪是力。天子是若,明命使赋。   王命仲山甫,式是百辟。缵戎祖考,王躬是保。   出纳王命,王之喉舌。赋政于外,四方爰发。   肃肃王命,仲山甫将之。邦国若否,仲山甫明之。   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夙夜匪解,以事一人。   人亦有言:柔则茹之,刚则吐之。   维仲山甫,柔亦不茹,刚亦不吐。   不侮矜寡,不畏强御。人亦有言:德輶如毛,民鲜克举之。   我仪图之,维仲山甫举之。爱莫助之。衮职有阙。仲山甫补之。   仲山甫出祖,四牡业业,征夫捷捷,每怀靡及。四牡彭彭,八鸾锵锵。   王命仲山甫。城彼东方。四牡骙骙,八鸾喈喈。   仲山甫徂齐,式遄其归。吉甫作诵。穆如清风。   仲山甫永怀,以慰其心。”这是民间赞美一代名臣良将尹吉甫的诗。   “启禀大王,大夫苌弘请见!”御书房外宦官轻声说道。   姬静眉头紧锁,心头涌起不安的预感,说道:“传!”   不大一会儿,一个五十多岁,满头银发,身材矮小的男子被带进御书房。苌弘是“以方术事周王”之贤士,原在周王室大臣刘文公手下,后出任大夫一职。《淮南子》载:苌弘,周室之执数者也。苌弘的主要任务是观测天象、推演历法、占卜凶吉,对周王室的出行起居、祭礼战事等事先预测,对自然变迁、天象变化进行预报和解释。苌弘学识渊博,天地之气,日月之行,风雨之变,历律之数,无所不通。   苌弘一进书房,满脸肃穆,说道:“大王容禀,余夜观天象,有异星落于西南秦地,长四五丈,如龙蛇动摇者,大将凶。已至天乙、天枪、天矛、天楣动摇其芒角,寓天下之兵戈大起矣!”   姬静闭上痛苦的眼睛,心中早有的预料成真,即便早有战报,但他依然选择相信尹吉甫的武力,但苌弘的猜测印证了他内心深处隐隐的猜测。   “有多严重?”   “此星初长而亘天,引尾入营,此士卒具死之兆。从中天出,曳尾向西者,此有奸人谋主将。后色如血光,光焰灿烂,尾长阔者,此敌盛;凡彗所指处,皆凶地也。”苌弘躬身一礼,细讲起来。“此星预兆或与蔡国大战有关,唯望大王明察。”   姬静的脑袋一下子胀痛起来,他知道六军折损一部会影响周朝实力,却没有想到这有可能会动摇国本,心中对公子姬昭起了不满与猜忌。   “可有方法应对?”姬静地语气前所未有地凝重。   “无可挽回,大王不如请太史伯阳父占卜一番,或有所获。”苌弘没有隐瞒,老老实实地说道,在这种关键时刻绝对不能保留。   “太史伯阳父...”姬静犹豫了一下,缓缓摇头接着说道,“太史在闭关修行,现在却是无法寻觅,等他回来再说吧。”   苌弘弯腰拱手,说道:“下臣无能,劳大王费心了。”   “不关你的事,你退下吧。此事不可外传。”姬静疲惫的挥挥手,让苌弘离开了。   姬静收拾了一下心情,怀着复杂的感情来到了武神殿,武神殿又名飞熊殿。飞熊道人吕尚辅佐大周武王定鼎天下,功高盖世,其死后被追封武神。   有诗赞曰:子牙猎渭水,叶梦为帝师。望重名益崇,太公俟子来。殷授太阿柄,兴王阐鸿基。一怒天下安,熊罴实佐之。如何上古书,《誓命》无一辞?圣道薄武功,用变当天时。穷兵非得已,凶术尚谁咨。黄帝革不享,扬威树旄旗。尧民服四罪,干戈寖已隳。孔圣鄙军旅,尚力德已衰。修德保宗社,教民战无违。熙熙安耕凿,此道宁可期。   武神殿座北朝南,相比于其他金碧辉煌的大殿,显得有些小气。简简单单只有一间小小的神庙,但是重要性却是无可比拟。   只有大周最忠诚最勇猛的武士才配守卫大殿,因为武神殿里面供奉着为大周战死的无数将士忠魂,大殿正中央是一尊铜铸的吕尚神像,其余灵位围着武神而立。   所有大周帝王在大将军主出征或重要节日的时候都回来武神殿祭奠亡灵,来保佑大周武运昌隆,所以大周将士以战死为荣,武神殿功不可没。   当姬静踏进大殿,一时间感慨万千,他默默看着武神殿,衰老的心脏仿佛又散发出生机般,他叫武士取来祭祀用的物品,恭恭敬敬的点燃了三炷香,插在香炉中,心中暗暗祷告着,保佑大周千秋万代,武运昌隆。   看着徐徐燃气的烟气,姬静耳边仿佛又听见了金戈铁马声,想起战死沙场的尹吉甫。过了一会儿,姬静收拾了一下心情,他是帝王,不能像平常百姓一样发泄自己的感情。   深秋的寒气涌进大殿,吹着蜡烛忽隐忽灭,“姬昭,吾该拿小子如何?”姬静自言自语道,然后裹了裹身上的锦袍缓缓走出大殿,对着旁边伺候多年的内侍总管黑伯说道:“传长公子姬起之子姬宫湦觐见。”内侍总管黑伯眼中划过一丝光芒,很快藏了起来,连忙说道:“臣遵旨。”   与此同时,一只只信鸽从大周王宫中飞了出去,似乎预示着今天晚上有很多人会睡不着觉了。 第七章 论武   不多时,一个剑眉虎目神采飞地年轻人走进了武神殿,见到姬静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说道:“孙儿姬宫湦见过大王。”   “起来吧,看你一脸喜色,发生什么事情了?”姬静看到健壮的孙子,心情宽松下来,语气也没有了之前的严肃。   姬宫湦眉头一挑,笑道:“就知道瞒不过您。”手掌一翻,一团灿烂的黄色武气附着在掌心,使得手掌仿佛镀了一层黄金似的,宏大威严之感扑面而来。   姬静点点头,倒也没有喜色,淡淡地说道:“你的气血早已浑厚,踏入武者不足为奇。武者之后还有影武者,影武者之后还有封号武者。一步一个台阶,切不可怠慢。”   成武者首先要将自身气血转化为武气,但此刻武气只能附着,不能外放。要成影武士必须开七魄当中任意一魄,如此才能武气外放,而且每开一魄还可以领悟一门先天神通。   “是!”姬宫湦犹豫了一下,说道:“孙儿想修炼《乾坤万年歌》。”   “你太心急了,身为帝王子孙必成武士。现在应该好好打牢根基,而不是想着一步登天。”姬静虽然这样说,可是考虑到一些不便明说的原因,就让黑伯拿出了一卷竹简。   竹简深紫色,光泽明亮,不知存在了多少年,其上若有若无存在着一股氤氲之气,。   姬宫湦接过后,浑身就是一个激灵,脑袋瞬间空明。颇不接待地打开扫了一眼扫了一眼,“假令针肝经感气运,以补肝经合曲泉之络;假令针肝经血运,以补本经曲泉穴之经”心中就知道这是真正高绝的武道锻法,当下磕头答谢。   “成武士易,过大考难!世间不知道有多少影武士终身不得过武士大考,从而令命格显化。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姬静问道。   姬宫湦张口说道:“因为要成为封号武士则必须壮大七魄中最少三魄才可使命格凝聚,但要使命格显化就需要耗费大量气运,所以必须通过大考获得封号的气运加持才能使命格长时间显化。”   “愚蠢!你是帝王之孙,按理来讲气运更高才对,那为何还有庶民能比你先通过大考成为封号武士呢?”姬静张口骂道。   “孙儿不知,还望获知。”姬宫湦小声说道,心中有些不服气。   “凝聚命格后会不仅会折损大量气运还会吸收丹田内武气和泥丸宫内的精神力。精神力又称神通之力,无形无相,不可捉摸。此二力是武士的根基,若是损耗过度就会伤了自身性命。所以这一道凶险关卡,若无机缘是过不了的!”姬宫湦看了看四周,低身说道:“自从封神之战,武王伐纣后,天下再无神佛。这武士就成了最强的力量来源。所谓的大考是因为王室把持着一处秘境,限定考试人数,入秘境者凭机缘成封号武士。这不仅给了天下影武士一个希望,而且还通过自相残杀使武士的数量降低到一个威胁不到王室的数字。封号武士的划分仅仅只有精神力高下的差距,真正战斗起来,还要看各方面因素。”   姬宫湦张了张嘴,听得悚然而惊,背后冷汗直冒。   姬静饮了一口茶汤,缓了口气接着说道:“这是我周王室的机密所在,切勿外传!”   “孙儿知道了!”姬宫湦沉声说道。   “不过武气不敌神通,神通不敌天命!若精锐甲士结成战阵,只需数百人便可斩杀百人敌武士,厉害如万人敌的尹吉甫还不是命丧于疆场!尔为王孙,不光要以武锻体,还要习读兵法韬略。”姬静叹了口气,说道:“将军难免阵前亡,尔切记,切记!你可知天下精锐几许?”   “天下精锐莫如我大周六军!六军皆是甲兵!”姬宫湦颇感自豪,说道:“诸侯各国如泥狗,土瓦,不堪一击。”   “荒谬!须知甲兵之上为甲士,甲士才可称是精锐。我大周亲属六军最强的虎贲军也未能全部是甲士。而其后的鹰扬,飞凤等军更是弱小。当今天下甲兵成主军,甲士充斥其中的队伍也有不少,比如赵国以骑士成军,称胡刀骑。齐国甲士称五都兵。魏国称魏武卒。楚国称战熊士。犬戎称射雕者。甲士需身穿百斤重甲,手执“十二石重弩”,背负“菔矢五十个”,带三日之粮,能在半天跑百里者,方称甲士!你即便是武者也不一定能做到精锐甲士的程度!先回去之后好好修习,退下吧。”姬静沉声说道。   姬宫湦磕头准备离开,身后悠悠又传来一句话。   “有异星落于秦地,寡人已经派人寻找,若其中蕴有星陨,或可使你提早成为影武士。”   姬宫湦心中惊惧,但不敢多言,微微一扣首,恭身行礼走出殿门。   “你怎么看?”姬静脸色漠然地说道,全不显刚才的温情。   姬静身后的大殿内,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大王已有打算,何必问我。长孙虽无才干,却是守成之人、若是辅佐得当,可绵延大周百年无碍。公子姬昭野心勃勃,霸不可久长,若为周王,必生大乱。”   姬静用指头轻轻的有节奏的敲着桌子,啪啪...   过了一会儿,姬静沙哑地说道:“不错!姬昭此子获罪于天,必受严惩!”眼中凶光闪现,心中杀意沸腾,有道是虎毒不食子,但为了大周国祚绵延,少不得要下狠手了。   “若是有心悔改,也不失是一员良臣、”那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要再说了!”姬静粗暴的打断他的话,然后接着说道:“尹吉甫不死,他还有救,现在晚了!”   “唉...”那声音流露出一丝叹息和一丝心痛。   姬静站起身,也不再理会大殿后面的男子,快步走出大门。   此刻殿外的风声越发大了,吹的窗纸噼噼啪啪作响,一阵狂风呼的一下将窗户吹开,房间内的蜡烛瞬间熄灭,紧接着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   在窗纸上,一个坐着轮椅的人影随着闪电的落下忽隐忽灭。   雨越发急,风越发大了。 第八章 迟来的“金手指”   周武烈王二十四年,有异星陨落,天下震怖,周王姬静下罪己诏。众人云:周室无德,先失贤臣,后降灾祸。各地诸侯国蠢蠢欲动,大争之世隐现。   二月二,龙抬头。   天色微明,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山林的空气里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晶莹的露珠一滴一滴地撒在草茎和蛛网上。粘湿而冷酷的寒雾缓缓地飘起,四周诡异地有些安静。   “哗啦啦”   丛林里陆续走出了二十多个人,个个腰别利器,可是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惶恐不安的神色。其中在队伍的正中央是一个无比高大的男子,满脸的络腮胡,身高尽两米,是队伍中唯一穿皮甲之人,此人正是孟贲。他在十二月回到家乡,牛二叔现在是三老之一,见到他一人独回十分感慨。   孟贲孤身一人,又无兄弟姐妹,牛二叔便荐他当了游徼。不过孟贲回来后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面色苍白,还时常流鼻血,好在多年从军的底子让他撑过来,心里很是怀疑跟鬼眼诅咒有关。如此下来,日子没了盼头,混一天算一天。   “孟游徼,咱们在这山里来来回回转了好多天了,到底在找什么?”黑贾苦着脸,问道。他们这些人都是乡里泼皮出身,平素打架斗狠不在话下,可是摊上这徭役,让兄弟们都有些吃不消。游徼,虽然也是徭役的一种,可却掌巡察乡间、缉捕盗贼的责任。   孟贲面无表情,挥了挥手里硕大的铁椎,闷声说道:“县主要在山里找异星,若是找到人人有赏!”孟贲手里的一对铁椎是自己亲自打造,看着唬人,其实锤头是木头做的,外面包裹了一层铁皮。无论是谁,看着孟贲手持巨椎,都会赞一声“好汉子!”   “过来这个山头就是萧氏的采邑,咱们不要过去了。已经快过秦境了。”孟贲看了看不远处,萧氏是秦境处最近领地,是被周天子赐伯爵爵位的公卿,但臣属秦国,为其附庸。看着身边这二十多个黔首,个个弱不禁风,走了两天才巡视一半山路。孟贲等人沿着山道转了个方向,打算往回走。走在最后面的一个役从突然叫道:“游缴,这里有情况!”   孟贲愣了一下,转身过去。山道旁是一出绝壁,绝壁的下方灌木丛生。当高处向下看,赫然是一个直径近百米的深坑。与周围山涧的青黑色不同,天坑里的岩石是黄褐色的,显得十分扎眼。山涧上寸草不生,但是下面的植物倒是十分茂盛。深坑旁边几十米是一块长满了水汪汪的青草的洼地,有一条潺潺的溪涧流到了前面的凹地里,形成了一小片泥沼。围着这片沼泽长着几棵菩提树和一株弯曲的老榕树,树冠恰好将泥沼给遮盖住。   黔首中黑贾胆子比较大,当下就准备下去。孟贲赶忙将他喝止住。   “下面情况不明,还是吾先下去看看情况再说吧。尔等在上面小心看护!”   “诺!”   孟贲心怀贪念,叫诸人留在崖壁上,自己让人用绳子捆了自己的腰,接着说道:“等一下我拉绳子,你们将我拉起来。”找了一处较为平缓的地方跳了下去,然后拿出一把镐头狠狠凿进山岩之中。镐头钉入山岩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地那种难以进入的阻塞感,反而如同切豆腐一般。正想这个问题呢,突然身子一沉。   登山镐钉住的那块岩石以镐头为中心碎裂开,细小的石屑哗啦啦地掉落了下来。时间紧迫,再也不敢怠慢,左手把住身侧一块较为凸起的岩石,右手将登山镐狠狠地拔了出来。如烟的灰尘夹杂着大大小小的石块掉落在了身上。这里面不乏有拳头大小的石块,只要被砸伤一块,立刻就是皮开肉绽。   此时,孟贲不及细想,凭着记忆的方向用力凿向不远处。然后一松手,身子立刻落了下去。   孟贲抬起头四下看了看,脚步略停顿了一下,眼神一亮,继续向前走。没走几步,豁然开朗,深坑内一具脑袋大小的银色小球闪闪发光。这即便不是异星,也是稀世珍宝。再次花了些时间跳到下面,然后放下手中假椎,拔出身边匕首,准备切下一块私藏起来。圆球知道是什么材质,闪闪发亮,上面密布着古怪的花纹。   “NASA?”孟贲用手在圆球比划着奇异花纹,咽了口吐沫,瞬间呆住了。在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想到能再见到熟悉的字母,当即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   圆球在孟贲用手触摸的一瞬间,突然喷出一股刺鼻的气体,紧接着从隙处涌出一股绿色的粘液。在孟贲没有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便将他包裹起来。   一股无形的引力使得周围的树叶纷纷如雨点落下,径直朝着天坑飞了过去。可是所有的叶子在靠近孟贲的一瞬间都被固定在空气中,纹丝不动,好像有一层罩子将其盖住一般。慢慢叶子越来越多,将整个天坑围成了一个绿色的大圆球。   绿色圆球中的孟贲只觉得浑身百脉沸腾,脸色青红相间,疼痛犹如扒皮去骨般。   时间过去不长,疼痛慢慢消退,孟贲捂住额头,诸多信息仿佛潮水涌入脑中。   “寄生规则一,寄生种完全无条件服从寄生者。规则二,寄生种属性需以寄生者性染色体为蓝本,若寄生者基因为XY,寄生种只能寄生在XY生物内。规则三,寄生种体内不得存在变异基因...”脑袋中的声音到最后越来越小,越来越嘈杂,直到听不清。   上面的黔首们有些不耐烦,在崖壁顶上呼喊着。孟贲带着异星应声被拽上崖壁,一见到黔首围在一起,他就感觉一股强烈的饥饿感涌上心头。理智如江河退潮。当孟贲缓缓抬起头,眼眸中幽暗如炼狱,一片血色,让人不寒而栗。之前孟贲只是因为身材高大才让人心折,而被寄生后浑身上下流露出的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生物对弱小生物天然的压迫感。   “游缴?”黑贾咽了口吐沫,凑到跟前,腿软得厉害。   孟贲脚下一跺地面。身形快如闪电,右手猛然插入一名黑贾的胸口。血肉构成的手变得如钢铁铸就一样,诡异的从胸口处没有一滴鲜血流出来。孟贲手臂上长出一根根细如头发的绿色丝线附着在伤口上。伤口周围的血管纷纷鼓胀起来。   绿色细线很快臌胀成也已一条条拇指般粗细的绿色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生长着。只是瞬间功夫在黑贾不可思议地目光中就成了一具死尸。 第九章 “金手指”很强   所有黔首的身体都颤抖起来,因为恐惧造成了脑袋空白,其中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快跑啊!是巫蛊,孟贲是个巫师!”   轰然间,所有人都被惊醒了,拔腿四散奔逃。   孟贲面无表情将人一个个追上,将黔首打晕后集中在一起。然后划破手心,从手心处拽出了一条条绿色幼虫,幼虫们趴在的手上疯狂地翻滚着。   孟贲用左手捏起绿色“幼虫”,轻轻地抛在地上。绿色幼虫极快的寻找到寄宿体,顺着黔首的嘴巴钻了进去,绿色幼虫入口即化,转眼间便成了一股液体。   每一个黔首开始时全身冒汗,一条墨绿色的细线随血管游走,最后隐于脑部。紧接着黔首们的眼眸中精气四溢,肌肉膨胀,力量更是数倍增长。每一个人的喉中都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仿佛化身怪物般。这种以透支未来数十年精力和生命力的方法。让他们的身体在短时间内达到诸侯国甲士的程度。   孟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脑海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催促告诉他,指挥着他的行动。顿时像泄了气的球,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前的二十个黔首整整齐齐的站在眼前。   他能清晰的感知到与眼前的二十个人之间似乎连了根无形的细线。尝试着传递了一条信息,黔首们齐齐后退,整齐地抬起右脚。孟贲将二十个人操纵了一会儿,感到无趣,便将精神力收回。却发现二十个人的眼神从呆滞变得灵动起来,整个人也都表现得如同往常一样。自我意识虽然还存在存在的,但已经被剥夺了正常人类应该有的情感,只剩下的是绝对忠诚的精神。   孟贲对着他们,从身上感到绝对的服从。   “参见主上!”所有人齐齐跪拜在地上,眼神充满狂热。   “寄生种。”孟贲喃喃自语,遵从着心底的声音,说出一个陌生的词语,感受到体内澎湃的血气几乎破体而出。随手击出一拳,打中身前巨木。   “轰”巨树从中间应声而断。丛林中鸟雀四散,猛兽远避。   “我现在也应该快要成为武者了吧。”孟贲自言自语地说道。他却没有注意到手背上原本紧闭的独眼纹身,似张非张,已经露出一条细缝。   两世为人,孟贲的心里承受能力已经很强了,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心里有些隐隐约约的感觉,寄生自己的东西绝非穿越时候的地球时代能发明出来的,它应该来自更加先进的时代。不过见识了大周王朝武士非人般强大,他却没有信心能凭借寄生种与之对抗。   在林中稍微休息了一下,孟贲所幸不再想了,说道:“整队跟进!”   “诺!”黔首们没有接受任何军事训练,但在孟贲的操控下,极其迅速领会其意图。排列阵势,将孟贲围在中间,前后各有两人散在林中,侦察警戒。   孟贲并不打算着急回去,出来的二十余人,回去消失数人总要给个交代。况且黔首们实力大增,难免让人发现破绽。若有高人作法查探认得其是巫师,孟贲立马便会成为众失之的,除魔卫道,古今皆同。孟贲不怕麻烦,可少一些麻烦还是好的。   猎捕猛兽食用,乃进补血气不二法门。众黔首甲士亏空太厉害,身体素质达到甲士,但气力不足,作战无法持久,只能以进食来略作弥补。孟贲在狩猎时也好规划一下以后的安排。   孟贲刚刚准备启程,就听见“哗啦啦...哗啦啦...”只见一条墨绿色的巨蟒缠绕在树上,腰身比水桶还要粗,正顺着树干往上爬,随着尾巴的摆动,树上的叶子仿佛下雨一样纷纷落下。蟒头吐着芯子,一双冰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孟贲手上的异星,巨大的身躯压的枝干吱吱嘎嘎响个不停。   黔首甲士前后将蟒蛇围在一起,个个表情严肃,眼中皆无惧色。人人奋勇前冲,可手中兵刃划过蟒蛇,只有一道白印。“是毒龙潭的毒龙!是妖兽成精!”有黔首甲士认出毒蟒来历。   毒蟒力大,较是黔首甲士们结阵,也只是堪堪抵挡,早已落入下风,死伤只是早晚。   孟贲眉头一挑,自言自语道:“今日晚餐有了着落。”随即翻身一跃,落到地面上。毒蟒一沉身子,舍了其他人,直接扑向孟贲。孟贲猫着腰,灵活闪在一旁。俗话说:“打蛇打七寸”,七寸之地是蛇类要害,但是眼前这蟒蛇如此巨大。筋肉收缩产生的力道只怕不下千斤,即便是击中七寸,蟒身缠绕之下只有筋骨寸断被生生勒死。   毒蟒摇头晃脑一盘身子又冲了过来,孟贲扭身,反掌直削毒蟒头部。   轰!   如利刃破空,发出一阵轰鸣。   毒蟒本能觉得危险,微微扭动身子用背部鳞甲一挡,然后尾巴如同皮鞭抡空抽击,“碰”地甩了过来。孟贲一掌击中,全无功效,反而手臂被反震开。来不及细想,一仰身躺在地上,避过毒蟒的尾巴。然后双脚一蹬,两掌撑地,背部肌肉同时使劲,身体极快的向后滑出数米。随即,脊椎一弹,整个人蹦了起来。   “咦?”孟贲有些惊讶地抬起右手,发现整个手掌已经变成紫红色,半个胳膊都慢慢麻木了。“好厉害的毒物。”孟贲有些惊讶,但蟒毒一入体,他体内血液仿佛油锅里滴入了水,整个沸腾起来,不停地吞噬起蛇毒。   毒蟒也是极为狡猾,根本不给孟贲时间,身子一缩一弹,快如闪电,张着大嘴直奔孟贲脑袋咬了过去。孟贲捏紧左拳,力气灌于臂膀,猛然下砸。   “轰!”仅一下便将毒蟒的脑袋砸在地上。   “呜呜...”毒蟒抬起身子,嚎叫起来,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人类才有的感情,仇恨和痛苦混杂在一起,促使它浑然忘记了孟贲身后的异星,只想着将眼前的人类撕成碎片。毒蟒收起大意,慢慢围着孟贲兜圈子,伺机寻找破绽。 第十章 异星招惹的麻烦   孟贲伸展了一下臂膀,右脚跺地,马步前蹬,一个箭步勒住毒蟒的脖子。毒蟒的猝不及防,只感觉无匹的巨力死死勒住自己,不禁急躁起来,尾巴不住的乱甩,周围一些小树承受不住力道纷纷断成两截,整个地面仿佛被龙卷风刮过一般。   孟贲见毒蟒挣扎不停,手中的力道一松,索性任由毒蟒将自己紧紧缠住。毒蟒一边吐着芯子,一边张开嘴,一股令人恶心的腥臭味马上涌了出来,两颗巨大倒钩般的毒牙令人望而生畏,上面不停分泌着淡绿色的粘稠毒液。   “咯咯嘎嘎”孟贲全身的骨头在毒蟒的蠕动扭曲下不停地呻吟,但孟贲却没有丝毫反应,他的骨骼根本不可能轻易折断。他的目光和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毒蟒那恶心的三角头上。   毒蟒迫不及待的张开大嘴,准备将孟贲吞下。这个举动可把站在远处的黔首甲士们急坏了,可刚刚准备出手制止,只见孟贲的身躯突然又暴增,力量随着脊椎骨一节节向上传递,浑身肌肉膨胀到极点,两臂上一条条青筋盘虬,显得格外狰狞。宛如降魔尊者,巨灵神下凡。   孟贲抽出双手,牢牢撑住毒蟒的上下颚,双眼一瞪,一股子凶残狂野的气势迸发出来。“哼,哈”只是一呼一吸,双手仿佛是安装了起重机一般。   “咔吧!”活生生的将毒蟒上下颚给掰开了。整个蟒头顿时血肉模糊。孟贲分开双腿,运足了力气,拽住蟒头,像抡皮鞭一样。“啪啪”左右轮将起来,啥时间血肉横飞。   孟贲站在巨蟒的尸体前,望着长达十几米的身体,不禁舔舔嘴唇,此刻两只眼睛里泛着绿油油的光芒,就好像饿了数十天的人,突然碰上一碗红烧肉一样疯狂和可怕的眼神。此刻他为胃囊正在疯狂地分泌着胃酸,晶莹的唾液也顺着嘴角一滴滴流了下来,两排雪白的牙齿闪闪发光。   孟贲一脚踩住巨蟒上颚,另外两只手猛然向上一撕,   “噗”毒蟒的下颚被孟贲拿在手中,白色的脑浆和鲜红的血液喷溅得到处都是,浓重的血腥气瞬间便弥漫在空气中,多么美妙的气息!孟贲的精神此刻已经亢奋到了极点。   用餐开始了!孟贲贪婪地舔了舔手上的鲜血,然后疯狂地将蟒肉撕咬起来,大口大口地咽了下去,几乎没有怎么咀嚼,只是机器般的张嘴吞咽,一块块生肉被硬生生的填了进去。巨大的蟒身被孟贲生食了一半,其余的黔首甲士在孟贲的召唤下欢呼着蜂拥而上,亮着寒气森森的牙齿吞吃起来。   黔首甲士的第一场战斗结束了,有些让孟贲失望。黔首甲士们的身体素质虽然达到了甲士程度,但战斗意识和素质还差的太远。实力超过甲兵,却达不到真正的甲士水准,离着精锐甲士更远。   孟贲有预感,如果要让寄生种成为精锐甲士,那被寄生者最少也要达到甲兵程度。看了看手里改变自己命运的异星,心知这毒蟒出现的时机却不是凑巧,以后只怕还会有麻烦。   异星散发着妖异的光芒,表面慢慢溶解,如水银泄露从孟贲指缝中流下,附着在孟贲用来唬人的大铁椎上。大铁椎开始发出耀眼的银色光芒,光芒闪过。大铁椎还是原本的模样,只是原本黝黑的椎面隐隐约约有星光含于其中。   孟贲用手一提,分量正合适,不轻不重,一种血肉相连的感觉从铁椎上涌现。心念一动,铁椎如面团一般化开,自动化为一面巨大的圆盾。   “单兵液化武器,自动认主。我去,不是终结者的液态机器人一样吗?”孟贲脑海中冒出一句话,他不理解单兵液化原理,但是武器和认主他还是知道的。   孟贲唤来几名甲士来举大铁椎,先是一名,两名,最后多达十名甲士都无法是大铁椎从地上移动分毫。孟贲就此作罢,再看异星没有了银色液体附着,整体化为一块普通陨铁,招呼手下将其装起来。便拿着自己新兵器率先走进山林。   不远处的毒龙潭。潭水寒气逼人,寒风吹动着灌木唰唰作响,一些光秃秃的树枝也在寒风中不停地摇摆,抖动着仅存的几片即将飘向空中枯叶。阳光被树林挡着,照射不进来,所以毒龙潭显得格外阴森。   “是谁?是谁杀了我的宝贝!”一个身披灰色斗篷的怪人在毒龙潭边上佝偻着身子不停捶打地面,血红色的眼中充满愤怒与怨毒。手里一条草带扎成的小蛇早已散乱。“真不该让我的宝贝去趟这趟浑水,寻找异星与我何干!估计是哪个武士出手了。”怪人缓缓起身,喃喃自语道,“应该让萧氏给我做出赔偿才行!无论是谁杀了我的宝贝,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孟贲仿佛心有所感,扭头看向毒龙潭的方向。   孟贲出山林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孟贲从林中带出的异星,无疑搅动了整个谷郡风云变幻。   两个月后。   沮阳,县衙内。沮阳县是谷郡第一大县,谷郡原本是是原燕国旧土,被周天子封赏给秦公。谷郡在秦国门户庸关以外,远离秦地,紧临宋国。此地多为燕人,心怀故国,民心思变,不好治理。再加上土地人口都很贫瘠,秦国对谷郡也不甚在意,只当作为战略缓冲之地。   沮阳县主王泽背着手在县衙的公堂里走来走去,花白的胡须随着主人的脚步一翘一翘。长袍袖口的颜色已经洗得有些浆白。帽子也被带的歪歪斜斜。   王泽今年有近五十岁了,只因为出身王氏旁系,便被发配到一个边远地方当县令。自此三十年未曾升迁,王泽心里自然是耿耿于怀,同窗均是是高官得做,骏马得骑。而自己辛苦数十载,就只捞的小小的县令,数十年的官场蹉跎慢慢将一个原本品性纯良之人打造成一个四处钻营的官场小人物。    第十一章 沮阳县令与萧氏的谋算   王泽虽然瞅准机会用多年积蓄巴结巡察使,但还是在年初被平调到边临宋境的沮阳县。   “县主,鹿啬夫,鹿邑请见。”门房仆从敲了敲房门,在外面轻声说道。   王宇一听这话,心中一个激灵,惊喜之下顾不得仪表,匆匆整理了一下衣冠。打开房门,对门房喝道:“快请到内宅!”   啬夫由县指派负责收取赋税,组织徭役,调解纠纷。鹿邑由前院走进内宅,见到王泽深施一礼,道:“属下拜见。”   “鹿啬夫何必多礼,快快请坐!”王泽右手一请,身侧早有仆役端上热茶。鹿邑撩袍跪坐在王泽对面,深施一礼,说道:“不才拜见县主,某从牛乡刚刚返回。乡间所闻果真不假,牛乡游缴于月前自山林之中已寻获异星,至于是不是周天子所指,不得而知。但绝对是天外异物无疑。”   王泽眉头一挑,说道:“既然月前已寻得,为何不交于县中,莫非心怀叵测,想要私藏不曾?此乃国之重宝,且能流落民间。吾当传召都尉杨研,此人是归杨研所属,让其领兵捉拿。”   “不可,不可!”鹿邑连忙摆摆手,说道:“县主有所不知,那游缴孟贲不是一般人,此人乃是厮杀多年的老卒,在乡野威望颇高。眼下牛乡被其打造如铁桶一般,这孟贲重组十三乡乡营,以归乡老卒充斥其中,眼下乡营有乡卒八百,个个桀骜不驯。县主若是硬来,只怕非要出大乱子不可!”   “聚众乡野,收拢兵器!此人预行不轨之事?”王宇喉咙发干,拳头攥得死死的。   鹿邑摇摇头,沉声说道:“县主却忘了?前年,秦侯有令,着乡野贤达组织民勇乡卒,抵抗盗匪,此令至今有效。我沮阳县太平日久,却是没有匪患的。故,倒也没有人提起。”   王泽倒抽了一口凉气,低声问道:“那牛乡的三老是如何态度?”   “三老开始也不置可否,可是后来三老的壮丁子弟纷纷投入乡营。三老也无可奈何。”鹿邑摇了摇头。   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沮阳县太平日久,人心懈怠。竟有人愿意自带衣饷,投入乡营。乡营是由乡间三老组织,非常时节结社自保,抵抗匪徒的半军事组织。不仅无饷,还要自带粮食和兵刃。牛乡是沮阳县十三个乡中最大的乡,牛家三老威望颇重,其余十二乡唯牛乡马首是瞻。   虽然,乡营已经多年不曾组建,可牛家三老出面,十三乡正好将无法安置的退伍老卒充斥乡营。本以为会闹出大乱子,却没想到无论是乡野浪子还是桀骜老卒,进了乡营就如同老鼠进了猫堆。训练一段时间后,精气神都大不一样。就这样乡营营主孟贲在乡间威望竟渐比三老。   王泽狠狠锤了一下腿,问道:“鹿啬夫熟知地方,也知道令不出县,地方乡野治理主要靠三老协调。如今那孟贲有三老撑腰,本县无可奈何,但又心有不甘。那异星本县欲献于秦都,换取锦绣富贵,若此事得成,必有厚报!”说完,弯腰施礼。   鹿邑赶紧站起身,搀起王泽,说道:“县主不可,吾有一策,不知可不可行。”   “鹿啬夫,但说无妨!”王泽的心里有着一种不祥的感觉,挣脱鹿邑的手,向后退了两步,冷冷看着对方。   “不知道县主可愿意将此功分出去一半?”鹿邑缓缓说道。   王泽愣一下,心中盘算一番,说道:“若是分出一半,也无不可,只要能调回秦都,吾心足已。可不知那另一半功劳分与何人?”   “建文伯萧氏!”鹿邑一个字一个字说道,眼睛紧盯着王泽。   王泽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他也不是傻子,眼前鹿邑分明是做说客来了。若今日他不同意,只怕那献上异星之功便与自己没有丝毫关系了,萧氏势大,不是自己这个家族旁系子能抗衡的。当下忍住怒气,问道:“建文伯能保证吾能调理回京否?”   “从六品廪牺令少府,秩千石。”鹿邑说出萧氏底线,眼神划过一丝轻视。“但有一点,此物需由萧氏独自献上,是为了避过谷郡郡守李茂。事后萧伯自会让县主如愿。”   王泽心中犹豫,紧闭着嘴不说话,迅速盘算起来。家族那边如果使上些力气,此事或许能成,但是建文伯从未打过交道,不知人品如何。   鹿邑看出了王泽的担心,低声笑道:“王县主不必担心萧伯独吞,萧伯乃是何人,怎会坏了名声。倒是秦都豪族王氏得知,只怕县主便是半点功劳也得不到了。”   “说的极是,仅受教。”王泽点头同意了,“不知鹿啬夫师从何人?如此能言善辩。”   “某自幼浅习纵横之学,因家母病重,不得远行。”鹿邑说道。   “纵横学派出身果然非比寻常。”王泽心中冷然,两人达成一致,客套了一下,鹿邑便离去了。   牛乡乡营外。   萧品冷冷看着眼前简陋的大营,嘲讽地笑了笑。大营建得倒还规范,成品字形,中央竖着一杆大旗,营门大敞,不见半个人影。萧品在马上对左右甲兵说道:“某家十人便可踏破此营,族长派吾前来,大材小用。”   旁边甲兵恭维道:“萧主官天赋惊人,而立之年便已成为影武士。前途无量,还请主官多多提点。”   萧品自傲一笑,说道:“提点有何用?吾乃萧氏嫡系,命格不凡。尔等即便是努力了,只怕未来成就也有限的很,说也是白说,何必多言。”   “主官何故羞辱我等?焉知他日吾等不成武士?”说话的甲兵年纪不大,脸上挂着不甘。   萧品见多了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可不妨碍他打击他人来获得自我满足感,当下说道:“萧氏连我在内仅有三名武士,这已经是百年内萧氏武士最多的时候,家族资源任我等享用,可想成为武士之艰难。除非尔等有大运气。” 第十二章 送上门的武道锻法   “吾等常听说影武士之上还有封号武士,两者实力天差地别,不知是否是真的?”甲兵问道,语气透着羡慕。   萧品让这个甲兵缠得没办法,但是此人是萧氏族人,说起来还是自己晚辈,当下解释道:“有些人获得了奇遇,得到上古传承的武道秘技,影武士未必不敌封号武士。只不过封号武士能享受士族待遇,经过大考后能命格显化,有气运加身...”话没有说完,就听见“啪啪...”鼓掌声在几人马后响起。   萧品几人悚然而惊,猛回头,只见一个小山般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笼罩在几人身影后面。几人翻身下马,手握兵刃。   萧品也是骄傲之人,被人不知不觉靠近身后也有些恼羞成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喝问道:“鬼鬼祟祟,不似良人。阁下何人?”见来者气势惊人,体魄雄浑,却没有感应到武气,心中便存了轻视之意。   “吾名孟贲!”孟贲俯视几人,那是双浑然不似人类般冰冷刺骨的目光,好似洪荒怪兽般的压力随之而来。   萧品身子颤抖了一下,宛如夏天一盆冰水浇在头上,还没等他再张嘴。一只粗壮胳膊不知何时已经伸了出来,右手五指张开,如同巨灵神的擎天之手。   劲风呼啸,快如闪电。   萧品避无可避,抽身后退,同时扯过身边一名甲兵挡在身前。   那名甲兵没有反应过来,巨掌已经牢牢固定在了其脖子上。   “咔吧”甲兵的喉骨被无匹劲力捏得爆裂开,双眼鼓着,显然死得极为不甘心。萧品见状倒吸口凉气,躬身一礼,脸上青红之气隐显。左手拇指一挑。腰中长剑便握在手中,“嗡嗡”剑身急速抖动。   “似水流年!神通断水!”剑刃附着一层青色武气急速划过。   孟贲没有闪避,任由剑刃划过身体,破开一道伤口,在萧品惊悚的目光中,他的伤口肌肉急速蠕动扭曲,没等流血便已经愈合。   “不错的杀伤力,果然是武士神通!交出武士锻法,饶你不死!”孟贲说道。   萧品气极反笑,一跃而起,以脚跟为轴心,身体急速旋转,浑身骨骼咔咔作响,经脉拉升到了极点,手中的剑锋顺势划出。   孟贲没有理会,也不闪躲,右手直拳挥出,短距急发,以由脚跟发力,左脚向前蹚进。这一拳是既快又烈。   “咔咔”两声响,萧品的胸骨顿时碎裂,此拳力透脏腑。较是孟贲收了力道,萧品还是整个人软倒在地上,脸色血红,手指着孟贲,眼中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随着大口大口的血液从嘴里喷涌出来,声音微弱地说道:“吾萧品乃是影武士,怎能是尔等黔首所能伤?你到底是何人,用的是什么妖法!”   感受到脚上那可怕怪力,不是武士却一只手就能轻易的扭断人的脖子。武技纯熟,奇特的闻所未闻的发力技巧,还有那战斗本能更是令人惊悚。这人简直是披着人皮的妖兽。   孟贲没有理会,将萧品身边几人如屠狗般杀个干净,然后转身提起萧品右腿拖入乡营大门。   以萧品身为影武士不会如此不济,但萧品一开始见孟贲,心中就已存轻视,再加上成为影武士后少有征战,一身武艺退化许多。这才被孟贲逞凶威得逞。   大营内远没有萧品认为的那么松懈,几处暗哨颇得行军章法,只是太阳毒烈,所有甲士均在帐内修养武气。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酷日练兵非寻常之法。一进大营,身着灰色军袍的几名甲士整齐划一地跑了过来,接过萧品,押往大帐。   孟贲的乡营人数虽少,却布置的井井有条,大营正中央军旗所在处便是大营。然后吩咐传令官,说道:“击鼓,护营。斥候出营十里侦查,有队人马来袭立刻回报。近营三百米者斩!”“诺!”传令官右拳击打胸口,快速离去。   萧品面露讥讽,嘶哑着嗓子说道:“区区乡营黔首,装模作样,照猫画虎。我萧氏有奴兵两万,甲兵三千。你即可放下我请罪还可免于一死,否则明日过后,十三乡人畜皆灭,想靠你区区乡营八百...”正说着,只听见“咚咚...咚...咚咚...”震天鼓起,如霹雳雷霆。一队队灰袍甲士冲出大帐,在身边队官吆喝声中,听着鼓声踩着整齐的步点,喊着嘹亮的号子,汇聚成一股滚滚人流,带着无边气势。   萧品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心中疯狂地喊叫着,“八百甲兵!这怎么可能?一区区乡营竟然可以比拟公侯家。”若是萧氏拼尽全力或可将乡营覆灭,可下场绝对是惨胜,以萧氏家主萧叔的一贯作风,必定是以拉拢为目的的谈判。只怕自己今天的屈辱短时间内是报不了仇了。   八百甲兵相当于八千战兵,这是一股可以围剿影武士的力量,不同于萧品这种靠丹药吃成的潜力耗尽的影武士,不用八百甲兵布下战阵,就是一百甲兵都足以杀死他。   进了大帐,萧品无比乖巧,没有等孟贲开口就乖乖将来意说明,同时掏出怀内一卷老牛皮卷轴,说道:“这是我萧氏武士的锻体之法,仅是中品,怕是入不了营主的眼。营主神力惊人,只怕不逊于封号武士。”萧品不动声色地吹捧者孟贲,同时旁敲侧击打听着孟贲的来历。   孟贲没有回应,接过萧品递过的锻体之法,一目十行的扫了一眼,就内容烂熟于心。唤过帐外甲士将萧品押往其他帐篷,自己居中盘坐。   孟贲跟随尹吉甫多年,只习得一套军中武技名曰十二杀,简单明快,可用于长短兵刃和拳脚之间,威力普通。他记得尹吉甫说过,气血浑厚到极点才最好尝试将气血转换武气,否则基础不稳成就也有限。   眼下,孟贲认为自己力气可以说是冠绝当世,当然要把天下武士排除在外,一旦成为武士变会成为最强大的那一类。如今所缺的就是转换的锻体法门,如今被萧氏的锻体之法给补上了。 第十三章 得偿所愿成就影武士   萧品其实没有安好心,这锻体之法乃是他偶然出外偶得的残篇,十死无生。但那其中颇有玄妙,所以萧品从不示人,今日假托是萧氏的锻体秘法给力孟贲。   此锻体之法名曰太白阴经,经曰:“天圆地方,本乎阴阳。阴阳既形,逆之则败,顺之则成。盖敬授农时,非用兵也。夫天地不为万物所有,万物因天地而有之;阴阳不为万物所生,万物因阴阳而生之。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阴阳之于万物有何情哉?夫火之性自炎,不为焦灼万物而生其炎;水之性自濡,不为漂荡万物而生其濡。水火者一其性,而万物遇之,自有差殊...”同时,卷轴正中间画了一幅日月同辉出海图,栩栩如生,描绘出一幅旭日东升,银月落下,日月交汇的奇景。   孟贲看不懂什么意思,但脑海中声音却指挥他做出姿势,观想日月同辉出海图。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周身气血开始急速沸腾,以一股奇异的运行轨迹汇聚于丹田处。   “啪啪...”   周身骨骼砰然作响,孟贲头发开始变黄,皮肤松弛惨白,高大的身躯佝偻下来,看上去老了二十岁。慢慢地,丹田处气血压缩,浑圆如弹丸,一股奇异精气徐徐外放,绕着周身经络涌动。孟贲发色及皮肤也在精气滋润下恢复过来。此精气便是人人梦寐以求的武气,武气若成可谓是半步踏入武士境界。   “前世中常听人说起武道国术气血之法,原本以为是虚无幻想,没想到真有其事。那上古传说中移山倒海的仙人莫非也真的存在吗?”   恍惚间,孟贲思不归属,但一个个念头被强行归拢在一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念头所凝结成的小人,手脚具现。   此时正是烈阳高照,正午时分,小人飞出营帐,初被阳光照射后,那个念头所凝结成的小人仿佛被火烧了般,依依呀呀的重新返回了脑海。   一个时辰后。   “碰”孟贲如同被重锤打中头部,昏昏沉沉辨不清方向。整个身体火辣辣地疼痛,减弱坚韧的皮肤上竟然真的出现了烧伤的痕迹。思维所感受到的伤害真实的反应在肉身上。   也许是受不了这种火热,从孟贲天顶盖上流下一道绿色的液体,顺着脸庞流到嘴里。孟贲不自觉地舔了舔,绿色液体顺着喉管流进了胃里,凉如薄荷,沁人心脾。   浑身的“伤势”大为缓解,但是整个人的神志仿佛仍在虚空之中,茫然不知所措。一切动作全凭本能。   借着这股茫然,孟贲迅速收摄全身的精气神归于中宫,陡然间丹田一阵火热,两肾也如同热汤煎熬般。蒙在眼前的那股混沌顿时裂开,如裂帛般的雷声在耳膜边响起。   全身各处气血迅速涌入玄关,并借着玄关一窍立基敛藏神炁。于恍惚之中,先天一炁自虚无中来。   龙生于离,虎生于坎。   就在孟贲一呼一吸间,两肾顿生有气无质之水。并逐渐形成了两条细如拇指般大小的莹白光芒,不停地在两肾盘旋,宛如游龙舞天。此后经夹脊,透玉枕,入泥丸,游九宫,不停地在游走在周身。最终在泥丸宫停下来,然后两股白芒相互纠缠形成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球。   陡然间,孟贲眼神放光,神志为之一清。   抖动起浑身气血,利用血化之气引动真一之炁。一气沛周身,泥丸宫内的小球先是绽放出光芒,紧接着又迅速黯淡下去。一股热流涌入泥丸宫。   “疾!”孟贲张口一吐白光一闪,大帐被劈成两半。   孟贲踏足影武士之境,开第一魄,气魄,得神通白金剑罡。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神通悟得仅在一瞬之间,无悟性者,犹如咫尺天涯。   此番一举越过武者阶段成为影武士,如今所缺的是拿得出手的战绩,名扬天下而已。   “未免有些太弱了些。”获得了超凡力量的孟贲有些贪心不足,整日跟在万人敌武士身后,眼光也变高了。活动了一下身子,感觉武气在周身随着气血游走,如火焰烧灼,很是舒服,经过之处顿时觉得精力旺盛。   孟贲犹豫了一下宁心静气,盘膝而坐,身边甲士重新搭起了大帐。   泥丸宫内的谷神还十分弱小,精神力还无法供应给神通更多的力量,但是却已经能内视己身了,他有个心结未了,那便是自己后脑中的那个寄生生物。   精神力化为触手,轻轻展开了接触,可是却感受到一股无形地排斥力将他阻隔在外面。越是想要破门而入,排斥力越强大。最终,孟贲将精神力集中在一起,形成了一把尖锐的刺扎紧了门内。   啪!   脑海中一声清脆的响声,孟贲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发热,窸窸窣窣地嘈杂声再次出现,只不过是越来越清晰。   “寄宿者您好,普罗米修斯竭诚为您服务。”这时,孟贲脑海中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   “你为什么会在我的脑子里,你又是从哪里来的,过来的时候是什么目的?”孟贲在最开始接受寄生时,一股股的信息强行塞进记忆中,但这种记忆是封闭的,必须获得刺激才能想起来。   现在他脑海当中一幅幅画面如同亲生经历般过了一遍,才让他不在紧张。   “穿越空间屏障时数据损毁,无法回答...,请寄宿者注意,您的身体受高强度感染濒临崩溃,请停止接触辐射源。”普罗米修斯说道。   “辐射源在哪里?”孟贲将前面的问题放下,连忙关系起后面的辐射源,这才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情。   “辐射源在您的左腿中,据分析,此辐射源为板铅铀矿,Curite,摩氏硬度4-5,比重7.192,产于铀矿床氧化带下部。属于强放射性矿物。寄宿者体内无数据能量正在保护宿主DNA不被损害,若长时间接触,放射性元素的长时间辐射会使人体的细胞发生变异,严重的会改变人的异变在自然界中属于突变,绝大部分下对生物都是有害的,只有少之又少的突变时对生物有益。一旦发生突变其过程是不可逆转的,被辐射过后早期症状会出现体力虚弱,流鼻血症状。” 第十四章 力魄开,法天象地   无数据能量,指的是武气。   孟贲心里知道,不明辐射源他也有想法,当下不迟疑,用腰间匕首划破小腿。从腿肚内取出了虎贲军虎符,伤口扭曲凝结,连血也没有出多少。将虎符扔到一边,嘴角划过一丝冷笑,果然尹吉甫当时也没有安什么好心,天下哪有掉馅饼的事   难怪自己变得虚弱,一个放射源于自己朝夕相处,没有马上得癌症死掉算是自己身体好了!   普罗米修斯与孟贲沟通了很久,孟贲知道自己的身体能够自行恢复,才将心放了下来,也知道自己脑中之物对自己有益无害。当下,问起对自己最关键的问题:“你有办法让我突破力魄吗?”   “根据寄宿者记忆分析,我可以为您增加一条螺旋DNA链条,使得基因链条变得稳固,但基因有利突变的概率会下降。在五米内缓慢吸收辐射可以使DNA染色体有百分之三十的几率突变至宿主想要的结果。根据数据分析,所谓神通指的是各种变异基因产生的特意能力。”普罗米修斯说的话让孟贲精神大振。   武士神通岂不是等于X战警,金刚狼...也太扯了吧。   孟贲在心里疯狂吐槽着,却不由自主地心生向往,也许有金刚狼的不死之身再加上教授的心灵能力不错。   普罗米修斯来历不明,目的不明,寄宿在孟贲脑子里在孟贲看来是一个巨大的隐患,但也是一个机遇。毕竟它给了自己一个成为武士的可能。这个世界上,有的是人为了成为武士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成为奴隶。孟贲不想成为奴隶,但也不会拒绝成为一名强大的武士。要知道威白的诅咒还在屁股后面跟着呢。   开力魄的时间远比孟贲想象的长,但孟贲不急不慌,有八百甲士守护,就是附近最强大的武装力量萧氏也无法对他如何。萧氏在自己的采邑内可自定律法,发展兵甲,但出了采邑便是秦公室的封地。公国封地由郡守,县令,亭长,乡老管理,自成一脉。若萧氏敢于兵出采邑,便是谋反大罪。   三天三夜,孟贲终于打开力魄,清醒过来,发现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心思一动,整个人肌肉膨胀。   “撕拉...!”衣服硬生生崩开,身高猛然再次长高,之前虽说是魁梧高大,但此刻近三米的身高真可谓是魔神在世,丹田极速消耗武气维持这种身形变化。   孟贲试着武气外放,一股暗黑色的气雾在体外轰然爆炸,脚下砂砾以极快速度结晶化,帐内杂草肉眼可见的腐朽凋落。随着时间的推移,巨人的身形慢慢缩小,较之前更低,身形虽然缩小,但却显得更加凝实,一块块肌肉爆炸似的突起。   拥有数十倍常人的肌肉密度的孟贲,体型看起来像正常人,可是实际上体内的肌肉组织已经被极度压缩,达到了一种极其恐怖的地步。   力魄神通:法天象地。可在身形为小时可节省武气消耗,增加作战时间。身形大时可力如魔神,力能擎天。这些知识,尹吉甫酒后都跟他说过,法天象地几乎是所有封号武士都想要领悟的战斗神通。   全力爆发下,孟贲仅仅只能维持百息时间。仅对于初成的影武士来讲,真是了不起成就。   解除神通后孟贲脑中的普罗米修斯说道:“寄宿者控制肌肉生长抑素基因突变成功,肌肉生长抑素变为可控。“肌肉生长抑素”(myostatin),又称“第八生长分化因子”(简称GDF-8)。同时寄宿者肌肉中乳酸代谢降低,可使肌肉不易疲倦。寄宿者身体素质增加二十倍。体内名为武气的异种能量,数据不全,无法分析。”   普罗米修斯说得话孟贲听懂了,不过他现在疑惑的是,成为武士是他一直以来盼望已久,渴望已久的事情,可为什么眼下的自己却没有半点高兴与兴奋。   回顾这几个月的种种,孟贲发现自己所做的事情完全不符合自己性格,完全是从有利于自己的方面进行,理性的让人毛骨悚然。比方说:按照以往的行事风格,获得寄生种效忠后肯定是闷声发大财,肯定不会弄得沸沸扬扬,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势力虽然扩张的飞快,可也留下了巨大的隐患。   孟贲把这个问题向普罗米修斯询问,普罗米修斯的回到很简单:“为了宿主的安全,更加理智分析问题,大脑皮层情感反应被抑制。此状态处理事情得心应手,效率大大增加。按照寄宿者的记忆分析,此世界上还有很多人可以伤害寄宿者。”   “那岂非跟机器人一样了?”绝对理智状态,孟贲不是不能接受,但他讨厌被人不吭一声支配。普罗米修斯好像读出了他的想法,接着说道:“寄宿者若想解除理智状态,只需三个呼吸后,便可恢复情感状态。不过情感状态下,寄宿者的各项指标均会下降,突变基因会被抑制。心中情感会成倍增加”   “意思是情感状态下,我便不会有武士的力量?”孟贲在理智状态下,反应速度很快。   “会压制但不会彻底失去。请问是否需要恢复情感状态?”   “不恢复!”孟贲之前抓了萧氏的人关了起来,想来萧氏不会善罢甘休。眼下危机四伏,理智状态带来的力量正是他急需的。   “寄宿者,有精神力已连接至您的身上,请问是否屏蔽此精神力。”普罗米修斯的强调依然不紧不慢。   孟贲却突然想起了鬼方单于威白留下的诅咒,虎贲军虎符有隔绝诅咒的能力,但仅限于武士以下。   “屏蔽。”孟贲做出选择,普罗米修斯不知用何种方法将诅咒屏蔽,但是他的手背上眼睛图腾已经张开的缝隙慢慢又闭上了,图腾栩栩如生,于此同时两个鬼方文字如刺青烙印般出现在手臂上。   “鬼方”。   字体如花纹,围着眼睛,煞是漂亮。孟贲赶紧用一块布将手背缠得结结实实,又套上了臂甲。 第十五章 乡营缺粮   孟贲唤过门外守候的甲士,通知材官进营。材官是步兵中执掌百人的将官,也是最低的将官。这两人一名叫牛郎,一名叫燕骠。牛郎是牛家二族老的嫡孙子,天生神力,被孟贲第一个收复,借此扩张势力。燕骠是一员赵国老卒,受伤退伍后流浪至秦国,被孟贲寄宿成功修复了伤势,可惜一只眼珠不见,此刻却是瞎了一只眼。这两人的实力均是精锐甲士。   牛郎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见到孟贲大喜过望,单膝跪下,说道:“恭喜主上成就武士,神功大进!”   “参见主上”燕骠不紧不慢地赶了过来,见到孟贲后双腿一并,行了军礼,灰白的胡须整理的一丝不苟,表情严肃,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军伍甲士。   “营中有何事?”孟贲问道。   牛郎脸红了,结结巴巴地说道:“启禀主上,被关押的武士萧品昨天晚上跑了,打伤十几个士卒。请主上处罚!”说完,双膝跪下,头皮贴地。   “无妨!跑了也好,萧氏此刻不宜与之发生冲突,但叫他们知晓我的厉害即可。还有何事?”孟贲眉头一挑,发现两人精神都不太好。   “启禀营主,眼下我军中缺粮已有两日,十三乡送来的粮草早已入不敷出。附近林中猎物已捕获一空,此境地我军如何解困,请营主示下。”燕骠皱着眉头,他是个职业军人,即便被寄生也有着底线,解决办法不是没有,可却不愿意说出来。除非作为主人的孟贲问起。   “属下建议抢!十三乡竟敢敷衍我军,定叫他们知晓我军厉害。”牛郎杀心极重,脑子首先想到抢粮这个词。   “不妥!”燕骠最担心的事被牛郎说出来,冷冷地说道:“我军以乡营立足于本地,若是事不严谨,被人知晓,只怕即便将士们对主上忠心,我军在此地也是寸步难行。”   “燕骠,组织士卒列队,半刻钟后随我出营。”   “诺!”燕骠领命出去,临走前看了看被留下的牛郎,眼神中浮现起莫名的感觉。细细论起来,还是牛乡之人更得器重些,自己还需要努力了。   太平仓位于沮阳县西南,归属沮阳县。平时应有三营郡兵守卫,秦宋结盟,秦大军主要防备西北义渠与犬戎,太平仓的新粮大多运回秦境腹地,所留大多是陈粮腐食,所以太平时节也没有人会打太平仓的主意,大多郡兵都四散出去找乐子。   郡兵也称守卒,是进行军事训练,获得必要的军事技能,然后回乡务农,成为国家的预备兵。   更卒则是每年需在本地服劳役一月,任务是修营垒、做烽燧、建宫室、陵墓,修河堤,运输等等。   掌握熟练军事技能,戍兵三年者可成甲兵,每月有俸禄。戍兵十年者可成甲士,掌握气血锻炼之法,体力强横,为军中除将官等级最高者。   天气炎热,让人昏昏欲睡,整个太平仓仅有十几个人在仓门阴凉处外避暑。   “这天,简直要热死人,我说你们平素把衣甲都备好,看看邋里邋遢的样子,哪里像个甲兵。”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大声吆喝道,一把钢刀就放在手边。   “戚...头,咱们这日子时候是个头啊。”说话的是一个矮黑胖子倚在石磨上,上身脱得赤条条的,一打嗝儿,便从嘴里喷出难闻的酒气。   材官戚伟厌恶的看了一眼,沉声说道:“老朱,你这两天也小心些,不要整天喝得醉醺醺的。这两天我眼皮子直跳,只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尤其是附近十三乡成立了乡营,依照大秦律法,乡营的粮草器械大仓应供应一半,咱们王县令断了人家的军粮,只怕这乡营过来闹事就不好了。”   “他们闹事应该找王县主才对。”老朱挠了挠胸前的黑毛,“呸”地朝地上吐了一口,满不在乎地说道:“咱怕个啥,反正是个乡下的泥腿子,咱们这几百号人还怕这?”   “哼,这乡营营主可不是普通的泥腿子,据说是百战老兵,营中也多是流窜乡野的兵痞,真闹起事来,只怕你我这几百号人要给人一口吞下去。没看那咱们营主都尉都躲起来了不露头?”材官戚伟一阵冷笑,不屑地撇撇嘴。   老朱悚然而惊,一阵风吹过,竟也感到后背凉飕飕的,却是有些清醒了。   戚伟与老朱几个郡兵正说笑着,就见远方烟尘滚滚,一列列身着灰袍的士卒前进而来。整齐的队列行进让戚伟几人喉咙发干,戚伟苦涩地对老朱说道:“看来麻烦来了,军容整端,是劲旅无疑。只怕来者不善,咱们守卫太平仓是职责所在,兄弟们打起精神不要让人小觑了。”说完抽出腰中佩剑,身旁十几个人手持长铩围成一团。长铩是一种长矛一样的兵器,是秦郡兵的制式装备。   燕骠指挥队伍停了下来,走上前去,沉声说道:“奉营主令,接管太平仓!敢阻挡着,杀!”   八百甲士举起手中竹制长矛齐声喝道:“杀!”竹制长矛简陋,却难掩杀气。   戚伟咽了口吐沫,站了出来,说道:“尔等乡营有守家卫土之责,吾等却有守仓之责。职责所在恕难从命!”老朱在一旁哭丧着脸,双腿战战兢兢,其余郡兵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面如土色。孟贲从队伍中骑马出来,马是好马,是萧品的坐骑。   孟贲坐在马上看着眼前的郡兵,颇为欣赏,换做之前估计就寄生后收复己用。不过普罗米修斯告诉他,寄生种的数量是随着寄宿者的精神的强弱成正比。寄生种死去后,才可以继续寄生,对寄宿者没有损害。   目前孟贲的精神力接近上限,强行收复得不偿失,还很容因看出破绽。寄生种与南蛮的巫蛊之术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南蛮巫蛊是诸侯公敌,受此牵连寄生种决不能暴露。   孟贲轻轻活动了一下脖子,做了一个伸腰的动作,一股庞大的威压散发开来,众人呼吸都不由的一窒,眼中的男人好让人有一种想要跪下来臣服的感觉。从双目散发出幽幽的凶光,让众人如堕冰渊。 第十六章 强占太平仓   戚伟也是精锐甲兵出身,时运不济才被发配成郡兵,眼见不妙,这样下去自己人还没上就要先散了,当下一马当先冲向孟贲。右手握住剑柄,借着步速,拔出佩剑,然后顺手飞出,这一剑旋转破空,又快,又狠,角度也很刁钻,直冲孟奔脖子袭去。   燕骠反应极快,挡在孟贲身前,左手挥向前一挥,利用手臂甲格挡开剑柄。孟贲麾下甲士怒吼着齐齐而进,竹矛急刺。戚伟左右格挡,但仅片刻便被刺穿成血葫芦,随即整个人软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血液从嘴里喷涌出来。   “精锐士卒!”戚伟不甘心地说道,早知道自己就不反抗了,这是最后一个念头,随即整个人剧烈地挣扎了两下,瞳孔便散去了光芒。   八百甲士瞬间将其余郡兵围住,以老朱为首的郡兵纷纷抛下武器,双手抱头蹲在一起。   孟贲打马上前,抬了抬下巴,说道:“一炷香内,让沮阳县令来此。就说本营主突闻太平仓附件有盗匪劫掠,特来护卫。”   老朱一口血憋在心头差点吐出来,眼下形势比人强,只好认栽。刚想抬头,左右甲士不由分说劈头一顿猛打,打得老朱嗷嗷直叫救命,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孟贲挥挥手,放了眼前这十几个人,吩咐下去开仓做饭,就地驻扎。老朱被几个相好的参扶着一瘸一拐向县城而去。   太平仓缓缓打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这几年大秦风调雨顺,太平仓米粮如山,而且临江县少有匪患,郡兵疏于操练,兵甲司发下的戈、矛、钺、殳,衣甲等堆在一起,蛛网覆盖其上,轻轻一碰烟尘漫天。燕骠着手武装起来,人人披挂。   太平仓内大多是皮甲,仅有一身的链子甲被孟贲赏给了燕骠,他自己身上铠甲外表普通却是单兵液化武器所生成。八百甲士穿戴完毕,生火做饭,整个过程安安静静,不显慌乱。   “启禀营主,仓内发现一柄美金制成的宝兵!”燕骠恭敬地半跪在孟贲面前,剑尖对着自己,剑柄对着孟贲。   《国语·齐语》:美金以铸剑戟,试诸狗马;恶金以铸鉏、夷、斤、斸,试诸壤土。美金宝兵即青铜制成的兵器,青铜有引导武气的作用,武气附着其上威力倍增。   世间武士毕竟少有,悟得战斗神通的更少,但世间的聪明人很多,有些无法悟得战斗神通的武士另寻途径想到一种利用方法,那便是通过人血浸泡天然铭文,将铭文打造入兵器中,如此就可以获得铭文内蕴含的神通。   这样不仅使没有战斗神通的武士也能使用战斗神通,而且在神通相合的武士手中威力倍增,这种兵器叫神兵,一般神兵由于材质所限仅有一枚铭文。不过这种兵器非武士者不能使用,一般成为武士后都会请人打造属于自己的神兵。神兵的失败品就是宝兵,宝兵在引导武气方面更胜普通青铜兵器,所以宝兵对于武者是不可多得利器。   除了武士或者贵族可以使用青铜制的兵器,下至奴兵,上至甲士均不得使用,他们只能使用铁制兵器。铁制兵器有阻碍武气传导的作用,因被武士厌恶,故称恶金。   孟贲接过宝兵,宝兵剑身密布鱼鳞花纹,正中心有半个残缺的神通铭文。他跟着尹吉甫多年,神通铭文认识不少,一看就知道是主持锋锐的神通。当下贴在铠甲上,铠甲融化成水银状将宝兵包裹起来。片刻后,水银吐出杂质,神通铭文被吸收进入单兵液化武器中。武器主体以八方凶神和掩日剑集合,平素以铠甲成型。   单兵液化武器被孟贲握在手中,剑光内敛,看似平凡无奇,可细细观瞧,此剑似乎有一种魔性,周遭光线统统被剑所吸收。剑身比其他神兵长出许多,与孟贲身形匹配,呈黑色却透出一股青色的光芒,刃面上的纹饰奇特斑斓。刻有三个铭文。   一个是掩日剑的烈阳,一个是八方凶神的震魄。这两个铭文已经黯淡无光了。最后一个是残缺的铭文锋锐,刃开双面,隐透冷光。   神兵整体形状是根据倭奴国长刀形状转化,剑脊呈弯月形,此弧度有利于劈砍,刀尖像“7”一样,所以最终成型的神兵形状似刀非刀,似剑非剑。   孟贲手腕翻转,顺手一划,“嘶!”刃锋以极快速度割破空气,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然后,用左手轻轻抚上剑身,说道:“此剑以后便叫【乘风万里伏】!”手中长剑猛地颤抖了起来,红光笼罩下,剑墩:即剑首上赫然出现一行小篆铭文“乘胜万里伏”。   比之前的大铁椎看起来好看多了,也跟武士的身份匹配,   燕骠羡慕地说道:“恭喜营主得此神兵,神兵认主!”   孟贲将铠甲转为佩剑,随手别在腰间,说道:“让士卒食六分饱,兵甲不得离身。”   “诺!”燕骠是老卒,行伍的东西都懂,依次吩咐下去。   老朱等十几个人一路凄凄惨惨,叫苦连天,整整走了一个时辰才来到临江县。县里守城的更卒见了连忙将他们送往县衙,此时的王泽在县衙内哼着小曲等着王都送来的召回令。秦国十日一沐,沐是沐浴,休息之意。一年有三十六沐日,可累计。   今天是休沐的日子,王泽一天的好心情全让老朱等人败坏了,急忙让人去寻鹿邑。实际上,断乡营粮草不是王泽的主意,王泽本是黄老之学出身,巴不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奈何是郡守府下令要求严查粮草。   他是混迹官场多年的,知道这是谷郡郡守李茂的试探,先解散乡营,下一步只怕是雷霆一击命人强索星陨。郡守府如巨山压下来,萧氏再强势也顶不上现管的。而且萧氏的伯爵位是传自大周,非秦室所封,所以行事难免谨慎。那鹿邑是众所周知的萧氏食客,有关萧氏的事情还得靠他沟通。   鹿邑的家离得不远,老母病重需要在县内请医工调养,听了县主召唤服侍母亲睡下后才赶到县衙。 第十七章 沮阳县主的谋算   王泽见到鹿邑如见救星,拉过鹿邑的手说道:“悔不听鹿啬夫所言,眼下那乡营已占了太平仓,却如何是好?”   鹿邑心中了然,当初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如今祸事出来就想找我,不过他心思深沉,喜怒不形于色,说道:“县主莫急,想来那乡营是打着防备盗匪的名义占据了太平仓,没有公然谋反,所以这就是缓冲。”   “鹿啬夫说的不错,那逃回来的郡兵就是如此说的。可恨那乡营横行无忌,吾定要奏明郡守,请兵围剿。”王泽呼出一口气,整个后背湿漉漉。   “不可!”鹿邑摇摇手,说道:“眼下还没有必要如此做,那乡营营主孟贲的想法我也能猜到一二。”   “眼下已经死了一个郡兵了,此人胆大妄为可料一般。如今萧氏那边也没有了动静,这天外异星萧氏不取,郡守只怕看在眼里了。”王泽忧心忡忡地说道。   “此人待价而沽,我前些日子得到消息,有黔首看见萧氏武士萧品去了一趟乡营,孤身而返,随从马匹兵刃皆不见。萧品为武士吃了大亏,萧氏暂且观望也在情理之中。最大的可能性是异星中的星陨被孟贲吸收,其人已成武士,实力高过萧品,才能压过一头。郡守府不知消息,才贸然令县主断粮,想解散乡营。”鹿邑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据说乡营士卒达八百之多,也可能是依人数获胜也未可知。况且那星陨虽是异宝,贸然吸收也有大凶险,在世人眼中星陨的价值颇大可在贵族眼中只怕还不如陨铁来的有用。”王泽其实奇怪萧氏和郡守府的态度。   鹿邑眼中划过一丝轻蔑,区区县主眼里格局有限,自己须得将事情揉碎了给其讲解方能了解,点头说道:“能对抗武士的只有武士,若不是武士出手,区区乡营即便是依靠人数困住萧品,萧品胜不过也能自由离去。我秦国受大周封公建国,需年年需进贡。   今年大周兵势衰弱,虽重建了天子六军,但已不复往昔风采。为了证明自己依旧能镇服四方,令天下诸侯进贡之礼翻倍,礼中需有星陨在内。一不朝则贬其爵,再不朝削其地,三不朝则六军移之。我大秦地处西北,建国又短,底蕴不如中土各国深厚,这才想办法打算从民间着手寻觅。星陨之力能褪去凡体,提升了命格,一步登天成为贵族武士,这种功效对于千万黔首来讲些许风险也是值得付出生命博一下的。孟贲此人处事果决,行事无所顾忌,而今成为武士。县主如今只能交好,不可得罪。”   “武士...哎...”王泽悔然而坐,说道:“浅水难藏蛟龙,吾调动之事只怕要有变数。”   “孟贲已成武士,应该还没有经过武士大考,还是影武士,不过却也有了身份和资格为我大秦之将。县主不妨举荐至郡守府,看看郡守府如何说。”鹿邑拱拱手,接着说道:“沮阳县是谷郡第一大县,县中常设军司马一职,掌三营兵守卫太平仓。我县军司马空悬已久,如今不如给了孟贲作为进身之阶,与之交好。”   王泽听了,初始觉得主意不错,却有些为难地说道:“此事有些难办,一是军司马归秦都兵马司直接派属,二是县军司马此刻是由杨都尉兼任。杨家是本地豪族,只怕不会轻易将军司马一职交出。”   鹿邑哈哈一笑,说道:“若是真由兵马司直接派属,又有杨都尉什么事?再者,军司马的龟纽印还在县衙内,谁任军司马还不是看龟纽印在谁手上。杨都尉素来与县主不睦,坐看两虎相争岂不美哉?杨家是豪族却无武士,论起来孟贲营主的胜率要高一些呢。”   王泽拍了拍脑门,想起来上一任县令在时,沮阳县闹瘟疫,当时家家挂白幡,县军司马也染重疾而死。大司马麾下无人愿往,乃发函送来兵符龟纽印,要沮阳县自己选派。都尉杨研趁机兼领了军司马一职直到如今。都尉杨研为了兼领军司马,没有来接兵符。盖因取了兵符便需上报兵马司,从此便归属于军方。杨研又舍不得都尉之职,所以军司马一职实际上空悬的。   “也罢...杨氏得罪不起,武士也得罪不起。”王泽心里一定,又问道:“敢问鹿啬夫,那从六品廪牺令少府可有变动?”   “调动已在路上,萧氏言出必行,诚!此为世族根本。此事没有办成,责任不在县主,奈何天意如此。”鹿邑说道。   王泽看破了萧氏的用意,心中冷哼,心道:“萧氏已有三名武士仍不知足,还妄想交好武士为己用。此为取祸之道,不如随了他们之意,早早脱身为妙。”想到这,王泽脸上浮现出笑容,说道:“有劳鹿啬夫奔走,不过孟贲之事还需鹿啬夫从中荐引。”   “那还请县主请出兵符,鹿某带此物前往。”鹿邑站起身,说道。   王泽命人取出龟纽印,仆从手托方盘捧至鹿邑身前。此印仅有四分之一的手掌大小,整体浇筑,龟背隆起,龟首高昂,四肢做立状,龟甲几何纹饰刻画纤细。印上刻有“秦军司马旅下士”。诸侯国依周礼设大司马的属官有军司马中大夫、军司马上士、军司马中士、军司马旅下士。军司马旅下士可募兵五千,凭兵符调兵,一旅之主可称旅帅。《周礼·夏官》记载有军、师、旅、营、什、伍的编制序列。   鹿邑也是第一次碰触兵符,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放在笼袖中,恭敬地说道:“必不负县主所托。”   王泽将鹿邑送出门,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自言自语地说道:“任你百般算计,得便宜的是我就好了。”太平仓内陈粮积压,内弊久矣,硕鼠成群,早已是千疮百孔,此番正好撇清关系,任由孟贲与沮阳县豪族斗在一起,否则万万是不肯将县军司马一职拱手相让。 第十八章 七策十二谋   鹿邑骑着自家的黑驴到了太平仓已是日落之时,斜阳将影子拉得很长,倦鸟归巢。官道上只有他孤单地向前走着。   赶在天没有黑之前,便来到目的地,远远望去营地井然有序,刀枪森严,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扑面而来。早些时候也来过这太平仓,知晓郡兵久疏战阵,与今日占据太平仓的乡营一比,如若泥瓦。   当下不由得心中赞叹,骑着驴加快走到营地近前被守营甲士拦住了。甲士很尽责地问了名姓,留下几个人看守鹿邑,伍长亲自入营通禀。   没过多久,鹿邑下了驴被几个甲士护着前往大营。天色慢慢黑下来,营地内已燃起篝火,除一队队守营甲士由伍长领着巡守外,整个大营静悄悄的。但鹿邑清楚的知道每一个军帐内都是有人的,不由得对孟贲心升叹服,同时还有一丝敬畏之心。   孟贲坐于大帐内调养武气,武气暴烈,是吸收人体气血而成,初成武士若调养不及时就会落下病根。一大碗新鲜鹿血下肚,行气于丹田,一呼一吸间,黑色雾气如有实质,淡淡附着在全身。   孟贲一边行气,一边普罗米修斯给他讲授技击之道和气血搬运法。气血搬运乃是武气之根本,武气爆发完后,需要气血来恢复,气血越强大,武气恢复得越快。   普罗米修斯传授的是华夏的国术锻体法,在他脑海中演示着种种变化。国术是现有国,后有术,国不是指一姓之国,而是万姓之国,神州百族。将亿万生灵的信念融于精神之中,打出堂堂正正的拳法,用手中的双拳为万民谋求生路,虽千万人吾往矣!   孟贲的心性从来不是舍己为人的类型,所以国术之道只能借鉴,永远无法达到最高境界。   鹿邑来访时孟贲已经知道了,当即缓缓收敛武气,气血没了约束,很快便从丹田散遍了全身,大量的汗水从毛孔中涌了出来,头顶上白雾蒸腾。   猛然睁开眼睛,胸口一鼓,开声吐气,吼声震荡天地,响彻云霄,仿若天上炸雷般滚滚而至,从嘴里吐出巨大气流,吹得大帐哗啦啦晃动。   鹿邑还在营外,脑袋就被震得晕乎乎的,皱着眉头暗道:“好强的铁血煞气。”   他初倒大帐,只见帐外甲士环绕,剑戟偶然撞击,铿锵之声凸显出肃穆威严之气。鹿邑心中暗凛,怪不得萧氏武士萧品来过一次后,直言不可浪战,如此强军竟似从天上落下来般。于帐外整了整衣冠方才入内参拜。   大帐内烛火摇曳,行军桌案摆列其中,一员雄壮猛士坐于桌前。身后剑架上摆放着一柄长剑,未出鞘却有一股寒锐之气。桌上仅有一令牌盒,几卷竹简。简简单单的布局伴着一种肃杀之气扑面而来,让鹿邑想好的说词憋回到肚子内,进账之后老老实实地扑倒在地,大礼参拜。   豹头环眼,虎背熊腰的威猛大汉伏下身子,巨大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起来。瞬间就让鹿邑闻到了对方身上那浓厚的直欲让人作呕的血腥气。   “汝位列七策,十二谋之一缘何到此而来?”孟贲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颇有些面熟。   此人衣服宽宽大大。下摆笔直下垂,裹着了他的瘦身子。头戴雷阳藏巾。人虽然瘦,可腰身挺得笔直,显得极有风度。眼睛里充满了抑郁的神色,从里面时而闪耀着厌世和仇恨的火花。此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颓废和阴沉。   片刻后就突然想起了此人来历,心中不由一动。   七策十二谋是诸侯国承认的以策谋为主的最强武士的封号。一般不直接称武士,而称谋士与策士。策士是一个不同寻常的群体。指的是善于运用长策计谋以及献策游说之人。(附注:史上著名的策士有曲逆侯陈平,张良,三国时期的郭嘉,唐时的杜如晦。)而谋士不同与策士,他是为国家立法,行政以及相关决策活动,提供个人智力并发挥重要作用的人。一般来说,谋士都具有“世族”的身份。(附注:秦有商鞅,汉有萧何,曹参,唐有房玄龄。)   策士长于军事领域,谋士长于行政领域。前者多为司马,军师,后者多为丞相,谋主。对于上位者来讲,两者的重要性难分伯仲,不分高下,有时也互通。   策士与谋士都是武士的一种,开灵慧魄且喜好文治天下的武士也可以称为文士。未成文士者称为士子。   还有些人不仅开灵慧魄,还开了其余六魄,这些武士允文允武不但能谋略天下,还能提剑杀敌。   鹿邑听闻此言,心中震怖,抬头看向孟贲,沉声说道:“不知营主因何出此言?还望不吝赐教!”右拳紧握,显示出主人不寻常的心情。   “昔年,诸侯会盟,大周率诸侯东讨东夷。先生初出稷下学宫,便得战国十二谋的称号,于中军帐中慷慨陈词,献计谋策,风采令人神往。”孟贲也很奇怪在今天碰见这个人,当年他在中军帐为秦国将军公子虔的持剑使,由于秦国仅出兵一师由上将军所领。相比于齐楚大国各出一军比,地位不高,军帐中位置靠大帐入口。   鹿邑眉头一皱,眼中爆发出精光,挺身而立,知晓自己已被人识破跟脚,强装下去只是自取其辱。当下拱手问道:“鹿某早已不是十二谋了,当年之事也休要再提。不知营主如何认得在下?”当年鹿邑少不更事,刚出稷下学宫就博得了十二谋之一,自以为谋略过人,不曾想出山第一谋就害诸军大败,受军法被废七魄力后隐姓埋名,从此世间再无消息。   “某当年也是区区小卒,不足挂齿。当年之战败其实怨不得鹿先生,先生何故颓废?”孟贲摸了摸胡须,当年他可对名镇天下的七策十二谋是心驰神往,那些人精明的不得了,尤其是灵慧魄的神通一转,脑袋里就能推算出无数答案,比大型计算机都厉害。 第十九章 萧氏送礼   大帐内,烛火燃烧着灯芯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气氛有些凝重。   “小卒?”鹿邑心中半点也不信,中军大帐谋策只有师级以上的上将军与军主可参加,进大账护卫的也是各国武士。   他是没有想到当年孟贲因身材高大,顶替了一名重伤的武士入帐的,帐内百人都忧心战事,区区小事也没有人关注。阴差阳错之下,鹿邑对孟贲的背景产生了深深怀疑。   “先生请坐!”孟贲摆出请的手势,先让鹿邑坐下,又招呼甲士送上茶汤,接着说道:“时过境迁,当年先生之败委实冤枉,其中内幕重重,小人暗藏,不便细说。只眼下,先生境遇只怕也说不上好,不知先生可有出仕之心,来我营中助我?孟某不才,身边也有八百虎狼,于今世欲大有作为,但尚缺一谋主。”   鹿邑平复了一下心情,待听到“小人暗藏”几个字时,心思转动,当年之败他也有猜测,却不愿述出于口,而听得有第三人提起此事,不由得与心中猜想加以验证。   随即暗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观营主面相体格均异于常人,当年也定当是身份显赫的武士,只是不知为何屈身为一乡营之主,身边又怎会缺人才。而鹿某早已被废七魄,武气微薄,神通皆无,怕是难以辅佐。再加上鹿某受萧氏活命大恩,身为食客为其奔走效力,人无信不立,还望营主莫要强人所难。”   孟贲也没有强求,他缺谋主,但将鹿邑暗算的人势力不小。若是有可能,他倒是希望能寄宿此人,但是他试验过萧品和临江县官吏,但凡是身体中有武气或是有品级之人,皆无法寄宿操纵,仿佛有一种无形的规则将寄宿种灭杀般,黔首却不在此列。   鹿邑看孟贲没有出言继续招揽,心中不由患得患失起来,却没有忘了正事,将来意对孟贲说明。   “原来鹿先生已为萧氏所用,难怪...难怪。”孟贲饮茶如饮酒,一饮而尽,说道:“照先生所言,本县军司马旅下士由本县自决,如今已经过去数载,兵马司那里能否通过报备还有未可知。此刻接了兵符,却如同烫手金饼,丢只可惜,握之烧手。县司马虽好,却不如主一营乡兵来的自在。你说对不对。”   鹿邑没想到孟贲心思如此冷静,接话道:“敢问营主可是武士?”   “是!然未有战绩,无人得知,怎么鹿先生打算试一试孟某的神通?”孟贲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   鹿邑连忙摇头说道:“在下问得鲁莽,只是本国武士有优先征辟之选,营主以武士之身出任县司马都怕大材小用了。须知谷郡郡司马属官十三县旅司马皆无武士出身,仅有本郡司马陈公文一人。我秦国求才若渴,不会让武士连区区一县司马都不予委任。”   孟贲看着鹿邑,眉头一皱,低声喝道:“吾与汝有仇乎?本郡郡司马陈公文是经过武士大考的正式出仕的百人敌武士,而本人只是个影武士,如何能一比!况且其余各县旅司马,据我所知,就有一人是影武士。汝欲使吾在火上烤乎?”   鹿邑也笑了,说道:“不敢,不敢。我观营主有虎狼之姿,特意送上厚礼而已,想来营主应当不会畏惧些许困难。而且此事有萧氏家主萧叔代为说项。可谓十拿九稳。萧伯求才若渴,欲使君为萧氏供奉,内中详情还望营主前去萧氏细说。”   孟贲看着鹿邑也笑了,说道:“无事献殷勤,萧氏已有两位影武士,一位封号百人敌,缘何看上我这影武士?莫非萧氏有了什么大变故?”   鹿邑收敛笑容,看着孟贲,没想到其反应之快出乎意料,只怕不逊于稷下学宫的弟子。自己没有灵慧魄神通加持,反应已大不如前,还是不要在人前卖弄了。   当下和盘托出,说道:“萧氏的私军军主百人敌萧猛前日里受了暗算,身负重伤,伤人者乃是南蛮巫师,擅下毒蛊。不知何因,与萧氏发生争执。眼下,萧氏少一武士压阵,已有些吃力。狩猎季眼看到了,各采邑都需派武士前往秦都。萧伯希望营主能助萧氏通过此关。”   “吾平生好自在,不受人情。萧伯若助我成县司马旅下士,我有一礼奉上。”孟贲说完,唤来甲士抬出一块陨铁,正是当初掉落在地,改变孟贲命运的陨石。没有了普罗米修斯的寄宿和单兵液化武器,仅是一块普通陨铁,他就有些看不上了,眼下不如拿来换些好处。   他知道,萧氏对此物是蠢蠢欲动。   鹿邑手足无措的看着眼前的陨石,他先前压根就没有想着提出这个条件。在他看来若是孟贲得到星陨成为影武士,与之相匹配的神兵没有比此陨石更合适的,单论此陨石价值千金还无市,对比区区一县司马旅下士,真是太贵重了。当下,躬身一礼,说道:“营主果非常人,此番回去,我定要为营主谋得应得之利。萧氏对此物确实急需。”   孟贲站起身,虚扶起鹿邑,说道:“本人不是别无所求,但有一事需要先生帮助。”   “但说无妨!”鹿邑心中一紧,知道自己想法也简单了,陨石重宝岂能区区送出。   “本人欲求武士的基础锻法与神通讲解。先生当年为十二谋,论武士基础锻法,天下无出稷下学宫。想来对先生来讲不是难事吧。”孟贲眯起眼睛,巨大的身形笼罩住鹿邑。   鹿邑面露难色,想了想一咬牙,取下腰中玉佩递给孟贲,说道:“此玉内藏稷下学宫武士基础,世间广有流传,也算不得珍贵。只需将玉佩注入武气,自有营主所求在内。这玉佩是鹿某从稷下学宫带出的仅有之物,算是夫子所赠纪念。今日便赠与营主,万忘珍惜。”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之色。   “多谢鹿先生割爱,他日必有厚报。若萧氏待得不自在,请记得还有此处可来。”孟贲躬身行了一礼,礼法无缺,又让鹿邑惊讶万分。 第二十章 从天而降的福利   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但贵族礼节却是需要长久的时间才能养成的。孟贲跟随大将武士征战各地,时间久了,耳濡目染之下,礼节方面便带有足够见识。照猫画虎,接人待物,孟贲的行为举止颇具古风,而且融合现代人的那种随性而为的气质,形成了一种独特风格。   鹿邑临走前看到孟贲的空碗,劝道:“兽血虽能暂时补充气血,但杂质太多,对身体反而有害。不若寻方士练成丹药,反而对武气进境有益。须知身体气血根基为本,武气为表,神通次之。这些东西给营主的玉佩内都有。”   孟贲笑了笑,没有接话。他为寄宿者,对血液中的杂质可经由毛孔排出,不忧损伤,只要有足够的鲜血补充,他的气血便不会衰竭。   待鹿邑离开后,孟贲试着引导武气进入玉佩,一种奇异的感觉涌入脑子,宛如夏天头顶泼下一盆冰水,让人精神一震。   “有外部精神力侵入,是否阻止?”   “否。”   也不知道普罗米修斯是如何定义精神力的,大体上只要属于不可见无形的力量都属于精神力范畴,比如咒术或者诅咒。   不过孟贲自己的精神力却直接关联到寄生种的数量与传音距离,附身时间等。   玉佩内的信息量很多,却只有片刻就完了,孟贲稍一回忆,内中知识如印在脑子般,不过需要回忆才能记得起来。   武气不如说是五气,“五气”指的是心、肝、肾、肺、脾这五脏之气。凡俗之人,五脏之气散居五行所属之位,未能形成统一的聚合能量。人的五脏本来有青、赤、黄、白、黑五帝镇守,五帝则以天干、五行、数字及其相互关系来表现其功能。青帝受甲乙木德之三气,赤帝受丙丁火德之二气,白帝受庚辛金德之四气,黑帝受壬癸水德之一气,黄帝受戊己土德之五气。对应的是金,木,水,火,土。   武者通过修炼壮大体魄,实际上也是壮大五脏,使五脏之气聚于上丹田,逐渐形成元胎。盖身不动,则精固而水朝元;心不动,则气固而火朝元;真性寂,则魂藏而木朝元;妄情忘,则魄伏而金藏元;四大安和,则意定而土朝元。此谓五气朝元,皆聚于顶也。武气是由五种属性劲力形成,却由一中央大帝主持修习,所以武气的颜色可以显示出中央大帝是五帝中哪一个。   孟贲的武气是黑色,中央大帝是黑帝镇压各方。   神通是通过开七魄后,精神沟通天地,获得天地规则的认可后赐予的先天神通。七魄与武气之间的关系很紧密,一修精神,一修体术。武者凝聚武气时,精神力会骤然达到巅峰,是开七魄的最佳时机,故此世人皆以神通作为衡量武士的标准。而且有一些特殊的神通是需要同时消耗武气与精神力才能施展的,比如孟贲的力魄神通法天象地。   所以精神力与武气算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犹如一个桶的木板,少了哪一块都不得提高。   精神力藏于泥丸宫,头有九宫,上应九天,天脑者,一身之宗,百神之会,道合太玄,故曰泥丸。亦曰黄庭、又曰昆仑、又名天谷。道藏曰:“太乙帝君在头,曰泥丸君,总众神也。照生识神,人之魂也。司命处心,纳生之也。元英居左,制三魂也。白元居右,构三魄也。桃核住脐,深精根也。照诸百节。生百神也。所以周身不空也。文气入鼻,灌泥丸也。所以神形固安也。运动住止,关其心也。所以谓生由然也。”   神通由泥丸宫内的谷神所主持修习。   在这泥丸宫之中,其中不同节度,皆能与全身各部的神气息息相通。各脏腑之神气能通过“息息相通”之路,上潮泥丸,同时,泥丸之神明又能通过“息息相通”之路,下行脏腑和各节度,从而形成上通下达之传达通路,而效神明之德。   孟贲的泥丸宫内的谷神原本晶莹剔透呈球状,随着气魄的打开,颜色逐渐呈淡白金色。白金剑罡为孟贲本命神通,所以谷神的修习已白金剑罡为主,以后其余各魄神通施展中都会带有白金剑罡的一丝锋锐特性。   力魄神通法天象地特别一些,其主要靠武气和体魄的增长才能显出威力,但白金剑罡也能提供速度上的加成。   孟贲观想的太白阴经不是锻炼武气的法门,实际上是通过观想提升精神力的法门,普罗米修斯受到精神力刺激才与孟贲有了沟通,同时辅助孟贲打开七魄。玉佩中提到了一种简单的猛虎下山图观想法,观想下来,效果远不如太白阴经残卷。   玉佩内容经过孟贲整理,终于被找到寄生种不能寄生武士和带品级官吏的原因。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十一择业与择偶,十二趋吉及避凶,十三逢苦要无怨,十四不固执善恶,十五荣光因缘来。命运风水一时凑合到一处,便是个披甲出身的,往往也会曾不数年出将入相。   气运能改变人的精气神,能增强神通修习速度,却受每个人命格大小所限。武士有神通在身,官吏受国家气运庇护,此两种能辟百邪。寄生种属外来邪恶,比起巫蛊更受天地规则排斥。   根据普罗米修斯分析,黔首命格低微,如果潜力有限者,寄生种寄生后引起的排斥小。如果是命运所钟之人,初始困顿,却是潜龙在天,即便是黔首之身也寄生不得。寄生种与寄生者之间命运相连,寄生种的气运会反哺给寄生者。   这让孟贲心中有了一个想法,自己的八百黔首甲士会给自己带来想象不到的丰厚收益。孟贲放开手,玉佩由亮转暗,随意将此玉佩挂在腰间,将兵符在手中把玩一阵子,就索然无味放下了。如今虎贲军的兵符还在身上装着,辐射虽强,自己已经是武士之身,却也无碍,只是不能见光。县司马旅下士给自己是锦上添花,比不得虎贲军军主的身份给自己带来的气运大,孟贲没有开天眼神通,看不到己身气运,却能想象到自己有惊无险地凝聚出武气,气运之强,让人生嫉。 第二十一章 强行收编三营郡兵   孟贲放开精神,凭借感应,剥夺了鹿邑身边一名伍长的思维,由自己接管其身躯,如同身外化形神通般。只是有一个缺点,一个身躯行动时,另一个会呈现假死状态,而且会消耗极为位庞大的精神力。几个月下来,孟贲早已经能纯熟自如。   鹿邑走着官道,只顾得急忙赶路,身边甲士的变化没有落在他眼中。车马辚辚,一路飞驰,很快进入了萧氏采邑,萧氏的城墙不算高大,却比沮阳大多了,城墙上士卒巡逻往返,戒备森严。伍长带的人仅仅到了城门下,便被拦住了。城守官认得鹿邑,派人接管了伍长等人的护卫工作。同时,安排几个人在城外庄园寄宿。没有看到萧氏内部情况,孟贲有些遗憾,思维收了回来。精神力片刻功夫就消耗殆尽。   鹿邑跟着一个总是板着脸的老管家来到了书房,书房外面由十三名家族武者带领着百名甲士守在门口。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留下一条长路直通书房门口。   十三名武者个个杀气腾腾,手持重剑,身穿黑色重甲,眼瞳中均透着一股漠视生死的气息。   每次进来一被四周这些浑然不似人类的眼神盯着,鹿邑都会从内到外感到不适,心中更多的是一丝厌恶。   “进来吧!”嘶哑地声音突然从门内响起,犹如金属摩擦般刺耳。   鹿邑小心翼翼地躬身走了进去,大礼参拜。   书房内被隔着一道纱帘,隐约间可以看到有个人影正端坐其中。   “事情办得不错,我已经听说了,难为你了。那孟贲你觉得是何等人物?”   鹿邑的身子微不可查地抖动了一下,半跪在地上沉声说道:“如潜龙在渊,深不可测。我相信即便未过大考,此人实力也不下与百人敌。”   “嗯,我早就知道了,萧品不成器,影武士的身份连武者都打不过,不过可眼光还是有的。不过其麾下八百甲兵,吾却是不信的。”嘶哑地笑声响起。   “虽然不一定是甲兵,却属精锐无疑。或可分化拉拢。”鹿邑说道。   “不必多此一举了,现下主家实力削弱,不要多生事端了。最主要的是将陨石送往秦都栎阳,马上就要大朝贡了,希望能我萧氏能度过此难。可惜了,其中没有星陨存在。”声音极为舒缓平淡,透着淡淡的遗憾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   出了门,鹿邑双拳紧紧攥起,手背上青筋直冒,随即又无力地松开了。   萧氏的反应很迅速,私军由萧品暂率,回缩至主城。萧氏家主建文伯萧叔虽然已经老迈,气血衰败,仅剩神通护身,心机却依然老辣。   收了孟贲的陨石,立刻写信通过墨家传讯法阵传送至秦都,一方面兵马司的任命绕不过谷郡司马陈公文,另一方面陨石落点在谷郡内,由萧氏献上,难免郡守李茂不会从中作梗,因此需要有人在朝中游说。   萧叔心中着实懊恼,陨石到手,萧猛的伤情也在进一步恶化,失去了萧猛这么个中流砥柱,萧氏也因此元气大伤。区区影武士本是不需要俯身招揽,不过八百甲兵就相当可贵了,已经值得萧氏出手。而且只要秦国愿意支持萧氏,萧氏即使只剩一个武士,也依旧可以逍遥存于秦宋之间。   当天夜里,沮阳县杨都尉家吼声如雷,摔打声不绝于耳,左邻右舍均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杨氏素来霸道,也无人敢打听,不过仅过了这一夜,整个沮阳县都知道有一个比杨氏还要强势的人物崛起了。   第二天,孟贲着人收编沮阳县三营郡兵。踏着初升朝阳,乡营开拔,目标五公里外的郡兵营地。   郡兵营的三个营主早就做好了准备,郡兵营坐落在一座小山丘上,临靠小河,居高临下。营地大门紧闭,营内人影绰绰。   孟贲勒马上前,高举起手中兵符,喝道:“吾乃是尔等旅帅,速速打开营门!”   半晌过后,才听得营内一个声音喊道:“我等只知杨旅帅,从未听说过新旅帅前来。尔等兴兵来犯,必是图谋不轨,速速退去,既往不咎。否则,难逃国法处置!”此话说完,营内一支利箭射出来,直接插进孟贲马前。孟贲麾下将士义愤填膺,纷纷鼓噪起来,营内却传出哄笑声。   孟贲手一挥,整个场面上一片死寂。倏忽之间,施展神通法天象地,整个身体膨胀至极点,肌肉狰狞恐怖,液态单兵兵器随着身形化为巨大铠甲护住全身,一个足足高达三米的巨人出现在众人眼前,头发散乱,随风飘荡。恐怖的压迫感弥漫在所有人心中。   营内,常琦,卢秀,风国三个营主原本兴致勃勃的脸上,同时僵硬了,瞳孔霎时缩紧。看着眼前的巨人,三个人互相看看,常琦结结巴巴地说道:“几位?这...这位不会是武士吧?”卢秀咽了口吐沫,回答道:“估计十有八九,不过咱们营里面有两千多号人,想来他也不敢上来。”三个人中,只有风国最为冷静,三个人之中都是以他为首,两个人同时看向风国。   风国沉声说道:“不管如何,营内兵将都是咱们的根基。无有旅帅节制,吾等才有现在的好日子,要想保住,唯有奋力死战。让其知难而退。武士又如何?千人战阵不是靠勇武而已。”   孟贲眼中闪现出灼人的杀气,体内武气涌动,猛然喷发出来,巨大身躯被黑色气焰笼罩,如同魔神降世。孟贲拿过一支普通的恶金长戟,深吸了一口气,左脚前,右脚后,原地扭腰使全身凝聚成一股劲道。   “轰”   长戟破空,宛如雷霆,其上虽然没有附着武气,但是武气带来的力量加成足以使得长戟成为弩炮似的恐怖杀伤性武器。   营门应声破开,散乱成碎片,烟尘密布。长戟击破营门却没有停,洞穿了十几名士卒后又直直穿透大半个营区,最后斜插入土中,整个长戟深入地下数米。 第二十二章 破营立威   哀嚎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常琦,卢秀,风国三人面如死灰,几人不是没有见过武士,不过似乎也没有这么恐怖的杀伤力。   几个人面面相觑,风国干巴巴地说道:“我看他必定只有此一击,再看看。”话音刚落,孟贲投完后,身形猛然如放了气的皮球般收缩。三人又是面露喜色。   单兵液化武器化为水银凝成乘风万里伏,孟贲将身体压缩至正常人水平,武气却提高了一倍。在乘风万里伏的引导下,武气从剑刃上喷薄而出。黑色武气越发浓郁。   待孟贲猛喝一声:“武道秘技:龙牙斩!”,乘风万里伏由右至左挥出,武气从剑刃而出,化为巨大的月牙形,划破地面,直直朝着营地而去。   营内众士卒在没有上官指挥下,纷纷叫嚷躲避,乱成一团。风国气的脸都白了,但是他也没有信息能挡过这一击。   黑色月牙扎眼而至,其势猛烈,足以翻江倒海,誓要将整个营房劈成两端。黑色月牙接触到营地的木质墙面,如刀锋般划破,同时猛然间一股火焰轰然而起,烈阳铭文带来的烧灼之气,触之立燃。   接触到黑色月牙武气之人眨眼烧为黑炭,死状惨不忍睹。   整座营房立刻陷入一片火海。   龙牙斩是秦国将军公子虔所创武道秘法龙王破的招式之一,当年其酒后传给了孟贲。龙牙斩需要配合武气方能显现出威力,如今一试果然威力惊人。   身旁甲士为孟贲披上披风,取下已经被撕裂的上衣。   对面营房内一名士卒跌跌撞撞跑出来,将手里的中军大旗扔在地上,转身向回跑。这种行为代表战败投降,是最高级别的胜利,瞬时间引发了乡营众甲士山崩海啸般的欢呼声。甲士齐进,踏着震天的战鼓去收获胜利的果实。   孟贲被乡营士卒簇拥着进了大营。燕骠站在身侧,此战他没有半点发挥,心情不好,当着孟贲的面不敢有半点言语,可对着降兵极尽侮辱打骂。   孟贲没有理他,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三个营主常琦,卢秀,风国,挥手说道:“违抗军令,聚众谋反。斩首示众!”   三个营主被捆得结结实实,大声求饶,最后知道难逃一死,又破口大骂。可惜,于事无补,不一会儿,三颗血淋淋的人头被挂在了辕门前。残存的两千余郡兵尽皆震恐,老实地如同绵羊般被卸去了武装,集中在大校场中。   “我是你们新的旅帅,从今天起。”孟贲左手举起手中兵符,右手乘风万里伏划过。郡兵们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跪下来,哗啦啦所有郡兵都跪倒在地,喝道:“参见旅帅!”   “将人带上来,”孟贲对燕骠说道。燕骠心领神会,手下甲士将郡兵三营的伍长,什长,材官都带了上来,总共十余人。   燕骠对着两千人喝道:“旅帅仁慈,此次兵变只追究为首之人。为表示尔等忏悔之意,所有人需直刺匪首一剑,饮酒一碗。不从者格杀勿论!”残忍血腥的命令一出,两千人登时一阵骚动。   燕骠眉头紧皱,喝道:“弛刑兵出列!”弛刑兵主掌军队军法,数十黑衣甲士齐齐抽出佩剑,喝道:“诺!”与此同时,数百甲士长朔对准郡兵。郡兵在冰冷的锋锐之下,骚动渐渐平息。   万事总怕第一个带头的,人群中一个矮小身形畏畏缩缩地走了出来,捡起了地上的长剑。人群中有人高喊:“矮豚!大家都是营内手足,你下的了这狠心?”   叫矮豚的男人闻声,两眼冒火,说道:“我呸!军饷也领不到全部,脏累活都是我干。打骂随心,我早就受够了!如今有旅帅做主,我看这天也该变了!”说完一剑刺到一名伍长身上,仿佛不解恨,抽出来的时候故意又拉开一道。那伍长只顾求饶速死。   矮豚头顶冒出一阵热汗,浑身精神气爽,一肚子气都随着一剑而出,然后走到一名甲士身旁。那甲士从大酒缸中用瓢舀出一瓢酒,酒质量不好,浑浊中透着绿色。矮豚接过瓢,馋的直流口水,一饮而尽。这酒下肚辛辣中带着一股香甜,后味无穷。   矮豚单膝跪地,说道:“愿为旅帅效死!”之前看旅帅怎么都恐惧,此刻再看,竟是无比亲切。   他不知道,眼前这酒缸内早被孟贲将寄生种的虫子挤破化为汁液混入酒内。虽然不如寄生种直接寄生效果明显,但是寄生者能感受到服用人的内心变化,是否怀有恶意。同时服用后,无恶意服用人会从天然感觉上亲近寄生者。   一人一剑下去,十几个人早就成一堆泥般,惨不忍睹。其中,孟贲又从中间抓出三十多个恶意最强烈的,绞首示众。孟贲将八百人打散,牛郎不在,只提拔了燕骠作为营主,其余甲士按照经验能力分别统领郡兵。   一日时间,三营郡兵尽掌其手。   都尉杨研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县内处理公务,当场面色大变,匆匆忙忙赶往王泽的房间。   王泽得到消息的时间比杨研还早,用屁股想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哪里敢跟他纠缠。   “县主大人,今有乡营孟贲逞凶杀人,篡夺兵权,你可不能不管啊。”杨研见不到王泽,在院子里面跳着脚,高声呼喊起来。   不多时,有一个侍从走来,低声说道:“杨都尉,需要胡闹了。县主说了,兵符已经给了孟旅帅,如果再纠缠大家都没有好处。毕竟,您可没有正式归属兵马司,执掌兵权。”   杨研眉头紧皱,直接给了那侍从一耳光,喝骂道:“我没有归属兵马司,那孟贲匹夫就得了正式委任书吗?县主那是违例,杨氏上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侍从浑不在意地捂着脸,笑嘻嘻地说道:“您要是有本事可别冲着我发火,孟旅帅如今兵强马壮,以后沮阳指不定是谁做主呢。”   “兵强马壮?我会让你知道是谁做主!”杨研狠狠甩下一句话,扭头就走。 第二十三章 跳梁小丑的鼓噪   第二天,朝阳升起,沮阳县令王泽正搂着第十二房滕妾睡觉,突然就听见外面鸣冤鼓响起来。   轰轰...轰...   王泽连忙从床上滚了下来,在滕妾的帮助下穿好衣服,脸色极为难看。远在他乡担任县令的好处就在于没有那半夜起床的大朝会,每天只要想睡就可以一直睡下去。今日睡着时正梦见自己封侯拜将,得意之处就被打扰了。   阴着脸换号官衣来到了大堂之上,堂中功曹,令史均已到齐,人人打着哈欠。   “周令史,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王泽跪坐在桌前,桌上的竹简也懒得翻开,直接发问。   周令史苦笑地说道:“涉及人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不知道县衙能不能解决,昨天乡营营主孟贲擅杀守卒戚伟,戚伟家眷告到县衙内了。”他是个大胖子,跪坐一会儿就全身发酸,双腿发麻,令人苦不堪言。   “什么?”王泽瞪大了眼睛,眉头紧锁,连忙摊开竹简一看,果然如此。嘴里不由得泛起苦涩,知道这一定是杨氏教唆的,戚伟孤家寡人哪里来的家眷,早不出晚不出,偏偏这个时候上告。   当下低声问左右侍从,“杨都尉可在衙内?”   “杨都尉已经告假多日了,不在衙内。”侍从回答道。   王泽肚子里的火气腾地一下就起来了,一拍桌子,喝道:“带苦主过衙!”   不多时,几个游辑压着两个人来到堂上。   王泽打眼一看,气得笑出了声。一个肥肥胖胖,满脸雀斑,上身红衣,下身绿裙,嘴上的胭脂红得吓人,分明是官道旁边卖饼子的曹寡妇。另一个人走路一瘸一拐,穿着一身士子服,只是怎么看都怪异。衣服极不合身,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此人正是郡兵老朱。   老朱躬身施礼,说道:“文无害朱三七见过父母官!”满脸郑重之色。文无害,所谓公平吏,掌巡查监狱,复查案卷,以防止冤狱。   “朱三七你身为郡兵怎能擅自离营,文无害也是能做的?还不速速退下!”王泽一拍桌子,喝骂道,一眨眼之间县衙内多了一个文无害。官吏任命竟然绕过自己这个主官,真是岂有此礼。   老朱笑嘻嘻地说道:“承蒙杨大人抬举,属下昨天已经交割了郡兵职务,文无害的职位也已经上报过郡守府,文书今早已经到了。”   仅仅一夜之间,杨氏做的滴水不漏,连夜把手续走全了。   “堂中何人,上报何事?”王泽眉头紧锁,大声喝道。不管杨氏怎么折腾,都跟他没有关系,两虎相争,自己且做壁上观。   不知何时,堂外前来听热闹的国人越聚越多,熙熙攘攘十分热闹。沮阳很久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沮阳人由此格外兴奋。   “民女上告乡营营主孟贲无故杀我夫君戚伟,请县主依例惩处。”曹寡妇嘴角咧开,想起昨夜从天而降的整箱飞钱,心都飘起来了。   王泽冷冷笑道:“好你个曹寡妇,安敢拿谎话欺我,你丈夫明明早亡,何时嫁给了郡兵戚伟!”   曹寡妇从怀里掏出婚书竹简,眉毛一挑,大声说道:“县主说得好生没有道理,现有婚书在此,莫非容不得民女改嫁?”   “容得,当然容得。”   “曹寡妇你那丈夫如今又死了,还嫁不嫁了?”   堂外口哨声,喧哗声响起来。   “肃静!”王泽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让旁边的游辑出去把人驱散。可是没有效果,十里八乡,抬头不见低头见,游辑们前脚走,后脚又聚了过来。   “民女唯有一求,希望乡营营主到此伏法”曹寡妇第一次过堂,但身后有人撑腰,十分激动,一股子泼辣劲上来,谁遇上也头疼。   王泽的嘴巴发苦,如果真能乖乖一文就能到此伏法,自己又何必下那么大工夫图谋异星,当下说道:“乡营营主现如今代理县兵马司担任旅帅,你要告他必须去郡兵马司。而且戚伟合该在其管辖范围内,受到军法制裁,你又如何敢来纠缠?”   老朱不干了,立刻嚷嚷道:“明明昨日孟贲还不是旅帅,今日便是了?明明是孟贲擅自攻占太平仓,我与戚伟奋起反抗,戚伟因此身死。县主如何推脱?”   堂外一片哄笑声,有人说道:“老朱你被打断腿回来了,还升了官。整个太平仓怎么就戚伟一个人死了?”   “戚头是...”老朱的脸青一阵红一阵,还好记得正事,转头说道:“请县主下缉捕文书,上报郡守。孟贲无兵符诏书擅自动兵,图谋不轨。”   王泽冷笑道:“杨都尉病重不能理事,本县立刻委任文无害主持缉拿事务,你看可好?”   老朱想起昨日的杀戮,禁不住浑身打哆嗦,脸色惨白疯狂摇着手,说道:“属下...属下不熟悉缉拿,还请...还请另选他人。”   王泽感到十分无趣,打算将此闹剧结束。   此时,大堂外惊呼声突然响起,呼啦啦人群分来一条道来。   啪啪...沉重的脚步声中就见二十多个浑身上下包裹重甲的士卒压着两个人走进了大堂。大堂被挤得满满当当。   “甲士!”王泽倒抽了一口凉气,甲兵跟甲士有时候极容易混淆,但有一点却最容易辨别,那就是铠甲的重量。   牛郎一脸狰狞地瞪了老朱一眼,吓得对方倒退两步一下坐在地上,拱手喝道:“我家旅帅听闻有人上告,特派牛郎前来接受问询。前日有匪徒洗劫太平仓,乡营奉命前去支援,不了晚了一步。郡兵戚伟身死,只捉下这两人,现将人犯压到此处。”   王泽凝神一看,心脏就是一抽,堂下跪着的两个人全身污垢,身着兽皮,两眼无神,一眼看去就是野人身份。野人就是流民,不上户籍,没有身份,可捕为奴,杀之无罪。   曹寡妇不干了,她是收了钱的,誓要把孟贲拖下水。眼前这群军将看着看着可怕,不过光天化日之下一定不敢行凶,当即喝骂道:“拿两个野人就想糊弄人,痴心妄想!”   “斩!”牛郎冷冷地从嘴里吐出一个字。   锵!左右甲士长剑出鞘,剑光一闪。噗!两颗人头咕噜咕噜滚在堂上,也许是速度太过,受到挤压的鲜血过了片刻喷溅出来。   与之正对的曹寡妇浑身上下被鲜血染红了,惊恐地大叫一声,身子瘫软在地,泛着白眼晕了过去。   老朱就感觉自己下面湿漉漉地,噗通跪在地上。王泽也好不到哪里去,过了好一会儿,颤抖地喝道:“大...大胆!竟然当场行凶。”   牛郎将手中长剑擦拭干净,环视四周,不削一顾地笑道:“旅帅深明大义,将功劳送给县主大人,您竟然不乐意?告辞!”说完一拱手,二十名甲士跟在身后,杀伐之气肆意弥漫。   堂外国人皆目露惊恐之色,面面相觑,渐渐散开了。 第二十四章 兵马来袭击   三天内,孟贲整合了三营郡兵提拔了八百甲士中的两个作为营主,一人名公西舆如,原鲁国人。一人名步叔乘,原齐国人。两人皆有勇力,不差燕骠与牛郎。燕骠心中为牛郎不服,私下找到孟贲询问原因。孟贲解释说牛郎有要事出营去办,回来以后定有封赏。   忙碌的日子过了三天,孟贲将杂事都交给燕骠,公西舆如负责征兵,一旅士卒人数最多可达十营,可是郡兵营默认的是最少征兵数是三营。为此,孟贲仔   细思量过,手里的兵权是自身最大的保障,谁也不知道犬戎什么时候杀过来。太平仓内虽然是陈粮,却足以供应万人军伍一年食用。步叔乘原本是账房伙计出身,意外从军后右腿负伤退伍,现在暂时代管营内后勤。   这天中午,艳阳当空,整个空气就想沸腾了一样,潮湿闷热窒息。孟贲作为旅帅不醉心享受,从不出营,只是在营内锻炼武气,蕴养谷神神通。   “禀告旅帅,今天的药已经熬好放入汤浴中,请问是否移步?”帐外甲士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孟贲的思索。   灵芝,月见草,杜仲,何首乌,黄芪,穿山甲,蛇床子,人参,冬虫夏草,熊胆等其中人参灵芝还要百年以上,这药方孟贲闻所未闻,却是普罗米修斯提供的辅助锻体用的,同时还有一份心法。孟贲初时不信,因为药物价格不菲,但试过以后运转武气,果然有效果。名为金钟罩的心法,与孟贲颇有情投意合的感觉,一入门进境奇快。   孟贲用手试了试水温,然后跳了进去。本来水温并不低,但是却感到了一股清凉之意。孟贲头靠在桶边,全身放松,舌尖抵住上腭,用口齿缝吸气,均匀悠长的一呼一吸,孟贲的心脏也是越跳越慢,五脏疯狂的吸收药力,配合武气,慢慢改变着肌肉的密度和骨骼的强度。   突然,孟贲感觉浑身如火烤一般,他也不惊慌知道是行功到了关键,索性将眼睛闭上,全力运转内劲。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帐内的空气里开始弥漫出浓郁的药香,孟贲浑身百脉沸腾,脸色青红相间,苦苦抵挡着疼痛,金钟罩配合的药力霸道无比,强行激发人体潜力,练髓壮骨。   这种疼痛犹如扒皮去骨般,孟贲心里有所准备,仍然痛的冷汗直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当孟贲睁开眼时,已经过去两个时辰,思绪一动,感到体内一股细细的不同于武气的气感,在丹田内徘徊,不久就融入肌肉之中。   此刻,桶里原本血红色的药汁变得如同清水般透明。孟贲也不忙着起身,大口吞咽起空气,瞬间丹田运气发以哼哈之声,此音一出整个大帐如同放了个响雷般。孟贲体内骨头也嗡嗡嗡嗡震荡起来,是药三分毒,君孟贲用哼哈二音将体内毒素排出,顺便震荡骨髓。   孟贲喉咙发声,哼哈哼哈的念念不休,慢慢的皮肤上现在竟然出现了许多黑色的液体,已经排除迅速将水染黑,整个大帐内顿时生出一股腥臭味。   孟贲连忙从水里跳出来,浑身暖融融,活动活动手脚。帐外甲士熟练的进大帐将药水倒掉。然后让普罗米修斯将理智状态变为感情状态,天下武道的突破契机都是各种感情催生,或绝望,或者幸福,或悲痛。   在理智状态下对身体的掌握确实很强,可也因此失去了对武道神通的感悟。孟贲陡然获得力量,心态不稳,可却别出心裁,将霸道狂傲也融入了的拳意之中,预超脱自我,以力破天。   双手贴在丹田部位,运起坐金銮秘法,抱丹坐胯,微微震荡起丹田内的武气。   俗话说:金銮殿上坐上,天下尽掌握,这样拳势架子一般都是百家秘传,多亏了普罗米修斯的传授,孟贲才得以修习。孟贲以此功培养武气,增强体力,嘴里一呼一吸,缓慢而悠长,腹内发出轻轻的咕噜声,这里面是大有名堂,是秘传“钓蟾气”,讲究“一线不断,气息不绝,金蟾吐气,天鼓雷鸣”。   又过了一个时辰,孟贲缓缓吐出一口白烟,白烟中一道淡淡的白金剑罡犹如实质,弯曲自如如蚯蚓。在孟贲的操纵下绕着大帐转了一圈,最后被吸入口中   。如此,锻体神通的修行方告一段落。感受到实力的增长,孟贲对此事乐此不疲,换成一般人早对这种生活感到厌烦。   “旅帅!有一支秦军向我方袭进,大约半柱香后到达。”帐外燕骠说道。   孟贲睁开眼睛,恢复理智状态,问道:“来的是哪个县的军司马?”   “怀来,延庆两个县,看旗帜有五营兵马。如何作战,请旅帅示下!”   “击鼓,迎战!”孟贲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战意昂扬,身穿旅帅一级的甲胄,手拿乘风万里伏走出大帐。   “咚咚...”“咚咚...”“咚咚...咚...”随着有节奏的鼓点声,从帐内一列列郡兵奔出军帐,在八百甲士率领下,这两千多郡兵也难得有了几分精锐气质。怀来,延庆两县的兵马将营地围住,兵马中奔出一人,手持银枪叫阵,大喝道:“无胆匪类,竟敢私占军营,自领司马,恬不知耻!大军已到,速速开营投降,否则鸡犬不留!”   孟贲见此难得笑了笑,对身旁步叔乘与公西舆如说道:“你们看此情景像不像前日里的敌我颠倒。”   公西舆如拱手说道:“旅帅,否则某遣人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步叔乘插嘴说道:“这年月还的看谁的力量更强,打出屁了,就没有这么多事情。”   孟贲点点头说道:“步叔乘的话虽然粗糙,却也在理,此乃大争之世,还的看谁兵多将广,谁的话才是道理!”   对面来人是怀来县军司马杜淳,四十上下,虽然只打开气魄,但是骁勇善战。作为谷郡仅有的影武士之一,杜淳足以在谷郡自傲,依靠的就是其实力。 第二十五章 初抗影武士   沮阳县的都尉杨研素来恭敬,供奉不缺,却被夺了旅帅。前日里,杨研到怀来求助,许下重酬,看在多年交情份上,他也没多想提了本部兵马,又从临县延庆借了一个营的郡兵,点齐五营四千人,杀奔过来。   杜淳临行前也长了心眼,到郡司马府上去讨要了一份讨逆文书的调兵令,意在试探占据沮阳县司马之人的根脚。如果谷郡司马陈公文不予调兵令,证明孟贲不能动,如果给了,证明陈公文不是孟贲的靠山。结果,调兵令不仅下达了,郡司马还调集了一部分粮草。这下子杜淳将心放到了肚子里。   看着简陋的木质营墙,前日里的惨烈依稀可见,显得大营破烂不堪。杜淳心生轻视,喝令手下兵马向前推进,一招手。材官令下,弓箭手弯弓搭箭,“射!”无数支锋利的狼牙箭“嗖嗖”破空而起,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向着大营攒落下来。   “立盾!”孟贲军中材官也是老兵,士卒举盾防护。不比八百甲士心有灵犀,整齐划一,两千郡兵显得慌慌张张,但是有样学样。“叮叮!”箭尖射中盾牌发出悦耳的死亡声响。   孟贲皱皱眉,两千郡兵未经整合,强行与乡营结合,战力不升反降。   “八百甲士出列!”孟贲爆喝一声,精神力四散开,将作战意图灌输进甲士脑中。战场之上最忌讳的临阵变令,但是孟贲做为寄宿者对寄宿种有绝对的控制权。在郡兵们不知所措的目光中,原乡营甲士齐齐出阵,列在营门,整齐划一。公西舆如与步叔乘也转变角色作为材官,率领原本队伍。   “开门迎战!”大营缓缓打开,八百甲士杀气盈天,两方同样都是秦军郡兵的制式装备,孟贲军却格外震撼人心。   “竖盾前行!”“轰!”在燕骠指挥下,公西舆如作为材官领百人聚拢在一起,斜举盾牌,形成一道道巨墙,右脚齐出,整齐划一宛如一人。脚踏地面,震动着地面轻轻颤动。   随后,大队前行,长朔斜举,战鼓阵阵,此为天下强军。   杜淳震惊地牵马倒退回本阵,心中对杨研破口大骂,他是见过世面的,也曾见过强兵劲旅。这孟贲实力且不说如何,单看这调教兵士的手段便不俗。大秦防备犬戎的戍兵们也不过如此。杜淳手下兵马有些慌乱,嘈杂声窃窃私语声,传入杜淳耳中,惹得他心中烦躁不堪。   知道这样下去,军心必失。他在谷郡立足,靠的就是他身为武士的实力,和手下的士卒。眼下谷郡又有了这般强兵,说不得以后就被比下去了。   看到敌方阵前的彪悍士卒不禁眼热起来。莫不如等一下阵前斗将,将那孟贲斩于阵前,就能将这些劲旅收为己用,想到这儿,杜淳拍马上前举枪喝道:“来者可敢与我斗将否!”   孟贲速度极快,越过麾下甲士,行动如鬼魅,突然出现在杜淳马前。杜淳正得意洋洋之际,胯下战马受惊,四蹄翻飞,嘶鸣一声就将杜淳摔在马下。   杜淳大怒,掌中枪瞬间刺出十余道寒光,寒光中泛着白色武气,在马身上炸出数个大血洞。白色武气主白帝,加持锋锐。   战马惨遭杀害,孟贲却没有停下,侧身避过,依旧淡然地看着对方。   杜淳感觉受到巨大屈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看着孟贲手中的乘风万里伏,对比了一下自己银枪,料想自己的武器比不上对方。于是先放下银枪,双手抱拳,说道:“影武士,杜淳。”   “影武士,孟贲。”孟贲没有回礼,看杜淳犹如死人,身上武气在黑帝的主持下逐渐密布全身,狂暴的压力越来越强,随手也放下乘风万里伏。   杜淳心中也不敢再计较对方的无礼行为,知道是自己平生碰见的罕见敌人,当下先发制人,右脚踏出半步,左腿踹出,脚尖直奔孟贲膝盖踢去。脚尖上在武气加持下快如闪电。   孟贲不打算用神通,只打算磨练一下武道。于是轻轻向右一避,同时身体一转,右拳击出,但却没料到杜淳突然收招,双手擒住孟贲的手腕,以蛮牛似的力道应将孟贲抛飞出去。孟贲就在快要落地时,左手撑地,背部用劲一挺,在空中硬是停了片刻,宛如羽毛,轻柔无力,然后才慢慢落在地上。   “什么武道?”孟贲扭了扭脖子奇怪地问道。   “武道秘法,莽牛劲。”杜淳眼中划过一丝惊恐,如此巨大的身躯却在空中能施展得如此轻巧,简直匪夷所思,心中已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当下全身运劲,浑身血脉膨胀,手臂凭空粗壮了几分,孟贲心中一动:“很好的气血搬运法,极大的发挥了武气的威能,只可惜了,空有其表。”   孟贲身影一动,丹田内武气瞬间集中,运转爆发于右拳,进步一踏,瞬间抢到了杜淳面前,击出一记右直拳。招式普通,却有神威。杜淳只感觉到无匹的拳风将他的眼睛都压的睁不开了,心中一惊,一只胳膊护住面门,又一拳奔着孟贲打去,两个拳头飞快的碰撞在一起。   “嘭!”一声闷响,杜淳只觉得一股螺旋劲力巨力沿着手臂向上传来,韧带有一种即将撕裂的感觉,无奈只好与劲力相反的方向扭动手臂,才慢慢将入侵劲力平息下来。杜淳倒吸口凉气,刚刚逼近的死亡,刺激得他整个心脏都战栗起来。   看着对方旁若无人的站在原地,自己却倒飞出十余米,自然是知道对方手下留情了。但是不甘心地抖抖手臂和双腿,心中的嫉妒心越发重了,冷声道:“果然修得好武道,咱们再试试,输了我从此以你为主。” 第二十六章 轻松取胜   孟贲举起右臂,弓步迈进,周军军中十二杀之直杀,简陋的招式到处都是破绽,但孟贲使出来偏偏有着无比的威力。杜淳也不躲闪,大喝道:“神通九牛之力!”身形撑破身上铠甲,达到与孟贲同高。双目通红,背后武气化为淡淡的奔牛形。   杜淳鼻中喷着粗气,喝道:“需饶不过你!”野兽般嘶吼着向孟贲冲去,显然有些歇斯底里,穷途末路了,任由孟贲的手掌劈中自己的脖颈,自己只管一拳捣中孟贲胸膛。   孟贲这一掌劈中后,故意将武气收了回来,否则非要将对方脑袋砍下了不可。杜淳只感到浑身的劲力都随着脖颈泄了出去,耳中只听到“翁翁”的响声,然后双眼一花,拳头轻轻地打在孟贲的胸膛上。杜淳心中依有不甘,催动武气五官七孔竟然渗出鲜血,若在强行催动必遭横死。   孟贲伸手一拉杜淳的胳膊,紧接着又是一记直杀拳。这一下没有附加武气,但发招疾猛,奔雷如电,杜淳反应不及又中一招。只听得咔吧一声响,杜淳的胳膊耷拉下来,整个身体飞了起来,撞到了身后郡兵身上,压倒一片。   杜淳坐在地上没有叫喊开口,嘴巴紧紧地闭着,脸色苍白。在身边郡兵的搀扶下,过了好一会儿才萧瑟的说道:“吾之神通竟不敌武道,有何颜面见人?我输了,我会辞去旅帅,在你门下作为食客奔走。”   “不必了!胜负由天,交出你手下郡兵中无家属者,你可以继续回去当你的县司马。”孟贲不信任非寄生种的武士,不愿意把不能掌控之人收拢与麾下。燕骠已经濒临突破成为武者了,像杜淳这种影武士,孟贲相信以后自己麾下会有更多。   杜淳露出惊喜的目光,喜不自胜地点点头,当下让手下各营主清点人数,最后清点出九百多人交给了孟贲。在各诸侯国内,像郡县这种地方名义上军队都归各公候各领主,但自家训练的军队哪能拱手让人。一般都是兵随将走,士卒便是权利的根基。将部队私相授受,在当今并不奇怪。   杜淳的郡兵显然比沮阳兵强的多,大多都是由壮汉组成。两人刚移交了士卒,杜淳就听身后一匹快马来报,马上一员青衣者高声叫道:“郡司马府有令!怀来县军司马杜淳即刻退兵!”手中一枚军令高高举起。杜淳的脸青白交加,心中暗骂不已,又心疼自家的九百多兵马。这九百多不同于后勤杂兵,都是切切实实自己调教出来的战兵。   当下,杜淳也不理会青衣侍从,整顿兵马准备离开。青衣侍从来到两人中间,单膝跪地将军令递给杜淳,有对孟贲说道:“郡司马有令,着沮阳武士孟贲入即刻郡兵马司履职!”   杜淳心中扑腾,扑腾乱跳,暗骂杨研不调查清楚,却又猜不透陈公文是什么意思,当下对孟贲拱手说道:“某家被奸人误导,险些犯下大错,今日多有冒犯。改日再设宴赔罪。”说完转身就走。   “看起来,牛郎的事情办成了。”孟贲拍了拍身旁燕骠的肩膀,看着燕骠眼神中流露出的好奇,却没有说话,转身回到大营。青衣侍从看到孟贲没有理会自己,赶忙跟了上去,讨好地说道:“郡司马陈将军久闻孟旅帅大名,希望能尽快入郡兵马司履职。”青衣侍从脸上很明显透着谄媚与焦急。   “不忙。且回去告诉陈将军,沮阳大营受创颇重,需要休整一段时间。过几日,便去郡兵马司。不过,希望陈将军能尽快将我的履职文书送过来。毕竟是秦都大司马公子虔上将军的亲书军令,只怕陈将军是压不住的!”孟贲在周围众人的震惊当中,意味深长地说道。   大司马公子虔威震大秦,是大秦军方第一阶层的权势人物,兼领上将军。上将军是仅次于军主大将,远高于将军的大人物,手下握有重兵。公子虔人在壮年,威猛雄烈,被秦献公引为柱石。这等人物离众人太过遥远,以至于连没走多远的杜淳听后都是一个踉跄。   时间转回数日前。   牛郎得了孟贲命令,星夜兼程奔向秦国门户庸关。与谷郡一马平川无险可守不同,秦国西南侧有岭山环绕,地形恶略仅有一条直道通往谷郡,庸关为秦国第一关卡。大司马公子虔惯例回封邑避暑,顺道会巡视庸关。   庸关守卒均是精锐甲兵,雄兵二十万屯聚关内,来往商队络绎不绝。牛郎走进庸关,被眼前巨大的要塞震撼之余,没有忘记自家主上的交代,小心地穿行在人潮拥挤的街上,同时避让着来往的行人。一柱香的功夫,他一路向南,拐了几个弯来到一处坐南朝北的府邸,牛郎打听过,此地乃是大司马公子虔在庸关内的临时驿所。但府邸从外面看去端是富丽堂皇,亭台隐现,楼阁虚邻,风格古雅,质朴。而且面积十分大,绵延不绝。   府邸台阶之上的大门口侍立着五十名甲士,十名黑色甲冑的武者以及一名影武士,门禁森严。武者在诸国都是部队的中流砥柱,一般担任的是营主之类的军官。而且除却赵,楚,齐,魏四大诸侯国以及大周六军可以奢侈到用武者成军外,其余小国大多没有条件。公子虔竟可让武者以及武士守门,足见其在秦国权势滔天。   牛郎犹豫了一下,走进跟前,刚刚迈上两步台阶,便叫守门甲士拦住。   一名身材魁梧的甲士喝问道:“大司马府门前,严禁闲杂人等靠近!”   牛郎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又羞又气地喝道:“我...奉前来送上寿礼,哪有这般道理?”   旁边的武者一脸古怪地看了看王浩:“众所周知大司马的寿辰在十二月,而且是从不收礼,你的送寿礼之说岂不是笑话?”这话还是这名准武士看在牛郎一身秦军军服的面子上说的,否则不会给对方解释,早就下狱拷打了。 第二十七章 来自上将军的关照   牛郎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闷声说道:“我家旅帅说,大司马生辰就在今日,肯定不会错的。几位能不能帮我去问问?我家旅帅是上将军旧部。”   诸多甲士一下都僵住了,紧接着哄堂大笑。这时候,侧门开了,一个府中侍从出来喝道:“都安静些!老大人刚刚巡视完回府休息,吵吵闹闹的不成体统!”甲士们憋住笑,拉过侍从小声说了一遍。侍从没有说话,没有笑,神色古怪地打量了一下牛郎,一句话也不说,反而转身回到府邸。   又是一盏茶的功夫,一个五十岁上下的银须老者走了出来,诸甲士,武者齐齐行礼,那名影武士点点头打过招呼。老者一捋胡须,笑呵呵地对牛郎说道:“远来客人有礼了,老朽乃是大司马府的管事刘已,让小哥来的人是谁,不妨与我说说。”   牛郎上下打量了一下刘已,说道:“我家旅帅姓孟名贲,多年前在大司马麾下征战,前日里破七魄成为武士,被征辟为县司马。又得知大司马巡视庸关,恰逢大司马寿辰之日,特备薄礼送上。”   刘已捏了捏胡子,为难地皱皱眉头,说道:“大司马早年麾下将士无数,你家旅帅有此心就好了。寿辰记错时间不要紧,东西留下也好了。”   “我家旅帅还有话转达。”牛郎急忙说道。   “如有公事,还请发公函与兵马司。”刘已摆摆手,转身就想回转府邸。   牛郎在众人面前突然打一个激灵,愣一下神,耳朵动了动,紧接着对刘已说道:“我们旅帅顺便让我问候一下大司马府的刘拐子,屁股上的伤好没好。”   刘已也愣了一下,下意识扭了扭屁股,自己这个伤口从没有人知道。这处原本是一个箭伤,处理的时候被人蛮横拔出,直接挖掉好大一块肉,导致自己现在走路有时候还都一瘸一拐。但是这件事清应该没有人知道才对啊。   心中划过一道闪电,脱口骂道:“是不是孟贲那个小混蛋叫你来的?那黑牛不是脾气是不是还这么倔,成了武士了不起吗?”   二十年前的今天,刘已时不时的还会回想起当年合战时的惨烈情景,每次都会庆幸。一场大战,秦军被围,生还者只有寥寥数人。自己是被孟贲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一同被扒出来的还有当时担任前锋将军的公子虔。   孟贲对刘已与公子虔有活命之恩。秦军病败,公子虔昏迷不醒。残余部队被周军趁势吞并,整编再战,自此之后孟贲就杳无音讯。公子虔多方打探也没有消息。公子虔是庶子出身,却被嫡母收养,生辰有两个,一般人只知道被嫡母收养的时辰,少有人知道其真正生辰。   刘已感慨万千,招手说道:“跟着进来吧,都是自己人。老朽还有许多话要问你呢。人老了,记性就不太好。”边说边用袖口擦了擦眼角,不好意思地接着说道:“风沙眯了眼睛。”牛郎提着一个八角盒和一个黑色坛子跟着走进去。   几名武者与甲士纷纷咋舌,有几个心机浅的憋不住偷笑。那名影武士心机深沉,回想着刘已与牛郎的对话,将其默默记在心中。   “孟贲那小子都送来什么啊?”刘已看着八宝盒与黑坛子,好奇地问道。   “一盒咸菜,一坛子药酒。”牛郎手捧重宝般接着说道,“我家旅帅惦记着大司马的腿,知道每逢阴天下雨都疼得厉害,这才特意熬酿的药酒。”   刘已的脸不自觉地抽了抽,说道:“以他的个性,做出这种事情也不稀奇。”他在大司马府管事多年,随着公子虔从将军升至上将军,地位一步步提高,送上的门的礼物或珍贵或稀有的见得数不胜数,却没有人提着这东西送上门的。不过礼轻情意重,这些东西倒是又勾起刘已的些许回忆。   两个人七拐八拐来到一间门前,刘已让牛郎站住了,接过孟贲的书信,然后又拎着八角盒与黑坛子走了进去。   过了大概半柱香,就听见房间内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破口大骂:“那黑牛好大的胆子,国之官位岂能私私相授!他倒是提的不害臊,自领县司马旅下士,还抢占太平仓,驱逐太平仓令!刘已,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这是土匪,土匪行径!”   刘已苦笑道:“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惯有的斤斤计较的性格。知道您做了大司马,不从您那里讨要下好出来,是不肯罢休的。也就是他有这么厚的脸皮,换一般人谁敢提啊。”   房间里的人哼哼唧唧了半天,又说道:“哪有求人办事,送这东西的。还有那个黑牛提到了第二件事...陨...”两个人的谈话细不可闻,明明牛郎离得很近,但是感觉面前好像一堵看不见的墙。明明空无一物,但他相信只要自己敢撞,一定会头破血流。   过了好半天,刘已空着手出来了,对牛郎说道:“留你住半天,等明天一早你且回去。大司马为你家旅帅都准备好了。”牛郎地位太低,是以没有引荐给大司马。   牛郎点点头。   其实,没有等到第二天,当天郡兵马司就收到大司马亲笔书写的调职文书与此同时到达还有秦都兵马司的回令,两者一前一后。不同的是大司马的调职文书是通过传讯法阵加急送来的,而兵马司的回令是通过迅鹰传来的。时间上看兵马司的回令在前。   陈公文是皱着眉头看完的,细细思索这里面的含义。秦都兵马司的回令很简单就是沮阳县司马另有委派,沮阳令王泽的征辟被驳回。   大司马公子虔的调职文书中将沮阳地界化为屯兵区,委任沮阳县司马出任沮阳屯田偏将一职,将太平仓变为军仓。两者几乎完全相反的命令,陈公文几乎不假思索的决定执行公子虔的命令,急忙发令命怀来县军司马杜淳回转本部,生怕孟贲有所损伤,到时候反而不好交代。但是沮阳县司马孟贲的这样安排却让他头疼。 第二十八章 朝中有人好做官   说起来,这不得不讲一下秦国的权利结构。秦国以及各诸侯国大部分实行的是三公九卿制,三公为:丞相,承受君上之命,辅助君主掌管天下的行政的官;司徒为辅。太尉,掌管军事的最高官吏,司马为辅。   御史大夫,主要管理记事,主要职责是管理图籍、奏章,监察文武百官,司空为辅。三公之下设九部,作为中央行政机关分掌具体行政事务,如祭祀、礼仪、军事、行政、司法、文化教育等。   官爵可分为卿和大夫两级:在卿当中有上卿与亚卿之分。三公是上卿,三司是亚卿。九部官吏为大夫,大夫之中,有长大夫、上大夫、中大夫等。   太尉只在非战时负责全国军事行政,大司马负责辅助太尉进行管理,但是战时会被任命为统兵将军。秦有上将军和前后、左、右诸将军。   军队可分为国都兵、郡兵和边兵三部分。国都兵主要由郎官、武士和守卫国都的精锐甲兵组成。郎官由郎中令统领,卫士由卫尉统领,负责宫廷内外的警卫。   郡兵置于郡、县,一般由郡、县尉(亦称都尉)协助军司马或县司马统率,平时维持地方治安,战时听秦都调遣。   郡司马麾下可有六到十三个旅组成,军司马旅下士在战时转为统兵将领,称为裨将是杂号将军,为军队中最低一级的将领,军中一般嫌裨为微末,故此多称呼为旅帅。   裨将之上是执掌一师的郡司马,战时转为统兵将领称为某某将军,多以官职或职能称呼。例如:陈公文可被称为谷郡郡司马也可称为谷郡护卫前将军。如有大功者可升半级,前加称号如某某鹰扬前将军,某某飞虎后将军等美称。   将军之上是掌管一军的上将军。上将军之上是大将军也称军主,其不光掌管本部一军,还统管指挥全部兵马。尹吉甫当年虽然是大周六军军主,却被排挤,所以仅能调动本部兵马的情况下,惨遭悲剧。   偏将军是战时特设的军职,麾下士卒数量高于旅帅低于将军,多设为屯田职能官。屯田偏将是归秦都兵马司直管,当地郡县一级的兵马司均无权调动任命。陈公文因此大伤脑筋,他在谷郡一言九鼎,特别不愿意出现这种超出自己掌控的人。   秦军弱小,国内仅常备两个戍军,其中之一便是大司马公子虔所率领的飞鹰骑,所以在兵马司当中位高权重,太尉蹇叔老迈,渐渐放权公子虔。公子虔正值壮年,公正刚猛,颇受军中爱戴,出任太尉的呼声日渐高涨。陈公文在秦都也有靠山,自是不惧公子虔,却也犯不上得罪。   “备车!去郡守府。”陈公文对侍从说道。此事必当改变整个谷郡的政治格局。   孟贲敌退了杜淳的兵马,自身也被军中俗物搅动得一团乱麻,普罗米修斯给了几个意见,试验之后成效不大。孟贲不由得想到了之前见过的鹿邑,虽然被废了灵慧魄,但本身的学识还在,处理一些基本军务应该也没有任何问题。正这样想着,心神一动,对帐外甲士说道:“随我出门迎客。”孟贲对牛郎的踪迹自然是感应的到,距离越近,附身传声所消耗的精神力越小。   果然,过不多时,牛郎带着两个人来到营帐前,看见孟贲早已等候,当即行礼下摆。牛郎介绍道:“启禀旅帅,我身边这两位一是大司马府门客第一高手,武号无影,林应茂,另一人是护卫营营主,武号金牛陈室山。这二位都是影武士。”说完退到一边。   孟贲眯缝着眼睛。一人是一身士子打扮,四肢修长,相貌俊美,尤其是一头披肩长发更是凸显出其文雅。这仪表风姿可以将绝大多数世家子弟子比了下去。但是这么人物,在看向像孟贲的的一刹那,微微向上翘起的细狭眼眸中流露出一股越来越锐利地杀气。另一人身着灰袍,袍子下鼓鼓囊囊,显然内藏暗甲,高壮魁梧,脸是古铜色的,皮肤粗糙,右手比左手粗壮不少。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难言的强悍之气。   那士子模样的人站了出来,拱拱手,不客气的说道:“在下林应茂,不才为大司马门客。大司马临行前已有吩咐,一切以你为主。你我初见,不妨亲近亲近。”随即“大度”地伸出手,皮笑肉不笑地道:“在下力弱体虚,还望见谅啊。”   孟贲也向前走了几步,巨大身躯将林应茂整个笼罩住,林应茂不自在的扭了一下,眼神中轻蔑渐收、   孟贲毫不在意地伸过手去。   “啪”两只手像阴阳两极的磁铁一样,瞬间吸在一起。   孟贲眉头一皱,对方的手发出的力量并不大,但偏偏自己仿佛握上了一块烙铁一般。越是鼓动武气,手上的力量流失的越快。那股消失的力量似乎一种奇妙的方式消失于虚空之中。   与此同时一股酥麻而且火辣的感觉充斥着掌心,“气魄神通!”孟贲很快就反应过来。   “气魄神通,斗转星移!还望不吝赐教!”林应茂得意地冷哼了一声。   孟贲神色不变,反而笑了笑。脊柱咔咔响动,节节向上,一股螺旋劲力从下自上涌进了右胳膊,体内筋膜随着武气的爆发急速的抖动。   武气能被神通卸掉,但本身力量依旧会作用于对方。在无匹神力下,林应茂的脸色开始有些异样,脸像一只煮熟的龙虾,很显然是将气血全部运行到了脸上,这正是一种全力而发征兆。   两个人将彼此的武气都互相卸掉,这就导致看起来似乎很平常地握手,实则充满的火药味。以两人为中心十步以内,鹅卵石纷纷崩碎成一块块,离两人越近,碎裂的程度越加明显。而两人的脚下则已经布满了厚厚的石灰粉末。   只在几个呼吸的功夫,林应茂瞳孔收缩,身体大幅度向前倾斜,脖颈上青筋直冒。整条胳膊也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额头上隐隐出现了汗水。   几乎是咬着牙,从嘴缝里将话蹦了出来:“好力气!”说完之后立刻将嘴巴闭住,以便防止气力流失。   在一旁陈室山的神经绷得紧紧地,被这气氛所感染,眼睛宛如充了血的公牛般,喘着粗气,双拳握得紧紧地。他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拥有武号多年的影武士在与初成的影武士较量中隐隐处于下风。   孟贲神色平静,有些想要结束这种无聊尔等游戏了。突然,身子一沉,手掌张开,任由对方握紧自己的手掌。整条右手正在以眼睛可见地的速度开始急速膨胀。   武气分成两股,劲力也分为刚劲与柔劲。虽说柔与胜刚强,但是找不见着力点也属枉然。就像两堆棉花相互挤压,即使揉成一团,再拉开依然是两团棉花。内部并没有丝毫的损坏。根据牛顿的三大力学法则,力本身就是相互作用的。   随着孟贲的手心一收一张,一股黑色武气形成的气场出现在掌心。就像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水池一般,以孟贲的手掌为中心,黑色的波纹在空气中划出一圈一圈涟漪。   林应茂只感觉对方的手上突然多了一层障碍物,竟然再也握不住抓不着了。心中不由有些惊骇,只见他突然深吸了一口气,脸色从红润急速变白,手掌处喷出红色武气。   “咔咔”随着手掌的收缩,阻力也越来越大。   “终于握住了!”林应茂心中狂喜,正欲运气,就觉得一股浑圆如球的力量在两人掌心中间瞬间爆发。紧接着气血便是一阵翻滚,眼冒金星。浑身上下的骨头均被震得一片酥麻。似乎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道般,从头到脚都是软绵绵的。   陈室山连忙上前,参扶着林应茂,说道:“多谢将军手下留情!将军神威惊人,但有号令,我等不敢不从!”   林应茂眼中带着不甘,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躬身施礼,说道:“大司马临行吩咐,我等现在皆在将军麾下,若有号令,不敢不从。”   陈室山从马背上取下一个大箱子,首先捧出来的是委任令,委任孟贲为沮阳屯田偏将,划归太平仓为屯田军仓,即刻上任不得有误。随着委任令的还有偏将兵符,孟贲交还了龟符,领了鱼符。 第二十九章 升任屯田偏将   鱼符是纯银打造,上刻“沮阳屯田偏将,调兵令”,龟符是直接归还秦都兵马司销毁,自此之后沮阳再无县军司马一职。   陈室山接着送过一副紫墨色软甲,层层叠叠,如鱼鳞状散发着幽幽光泽,用手轻触感到一丝刺骨的寒意。软甲中心护心镜有雕刻三枚奥涩难明的铭文。   孟贲眉头一皱,对着陈室山说道:“这是墨甲?如此贵重只怕不应该是区区偏将所能穿戴吧。”墨甲是墨家研发的一种贴身甲胄,防御力极强,主要是为武士所配。最主要的是很多武士力魄神通都会引起体格上的变化,撑裂衣物,及不雅观。而墨甲能伸缩自如,随着身体变化而变化。   孟贲的单兵液化武器也能达到此效果,不过附着在身体后,就不能变化成神兵。此时,墨甲的送来几乎是解决了孟贲的一个大问题。   陈室山笑了笑,说道:“这是将军级的墨甲,偏将虽率一旅,职位上称将军也无不可。这也是大司马一片心意。将军且看,这里还有一物。”说完从怀里取出一片八角形的青铜牌。   “行兵令符?”孟贲倒是真的惊奇了。这行兵令符也是将军一级才有的宝器,通过消耗武气不光能传递信息给特定的传送对象像这枚传送令符是双向的,而且中间还刻着珍贵的空间铭文,中间数尺的空间内专放兵符与军情密文。   “宝物赠勇士,大司马对将军真是器重非常。”陈室山接着说道:“大司马让你在实力足够的情况下最好尽快参加武士大考,获得封号。”   孟贲接过行兵令符,向内传递武气,在黑色武气的笼罩下,行兵令符很快发亮,最后光芒消失。孟贲能清晰感知行兵令符的空间,几样东西放入其中后,对陈室山说道:“大司马厚爱了。孟贲也无长处,仅有几分勇力,待我成为封号武士再为大人好好效力。”   孟贲心里清楚,公子虔清晰的借这些东西表明态度,昔日的救命恩情一笔勾销。再往后,要入公子虔的门下,就要看孟贲所能展现的价值了。   林应茂嫉妒极了,刚刚吃了亏,他自认为是自身本领没有施展开,现在想来,真是愚蠢。自己本身擅长灵巧刺杀,偏偏脑子发热想要与这怪物计较力量。当下说道:“将军有何章程最好速速道来,不要耽误了大人的事情最好。”   孟贲没有理会林英茂,只对陈室山说道:“萧氏五天后会经过沮阳,十天后经过怀来。我们将在怀来境内动手。”   “缘何如此之晚?情报方面没有问题吧,是否需要动用军情司的力量再探知一二。”陈室山皱着眉头,任务时间比想象当中要长,时间一长变数就会增多。   孟贲摇摇头说道:“军情司一动,相瞒也瞒不住了。萧氏那里我早已安排妥当了,与我自己盯梢一般。且将心放在肚子里。”他早已落下伏笔,提前寄生了一个萧氏的家生子,没有一个人会料到原本忠心耿耿的人转瞬间会变成另一个人的奴隶。可惜的是,这家生子地位不高,不过盯梢之用绰绰有余。   陈室山与林英茂互相对视了一眼,点头同意了待看到孟贲麾下的虎狼之师,就彻底将心放在肚子内了。   林英茂身为门客,武力在大司马府堪称第一,不过智谋不足让他吃了大亏。看到孟贲麾下的表现,林英茂不由也将心中的不忿压在心底,不敢发作。武士的地位也分高低,不光看武力也看智谋,胆略,练兵之法。   陈室山入营算是暂时缓解了孟贲棘手的问题,在陈室山的帮助下,孟贲选精装士卒重新整编了三个营,营主还是燕骠,公西舆如,步叔乘。少部分甲士充任材官,其他甲士组成护卫营,牛郎任营主。   陈室山对孟贲麾下如此多的甲士啧啧称其,艳羡异常。若不是此等甲士来源颇杂多为魏,赵,齐老卒,陈室山几乎想要奏禀大司马收编此等甲士。   秦国内甲士仅能从秦地秦人内选拔,伍长,什长,材官也是尽选秦人。也就是在这秦境以外的谷郡内才不遵守此规。八百甲士整编得当,瞬间就能拉扯出三师兵卒。   孟贲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借由陈室山之口向公子虔展示力量与价值,另一方面也在震慑两人,使其不敢生出二心,坏了大事。   孟贲自接过屯田偏将一职后,泥丸宫内的谷神活泼异常,对白金剑罡神通的领悟加深了几分。受大秦气运加持,神通的进境加快,这也是林英茂嫉妒的根由所在,没有一定运气与功绩,即便是影武士也很难做得将军位,顶天升到精锐士卒营做营主。   与其冒着战场风险,投庇到贵族家中做门客或者客卿也是很多武士的选择。林英茂就选择到大司马府做门客,去大夫氏族做客卿不如去到亚卿家去做门客。地位有差别,可是受到气运加持下的神通修行有着天差地别。   孟贲借着以往情分,机缘巧合一步登天成为了秦军中层将领,真是羡煞旁人。   同一时间。   杨府内气氛肃穆,无人敢说话“哼!”杨研坐于正堂之上,阴沉着脸,细小而狭长的眼神里充满了恶毒,皮肤白的如同病态,整个人坐在那里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一般。下手是他的胞弟,杨成,原太平仓令,今日收到郡首府传来的公文得知自己已经被罢免,太平仓划入军屯直接管理。正在做着重回太平仓美梦的杨成急急忙忙来到兄长家商议。   杨研早已经得知了一切消息,心中震惊及恐惧充斥心田,大军攻伐无果,反被讹取了大量钱财之后,他的心中早已生出不祥预感。   自己的一番动作不仅让对方成功坐稳了旅帅的位置,竟然还被加封成了屯田偏将,岂不是说他这个都尉还要听命与他。那孟贲原本是自己手下小小游缴,现在却翻身上岸想要吃人,这是万万不能容忍的。百年杨家的威名不是乡野草民能玷污的。 第三十章 武道交流   眼下对方已经是偏将了,从身份上来讲主次颠倒,再用之前手段就颇有些上不得台面了。当务之急一是要打听清楚,那孟贲与大司马公子虔的关系。   若是关系匪浅,杨氏就送上厚礼,求得相安无事。若是关系稀疏,那边发动关系手段将其赶尽杀绝。其二是要给孟贲个下马威,既要清晰的展示他杨家的实力,还要震慑县内蠢蠢欲动的其余势力。这点倒是与孟贲不谋而合。   “早就告诉你了,守着太平仓谨小慎微,平时倒换新旧粮草也就罢了,毕竟是农司默许的。但是斤两万万不可有误,如今你告诉我亏空十万斤!你是准备拿命抵吗?”杨研火冒三丈,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兄弟竟然如此大胆。   太平仓储量五十万斤,常备二十万斤,如今连常备数量都亏空一半,傻子都知道这与杨家有关。现在太平仓已经不归杨成管了,孟贲接手后以其瑕疵必报的性格万万不会放过杨成,而且极有可能会牵连到杨家。   杨成脸色发白,第一次看到兄长发如此大的脾气,赧赧地说道:“我最近看上一所宅子,囊中羞涩,就就起了心思。本想着到秋收粮食价下来了就归还,可没有想到竟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兄长,你可得救我一救!”   “救?”杨研将手中茶杯摔在桌子上,价格不菲的茶杯摔了个稀碎,喝骂道:“有道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太平仓关系到我沮阳十万国人生死,如逢灾年是要拿来救灾的。人吃陈谷无事,但你要让他吃土,你信不信那些黔首能先吃了你!”   杨研看着杨成气不打一处来,可是毕竟是自家兄弟,又不能不管,当下叹了口气,说道:“你且去账房提出五万飞钱出来,然后拿了拜帖去请孟贲来府中饮宴。然后去神社请几个巫女。”   杨成一听要花费五万飞钱,登时面如苦涩,但也无可奈何,点头应下。   杨研点点头,接着说道:“还有两件事情,你且附耳过来。”   两个人秘议了许久,杨成走的时候带着满脸惊色,神色不定。   孟贲军中大校场。   嘭!!!   两个人影相互交错,撞击在一起,瘦小的人影在沉闷声过后飞了出去。   林应茂一天都在纠缠孟贲,为了保住自己大司马府第一高手的名号。孟贲仅一次就将林应茂打翻在地,陈室山看不下去了,为了保住林应茂的颜面,插手招呼把比试定义为徒手切磋。   林应茂看到孟贲手中的乘风万里扶就知道,自己的无影剑品质比不上对方,同样是神兵也有高下之分。   人级神兵是凡人匠师所能铸造出的绝顶兵器,部分铭文甚至是机缘巧合下天然形成的。地级神兵传说是神灵借凡人躯体所铸,内涵无上神力,可以斩妖屠魔甚至杀伤神灵,不过现在已经不得一见了,有幸获得一柄的诸侯都藏于大内,秘不示人。   世间还有一种秘密的传闻,据说大周最早之前有一种人,使用的是名为法宝的兵器,威力可以移山倒海,可惜,现在已经消失不见了。   乘风万里伏明显是顶尖的人级神兵,本体没有孕育神光,却有一股灵性。每一个武士出道时,都会请人铸造一件神兵,日夜用磨合。无影剑与神通无形无相极为匹配,林英茂自然舍不得用自己的神兵与之对撞,他其实认为自己更应该是一个刺客,而不是一个战士。   徒手搏击林英茂差了孟贲不是一个层次,最后陈室山也接着出手。三个人交手演练,在没有使用神通以及秘武技的情况下,孟贲以一敌二不落下风。这让陈室山大感钦佩。   林英茂接过甲士递过的木桶,洗了一下脸,擦干净泥土说道:“武士之战大多都在呼吸之间,武气结合秘技的杀伤力根本不是徒手能接下的。”   陈室山对此不认同,说道:“徒手搏击确实杀伤力有限,可却能体现出武士的基本身体素质。神通无有强弱,秘技没有高低,全凭运用一心。根基还在气血上面。我看孟将军的锻体法精深,颇有些奇妙之处,每一拳都有势倾天下之感。少不得这几天要多多讨教了。”   孟贲也没有藏私的意思,“坐金銮”架子引导气血说不上高明,但内涵拳理暗藏精深,也是难得的。   孟贲命人取过一个沙袋,摆开姿势,滚烫的气血缓缓流经全身血管经络,武气在这过程中扩散到全身上下。   与陈室山和林应茂的交流对孟贲而言很难得,孟贲基础有了鹿邑的补充算是相当完善了,可缺少的是实践。即便陈室山与林应茂实力不如自己,可也都是正式武士,实战方面算是能给孟贲不少启迪。   全身力量被调集了八成,相比较之前已经提高了一层。   随着武气的凝聚,泥丸宫谷神也缓缓送出一股冰凉的气流,一凉一热呈螺旋形绕着经络游走,受到谷神刺激,黑帝仿佛被点燃了一样,武气如火上浇油,壮大了起来。   武气从身体各处毛孔中喷发出来,覆盖在身体表面。冷流回归谷神,武气却呈爆发状态,比刚才又强了三分。   孟贲的心跳听强有力的鼓动着,仿佛战鼓般厚重的声音让林应茂与陈室山大开眼界。   心跳越来越慢,黑色的武气越来越强,周遭十丈之内已经没有办法站人了。   孟贲突然闪电般的击出一拳,整条脊椎骨骼随着这一拳由下自上,由内自外发出清脆的咯哒咯哒声。   嘭!   沙袋在孟贲的轰击下由内整个爆炸开,强烈的震荡余波让周围几个人后退了好几步。   陈室山钦佩的鼓了鼓掌,说道:“黑帝武气不擅征伐,孟将军使出来却有如此神威,令人肃然起敬。尤其是这个架势竟然能通过神通来刺激武气,达到双修目的,更是可贵。孟将军如此慷慨,我也不好藏私,也演练一番好了。”说完站在新换上的沙袋前,凝神运气。 第三十一章 来自杨府的宴请   陈室山是黄帝武气,大气磅礴,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呈马步,右手藏于肋下,五指指肚捏在一起呈鸟嘴装。全身骨骼噼里啪啦如炒黄豆般,黄色武气随着聚气最后凝聚于右手。   右手在武气的包裹下渐渐看不分明,陈室山轻喝道:“力魄神通金甲铜身。”右手皮肤瞬间变成耀目的金黄色,金光闪闪表面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黄金一般。唯有指尖一点黄色武气更为夺目。   “嗨!”   右手如神龙出海,长矛直刺,在碰到沙袋的瞬间变成掌击,整个沙袋晃了又晃,飞出去十米外。   刚落地的一刹那,怦然爆裂,里面的沙土四散。   陈室山缓缓吐出一口气,对孟贲说道:“此乃天人矛法之一,非秘技,非神通,却可配合秘技与神通形成诸多变化。虽然是徒手技,威力不逊于一般秘技,而且蓄气速度极快。缺点是较耗费武气与精神力。我多年前在战场上偶然得到的一招。作为秘技可能算是残缺,但若作为锻体术,长久练习,可增强出手速度,更能大大增强长兵器的熟练程度。我以此法突破武士。”   孟贲极为满意,林应茂不打算展示一下,也看不上这些需要力量的锻体法,自顾自地走开了。两人各取所需,都是大为满意,相互间又沟通了彼此锻体法的关节机要所在。最重要的太白阴经,孟贲是万万不会透露出去的。   锻体法最重要的是神形并重,进行的第一步都是“神念形”的锻炼。神通是神,武气是行,念是意念。   首先就用意念使自己和武气紧密合在一起,脑子里发的命令,身体立刻就能执行,指令非常明确。意念集中到整个脊柱上,每个脊柱就能一开一合,再后来,把意念集中到腰椎那儿,腰椎的也能一开一合为止。武气慢慢向体内渗透得也深了。   神和形就结合得紧密了,杂念不容易出来。“神念形”还有利于秘武的准确度和契合度。能体会到一种虚无的境像,整个的身形和周围的空间融为一体,是为天人合一。   太阳高悬,就在林应茂抱怨军营伙食太差的时候,杨研的请帖也送到了。林应茂大喜过望,陈室山却是不感兴趣,反而叮嘱林应茂不要节外生枝。   两个人都是易容来的,可也难保不会有人人出来。林应茂笑了笑,没有说话,整个人却在孟贲与陈室山眼皮子下变换了身形。不同于缩骨拔筋的形体变化,而是由内到外的变化,气质习惯相貌统统改变。   变成一个高大壮汉的林应茂粗声地笑道:“力魄神通无形无相,没有什么别的能力,只能换一副躯壳罢了。”   陈室山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你有那维持无形无相的精神力,不如留着温养谷神。若是勤奋些,说不得就能过了武士大考。”   “天天粗茶淡饭可是会有损体魄的,我这也是迫不得已。而且孟将军出行且能没有护卫。”林应茂说得是振振有词,几日奔波赶路没有吃过一顿好饭,原想着到了营地能改善一下,却没有料到端上来的都是陈米野菜。   看着孟贲也是一样饭菜,林应茂也就没有什么不满了,周遭猎物早已打空,又不能远离大营。得此机会岂能不跟着去呢,而且帖子上写得明白,有巫女陪侍。   对着陈室山露出男人都懂的表情,林应茂嘿嘿笑了起来。   “只怕是宴无好宴,去了怕是有一场风波。你跟着去也好。”孟贲收了帖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林应茂收敛笑容,看着孟贲没有说话,随即又笑道:“无妨,天下事但凭一剑破之,将军大人无须担心。我现在倒是异常期待今天的宴会了。沮阳豪门杨氏,我在秦都栎阳也有耳闻。”   “区区乡野豪强哪里能称得上豪门,你可要当心吃不了兜着走。”孟贲笑了笑,然后唤来牛郎,沉声说道:“点二十名甲士随我入城,全军夜不卸甲。”   “诺!”牛郎点头应下,赶忙转身出去安排护卫甲士。   “希望陈将军坐镇军中!”孟贲拱拱手对陈室山说道。   “在下仅是大司马家兵营主,实在当不起将军之称。孟将军放心,我必定谨守营盘。”陈室山点头答道,心里倒是对孟贲的信任有些感动。   孟贲与林应茂来到杨府,杨研并没有出来,只有杨成在门口殷勤的招呼着。   “孟将军可是姗姗来迟啊,不要紧的,沮阳令王县主刚刚进去,家兄正在里面张罗着呢。”看着孟贲庞大的身躯走进中门,杨成打了个寒战,干笑着接着说道:“府内狭小,容不下众位壮士。将军您看?”   “你们都散去吧!牛郎,林英跟我进去。”孟贲转头对身后甲士说道。   “诺!”众甲士应声答道。虽然是被寄生了,但在孟贲没有操控下,本身还是与正常人无疑,喜欢热闹繁华是天性。看众甲士欢天喜地走远了,杨成长出了一口气,殷勤招呼几个人入内。   杨府虽小,但正宴秉承古风,所有的人均是席地而坐。阶级制度在席位的安排上体现的十分分明。越靠近门口的地位最低,而正对门口地位最高。但一般说来,正对大门的位置是最尊贵的席位,若是皇家宴会自然是大周天子来做。而一般的宴会在天子缺席的情况下则会将天地二字挂于墙上,以示恭敬。一般饮宴上首是主家座位。   文在左,武在右。正厅的左手边的首位一般是饱学之士,并不受官衔地位的制约。坐在右手边的首位的人一般是宴会中军衔最高者,不受武道高低的约束。   “吱嘎”内厅大门被缓缓打开,迎面便扑来一阵檀香气,让人感到心旷神怡。孟贲徐徐迈进前厅。大厅里十分安静,丝毫没有半点宴会的气氛。一道道目光纷纷聚了过来,让人凭空感到无尽的压力。林应茂浑不在意,倒是牛郎一脸不自在。 第三十二章 首席首位   只见厅中密密麻麻坐满了人,足足有数十人之多。每个人跟前都支着一个矮脚木桌,桌子上摆着一个小小的果盘,一壶热酒,一尊青铜八角兽杯。   座位的安排上也很有意思,正手的左右两边的首位均是空着的。沮阳令王泽还不见踪影,杨研也没有露面。   林应茂悄声嘲讽了一下杨研的小算计,对牛郎说道:“你对贵族礼节了解不了解啊。用不用我提点你几句啊?”   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空下的位置绝不是没有人坐。而是主家将自己邀请的最尊贵的客人的一种礼节,也可以认为是一种考验。想坐首座就得让在坐的众人心服口服。   也不理会众人那略带无礼的目光,自顾自得走到了左边首席坐下。牛郎跪坐在孟贲身后,而林应茂坐在了右边首席上。   嚣张!实在太嚣张了!   众人心中不自觉的涌起一股怒火,但是良好的家教促使他们没有采取进一步行动。时间慢慢的过去,杨研也一直没有现身。比起耐性来,孟贲在理智状态下的耐性比起今世任何一个人都坐得住。   林应茂压根就没有瞧得上这种乡下宴饮,没有那么多礼节,自顾自吃了起来。   当窃窃私语的声音慢慢传进耳鼓中,孟贲也睁开了眼睛,嘴角自觉得露出一丝笑意。这场无声的比试胜负已分。但就是这缕笑容更是如同火上浇油,将众人的情绪挑拨到了极点。这是光明之大的挑衅!   终于有人实在忍不住了,开口呵斥道:“敢问两位如何坐得首席首位?还望给个在下个解释!”   “矩不正不可以为方,规不正不可以为圆。身者事之规矩也,未闻枉己而能正人者!”孟贲语气虽然平淡至极,但回答的话却刻薄之至。指桑骂槐的说对方行为不端正就没资格指责别人。   那人一愣,紧接着脸色发青,“你...好大胆子,我是侯家的嫡子,你是何人,竟然敢骂我?左首位乃是为王沮阳所设。”   孟贲不语,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能坐与左首位的定然是饱学之士!沮阳令是不会在意的。”一个瘦弱的青年在靠近大门的座位上站了起来,身上穿着单薄的青色儒衣,胸口及腋下均大着大块的补丁。   大厅顿时一阵嗡嗡声,仿佛大群苍蝇在食堂的餐厅里飞舞,议论什么的都有。   “看样子又是两个匹夫,不知道杨府怎么会请这种人。”   “这下有好戏看了,沮阳令说不得一会儿就来了。”   “对对...看那高大的应该坐在右首啊!坐在左首像什么样子啊。”   ......   瘦弱青年一展袖袍,快步到近前,然后躬身一礼,“学生花无惜从未见过先生,观先生乃赳赳武人,不知道是否知晓这左右涵义。若是知晓,先生如何有信心端坐于此,还望给我等解惑才是。”   “相逢即是有缘,先坐下痛饮一杯。等主家来了也不迟。”孟贲笑了笑,待牛郎将酒重新倒满后,端起来遥遥一敬。花无惜再施一礼,这次腰弯的幅度比刚才还要大,整个人成了九十度。   花无惜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道:“学生不知是否有幸得闻先生佳句,是否有著作留下?学生一片赤诚,还望先生见谅。”   在场的众人互相交换着眼神,均是一副了然。心中对花无惜都是大敢佩服,仅此一句话便将了对方一军。若是那人接不上来也答不出来,那便可以找机会好好羞辱他了。   “哈哈哈...”孟贲放声大笑,“好诗词应与美人共享,佳人不至,吾也无兴致。要不咱们打个赌吧!”   花无惜愣了一下,“在下身无长物,又有什么可赌的?”   “我的诗词,美人若说不好,我予你百金。若说好,你在我门下奔走,为我效力十年,我予你十金。”孟贲微笑地摇了摇酒杯,一仰头,又是一杯倒进肚子。   “百金!跟他赌了!”大厅众人群情激奋,纷纷鼓噪起来,“对!”   花无惜丝毫没有受身后那些人的影响,只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异常艰难地说道:“学生赌了!”   “好!”孟贲拎起酒壶痛饮了几口,残留的酒水顺着嘴角一直流到胸前。   过了好半天,王泽与杨研才从后院来到前厅,看到前厅内的景象。王泽勃然大怒,刚要发作,看到孟贲的身形与脑子信息一对照就将火气压在肚子里,上前躬身行礼,说道:“沮阳令王泽见过孟将军,不知孟将军早到,惭愧让将军久候。”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花无惜连忙问道:“可是新到沮阳屯田偏将孟贲大人?”   “正是孟某!”   大厅众人内心皆扑腾一跳,慌忙起身赔罪,尤其是那侯家嫡子慌慌张张,差点将桌子打翻了。   在座诸位大都是县内豪族,孟贲来历谁不清楚,与杨家的关系也都一清二楚。那杨研在孟贲入厅不做介绍,又拉着沮阳令离开。分明是将众人放在火上烤,将孟将军往死里得罪,强行将众人与杨家绑在一起。   刚才讥讽之语依稀环绕耳边,胆小者早已是面如土色。   王泽脑子转的也很快,反应过来这应该是杨研设下的套子,自己竟然傻乎乎往里钻。调离在即,他也不想多生事端,当下干巴巴地笑道:“想来是孟将军与大家开的一个玩笑,孟将军身为武士,勇猛冠于沮阳,这右手首位舍孟将军何人敢座?那右手位上的,还不速速闪开!”王泽用手指着林应茂。   林应茂根本懒得说话,右手拿酒杯,左手啃着水果。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在下自负有几分才学,能做几句歪诗,不知今日之宴沮阳令能否让我坐一次左手首位啊?”孟贲说道,“至于右手首位,谁要是能胜了我那好友,谁便可坐得。”   林应茂在孟贲话音落下的瞬间,武气勃发,红色武气弥漫全身,稍微离得近的人感觉如坐火堆旁,灼热袭人。林应茂紧接着收回了武气,大厅内更加静悄悄了。 第三十三章 巫女阿国   “阁下武...者...还是...武士。”有人结结巴巴说道。   杨研眼神划过一丝诧异,紧接着打了哈哈说道:“当然是武士了!这位武士大人虽然未显神通,但武气呈赤色,武气深厚毋庸置疑,自然是坐得右手首位的。不过左手首位嘛...众人皆是有机会的。您说是不是啊?孟将军。”   “自然如此,谁能赢过本将军,自然坐得。”孟贲毫不在意,他有两世为人的经历,还有普罗米修斯提点,底气自然十足。   “好!”杨研点头说道,随即拉着面色发青的王泽另外找地方坐了下来。   “那么宴会就这么开始吧。”杨研紧接着拍了拍手,大厅外莺莺燕燕排列了两行美人。最后走出来一人,是大约三十出头的美妇人她一袭红纱裹身,雪肤凝脂,风姿绰约,尤其那一抹雪白丰满十分迷人,尺寸之巨大让人不由得叹为观止。   即便知道这女人已经三十多了,可举手投足间曼妙风姿,婀娜动人的妩媚体态,不由得让孟贲也为之失神。林应茂也没有好到哪去,不过却是认出了眼前女子的身份,心中很是奇怪。   “呵呵...来来,让我为众人介绍一下,这位是出云祠的神女阿国,神女今日领着众巫女为大家祈福消灾。可是大家的福分啊。”杨研捋了捋胡须,心中得意地说道。   大厅中的众人眼中冒火,把关于孟贲的事情抛在脑后,有些性急的揽过最近的美女抱在怀中上下其手。   “阿国见过各位!”美妇盈盈下拜,娇媚异常脸庞,冰山似的气质,还有那双“硕大”勾得在座的人呼吸粗重起来。阿国也没有耽误,将众巫女分配下去,自己与另一女孩坐在孟贲的身侧。   “孟将军,这是我女儿许锦儿,等一下大人可要好好对她呢。”阿国伏在孟贲肩上,红唇吐露芬芳,贴在孟贲耳朵上轻声说道。这举动让大厅之人个个嫉妒万分,孟贲坐拥整个沮阳最高武力,官职也比沮阳令王泽高一级,所以却没有人敢放肆。   阿国原本以为厅中的宾客会有异议,没想到这般老实,眼中划过一丝诧异,随即将许锦儿推进孟贲怀中,自己则一手抱住孟贲手臂,一手提壶倒满酒杯。   杨研脸色青白交加,本想着这绝代妖姬自己能得手,没想到这贱女人第一时间就攀附到敌人那里。杨研充分感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心中也埋怨杨成办事不利,这等女人应该藏于密室好好享用才是啊。   许锦儿冷哼一声,高高的抬起下巴,骄傲地如同一只小天鹅。许锦儿年龄不过十五六岁,白生生的瓜子脸,青藕项,一双大眼睛。身上穿着淡蓝色的长裙,最引人瞩目的便是那银白色的丝纱长带束住了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小包子被阿国垫高了许多显得格外诱惑。孟贲君心中暗赞:这容颜倒是比不得她母亲,但这身条儿如此盈盈楚楚,可当真是人间尤物!   小萝莉双手掐腰,柳眉倒竖,凶巴巴地喝道:“你这人真讨厌,看着我干嘛?”   阿国咯咯一笑,说道:“孟将军见谅,我这女儿却是第一次见客。平素来往都是些同龄巫女,不太会说话。”   孟贲平静地说道:“无妨!我会教她的。”右手抓住不大的小包子,轻轻揉动,眼神中没有丝毫情感,冰冷的如同机器人。   小萝莉用不善的眼光看着王浩,皱着鼻子地说道:“你别占我便宜。”可能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被揉动了几下,脸红似水,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在这长相凶恶的人怀中竟然有一种从没有体验过的安全感。   孟贲没有理会,只是一杯接一杯喝酒,眼神越发明亮。许锦儿也不闹,静静的躺在孟贲怀中。   阿国看到此情景,心头一冷,眼前这男子在美色面前如此镇定,意志力之强前所未见。脸上却越发娇艳,右手带着的金环哗啦啦响起,奇特悦耳的声音加上魅惑的动作,让孟贲注意力竟然有些分散。   “寄生者注意,有不明能量侵入,导致多巴胺含量上升,十个呼吸后,将导致理智状态崩溃,恢复到情感状态。不知是否屏蔽。”普罗米修斯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屏蔽!”   孟贲虎躯一震,看向阿国,将自己的右臂抽出来,试探性搂了过去。阿国娇笑着用手一挡,顺势将酒杯塞在其手中。   孟贲将心中戒备提高到极点,自己用力不大,却绝非用手能抵挡,出一接触,对方就将力量巧妙卸下。看起来两人亲密异常,实际上孟贲半分便宜也没有占到。   大厅中歌舞声起,身穿薄纱肚兜的巫女跳起驱魔舞,性感撩人,大家的注意力纷纷集中,欢声笑语中,孟贲这边也渐渐被人淡忘。   轻歌曼舞中,杨研哈哈一笑,端起酒杯来到孟贲桌前,说道:“孟将军年少有为,当初担任游缴时,老夫就看出不凡,如今飞黄腾达了,果然气势逼人,老夫来敬孟将军一杯。”说完一饮而尽,看起来恭敬异常,实际上暗指孟贲原本身为下属,现在高升了小人得志。   孟贲没有回答,摇摇酒杯。   “大司马公子虔对孟将军如此赏识,真是令人羡慕,否则数十日功夫,区区乡营营主竟可升任镇守一方的偏将,建国以来未见如此。我大秦以军功立国,孟将军是否可以为我等讲述一番啊?”杨研没有在意孟贲的态度,继续试探着孟贲的底细。   王泽也在旁边搭腔说道:“合该如此!孟将军不妨说一说,也让我等知晓将军风采。”   “今日只谈私事,不谈公事。我之功绩如何,大司马心中知晓变好了,说与尔等也是白费口舌。”孟贲痛饮美酒,喝得脸色微微变红。   王泽脸上变了变颜色,哼了一声。   杨研看到王泽的表情,心中得意,他却不知道王泽调令在即,指望着王泽背后的王氏发力的美梦注定破灭。 第三十四章 寄生种甲士的一天   孟贲看着杨研,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昨日,本将军奉命上任,第一天清点粮草,就发现数目不对。令弟乃是前任太平仓令,不知能否为我解惑?”   此话一出,场面登时安静下来。在座的众人或多或少都在太平仓内拿过好处,也多多少少知晓其内情。孟将军此言是要拿捏杨氏还是有意挑事,众人心中猜不透。   “哈哈...我杨氏一门家风清白,众所周知。可惜舍弟刚刚被叫出门了,不在门内,否则叫来问问便知道了。”杨研脸上不变,知晓孟贲要询问太平仓事,心中早已杀气沸腾。   “本将奉命而为,众位听挺清楚了。三个月内归还所清欠粮草,秋收后入库。不从者格杀勿论!”孟贲五指用力,在武气的作用下青铜酒樽化为一摊泥状。   黑色武气带来了死亡的压迫感,却压不住众人内心的愤怒,很多氏族清欠粮草长达数十年,账上几乎是天文数字。若是一次归还只怕氏族也因此分崩离析。   花无惜站起来,劝道:“孟将军,您也是本地人。应当知道太平仓之弊久已,一时清理恐会引起骚乱。不如慢慢调制,让几个家族归还上一部分,以供大军需要。”   “屯田之责在于一个粮草。都城免去三年征粮,意味着三年后我上缴的粮草要倍增。而且,这三年来屯田军所食之物皆是储粮。太平仓账上当有五十万斤,可如今是多少你可让众人去看看。不妨挑明了,我屯田军饿死一人,尔等就要灭一个家族!”孟贲看着花无惜说道。   阿国的眼睛一下睁大了许多,甜蜜的笑容下划过一丝不同寻常的问道。许锦儿依旧迷迷糊糊地换了一个位置,让坏人的手从前面的小包子转移到后面。   花无惜默然无语,回座位坐下。孟贲的话是注定得不到大家理解的,众豪族不约而同的互相看看彼此。宴会气氛少了许多。   同一时刻,沮阳县内。   “走走...喝两杯去。”豪迈的伍长吆喝道。   “同去,同去。老郑是本地人,让他自己去转转。”   被同伴排挤的甲士名叫郑宏钧,原本就是沮阳人,因为家道中落沦为乞丐,平素里靠乞讨为生。在他的记忆里二十岁以后的天空是黑色的,直到有一天一个男人改变了自己,给了自己难以想象的力量。从此他就在心底发誓,要为此人献上自己全部的忠诚。   一个人溜溜达达,茫然无措地走在街上,不知不觉便来到了菜市口。   菜市口的老余面馆是传承了百年的老店,郑宏钧喜欢吃面,当年乞讨每一次路过菜市口,都会在老余面馆外站立良久,看着大家吃面,自己也想象着来这么一碗。   今日,将军赴宴,郑宏钧与其余几个同伴获准可以有行动后,他就孤身一人来到老余面馆。   老余面馆虽然是面馆,却格外宽敞,伙计看见郑宏钧赶紧迎上来,笑道:“郑丐子,现在混出头了,有钱吃面了。今天赶得早,里面有空位。”说完就往里让,眼睛里多少有些轻蔑。   郑宏钧对这种眼神看得多了,格外敏感,一把抓起伙计脖领子,单手提在半空,摇晃着喝骂道:“郑丐子也是你叫的?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在里面的东家赶紧走了出来,劝道:“老郑,给个面子,小孩子不懂事。现在都传开了,你随着孟偏将当兵,也是翻了身的人,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了!今天的帐算我地。”   郑宏钧冷哼了一声,说道:“也不要你请,我有钱自己付!记住了,不是孟偏将,是孟将军!再叫错,拆了你的店门。”   “是...是是。”东家老余把郑宏钧让进店里坐下。   坐下不久,店里面就开始热闹起来,热越来越多。郑宏钧也没有往心里去。   不一会儿,伙计便将饭菜端了上来。一碟牛肉,再加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伙计说道:“您慢用,牛肉是店家送的,算是赔礼。”   面条都是用大瓷碗承装的清汤面,有拇指宽,已经把水空干了。热气腾腾的。碗的旁边还有一个稍小的瓷碗。小碗内是蘸汁,汁水上漂浮着薄薄一层红绿相间的香料。单从卖相上简直无可挑剔。   郑宏钧将筷子夹向牛肉。牛肉是经过人反复揉过的,让牛肉有了一丝特别的嚼劲。吃进嘴里,格外的爽滑。有牛肉的醇厚,还有一丝微微的辣意。令人拍案叫绝的是牛肉本身没有放任何香料,那丝辣意完全取自新鲜的白萝卜。   将萝卜汁用揉的手法加入牛肉,将牛肉的自然的味道全部诱发了出来。   “好吃”郑宏钧不由自主,发自内心地赞赏道,眼泪也噙满了眼眶。不知道是因为好吃,还是感怀。   郑宏钧轻轻擦了一下眼眶,美食当前也顾不得许多,夹起筷子吃了起来。   那碗清水面只有三根面条,每一根都一米开外,重二两,宽度三至五公分,三根足饱。面与菠菜同煮,谓之:清清白白。   汁水为精心调制,这种面被称为过水面。以汤汁适中、油而不腻、筋而不硬、香而不浓、蘸而不淡、光滑爽口儿闻名。   郑宏钧呼噜呼噜吃起来,一碗没有什么感觉几乎不曾咀嚼就倒进了肚子里,意犹未尽。又唤过伙计再上一碗。   伙计离开后,过了许久也不见人送来,邻座的人早有吃完的。郑宏钧担心误事,就打算离开,唤来伙计结账。   那伙计嬉皮笑脸地说道:“两碗面,三十个飞钱,现付,不赊!”   “放屁!”郑宏钧一下怒了,站起来对着伙计就是一耳光,喝骂道:“某家就吃了一碗面,哪来的两碗面钱!”   伙计也怒了,一蹦三尺高,高声嚷道:“吃了两碗面,你只认一碗。说破天也没有这个道理!你不要仗着你是士卒就能欺负人,告诉你,不给两碗面钱你就别想走!屯田兵将就是一窝土匪,吃面不给钱!”伙计一嚷嚷,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第三十五章 杨氏的算计   郑宏钧大怒,从怀里扔出一把钱,说道:“老子吃了一碗面,就给一碗钱,剩下的给你当药费。再敢羞辱我屯田军,就砍了你!”说完就往人群挤,他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了。   刚挤进人群,人群中就飞出一只脚,直接踹在郑宏钧肚子上,郑宏钧腹部一痛倒飞进店内。   郑宏钧刚要提力起身,忽然浑身酸麻,一点力量也没有了,腹部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隐约中他认出人群中的那踹出一脚的人,是杨府的护卫首领杨超,人称杨胖子,也称杨屠子。   杨超圆圆脸,白白净净,一笑起来和蔼可亲,眯缝的眼睛仿佛永远带着微笑。可是知晓底细的人都知道他的阴损厉害之处,早年间也有流传其身为武者阴杀过影武士,不过本身实力确实出众,再加上趋利避害,等闲之人见到他都躲着走。   杨超笑呵呵地说道:“吃饭不给钱,打了人还想走,天底下哪有这般便宜的事情。孟贲本就是乡野匹夫出身,难怪带的兵也是如此无礼。咱们捆了这厮去找孟贲说个清楚!大家乡里乡亲可不能平白让人欺负了!”   人群中立刻发出一阵喧哗加好声,也有发出异同声音的,不过很快被淹没了。刚刚听见杨超这么说,还有人害怕,毕竟是携一旅士卒的偏将,不过听杨研提起“乡里乡亲”这个词,不少人胆气壮了起来。是啊,自己是国人身份,即便是黔首,却也不是野人。那孟贲怎么可能妄自加害,害了自家乡人只怕是名声也要臭大街了。   看热闹的不怕事情大,不少人一传十十传百,越聚越多,自认为占住道理,都想去在将军大人面前抖一抖威风。这也足以夸耀一辈子了。   “糟了!着人家的道了!这只怕是冲着将军来的!”郑宏钧半点力气也无,心中恍然。   郑宏钧让众人三拳两脚打了个重伤,鼻青脸肿的捆绑了起来,抬在架子上游街,街上有不明真相的也跟在后面组成了一条长龙往杨府去了。   酒宴已过半,众人有美女在侧,美食在前,却玩不开心,味如嚼蜡。正堂中歌舞正跳完,就听得府门外熙熙攘攘,喧闹震天。   杨研眼中精光一闪,对侍从喝骂道:“赶紧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不大一会儿。侍从回来,脸色发白地将事情学了一遍,大厅众人都齐齐看向孟贲,眼中大多幸灾乐祸。任凭你手中有兵,也不可能将家乡父老都在杀干净吧,得罪了家乡人,看你这偏将怎么干下去,屯田怎么个屯法!   孟贲一口将猪蹄骨头嚼个细碎,和着酒吞下肚子,推开许锦儿与阿国,站起身说道:“大家一起出去看看吧,当个节目也是好的。否则,此宴会委实无趣。”   林应茂也是这般动作,起了身。牛郎双手捧过乘风万里伏挂在腰间。   大厅里的人没有一个敢坐着,也跟着起身向外走。孟贲的沉默让众人心中浮现出一丝不安。孟贲这些日子的举动着实震慑了不少人,眼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的人恨不得拔腿就走,心中埋怨杨府没事找事。   因为人群当中正前的人就是杨府的侍卫首领,准武士杨超。   杨超站在队伍最前面,一手揪着郑宏钧,冷笑得看着孟贲。林应茂站在身后,悄声说道:“看样子是冲着你来的,不过看那胖子一脸贱样,我可以免费替你出手,怎么样?”   “不要节外生枝,小心让人看出你的来历。我会处理的。”孟贲没有回头,嘴唇微微动了动,声音就传进了林应茂的耳中。   杨超站了出来,拱手说道:“孟将军,看在你原本是我家主上下属非份上,我可得好心劝你几句。大家都是乡里乡亲,打断骨头连着筋。你看看你练出来的兵,吃面不给钱还打人,这等歹兵若不严惩,孟将军何以自处啊?以何面目面对家乡父老啊?”   杨超几句话刺激的大家热血沸腾,齐声喊:“给个交代!”“滚出沮阳,不要这种祸害家乡的兵!”   站在大门前的众豪族家主或士子都不是傻子,很明显感觉到这人群中有人操控,可谁也不敢发声,生恐两方都不讨好。   孟贲看向王泽,平静地眼光中透着杀气,淡淡地说道:“王县主身为沮阳令,这地方律法之事该如何处理,我绝不袒护。你可那个章程来。”   王泽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不敢接手,只得喏喏地回答道:“将军品级别比在下高,又牵扯到贵属下。本县不敢擅决,将军可自行处理,只要不闹出民变即可。”   孟贲缓缓走下台阶,众宾客给让出一条路,高大的身形让众人只能仰视看着眼前的将军。   孟贲每走一步,脚下青砖皆碎,一步步走到杨超面前,俯视着对方。杨超开始不在意,可等孟贲走到近前,迎上那如神魔般深邃的眼眸时。杨超心中发冷,恐惧之心犹然升起,不自觉地放开郑宏钧,脚向后退了两步。   刚开始觉得很羞耻,但再看周围人都不自觉向后退,甚至有人拔腿就跑,钻入人群中消失不见了。杨超的小动作也就无人理会了,不过杨超自己却将恨意压在心底。   孟贲伸出两根手指,搭在捆绑郑宏钧的牛筋绳上,武气一闪,牛筋绳断成两段。郑宏钧瘫软在地,紧接着被牛郎搀扶起来。牛郎用仇恨的眼神望着杨超,可是没有等到孟贲的指令却是不敢妄动。   “苦主何在?”孟贲环视了一下诸人,在孟贲锐利的目光下,面馆伙计畏畏缩缩地站了出来,心中后悔不该贪图杨氏给的银钱,可眼下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说说吧!为了一碗面,我相信不至于。”孟贲静静地说完,看着面馆伙计。   面馆伙计张了张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在不知所措之即,反而转身看向杨超。 第三十六章 剖腹以证清白   杨超心中大骂,在孟贲的审视中却又不得不站出来,说道:“将军身为武士,却拿气势逼人。只怕不妥当吧!面馆一事,我等乡亲均看得一清二楚,如何能有假。大家说对不对?”   “对!”人群又齐声喝道,哪怕不了解详情的人也被热烈的气氛所感染,人类总是习惯于盲从某件事物,却不自觉地变成了上位者手中的棋子而不自知。   “尔等想让本将给个什么交代?”孟贲追问了一句,眼神越来越深邃。   看着孟贲似乎有退缩的感觉,杨研站了出来,说道:“众位乡亲,众位友邻。孟将军一时失察也是在所难免,这打人凶徒不如交给孟将军自行处理。众位给老夫一个薄面,如何?”   杨研老奸巨猾,仅扣住一个失察,只要孟贲应下就会名声全无。而且此事已经将孟贲竖在沮阳人的对立面上了。等到其声望被打压到底,以杨氏底蕴轻而易举就能碾死他。   杨研的伎俩自然孟贲看在眼中,对此不屑一顾,任你千万分阴谋我自一剑破之,世人皆愚昧,看不破这世界上只有力量才是永恒。八百甲士与普罗米修斯才是孟贲纵横世界的底气,不得不说寄生种的存在令孟贲眼界大开的同时,也让其野心如野草般疯涨。杨研的区区手段如何能被看在眼中。   孟贲刚要说话,郑宏钧却是愤怒地吼道:“将军!为保将军英明,请允许我剖腹自证清白!”   看热闹的不怕事情大,许多人纷纷起哄。   “切!”   “是爷们切了看看!”   “我就不信他敢切!”人群中有不少是杨氏的族人。   杨研与众宾客冷眼旁观。   “既然是说出的话,那就自行验证。我亲自为你介错。”孟贲看着郑宏均一样坚定的眼神,只能同意。虽然它是寄生者,但寄宿种的强烈欲望也是不能阻拦的,比如进食,求死。   孟贲亲自取出短剑,捧上前去。郑宏均挣扎地起身,单膝跪地,接过短剑,说道:“宏均事不严谨,连累将军清明受辱,如今自愿赴死以证清白。恨不能与将军同场杀敌。”   杨研不说话,心中压根不信对方敢剖腹,自古以来求生易,赴死难。花无惜倒是想站出来,可惜被别人拉住。   牛郎冒着火,拿过一个空碗,单膝跪在地上,说道:“且先行一步,后有人便追上!”说完狠狠地环视了一圈。凶恶的眼神着实吓住了不少人。   噗!   猛然间,郑宏均拿起短剑往往自己的腹部刺下,割出了一个很大的伤口,肠子从伤口流出来。   “呼...!”   在大家的惊讶声中,郑宏均右手费力的将里面的还未来得及消化面条倒了出来,不偏不倚整整一碗,场面悲壮。郑宏均回光返照,用尽全身的力量站了起来,拿起碗跌跌撞撞地走到杨超面,说道:“是几碗面!”   杨超咽了口唾沫,被这惨烈之气一冲,面色发白,退了几步。郑宏均捂着腹部走到面馆伙计面前,递过去,说道:“是几碗面?”   面馆伙计噗通跪在地上,哐哐磕头。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都默不作声散开了。   “砰砰砰...”   整齐的脚步声响起,一队队屯田营的甲士将整条街拥堵住了,长朔挺进,将人逼在一起。公西舆如领了一营郡兵得到孟贲消息,迅速整队赶来。有人想强闯出阵,在锋利的武器下又退缩了。   郑宏均回到孟贲面前,再次单膝跪地,装满血面的碗就放在面前。   花无惜站出来说道:“孟将军,此勇士自尽以证清白,千古未闻。世人愚昧,只会跟风行为。眼下乡人甚多,不下数百。还望孟将军体恤民生不易,只诛首恶。”众宾客看着眼前一幕,心中都在看杨研笑话,现在弄出人命,看你还如何收场。   杨研右手微微颤抖,嘴里发苦,出了人命,只怕孟贲不会善罢甘休。杨氏还没有做好与手握实权的偏将作对的打算,为了不给孟贲发作的理由,也为了杀人灭口。   杨研脚步急转,身形似电,奔向杨超,袖笼中划出一口半透明的小剑。   孟贲却比他更快,挡在杨研身前,右手一推,无形气浪震开杨研。左手呈爪,扣在杨成咽喉处,电光石火在转瞬之间。   杨超自然不肯坐以待毙,黑色武气汇聚在两脚之上。   砰砰砰...   双腿连环踢在孟贲胸口处,孟贲胸口钻出数条寄生触手,从杨超的腿内钻进去。   杨超感觉到自己多年以来修炼的武气以极快速度被吸收到对方体内,如此诡异的手段让他恐惧顿生,想要喊叫,整条舌头却是麻痹了。   白白胖胖的身躯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骨肉消融,瘦成一具皮包骨头,尺寸合适的衣服变成肥肥大大。   杨超双目直瞪着孟贲,眼神充满怨毒,他怨恨的是家主杨研。   孟贲甩开杨超,如同甩开破烂的娃娃。杨超下场之凄惨,震怖了所有的人。杨超惨烈的死法,让大家以为孟贲使用了不知名的神通。   这时候,所有人才深刻记住,即便是未经过武士大考的影武士,也是武士。武士只有武士能抗衡,如果不自量力,下场会变得很可笑。   霎时间,求饶声此起彼伏。死亡不可怕,如果变成干尸一般,那就委实让人难以接受。   王泽看在眼里,知道不是办法,移动脚步走到孟贲面前,咽了口水,仰着头说道:“首恶已除,孟将军何不让士卒回营?即便是事出有因,可将军无军令擅调军队入县,这可是大罪。”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兵死了,杀一只狗就可以赔罪?”孟贲看着王泽,身上黑色武气自从吸收了杨超的武气后越加浓郁,一股暴虐涌上心头,全靠理智状态压制下才没有大开杀戒。   “将军何意,不如那个章程来。”王泽鼓足勇气说道。   杨研这时候平复了一下心情,活动了一下被震荡的酸麻的手脚,眼神复杂地看着孟贲说道:“领头之人是杨府护卫首领杨超,杨氏难辞其咎,多少赔偿杨氏都认了。” 第三十七章 士不畏死   “不必了,杨氏还是留着钱早早还清太平仓为好。”孟贲接着说道,“原太平仓令杨成贪赃枉法,偷盗仓粮,以谋私利。现捉拿归案,交由法司处理。”   话音一落,杨成被捆成粽子压了进来,脸上面目全非,十指尽断,膝盖骨被挖掉变成两个大窟窿。下场比郑宏钧凄惨十倍。   “孟将军这是何意?军政分家,既然抓捕太平仓令可有令文在?若将军拿不出令文,在下将奏禀都城!”杨研脸色铁青地说道。   公西舆如站了出来,怀中取出令文,大司马府令沮阳屯田偏将孟贲彻查粮仓,地方军政不得干涉!上面盖着大印。   杨研喟然地叹了口气,哀求道:“还望将军大人手下留情!”   孟贲没有理会杨研,挥了挥手把杨成带了回去。紧接着,十九名甲士被压了上来,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尔等十九人,撇去同伴独自享乐,视袍泽兄弟于无物。如今酿下如此惨事,尔等有何面目立足于天地之间。”孟贲脚尖轻轻踢出,将郑宏钧破腹用的短剑踢到甲士面前。   十九位甲士个个面色大变,微弱的反抗意志面在对寄生者的命令时被瞬间瓦解了。孟贲一声令下,众甲士纷纷褪去皮甲。由第一名开始依次类推,个个破腹而死。待死到第四个时候,在场所有人都双股战战,呕吐晕倒者不计其数。   林应茂皱眉头看完最后一个甲士自尽,才说道:“你倒是练得好兵,也狠得下心。十九名甲士死的干净,你倒是心疼不行疼啊?”   作为武士可以不将甲士放在眼中,可一言能让甲士自尽的将军就很令人震恐了。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这种甲士放在战场上绝对是骁勇无敌的存在,能不将自己的命放在心上的人,如何能将别人的命放在心上?所以才生出惋惜之感。   甲士?这个词进入某些特定人的耳朵中,自然生出了不同寻常之感。   “此等皆是乱民,全部带回应营内严加看管。不从者,格杀!涉事面馆充作军用,面馆上下人等一个不留就地处决。”狠辣的命令已出,空气的温度被杀气腾腾的命令硬是降低了几分。   杨研心中更是冰凉,若是话中把杨氏顺带捎上,证明事情还有回旋余地。若是不提,只怕以后其绝不会善罢甘休。死了二十个甲士,换成杨研自己也不会轻松放下,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在哭闹,厮打声中一队队黔首国人被捆绑后押解出了县城。期间共杀伤五十二人,逮捕一百七十二人,孟贲凶威直使小儿止哭。   杨府门前自有人收拾干净,郑宏钧以及十九名甲士的尸首也被妥善处理。   几个氏族的族长家主准备离去,却被门口站岗的甲士拦住去路。孟贲俯视着几人,说道:“宴会才开,主人未言散席,几位何故扫兴?莫非是心中有怨?”   “不敢不敢...”几人在孟贲的话语想逼中回到大厅。杨研强忍着吩咐重新开席,偷鸡不成折把米的感觉涌上心头。打压不成,反成就对方威名。   他更惧怕的是族中几位长老拿他出去顶罪。杨府是杨研的杨府,杨氏是杨家的杨氏。虽然杨研是族长,可加重大小事情很多也不是他能做的了主的。   阿国挤走了许锦儿,坐在孟贲腿上,娇滴滴地笑道:“将军好厉害,刚刚奴家好怕怕。将军能的如此勇士在麾下,来时定当扬名诸国。我敬您一杯。”说完一饮而尽,酒渍顺着殷红的唇角流过雪白的脖颈,滴入了高耸的山峰。   许锦儿嘟着嘴,愤愤不平,抓住孟贲的手不放。开始时候对孟贲不修边幅的厌恶印象,此时完全被其勇武无敌的霸道所替换,一颗心不知不觉牵挂其上。   阿国看在眼中,心中一笑,暗道:“这妮子平日眼高于顶,今日却春心波动。情关的破口便在此人身上,不过这人确实深不可测,还是不要招惹麻烦了。”想到这里,招呼手下巫女带走了不情不愿的许锦儿。   “锦儿少了些调教,恐惹怒将军。奴家再饮一杯权当赔罪。”阿国说完,刚举起杯子,便被孟贲挡住了。   孟贲猛然低头含住那一抹红唇,在浓烈的阳刚之气中,阿国不自觉地眼神迷离,双手指甲一勾手心,猛然惊醒。自己这是怎么了?多年也未有男人能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自己,在这宽阔的胸膛中,阿国生出一股与女儿相似的安全感。紧闭的心扉悄然打开一道缝隙。   孟贲在进门的时候就恢复了情感状态,作为一个男人他有勇气,也好色,也怕死。他自认为做不到理智状态下那种平静如水,那不是本来的自己。他就是一个百战未死的小卒,巨大的身心压力需要释放,否则形成执念,一辈子也就毁了。   女色是极好的发泄方式,孟贲从未想到过会有似出云阿国这等极品美女,妖娆女姬的人物在怀中。这种品质的女人,他在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怀里见过,可取未想过。   是普罗米修斯的出现改变了自己,自己的命运与普罗米修斯缠绕在一起却再也难以分开。   两人亲热了一番,大厅中又重新摆上果盘食物,却早已没有了宴会的气氛,所有宾客的心扑腾扑腾直跳。   牛郎全身披挂的走了进来,问道:“将军,留哪一伍护卫,还请示下。”   “全部归营,不留护卫。我与好友皆是武士,踏月而返也是一桩雅事。”孟贲吩咐道。   “将军!万万不可啊。”牛郎急了,赶忙劝阻道。   “及时是你们将军说的,还不服从军令!岂不知军令如山倒,你好好听令既可!”林英茂插嘴说道眼神不自觉瞥向杨研方向,若有所思地说道。   “可是...将军!”牛郎还是有些不甘心。   “没什么可是的,服从命名!”孟贲平静的口吻中带着不容置疑。   “诺!”牛郎无可奈何,原本想多留下下些甲士护卫,可没有想到连自己也被赶走了。   “好了!兵戈消弭,大家共饮此酒!”孟贲豪爽举杯说道。似乎他才是杨府的主人一般。   杨研如木头人般,呆呆坐在下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王泽也是坐立不安。 第三十八章 为人才做诗贼   孟贲将众人反应放在眼中,突然说道:“诸位可曾记得初至此宴时的赌注否?”   诸人纷纷离坐,说道:“吾等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将军见谅。”心理的变化由开始的轻蔑不屑到恐惧惊怒。   在这一过程中孟贲实际上什么也没有做,但一声令下,士卒赴死,这事情已经超出了众人的想象。细细思量,确实恐怖,单说孟贲麾下接近三千士卒,若皆是如此,足以横行谷郡。   杨研心中清楚,这是对方摆明车马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将自己的性命置之于死地,这样的疯子如非必要,他着实不想招惹。最后一个后手原本不想动用,可眼下却逼得他不得不走下去,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   “花无惜?”孟贲看向靠在门厅位置的花无惜,下巴抬了抬示意对方近前来。   “学生在?”花无惜赶紧起身,不敢怠慢,连忙回答道。   “可还记得当时赌约?”孟贲说道。   花无惜又是一礼,沉声说道:“学生孟浪,不知好歹,还望将军见谅。”心中暗暗叫苦,后悔当初太过孟浪。   “无妨!”孟贲摆摆手,接着说道:“本将军麾下尚缺一先行官,看你还算聪慧,人也不迂腐。便打算借着赌注让你投军。”   花无惜脸色一下变了,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先行官负责押送调配全军粮草。若是粮草有失,或调送不及,为防止士卒哗变,往往先斩先行官以平士卒怨气。先行官职小位卑,花无惜自然是看不上眼的,当下说道:“学生还未出师,恐力有不逮,还望将军见谅。”   “那既然如此,那么你便与本将军履行赌约吧。若是你赢了,黄金送上,若是输了,投身我门下担任先行官。”孟贲看着花无惜,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仿佛戏弄老鼠的猫一般。   他原本一直都是被作为老鼠戏弄的对象,如今翻身做了猫,自然也有样学样的享受着这种感觉。这是在理智状态下不可能体会到的,孟贲有些舍不得再回到理智状态,美女,权利这些是多么美好啊!   “这...恐怕不太妥当吧,将军身为武士,若是打通灵慧魄,悟了文道神通,学生如何能胜?”花无惜想也没有想就拒绝了孟贲的提议,之前是不认识,如今知道是武士了,还往枪上撞那就是愚蠢。就算自己赢了,万一对方不认账,只怕又是一场麻烦。   孟贲哈哈一笑,说道:“人无信不立,你如今可打算反悔?你既然提出来了,那本将军对武道发誓,此次赌约绝不动用精神力,否则死于剑下!”   花无惜心中一惊,知道对方动了真格的,环看四周,凡是被他看到的人都把眼神避开,偌大的大厅竟无一人可以帮他。   当下无可奈何地硬着头皮说道:“既然将军这样说了,学生自然答应。不过在下有一个条件希望将军能答应,若是将军不答应,学生宁愿死于此宴!”话语中毅然决然。   孟贲推开阿国,整肃了一下,说道:“请说无妨!”心中让普罗米修斯做好准备,作弊模式随时开启。   “在下希望题目由学生来出,自是跟诗词歌赋有关。”花无惜深吸了一口气,提出了一个看起来并不过分,可实际上对自己极为有利的条件。   “好!本将答应你!”孟贲毫不迟疑地答应了,实际上说起来孟贲仅是将赌注当做一场游戏,他想体验的是一种上位者的感觉。而花无惜则不同,他赌上的是整个人生,由不得他不动脑筋换取有利条件。   “学生从诗经中选出一首,希望将军能将它补全。”花无惜咽了口水,说出了近乎放肆的话。   众所周知,诗经出处不得考证,被人发现时已成残卷,其中有阳春白雪,也有下里巴人。有高雅,有低俗,千万首混杂在一起,又经过多年演变,早已面目全非。续写者成千上万,但又哪个人能称得上好,这评判的标准又是什么呢?各诸侯国都选取最贴近自家方言的诗经定为国音,如楚辞,赵音,魏律等。   “哦?不知你选的是何诗啊?”孟贲一下笑出声,若是其他文学比试还有可能要考虑一下,可是诗经赫赫有名,前一辈子名家名篇都听烦了。   这两方世界虽然有许许多多的不同,但可以肯定的是两者之间肯定是有联系的。比方说一样的文字,还有眼前的诗经。花无惜感觉到整个大厅的人都在对他发出嘲讽的目光,心中狂喊:“我可不是为了金子。我是为了自己的自由。”定了定神,索性丢人丢到底,大不了回头将金子还回去,开口说道:“将军怀中独坐美人,不如就选《雎鸠》吧。”说完袖袍掩面回到座位上。   宾客们也都忍不住了,嗡嗡声起,有的也是替花无惜担心,若是惹得那蛮横将军大开杀戒如何是好?   盖因《雎鸠》这诗,无论哪国都仅有四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四句虽然短小却道尽了天下男女相思之意,改无可改,增无可增,谓之绝唱。   孟贲一听乐了,看着怀中的美妇阿国,伸手抬起其下巴,笑道:“只此四句怎能道尽我之心声。阿国,我送你一首可好?”   阿国久经风霜,原本自认为男女之事看得透彻,今日被猛然破了心房,竟是如此不堪挑逗,心中暗自叹息,想道:若是一会儿下不来台阶,自己可要好生安慰。看着原本风采翩翩的花无惜变得面目可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孟贲慢慢悠悠地将《雎鸠》全诗念出,声如雷霆。杀鸡焉用宰牛刀,他丝毫不觉得作弊可耻,反而洋洋得意。 第三十九章 我是“驴小闲”   孟贲念出的每一个字都敲在阿国心头上,直击得她神魂颠倒,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她练武道秘术讲究身在红尘,心如止水。阿国情关早破,本以为世上再无男子让她心动没有料到碰见眼前这冤家。人长得粗鲁不堪,却没想到内藏锦绣,得如此好诗,她出云阿国注定名留千古。   阿国越想越激动,不光主动献吻,还将孟贲巨大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大白兔”上,恨不得这冤家将自己揉化了。   “这...这怎么可能?”花无惜脸色发白,脑子一团乱麻。孟贲刚刚念完,花无惜就知道自己输了,心有不甘,思索半天却找不出对方的破绽。全诗通顺流畅,珠联璧合,浑然变成,仿佛就是原本就是一体的。   “学生见过主上。”花无惜满头是汗,叹了口气,大礼下拜。这下里子面子都输的干干净净,回去还不知道如何跟师门交代。   “不知此诗是否是主上所做?”花无惜好奇地问道,可以确定对方没有用文道神通,因为天下神通无数,可《雎鸠》一诗却从未变过,可是自今天打破。孟贲是否使用神通也不会被人在意了。   “是本将所作!本将心中所想,便脱口而出。可谓之心声。此诗以后就叫阿国颂。”孟贲在情感状态下自然能做出厚着脸皮的事情,反正根据普罗米修斯的说法,两方世界根本就不在一条时间线上,互相不影响。自己拿来用一下,也算是造福后人了。   情感状态下的孟贲依旧是个奸诈狡猾的蓝星人,厚颜无耻则是从军多年以来养成的保命本能。   “彩!”众宾客齐声喝彩。目睹千古名句被作出,自己等人与有荣焉。一时间,孟贲带来的凶悍被淡化了不少。   “孟君何以待阿国如此之厚?”阿国眼泪汪汪,满脸通红,待听到孟贲将诗名定成自己名字,阿国就彻底沦陷了。不管不顾,只想和眼前的男子厮守,心中仅存的理智还在,阿国很快从失态中恢复,可依旧满是浓情的看着孟贲。   林英茂悄悄竖起大拇指,心中奇怪,自从再次进入大厅后的孟贲反差之大简直判若两人。而且这勾女手段竟然能让出云阿国这等妖女神魂动摇,芳心暗许,也不由得心生敬佩。林英茂看着两人腻腻歪歪,暗笑道:今后若是知道这妖女面目,我看你有何下场。哎...这诗若是自己做的该有多好。   场中唯有一人面无表情,那就是杨研,杨研的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这里。刚刚孟贲提起赌注的时候,他并不在场,待了解之后他才恍然。心中冷笑道:“若是将旁人手在门下还罢了,可那花无惜的夫子可不是普通人。知道自己的弟子还未出师就了别人门下走狗,只怕非要跟人拼命不可”想到这里,有定下   这时候,场面热烈,谁也没有见到小厮溜了出去。而孟贲正轻轻咬着阿国圆润的耳垂问道:“阿国,不如跟回家。我孤身一人,迎你过门。”   阿国身子瘫软成一团,眼泪未干,又喷涌而出,抬头说道:“阿国是福薄之人,不配与君为妻。今日一别,恐日后难以再聚,望郎君心中有妾身一席之地便可。”阿国痴痴地看着孟贲。   孟贲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小试身手,难道自己的勾女手段如此高明,稍微试一试就引得此女投怀送抱?理智状态下的孟贲绝不会无聊的使用勾女手段,只会考虑得失利弊。   “即便你我身在天涯海角,我也会永远在家里留有你一席之地。若是外面风波起,就回家来。我舍了兵权陪你。”孟贲深情地说道。   邓!驴!潘!小!闲!他在蓝星时就牢牢记住了这几个字,盘算了一下自己仅能占个驴和小。小是俯身做低,肯哄女子欢心,这几条中唯有这一条此世男儿不易做到。孟贲是做惯了小人的,做起来得心应手,再加上之前凶悍的行径,此时低头俯身更加冲击人心。   阿国没有说话,眼睛肿成核桃,只是扯过孟贲衣袖低声哭泣。   王泽看着腻歪,可奈何人家两人甜甜蜜蜜,关自己何事,只盼的今夜不要闹出大乱来。   花无惜跪坐在孟贲身后,心中苦笑:莫非今日多一主上不算,还要多一主母不成?可惜这女人是巫女出身,美则美矣,出身太低。主上只怕是哄一哄罢了。   花无惜与众宾客大多是这样的想法,可阿国却有异能能分辨是非真假,自然能感觉到孟贲话语中的真诚。   老婆孩子热炕头,再有几亩好田,两头牛,这就是孟贲的心愿。如果此时,阿国真的愿意跟自己,说不得孟贲真的就解甲归田了。自然这是情感状态下的孟贲所做出决定,至于普罗米修斯会不会为了寄生者的安全强行恢复成理智状态就不得而知了。   但此刻的孟贲确实是真心实意。   阿国静静地伏在孟贲胸前,突然嫣然一笑,说道:“若真有那么一天,郎君可不能不要我啊。”   孟贲刚准备对天发誓,就被阿国堵住嘴巴。阿国眼中划过一丝坚定,猛然在孟贲脖颈处咬了下去,这一下极狠直接去掉一块肉,鲜血直流。   “多谢郎君怜惜呢。要不您的黑帝武气可会震碎奴家的牙呢!”阿国俏皮地说道,她只知道孟贲怜惜,却让孟贲哭笑不得。   自己哪是不肯用武气反击啊,而是情感状态下,武气的反应与力道都极为迟缓。这一下让孟贲冷汗直流,自己真是太过托大了,若是此女身怀利刃,刚刚那一下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阿国低声说道:“奴家给郎君留下印记,还望不要忘了我。”看着阿国楚楚可怜的模样,孟贲的心又软了下来。   孟贲想了想,贴在阿国耳边,坦白地说道:“我也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不大可能厮守着过日子。不过出门在外,小心为上。你对杨府是不是有什么目的,用不用我帮忙啊?”   阿国身子一僵,随即放松下来,低声说道:“郎君不必再问。”说完闭口不言。 第四十章 儒门护法乔角   这时候,大门突然都开了,只见一个鹤发童颜,相貌古奇的老者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穿着一件藏蓝色的长布袍,脚下踩着一双草鞋。   花无惜的泪水突然夺眶而出,任由泪水静静地淌过脸颊,望着老人模糊的身影,哽咽地说道:“夫子...”宛如离家的孩子突然碰上前来找寻的父母。   “乔夫子来了...有热闹瞧了!”   “就是...就是...”   所有的人都恭敬地站了起来,弯腰行礼。同时又是一阵交头接耳。   “老夫乔角,这位先生有礼了?”老者沉声说道,雪白的胡子一抖一抖,显示着主人激动的心情。   孟贲没有站起来,微微抱拳,说道:“见过夫子!”心中升起一丝警惕,眼前人无疑是一位文士,灵慧魄的神通肯定是有的。灵慧魄属七魄上品,凡是打开灵慧魄的武士大多以文采见长,灵慧魄神通也称为文道神通。此人前来只怕是来者不善,应该与自己新收的的门客有关。   “在下仅仅是一个教书匠,当不得夫子。”乔角额头上挤满了核桃皮似的皱纹,语气中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阁下使下作手段诱骗我的弟子入套,非是武士所为!无惜是棵好苗子,以后要出将入相,出入庙堂。跟着阁下前途尽毁!还望阁下高抬贵手。”   孟贲骨子里的桀骜不逊顿时也被激了起来,当下回敬道:“既然是棵好苗子,当然人人都喜欢!收到我的门下,也是为了他好!再者说了,人无信不立。乔夫子也不想让他担上一个言而无信的名声吧!”   这话说得丝毫不留情面,让乔角不禁勃然变色。他当年原本是青林安西伯府的嫡子,可以继承爵位,统领千军。但是自幼喜文,于是将爵位让给了自己的弟弟,而自己则拜入了稷下学宫儒家。   二十年后一鸣惊人,被誉为儒门功法百年第一,成为护法武士。无论是王公大臣还是贵族王侯在他跟前从来都是如敬上宾,言语谦逊似对师长。数年前游历至沮阳,有感此地风水极佳,便居住下来,顺便调教弟子。花无惜是他比较看重的弟子之一,原想着今年带到岐山去为其某个好出身,没想到今日被人逼迫认主。   听到孟贲的话越来越感觉到眼前之人的狂妄。但他毕竟城府极深,修养极高,竟能不动声色听孟贲讲完。“阁下说的也不错!良才美玉人所爱之。但希望不要强人所难!”乔角用古井般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孟贲。   林应茂认出了乔角,心中大叫不妙,想提醒孟贲,却离的太远。而且乔角法眼如炬,为了不被识破身份,唯有低头垂目,生怕对方注意到自己。   “此人名叫乔角...”阿国伏在孟贲耳边嘀咕起来,将乔角来历细细说了一遍。孟贲是真不认识,他对各国大将武士如数家珍,偏偏远离文士这个圈子。乔角这人有背景有靠山,不是眼下自己所能应付的。当即,让恢复到理智状态。   孟贲抬起头,将阿国推开,站了起来,身上散发出一股桀骜不驯,披靡天下的气概。   阿国娇躯一颤,心中升起一丝疑惑,面前这男人似乎不是之前那个温柔如水的男子了。但大敌当前,阿国将疑惑埋在心底。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林映茂淡淡一笑,听了花无惜的解释,说道:“我辈读书人学的是治世之学,诗词歌赋乃是小道。平日里把玩一下便可以了,如何能作为赌?”   “天下的事情不是读书人说的算,大争之世靠的刀枪剑戟。”孟贲活动着手脚身躯,将身体调节至最佳状态。   花无惜“扑通”跪在地上,双手据地仰望着孟贲,用颤抖地声音说道:“恳请将军收我入门。”   “哇。。。”在场的众人一片哗然。你的老师来给你撑腰,你却这样打脸,为实不是作弟子该有的风度。   花无惜其实是担心自己的夫子不是对手,想要化解这件事情。孟贲出手电光石火,而落在花无惜眼中却是震撼异常。   “你看起来是决定好了!”乔角脸上的潮红以迅速退了下去,换而蒙上了一层土灰色,徐徐说道:“你的天资不错,如若做起圣人文章,将来的成就当不在我之下。你可要想好啊!”   花无惜转过身子,冲着乔角恭恭敬敬地叩首,苦涩地说道:“学生自幼醉心诗文,儒家圣道之学实在不适合我。今日一礼,还望夫子原谅学生。来生定当做牛做马以报恩情!”   “也罢!也罢!强扭的瓜不甜!今日我便你逐出门墙,从今日起你便不再是我儒家弟子!不得再以此身份行事,否则天下虽大难有你容身之地!”乔角的语气顿时苍老了几分,嘴角抽搐了几下,然后挥了挥衣袖。   “是...是,”花无惜的眼泪夺眶而出,哽咽地回答道。   孟贲站到花无惜身边,拍了拍肩膀,安慰道:“难儒家弟子的身份在于学识,而非身份。圣人云:有教无类。且会因门第之见而废他人所学?”   众人听得心头一震,不禁面面相觑。细细思量却有几分道理,天降圣人之学普济苍生,凡是学成儒学者皆可称为儒家弟子。不过这样一来,儒家这个组织还有存在的必要吗?若是存在岂不是与圣人之言相违背?   乔角震了震衣衫,郑重其事地说道:“圣人开创儒学,自然是希望惠泽众生,启民之智!我儒家虽不敢妄自尊大,但是毕竟是得自圣人的传承。若是有人不学无术敢自称儒家弟子,我儒家也要维护自家清白。”   乔角感觉话题被带偏了,当机立断说道:“天下大事,说到底还是一个争。阁下言辞犀利,不知武道上是否也是如此?”然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伸手抚了抚花无惜的头顶,对四周宾客说道:“在下欲行斗剑,恐伤及无辜,还请诸位回避。”   “这...”花无惜知道劝阻不得,转而回身对孟贲说道:“主上,请容在下回家收拾衣物,明日定到军营报道。” 第四十一章 斗剑   “斗剑?”   “听到了吗?是武士的斗剑!”   “天可怜见!竟然看不见。”   “赶紧让出地方!快快...回家,这地方还没有待够吗?”   参加宴会的宾客的情绪终于被引爆了,纷纷拔腿就走,今日发生的一幕幕足以让人记忆犹新。   阿国招呼着巫女们回去,自己带着侍女到杨府后院去取剩余的尾钱。临走时,对孟贲低声说道:“郎君自己留心,奴家回头去找你啊。”   林应茂竖起大拇指,说道:“我在外面等你,这老头不好对付。不过文道神通不擅杀伐,你还是有机会的。”   斗剑!是这个世界上的一种独特风俗。是整个世界最顶端的那些世家门阀共同制定的,用以解决武士之间的纠纷。   文雅而血腥,其激烈程度丝毫不逊于真正的生死决斗!而【斗剑】所用的剑,不是武士所持的神兵,也不是普通战剑。而是一种窄而细长的剑。剑尖锋锐异常,而剑刃无锋。因为剑身酷似君子兰的叶子,所以也称为君子剑。   而斗剑双方一方只能击出一剑,而另一方不能闪避或后退,只能以剑阻挡。若是防守成功,则换另一方击剑。直至一方认输或死亡为止。   剑刃无锋,如果被武气附加其上,即便是凡兵也能有惊人杀伤力。   孟贲抬眼望去,发现大厅已经布置整齐。而一个红衣随从手捧托盘站立在中间,托盘上盖着雪白的绸缎。   孟贲看着杨研,知道这一切与他脱不了干系,这些东西显然是早已备下了。   阿国不敢留下,也不敢在说话,一步三回头,将手指绞在一起,不停地颤动,显示出主人纷乱的心情。   “咱们这便开始吧!”林映茂扬声喝道,顺手将身上的儒服脱下,露出里面的短小衣襟。别看他已经七十多了,但看起来仍然格外壮硕,丝毫不逊于一般的成年男子。   孟贲走上前,蓬勃的黑色武气早已按捺不住了。一步一步,脚步每落下一步,身躯就缩小一份,走到乔角面前时已经与他一般高。肌肉紧绷,看起来精悍逼人。   此时,大厅里早已空无一人。   “是法天象地,还是如意铜身?”乔角挑了挑眉毛,心中升起警惕。他知道自己的气血早已衰败,平日里靠威望服人。原本想靠着斗剑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只怕碰上这讲不通道理的匹夫。   乔角一把便将盖布扯下,一指托盘,“你先挑吧!”   孟贲也不推辞,走近一看,只见托盘上摆放着一长一短两柄无鞘细剑,当下不解地看向乔角。他是从来没有经历过斗剑的,里面的规矩也不是很清楚。   “长剑主攻,短剑主守!你先选吧,老夫不欺负晚辈!”乔角冷冷说道,心中暗自思量自己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原来如此,”孟贲了然的点点头,指尖在两把细剑的剑身上来回滑动,脸上泛起犹豫不决的表情。   “快点吧!对你来说,选什么样的剑,结果也是一样的!”乔角不耐烦地说道,眼中的杀机越来越炽烈。   孟贲猛然顺手抄起那把短一些的细剑,“就选它了!”,短剑晶莹透亮,薄如蝉翼,轻轻抚摸,竟然能感觉到阵阵刺骨的冷意,不禁赞叹道:“果然好剑!”   “只是普通的百炼恶金铸成的。”乔角拿过自己自己的长剑,挥动了几下。   恶金是不能传导武气的,武气仅能加成到体力上。这点倒是对乔角颇为有利。乔角自身不善久战,武气定是不敌气血充盈的孟贲。依靠经验短时间内赢下孟贲,乔角还是有几分把握的。他现在只是想着赢,没想着杀,在面对着孟贲这样的怪物面前,他已经没有必杀之心了。   作为挑战方,乔角站在了孟贲的对面,双手张开,手心捧剑,深深地弯了个腰。行了个斗剑之礼。   孟贲心中腻歪,但也不得不有样学样地还了个礼。   静!安静!   作为强攻的一方,乔角一直未动,只等着孟贲漏出破绽。孟贲耐心极佳。   过了好半天,场中的两个人均是一动也不动。   不知不觉间,孟贲仿佛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只觉得眼前乔角双眼越来越亮,而自己的意识也越来越消沉。“请寄生者注意,有精神力侵入,是否屏蔽?”   孟贲警觉起来,眉头一皱,想要奋力脱离这种感觉,但却宛如深陷蛛网中的飞蛾,越是挣扎缠绕的越紧。普罗米修斯的声音仿佛越来越远。   “呲”寒光一闪,在孟贲的视线里出现了了一个明亮的“星星”,瞬间将身边的光亮统统吸收般。身子想动不能动,僵直着,静静着等待着噩梦的降临。   这哪里是什么星星!分明是剑尖所反射的寒光!孟贲头皮一麻,额头被剑尖带来的劲风刺激,顿时布满了鸡皮疙瘩。   “嗡嗡...嗡嗡...”孟贲只感觉脖颈处被阿国咬过的地方一痛,就像被什么蜇了似的。火辣辣地疼痛顺时驱走了睡意。   孟贲感觉力量重新回到了身体,紧接着脊椎一抖。浑身咔吧咔吧几声脆响,几大关节处一同将劲力爆发出来。   武气勃发!   此时剑尖已经刺破了额头,再进一步便会直直的贯穿脑门。孟贲一个后仰脱离了攻击。紧接着侧身转身,左腿箭步跨上。一个闪身放那细剑刺过身侧。   乔角退后数步,重新调整气血。看着孟贲无事,有些惊讶地说道:“你是能从我的镜花水月下清醒最快的一个人。接下来还有一剑。你若能挡住,我便认输了。”   乔角一弹剑身,“叮”泛起一片森冷的剑光.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随着一个词一个词地吐出,乔角用的是诸圣门人所修炼的后天神通:诸圣显化。   与谷神所附带的先天神通不同,人类自身所修炼成的后天神通不会因为精神力耗尽而消失,只根据个人信仰有关。先天神通消耗的是谷神内蕴藏的精神力,修炼有成的后天神通消耗的是信仰之力。 第四十二章 输赢自知   乔角的武气在身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牵引,形成了尊面容模糊的圣人神像。   “呼呼...”乔角轻轻地吐着气,从鼻腔喷出的白雾浮在空中萦绕不散,慢慢飘起,澎湃的气场顿时蜂拥而出,气场虽强却令在场的人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有同一种温润祥和之感。无论任何人看上一眼,都会感觉到内心隐讳的思想被暴露的干干净净   天地有正气!   “碰”孟贲一跺脚,手腕轻转,曲肘举剑,将小臂垂直于地面。紧接着左脚不动如山,右脚急速向前滑动,迈出一大步,整个人蹲成弓步,而手中的君子剑则成为了上在弓弦上的长箭。   “咝咝...”的破空声,急速破开了白雾。   快!   惊人的快剑在乔角这一神通还没有完全施展开的情况下一瞬间刺出。   “噗!”乔角一张嘴,喷出一口黑血,噔噔...连续后退了好几步,脸色也更加灰败。然后擦了一口血,突然哈哈大笑说道:“老夫也是愚了,竟然跟小辈起了争强斗胜之心。今天是你赢了。”   “不分胜败。老人家有你这样的体力真的很难得。”孟贲真心实意地说道,刚刚那诸圣显化神通让他竟然生出不可力敌的感觉,比许多先天神通都要强。若不是抢先出手,打断对方,胜负尤未可知。   乔角深深看了一眼孟贲腰间的玉佩,仰头大笑,说道:“好...好...花无惜跟了你也不失是个好着落。”然后说完转身离去。   孟贲回想起刚才的斗剑过程,自己本已经迷惑在对方的镜花水月下,偏偏能苏醒,这其中阿国在自己身上咬下的伤口功不可没。脖颈处的伤口已经结痂,却没有愈合,以孟贲的体质来看这是绝无可能的。   “此处伤口为变异血肉结合体,能增强寄生者对精神力的抵抗,同时还能自行散发出游离气息。在寄生者被催眠时,激发生长。请问是否需要清除?”普罗米修斯适时的为孟贲解答了疑惑。   孟贲想了想,觉得阿国这个女子虽然神秘,却应该对自己没有敌意。至于游离气息,不外乎是一种定位手段,自己身上已经被鬼方部定位诅咒了,不外乎在多一个。   而且阿国下的咒术还能对鬼方部的定位起到一定混淆作用。随着武气一天天变强,孟贲有预感,当他突破三魄时,普罗米修斯就再也不能屏蔽掉鬼方部对自己的查探。   整个杨府空空荡荡,珍馐美味被倒在地上,桌椅混乱不堪。大梁与立柱上横七竖八划上了巨大的剑伤。整个杨府死一般寂静没有半个人影出来收拾残局,阿国入了杨府后院也没有再出来。   知道阿国异于常人,孟贲根本就不关心她的安危,不同于情感状态下的孟贲那么贪慕女色,理智状态下的孟贲绝对是一个优秀的战士。   乘风万里伏挂在腰间,解除了法天象地神通,孟贲走出了杨府。杨府外,林应茂看到孟贲,赶忙迎了过来,说道:“刚刚乔夫子先走了。看脸上表情倒是没有多少怒气。斗剑结果如何?”   “赢的当做没赢,输的当做没输。”孟贲意味深长的说道,他本意上是说自己输了,可林应茂却听了反。   当下,林应茂神色古怪地说道:“你今日斗剑赢了乔夫子,再加上《雎鸠-阿国颂》一诗,你名扬天下指日可待了。可有想法往国都栎阳一行?”林应茂觉得孟贲待在这偏远边域着实屈才了。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孟贲回到道,眼下确实不是去国都的时机,自己目前的实力与隐藏的名望远远不相符合,若被人发现鬼方部的单于是死于他手,只怕第一不放过他的就是大周王朝。   尹吉甫的尸身与虎贲军军旗虎符尽在孟贲身上,若无军旗虎符,大周想要重建虎贲难于登天,即便是勉强成军,战力也会下降五成。   虎贲军虎符所带给自己的气运加成远远高于秦国偏将一职给自己的高。气运越高,血气越通畅,这也是为何短短数月间自己积累了等同于旁人十余年积累的深厚武气。   两个人并排而走,此时城门早就关了,两人皆是武士,轻松翻过。   孟贲问起出云祠阿国的来历,林应茂左顾而言它,不正面回答。   最后,孟贲逼问紧了,才冒了些口风。这出云祠祭拜的是扶桑的一条妖蛇,这妖蛇得血祭成神。广开祠庙接受供奉香火。   出云阿国是行走于中土的大祭司,明面上驱魔降福,实际上暗地里操持着皮肉生意,收敛金钱。出云阿国绝色之姿行走诸国,安然无恙,若无手段绝难如此!有传言,此女擅吸阳气,与之有一夕之欢的女子,无论你是武士还是将相均难逃精尽人亡。   林应茂大概介绍完,笑着看着孟贲。孟贲眉头一挑,回头若有所思地望向沮阳城方向。   而此刻,在杨府的密室中,杨研坐在阿国对面,神色游移不定,身后跟着杨府的护卫,几个护卫都是不逊于杨超的武者。   阿国半躺在软榻上,一条白嫩诱惑的美腿在几个人眼前晃。其中有一个年轻的武者,看的眼睛都直了,大口咽了唾沫,咕咚一声,在安静的密室中格外响亮。   杨研不满地回头看了一眼,自从他知道对方就是出云祠大祭司后,一点色心早就飘到九霄云外了,对方横行诸国,覆灭小小杨氏不在话下,当下对阿国说道:“请问阿国祭祀,如果要除去孟贲需要多少代价,我杨氏绝不还价。”   阿国点了一只长长的女士烟斗,烟嘴中的烟叶燃烧后发出好闻的香气,红唇一吐,青烟喷在杨研脸上,然后咯咯一笑说道:“我为何要冒险杀他?我要的代价只怕你们付不起。”   杨研巴结地笑道:“那孟贲匹夫出身,好运才成为武士,但还没有经过大考洗礼,成就有限。区区一个野武士,堂堂的出云阿国说竟要冒险才能解决,传扬出去只怕无人敢信。”   “你也不用激我,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想要你府内收藏的所有宝兵中的一件。若是有我喜欢的,我就答应你的要求。“阿国娇媚地翻了翻白眼。 第四十三章 因果报应   杨研心头一阵火热,暗暗告诫自己这女人不是自己能享受的了得。当下,唤来一人去取出所有宝兵。宝兵共七件,寒光闪烁,铭文清晰。杨研得意地说道:“这是我府内所有珍藏,若是神兵,我还没有办法。须知只有武士才能配神兵,我等凡人有宝兵在手已是天助。况且,有些宝兵也不逊于武士手中的神兵。”   阿国瞥了一眼,轻蔑地哼了一声,说道:“尽是些垃圾!也不跟你兜圈子,有一件宝兵,形状样子皆不知,只是上面有半个锋锐铭文。预测当在此地,你若是有就交出来,若是没有便派人去找,何时找到了咱们的交易再进行下去。”阿国不耐烦与杨研纠缠下去,直接了当提了条件。   “半个锋锐铭文?”杨研脑中突然感到有些熟悉,细一思考,一拍大腿,激动地说道:“我确实知道此物在哪儿!”   “哦?”阿国挺直了身子,盯着杨研。   “此物原本是我杨府之物,因为残缺,所以就与太平仓中的一柄宝兵互换了。现在那宝兵应该还在太平仓中,落于孟贲之手。”杨研笑道,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孟贲啊,孟贲,你真是自寻死路。杨研这样想道。   阿国娇笑道:“若是真的,那么...”一边说一边将烟斗举起来,猛然变色,喝道:“我还留你们何用!”烟灰弥漫。   杨研猛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已经身处在蛇洞之中,密密麻麻数不清的蛇在来回蠕动扭曲,撕咬。蛇的腥臭味窜入鼻腔,让人直做呕。   “我这是被迷惑了,是假的,是假的。”杨研喃喃自语,紧紧闭上眼睛,双手抽打脸颊。即便是如此,真是感觉还是涌上心头,冰凉的蛇躯将它慢慢缠绕,巨大的蛇头从头部开始慢慢吞噬。   真实的感觉让杨研崩溃了,疯狂地催动武气,再想睁眼眼前却是一片黑暗。温暖的墙壁挤压着自己。   “终于被吃下去了吗?”这是杨研最后的一句没说出口的话,最后整个知觉都陷入了茫茫的黑暗当中。   阿国面前的几个人已经死去了,尸体像融化的蜡烛一样,五官四肢已经分不清楚。阿国嫌弃地一展衣袖,袖口内莹莹闪闪飞出许多绿色光点。光点附着在尸体上,轰然点着,火焰呈诡异的绿色。绿焰只烧灼尸体,绕过了阿国,仿佛又灵性般。   过了一会儿,一切归于平静。地面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出现。阿国悠悠地叹了口气,说道:“怎么会在你的手里,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毕竟是奴家的东西。不过又可以见面了呢。”说完嘻嘻一笑,像个情窦初开小姑娘似的。   当夜,杨府大火,死于火中者不下数十人。显赫一时的杨府就此灰飞烟灭,杨氏根基受损,退出豪族之列。   县都尉没于火中,踪迹全无,原本足以震惊谷郡,但沮阳令上报后却无半点音信,亦如当年周武辉家灭门惨案一般。半个月后,新的都尉走马上任,杨研留下的最后一点印记也被抹去了。自此,孟贲头上又多了一条无名罪证,其凶恶残暴震动当地,其中很难说没有杨氏的推波助澜。   天空中斜挂着惨白色的下弦月,天空没有半点云雾,满是星星,尽显宇宙的神秘。   大营与沮阳的距离不远,中间隔着有一个不大的灌木林。孟贲与林应茂站在林前,两人互相望了望,林应茂开口说道:“从地形上看这是最后可以动手的地方了,过了这片林子就离大营不远了。变数太大。”   “不会等太久的,我等的人马上就要出现了。”孟贲看着眼前幽暗的树林,当先走了进去。身后林应茂摇了摇头,也尾随跟了进去。   一道人影此刻正静静潜伏在树冠上,宛如一只正要捕食的猎豹,两只眼睛眯缝着死死盯着树下,耳朵微微抖动,慢慢的嘴角露出一道弧形。   两个人走进了林子的正中间停了下来。林中传来嘶哑地歌声:“枫树生妹榜,枫树生妹留……榜留和水泡,游方十二天,成双十二夜,怀十二个蛋,生十二个宝。”在这夜晚极为诡异。   刷!   树上的人跳了下来,站在了孟贲,面前十步远的地方。此人身披厚厚的麻布斗篷,将整个人罩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身,脚穿钉鞋。斗篷人看着孟贲,殷红的双眼如水晶一样闪闪发亮,在黑暗中显得诡异阴森。   斗篷人突然鼻子使劲嗅了嗅,双目红光越发闪亮,干涩地嗓音如同磨刀般说道:“我的宝贝是被你杀的...没错...你身上有这种味道。”   孟贲看着斗篷人,说道:“你的宝贝指的是毒龙潭的怪蟒吧,味道不错,多亏了它送上门,才让我的气血不至于亏损的厉害。”   斗篷人咯咯笑了,斗篷下两条苍白干枯的手将头上的斗篷卸下,露出一张布满纹身的脸,脸上没有眉毛,嘴巴极大,两侧嘴角分别有两颗细长的獠牙,长相奇异,不似中土人形。   “那你是真的该死了!我乃南蛮巫师,黎八。你要记住这个名字,因为我会将你变成我的新宝贝的...哈哈...”黎八仰天长笑。   《礼记王制》:“东曰夷、西曰戎、南曰蛮、北曰狄”。中国戎夷,五方之民,皆有性也,不可推移。东方曰夷,被发文身,有不火食者矣。南方曰蛮,雕题交趾,有不火食者矣。西方曰戎,被发衣皮,有不粒食者矣。北方曰狄,衣羽毛穴居,有不粒食者矣。   “南蛮远在楚境以南,黎巫师缘何到此?又如何与我等结怨?”林应茂皱着眉头说道,他现在后悔不应该跟着孟贲胡闹,现在事情渐渐超出了他所能掌握的范畴。   “你没有听他说吗,我杀了他的宠物。他现在杀回来很正常。”孟贲有些奇怪,他把新换上的衣服脱掉,露出墨甲。   “这不是重点吧!”林应茂有些抓狂,对着孟贲吼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伏击,而且还是个南蛮巫师?” 第四十四章 南蛮巫师的报复   黎八也不急着出手,饶有兴致地看着孟贲,他也想知道孟贲的想法。   “萧氏的萧猛就是你暗害的吧。”孟贲自顾自地说道,压根就不理会林应茂的问题。   “不错!”黎八裂开嘴,一股恶臭弥漫开,“那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干掉萧猛吗?”   “萧氏派你来寻异星,却不料被我抢先一步,反而杀了你的蛇。然后,你自然是要让萧氏赔偿损失。结果不外乎两败俱伤。”孟贲平静地说道。   “你很聪明,不过我很奇怪的是那天你明明将异星取走,为何异星后来又到了萧氏?”黎八将内心的疑问说出来,实际上却是如同孟贲所说一样。不过后来他又悄悄返回萧氏,发现异星,感觉到受到了愚弄。   “是你先得到了异星,最后给了萧氏...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大人可不像萧氏那样可以被戏弄。”林应茂盯着孟贲,手掌慢慢滑向无影剑。   “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我只能告诉你,区区异星还不在大人眼中。我需要一个契机和一个合适对手向大人证明我的能力。而你们两个人来这里的目的,实际上不是出手帮我,而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观察记录,然后回去禀报。这一点,陈室山那里应该有明确的命令。你的性格不适合做保密工作,我想在临出发前陈室山会告诉你的。”孟贲缓缓说道。   林应茂无言以对,沉默下来。他也清楚自己的性格缺点,如果孟贲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确实没有任何出手的理由,反而是应付过眼前这一关才是最要紧的。   “很精彩,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不要紧。我只想告诉你,南蛮的巫术在子夜极阴时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跟你们啰嗦半天,希望你们死后记住了,要出手千万不要等!”黎八阴笑道,从其身后的林中一个人走了进来。   此人全身呈青紫色,两个眼窝处是两个大窟窿,面庞已经极度浮肿了,从他的嘴里,耳洞里,鼻孔里纷纷爬出白色的蛊虫。一接触到空气就不停蠕动,然后又爆成一股白色的浓浆。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毒虫从衣服的缝隙中爬来爬去。让人禁不住头皮发麻。   黎八说道:“说起来感谢你,此人是你杀掉的一个郡兵,名叫戚伟。被我炼制成了黑僵。今日拿你们试一试威力。”   林应茂抽出无影剑,身上的武气集中在无影剑上,无影剑慢慢消失在虚空中,只留下一道淡淡地影子被月光照在地上。   林应茂对孟贲说道,“僵尸集天地怨气,世间污秽而生。虽被三界众生厌弃,但是不老,不死,不灭。以凡人怨气为力,以血为食。这具僵尸已经过了白僵,达到了黑僵阶段。我挡住黑僵,你去解决掉那个南蛮巫师,他若是死了,黑僵也就不受控制,到了明日太阳升起就会化成灰烬了。”   戚伟抬起头,嘶哑地吼叫着,嘴里喷出腐败的臭气,在黎八的指挥下冲向孟贲。   锵!   黑僵戚伟力量极大,两只手指甲齐长,与无影剑撞在一起没有丝毫折损。   林应茂速度极快,无影剑配合无形无相,剑光像一条条黑色的鞭子,戚伟全身残破的衣服化为无有,可是无影剑切割肌肉后仅留下一道道细细的伤口,从伤口处没有半点血液流下。戚伟反而越战越勇,撕咬吼叫着冲林应茂攻击。   “不行了,我引他出林子,这里地形太狭小。你赶紧出手解决他!”林应茂挡住必杀的一抓,回头说道,随机脚尖点地,身子向后撤。戚伟步步紧跟,追了出去。   黎八也不阻拦,只是与孟贲面对面站着,他的目的就是孟贲。   “你能找到我,是杨氏报的信吧!”孟贲淡淡地说道。   “不错!我毕竟不是中土人,有些事情还需要人配合。”黎八说道。   唰!   一条碧绿小蛇从黎八的袖口绕着胳膊游了出来,盘在手腕上。三角型的蛇头吐着一丝殷红,脑袋向前一探一探,发出威胁的嘶叫。   法天象地!   在孟贲武气的催动下,整个人将身形催动到极点,五米的身高如神魔般出现。   黎八浑身颤抖,一股凉意从心头涌起,本能就觉得事情不妙。绿蛇似剑,直刺孟贲双目,   孟贲也不闪避,双脚一前一后,右脚一踩地面,漫天尘土飞扬。右拳伏于肋下,如劲弩刺出。   天人矛法!   武道秘技的强大配合武气,形成了一道气浪,轰!轰!轰!   强大的爆炸将空气撕裂,在两人中间形成了一道真空地带。   在气浪中,绿蛇倒飞回黎八袖口,而黎八如同在狂风中的一片叶子,孟贲这一招式虽然刚猛,却伤不得黎八。   “轰”又一声音爆在脑后响起,黎八下皱着眉头,对方力量强的出乎人的意料。如此一来,自己毕竟太被动了。   三米的身高,加上无匹的巨力。黎八根本不敢与对方贴身交手,只怕挨上一拳就会被打成肉泥。   黎八身子一扭,力道从自己双腿直灌腰间,右臂如鞭子向后一甩,同时只手中洒出一阵蓝粉。   碰!   孟贲右脚一个低踢,蓝粉被劲风席卷一空。   黎八感觉自己好像打在了一块花岗岩上,整条胳膊一片酥麻,右小臂连同右手被震得血肉模糊,很明显已经被废了。整个人被蹬蹬连退了好几步,划出了两道深深的沟壑。   黎八并不擅长战斗,南蛮巫师擅长的是操纵巫蛊,但是身体强度并不意味着单薄。南蛮巫师每日受兽血洗礼,蛮神祝福,身体强度绝不逊色于一般武士,皮肤坚韧如老牛皮,普通兵刃绝对难以戳穿。   可是即便如此,在碰上如同神魔般巨力后整条胳膊被内藏的武气爆开。这种蛮不讲理的打法,让黎八郁闷地直想吐血,因为自己最强的手段如今竟成了最弱的攻击手段。无论是再强大的蛊虫也需要近身才能发挥作用。   黎八受创严重却一声不吭,飞身倒退,开始绕着孟贲游走。与林应茂的想法不谋而合。神通的威力与消耗呈正比。 第四十五章 南蛮巫师之死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孟贲在巨人形态下体内的谷神渐渐不能供应上精神力了,武气的消耗也濒临底线。整个身形动作也有了一丝迟缓。   孟贲撤去法天象地,身体恢复正常,墨甲跟着吱嘎吱嘎一阵响,贴着皮肤跟着缩小。   黎八抓住机会,不在绕圈子,挺身向前,红如水晶的双眸爆发出璀璨的色彩,这是精神力汇聚所形成的景象。   色彩耀眼,夺去了月光。   这是,孟贲今天晚上受到的第二次精神冲击,相比于乔角的镜花水月的温柔似水,黎八的精神力运用的格外粗暴蛮横。   “啪”无形的空气中一声脆响。   “入侵精神力屏蔽值已濒临上限。”普罗米修斯的声音在脑中想起。普罗米修斯的屏蔽能力大部分用在了威白的诅咒上,剩余的能力用来屏蔽外来超强精神力有些力不从心。普罗米修斯若是能力完好,乔角的镜花水月根本无从入侵。   孟贲脖颈处的伤口再次焦灼起来,双方在不到五米的距离内开始了精神力的较量。   两人中心的地面开始崩裂,树叶小虫不小心落入其中也化为灰烬。慢慢的中间形成了一道微弱的龙卷风,灌木林中的树叶被拉扯的哗哗作响。   黎八首先坚持不住了,双目留下血泪,眼睛也没有了初见时的耀眼。黎八心中的恐惧上升到极点,心中暗骂杨研的情报有误,完全没有认为是自己的贪婪说导致的。   黎八嘴角抽了抽,一跺脚,嘴里念念有词,从怪瘤中喷出的黑烟渐渐汇聚成一个蝴蝶形状,飘飘渺渺,似在云中。“呼”扇着翅膀向孟贲。   剑光闪动,乘风万里伏在孟贲手中快如闪电,形成一道剑幕。   可是黑色蝴蝶扇动的翅膀还是继续飞,根本没有闪避,直接撞进了剑幕中。令孟贲感到奇怪的是,蝴蝶丝毫没有受到伤害,直冲向其脸部。蝴蝶的翅膀每扇动一下,都会带来一阵刺骨的阴风。   “这是阴魂凝结成的虚物,不受任何实物的伤害,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乖乖受死吧!”黎八兴奋地看着闪躲的孟贲,绿蛇在指尖缠绕着吐着信子。   黎八本不想用出阴魂蝶,可是今日不只是怎么了,他的本命蛇蛊见到孟贲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没有了本命蛊,他的实力最少下降了三层。黎八不知道的是阿国给孟贲下的咒术来源于八岐大蛇妖神,虽然是异域神灵,却也能克制天下万蛇。   阴魂蝶再次扑来的一瞬间,孟贲嘴中吐出一道白光,最后一丝精神力施展出了隐藏已久的白金剑罡。白金乃是天下至刚至阳,剑罡主天地杀伐极致,是百邪克星。   阴魂蝶被白金剑罡搅灭,化为一团黑烟,空气中散发着难以言说的恶臭,就像腐烂的尸体。   黎八吐了一口血,大叫不好,白金剑罡已经近在眼前,可白金剑罡的颜色慢慢变淡,没到近身就消失不见。   黎八逃过一劫,胆气已破。猛地一跺脚,身上开始冒烟,越来越浓厚,当整个人被烟雾包围后慢慢散去。黎八已消失不见,地上仅留下一件空空荡荡的斗篷。   孟贲用乘风万里伏挑起斗篷,冷笑道:“区区障眼法!”   不远处,数百火把高高举起,将整个灌木林照的通明。孟贲的亲卫营在牛郎的率领下将整片林子包围。在收到孟贲指示后,进行包围伏击。   三百甲士杀气滔天,林中栖息的鸟兽乱成一团,四散奔逃。   “该死!”在火把的照耀下,一团影子在中央的空地上扭曲了几下,黎八狼狈的出现在那里。   黎八胸口发闷,暗暗叫苦,自己之前与萧猛战斗时的内伤却在此时发作了。不由得长出一口气,说道:“咱们两方罢战如何?如果硬拼之下,你是无事,可你的士卒只怕受不得我南蛮巫蛊。”他的声音故意说得很大,传的很远。   可整个场面静悄悄的,只能听见火焰将火把烧灼的噼啪声。三百甲士如同没有听见般,纹丝不动,眼神麻木。   三百寄生种哪怕全部死光也要将这个南蛮巫师留在此地。   黎八恐惧达到极点,突然跪在地上说起了不知名的语言,神态虔诚,低头垂目。孟贲让牛郎待甲士们放大了包围圈。   普罗米西斯突然说道:“已检测到古黎语,已经自动补充到数据库”   “是什么意思?”看着黎八的样子,孟贲谨慎的没有上前,他有自信无论对方的底牌是什么他都是最后的胜利者。   “我击碎了地狱的大门,踏着粉碎的石块,我离开了封印。让活人吞噬死人,让死亡湮灭生存。”在黎八说完时,普罗米修斯也翻译完了。   黎八整个身体已经没有了人的样子,全身肿胀成一个巨大的胖子,红色眼睛完全变成黑色。嘴角淌下来的口水滴落在地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砂石被瞬间腐蚀成一个个小洞。   孟贲暗暗心惊,可是对方的变化远远还没有结束,黎八的右臂吹气般的变得更加粗大起来,就像一面巨大的盾牌,粉碎的左手也有了痊愈的迹象。从衣衫的缝隙处涌出密密麻麻的黑色甲虫,将整个人胸口和胳膊牢牢包裹起来。甲虫黑色的外壳上透着一丝红线,腥臭扑鼻。   “警报!前方有高能生物存在,强烈敌意。建议派出寄生种毁灭对方本体!”普罗米修斯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孟贲听从普罗米修斯的意见,在手心处划开一道口子,几条寄生种在操控下扑向黎八。   寄生种顺着黎八全身各个缝隙向内钻,他的身体很快停下了变化,全身强烈扭动着,最后嚎叫一声,蜂拥而出的蛊虫都化成青烟。   而黎八也恢复成了原本的形态,只是整个人看起来奄奄一息如同即将寿终正寝的老人,身上散发出一股死亡的味道。   通过寄宿种,孟贲感知到自己可以在短时间控制黎八问出自己想要问出的答案,此刻的黎八脑部已经死亡,寄生种可以暂时控制,却不能阻止生命力的流逝。 第四十六章 九黎君的秘密   感觉到黎八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孟贲抓紧时间问询,同时让甲士散开,阻拦随时可能回来的林应茂。   “你是南蛮的百越、庸、百濮、巴、蜀、僬侥的哪个部族?”孟贲问道。   “我非是南蛮人,我乃九黎族羽人部落。假托南蛮庇护于百越。”黎八的声音越来越低。   “九黎部?是小部落吧,从未听说过。将你的来历与目的说出来!毒龙潭在此地已有百年,九黎部为什么不远万里来到谷郡?”孟贲问道,他有一种感觉,他离事实的真相已经不远了。   “我九黎部有九个部落,每个部落有九个氏族。皆信奉巫教,杂拜鬼神,编有刑法。万年之前,有大酋长九黎君降世,带领九黎一统南方,与当时是统一北方的炎黄部发生战争,战斗失败后,被黄帝所杀,斩其首葬之,首级化为血枫林。尸身分为数段埋葬。我九黎部使命便是寻回九黎君的尸身,使我神能复活重现人间。”   黎八虽然已经没有自主意识了,可说起这一段,却格外激荡昂扬。   孟贲嗤之以鼻,说道:“这已经过了万年,那九黎君的尸身估计早就否腐烂了。而且黄帝乃是五帝之一,他的敌人岂能轻易让人复活,焉知没有后手。仅靠你一个巫师就妄想寻觅尸身。”   黎八脸上浮现出一丝挣扎,在孟贲的努力控制下,缓缓说道:“九黎君有铜头、铁额、人身、牛蹄、四只眼睛、八个脚趾、头上有角、耳鬓像戟、身上还有翅膀,能飞空走险,能吞沙咽石,善于使用刀、斧、戈作战。不死不休,勇猛无比,公正严明,无私欲。即便是分尸后,身体各处还能活动自如,黄帝就是因为杀不死九黎君,才分尸封印。”   孟贲脸上出现一丝僵硬,因为普罗米修斯又在他脑子中发出警报。   “资料补充,发现第一序列任务,收回勘探机器人,使时间轴回归主线。请寄生者执行第一序列任务,否则将代管寄生者的一切行动。”   孟贲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知道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一天总算来了。如果普罗米修斯无欲无求,反而让孟贲疑神疑鬼,现在发布了所谓的任务,才让他的心里的石头落地,当下问普罗米修斯道:“你能肯定九黎君是你所说的勘探机器人吗?”   “勘探机器人是模仿蜘蛛形态构造,它的骨骼和外壳都是金属制造的了。头上长角,有两根天线与本部联系。四只眼睛,是光学测管。八个脚趾,是液压运行装置,可进退自如。食沙吞石,是在采集矿石,就地化验、熔炼。能吸收太阳能转化为可消耗能量,有自主飞行能力。在受到攻击后,有自我保护能力。”普罗米修斯分析道,“勘探机器人的定位系统引导了普罗米修斯降落此地。”   孟贲总算知道了,为什么普罗米修斯会落在这里被自己得到,那是因为它是被定位到这里,被自己寻到的。眼下还是听对方吩咐,打听好九黎君所在,当下问道:“九黎君葬在那里,你可知道?”   “每年十月以人血祀之,此地山脉处有赤气出如匹绛帛。那便是九黎君尸身所在。”黎八说完这一句话,再也坚持不住了,耳鼻口中鲜血直流,临死前向孟贲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说道:“九黎蚩尤会惩罚你的。我在下面等你。”说完气绝而亡。   “九黎蚩尤。”孟贲心中默念这个耳闻能详的名字,心脏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这九黎君蚩尤竟然是个机器人。   此世之人尊其为战神,斥之者以为祸首。蚩尤善战,“制五兵之器,变化云雾”,“作大雾,弥三日”,黄帝“九战九不胜”、“三年城不下”。《鱼龙河图》载黄帝“不敌”蚩尤,“乃仰天而叹,天遣玄女下授黄帝兵信神符”,即依靠女神“玄女”的力量方才取胜。   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眼下还是周天子所在,周王室尊黄帝,如果妄动蚩尤墓只怕会引起变数。不过普罗米修斯催得紧,只能等到十月再想办法了。谷郡与萧氏采邑的交汇处并不大,应该很好找到。   “让我进去!”林应茂的声音在林子外面高喊着,得到孟贲吩咐才被放进去。   林应茂一脸阴沉的走进来,看见孟贲刚要发火就发现了已经倒在地上的黎八,当下低声喝道:“你是不是早有准备?这些甲士的来到时机如此凑巧,你是如何做到的?”   “你的问题太多了!我只能回答一个。”孟贲信手挥出一道剑光斩下黎八的首级,身后甲士捧过木盒用硝石小心腌制好,这东西以后有大用。黎八的尸身害怕有毒,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无论我问什么,你都会有你的理由。但是你不要忘记了,你面前的人是一位武士,名号无影!”林应茂缓缓抬起头,一个字一个字说道。全身上下红色武气缠绕,大有一言不合拔剑想向之意。   “防御!护卫!”牛郎挡在孟贲面前,重甲士刷的一下将林应茂围在战阵当中。   “牛郎,带兵回营!”孟贲将墨甲脱下,赤着上身穿上衣物。墨甲上满是令人呕吐的气味。   “诺!”牛郎恨恨地看了一眼林应茂,喝道:“材官整理队伍,准备回营!”   “将军!于死人火化后的灰烬中发现此物,燃烧不尽,如何处置请将军示下!”一名材官手捧一枚紫色圆珠跪在孟贲面前说道。   孟贲右手拾起圆珠,紫色圆珠有鸽蛋大小,光滑圆润,隐隐有一股清香传来,传入鼻腔令人精神为之一振。林应茂散去武气,走上前来,皱着眉头说道:“此乃紫金丹,是用妖兽内丹提炼,辅佐三十六味珍惜草药炼出来的,对内伤治愈有奇效。对武士而言是保命珍品。”   孟贲随手一抛,紫金丹落在林应茂面前。林应茂没有客气,右手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残影,将丹药收入怀内,脸上的表情也随即缓和了下来。 第四十七章 一体双魂的阿国“母女”   林应茂看着孟贲,心里清楚自己这个影武士未必放在对方眼中,这人没有名气可是战力之强却令人发指。影武士中鲜有此等人物,能不敌对就不要敌对,否则是自取其辱。刚刚发作也是自尊心受挫导致的。   “那具黑僵如何了?”孟贲突然想起那具坚如钢铁的黑僵。   “跑掉了,在你把这个巫师杀掉的时候,那黑僵也失去控制了,应该是找聚阴地修炼了。这种不入轮回的鬼物,达到黑僵这个层次已经有了灵性,趋吉避凶。几十年应该不会出来了。”林应茂说道。   孟贲点点头,心中有了计较,那黑僵以后恐怕还有大用。   孟贲紧接着吩咐旁边的牛郎,让他派人将腌制好的黎八首级送到郡守府。   郡守府掌全郡民生,郡中巫蛊作乱是要影响考评和官声的。送上这份大礼,   谷郡郡守李茂应该会明白自己的意思。同时孟贲还派人去了一趟萧氏,告诉了对方这一个消息,看看能不能从那里要一些好出来。与此同死,散布孟贲遇刺重伤的假消息,至于大家信不信,就看个人想法了。   孟贲与林应茂被甲士簇拥着回营,整个灌木林又重新安静下来,除了残破的地面与被毁坏的林木才能告诉人们这里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孟贲没有让人清理痕迹,他知道明天之后,各方势力都会派人来,主动透露些东西给他们,也是生存之道。   “普罗米修斯,再给我讲一遍《东周列国传》。”孟贲微眯着眼睛,听着脑海中传来的信息。   分割线----   后半夜一场大雨过后,让多日燥热的气温缓和下来,麻雀在湿漉漉的小树枝上梳理着羽毛。枝头的树叶比平时更多了几分绿意,带着雨水珠子被微风一吹,便噼里啪啦的落在松软的沙土地上。   前夜里灌木林中留下的印记消失了不少。几个樵夫模样的人在林中查找着,记录着。他们来自不同势力,却极有默契的相互对视一眼就各忙各的。   一列马车正沿着官道行驶。   头车后面跟着几个小马车,每辆马车上都有悬挂着有出云祠的徽记的三角旗。   赶车的都是高大健壮的妇人,整个车队中却没有一个女子。   在行进的过程中,莺莺燕燕声音传来,田野边耕种的黔首眼睛冒光的看着车队。却畏惧于巫女传说中的咒术,不敢上前。   有时候会有骑士快马来到车队前,送上请帖。都是些诸侯公卿的邀请函。   出云阿国与许锦儿此时正在行进间的头车内,说是马车却不如说是移动的房子,足足有六匹杂毛马骡拉着。   马车内不仅有茶几,还有一个小小的书架。正中的位置摆放着一大盆冰块,让人不由得感到一丝凉意。酷暑所带来的烦躁感顿时消减了不少,浮躁的心情也随之平和了下来。   出云阿国斜躺在雪白色的豹皮上,手里一叠叠请帖,不停地翻动着,“楚国都是些蛮子,去了只怕要得暑气。赵国倒是不错,上大夫寿辰,给的礼钱也多。还有齐国,说起来好久没有看到海了,这次说不得要去看看。你说说,咱们这趟接哪里的活儿?”   “什么去哪里?我问你,铭文碎片找到没有?”许锦儿显得很焦躁,一把抢过请帖甩出车子外面。   赶车的健妇手中马鞭如灵蛇缠绕,刷刷两鞭子就将飞出去的请帖卷了回来,恭敬的放在了自己的旁边。   “哼!”许锦儿气鼓鼓地张牙舞爪地在车厢里打起滚来,“如果找不到碎片,我看你怎么办!”   “啪!”   出云阿国食指弹在许锦儿的脑袋上,笑骂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碎片在哪里,你有本事自己去寻啊。如何拿话来激我?”   许锦儿捂着脑袋躲在车厢的一角,说道:“我...我怎么知道?”   “你还装...那天我明明让人把你带走,你却自己又溜了回来。你当我没有感知到你在密室中?那杨老头的话你也是听到了吧。”出云阿国眯着眼睛,右手取过一卷《诗经》看了起来。   “我...”许锦儿看到《诗经》嫉妒地眼睛都红了,扑了上来,叫嚷道:“雎鸠本来是给我的,你这个骗子,你简直坏死了!”   出云阿国把书一扔,顺手将许锦儿接住抱了起来,许锦儿的脑袋扎在一大片柔软当中,几乎窒息了。   许锦儿用力推开要命的窒息,报复性的在大白兔上恨恨抓了几把。   出云阿国丝毫没介意,反而向上挺了挺,娇笑道:“怎么样,嫉妒吧。早就告诉你,女人还是要靠资本的。你那副永远长不大的身体是吸引不了任何人的。”   许锦儿沮丧地坐了下来,说道:“我们是一体双魂,凭什么你能分到这具体、肉身,我却永远长不大。”   出云阿国爱怜地摸了摸许锦儿的脑袋,说道:“正因为我们是一体双魂,才需要一起努力啊。你不是想长高吗?八岐大人会有办法的。”   “有什么办法?”许锦儿抬起头,说道:“八岐大人总是跟你联系,你却从来不告诉我。这根本不公平!”   “告诉你一些却也无妨,其实我也知道的有限,那那宝兵的半块铭文其实是天神兵的一块残片,具体是哪件天神兵,就不是我能知道的。我想即便是八岐大人也不太清楚吧。”出云阿国伸了个懒腰,轻轻将许锦儿拦在怀中。   许锦儿没有反抗,乖巧地靠在出云阿国身上,脑袋枕着那片柔软,右手习惯性地搭在山峰上。   “现在残片铭文落在了孟将军手上,只怕要拿不太容易了。”出云阿国扶着额头,一脸神伤的模样。   “你这样子太假了!”许锦儿不屑地撇撇嘴,说道:“昨天我看你在宴会上就像发了情的母猫一般,恨不得马上就办好事。你还将情咒下在他身上,否则哪有这么麻烦。我看你真的发疯了。”   出云阿国痴迷地想起了那个身影,脸颊酡红,宛如酒醉般呻吟道:“如果情咒失效,那么他就是注定要征服我的男人。” 第四十八章 许锦儿破情关   “你不是已经破了情关吗?怎么还会对人动心。我不信你是发情了,你给我说说你到底有什么图谋。”许锦儿在山峰上使劲掐着,最后看到出云阿国花痴的模样,一口咬在凸起上,才将对方神志唤回来。   出云阿国揉了揉,突然郑重其事地说道:“你有没有发现,自从你与我见到孟贲后,整个人都有些不太正常了。似乎更加感性了。”   许锦儿想了想,点点头说道:“本来宴会上很多人,还有许多长得漂亮的。可是不知怎么的,就想坐在那里。他长得一脸的邋遢胡子,也不收拾,身子有高又壮...哎呀呀...压在身上怎么受得了。”许锦儿不知道想到什么,身体微微颤抖,情难自禁地夹紧了双腿,脸色羞红。   出云阿国闻到空气中一股奇怪的味道,摇摇头,说道:“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我怀疑他也是一体两魂。”   “一体两魂?”许锦儿抬起头,迷离的眼睛难得清明起来。   “你没有发现吗?在杨府内和杨府外,他给人以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只是大家都被血腥震慑住了。一个冷酷残暴,一个贪婪好色,既矛盾又和谐的在一个人身上出现了。”出云阿国看到许锦儿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在对方红唇上亲了一口。   许锦儿受到突袭,没有防备,嘟着嘴问道:“那你是喜欢哪个?你可不能跟我抢。”   “我喜欢好色的那个。”出云阿国舔舔嘴唇,娇笑道。   许锦儿一拍巴掌,兴奋地说道:“那你可不能跟我抢,我我就喜欢那个杀伐果断的。”   “好好...好...我不跟你抢。不过我也有件事情和你商量,现在东西在他手上,让他平白交出来肯定是不可能的。为今之计,只有将你送出去。”出云阿国笑道。   许锦儿捂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道:“是不...是不是有些太早了。人家还没有准备好...他那么高...”   “笨死啦!是把你送出去,找机会把东西偷出来。我想以你的本事应该没问题吧,除非你主动投怀送抱。”出云阿国怀疑地看着许锦儿,觉得对方应该能做出这种事情,当下义正言辞地说道:“你的情关未破,如果失身只怕会沦陷在这个人身上,到时候做牛做马也救不了你了。那孟贲也神秘的很,不知道有什么秘密在身上,我们姐妹可要留神。”   “我知道了。”许锦儿咬了咬嘴唇,点点头,又俏皮地眨眨眼睛说道:“如果我先进门了,你可要叫我姐姐。”   “要死了你!看我不收拾你,就凭身材也是我做大。”出云阿国娇喝着把许锦儿抓过来,几下拔个干净。   “救命...!”   “浪蹄子,还不求饶!”   “呜呜...”   无人可以看到,被纱帘包裹住的马车里,两条曼妙的“美人蛇”纠缠扭动在一起。马车紧跟着有节奏地震动着。   赶车健妇早已习惯了姐妹俩的日常活动,不快不慢地赶着马车,目的地就是屯田偏将孟贲所在的大营。   同一时间,孟贲在营内整理军伍,外面哭哭啼啼的家属就围在一起。   “二狗他爸,怎么样,那个恶人有什么条件吗?”一个中年妇女脸色惨白,身体不停哆嗦着拉住一个男人。四周的家属也都竖起耳朵听着。   中年男人满脸通红,脖颈青筋暴起,眼中闪烁着无法抑制的怒火,哑着嗓子喊道:“午时一过,全部在辕门外斩首!”   众人哗然,哭嚎声叫骂声连成一片。   中年妇女吃了一惊,紧接着恐惧也化为了愤怒,扭头转向营门外的彪悍甲士,大喊道:“我跟你们拼了!”   “你疯了!没有看到冲撞军营的已经被杀了不少吗?”中年汉子把自己的老婆牢牢按在地上,同时捂着她的嘴巴。谁知道里面的士卒会不会因言语而惩治他们。   “怎么办...这下完蛋了,都是该死的杨氏蛊惑着大家去凑热闹,这下好了,一锅烩。”   “可不是吗,听说杨研家已经死光了,恶有恶报。”   “你小声点,这事情是谁做的还不知道呢。”   一辆驴车从远处缓缓走了过来,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牛家三老来了。”   众人的眼神重新又泛起了希望的目光,纷纷凑了过去,热情洋溢地打着招呼。驴车并没有停下,继续向前行驶,一直到辕门外。   经过甲士通报后,驴车进入营门。   这是第一个能平安进入营门的人,外面的国人们发出一声欢呼,事情眼看着就能解决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驴车再次开出营门,后面拉着几车礼物,并没有人跟着。   “条件我们谈好了,叫钱放人!至于你们愿不愿意,就与我们无关了。”苍老的声音传出来,牛家三老并没有下车。   众人面面相觑。   午时,太阳高悬,天气已经不复上午的清凉,反而水蒸气蒸腾后空气变得格外潮湿。   沮阳管道上,孟贲率领麾下在巡视屯田地界,三千士卒齐齐行动气势磅礴,翻滚的热浪抵挡不住行进的步伐。   陈室山与孟贲站在轺车之上,两人手扶着车轼,巨大的伞盖为两人遮挡住了烈日。   轺车在队伍的正中央,轺车自从单骑走马的骑士出现后,作为战车的功能已经逐渐消失了。现在大部分是作为指挥作战,或者将领巡视所用的代步工具。不过孟贲对战车十分看重,严格按照战车的标准,每车载甲士三名,按左、中、右排列。左方甲士持弓,主射,是一车之首,称“甲首”;右方甲士执戈(或矛),主击刺,并有为战车排除障碍之责称“参乘”;居中的是驾驭战车的御者,只随身佩带卫体兵器短剑。   孟贲作为偏将,说起来级别是不够配轺车的,不过此刻此地谁又能管得了他呢?   陈室山暗暗叹了口气,昨天晚上林应茂气冲冲地回来质问自己是否怀有大司马密诏,自己竟然无言以对。本以为以林应茂的智商是猜不到的,现在又平添波折。 第四十九章 巡查辖区   事情不难猜测,林应茂的质问肯定与眼前这位孟将军有关系。不过这样也好,大家心知肚明,相互配合应付过这段差事变好了。陈室山已经对孟贲这人的能力不感到怀疑,更担心的是此人的野心是否能被大司马掌控。   “启禀将军,前方有车队堵路,看样子是起了争执。我部约半柱香后到达。”侦骑飞马来报。   “咦?”孟贲皱了皱眉头,说道:“传令,先锋加快速度,整备武器。”   “诺!”身侧传令官挥动令旗。其实孟贲只用在心里将想法通过精神力传递给寄生种们就可以了,不过有外人在还需要可以掩饰。而且,孟贲将这当做底牌,关键时刻翻盘用。   “将军有令!前锋速行,违令者斩!落伍者斩!喧哗者斩!”燕骠得令,暴喝道。   三个斩字出口,炎热的天气瞬间冰冷了下来。燕骠的先锋营大多是健卒,里面甲士也是最多的,可是行进了一个早上队伍也渐渐疲惫了。甲士尚可坚持,郡兵们却有些吃不消了,灼热的兵器烫手,沉重的护甲压身,脚步是越来越沉。   “落伍者,斩!”燕骠杀气腾腾,寒光一闪,一个郡兵人头被砍掉,临死前还透露着不可思议。“驰刑兵,听令!亮剑!”燕骠拍马在队伍的前后方来回巡视。   身后有驰刑兵挥剑,旁边有营主巡视。郡兵纷纷低头加快了脚步,哪怕喉咙冒烟也不敢停下来。血淋淋的人头诉说着军法的严肃性。   燕骠把人头挂在了营旗下,如蛮荒般行径震慑着郡兵们,促使着他们从农夫向战士转变。   陈室山站在轺车上看着直摇头,说道:“孟将军不怕引起哗变呼?须知军律虽严,却仅限于战时。孟将军对士卒如此严酷,只怕军心难服!”陈室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在他眼里这些士卒都已经称得上是合格的战兵,其中许多甲士可称精锐。孟贲行此酷法练军,实在是有些过了,遍观诸侯,无有用此法能胜者。   “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谷郡百年无战,此地虽贫瘠,却安逸。养成的惰性非酷法所能消除。我仅有八百老卒,尚不足三层。若是补满兵额,战斗力就会急速下滑。”孟贲看着燕骠施行军法,内心是赞同的。   “可是士卒愤恨导致的营啸之事屡有发生。为将者当智,信,仁,勇。你这不是正道。”陈室山看着眼前的一幕直摇头。   孟贲奇怪地转过头,看着陈室山说道:“我以为你身为大司马的护卫营主应该知道此中道理。看样子,你不曾真正经历过血战吧。嗯,身上血腥味不重,杀的应该是杀过些蟊贼山匪吧。”   陈室山一听勃然变色,他确实是没有跟随大司马血战,但这也只是因为大环境所致。他相信如果有机会,他也能建功立业,而不只是担任区区护卫营主。没有参加过战争一直也是陈室山心中难以释怀的地方,如今被孟贲叫破,陈室山的脸色颇为不好看,沉声说道:“这与参加血战有何关系,须知兵书上如此说。”   “尽信书不如无书,我现在倒是知道为什么把你派来了。”孟贲挑起眉毛,若有所思地说道,当下又说道:“为将者,智信仁勇是必须的,但你还少了一个“严”字。有一点你要记住,要让士卒畏惧你的军法超过爱惜自己的生命。此一言为霸军之法,可速成铁军。唯有宽柔相济方能成此法,运用之妙全在一心。而且你现在观我行径甚为残酷,可你又如何知道真正的大战又是何等模样。”孟贲沉思良久,觉得自己说得够多了,至于陈室山是否能够领会,就全凭缘分了。   最后孟贲总结了一句。   “卒未亲附而罚之,则不服,不服则难用也;卒已亲附而罚不行,则不可用也。”   孟贲自己没有学过兵法,通过普罗米修斯的传授再加上自己亲身经历的百余场大战,从而形成了具有自己独特风格的带兵方法。此法一句话可概括,不动如山,侵略如火。这是普罗米修斯提到的,孟贲心里很喜欢。   此练兵法当世仅有孟贲一人能使,盖因不是任何人都有一支完全忠心自己的部队。骨干才是铁军的根本。   “谢将军传我兵法!”陈室山肃然整衣,大礼参拜,心中虽然不认同对方的观点,但是这种胸襟是很值得钦佩的。当今之世,兵法为将门传承重宝,一言一句也绝难获得。   黄沙被行进的队伍席卷,尘土飞扬。数百士卒从沙尘中向前急匆匆赶路,凡是挡路的流民商队都纷纷闪避,个个面如土色,双股战战兢兢。   这数百士卒虽然风尘仆仆,一脸的疲惫,可是个个杀气盈天。一杆前锋大旗随风轻展,人如龙,马如虎,谷郡从未见过如此雄壮的队伍。   燕骠领着先锋营先赶到了,只见两个车队堵在一起,其中一个车队人数较多,将另一个车队包围住了。人数多达百人,乱乱哄哄的,圈子中间不住有人叫好,也有惨叫声传来。   “展开!”燕骠发令,自己当先冲上前去,喝道:“前方何人?速速闪开,大军将至!马上让开!”   那在最外围的车队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围成一团,马车向外成车墙挡住燕骠的先锋营。其中车队中有人喝道:“区区百人妄称大军,岂不是笑死人。我们这里也有大军,你敢动手试一试?”说完,车队中哄堂大笑。   燕骠看到车队内有强弓在内,谨慎的停了下来,冷笑了两声。   “全军休整,准备迎战!”燕骠下令。大战之前为了恢复体力,一般都会休整片刻,这时候兵甲不离身,只是单手食用随身军粮,喝行军水囊中的水。军粮是炒熟的米粉,水仅有三口。食用三成饱后,既能补充体力,也能用饥渴来刺激士气。   “诺!”在材官的指挥下,食用军粮是一个伍一个伍进行的。   对面的车队被震慑住了,过了片刻才有一个人出来,到达军阵前。 第五十章 中行氏安庆商队   “来者何人?”燕骠策马向前,一举手中长剑。所有士卒停下用餐,握紧兵器,左脚向前。   “呼!喝!”数百人齐齐向前。   “在下有事寻主官!莫要动武”来人嘴里大声喊道,是个中年人,身穿锦袍,双手背在身后,神态倨傲。   两旁士卒分开,燕骠走到近前,一挥马鞭,喝道:“我乃沮阳屯田军先锋营主,尔乃何人,敢阻拦大军去路?”   “在下是中行氏的安庆商队的管事,魏雕,见过营主。”魏雕皱着眉头看到大旗下挂着的几颗人头,胃里反酸,可也正是因为前锋营的彪悍让魏雕收起了傲慢。   “中行氏?”燕骠楞了一下,问道:“可是魏国中行氏?”   “正是!中行氏在此地碰见宿怨,还请营主行一个方便。事后有大礼送上犒劳营内的众位兄弟。”魏雕拱拱手,说道。   燕骠大感棘手,众所周知,中行氏的安庆商队是魏国的国商,假借使节名义私贩货物,躲避赋税。每到一地都倾销货物,所获甚丰。安庆商队走的都是弱小贫瘠之国,众国君都敢怒不敢言。   现在安庆商队背后是魏国国君胞弟公子魏昂,公子昂此人少聪慧,初成武士便游离各国,是魏国最年轻的上将军,封号万人敌武士。受到魏国君惠侯喜爱,慢慢养成了骄纵贪婪的性格。   燕骠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孟贲将信息传了过来。寄生者与寄生种的沟通是单向的,孟贲主动发信息过来,肯定是借燕骠的五官将事情了解了。   片刻后,燕骠看着魏雕,说道:“不知是与何人冲突?如果是我秦人,我部便不能坐视不管,尔等皆已犯下死罪!”   “非是秦人。”魏雕赶忙挥手说道,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此车队乃是一队信奉异邦神灵的巫女,我魏国公子昂与其有旧怨,今日遇见当捉其回国,听候公子发落!”   与此同时,孟贲眉头紧锁,陈室山赶紧问道:“是否有什么事情?”   孟贲回答道:“无事。”心中暗暗盘算了一下,又将与出云阿国见面了,是不是太过巧合了。   燕骠停顿了一下,对魏雕说道:“尔等恩怨我不清楚,一切还要等我家将军前来决断,尔等车队分列道路两旁,让开主路!”   “这恐怕不合适吧!”魏雕感到为难,眼见得还有片刻都拿下那群女人了,突然横生变故。不过听燕骠的话中后面还有大队人马前来,领兵还是将军。便不想发生冲突。当下又躬身一礼,说道:“不知是哪位将军领兵?”   “新任屯田偏将孟贲,孟将军!”燕骠说道。   魏雕将心放下,偏将大多是影武士,只要没有出仕,那便有商量。而且未尝不能为自家主上招揽。自家车队中也有一位武号瘦虎的影武士护卫,两下谈不拢交战起来,己方也不吃亏。   魏雕考虑了一下,转身回到车队中商量起来。安庆商队的护卫影武士,刘本,长得瘦高瘦高的,此刻脸上一道鞭子的痕迹显得气急败坏,显然是吃了大亏。   “怎么样,刘统领?”魏雕担心地看着刘本。   刘本倒抽了一口凉气,苦笑道:“还以为碰上的是软骨头,没想到碰了个硬钉子。这群娘们儿却实厉害。本想拍马屁却拍到马蹄上,想来也是公子都对付不了的人,怎么能是咱们这群虾米能解决的。幸好这只人马出现,否则还真么有办法下台。若是污了中行氏的牌子,咱们万死难赎己罪。”   魏雕长吁了一口气,也感到后怕。   在魏雕地指挥下,自家的车队陆陆续续地来到路的北面。而出云阿国的车队也到了南边,出云阿国一直没有露面。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从西边的大道上,烟尘滚滚,兵戈铁马声响彻云霄。两个车队的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那里。   首先是十几名斥候策马扬鞭,速度极快,到了近前其中一人勒马停在了燕骠面前。其余斥候四散开,瞬间消失了影子。   这几下动作,让见惯了大魏强兵的魏雕也是佩服不已,对孟贲也产生了些好奇。   出云阿国的车队上莺莺燕燕的美女跳下了车子,捂着嘴翘首观望。   随后,从烟尘中一队队士卒走了出来,高矮不一,不如前锋营士卒健壮可也有着一股子悍气。   这群士卒得了吩咐,知道自家将军的相好女人在那里被围了。人人义愤填膺,都使出十二分的精神好扬扬威风。   区区两千多人列队前行,硬是营造出万人军马的气势。   刘本咽了口唾沫,对魏雕说道:“幸好你明智,不过此地乃是谷郡,如何有秦国本部强兵在此?莫非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魏雕皱着眉头,说道:“机密军务当低调行进,如何大张旗鼓的。我猜这是新任屯田偏将在展示威风。不过,一个屯田所要这般虎狼做什么。谷郡也非富硕之地。奇哉!”   一杆中军大旗被举了出来,随后又是十几面将旗,将旗上写一个大大的“孟”。   中军大旗下轺车上站着一员高大猛将,身旁护卫士卒均是全身披挂重甲,左手持重盾,右手举长槊。不是甲士便是甲兵。   如此精锐重甲兵,非是寻常军伍能佩戴起的。   这场面,将两个车队的人都看呆了,出云祠的姑娘们挥舞着手巾尖叫着。   听到这声音,所有士卒的胸口挺得高高的,眼睛通红的瞄着那一抹抹雪白。   孟贲将手中乘风万里伏高高举起。   传令官喝道:“立!”   “唰!”全军止步。   “战!”孟贲喝道。   “战!战战!...战战!”众士卒举起兵器喝道。   此声如虎咆山林,响彻云霄!   燕骠单膝跪地,大礼参拜下去:“卑职恭迎将军!”   孟贲让燕骠起了身,传令官挥动大旗,战鼓轰隆,响了起来。   魏雕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听出鼓声中的节奏,当即脸色大变,对身边人说道:“所有人赶紧放下兵器,蹲在地上!”看到身边有人没反应过来,就一脚踢在那人屁股上,喝骂道:“不行要命了!这是震威鼓!三通鼓响,不降者屠!”    第五十一章 杀人放火金腰带   刘本虽然是武士,见此情景也没有半点犹豫,撇掉腰中兵器,蹲在地上,苦笑道:“这一趟走的真是冤枉。”   “这是把咱们当正规战兵对待了!真真...是岂有此理。”魏雕想喊出自己使节的身份,可是又怕惹出麻烦。毕竟他没有使节国书,惹出麻烦,公子昂可不会替他擦屁股。最有可能是被扔出来做替罪羔羊。   一对对士卒冲上去,将安庆商队的兵甲武器卸下,捆好了扎在一起。相比较而言出云祠的车队的情况就好了很多,面对一群美女,孟贲的士卒做到了秋毫无犯。   魏雕被带到孟贲车架前,陈室山立刻躲到了队伍的后面。显然是不想与魏雕见面。   “魏雕,见过将军。”魏雕恭敬地说道。他也记不得多久没有这么郑重其事了,原本打算招揽的念头被抛到九霄云外,如此人物只怕需要公子昂亲来才有一丝可能。   孟贲还未说话,雄浑气概已经将魏雕折服。   “魏先生是魏国使节?”孟贲站在车上,俯视着魏雕。   魏雕地身子又伏低了几分,说道:“不敢,不敢...适才不知道是哪家兵马,为防不测,故假托魏国使节。还望将军见谅。我等乃是奉公守法的商队。”此话有礼有节,既撇清了假冒使节的关系,也点出了自己的关系。   魏国中行氏的商队,天下谁人不知?   孟贲笑了笑,从车上下来,站在魏雕面前,乘风万里伏寒光一闪。   嗤!   一条断臂飞了出去,鲜血激射。   魏雕面色苍白,死死盯着孟贲,忍痛没有呼喊,咬牙说道:“在下自问没有得罪将军,将军何故出此毒手。”   “纵兵劫掠,盗匪无疑!我身为本地屯田将,除此祸害,为分内之事。”孟贲将手中乘风万里伏一抖血迹,送回鞘内。   魏雕瞬间就明白了,眼前这人根本就不是什么英雄豪杰,贪婪如秃鹫豺狗般打算一口吃掉自己的商队。当下,拖着身子站了起来,虚弱地说道:“将军何其不明智...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且不说你手下士卒,就说那出云祠的车队在那边。将军能否将人一一灭口否?但凡逃脱一人,将军便等着我中行氏的报复吧!”魏雕将出云祠拖下水,仅为求自保。   可惜他没有想到的是,孟贲压根就不在乎出云祠那帮女人。至于公子昂,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当年第一次上战场,见血吐成狗般的惨样至今记忆犹新,这种人物他更不会放在心上。   “带下去,不要弄死了,严刑拷打。务必问出钱财所在。”孟贲挥挥手,让人将魏雕带了回去。   三千士卒将两个车队紧紧围住。就在安庆商队的人感觉不对劲的时候,一场单方面的杀戮开始了。新兵与老兵在此刻看的分明。   见过血的新兵兴奋地嗷嗷叫唤,杀气沸腾,不惜体力,大砍大劈。老兵闪展腾挪,不动声色,用得都是些刺击等消耗体力小的动作。   百人商队片刻就被杀的片甲不留,仅有一个刘本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大喊:“愿降!”同时身上爆发出的武气,表明了自己的武士身份。靠着武士身份才救了他一命。   商队的其他人可没有那么好运,残肢人头被砍的到处都是,鲜血流淌将整片草地染成了红色。空气中飘起了厚重的血腥味。   被士卒围的出云祠姑娘们虽然看不见对面的情况,可是也依然能听见惨不忍睹的嚎叫求饶声。各个花容失色,躲进马车里不敢再出来。   许锦儿正在打叶子牌,听见外面熙熙攘攘的,把牌一撇,趴在窗子边上向外面瞄着。随机,转过头,满脸潮红地说道:“喂喂...外面动手了,看样子那个人瞧上了中行氏的财货了!胆子也太大了!”   “哎...”出云阿国也将牌仍在牌堆里,伸了个懒腰,笑眯眯地说道:“你可小心点吧,已经输的光溜溜的,让外面的粗鄙汉子看观光了,你看那人还要不要你了。”   许锦儿怒目相对,又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小笼包,微风透过车窗吹进来。小笼包抖了抖,许锦儿慌忙地将满脸的纸条扯下来,一边心虚的四下张望,一边慌忙地套着衣服。   “你不是也光溜溜的,你为什么不穿?”许锦儿突然停下手中动作,疑惑地说道。   出云阿国将薄纱向上拉了拉,娇笑道:“那不是正好,等那人上来我就跟他成就好事。你在旁边给我使劲,可好?”   “你这个骗子!”许锦儿将手里的衣服一扔,气鼓鼓地瞪着出云阿国,说道:“不许你先吃!”   “你这副身材,赶紧穿上衣服,哪个男人看到都不会有兴趣的。”出云阿国的话如同一支利剑插进了许锦儿的心口上。   许锦儿捂住心口,痛苦且艳羡的看了看对方的高地,默不作声地穿上衣服。穿戴完后,就听见车外健妇说道:“孟将军请见。”   “不行!”许锦儿高声喊道,她知道不能给出云阿国可乘之机,男人都喜欢她那副骚狐狸的样子。她许锦儿喜欢的这次一定要争取到手,数十年的时间,还没碰见如此人物。   “快请!”出云阿国娇滴滴地说道,然后补充了一句:“直接带到车上来。”   许锦儿愤然回头,发现出云阿国早已穿戴整齐,雪白的祭祀法衣显得整个人气质越发脱俗,充满了圣洁。   许锦儿悻悻地坐了回去,一口小银牙咬得咯吱咯吱响。   “你呀!道行还浅着呢!”出云阿国捏了捏许锦儿的鼻子,另一只手将领口向下拉了拉,笑道:“你快给我看看,我怎么感觉衣服又紧了呢?是不是又变大了。”   刷!   又一支利箭穿胸而过。许锦儿痛彻心扉地倒在了让她怨恨的巨大中。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许锦儿的心脏越跳越快,都跳到嗓子眼儿里。   唰!   车帘掀开,孟贲低着头躲过横梁走了进来,也不客气,在两人当中一坐。头盔衣甲被扔在车外面。 第五十二章 美妇所求   情感状态下的孟贲的本性发作,一手一个搂着大小美女,啵啵一人亲了一下。   出云阿国乖巧地伏在孟贲怀里,替孟贲扇着扇子,说道:“刚才可吓死奴家了呢。幸好郎君赶来及时,要不只怕见不到奴家了。”说完双目垂泪。   许锦儿感觉十分别扭,她不喜欢眼前这个邋遢鬼,又脏又臭。她喜欢的人显然还没有出来。当下使劲推开孟贲,自己坐在车子的一角冷眼旁观着出云阿国的“虚假演技”。   孟贲对许锦儿的举动不以为意,他对眼前这个大兔子美女更喜爱。看到美人垂泪,小心翼翼地将出云阿国的眼泪舔食干净,说道:“怪我来晚了,不过我已经将那些人杀的干净。车里面有些宝贝我让人送过来,任你挑选!算是给你陪礼!”   出云阿国被孟贲的胡子扎得咯咯笑了起来,轻轻捶打着孟贲,娇声说道:“好啦,好啦,原谅你了。”   孟贲点头说道:“卿有所求,但说无妨。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无有不从。”   “那我可说了啊...你可不准生气。”出云阿国芊芊玉手在孟贲胸膛画着圈圈,吐气如兰,接着说道:“郎君是否在太平仓发现一件宝兵?”   “确...有其事。”孟贲身体僵直,低头看着出云阿国,心头一颤,胆小的品性发作。他突然感觉自己怀里的不是美女,而是一条大蟒蛇般,张口要吃人。   “奴家就想要那件东西,郎君可否割爱嘛。”出云阿国主动将大白兔贴在孟贲手掌上,身子蹭啊蹭。   铁棍挥动,打在股间。   出云阿国媚眼如丝,娇呼了一声,双目直勾勾的看着孟贲。   孟贲大感吃不消,可那宝兵已经被液态单兵武器吸收了,你让他变也变不出来。当下急得是满头汗,脸色也慢慢白了。   出云阿国看到孟贲的样子,心中了然,宽慰道:“郎君可是有难言之隐,无法说出口?”   孟贲感激地点点头,说道:“确实有无法说出口的理由,东西在我身上却拿不出来。你要是换一个也好,要不你看我这把神兵如何?不比那宝兵强?”   色令智昏,想那液态单兵武器是如何神妙之物,一句话孟贲便要将其送人。   出云阿国失望地看了一眼孟贲,没有接过乘风万里伏,身子一扭,背对着孟贲。   轻轻的抽泣声传来,孟贲越发的手足无措,刚准备将实情全部倒出,普罗米修斯在未得到孟贲许可的情况强行将其切换成了理智状态。   孟贲神色一变,脑袋清明,看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腰脊挺得笔直,身体微微靠前,表情慢慢变得肃穆起来。一股浓如实质的血腥气在不大的马车中散发开。   许锦儿原本正在咬牙切齿看着眼前这头猪被出云阿国耍得团团转,却没有想到亲眼看到了这样的转折。心中扑通扑通,如装了一只小兔子,脸颊逐渐泛红。当下,一点点挪了过去,靠在孟贲身上。   孟贲没有从许锦儿身上感受到敌意,就任由对方趴着。   阿国的肩膀轻轻耸动,感觉身后没有回应,待回头看见孟贲的样子,心中了然,这个冤家换了个人。   铁血无情,枭雄之资,与这种人只能谈利益,不能谈感情。阿国整理了一下发梢,严肃地说道:“不瞒你说,那宝兵却是没有什么,只是那半块铭文却来头颇大。你若是放在身上只会惹火烧身。”   “铭文?”孟贲愣了一下,若是宝兵他没有办法,早就成了渣滓,可是铭文却是浑然一体的。当下乘风万里伏出鞘,煞气冷锋袭人,许锦儿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两只手搂着孟贲的腰越发紧了。   “好神兵!”出云阿国眼睛一亮,赞赏地看着乘风万里伏。周游列国数十载,人神兵中少有如此锋芒者。   孟贲把手放在乘风万里伏的剑身上,右手一抹。剑身如有实质般扭动起来,如同石子投入湖面,从剑身处出现一圈圈涟漪,几息功夫,一块小拇指大小的铭文出现在孟贲手中。   出云阿国与许锦儿捂住秀口发出一声娇呼。许锦儿结结巴巴地摇着孟贲胳膊,说道:“刚才我是...不是看花眼了,神兵把铭文吐出来了。这个神兵是通灵的地神兵吗?”   出云阿国摸了摸下巴,说道:“应该还是人神兵,地神兵的威势极强,通灵程度也很高。这件神兵应该是有特殊的空间铭文在剑身上。”   孟贲将这残缺铭文递给出云阿国,冷冷地说道:“这是还你人情。你的咒术昨夜帮过甚多,自此两不相欠。”   出云阿国看着即将到手的铭文,第一次感到为难,收下怕是伤了彼此情分,虽然是一体双魂,却也能互通情感。不收吧,八岐大神可还在催促自己。当下咬了咬银牙,拿过铭文放在身旁的小盒子内。   孟贲起身准备离开,两女美艳娇媚换成旁人可能会心动。可是在理智状态下,孟贲看其身体如看红粉骷髅,半点提不起兴致来。   出云阿国一把将孟贲搂住,红着眼睛说道:“你当真要走?一点也舍不得?我要听你一句话,不是现在的你,叫另一个你出来!”这话说得没有半分逻辑,可是出云阿国在赌孟贲能听得懂,对方同自己一样是一体双魂。   “你如何知道?”孟贲猛回头,五指如虎掌,速如闪电扣住出云阿国的脖颈,若是微微用力,以孟贲的力量立刻能将其脖颈捏碎。   出云阿国只是死死盯着孟贲没有说话,许锦儿摇了两下没有摇动孟贲的胳膊,一着急咬在手上。也许是舍不得咬疼,也许是根本咬不动,反正是毫无反应。   孟贲浑身一抖,深深看来一眼出云阿国,眼神由清明转化为浑浊。   出云阿国知道自己猜对了,挺了挺大白兔,右手摸了摸男人的胡子,说道:“还不放了我。”   孟贲赶紧松手,许锦儿一脸厌恶地再次趴回车子角落。 第五十三章 难得的萝莉姬武士   “郎君不必担心,其实你我情况相同,其实我与锦儿也是一体双魂,最后由八岐大神出手,把我两人强行分开。将魂魄放置于不同地宿体内。”出云阿国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根本没有隐瞒。   “你对这头色猪说这个干嘛?”许锦儿不满意,嚷嚷道。   出云阿国白了一眼,接着说道:“一体双魂,两魂皆不得自由。郎君献上这铭文有功,八岐大人或许会出手帮忙将郎君两魂分开。”   “我考虑一下吧。”孟贲想了想,觉得也不错。自己本就志大才疏,有美人美酒这般快乐的日子自己偏偏享受不到,岂不是痛苦?看到高耸的大白兔,孟贲心头痒痒,拦过美人说道:“我可想死你了。”炽热的铁棍一翘一翘,深入美人肥美的臀内,将出云阿国整个顶了起来。   出云阿国尖叫着,搂着孟贲的脖颈,与其深吻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气息不够,才气喘嘘嘘地分开。   出云阿国舔了舔舌头,魅惑地说道:“从今天起就让锦儿跟着你吧。”   孟贲心中一动,看着许锦儿娇小动人的身子,心头又是一热,连忙点头答应。   出云阿国在孟贲腰间狠狠掐了一下,说道:“你可不许动坏心思破了她的身,她神通未成受不得征伐。”   孟贲失望地回过头,双手抓住大白兔,说道:“那你可得补偿我。”   “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许锦儿一阵抓狂,身上勃然爆发出青帝武气,其势还颇为猛烈,小巧的拳头就打在孟贲眼眶上。   “哎呦!”孟贲搂着阿国,两人一起倒在车上。   “我可是要成为天下第一姬武士的女人!”许锦儿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拳头。   孟贲倒抽了一口凉气,捂着眼眶说道:“好好...收下你了。”心中发狠,想着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胯下神龙抬头,孟将军提枪上马,就准备与出云阿国来一场真枪实弹的厮杀。   却没料到白皙的玉臂挡在孟贲胸前,美人飞了一眼孟贲,右手食指在孟贲脑袋上一点,说道:“若是平日就任你玩弄也无妨,只要你得尽兴。只是眼下你部属还在四周,传扬出去,我还要不要做人了?而且等一下你就得走了,下次一定让你得偿所愿!”出云阿国伸了个懒腰,浑身撒发着懒惰的娇媚气息,看得孟贲眼睛都不动了。   “我不管!今天我非要...”孟贲地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车外牛郎低声说道:“将军,有郡守府与郡兵马司的紧急军令送到,特使被拦在外面了。另安庆车队已经打扫干净。”   孟贲喟然一叹,在大白兔上使劲揉捏了几把,恋恋不舍地收回手。脸色一变,活动了一下身子,钻出了车子。许锦儿眼色一亮,也跟着出去了。   许锦儿小手拽住孟贲的衣袖,小心的跟在后面,让整个车队里的巫女们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牛郎羡慕自家主上的艳福却半点心思也不敢动。   等孟贲几人走远了,出云阿国才探出头,看这几人离去的方向,神秘地笑了笑,又用清冷地声音说道:“吴姑姑,驾车,去魏国。”   吴姑姑听了命令,招呼车队继续前进,吴妈就是赶车的健妇,身手极为高明,身为武者,武气却深厚的可怕。不逊于武士,刘本脸上被抽的印记就是她的杰作。   这边不提出云祠的车队,孟贲回到自家行伍中,给许锦儿找一辆马车代步。马车上安庆商队的标识都去掉了。许锦儿再不满意,在孟贲的冷眼注视中乖乖扭着小屁股钻进了车里面。   陈室山看到孟贲,原本忧心忡忡的脸上突然笑出声来,说道:“孟将军神威盖世,怎么也会受伤?”   孟贲摸了摸眼眶,武气凝聚皮肤表面,青色的小拳头慢慢消失后方才问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室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郡守府与兵马司的令文我自然是看不到的,不过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对安庆商队下手?我不相信你真的是色迷心窍了吧。”说完指了指不远处马车上探出的小脑袋。   “中行氏又如何?色迷心窍又如何。我也是临时起意才做出的决定,眼下军中缺钱粮,不得不想办法了。”孟贲翻身上了车。   “既已灭口何不杀个干净?”陈室山一指远去的出云祠商队,嘲讽地说道。   “出云祠的神女将女儿都压给我了,没道理再下狠手吧。况且,我也不认为我这些人能把那群巫女留下了。”孟贲说道。   陈室山真的震惊了,昨晚听过林应茂讲过孟将军勾女手段如何了得,自己却不信,如今一看果然如此。怪不得一见情人被围就痛下杀手。“可未免太莽撞了吧。”陈室山怀着复杂地心情说道。   “莽撞?安庆商队只是中行氏的小商队罢了,真正的核心是像妃莘商队这样的大商队,动辄近千甲士随行,远赴域外进行贸易。能来秦国贸易,这主事只怕混的也不如意。况且,我这么做也是下个投名状给大人。若是东窗事发,大人应该能庇护我吧。”孟贲一边回答,一边打开令文看了起来。   陈室山反应极快,马上领悟到孟贲的意思,孟贲这么做无疑是将把柄送到大司马手上。只要孟贲稍有异样,这件事传扬出去,第一个不会放过他的就是魏国这个军事强国。魏国甲士冠绝诸侯,仅次于天子六军。   孟贲看着不长的文书,脸色变了变,沉思不语。   “发生了何事?”陈室山有不好的感觉。   孟贲将文书递给陈室山,说道:“看起来咱们的计划要变一变了,现在的谷郡真是乱啊,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   陈室山接过令文,一目十行扫了一眼,脸色也是一变。令文上写着萧氏采邑受人夜袭,死伤无数。萧猛战死,萧叔重伤垂死,萧品轻伤。现在萧氏由萧品主持。夜袭之人疑似东夷王沧海君麾下浪人与海盗。浪人约五人,海盗人数不详。 第五十四章 紧急军情(三千大章求收藏)   陈室山抖了抖令文,说道:“真是好笑,沧海君远在东夷,途径齐,魏,周,宋等几国领土,东夷人吃饱了带着海盗跑到中土来。浪人相当于影武士,东夷也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也不一定。沧海君的目的说不得与咱们一样,如果是真的,那么就有热闹看了。现在我先带护卫营去郡守府,你与林应茂先行回去,将这里的事情告诉大司马。谷郡风云变幻,现在确实不适合你们待了。”孟贲说道。   “好,那我便走了。”陈室山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借过一匹马刚准备走,驾车甲士身形一转也飞身上了一匹空马。   那甲士不是别人正是林应茂,林应茂神通无形无相,在孟贲没注意的时候就改变了身形混进队伍中。孟贲与陈室山的对话他听在耳中,见陈室山要走才露了行踪。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承蒙将军款待,我等后会有期。”林应茂坐在马上拱拱手,说道。   林应茂此举无疑在卖弄神通,却也让孟贲心中升起警惕。自己还是太不小心了,世上神通无数,安知没有能克制自己的,以后更应当慎言慎行。   步叔成现在还在营盘中看押着昨天擒拿的乡人,为防止意外,孟贲唤来燕骠,叮嘱其先锋营先行回营,公西舆如押运货物在后。   “将军,那辆马车如何安排?”牛郎小心提醒道。   “这...”孟贲想了想,没什么好办法,军营严禁家眷入内,可是跟着自己又有些不太方便。   就在孟贲在不知将许锦儿安排在哪里的时候,马车上飞射出一道火红的身影,速度极快,人影一闪就跳到了孟贲的车上。   就见许锦儿上身披大红色的武士甲,下身着一条鱼鳞甲裙。背后一柄长长的细剑,双手也被护甲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黑色的秀发随风飘扬。可爱美丽与冰冷的武器形成了诡异的混合,使得许锦儿有一种别样的诱惑力。   “姬武士,许锦儿前来护卫!”许锦儿得意地抬了抬下巴,说道。   呛!牛郎拔出佩剑指着许锦儿,说道:“将军小心!此女之前身上并无此利器,突然出现恐有图谋。”   许锦儿鼓起嘴,气呼呼地说道:“真是下里巴人,空间符文都没有见过!”说完扑进孟贲怀里,双手挂在孟贲脖子上。巨大的冲击力震得马车使劲摇晃着,马匹不住嘶鸣。   孟贲托着许锦儿屁股,将其抱在怀里,心想这样也不错,虽然一身武士装扮,可任谁也想不到如此可爱的女孩子是个武士。   感觉到孟贲的手掌传来的热力,许锦儿悄然挪动了一下屁股,让自己能坐的更舒服。哎呀呀...等一下不会被做羞羞的坏事吧,许锦儿这样想到。   护卫营稍作休整,向着郡守府而去。   分割线---   谷郡,郡守府。   李茂是一个很正统的文士,四十余岁,留着飘逸的胡须,面如冠玉。其作谷郡郡守十余年,一直平平静静,自从这里多了一个叫孟贲的武士后,整个谷郡都被搅动的一团糟。   “公文兄,你看这事情如何处理啊?”李茂为难地看着眼前这颗被硝石处理过的头颅。   陈公文气定神闲地喝着茶,说道:“还能怎么办,那孟贲是屯田偏将,事情发生在沮阳,他斩杀巫师有功,谁能否认?这不是正好将功劳送到你手里吗?”   “这不是功劳不功劳的问题,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不信你不知道。如果不知道,我这里有沮阳几个族长递来的告书。”李茂将告书扔到陈公文怀里,接着说道:“简直是无法无天,擅自拘捕乡野国人,私谋报复,杨府大火也与他脱不了关系。”   “这不是斩杀南蛮巫师了吗?也是有功的嘛,况且你看这孟偏将的告书,那杨研与南蛮巫师勾结,预谋行刺。这巫师与萧氏被害一案是否有所勾连暂且不提,就单说杨研与南蛮巫师有关系,就该死!而且你又拿不出证据说是人家的错。”陈公文随手翻了几本,仍在一旁,接着说道:“那些沮阳豪族也是活该,起哄逼死勇士在先,孟偏将捉拿在后。我看拿的好,若是犯在我手里,先叫他们脱掉一层皮。”   陈公文眼中杀气一闪,右拳握在一起。   “你不要总站在武士的角度考虑问题嘛。现在一堆烂摊子,你说该怎么办吧。”李茂揉了揉眉头,即便是拥有武士的强横身躯,可几番变故让他也感到有些疲倦。   “还是等正主来了再说吧。”陈公文说道。   “还可惜了《雎鸠》如此好文竟送与巫女,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李茂拍着桌子,气急败坏,暗自可惜。李茂也是爱诗之人,昨夜听闻此诗,手舞足蹈,兴奋异常。   “食色性也,倒也没有什么。”陈公文笑道,“此为男儿真本色,我倒是对孟偏将越来越好奇了,只是不知道他算是文士还应该归于武士。”   李茂哑口无言,又看着陈公文满不在乎地样子,心中一动,凑到近前低声说道:“太尉蹇叔又奏禀君上,打算乞骸骨归乡了。今年已经是第二次了。看样子公子虔要出任太尉了。”   陈公文叹了口气,放下茶杯说道:“蹇叔大人毕竟年龄大了,我看最多今年就退下来荣养了。公子虔毕竟是赢氏中人,这些年下来也早该上去了。蹇叔大人是我的恩主,我打算过了年随蹇叔大人回封地。”   “你想好了?毕竟过了大考,百人敌的封号来之不易,不如自立门户。”李茂劝道。   陈公文摇摇头,没有说话。   李茂见陈公文如此,也就不再劝说,两人相顾无言,静静地等着。   涿鹿是整个谷郡最富庶之地。有道是:千里桑干,唯富一鹿。数百精锐直扑谷郡首府涿鹿,郡守府自然也就知晓了孟贲的行踪。   等孟贲到了涿鹿的时候,已经到了夕阳西下。等安排号护卫营驻扎,自己则带着许锦儿连同十余名护卫到了郡守府。   郡守府灯火通明,李茂早已经命人准备好鱼羹宴。此礼宴,有别与杨氏豪族的私宴,礼宴是招待贵族武士的正宴。正宴《国语》有载:天子食太牢,牛羊豕三牲俱全,诸侯食牛,卿食羊,大夫食豕,士食鱼炙。   孟贲与陈公文,李茂相互见礼。   李茂看着孟贲赴宴还带着个身穿铠甲的女姬,心中大感不悦,许多人都喜欢女姬打扮成各种装扮以供取乐,可这也是闺房之乐,如何能领出来。   陈公文毕竟是武士,对武气格外敏感,笑问道:“孟将军为武士,还需侍女贴身随侍不成?”他看这孩子脸毛未退,双眉未开,两眼清澈当是云英处子无疑。不过身上淡淡的武气,证明这女孩至少是个女武者。能转化气血为武气的女武者这世上并不多见。   许锦儿眉头一挑,喝道:“吾乃姬武士许锦儿!不是普通侍女!”话刚说完,便被孟贲一把抓住,搂在怀中。   孟贲说道:“此乃我家滕妾,不懂礼数。希望两位大人不要见怪。”许锦儿的脸变得红扑扑的,煞是可爱,也不再挣扎,如同猫儿般到在孟贲怀里。   “我看此女似乎有武气在身。”陈公文直言说道。   孟贲笑了笑,说道:“区区武者如何能如得了百人敌之眼。”   “话虽如此,以女子身成就武者,殊为难得。”陈公文摇摇头,颇为可惜,此女若好好调教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几个人说笑了一阵子,分宾落座,由于是小宴密事,就没有陪客。   正宴的头菜是鱼脍,是将鱼肉细切,再用各种烹饪手法进行制作,摆盘精良,《诗经·小雅·六月》云:“饮御诸友,炰鳖脍鲤。”许锦儿只吃了一口便放下筷子,不屑一顾的神态跃然于脸上,引起幼美的外表,倒显得天真可爱。   李茂端起酒爵,笑道:“可是不合口味?”   “吾与家人去年曾在齐国食海龙,味道极鲜。自此之后,再食鱼脍均不觉滋味,总觉一股腥恶在嘴内。”许锦儿认认真真地说道,可是最后嘴巴却被孟贲用鱼脍塞满了。   几人哄笑了一阵,李茂自有城府不以为意。   孟贲放下筷子,问道:“不知郡守与司马召唤末将前来有何事?”   李茂与陈公文放下筷子,李茂说道:“不知将军对东夷人夜袭萧氏怎么看?”   “不为寻仇,便是寻宝。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东夷能不远万里前来。五名浪人,足以横行谷郡了。”孟贲说道。   “据我所知,孟将军曾寻得异星,靠其中星陨成就武士,不知可有其事?”李茂试探地问道,毕竟他要证明一件事,就是孟贲是不是靠星陨成就的武士。毕竟,秦君下令寻宝,秦地皆知,若是私吞星陨自服,便是死罪。   孟贲缓缓抬起手,黑色武气将整个手掌包围,随即身形开始变大,肌肉将衣服崩开,露出里面的墨甲。墨甲也被撑得吱嘎作响。   “孟将军暂且收了神通,李某知晓了。”李茂赶紧制止了孟贲。孟贲的举动坐实了他实力的深厚绝非是初成的武士,可李茂绝不会想到会有普罗米西斯这种超出解释的物体存在。 第五十五章 小吏车英   “不过,敢问孟将军,为何将异星交予萧氏而非交到郡守府,莫非李茂的赏格还不如萧氏吗?”李茂一挑眉头,笑道。半是玩笑,半是认真。说实在的,当时如果真把异星交给李茂,孟贲自己能落得多少好处却也难说。   孟贲骨骼脆响,收回神通法天象地,将酒爵举起一饮而尽,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夫千乘之王,万家之侯,百室之君,尚犹患贫,而况匹夫编户之民乎!”   陈公文端起酒爵一饮而尽,喝道:“彩!”   李茂眼中精光一闪。说道:“敢问将军此言出处?”   孟贲笑了笑,说道:“随口而出,莫要见笑。”   李茂愣住了,看着孟贲说道:“将军是否已突破灵慧魄,敢问可是文道神通?”   “我若是突破灵慧魄,且能是武士装扮,成为文士,潇洒风流,岂不快哉!”孟贲招呼着侍从速速上酒,对陈公文说道:“敢问陈将军对东夷浪人如何缉拿,还请示下。若有需要,孟某义不容辞。”   陈公文没有想到孟贲能先提出来,不过直来直去也好办,当下说道:“萧氏比邻沮阳,还需将军设下路障,严查关防路引。孟将军身负屯田要职,本需秦都兵马司直下调兵。不过,现在时间紧急,只怕来不及办理调兵令了。还望孟将军体恤。”   “这没有问题。”孟贲嘴里答应,心中却冷笑连连。萧氏出事,谷郡需有连带关系,如今拉上自己,不外乎看上自己与大司马的关系。李茂与陈公文一文一武,把控整个谷郡。孟贲势单力孤,一切暂且忍耐下来。   李茂没想到却接过话,说道:“也不可让将军太过为难,郡守府先下个协查文书。回头我用传讯阵发到秦都就好。还有一事,请将军切记。大军操练,却不可离营太远。无令行军,可是谋逆大罪啊。”   孟贲没有想到李茂会帮着自己,同样有郡守府的协查文书在,今天大军巡查的事情便可遮掩过去了。   “为将者战场厮杀,仇敌过多。随军出行,也是迫不得已。不过百人亲卫倒是无碍,孟将军动辄千人行军,引起地方震恐,只怕秦都会有意见啊。”陈公文也劝了两句,心中却好奇,李茂为何如此关照孟贲,却是没有听过两人有什么关系。莫非李茂也想攀附公子虔?不过郡守也是一方大员,归丞相直管。除了没有封地,在秦廷地位不下于中大夫,没有理由改换门庭投靠军部。   孟贲听着两人说,连连点头,至于有没有听进去就没有人知道了。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身藏凶器而杀心顿起,寄生种的强大与忠诚半是孟贲底气。   “来人啊,把人带上来。”李茂两只手轻轻拍了拍。   吱嘎!哗啦啦...   铁链响动声从门外传来,只见郡守府几个护卫推着一个身穿吏服的人走到堂下。   李茂一指堂下之人,对孟贲说道:“前些日子里,此人假冒郡守府令文,下令断沮阳乡营粮草。经我查明,此贼与原太平仓令杨成勾连犯法,倒卖粮草。李茂失察,特请将军观刑,予以赔罪。”   “不敢!”孟贲站起来拱拱手,坐下的时候被许锦儿把胳膊抱住。许锦儿可是十分不满意,她想让孟贲抱着,可又不好意思开口。   “这死人则么跟个木头一样,上次还知道摸摸人家。”许锦儿怨气沸腾。   “堂前行刑,打死勿论!”李茂喝道。作为一方郡守,拿一个小吏顶罪又怎么样?谁敢说半个不字!只怕这话传出去,还有不少人心甘情愿替李茂背黑锅。李茂这么做也是无奈,他知道今日这么一打,对自己的名声也是有损的。但谁叫他出身儒家,儒家夫子乔角来信让其关照孟贲。这谷郡郡守可以不做,若是恶了乔角,只怕在儒家也不好受了。   小吏是个年轻人,昂首挺胸,没有半分畏惧。两边护卫双棍齐下,击打在膝窝处,这小吏扑腾就跪下来。可是腰板挺直。   啪啪...啪啪...   棍如雨下,小吏面色苍白,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淌,很快便汇聚到下巴,将胸前衣衫打湿。只是咬牙坚持,后背衣衫慢慢被血迹沁湿了。   陈公文与李茂超常饮酒作乐,一点也不管这小吏死活。   孟贲附耳对许锦儿小声说道:“闹一下,让他们停手。”   许锦儿白了孟贲一眼,随即一拍桌子,说道:“太吵了,人家都喝不下去了。李郡守,这人让我带回去自己打吧。”   李茂愣了一下。   孟贲拉起许锦儿放在腿上,啪啦啪打了起来。裙甲被掀起来,一下一下打在那浑圆的小屁股上。   许锦儿又羞又怒,屁股疼痛难忍,却有一股酥麻从股间涌出,当下奋力挣扎。   李茂喝道:“停手吧,孟将军也停了吧。”他心知肚明,这孟贲不会给他当面承情的机会了,不过也算将将态度表明。至于这小吏是生是死由不得他操心。   孟贲与李茂互相都看透了对方的想法.都乐意给对方一个台阶下。之前断粮一事就此翻过去了。   孟贲冲着小吏问道:“尔乃何人,家住何处?”   小吏被带到庭前,左右护卫强压着跪在地上,双手反扣。小吏闻言,头却一转,一言不发。   许锦儿生气了,娇喝道:“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问你话呢!”说完,一扬起酒爵将酒水泼在小吏脸上。   小吏舔了舔脸上的酒水,看着娇媚的小美人,脸红了一下,知道刚才是此女救了自己。用干哑地嗓子说道:“在...下车英。”说了姓名,就闭口不语,但眼睛盯着许锦儿,眼睛深处藏着一抹思念。   郡守府中小吏无数,李茂对车英根本没有印象,当下对护卫说道:“妥善处理一下,将此人送往孟将军的护卫处。”他也不清楚孟贲要此人有何用,但想着起码不要死了。护卫那几下着实下手重,再几下说不得真就打死了。   孟贲看着脸色苍白的车英,右手一挥,武气破体而出。黑色掌印击打在车英胸膛处,武气慢慢消散,车英扬天吐出一口淤血,神态轻松了不少。   车英推开打算搀扶的护卫,艰难爬起来,拱手说道:“多谢将军!”说完,一瘸一拐地向外走,两边护卫赶紧跟着。 第五十六章 首次面对百人敌武士   几个人又说笑了一番。陈公文突然对孟贲说道:“说起来之前,郡兵马司也曾与孟将军有所误会。我麾下军司马杜淳误听杨氏沮阳都尉杨研谗言,率兵与孟将军产生纠葛。我在此赔罪!”说完,将酒爵一饮而尽。   然后站起身子,一边走一边说道:“杜淳成为影武士多年,曾力毙妖兽烈焰牛。他的本领在本郡是首屈一指的,前日他上书直言,孟将军实力高强,仅以武道秘技便破了杜淳的神通。说实在的,我是半信半疑。如今见到孟将军本人,心痒难耐,愿借主人之地比较一下。不知孟将军可否赏光?”   孟贲皱了皱眉,感觉陈公文针对自己的样子太过明显,浑然不似能做郡司马的人应该有的度量与城府。料想其中必有缘故。   李茂是知道原因的,太尉蹇叔与大司马公子虔的矛盾他不打算参与。陈公文此举无疑于表明自身立场,可惜公子虔注定要成太尉,骞叔卸任之时便是陈公文挂印离去之日。   孟贲脑子一思索,细想一下也想通了原由。陈公文未必是有意挑衅,可自己也未必愿意如对方所愿。若是畏战或者输了,自己丢脸不说,只怕公子虔的脸上也无光彩,落下个识人不明。   杜淳做为影武士尚且甘愿在陈公文手下做一名区区旅帅,可见陈公文却有绝强实力和驭下之能。孟贲心中打定主意,让自己手下几名营主尽快转化气血,最少要出来几个拥有武气的武者,否则自己麾下甲士再多,在高层战力上也吃亏。   当下,孟贲不再多想,站起来拱拱手,说道:“愿随君一较。”   李茂站出来打了个圆场,说道:“两位若是出手却苦了我的宴厅。不如就不用神通,单就较力分个高下,也算给李某个面子。”   陈公文暗道:“李茂也是偏私,看这孟贲体格高大,肌肉如磐石。若是不用神通单纯较力自己只怕不是对手。不过百人敌凭借的也并非是神通,今日也叫几人开开眼界。”   许锦儿张张嘴,想要说话,可看着孟贲英姿勃发,雄猛慑人的背影,又将话咽回去了。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是绝对不能说话的,否则丢脸的就是孟贲了。   孟贲对李茂说道:“不知如何较力?”   李茂微微一笑,取过毛笔。虽着武气汇聚,笔尖白光闪现。   李茂绕着宴厅画了一个圈。   唰!   随着笔尖游走的地方顿时也出现了一个圈,正好可以容纳两个人。   陈公文赞叹道:“也是许多年未见过你的神通了。”   “此为文道神通,画地为牢。”李茂对孟贲解释道,“此圈只能进不能出。就看两位谁能用力量将对方推出圈外。大家取个乐子,不分高下,不论输赢。”   李茂话说到这个地步,两人都没有意见。陈公文意在此举向恩主表明态度,孟贲却不打算如对方的意。两人心中都暗暗较劲。   两人同时走进圈内,面对面站立。陈公文才真心感觉对方真是高大,自己平时仅能看到对方的下巴。   没有近距离接触孟贲是无法感受到孟贲那慑人心魄的强悍气场。   “啪”两人不约而同出手,双手互抵。孟贲由高向低使劲,自然是大占便宜。   陈公文身子弯曲,双臂斜向上举起,身体内骨骼劈了啪啦响成一片。   “轰!”   陈公文首先爆发出黄色武气,双臂如精钢般稳住了身形,强大的推进力使得孟贲猝不及防向后一仰。   孟贲心中大约估量了一下,对方的实际力量自然是不及自己。即便是爆发武气也只胜过自己一层。   为了速战速决,孟贲丹田内武气不再余留,全部爆发开。   一黑一黄两股武气争锋。庞大的气流撑得地面圆圈不住抖动。李茂急忙又输了些精神力,稳定了“画地为牢”。   黑帝擅腐蚀,黄帝擅持久。   孟贲全力爆发根本不是陈公文所能支撑的。在一股雄浑巨力席卷而来的刹那,陈公文心中就已经明白了自己在力量上绝非孟贲对手,对方身体天赋太好了,天生神力再加上力魄神通的加持,如今遍数秦国能胜此人者也寥寥无几。   陈公文作为百人敌,心中也有骄傲。既然是自己提出的较量,自然不能输了。只见陈公文武气慢慢汇聚在头顶,黄色武气中还透着一股灰气。灰色气运主横祸官非,丧事凶死之兆。灰云翻滚,邪气四溢。作为封号武士,陈公文的命格开始显化。黄色武气凝聚成形,其似狼似狈,前腿短而粗,缺一腿。眼如绿灯,性狡黠,此为《武镰狼星格》。   见此异相,孟贲也没有放在心上。强如万人敌尹吉甫的《凤舞九天》命格也难逃命数,何况区区百人敌。   公子虔注定得势,陈公文此举便是逆天之行。   只见陈公文的命格中除了红色官气,还充斥着一团团黑色的气运,以及由众多的冤魂汇集而成的灰色。从命宫中不时有一道道虚幻的冤魂挣扎地探出手,但都被命格所化的狼狈的双绿眼给钉住,动弹不得。可想此人手中定然是鲜血累累。   狼狈将绿眼看向孟贲,孟贲只觉得心头发虚,手脚的力量开始消退。   李茂在一旁叹了口气,心知陈公文是下定决心要拼了。   命格显化是需要消耗气运的,正如武气附体是武者标识,神通显现与武气破体是影武者的标识。封号武者的标识命格显化自然有其不寻常之处,其首先便在于能加快精神力的修行与战斗中消耗的恢复,再次便是在于压制对方气运,削弱对方意志。   孟贲的身体仅迟钝了一下,心中便大怒,怒气使得武气更加凶猛的爆发出来。双目泛起凶光,恶狠狠地看着“狼狈”。   “狼狈”似乎也吃不消了,迟疑了一下,突然悲鸣一声,夹起尾巴消失不见。   陈公文的脸色清白交加,看起来命格的消失让他突然受创。   孟贲见好就收,缓缓将武气散去,主动向后退了一步。   陈公文知道对方留了面子,也后撤一步,收回手调养生息。片刻后,方才说道:“孟将军看起来气运深厚远超陈某。不知孟将军是哪家氏族?可是孟西白三族?”   命格显现能压制住比自己气运低的武士,可却压不住比自己气运高的人。很明显,《武镰狼星格》是受到孟贲气运震慑才主动退去的。   “孟西白?”孟贲摇了摇头,说道:“在下原本是卫人,随父母到谷郡生活已久。”   李茂散去画地为牢神通,久久无言。 第五十七章 与许锦儿初次交手   陈公文最后托醉告辞,孟贲见天色已晚也就搂着许锦儿回到护卫营的驻地。   这一番较力,明面上是孟贲赢了,实际上他心里清楚陈公文的实力绝非如此,百人敌的武将能发挥出多大的破坏力他早已心知肚明。只是内心疑惑地事李茂对自己的态度。   回到驻地,孟贲的行军令符一阵焦热,拿出一看,上面只留了一句话:静观其变,量力而行。   很明显,公子虔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这次萧氏遇袭绝非是东夷浪人所为。公子虔怕自己卷入其中,暗暗用行军令符来告诫自己。   孟贲刚准备休息,却发现自己的被褥中鼓着一个小山包,暗暗叹息,掀开后发现许锦儿正缩成一团,闭着眼睛睡觉。只是微微颤动的睫毛显示着主人现在的心情绝对很紧张。   理智状态下,孟贲是拿她没有办法的。情感状态下的孟贲确实很喜欢这种事情。年纪小却也有青涩的风味,行军艰苦,哪里有能挑剔的地方。   孟贲恢复到情感状态下,悄悄地脱去上衣,赤着身子也钻进被子中。   许锦儿感觉一股雄性气息将她团团围住,身子越来越软,直如面条一般。一只舌头撬开自己的嘴唇钻了起来,使劲吸吮着。许锦儿呜呜叫唤着,紧闭着眼睛,双手死死抓住被角。   女孩儿慢慢觉得身体燥热起来,之前那奇怪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孟贲喜不自胜,只感觉嘴中软香扑鼻,掌心中分明感到感觉到那粒突点正在逐渐的挺立。平坦的田野却长有一对不小的枣儿,真是奇哉。   想自己前世今生,哪里有这般艳福。之前总看那些将军饮宴,老总会客,如今我老孟也有这机会了。   碧血洗长枪!   有诗曰:“兰房湿处两鸳鸯,交颈为欢与转具;堪爱堪怜情愈切,夜深东烛照红毓。”   “啪...啪...!”强烈地刺痛瞬间冲进了许锦儿的脑中,她知道自己被刺中了。两人都是武士在床笫间展开一场厮杀,许锦儿心中虽然早有了预料,却没有想到对方一点也不怜惜。瞬间的痛苦击碎了她美好的幻想,心中知道这一场战斗怕是要输了。   “肚皮都让棍子挑起来了!一点也不舒服,净骗人!”许锦儿凄苦地想道。   一抽一送,如同刮骨钢刀,此神兵好不锋利。   许锦儿睁眼看到眼前之人再不是自己心上人时,便在孟贲怀里拼命的挣扎起来,扭来扭去,像一条美人蛇一般。   剧痛让她提不起一丝武气,只好狠狠在孟贲肩膀上咬了一口。神兵刺杀地速度更加猛烈了,许锦儿一痛就松开银牙。   “我要杀了你!我发誓,我一定要杀了你...!”许锦儿嘴里不住地咒骂着,各种难听的词汇不禁让孟贲大开眼界。孟贲冷冷地笑了起来,毫不怜惜,神兵挥动如抽水机。末了,在尖尖的枣子上使劲咬了一口。   “啊!要尿...尿出来了。”尖叫声刺破天际。许锦儿到底还是女儿身,虽然年纪甚小,但跟着出云阿国遍走各地从小耳熏目染之下,比起同龄人早熟了不少。这一下下击打疼彻骨髓,但恍惚间心里竟然生出一股别样的刺激。   声音是越叫越小,到最后竟变成了宛如猫儿般疲懒地喵喵叫,脖颈至耳尖全部变成了殷红色,煞是诱人。   许锦儿神志模糊,飘乎乎如在云中。小脑袋栽进孟贲胸口,身上却是半分力气也没有了。   孟贲愣了一下,自己这才没动几下,人就晕过去了?当下将其湿漉漉且血淋淋的的亵裤退到脚踝,一只手掌覆盖了小山丘。黑色武气勃发,不同于战斗时的暴烈。如今却是格外温柔。   看着一片狼藉的小山丘,孟贲心中也有了一丝愧疚。这以后还要用呢,不要一下就断草绝根了。手中的武气却是越发温柔。   许锦儿下面受到冰冷的刺激,神志清醒了过来,就感觉那山丘峡谷中瘙痒难耐,从那峡谷中溪水却是越加泛滥了,粘腻得像抹了蜂蜜一般。   孟贲本对这种没发育的小女孩没什么兴趣,开始只打算试一试。但没想到这娇躯的确可口异常,紧绷鲤鱼之口,别有奇妙。心中不知不觉将许锦儿也放在了心上。   “放...放了我吧。我...以后一定乖乖话的。”许锦儿以为孟贲还要作怪,转而求饶起来。只见她脸带泪痕,目光里全是恳求的神色,更是显得楚楚可怜。   孟贲想了想也觉得不太好,他对出云阿国还有着窥伺之心。现在一天功夫就将人家女儿办了,以后见了人家母亲这还怎么说啊。   孟贲挠挠头,将婴儿手臂粗的神兵收回鞘内。见到事情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索性也不再想。搂着白白净净,娇娇小小的身子就闭上眼睛。   许锦儿不堪鞭挞,浑身酸痛也使不出力气,只感觉那神兵摩擦着自己格外难受。身后那个坏人已经打起了呼噜。   这一夜对许锦儿是格外难受,几乎是一夜未睡。青帝武气善于恢复,一早醒来许锦儿已经没有大碍,自行将染血的亵裤小心收好。看着还在熟睡的孟贲,气愤地用雪白的脚丫踩在其脸上,生气地喊道:“你这个色猪!害得我情关被破,一辈子不能长大了。我恨死你了。”说完悲从心起,小声哭起来。   孟贲醒来,听到许锦儿的话没有明白什么意思,不过大体知道对方是修行什么功法不能失身。当下搂住许锦儿打算去安慰两句,却被对方一下甩开了。   孟贲嘿嘿一笑,说道:“长不大就长不大,又不是没有人要。以后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许锦儿白了孟贲一眼,说道:“情丝现在挂在你身上,自然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好处都被你占了。你当然捡好听的说了。”说完倒在床上呜呜哭了起来。   孟贲挠挠头,细心感觉了一下身体变化。果然,谷神十分活泼,已经渐渐有了剑柄的形状,这意味着精神力至少涨了三层,精神力直接关联到寄生种的数量与传音距离附身时间等。这下麾下甲士便能达到一千零四十人。普罗米修斯瞬间给出答案。   孟贲喜不自胜,想搂着许锦儿再来一次。许锦儿尖叫着躲开了,大骂道:“你这色猪没完没了,好处只能吃一次。再想吃去找阿国吧。”   孟贲傻笑着陷入遐想之中。(最近严打...比较小心,需要细节请入群) 第五十八章 车英的来历   “咕咕...咕咕”   沮阳下马村,一只鸽子扑腾着翅膀飞落到一个院子内,院子里满是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唰!   寒光闪过,无辜的鸽子被砍去脑袋,翅膀还在挣扎着,与地面上人血混成一团。   一只大手将鸽子捡起来,扔到一旁的火堆处,那里鸡鸭不少,正在等着挨宰。挥刀之人,剃着一半光头,头顶扎起一个揪,随意用草绳捆了捆。这浪人打扮的武士正是夜袭萧氏的领头人之一。   事情没有出李茂所料,这群浪人并没有选择由原路返回,而是选择直插秦国。   不到百人的下马村惨遭毒手,男人瞬间就被杀个精光,女人被留下来淫乐,灭绝人性的行为连上天都看过眼了。不到中午就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雨原本很小,没想到越下越大。浪人们推到了四周的院子集中在一起,留下几个放哨的,其余人围坐在屋内喝酒吃肉。   他们快活地时候,没有注意到一双仇恨的眼睛正在不远处死死盯着他们,一双小手扣在地面上,指甲内满是血泥。   小孩脸沾满泥土,看不出本来样子。小孩蹑手蹑脚地向后退,最后跑进了雨幕之中,他的脑中想着只有一个人,沮阳偏将孟贲,凶狠残暴,实力强大。也许只有恶人才能对付恶人吧。   孟贲这个时候刚刚带着护卫营回来,营内吵吵嚷嚷的。被抓沮阳人陆陆续续被赎回去了,留下极少数几个被贬为苦役。诬陷郑宏钧的店小二被砍成肉泥,脑袋连同杨超的脑袋一并挂在辕门外。   车英被送到杂兵的营帐内休息,孟贲首先在大帐中见了花无惜。花无惜此刻换了一身衣服,身上也象征性的披了皮甲。   孟贲上下打量了一下,说道:“看样子你适应的还算很快,希望你能尽快将营内后勤事务承担起来。”   花无惜抿了抿嘴巴,赧赧地说道:“在下...在下已是武士。不置可否换一个职位?”说完,生怕孟贲不信,手中淡青色武气一闪,很快消失不见了。   孟贲看着直摇头,说道:“行军打仗不仅看武力高低,况且你又未经过生死搏杀,未有带兵经历。贸然领兵,我怕你不能服众!”   花无惜有些不服气,一抱拳,说道:“我观将军麾下营主者皆是甲士出身,如此人物连武气尚且没有,又谈何服众?将军用人莫非全凭亲疏远近?”   孟贲突然笑了笑,对着帐外喝道:“传先锋营营主速来见我!”   不一会儿,燕骠揭开大帐走了进来,心情十分糟糕。外面阴沉的天气让他的独眼又开始疼了。   “先锋营营主燕骠见过将军!”燕骠单膝跪地,轰然作响,彪悍气息将花无惜也震撼住了。   孟贲一指燕骠对花无惜说道:“你若是胜了燕骠,先锋营营主就是你的了。”然后又对燕骠说道:“此事是我新寻的后勤官,下手要有分寸。今后的饭碗可指望着人家管呢。”   燕骠狰狞一笑,独眼中凶光毕露,唬得花无惜连连后退,双手直摆。   “莫要给乔夫子丢脸,入了军伍就是军人。况且你身为武者当有尊严,连战也不敢,如何配谈武字!”孟贲看着花无惜的样子十分不满,心中暗猜若真是烂泥扶不上墙,那就赶走算了。   花无惜闻听此言,立刻挺直腰板,常常吐出一口气。拱手说道:“多谢将军教诲!”说完对燕骠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还未回来,就听账外护卫甲士说道:“启禀将军,有个自称车英之人前来。不知将军是否一见?”   孟贲想了想,就决定见一见。这车英虽然是小吏,却也有一身傲骨,至于带回来有什么用,目前他还没有想好。   不一会儿,车英被带上来。车英一瘸一拐,环视了一圈大帐,待看到孟贲身后的床被上熟睡的许锦儿时,心中一痛。   孟贲觉得奇怪,只见过一面而已,不至于产生相思之情吧。当下咳嗽了一声,说道:“不知你来找我有何事?”   车英回过神,眼中黯然之色跃然于脸上,沉声说道:“敢问将军,为何不顾军规,私藏妇人于大帐。按秦律此是死罪!还望将军早日回头。”理智状态下,孟贲难得的老脸一红,也心知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了。可自己身在护卫营中,作为寄生种甲士,哪个敢对自己有意见。再者说了,本将军的幸福生活也很重要的。恼羞成怒之余刚准备说话,只看见许锦儿白白嫩嫩的手臂一闪,一道青色光环砸在车英胸口。   车英猝不及防,被砸中后,一口血喷出,到时将之前残留的淤血一下吐个干净。可胸口实在疼痛难忍,更痛的是内心,车英捂着胸口半跪了下来,喃喃自语道:“武气离体,武士!”   “要你多事!快点赶他走,我要睡了。”许锦儿将头蒙在被子里,闷声闷气地说道。   车英擦了一口嘴角的鲜血,盯着孟贲说道:“在下自请为将军的谋士,还望将军允许。”   孟贲心中暗赞,果然好心机,先混在我身边再找机会撬墙角。佩服归佩服,可身为男人,自家的女人可是万万不能让别人惦记的。   看着孟贲想要拒绝,车英不紧不慢地说道:“在下出身子车氏,于秦国有些关系,对将军当有大用。”   子车氏!孟贲恍然想起,难怪这名字如此耳熟。子车氏在百年前显赫一时,皆因族内连出三位万人敌武士,子车仲行,子车奄息,子车钳虎。当时人称三雄。曾经为秦国破十二城,开千里疆域,为秦国立足西方立下赫赫功劳。   秦穆公晚年时,有感于自己不久于人世,但主少臣强,乃命一百七十七名武士“以生陪葬”。其中子车三雄被特意点名殉葬。自此之后,子车氏就迅速衰败,秦国也因此国力大弱。对犬戎交战,仅能保持守势,将其隔绝在秦岭雄山以外。   孟贲有些不相信,但觉得对方没有必要欺骗自己,当下决定先收下此人。当然是绝对不能让其和自己女人接触到的。孟贲咳嗽了一下,说道:“先安排你去杂兵营当个营主吧,那里原本由步叔乘代管着。你去交接一下,且让我看看你的本事。”说完,取过一支青铜令牌交给车英。   车英深深看了孟贲一眼,说道:“既然将军信不过我,我便做出些成绩让将军看看。我子车氏也非浪得虚名。”   “你现在可是影武士?”孟贲经历过花无惜的事情,心中有些打鼓,生怕再来一次。这子车氏是出过万人敌的,留下一招半式绝学也够后辈成就武士的了。   “不是!”车英眉头紧皱,说道   “可是武者?”孟贲又问。   “不是。”车英的嘴唇被咬破了。   “哦,没事了,那你下去吧。”孟贲挥挥手,说道。   “在下武技不逊于精锐甲士。”车英说道,语气多少有些不自然。   孟贲打了个哈欠,说道:“我帐外皆是甲士。”   车英浑身哆嗦着走了出去,没有再看许锦儿一眼。   鼻青脸肿的花无惜与车英打了个照面,两个年轻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流露出好奇,却没说一句话。眼神对视了一番后,自行离去。 第五十九章 东夷浪人的消息   孟贲送走了花无惜,舔着脸爬上床,却不防被许锦儿一脚蹬在肚子上。孟贲皮糙肉厚,浑不在意,流着口水顺手就搭在小腿上轻轻抚摸起来。   白白嫩嫩的小腿手感十分好,让孟贲颇有些爱不释手,顺着小腿一路向上直奔小山丘而去。   许锦儿一个哆嗦,一卷被子向床里面靠过去,低声骂道:“你这头色猪又想使坏!”   孟贲吧嗒吧嗒嘴,也爬上床钻进被子,陪笑道:“我如今也是将军,万事留些面子,我既要了你就会为你负责。”说完,两手将娇弱无骨的身子抱在怀里,手掌不自觉地揉搓起小红枣。小红枣受到刺激颇为生气地直立起来,显得主人的心情颇不寻常。   外面一场暴雨让气温将得十分快,原本应该是燥热的夏天,现在却有了一丝深秋的感觉。许锦儿身子冰凉冰凉的,孟贲抱在怀里感觉十分舒服。将女孩儿身子把玩了一阵子,让许锦儿死死咬住被子一声不吭,身子倒是汗如雨下,汁如洪水。孟贲考虑到是白天,也不打算行那白日荒诞之事,只是搂着许锦儿香喷喷的娇躯,睡起了午觉。   许锦儿靠在孟贲怀中,感受到那宽阔胸膛带来的温暖,心里一松,眼皮慢慢也闭上了。不知道何时,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任由孟贲抱着,即便是孟贲的怪手搭在自己羞人的部位,也没有理会,沉沉地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许锦儿睁开眼,就看见孟贲正在穿戴盔甲,乘风万里伏挂在腰间,一副出战状态。许锦儿连忙下床,可是走了两步,有感觉到得下面撕裂般的疼痛。当即又坐回到了床上。   孟贲见状赶紧将许锦儿抱起来,放在床上,然后在许锦儿耳边轻声说道:“你好好养伤,我有要事出营。一切膳食我已命人准备妥当,另留百名甲士护卫。”说完在许锦儿唇上轻轻一吻,便起身揭开大帐离去了。   许锦儿看着那高大的背影,心中茫然失措,不知道自己喜欢上的究竟是哪一个孟贲。也许并没有什么不同吧,许锦儿暗暗宽慰自己。   “你...一切保重,妾身等你归来。”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也许主人从未说起过吧。一滴眼泪滴落在枕边。   雨势越来越大,暴雨中还夹杂着闪电。孟贲掀开大帐,牛郎的护卫营早已整装待发。孟贲整理了一下,问道:“知道人在哪里,派人过去了没?”   “派去了三波人手,都是当地人。”牛郎紧跟在孟贲身后,打算为孟贲撑起伞,却被孟贲一巴掌打掉了。   “后补充的的二百多人怎么样?”孟贲问得是精神力暴涨后,后补充的寄生种甲士的表现。   “实力够了,可是还需要磨合。”牛郎实话实说,寄生种之间是有默契,可是也需要时间来习惯作。通过集体生活逐渐磨灭掉原本的习惯。   “那这次就不带他们了,让护卫营跟我走,其他人守营。”孟贲大跨步骑上战马,巨大的重量压的战马低声嘶鸣,四蹄不住刨地。孟贲将武气注入战马体内,才将战马的身体维持住了。   “将军,原本护卫营人手不足就只得六百,如今留下一百。仅带五百甲士,是否略显不足?”牛郎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若是诸侯会战,这点人数当然不足。不过区区五名浪人,五百甲士足以。你将报信人领来我看。”孟贲挥动马鞭,战马小跑起来,直奔校场。   孟贲坐在马上,看着眼前穿得破破烂烂,冻得哆哆嗦嗦的小人,眉头一皱。这孩子也就七八岁,看着比许锦儿还小两三岁,现在已经家破人亡了。当下从怀里掏出一把银钱,仍在地上,说道:“你报信有功,赏你的。去找个好人家住吧。”说完,策马欲走。   小孩儿快步拦在马前,扑通跪在地上,用黄莺般清脆地女声说道:“贫女如今孤身一人,也无亲戚投靠。还望将军能为我复仇,许我手刃仇人。”说完砰砰磕起了头。   “你是女孩儿?”孟贲感到为难,想着逐出军营却看着周围甲士们怜悯的目光做不出这个决定。   牛郎凑上前,低声说道:“夫人那里还没有个侍女,弟兄们都是粗野汉子,只怕有些事做起来不便利。”   孟贲犹豫了一下,也感觉如此,轻咳一声,喝骂道:“什么夫人,乱七八糟的!额...把这孩子洗干净送到内室去,给她裁剪个小号军服穿上。”   一个魁梧甲士不理会小女孩儿地挣扎强行扛在肩上,撕心裂肺地哭声想起,让孟贲心生不忍。   孟贲迅速恢复理智状态下的冷酷无情,大战在即,容不得儿女私情。众甲士列队在前,看主将表情冷漠,也都振奋精神,一股肃杀之气在军伍中蔓延开了。孟贲没有废话,挥了一下手,护卫营在沉默中出发了。这时候的雨已经下得越来越大,前后两米看不见人,可是没有一个人掉队。在一定范围内,孟贲对整支队伍如臂指使。   刚出营门,孟贲突然想起营内还关押着一个中行氏安庆商队的一个影武者,如今营内空虚,这是一个极大的隐患。萧品那般不成器的影武者都能逃走,所以有此考虑便不能不防。   不一会儿,被孟贲传信的燕骠带着两名甲士压着刘本来到孟贲马前。燕骠等人都是身披斗笠,刘本却仅是穿着单衣,落汤鸡的样子颇为狼狈,身上穿着沉重的脚铐与架号,均是恶金沉铁所铸。   刘本见到孟贲倒是十分乖觉,大概是知道自己能不能报名就看自己的态度了,当下跪在地上,说道:“在下刘本,原为将军效力!”   孟贲眉头一挑,说道:“我不信你!你身为影武者竟能委身投敌,如此没有立场的人我却不敢用。”   “咣!”   刘本磕了一个头,舔着脸笑道:“启禀将军,在下不过是一个区区武者,哪里能称得上是武士?我也是贪图安庆商队的待遇,假冒的武士。至于瘦虎的名号也是我令人做的局。”   孟贲冷笑道:“那安庆商队又不是傻子,能由得你糊弄!再不说实话,即刻处死!”   刘本为难地想了一下,所幸坦白道:“在下在武者时便能武气破体,因此安庆商队没有怀疑。”说完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接着说道:“全凭一把神兵,九曲盘蛇剑。此剑在一天之内能使武者发出三道破体武气。有此神兵才让我得以冒充影武士。” 第六十章 诛敌   刘本被押回营地,九曲盘蛇剑被送到孟贲面前。部队继续朝着下马村前进,这个时候雨势还是没有减小,孟贲稳稳地坐在马上,手中观察着九曲盘蛇剑。   此剑形状甚是奇特,整柄剑就如是一条蛇盘曲而成,蛇尾勾成剑柄,蛇头则是剑尖,蛇舌伸出分叉,是以剑尖竟有两叉。剑身是黑色的,剑柄却是金黄色的,剑脊处有一道深深的沟槽,沟槽内有一道绿线。同时,一枚墨绿色的铭文在被武气激发后显得格外妖异。   那刘本说得不尽不实,此剑破体而出的不是武气,而是毒气。此铭文为“毒雾”,受到武气刺激剑身会产生毒雾,由使用者操控远程袭击目标。   孟贲将九曲盘蛇剑收回到行军令符内,没有选择让液态单兵武器吞噬掉。此物珍惜处在于能仿冒武士,而且毒雾威力不小,用得好当有奇效。孟贲传信给燕骠,让其处决了魏雕与刘本,这两人已经于他无用了,多留这一天便是祸患。   一个时辰后,护卫营赶到下马村。狂风暴雨摇撼着这个偏远的小村子。雷鸣中夹杂着闪电,明明是下午,却好像提前到了深夜。   雨越下越大,不时的还掉落下大大小小的冰雹。粗壮的树枝被击打了几次后,便再也支撑不住,应声折断。   小村庄里按照百余口人修建的,村落也不甚大。用茅草,木板修成的民房零零落落的建在半山腰的一块不大的空地上。曲折的小路通到了村口便止住了。   村子里没有一丝动静,静得有些瘆人。在这昏暗的天气里,竟然看不到点点的烛火。雨水从屋檐,墙头和树顶上跌落下来,流淌在路上。   千百条细小的水流汇合在一起,在村口汇成一股不小的急流。树根,杂草,粪便混在水里,很快便淹没了士卒的小腿肚子。   孟贲感应强烈,死寂的小村庄在他眼中杀机四伏。   燕骠打算派两个甲士去探查一下,却被孟贲制止住了。牛郎想开口说话,但怎奈何风雨太大。一张嘴,凉风就往喉咙里窜,不得已只能用手语代替。心中暗暗祈祷,主上可不要发疯到自己冲上去。   事实不如燕骠所愿,孟贲手中乘风万里伏出鞘,传信所有寄生种。随即,战马四蹄纷飞,直冲半坡,如同一头发疯的奔牛,以一条直线冲进村庄。整个村庄立刻就被惊动了,但是庄内的人没有想到孟贲来得如此急速,门口的警戒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孟贲杀进庄子内。   宛如魔神,武气爆发开!一股巨大的气浪将整个空气都被挤压开来,在雨水地击打中形成了肉眼半圆球形空间。   “轰!轰!”两道龙牙斩挥出,当先跑出院子的海盗被恐怖的武气卷成了碎肉块。余波将整个院子平平划开,在轰隆声中小村庄一片狼藉。   孟贲发现这些东夷海盗们在惊慌中竟然喊出了中土方言,听口音竟然是大周岐山人。   孟贲狞笑着冲上去,无敌的如魔神的杀伤力将周围几名海盗撞飞,右手乘风万里伏绕着周身飞舞。如黑色长鞭无孔不入。   “全都闪开!布战阵!”海盗后面一个声音高喝道。   所有已经被吓破胆的海盗闻言内心大定,将孟贲围成一个圆圈。   孟贲麾下的护卫营这时候也突进来,逢人便杀。海盗们猝不及防又被杀了十几人,最后反而被护卫营团团围住。   领头的几个浪人站了出来,不多不少正好五个。   孟贲一看,果然认识,当下冷笑道:“未曾想到,大周王宫卫戍军竟然会去当海盗。你们几个内宫影武士竟然是东夷人。”   几个人面面相觑,领头之人眼中爆闪杀机,可是看孟贲人多势众,手下也尽都是精锐悍卒,便压低声音说道:“阁下既然已经认出我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放我等离开?”   孟贲一指周围死状凄惨的男女老幼,说道:“这些人皆是我秦国国人,尔等有何缘由滥杀无辜?你若能讲出理由,我便放尔等离去。”   领头武士面露惭色,原本他是极力反对的,可是手下皆是经过一番杀戮需要发泄。再想着这里地处偏远,便下意识地放纵了一回。如今孟贲问起,颇有些哑口无言。   领头武士身后一名浪人打扮的武士,冷笑道:“这世上弱肉强食,哪里需要将什么道理。”   “啪啪啪...”孟贲鼓了鼓掌,从马上翻身跃下,说道:“那么今日你们死在这里,想来心里应该也不冤枉了吧。”   “大言不惭。”领头武士一挥手,身边人都散开。   五名大周影武士将孟贲半包围,完全不顾身后己方数十人。意图很明显,擒贼先擒王,拿下孟贲再谈条件。   孟贲深吸了一口气,气血沸腾,“吼!...吼...!”声如龙咆虎啸,整个天地为之一肃,天上的雷霆声也压不住这震天声吼。   孟贲精神力肆意张扬,形成一股凝如实质般的精神力场。谷神也在飞速的为法天象地提供着支持,孟贲的身形慢慢变大,在外罩着的盔甲四分五裂,仅有墨甲贴身防护。   乘风万里伏在三米高的孟贲手中不合用,孟贲便将它化为一双拳套,银白色全套挂着倒刺,显得狰狞恐怖。   领头武士见状,贪婪心起,喝道:“交出你这可变化的神兵,便饶你不死。”   孟贲打定主意没有想让几人离开,当下一招便是天人矛法,一记直拳,黑色武气伴着拳风冲进了敌人堆里。   这几名大周影武士也不甘示弱,赤,黑,黄,白,青五种武气一起爆发。五人多年配合,十分默契,大周王室有武道秘技名为五帝之怒,经过简化后传给内宫武士所用。原本五帝之怒是一个人施展的,现在由五人施展,威力降了不只一成,可却是能诛杀封号武士。   五人将兵器贴在一起,剑尖指着孟贲。五色武气交相呼应,逐渐汇聚。   “五帝之怒!”   “天人矛法!”   两边各自使出强招。五帝之气汇聚成一道五彩光柱,直接击破了天人矛法所附加的黑色武气。   五彩光柱被孟贲的拳套硬生生顶住,随即用尽全身的力量,斜向上击入天空。   五帝之怒在天空中爆发出璀璨的五色光辉,将乌云击击散了一大片。 第六十一章 被救的美妇   孟贲与对方一记大招拼过后,双方的武气均有些亏损。   孟贲没有停顿,对面几个人在调气,如果恢复过来,几个人使用上神通,只怕自己麾下甲士要吃大亏。   孟贲拿过一捆长槊,在恐怖的巨人形态下,用尽力气将手中长槊一一抛射出去。速度之快,力量之大不逊于一般的攻城重弩。这是孟贲在攻打沮阳营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   长槊破开雨幕,发出一阵阵音爆声。   护卫营甲士疯狂前冲,组成一个个小战阵,数十名假海盗根本就不是对手,一个个被分割杀戮。   领头武士气喘吁吁地击飞一杆长槊,身体一闪,在空间中消失不见,   瞬间,长剑破空,从孟贲背后袭来。   “英魄神通,咫尺天涯!”孟贲认了出来,英魄素来难以打破,领悟的英魄神通大部分是速度上的加持。   孟贲没有理会身后偷袭者,脚下猛然发力,身体如炮弹砸了出去,地面上留下一个巨大的脚印。   “力魄神通,五牛之力!”   “气魄神通,风影之刃!”   看着袭来的各种神通,孟贲没有理会,硬生生挨了几下重击。   虽然耳鼻被震动得流血,可是孟贲还是如愿以偿地近身到了使用黑帝武气的大周影武士身边。   在对方的恐惧中,孟贲狂笑着一手扣住影武士的喉咙,指甲刺破喉管。寄生触手从伤口处钻进去,一股股精纯的黑帝武气涌进孟贲体内。   孟贲欢畅淋漓地感受着武气逐渐变得强大,同时身上的肌肉也开始更加凝实。武气增长的同时也能反哺气血。这名影武士的武气不论质量还是深厚都远远高于武者杨超。   其余四名武士不停地击打孟贲,可无论如何击打,根本奈何不了有充足武气的补充的孟贲。   强烈的恐惧瞬间摧垮了几个人,恐惧是会传染的,四个人想跑却来不及了,四面密密麻麻已经将他们围住了,几十名精锐大周士卒瞬间被解决。   孟贲损失了几十名甲士后,四个人中三个人被乱剑刺穿,当场身死。领头武士被砍去四肢,破坏了丹田与谷神。   护卫营找个几个干净的房子,点了篝火让孟贲进去取暖,随后又收拾了一下大周武士们留下的残酒和没有来得及宰杀的牲畜兴高采烈地去准备了。   孟贲看着被带到眼前的大周影武士,摇了摇头,说道:“你这又是何苦,且说一说,你到此是为了什么。”   大周武士扭过头,干涩地说道:“君无需他言,某但求速死。”   “想死很容易,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在岐山的家人?我记得你叫子连,有个女儿。”孟贲挑动了一下篝火说道。   子连转过头,眼中又是愤怒又是恐惧地说道:“你到底是谁?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虎贲军最后怎么样了,有人活下来吗?”孟贲问道。   子连皱着眉头,颤抖地道:“你...你是虎贲军的人!怪...怪不得...!输的不冤啊...虎贲,虎贲天下第一。”声音越来越小,脸色也变得释然开来。   孟贲活动了一下肩膀,说道:“现在有些无聊了,问问你正事情吧。”   “我是不会说的。”子连目光坚定,可随即脸色大变,一条条绿色的虫子涌进嘴里,顺着喉管游走在全身。   子连的目光慢慢变得麻木且茫然,原本被武气堵住的伤口又开始喷血。   孟贲皱着眉头将火把在四肢上撩了撩,焦糊的肉皮味伴随着刺啦声充斥在不大的房子中。   止住血的子连还是没有任何神志,生命力在一点点流逝。   “你是作何而来?”孟贲问道。   子连木然回到道:“奉上大夫杜伯之命前来捉拿灭国妖女生母!”   “灭国妖女?”孟贲皱了皱眉头,接着问道:“将你知道的统统说出来。”   “前日里,大王巡街有红衣小儿口出祸言,念诵亡国之言。太史伯阳父推测有女生于宫内,此女将是亡周之人。遍查内宫,曾有一宫女在十二岁时误食龙涎,夜与龙君交合,怀孕二十载。突然产下一女婴。其母以为怪物,放逐江畔,随波逐流而去。此后,这宫女逢大王大赦天下之日离宫而去,大王后获知此情,着密探查找此女与灭国妖女所在。”子连身在内宫,一些小道消息还是能打探到的。再加上其身为内宫武士,对大周的忠诚毋庸置疑,谁会想到此等秘密能被孟贲知晓。   “你们是从何得知那宫女所在的?”孟贲问道,他有个猜想,这宫女定然被藏在这附近,须得带人好好查找。   “是伯阳父推算出来的,不过每推算一次需要十载。”子连挣扎了一下,七孔流血,抽搐了几下,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呼吸。孟贲大叫可惜,竟然没有来得及问五帝之怒的关卡秘诀所在。   孟贲长出了一口气,看到几个护卫甲士抬着一个大麻布袋走了进来,麻布袋中传来一阵阵呜咽声。甲士们放下麻布袋,任由其四下扭动。   打开麻袋后,里面装着一个妇人,看年纪倒是与出云阿国一般大小,约莫不足三十出头。鹅蛋脸,眼睛又大又亮,破旧的衣衫掩饰不住丰满诱人的身子。两块胸肉给孟贲第一感觉就是大,大得惊人,而且极为挺拔,双臀将裙摆撑到了极限。   相貌说不上美丽,算的是清秀,可是这身材就得加上十二分。   破衣粗布与白皙的皮肤呈现鲜明的对比。几个甲士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孟贲挥了挥手,让甲士们出去,自己则大马金刀地坐在少妇面前。   少妇初见光亮,停止了挣扎,待看见旁边死去的子连时,猛烈地向旁边滚去。嘴巴被塞上破布,只能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孟贲,眼眶瞬间红了,一行行清泪流了下来。   此女一看便是良家少妇,也未见过什么世面。   如此妇人自然不能用之前对待子连的方式。   孟贲散去威严,笑了两声,将妇人嘴里的麻布取下来。   这美妇没了束缚,一下子呜呜哭   嘤嘤切切地说道:“奴家...奴家什么也没有做过啊。你们是什么人?” 第六十二章 原来是熟人   美妇的声音略带些沙哑,哭诉起来格外有诱惑力,尤其是随着双肩的起伏,那对硕大也是一耸一耸,撩拨得孟贲心头火气。   孟贲一把抓住美妇的手腕,用力一抓一扣便将人搂在怀里。轻浮地笑道:“你被歹人劫持,是本将军救了你,你现在说说吧,该如何报答本将军?”说完,手指轻轻挑起白玉般的下巴。   美妇惊叫了起来,脸上羞怒交加,双颊上布满红晕,恓惶地推着孟贲,说道:“奴家年纪大了,又生过孩子,怕不能如将军之眼...将军放过我吧。”说完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住嘴!本将军欲收你入内宅,成就好事。若敢不从,便如地上尸首般给你个去处!”孟贲知道对付这等良家妇人须得快刀斩乱麻,此等妇人最是怕死,绝无刚烈贞洁可言。否则,被掳走之时就会自尽以正清白。   果然不出孟贲所料,美妇惊慌地私下看看,哇哇大哭起来,说道:“不要...不要杀我,我跟你走,你要怎样都可以。”说完认命般垂下头,身体不住地颤抖着,显然是惊慌到极点。   美妇心中哀叹自己命苦,前入狼窝后入虎口。之前被捆着就听见过麻袋外女子们的凄惨下场,心中早已惊恐到极点,知道自己怕也是免不了这一遭。早已有了准备。如今落在这个高大如魔神般的将军手里,只怕下场也好不到哪去。越想越难过,禁不住又哭起来。   孟贲将美妇掉转过来,屁股朝天,抡起巴掌“啪啪...”扇了好几下,硕大的肥臀被打得直颤。美妇惨叫连连,眼冒金星,疼得说不话来。   过了片刻,见美妇老实了,孟贲重新将她搂在怀里,这下子美妇果然安安静静地。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不得有半句假话,不得有半句欺瞒,否则你会知道后果的。”孟贲的手掌抚摸着肥硕的美臀,把玩着心道:世上竟有如此妙物,果然美不堪言。如果将其与出云阿国放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何享受。   “奴家听着...嗯...”美妇咬着牙齿,忍受着孟贲吃豆腐的魔掌,一下也不敢动,生怕对方生气,自己又要吃苦头。   孟贲上下摸索,却也没有忘了正事,问道:“你且将你无夫生子的过程细细讲一遍,不得有半点遗漏。”   美妇身子一抖,咬着嘴唇,带着些哭腔说道:“我...也记不得了。十二岁那年入宫,晚上的时候娘娘将大周藏宝室里面的一个盒子拿出来。没想到盒子突然掉在地上,一股清水般的东西流进我的身体里面。”说完,身子开始急速发抖。   孟贲将美妇紧紧搂住,右手插入下面茂密的山丘上。果然有了孟贲转移注意力,美妇的脸开始变得羞红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谁知道晚上突然做了一个怪梦,一头四足怪蟒游进宫内,将我缠住...然后...”美妇再也说不下去,从脖颈到耳根都变红了。   “你且比较一下。”孟贲嘿嘿一笑,将纤纤玉手按在铁棍上。火热的铁棍让美妇一下就要松开,却被孟贲死死按住。美妇单手握不住,眼中羞愤欲泣。孟贲见好就收,接着问道:“那你又如何到了萧氏?你可是萧氏之人?”   美妇摇摇头,羞涩地说道:“奴奴...奴家是应聘到...萧氏做...人药的。”   “人药?”孟贲不明所以,看着美妇追问道。   美妇抓住高耸,害羞地扭过头,示意孟贲自己看。   孟贲一看,登时恍然大悟。那高耸的胸脯上一大片湿乎乎的印记。细细嗅来,一股甜腻的香气直入鼻腔。   孟贲笑道:“这就是人药啊,真是好东西,回头我尝尝。你没有给萧氏的人占便宜吧。”那高耸之地不敢碰,一碰便是一股股人药喷洒,空气中的甜香越来越重了。   “没有...当天就被掠走了,萧猛大爷还没尝到就被打死了。”美妇摇了摇头。   “那生下的孩子你放在哪里了?”   “放在河边了,下游是褒城。也不知孩子怎么样了。”美妇一提起孩子,心头直发酸。自己原本是个清白女子,却生下孩子,已经是被糟蹋了名声。如果再带着孩子回家,只怕母女俩下场都不会好。可是,毕竟是自己怀内二十年掉下的一块肉,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当下,美妇抓起孟贲的手掌,含泪说道:“奴家恳求将军找回我孩儿,奴家就是做牛做马也愿意。”   “那是自然!”孟贲心道:“灭周妖女是一定要找到的,这里面牵扯到多少因果,又有多大机遇用屁股想都能想到。”   “你将姓名报来,家中可有其他人?”孟贲最后才想起来,自己玩弄了半天的美妇,竟然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亏自己应诺了许多。只怕对方心里有意见。   美妇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张嘴说道:“奴奴...家...名叫孟丹,王...王氏。”孟是指第二的意思,王氏是姓,此美妇名叫****,但是世人称呼为孟丹。   “孟丹...****...”孟贲听着耳熟,仔细打量了一下****,猛然间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宿主的记忆再一次浮上心头,怒骂道:“是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你是不是早就认出我了?你倒是装得好像!”双手一推,将****掀倒在地,几下把衣服扒光。取出腰上裤袋狠狠抽打起来。   ****一边躲一边求饶,白花花的人药撒的到处都是。孟贲气急败坏,坐了下来,掏出铁棍让****用嘴含住泻火。   ****委屈极了,呜咽着说道:“之前是我对不住你...我也是有苦衷的。”嘴里塞着铁棍,根本说不出话来。   孟贲一不做二不休,直捣黄龙。法天象地将身体变到极限。   ****眼瞅着自己的肚皮越来越大,下面本就紧张却越撑越大,惊骇得晕了过去。孟贲泄了一口气,想着不能弄死了,以后得好好惩罚她。将身子变回正常大小。   一个时辰的风雨之声,孟贲只顾自己痛快,****却是昏迷又醒来又昏迷,上上下下被用了一边。最后,气息微弱地摸了摸孟贲的脑袋,说道:“黑牛儿,可曾让你消气了?”   孟贲一把将****的玉臂挥开,自顾自地穿上衣衫。   ****挣扎地爬起来,不顾满身狼藉,服侍起孟贲穿衣。   他们两人的恩怨纠葛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第六十三章 与故人的回忆   二十年前,孟家从卫国搬到沮阳不久,孟家的顶梁柱孟贲之父就病倒了。短短功夫,原本殷实的家庭就有了败落的迹象,那一年孟贲正好八岁。   孟贲虽然是八岁,但个子高大,看起来倒像是十二三的少年人。孟父看着自己的病情不见好转,就开始担心自己的儿子以后无着落。   孟父最后一狠心,将家里的祖传宝贝买了一个好价钱。托乡里人找寻合适的姑娘,最好能大上几岁,易生养最好。这被托之人就是牛乡的族老。   牛族老得了丰厚的礼钱,自然满口答应,四下寻摸就找到王家。   王家这时候比孟家还落魄,仅有的一个屋子也是破破烂烂,一到下雨天,外面下大雨屋里面下小雨。王玉婵长到十二岁还没穿过一件新衣服。   王家的人知道了牛族老的打算,自然是满口答应,当天晚上就把王玉婵送到孟家。   孟父原本没有看上瘦瘦弱弱的王玉婵,但是耐不住儿子喜欢,便掏了钱算是卖到孟家做童养媳。签字画押作保的是牛族老。   日子安逸了没几天,孟贲有一天回家就发现新媳妇不见了,发了疯的到处找,最后找到王家,却发现那里人去楼空。牛族老也气坏了,发动十三乡的人到处找,王家却恍如人间蒸发。最后有一个幼童晚上出门撒尿,看见王家连同王玉婵匆匆忙忙地坐着马车走了。   牛族老感到对不住孟氏父子,退了礼金。这件事十里八乡传得沸沸扬扬。孟父怒火中烧,当夜就撒手人寰,仅留下孟贲一个人凄凄惨惨。   后来遇到周武辉踢破宿主的丹田,才有了孟贲的穿越。   勇敢的人永远死在前面!这是孟贲告诫自己的话。普罗米修斯的出现改变了孟贲,也改变了许许多多的人原本的发展轨迹。原本就行驶在分叉路口的历史又偏转了方向,朝着不可预知的未来前进着。普罗米修斯宛如九天之上高高的神明,注视着孟贲。   孟贲穿好衣服,转身用脚踹在王玉婵的高耸上,力道不轻不重,人药噗呲噗呲撒了一地。   “****,赶紧滚起来,亮着白肉是给谁卖呢?”孟贲气呼呼地说道,自从成为武士以后,他自感觉已经改变了许多,情绪也没有失控过。   可不曾想,今日一见王玉婵,心里的火气腾腾燃烧,再也压制不住。可以想象到原宿主对此事已经记恨到了骨髓,完全影响了孟贲的心态。看着对方凄惨的样子,心里莫名感觉十分痛快。   王玉婵闷哼一声,捂着高耸,找了一块抹布将上下狼藉踩了一遍。身上青紫交加,神态却异常轻松,轻声哼着歌谣,显得十分轻快。   “真是贱人!”孟贲冷哼了一声,说道。   王玉婵唯唯诺诺地站在一旁,凉风吹在娇躯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孟贲用脚尖踢过斗篷,喝道:“赶紧穿上,没药乱我军心!”   “谢谢...谢谢...夫君.”王玉婵不敢与孟贲对视,小心翼翼地说道。   “胡说什么?以后称呼我为主人!你这贱狗!”孟贲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头的暴虐怎么也压制不住。   “知道...知道了...主人。”王玉婵整了整斗篷,挪动身子,小心靠在孟贲身后。   孟贲深吸了一口气,果断将情感状态转为理智状态。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局势,不难发现,雄霸中土的大周王朝就要陷入兵荒马乱了,只不过这个乱子到底从哪里先开始。   “将军!斥候来报,有不明人马赶来。”牛郎在外面轻轻敲了一下窗户,说道。   孟贲回身将王玉婵抱起,大步走进风雨之中。   王玉婵痴迷地看着孟贲,想碰又不敢碰,她实际上在孟贲回乡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可是苦于无言以对,自己委实不愿见孟贲。   在私下里她对外都称自己是孟氏妇人,心里早已经将当年那个小男孩当做自己的夫君。自己有心从一而终,但却有说不出的苦衷。说出来就怕害了对方,这样也好,跟在他身边做一个没名没分的野女人也好过在外流浪漂泊。谁让是自己欠他的呢?王玉婵感受着胸膛中的温暖,痴痴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来的是哪方面的兵马?”孟贲问道。   “看旗帜应该是萧氏的战旗,只是不知道领兵只认识谁。”牛郎亲自挽住战马缰绳,说道。   孟贲抱着王玉婵上了战马。王玉婵裹着斗篷,里面空空荡荡,偶尔露出雪白。景色虽然诱人,可是所有士卒没有一个人敢抬头,孟贲马匹所过之处均低垂着头。   王玉婵偷偷瞄着看着没有人看自己,心中松了口气,也是惊喜自己的小丈夫军威森严。下身的创伤还不时得使她皱着眉头,可内心却十分雀跃。她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妇人。   “萧氏?如土牛泥犬尔!将所有首级砍下来,我倒要看看萧氏这群残兵败将打算如何。”孟贲一夹马腹,战马甩开四蹄,冲了出去。   护卫营跟随其后,之前的大战丝毫没有影响到甲士们。反而被鲜血刺激后,杀意沸腾。隔着老远就能闻见血腥气。   一列列强兵悍将从下马村出来,正好与萧氏的队伍迎面撞上。   萧氏甲兵齐出,足足有三千人,走得也算齐整。可是对着直冲队伍的孟贲,却是先慌乱起来。   对面一群不知名的敌人突然出现,作为领兵之人的萧品也是被吓了一跳。看着乱成一团的队伍,心头大骂。   孟贲的护卫营先行停住脚步,在离对方两百步的距离列阵。   萧品长出一口气,大骂着手下赶紧列阵,自己则上前观瞧对方旗帜。   “孟?”萧品一琢磨,冷不丁打了一个哆嗦,心中暗暗祈祷:“可千万不要碰上那孟贲才好。”   事实上,老天多半不会保佑他的。己方使者的回报彻底打碎了萧品的幻想。   “这...该如何是好。”萧品暗暗叫苦,心里面诅咒起给自己送情报的人。哪里有五十余人,明明是尽千人才对吧。这种力量不说屠了下马村,就是屠了整个沮阳也是可以的吧!   不提萧品的纠结,孟贲让使者就带来一句话,要么战!要么滚蛋。   战!萧品肯定是不敢的,萧氏最强战力百人敌萧猛死后就没有能拿出手的人物了。   滚蛋?那就更不可能了,如今萧氏内乱,谁能首先追灭东夷浪人,谁就能在家主位置上增添一个砝码。   萧品虽然是萧氏明面上的武士,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有绝对优势。毕竟,其他分支中也或多或少留有底牌。现在的萧氏就如同一个火药桶,一旦点燃,一场内讧不可避免。萧氏也可能灰飞烟灭。 第六十四章 萧品的盘算   这时候,天空渐渐放晴,却依然淅沥沥地落着雨水。两支军队所在之地,凝聚着一股紧张凝重的气氛。   牛郎上前陡然一声大喝:“沮阳屯田偏将军率部在此,来者速避!!”   护卫营甲士簇拥着孟贲向前,甲胄兵器相互摩擦,发出整齐的节奏。   护卫营的推进让萧品心中发虚。萧品身旁一名营主低声问道:“将军,是否迎战?对方不足一营,我方却有四个营。以多敌少,必有胜算!”   “命令全军严禁挑衅,不得擅动!违令者,军法从事!”萧品被营主的话吓了一跳,赶紧说道。旁人不知道他却清楚,对面的虎狼般的士卒清一色都是甲士,而自家的兵马即便有三千甲兵,怕也不是孟贲护卫营的对手。   萧品带着几十个护卫,来到阵前,高声喝道:“来者可是孟将军?有故人在此,还请一见!”   孟贲策马前来,怀里的王玉婵吓得瑟瑟发抖,卷曲成了一团,倒像一只鹌鹑般,满头青丝披散开,倒是将脸给遮住了。   “原来是萧武士,如今也领兵了?”孟贲挑了挑眉毛,嘲弄地说道,“听闻萧氏出了大难,我还没有来得及去拜会,今日得以碰上,何其幸也?不知今日因何领兵到此,可有调兵令文?”   萧品一眼就看见孟贲怀里搂着的丰盈美妇,微微露出的白皙美腿与小臂诱惑十足。萧品也是好色之人,不免多看了两眼,听见孟贲说话,赶紧放低了姿态,笑道:“有劳孟将军记挂。正因为我萧氏恰逢大难,凶徒在逃,萧品此来却是为了缉拿凶徒。还未来得及申报调令。”   “未有调令便擅入国境,此乃大罪。萧将军不会不知道吧。”孟贲似笑非笑,注意到萧品的目光,故意将手在那硕大的巨山上使劲揉捏。一股股人药流满了王玉婵的身子。王玉婵紧闭着眼睛,嘴巴一张一呼,像要死了的鱼一样,身子僵直一动不动。   萧品心中暗叫可惜,如此美妇被孟贲先得手了。大军出行惯例是不带妇人的,除了大战结束的缴获。看着下马村一片狼藉的样子,萧品先入为主的认定这妇人是下马村的人,只不过下马村人被孟贲连带着匪徒一起剿灭了。这妇人也落孟贲手里。   “孟将军说笑了,在下仅是个私军将领,如何能称将军。至于擅入国境,却不知从何说起。我萧氏原就是秦国附庸,缉拿盗匪也合乎情理。”萧品拱拱手说道。   孟贲看萧品没有色令智昏,倒是高看了萧品一眼,当下没有废话,直接说道:“此地下马村已到沮阳境内。我为沮阳偏将,合该归我管辖。你今日擅入我的防区,念你萧氏逢难,我不与你计较。速速领兵退去!”   萧品是不顾家族中人反对坚持带兵出来的,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之势。若是空手而归,只怕族长之位与自己便没有关系了。当下,陪笑道:“敢问孟将军,可曾在下马村中遇见东夷盗匪?”   “五十余人,已经尽数被我杀了。”孟贲命人取过麻布袋,鼓鼓囊囊地放在两人中间。牛郎顺势用脚一踹,袋子口没有扎紧,里面的脑袋一个个如皮球般滚了一地。   萧品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不仅没有慌张,反而兴奋下马,一个个辨识起来。   “恳请将军借一步说话。”萧品一拱手,低声下气地说道。   孟贲也打算将这些人头卖一个好价钱,萧品此言正随心意。孟贲抱着王玉婵,来到一处树下。萧品见孟贲到哪里都带着美妇,心中对孟贲的好色大为鄙视,自古贪花好色者少有能成大事,这孟贲城府就仅限于此了。   屏退了众人,两人对如何处理这些人头开始了谈判。   “银钱一万,飞钱二十万。另外需有能开七魄的秘法。”孟贲直截了当地说了自己的底线。   “不可能!”萧品一下子跳起脚,一万银钱对于萧品虽然数额庞大,可是咬着牙也能凑出来。可是七魄秘法是一个家族立世的根本,即便是族长也不是说拿出来就能拿出来的。   孟贲似笑非笑地说道:“银钱可以等你做了族长再说兑现,但是七魄秘法却是现在就要。说起来,之前你可是坑害过一次,给的锻体秘法竟然是残篇。你是唯恐我不死啊!”虎目一瞪,杀气席卷而来。   萧品脸色青白交加,这才想起之前两人还有过恩怨,对方提这个条件也是看破了自己的底线。犹豫了片刻,说道:“七魄秘法可以给你,但是我萧氏仅有力魄,灵慧魄,英魄的秘法,你只能选一个。”   “那就灵慧魄吧。”孟贲想了想,说道。   萧品当机立断,撕下一块锦布,咬破指尖在上面写了个借据,又同时看着孟贲与王玉婵。   孟贲心下了然,拇指按在王玉婵的昏睡穴上。待看见王玉婵歪倒了,萧品才鬼鬼祟祟地念了几百字,其中关卡也讲了。自古以来,法不轻传,都是口口相传。如今萧品将萧氏一族的立世根基给卖了个干净。   萧品做完了这一切,神态轻松下来,说道:“还有一件事情好叫孟将军知道。我看孟将军对那武士的尸骸处理的甚是粗糙,须知其脑颅内的谷神可是好东西。不过,孟将军不辞辛苦为我萧氏复仇,萧品也不是小气之人。请将军处理了尸骸,再将其交给我就好了。”   这点孟贲还真是不知道,唤过牛郎去处理尸骸。   果然,不多时,牛郎手里捧着一把结晶状物体来到孟贲面前。其中五个分别对应的是五种武气颜色,有的呈松枝球状,有的呈细长菱形,颜色深浅不一。硬度极强,不逊于一般百炼钢铁。   孟贲心中咯噔一跳,眼前的东西正是造成他穿越的诡异晶体,如今才知道竟然是武士体内的铭文。   萧品不无卖弄地说道:“孟将军可知铭文是从何来的?这世上的天然铭文是何等稀少,哪里能供给所有武士豪门。但死去武士的谷神只要稍作处理,便是上好的铭文,这谷神铭文才是武士间交易的硬通货。”   说完,羡慕的看着孟贲手中的晶体。他不是不想贪图便宜,但是害怕孟贲以后知晓了,上门来找麻烦。现在萧氏族长的位置才是关键,区区谷神铭文到时候要多少有多少。 第六十五章 小萝莉吃醋   萧品与孟贲交易完,心情畅快,吩咐手下士卒还转家族。萧氏三千甲兵闻言欢呼雀跃,队形一下换散开。反观孟贲的护卫营沮丧之气大作,队形却进而有序。   萧品见状,心中一冷,脱口说道:“闻战则喜,孟将军练得好兵。”想了一下,觉得自己拿着东夷人首级回去,胜算依旧不大。见到孟贲的护卫营,不禁起了拉拢之心。当下扯住缰绳,回身又喊住孟贲说道:“不知将军现如今可有住处?”   孟贲笑道:“至今未有,莫非萧武士起了赠与之心?”   萧品哈哈一笑,说道:“正是如此,在下手中尚有五里封地,愿转赠将军作为采邑。”   孟贲心中一惊,看样子这萧品是下了狠心要争夺萧氏族长的位置了。五里虽小,却是萧品自家能世代承袭的土地,当今世上最珍贵的便是土地与人口。萧品如此舍得,孟贲也没有放弃的道理,当下拱手说道:“那便多谢萧族长了,以后若有事可来沮阳寻我。”   萧品闻言大喜,孟贲脱口而出的族长两字使得萧品将心放下,知道两人已经达成协议,也不再啰嗦。   两人分别后,孟贲率部回营,这个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天气开始慢慢变热,温度上升的极为快,雨后的知了叫得十分欢畅。   王玉婵嘤嘤醒来,感觉身上黏糊糊的,汗水与人药糊满了一身。睁眼发现自己早已经躺在屋子里了,侧头时发现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在看着自己。大眼睛的主人是个身穿军服的小女孩。   王玉婵舔舔嘴唇,问道:“奴家这是在哪里?”   “这是在军营里。”小姑娘端来一碗水,喂王玉婵喝下。   这时候,许锦儿回来了,气鼓鼓地看见这一幕,快步上前一把掀翻了碗。水洒了一地。   王玉婵看着这个妖娆美丽的小女,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了,可是陌生的环境使她不敢乱动也不敢说话。   许锦儿冷笑着抓住王玉婵晾在空气中的大山,人药噗呲噗呲喷洒开。   许锦儿冷冷说道:“这不是有水吗?黑臀,你把这两对都给挤干净,留一碗给将军喝。其它的都给她自己享用!”转身一脚踹开营帐,骂道:“色猪真不要脸,就喜欢大的,有什么了不起。不要脸的烂女人!”指桑骂槐下,王玉婵如何听不出来。   王玉婵心中悲苦,又见不到孟贲的身影,哇地哭了出来。   黑臀手忙脚乱地把王玉婵扶好,轻声说道:“那女孩叫许锦儿,比你先进门。我叫黑臀,就是一个侍女。”一边说一边开始挤压人药。   一股股甜香喷洒。王玉婵脸一下红了,想要躲闪,却被黑臀压住。黑臀郑重其事地说道:“许锦儿可是能使武气,她说的话,若是你要不听,只怕以后会有苦头的。”   王玉婵凄苦地点点头,突然觉得脖子上圈着一个铜环,铜环上还挂着一个牌子。惊慌地问道:“你快看看,我脖子上究竟是什么东西?   黑臀很麻利地挤满一碗,倒在身边的小桶里,头也不抬地说道:“将军带你回来做人牛,以后你就是奴隶了。奴隶的文书已经上报沮阳。”   “我...有国人的户籍,我...我不是奴隶。”王玉婵的脸色开始惊慌起来,拼命地撕扯着脖子上的项圈。   黑臀脸色也不好看,小心地避过人药,生气地说道:“若是洒出来,连我也得受罚。你慌什么?现在又多少人想着做将军的奴隶都不得,你既然已经这样了,就认命吧。将军已经把你的户籍给销了,你不管逃到哪里都是野人。你应该知道野人的意思吧,还是安安心心在这里,回头将军还要给你烙印。”黑臀人小,手劲却不小,抓住机会使劲把最后几股挤干净,才擦了擦汗。   “我...我...”王玉婵轻轻抽泣,又不好说与孟贲的关系,而且只怕说出口,自己受得苦会更多。   “好啦,你别哭了。你年龄比我娘都大,也不知道将军看上你什么了。有时候做人牛也比做人强。”黑臀年纪小,却成熟的极早。   王玉婵认命了,看着黑臀忙里忙外地,便拉扯着她向她打听起来。   孟贲在中军帐开会,手下人都坐齐了。花无惜与车英也到了,只不过级别太低,是站在帐口。   孟贲还没有说话,许锦儿一身甲胄闯了进来,高声喝道:“为何无人通知我?”   孟贲见手下人个个憋着笑,摇了摇头,说道:“既然来了就坐下,作为武士就应该有武士的样子。”   许锦儿下面还隐隐作痛,步子不敢太大,却径直朝着孟贲走去。没有理会众人惊愕的目光,一屁股坐在孟贲的腿上,双手将剑拍在桌子上。   “开会!”   孟贲心知是许锦儿醋意发作,也懒得理会,区区几十斤自己也撑得起来。   “我近日将闭关突破,营内大小事务交于燕骠掌管。燕骠何在?”孟贲从行军令符中取出偏将鱼符交给燕骠。   “诺!”燕骠上前单膝跪地,双手接过鱼符。   “护卫之责交于牛郎。”孟贲取出一支军令,递给牛郎。   “诺!”   “车英何在?”   “车英在!”车英站出来,有些难受地看着许锦儿,浑身不自在。   “现在需扩十倍营盘,以备招兵之用,杂兵营负责此事。”孟贲当着车英的面,手掌从许锦儿的衣甲下钻进去,在那微微隆起的部分使劲揉搓着。   车英脸色阴沉,知道对方在故意刺激自己,没有理会,结果军令,喝道:“诺!”   许锦儿看出孟贲用意,恶狠狠地看着孟贲,却没有阻止。   “花无惜核算粮草,调拨军粮。”   “诺!”   “公西舆如,步叔乘你们两个负责招兵。”孟贲抽出手,不打算刺激这群单身狗们。单身狗这个词是前世的网络词,形象且生动,孟贲很喜欢。   “敢问将军招多少为宜?”步叔乘接过军令,低声问道。   “本将点兵,多多益善。”孟贲想也没想说道,他根本不在乎秦律。偏将最多三千到八千兵马,他准备朝着一万以上招。   “过一阵子,秦地会押解过来一万奴隶。如果我没有出关,就不要急着收。萧品那边的五里地也等着我去处理,先把地契拿到手。这些事情,燕骠你去操心一下。散会,各忙各的。”   寄生种们心思单纯,听了吩咐就去做事情。花无惜与车英互相望了望,彼此拱拱手走了出去。   几个人没有走出多远,就听见大帐内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几位均是将军心腹,也不去劝一劝?” 第六十六章 异变突生   “几位均是将军心腹,也不去劝一劝?”车英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   谁料,燕骠,牛郎压根就没有理会,步叔成与公西舆如彼此打了一个招呼就走了。   车英眼中精光闪现,若有所思地望着营帐。这些天他早就发现了这个营地里面的种种不对劲,可却又说不上来。当下拉过准备离开的花无惜,打算先从他入手。   到了晚上,许锦儿是被卷着送回营帐。王玉婵看着许锦儿满身污秽,便细心照顾着,连下面的狼藉处也小心擦拭。   许锦儿早就是半昏迷,可是依稀也感觉到什么,却怎么也起不来。气息微弱地小声说道:“你不要碰我。”   王玉婵怜惜之心大起,不顾自己遭受重创的身体,忍着痛说道:“那黑牛也太狠了些。”   黑臀年纪小熬不住就早早睡下了,王玉婵搂着许锦儿也半迷糊着睡了过去。   孟贲独坐在大帐内,将状态调养好,看着身前一大碗白色的人药忍不住暗暗好笑。人牛之说不过是自己随口而为,没想到许锦儿真的当真了。   孟贲正好口渴,端起碗一饮而尽,却不料人药入腹,如一团火焰般点燃全身。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心道:“这实在是滋补佳品,不仅能活跃气血,还能补充武气。王玉婵这女人身负大气运,果然不凡。”   力魄与气魄是人生来便熟悉的,故武者突破首先便是突破这两魄。但是其余五魄除了机缘,便需要秘法刺激才有几率突破。   孟贲将虎贲军虎符取出来,挂在脖子上。按照普罗米修斯的观察,这虎符上的辐射已经被削弱了,目前对寄生者身体构成不了损害。   孟贲发现普罗米修斯神通广大,唯一不能识别的便是气运一说。“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说的便是气运。   天衍四九终留一线生机,命格气运不够的人只有想尽办法与天争命,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   《墨子-迎敌祠》说:凡望气,有大将气,有小将气,有来气,有败气,能得明此者,可知成败吉凶。传说当中,范增便曾经说刘邦头上有天子气,皆成龙虎,成五彩。劝项羽将其击杀。   《吕氏春秋-明理》中记载:至乱之化,君臣相贼,长少相杀,父子相忍。心若禽兽,长邪苟利。其状若马,若犬。   而《史记-天官书》描述:天官登高观望云气能看至两,三千里。通过观测云气,能预测吉凶。   龙虎望气是无需使用精神力,却能观测气运的术法。目的是使武士借精神力提前参悟突破灵慧魄后感觉,为后来打下坚实的基础。   孟贲沉下心来,心如止水,暗念咒语。   孟贲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自己身体一轻,整个人好似要漂浮起来一般。呼吸越来越缓慢,心脏起搏却越来越有力,好似闷鼓敲击在耳膜中。   “轰...轰...”   “就是这种感觉!”一个念头从孟贲心中浮起。   这时候,孟贲并没有看不见脖子上的虎贲虎符冒出一团灿烂的金色光球,一瞬间便钻进了他的胸口。   孟贲顿时觉得眉间一热,全身武气从小腹丹田直窜双眼。紧接着双眼一阵刺痛,难以视物。心神仿佛面对这浩荡江河般的压力,让人简直要崩溃。   “啊!”   整个人仿佛溺水般,手脚不受指挥,想动也动不了,神智渐渐模糊起来。   就在孟贲快要到达极限的时候,恍惚间眉心中似乎发出了“咔”地一声咧响。孟贲仿佛看见了一道道五彩之气从周身毛孔中的注入,自己的双眼因此正发生着诡异的变化,眉心似乎形成了一个的气旋,在疯狂的旋动中吸收着五彩之气。   星光...无尽的星光。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逐渐化为一道道光带。   这是孟贲晕倒前眼中所看到的最后的景象。   孟贲浑浑噩噩地站在一片虚幻当中,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呼唤普罗米修斯也没有回应。   也不知道时间流逝了多久,只见虚空中有一点闪光慢慢亮了起来,逐渐汇聚成一个人影。   此人孟贲太熟悉了,便是自己的老上司尹吉甫。   尹吉甫早已没有了慈眉善目的样子,看着孟贲狂笑道:“你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没有想到短短这么些时间你就能做到破三魄。了不起!了不起!不过从今天起,你的奇遇,你的身体就是我的了!”   “你不是尹吉甫,你究竟是谁?”孟贲十分熟悉尹吉甫,面前这人样貌虽然相似,可是习惯语气却绝然不同。   “哈哈...黑牛儿,我早知道你也是应劫之人,天降气运保你不死。不过此刻我在你谷神之中,待我替代了你的意识,你我一体就是新的孟贲了。”尹吉甫面目狰狞地说道,身后一只凤凰自虚空之中隐现。   “可能不会如你所愿。”孟贲还无法显现命格,却还有底牌在手。   “普罗米修斯,准备好了吗?”   “寄生者,精神力屏障已经生成。未知能量是否引导于体外?”   “是。”随着孟贲话音落下,虚空中凤凰越来越暗淡,最后消失不见。   “不...不。这不可能!”尹吉甫惊慌失措地喊道,恶狠狠地看着孟贲,说道:“你到底干了什么?”   “早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之前我突破武士时,就发现你之所以给我虎符是因为其中含有致死能量,但同时也含有庞大气运。若是修行就会一日千里。但你万万没有想到我另有奇遇发现你的图谋吧。”孟贲冷冷回应道,“你其实是尹吉甫的谷神,只不过尹吉甫将执念依附其中。意图借我的身体复活。”   尹吉甫神色大变,喝道:“你胡说!我...是尹吉甫。”嘴里只是吐出几个字,整个身形就濒临崩溃,“救我...我不要死。”   孟贲摇了摇头,心道自己的估计果然不错。龙虎望气之术只是模拟灵慧魄突破时的状态,不是真的突破。灵慧魄突破后精神力会陷入萎靡,这是夺体最好的时机,孟贲借由此事赌了一把。   “可悲一代老帅,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孟贲摇摇头,打算将意识撤出谷神。却没有料到原本消失的凤凰竟然再次出现,只是身形略小,全身呈黑色。   黑色凤凰展现身姿,高亢地鸣叫了几声,宣告自己的降生。   “寄生者,精神力异变开始,有陌生数据传入。是否接受?”   “接受!”孟贲犹豫了一下,直觉上这只黑凤凰对自己没有敌意。 第六十七章 吃“人药”恢复   孟贲接收的精神力是尹吉甫的记忆碎片,断断续续的不连贯,仅有的几个较为清晰的是君臣对话,他也不感兴趣。   其中一些倒是给了他一些帮助。   凤凰代表的是不死不灭,有浴火重生的能力。但是凤凰命格只存一世,除非宿主死亡,才会诞生新的凤凰命格。   “此精神力物质为寄生者第二人格所化,代表欲望,暴力。请问是否消弭屏蔽?”   “否!”孟贲对自己的身体了如指掌。也知道其中隐患,却舍不得理智状态带来的强大武力。理智状态与情感状态恰如一体双魂般。如今理智状态代表的第二人格不用等突破灵慧魄就能使命格显化,傻子才不愿意呢。   “寄生者精神力不足以操控此精神力物质。后果就是理智状态时不时会出现不受控制的状态。”普罗米修斯将意见说了。   孟贲高兴过后,心中又紧张起来,他明白不受控制的力量最好不要接受。忍痛看了一眼黑色的凤凰,动用精神力将其泯灭。   黑色凤凰哀鸣了一声,化为一黑色火焰,消失不见。   孟贲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只黑凤凰并没有真正消失,总有一天,等他的力量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还会出现。只是到时候,自己是否能够控制它还是未知数。   “生于****诸天自得此净眼者,谓为修得之天眼。天眼所见自诸天六道众生,若近若远,若粗细诸色莫不能照。天眼位于人脑百会穴之下,双眉之间,印堂之后深处。能视人身之气。因任由五脏六腑,各属五行,开窍于五官,气华于面,因而能望其表而知其里。”孟贲默念口诀,醒来后神志恢复正常,从四万八千个毛孔当中都散发着暖洋洋气息。再睁眼突然发现一切便大为不同了。   孟贲眉心处一阵清凉,谷神格外活泼,精神力与精神力齐齐暴涨了三层。   不知不觉中,灵慧魄已经被突破了。灵慧魄神通:虎胆龙威。   虎胆龙威这个神通孟贲没有了解,大体上是跟震慑有关。既然已经突破了三魄,那么理所应当能使命格显现。   孟贲很好奇没有了凤凰命格后自己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命格。精神力慢慢释放,武气全力勃发。   在黑色的气息中,孟贲头上三尺处出现了一柄赤气蒸腾成斧状的命格,浩浩荡荡又如同旌旗飘扬,冲天而起。云霞闪烁,赤色笼罩全身。照得满室通明。   《吕氏春秋-明理》:其云状若悬釜而赤,其名曰云旌。唐朝韩休诗中言:“曙光摇组甲,疏吹绕云旌”   此命格不是凡品,属于上三品命格中的第二品《金耀云旌格》,又称“旌旗高悬”,命宫中旌旗高悬于正午,气势宏大。   孟贲正在沾沾自喜,突然双目吃痛,宛如针扎一般,胸口烦闷,几欲呕吐。   《金耀云旌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耀眼夺目的光彩也跟着黯淡下来,厚重凝实的命宫部分竟然也隐隐涣散。   孟贲大感不妙,全身武气与精神力不受控制般涌进命格,极度的虚弱感第一次出现在孟贲身体上。   “难怪要经过武士大考才能显化命格!”   心中后悔不提,自己真是太自大了,想着气运身后不惧消耗,没想到第一次显化就差点要了命。   孟贲收回命格,却也难以阻止武气与精神力的消耗。武气逐渐见空,慢慢开始抽取气血。当下挣扎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帐外甲士连忙搀扶,却被孟贲一下子甩开了。   以最快速度冲进了许锦儿的营帐,营帐里许锦儿正在与王玉婵说笑着,欢快的笑声传得老远。   孟贲顾不得许锦儿与王玉婵的关系何时变得如此之好,心中仅念王玉婵身上的一物,是补气血消耗的神品。   王玉婵见到孟贲双目发红的看着自己,心中害怕,刚准备躲闪就被一下按在地上。同时,一只大嘴就咬在大山上。一吸一裹,人药如同洪水般涌进嘴里。   孟贲如饮琼浆,同时惊喜地发现自己的气血极快果然恢复着,隐隐约约间竟然有了一丝充盈。   许锦儿挥动着拳头狠狠砸向孟贲,高喊道:“不许欺负干娘!你赶紧放开,你还要不要脸。”   孟贲没有理会,只顾埋头吸,很快两对都吸光了,才一抹嘴站了起来。   王玉婵红着脸被许锦儿扶着,全身发软,却是刚才一阵刺激,湿了亵裤。她从没有经过如此阵仗,尤其是当着干女儿的面露了光,顿觉无脸见人。   孟贲调养了片刻气血,缓缓睁开眼睛,说道:“你出人药有功,我会记住的!”紧接着眉头一皱问道:“你的奴圈呢?”   王玉婵腿一软,慌忙回身去取奴圈。肥美的臀部一荡一荡,身上的军服被崩开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许锦儿一下拦在孟贲面前,喝道:“我如今认了干娘,你就不能胡来。”   孟贲俯视着许锦儿,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要以为有两次关系,你就能为所欲为。”声音冰冷的如同寒冰。   许锦儿哇的一声哭了了出来,想跑又舍不得这个坏人,于是一头扎进王玉婵的怀里,寻求安慰。王玉婵慌忙一边给自己套上奴圈,一边哄着许锦儿,两人真真宛如母子一般。   孟贲慢慢褪去衣甲,许锦儿停止了哭泣,王玉婵羞红了脸。   营帐外久候的众人又再次听见那令人心神动摇的叫喊声。只不过这次的内容更加丰富。   寄生种们没有久留,各自散去了。   此起彼伏的女儿,妈妈声叫嚷的半个军营都无法午休。   孟贲的文采,武力与好色自此出名。经过时间的发酵慢慢传扬到列国,形成了许许多多艳丽的版本。   王玉婵轻柔地为孟贲穿好衣服,看着孟贲出了大门。自己拖着疲惫的身子照顾又昏迷的许锦儿。   孟贲打开第三魄的同时,遥远的草原鬼方部也得到了久违的消息。   一群身着五彩斑斓服饰的祭司们围着火堆祈祷着,火堆中心前任单于威白的遗体被烧灼着。尸体却没有半分变化。   突然间,天空中阴云飘过,电闪雷鸣中,威白的身躯陡然化为灰烬。变成一股黑烟直冲云霄。厚重的乌云慢慢好像变成了一张人脸的形状。   祭司们围着火堆开始跳起了舞蹈。   “杀单于者在西方!”一个最老的祭祀突然一指,其身后密密麻麻的犬戎战士疯狂地举起了兵刃。   与此同时的孟贲心有所感,看着手背上完全睁开的鬼眼,心道:这一天总算来了。   “普罗米修斯,全力屏蔽对方定位到我的具体位置。”   “如寄生者所愿。” 第六十八章 天下风云起   周武烈王姬静在位的第三十九年,格外的不平静。   七月份周武烈王姬静下旨将一批封臣降爵,其中就有惨遭横祸的萧氏,没有理由。   上大夫杜伯为天下贤臣,却因小事被逼迫自杀,下大夫左儒受牵连自刎宫廷,满朝文武苦苦相劝,却无法阻止一意孤行的周武烈王。   周王室自尹吉甫死后又是连死两位重臣,满朝文武,外封诸侯皆震恐。   同年八月,周天子三子姬昭领军驻扎于蔡国,周武烈王姬静三道军令不得召回。其麾下三军回撤至岐山,鹰扬军军主姜戎夺熊罴军,独领两军抗命。   周武烈王姬静恼羞成怒,传令各诸侯国敢有从贼者降爵灭族。又招各国兵马来岐山会师,以便征讨逆臣。   诸侯国以此周王家事为由拒绝征召,实际上都是心怀鬼胎,憋着劲儿等着看周朝内讧。   周武烈王姬静无可奈何之下选择御驾亲征。收拢周朝所有可用之兵,陈兵太原,聚拢粮草。同时,彻查太原人口粮草。   父子自此兵戎相见。   太宰仲山甫苦劝周武烈王姬静数日,周武烈王姬静不从。这个时候的姬静已经被怒火蒙蔽了双眼,根本就失去了以往的睿智与冷静。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纵着姬静的行为。   世上有大神通之辈都选择了冷眼旁观,此为大劫将至。前有周代殷商,如今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黄帝阴符经》:“天发杀机,斗转星移;地发杀机,龙蛇起陆(地震);人发杀机,天地反覆;天人合德,万变定基。”   无论谁敢阻止大劫,都会死无葬身之地,此为天罚。大周独享天下气运实在是太久了,立九鼎镇压天下龙脉,使得无有人能反抗其统治。如此霸道必然会有人心生不满,之前大周强势,无人敢有意见。如今大周已见衰弱,群狼似虎。   周武烈王姬静让太史伯阳父逆天而行强行占卜,然而其口吐三升鲜血,双目突然变盲。   即便如此,也没有改变一意孤行的姬静   一场大战是无可避免了,命运行驶上了它预定的轨迹。   姜戎是武神吕尚的一族之人,天子六军中威望颇高,仅次于尹吉甫。姜戎也是得吕尚真传的唯一一人,兵法绝顶,也是万人敌大将。   几次合战,姜戎先是诱敌深入,然后分路击破,再加上周军粮饷匮乏,兵无士气,将无军心。周武烈王姬静因此连战连败,溃兵四散奔逃,将大量军粮器械丢了一个干干净净。   最后,太宰仲山甫与大将军召虎收拢残兵固守要塞接回周武烈王姬静。周武烈王姬静受此败影响,不仅身体大不如前,威望也大大降低,手下一些重臣武将也有不少起了异心,偷偷跟叛军书信往来者不在少数。姬静心知肚明,可是苦于局势,只能装聋作哑。心中隐隐起了后悔之心。   公子姬昭自认为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没有听姜戎劝告,于九月正式举起清君侧的反旗,要求周武烈王姬静禅让位与自己。   如此忤逆之行,天下哗然。   事情的进展不如姬昭想像中那么顺利,太原城城高墙厚,经过历代周王修整,兵粮不缺。周军在召虎的指挥下,士气高涨,拼死战斗,因此公子姬昭始终无法攻破太原雄城。   而在草原上,犬戎族鬼方部终于选出了新的单于,义渠。   义渠是狼养大的鬼方人,生来有三只眼睛。鬼方人以为神灵,而且此人天生神力,击败所有挑战者之后登上单于之位。   义渠第一件事情就是复仇,鬼方部二十万骑兵,三万射雕者浩浩荡荡如洪水般冲杀至蔡国。   原本义渠通过大巫师感应到了孟贲所在,意图取近路直接攻入秦国,但是秦国边境的部族白狼部不肯让鬼方部经过,而且秦国为防犬戎在秦岭雄山之中建有大城雄关。义渠也不打算拿人命硬填。无奈之下,鬼方部转而攻击蔡国,意图从蔡国取道攻入与之相邻的秦国。此次进攻路线,恰与威白的攻入中土的路线一样。虽然天气炎热,不宜出兵,可是草原上许多小氏族还是聚集了不下三十万骑兵,跟在鬼方部后面准备捡便宜。   姬昭攻不破太原,却后背遇敌。   姜戎劝告姬昭先攻太原,转攻为守。   姬昭完全没有理会姜戎的的意见,反而与鬼方部会战于野。   自此,姬昭的噩梦就开始了。   义渠在两军阵前戳破了姬昭冒领军功的事实,姬昭恼羞成怒与义渠阵前斗将,仅一刀便断了姬昭右手。   姜戎拼死将姬昭救回本阵,自己却为了保护姬昭受了重伤,最要命的是诸军士气一落千丈。   即便是王侯,冒领军功也是突破士卒心理底线的行为。这等行径备受轻蔑,为天下人所不齿。   姬昭麾下士卒多有逃亡,众武士也纷纷背弃此等无信之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被冒领军功的会不会是自己。   当夜,姬昭被手下绑缚献于周武烈王姬静,姜戎在兵变开始时就不知所终,杳无音讯。   鬼方部攻下蔡国,直取秦国,但此时众诸侯惊恐,乃组织联军抗鬼方部。义渠一场大战下来,人马疲惫,再加上天气炎热,犬戎士卒多有中暑晕倒者。义渠劫掠了一番后,带兵回到草原。   各怀鬼胎的诸侯国军队无人去追击,很快分崩瓦解了。   周王室威信一落千丈,各诸侯国纷纷称王。齐国尊崇青帝,崇木德,楚国尊崇白帝,崇金德,赵国尊崇黑帝,崇水德。魏国尊崇炎帝,崇火德。其余小国依附大国也称王,例如秦国依附赵国,立黑帝庙祭祀香火。原本大周尊崇黄帝,独占天下气运,但诸侯国此举无异于釜底抽薪,让大周陷入岌岌可危之境。   周武烈王姬静呕血三升,于祖庙前大义灭亲斩杀姬昭,又忍气吞声为各国送去胙肉,残兵紧守周疆,安心修养生息。各国无有天子六军镇压,纷纷扩军。大国按兵观望,小国争夺疆土,一时间,九洲风云突变,陷入大争之世。 第六十九章 秦廷朝会   秦王宫依山而建,坐北朝南俯视秦都。秦都城墙仅有东西南三侧,呈凹型,环绕秦王宫,绵延数百里。秦王宫覆压三百里,规模宏伟,仅前殿就东西各有五百步,南北五十丈,可坐万人。贯穿秦王宫的有一条中轴线,宫殿严格按照古礼:前朝后市,左祖右社,所建。三大殿,后三宫,上林苑均位于这条中轴线内,规划严整。   秦王大殿内,一排排内侍均手拿拂尘肃然而立于宫门外,一列列披甲卫士腰挂长剑来回巡逻。   “呜呜...呜呜...呜呜...”在三声沉重悠长的牛角长号中,秦王大朝会开始了。此次大朝会秦国重臣悉数到齐,   秦献公赢连现在称王。   众臣立于殿内高呼:“拜见秦王,拜见君上。”称秦王者为封邦侯伯,称君上者为家臣内侍。   秦王赢连身穿黼黻,黼黻服是周王所赐的礼服,黑白相间的花纹呈斧形。“黼”专指“斧”,半黑半白的斧型图案,天子服之,取其断。“黻”专指正反两“弓”相背的图案,象征君臣合离,也有说象征被恶向善的。《晏子春秋·谏下十五》:“公衣黼黻之衣,素绣之裳,一衣而王采具焉。”   此服非重大礼祭不能穿,如今秦王赢连却是天天穿在身上。可见周王室的威严被削弱到了低谷。现在秦国国情不容乐观,即便因为停止向周朝纳贡,可是本身许多贡品都被节省下来已用于扩军。再加上,天气炎热数月,已有大旱迹象。   秦王赢连白发苍苍被搀扶到王座之上,身侧内侍总管黑伯站在身旁喝道:“朝会开始,有奏早报。”   公子虔满面红光地走了出来,躬身说道:“臣有奏报。”   “讲!”秦王赢连虚扶一把,说道。   “谷郡郡司马陈公文上书,欲辞本职。兵马司念劳苦多年,调职入护城军。如今谷郡郡司马空悬,臣举荐沮阳屯田偏将孟贲担此一职。”公子虔开门见山地说道,他对孟贲的能力已经有了足够的了解,彼此又有过命之交。   公子虔培养提拔心腹爱将之心昭然若揭,这大殿内的人都知道。   “众位爱卿以为如何?”赢连没有发表意见,而是抛给了大臣们。   “臣以为万万不可!”御史王宾站了出来,说道:“臣听闻孟贲此人贪花好色,暴虐成性。其有三大罪,一,私掠妇人于营帐,日日宣淫,扰乱军心。二,勒索当地豪族,使沮阳当地民怨沸腾。三,私收萧氏封地,秘而不报。有此三大罪,何该拿下入狱,如何能提拔重用?臣令有奏,弹劾大司马公子虔识人不明,纵容属下知法犯法。”   公子虔当下站出来,冷哼一声,说道:“敢问王御史,你说孟贲私掠妇人,你可有证据,可有苦主?你说勒索豪族,我看也未必如此吧,那群豪族之人个个贪婪,私吞太平仓粮草多达十万斤,视沮阳百姓如无物!至于私收封地,哪里算得上大罪!你王氏私收的封地还算少吗?即便真有此三罪,你御史如何今日才报,御史王宾也有失察之罪!”声如雷霆,在整个大殿回响,人人都能听出隐藏的愤怒。   王宾皱了皱眉头,心知不妙,他没有想到公子虔对孟贲护持之心如此之强,硬是要于他当庭对质。他也知道自己所谓的罪状经不起推敲,私藏妇人于军营根本不算是大罪。大军在外都有营妓随军,何况一军之主,玩个女人算不得什么。硬要以此入罪,只怕要得罪秦国全部将领。其余两大罪也大体如此。   王宾拱手说道:“唯请君上裁决。”压根不理会公子虔。   公子虔半眯缝着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王宾,然后一甩袍子,说道:“臣此次举荐一心为公,绝无偏私。孟贲为当世猛将,却有过人之处。唯请君上裁决。”   “大司马且熄了怒火。”丞相百里奚站了出来,说道:“御史有风闻奏报之责,至于是否有其事,需有司查办。所以,王御史也不能说有错。至于大司马举荐孟贲为谷郡郡司马,老臣也以为有不妥当之处。郡司马为一郡军队最高长官,一般来说都是由封号武士担任。大秦诸郡皆是如此,若是贸然提拔影武士为郡司马,只怕军心难服。大司马以为然否?”   “这个...”公子虔张了张嘴,没有继续说。   “不过,孟贲毕竟是大司马举荐之人。大司马公正刚烈,国人皆有耳闻。区区屯田偏将也却是屈才,至于如何任命,还需兵马司调度。本丞相却是无权插手。”百里奚年岁也不小了,拄着拐杖说道。   “众位爱卿,谷郡郡守可有举荐人选?”赢连半眯着眼睛,将下面所有人的神态收在眼中,意味深长地划过一丝冷笑。   “臣举荐王氏王翦,年少英才,去年已是封号百人敌的武士。”左司马王陵上前说道。   公子虔冷笑道:“怪不得硬是要顶了我举荐之人,原来是为给王氏让路,”   中土以右为尊,右职要高于左职。所以,右司马又称为大司马。   “臣内举不避亲,臣子却有能力,现已是封号武者。”王陵尤其在“封号武士”这四个字上重重说道。为了推自己儿子上位,跟自己的顶头上司不惜撕破脸。   “好...好...好!”公子眼中凶光毕露,太尉一职自己势在必得,这王陵此时跳出来难保不是为了跟自己争一争三公。   “此事在兵马司的职权内,太尉如何一言不发?”赢连冲着太尉骞叔问道。   骞叔连忙走了出来,说道:“老臣确实惭愧,不过左右司马说得都有道理。这才闹到殿上,烦劳君上一言而定。”   王陵与公子虔互相看看,一起拱手说道:“唯请君上裁决。”   赢连缓缓站起身子,说道:“王卿辛苦多年,其子王翦既然有封号,那么便让他去担任谷郡郡司马。”   “多谢君上厚爱,王氏一族比肝脑涂地,誓死追随。”王陵喜气洋洋地说道。   “至于孟贲...”赢连在王座前走了个来回,突然话题一转,说道:“当今天下早已不是那个讲究礼法规矩的时候了。战国纷争靠得是以力称霸。若不想被亡国灭族,便需要众多的人才来使秦国强大。” 第七十章 升官发财   “齐国有稷下学宫,引天下士子尽往。魏国有黄金台,引天下猛士尽往。赵楚两国皆有国色,以笼络人心。此战国四霸对人才渴求无所不为。反观我秦国之贫弱却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吸引人才。”赢连说了一阵子,胸口有些发闷。   “秦国贫弱,臣等有罪!”众大臣见赢连如此说,都伏身说道。   “起来吧...与你们无关。”赢连挥挥手,接着说道:“孟贲续写《雎鸠》,斗剑胜乔角,引出云祠神女倾心等等我在宫内也早有耳闻。其人确实贪花好色,此为一弊,可也确实是人才。我大秦招不来人才,却想将自家的人才向外推,我以为这是不可取的。我欲千金买马骨,让世人看看我大秦之魄力。只要有才能,唯贤是举。黑伯,草诏!”   黑伯端来一个茶几,拿出一卷诏书,打开后,沾饱墨汁。   “诏:卫人孟贲素有骁勇,今得大司马举荐,朕不胜欢喜。特封平西奋威将军,调秦地良家子弟三万充斥军中,镇守谷郡。”   此诏念完,殿内议论纷纷。王陵面如死灰,一种为他人做嫁衣的感觉犹然升起。   百里奚觉得此诏太过突兀,当下劝道:“还请我王三思,平西奋威将军虽然远在谷郡可是此职乃战时职位,且能常设?况且以影武士的实力万一战场之上有所折损,岂不是有辱国体?”   “丞相此言差矣,带兵打仗又不全是靠将领武艺,还要看个人韬略。大殿之上的文武大臣非武士者大有人在,莫非都是不称职之人?”公子虔站出来,容光焕发地说道。他心中也是惊讶对孟贲的封赏之高,但此事明显是对他有利的。征,镇,安,平从高到低,平西将军最低,可却是一方大员。而且奋威属于特封即便是被贬去平西将军一职,也可称奋威将军。虽然是杂号,却也有相当的话语权。   太尉骞叔忧心忡忡地站了出来,说道:“君上此举若是往常,臣定当冒死劝阻。可今日孟将军无功却从区区屯田偏将直升三级到平西奋威将军,以老臣对君上的了解定是有大事发生。敢问君上,西边是否有大战将至?”   “知我者,骞叔是也。”赢连笑道:“寡人刚刚得报,燕国王室请求复国,被周王室同意了。许其自借兵马讨要旧土。”   骞叔皱着眉头说道:“燕国复国绝非易事。当年燕侯昏聩,秦,卫,宋三国分燕,至今已经过去二十余年了,燕国想要复国难比登天。首先宋,卫两国就不会答应。当年一战,我秦国所要地方最小,土地最贫瘠,远远比不上宋卫两国。”   “可是据说宋国已经答应归还领土,卫国还在考虑,但是使者昨天回禀。卫王应该也会同意,现如今就仅剩下我秦国一家,众位爱卿,这谷郡到底是还不还啊?”赢连沉声问道。   “老夫大胆说一句,燕国复国所借之兵应该不出齐,魏两国。”百里奚沉声说道:“现在秦国疲敝,若贸然开战只怕会动摇国本。”   大殿内议论纷纷。   王陵也是为难,毕竟自己的儿子刚刚被封了谷郡郡司马。   “当然是不归还了!”公子虔扬首走出来,大声喝道:“自古以来未战先怯乃兵家大忌。如今燕国旧室轻轻松松一张嘴就将领土要回去,我等如何面对三十年前战死的将士!以后谁还愿意为国征战!”   公子虔一番话说的慷慨陈词,众臣皆惭愧。   百里奚突然笑道:“老臣刚才说便是想看看殿中诸位的反应。不愧是大司马,豪勇壮烈,国之柱石!众位同僚也不想想,若是君上真的放弃了谷郡,且会委任孟贲为平西奋勇将军。平西者,平定西方叛乱。君上的意思如此明显,非要在说明说不成?”说完,不顾老迈身躯跪在地上,说道:“大秦人少地薄,唯有上下一心,拼死战斗,方才能立足于世。土地可失,战心不可丢!”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殿内所有文武都跪在地上,高声喝道。声威震天。   “臣自请坐镇谷郡,绝不给燕逆可乘之机!”公子虔上前请命。   赢连站起来喝道:“你莫非对你举荐之人没有信心?为何寡人升孟贲三级,便是提前酬功!他若守得住就当得了平西将军。若是守不住,寡人便以此悬赏天下豪杰。赢虔,你的任务是防御犬戎,犬戎如今才是大秦祸患。”   “诺!”公子虔一脸不甘心地退下。   骞叔对公子虔说道:“君上此意在于练兵,秦地有庸关之险,若事有不及,孟将军可带兵撤回庸关。此战不会波及太大。这是齐,魏两国借着燕人的手来试探秦国军力,所以他们绝不会下死力。”   今日的秦国大朝会让孟贲这个名字直接进入了秦国上下公卿的心里,以影武士身负将军位,自秦国百年来从未有过。这也印证了自大周衰落后,各国都需要做出改变了,至于改变是否成功,那就需要时间来印证。   孟贲的行军符文先于诏书下达。行军符文多达几十个字,毫不在乎一字一金的高昂传讯费用。   孟贲收到信息久久无言,惊喜过后,便是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公子虔绝对没有这么大的魄力与能力,能做出此事的只有高高在上的秦王赢连。   “这只老狐狸究竟打着什么主意。”孟贲喃喃自语道。   实际上,有人比孟贲还要焦虑。萧氏的封地是追随前任秦公征讨燕国得来的,如今萧氏自然也得到了情报。这让萧品冷汗直流。燕国一旦复国成功,萧氏只怕灭族就在早晚之间。   “不行!我得想办法。”慌乱中,萧品第一个就想到了孟贲。   当天,萧品携带了萧氏最贵重的礼物拜会了孟贲,两人详谈了许久,直到夜晚,才有人看见萧品笑眯眯地出来军营,全然没有之前的忧虑。   异星失而复得,重新回到了孟贲手中。 第七十一章 复国公主燕飞儿   九月份,天气热得惊人,整个沮阳如同盖上了锅盖。自从入伏之后,谷郡就开始有了干旱的迹象,土地干裂开口,树叶枯黄。   就在这种天气中,一个小小的商队从南向北驶来,看目的地应该是沮阳方向。自从中行氏安庆商队失踪后,天下间就少有敢走此路者,有传闻此地有山妖出没。   小商队在离沮阳十里左右的小茶馆停了下来。   车马声让原本喧闹的茶馆安静了片刻,随机又恢复常态。   商队也就是十几个人,当头的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人,另一个是长得颇为英武的护卫。两人找了一个干净的座位坐下,要了一壶茶水,一些点心。   “听说平西将军要清查燕逆,在前面设了路障,现在进城只怕不那么方便了。”说话的是一个樵夫。   “嘘...你小声点,大庭广众之下议论平西将军,你不要命了?”他的同伴赶紧拍了拍他的肩膀。   “如何不能议论?言语为天赋之权,大秦又无此令,还不许人说话!”一个士子拍着桌子站起来。   士子的话好像点燃了所有人的情绪,紧跟着所有人也都放开了话匣子。   “我听说昨日又失踪了几个女子,她们家里人去将军府闹事,被砍头了...啧啧啧...那下场真是惨啊。”   “就是,哎...要事燕国公在就好了,当年咱们燕人就是心不齐...”   “那孟贲太残暴了,怎么能让这种人当上将军的...真是老天不开眼。”   “算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听说宋国已经归还了燕国旧土,说不得明天一早起来咱们又都是燕人了。”   “希望如此...来来...喝酒。”   ...   声音错乱复杂传入了刚刚进来这两个人的耳中。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燕国唯一血脉燕国公主燕飞儿,旁边的护卫是千人敌慕容雪虎。   两人乔装打扮一路来打沮阳,打算探听一下虚实。本来堂堂公主不必亲来,可是为了招揽谷郡豪族,燕飞儿执意要亲自前来。相对于秦国来讲,燕国此时如同刚刚破壳的雏鸡般,万事需要小心谨慎。   “主上,此地民心可用!”慕容雪虎小声说道,话语中透着激动和兴奋。   “孟贲作恶多端,这是天助我大燕复兴。不过此獠爪牙众多,我们万万不可暴露身份。”燕飞儿低声说道,脸色微微发红。男装的燕飞儿落在慕容雪虎眼中多了一丝别样的魅力。   “你...你们别这么说,孟将军还开仓放粮,救济灾民。也...也不像你们说的那样。”这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燕飞儿将目光转移到声音的角落,只见那里坐着几个人。说话的是个少妇,长相端庄秀丽,一对巨大的高耸直欲破领而出,白皙的皮肤和火爆的身材将所有男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少妇旁边坐着一个壮汉和一个娇媚的小娘。   这三个人正是孟贲,王玉婵与许锦儿。   王玉婵的心思都挂在孟贲身上,听到有人弯曲事实,忍不住装着胆子开口说话。待看见大家都在望着自己的时候,忍不住畏惧地朝孟贲的方向挪了挪。许多火辣辣的目光让其浑身不自在,尤其几双尤为可恶一动不动盯在自己羞人的部分,明明已经空荡荡的的高耸处又渐渐渗出了白色的人药。   “咕隆...”也不知道是谁的口水咽了进去。   那最开始说话的士子站起身走到王玉婵面前,略显轻浮的问道:“不知小娘子仙乡何处?为何替孟匹夫说话?”   “替他...替他说话又如何。”王玉婵仗着孟贲在身边,大着胆子回了一句。   “哼!孟贲此贼人人得而诛之,你替他说话,便是女流也需好好教训你。”士子说完扬起手,作势欲打。   “太过分了!欺负女流之辈,算什么!”燕飞儿气血上涌,作势欲起。却不防被慕容雪虎牢牢压在肩上,使其动弹不得。   慕容雪虎低声说道:“主上,那男人是个高手。”   燕飞儿平静下来,能让千人敌慕容雪虎称赞一声高手的最少也是影武士出身。一个影武士足以屠遍整个茶馆。   王玉婵闭着眼睛,钻进怀里,浑身发抖,双股战战。心中暗暗后悔给自家男人招惹麻烦,明明临行前说得好好的,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半天,美目睁开,发现孟贲牢牢抓住那士子的手按在桌子上。   士子的脸一阵青一阵红,牙齿咯咯作响,最后忍不住了才开口求饶。   孟贲松开手放士子回去,也不理会士子临走前怨毒的目光,自顾自地喝着茶。   许锦儿拉着王玉婵的手,半靠在其身上,悄悄说道:“娘啊...你怎么这么爱往‘爹爹‘的怀里钻,你也不害臊,这大庭广众之下的。”   面对着口无遮拦调笑自己的许锦儿,王玉婵脸色通红,做贼心虚地四下看看,见到众人被孟贲震慑地不敢抬头,才放下心来。   当下,芊芊玉手掐住许锦儿的耳朵,轻轻扭了扭,低声哀求道:“且莫要在这里说,什么你‘爹爹’,哪有把自己女儿那样的...你虽然认我做娘,可也不能这么糟蹋我。”一边说,一边偷偷看着孟贲,双腿夹在一起。   两人的对话,茶馆中的没有人能听清,只有慕容雪虎与燕飞儿听的真切。   慕容雪虎脸色怪异,低头不语。   燕飞儿面色红润,低声骂道:“果然无耻...此地民风败坏如此,非要大力整治不可!”话音刚落,慕容雪虎冲着她使了使眼色。   燕飞儿回身与孟贲打了个对视。   只是一瞬间,燕飞儿就觉得浑身冰凉,全身僵硬麻木,所有的声音都离自己远去了。心脏扑腾扑腾地声音却越来越响。   “咳咳...”慕容雪虎恰到好处地咳嗽了一声,给了燕飞儿一个温暖的眼神。   燕飞儿好似从梦中初醒,神志还呆呆的,过了许久,茶馆的人走了不少,才回过神来。   “刚才...我那是怎么了?”燕飞儿心有余悸地瞟了一眼孟贲,迅速又收了回来。   慕容徐虎郑重其事地说道:“那是杀气!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有如此厚重杀气之人,仅用一个眼神就能让武者战意全消。”他到底不是本地人,全然没有发现茶馆里的人慢慢稀疏起来。   孟贲的高大,王玉婵的高耸,许锦儿的娇小。   事实上,在沮阳当地有很高的辨识度,只是没有多少人见过罢了。   慕容雪虎与燕飞儿就是吃了情报不明的大亏,千防万防硬是一头撞上了最不想见到的人面前。 第七十二章 钓“鱼”   孟贲在燕飞儿几人进去入茶馆的时候就留意到了,尤其是慕容雪虎很明显有着武者以上的实力。是不是武士不好说,但走路姿态和神情举止不同于一般人,身上有着一股子战场味道。   孟贲对这股味道太熟悉了。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   盘边的许锦儿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硬是坐在王玉婵怀里。明明这个有着巨大高耸的少妇也就比她高出一点,硬是认她做干娘。   孟贲摇摇头,他对王玉婵也不知道如何处理,要知道他做多了提上裤子不认账的事情,甩掉王玉婵没有丝毫压力,可是牵连到能灭周的妖女,那就由不得他不谨慎了。而且就算为了那可以媲美丹药的人药,他也不会放美妇离开,时时刻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最安全。大劫的序幕将要拉开,自己已经先占了先手。   “要不要对她态度好一些?”孟贲摸了摸下巴不禁想道。   “娘啊...你昨天晚上怎么叫得那么厉害?”许锦儿揶揄道,可恶地小爪子盘上高峰,勾得美少妇坐立不安。   “瞎...瞎说...说什么呢”王玉婵低着头,几乎将脸埋进山峰里面,双手不安地搅动着。   “你跟我说说,你喜欢用什么姿势?你告诉我嘛...”许锦儿哀求道,眼睛里满是笑意,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调戏这个妇人。虽然她给了自己久违的母爱,可是邪恶的本性偶尔爆发出来,就会起了捉弄之心。   许锦儿越说越不像话,孟贲拉手把许锦儿赶下去,一只手牵过王玉婵,将这个俏丽美妇抱在怀里。   “可恶!”许锦儿嘟囔着,自从被孟贲调教过以后,她现在再也不敢顶罪了。   王玉婵咬紧牙,双颊绯红,搂住孟贲虎腰,心中暗暗祈祷,不要这冤家来了兴致,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喝人药。   慕容雪虎抓紧时间喝了两口茶,刚要起身带燕飞儿出去,茶馆外熙熙攘攘地声音传来。慕容雪虎无奈有坐了下来,因为他看见一群游缴簇拥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正是被孟贲赶走的士子,另一个也是个年轻人,身穿淡绿色蜀锦大褂,珠光宝气。   士子捂着手一指孟贲,说道:“王内史,就是此人,诽谤王庭新政,攻击平西将军。”如此颠倒黑白的话,竟然面不红心不跳地说了出来。   燕飞儿感到吃惊,暗自啐了一口。   淡绿色衣服的王内史回手给了士子一个耳光,说道:“攻击孟贲跟我有个屁关系,哪他被宰了也有兵马司出头。不过诽谤朝廷是大罪,是...是不是啊?”眼睛看见许锦儿与王玉婵都转不过眼球了。   “将此人拿下!”王内侍一指孟贲,高声喝道,语气中难以掩饰地激动。本来还不信,没想到此地真有如此美人。   “内史,是否有些不妥?”赵飞是一个矮胖游缴,做人有些正义感。   “放屁!”王内史瞪了一眼赵飞,喝骂道:“我父初一上任便提拔你做游缴,你不思报效,却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诺!”赵飞暗叫可惜,退在一旁。   身旁自然少不了溜须拍马之辈,游缴们一抖铁链,狞笑着将孟贲围住。   “阁下最好老老实实地不要动,乖乖跟爷们儿走一趟。你这娘子和女儿我会好好照顾的。”王内史张地说道,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若是王玉婵落入其手中,只怕下场也好到哪里去。   孟贲看了看几个人,较有兴致地问道:“新任沮阳都尉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赵飞挤了进来,劝着同僚放下铁链,拱手说道:“王内史的父亲是沮阳都尉,我等也都是跟着混口饭吃。阁下还是跟我们走吧,我想王内史应该不会做得过分。”   这话说得赵飞自己都不信,王内史有多混蛋,这几天他早就领悟到了。可恨身边同僚为了攀附高位,送女投妻。   王内史年纪小却与孟贲有一样的喜好,唯好人妻。见到王玉婵如此极品,自然不肯放过。   “速速行动,莫要耽误了。”王内史兴奋地手舞足蹈。   孟贲却对着慕容雪虎高声喝道:“阁下身为武士,却坐看庶民被辱。有违武士精神!”   慕容雪虎暗叫不好,刚准备答话,身旁的燕飞儿一下站起来,喝道:“住嘴!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武士精神也不是你能评定的。”   游缴们看着孟贲魁梧的身材,原本就是虚张声势,仗势欺人,现如今中间有人插了嘴,顺势就停了动作。   王内史眼睛一亮,看此人眉娥紧缩,双臀紧闭,当下咯咯笑了起来,说道:“我以为是哪路英雄好汉,原来是一个雏,是谁的裆没有缝好,将你给露出来了?不要紧的,今日连你一并捉拿回去。”   燕飞儿身边十几个护卫不干了,一并站了起来,手中紧握兵刃。燕飞儿自己听到污言秽语,气得身子直打哆嗦,掌上青筋直冒,若不是尚且存了三分理智,怕是立刻就要出手了。   慕容雪虎拍了拍燕飞儿的肩膀,对王内史拱拱手,说道:“在下几人仅仅是个行商,不打算参合此事。王内史若想拿人,请自便,只是莫要牵连无辜才好。”脚下武气一闪。   咔吧!   青砖化为粉末,留下了一个清晰的脚印。   王内史一愣,看着对方十几个人,领头的也不像好惹的样子。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当下,喝道:“既然与尔等无关,还不速速回避!否则,依法办理!”   慕容雪虎一拉燕飞儿,十几个人匆匆忙忙出了茶馆。临出门,燕飞儿才想起没有付钱,回身在地上扔了十几个飞钱。   十几个飞钱被游缴们哄抢一空,有的人还厮打起来。   王内史大骂废物,喝道:“还不抓人!抗令着逐出都尉府,此事办好了,有重赏!”   游缴们听了重赏,纷纷停下手,重新将孟贲围起来。   “得罪了!”一条铁链就往孟贲脖子上套去。这些人却没有敢王玉婵与许锦儿,谁知道这两人中哪一个最后得宠成了如夫人,吹吹枕头风,他们这些小身板可受不了。 第七十三章 上钩的“鱼儿”   孟贲人影如电瞬间闪开,根本就不等铁链挨到自己。对付这等杂鱼也还用不着武气,且好好玩耍一下。   “站住!”游缴们大呼小叫,一个推一个,四下散开。“尔等意欲何为?”孟贲活动着肩膀,一双手交叉,指骨被捏得咯咯作响。   “你们这群废物,他就一个人,有没有武气。根本就不是武者,你们这么多人,还拿不下一个人吗?小心别碰到美人!”王内史在后面大呼小叫指挥着。   众游缴面面相觑,其中领头的赵飞无可奈何地低声喝道:“我等奉命而为,后面我会向王都尉替你陈情伸冤,不过如眼下得罪了!”说完,一抱拳。   孟贲心里对赵飞是颇为欣赏的,如今道德败坏之下还有人能坚持本心,却也难得。不过,身为堂堂平西将军,势必不能被小吏所侮辱,否则传扬出去,丢脸的还是孟贲。   孟贲一跺脚,向前一扑,如猛虎捕食,煞气逼人,这几名游缴还没回过神,只感觉后背发凉,面前被阴影罩住。   孟贲迅雷不及掩耳地靠近几人,双掌狠狠击打在两人的身上。这两人一下被打飞出去。   赵飞刚反应过来,急忙闪躲。孟贲欣赏归欣赏,可谁叫你命不好的,连杀两人的他有些痴迷于杀戮的快感。   孟贲又一个侧滑步,就移动到了赵飞侧面,拧腰坐胯,一拳砸在赵飞的胸口上,右脚再猛一跺地,震的地面微微一颤。   只听见“咔嚓”一声响,赵飞整个人被胸膛被无匹的拳劲轰开,孟贲整条胳膊都穿了过去,然后轻轻松松一甩,尸体如破布般飞出老远。   “住手!”从王内史身后一个人影闪了出来,兵器出鞘,一道火红色的武气附着剑刃划向孟贲。   王内史原本被突然地血腥场面吓了个半死,如今见救星到了,喝道:“山护卫,给我爪活的!”   山姓护卫暗暗叫苦,自己就是个武者,与眼前这人的实力差的太远,还要抓活的?自己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孟贲哈哈笑,后撤半步,鬼神般巨大的身躯竟给人一种轻盈的感觉。带让过剑锋,然后右腿一个高抬,狠狠向下劈去,十二杀之“腿斧”。   “撕拉”整个空间似乎都被撕破了,发出难听的呼啸声。   山护卫感觉头顶生风,可是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心中暗暗祈祷对方的力量比不上自己的武气。   可是山护卫事实没有如同他自己料想的那般,整个人被一下轰在地上,黑色武气入体,随即将尸体炸碎成一团烂泥。   只有两三下的功夫,所有人都死得一干二净。   “啊...你...你敢拘捕...你杀...”王内史如同被拔了毛的鸭子,仰着脑袋尖叫起来,脸色惨白,心中叫苦,任王氏再强,也护不住眼前的自己。   “住嘴!难听死了!”许锦儿皱着眉头,手中顺手拿过一张盘子。   刷!盘子飞出正好砸在王内史的嘴上。   “呜呜...”王内史被砸掉了几颗牙,满嘴是血,颤抖着指了指许锦儿,然后从怀里取出一张黄纸一撕两半。   黄纸被撕开后,化为一阵青烟,飘飘摇摇直冲云霄。   “呜呜..本..事..无要爬。”王内史眼中尽是怨毒之色。   孟贲原本打算结束这场无聊的把戏,没想到王内史又给了自己新的惊喜。传讯符可不是什么大路货,一般豪族都少有,且价格不菲。   王玉婵扭着丰盈美臀,慌忙地为孟贲清理着身上的衣物。   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美妇,孟贲心头火起,直接把美妇抱在桌子上,从后面压了上去。   王玉婵作为奴隶出门,被孟贲特意脱下了亵裤子。现在下面光溜溜的,自然方便办事。   孟贲抬起大白腿当炮架。铁棍顺势滑进了温暖的腔体内,蜜汁早已润滑了铁棍。许锦儿可不再像之前那样吃醋生气,而是饶有兴致地蹲下来,看两人交战的部位,不时点评两句。   王玉婵心中羞愤,可是又刺激的打颤,只能死死咬住牙不吭一声,只盼望快点结束。   王内史看得眼中冒火,可是被孟贲震慑住了,苦于自己的小蚯蚓也愤怒起来却无法解决。   过了半个时辰,孟贲突然将王玉婵的裙子放下。王玉婵不顾身体酸痛,用小嘴将铁棍上沾着的蜜汁清理干净。   许锦儿起了坏,运起武气将王玉婵抱起来放到椅子上坐稳了,自己则一猫腰钻进了王玉婵的裙子中。   王玉婵倒抽了一口凉气,脸色比之前更加红润,双腿死死夹住许锦儿的脑袋,颤颤悠悠地呻吟道:“不...不要捉弄我。”   “吸溜...吸溜...”裙子里的声音更响了,王玉婵支撑不住趴在桌子上,双手只顾得上抓住裙子。   王内史的鼻血一下子喷射而出。   孟贲看着王内史的蚯蚓,不屑一顾地将他拎了在半空中,顺手砸出了门外。   “哒哒哒...”官道上几十匹奔马直冲而来,当前一人正是心急如焚的新任沮阳都尉王鑫。   王鑫看到鼻青脸肿躺在地上的儿子,又惊又怒,一勒缰绳,喝道:“哪里来的蟊贼,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伤人?”   身后被人劝住了,那人看着孟贲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下此毒手?”   孟贲看着这几十骑兵感到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原来这几十个骑兵身上穿得是制式恶金铠甲,打着的是平西将军的旗号。将军被自家士卒围了,这样的事情只能在军营哗变或者闹饷中出现。   “我是何人你不需要知道,我倒是想知道你们打算干什么?”孟贲双手背后,倨傲地说道。   王文才皱着眉头,他知道自己的堂弟是什么德行,可是王氏的名头不能堕,再怎么样也不能将人打了。王氏行事,从来是向亲不向理。   王内史被扶了起来,搀到王文才马前,将事情添油加醋学了一遍,自然又是颠倒黑白。   王鑫一挥马鞭,喝道:“文才,还不给你堂弟报仇更待何时?”   王文才一阵腻歪,自己又不是欠你们家的,低声说道:“叔叔莫要喧哗,须知我刚刚升任营主,调任于平西将军麾下须知,军民不属,传扬出去县都尉能指挥调动平西军营主,只怕你我有大麻烦,被平西将军抓住把柄,不死也会脱层皮。最怕是误了王氏的谋划。” 第七十四章 一网打尽   王文才连唬带吓让王鑫安静了下来,然后指挥手下将茶馆围住。   这时候,听见动静的王玉婵被许锦儿搀扶着走了出来,看见这许多兵马吓了一跳,待看见平西将军的大旗正要激动地喊叫。却被细心的许锦儿一把拉住。   王玉婵这才感觉气氛不对,畏畏缩缩地躲在自家男人身后。孟贲对着许锦儿使了使眼色,对方心有灵犀的点点头。   王文才眼睛也是一亮,好一个极品美妇,好一个胸怀宽广。看那美妇衣衫不整,头发散乱,双眼肿得如桃子般,心中了然,定是被堂弟得手了,却不及被人家家人撞见,暴打一顿。   看着那丰盈妖娆的身材,王文才心里也是一热,可是他的自制力毕竟极强,翻身下马,对孟贲说道:“我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打了王氏的人就应该给个交代。你且束手就擒,我饶你不死。”   孟贲笑道:“我听说王氏与孟将军素来不睦,你这番出来只怕孟将军不知道吧。甘心为王氏所驱使,仅为私怨调动兵马,你罪过不小。”   “罪不罪过你说了不算,就是孟贲亲来,也没有人能保得住王氏要拿的人!”王文才心中一沉,王氏与孟贲的矛盾仅在极小的圈子里面流传,不知道此人从何得知。最怕的是此人与孟贲有关系,最后闹僵出去,自己怕是难逃干系。   这样想来,未免夜长梦多,王文才决定痛下杀手,心中有些惋惜如此美妇要受此牵连,葬身在这里。倒是那个娇小女孩可以带回去调教一番。   孟贲任由几名骑兵给他套上恶金刑具。   几十公斤的刑具重量十足,孟贲却不怎么在乎。恶金刑具的主要作用是在压制武者和武士体内的武气。   “你们这般肆意妄为,太史腾知道吗?”孟贲笑道。   身后几名骑兵停了手,看向王文才。   王文才惊疑交加,站在孟贲对面,问道:“你究竟是谁!”   说起平西军大家都知道领兵之人是孟贲。名义上叫太史腾的副将却少有人知道。其实平西军中最强战力的三万秦卒是由太史腾率领的,孟贲的命令不经太史腾之手根本传递不下去。   孟贲看见王文才的表情就知道猜对了,对方果然是平西军的人,他最怕的是一场闹剧下来发现这些人是冒牌的平西军士卒。那样自己就白挂了半天恶金刑具了。   “这下可抓住你太史腾的把柄了!”孟贲心中狂笑道,面目因为激动而显得扭曲。   “你跟...太史将军认识?”王文才挥了挥手,赶走了几名骑兵,低声问道。   孟贲裂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我与太史腾素不相识,只是我知道你这刑具按上容易,取下难。你就要倒霉了。平西将军正在憋着劲找太史腾麻烦呢。”   王文才冷汗刷一下下来了,后背也渗出了汗水,上下打量了一下孟贲。   突然,脑海中闪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高大魁梧,凶残狡诈,极度贪色,好人妻。   几个条件一一经过脑子,王文才的心乱极了,对自己说道:“不会的...没有这么巧合。”   孟贲抬眼瞅了瞅,问道:“刚才那个穿文士袍的小子呢?你们谁看见了?”   “没...没看见。”王玉婵紧张地话也说不全了。   “刚刚打起来的时候就溜了,反正在这沮阳地界也跑不了。”许锦儿满不在乎地说道,小手安抚着王玉婵,但怎么看都像是在吃豆腐。   “那还真是可惜。”孟贲也没有多想,小鱼跑了,但是大鱼也上钩了。   “哈哈...原来你是一个逃奴!”王内史蹭了过来,看到王玉婵不经意间露出奴圈,惊喜地说道。转身对父亲王鑫说道:“既然是女奴,那就赐给我吧。”   “不及,等你堂哥处理完的。”王鑫猥琐地看着俏丽少妇的高耸处,又扫了扫女孩儿青涩的脸庞。   “你...妨碍军务,...已经犯下死罪。”王文才晃了晃脑袋,将心中可怕的猜想驱逐出脑海。   “左右...”王文才对两边的骑兵使了一个眼色。   这几个骑兵都是跟随王文才多年的心腹,知晓其动了杀机,也不再犹豫,抽出佩剑直接朝着孟贲肋下刺了过去。   “呲!”   “清风抚柳!”一道青色的武气化成鞭子,一下把骑兵的胳膊连同佩剑绞断。许锦儿的神通速度极快,威力也惊人。   看到青色鞭子四下乱飞,王文才的心沉到了谷底。天下间武士难得,姬武士就更难得了。公侯将相家中也不一定能有一个陪侍姬武士。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要赶紧杀了他灭口,现在他被套上刑具释放不了武气,是最好机会!   王文才越想越兴奋,眼睛冒出凶光,充血的眼睛如同入魔一般。   “杀!给我杀!”王文才疯狂叫喊道,手中佩剑拔出,附着黄色武气冲了上去。   “我看你们谁敢动手!此乃平西奋勇将军,而得安敢造次!”许锦儿暴怒地喝道,如同一只被惹怒的雌狮子,手中青色鞭影越来越快。   “啪啪...”声中,遇石碎石,遇人杀人。   “假的!此人假冒平西将军,给我立刻将此人正法!”王文才已经确认此人身份了,知道即便过了今天,日后也逃不了。索性赌上全部身家博上一把,赢了就能获得太史腾赏识和家族信赖,输了结局也好不到哪去。   王鑫与王内史神情恍惚,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剧情反转。有一种打算踩死蚂蚁,却踩上恐龙的错觉。   王鑫毕竟宦海沉浮多年,也有着武者的实力,很快想明白其中厉害关系。当下推开儿子,飞身上前,喝道:“我来助贤侄拿贼!”   几十名骑兵损失了十几人,看着袍泽被青鞭抽得尸体四散,纷纷大怒。撤马到了一定距离,举起斩马长剑就冲了过来。   骑兵们大部分都感觉到不对劲,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跟着王氏一条路走到黑了。不管是什么人,都会在斩马剑下被劈成碎片!   “嗖嗖...”   数百支利箭雨破空而来,形成箭雨将骑兵们牢牢钉在原地。 第七十五章 千骑卷平冈   千匹弓骑兵缓慢出现在远方,越来越快。最后跨过了这片箭雨形成的墓地。   下身被压在马尸下的骑兵伍长绝望地看着队伍,大声喝道:“为什么!”可惜,没有人回答他,一丝冰冷的锋刃划过。伍长的脑袋分离了身体。   千人马队分散开呈席卷之势,马蹄翻飞,凡是又死者皆是一剑劈出。区区几十骑哪里能抵御得了,眨眼间已经被分尸。   “一个都不许走脱,全部杀了!”燕骠独眼杀气腾腾,怒吼道。真是倒霉,正遇上将军私访,恰恰今日是他巡视的时间。   “诺!”应声如雷。   快马扬鞭,比之前的速度又猛烈了许多。   王鑫第一个撇下佩剑,爬上马,压根不敢回头,打马欲走。儿子王内史他也不打算管了,命是自己的,儿子没有了可以再生。   王内史浑身战栗,瘫软在地上,口齿不清地喊道:“父亲且救我,父亲救我。”绝望地看着越来越远的奔马,他没有料到父亲竟然真的撇下自己跑了。   “唰”,“啪啪”   王文才是个武者,但就实力比不上许锦儿,心神失手下很快被打飞。浑身被抽得伤痕累累,这是许锦儿手下留情的结果,否则举手之间就会要了他的命。   “参见将军!”   燕骠下马单膝跪地,满脸羞惭地说道。   “无妨!你且派人回大营,把咱们的士卒都集合。这下抓住太史腾的小辫子了。”孟贲得意地说道。   “将军,我县为你取下刑具。”燕骠抽出佩剑。   “哗啦啦”   孟贲得意地晃动着刑具,说道:“这可是证据,孟丹其都拍下了吗?”   王玉婵挪着步子走到孟贲面前,手掌摊开一块留影石闪着精光,“在...在这里。刚刚...刚刚锦儿交个我的。”   许锦儿一把拿过来,武气填充后,留影石折射出一道光影,虚空之中情景必展。   “你...你骗我,这是假的,对不对?”王文才被捆了个结结实实,面目狰狞,双目吃惊地看着留影石。留影石珍贵异常,根本就无处可买,一般都是诸侯传位时做遗诏之用,半分做不得假。“你...拿留影石坑我,你要是知道我乃王氏之人,你要是动了我,王氏不会放过你的。”   “啪啪”许锦儿在王文才脸上抽了几鞭子,得意地看着孟贲,好像在说快来表扬我吧。   “坑你?呵呵...太史腾才是我的目的,你不过是条不走运的杂鱼罢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跟你多说两句吧。”孟贲满不在乎地说道,任由王玉婵服侍着自己穿上衣甲。   王内史浑身哆嗦成一团瘟鸡,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喊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这一切都不是我的主意啊。”   “你如此没有骨气,妄为王氏之人!还不与我住嘴!”王鑫气得鼻子都歪了,冲着王鑫喊道。   左右士卒见王鑫态度嚣张,劈了啪啦一顿毒打。   王鑫被套上了比孟贲身上沉重一倍的恶金刑具,根本招架不得,被打得满地乱滚。此人意志坚强,一声不吭。   此人不能不除!   孟贲闪过一个念头。   “为什么大家都管你叫王内史?”孟贲好奇地问向跪伏在脚下的王内史。内史,大周设置,又称作册内史、作命内史。《周礼》谓为春官宗伯的属官,掌爵﹑禄﹑废﹑置﹑杀﹑生﹑予﹑夺之法。掌管策命诸侯及孤卿大夫,凡四方之事书则读之。   内史位卑权重,是一个清贵的位子。孟贲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王内史叫这个名字。   “呃...这个在下姓王,名内侍,侍从的侍。”王内侍难堪地解释道,这名字是他祖父给他起的。当年他刚刚降生,祖父刚刚准备起名字,征辟诏到了,祖父荣升内史。没想到其兴奋过度,抱着王内侍就喊道内史...内史...   如此名字就被定下来。不过后来,王内侍的祖父也被人称呼为内史,回家之后就强逼着改了族谱,把内史变成内侍。   “内侍?那不就是去了丁丁的男人吗?”孟贲面色古怪地看着王内侍,说道:“你祖父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啊,左右,去把此人变成真正的内侍。”   “孟将军饶命,孟将军饶命啊...”王内侍磕头求饶,却被两边健壮的士卒拎了起来。一股子尿骚味在空气中飘荡着。   王内侍早已被吓得尿了裤子。   许锦儿一头扎进孟贲怀里,使劲摇晃着,说道:“你说说我,我今天干得好不好嘛。”   “好好...你是最好的。回去我也干得好好的。”孟贲只感觉软香扑鼻,右手顺势在圆润挺翘的臀尖使劲掐了一下。   “啊!”许锦儿尖叫一声,眼波流转,透露出妩媚的风情,小手在孟贲下面掏了掏,痴痴笑道:“那好啊...说好了今天可是要给我的。”   “全军都有!下马护卫!”燕骠喝道,独眼闪现凶光。   “诺!”   看着两人天雷勾地火的架势,燕骠指挥着所有甲士背过身子,战马朝外。   “将军,此人已经擒获,如何处置?”燕骠手里提着逃跑的王鑫,问道。   王鑫垂头丧气地趴在马背上,鼻青脸肿看样子应该是反抗地时候被打得,屁股上插着一只箭,看见孟贲后先是惊慌失措,后来又大声求饶,“我乃是沮阳新任都尉,你无权拿我!我乃是王氏中人!”丑态百出,不下于其子。   王内侍也被扔在马上,不过裤子上鲜血淋漓,人早就晕过去了。   “好了,人数到齐了,大戏开始了,让我们会一会秦将太史腾。”孟贲豪迈地说道。王玉婵再一次给孟贲穿好裤袋,清理痕迹。   许锦儿鼓着腮帮子,将精华一小口一小口咽了下去,使劲点着小脑袋,然后将脱下湿漉漉地亵裤豪迈地一脚踢飞,“我们去好好教训他们!”小手握紧,在虚空中挥舞着。   王玉婵连忙接过小裤,无可奈何地看着这对极品男女。她突然想起自己也是当中的一员,下面不自觉也有了反应,拿着小裤,上面一股绯靡的味道冲得身子越发柔软。   “轰!...轰...!”随着战鼓轰鸣声越来越近。无数黑点越来越大,一对对强兵猛将出现在官道的远方。 第七十六章 登门问罪   太史腾是一员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常年与犬戎争斗,边塞凄苦,所以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许多,两侧鬓角早已花白。可是一双严厉地目光炯炯有神,所有与其打过交道的人都会不自觉地被其折服。   太史腾揉了揉眉头,昨夜里又是一宿没有睡觉,即便是百人敌的身体也有些疲累。这些天靠着秦王给自己的特诏和自己的圆滑才在老秦人与平西将军之间达成平衡。只是不知道这种平衡能保持多久。   “来人,端上一碗浓茶。”太史腾对着外面喊道。   片刻后,浓茶没有等到,手下偏将子岸风风火火赶了过来,掀开营帐,单膝跪地说道:“启禀将军,远处有大兵袭来!”   太史腾陡然站了起来,问道:“可有斥候来报,有多少人马?”   子岸摇头说道:“斥候未有回禀,只怕凶多吉少。远处烟尘四起,看样子敌方军势只怕有万人之多。”   “哦?有意思了,看起来咱们的主将有大动作了。”太史腾笑了笑,重新坐回到座位上。   “不知将军何意?子岸愚钝,还望明示!”子岸满脸疑惑地说道。   “哎!笨死了!”太史腾一拍子岸脑袋,接着说道:“你且动动脑子,此处为沮阳要地,除了三万秦卒之外,何人还拥有如此兵力。要知道我撒出去的斥候都是老卒,常年与犬戎争锋,经验丰富,且会一个都没有回转?”   “不知那孟匹夫何意?”子岸恼怒地说道:“无端宣兵,简直肆意妄为!”   “什么匹夫,你注意言辞,此乃平西军,只要平西将军一天是孟将军,你我都归其调遣。被人捅上去,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太史腾一边说,一边穿戴好青铜宝甲,别上佩剑。   “走!去看看我们的平西奋威将军打算干什么!”太史腾正了正头盔,说道。   太史腾的三万老秦士卒艘在营盘离着孟贲本营足有十里。名义上是归孟贲调遣,属平西军。可实际上,孟贲军令不能出本营,老秦士卒上下一心非太史腾之令不从。而诏书又明令太史腾为平西军副将,整顿秦卒。这也是太史腾能以士卒尚未训练成熟为理由,拒绝孟贲整编的底气所在。   太史腾由众将,旅帅簇拥着登上营墙,这些偏将与旅帅大多出自秦地豪门望族,由父辈委派来历练的。可   是,太史腾心中不知为何有了些不安,待极目远眺时,还是大吃一惊。   烟尘之中一队队身穿秦军军服的士卒们高举长槊向着本营走来。   长槊如林,密密麻麻。有道是人数过万,无边无际。   旌旗高举,大书“平西奋威将军孟”几个鎏金大字,中军旗高挂黑色大秦军旗,黑面红字仅有一个“秦”字!如鲜血写上去的。   “咚咚...咚咚...”   先是小鼓齐出,众士卒齐齐踏步,衣物摩擦声透着一股震撼人心的声音。   每一下都砸在太史腾等人的心头。   “轰...轰...”紧接着大鼓擂动,声震当空。   “喝!”孟贲军士卒齐声怒喝,长槊斜向上四十五度高举。脚步快了许多,可是队形却极为齐整,丝毫没有变乱。   待行进到三百步的时候,孟贲停了下来。十个矩形方阵整整齐齐的排列开。   当震耳欲聋的鼓声停下来后,最前列方阵的孟贲军士卒突然半蹲,长槊尾端扎进土里,背后小盾举在肩上。   牛郎从阵列中骑马而出,手中佩剑高高举起,高呼:“我平西军...”   “万胜!...万胜...!万胜...!”如点燃炮仗般,士卒齐声附和,声音直冲云霄。   太史腾看了看周围那些年轻人个个面如土色,如临大敌,突然叹了一口气。这孟贲果然非常人,练出强兵,仅列阵之势就让人目眩神摇,再这样下去以后这些年轻人只怕是废了。   无战心战意的将军是没有前途可言的,只会害人害己。   一股强烈的不忿涌上心头,疲惫之意席卷而来,身子摇了摇差点摔倒。   子岸一把将太史腾扶助,说道:“将军如何?来人!扶将军回去休息,备战!”   “诺!”众将惊醒,被自己刚才的失态所羞怒,个个怒声喝道。   “咳咳...”太史腾挣扎地甩开子岸的手,喝道:“尔等想要谋反呼?”   “将军...那孟贲欺人太甚,分明是来者不善。如不整兵备战,只怕会被...”子岸连忙说道。   话音未落,却被太史腾喝止住。   “我问尔等...对面是何人,我等又是谁?即便你们对主将有怨言,可这并不能代表你们肆意妄为,对方目的都不清楚,就敢鼓动士卒以兵相抗。这是谋逆大罪!你们连同我都是平西军!”太史腾捂住胸口,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说道:“看起来我将老秦士卒与谷郡士卒分开是做错了。你们看看外面的强兵悍卒,拍着胸口问问自己,自己手下的兵比得上吗?”   子岸看太史腾越说越激动,连忙喝道:“我等不是有意对抗,只是兵刃临头,我等总不能束手就擒把。”   “是啊...子岸将军说得有道理。”   “太史将军还是整兵吧...”   “那孟贲行事无所顾忌,咱们要是失了先手...”   众将议论纷纷,大约都是心中不安,想要结兵自保之意。   “且先看看再说,事情不一定有你们想得那般糟糕。”太史腾安抚了众将,然后一指营外,接着说道:“那不是传令使来了?”   传令使不是别人,正是牛郎。牛郎此刻已经接任了前锋军担任旅帅,护卫营被许锦儿接任。   牛郎的自身修为现在已经突破到武士。与其他几位寄生种旅帅的修为相当。   可能是因为同出孟贲这个寄生种,所有旅帅修炼出的武气皆是黑帝武气。   牛郎快马来到营盘前,看着营墙上探出的一股股脑袋,还有紧绷的弓弦。不屑地冷哼一声,单手举起平西军虎符,喝道:“平西军虎符在此!众将士听令!”   烈阳照耀下,虎符散发着耀眼的光彩。   “距离太远,难辨真假,还请送上来。”上面一阵嘈杂,紧接着一个挂篮送了下来。   牛郎一下脸色就变得阴沉起来,虎符一出,军令如山。看起来这三万士卒是不打算服从主上了。那也就没有必要留着了。   牛郎冷冷地回头看了一眼,手中留影石握得死死的,冷笑着拍马回转。 第七十七章 震慑   “是谁让你们这么干得?虎符出,你们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太史腾怒不可遏地指着眼前这些将领。   将领们低着头,个个不说话,还是子岸昂首说道:“将军,我等只是看不清真假,想让传令使送虎符上来,让我等一验真伪。这有何错?”   “是啊...是啊...”   “子岸将军说得对...”   “狡辩!”太史腾一拍墙垛,手下武气爆闪,木质墙垛难受巨力,登时四分五裂。“尔等欲当我是傻子不成?今日烈阳高照,尔等不是武士便是武者,目力超过凡人不知几倍,士卒说看不清还有些道理,你们要是看不清,且非是瞎子不成?”声音难掩怒气。   将领们面面相觑,不敢接话。   这时候,外面震天的鼓声再次响起,只听得刚刚的传令使高声喝道:“太史腾不尊虎符,意图谋反,此营皆是谋逆,众将士于我大秦诛杀叛贼!”   “杀!”   “杀!”喊杀声如利剑,破空而出,杀气弥漫,整个军阵为之动了起来。   中军大旗慢慢滑下,挂上刻画了玄武图腾的战旗。战旗一出,代表大战开启,不死不休之意。   “弓箭手准备!”八个弓营在步叔成的指挥下,列阵而出。   “上弓!”材官指挥伍长,伍长指挥士卒,挂上弓弦。   “搭箭!”士卒取箭。   密密麻麻的利箭斜指营盘。   营墙上的太史腾啪地给了子岸一巴掌,哆哆嗦嗦地指着外面,喝骂道:“这就是你所希望的?这下好了,连我带你们都是叛逆!”声音是嘶吼出来的。   子岸捂着脸,眼神呆滞地看着外面,喃喃自语道:“他...他怎么敢?”   众将领将目光看向太史腾,眼神中尽是哀求之意。诚然,自己有三万士卒,可是毕竟孟贲身为主将调不动麾下人马,走到哪都没有这个道理。即便最后孟贲被革职,自己这些闹事者也会被秦军排斥。   不尊军令的担子太大,他们肩膀撑不起,一旦为家族所知道,他们的前途也就是完了。没有任何军队会用不从军令之人。   虎符一出,军令如山。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请将军示下,到底是战,是和?我等必定影附。”子岸回过神来,连忙说道。   “是啊...我等知错了。”   “还请将军拿个方法...”   “我看...要不然打上一仗?”一个矮个子将领说道。   太史腾破口大骂,然后一指营内的老秦士卒,喝道:“你看看现在他们哪个还有心战斗,你说的话他们会听吗?只怕你一声令下,就有人先过来把你擒获,以赦己罪吧!这些老秦国人的家眷可都在关内,谋逆大罪,满门抄斩,三族贬为奴隶!”   众将看向营内,果然许多老秦人眼中都是一片迷茫,有些士卒看向子岸等人都带上了些许敌意。这些老秦人世代征战,对于部队常识也是了解的:虎符出,众将从!是铁打的规矩,无人敢破,除非君主发令才可以抵消军令。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刚刚你们谁见到虎符了?”   “没有...虎符出了,将军打算谋反吗?”   “嘘...小声些。”士卒们议论的声音传入太史腾等人的耳中。   太史腾不理会羞臊的子岸等人,吩咐护卫道:“传令,打开城门,派出传令使,请将军入城!”   “哪...哪个将军?”护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也糊涂了。在老秦营内都是称呼孟贲为孟匹夫,孟贲,孟****等等,唯独没有尊称过将军。   “去请孟贲,孟将军,平西将军孟贲!!!”太史腾压不住火气,大声喝道,一巴掌把护卫打飞。   此时,营墙外。   “风!”步叔成剑指营墙,大喝道。   “大风!”   “大风,大风!”弓箭随着士卒的暴喝中一张一拉。   箭如瀑布般倾泻而出。   两方离得实在是太近了,原本大战是不会任由敌人离营地二百步的,可是老秦营乱了套,是打是和没有注意。   这场箭雨,老秦营地结结实实的挨了下来。   太史腾听见破空声,大叫不好,脚下爆发武气闪到墙后,猫着腰。任凭他是百人敌,可在强弓面前,依然武力会显得无力。子岸等人也都闪避开。   天空开始阴沉下来,整个营墙落在了箭雨落下的范围内,箭雨到达顶点后急速落下。   “小心躲避!不要露头!”太史腾的声音极响,传荡在营盘中。老秦士卒连忙躲藏好了,心里暗暗祈祷咒骂。   “叮叮当当”箭鏃射入木墙如同冰雹。   不时有老秦士卒被不小心射中,倒在地上发出惨叫声。   太史腾心中却是一动,按照频率不该仅是一波才对,而且射手范围也极力压缩到营墙这一段。看起来对面的平西将军没有打算下死手,只要是这样,那就证明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可是事情的结果会如太史腾所料吗,太史腾可不知道自己究竟要面对的是怎样一个怪物。   箭雨初停,太史腾连忙喝道:“子岸,你组织救助伤员,现在降下大旗,所有人不得轻举妄动。”一边说,一边取下佩剑,脱去衣甲,脚下一跃从营墙上跳了下来。身形如电,向着孟贲中军方向而去。   “将军!”子岸只来得及吐出两个字,目光就只能看见太史腾的后背了。   若是将军有什么三长两短,势不与你善罢甘休!子岸这样想道。   “需要放箭,吾乃副将太史腾,求见平西奋威将军。”太史腾看到所有弓手将目标指向了自己,大惊失色,连忙喊道。   “停!”步叔成听见了,手一挥。   “呜呜...”长号响起,弓手止住动作。   令行禁止,如同一人。   太史腾看得心中发毛,暗自庆幸没有发生冲突。即便是精锐边军也不过如此,自己手下尽是新卒,两方对战自己绝非敌手。   几十个护卫营急速冲了过来,太史腾双手高高举起,丝毫不敢有任何动作。   “咔咔...”恶金刑具上来就给锁上了,护卫个个彪悍,目露凶光,胳膊粗壮的惊人。   太史腾没有反抗,知道这是必须走的过程。待护卫将其身上翻了一遍,才推着走进了大阵。 第七十八章 自投罗网   太史腾也是第一次近距离观看孟贲军,特意留心观察起来。   很古怪,很不协调。这是孟贲麾下士卒给太史腾的第一感觉。   常理来讲,整支部队的精神样貌应该是高度和谐统一的,可是步叔成的弓营走过时,弓营士卒有的表情麻木,神色冷酷,这是一种士卒。有的则瞳孔大张,眼神里流露出微微的恐惧,只是跟随着整体机械地做着动作。数量大约是三比一。   约往里走,给太史腾带来的震撼就越大,所有士卒对所有命令的无条件服从性是太史腾前所未见的,他知道此是强军标准之一。   孟贲的护卫营是一个加强营,由八百重装甲士与三百重骑兵组成。所有甲士均是身披恶金重甲,里面穿着软甲,全身密封在恶金甲中,最夸张的是就连脸部也盖着恶金面罩。重骑兵是人马具装,配上长长的马槊。甲士们都有一个相似之处就是高大魁梧,肌肉如磐石般高高鼓起,两只眼睛完全没有人类该有的情感。   在此酷热的天气下,身着重甲是会要人命的,可是所有甲士无有一人动作,与千年雕像仿佛。   太史腾就被带到了这群钢铁长城中间。   “嘶...”太史腾倒抽了一口凉气,心中狂叫道:“这怎么可能...甲士成军!”   由于恶金具有无法传导武气的特性,这也就成了抵御武气天然的防御材料。但是薄甲是无法完全避免伤害的,这种情况下恶金重甲应运而生,即便武气能带给武士非同寻常的耐力与杀伤力,但是一旦被限制住了其中一个,武士离败亡就不远了。   “如此数量的甲士足以灭一小国,他是从何得来?”带着疑惑,太史腾抬头观瞧,只见面前时一辆巨大的马车,马车由四匹雄壮战马牵引着。马车身在太史腾眼皮子底下有规律的晃动着。   其中细不可闻地传来一声声强行压抑的娇喘声。   “我...不行了。”里面痛苦与欢愉声中,太史腾至少听出两种声音。   太史腾双拳紧握,对方在大战前竟然有心思做这种事情,难道三万老秦男儿在其眼中一文不值?在巨大的羞辱中,太史腾底下头,沉默了。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在他感应中至少有百道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只要自己起了异样的心思,立刻就会受到雷霆一击。   时间一点一点快去了,马车里面还是晃动着不停,里面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几乎无所顾忌。其中言语让太史腾听得面红耳赤,暗骂此贼好耐性。   过了一个时辰,里面传来哼唧哼唧的声音,声音微弱下来。   里面有一个温柔地女声突然喊道:“黑臀...黑臀,快拿桶来。”   又有一个清脆的女声笑道:“之前已经空了,怎得又满了?不过,我却是喝不动了。”   “要死了你!”   “咯咯...”里面闹成一团,里面又不知是何等艳丽春光。   太史腾突然有些羡慕起孟贲,好男儿当如此纵意,做世界上最想去做的事情,杀天下所有想杀的人,喝遍天下最好的酒,如此才不负一生。   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儿从太史腾身边跑过,把他撞了一下,手上的小桶也撞掉了。太史腾帮她捡起来,递了上去。   “我叫黑臀,谢谢啦。”小女孩做了一个鬼脸,接过桶,转身进了马车。   “禽兽!这么小都不放过。”太史腾脸上青白交加,脑海中脑补着许多不堪的画面。   “黑臀,帮我挤出来。”温柔的女声说完,就不再言语,只有微微粗重的喘息声。   太史腾留意了一下,发现所有甲士都面无表情,如此森严的军容使他收起了对孟贲在军中戏弄女子的不满。   “咳咳...”   威严的声音震碎了太史腾的幻想,使他回到了残酷的现实世界中。   “罪将!太史腾参见将军!”太史腾连忙单膝跪地,双手施礼,答道。   “起来吧。”孟贲说道,声音疲懒之极。   “秦王有诏,令我整训三万新卒,今日不知将军何故攻击自家营盘?”太史腾抢先说道,虽然自己不占理,但是他还想仗着诏书试着顶一顶。   “来人!待人犯!”孟贲平静地说道,即使身在马车中,那不怒既威的声音也有无数人愿意为之效死。   太史腾皱了皱眉头,回身看到了凄惨地王文才等人。王文才上下没有一块完好之处,眼睛已经被打瞎了一只,空洞洞的眼眶诉说着主人受到了何等对待。至于王文才身后几人,太史腾不认识,也就没有过多关注,大体上也是两堆烂肉。   “此乃我军中骑兵营营主王文才,不知何事触怒了将军,要受到如此酷刑?”太史腾心中火气一下涌了上来,腾地一下站起来。   哗啦啦...   “喝!”   重装甲士齐齐举槊将太史腾围在当中,只待主上一声令下便将此人刺成筛子。   “退下!”   “诺!”重装甲士依令如潮水般退下,可是身形还保持着进攻姿态。   “将军手握重兵,末将佩服,可如果要靠无力使太史腾屈服,那却万万不能!如今末将誓死也要为属下讨回公道。”太史腾死死地盯着马车门,一字一字将话蹦出来,牙齿咯噔咯噔咬得死死地。   “此事不急,锦儿,你去通知牛郎再次宣告军令,再有不从者尽皆斩杀,一个不留!”孟贲的语气依旧平缓,丝毫没有将太史腾的话放在心上。   “吱嘎”马车门开了,从里面蹦出一个身穿红色武士甲的少女。   在太史腾吃惊地目光中,所有护卫甲士右拳砸胸,喝道:“参见营主!营主万福!”   许锦儿恶狠狠地瞪了太史腾一眼,喝道:“都安静了,将此人看好!真是多事,还不如杀个干干净净的。”话语中煞气凌人,与其俏丽形象丝毫不符。   锵!   神兵出鞘,美少女满是杀机。   太史腾被唬住了,连忙说道:“我乃副将,我要一同前去,否则...”   “否则什么?哪个还敢反抗,都杀了!”许锦儿秀口一张,又是一个杀字出口,手中神兵指向太史腾。 第七十九章 无奈屈服   “太史将军既然有心,就一同前去吧。”孟贲说道。   许锦儿悻悻地将神兵收回鞘内,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走!真是废物!”   太史腾忍住气,他带兵打仗数年,众将士皆赞誉有加何时被人称为废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罢,等过了这一遭再见分晓。   前锋旅帅牛郎正在大口大口喝着水,身后的士卒也都坐在地上抓紧时间休息。酷热天气下,水囊中的水明显不够用。   牛郎最后用舌头舔了舔,将水囊扔在一旁,恶狠狠地看着紧闭着的营门。突然站起,掸了掸灰尘,骑上战马,一切收拾好了,许锦儿也压着太史腾来到前阵。   许锦儿随手将虎符扔给牛郎,看得太史腾气愤异常。   牛郎骑着马,太史腾在后面跟着,亦步亦趋的来到营门前。   此刻大营静悄悄的,营墙上还到处是密集的箭矢,突然子岸的声音出现在上面。   “将军被抓了!该死的。弓箭手准备!”子岸显得气急败坏地喝道。   一支通体黑色警示箭射出营盘,啷!正扎在牛郎前进的路前十步远,箭矢的尾羽被强大的力量震动着不停晃动。   太史腾怕事态升级,连忙走近喝骂道:“哪个敢放箭!都嫌事情不够大吗?”   “将军莫慌,子岸已经控制住全部士卒,士卒听说将军被抓都很气愤,现在弓弩上弦,利器出鞘。等一下救回将军,在与孟贲匹夫一决生死。”子岸的声音再次响起,显得格外激动。   “莫要如此!”太史腾心中暗暗叫苦,这子岸平素恭敬可没有想到这是将他往火坑了推啊,这是唯恐他不死啊。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了上来,子岸做事一项沉稳,眼下竟然隐隐有了开战的趋势。两方大战,自己首先会被枭首,反过来讲这未尝不是子岸等人的一线生机所在。若自己被杀,三万秦卒的报复就顺理成章,上报秦都也就有了说辞,赦免己罪也不无可能。   “咔!”   牛郎阴沉着脸将太史腾身上的恶金刑具斩断,喝道:“你自行进去整顿士卒,十息过后,我再次出示虎符宣读军令。这是你们最后一个机会。”   太史腾脸色也不好看,脱掉刑具,浑身红色的武气全部爆发出来,整个人如一团火球般冲上营墙,大喝道:“吾乃平西军副将军太史腾,众将何在?速来见我!”声如狮吼。   “将军无恙否?”子岸脸上满是惊慌地奔了过来,见到太史腾脸上喜色浮现。   见到子岸的样子,太史腾焦躁地心情平复了下来,希望是自己想错了吧。   “所有营以上将领随我到营门口领军令!谁敢违背,我先斩此贼!”太史腾的武气不要命灼烧起来,脸色阴沉的可怕。   子岸苦着脸点点头。   不一会儿,所有将领悉数到齐来到营门口。   牛郎冷冷看着这群人,拿出虎符,喝道:“平西奋威将军虎符在此!”   将领们互相看看,太史腾首先单膝跪下,喝道:“虎符至,军令到!平西军副将太史腾仅奉命!”   “末将奉令!”将领们无奈之下,跪在地上。论威望,讲实力,都不如人家太史腾。太史腾都跪了,这些将领也都跟随起来,反正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军中哗变,说到底都有责任。   “平西奋威将军令!三万新卒尽数于大校场集中,身不得皮甲,手不得持械。诸营将领不得有缺,营地防御交由前锋旅帅牛郎负责。有抗令着,立斩不赦!”牛郎收起虎符,看也不看打马就往回走。   “将军,手不持械,那我等且非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其宰割?这个绝不能答应!”子岸一跃而起,言辞激烈地拒绝道。   “你持械就不会任由宰割了?放屁,你带兵出去试一试,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鱼肉!”太史腾哼了一声,对别的将领说道:“虎符出,军令如山,尔等尽数去准备。打开营门,迎对面大军入营!”   “诺!”将领们见势不可挽回,无奈低头说道。   子岸就算不忿,可在大趋势下不是单靠他的个人意愿能决定的。   孟贲军一动,如大山压顶,一列列悍卒进入营盘,将老秦士卒驱赶如牛羊般向着大校场赶去。稍有反抗者,立刻就被毒打,持械反抗者当场格杀!   看着这场面,子岸忍不住说道:“太史将军,莫非就这么看着?”   太史腾斜了一眼子岸,沉声说道:“不看着又能怎么样?你有本事就鼓动士卒去违抗军令。我不管,你做的事情也莫要牵连到我。”   子岸神色不变,说道:“不知太史将军何意?”   “算了,无事。你去安抚一下士卒,让他们安心去列队。”   三万老秦士卒被集中在大校场中,就连受伤的人也被抬了出来。大部分士卒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脸上都挂有惊慌之色,互相打听着。整个场面乱哄哄的。太史腾站在将台上面露苦涩。   “啪啪...啪啪...”脚步声响起。踩在地面上。大校场上的人都感觉地面在颤抖。   孟贲的士卒将三万老秦士卒团团围住时,场中的情形一下有些失控起来。   厮打叫骂声不绝于耳,三万被卸甲的士卒的恐惧上升到极点。   “安静!”步叔成挥动的鞭子,大声喝道。可惜场面实在是太乱了。   “将军有令!凡喧闹者立即斩首!”燕骠带着命令,杀气腾腾地说道,“驰刑兵上前,抓几个领头闹事的!”   “诺!”   被驰刑兵抓住的秦卒还想着挣脱辩解,可孟贲手下的驰刑兵全都是寄生种,铁石心肠。斩首如吃饭。   近百人血腥的处死使得三万老秦士卒的心沉到谷底,头上就像浇了一盆冰水,浑身都冻结了。   “全部蹲下,双手抱头!”步叔成挥动的鞭子,喝道,“中间让出道来,将军的马车就要到了!”   三万老秦士卒乖乖听从着指挥,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 第八十章 肆意妄为的孟匹夫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三万人的大校场死气沉沉,没有一点声响。   点将台上的太史腾等人被赶了下来,与一众营主材官聚拢在一起。   呼啦啦...孟贲的护卫营重装甲士列队进入校场,恐怖的金属怪物一露面就震慑全场,整整齐齐如同刀割线般笔直。   “轰!”重装甲士将点将台团团围住,长槊向外,等人高的重盾砸在地上。   顿时,点将台变成了一个小型的恶金堡垒。   “将军到!...”燕骠高喝一声,手下骑兵右拳砸胸,战马垂头。   步兵士卒举起手中长槊狠狠砸在地上。   “万胜!...万胜...!”山崩海啸般的轰鸣声响起,狂热的气氛甚至带动了一些老秦士卒也跟着欢呼起来。   马车吱吱嘎嘎地驶进了校场,从车内传出一个声音,说道:“免礼!”   士卒的声音顿消,校场重新恢复安静。   “装腔作势,只怕比君上出行还要威风呢。”子岸站在那里,酸溜溜地说道。   “不会是生了病吧...要知道大校场是严禁车马驶入的。”一个旅帅小声说道。   “闭嘴,都给我安静等着。”太史腾恶狠狠地回过头,低声呵斥道。   马车缓缓走向点将台,车旁重装骑兵紧紧护卫,当头骑在马上的许锦儿吸引了绝大多数目光,火红色的武士甲,俏丽的面容形成了强烈的冲击。校场上的秦卒不禁有些躁动起来。   车帘掀开,在许多人的翘首以盼中出来的不是孟贲,而是丰盈美妇王玉婵,高耸提拔比许锦儿还要有诱惑力。   太史腾看到这一幕,苦笑不已,知道这个平西将军肆意妄为,没想到真的是视兵营军法与无物。   “他带妇人入营,此乃死罪。这下我看他怎么办!”子岸有些兴奋地说道。   “这是人家的下马威,先以美人动摇尔等神志,再以雷霆手段震慑人心。双管齐下,就等你们这群蠢货往坑里跳。”太史腾悠悠说道,打断了将领们的兴奋。   “管他是不是下马威,这下他犯法在先,我等又有何罪?我等抵抗也是因为不愿在这昏聩将军手下等死而不得已做出来的。”子岸很快找到脱罪的理由,引起了别的将领的积极响应。   “子岸将军说得对。”   “没错!”   太史腾又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安静下来,我就说一句。如果把你们都杀了,谁还知道他带妇人入营?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敢说大话,逃过这一劫再说吧。”   将领们一琢磨,还真是这个道理,脸色不禁有些发白。   子岸不屑一顾地看着他们,说道:“咱们这些人都是老秦将门之后,他敢动咱们一根毫毛,他就离死不远了。”   自取死路!太史腾不再说话。   美妇拎着裙角,被这数万虎狼士卒盯着,脸色发白,眼冒金星,鼓起最大的勇气扭动肥大的臀部重新钻回马车里,再也不肯露面了。   “噗呲...”有人笑了出来。   “啊!”是惨叫声,那个笑出来的人被驰刑兵给抓了出来,没有给出理由,当场就把头砍了下来。   血腥味弥漫校场。   你就算是笑,也得放在心里。取笑的对象也要看人,哪怕是一个女奴也比你高贵!驰刑兵擦了擦剑上的血迹,想道。   哗啦啦...   一个巨大身影出现在数万士卒面前,巨人的手腕脖颈全挂着恶金刑具,所有人都能闻到此人身上那挥之不去的血腥。没有人敢于其对视,那霸道冷酷的眼神如同钢刀刮过所有人的身心。   “今天我遭受到一生当中最大的屈辱!”孟贲坐在将军椅上平静地说道,没有在乎恶金刑具的不便利,双手扶着膝盖。   “辱将军者,如辱我父!!当杀!”燕骠率先喊道,他的反应快,引起了公西舆如与步叔成等人的嫉妒。   “杀...杀...!”士卒高举兵器应声喝道,所有寄生种的眼睛都被怒火憋红了,双眼泛起血光。   “啪...啪...”孟贲神力无双,轻而易举地将恶金刑具扭曲掰断,看得太史腾等人的眼珠子都要冒出来。   孟贲很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的感觉,对着传令兵说道:“我从来没有想到我受到屈辱竟然是自己的兵给我的,是我平西军的士卒带给我的!将人给我带上了,给我手下这群将军们好好看看!”   昏迷不醒,血肉模糊的王文才被架着拖了进来,扔在了太史腾的面前,不再管了。漫天的杀气集中对向了太史腾。   子岸一声惊呼,连忙扶起王文才,大声喝道:“不知将军所谓的羞辱是何意?此人仅是区区一名营主,如何能冒犯将军。为何狠下辣手?”   “来人!处以穿刺之刑!”许锦儿兴奋地喊道。   有甲士取来一支五米长的一段削成尖锐状的木桩,砸在地上。   “不知道将军为何行刑,还望告知,否则军心难服。”太史腾站了出来,紧跟着老秦将领也都站出来喝道:“还请将军告知!”   “此人明知我乃平西将军,还领兵谋刺于我,若不处以极刑,那才是军心难服。”孟贲淡淡地说道,“来人,将证据摆在众位将军面前。我记得太史将军发过令,整训结束前无人能出大营。还望太史将军解释一下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不多时,一个个面露狰狞,死状凄惨地骑兵人头摆在众人面前。   这些人头,太史腾有的认识,有的眼熟,便问子岸道:“你麾下骑兵怎会死在孟将军手里,所谓行刺又是怎么回事?”   子岸心疼之余,紧接着大怒,冲着孟贲喝道:“今日是我派王营主出外探亲,其麾下士卒怎会死于这里?我看明明是你诱杀了这些士卒!我定要上报君上,治你死罪!”   “哦?太史将军,此事你是否知情?”孟贲探身问道,眼中的杀气毫不掩饰。   “这...”太史腾看了看子岸,子岸也哀求地看看自己,无奈低声说道:“末将确不知情,子岸将军也是心哀麾下士卒惨死,还望孟将军赦免其妄言之罪。” 第八十一章 七禁令五十四斩   “惨死?我看还不够惨!刺杀一军主帅简直罪无可恕!”孟贲哈哈大笑道,“来人,将子岸给我抓起来,上报秦都,有平西军将领子岸勾结燕逆谋刺平西将军。”   “你没有证据,我看到时候谁信你的话,我乃由余氏中人,王文才是王氏中人。看看到最后是给谁定罪!”子岸所幸不管不顾,站了起来喝道。   他倒不是与王文才的关系有多好。只不过是因为军中袍泽下属不得不维护,否则谁还会给你卖命。再者由余氏与王氏交好,如此做有助于两家关系。   “给他看看证据,让他死心。”孟贲没有生气,宛如猫戏老鼠般,看着子岸的表演。   “你...你有证据,笑话!”子岸警惕地后退两步,看着孟贲。   许锦儿手中武气注入,半空中出现一片涟漪。如海市蜃楼般出现了王文才给孟贲套上刑具那一段,一直到指示骑兵冲杀为止。   当王文才目露凶光,否认孟贲是平西将军,拔出佩剑的那一刻起。子岸就瘫软在地上,他知道事情闹大了,自己被王文才给坑了。   太史腾无奈地垂下头,知道谁也救不了王文才了,而且说不得王氏也要受到牵连。谋刺一军主将这个罪太大了,调兵行凶更是罪加一等。有了留影石作证,哪怕没有前因后果也能钉死了王文才的罪。子岸这次自愿背书,也不好过了。   “来人,行刑!”许锦儿跃跃欲试,兴奋地围着木桩转来转去。   有甲士将王文才双腿分开,尖锐的部分对准谷道。太史腾连忙站出来,单膝跪地,喝道:“住手!将军,王文才已犯死罪,斩首便是了。为何加以私刑?”看那架势就不是什么好招,始作俑者,其无后乎?这要事用在自己身上,那还不如一剑自尽来得痛快。   孟贲没有发话,甲士压根就没有将太史腾的话听进去。   “噗呲”   巨大的木桩经由腹部,从王文才的颈部穿透了。两名甲士将木桩高高举起,王文才还没有死透的身体在木桩上挣扎扭曲着,鲜血将木桩染成了红色。   如此恐怖的景象成了许多人一生当中挥之不去的梦魇,这些秦人中许多人直至死去一生当中也再也没有吃过肉,看到尖锐的物体就浑身哆嗦。   子岸的肚子里面泛起了酸水,却也忍住了,恶狠狠地看着孟贲,对身边的众人说道:“这孟贲要找理由杀尽我等,今日杀的了王文才,明日便杀得了你我。”   众将领面有恐惧,不敢作答。   孟贲站在高处看得分明,说道:“此人乃是奉命行事,其后定有主谋。子岸身为骑兵将主,难辞其咎。来人,给我拿下!”   “我看你们谁敢?”子岸一跃而起,大声喝道,“孟贲,你不要想着栽赃于我,我自己会将事情经过汇报秦都,不劳你费心!”   “看样子子岸将军不服啊...原本想给你一条活路,没想到你自己找死。那也怨不得我了!来人,拿下!”孟贲一挥手,喝道。   重装甲士齐齐推进,四面包围,如墙壁移动了过去。在子岸身边的将领马上回避开,生怕被牵连。   子岸高声喝道:“你不教而诛,定失军心,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收场!”左突右进,均被重装甲士逼了回来。   “不教而诛?有意思,也让你死得心服口服才对。”孟贲冲着下面喊道,,“花无惜,上来宣读子岸犯了七禁令五十四斩中的哪一条?”   花无惜蹬蹬小跑上来点将台,强忍住呕吐行了个礼,说道:“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   太史腾大吃一惊,七禁令五十四斩是周军约束诸侯所用军法,与诸侯自己的军法不同,此法严酷之极,动辄处死。明知道七禁令五十四斩不适用于秦军,可又无可奈何,因为如今周朝衰败,可名义上还是天下共主。   “请将军饶了...”太史腾刚刚说完,却听见子岸哈哈大笑道:“孟匹夫,说起军法我比你熟悉,七禁令五十四斩还有一条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女干妇女,此谓女干军,犯者斩之!你也身犯死罪,还好定我的罪?”   “逼女干妇女?”孟贲挠挠下巴,说道:“你说的是我?谁作证?”   谁作证?谁作证?   谁敢作证!   漫大校场鸦雀无声,只能听见子岸凄惨绝望地笑声。   太史腾无奈双膝跪地,俯身说道:“还望将军看在由余将军的份上,赦免其死罪。”   “还望将军赦免!”太史腾身后众将也都跪了下来,一股凄凉之意弥漫开来,竟是人人悲愤,三万老秦士卒中也开始不安份的躁动着。   “你们这是逼本将收回军令了?”孟贲满足地看着跪在脚下的太史腾,心中得意之极,任你是贵族豪门出身的公子,照样还不是如死狗任我摆布。   “不敢!”太史腾磕了一个头,说道,“还望给子岸将军一个机会。”   “也罢!就给太史将军一个面子!”孟贲看向子岸,狞笑道:“本将许你戴罪立功,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子岸低头沉默片刻,说道:“子岸在!”   “本将与军中刺客交手,发现其武艺不俗,想必已经训练得当。”孟贲嘲弄地看着子岸,举起虎符,说道:“燕逆势大,现命骑兵将主子岸率步兵营主王理,弓营营主王华,由兵等作为先锋进攻燕逆本部高柳城。子岸将军接令!”   子岸猛地抬起头,喝道:“这是什么鬼命令,高柳乃是重城,我们这些人马怎能攻下高柳。此乃乱命,我拒不答应!”步兵营主王理,弓营营主王华,由兵等都是王氏或由余氏的将领,纷纷鼓噪起来,拒绝命令。 第八十二章 愿为主上效死   太史腾绝望地闭上眼睛,他知道子岸完了,谁也救不了他。军前抗命走到哪里也是死罪,军令如山说破天也是道理。这孟贲委实狡诈,先是恐吓,最后使用心机诱使子岸犯错。相信那孟贲既然能拿出一颗留影石,那就很可能留下第二颗。   果不其然,孟贲哈哈大笑地对着许锦儿说道:“来来...给我看看,录得清晰不清晰?”   许锦儿蹦蹦跳跳地打开留影石,一段子岸抗命的影像出现了。   “你诈我!”子岸此刻的心情与当时王文才差不多,脸红脖子粗,青筋崩出,喝骂道。   花无惜咳嗽了两声,说道:“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斩之。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此谓诈军,犯者斩之。”   子岸沮丧地垂着头,他知道自己的未来注定灰暗无比,此番不死也难逃家法。   一队甲士给子岸等人套上刑具,同时挥动拳头砸碎了子岸的下巴,这是为了防止其咬舌自尽。   “来人啊,给我压走,关进囚车一路回转秦都,沿途宣读罪状。把留影石带上,遇一城播一城,遇一镇播一镇。我倒要看看大秦子民们看看这些豪门子弟贪生怕死的嘴脸。”孟贲将留影石抛给许锦儿,吩咐道。   子岸面色大变,疯狂地挣扎起来,辱及祖先,万死难辞。可子岸的挣扎注定无用,几下便被甲士制服,狠狠砸晕了。   太史腾算是看透了孟贲的用意,这简直是一个疯子,丝毫不怕得罪人。这留影石一出,王氏,由余氏名声也要大损,不知多少辈才能重振声威。左司马王陵的太尉之路从今天起就宣告破灭了,公子虔毫无争议地成了第一候选人。   “平西将军辱人太甚,众将士给我夺回将军!”三万秦卒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在庞大的队列一角突然爆发出一场骚乱。   “杀!”孟贲的平西军不甘示弱,齐步向前。   “咱们人多,他们就几千人,冲出去就能得生!”那个声音又喊道。   孟贲一指那个声音所在,喝道:“以那里为中心,所有秦卒一个不留,尽数杀光!上报秦都以谋逆论处!杀其全族以儆效尤!”   “杀...杀...!”前锋军很快将那个地方分割开。   “嗖嗖!”箭矢急射,狠狠扎进手无寸铁的秦卒身上。   “饶命...我等冤枉...”   “啊...孟匹夫不得好死...”   “我不要死...我要回家...”漫天鲜血纷飞,惨叫声不绝于耳,宛如野兽临死前的挣扎。“全部杀光!”步叔成冲上去,佩剑四下砍杀。   过了片刻,那个角落里的秦卒死得一个不剩,驰刑兵进场将所有没死去的补上一剑,然后割下脑袋,悬挂在腰间。   足足两千人如猪狗般被屠杀,而不是死于战场之上,太史腾愤怒过后,又一股悲哀席卷全身。   “禀告将军,死去的主要是骑兵军人,刚才鼓动士卒之人也已正法!有少数牵连之人。”驰刑兵伍长上前回执。   “死了的也算倒霉,花无惜,全部将姓名记上,上报兵马司以谋反论处。反正事已至此,本将也不怕丢脸,大不了舍了这秦国的将军不做。”孟贲毫不掩饰,讲心里话说了出来。   太史腾抬头喝问道:“将军如此说话,莫非也有反叛之意?舍了将军不难,可是会有多少人愿意跟随将军走这条路也难说的很!”   “有多少人愿意跟随本将军,无论前路何方,也一往无前。愿意将性命交予我手者出列!”孟贲喝道。   “轰!”众士卒齐齐上前,喝道:“愿为将军效死!愿为将军效死!”   “嘴上说得容易,人心难测!到时候我王令下,你且看看后果!”被看押住的子岸嘶哑地喊叫着,嘲弄着孟贲不知天高地厚地想法。   孟贲走下点将台,慢慢说道:“子岸将军不信?也好,我且让你看看我麾下将士的忠勇。有何人愿给本将军献上生命,来证明自己的试验?”   寄生种们自然踊跃向前,可其余士卒却不这么想,忧心退缩可又担心这是考验,受大环境的影响,无奈之下也都跟着喝道愿意。   孟贲随手点了十名士卒,自然都是寄生种。   十名寄生种甲士面露喜色,排成一排,站在孟贲面前,衣甲尽卸,没有片刻犹豫,高喝道:“愿为主上效死!”拔剑自尽,滚烫鲜血喷洒在两侧老秦将领的身上。   所有人都被这一变故惊呆了,原本还打算看孟贲笑话,没想到却是自己被震慑了。   “此乃...此乃死士!”太史腾跌坐在地上呐呐自语,死士难得,没想到孟贲丝毫不在意,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就消耗了十名死士。但从侧面也反映出死士对于孟贲来得也却是轻松,也许这正是对方口出狂言,大放厥词的根源所在。   “恶贼!我与你同归于尽!”子岸双眼赤红,孟贲在离其不足二十步的时候。突然发难,白色武气爆发开,力量大增挣脱了两旁甲士,手腕一抖,被没收的神兵便回到自己手中。   一道白色光辉耀眼夺目,子岸将其毕生武气全部爆发,神通:百步惊雷,使其身形缥缈无形,却又快如惊雷。   不闪不避,剑光呈一条直线刺向孟贲,周遭甲士疯狂涌上,可限于地形狭小的限制,无法尽数发挥人数威力。被剑光一搅,纷纷震开。   孟贲身旁的十余名重装甲士站在孟贲身前形成了最后一道防线,护卫伍长爆喝一声:“列阵,斩杀!”   十余名重剑破空而出,形成一道道死亡的剑刃。   子岸轻轻身形一转,脚下一踩,咫尺天涯带来的灵动使其直跃使其越过了剑网。全身武气汇聚于手中神兵中,直直抛出。   神兵闪着白光,就在空气中划过一道虚影,尖锐的鸣叫,速度奇快。 第八十三章 平西大军尽在手   孟贲轻蔑地笑了笑,魔神般的身形伸展开,巨掌呈鹰爪自上而下击出,气势凶暴。迎着剑锋一把抓住,如同握住一把玩具一样。   嘶嘶...剑锋搅动着手掌,继续艰难前进,徒劳无功地挣扎了片刻,最后还是被镇压住了。   孟贲摊开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手掌中躺着一柄色泽皓然似雪的短剑,上刻玉柄龙三个字,触之森然有冷意。   使尽了最后手段的子岸被再次押解住了,发出绝望地哀嚎。这次甲士们没有留手,愤怒中几下打断了四肢,同时重重地在丹田部位一剑刺穿。就这一下,子岸至少十年无法凝聚武气,以后能不能恢复也不好说。   子岸身子软绵绵的,仿佛失去了一切精气神,任由摆布。   三万老秦士卒看着夸张的宛如巨灵神高大的孟贲,不约而同地跪了下来,低垂头颅,齐声喝道:“参见将军!”   太史腾叹了口气,也随着附和。   如此数万秦卒尽在掌握,孟贲手中士卒首次突破三万。如此平西军才算正式成立。   孟贲志得意满地看着手下押解着垂头丧气地秦卒重新整编,太史腾等人被关押在一起等候处理。手下的寄生种甲士已经达到三千,除却一千两百护卫营,孟贲将其余寄生种悉数升官,如撒胡椒面一样掺杂在秦卒中,同时暗中指示燕骠选出身份地位,命格不高的秦卒加入寄生种的队伍。   “将那两个废物送到王翦府上,让他自行处理。”孟贲看见蜷缩在一角的王内侍父子,,说道。   “诺!”甲士将屎尿横流的父子二人拎了起来,这两人的神志早已不清了。其中王鑫更是陷入一种歇斯底里地疯狂状态。   “将军。得罪了由余氏,那我方的粮草后勤可能会出大问题。”花无惜面带忧郁,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他的同窗同学可没有任何一个人才出师就能担任辎重旅旅帅兼军功主薄一职。   不自觉地花无惜此刻已经算是融入了孟贲的军队当中,不过可惜孟贲对非寄生种的忠诚始终不能全信。   “就算不得罪由余氏,我军的后勤迟早也得出大问题。秦王赢连名义上是千金买马骨,实际上压根就不打算重用别国之人。你看看,着三万秦卒就是来抢功劳的。若是战败,那边是本将军的责任,若是战胜,只怕本将军也会被剥夺军权,找个理由处罪。”孟贲这番话算是推心置腹了。   花无惜恍然大悟,可见主将毫无担忧之色,心也就放在肚子里面了。   当天这场闹剧直到夕阳西下才算正式结束。   孟贲期盼着王翦最好恼羞成怒,带着大军前来。可惜直到子夜也没有动静,颇令孟贲失望不已。   第二天,有一个老仆给孟贲递上一封信。上面是王翦亲书,意思很简单,指的是王氏出了败类云云,但希望自己能与孟贲好好合作等等。   孟贲嗤之以鼻,将信扔了,心里压根不信王翦心中没有梗塞,不过这种人也最难缠。   面前车英正在怒火中烧地看着自己,孟贲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沉声说道:“不知车将军来此有何事?”   “为何昨日全军出动,唯独没有通知我?”车英牙齿咯咯直响,自己自付兵法娴熟,孟贲应该重用自己才对。没想到当头一棒,把自己打倒了。奴兵军和杂兵营的将军,我车英才不稀罕。若不是锦儿...   车英心中划过一道俏丽的身影,让他冰冷的心温暖了起来。   “之前是因为奴兵军纪涣散,再加上当日事发突然需要急行军。这才没有通知你”孟贲一改往日的横眉冷对,语气颇为柔和地解释道。   车英却有些不习惯,拱手说道:“车英适才无礼了!”   “车英将军来的正好,我倒是有一个任务派你去做。做得好了,回来之后让你领一旅战兵。”孟贲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两块留影石。   车英早已打听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对孟贲的小手段不削一顾的同时又为其能拥有如此多心腹死士感到嫉妒。当下皱了皱眉头问道:“不知将军是何意?”   “哈哈,想必昨天的事情你也听过了。我欲派三百护卫甲士押送犯人前往秦都,可惜我军中无有一人能比你更加熟悉道路。所以,我打算命你为押运主官。看你是否答应?”孟贲笑道。   车英感到棘手,孟贲的心思可谓是阴损极了,把两大氏族打倒在地不说还要在脸上踩上两脚。   昨天发生的事情,只怕早就传回秦都。两大氏族是绝对不可能让人入秦都受审,两块留影石作为关键证据也是不可能流落在外。每一次的播放都是对由余氏和王氏的侮辱。   许锦儿在这时蹦蹦跳跳地跑进来,一下钻进孟贲的怀里,如小猪般拱了拱,笑道:“我可打听到那个人住在哪里了。那小贼跑的可真快!”   车英如遭雷劈,呆立着不动,片刻后才说道:“车英领命!”然后转身就走。   孟贲一直就觉得很奇怪,低头问许锦儿道:“那车英认识你吗?我总觉得他看你的眼光很奇怪。”   “是吗?”许锦儿把玩着玉柄龙,头也不抬地说道,“追求我的人多了,我怎么能一一记住。”   “要真是这样,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以下。”孟贲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敢把我送个别人,我就杀了你!”许锦儿恶狠狠地说道,手中玉柄龙紧紧贴着孟贲的脖颈。   “不会,我怎么舍得。不过那小子真要有命回来才行啊。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身后的子车氏到底还有多少能力。”孟贲大手运劲,大红色的武士甲四分五裂。   许锦儿白眼一翻,挡住了孟贲的大手,扭着雪白的身子,说道:“等一下,先说事情。之前那茶馆逃跑的士子,我可查出来了。你肯定想不到是谁。”   孟贲抚摸着白虎山丘,闭着眼睛贪婪地嗅着香气,问道:“我对沮阳豪族并不熟悉,你就直说吧。”此刻猛将军已经蓄势待发了。   倒不是孟贲贪恋花丛,而是吸收了驳杂的黑帝武气后,必须要通过阴阳调和来提纯。   许锦儿也微微眯着眼睛,享受着身子的温暖,哼哼道:“我要是不告诉你,你永远猜不出那是谁!那个人可姓牛,牛家大族老的亲孙子,叫牛立群。好人,你可往上些。”半天感觉到身上的大手没有动作,睁开眼睛就发现孟贲的神情肃穆。 第八十四章 背后的冷箭   十三乡的乡人是孟贲起家的根本,牛家三位族老也是孟贲的支持者。如今出了牛立群这档子事情,很难说这是巧合。   自从得到普罗米修斯后,孟贲的野心增大的同时,性格反而越来越有些阴郁。不听人劝告,也不容人背叛。   孟贲眼中的凶光慢慢收敛,手上的动作重新恢复,浑不在意地说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去看看吧。”   许锦儿身心发冷,知道眼前的男人动了真怒,越是平静越是意味着平静下的波涛越是汹涌。当下曲意奉承,摆出了之前许多执意不肯的动作。   最后许锦儿不堪鞭挞,唤来了王玉婵接阵。   孟贲喝饱了人药,一拍肚皮,穿好衣甲出了大帐。此时日头刚到头顶,一场大战竟杀了两个时辰。然后神清气爽,亲自骑马,身后跟着三百重装甲骑径直向着牛乡前进。   牛乡在孟贲强势崛起后获得了巨大的利益,可以说直接受益。牛乡自此再没有人摊派徭役,游缴不下乡,税吏不征粮,慢慢变成了一个独立王国。   孟贲看着身边英姿焕发的牛郎,问道:“好久没有回家了吧。”   “是啊,跟随将军日久,竟不知家,真是惭愧。”牛郎策马扬鞭,脸上浮现出期待的神情。   “我也不愿让你做出忤逆之事,只不过要看牛乡到底发生什么了。”孟贲心里默默想道。   一行人越行越远。   且说牛立群仓皇跑回家后,紧闭房门,一直躲在屋子,茶不思,饭不用。心里面哆哆嗦嗦,知道大事不好了,祈祷孟贲没有认出自己。   “啪!”房门被硬生生地推开了,鹤发童颜的牛家大族老牛大虎站在门口,皱着眉头问道:“大白天的躲在被子里做什么?”   牛立群懒洋洋地起来行了一个礼,昨天一夜没有睡精神格外不好。   牛立群见到牛大虎,精神了一下,连忙将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啪!”“啪!”   牛大虎气得抡起巴掌扇了他两耳光,喝骂道:“如此事情何不早说?昨天的事情,竟然今日才报给我,这是要死人的!”   “我看他昨天不是没有来吗,我回头外出躲一躲。我游学归来后,又与孟贲素不相识,想必他也不知道我是谁。”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交给你的一点点小事都做不好。告诉你,没有来拿你是因为昨天三万秦卒被整编。骑兵营营主王文才被穿刺在营门口。孟贲没有功夫来收拾你罢了!”牛大虎冷冷地说道。   “那我现在就走!”牛立群一下惊慌了,匆匆忙忙开始整理衣物,收拾包裹。   “慌什么,你爷爷我还没有死呢!”牛大虎一把抓住孙子的手腕,喝骂道,“你这一跑岂不是显得做贼心虚?乡间地痞都想着法去巴结孟贲,你还敢这样光明正大的出去!”   “那我...我该怎么办啊?是您老让我出去的传播孟贲不仁的。你可不能不管我啊。”牛立群急得快哭出来了。   “闭嘴!”牛大虎一把将牛立群嘴巴捂住,紧张地四下看看,低声喝道:“不要命了!小心隔墙有耳。你放心,我救你这么一个孙子,不会让你出事情的。”   牛立群使劲点点头。   “走!我带你去见见贵客!”牛大虎死死扣住孙子的手腕,向后院而去。   后院一个隐秘的厢房内,牛立群颤抖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转头问牛大虎,说道:“爷爷..爷...这两个人一个是燕国上将军慕容雪虎,一个燕国公主燕飞儿?”   “当然是真的!”牛大虎掠了捋胡须,接着说道:“我今天告诉你实话,为什么要败坏孟贲的名声。我牛家世代为大燕下大夫,可恨秦贼分我国土,灭我国本。身为燕国丰臣可恨我有心无力,如今公主有意复国,我定当毁家跟随!”   燕飞儿一把搀起牛大虎,抽泣道:“难得牛大夫深明大义,菲儿感激不尽。来日复国成功,谷郡三千里之地尽数由牛老挑选封地。封上大夫,世袭罔替子爵位。”   牛立群被刺激的热血涌上脑袋,当下跪倒在地,说道:“在下出身纵横学派,希望能对公主复国有所帮助。”   “我军中正需公子这等人才,我现手中无印,且口授牛公子为我中军司马一职,你看如何?”燕飞儿的拉拢技巧很熟练,一眼就看出了牛立群贪婪的本心。   牛立群大喜过望,爬起来,喝道:“末将见过公主,见过上将军!”   慕容雪虎私下摇摇头,但也回了一礼。他虽然觉得这官爵授予的未免泰国随意,但也明白眼下局势顾不得许多了。若无利益,谁愿意抛弃稳定的生活,去选择茫然未知的杀戮?   牛大虎一拍大腿,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可惜了,当初我没有识破孟贲那贼人的真面目,任其做大,如今也是尾大不掉了。我牛乡数百男儿落于贼手,污了清白之身。”   慕容雪虎眼睛一亮,低声问道:“您说数百牛乡人皆在孟贲军中?不知道职位最高的是何人?”   牛大虎立刻说道:“是我兄弟家的孙子牛郎,现在是前锋旅帅,老夫几次让他辞去官职,他都不听!哎,家门不幸啊...”语气中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慕容雪虎大喜,赶紧问道:“不知这牛郎在家族中最听谁的话?若是能收为己用,大事可成!”   牛立群为了凸显存在感,连忙说道:“自然是我爷爷!家族族老发话自然也是要听的。”   慕容雪虎却疑惑地看着牛大虎。   牛大虎老脸一红,说道:“自然是听我这个族老的!之前他不听是因为没有意识到厉害关系,如果是整个家族的决定,我想不仅是牛郎,其他牛姓儿郎都会听从家族安排的。”   “牛老说的话有道理,如果整个牛氏都选择了我大燕。那么牛郎即便是不倒向我们都不行了。孟贲是绝对不会再新任他的。”燕飞儿睁大了眼睛,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心脏急速跳动起来,原想着这一趟谷郡之行没有什么收获了,却不料峰湖路转。   “如此,待老夫修书一封送去军营,唤牛郎回来。”牛大虎面露得色,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明白,牛郎这个人早已经烟消云散了。此刻的牛郎不过是寄生种披上人皮,继承了宿主的记忆罢了。 第八十五章 投石问路   几个人说说笑笑,商议了一阵子,正准备开席用饭。前院有仆役来禀,牛郎带兵回来了。   牛立群面露土色,结结巴巴地说道:“莫不是...莫不是来拿我的?”   燕飞儿白了一眼。没有说话。   牛大虎气急败坏的骂道:“若是来拿你就不是牛郎来了!亲亲相隐的道理不懂吗?”   牛立群面露惭色,退在一旁,心里埋怨爷爷不给自己留情面。看着燕飞儿如玉的脸庞,竟然有些痴醉。   牛大虎一拍巴掌,说道:“刚好借这个机会将事情说个明白,家族宗规下由不得他不答应!请公主与上将军在这里等候片刻,我去将他教训一顿,去了棱角再带来见公主。”说完一拉牛立群的手就往外走。   牛立群恋恋不舍,一步一回头。   慕容雪虎叹气说道:“公主倾城之貌何须妄动刀枪,只需在那孟贲面前走一遭,怕是他就不战而降,任由驱使了。”   “还还看我笑话,我也是权宜之计。”燕飞儿嘟着嘴,狠狠拍了一下慕容雪虎的胳膊。却被对方笑着躲开了。   前院里,牛大虎气势汹汹地取来家法铁尺,大步就往外走,高声喝道:“那孽障在哪里?还敢回来!”与闻讯赶来的牛郎的亲爷爷,二族老牛大力撞在一起。   牛大力皱着眉头说道:“老大,你也是的。一口一个孽障。我成了什么?”   牛大虎冷哼一声,举起家法铁尺,喝道:“族规在此,你敢拦我?当心我连你一起惩处!”   “疯了!你真是疯了!”牛大力气愤地一跺脚,转身往回走。牛氏就这么大点地方,但有些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夜!他隐隐有些知道老大的想法,可却装聋作哑。在自己看来牛老大是将牛氏往极危险的道路上引。成功了不一定有好结果,失败了铁定家破人亡。想到这里一咬牙就要往回走。他就这么一个孙子,绝对不能跟着牛老大一条路走到黑。   两个健仆将牛大力一下夹住,低声喝道:“二族老莫要动,莫要叫。大族老吩咐了,请您去休息。”   牛大力抬眼看看看两人,铁青着脸一甩袖子回到自己的房间。两名健仆一左一右看守住门口。   此刻,牛大虎已经交集了手下仅十余人,个个都是精壮汉子,乡里面的扑架高手。这些人也都是打算跟着牛大族老   谋富贵的根基心腹。   牛大虎心里想好了一系列说辞,先是给其下马威,再用族规威压,再晓以亲情。如此三招,不愁得他不就烦!前锋旅三千人马从此就姓牛了!想到此,不禁为自己的智慧折服。   “来了...来了...”有眼尖的跳着脚看到远方烟尘滚滚,激动地喊道。   “都准备好,一见面就给我捆起来!谁要是掉链子,我可饶不了他!”牛大虎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家法铁尺攥得紧紧的。   “轰隆隆...”如同春天的闷雷一般,声音越来越响。最先看到马队的人早已是惊骇得脸色发白。   声音由远及近,一队队衣甲鲜明,重甲具马的重装骑兵出现在众人面前。所有人清一色的黑色披风,脸上带着狰狞的面具,仅露出两个麻木的眼睛。   马队打头第一骑士就是牛郎,牛郎此刻意气风发,一勒缰绳,止住马步。疑惑地问道:“不知道大爷爷这是何意?”   牛大虎手足无措,极尴尬地笑了笑,一指牛立群说道:“你这个堂兄却不学好!我正要抓他上家法,不巧你到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给我绑了?”   左右人等眼睛一亮,急忙几下把牛立群捆上,其中有一个机灵的还把其嘴巴堵上了。开玩笑,三百铁骑与牛立群相比,战斗力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牛郎下马,笑道:“我还以为这是大爷爷准备拿我施家法呢?原来是我多虑了。不知道堂哥犯了什么错,竟然要出动家法?”   牛大虎心中暗骂,还不因为要拿你!可嘴上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牛郎正色道:“原来大爷爷已经知道了,其实我正是为此而来。咱们找一个僻静地方说话。”说完,对身后三百骑兵说道:“尔等把手各处,小心防范!”   “诺!”骑兵四散而走,将牛氏祖宅团团围住,防卫之严密除非飞鸟才能过。   牛大虎被牛郎搀扶着往里走,脸色不好看,如同掉进了酱油缸里。   牛大虎年虽老迈,可也是有些武力根基的,原打算挣开牛郎的手腕。没想到对方反手一扣,自己的力量顿时消散,心中就明白牛郎这小子早已经不是当年顽童。   “你这次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不知道?”牛郎显得极为“吃惊”,压低了声音说道:“将军已经知晓堂哥的所作所为,极为震怒。原打算今天就血洗牛乡,可被我劝下来。”   “那你准备怎么做?带兵来抓你堂兄?”牛大虎脸色发红,一多半是惊恐所致,语气不善地喝道:“不要忘了你身上留着的是牛氏的血液!还血洗牛乡,那孟贲也是白眼狼!”越想越气愤,越想越害怕。孟贲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恶名远扬,闻者皆惊。   “将军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六亲不认!敢于背叛者死无全尸!”牛郎说得全是心里话,拉着牛大虎的手,问道:“是不是大爷爷有什么难言之隐,且与我说说。我想堂兄也不会是不懂事理之人,其中必定有奸人教唆。”   “五人教唆!是老夫我管教不利!大不了让孟贲取走我一条老命罢了!”牛大虎强撑着,昂起头说道,环顾四周,早先共谋大事的“心腹”早就跑得一个也不见了,心中越发不安起来。   牛郎突然停下来,一指院中马匹,问道:“家中是否来了客人?这可是上好良马,我在军中都少见如此骠雄的坐骑。”   “家中没人,这是我自己买来的!”牛大虎硬着头皮说道。   牛郎陡然变脸,冷冷喝道:“大爷爷如何欺我!实话实说,堂兄罪过不小,平西将军看在我牛乡曾经处理颇多的份上放过了。大爷爷,可不要一错再错了!”   牛大虎听得心中害怕,正在不知所措之际,后院却走出两个人。正是燕飞儿与慕容雪虎。   燕飞儿一身女装。眼眸似清泉月牙,两道剑眉使主人显得格外英姿飒爽。蜂腰肥臀,行走之时顾盼生姿,着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第八十六章 逃跑!   “既然牛将军喜欢此马,我便以此马作为礼物送给将军。”燕飞儿笑道,声如黄鹂鸟,清脆可人。   牛郎不为所动,松开牛大虎,将右掌按在剑柄上,冷声说道:“不劳费心!在下自然有马可骑,无功不受禄。不知二位此来是为何?”   “此为经商。”慕容雪虎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牛郎上下打量了一下,冷冷笑道:“经商?从何而来,去往何地?”   “从宋国来,往秦国去。”慕容雪虎不假思索地答道,从怀里取出路引主动递了过去。这都是事先商量好的,通关路引也做得天衣无缝。   “荒谬,秦国贫瘠,宋国富足。诸国商贾避之不及,哪有舍重取轻的道理?”牛郎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两人,左手接过路引扫了一下。   慕容雪虎,很古怪地笑笑,既像是嘲讽牛郎见识短,又像是在骄傲地展示自己的卓绝,低声说道:“有一桩生意是秦国独有的,陇西之地多有奴隶,那里各族混杂,有全诸侯国最大的奴市。今年犬戎入侵,各国商贾都将俘获押解到陇西去卖。我兄妹二人也是因此而来,您不会不知道吧。”   这个事情牛郎还真是不知道,不过他脸皮极厚,丝毫不以为意,将路引递回去。   慕容雪虎刚刚将路引拿到手,手腕阳溪穴就被被死死扣住。牛郎这是故技重施,刚刚牛大虎就是被这一扣全身才没了力气反抗。   “阁下右手老茧说明是常年握剑之人,而且我在前院见到多有剽悍武者。哪有商队如此多好武艺的武者?”牛郎用审问的语气喝道,手下的力量比之前重了三倍有余。   慕容雪虎丝毫不在意,反手握拳,手腕青筋一鼓一收。   “啪!”   没有用武气,一个脆劲就将牛郎的手给蹦开了。   慕容雪虎假装受伤,抖了抖手,说道:“如今世道不平,商队行进都得配上护卫,而且我听说前日里中行氏的安庆商队就在此地被屠了,货物人手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大商队况且如此,我等小商队多派几个护卫也不奇怪吧。我也就是的护卫头领,主事之人乃是我家君女。牛将军不必起疑。”   “你们是哪家商队?”   “东源商队。”燕飞儿看到牛郎逼问的越来越紧,赶紧插话说道。   “也是中行氏的商队?”牛郎眉头一挑,怪笑道:“中行氏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之前消失了一个商队,如今又来一个。大秦也不知道哪里吸引你们了,如飞蛾扑火般往前凑。”   “我们这些小商队为了混口饭吃,不得不多冒一些险了。牛将军此刻归来,相比腹内正饥,我们边吃边聊?”燕飞儿热情地说道,仿佛她才是此地主人。   牛大虎连忙说道:“就是,坐下说,坐下说。一家人有什么说不开的!”   牛郎冷冷环顾一周,从胸口内取出一卷盖有平西将军的军令来,说道:“有查,牛乡族老牛大虎勾结燕逆,罪不容恕!特令前锋军旅帅牛郎大义灭亲,亲自拘捕。彻查此事!”话音一落,前院熙熙攘攘。   一个满头是血的商队护卫跌跌撞撞冲了进来,大喝道:“主上快跑!”话音未落,腹部就被一根长朔扎透了,尸体被挑飞重重砸在地上。左右甲士重剑齐下,将其分尸,生恐其不死。   场面血腥残暴,燕飞儿胃部难受,哇得一声就吐了出来。   慕容雪虎爆喝一声,身上泛起青色武气。脚下震地,砸出一坑,身形化为一道不可见的青光扑向牛郎,原地仅留下一个残影。   千人敌绝非易于之辈!   牛郎压根就没有反抗,任由其制住自己。   “不知道牛氏与我东源商队有何干系?为何下此毒手,若部分说明白。在下不得已就要下手了!”慕容雪虎眼睛充血,恶狠狠地看着牛郎,右手扣在其喉咙上。只要轻轻鼓劲,立刻就能在喉咙上开一个大洞。   “你们敢对平西军动手,果然是燕逆无疑。平西将军神通广大,早就知道你们这群老鼠不安份。”牛郎面色不改,冷笑道。   “是哪里漏了行踪?”燕飞儿擦了擦嘴,说道。她本性果决坚毅,此刻已恢复冷静,急速思考起来。   牛郎一指慕容雪虎,说道:“不知道哪家商队会有封号武士做护卫的?即便是一国诸侯也未有所闻!东源商队好大的魄力!”   慕容雪虎一惊,知道自己刚才一番动作在就被人看在眼中,当下不再犹豫,冷笑道:“既然知晓我是封号武士,还敢冒死前来!区区三百甲士焉能放入我眼中。”   三百重型甲士早已拆了院落,将几人团团围住。   “还不命人放开出路?”燕飞儿娇喝道。   牛郎闭着眼睛压根不理会,慕容雪虎心中惜才,将其一掌打晕,说道:“此人乃忠义之人,来此就心存死志。可惜为贼所用!”   “今日里,你们这些凶徒却一个也走不脱!”慕容雪虎高声一喝,他为了不漏破绽没有随身神兵,为了速战速决。   双手指天,一团青光如有实质闪现,一条青色巨蟒盘绕在青光之中。蛇身上缠绕着浓重的血腥气。蛇头昂首向天一吞一吐。蛇属阴,阴归煞,蛇影端坐于气运中央,则三方无煞,太阴守命。这个命格就称为《朗夜贪天格》。   千人敌的命格出现就震慑全场,原本冲上去的甲士身子晃了晃,浑身无力,眼神呆滞地倒了一地。远一些的甲士也都强撑着身子,没有半分行动能力。   在慕容雪虎不惜气运消耗的情况下,燕飞儿迅速拉起马,两人急速脱离包围圈。马不停蹄向南奔驰,行李货物人员马匹尽皆舍弃。既然已经暴露,那么多想无益!   慕容雪虎伏在马背上,面色苍白,气喘吁吁,头上冷汗直冒,低声喝道:“没想到此行竟然有如此变故!一旦有追兵跟上,公主一人速走,留末将御敌!”   燕飞儿咬了咬嘴皮子,说道:“都怪飞儿独断专行,连累了慕容大哥。”她知晓慕容雪虎的心意,却也舍不得其去送死,心中暗暗祈祷不要遇上追兵,此行顺顺利利的。 第八十七章 千人敌被困   天不遂人愿,两人一路打马刚过沮阳,就听见后面如雷般的马蹄声响起。   慕容雪虎心中焦急,回头看却见一千轻装弓骑兵追在后面。   快点!再快点!   慕容雪虎的神兵就埋在此地不远处的一颗杨树下,那里还有几个属下可以接应。两人的马匹虽好,却不擅耐力,被越追越近。   “嗖嗖嗖”就听身后弓弦不停地拉动。   慕容雪虎一拉缰绳,纵身跃起,挡在燕飞儿身后,双手挥动,一个无形的屏障出现在空中,正好把两人盖住。   气魄神通:虚空之壁。   噗噗噗...   箭雨如蝗,箭头扎在虚空之壁上就如同游鱼般划开了。三波箭雨没有伤及慕容雪虎与燕飞儿分毫,虚空之壁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此。只要是物理攻击,无论用多大力量,都会被折射开,只要在虚空之壁的范围内足以立于不败之地,此为战场中顶级的守护神通。   慕容雪虎支撑了一会儿,神通之力就有些供应不济。虚空之壁虽强,可也是有缺点的,受到攻击的频率越快,攻击力越强,消耗的精神力也会随之增强。一千弓骑兵的全力放箭,换成一般的武士也早就射成刺猬了。   燕飞儿看着脸色越来越来越白的慕容雪虎,轻声说道:“虎哥,你先走。我来应敌!”一勒缰绳,停下马。   慕容雪虎大怒,说道:“赶紧走,不要啰嗦。你走了,我才好脱身。我乃千人敌,这些人马还拦不住我!”他心中暗暗叫苦,知道眼前女子倔强无比,当初就应该多带些供奉出来。   燕飞儿心中惊慌,但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绝对不能落在秦军手中,于是从怀中取出一柄匕首扔给了慕容雪虎,说道:“虎哥!对不起了,大燕复国为重,这匕首虽不是神兵,却也是难得的宝兵,能增强武气,送你护身。”说完调转马头飞奔而去。   “速走,一切有我!”慕容雪虎欣慰地看着越来越远的燕飞儿,再看看近在咫尺的弓骑兵,狂吼一声,拔出青铜宝兵。   此匕做工精美花纹繁复,正中间镶刻着一块小小的符文。增幅有限,聊胜于无!青帝武气注入其中,匕首吞吐着锋锐的青芒。浑厚强悍的武气使得匕首咯吱咯吱作响,青芒长度达到了正常佩剑一般。   自然要如此维持,消耗也不会小。   慕容雪虎深深吸了口气,化为一道流星冲向马阵。手中一挥,一道狰狞似蛟龙出海的龙形武气破体而出,狰狞恐怖,强悍的气势展露无疑。   武道秘技,蛟咬!   轰轰!青蛟游走,伴随着挤压空气的音爆声,天地为之色变,方圆十里内狂风大作。   一千骑兵及时从中间分开,走了一个“人”字形,恰好让过慕容雪虎最凌厉的一击。这青蛟只来得及将最后几名骑兵打倒,就无力的消失在空中。几名倒地骑兵浑身如同被渔网刮过般,血肉模糊。   大队骑兵根本就没有理会战死的袍泽,一边行进一边放箭,围着慕容雪虎游走,不停地消耗着他的武气与体力。   “该死,哪里来的如此多的精锐铁骑!”慕容雪虎狂性大发,不再顾忌,将命格放出。   命格出,武气暴涨!   青光闪动,十几条青蛟破空而出,各自找准目标撕咬敌人。有三百骑兵被波及重伤,一百多人当场死亡。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如此惨景竟然没有恐吓住敌方,慕容雪虎第一次将心提了起来。正常部队战损三层就会士气大跌,无力战斗力了,而眼前的几百骑兵,战损已经超过一半了,依然士气高涨,与自己缠斗不休。如此强军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沮阳这个小地方。   慕容雪虎放完最后一道蛟咬,脚下一软,眼冒金星,知道自己是武气消耗太过迅速,导致后力不足。头顶上的命格青色大蟒凝实的身形渐渐开始涣散了,再这样下去,弄不好要跌落一个等级了。   慕容雪虎打定主意,脚步一错,身子如柳絮般向后极退。眼看就要脱离包围了。   藏匿于骑兵当中的孟贲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狼牙箭,搭上弓。心中感慨着自己的明智之举,早就觉得此人不好对付,没想到真的猜中了。分明是个新晋级的千人敌武士。   最恨扮猪吃老虎的人了!   孟贲眼神紧紧注视着对方的移动,手中用力将弓弦拉如满月。弓弦受到巨力,拉得嘎嘎作响,箭尖瞄准了不断游走的身影。   慕容雪虎跨上马的时候,孟贲捏住箭尾的手一松,弓如霹雳,发出“蹦蹦”的刺耳声。   利箭在虚空中划过一丝残影。如毒蛇鸣叫发出“嘶”的破空声。   慕容雪虎从听见到发觉,早已来不及闪避,仅来得及鼓起最后一丝精神力在身后布下了一块巴掌大的虚空之壁。他相信如此远的距离,只怕是杀伤力也有限,虚空之壁足以抵消。   “轰!”箭尖碰触到虚空之壁,强大的推进力使得虚空之壁急速闪烁了一下就消散了。   锋利的箭矢带着一股强烈地螺旋力道,径直钻进了慕容雪虎的右肩膀。狼牙箭的倒刺也在旋转中撕裂扩大着伤口,如同狼牙般死死勾连住肌肉就无力前进了。   千人敌武士体质的强悍处得以体现,换成一般人,狼牙箭早就穿胸而过了。也幸得虚空之壁将箭尖向上抬了半寸,避过了心脏位置,否则任其是大罗金仙也休想逃过此劫。   慕容雪虎受此一箭,五脏六腑都被震得法疼。就像被攻城巨桩打中一般。喉咙发甜,一口血再也忍不住喷了出来。   慕容雪虎根本就没有想到这里竟然隐藏着一个箭术高手,一开始就如同毒蛇般隐藏起来,等自己武气耗尽了才出手!   真卑鄙!不过战场交锋都是尔虞我诈,对方这么做越能说错!   慕容雪虎身子瘫软,从马背上跌落在地。身后战马嘶鸣一声惊恐地跑开了。   “嗖嗖...”弓弦再次响起。 第八十八章 无声的哭泣   两支同样的狼牙箭矢破空而来。   慕容雪虎本来垂死的身躯陡然一变,手中宝兵化为闪电,飞射向弓弦响动的方向。然后期许地看着宝兵,死死抿着嘴唇,双手紧握。   这次的时机并不好,可是没想到对方狡诈如斯,自己明显已经无力抵抗,可还不放心。自己全身武气仅剩一击,无奈之下只能提前施展。   孟贲早已被弓骑兵团团护住,虽然他们并不是强大的武士,可却有一颗悍不畏死的心。   匕首都顶尖散发着璀璨的青芒。   “噗噗...”洞穿了一个又一个弓骑兵的胸膛。   直到第十三个弓骑兵倒下的时候,匕首后继无力跌落在地,被孟贲轻轻巧巧捡了起来。距离孟贲仅有五步。   “这要让你射中,我也不用混了。”孟贲不屑一顾地冷笑着,挽弓再射。   慕容雪虎惨笑着坐在地上,没有反抗,他知道对方没有杀他之心。否则数百箭矢足以洞穿他的身体。   这次是四支狼牙箭,将慕容雪虎的身体牢牢钉在地上。   孟贲让手下收回弓,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赞赏,如此战心哪怕是上将军中也不多见。只是可惜太过托大,若是有神兵在手,自己要留下对方非得舍下两三千条性命才可以。若对方一心想逃,自己是绝对阻止不了的。   战场上的终极杀手锏千人敌封号武士如今莫名其妙的落在自己手里,孟贲都有些不敢相信。   缓缓打马前行,来到慕容雪虎面前。   慕容雪虎抬着头,看着马上的人。此人十分精壮,悍气逼人,两只眼睛透着一股残忍与血腥的味道。这让他不禁想起了年少时跟随父亲进山,碰见的一匹老狼。   当世父亲告诉他,孤山碰孤狼要格外小心。这种孤狼大多是被放逐出狼群的狼王,性格凶残狡猾,机敏如狐,隐忍如犬。   他没有听从父亲的劝告,结果老狼用其特有表演欺骗了他,在其身上留下了一道永远无法抹去的撕咬。那绿油油的眼珠中似乎装满了全世界罪恶,这种眼神如今在一个人的身上再次发现了。   慕容雪虎全身发冷,他知道这是血液流逝的感觉。   孟贲的身形此刻与常人一般,甚至更矮,乘风万里伏在手中有些长。轻轻拔出后,惨白的剑锋在烈阳下格外刺目。   “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慕容雪虎艰难地说道。   “没有必要,你放心我的剑一向很快。我的剑也是好剑。”孟贲冷笑道,如同夜枭般肆意。   慕容雪虎苦笑道:“你毕竟要杀死一个武士,请给与一定的尊重好吗?”   “弱者才需要尊重,我以为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孟贲将乘风万里伏抵住慕容雪虎的心脏位置,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说到底我还是弱者啊。”慕容雪虎平静的闭上眼睛。   孟贲轻轻往下按,剑锋一点一点刺破衣甲。他要让这个千人敌在临死前感受到最大的恐惧,这样产出的谷神铭文的价值才最大。   “住手!”一声娇喝传来。   孟贲回头发现不知道何时燕飞儿骑马归来,香汗淋漓,坚毅的眼神不知怎的让孟贲想起了尹吉甫。   孟贲撤回剑,收回鞘内,说道:“原本打算放你走,没想到你竟然自投罗网!”   弓骑兵早已将燕飞儿围住,弓箭所指,就待孟贲一声令下。   “用...用千金来交换此人!”燕飞儿用尽全身力气说道。   “千金?怎么能比得上一个封号武士,你的出价太低,我不会同意的。如果要是换成你倒不是不可能。我现在正缺一个暖被子的婆娘。”孟贲摇摇头,上下扫了扫玲珑凹凸的身材,接着说道:“现在你就在我的掌控之中,你哪点像有千金的模样?”   慕容雪虎瞪大了眼睛,激动地喝道:“不可答应!否则某家万死难赎!”   燕飞儿那发簪尖锐指着粉白的脖颈,说道:“你若是不同意,我立刻就死在此地。”   “无妨,大不了将你扒光了挂在城门口。也让大家看看燕逆是何等下场!”   “你去死!”慕容雪虎咬破舌头,“噗!”一道血剑扑向孟贲。   孟贲身子一动,腰身扭动将血避过。   几名弓骑兵连忙将慕容雪虎压倒在地。   慕容雪虎浑身激烈地扭动,如同垂死的公牛,伤口崩裂,处处流血。整个人如同被血染了般。   “我...我嫁你为妻!我永远当你的女人!用我自己来换这个人!”燕飞儿情绪崩溃,复国大业早就丢到九霄云外,美丽的大眼睛盈满泪水。   孟贲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睛,说道:“好!你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全军整备,收敛尸体,就地扎营。本旅帅现在就要洞房!”孟贲吩咐道。   “诺!”弓骑兵们很快收拾起来。不一会儿,一个小小的帐篷就搭建好了,孟贲将玉柄龙插在帐篷里,不很快燥热的气温开始降下来。   燕飞儿一动不动宛如死人般,茫然无措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待被搂在怀中时,汗液的酸臭味才提醒她此刻正在发生什么。   她想动又不敢动,慕容家世代忠良,如今仅剩慕容雪虎一人还在为其奔走。自己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让他得救。   罗裙轻解,玉体横支。   此刻一场大战正要爆发。巨大的五指山从天而降正好结结实实压住白玉双峰,山峰因为激动而透着些粉红,一时间地动山摇。   独角巨龙探出龙头,狰狞恐怖强行扎入地下。岩层曲折难以进入,斑斑落红下,岩浆喷发。   “吼吼!”独角巨龙感受着岩层腔壁内一圈圈紧绷的压迫感,舒服的越加勤奋。如同抽水机一样的动作,几乎钻开一个洞。   岩层内突然涌起一股吸引力,死死吸住独角巨龙。紧接着释放出一股冰凉的液体浇在独角巨龙的头顶上。   独角巨龙奋力吐出一股股白色的毒液,灌满洞穴,洞穴主人随即弓起,发出一声声尖锐的啸声。   风雨过后,孟贲把玩着上帝赐予的恩宠,眼前的女人没有任何感觉,双眼死气沉沉。   “你走吧,以后不要回来。”孟贲提上裤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叫我什么事情?”孟贲掀开帐篷,问道。   燕飞儿向里面蜷缩了一下,白玉的双腿收回臀下。“你...你叫什么名字?” 第八十九章 事了拂衣去   燕飞儿呆滞地眼珠转了转,突然叫喊道:“你给我回来!”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恨不得此人去死的想法到了嘴边竟然变成了这一句。   “什么意思?你不会是真想跟我走吧?”孟贲玩味地笑了笑,爬进来,拉过燕飞儿就是一个深吻。   燕飞儿挣扎不过,任其施为。紧张,羞愤的感觉刺激得呼吸急促起来。   片刻后,燕飞儿喘着粗气说道:“你跟我去燕国吧,保你你现在过得好。”孟贲笑道:“怎么你在燕国一言九鼎?我现在是一军旅帅,你那边有什么好官能让我做?莫非是拉我去当面首?”胯下巨龙垂头丧气地晃动着脑袋。   燕飞儿自知说错话,又见对方恬不知耻地晃动着腌物,气得银牙咯咯作响。除此之外一个鬼眼刺青在燕飞儿心中浮现出来,这刺青栩栩逼真,让人看了不寒而栗。让燕飞儿印象颇深。可眼下实在不适合问这个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孟贲眼珠一转,说道:“在下倪日奔!”   “倪日奔!”燕飞儿重复了一遍,轻轻一动,刺痛涌进脑中,才想起刚刚发生一幕幕。当下,疯狂地用脚踢向孟贲。然后转头扑倒在地,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孟贲诡异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仿佛是因为孟贲的离开,帐篷中的哭声越发犀利惨烈,惊天动地。   慕容雪虎斜靠在一棵老树旁,身体的精气神都仿佛消失了,听着那一声声凄厉都哭喊。他的心灵也沉入了无尽的深渊,导致孟贲已经走近了还没有注意到。   “看样子我手下人收拾的不错。”孟贲笑道,他最喜欢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表情。前有车英,后有这个不知名的武士。   慕容雪虎抬起手,又无力地放了下来。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之人,说起来不知是该恨,还是应该感激。心爱的女人与珍贵的生命哪一个更重要?   “你打算以后怎么样?与君女扯上关系,就是与燕国扯上关系。你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慕容雪虎念念不忘复国,而且事已至此,不如将眼前之人收归己用。   影武士的价值不言而喻,燕国在上层战力上缺失太多了。   孟贲拍了拍慕容雪虎的肩膀,说道:“还是管好你们自己吧,燕国复国长路漫漫,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慕容雪虎又沉沉的靠了下来,疲惫地说道:“天下事不去做永远不知道容易不容易。”心心相惜之意油然而生,可是夺妻之仇犹如蚂蚁啃食心脏般漫长而痛苦。只怕两人再见面必回分个死活。   孟贲已经将慕容雪虎的威胁性降低了。经过一场大战后,命格显化。汽运急速的损耗,已经迫使其由千人敌变为了百人敌。   百人敌的命格是不足以对孟贲产生威压的。   “有缘再见吧!”孟贲跨上战马,一勒马首向西方而去。手中攥着一支黄金发簪,发簪是黄金打造,呈飞凤状。   初次见到燕飞儿手拿的发簪时,孟贲就觉得眼熟。   很快记得当年攻打南蛮时,这是自己亲手缴获的战利品之一,最后被燕侯以十倍价格换走。有人私下告诉他,这发簪时燕侯亡妻心爱之物,平日里贴身私藏。之前大合战不幸遗失,今日物归原主。   孟贲记得自己当时心痛不已,早知道多提出两项条件,相比对方也会答应的。   燕侯之物出现在那女子身上,想必此女必定身份显赫,不妨放长线钓大鱼。白白丢掉一颗要到手的谷神铭文,他肯定要从其他方面弥补回来,今日一场欢愉先当利息,来日再做计较。   “哗啦”燕飞儿神情憔悴地走了出来,脸似寒霜,神兵玉柄龙拎在手上。见到慕容雪虎侯,茫然愧疚中还带着一丝怨恨。   若是你够强,我且能为救你受尽屈辱!心中的这个想法一闪而逝,将燕飞儿自己也吓了一跳。   慕容雪虎看得真切,心中默然,强行挣扎地单膝跪地,低声说道:“末将护主不利,还望主上惩罚。”自此上下一分,心底那一抹爱慕就此烟消云散。   燕飞儿想要去搀扶,却发现自己一步也动不了,下身的刺痛告诉自己,失去的永远也回不来了。她与慕容雪虎之间,一道无形的悬崖深深将彼此分开。   “慕容将军请起!以后国事繁重,尚需将军出力,此次遇险,全是飞儿一意孤行所致,与将军无关。”声音轻轻柔柔,在慕容雪虎听来却带着无尽的疏远。   燕飞儿整理了一下衣物,皱着眉头。目前情况很难说得上好,慕容雪虎一身伤,自己也算半个伤员。马匹行囊一个也无,竟是寸步难行。   “哒哒...”两匹战马飞奔而来,从上面跳下两个身着布衣之人。一看就是是雄健有力的战士。   “倪大!”   “倪二!”   “见过夫人!”两人翻身下马,齐声说道。   “是倪日奔让你们来的?”燕飞儿心头一动,喝道:“你们回去,马匹留下!告诉你家主人,来日我当取其人头。”   口是心非!慕容雪虎心中腹诽道。   “主人临行前交代,以后我二人将跟在夫人身后,保护夫人、”倪大拱手说道。   “保护?我看是监视吧!”燕飞儿一提裙角,翻身上马,胯下刺痛险些让她栽倒下来。疼得她眼前发黑,心中恨意大升。   “说起监视倒过了!主人只是为了夫人名节着想,派我二人随时保护,以防被有心人趁虚而入。”倪大斜着眼睛撇了一眼正在苦笑的慕容雪虎。   “去死吧!”燕飞儿不顾礼节,歇斯底里地喊道。   “诺!”倪大应下来,腰中佩剑寒光一闪,喉管喷出热血,洒在燕飞儿马前。   倪大的自刎让燕飞儿目瞪口呆,看到倪二也拔出剑来,急忙喝道:“助手!快住手!你们都是一群疯子!”   “诺!”倪二将配剑收回鞘内,牵住燕飞儿的马首。   燕飞儿木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尸体,问道:“这么做值得吗?如此勇士当死于战场,不该死于我的一句话。”   “为夫人死如为主上而死,吾等为之荣耀。”倪二脸色肃穆,异样的狂热浮现在脸上。   区区一旅帅就如此可怕,那凶名远波的孟贲本人又该是何等人物。燕飞儿痴痴地想道。   “主上莫要想那么多,如此死士想了也就区区几人。看起来那人对主上颇为在意啊。”慕容雪虎挣扎地爬上马背,说道。   “走!”三人越行越远。 第九十章 执行命令的车衣   夕阳刚刚落山,五十余平西军甲士上了路。囚车中装着原步兵营主王理,原弓营营主王华,由兵。最后一辆囚车中装着子岸。几个人不是武士就是武者,所以甲士不敢怠慢,临行前都给服用了麻药。   上了官路一直到庸关需要十日路程,这十日也是最安全的。孟贲如今威震谷郡,平西军军旗一展,宵小退避。   车英是硬着头皮接这个差事的,等答应下来又后悔了,心中着实不愿意去求孟贲,以防对方看清了自己。以他的身份只要正式出仕,从文至少也是下大夫,从武至少也是偏将军。碰上年少时的心上人导致一步步深陷在平西军这个泥沼中,可谓是时也,命也。   在车英的心里始终难以放下当时那一抹大红色的少女翩翩起舞的景象,有些人见一面,误了终身。   十年过去了,少女的面貌丝毫未变,而当时流着鼻涕的小男孩却长大成人。本想从此不得再见,却不料在谷郡重逢。为此回绝了家族的征召也在所不惜。   “前面的小树林休息一下,然后趁着夜色接着赶路。”车英一指远处说道。现在已经离庸关很近了,夜晚赶路既能避过烈日烧灼又能加快速度。今夜就能到庸关下。   押运车队的到来打破了林中的寂静,“扑腾腾”一群雀鸟从树林中惊飞了出去。   车英一挥手,上前喝道:“前方何人在此?鬼鬼祟祟的,赶紧出来!”   林中安安静静。   车英冷冷地看了片刻,喝道:“继续前进,不在此处停留。全体戒备!”   “诺!”随行的都是孟贲的亲卫寄生种甲士,服从性极强。   重重的盾牌护在囚车上,将车中人遮挡的严严实实的。   车队越走越远,不大一会儿,林中一群士卒涌了出来,衣着打扮也是秦卒模样。领头之人是个年轻人,国字脸,剑眉虎目,眼眸深邃如海,让人看不透虚实。粗狂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颗冷静,隐忍的心。此人是谷郡郡司马王翦。   王翦率领王氏家兵五百埋伏在此一天。按照囚车行程该到夜里经过,没想到车英急于赶路,提前一个时辰到了。此时夕阳西下,却没有落山。   被车英叫破行迹后,王翦没有选择立刻动手,而是等待下来。   “将军,刚刚为何不动手,若是进了庸关就不得了了。可恨那押运官每到一地就播放留影石。害得我等兄弟跟在屁股后面收拾!”说话的也是王氏族人,护卫武者。   “你不懂,那押运官绝非常人。现在细想下来才发觉我放鸟的计划有一个巨大破绽。”王翦望着远方,若有所思道。   “将军计划可谓天衣无缝。想到了倦鸟归林,我等就制备下的许多鸟儿关在笼内,蒙上黑布。等车队到了才放出去。如何有了破绽?”护卫武者不解地问道。   “倦鸟归林,鸟在林中。如何队伍没有入林,而飞鸟四起?”王翦摇摇头。   “属下思虑不周,望将军赎罪!”   “与你无关!时机确实不好把握,不怪你。孟将军麾下多奇才,可惜是我王氏之敌。”王翦悠悠叹了一口气,又说道:“发出信号,令庸关之人准备好。今天晚上就彻底解决吧。五十名甲士,换成谁也该心疼一阵子。”   可惜,孟贲没有心疼,正在开心的在秦卒中寻找合适的寄生种。这些余下的老秦士卒多是壮年,家中多有习武入伍的传统,寄生成功后都能隐隐能触摸到武者的境界。数万士卒基数大,孟贲将寄生种数量尽数补齐。太史腾还被囚禁着,无人敢来阻止。   孟贲好好安慰了一下原牛氏二族老,曾经的牛二叔,现在的大族老。牛大虎被牛郎亲手砍下脑袋悬挂在门梁上,牛大虎一脉尽数诛杀,唯独跑了牛立群,不知所踪。   天色将暗,孟贲回到大帐,搂过丰盈美妇和娇媚少女呼呼大睡。远在庸关外的车英却是心急如焚。   庸关是秦地边户之一,强兵劲旅塞满了关内。原本打着旗号的车英一行人站在庸关前叫了半天,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答应。   这绝对不正常!车英心中一紧,他之前来过庸关,通晓秦律。知道半夜是不会开城门的。可有一种情况例外,就是有紧急军情到,守城令不得阻拦,需在士卒护卫下马上用吊车将城下之人吊上。再验明真伪。   车英手中有平西将军出具的紧急军情的令文,手续合理合法,不怕人查验。可如今的情况是压根没有人出来查验。   一个甲士自告奋勇褪去甲胄,攀爬上去,才到一半,只见关上灯火通明。一列列全副武装的秦兵出现在城墙上。   “有贼人夜袭城墙!放箭!”守城将领暴喝道。   “嗖嗖...”箭矢如闪电般射下,黑暗之中也看不见有多少。只听得密集如雨点般下落的声音。   首先惨死的是爬在一半的甲士,身上被利箭洞穿跌落城下。   “不好!中计了!防御!”车英喝道,脸上却不慌乱。他选定的位置恰好在城墙箭矢所能射到的极限外。所以任凭城上箭如雨下,也难伤他分毫。   “我乃大秦平西军特使兼押运官,有紧急军情急需入关!”车英朗声喝道,声音在夜空中格外响亮。可是城上的守城令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箭矢越发急促起来。   看样子有人是不想让自己入关了!   车英说道:“急速按原路回转!”可命令下了后,五十名甲士不仅不回转,反而点起了火把。五十个火把照的如同白昼般,大大的平西军军旗在夜风中抖动飘扬。城墙上的箭矢稀松起来。   五十名甲士压着不知所措的车英,推着囚车一直向庸关开近。有一个嗓门最大的甲士,不停挥动军旗,喝道:“我等为平西军士卒,有紧急军情上报!”声音之大,几乎震聋了车英的耳朵。   车英此时早已身不由己,身前身后被四五个甲士簇拥着,下巴被拧了下来,出不得声音。车英心中一下就明白过来,自己只怕当了某人的棋子了。现在这种情况下,只要自己死在关外,子车氏必定与由余氏,王氏开战。而孟贲就可借势脱身。 第九十一章 一箭双雕   时机把握得妙绝巅峰,将王氏,由余氏的反应也一一算在内。真是可怕的是,自己一路上车马行程全部随意而定,今日夜间到达关外也是不得已为之。可孟贲却连这个也算计到了!真是可怖啊!   其实,车英是自己想多了,孟贲也是临时传音过去吩咐寄生种去这样做的。纯属是一时起意,跟城上秦卒较真,看看对方是不是真的敢射杀自家袍泽。   城上传来守城令的打骂声,紧接着,弓弦拉动的声音越来越频繁。身旁的甲士越来越少,中箭的甲士越来越多,可是依然不紧不慢的向前移动着。任由对方将自己当成活靶子。   车英看得毛骨悚然,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   嗖!一根箭矢就贴着裤裆擦了过去。   “吱嘎吱嘎...”庸关大闸开启了三分之一,从里面出来的不是欢迎的队伍,而是挥动着斩马剑的骑士。   挥动军旗的甲士被射中面门,停止了叫喊,军旗也滑落在地。车英刚准备举手示意,就感觉后心一丝冰凉。   一支箭矢穿透了他的胸膛,同时也刺穿了心脏。那箭矢的一端正握在一名平西军甲士手中,冷冷地看着正在逝去的车英,然后转身继续推动囚车。   四个囚车里的犯人,只有在最后面的子岸幸运的没有受到伤害。   关内数百秦卒骑兵将这五十名平西军甲士斩杀后,从关内又涌出一批人开始清理战场,子岸也被推进了关内。车英连同其余甲士都被砍下脑袋,成为了功勋的一部分。   车英睁大的眼睛,似乎在讲述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孟贲拉过许锦儿,强行与对方合为一体,眼中冒着令人惊悚的疯狂,身下的动作也越发狂暴。   庸关外,燕骠正瞪着一只独眼,平静地看着袍泽惨死的场面。手中留影石正在发着淡淡的光泽。似乎光泽引起了正在打扫战场的人注意,几个人窃窃私语,头转向了燕骠的方向。   燕骠快速收回留影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几个人快速跑过来,却什么也没有发现,相顾无言就往回走。   夜色将一切罪恶掩埋,高高挂在天上的月亮却无法向人诉说这一幕。背叛,谎言,残忍,冷酷,在这片土地上依次上演。   第二天,庸关照常开放,一切仿佛都没有经历过一般。守关士卒没有注意到,有一列大约二十人的小队伍混了进去。   这二十人都是秦地口音,长相也是老秦人的模样,守关士卒就没有多加盘问。凡是燕地口音者一律被拦在关外,短时间内不许入内。名义上是因为燕国复国,可实际上却是针对孟贲的平西军。   海量的弹劾在王氏与由余氏的推动下,如同大海波涛般涌向平西奋威将军孟贲。有心说几句公道话的公子虔也被这股巨浪吓了回去。   有建议临阵换将,有建议阵前杀将。整个朝堂纷纷攘攘,竟没有一人为孟贲辩解,没有一人认为其无罪的。   罪大恶极,残暴好杀!这是士大夫给孟贲贴上的标签。、   非老秦人不得为将,不得任大夫!   孟贲的出现就犹如一头饿狼钻进了羊圈中,亮着雪白的牙齿,磨动着爪子。被侵犯了利益的老秦人抓住机会就打算弄死这头饿狼。   愚蠢的人没有想到羊圈一旦被主人打开了口子,又且是只能钻进一头狼来吃羊的?以后也会有一群群衣冠楚楚的的狼来敲门,那时候大家会坐在一起商量到底先吃哪只羊。羊圈里有的羊也会慢慢变成狼,无法适应的羊最终还是会被吃掉。   有一些富有远见的老秦人默然不语,静静看着朝堂纷争。若是换一个人,也许还会有人说两句。可惜,孟贲崛起太快,手段太狠,这样的狼还是尽早除掉的好。   公子虔私下找到秦王,却被赶了回来。秦王赢连显然有些棘手,也有些后悔不该将事情做得太明显,逼得孟贲这条恶犬失去控制。现在赢连最担心的还是远在沮阳的三万秦卒,那三万算得上是老秦新生力量的精华所在,万万不能有事。   孟贲将三万秦卒掌握在手里,就有了与秦都谈判的本钱。这令一向自大的赢连颇为恼怒,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这几天朝堂上的声音乱成一团,赢连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安抚为上。否则,狗急跳墙之下,太史腾等人就危险了。燕逆离着谷郡颇近,孟贲一怒之下带兵投奔,只怕谷郡也不复秦国所有。   秦国到时候成为诸侯笑柄也是可以预料的,所谓的千金买马骨,也必将成为自己一生的污点。好强的赢连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王氏和由余氏的逼迫让其也有了逆反心理。如今孟贲的事情拖延了近八天,终于要在大朝会解决了。   “朝会开始...诸卿上奏...”黑伯中气十足地声音回荡在秦殿内。   预想中的熙熙嚷嚷没有出现,倒让秦王赢连有些意外。所有公卿都没有开口,老丞相百里奚闭目养神,异样的安静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这些日子公卿上奏甚多,如今却闭口不言。奇!”赢连端坐在椅子上,微微眯缝着眼睛,神态漠然,随手一指,接着说道:“大宗正,你说说吧。奏本里面也有你的名字,有什么意见不妨说说。”   “呃...这个...这个”大宗正赢凡左右为难,一会儿看看赢连,一会儿看看左司马王陵。大宗正的主要职责是“掌纠合宗室外族属而训之以德行、道艺接受其词论而纠正其违失,有罪即先劾奏皇帝,法例不能决断者,即共同上殿取裁。”似孟贲这等大将原本就不归他赢凡操心,可谁叫他贪图王氏送来的百金。   “呃...臣认为君上任由孟贲为平西将军实为不妥,有可能会动摇国本。望君上三思。”赢凡硬着头皮说道。   “哦?大宗正欲拿家法宗规处置朕否?”赢连似笑非笑地说道。   “不敢,不敢,老臣只是建议。”赢凡脸色发白,急忙摇手退下,偷瞄了一眼王陵,意思说可是对得起你那百金了。 第九十二章 暗流涌动   废物!   王陵暗骂一声,不过事情开了头也好办,当下站出来气势凌人地拱手喝道:“臣等多日弹劾孟贲,缘何泥入大海。不知君上是何意,还请明示。”   “孟将军的自辩奏本还没有到,事情的经过还没有了解清楚。王卿不要着急,王氏那里寡人会给个交代的。”赢连知道王氏势大,还需依仗,必须小心处置。   “启禀君上,平西将军在谷郡弄得民怨沸腾。擅自拘伤沮阳都尉,穷凶极恶。已成尾大不掉的祸患!”王陵站出来,义正言辞地说道。   赢连转而问大司马公子虔,道:“兵马司掌管大秦行军令符,可发消息通知其上书自辩?”   “回禀君上,暂无消息。”公子虔回答道。   王氏一脉都站出来异口同声开始了声讨,由余氏在旁边敲起了边鼓。   御史王宾突然冲出来,涕泪纵横,一下跪在地上。哭诉道:“臣有一子,名文才。被平西将军孟贲设计陷害,无辜被杀。还望君上替臣报仇。”   “如何设计?你切说来听听。”赢连皱着眉头说道,秦王手下自有一支神秘的卫队,专门负责刺探情报。王氏在谷郡做下的事情可是称得上下作,如今又堂而皇之地拿出来哭诉,简直就是无耻。   王氏上下心知肚明,自己做得事情绝对瞒不过秦王耳目。但自认为做得并没有错,错的是秦王!   秦国初立,各部族拥立赢氏,祭坛上斩三牲祭天。约定非老秦人不得为主将,非老秦人不得为大夫。近千年皆是如此。   秦王变法不是不可以,但绝对不能破坏千年约定。   王宾只顾哭诉,闭口不言,整个朝堂上下弥漫着异样的感觉,就像火山喷发前的宁静。赢连若处理不好,必失臣心,赢氏也有可能动摇统治的根基。   炎热的夏天却让赢连的心有些发冷,自己登基做王这些日子,他已经有些感觉到老秦氏族的力量太过庞大。现在已经有些隐隐压制不住的味道。   赢连心中冷笑道:“若来日三万秦人因尔等死了,看王氏上下是否还蹦得欢乐!”他可以这么想却不能这么做,为了大秦稳定,不得已要舍弃孟贲了。   当下,转头说道:“黑伯?”   “老奴在!”黑伯五十上下,满脸的褶皱,双目发黄,头发干枯。一看就是一个乡间老农模样。可是老秦公卿们都知道,黑伯才是真正的大秦第一剑客,护卫秦王的最后一道防线。侍奉了三朝赢氏君主,一直都是这幅样子,仿佛时间在其脸上停滞了一般。   “你去一趟谷郡,将平西将军带回来。寡人亲自问问。”赢连这句话一说出口,王氏与由余氏大臣都面带喜色。话说得宛转,却一丝很明白。待将人押解回来,岂不是任人宰割。   “平西将军既然回转秦都,平西军却不可一日无主,燕逆起事近在咫尺,为防不测。在下举荐谷郡郡司马王翦暂代平西将军一职。等事情水落石出后,再行安排。”王陵站了出来,这是借势向秦王讨要好处了。   众老秦大夫和公卿都点头称赞。   赢连一展袍袖,沉声说道:“既然左司马已经替寡人做主了,那就这么定吧。来人,起诏!”   “臣有罪!”王陵悚然而惊,知道自己逼迫得过紧了,引起了秦王猜忌。不过却不后悔,王氏对领军在外的平西将军一职势在必得。老秦人也该向王室彰显一下自己的力量,吼出自己的声音。   黑伯刚刚把诏书拿出来,就听见大殿外震天的鼓声想起。   “轰...轰...”开始很有节奏,到后来就散乱了。   矮豚是平西军的一个小卒,也是最开始投靠孟贲的沮阳郡兵之一。他是所有寄生种中最不起眼,实力最弱的。自此接到主上的命令,矮豚就做好了准备。一行二十人,只有矮豚活着到了秦都。其余寄生种尽被王氏截杀了。   在清晨明媚的阳光中,矮豚梳洗干净。缓慢地将包裹打开,将已有尘土的秦军的战衣穿在身上。束腰扎紧,佩剑挂身。   照了照铜镜,矮豚从未发现自己是如此像一个战士。怀内的三颗留影石已经从白色变成了红色。是被人用鲜血浸泡过的,沾满了人命。   推开门,一杆秦军大旗迎着晨风猎猎作响。没有理会客栈伙计惊讶的目光,孤身一人走向秦宫。   秦都的早市十分热闹,矮豚选择住的地方是离着秦宫最近的。秦都的国人已经许久没有经历过战争了,战衣和军旗已让他们感到有些陌生。   秦国战卒与守卒的战衣在颜色上是有差别的,战衣是全黑色,守卒是灰色的极好分辨。哪怕是秦王宫的守卫也尽数是灰色战袍。   孩子们倒是十分喜欢矮豚,一会儿用手摸摸旗杆,一会儿用手摸摸战衣,如此威风的黑色战衣让男孩子们眼中兴奋不已。随着妇人的呵斥声,孩子的哭喊声也慢慢多了,不一会儿他身边就静悄悄的了,看远远看热闹的人却是在身后越跟越多。一时间竟然堵塞起来,来往行人,商贾纷纷避让。   登闻鼓立在秦宫外的广场上,又被民间称为鸣冤鼓。无论何人都可以敲响这面鼓。   鼓声响,公卿齐聚,君王理事。   为了防止有人乱敲鼓,所有敲鼓人最后都会被发配到边境为奴兵。所以除非是天大的冤情,否则很少有人会为了鸡毛琐碎的小事去与人拼个两败俱伤。   一杆大旗引起了守鼓士卒的注意,看见身穿秦卒战衣的矮豚,纷纷投向致意。   矮豚迈步就往登闻鼓而去,惊得守鼓士卒瞠目结舌。   巡城令得到消息急急忙忙带人过来,见到矮豚二话不说,大声喝道:“此人为通缉要犯!来人给我拿下!”   这巡城令是个黑脸汉子,王氏族人,名为王马。在街上听得了消息,略一思索就反应过来对方应该是奔着登闻鼓而去的。来不及通知家族,点齐手下巡城士卒就冲了过去。   看到矮墩一身戎装,站在登闻鼓前。王马眼睛立刻就红了,今天的大朝会对王氏至关重要,万万不能被搅黄了。一时热血上头,先一步将矮豚定为通缉犯,抓起再说。浑然忘了,秦王宫前严禁动武持凶的规定。 第九十三章 闯秦庭   守鼓士卒也是被这一变故吓糟了,急忙闪到一边。矮豚不敢由于,大旗背在身后,佩剑出鞘。   “此贼凶恶!即刻斩杀!”王马也抽出剑,脚步一错,杀向矮豚。速度极快,后来居上将矮豚拦在鼓前。   “赳赳老秦!”矮豚的战技并不精湛,仅出一剑就被对方荡开,顺势在肋下破开一道伤口。强烈的刺痛不仅没有使他退缩,反而激起了战意。   “杀!”矮豚越加勇悍,手中长剑挥舞不停,将身边几个人逼开。   王马面色凝重,心中已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挥剑朝着矮豚脑袋砍下去。   矮豚使得是军中杀招,有敌无我,都是同归于尽的招式。王马麾下可没有敢死的士卒,都远远围着,高声吆喝着。   王马心中大急,借着矮豚闪身的瞬间,猫腰窜了出去,手中佩剑飞出。剑刃如旋风般旋转,锋利无比,直接将矮豚的右手砍断。   “兵!”佩剑落地。   身后巡城士卒看到有便宜可占,纷纷挺槊便刺。矮豚左突右挡,身上被扎了数个血窟窿。   矮豚凶性大发,体内血脉沸腾,不自觉地一股热气涌入丹田。微弱不可见的黑色武气在身上浮现,然后一鼓作气将残余的生命力都选择转化成武气,将生命在最后的时间里化为最璀璨的光景。   武气浮现,力量暴涨。   面对着已经被染成血人的矮豚,王马选择的畏缩,闪在一旁。   矮豚立于鼓前,单拳做鼓,捶打起来。鼓的节奏选得是从军行,壮烈激昂,热血沸腾。   “轰...轰...”登闻鼓中装有扩音装置,一经敲响,声震秦都。   “完了!”王马脑子嗡嗡作响,脸色惨白的跪坐在地上,心中知道大事不好。   矮豚见秦王宫的大门缓缓打开,从里面似乎有人出来。可自己的情况却等不了对方漫长的时间和无尽的盘问。于是,一手持剑,另外一个胳膊夹着战旗,冲向大门,高声喝道:“我乃平西军特使,紧急军情在手,谁敢拦我!”   大门打开,里面走出来的是一个小内侍,皱着眉头看着冲过来的矮豚,花容失色。闪避不及,瞬间被撞飞。   矮豚不认识路,才在最中央的白玉大道上,径直冲向最高的宫殿。一路跑,一路喊道:“王氏,由余氏勾结谋反,拦杀特使,禁绝内外消息!”   身旁护殿武士听到消息都被震撼住了,不仅没有阻拦,反而为其指路。矮豚跑过的路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如同一条红绸的地毯。   实际上,矮豚已经是灯尽油枯的状态,全凭着一股精神在支撑,身上的武气越发浓烈。   坐在大殿中的公卿大臣一开始被鼓声震动,议论纷纷之际,就听见宫内各处在喊王氏,由余氏勾结谋反的消息。   “殿前武士护驾!”公子虔第一个抽出神兵,雄浑的武气破体而出,站在王座前。   哗啦啦...   从殿后涌出一大批甲士将赢连团团围住,锋锐朝外,齐声喝道:“殿前护卫军在此!”   “黑伯,去看看发生了什么。”赢连皱着眉头说道,王氏,由余氏勾结谋反他压根不信。哪里有谋反还大张旗鼓的的道理。   黑伯还没有动,大殿外矮豚跌跌撞撞走了进来,恍惚间看见王座上坐着的老者,怒气上涌,喝道:“某家乃平西将军麾下特使,何人敢拦我!”声如雷霆,喝退了身边的甲士。   “咚!”一杆战旗插在地面上,地砖如同蜘蛛网般四下裂开。   一个大“秦”黑色战旗在殿内飘摇。   “平西将军派二十名特使前来,如今今有我一人得以面君。途中受各地军将截杀,在登闻鼓前险些丢去性命。只为面见君上,禀告紧急军情。”矮豚壮怀激烈,双目如电,刺痛了赢连的眼睛。   在染满鲜血,残破不堪的军旗面前,赢连站了起来,给予最大的尊重,喝道:“讲!”   “不可!此人来路不明,极有可能是假冒特使!左右武士,还不即刻捉拿!”御史王宾急了,赶忙说道。   “斩!”赢连吐出一个字,冰冷的声音透着如同寒冬的杀意。   “诺!”一道黑光闪过,黑伯站立在一旁,仿佛没有动作。   王宾就觉得脖子一凉,天旋地转中看见自己失去了头颅的身体还站了在那里,只待吐出一句:“好快的剑。”尸体轰然倒地。   “王氏,由余氏勾结谋反,一家出兵,一家出粮。拦杀特使,禁绝内外消息!”矮豚鼓起最后一丝力气将三颗留影石扔向了赢连。一身气血转化的武气也冲进了留影石。   三个血色石头咕噜咕噜滚了滚,发出耀眼的白光。一幅幅出现的画面让大殿中所有的人一片哗然。   公卿文武与所有王氏,由余氏的大臣自动隔开,眼中或多或少都有了鄙视与提防。赢氏宗亲怒目相对。   由余子岸,王氏营将贪生怕死,该杀!   沮阳都尉滥用职权,该杀!   骑兵营主王文才调兵谋刺,该杀!   无虎符私调兵马拦截特使,该杀!   从一幅幅画面中找不到一个王氏应该得到赦免的理由,也许由余氏的罪责稍小,可是矮豚的一席话却让所有赢氏族人放在心上。兵粮相合,谋反作乱!   左司马王陵默然片刻,等图像播完,双手摘下顶冠,双膝跪地,说道:“启禀君上,此事全是微臣一手策划,与旁人无关。臣甘愿受罚。”   赢连脸色铁青,他没有料到王氏在地方竟然嚣张跋扈到这种程度。王氏调动军队的能力已经触碰到了一个君王最敏感的逆鳞上。   强行将“杀”字咽了回去,快步走下台阶。此时的矮豚早已死去,可是怒目大张,立而不倒的身姿让人望而生畏。   “此国士!当以国礼葬之!”赢连扶助矮豚,可是尸体竟然纹丝不动。黑伯过来帮忙才将尸身放倒。   “君上,旗子握得太紧,强掰不得。除非断手。”黑伯摇了摇头,对赢连说道。   赢连默然,心中升起一股敬意,同时也对王氏产生了无比的憎恶,一甩袍袖,沉默中返回后殿。   “退朝...”黑伯喝道。   大朝会就此结束。 第九十四章 落幕   秦殿内的事情没过多久就如同长了脚一般,传遍整个关中。不管是老秦人还是外地人都将目光集中在秦都。连续两天,没有任何消息。知道第三天,十余个金令特使分散各地,行军令符在兵马司不惜花费的情况下在保密信息疯狂地在各地军司马手中闪烁。   左司马王陵的下狱并不意味着事情的结束,赢氏作为传承几百年的氏族也隐隐亮出了獠牙。两大氏族均是老秦人,所以并关中其余势力都选择了旁观。   可惜,许多人期望的大战并未爆发,而是以王氏的退却而结束。王氏交出在大秦的所有兵权,认罪伏法的王氏将官二十七人,私兵甲士五百七十九人,退还两县封地。仅仅保留了富县族地。   王陵连同王氏族人一起被斩杀于渭水河边,血水经久不散,下游随之成为血河。巡城令王马被特意提出来,以谋逆罪车裂。如此严酷刑法震慑了全部秦人,国内为之一肃。   富县位于秦国西南,土地肥沃,有八百秦川唯有一富的美誉。富县是王氏的根基,经营几百年,早已不分彼此。   王氏祖宅深得南园妙景,从外面看去郁郁葱葱,隐有飞檐斗角没于其中,山水潺潺,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富县缺水,为了打造一个人工池,首任王氏族长征集五万奴隶,开工十年,挖出一个巨大的池子连通地下水脉。除王氏族人外,有敢于踏入族院者立斩。   如今王氏族院中迎来一个外人,此人是一个中年人,身穿白色大袍,两鬓斑白,鼻若刀削。双目深邃如汪洋大海,让人看不清虚实。尤其是左脸上个十字形伤疤,使其多了一丝异样的魅力。   这个中年人正坐在湖边的一颗老苍松下弹着琴,微风吹过,松针如雨落般滴下。到了中年人头顶就被定住了,紧接着似游鱼般滑落两旁。中年人的身边早已铺满了厚厚的一层松针。   琴音一会儿如高山流水,一会儿林中漫步。一时平缓,一时急促。中年人身后一个俏丽的侍女早已是沉醉其中,双颊发红。   突然,琴声一变,双手错落间仅是金戈铁马之音,激昂悲壮,雄浑如滔滔江水。   “啪啪...”王氏族长从远处一边鼓掌一边走了过来。王氏族长名为王鹏,高大壮硕不似老叟,雪白的胡须飘荡在前胸。每走一步,正好就踏在琴音节奏讹间隙处。   琴音再变,如伏兵暗藏,毒蛇吐芯。   王鹏的脚步停了下来,拱手苦笑道:“子车兄,莫要如此,老哥哥我在这里赔罪了!”说完身形一闪,瞬间就出现在中年男子面前,不顾形象地盘膝坐下。   中年人名叫子车第一,取自天下第一之意。虽然不肯定其实力是否是天下第一,但可以肯定的是其绝对是绝顶高手。   子车第一伏住琴弦,冷冷地说道:“老匹夫,别来无恙否?”   “好说,好说。”王鹏笑道,颇为不好意思地拱拱手:“老哥哥在这里给子车氏赔罪了!车英的事情纯属意外,这分明是有人蓄意挑拨。我不信你看不透、”   “哼!”子车第一冷哼一声,双目如电,喝道:“如果真是王氏蓄意而为,那么迎接你的就是我的剑了!”双手一松,琴弦“嘣!”地一声,全部崩断。   轰!   琴身也随机化为粉末。   王鹏一展袖袍,狂风席卷,粉末被吹得一点不剩。   “那个平西将军不好惹吧,你王氏吃了亏,我不信你能忍得住。我子车氏的子弟不能白死!尤其还是嫡系子!你王氏要给个说法!”子车第一讽刺道。他此次出山也是有苦衷的,稍一分析就看出了其中破绽,可是为了子车氏的名声不得不接下恩怨。索性子车第一与王鹏两人年少时交情颇深,才得以坐下来解决。   “我出黄金千金,蜀绸百匹,奴隶五千赔罪。其余的事情子车氏就不要插手了。”王鹏一脸的不情愿,心痛地说道。   “太少!”子车第一开始了讨价还价。   “再嫁一个嫡系女娃到你子车氏,这样总行了吧!”王鹏说道。   子车第一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行!你们王氏可被折腾的不轻,限于目前的形式,我子车氏不能帮你们什么,而且在其他方面还要做出对王氏的打压。希望你理解。”   “理解,理解。否则外面就会传出子车氏怕了我王氏。”王鹏叹了口气,一拍大腿,说道:“那孟贲真是歹毒啊,没想到他这么难缠,早知道当初就该一件宰了他!”   子车第一轻蔑地笑了笑,说道:“据说他麾下皆是悍卒。出入都有心腹甲士护卫,而且住于营帐中。单枪匹马就算是万人敌也杀不得他,我看你也就是说大话!”   王鹏沉默良久,正色道:“为今之计只有在燕逆身上下功夫了。不拔这头虎狼的爪牙,砍去翅膀,杀此人就如同登天!你看那老赢连就知道了,那老匹夫也在犯难呢。”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终归不妥。三万秦人士卒失陷于关外,你我皆是罪人。”子车第一紧锁眉头,听出王氏竟然丧心病狂到打算借由燕人之手杀掉孟贲或者削弱其力量。这也意味着三万关中男儿同样可能命丧关外。   “此事于你子车氏无关,若平西军中还有你族中男儿,还是尽快召回来吧。”王鹏收敛笑容,脸色阴沉,周身鼓动武气如大河滚滚。   苍松无风摆动,松针密密麻麻地落下来,片刻就成了枯萎的枝干。   “我知道了,不过凡事要留一线。我看那孟贲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想象一下当日在秦殿内的一幕,你我扪心自问,天下间谁有如此忠烈死士!能得此国士效忠者必定也是当世英豪。”子车第一脚下一踩,身子如柳絮缓缓滑动,留下一句话后,闪身不见了。   王鹏思虑良久,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天下风云起,我王氏只怕难以参与其中了。”心中听了子车第一的劝告,遂将计划暂且搁置。矮豚之死带来的触动远远不止如此。   得国士效忠者非英豪既枭雄。子车第一的话只说了前半段,但其实后半段才是其想要说出口的。   各个诸侯国再次震动,更多的人将目光投向了谷郡这个弹丸小郡。   九月十二日,大吉。   燕国正式在原燕国重镇高柳宣告复国,宋国撤回驻扎在当地的十五万军队。 第九十五章 进击的燕军   九月十三日,蓄谋已久的燕国以惊人的速度汇聚了二十万士卒,其中多为燕人。紧接着在上将军慕容雪虎地带领下,偷袭了卫国大军所在的容城。   卫国上将军石碏经验丰富。没有选择固守容城,提兵十万与燕国在平原展开会战。   双方总兵力高达数十万,像两头老虎般恶狠狠地注视着对方。黑压压地士卒挤满了整个平原,恶金甲胄与战马的嘶鸣成了主旋律,两方都不退让从朝阳升起到夕阳西下,反复冲杀下,战场上留下的累累尸体和海量的兵甲物资无人收取。   石碏依靠容城占据了地形优势严防死守,坐等对方主动袭击。燕军兵多却粮少,只能牺牲人命换取成功,可每一次上前都会卫国弓弩手射退。不大的小山坡下,尸骸累集如小山一般。再加上前些日子战死的人,整个战场上弥漫的是一股腐败的臭味。   两军在夜晚默契的停止了战斗,互相排出人来清理尸体,徐徐青烟冲上云霄。   第二日,燕国军队士气衰落,出现了逃兵。   “慕容将军,在下今日请战!”说话的是一个带着面罩的男子,浑身恶金重甲,看样子还不是武者。可身高可与孟贲媲美,手持一根巨型狼牙棒。   慕容雪虎犹豫了一下,自己原本打算将此地用做练兵之用,没想到却弄巧成拙了。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想用魏国的甲士出阵。   燕国复国成功,魏国出力甚重。以对方的贪婪习性,是绝对不会放过燕国这块大肥肉的。现在没有提条件,是因为还没有想好该从哪里入口而已。燕国如果展现不了价值,只怕到最后难免被全部吞下。   “请魏水将军稍等,若早上还无进展,魏武甲士再行出击。你看如何?”慕容雪虎商量道,他虽是一军主将,可也命令不了魏武甲士。   魏水想了一下,说道:“也好。石碏善守不善攻。将其引诱出阵是最好的。燕国士卒无论战力还是军心都太差了,卫国小国都胜不了,何谈去攻打秦国?秦国贫弱却出虎狼,士卒勇悍不知胜过卫国多少!接下来,我大魏武卒千万不要被尔等连累了!”语气中不难听出骄横之意。   “魏将军教训的是,今日还看魏武卒的表现了。”慕容雪虎陪着笑,心中暗自讥讽,眼巴巴上去送死的人还真没有见过。齐国的两营五都兵一直躲在营盘力没有露面,魏国主将却先忍不住跳出来。   一早上,燕国士卒徒劳无功留下了一地的尸体。第三次冲锋宣告失败。   “咚咚...”鼓声转动,燕国本阵中一对对身披重甲的甲士出现了。卫国军阵一阵骚乱后被平息下来,整个战场上难得陷入了安静。   魏水不愧是魏武卒的统兵军将,出身魏氏,勇悍绝伦,天生神力不逊于一般影武士。作为魏武卒旅帅是上将军公子昂的绝度心腹。   甲胄全方位的护住魏武卒,与孟贲麾下的甲士一般无二,都仿佛全身被恶金包裹住的金属罐头。严格说起来,无论是魏武卒还是孟贲的护卫营都是仿照大周虎贲军创建的,可却有些不同。   魏武卒甲士身上更多的是一种癫狂的气质,上了战场里六亲不认,杀得兴起连主将也指挥不了。当初创建魏武卒时候,由于甲士不足,魏氏就研发了一种秘药可增强体质,副作用就是易暴躁。   魏水第一个冲了出去,狼牙棒挡在脸前。身后的怪物们也跟着冲出去,没有丝毫列队,就如同一群疯狗一般。沉重的的铠甲轻如鸿毛般没有带给魏武卒任何压力,反而越跑越快,速度如同奔马。   卫国军队惊叫中只来得发出两拨箭雨,就被魏武卒似尖刀突破到了阵中。   “呼哈!”魏水杀得兴起,狼牙棒四下翻飞,无匹巨力击打下,卫国士卒被打得四分五裂,惨不忍睹。   卫国前军被区区一千多人杀得向后退,魏武卒如同洪水决堤,片刻间便踏破了卫军三道防线,直指中军大纛旗。   石碏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场景,对传令官喝道:“护卫营出动,拦住此部!”心中暗道,魏武卒果然是天下精锐,遍查诸军没有一个能出来抵挡片刻的。   令旗挥动,石碏的护卫营拦在魏武卒面前,没有起到丝毫效果,眨眼间便被冲击地四分五裂。   “蓬!”   半截尸体飞出老远正好砸在石碏面前,石碏认得这是自己的一个亲兵伍长。小伙子刚刚结婚不久,可恨竟然死于此处。   “轰轰...”慕容雪虎及时催动燕军沿着魏武卒破开地缺口不停冲击。   “中军压上!”石碏不再犹豫,自己亲自率本部上阵。   两方都杀红了眼,只是卫军的缺口越来越大,士气逐渐衰弱。   “主将上阵,诸军死战!”战阵中传来一声爆喝,卫军得到石碏鼓舞,逐渐站住阵脚。   可是,紧接着从卫军左侧一支手持双剑的轻兵冲进了战场,如毒蛇般咬在了左翼与中军的间隙处,硬生生使其分隔开。双剑兵灵活极了,上下翻飞,无人能挡。   “五都兵!可真看得起老夫!”石碏脸色铁青,喟然一叹,鼓起精神,喝道:“鸣金收兵,中军本部断后。入容城防御。”   在燕国士卒的欢呼中,卫国军队向后撤去。   慕容雪虎也随即鸣金。   魏水拖着狼牙棒,怒气冲冲地喝道:“为何收兵!此次机会难得,当一举生擒石老贼!”   “将军请看,卫军败而不乱,井然有序。不远处烟尘四起,恐是容城援军,未免将军有失,我才鸣金收兵。”慕容雪虎和颜悦色地解释道。   魏水不是不通情理之人,皱着眉头观察了半天,知道慕容雪虎说得没有错,可又拉不下脸来道歉。气哼哼地走了。   燕国士卒开始了欢天喜地捡取战利品。   仅此一战,燕国损失了两万士卒,才勉强将军队开到了荣城下。一想到即将到来的攻城战,慕容雪虎就有些头疼,对目前的燕国士卒而言。惨烈血腥的攻城战只怕会让士卒彻底崩溃瓦解。 第九十六章 上战伐谋   一日大战,卫国战损高达三万人,石碏带领其余士卒退回荣阳休整。   燕军在离荣阳五里处安营扎寨,慕容雪虎很明白明日的艰巨,着令全军养精蓄锐。很快燕军阵地内就传来一阵阵此起彼伏的酣声。慕容雪虎亲自令兵巡视,在这种情况下,敌人夜袭的可能性是极高的。   不过,石碏此人是一员正统战将,不擅于阴谋诡计,好打堂堂正正之战。与这种人交手,除非你的实力远超对方,否则一场场大战下来,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燕军初时聚兵二十万,看起来浩浩荡荡,可一旦四下出兵,就有些捉襟见肘了。慕容雪虎白日血战后手中还有兵力七万,靠这点人数是绝对攻不破荣阳城的。   当夜乌云遮月,一夜无事。   太阳升起,燕军埋锅做饭,辎重营将仅剩的粮食都拿出来了,众士卒饱餐一顿。慕容雪虎在点将台上严明只此一顿,军中已无粮草,荣阳富硕。诸军奋战,攻下荣阳后才有活路。   燕军被激起士气,剩余的七万人结成军阵,如潮水般涌向荣阳城。准备拼死一战的燕军到达荣阳城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荣阳城门四下大开,城内安静无声,不时有鸟雀落于城墙上。   得到斥候来报,慕容雪虎打马来到城前,心中猜忌,害怕城内有伏兵。   “报...君上待三千铁骑前来。”又有一名传令官飞马前来。   慕容雪虎精神一震,连忙说道:“全军止步,小心防御!”   “诺!”   慕容雪虎在中军将旗下见到了风尘仆仆的燕飞儿,此刻化名为大燕君主燕非。燕飞儿面容憔悴,可是双目却炯炯有神,身后三千铁骑进退有度,停在大军本阵的后方。燕飞儿待三十余名护卫打马前来。   慕容雪虎一见燕飞儿,翻身下马,微微躬身,喝道:“臣见过君上!阵前凶险,还望君上速避。”   燕飞儿也下了马,扶起慕容雪虎,说道:“上将军不必多礼,我只在中军观阵。不会插手上将军的指挥。不知荣阳局势如何?”   慕容雪虎皱着眉头,说道:“臣刚刚得到斥候来报,荣阳城似乎已经空虚,城墙上下不见一人卫军似乎已经弃城而走。臣恐其中有诈,所以准备分兵试探。”   “不用试探了,寡人此刻前来就是要通知上将军。卫王日前已经答应归还全部燕国领土,上将军石碏也被收回虎符,带兵回卫国去了。”   “果真有此事?”慕容雪虎先是一喜,然后脸上又浮现出忧虑之色,说道:“只怕卫国没有那么容易交出土地吧。”   “寡人答应待取回全部燕国旧土后,将寡人之妹燕飞儿嫁于卫王做妻。燕卫永结同盟。”燕飞儿笑道。   “君上牺牲未免太大了些。”慕容雪虎心中不忍地说道,“为何不与臣商议后再做决定?”   “能兵不血刃岂不更好,我军新建,论实力彼此相差悬殊,能通过谈判解决的事情,何必动用武力。况且付出的仅仅是一个女人的身体。”燕飞儿冷冷地说道,眼睛撇向倪二。   慕容雪虎摇摇头,说道:“君上有所不知,正是因为我军新建,才需一场场血战来积累经验。昨日一战,区区千余魏武卒就能凿穿卫军本阵,对比下来我军确实不如。可以后我燕国国防总要靠这些士卒保护,总不可能事事依靠齐,魏两国。天下诸侯都是野心勃勃之辈,不会甘心白白付出的。”   燕飞儿一听,心中不舒服起来,此行卫国是她心中颇为得意的一件事,当下,剑眉紧蹙,淡淡地说道:“怎么?上将军认为寡人做得不对?”自从经历过那一场羞辱后,燕飞儿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改变,身上的威严与日俱增。   “臣不敢!”慕容雪虎单膝跪地,低声喝道。   “起来吧,以后有的是锻炼机会。谷郡一地就留给你练兵好了。”燕飞儿翻身上马,语气舒缓。可慕容雪虎分明从那双明媚的眼中看到了凌冽的杀气。   “驾...”燕飞儿调转马头,没有去管慕容雪虎,奔向了属于她的战场。接下来她要去会见宋国,确定疆域,到时候魏国使节也会出现在那里。   “呜呜...”牛角号声呜咽般悠长。   慕容雪虎叹了一口气,出了中军来到前阵。一踢马腹,一马当先冲向荣阳。   燕军依次尾随,数万人行进地动山摇,眨眼间便冲进来荣阳。   山崩海啸的欢呼声响起。荣阳此刻空无一人,却留下如山般的补给与粮草,还有数不尽的兵器铠甲。   卫国上将军石碏不甘心地回头看向荣阳方向,突然怒喝一声,声音响彻原野。   卫国二十年苦心经营毁于一旦。卫王如此昏聩,以后岂不是要步周王后尘?我大卫又当如何与天下群雄争锋?心中此念如毒箭般刺在心头,一阵阵的凉意渗入石碏的脊背。   数万士卒急急匆匆回到卫国,营帐衣甲也不知道丢了多少,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石碏打了败仗。   近百辆大车缓慢地沿着卫国官道前进。   石碏看着深深的车痕印记。拦住车队主事问道:“此何人商队?”   主事回答道:“乃燕王进贡的珍宝器皿,美人宝玉。”   石碏的脸青红交加,饶是千人敌武士,也禁不住一口心血憋在胸膛,忍不住全喷了出来。   身子晃了晃,仰天长叹,道:“区区百车财宝怎能抵得上荣阳重城!失去荣阳,万里平川再无险要可守。”   石碏回归卫国,交还虎符,心灰意冷就打算退隐山林。却被卫王劝住了。   燕飞儿一行人马不停蹄三天到了宋国,开始做攻略谷郡的准备。   魏国特使此行带了足有五千魏武卒甲士,不仅仅是为了给燕国撑腰。   孟贲的留影石给了王氏一个沉重的打击,却也给自己带来了一个极大的破绽。留影石珍贵异常。本不应该出现在出现在区区一个秦国将军手中,可一次性却被用出去三颗。   这个数量与之前中行氏安庆商队运送的留影石数量吻合,而且安庆商队消失的地点也在沮阳境内。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孟贲区区秦国微末将军竟敢动大魏商队。中行氏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展开游说后,公子昂于是又向燕国派出了五百魏武卒和三千甲兵。   这一切,孟贲还不知道,依然搂着大小两个美娇娘在睡觉。 第九十七章 点将出征   矮豚的死给孟贲带来了一阵感触,可很快被抛到脑后。在花无惜的提醒下,孟贲开了一个很大的纪念仪式,王氏在军中仅剩的人物谷郡郡司马王翦亲自出席。   孟贲与王翦相谈甚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的关系有多么的亲近。这其中只有他们自己心中才清楚对彼此的杀机。   孟贲连续数次的将寄生种中实力不足的人清理出去,消耗干净。以每天上百人的速度从秦卒中抽调悍卒成为新的寄生种。   也许是秦卒的素质实在太高,其中有几人一经寄生就突破成为武者。孟贲的软实力成倍上涨,到达寄生种数量的极限后,太史腾被放了出来了。   士卒的训练被孟贲抛给了太史腾,太史腾是兵家出身,对训练士卒格外上心。秦国也不曾断了平西军的补给,车马兵甲应有尽有。   只是一场风波后,秦都上下仿佛将谷郡给遗忘了。孟贲发个公子虔的密信也没有得到回应,秦都仿佛变成了一潭死水,听不见半点回响。   燕国如同火烧燎原之势席卷了故土,燕人受此鼓舞纷纷从军,自带兵甲粮草。慕容雪虎麾下士卒暴涨了四十万,庞大的军势也考验着新生燕国的后勤。   也不知道,燕飞儿用了什么办法,从宋国借来了大批粮草,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萧氏倒向宋国,公开称臣。宋王很慷慨的接纳了萧品的投诚。   这是孟贲给萧品出的主意,如此一来萧地成了宋土。一方面保全萧氏,另一方面断绝了沮阳正面迎击燕军的可能。   燕军要攻击沮阳,首先要经过怀化,宣柔等县,这样一来谷郡郡司马王翦势必有守土之责。   将战火扩大到整个谷郡才是孟贲的想法,有了足够的战略纵深,才好施展兵力。   是夜,孟贲痛饮了一坛烈酒,一大碗鹿血,欢战了一宿。燕飞儿则狂怒地打碎了无数盆盆罐罐,珍贵器皿。   时间一直拖延到九月底,燕国的攻势开始不顺利,即便是收回了故土,可并不是所有燕人都想回到燕国治下。既得利益者与固有利益者发生冲突时,除非有一方愿意让出部分利益,否则争斗就不可避免。   由于战争爆发,黔首无暇耕种,燕国秋收在即,产粮看起来并不理想。各地骚乱也不可避免地蔓延开了。等燕飞儿发觉时,叛乱者的数量如同春天的野草般疯涨。   杀!   燕飞儿的命令简洁而有效。叛乱者的背后并没有支持者,所以在血淋淋的事实面前,叛乱很快就被平息了。数千人被斩杀,也给了燕飞儿整合各方面利益的契机。可这样并不是燕飞儿心中所愿意见到的,这一段珍贵的时间留给秦国平西军,想一想就会让人感到恼怒。   可实际上,孟贲比任何人都心焦,他可清晰记得蚩尤十月祭祀的时刻。所以与燕国的战争绝对不能超过十月这个期限,他可以容忍战争的失败,却绝对不能容忍失去普罗米修斯。   出乎天下所有人预料的是孟贲在没有受虎符兵权的情况下,仅凭半块虎符就调动了全部军队。在九月低整军备战,以萧氏叛逆为借口,对其单方面宣战。   九月二十九日,平西军大营,气氛凝重,领命出征的各营开始清理物资,换修兵甲。辎重粮草早已准备妥当,就是骡马不足,运送不便。   燕骠躺在床上睡不着,不时听见军帐外脚步走动,战马嘶鸣声。索性爬起来,穿好黑色战袍,套上鱼鳞甲。九月的夜晚已经有了一丝凉意,索性外面又穿上一件披风,带上佩剑,夹着头盔走出军帐。   燕骠麾下三个骑兵营,共有战马三千,是整个谷郡所能收集到的全部战马,为此孟贲不惜破家无数,令豪族咬牙切齿又不得不乖乖奉上宝马良驹。   “见过旅帅!”一个正在给马匹梳理毛发的骑兵扔掉毛刷站了起来。   燕骠拍了拍骑兵的肩膀,说道:“马需要休息,人也需要。喂完夜草就早早睡吧。”说完,替骑兵整理了一下散乱的战袍。   骑兵羞涩地笑了笑,说道:“第一次大战,总有些紧张。”   “我跟你一样,当年第一次上战场,两条腿都不会走路了。”燕骠笑了笑。心中感叹,这一场大战下来,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此人。却不得不宽慰道:“燕国均是农夫组成的弱兵,只要发挥出平日正常的训练水平,就足以击溃他们。”   “口令!”一队士卒将燕骠拦住。   听着声音有些耳熟,燕骠急忙回道:“虎胆!回令!”   “龙威!”领头之人,将灯笼一挑,笑道:“原来是你。”   原来燕骠无意中正好与巡夜的牛郎撞在了一起。   “老燕,你不会害怕得睡不着了吧?”牛郎打趣道。   “你还不是一样,堂堂前锋军旅帅亲自领兵巡夜,我不信前锋军没有营主了。”燕骠不甘示弱,反击道。   牛郎哈哈一笑,说道:“我前锋军儿郎能吃能睡,明日主要是山地行军,待养足精神,就要靠他们大显身手了。多亏你留下的好底子。”   “你知道就好!”燕骠没有好气地说道。两人说笑了一阵子,就各自散开了。   三十日,晴。   早晨刚蒙蒙亮,军帐内的士卒就被长官叫醒,穿戴好战袍,披上战甲,从各伍长处领取了兵器。   喧嚣吵闹中开始集结,伙房端上极其丰盛的早饭。   寄生种甲士们默不作声,吃的津津有味,尽可能的多吃。反观秦卒大多数吃得味如嚼蜡,有极少数甚至边吃边流泪。像这种人一般被伍长就收拾了,军队最见不得眼泪。   吃过饭,各营回转休息,静待聚将鼓声响起。喧闹的营盘慢慢变得安静起来。   辰时。   中军大帐内,静坐调息中的孟贲缓缓张开眼睛,久违的激荡刺激着心田。多少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独领一军,征战沙场。   我,孟贲,不再是一个受人指挥的士卒。也是一个手下有千军万马的将军了!   “聚将鼓!”声如虎吼,热血激荡。   轰!轰轰!轰轰轰...!震天动地的鼓声响起。   三通鼓过后,未到者,无论官职,无论地位,斩!   终于听到了聚将鼓声,士卒们原本焦急的心情反而平复了下来。 第九十八章 拦路   平西军军纪严酷,所有士卒都是列好队,跑步行进。行进中由各营营主点齐数目,这些核查士卒,在第二通鼓完毕前完成。   孟贲站在点将台上,凝神看着各级军将领兵入场。   护卫营仗着地位优势最先入场位于正中央。紧接着,是骑兵列队站在左侧,最后才是前锋,轻兵等。   前锋,骑兵,辎重,护卫,弓弩,轻兵。按照阵势排列成四方行。每一个方阵中都有战鼓,指挥,传令等兵站立在各自队伍的中央。   晨风吹动中,一杆中军大旗猎猎作响,如黑龙般不断翻腾咆哮。   人数过万,无边无际。黑压压的士卒在第三通鼓响后没有一个敢发出声音。就连战马也被勒紧嚼头。   一股漫无边际的杀气开始汇聚,空气中也若有若无的出现了一丝血腥气。有战马不安的踩动着马蹄,赶紧被主人安抚住。   太史腾是久经战场的,虽然被分到统领轻兵,可在如此场合下,还是感觉热血涌上心头,双手微微颤抖。   看了看身旁的传令官,早已是面红耳赤,起伏不定的胸膛显示着主人此刻的心情。   “咚咚...”激烈奔放的小鼓中,孟贲站了起来,身穿黑色战甲,身披朱红色大袄,迈步出现在点将台的最前沿。   随着魔神般高大的身影出现,山崩海啸的呼啸声轰然而起:“万胜!万胜!”   三万人共同发出声音,有一种绝强的力量,使身在最前方的孟贲有一种天下在手的错觉。一声令下,万人效命。   位于阵中老秦将门子弟最是震撼,纷纷色变,那耳边宛如炸雷的声响让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跟着喊了起来。在集体中,个人的意志力是很微弱的,即便是太史腾这个万人敌也不例外。也被孟贲如此威势所震慑,原本还在担心战事不利,此刻也将心放进了肚子里。有此强兵,天下足以横行一时。   “牛郎,你率前锋先行出营,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孟贲取出一支青铜令箭,手中武气爆闪。青铜令箭直刺而出。   “诺!”在令牌的呼啸声中,牛郎应喝道,顺势抄起,单膝下跪。   “燕骠,你率弓骑三千,出沮阳走涿鹿,于后天正午前于赤城回合。许你特令,凡阻拦者格杀勿论!”   “诺!”燕骠右拳砸胸,胸铠咣咣作响。   “其余各将,随我中军前行。”孟贲说完,腰中乘风万里伏一指南方,黑色龙牙斩划破天际。发出嘶鸣声,直入云霄。   “大军开拔!吾等前方,绝无敌手!”孟贲灵慧魄神通虎胆龙威展开,众军心中战意沸腾到极点。   “万胜!...万胜!”所有人无论是将官还是士卒,都扯开嗓子吼道。   滚滚如大江决堤,大军轰然而动。   营门外,三百甲士由许锦儿率领着远远观瞧,一个小小马车就藏在其中。美妇在马车中暗暗祷告,务求男人平安归来。   许锦儿眼睛精光四色,随即气呼呼地带领甲士回转沮阳。心中对孟贲不停地叫骂。孟贲由于不放心王玉婵自己一个人在沮阳,所以调集了三百甲士看住她。   沿着沮阳管道,王翦早已等候多时。   就见远处烟尘滚滚,大军行进,气势逼人。尽显彪悍之气。   王翦心中一动,暗自赞许。正午时分正是太阳高照之时,可这些士卒身披甲胄,军容肃穆,整整齐齐的踏步之声伴随着军鼓而来。目光所及之处,尽是黑压压的士卒与漫天席卷的黑色大旗。   堂堂正正一国之师!   王翦身后也有万人军伍,却被区区五千前锋军震慑住。孟贲的平西军凶名远波,郡兵不敢怠慢,没有得到上官的命令,可却都将精神绷得紧紧的。   牛郎皱着眉头,有心与对方接触,可又担心误了将军的事情。四下看了看便急令传令官回转禀报。   轺车前来,前面四匹战马拉着,身后中军纛旗随着热浪翻动,战意四溢。   驾车甲士勒住缰绳,孟贲问道:“不知郡司马此来何事,何故阻我道路?”说真的,眼前这个年轻人面容俊朗,英姿勃发,似乎天生就带着一股自信。在出众的外貌下隐隐流露出如噬人猛兽般的强悍气质。这是与孟贲相似的气质,让其格外厌恶。   “将军练得好兵!末将佩服,只是不知将军此番行军可有兵马司指令?”王翦收回艳羡的目光,手中马鞭指向平西军。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孟贲目光森然,手下士卒隐隐中将王翦给半围住。   王翦手下郡兵也不甘示弱,一灰一黑两种颜色的军队开始了对峙。   王翦拱拱手说道:“平西将军等同中大夫,位高权重,可也不能肆意妄为。秦国自有法度,大军调动需有君上虎符。若是没有,便属抗命。末将不敢放将军过去!”   “我奉命平定谷郡反叛,萧氏无故投宋,我奉命严惩。有道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无有不对!还不给某速速闪开!”孟贲虎目暴睁,煞气四溢。   “既然如此,在下预祝将军一路顺风!”王翦出奇地没有再多说一句,闪身让开道路。然后随着时间推移,目送走最后一辆辎重马车离开,目神内流露出颇多感慨,又看看手下这群郡兵早已被热得东倒西歪,不由得长叹一声。   “司马何不上奏兵马司,奏禀其罪?”身旁一旅帅杜淳低声说道。杜淳在陈公文走了以后迅速找到了新的靠山,可惜这个靠山似乎也不太稳固,就又起了其他心思。像杜淳这种两头草,王氏也不稀罕,没想到王翦这个郡司马依然留任,杜淳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王翦笑道:“我在此地便是尽忠职守,其余与我无关。传令下去,各自回守本县,紧闭城门,各地司马转为军职!”   “将军高见,属下钦佩。”杜淳谄媚地弯腰说道。   孟贲的大军浩浩荡荡继续前进,直奔萧氏封地而去。一路上,黑色军旗漫卷,同时,伴随着军鼓轰鸣,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平西军由于孟贲的原因并不得民望,得知大军前来国人,商贾都纷纷闪避。沿途豪族却不敢怠慢,早早准备好猪牛鸡鸭,清水饮酒。被大军军威震慑的豪族越发恭敬,孟贲来者不拒,吃拿索要。 第九十九章 兵贵神速   孟贲此次行军完全摒弃了奴兵,全部是甲兵以上的正兵出阵,人数虽然少了许多,可行军奇快。这还要得利于萧氏开通的商路。此路宽阔,可有两辆马车并齐而进。现在用于进兵可谓是相得益彰。   赤城是萧氏采邑的主城,城不算大,只能称得上是坚固。从沮阳到赤城足有四百余里,全部骑兵一天马不停蹄一天足以到达。孟贲推算了一下时间,燕骠的骑兵将在一个时辰后将赤城团团围住,给燕骠发去信息,自己则带领本部前进。   下午,太阳偏西的时候,在商路的尽头出现了一支人数越为三千左右的部队。看旗帜上面写着“萧”,有的衣甲杂乱,不似正规的私军,有得则衣甲明亮,身上隐隐有血腥气。   无数恐惧的目光注视着远将要出现的大军,萧氏杂军开始骚乱起来。领军的旅帅斩杀了几个后才震住了队伍。可实际上,在这群萧氏杂兵的心里,孟贲已经与恶鬼画上了等号,其远比旅帅手中的钢刀更有威慑力。   几个萧氏出身的营主个个傲气冲天,正自诩能砍下多少人头,活擒孟贲等。看远方烟尘越来越近,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纷纷向旅帅请战。   那旅帅心中冷笑,当下点了几个营主出阵,自己则带领手下一个营,躲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全军出击,目标平西军!”   一群没有半点合作能力的杂兵在驰刑兵的督促中,乱哄哄地冲了上去。   当第一个平西军出现在杂兵们面前时,杂兵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扔掉兵器,哭喊着四下奔逃。   平西军前锋士卒举着高大的盾牌,将全身上下遮挡的严严实实,头上顶盔将脸遮挡住,只露出一双杀气逼人的眼睛。   “前军遇阻!长朔破围!”有营主喝道。   “轰!”沉重的盾牌竖立在地上,四下分开让出一条路。身后一个个举着七米长朔的平西军士卒,列成一个个方阵,受到地形所限,仅有十人纵横排列。   “冲!”材官喝道。   密密麻麻的长朔端平了,在材官的指挥下一个个贴一个,整整齐齐地跑动起来。   “跑啊...”   “这群人是怪物!”   杂兵们四散奔逃,也将自己的队伍搅乱了。   “噗噗...”如同被积压了一般,整个萧氏私军如同被串成了肉串。洞穿了阵势的平西军士卒默不作声,撇下扎在尸体上沉重的长朔,抽出佩剑杀了上去。   萧氏私军的营主根本顾不上,被裹挟着向后退。无论是精兵还是杂兵,在这种情况下均是如此。   看着平西军如此军势和战斗力,萧氏私军的旅帅面色十分难看,担心自家家主是在与虎谋皮。这三千人都是萧氏的主战派,和萧品的关系极其不睦,刚好平西军打过来了,就被派来送死。   平西军的营主似乎得了消息,没有理会这个旅帅。列好阵势继续前进。   那旅帅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将心放在了肚子里,调转马头以最快的速度向回冲去。   赤城外,萧品与一众萧氏的主要成员正排在城墙上。远方的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多。马蹄声如如同冬雷阵阵闷声而来,震动得整个城墙也开始有了晃动般。萧品的手也跟着酥麻了,萧氏族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远处不断行进的骑兵。   三千弓骑兵带着无边威势如同巨龙般席卷而来,身上鳞甲刮动着兵器哗啦作响。   萧氏也有自己的骑兵,可从来没有想到区区三千骑兵就带了这么大的威慑。有城墙保护的私兵们大部分脸色煞白,两条腿不受控制地都动起来,两眼暴睁。有的私兵已经承受不住压力,擅自拉弓上箭了。   “没得命令,任何人不得动手,违令者斩!”萧品大怒,连忙喝道。心中也有了怀疑,害怕孟贲不守信用,趁机夺萧氏基业。   萧品作为主将,冷静的姿态影响讹许多人,萧氏士卒开始平复下来,着手准备开始守城。除去封号武士,没有人可以一战而登上城墙。   燕骠催动战马,热汗淋漓,看到赤城后放缓了马鞭,引导着弓骑兵降低了速度,然后开始绕着赤城转圈子。   “呼哈...”黑色战旗展开,如黑云压城。   燕骠从箭囊内取出一支红色尾羽的无头箭矢,搭弓上箭。黑色武气运走于臂肩。   “嗖!”箭矢破空而出,右下自上如穿云燕直奔萧品而去。   萧品还在疑惑平西军领将一人前来,看到对方射箭。慌忙闪身,腰中神兵出鞘。   似水流年!   萧品一声暴喝:“神通断水,斩!”青色武气化为无数蝴蝶状,四散而去。不见得威力有多强,可却声势浩大。   无数青色武气上下翻飞,将箭矢绞成粉碎。   “族长好威武!”   “好神通!”   城墙上士卒欢呼起来,士气一震。   萧品得意洋洋地将似水流年收入鞘内,心中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刚刚看见红色尾羽的瞬间,他就知道一切还是按照计划行事。那孟贲以谷神起誓,应当能信守诺言,需知天道恢恢,不容欺骗。   燕骠冷哼了一声,催动马蹄,突然再次搭弓放箭。这一次是一支鸣镝箭。   “嘶嘶...”刺耳的声音响彻云霄。   三千弓骑兵同时听见鸣镝之声,一起搭弓。   白色尾羽组成的箭雨如暴雨席卷,目标直指鸣镝箭所在。   “嗖嗖...”   萧品见此,也顾不得别人,自己就向后跌倒。   城墙上一片哗然,萧氏私兵们东倒西歪中躲避即将到来的袭击,有的人早就将萧品的军令抛在脑后,闭着眼睛将箭笼里的箭矢射个干净。只是稀拉拉的回击根本起不到作用。   鸣镝箭在空中画了一个优美的弧线,斜插进了城墙中部的砖石缝隙中。   “叮叮...”所有尾随而来的箭矢也跟着钉满了城墙。白花花一片,格外耀眼。   萧品恼羞成怒,知道这是对方的下马威,可却硬生生将气咽回到肚子里。   大事要紧,萧品自我宽慰道,也不理会赤城内萧氏族人的感受。对左右喝道:“堵死城门,谁也不能主动出击。” 第一百章 稷下学宫的辩论   同一时间,中土齐国稷下学宫。   稷:从禾从畟,五谷之长。为祭祀天地的贡品,君王封稷为谷神。武士的神通之力也由泥丸宫中谷神主持修行,意为天地赐予之意。   稷下学宫建于齐国临淄,容纳了诸子百家中几乎各个学派,中期儒,法,名,兵,农,阴阳,小说等学派最为兴盛。稷下学宫汇集天下贤士多达千人,其独特的文化底蕴使得此地成为了一个特殊的地方。   诸侯各国均派人常驻此地,搜罗人才,同时也约定,敢对此地用兵者,天下共击之。这天禁忌就连周王室在最鼎盛时都默默遵守,不敢轻犯。   稷下学宫所在的山下也渐渐形成了一座没有城墙的城镇,千年来此地人口与日俱增,慢慢繁华鼎盛起来。这个城镇名为稷门。   稷门没有官吏,学宫的祭酒便让学宫中的士子去维系,权做考验。慢慢的引为惯例。兵家士子主持治安,法家士子制定律法,农家士子实验耕种,小小一城,诸子百家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施展自己的主张。   可天长日久之下,难免有矛盾产生。为了化解矛盾,稷门正中央的大道上有一个小广场。在不涉及武力的前提下,任何人都能发表自己观点,无论年少老幼,成就高低,都可以与其辩论。往往精彩之言,能引来满堂喝彩之余,还能收到列国关注,征辟为官。此地名为聚四海。   沿着聚四海一圈都是各国巨富大贾所建的酒楼,层层叠叠,坐在酒楼上能直接看到聚四海中的辩论。茶室,棋室,酒肆星罗密布,各大酒楼均有自己的特色,也各有自己的背景。   诸侯国的使节馆在稍微靠外的一条街上,也是围着聚四海绕了一圈。其中各国细作,间谍层出不穷,也使得稷门成了天下最大的信息买卖和来源之地。有传言,周天子晚上想要临幸哪个妃子,稷门早上就有人卖出答案。有一家信息买卖做得最大,称琅琊阁,天下无人晓得其背后是哪个势力,却都忌讳莫测。   聚四海上一群士子附近正拱手而立,其中有一人高声喝道:“今日辩题未有,可有意出者?”这方式名为邀题,出题者需要给出悬红,众士子可凭才学夺取彩金,只要不是猥琐下流,题目不限。同时聚四海上还有敛音扩音的铭文,不需嘶吼,就能将声音放大。   酒楼上面传来个男声,说道:“我出十金与胜者!”   又有一女声,说道:“我出二十金!”   “我出百金!”一个豪迈地声音喝道。   众士子抬眼望去,只见洞庭春酒楼的最高层站着一个中年男子,身穿黑衣武者服,腰中挂剑。此人正是公西舆如。   一个月前得到命令,一路车马不停带着十几个寄生种甲士前往了稷门。车马中尽是金银珠宝,珍贵器皿。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有士子问道。   “相逢即是有缘,何必在乎名姓。百金送上,还请诸位为我解了心中疑惑。”公西舆如怕了拍手,身旁甲士到了聚四海边上,递过了盖着红绸沉重的百金。   众士子见多了不愿留名姓的人,也不以为意,当下最先开口地人问道:“可有再高者?”   半晌,没有人说话。   “还请先生出题。”   “烦请分析燕国是否能顺利复国?”公西舆如说完,就将帘子放了下来。   一士子皱着眉头说道:“请先生具体明说,如何才算是复国成功?”   又有一人说道:“实际上,自从宋,卫两国相继归还燕国领土后,燕国实际上已经复国成功了。先生说得不清不楚,这题没有什么好辩的了。”   士子中有一人突然哈哈大笑,突然窜出,站在了聚四海最高处。只见其脚下出现一个巨大的白玉圆盘,下方空无一物。这白玉圆盘越升越高,高过酒楼停了下来。   “在下法家申不害!先生之意我已明了,众位同窗可知那燕国看起来是收回旧土,可是如今却危机四伏。在我看来,关键之处在于谷郡一地还在秦国之手。”那士子拱手说道。   公西舆如眉目一展,心中暗惊,知道对方怕是看出自己的来历,才特意点了出来。不过,他问得堂堂正正,却不是不怕,当下问道:“还请明言!”   申不害拱手说道:“谷郡虽小,却卧着一头饿虎。燕国虽大却如肥羊。”   “简直荒谬!”又有一个士子踩着白玉盘浮了上来,此人是孟贲的熟人,从牛乡逃跑的牛立群。现在的牛立群显得春风得意,白色的大袍随风飘扬,颇有出尘之气。   “不知在下何处有谬?烦劳阁下先通姓名。”申不害说道。   牛立群脸一红,紧接着正色道:“纵横家,牛立群!适才听申兄说道谷郡,不才,在下就是谷郡之人。至于谷郡饿虎之说倒也有所耳闻,只是那饿虎弄得当地民怨四起,不得人心。到时燕国只需领了一支偏师前来,顷刻便可收复谷郡。”   申不害摇摇头,说道:“那孟贲名为饿虎,实则有狡诈似狼。”   “应该是狡诈似狐吧。”酒楼中有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这时候,细细密密地议论声传来。申不害此人博览群书,游离各国,却从不拜师。三个月前到了到了稷门,与各路士子名师辩论五十场不败,轰动列国,声名鹊起。公西舆如听了连连点头,默默记在心中。   牛立群一听对面的人是申不害,先是一惊,紧接着狂喜。暗道今日是自己出头之日,若是驳倒了申不害,自己立刻为天下名人。   申不害笑了笑,说道:“狐虽狡,在于狡猾。狼之狡,在于阴狠。孟贲此人凶暴似虎,武力超群,个性偏又隐忍。所做的事情虽然不多,却个个出人意料。其人行事如天马行空,不着痕迹。”   “申兄未免太过吹捧孟贲了,此人若是隐忍,就不至于得罪秦国权贵,如今秦国上下人人恨不得食其血肉,啃其骨头。依我看来,那孟贲才真正称得上危机四伏。”   “秦国上下?我看未必!孟贲就是因为得罪了所有老秦氏族,才成功使得自己成为了孤臣,纯臣!秦王得此人如得恶犬守门,焉能不喜?如此得以使自己区区一卫人能坐上将军之位。数百年来,无有一人能做到。牛兄以为否?”   “这个...”牛立群哑然,紧接着话锋一转,说道:“即便如此,没有了老氏族的支持,孟贲在谷郡内也将寸步难行。王氏子弟王翦可还担任着谷郡郡司马一职。” 第一百零一章 高谈阔论   “我想打断一下两位,适才那位先生的意思是燕国是否能顺利复国,这与秦国孟贲到底有何关系呢?”又有士子搭上白玉盘,躬身施礼,身材壮硕,骨节粗大,一身武者劲装。上来之后,接着说道:“在下兵家袁达,听两位辩论后不觉心痒,中途插话不要介意。”   “无妨。既然是兵家,那与今日之辩也有很大关系。”申不害爽朗地笑道。   牛立群一展袍袖,说道:“今日题目实在容易,燕国复国已成定局,谷郡区区一郡之地,得失无关痛痒。”   “哈哈...牛兄此言差矣,谷郡才是燕国复国之根本!须知燕军中已有齐魏两国身影,为的便是试探诸侯根底。燕国若不能攻下谷郡,那其背后的齐魏两国势必不会允许燕国复国的。宋卫两国早早退去,表明了没有争雄之心。可是秦国在谷郡却陷入了想退不能退,想攻不能攻的境地!”申不害说道。   “愿闻其详!”袁达说道。   “秦国独占西北,拥有三处天险关塞,可也失去了进军天下的雄心。从老秦人排挤卫人孟贲就能看出来!秦王赢连想要强秦,首先就是要走出关中。而谷郡地势平坦,可供跳板。秦军进可入中原,退可守庸关,为天赐之地。可惜,齐,魏两国不会这么让秦国得逞。秦王赢连要想保住谷郡势必要同时与齐,魏交恶。所以这便是想退不能退,想攻不能攻的境地。燕国以齐魏做靠山,势必要做看门恶犬,死死盯住秦国。”申不害说道。   “高见!可惜申兄说得这些都要建立在秦燕对谷郡的争夺上,我刚刚从琅琊阁得到消息,平息奋威将军孟贲兵出谷郡,直袭萧氏采邑赤城!”袁达眯缝着眼睛注视着两人,说道。   牛立群冷笑道:“果然狗急跳墙,四面树敌。若是那孟贲依托庸关之险尚能周旋,可偏偏舍本逐末去攻萧氏。其以一路偏师独挡宋,燕,齐,魏四国,当真愚不可及!”   申不害开始愣了一下,突然袍袖一展,虚空中出现一副天下地形概图。食指一点萧氏所在,地形图瞬间放大无数倍。   “妙,妙,妙,当真妙不可言!”申不害突然回身问道,“不知琅琊阁得到平西军出兵的消息是在何时?”   袁达眼睛一亮,笑道:“是在十天前,不过今日才被公布出来。琅琊阁的公开情报不涉及即时战事,要想提前获知是需要金子的。在下囊中羞涩,却只是看看公开情报罢了。莫非申兄看出了什么?”   申不害右手捏着胡须,啧啧称赞道:“确实是一步妙旗,燕国今后想要真正复国只怕难了。算起来,赤城战事只怕已经结束了吧。”   “请申兄休要故弄玄虚,还请明言!”牛立群看了半天没有明白什么意思,有些羞恼。   申不害与袁达相视一笑。   申不害一指地图,说道:“萧氏位置独特,燕国被灭前,其采邑在宋燕交界处。而燕国被灭后,谷郡划与秦国,萧氏就趁势归降。如今燕国复起,但偏偏此时萧氏又向宋国称臣,这就意味着燕军不能进攻臣属宋国的萧氏,从而穿越萧氏采邑去进攻谷郡。”   “燕军要是不想将战事拖延一个月,绕路进攻谷郡,只有走捷径!现在平西军主动进攻萧氏,就给了燕军介入的一个绝好理由。”袁达接着说道。   牛立群嗤之以鼻,说道:“那岂不是自陷于绝境之内?”   “不!自古以来就食于敌国才是上策,平西军这一动就牵引着燕军不得不到达其指定的战场。以逸待劳胜算可增添一分。时机选在即将秋收之时,燕军大多入伍不久,心忧农田,军心浮动之时间决战。如此胜算又可增加一分。”袁达说道,脸上挂着钦佩的表情。   “可是萧氏是宋国藩属,宋国必定会出兵的!”牛立群说道。   申不害摇摇头,说道:“我料定宋国必定选择按兵不动。其一,平西军讨伐叛逆,师出有名,宋国理亏,兵无斗志。其二,燕军与宋军不属,到时候发生摩擦的可能性很大。其三,宋国不会眼睁睁看着燕国顺利复国,必定想尽办法拖延。有此三条足矣。”   申不害接着总结道:“如此看来,燕国从表面上看已经复国,可实际上国事皆操控于齐魏之手,难以称得上是堂堂正正的一国。其复国之路漫漫久也!”   轰!哗啦啦...   顿时,掌声如雷,倾泻而出。   公西舆如站了起来,又命人端出百金,说道:“三位高谈阔论,令人眼界大开。士子袁达与申不害见识高远,略胜一筹。此二人不分伯仲,在下甘愿再献出百金,以供花用!”   袁达笑道:“如此多谢了。”说完,红绸一卷就将百金抗在肩上,仰天大笑,快步离去。   牛立群感觉没有面子,灰溜溜地钻进人群不见了。   公西舆如对申不害说道:“可有时间去我包厢小叙片刻?在下还有一些事情想要请教。”   “在下今日还有要事,改日再当赔罪。”申不害猜到此人或许与秦国有些关系,不想惹麻烦,急忙推脱道。   “无妨,无妨。”公西舆如看着申不害,杀意如潮水般翻滚。此人大才,若不为主上所用,还需尽早除去。片刻后,不自觉地自嘲地笑了,平西军还屈在弹丸之地,尚未一飞冲天,到时候再不妨招揽。   公西舆如没有注意到,有一双眼睛在其出现后就一直锁定在他的身上。   此人身体修长,脸上一道刀疤从前额一直到鼻梁,看起来颇为狰狞,身体瘦弱,双眼精光四溢。正是在萧氏遇袭后消失在谷郡的鹿邑,那日侥幸逃得性命后,母亲也紧跟着不幸病故。王泽恼怒鹿邑身为沮阳啬夫却为萧氏奔走,现在萧叔死了,鹿邑也就没了靠山,当天就被贬黜。   衣食无着的鹿邑厚颜借了些钱财,历尽艰辛来到稷下学宫投奔夫子。由于当夜被重创面部,导致形象不佳,所以夫子就给安排了一个抄书的闲职,薪水不多,却可勉强糊口。   今日见了公西舆如,心中一动,不自觉就起了投靠的心思。细细想来,自己当初真是不该自命清高,不过现在犹未晚也。孟贲的处境只怕未必有想象中那么好。   “卫鞅,快给我找一卷兵家地图册来。”   鹿邑随口说道:“马上就来,稍等片刻。” 第一百零二章 骑兵对决   十月初,燕军十五万直扑赤城,宋国支援了粮草辎重二十万斤。可是燕国缺粮的情况依然不乐观,就指望着秋收来缓解危情。慕容雪虎本来坚决反对现在用兵,可架不住魏国特使的威胁,再加上燕飞儿也一力主张。无奈之下,才有了这次攻伐赤城的战役。   行军不到三日,秋雨就下来了。燕军绵绵蜒蜒如同无尽的长龙一般在广袤的天空下缓缓移动着,秋雨绵绵中也在消耗着士卒们仅存的寒气,所有的衣甲被浇得通透,黏在身上,冷得骨头都酥软了。军靴踩在泥浆中,脚下沉重地如同套上铅块、   十五万士卒在赶到赤城前就已经精疲力竭,陆陆续续开始出现了逃亡。   赤城附近有一个高坡,平西军在这里建起了一个个营帐。   早晨时候,雨下得小了一些,一名蓬头垢面的骑兵斥候,急速奔驰而来,胯下战马早已满是泥浆,战马入了营地丝毫没有减速。斥候高喊道:“紧急军情!”守营兵急急忙忙拉开拒马。斥候策马而今,泥浆被溅起来,迸得守营兵身上到处都是,招来一片骂声。   斥候来到中军大帐,单膝跪下,喝道:“启禀将军,平西将军的紧急特件到了!”   副将太史腾取过特件,一目十行扫了一遍,沉声说道:“现在平西将军到了何处?”   “属下不知!平西将军行踪隐秘,无法探查。”斥候回到道。   “你下去吧!”   “诺!”   太史腾对身边传令官说道:“燕军就要到了,召集营以上将官开会!”传令官依令而行。   孟贲于三日前,领着三千燕骠的弓骑兵消失不见,让太史腾负责搭建营地组织防御。主将的消失并没有引起平西军的骚乱,这得力于孟贲治军的严酷与寄生种们的表率作用。   三千骑兵在孟贲的率领下到达一个丘陵上,俯视着下方密集的骡马队伍。燕军的辎重营宛如没有设防的小姑娘一样向其敞开了双腿,现在世人还颇为讲究堂堂正正的会战,偷袭这种事情是拿不到台面上去讲的。不过秦军区区不过三万,不出奇谋是胜不了的。   “将军,要不要现在冲下去?”燕骠的独眼兴奋地看着下面的车队,这几日过得颇为畅快,令他有些得意忘形了。   孟贲看了看,突然笑道:“咱们已经伏击了三路辎重。看起来燕军还是终于反应过来了。”   “看起来并无异常,莫非有诈?”燕骠也细细留心起来,却没有发现异样。   “你且看轮子压下的车痕,比之前都要深。要知道燕军缺粮,咱们又焚烧了许多粮草,其后勤根本就不足。又明明知道我等在四处游走,还敢押运如此数量粮草。这其中必有蹊跷。”   “那依将军的意思,咱们撤?”   孟贲冷笑道:“不急,来一场硬仗也好。让他们知晓某家的厉害!让大家做好准备,拦腰袭之。”   就在孟贲和燕骠说话的时候,距离此地不远处齐国五都兵已经集结完毕,骑上战马,披上重甲。五都兵作为齐国顶尖精锐甲士,上马下马都能立刻战斗。   五都兵作为重骑兵,都是两匹马,一匹放着长枪与战甲,一匹骑乘。两千余马匹尾随在燕国辎重营后面不紧不慢的走着。   丘陵上的燕骠吹响了进攻的号角,早已做好准备的骑兵呼啸奔下,松软的泥土不适合战马奔走,可是借着山坡的冲势,依旧快如闪电。   轰隆!轰隆!   震动的马蹄声吓得燕军士卒脸色苍白。燕军辎重营的营主是个胖子,及其灵活,刚刚发现不对就抢先夺马而逃。主将都跑了,燕军自然也没有战意,各自四散奔逃,没有一个人愿意留下。   平西军也不追赶,驱散了燕军后熟练地掏出猛火油浇了起来。燕骠喝止住了骑兵们的动作,因为划破一个袋子后发现里面根本不是粮草而是石子。   “将军你看!”燕骠怒气冲冲地抓了一把,随机狠狠摔在地上。   孟贲眺望远方,说道:“不足为奇,命令大家整队,我们的对手来了,用放风筝对付他们。”   远处,五都兵重骑催动胯下战马奔袭而来,千骑排列成五排,一个贴着一个,一手持盾牌,一手持枪。如同一堵移动的铁墙般。声势惊人,比孟贲的三千弓骑兵还要威风。   “是...自己人,千杀的平西军杀过来了!”逃跑的胖子如同看见了亲人,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挥着手。   五都兵重骑依旧不紧不慢地从胖子面前过去,没有一个骑兵留下来问问情况,这让胖子大为伤心,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转身离开了。   重骑兵需要积蓄马力,根本就停不下来。沉闷的马蹄声如同死亡的音符,一会儿工夫,五都兵重骑就看见了被烧毁的辎重。   猛火油遇水不灭,在细雨中粮袋上冒着滚滚黑烟,看不太清那里的情况,等到了近前失望的发现,敌人早就不见了影子。   五都兵营主田伟咒骂道:“真是比兔子跑得都快,撤!”话音未落,耳边就听见轰隆轰隆的马蹄声,如万千擂鼓齐声轰鸣。   田伟豁然回首,发现自己的右方无数的骑兵涌了出来,瞳孔一缩,高声喝道:“敌袭!迎战!”   五都兵重骑迅速整理好队伍,可是急切间不易掉头,被孟贲弓骑兵团团围住。   “嗖嗖...”   “叮叮...”   平西军马快,五都兵甲厚。一时间双方谁也奈何不得谁。   燕骠领着弓骑突然脱离战场,朝西而去。田伟大怒,急令速速跟上,旁边有材官建议不要去追,对方马快,追不上的。   田伟冷冷看着那材官,说道:“五都兵横行天下,秦军还在吃奶呢!令人褪去重甲,速速追击!”   “诺!”   五都兵身着轻甲,速度越来越快,眼看就要追上燕骠。   燕骠回身冷笑了一声,麾下弓骑兵回身弯弓射月。   箭如飞蝗,一下把田伟惊骇地叫了出来,脸色发白地喝道:“此乃犬戎的战法,为何平西军也会!”   吃惊是来不及了,箭雨之下,五都骑兵四散躲避,血水混合着雨水洒在这片土地上。 第一百零三章 五都兵的覆灭   田伟身为武者,比其他士卒自然都要强,武气附体,身上蒙了一层淡淡的黑气,挽过几匹空马,回身就走。一边走,一边组织余下的五都骑兵回撤。五都兵毕竟是天下强军,受此打击却不慌乱。   前方隐约间有数百匹人马等在前方,田伟一咬牙,喝道:“冲!冲过去才有活路!”   “诺!”五都骑兵紧紧握着兵器,蓄势待发。   田伟待看清楚后,绝望地发现这些人身上竟然披着五都骑兵的重甲。领头的巨人轻蔑地看了自己一眼,不由得心脏都紧缩起来。   “轰!”   孟贲手中骑兵矛破空而出,雄浑的武气赋予此兵器以绝强的力量和速度。骑兵矛撕裂空气,发出轰鸣。田伟猝不及防,一下被洞穿了胸膛,骑兵矛去势不减,又洞穿了两人才扎在地上。   田伟捂着胸口上的空洞,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此役,一千五都兵全军覆没,孟贲折损三百弓骑。   当天,燕军就得到了这个消息,可是为了稳定军心,隐瞒了下来,同时加快行军,夜里就赶到了距离秦军所在的小山坡不足五里处驻扎了下来。   十几万的大军无边无际,人马喧闹嘈杂之声早已将秦军惊动。   太史腾面带忧虑的看着燕军从容不迫的砍伐树木,构建的营盘,却苦于兵力不足不能阻止。   回想起今天的发生的事情,心中不禁苦笑连连。作为军人最讨厌的事情便是朝堂斗争,原本休整身心准备大战的太史腾却被一封密信扰乱了心境。   此信来自秦都,由秦王麾下黑衣武士化为秦卒秘密送来,信上盖有秦王印记。上写:“着令太史腾任平西军主将,率部入庸关归秦。”还有一个完整的虎符,不同于孟贲手上的半块。   “不知君上何时让我领命夺军?”太史腾拿着手中沉甸甸地竹简,如同此刻的心情般沉重。   黑衣武士身材瘦弱,脸颊向内凹进去,额头高耸,双眼如鹰。此人名为赢鹰,影武士,秦国密谍首领之一,专门负责庸关以南诸国的情报工作。   赢鹰声音嘶哑地说道:“是在合适的时机,我会通知将军的。将军只要确保老秦士卒能大部分生入庸关即可。”   “密使不知,我想现在即便是我出示虎符,怕也调动不了多少士卒。此事实在难办。”太史腾皱着眉头说道。   赢鹰眯缝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太史腾,说道:“孟贲麾下的一万士卒调动不得还说得过去,可是三万老秦人怎会调不动!”   “现在哪里有三万老秦士卒,经过一场兵变死了四千,十几日训练下来又死了五千,现在只怕剩下刚刚两万士卒了。孟贲此人对军心掌控及其可怕,手下死士数不胜数。我被囚禁的那段日子,秦军上下俯首帖耳无有不从。”太史腾胸怀坦荡,实话实说。   赢鹰楞了一下,他确实不知道平西军中的情况,只是以为孟贲是通过太史腾才掌控秦军,此刻看来远远不是这样。当下说道:“你是不是一个兵也调不动?”   “也不是,我麾下七个轻兵营还是可以调动的。这七个营大部分是老秦将门的后代,所以绝对不会反叛。有时候,我觉得孟贲是故意这么做得,将对其有二心者放在一起,找机会一并解决。”太史腾叹了口气,神情颓废,没有半点封号武士应该有的气势。   “那好,到时候你就带着这七个营回去。”赢鹰说道。   太史腾心中一颤,问道:“那其余士卒怎样?”   “既然已无忠诚可言,那便不是老秦的子弟。留在此地血战一场,也让诸侯国们看看老秦男儿的血性。”赢鹰言下之意竟是让其余一万多老秦士卒尽数死于此地。   “诺!”太史腾无奈领命,他是军人,无法违抗王命。   思绪回来,看了看逐渐暗下来的天空,心中竟然期盼着明天早点到来。   夜半时分,燕军营地一片喧哗,灯火四起。一队百人的重甲骑兵从燕军后阵直接凿穿了整个阵地。   孟贲携百人独身返回,却发现燕军早已搭好营帐。当即休整至夜半子时,百骑踏营。   燕军慌乱中踩死踩伤者不计其数,重整阵势后才发现孟贲早已跑远了。慕容雪虎勃然大怒,处死旅帅一人,营主七人,材官二十五人。   “将军神威!百骑踏营,闻所未闻!”太史腾领着众将前来迎接。   赢鹰看着眼前骑在马上如擎天巨人般孟贲,心中杀机暗藏。这百人早已疲惫到了极点,身子都开始晃悠,可是未得将领竟无一人敢下马休息,这才相信太史腾所言非虚,更下定决心不能让孟贲活下来。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是大部分老秦人的想法,赢连更是其中的极端。   孟贲让重骑休息,才有士卒去搀扶骑兵,烧水,去甲,做饭都有专人服侍。然后抖动了一下披风,将血水碎肉都大概擦了擦,问道:“营内可有事?”   “一切如常,无事。”太史腾连忙说道,同时身子不自觉地挡在了赢鹰前面。   孟贲缓缓点点头,越过太史腾,用手一指说道:“此人是谁?”   赢鹰开始时对太史腾的动作不以为然,但是孟贲下一刻把手指向他的时候,被那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看着,他整个人仿佛被冻住了似的,无边的压力立刻汹涌袭来。这是他即使面对着秦王赢连时候都没有过的感觉。   哗啦...   众士卒冲了出来,长槊布阵,围成圆形。   赢鹰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一卷竹简高声喝道:“吾乃秦王密使,有秦王有诏在此。”   “拿来我看!”孟贲一抬手,有士卒冲过去一把夺过诏书。   赢鹰皱着眉头说道:“秦王诏书,将军当下马行军礼接诏才对。”   孟贲没有说的话,自顾自地把诏书打开,上面写着:即日起封卫人孟贲为安西将军,赏赐黄金万金,蜀锦百匹。平西军士卒此战过后诸功并赏。   又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第一百零四章 狼烟起,出阵   孟贲心中冷笑,感觉到自己的命格名没有变化,这封赏只怕是作伪的。世人皆以为自己是影武士,却没有想到自己没有经过大考就能使命格显化,有王玉婵的人药补充,也就没了气运不足的后患,反而能感知到气运变化。   赢鹰见孟贲只是冷笑,心中大惊,试探道:“莫非将军对秦王赏赐不满?”   孟贲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说道:“此诏书有印泥封印,你怎知道这其中是赏是罚,莫非拆开看过?”   “不敢,在下也只是猜测。将军不如让我我先宣读诏书?”赢鹰连忙说道。   “不必了,待明日大战后再宣不迟。密使既然任务已经完成,那么便请回吧!”   太史腾站出来,说道:“此刻周围想必早已被燕军斥候围住,不如等我军开战后,再让密使离开不迟。”   “在下一定不会干涉军中事物,还请将军,只此一夜!”赢鹰躬身施礼,说道。   “既然到了军中,那便应受我调遣。本将见你身材健硕灵活,武道必定超群。特命你为前锋军材官,明日上阵杀敌!来人,取材官军服一副!“孟贲看着面前的瘦弱男子,心中强行按下杀意,此人绝对不是他自己所说的密使。   那身上若有若无的腐臭和阴冷的杀气,分明是密谍所有。在大周军中有的是比此人还要高明的密谍,孟贲早就总结出一套方法识别了。   不管赢鹰愿意不愿意,材官的军服就被人给强行套上了。临走前,赢鹰阴暗的眼神让太史腾有些心惊肉跳,知道这是将这位密谍首领给彻底得罪了。   孟贲洗漱干净,倒头就睡,鼾声如雷。如此从容不迫,倒是让众将的心都镇定了下来,甚至还有士卒专门跑来听鼾声。   第二日,雨已经不下了,空气中微微还带着潮气,久违的朝阳将天空染成了红色,似乎在预示着今天战事的惨烈。   经历过一天奔波,又经历了一夜惊慌后,燕军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可是天刚刚一亮,慕容雪虎就开始准备用兵了,目标不是平西军,而是赤城的粮草。   燕军今日所带的粮草仅能够全军食用一顿半饱,如此情况下,战与不战就由不得慕容雪虎了。   慕容雪虎站在将台上,宛如一只孤傲的猎豹,看着下面的火头给一个个士卒发军粮,仅有一个馒头,热水管够。在士卒的抱怨声中,馒头被很快发完了。   战鼓擂动,催促着燕军士卒迅速吃完,拿起了兵器开始集结。原本沉寂的阵地如同油锅里破了一碗水,很快喧闹沸腾起来。   燕军前锋的五万人最先集结好,受到地形限制,小小的盆地根本无法展开所有军力。   慕容雪虎满意地点点头,经过一个多月的战场磨合,这已经是燕军最好的状态了。只是除却前锋五万人,其余的燕军尽管体格强壮,却没有见过血,打打顺风仗还可以。   燕军铺天盖地的塞满了整个盆地,密密麻麻。旌旗如云,长槊如林,燕军擂鼓,前来叫阵。   “吼!”孟贲独身一骑,来到燕军阵前,耀武扬威。   身旁有人对慕容雪虎说道:“此人是秦军主将孟贲!百骑踏营者就是此人!”   魏水听了战意狂飙,双目发赤,拱手对慕容雪虎说道:“将军,我请命出阵。”   “不急,将军麾下两千魏武卒当用在关键时刻。不可步齐国五都兵的后尘!”慕容雪虎说道。   提起五都兵,魏水沉默了,之前就是田伟擅自做主,才有了全军覆没之败。此刻被拿来做例子,魏水心中也有了一丝不忿。   “轰轰...”在孟贲身后,伴随着嘹亮的号子秦军也开始集结,战鼓声随即响起。   秦军人少,可鼓声如雷竟然将燕军的鼓声压了下去。在地动山摇的鼓声中,三万平西军踩着整齐的步伐,踏着鼓点出阵应敌。   咚咚...轰...   整个天地间都回荡着平西军的脚步和鼓声,如同一片黑色乌云席卷而来。秋风如刀,战旗猎猎。   如墙而进,人马具碎!   慕容雪虎不知不觉想起了这句话,皱着眉头问魏水,道:“如此军阵,魏将军可有信心破之?”   魏水沉默了片刻,说道:“此等军势,只从我魏武卒身上见过。今日绝对不能放过此军,来必成大患!”魏水有些话没有说出来,魏武卒是借鉴虎贲军组成的,可从眼前的秦军军阵中却也依稀看到了周军的影子,而且比魏武卒更加贴近。   慕容雪虎的心一下提了起来,目光深邃地看着前方。   孟贲立于全军最前沿,抽出乘风万里伏,剑刃寒气逼人。突然,手中神兵高高举起,战马嘶鸣中从军阵的一头跑向另一头。   “万胜!万胜!...”平西军开始了狂热地吼叫。一声声打在燕军心头上,一些新兵被骇得坐在地上。   如此耀武,孟贲早已是得心应手,普罗米修斯教的队列法果然无敌于当世。无论哪家兵马,见到如此整齐划一的士卒,从心底都要先畏惧三分。孟贲再次回到阵中位置,乘风万里伏指向燕军本阵。此刻的朝阳正好升到孟贲头顶,将高大威武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黄色,如战神下凡。   “杀!”   “杀!”   ...   平西军连喊三声,将士气提升到了顶点。逼人的杀气让燕军个个心惊胆颤。   慕容雪虎看到自己的护卫身体颤抖,如同筛糠一样,皱着眉头说道:“还未开战我军就要输了,还请魏将军出阵鼓舞士气。”   魏水深吸了一口气,喝道:“诺!”   “魏武卒,出阵!”   轰!重盾起立。   刷刷,在整齐的步伐中,魏武卒丝毫不逊于平西军。燕军趁势,鼓声大起。   魏武卒甲士一千五,甲兵三千,出阵后声势赫赫。燕军的士气稍有回升。   实际上,慕容雪虎失策了,过早的将底牌漏了出来。十几万大军展开军阵,真正受影响的却只有前列的一群人,对军中士气无损。孟贲的军威要震慑住的不是普通士卒,而是燕军高层将领。 第一百零五章 血战沙场   “魏武卒?有点意思,模仿地倒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嘛。”孟贲眼睛一亮,摸了摸下巴,笑道,“如此甚好,也让尔等开开眼界,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虎贲神速!”说完,退回中军指挥。   “擂鼓,迎战!”孟贲一声令下,两名赤着上身的擂鼓手重重敲打在巨型鼓面上。   “咚咚...轰轰...”鼓声雄浑壮阔,令人热血喷张。   燕军不甘示弱,也开始擂动战鼓。震耳欲聋的鼓声响彻此地,越来越猛烈的鼓声催动着两方的战士的战意越升越高。   “嘿嘿...哈...”人数少的平西军竟然率先进攻,方阵向前移动着,前排长槊斜刺苍穹。   慕容雪虎死死盯着对面的方阵,说道:“这样太被动了,我军大多是郡兵标准,极为容易崩溃,必须主动出击。传令,前锋冲阵!”   “杀!”燕军如崩腾地潮水涌了上去。反观平西军反而停了下来,长槊重新举起,停住脚步。从长槊甲兵的身侧缝隙中一对对弓弩手跑了出来,在阵前列成三排。   旅帅步叔成提气,扯着嗓子喊道:“弓箭手装备...搭箭!”   “搭箭!”材官急促地呼喊着。   所有弓箭手从箭壶中扣在弓弦上,有经验的调整着呼吸,没经验的死死闭住。   气氛凝重。   “拉弓!...”步叔成的嗓子有些走音,干涩地如同猫头鹰凄厉。   吱嘎...吱嘎...所有弓箭手的弓弦被拉得紧紧的,用力挽弓,箭矢指向天空。目光死死锁定奔袭而来的燕军。   “不好...上当了,秦军要诱导我军先攻!”燕军一偏将惊呼道。   慕容雪虎眼睛一瞪,喝道:“慌什么!我军势大,区区千余弓手算得了什么。带我军弓手冲上去,以人数优势就可以轻易压制!”   “放箭!”伴随着步叔成的指挥,平西军弓箭手同时松手四千箭矢如同展翅雄鹰掠空划过,密集的如暴雨,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嚎叫,随机狠狠攒落下去。   前冲的燕军惨叫连连,可是两军阵前根本不允许犹豫后撤,只能闷着头向前冲,以牺牲千人为代价,燕军的弓手开始反击。   步叔成的弓箭手开始出现伤亡,平西军鼓声变动,于是迅速领着弓箭营撤回本阵。   牛郎的前锋军早已的战意冲天,作为人数最多的旅,战场作用就在于攻坚。   “哗哗”长槊甲兵从站立状态转变为左脚在前,右脚再后的冲刺状态。长槊平端,宛如一根根搭在攻城车上的巨弩般。   “杀!”牛郎红着眼睛,率先冲了出去,手中长剑不停地挥动,挡着射来的箭矢。   “杀杀杀!”平西军前锋如狼嘶吼着,向燕军急速冲刺。比之前遇到萧氏杂兵时速度快了一半不止。   两军顿时撞在一起,厮杀声轰然而起。残肢,鲜血,兵器碰撞发出的兵戈声成为了主旋律,双方的士卒成为主角。   燕军占据的人数优势,兵器盔甲都是顶好的,发动冲锋如同大浪奔腾,一个浪头打下来,另一个浪头又起来,气势如虹。很快燕骠的前锋甲兵就被包围分割。   “有武者被秦军牛四讨取了!”   “有武者被燕军张兴讨取了!”   ....   双方高层战力开始有了伤亡,人命如此低微,武气不敌神通,神通不敌天命。   前锋甲兵在阵中如同坚硬的顽石般,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甲兵与郡兵的差别就此能看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燕军的士气就有些泄了。双方顿时陷入胶着状态。   疯子,都是疯子!赢鹰在阵中左突又闪,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即便他是影武士也感到有些力不从心。燕军实在太多了,他手中的兵器已经换了好几把,新捡的长剑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身旁脚下全是燕军尸体。   这时候,燕军前阵显然换了一批士卒,个个如同疯虎般重新杀了上来,根本就不给平西军半点喘息。赢鹰作为材官,其麾下几十余名士卒早已被冲散了,若不是他仗着神通与武气早也已经力竭,可神通武气也有好尽之时。砍倒身后的一个燕军后,不知从哪里刺过来一支剑,正中腿部。   赢鹰再也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燕军看着面前这个浑身被鲜血染红的平西军武士,突然一起涌上去。斩杀武士者,受爵!被功勋刺激的发疯的燕军嗷嗷叫着,都准备抢下赢鹰的头颅。   赢鹰苦笑一声,挣扎着起身,可浑身酸软,准备闭目等死。就在这时候,一支支短戟从天而降,将其周围的燕军全部扎透,鲜血四溅,尸横遍野。   在燕军的惨叫声中,赢鹰回头看去,却见一列列平西军中军甲士齐刷刷向前行进着。所有甲士的背后都有数支短戟,哪里燕军最多就往哪里投。   赢鹰来不及感慨自己的运气好,额米有死在自己人手里,就被人救起来往回跑。原来鼓声震动,前锋军要撤出战场。赢鹰终于出了一口长气,结束了自己一生当中唯一一次战场搏杀。   慕容雪虎看得脸色有些发白,己方战死了两万余人,燕军前锋军几乎被打残了。可对方却仅仅留下了四千余尸体。   除非对方全是甲兵!   慕容雪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可接下来就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但他不知道的是,对方的中军寄生种全部都有甲士的身体素质,只是疏于战斗仅能算是甲兵。   孟贲的中军寄生种是真正的杀人兵器,他们沉默着如同滚滚铁流,踩着整齐如一的步伐,冲向燕军。区区五千人却挟带着一股毁灭一切的气势向着数万燕军前锋杀来。   燕军士卒面对如此声势的压迫下,肝胆俱裂,纷纷选择了退缩。   “有退缩者!死!”慕容雪虎发狠了,又抽调了一个师向前冲去。这已经是燕军付出的三分之二的军力了。可是眼眸中划过一丝不安。   燕军重整旗鼓与孟贲中军绞杀在一起。   孟贲嘴角划过一丝狞笑,在寄生种甲士带领下的秦卒绝对不是一帮农夫组成的绵羊能抵抗的。   平西军中军甲士碾压过去,武装到牙齿装备的燕军死伤惨重。长长的斩马剑掠过燕军脑袋。刀光剑影,尸身如山。沉重的战靴将之碾压成血泥,燕军开始了小小的骚乱。(第二章九点) 第一百零六章 战场杀伐,破军!   燕军本阵中一阵骚乱。   “好强,真的好强!”魏水倒抽了一口凉气,心情极为沉重。没有想到在偏僻的秦国碰上了如此精锐的甲兵,不自觉心里有了畏惧,自己带的五千千人绝对不能损失过大!否则,即便是赢了,只怕回去也要受到军法处置。   紧接着,平西军前锋军再次出阵,跟在中军后面,长槊整齐刺出。如墙体推进。正躺在血泊中痛苦哀嚎的燕军被屠杀的一干二净。   平西军激昂的鼓声再次猛烈起来,急促地鼓点使得平西军士卒的冲杀越来越快。   燕军士卒哭喊着四下逃窜,军法再也不能制止住士卒心中的恐惧,有的时候,恐惧是会传染的。   燕军本阵中,“上将军有令!魏武卒出战!”传令官心怀崇敬的看着魏水。   魏水的嘴角不自觉地僵硬地抽出起来,却没有多犹豫,拔出长剑,喝道:“魏武卒出阵!”   “战!战!战!”魏武卒站了起来,戴上了狰狞地头盔。一千五的甲士,三千甲兵是眼下燕军的最强力量了。   数量上看已经与孟贲的中军持平了。慕容雪虎对魏武卒还是有信心的。   魏水如同一头猛兽一头扎进了平西军中军甲兵的队伍中,手中狼牙棒施展开,左砸右进。几下就将平西军的阵势破开。重装的魏武卒开始加速,在一片抽剑声中开始了杀戮。   淡红色的武气附着在狼牙棒上,魏水已经被刺激地失去理智,径直朝着秦军中军撞了过去。   即便孟贲麾下士卒有钢铁般的意志力,可是实力的差距却是没有办法弥补的。当下,翻身下马,回头远远看了一眼太史腾的方向,随即抽出乘风万里伏喝道:“今日胜负便在此时!诸军随我奋勇杀敌!”   杀!杀!杀!   孟贲麾下护卫营抽出了重剑,紧紧将主将环绕,踩着沉重的加布冲了上去。无论是弓兵还是前锋这时候都拿着兵器向前冲击。唯独只有太史腾的轻兵旅按兵不动。   太史腾此时的肩膀正被赢鹰牢牢按住。   “此刻决战,你要如何?”太史腾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气,双目死死盯着赢鹰,手中神兵已经出鞘。神兵被红如烈焰般的武气附着,焦灼刺人。   赢鹰沉声说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那孟贲将你放在最后压阵,根本就是信不过你。我有君上旨意,你奉诏还是不奉诏?”   “我为军人,当尽力杀敌,绝不贪生怕死!”太史腾肩膀震开赢鹰的手,冷冷说道,然后转身便走。   赢鹰突然笑道:“那你可要细细考虑清楚,想想你在秦都的亲人!”   太史腾猛然转身,神兵划弧。   “赤犬!”武道秘技。   浑身杀气化为一只奔走的烈焰犬,奔跑中将赢鹰直接撞飞。浑身冒烟的赢鹰笑了,他知道他赢了,在将士的尊严与家人的亲情中,太史腾做出了选择。   “传令!所有营主率部撤兵!”太史腾咬牙切齿地做出了决定,浑身颤抖,一颗心沉入谷底。   五千老秦卒听令脱离战场,这带给了正在拼杀的平西军以巨大的打击。非寄生种士卒们都愤怒地吼叫起来,可惜换不回越来越远的袍泽。寄生种甲士埋头杀敌没有受到丝毫打扰。   站在将台上的慕容雪虎死死抿着嘴唇,嘴角轻轻勾起,手心中一个小纸团被武气搅得粉碎。小纸团中赫然写着:秦军即有变。   孟贲的眼神没有看向太史腾,这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甚至今天的太史腾的离去也跟他一手放纵有关系。   魏水一眼就看到了与他同样高大的将军,嘴上咧开笑容,狰狞恐怖,大吼道:“你的人头我魏水收下了!”   “轰!”狼牙棒破空而出,由上到下如泰山压顶,风压阵阵。   孟贲双肩一耸,整个人如擎天金刚,化为三米巨人。体内武气暴起,右拳砸在狼牙棒上。   “噗!”魏水胸口一酸,手脚都发麻了,心中带着迷茫与绝望,任由自己的脑袋被巨大的手掌抓住吗,感受着自己脑骨咔咔作响。两行血泪也随之流了下来,喉咙里咿咿呀呀地吐出一句话。   “天下竟有如此神力者,我...我不服...”没有说完,整个脑袋就想被砸烂的西瓜,四分五裂。脑浆鲜血混在一团。   精神力耗费了一半,孟贲将身形缩小,手中乘风万里伏挥动开。   “龙牙!”黑色月牙在战场上四射开,带走一条条人命,魏武卒甲兵死伤惨重,可甲士身着重甲,受伤有限依然奋不顾身地冲了上来。   “蛟咬”青色巨蟒出现,直奔孟贲而来。   燕军欢呼中,慕容雪虎手持一柄奇怪地弯月行神兵缓缓介入了战斗。   铛!!   两把神兵敲击在一起,发出惊天的脆响,刺耳声震得周围士卒脑袋中都传来嗡嗡的耳鸣声。   “神通青龙附体!受死吧!”慕容雪虎全身浮现出青色鳞甲,手中力量大增,配合武道秘技出手又是三道蛟咬。杀气弥漫,蛟龙飞舞。   孟贲不甘示弱,也已龙牙回击。   一黑一青两种武气产生的力量在战场中心爆炸。   有一个燕军武者趁乱偷袭,被孟贲一剑劈成两半,血花四溅中,与慕容雪虎再一次凶悍地战在一起,叮!轰!神兵敲击声不断响起。所有士卒都停了下来,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里,两人的战斗实在太过恐怖。无论是何人被波及到了以后都落得粉身碎骨。   嘭!!   孟贲被狠狠打飞,撞飞了十几个燕军,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冷哼了一声。从行军令符中取出一个大葫芦,咕咚咕咚喝了起来,身上原本消失殆尽的武气再一次燃烧起来,如同猛火油遇见了火星。   强悍的气势瞬间爆发,黑色武气   空气中飘荡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奶腥气。   “该死!”慕容雪虎不知道对方喝了什么,可直觉上知道那一定是什么补充武气的灵药。心中郁闷的直想吐血,现在的自己比孟贲也好不到哪里去。 第一百零七章 猛虎入套,火山喷发   慕容雪虎沉声说道:“孟将军,以你一人之力,战到现在慕容佩服万分。如今胜负已分,不如归降我大燕如何?”   “为何你会觉得胜负已分?”孟贲一擦嘴,将葫芦收了起来,人药效果不凡,现在体内浑身上下无有不畅,正是状态最好的时候。   慕容雪虎没有说话,隐约间一阵悠长的号角声传来,由远到近。在平西军左侧的高地上一群群黑压压的骑兵正风卷残云般冲了下来。   “孟将军,我军援军已到,何不归降!”慕容雪虎眉头紧皱,再次劝说道,他是真心起了惜才之意。大燕再复,正是缺少人才的时候,尤其是领兵大将。孟贲此人外表粗犷,但是却有大才、   “我要的你们大燕给不起!”孟贲仰天大笑,收拢了全身武气,然后高声吼道:“全军撤退!”   声如雷霆,在战场之上不停回荡。   “诺!”残存的近四千余士卒齐声回应,迅速聚拢在一起,以亡命精神杀退身边燕军,急急忙忙向后撤去。   “该死,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慕容雪虎武气耗尽,见好就收,不肯与孟贲拼命。反观,孟贲一夫当关,手中乘风万里伏杀出一个尸山血海,无人能挡,无人敢拦。   燕军眼巴巴地看着平西军士卒消失在林子中。   “是时候该走了。”孟贲心念一动,收剑入鞘,扭身后右脚顿地,身子快如惊雷闪电,无人能挡。   慕容雪虎的脚重重砸在地上,平西军主将没有抓住,就代表着此战并不圆满。魏水的身死让他背上了沉重的包袱。   “上将军,我们追不追?敌人看起来跑的不远。”有一名偏将满头是汗地跑过来请示道。   追还是不追?   慕容雪虎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如霜,仔细观察了一下战场情况,看样子平西军却是是出了全力,并不像诈败。犹豫了一下,神兵出鞘,喝道:“后军变前军追击,前军收拾战场,入驻赤城。”他必须要给齐国和魏国一个交代,五都兵和魏武卒不能白死。   “诺!”偏将拱手后,领命而去。   “希望一切顺利,否则要出大事了。”慕容雪虎看着不远处的青山,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后军五万追杀而去。此山又并不高大,想必其余秦军没有登天的办法是休想逃过被杀戮的命运,只是要生擒主将孟贲却是不可能了。   慕容雪虎收拾了一下心情,朝着赤城而去。眼下最要紧的是军粮问题。   赤城中,萧品为自己打了打气,冲着城下慕容雪虎喊道:“在下萧氏现为宋臣,上将军身为燕军大将还请速回!”   慕容雪虎鼻子都气歪了,看赤城大门紧闭,理智告诉他不能对萧氏动手,否则就是与宋国为敌,当下喝道:“我燕军不远万里而来,萧氏就是如此待客之道?”   “萧氏与秦军血战数日,现在已无力招待,还望上将军见谅!”萧品舔着脸说道。   慕容雪虎看着毫发无损地赤城城墙,心中发闷,喝道:“你道我不知道?你与那孟贲定有勾结,故意引我大军在此!若不给个说法,攻破赤城,叫尔等生死两难!”   “将军所求不外乎粮草,萧氏愿献上粮草十万爵以供军用,还请上将军手下留情。”萧品此刻志得意满,心中也为孟贲的料事如神感到惊讶。原来,无论是萧氏背叛还是战场选择,其后诸事都在孟贲的计划之中。   一道道粮草被从城墙上扔了下来,慕容雪虎硬生生将气咽了回去,转身就走,可不知怎的背后发凉,回头望去自己后军五万人早已消失在后面的山林中。   “启禀上将军,秦军被我军逼进了一个山峡内,秦军主将也在其中。”偏将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慕容雪虎的心情一下激动起来,那孟虎般的敌人终于要被抓住了。当下大喜,喝道:“点其一万前锋随我前去!”   “诺!”   孟贲此刻没有逃,余下的四千人尽数集中在一个山峡内。这个地方正是孟贲碰见普罗米修斯之地。   蚩尤之地,十月以人血祀之,此地山脉处将有赤气出如匹绛帛。   山峡上的燕军越来越多,已经将孟贲围得水泄不通的时候,平西军士卒突然高声唱起来:   “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   灵连蜷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   蹇将憺兮寿宫,与日月兮齐光。   龙驾飞兮帝服,聊翱游兮周章。   灵皇皇兮既降,猋远举兮云中。   览冀洲兮有余,横四海兮焉穷。   思夫君兮太息,极劳心兮忡忡。”   歌声回荡在山野间,此地战死的数万士卒的鲜血渗入地下,最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汇聚于山峡内。   慕容雪虎俯身观瞧,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当下喝道:“全军戒备!”话音刚落,脚下山石尽皆碎裂,天塌地陷之感油然而生。   “有火,着火了!”   “我的腿没有啦...”   “救命...我们都完了”燕军开始骚乱起来,可惜没有人能离开。从地面上一股股炽热的岩浆不停地溅射出来,人入其中,尸骨无存,浓烟滚滚中熔岩发出的赤色映红了整个天空,仿佛末日到来之时。   天地之威,岂是人力所能抵挡的。   “不好,需速退!”慕容雪虎身为武士,还是有能力离开的,如此就不再犹豫,抽身就走。对留在此地的六万燕军心痛不已,可好在有孟贲的平西军陪葬!在其回首之际,却发现,熔岩丝毫没有流进山峡,心中震恐。   莫非此人有圣人之能,可以操作天地之力?绝对不可能,即便如此能推算出天地变化也是相当可怕的,这人绝对不能与其为敌。慕容雪虎身形极快的消失不见,燕军士卒因为主将的离开陷入了更大的混乱当中。   一个个着火的人被来自地狱的熔岩吞噬,巨大的压力下有人拔剑自刎,有人跳下山涧。却在山峡的半空当中莫名的悬浮起来,然后被甩在峡壁上,被压成肉泥。 第一百零八章 祭祀蚩尤,重回故地   这一场蚩尤祭祀一直到第二日才结束,山峡上空的云层依旧是灰蒙蒙的,看不清色彩。   方圆千里都能得见,所有的势力都在第一时间获取了这里的情况。   孟贲被怀疑引诱燕军围堵,在山峡附近早早卖上大量猛火油,然后焚烧山林,才造成了如此大的杀伤力。这个猜测获得了绝大多数人的认可,有极少数人心持怀疑,奈何难堵悠悠之口。   秦国军吏国人悉数退回庸关,原谷郡郡守李茂改迁至商裕郡任郡守,王翦护军有功,升迁至陇西郡司马。谷郡之地自此不为秦国所有,燕军趁势收回谷郡。燕国正式恢复原疆域,宗主国大魏。   此战中唯一有大功者孟贲在三天后出现在谷郡,燕骠的三千弓骑兵护卫着孟贲进入庸关。   庸关令宣读秦王诏书:平西将军孟贲有负王命,放火焚林,灭绝人性。特贬黜为奋威将军,率麾下驻守秦岭赢氏林地。   此诏一出,都知道孟贲彻底完蛋了。如果不想流落天涯,就只能乖乖去为死人守林场,这虽说是一个巨大的羞辱,可也算是能让孟贲保住一条命。   有功不能赏,无功却高升,秦国不少士卒心中愤愤不平,自此杀敌无心,耕织无力皆有此起。老秦氏族弹冠相庆之时,不少别国士子纷纷离秦,其中丞相百里奚最先离去,其原为楚国奴隶被发卖至秦,受穆公赏识而得以做得丞相,现在也受到排挤,不得不返回家乡。楚王出城门十里相迎,百里奚闭门隐居不出。   秦王赢连的妥协使得秦国国力衰退了不下五十年,同时还打击了秦人的士气。   孟贲连同麾下数千人马被监视着入了秦岭,秦岭绵延起伏,毒蛇猛兽数不胜数,唯一主路仅有武关关隘。可以说,孟贲入了秦岭就相当于被流放,不过武关不得返回中土。   现在再说孟贲在祭祀蚩尤后,暗自指示寄生种屠杀掉非寄生种的秦卒。魔神蚩尤的消息绝对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熔岩喷发后,天上淅淅沥沥又下起了雨,这一千余人静静等待着。孟贲也不知道要等什么,却有预感,这里绝对是一个解开普罗米修斯秘密的机会。   雨后的空气中家在这一股硫磺的味道,花无惜是唯一一个没有被杀掉的非寄生种,此刻正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坐在地上打着哈欠,看见孟贲后,懒洋洋地站了起来,拱手说道:“将军,现在火势已灭,不如早早离去。”   孟贲没有说话,牛郎在不远处急急忙忙跑过来,说道:“将军,刚刚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洞,我清楚记得之前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是一小片沼泽地。”   孟贲跟着牛郎过去一看,果然离他们的不远处的沼泽中出现了一个洞坑。沼泽臭气熏天,可泥浆却不停地往里面灌进去,宛如一只贪婪的嘴巴般。随着时间的推移,沼泽中的泥浆越来越少,已经隐隐露出了底部。   “就是这里了!”孟贲眼睛里冒着精光,对牛郎吩咐道:“命人守在这里,如果淤泥干净了派人通知我。”   “诺!”牛郎应声道。   花无惜站在后面不敢说话,相处了这么久,这位将军看似粗鲁实际上内藏锦绣,而且冷酷好杀。留自己一条命,估计是看上自己的学识,如果自己没有表现出应有的能力,灭口杀人就近在眼前了。当下环顾了一下四周低声说道:“将军,这里面只怕不太对劲。你看看咱们四周的树枝上。”   孟贲抬眼一看,发现不知道何时周围被焚烧枯萎的枝干上密密麻麻站满了浑身漆黑的乌鸦,这些乌鸦眼睛都是血红色的,有的在梳理毛发,有的在追逐打闹。   看起来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孟贲清晰的感觉到这些乌鸦身上散发出的尸气与死气。   也许是孟贲的眼神太过凌厉,“哗啦啦”乌鸦们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黑压压地一边围着黑洞转起圈子,一边对着孟贲等人大叫。   “嘎嘎...”乌鸦的声音尖锐刺耳,仿佛灵魂也被震动一般,吵得人头昏脑涨。   牛郎作势欲打,却一下子被花无惜给拦住了。   花无惜低声说道:“莫要动手!这些是尸鸦,传说中是镇压亡灵的看守。”   “你讲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牛郎眼睛一瞪,说道。   花无惜看到孟贲冰冷的目光,不敢怠慢,连忙说道:“我曾在杂书中见过此阵,将军且看,此山蜿蜒起伏,地势却不高,如青蛇藏于山间。但七寸位置却被斩断,地脉藏于地底,阴气就向上涌。这个大洞就是地脉受创后外泄所致。此处有一个说法,叫做鬼洞,用来镇压邪魔的地方。”   “鬼洞?”孟贲笑了,自己找的地方果然没有错!   站在大洞旁边的甲士突然凄厉地惨叫了起来,孟贲看去,只见大洞不知何时向外涌出一只只巴掌大小的虫子,由于混在淤泥中竟然谁也没有发现。虫子都是圆如甲虫,前腭有倒钩齿,一层又一层堆满了几个甲士的身子。   “咯吱咯吱”声不停地传来,让人从心里感到不舒服。   甲士挣扎地想要站起来,奈何虫子的数量实在太多,前赴后继,悍不畏死。甲士的身子很快被啃食的精光,留下一堆白骨。   孟贲皱着眉头,几道龙牙飞出,将数量最多的甲虫轰得支离破碎,可于事无补,甲虫越来越多。   孟贲等人连忙撤到高地,甲虫也紧跟着如潮水般追了过来。几只甲虫突然蹿起,爬在孟贲的大腿上,上下颚狠狠咬下。   孟贲就感觉自己被咬的地方一片麻木,心中一冷,这些甲虫的毒素如此厉害,只怕手下寄生种无一人能挡。   “啪啪...”周身武气爆发,震碎了好几只虫子。   这个时候,原本在天上盘旋的尸鸦突然俯冲下来,捉起一只几下就吃进肚子。虫群开始慌乱的四下乱窜,“嘶嘶”的虫鸣让人从心里感到瘆人。   还有一些虫子不甘心孟贲等人的美味,冒死冲锋都被消灭的一干二净。   尸鸦每吃掉一个虫子都会突出一个黄褐色的晶体,晶体遇到空气后迅速挥发。一股子臭味弥漫开,熏得人头昏脑涨。   有一些虫子被尸鸦啄破身子,立刻发出痛苦的惨叫,全身冒着黑烟,最后化为一股黄泥水很快蒸发。 第一百零九章 神秘棺椁   花无惜冷汗直冒,面色苍白的说道:“这些不是虫子,而是冤魂附着在阴土中转化而成,受到鲜血洗礼破土而出,但是七天之后又会重新回到土内。只要阴地存在一日,此虫就永远存在,归去来兮,周而复止。幸好有尸鸦能克,否则必会屠戮无数生灵。”   按照花无惜的说法,此虫不在动物与植物之属,是阴物。孟贲当下划破手掌,洒了一些鲜血下去,奔逃中的虫子没有表现出对鲜血的渴望,而是畏惧地闪在一旁,有几滴落在虫身上。虫子立刻痛苦地翻滚起来,仿佛是被洒了毒药般。   “将军身为武士,气血之中蕴含着一股阳刚之气,正是此虫克星。”花无惜说道。   这时候,尸鸦已经把虫子啄得干干净净,纷纷收拢翅膀停落在枝干上,闪着幽幽红光的眼睛望着四周的活人。   气氛一下凝固了,甲士们的佩剑对准了尸鸦,将孟贲能护卫在中心。   可紧接着,尸鸦仿佛受到惊吓似的,尖叫着四下飞散,转瞬间就没有踪迹。   “将军且看!洞里又有东西爬上来了!”牛郎干涩地说道。   只见一个个肥硕的黑色肉蛆从洞中挤了出来,原本见了底的地面也开始鼓起大包,密密麻麻的肉蛆随着时间的推移占满整个沼泽。庆幸的是却不出沼泽的范围,只是互相纠缠搅动,远远看去如一坐蠕动的虫山般。   花无惜用手捂住嘴,压住了想要呕吐的感觉,高声喝道:“这些虫子怕火,用火烧!”   甲士们将一个个点燃的火把投入了蛆虫中,密集的蛆群遇到火星就像碰见克星匆忙向四周钻。蛆虫在大火的逼迫下竟然自相残杀起来,虫血四溅,原本就难闻的空气更加恶心。有些甲士出现了中毒的征兆。   被火把逼退的蛆虫重新回到淤泥里,孟贲依稀还能听到淤泥下传来的撕拉声,和扭曲的震动声。   孟贲控制着甲士用火把将洞口处的虫子弄开,只见洞口上方赫然出现了一个朱红色的棺椁,看大小倒像是给孩子做的。上面满是泥浆和虫子的尸体。   这个棺椁是被蛆虫给带出来的,看样子尸鸦也是受此物的惊吓才四散逃开的。   孟贲提高警惕,按照花无惜的说法,这个地方是极阴鬼洞,地脉受创后的阴气都随之喷发。可是此棺椁放在这里,岂不是日夜都受到阴气侵蚀,只怕要闹出怪事来。   “将军,只怕这里面有问题,不可向前。”花无惜皱着眉头,思索着说道。   孟贲也知道,但时间紧迫顾不得那么多了,此时岩浆已经快要彻底熄灭了,萧氏或者燕军都有可能出现。当下,大步迈步过去。   乘风万里伏出鞘,武气附着,一击龙牙正击中在棺椁上。   谁料那棺椁纹丝不动。   棺椁外层那些淤泥竟然坚硬的如同顽石般,龙牙击中后只在上面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细碎的泥土落下后没有露出棺椁里面不知道还有多少层。   孟贲眯着眼睛观察了半天,手中神兵再次放在腰间,半屈膝,左手回拉,左手指头搭在剑脊处,手腕旋转到极点。   “咯咯哒哒...”全身骨骼被震荡起来,就如同上紧了发条。武气催发,缓缓集中到乘风万里伏的剑刃上。   乘风万里伏整个剑身散发着淡淡地黑色光芒。随着黑色越来越浓,剑刃嗡嗡作响,整个剑身早已如同墨染。   吸!呼!   一下一下调整着呼吸。   “嗨!”一声暴吼。   右手一抽,整条胳膊青筋炸起,紫黑色的血管鼓胀到极点,以一股巨大无匹的力量将乘风万里伏挥出。   锵!   漆黑如无月之夜的长刃划破空间,剑刃上隐隐有一层光泽流动。   空中仅留一道残影缓缓消逝。   轰!   剑刃劈在棺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整个剑刃一下劈进去一半。就见棺椁以剑刃劈中处为起点,就像大峡谷裂开一样慢慢开裂。   紧接着,裂痕越爱越多,呈蜘蛛网一样蔓延开。   “啪啪...”   淤泥外壳一片片散开,落在地上后就诡异地扭动着,化为一个个黑色的蛆虫,钻进了地下。   “将军,这棺椁外面是蛆虫化成的。”牛郎举起火把,四处烧了烧,那包裹在棺椁外面的“泥壳”掉落的速度就越发快了,同时来不及回到地下的蛆虫化为一股股黑烟直冲天际。   虫子被清理后,棺椁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不同于一般的长方形。其整体形状四四方,像一个普通的家居箱子。但是其上确实散发着浓郁的尸气。   棺椁上刻满了复杂的图案,线条勾勒极为粗糙,人身都是一个个竖线代表。数十幅都看不出来代表的什么意思。   只有正中央一个图腾,孟贲十分熟悉。那是一个独眼的形状,栩栩如生。不仔细看,与手背上一模一样。   孟贲仔细分辨了一下,发现两个图腾虽然都是竖着的眼睛,可是却给人一种不同的感觉。   鬼方部的眼珠充满了憎恨与诅咒,而棺椁上的独眼却给人一种奇怪的祥和。就像一阴一阳般。   “将军,让我把这棺椁打开。”牛郎站在孟贲面前。   “一切小心,现在虽然是白天可是却无烈阳。只怕会有尸变,让兄弟们小心点。”孟贲没有拒绝,后退了半步,说道。   牛郎招呼来十几个甲士,长槊齐出,插在棺椁的缝隙间。   “将军,百日开棺只怕会有损阴德,挪开就好了。”花无惜凑上前劝道。   “迂腐!”孟贲喝道。   花无惜还想再劝,就听见一声欢呼。棺椁一下就被撬开了。   “有妖怪!”牛郎大喝一声,其余甲士连滚带爬的闪到一边。   孟贲推开花无惜,迈步走了过去,从棺椁中没有散发出恶臭,反而有一股清新的花香飘过,让人如同身在春天的花园中。   孟贲看了看棺椁内,只见里面躺了一句枯萎的尸骸,如同小孩般,但绝非是人类的尸骸。   整个尸骸没有半点水分,头颅部分与人类一般无二,有牙齿有眼眶,还有一丛丛干枯的头发。可是自下半身肚脐以下就开始长一条蛇一般的尾巴,蛇尾上贴着一层厚厚的透明鳞甲。此怪尸身后还长着一对已经风化的翅膀。   人身蛇尾!(第二更晚上九点) 第一百一十章 石矶娘娘   “此乃娲神,为天地山川之神灵!原以为山海经中记载多是谬传,没想到今日才得证!”花无惜赶了过来,伏在棺椁上啧啧称赞。   孟贲发现娲神尸身旁有一块闪闪发亮的玉牌,通体成黑色,拿在手中却似透明。   用武气注入其中没有丝毫反应,唯有精神力刚一触碰,黑玉牌就发出强烈地抖动。   上面本来空无一物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行行不知道是什么的花纹。   花无惜凑近了看了看,琢磨了一下,用不敢肯定地语气说道:“我在乔夫子的语录中曾经提到过,此乃前朝殷商的鬼文,深奥难解。”   “你试着看看能不能看懂。”孟贲摊开手掌。   花无惜拧着眉毛,但知道自己的命悬人手,为了体现价值,不得不转动脑筋好好回忆着。   “石头...女...不对不对。”花无惜慢慢翻译着,好不容弄懂了前面几个字,后面的也认不全。   “启禀将军,上面似乎写着此神名字和职位。月游星君,石矶。”   “石矶?封神大战中石矶应该是石头变得,怎么会是娲神后裔?”孟贲惊讶地脱口而出。   花无惜奇怪地问道:“不知将军说得是什么,不过封神大战却是从未听说过。而且也曾听过有石头成精怪者。”   孟贲自知失言,没想到两个世界如此相似却又各有差异,当下定了定神,问道:“下面是什么?”   “晦涩难懂,不太认识,想来乔夫子应该知道。”花无惜摇了摇头,说道。   此刻,异变突生。   孟贲手中的黑玉突然碎成粉末,粉末漂浮在空中仿佛受到一种无形的牵引般渗入到了娲神尸体上。   尸身瞬间化成一股青气。青气内隐约出现了一条小白蛇。   白蛇突然如闪电般蹿起,向孟贲直扑过来。   孟贲大手一张,拇指一下扣在白蛇的七寸部位。   奇怪的是白蛇没有反抗,反而用尾巴缠住了孟贲的手腕,轻轻地摩挲,似乎是在讨好他。   看着白蛇的眼睛,孟贲直觉其应该没有敌意,便将手放开了。白蛇一脱困,顺着胳膊就缠绕在孟贲的脖子上,三角形的脑袋蹭着孟贲的脸庞,蛇信不停地吐着。   牛郎又羞又惭,拿着长剑,说道:“将军此物有些邪门,不如斩杀了!”   白蛇似乎听懂了牛郎的不友好,抬着脑袋威胁地向前探出,发出嘶嘶的怪声。   “不必了!就当养个宠物好了。”孟贲将白蛇揣进怀里,一脚将棺椁踢飞,露出棺椁下的大洞。   此刻大洞下可以清晰的看到有一条倾斜向下的通道,通道内干干净净,没有半点淤泥。也不知道那些淤泥流进了那里。隐隐有风从洞内吹出,也没有半点臭气。   “将军还有大概半天,地火就要熄灭了!”在最外围防御的步叔成赶了过来,低声说道。   “你用心防御,明日一早,我就回来。你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   “诺!”步叔成快步离开了。   孟贲带着牛郎与花无惜连同十名甲士进了地洞,原本花无惜是极力拒绝的,可是在十几双冰冷刺骨的眼神下妥协了。   通道内很干净,仿佛有人经常打扫。一行人越走越深,越走越远,刚开始时还有背后的亮光,到最后就不得不借助火把照明。   洞壁内潮气及重,从上面汇聚滴下的水珠很快将一行人的头发肩膀打湿了,洞风吹过,有了一丝冰冷入骨的感觉。   石头做成的台阶又大又宽,过一会儿就会出现一个平缓的地方。孟贲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时间在这片黑暗中已经没有了意义。   孟贲皱着眉头,说道:“事情不太对,大家先停下来。”怀内的白蛇钻了出来,绿幽幽的双眸死死地盯着一处角落。   “将军,发现少了两个人!”牛郎低声说道,眼神警惕地瞅着四周。   “什么时候的事情?”花无惜也凑了过来。   “就在刚才我清点人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失的。”   孟贲沉声说道:“他们已经死了!”   “莫非...莫非后面跟着什么鬼怪?”花无惜一惊,身上鸡皮疙瘩就起来了,求助地望着孟贲。依附强者是人类的本能。   “是不是鬼怪,杀了就知道!”孟贲手持乘风万里伏,突然转身一剑挥出,数十道黑色剑芒形成网格破空而出。   “呀呀...”后面黑暗中立刻出现一声奇异的尖叫,紧接着一个个人影漂浮而来。说是漂浮是因为,这些人都是脚不沾地,速度极快。   借着火把的亮光,赫然发现正是死去的两名甲士,身上缠绕着好几条藤蔓,这些藤蔓就像蛇一样灵活。   “吱嘎吱嘎”一声微不可查的声音从脚下传来,孟贲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随着台阶上高了一层,心中瞬间恍然大悟。   这个机关就是由一个个岔路组成。石梯下面是由那些藤蔓托着的,一个人走过后,前面的台阶会微不可察的变换一下。人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无论怎么走都会不停地兜圈子,最终死在那诡异的藤蔓下。   孟贲几人挥动兵器开始砍杀起来,却无奈藤蔓越来越多。而且在藤蔓控制下的尸体竟然能做出精妙的招式。   余下甲士被个个击破,惨被杀掉。   白蛇焦急地扯着孟贲的衣领向一个角落示意着。   孟贲顾不得犹豫,几道龙牙斩断了面前的藤蔓,大喝道:“跟我来!”便头也不回的冲向白蛇指示的墙壁。   力魄神通,法天象地!   三米的巨人,头已经贴近到洞顶了。   孟贲一发狠,丹田武气疯狂集中在胳膊上,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碰撞。   即使是一堵城墙,也有信心撞得粉碎!   看起来是一堵墙,却没料到内有乾坤。刚一撞上,孟贲就感觉不对,全身的力气如同冲进了水中,任你有千钧力量也施展不开,周身空间粘稠极了。   这是一个极其开阔的空间,洞顶垂下来一根根发着淡白色荧光的枝条,照的洞厅亮如白昼。   出现在孟贲面前的首先是一潭绿水,如玉般柔和,在荧光照耀下美不胜收。   一个巨大的石刻头颅就坐落在水潭正中间,骷髅头牙齿所在的地方冒着泡,看起来像是一处地下暗河的出水口。   在如此地方仅能开凿出这样一个空间,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随后进来的花无惜与牛郎也看傻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上古冉遗   “将军...”   这两个字刚出口,整个空间如同炸雷一样,震耳轰鸣。   花无惜赶紧闭口,歉意地望着恶狠狠盯着他的牛郎。   平静的水潭似乎被打扰了,如同煮沸了的水咕噜咕噜冒出泡泡。   “小心,有东西在水里!”孟贲将乘风万里伏挡在面前。   哗啦啦,水面激荡的越来越厉害,淡淡地有白烟飘荡。   一记龙牙!   轰隆隆...巨响炸开。   一道水柱冲天而起,目标直指孟贲。   斩!乘风万里伏坚不可摧,一剑断水!   水柱过后,水中泛起一股股白雾。白雾中传来一声声似乎像牛一样的嚒嚒的沉闷且悠长的叫声。   水底黑影越来越大,一个庞然大物在白雾中出现了。   首先出水的是一个蟒蛇一样头,硕大无比,紧接着是修长的蛇颈,蛇颈下庞大的身躯浮在水面上,竟然如同一座小山。四只鱼鳍拨动着水面,浑身上下长满了鳞片。此怪用一双金黄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孟贲。一股如有实质的杀气将三个人笼罩起来,蛇头缓缓向下伸。   冉遗晃动了一下脑袋,突然仰天长吼。   孟贲且会受它震慑,武气充盈入肺部,双目发赤,一股气流破口而出,身上的杀气浓郁不输于冉遗。   冉遗与孟贲的对吼,直接将两者间的空气震爆,声浪回荡在这个封闭的空间内,又引起一连串的爆鸣。   花无惜与牛郎一下被震倒在地上,两眼直冒金星,耳朵,眼睛都渗出了血。   花无惜哆哆嗦嗦地念道:“此为上古遗种,名为冉遗。鱼身蛇首,其目如马眼,又名辟邪。”   声音慢慢消退,冉遗似乎吃了一惊,向后撤了一段距离。“呼”突然蛇头突然以泰山压顶般,夹杂着万钧之力向孟贲一口咬下,巨大的口内可以清晰的看到上下颚那密集如锯齿的獠牙。   龙牙!黑色武气正好砸进冉遗的嘴里,可惜冉遗嘴内不知道分泌着什么液体,看起来白色粘稠状,对武气有极大的抵抗性。   孟贲脚下用力,向前急奔,冉遗还没有反应过来。   “白金剑罡!”孟贲将谷神内的精神力一次性吞吐出去,自得了这个神通之后,便很少拿出来与敌交战。为的便是用来压箱底使用。眼下这冉遗刀剑无损,武气无伤,正合该用此神通建功。   白色光芒四下游走,似实似虚,在水面上划出一道涟漪。   “噗!”   白金剑罡正好刺中冉遗的一只眼睛上,白金剑罡爆开,将那支金眼珠炸得稀烂。四下喷洒的鲜血很快便将潭水给染成了红色,一股股腥臭味道飘荡在空气中。   冉遗自从被人压在这洞窟内后,作为蛮荒时候就存在的遗种,从未受过如此创伤。刺痛感袭来,整个身体越来越狂暴,蛇头四下摆动,鱼鳍滑动,整个身子竟然像人一样直立了起来。   孟贲身子一扭转在其看不见的地方。   冉遗的一只眼睛已经瞎了,所以在一侧的视力受到了不小的损伤。见目标也不知道躲在哪里,脑袋急速地转了过去,紧接着一个人影闪过,顿时感觉此人从脖颈一路攀爬到了自己的头顶。   一把冰冷刺骨的神兵顺着已经变成空洞的眼眶再次扎了下去,强烈的疼痛使得冉遗哀嚎着冲向了洞窟的山壁。“轰!”冉遗的头部与洞壁撞在了一起,巨大的撞击力让整个洞窟都为之摇晃了起来。巨大的碎石块四射而出,“哗哗”落在在水中掀起了一股股水浪。   冉遗的独眼闪着仇恨地目光水,鳞甲上的白雾越来越浓,鱼身的四周的水面上迅速出现了一大堆白色的冰锥,数目极多,寒光闪闪,看样子极为锋利。孟贲想要接近冉遗,不免要落在冰锥之上。   “将军!这是冉遗的本命神通,要小心啊”花无惜探出脑袋,高声喊道。   “嗖!”一支冰锥破空而出,花无惜赶紧低头,冰锥砸在洞壁上化为一股清水。   冉遗探着脑袋,鼻腔发出闷声。在浮出水面的鱼鳍不停地指挥下,那些冰锥一个接一个向着孟贲刺出,数量极多,避无可避。   孟贲手中的乘风万里伏挥动下形成一道剑幕。所有冰锥一经碰触瞬间变成气体,白雾缠绕神兵,慢慢竟然重新凝结成冰。   孟贲挥动的速度越来越慢,及时是神力无双,时间长了也感觉有些吃力。而且那白雾形成的冰凌已经蔓延到了手腕处,肌肉的经络在寒气的侵袭下也有了一丝不流畅。   牛郎狂吼一声,直扑上去,没有挡几下,双腿就被冻实,一下扑倒在地。   就在孟贲大感棘手之际,白蛇不知道何时从怀里游了出来,冲着冉遗嘶嘶的叫着。   冉遗止住冰锥不再攻击,不过漂浮着的冰锥依旧死死对准孟贲。   “嘶嘶...”   “嚒嚒...”   两个截然不同的物种开始了交流。   冉遗放松了下来,疑惑地看向孟贲,甩动着脑袋,又嚒嚒叫了两声。声音里透着愤怒与暴躁。   白蛇的嘶鸣越加激烈起来。   最后,冉遗的身子慢慢潜回水里,身上的鳞片四周的白烟慢慢收拢。   “将军神威,此冉遗身怀龙脉,受龙脉滋养已经算是龙种了。所谓,苍龙在天,潜龙在渊。地脉受损,但是精气却孕育了此神兽化凡成龙。将军命格强大竟然能伤到潜龙,日后必定一飞冲天。”花无惜看着孟贲如敬神明,心中起了一丝真正的投靠之意。儒家士子亦有平天下之愿。   “你说我命格强大,那白蛇的命格又是什么?”孟贲长出了一口气,指了指让冉遗退回水里的白蛇。   花无惜哑然无语,过了好一会儿,看到游回孟贲怀内的白蛇,说道:“或许这白蛇来历更大,毕竟是娲神尸身所化,孕有神性也有可能。潜龙毕竟还没有化为苍龙。”小心说出推测。   白蛇探出脑袋,似乎是听到有人在赞扬它,得意地吐了吐蛇信,绿色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让孟贲不由自主想起了许锦儿撒娇时的可爱样子,心中泛起一丝思念。   想起许锦儿,孟贲将精神连通到留在她身边的三百甲士上,陡然间脸色大变,一下阴沉下来,浑身煞气翻滚。   “将军,是不是外面出事了?”牛郎哆哆嗦嗦地走了过来,作为寄生种能感觉到来自主人的怒火。   “先解决这里的事情。”理智状态下的孟贲冷静地收敛了怒气,沉声说道。(第二更晚九点) 第一百一十三章 蚩尤之眼   在冉遗的吼叫声中,白雾越来越浓厚,洞窟内的气温也越来越低。洞壁已经挂满了冰霜。   “将军,快看。”牛郎抬起手,指着水潭。   水面上的白雾越来越凝实,竟然出现了一座桥,直通对面的骷髅雕像底座。   白雾散去,桥的样子就彻底出现在几个人面前。   晶莹剔透,洁白如玉!   此桥竟然完全是用冰形成的,靠近桥面就能感受到上面散发的刺骨寒意。   “好强的神通!”花无惜好奇地率先踩了上去,使劲用脚连踩了好几下。   冰桥坚固无比,纹丝不动。   孟贲踏了上去,感受着桥面的支撑力,使劲用拳头猛砸下去。   “碰!”一个硕大的拳印出现在冰面上。   “咔咔...”声中似乎有冰层开始断裂。   “呼噜噜...”水面下的冉遗不满地再次喷出白雾。   碎裂的桥面又开始凝结,不一会儿恢复原样。   孟贲快速掠过桥面,牛郎与花无惜紧跟其后。几个人很快通过冰桥,从骷髅雕像的口腔进入了雕像内部。   雕像内部别有洞天。   孟贲的脚刚一踩到地面,“呼”四周瞬间一盏盏绿色的灯苗燃了起来,整个雕像内层层叠叠密密麻麻也不知道有多少盏绿灯。   “将军,这是尸油灯,给亡灵引路用的。”花无惜低声说道,生怕声音大了会惊扰亡灵。   “什么狗屁亡灵,活着的时候某家便杀的了死了又如何?”牛郎喝道,可是脸色有几分不自然。在绿光诡异地照耀下,心中也感觉发毛。   接着尸油灯的照明下,一座恢弘壮观的祭坛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基座是一种黑色结晶材料制作,呈四方形,分别插着四象大旗。   旗面绣着青龙,朱雀,白虎,玄武。着四神兽栩栩如生。   正对着孟贲的是一条黄金阶梯。梯面是一整条黄金堆砌而成,笔直通向祭坛的最高处。   祭坛最顶端竖着一根青铜圆柱,顶在雕像顶部,上面也刻画着繁复的殷商鬼文。   祭坛四周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大部分已经腐朽,可少数还隐隐闪烁着寒光。   “啊!”牛郎突然怒吼一声,双手死死按住腰间长剑,脸色憋得通红。长剑的剑稍直指青铜柱子,剑身颤颤巍巍。   牛郎吃不住力道,双手一松,长剑破空而出。   “咣!”一声清脆的响起,长剑被吸附在青铜柱子上。   紧接着“嗖!”,长剑又被排斥开,在空中打着旋转没入了一推残兵中。   孟贲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乘风万里伏安安静静地没有动作,心中松了一口气。   嗡嗡嗡...雕像内不知何时传来一连串嘈杂的声音,似乎像是在争吵可是速度极快,也听不出来是哪种语言。   牛郎与花无惜脸色苍白,头晕目眩,支撑不住一下子晕了过去。   孟贲神色木然,嘴里也吐着一连串诡异的单词,声音频率与空间中的一一吻合。   吱嘎吱嘎,祭坛开始了震动,孟贲脚下的台阶不知不觉抬着他升到了祭坛的最高处,正面对着青铜柱。   青铜柱一下裂成两半,一个倒竖的肉瘤状眼珠缓缓张开。   血色的眼球转了转,一股雷霆万钧的精神力突然扫向孟贲。   孟贲好似没有察觉,任由这种磅礴意志力降临,整个人仿佛跌进了无尽的腐朽深渊。   一幅幅上古大战的影像注入脑海。黄帝大战蚩尤,分尸镇压。一群高能量体生命与机械文明的战斗。   “滴滴...”祭坛上巨眼闪动着红色光线将孟贲扫描了一下,随即化为一滩血水。   “引导器已经毁灭,任务完成。”普罗米修斯在孟贲脑子说道。   此时的孟贲才恢复了自身的控制权,心中升起了一丝被人操纵的恐惧。   “你是因为引导器才降落在这里的?”   “是的!失控的最高文明不应该存在。”   “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孟贲皱着眉头,看着满身的鲜血说道。   “寄生者可从引导器中取出芯片,可增加液态单兵武器的使用形态。”普罗米修斯木然说道。   孟贲将乘风万里伏拿在手中,破开眼球,里面果然有个巴掌的结晶体。乘风万里伏如狼似虎,化为水银状瞬间就将晶体吞噬。   剑身强烈的震动后恢复原状。   “这是蚩尤的什么部位?”孟贲拎着剑,感觉有些便沉了。   “是左眼部分,可穿透一公里以内的所有物质。”   孟贲眼睛一亮,说道:“那岂不是我也可以有这个功能?”话音一落,乘风万里伏的尾端变成一根细如牛毛的刺,瞬间扎进手腕。   孟贲先是眼前一黑,再恢复视觉后,左眼果然将面前一切看穿了。抬头就看见自己麾下的甲士们正在四下巡逻,脚下则是一根粗大的滕树。   收回透视能力,孟贲喜不自胜,又问道:“你既然说到增加变换能力,除了兵器之外,能不能变成其他东西?”   “因为只接受了宿主基因,所以仅能变化出寄生者的样子。本身可行走活动,却无攻击能力。”说话间,乘风万里伏流了一地,然后一个人形出现在孟贲面前,与其一般无二。只是液态单兵武器所化的人感觉更加冰冷,没有一点感情。   “好!”孟贲一挑眉毛,这对他的帮助实在是太大了。   失去了蚩尤左眼,祭坛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轰隆声中,头上的洞壁开始崩裂,一道如同刀削的天缝出现,挥洒着清晨的阳光,地下河水慢慢涌出,托着孟贲向上而去。被水冲出来的还有花无惜与牛郎。   孟贲操纵着寄生种们把自己捞了起来。天缝慢慢合拢,地下水涌了出来,彻底将通道堵死。   牛郎吐出一口水,傻笑道:“将军,我顺手拿了一个好东西。”说完,举起手中的一杆大旗。   玄武旗!   孟贲眼睛一亮,拿在手中,脑中瞬间就是一片清明。武气注入其中,玄武旗微微发光,一丝丝黑色的气息转回到孟贲体内。   机缘到了!   孟贲赶紧盘坐下来,黑色气息流过身体各处经络,最后一股脑进入了谷神中。   力魄神通,法天象地!玄妙不可明言的感觉,此神通竟然再一次进化了,体内武气也涨了三层,足矣匹敌千人敌。   最后,玄武旗晦暗下来,旗面见风既散,化为飞灰。(在此感谢月影*黄昏朋友的三张推荐,特意奉上一更,聊表谢意。) 第一百一十四章 诸多烦心事   没有拿到其余三面旗,孟贲有些懊恼起来,感觉怀中不停地拱着,一低头,却是白蛇爬了出来,顺着胳膊缠在脖颈上。   “以后就叫你石矶娘娘好不好?”   “嘶嘶...”白蛇欢快地吐着舌头。   孟贲微笑中,眼神冰冷地看了看山外,随后将石矶娘娘收回行军令符中。   花无惜捂着脑袋爬了起来,神志混沌,什么也记不得,就连怎么到这里都忘了,只是还以为自己身处战场。   见其如此,孟贲就熄了杀人灭口的心思。   炽热的岩浆经过一场秋雨结成了硬块,这片山算是彻底废了,地脉已死。孟贲重新整队后,带着一千零九名寄生种甲士整整齐齐地向谷郡方向行进。   谷郡出口处燕骠率领的三千弓骑正在与王翦麾下的郡兵对峙,气氛肃杀凝重。   当孟贲一行队伍出现的时候,两方都一下动了起来。   “王司马不知来此何事?燕军已退,不劳你在此迎接吧!”   “孟将军以一师之力灭燕国一军,王某佩服!可是你无令调兵已犯军法,君上旨意马上就到,还请与我走一趟郡城。”王翦真心实意地说道,眼前的人无论战绩还是勇武都可以说是大秦绝顶,可惜时势造英雄。眼下的秦国不需要英雄。   孟贲从怀中取出行军令符,上面只有几个字:“万事需忍,勿投他国。”这是公子虔给发的,只是当时还在地下,没有收到。   孟贲笑了笑,说道:“我这些都是我秦军好男儿,刚刚血战沙场,却要受到袍泽苛责。不知王司马说的是哪家的条令?”   王翦麾下谷郡郡兵们都议论纷纷,不少人都收了兵器,神色惭愧。   杜淳在后面低声说道:“区区四千残兵,料想闹不出事来。不过那三千马匹却要看好。”   王建深以为然,说道:“孟将军,不是在下苛责,只是国法难为。兵刃可以不收,但马匹却需要交由在下代管。君上命令下来,再行处置,如何?”   燕骠大怒,喝骂道:“区区小儿,还想要马,爷爷这口斩马剑宰了五都重骑兵,现在正好给你放放血!”三千弓骑人人拉弓,作势就要攻击。   “燕骠,命人下马!”孟贲淡淡地说道。   “将军...!哎!”燕骠狠狠地一拉缰绳,下了马。突然身子一颤,看向孟贲,紧接着回身就是一剑。斩马剑锋利无匹,一下就将战马的头斩断。   “杀马!”三千骑兵中的寄生种没有犹豫一下就马宰了,其余非寄生种无奈之下也把马杀了!   现场血腥无比,浓重的腥气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孟贲!好大的胆子!”王翦大喝一声,心痛不已,上好的三千战马就此没了,知道若没有孟贲暗示,只怕燕骠没有胆子敢一次下令杀掉三千匹战马。   “放肆!区区郡司马,胆敢直呼平西将军名讳,找死!”燕骠抓住把柄,狞笑着举起了斩马剑。   “轰!”孟贲麾下一千护卫甲士也跟着动了起来。   惊天杀气透体而出,冰冷的眼神让谷郡郡兵们心惊胆颤。   “不好!”王翦知道自己这两万郡兵壮声势还可以,如果真发生冲突就绝对不是孟贲手下那群虎狼们的对手,一个冲锋估计就会崩溃。   当下,他不敢再犹豫,单膝跪地,说道:“末将心痛战马,请恕在下一时鲁莽。”   “王司马严重了!无妨,回头我会惩罚燕骠的。”孟贲翻身上了一匹马,一拉缰绳,喝道:“驾!”   四千平西军跟随主将踏上了管道。王翦深吸了一口气,下令全军跟上。   “将军为何下令杀马?”花无惜跟在战马的左侧,疑惑地问道。   换成寄生种就绝对不会这样。孟贲这么想,可嘴上却回答道:“我收到公子虔的密文,其中有一句是勿投他国。证明咱们此行无论怎么做,最终还是要回到秦国的,我军先后杀了齐魏精锐甲士无数,这两国皆是天下强国,所以投了他国结说不得两国使节一到,就会被献出去请赏。秦国有地势之险,入了庸关就是山林环绕的秦岭,马匹用处不大,与其被王氏吞没,不如提前杀掉。”   花无惜沉默良久,说道:“将军深谋远虑,在下不及。可将军不该力行霸道,做人须得再圆滑些才好。”   “圆滑?儒家讲究中庸之道,如此委曲求全,人生还有何畅快可言。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孟贲大笑道,策马扬鞭。   队伍行了没有多久,就看见路北整齐的排列着数百士卒。   这些士卒正是孟贲留下来保护许锦儿与王玉婵的三百甲士。   见到孟贲,三百甲士轰然跪倒,喝道:“有辱将军之令,吾等当死!”   孟贲没有说话,被甲士环绕的马车中钻出一个人来,不顾地上的淤泥,赤着脚,晃动着高耸。乳燕投怀般扎进了孟贲的怀里。   “呜呜哇...”王玉婵死死搂着孟贲放声大哭,双手环绕,不肯松开。   孟贲自然是能感受到怀内女子的情意,双手一搂,将整个人抱了起来,钻进了马车。   “归队,前行!”   “诺!”三百护卫甲士的带队材官自动归属到牛郎麾下。   一行车队没有耽搁,继续前进。   马车内,王玉婵哭得梨花带雨,双目肿得像桃子。   孟贲伸了个懒腰,靠在垫子上,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许锦儿是怎么消失的。你说清楚,一个字不需漏。”   王玉婵抽泣着讲起事情经过。原本三百甲士一直守护在两人身边,却没有料到,孟贲率军刚一走,就有一个老妇拦路。   许锦儿与那老妇认识,两人激烈的争吵了一番。王玉婵在马车中只听得最多的“稷下”两个字。最后晚上的时候,许锦儿不告而别,不知去向。三百甲士竟无一人察觉。   王玉婵就一个人默默等着孟贲,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在山林大火燃起的时候,心中的不安上升到了极点。   孟贲皱着眉头,基本可以肯定是许锦儿自己走掉的,那便无事。心中一松,色心又起,看着美妇的样子,一伸手搂过美人。   王玉婵委屈地闭上眼睛,任由自己的蜜桃被男人吃在嘴里,一边哭泣一边呻吟。   感受着人药一股一股消失,竟然芳草萋萋,流水潺潺,脱衣解袖,曲意侍奉。愉悦地叫喊声不停传荡。   一场风雨过后,孟贲身着单衣,把玩着一双高耸蜜桃,嗅着如兰花一样香气,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不过如此。 第一百一十四章 来自黑臀的刺杀   “回去之后,纳你做滕妾。”   一句话,说得王玉婵眼泪瞬间又下来了,呜咽地猛点头。   “夫...夫君。”王玉婵带着羞涩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嗯?”孟贲眯着眼睛,手中用劲将勒在美妇白颈上的奴圈折断。   王玉婵喜不自胜,容光焕发整个人竟又美了几分。   孟贲这样做也是有着考虑,眼看周朝将倾,作为灭国妖女的母亲很显然也是大劫中的一员,不如先一步收拢在手里,定下名分。滕妾可送人可买卖可内藏,唯独不可强夺,生死全看主人心意。有此一步,进退就完全随心了。   “对了,黑臀哪里去了?”孟贲突然想起自己带回来的小女孩,问道。   王玉婵白了一眼,说道:“刚刚一直在赶车的旁边,你上来时候也没有看到?黑臀太小,骨盆未开,可经不起鞭挞。”   “你这是想到哪儿去了。”孟贲脸一红,说道。   王玉婵掀开帘子,命人唤来黑臀,只见小姑娘拱着身子钻进了马车。   孟贲笑道:“难怪你叫黑臀,这臀部委实不小,你一进来空间就小了许多。”   王玉婵拉过黑臀窃窃私语了几句,只见小姑娘点点头伏下身子,为孟贲清理起下面的秽物。   “你这是什么意思?”孟贲抖一个激灵,口是心非地说道。   王玉婵抿嘴一笑,靠在孟贲身上,一双芊芊玉手揉捏着他的肩膀。“早晚是做通房的,早早熟悉也好。”   孟贲细细看去,黑臀眉眼未开,却依稀有了几分美人胚子,眉毛又细又长,一对屁股以这个年龄的女娃子来讲确实不小。   “你看着办吧。”孟贲细细感受着紧致的温暖,闭上眼睛享受起来。   “锵!”寒光一闪。   “啪!”孟贲双目如电,猛然睁开,双指夹住一支匕首。   “我...我要杀了你!”黑臀疯狂地叫喊道,双手一直想向下刺去,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流。   匕首被轻松地夺走,孟贲身为武士被一个凡人女孩刺杀成功简直是天方夜谭。   匕首在武气的腐蚀下碎成了渣滓,被孟贲随手抛出窗外,笑道:“说!是谁指使你的?”   黑臀哇地哭了起来,看到在一旁吓得脸色发白地王玉婵,一下扑了过去,委屈地说道:“许姐姐骗我...说男人做过事情后就没有力气,骗我!”   王玉婵搂着黑臀藏在身后,侧着身子,哭哭啼啼地说道:“将军开恩,不要杀她,她还是一个孩子。”两个大水蜜桃一抖一抖,让孟贲看得眼晕。   “行了,别哭啦!”孟贲手中乘风万里伏化作一把银色鞭子,一下把黑臀卷了过来。放在膝盖上,脱去亵裤。啪啪地打了起来,小屁屁没有肉,打了几下就肿了。   黑臀扭着身子哭喊得更厉害了,王玉婵干看着着急,却也生气,暗自责怪黑臀不懂事。   孟贲将黑臀身子放在膝盖上,板正小脑袋,盯着她说道:“你老实说,你我之间有何仇恨。我记忆力极好,从未与你相识,所以不要骗我。”   黑臀开始的时候显然不愿意说话,可经不住王玉婵在一旁软磨硬泡,最后,才说道:“我哥哥黑甲自从跟你进了山之后就消失了,乡里面有人说是你杀的。所以...我才要杀你。”   王玉婵在一旁气呼呼地点了点黑臀的脑袋,说道:“你可用点心吧,听风就是雨。那些乡里的传言是能信的吗?将军为你报了大仇,你就是这般回报他的?”   孟贲在一旁恍然大悟,思绪飞到当初被寄生时第一个碰见的人就是黑甲,当时寄生后迫切需要血肉补充,就近吸收的人竟然就是眼前女孩的哥哥。这天下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自己确实杀了人家的哥哥,对方报仇天经地义,于是就松开黑臀。   王玉婵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说教着,黑臀一仰头,说道:“如果不是你杀的还好,我天天给你咬。如果要真是你杀的,我二爷爷可厉害了,一剑就砍下你的脑袋!”语气稚嫩却已有了一丝泼辣之气。   孟贲刚准备开口承认,听对方这么一说就咽了回去,紧跟着问道:“你二爷爷是谁?若是真能找到,便送你回去。”   “我...二爷爷叫黑伯,在秦宫里面,不知道做什么的。”黑臀沮丧地垂下头,小手指来回搅动,心里也着急。自己这般小,如果被抛弃了只怕以后生不如死。越想越害怕,浑身止不住哆嗦起来。   孟贲听到黑伯这两个字,不知为何心中打了一个哆嗦,仿佛这两个字有一种魔力般令人心惊。看着黑臀又想起黑甲,此二人莫非也是应劫之人?黑甲未出仕就被自己杀了,沾染上的因果莫非就应在了那黑伯身上。   正思虑间,就感觉下面又感受到了一股口腔的温暖,黑臀的小脑袋不停地上上下下。   算了,不去想了,孟贲闭上眼睛。   蚩尤祭坛所在地方,一个蹦蹦跳跳的人影极快的掠过,着急地四下转着圈子。这身影的主人正是黎八炼制的僵尸,郡兵戚伟。此时的戚伟浑身破破烂烂,整个身形粗壮了许多,獠牙已经长得比指头还要长,双眼冒着血光。每呼出一口气,都有一股白烟。   戚伟仰天长啸,双手死死插入地面,一下一下开始挖着。淡淡地阴气吸引着她不断向里面推进。千人军伍阳刚之气惊人,所以在孟贲进入的时候,戚伟只敢在附近转悠,寻摸着时机。   终于,在深达两米处,地下水重新被挖了出来,很快没过了戚伟的胸口处。   戚伟准备硬挤进去,却听见外面人声鼎沸,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到了。   萧氏的私兵连同燕军残兵一起到了这里,根据慕容雪虎的指示,平西军站立的地方熔岩不侵,可能有宝。呼啦啦...听到宝贝,十里八乡许多黔首扛着锄头尾随着军队到了这里。   戚伟听到声音吼,奋力钻了进去。后面有人大声叫道:“这里有一个水坑!附近都烧成石头了,这里却有水。”人越来越多,将这里围的是水泄不通。 第一百一十五章 自作聪明的萧品   “全部闪开!全部闪开!”大肚子的材官带领燕军驱赶着黔首。   “凭什么赶走我们,天才地宝有德者据之!”一个年轻人愤愤不平地叫嚷道。   “就是,就是,凭什么!我们也是燕人,也出过力气的!”   “好东西不能让他们自己吞了,我们本地人也应该有份!”   ...   黔首们议论纷纷,由于人数不少,所以胆子也跟着变大了。   大肚子材官陡然色变,冷冷地笑道:“好大的胆子,谁说你们是燕人?我看你们都是秦国派来的奸细,来人,给我把最先开口的小子拿下!”   呼啦啦...十几名燕军士卒狞笑着把年轻人拎了出来,如同老鹰抓小鸡一样。   “你们干什么?赶快放开我!”年轻人顿时惊慌失措,想要逃跑却无法挣脱。   锵!寒光一闪,偌大颗脑袋瞬间落地,鲜血喷洒地到处都是。   黔首们一下变得鸦雀无声,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事实告诉他们,燕军绝对不比秦军来得更加友善。   没过多久,萧品与慕容雪虎一左一右陪着一个道士来到了水坑前。那道士白须过腰,身穿杏黄色道袍,身上背着一把桃木剑。道士姓李,谁也不知道名字,都称呼为李道人。   李道人看着一地鲜血,直皱眉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说道:“大劫将至,无法挽回,命数啊!”   慕容雪虎赶忙问道:“李真人,是否那孟贲做了什么?那天崩地裂的威力绝非常人能做到!”   “他是个区区凡人,能做得了什么?只不过是上天借他的手落下棋子而已。你那十万大军也是棋子,只不过率先被灭而已。不必介怀,此为苍天示警。尔等,切勿传扬出去,否则大难临头!”郑重其事地语气让慕容雪虎连连点头。   萧品眼珠子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军队很快把水坑又填了回去,驱赶着黔首离开了。李道长在水坑的位置做了一场水路道场才算完事。   李道人又在戚伟钻进地下的位置来回看了看,疑惑地问道:“你们来之前有没有看见奇怪的事情或者生灵?”   慕容雪虎唤来大肚子材官,低声喝问起来。   “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看见。只是觉得浑身凉飕飕的,浑身不得劲。”大肚子材官低头垂目,老老实实地说道,浑然没有之前的跋扈凶恶。   “老天爷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前有一凶被放出,又有一凶在酝酿。天下大劫,人间大祸啊!”李道人连连叹气,任他神通盖世,也难突破天道屏蔽找出凶邪所在。蚩尤之墓的位置正是天机所遮蔽之处,戚伟但凡晚一刻钟,立刻就会被李道人翻手灭掉。   慕容雪虎见事情已了,吩咐军队班师,还有一大堆焦头烂额的事情等他善后。   月黑风高,惨白的月光照耀在蚩尤之地上,显得格外阴森。大战之后的血腥气依旧还能闻见,无论是鸟兽还是蛇蝎都远远地逃离了这里。   萧品惦记着这里的宝贝,派人将慕容雪虎送走后,连夜上山。   萧氏组织了一只超过百人的队伍偷偷上了山,掘土工具一应俱全。   百人的队伍就像在碗里洒了胡椒面,一进入林子都散得没有了影子。   “族长,你确定这里有宝物?”萧氏仅存的影武士供奉低声问道。   萧品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小心说道:“肯定没有问题,按照我的想法,孟贲区区几十人也搬不走多少东西。地底下的宝贝多着呢!”   “我总感觉有点不安,希望族长说得是对的。”萧氏供奉无奈地摇摇头,他才刚刚加入萧氏没有多久,远远谈不上忠心。要不是萧品用重金诱惑,这趟差事他是有多远闪多远。   后半夜中,森林中的雾气越来越浓。离蚩尤之地越近,空气就越寒冷,仿佛提前进入冬季一样。   所有进入林中的人吐出的气息都成了白烟,面对如此诡异的情况,萧氏的队伍越走越慢。   “族长,情况有些不对,刚刚失踪了几个人。”一名斥候颤颤巍巍地说道。   萧品勃然大怒,喝骂道:“全部都是废物,区区山林也能迷路。通知队伍加快行进,马上就要到了。”   话音刚落,林中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尖锐刺耳。   “有鬼,有鬼啊!”   “不是鬼,我看清楚了是个人。”   “是人怎么会吸人血?”   乱乱哄哄地吵个不停,萧氏的人几乎快要崩溃了。   萧品皱着眉头高喝道:“点起火把,全部点起火把!聚拢在一起不要分散了,阳刚之气能避百邪!”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临行前都是熄灭火把前行的。   听到萧品的话,人群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压抑不住地欢呼了起来。火把被瞬间点燃,久违的光明驱散了黑暗,仿佛恐惧也渐渐远离了。   “一共失踪了十七人,刚刚死掉了一个,你过来看看。”萧氏供奉冷冷地说道。   萧品绕过供奉,死去的族人被火把包围着,所有人一声不吭都看着他。   死去的人不过二十出头,脖颈呈九十度折断,同时又两个血洞出现在脖子上,除了微微渗出的血迹,在没有多余流下一滴血。   “嘶...”萧品倒抽了一口凉气,背后的鸡皮疙瘩立刻起来了。死者的状况让他想起了传说中的僵尸,能瞒过影武士感知的僵尸最少也是飞僵一级。   “退退...退走。”萧品想要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可是恐惧难以抑制的流露出来。   最外围的一个萧氏族人举着火把东张西望,突然脚踝被一双手抓住。紧接着整个身子一沉,一下就陷进去一般。   这名萧氏族人感受到自己体内的血液源源不断的流逝着,痛苦地大声哀嚎,“救我,我不想死!”   萧品根本就顾不上族人的生死,脚下错步,朝着回去的方向疾驰而去。   供奉一见如此,暗骂:“蠢货!”但是身子不由自主地也跟了上去。族长的逃跑直接摧毁了萧氏族人的信念,乱作一团争先恐后地跑起来。   未知的杀戮还在继续,一个接一个的族人被拖到地下,有的受不了痛苦直接自我了断性命。追杀持续到天亮,浩浩荡荡的百人队伍最终活下来的只有不到五人,其余的人都葬身在山林中。   萧品从此患上了恐惧症,自请削爵,将萧氏彻底并入了宋国,自己则躲进宋国的都城深居简出。 第一百一十六章 诸位教主商议封神劫   鬼谷位于云溪山,风景优美,壮丽如画。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穿谷而去,小溪潺潺,清澈见底且流速极为缓慢,远远望去就宛如一条碧玉流光的丝带般。谷内四季如春,故此两侧多种桃花,微风吹过带来的不仅是沁人心脾的清香,还有那翩翩起舞的花瓣。   鬼谷人烟稀少,多年内也未曾有人进出,可是今日却有人在谷口等待。   此人是一个白衣飘飘的少年,相貌普通却英姿勃发。少年于桃花树下驻立良久,但见远处缓缓走来一名满头银发,仙风道骨的老人,老人身后跟着一头青牛由一个小道童牵引着。   士子刚忙迎了上去,躬身说道:“学生孙膑见过教祖!”   老者正是从蚩尤埋骨之地赶来的李道长,李道长上下打量了一下孙膑,笑道:“鬼谷子眼光不错,天下英才尽收怀中。可怜我道家仅有一两人,比不得鬼谷人才济济。”   “教祖说笑了,请入谷。其他教祖已经等候多时了。”孙膑腼腆地笑了笑,在前面引路。原本枝叶繁茂,桃花朵朵的桃树林自动分开,待一行人走过后又恢复原样。   “鬼谷的阴阳颠倒大阵果然玄妙。”李道长捋了捋胡须,赞叹道。   “家师曾经说过,教祖的太极阵才是天下阵法极致,阴阳颠倒大阵只不过是依据太极阵反推而成。说到底我鬼谷也是邯郸学步罢了。”孙膑没有一点少年人该有的张扬,进退有据,说话得体。   李道长与孙膑说了一阵子,就进入了鬼谷内。   鬼谷内依旧是一副四季如春的美景,早有一群人四下而坐,看到李道长,这些人站起来施礼。   “李耳,你把那周朝守藏令辞了,终于舍得出来了?”说话的人身穿黑袍从头遮到脚,声音沙哑。   李道长笑呵呵地说道:“周朝将倾,我也不得不出来了。怎么一向兼爱非攻的墨家曹钜子也忍不住寂寞了?不是我说你,大家聚首谈要事,偏你让个木傀儡来。”微笑间,尽是刻薄调弄。   “这傀儡上有老夫半数的灵魂,且能不算是本人?”墨家钜子一甩袖子,坐到一旁。   “学生见过夫子。”来的是一个人形光影,柔和不失光彩。   李道长见到光人,有些感伤地叹了口气,说道:“仲尼,你说你身为儒教教祖,却不修武道,寿命不济。可叹你如今只能靠着弟子的信仰之力庇护魂魄了。这次大劫便是你最后的一线生机了,成神成圣就看你门下弟子造化的了。”   仲尼的光影急速颤抖着,笑道:“老师不必担心,仲尼唯盼天下从此太平无事,人人如龙。个人生死早已不在心上,倒是苦了我门下弟子年年祭祀我这个老死鬼。”   “说得好!”一个冰冷的声音响彻在天地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诸位教祖都已经习惯了鬼谷子的风格,也不介意。   “鬼谷子,你约大家来此究竟是要定下什么事情?”开口的是农家教祖,身穿粗布,身材矮胖,面露红光。手中一只鞭子晶莹剔透,在阳光下变换着七种色彩。   “我想告诉大家的是天下第三次大劫已经正式到了,我等长生之机近在眼前。今日召集诸位前来是为了定下这大劫的章程,前有吕尚代天封神,以周破商,斩断了仙神与凡间的道路,可也绝了吾等长生之路,中土被隔绝在南赡部洲之外,诸天灵气无法获得。吾等在中土名义上是圣人,但是放在仙界也只是一名小小天仙或者地仙。若封神成功,只靠功德便能一步成为大罗金仙,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热烈起来。也有一些教祖沉默不语,思考着什么。   墨家钜子不冷不热地说道:“莫非鬼谷子想要做着封神之人?金仙之位虽然诱人,但大劫杀伐起,谁又能保证活到最后?”   “长生之路有成神,成仙两种,一种受香火信仰,一种化己为天地。有志向者便向仙位努力,不才者成神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左右不过是长生方式不同罢了。”李道长开口劝阻,紧接着又说道:“老夫适才去了蚩尤埋骨之地,发现黄帝封印已被破除。天下大劫此为应兆,蚩尤或会借此复生也未可知,鬼谷兄可有章程?”   鬼谷子沉吟片刻,说道:”蚩尤绝无可能复生,也许小有波折也是上天劫难,况且五帝封印被破,域外灵气正好注入,合该我练气士大兴。我欲派门下两名弟子入世,抹去神智,加入各家。效仿殷商申公豹与吕尚挑起这真正的天地杀伐。到时候,各家各凭弟子在大劫中抢占功德。或辅佐诸侯,或安抚百姓。最后约定无论哪一家诸侯能平定天下,一统中土,都当祭祀毁于大劫中的学派,代天封神,破除封印,使中土重回南赡部洲。大家以为如何?”   “此言大善!”   “鬼谷子智谋甚远,佩服,佩服。”   ...   其中李道长笑道:“我欲西出,以避大劫。成仙成神我却不在乎,所以此次封神,道家不参与。”   仲尼接着说道:“儒家仲尼已受香火信仰,无法成仙,名额让与诸位。”   如此成仙的几率又大了几分,诸教祖无不喜形于色,暗地里筹划开了。   “自从封神大劫后,我等弟子也都托庇成为武士,若不小心谋划,只怕难以成事。”法家教祖说道。   “天下尽是武士争雄,无有我练气士容身之地。大劫一起,大周势必不会坐观。”阴阳家教祖说道。   诸教主眼睛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天空。   “灵气一旦恢复,武士的神通就会受到天地压制,此次大劫是人劫,还是要靠凡人气运争锋。诸位不必担心,且来看看我选出的两位弟子。”鬼谷子的声音依旧平平淡淡,没有一丝烟火气息。   话音一落,走出来两位士子,身穿白服的是孙膑,另一个穿黑服的庞涓。   鬼谷子为诸教祖介绍后,庞涓与孙膑一一行礼。   “武士寿命悠远绵长,远非凡人所能比拟,如此一来岂不是大劫的时间也会变长?其中的变故也太大了吧。”   “孙膑与庞涓都是俊才,可入世之后也都是凡人,万一有个不测,杀劫岂不无从谈起?”   墨家钜子与阴阳家教祖先后说道。   “不劳二位操心,此二人是命定将帅,只是被我发现提前收入门下。他二人都各自有机缘。”鬼谷子说道。   诸教祖详谈了片刻,纷纷告辞,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大劫。   李道长本想借此机会说一说秦国平西将军孟贲的事情,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眼见众人散了,索性咽回到肚子里。   仲尼与李道长告别后,化为一道精光遁走。 第一百一十七章 神秘地琅琊阁主   稷门,琅琊阁。   小小的两层闺楼隐藏在密密的竹林内,在寸土寸金的稷门很少有人愿意如此浪费土地。   诸位教祖的话没有用多久就传到了这座闺楼内。其中对话分毫不漏。   “小琴,把这个放到最高等级的密盒内。”说话的是一个年轻女子,身着白色的丝纱长裙,一条藏青色锦织束带映衬着纤纤楚腰更加纤细,星眸皓齿,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高高扎起来。端是人间绝色,美不胜收。   “是,公子。”侍女端起密盒离开了。   女公子姓权,闺名茜,是琅琊阁阁主,在其经营下,情报交易已成天下翘楚。其行踪诡秘,世间从未有人见过真身。   不过权茜现在的房间内正在接待一个客人,此人斜靠在软榻上,丰硕微露,修长的**隐藏在薄丝下,似乎什么也没有穿。这美妇正是出云阿国   出云阿国舔了舔嘴唇,打了个哈气,说道:“是不是那些老不死的又出什么损招了?”   “事情定了,蚩尤埋骨地被挖出来了,尸骨无存。教祖们急了,提前准备封神。姑姑,这次来准备待多久?”权茜坐在美妇旁边为她按着肩膀。   出云阿国笑了笑,说道:“等锦儿回来,我便走。中土要乱了,再待下去风险难料。”   权茜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呼扇呼扇的,一听这话,俏皮地笑道:“我可听说姑父要倒霉了,您就一点也不担心?”   “去去...什么姑父不姑父!”出云阿国凤眉一挑,喝道:“再胡说就撕烂你的嘴。”   权茜脸色一变,低声说道:“姑姑为何这样说,莫非有什么变故?就我知道的,小姑姑分明就与其住在一起,同吃同睡。”   “你想想,锦儿从来都知道轻重。几十年来,天下多少风流士子都看不上,怎么会轻易失身与孟贲那个莽夫。”出云阿国双目暗含煞气,自从许锦儿失身后,她便一天没有睡过好觉。虽说还是姑娘之身,可与许锦儿一体双魂,双方感应相同。当日还没有走到魏国,她就感到不妙,自此每夜都难以入眠,蜜汁打湿了不知多少床被。上下仿佛没有了自主,浑浑噩噩地被玩弄着。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孟贲出征,出云阿国才收拾情绪,派出贴身护卫去把许锦儿抓回来。   权茜抿了抿嘴唇,说道:“关于孟贲的情报并不多,此人也许有些不同寻常。崛起速度太快,琅琊阁也没来得及收集,若不是因为姑姑的原因,琅琊阁也不会把重点放在区区一个秦国将军身上。”   出云阿国一起身,轻纱随即滑落,硕大高耸露空气中也不管,搂住权茜说道:“你琅琊阁素来神通广大,你帮我分析一下,当日我为何神魂颠倒似的只想着与他亲近,仿佛他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所在。”   权茜的脸庞紧贴着柔软,脸颊有些红晕,奋力挣脱后整理了一下发梢,才说道:“是不是因为咒术的原因?”   “不可能,我本来就是咒术师,没有多少人比我更精通这些。我投在八岐手下,也是因为好奇扶桑异术而已,说起来八岐虽是神灵,可也不见得比我强到哪里。”出云阿国沮丧地倒在软塌上。   如果她的问题问普罗米修斯就会得到答案。   权茜轻轻皱了皱眉,沉思良久,说道:“还有一种可能,只是...”   .“只是什么?”出云阿国问道,白嫩的脚趾头顶了顶权茜的****。   “啊呀...姑姑坏死了!”权茜闪在一旁,说道:“这孟贲除非是此次大劫中的关键人物,有遇难成祥,逢凶化吉的大气运。否则,无论如何也解释不了姑姑的感觉。要知道,哪怕是诸侯君王,漫天神佛也不会让您心神动摇的。”   “是吗?”出云阿国咬了咬指头,接着狠狠砸了砸自己的脑袋,她觉得自从碰上孟贲那个大黑牛以后就变得笨多了。“如此说来,我们的关系不能断,以后说不得还要靠他来解救?”   “他...是不是姑父啊?”权茜的眼角笑成了一道弯月亮。   “好啦,好啦。不说这个。想来那孟贲还是有些本事的,就再考验考验他,姑父这个词就留着以后再说。”出云阿国放松下来,眼神又恢复了原有的睿智。“能躲过琅琊阁的探查,必定有高人为其遮掩天机。之后,我会让人把姑父的情报再调高一个等级。送甲字三百七十三号密文来。”权茜一边说,一边摇了摇铃铛。   就听见楼下哒哒两声脆响,侍女送上了一个小竹筒。   权茜取过来,顺手递给出云阿国。   “这是什么?”   “这是平西军的详细军报!孟贲作为主将领兵两万八千人大战燕国十三万。燕军虽胜犹败,残余士卒不足五万退回高柳。魏武卒与五都兵均遭重创。”权茜沉声说道,“其中有一条关于萧氏山林大火之事,据琅琊阁的情报,那里正是蚩尤埋骨地之一。”   “刚才还姑父,姑父的。现在又直呼其名了。”出云阿国白了权茜一眼,打开竹筒,拿出里面的绢布看了起来,看完后,啧啧称奇,说道:“看不出来孟贲还有几分将才。”   “这不是关键,蚩尤之地的变化只怕与孟贲有关,利用蚩尤火焚杀数万人,这是天大的业力,诸位教祖圣人都不敢沾。再加上那些教祖们的谋划,孟贲的境况不会太乐观。齐国不好说,魏国素来霸道,不会善罢甘休的,难保不会逼迫秦国杀了孟贲以取功德。”权茜说道。   “大劫开始后天机变化,谁说杀伐是业力,止杀是功德?阴阳颠倒,道德沦丧,正需要破旧革新。这战场杀伐本就是各为其主,业力报应在国运上,岂会加罪个人。你没有经历过大劫,所以看不懂。”出云阿国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教祖们算定,此次大劫主要是人劫。武士的神通都会被限制,仅凭实力杀伐,无论是君主还是庶民,野人都在此劫中,除非再造中土。”权茜心中有些沉重,或许是适应不了高高在上的武士们突然变成天地的棋子。尤其是她身为世间最顶尖的战力万人敌的感触最深。   “无妨,无妨。天地之间皆有定数,你若实在担心,不如跟我一起跟了孟贲,姑侄同嫁也不失是一桩美谈。”   换成一般人,只怕不会答应,琅琊阁主,万人敌姬武士屈身下嫁小国影武士,传出去只怕立刻是轩然大波。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大司马的特使   不料,权茜深思了起来,眉头微蹙,忽然抬起头,嫣然笑道:“若是日后真逢大难,也难说不是一条后路。到时候,还需姑姑帮衬。不过成不不成却还需自己见过才行。”言下之意,竟是有此意向。看来大劫至此,让一向心神稳定如泰山的琅琊阁主也失去了方寸。   “需要谁的帮衬?”一个红色的身影冲了进来。正是身着红色武士甲的许锦儿。青色长鞭挥动,直袭出云阿国。   劲风撕裂,武气喷发。   “啪啪...”青鞭挥动,几乎没有行迹。   出云阿国薄纱被四分五裂,碎成一片片,可是身躯却没有半点痕迹,依旧洁白如雪。   “好了,不要闹了,有晚辈在这里。”出云阿国随手一抓就把青鞭的扣住,轻轻一拉把许锦儿搂在怀里。   “见过小姑姑。”权茜微笑施礼,接着说道:“原以为要到下午去了,没想到来的如此迅疾,想来腹内饥渴,我这就去准备酒水。”   许锦儿抬着头打量了一下权茜,又对出云阿国说道:“大黑牛刚刚才找了一个大胸******的。你赶紧放我回去,说不定一时半会儿又多找了几个,到时候你我没有容身之地。”   出云阿国笑眯眯地默默许锦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还对我没有信心,我难道就不大吗?我还没有质问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随随便便破了身,你应该知道严重后果的。”语气到了最后越来越严厉,如刺骨钢刀刮过。   许锦儿缩了缩脑袋,眼睛咕噜咕噜转了转,说道:“我舒服岂不是你也舒服了。再说了,你不也一样拉自己侄女下水,乖侄女,快去给姑姑准备膳食。”   权茜见这两人越说越不靠谱,原本想立刻就走,听了这话,不再犹豫,说道:“那我亲自去准备。”说完,脚下生风,在原地只留下一个残影逐渐消失。   不一会儿,闺楼内就传来一阵阵令人耳红心跳的呻吟声。   武关是秦国防御南蛮的一个重要关隘,虽然重视程度不如其余三关,可也屯集了十万边防士卒。武关地势险要,如一只老虎嘴死死钉在秦岭上,随着南蛮与蜀国的内耗。时至今日,武关已经百年未打过仗了。   武关外的赢氏山林是异族杂居的所在,秦国定都陇西后,就渐渐放弃了此地,这里就沦落为巴蜀蛮人狩猎之地。原无驻军,如今的护林军是秦国朝堂为孟贲特设的。   孟贲麾下原本四千余人,刚进庸关就有八百多老秦士卒离开,如今仅剩下三千五百人。燕骠混在离开的秦人中离开了,目的是去秦都打探动静,探知消息。   这些士卒除去护卫营身披的是俘获的重甲长剑,其余士卒的身上均是皮甲,长槊甲胄均被收走。   如此侮辱被孟贲忍了下来,相信寄生种们即便是赤手空拳也能生撕虎豹。   到武关的官道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孟贲的三千人夹在高达万人的商队中显得格外不起眼。   商队的人也大多看不上这群衣甲破烂的杂牌军。   骑在马上远远望着武关,听着远处鼓乐齐鸣之声传来,不禁笑道:“看起来今天颇为热闹啊。”   牛郎点头说道:“我已经派人去通知武关令,将军今日率军前来,应该是迎接将军的吧。”   花无惜沉吟了半晌,说道:“要说是迎接,这未免太过隆重了。”   “将军多日不见一向可好?林应茂在此久候多时了。”官道旁的一颗大树上林应茂一身农夫装扮,头戴斗笠,站在那里拱手说道。   两人见了面,林应茂对孟贲说道:“大司马势单力孤无法左右朝堂,特命我带来歉意。同时,知晓你军中缺少兵器衣甲,派我送来令文,着你去武关中取用。”   “替我多谢大司马了。”孟贲并没有将令文收回到行军令符中,反倒塞回到林应茂怀里,说道:“一事不劳二主,麻烦林兄跑一趟。毕竟大司马的门客,武关令多少还是要给一些面子的。我派五百士卒随你前往,你看如何?”   林应茂一愣,苦笑道:“原本如此打扮就为了隐藏身份,早知道有今日就不用这般辛苦了。也罢,不用将军得五百士卒,我亲自去一趟,让武关令派人送过来。让兄弟们装备的精精神神的进关,不可被人小看了。”   孟贲谢过后,林应茂就离开了。   十月底的天气秋高气爽,难得的好天气。孟贲在一颗大树下坐在垫子上,头枕着美妇丰盈的大腿,旁边矮小的黑臀使劲按着肩膀。如此安逸的享受,让孟贲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孟贲醒来的时候还不见林应茂回来,士卒们已经升起了篝火准备做饭。步叔成从林子里射了一只野鹿,开膛破肚,正在处理。黑臀兴致勃勃地蹲在一旁看着。   孟贲伸了个懒腰,刚要起身就听见林应茂隔着老远喊道:“贼娘的,欺人太甚!老孟,你可要替我报仇啊!”话音一落,就出现在孟贲面前,就见他身上破破烂烂,胳膊上还中了一箭。   孟贲笑了,说道:“你不是大司马特使吗?怎么这般狼狈!你莫不是没有拿出令文?”   林应茂狠狠喘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武关令今天纳妾,在府邸里吹吹打打,府衙仅有几人执勤,呸!狗眼看人低。东西没有拿到,反而差点被抓了。”   孟贲眉头一皱,说道:“林兄身为武士,不当如此,莫非武关内有顶尖武士在?”   “啊,谢谢夫人。”林应茂接过王玉婵递过来的一碗水,喝了个干净,一抹嘴,说道:“最近也是奇怪了,神通时灵不灵,运转间总有些生涩感。”   一声“夫人”叫得王玉婵心里欢喜雀跃了好久,闪在一旁。   孟贲没有说话,因为这几****也感觉神通有些不对的地方,但眼下这可以先放一边,沉声问道:“令文何在?”   “被撕了!”林应茂站起来将碗砸了个细碎,接着说道:“我的立刻上禀大司马决断。”   孟贲想了想,说道:“你这一回去,只怕再也报不了今日之辱,今后念头也不得通达。不如留下,看我如何帮你报仇。”   林应茂是深知孟贲一贯作风的,有心拒绝,可是肩膀上的伤痛也在提醒他,狠狠一咬牙,说道:“还请将军为我复仇!”   “都是自家兄弟,好说!牛郎,让二郎们吃饱喝足,早早休息,明日一早起来干活。”孟贲喝道。   “诺!”正在巡视的牛郎闻声答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 私设关卡   通红的篝火上架着一头肥鹿,烤得金灿灿的。林应茂坐在那里一口口喝着酒,脸上阴晴不定。   孟贲从帐篷里赤着上身走了出来,刚刚一场大战,做了些愉悦身心的运动,现在脑袋格外精神,一屁股坐在篝火旁。   有甲士用匕首切下一条鹿腿递给孟贲。   孟贲接过来大口大口吃着,骨头也被咯嘣咯嘣咬个粉碎咽进肚子。   林应茂见其吃得香甜,也忍不住吃了两口,便放下匕首,说道:“老孟,这几天我思来想去,总感觉有些不对。”   运转起神通:无形无相   林应茂改变形貌只维持了十几个呼吸,脸和骨骼就有些扭曲,这是精神力无法维持住神通的征兆,大部分时候会出现在精神力濒临耗尽时。   孟贲眯着眼睛,在林应茂的注视下变成三米高的巨人,维持了一段时间后便回到原本形态。   林应茂叹了口气说道:“看起来是我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说完喝干了一碗酒,没有用武气驱逐,显然已有了几分醉意,摇摇晃晃站了起来,随意找了个地方休息。   孟贲没有告诉林应茂,法天象地神通除了靠精神力,还可以依靠武气维持。   呲!   白金剑罡从指间处喷出仅有两寸,却再也没有了往昔的灵动感,隐隐约约四周有一股无形的斥力在压迫着谷神无法正常运转。这一天,中土所有的武士都感觉到了异常,随着时间的推移,对神通的斥力也一天天增强。几口将剩下的鹿肉吃个干净,便没有再想。有普罗米修斯的帮助,无论处于哪个时代,自己都能立于巅峰。   分割线----   天刚刚蒙蒙亮,商队管事就爬了起来,一个个叫醒伙计,收拾东西准备上路。今日的官道格外拥堵,眼看快到武关了,商队就行进不动了。商队管事连忙派人去打探,不多时有消息就传了过来,管事一跺脚回身到了一辆马车前,低声说道:“少君,前面说有秦军设立关卡阻路,搜查奸细。你看这...”   马车内一个温柔的女声说道:“陈老,不用紧张,想必是临时关卡,快到冬天了,武关士卒也需要些浮财。你去多准备飞钱,只要不过分,给了便是。”   “诺!”陈管事的依言而去。   事情绝不是这位少君想的那么简单。   这处关卡是孟贲所设,看到了几颗大树阻住去路,干起了无本的买卖。   关卡前商都聚集了不下万人,大大小小的商社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肯交钱。叫嚷着冲过去。   “轰!”   八百身穿重甲的甲士列阵在前,齐齐迈进,一杆中军大旗随风飘摇。军阵一出,所有商社哑口无言,他们走南闯北自然晓得这种精锐不是一般人能统帅的,说不定真是在清查奸细。   几个大商社的管事凑在一起商量起来。   “张老,我看你第一个上去了,怎么样?”   “哎...说来也怪,那边的将军说了,不要金不要银,只管搜查违禁器物。”张老满不在乎地说道,他家商社做得是皮毛生意,商队里带着的都是些日常用品,所以心里很踏实。   “不知违禁品指的是?”有个中年人脸色马上不好了,低声问道。   张老认识,笑道:“违禁品你能不熟悉?军械,甲胄弓弩等等。”   “什么违禁品,我王氏从来不做这样的买卖。”说完中年汉子连忙闪到一边拉着商队内的人嘀嘀咕咕起来。   花无惜从关卡内走了出来,清了清嗓子说道:“奉军令如下,凡过此关者,除自身防御需要所配兵器外,兵甲弓弩一律不得过关,违令者按秦律当即处死!”大秦国法:庶民商贾,严禁走私兵甲,弓弩出境,违者以谋反论处。这里的兵甲指的是槊,矛,枪等长兵器。   中年汉子私下里找到了花无惜,两个人嘀嘀咕咕说了一些话。中年汉子一脸肉疼的点点头,拉扯着花无惜走到一旁。不多时,就有一辆车子进入关卡。   中年汉子垂头丧气地第一个入了关,随后又有一些商队进入了关卡,大多是问心无愧的商贾。   一些私藏军械想要过关的商队刚进入关卡就被四下抓住,脑袋被砍下来,血淋淋的挂在木桩上,震慑了许多人。   “停下,你们是哪家的商队?”   “大人,在下中行氏的商队。还望行个方便。”陈管事拉住花无惜的衣袖,一条银饼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其袖笼内。   花无惜没有迂腐地拒绝,心中坦然。自己这是奉命受贿,回去要交公的,随即上下看了看这个中行氏的管事,奇怪地问道:“怎得不见你悬挂商旗?而且看你这规模未免太小了,把商旗挂上,下一个查你们商队。”   陈管事暗暗叫苦,低声哀求道:“大人,我们商队今年糟了灾,商旗...商旗只怕一时半刻拿不出来。大人,能否帮忙让我们尽快过关,而后另有重谢。”   花无惜看他说得可怜,心里也明白大概是小商队冒用中行氏的名字,不敢公然亮旗。也罢,收人钱财,与人消灾。不过是,提前入关,至于能不能过去还要看将军的。当下说道:“让你提前过去也可以,只有一点告诉你,你们车上绝对不能有任何违禁品。若是有,提前告诉我,此事还有回旋余地。”   “不知回旋余地是?”陈管事的心提了起来。   “交出三层违禁品,放你入关。”花无惜算好了,这三层下来正好砍下一半的利润。让这些商队心疼之余,却又不至于激烈反抗。   陈管事阴晴不定,却见其身后马车上下来一人。这是一个让人一眼看不出年龄的女人,既有三十几岁的成熟风情,可容颜娇媚,犹如二十出头,肌若凝脂,颜如舜华。迎面而来的是一股芬芳如深谷幽兰般的气息。身披重孝,头绑白绢,女人俏,一身孝,让整个人又美了几分。   花无惜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可强行还是打起精神。将军夫人已是少有的美人,眼前这俏寡妇却丝毫不差。但身处边陲,这样一个女人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必有所图。   硬生生将自己的挣脱出来的花无惜,连忙问道:“不知夫人是?”   “在下中行氏彭氏未亡人见过大人。”彭氏的声音清冽如山中清泉一下子让花无惜打了个哆嗦。   花无惜拱拱手,说道:“中行氏天下闻名,为何不见夫人商队中悬挂商旗?” 第一百二十章 “老熟人”安庆商队   “前些日子,我商队管事魏雕携大批财货入秦,却从此杳无音信。我夫因此深染重病,很快就去了。商队因为无法按期交货,信誉下降,被中行氏剥夺了商运资格。这一趟货物运完,还清了欠款,我就打算卖掉商队。”彭氏咬着嘴唇,身子挺立,竟是格外坚强,十分坦诚将困难一一说明。   陈管事知道少君最近是多么不容易,为了这趟商运,殚心竭虑,夜不能寐。他是随少君出嫁的老人,心中早把少君当亲闺女看,当下,噗通跪了下来,连连磕头。   花无惜闪在一旁,说道:“进可进,只怕能不能过,我却做不得主。在下位卑言轻,还请夫人见谅。”   俏寡妇眉头紧蹙,随即说道:“陈老,让商队过关搜检。”   “可是,少君...”陈老犹豫了,站着不动,他可是清楚自家商队里到底装得是什么。虽然少君才智绝顶,可难保有那么一个疏忽。   “陈老,快去。安庆商队虽然弱了,可牌子不能垮掉,犹犹豫豫的平白让人看笑话。”俏寡妇回到车里。   花无惜在一旁,灵光一动,心中暗道:“真是羊羔送到虎嘴里,谁也救不了你了。”原本听到安庆商队的名字就耳熟,突然间就想起来了,安庆商队不就是在沮阳被黑掉的商队名字。看那陈管事脸上的紧张不安,这商队只怕没有那么干净。   安庆商队的马车缓缓进了关,左右几十名士卒一涌而上,四下翻动着。轻拿轻放,没有半点损坏。让在一旁观瞧的其余商队放心了不少,暗自赞叹。   “没有...”   “没有...里面是些粗布麻衣和农具。”   “这里也没有...”   “启禀将军,这队商队没有违禁品。”牛郎站在孟贲说道。   孟贲楼着王玉婵正在吹风,抬起眼皮,挥挥手刚准备放行。就见花无惜蹑手蹑脚地走过来,低声说道:“将军,这是安庆商队的遗孀领队的。”   “安庆商队?”孟贲记忆力极好,马上就想道了,再一听到遗孀二字,心头痒痒起来。借助蚩尤之眼的透视能力扫过了整个商队。   安庆商队中。   看到士卒们四下离开,高呼着“没有”的时候,彭氏将马车帘子轻轻放下,心中扑腾扑腾的心脏慢慢平静下来,再胆大的女人也有孤立无助的时候。   过了一会儿,感觉马车没有动,觉得奇怪,彭氏对外面问道:“出什么事了,怎么还不走?”   “走?你们走不了了!”说话的是牛郎,身后八百甲士瞬间就将商队团团围住。   陈老在出声的瞬间就被打倒在地,晕了过去。其余商队护卫,伙计都乖乖蹲下来,不敢吭声。   “将军这是何意?不是什么也没有查出来吗。如此言而无信,可有人服?”彭氏很生气,可心里更多的是对事情败露的担心。   所有旁观者一片哗然,议论纷纷,不时有鼓噪声传来。   牛郎怒喝道:“谁敢造次!前锋军出列!”   哗啦啦...手持缉私所获的长槊,一队队虎狼士卒列阵而出,呈半圆形包了上去。   “轰轰...”军令司马一声令下,沉闷的战鼓开始擂动。   在关卡外的商队瞬间蓦然无声,脚下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   军鼓又称杀人鼓,军鼓一响代表着死亡要来了。   “嗨!哈!”斜举长槊的甲士冷冷地注视着前方,止住脚步,半蹲着呈进攻姿态。   牛郎看场面安静下来,喝道:“我家将军有请安庆商队主事前去一叙。”   彭氏心里咯噔一跳,莫名有些担心,她是知道自己的美貌的。若不是因为这张脸,安庆商队也不会垮得这么快。   若是那个将军胆敢肆意妄为,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他得逞。   彭氏摸了摸袖笼内藏着的小匕首,狠狠心下了马车。   艳丽的俏寡妇几乎眩晕了所有人的眼睛,就连牛郎也暗自腹诽自家将军未免也太过了,欺负一个未亡人。   俏寡妇楚楚可怜地跪倒在孟贲脚下,伏身说道:“未亡人彭氏见过将军。”   “抬起头说话。”孟贲笑道。怀里的王玉婵白了其一眼,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屁股底下那一处慢慢坚硬起来,顶的人极为不舒服。可是她不敢多说,也不敢吃醋,倒是盼着能多一个人分担一下。大黑牛日日夜夜需索无度,她又不是武士,身子早已有些吃不消了。   彭氏缓缓抬起脸,绝美容颜让孟贲有些惊艳了。   “知道本将军为什么扣留你吗?”   “不知。”彭氏的回答简短,极不恭敬。   “去,将所有马车拆卸,不留一处。所有横梁全部砍断!”孟贲一挥手,牛郎领甲士去做。   彭氏的脸刷的一下白了,整个人有些站立不住,可依旧死死咬牙坚持。   “哗啦!”几十辆货车被拆分成一块块。从夹缝中被甲士掏出了一副副恶金链子甲,质地上好。   链子甲由一个个恶金铁环编制而成,防御力比一般的甲胄都要高,而且重量极轻,但是打造不易,故价格也是十分惊人的。   几十辆马车足足在夹缝中藏了五百多副恶金链甲。   牛郎直接就命人全部穿上,麾下又多了五百披甲甲士。   彭氏在一旁心灰意冷,呆呆地看着士卒们欢呼着把链子甲穿上,转身说道:“将军,既然被查出来,妾身无话可说。任打任杀,悉听尊便。”多日以来内心强撑的信念一下崩塌了,两行清泪划过脸庞。   关卡外的商队窃窃私语,大家都是看明白了,这些秦军不是为金银钱财,而是为了武器装备。这样也好办,几个大商队凑在一起商量了一阵子。集体出了一千甲胄,一千弓弩,箭矢八千,步兵盾两千。凑足了送上去,美其名曰:犒劳军伍。   孟贲麾下士卒重新武装好,就拆除关卡,让商队通过。独留下安庆商队不许离开。   “将军如此强取豪夺,不怕天下人耻笑吗?”彭氏哭着说道,让人心生怜惜。话音一落,整个人腾空而起,被孟贲死死搂在怀里。   “你安庆商队触犯偶发在先,我依法行事,并无过错。只是怪你命不好。”孟贲一手搂腰,一手按在高耸的柔软处,上下摩挲。   “不要!”彭氏脸色苍白,扭动起来,“我...是新寡之人,身子不详。”可是越挣扎,孟贲就越喜欢。   (回答读者的一个问题: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玄鸟指的是黑色的燕子,据说秦人始祖于野外曾经服用玄鸟之卵,回家生秦国最早的首领伯益。益指的是燕子的叫声。而《诗经》中说的是帝喾的次妃简狄是有戎氏的女儿,与别人外出洗澡时看到一枚鸟蛋,简狄吞下去后,怀孕生下了契,契就是商人的始祖。两者大体都有异曲同工之妙。   玄鸟性格凶恶,按照山海经中记载:四翅鸟类,羽毛呈淡黄色,喜食鹰肉,性暴戾,居于平顶山。实际上,玄鸟与凤凰相似,都属于一种祥瑞的代表。楚国此后多以凤凰为图腾。   有道是凤凰不落无宝之地,凤鸣岐山,天命在周,也只是我一人理解。毕竟小说家之言,千万别当正史读。) 第一百二十一章 “冤家”路窄   锵!   俏寡妇彭氏袖笼中的匕首挥出,不是刺向孟贲,而是直奔自己的脖颈。   孟贲食指一弹,劲风掠起,百炼匕首被瞬间弹成两断。   险而又险的贴着俏寡妇的脖颈擦过,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洁白的脖颈慢慢渗出了刺目的鲜血。   孟贲松开俏寡妇,任由其躲在一边,心中怦然心动,对此女的烈性也有些钦佩。当下,说道:“安庆商队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心里对你也很抱歉,或许可以想办法弥补你的损失。”   彭氏一愣,捂着胸口,狠狠地盯着孟贲,说道:“妾身不明白将军的意思,可是要归还商队物资?”   “那倒不是。”孟贲把一旁的王玉婵抱在怀里,有了新人却不能冷落旧人。这朵刺的野玫瑰有的是时间慢慢调教。   彭氏看着扭动如蛇,娇喘吁吁的王玉婵,暗自啐了一口,说道:“既然不归还,不如放我等离开!”   “实话说,你到现在还没有明白本将军的的来历”孟贲抱着美妇王玉婵,说道。   身后的牛郎高声喝道:“此乃秦国奋威将军,原平西将军!”   彭氏听后,脸色大变,双目赤红,银牙咬得咯咯作响,冷冷地说道“   莫非是平西将军孟贲?”   “大胆妇人敢直呼将军名讳!”牛郎手中长剑直指彭氏。   彭氏高挺胸膛,闭目等死。   “全部退下!区区女流之辈,不要与其计较,散开百米护卫。”孟贲不以为意地说道。   “诺!”牛郎应声道,暗想着莫非又要白日做事,以后只怕又要多一位主母了。心中不觉有些后悔,这枕头风的威力可是不小。   彭氏傲然而立,凤目凝视,喝道:“孟将军,我只问你一事。安庆商队经过沮阳消失无踪,可是你所为?”   “正是。”孟贲爽快地承认了,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接着说道:“我知道原来安庆商队的家主是个老朽武士,你当初嫁过去也是无奈。说起来,你到要感谢我。”   “无耻!”   “我可以帮助安庆商队度过此劫,但是有一个条件。”孟贲盯着俏寡妇曼妙的身材说道。   “你让我当你的女人?休想!”彭氏气得浑身发抖,可又无可奈何。   “你好好考虑一下,身为女流不惜自降身段来跑商路,相比也有不得已的理由。本将军麾下正缺少经商人才,可惜,我只信任自己的女人。”孟贲从行军令符中取出一个小袋子和一叠厚厚的地契,扔在了俏寡妇脚下。   袋子的口并不扎实,从里面滚出好几枚各种色彩的晶体。   谷神铭文!   彭氏眼睛一亮,随即黯淡下去,若有个两三枚,就可解决安庆商队的麻烦。可惜,对方的条件实在不是自己能接受的。   王玉婵过来劝道:“你已死了丈夫,不要再委屈自己。不如找个男人好好过日子。”劝说半天,没有丝毫用处。   孟贲看得出此女心智坚强,威武不能屈,不过他也没有这般耐心等着。径直走上去,一掌制服俏寡妇,扛起来就进了马车。王玉婵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衣衫撕裂声响起,紧接着在一声痛呼声中,俏寡妇被孟贲占有了。一声声极力咬牙的闷哼持续了一个时辰。   马车内,王玉婵给彭氏擦着身子,彭氏目光无神,仿佛僵直的尸体般。   孟贲把玩了一阵高翘的竹笋形山峰,说道:“从今天是你就是我第二房滕妾了,这是你姐姐王玉婵。”   彭氏仿佛没有听见,撕裂般的痛苦让她无法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情。   黑臀钻进了马车清理起秽物。   “女人总要有个依靠,若不是安庆商队的家主太过不济,岂能让你落得如此地步?”王玉婵说道。心里也羡慕对方身材,肌肤赛雪,山峰不大不小,正好盈盈一握。怪不得大黑牛爱不释手,自己只占个大,盼望自家男人千万莫要喜新厌旧。   孟贲仿佛看出了王玉婵的想法,就在不大的马车里拉过美妇胡天胡地了起来。   晃动的马车让俏寡妇彭氏眼珠子轻轻挪动了,一声声魔音入耳,再联想到之前王玉婵的话。   不怪他人强势,只怪自己太弱,自己找的男人无法保护自己。   这个念头像一颗毒草般越长越大,越扎越深。   孟贲正端着炮架前后开火,背后彭氏的手慢慢滑了上来,低吟道:“我可以为你所用,也可以做你滕妾。若有朝一日你不能庇护于我,我会连本带利将今日之仇全部奉还。”声音怨毒如冰,让人不寒而栗。   孟贲冷冷一笑,一声虎吼,万千子孙冲入柔软的腔体。转身挽过俏寡妇,再次挺身战斗,力魄神通法天象地正当用在此战。   孟贲与俏寡妇的战斗正在进行。另一边,众多商队进入了武关,也将秦军在官道设关卡的消息传了过去。   武关令西乞木夜晚一场酒席喝到天亮,刚准备入洞房搂着美妾睡觉。就有军中司马急报。   西乞木拖着醉意,打着哈欠听完了军中司马的急报后,一下站起来。   “你是说,昨天有人带着兵马司的令文来了,然后你把人打跑了,还动了弓弩?”西乞木伏下身,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军中司马,若不是他是自己的小舅子,自己真想一脚踢死他。   军中司马孟乡帅不服气的抬起头,说道:“不是你说奋威将军孟贲要率军驻扎,让我找机会给个下马威吗?”   西乞木一拍脑袋,早知道自己的小舅子是个二百五,没想到真是蠢到家了。喝骂道:“你有没有想过,你打跑得不是孟贲的人,而是兵马司大司马公子虔的特使?公子虔今年入冬就会官拜太尉,你打了他的特使,我还能有好日子过吗?”越想越生气,随手拿起花瓶照着孟乡帅脑袋就砸了过去,“我若有事,第一个要你死。”   “啪!”   孟乡帅满头是血,可却桀骜地看着姐夫,说道:“武关有十万士卒,秦都要是想无故换将,且看兄弟们答应不答应!大司马特使身着破烂,且没有盖有正式兵马司大印,仅有一枚私印。这种令文叫我如何奉令?”   “你是说那令文上没有大印?”西乞木赶紧蹲下来,问道。   “不错!而且上面让我们交付精锐兵甲三千。姐夫,那武库里什么情况你应该最清楚。” 第一百二十二章 开拔!万胜不败   “这样倒好办了,不过大司马私令也要照顾几分面子。你等一下挑上一些兵甲送去。”西乞木长出了一口气。   “哎呀,夫君,千万不要与我弟弟计较啊。要罚就罚我吧。”从内宅走出来一个中年妇人,身穿绿纱镶边的大红裙。   这女人正是西乞木的正妻孟氏家的长女,孟婉。这女子名字里带一个婉,却极为泼辣,再加上受到孟氏族长宠爱,自小就无法无天,最疼爱的就是她的弟弟。见到弟弟被打得头破血流,立刻就心疼的叫唤起来。   西乞木被吵得头疼,摆摆手说道:“你赶紧去办吧,临走前去主簿那里支取一万飞钱给你看伤。”   孟乡帅捂着脑袋离开了。   西乞木刚刚歇下来,又有传令兵来报,魏,齐商贾哭诉秦军不法,私设关卡,勒索钱财。这些商贾可没有一个敢说自己比勒索的是兵器盔甲,这也给西乞木带来了误导。   “哗啦!”西乞木愤怒地将面前的瓶瓶罐罐砸了个稀碎,眼露凶光,自言自语地说道:“原本打算给公子虔个面子,留你一条活路。没想到你这般不知趣,那就怨不得我心狠手辣了!区区三千无兵无甲的残卒,还敢断我商道,岂有此理!”   孟婉见丈夫如此愤怒,事情也听了个一二,就说道:“那孟贲我虽然在内宅可也听说过,是难得的悍将,在谷郡打败了十几万燕军,其中更有魏武卒与五都兵的精锐。你扪心自问,武关的十万士卒有多少上过战场。而且肯不肯听你的话,将兵刃对准袍泽。最后,就算你成功将其杀了,大司马也不是傻子,安能不记恨在心?”一番话下来,有理有据。   西乞木连连点头,说道:“还是你想得周全。你说说该怎么办?”   “老秦氏族与外来氏族现在斗得正激烈,我孟西白三族算是老秦氏族,可两边都不太亲近。所以我们对孟贲的态度也就保持平常即可,等他国武关时,你摆酒招待一番,算是陪个礼。这事就算翻过去了。”   西乞木眉头一皱,喝道:“凭什么?私设关卡,拦截商贾,还有道理了?”   孟婉食指顶了一下丈夫的脑门,说道:“让你摆酒席赔罪,明面是给孟贲,实际上是给公子虔特使。你不想想。若没有特使这事,孟贲吃饱了撑的去设立关卡?若我猜的不错,那特使必然在孟贲那里。”   西乞木挠了挠头,说道:“妇人神机妙算。也罢,设宴就设宴,看样子下午就能到,我这就让人去准备。昨日婚宴剩下的食材也不少,厨子也没有走。”   说起婚宴,孟婉心中发酸,转身就走,不再搭理西乞木。   孟贲看着重新换上一身素服的彭氏,又看了看车里面碎烂的孝服,就对马车外的牛郎问道:“我军自进了庸关是不是还没有祭祀过死难士卒?”   “是的,将军。”牛郎实在担心自家主上又想出什么鬼点子。   “我平西军死伤过万,回头要提醒我祭奠亡灵。现在抓紧时间,准备上路。”孟贲沉声说道。   “诺!”牛郎浑身就是一抖,心道:“杀袍泽灭口,古往今来就您独一人。”虽说事后祭奠有些心亏,但也不失是一种另类的补偿。   寄生种唯命是从,孟贲说出的话出就是命令。众将士纷纷忙碌起来,擦拭兵甲,整装待发。   看着车窗外的士卒,彭氏心中对这群彪悍之士着实没有半分好感。其实作出决定后,她就有些后悔,不过摸了摸肚皮。这里面灌满了秽物,万一有个不小心怀了,传扬出去有损名声。再加上,她自幼家风极好,被强行占有后,心如死灰,索性破罐子破摔,跟着孟贲走到底。   “来...看看吾家士卒之精锐。”孟贲一手拉住彭氏,一手拉着王玉婵出了马车。   彭氏强忍着痛苦登上轺车,坚韧得让孟贲都感到吃惊。王玉婵搀扶着想让彭氏坐下,却被其拒绝了。   军阵森严,所有士卒垂首而立,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一点动静。   “开拔!目标武关!”孟贲一挥右手,喝道。   “大军开拔!”传令官来回跑动。   军鼓阵阵中,轺车走过军阵。三千士卒个个雄壮魁梧,衣甲明亮,前锋营手持长槊,密集如林,后排弓弩营腰挂长剑,背悬长弓箭笼。   轺车经过后。牛郎大喝一声:“礼!见将军及夫人!”   “将军万胜,夫人万福!”   “将军万胜,夫人万福!”...所有士卒轰然而喝。王玉婵与彭氏被这股气势压迫得互相搀扶,两人脸色通红,都是激动不已。尤其是彭氏感触颇深,自古以来,大军严禁妇人随军,更别说受诸军礼拜。   “我军...万胜不败!”孟贲抽出乘风万里伏,神兵划过。   长槊顿地,右拳砸胸。   “万胜...”   “万胜...”声音激昂,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轺车方向。   “轰...”三千士卒开拔。号角声悠远绵长,在号角声中,孟贲麾下十人一列,迈着整齐的步伐蜿蜒行进。气势如山,战旗猎猎在前引导众军。   彭氏脸色红晕,抿着嘴唇在左顾右盼。周身被骁勇彪悍的甲士环绕着,耳边是整齐的脚步声,这声音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让这位少君如坠梦中。她在魏国也见了不少大军出征场面,却从未能想到行军队列竟然有如此暴力的美感。前面这个高大的男人强行占有自己,可此刻的她却提不起半点报复的念头。在雄浑的阳刚之气的压迫下,身上泛起了一层层小疙瘩。   王玉婵跟了孟贲有一段日子了,知道这男人是为了展示实力给彭氏看。彭氏心里也猜到了,两个女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又马上分开了。   寄生种甲士全副武装,队伍严禁不乱,所有官道上的商队纷纷避让。快到武关前,孟乡帅手下材官赶着马车挡在了孟贲军的面前。   孟贲将彭氏与王玉婵赶回车里休息,自己下了轺车走到队列前。   从昨夜消失的林应茂与牛郎站在一起,身前的大车上鼓鼓囊囊不知道装了什么。凑近了一股腐败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   林应茂羞愧地说道:“昨夜不辞而别,还望将军见谅。”   “无妨,看这样子是打算立刻回秦都?”孟贲说道。   林应茂点点头,说道:“神通有变,我心急如焚,接下来的事情就顾不得了。还望将军一切顺利!”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就互相拜别。 第一百二十三章 赫赫军威震敌胆   牛郎在几辆大车前来回转圈子。武关的十几个士卒看见这群虎狼士卒,不敢停留,那材官交代了几句也跟着跑了。   “将军,你看!”牛郎愤愤地用长剑划破袋子,里面全部都是残破不堪的旧式军服,数量极多。其余的车里也都是些腐朽兵器。   “弓弦全是断的。这是诚心在羞辱我们!”步叔成试着拉了拉车上的长弓,破口大骂。   孟贲眼睛一转,说道:“将东西收拾收拾,全军内披甲胄,外面套上这些军服,至于兵器就随便找个地方扔了。”   “诺!”   “诺!”步叔成与牛郎捏着鼻子应道。   很快的,士卒们继续前行。   午后,军伍行军到了武关外,武关斑驳的城墙已经近在眼前。   武关外人山人海,各路商贾汇聚在这里,巴蜀南蛮要赶在寒冬来临前兑换足够的过冬物资,而商人们这个时候也要开始收购皮子和贵重金属。   源源不断的财富从这里涌入,可惜秦国对此地重视不够,再加上孟西白三族的遮掩,使得这里竟然成了秦国上下被遗忘之地。孟贲的到来显然会让某些人如鲠在喉。   熙熙攘攘的武关门安静下来,远处烟尘滚滚而来,鼓声震天,苍凉的号角声伴随着金戈之气缓缓而来。   远看那军阵前方一杆战旗大写“秦”字。可武关守卒不敢怠慢,鸣金示警同时吹响号角,武关大闸缓缓合拢。关外的商贾来不及进去,急得满头冒汗立刻闪开,人吼马鸣,乱成一团。   西乞木带着手下将领上了武关城墙,遥遥眺望。   “看起来,孟贲的士卒还真是名不虚传。”孟婉不知何时也跟了上来,饶有兴趣的看着。   西乞木一瞪眼,喝道:“还不快快回去,兵凶战危,伤到你怎么办?”   “明显都是秦军,哪有自家打自家的道理。”孟婉反驳道。   西乞木哑口无言,当着众将得面子又不好说,扭身观看起来。   在所有人目光中,巨大的军阵整齐划一地行进到离武关一箭之地停了下来,清一色的黑色战衣形成了一股血气磅礴的冲击力。武关士卒守将都目瞪口呆,心神动摇。   “呜呜...”号角声中,一员雄壮高大的将领跃马而出,正是孟贲!   身后八百死战余生的护卫甲士,黑色战袍早已被染成深紫色。   什么是百战雄师,什么是铁甲锐士!   三千甲士禁声以待,安静的让人感到可怖。没有人能想到,区区三千军阵就能带来如此感觉,雄浑壮烈之气扑面而来。   武关上下人人惊惧,不敢放声说话。   孟贲独身高喝道:“吾乃奋威将军孟贲,奉命护林。”声如虎吼,煞气滔天。   西乞木倒吸口凉气,身子忍不住向后倾斜了一下。   孟婉看得心醉沉迷,呆呆地说道:“此为真丈夫也!”   西乞木在一旁听了怒气冲天,心中暗骂。骚娘们,莫非我不是真丈夫了?回去让你知道厉害。   西乞木毕竟也是武士,而且还是封号千人敌,当即,也回道:“在下武关令西乞木,护林军请往关外左侧临时驻扎。待核对令文后,才好通关放行!”可惜,声音虽响,却少了一股铁血之气。   孟婉白了一眼,扭着肥硕的臀部,转身就走。   “不必了,军令如山,我现在就与武关令交接。”孟贲又转头喝道:“全军戒备,等候将令!”   “诺!”所有士卒齐声呼喝道。在旷野中显得格外震撼,似乎四面八方都有回声传来,久久不熄。   “此为甲兵之阵,锐不可当,天下雄兵。可敬,可怕,可畏!”西乞木身边有一员西氏老将神色凝重地说道。   “哼!不知所谓,既然愿意等,就让他们等好了。”西乞木眼里划过一丝嫉妒之色,转身下了城墙,心中突然有了一个主意,悄悄唤来孟乡帅嘀咕了几句。   身后西氏老将暗自叹息,西乞木算是难得的将才,可有一点就是心胸有些狭隘,难成大事。守城有余,进取不足。   孟贲带着五十名甲士进入关内,为了安全,王玉婵与彭氏待在马车里由甲兵护卫,两人身边有黑臀这个小侍女伺候着。管事张老则领着商队不远不近的跟在远处。看着士卒列阵等待,也就找地方休息去了。   一系列的变故让已经老迈的张管事有些吃不消,心中隐隐猜出少君做出何等牺牲,暗骂自己老而无用。可事已至此,且走一步看一步。   西乞木见了孟贲十分热情,将其引入府邸。府内早已是热闹非凡,许多商贾也都有心想要结好这等人杰。秦燕大战的消息瞒不过这群商人,孟贲的崛起的过程与底线也都被挖得差不多。   西乞木准备了很丰盛的酒宴,军众将领悉数到齐,话说得很好听。通关令马上就办,可是要等吃好酒宴才行。   孟贲岂能猜不出西乞木的心思,索性就坡下驴,入了酒席。   武关外,三千士卒安静地等待着。这时候,城墙上喧闹一片。只见孟乡帅领着一队人扛着十几只肥羊上了城楼,公然烧烤起来。   风向正对着城墙外,烤羊的香气四溢,顺着风就传到孟贲军中。   三千士卒早晨支持了一顿,行军了半日滴水未进,早已是饥肠肚鸣,闻到香气直流口水。   牛郎随孟贲入了关,军中职位最高者步叔成大喝一声:“将军有令,静心等候,敢有妄动者,斩!”   “诺!”一浪高过一浪的怒吼。   孟乡帅听了撇撇嘴,一边用劲扇着火,喝道:“再加点香料,加点柴火!”   马车里,黑臀抽动着小鼻子,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可怜兮兮地看着王玉婵。   彭氏拉着王玉婵低声说道:“武关上那群士卒分明是故意挑衅,将军久久未归,只怕军心不稳。姐姐不如让步将军下令,全军休息吧。”   王玉婵的脸白了,焦急地连连摆手,说道:“大黑牛治军森严,无军令是要杀头的。而且他也应该知道这里的事情,却没有消息,我们就不要管了。”   “对了,姐姐你为什么管将军叫大黑牛?”彭氏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偷偷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王玉婵在马车里憋得无聊,被问起与孟贲的事情,兴致就来了。拉过彭氏的手,伏在耳边低声说道:“小时候,有一次下了田...”黑臀在一旁也忘了烤羊,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马车内顿时响起咯咯...悦耳的笑声。(晚上九点第二更) 第一百二十四章 军纪森严   “啪!”孟乡帅将手里已经烤成木炭的肥羊扔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护林军依然纹丝不动,军纪森然,对身边材官说道:“让兄弟吃吃喝喝,不去管了。喜欢站着就让他们站着。”   “可是将军,他们在关外这么堵着,那些商贾可也进不来了。”   “不愿意等就让他们滚蛋!”孟乡帅气哼哼地转身就走。刚刚走下城楼,就猛然听见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一声闷雷,不是很响,却让有一种震撼人心的感。当下,冷笑道:“武关多雨,秋雨如刀。这下看你们等不等挺得住。”   北风呼啸,卷起了满天的尘土,黄沙之中也分不清方向。孟贲军中的小马车被吹得晃晃悠悠,彭氏用手帕捂住鼻子抬眼看见乌云滚滚,似乎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牵引着,一道道电光如利剑闪过,雷声紧随而来。   乌云来到武关前,整个武关笼罩在黑暗当中,闪电时隐时现,给黑暗带来了唯一丝光明。   王玉婵紧张的挽着彭氏,怀中时哆哆嗦嗦成一团的黑臀。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么办,马上下雨了,我是最怕打雷的。”   黑臀的小脑袋如小鸡啄米,点动着。   “步旅帅,大雨将至,不如让士卒们占避。”彭氏冲着步书成喊道,这雷声也让她有些发酥,恨不得立刻离开。   步书成甲胄晃动,大步来到马车前,拱手说道:“启禀夫人,军队未得军令,不得离开!”   “迂腐!这云来的迅猛,只怕雨势极大,不是人能受得了的。”彭氏放下帘子,没有与其打照面,有些世族规矩森严,是严禁女眷露面的。   步书成本不想理会,想了一下,低声说道:“夫人还是留在车里吧。”   “可是,马车太小,不如让我们先找地方避一避吧。”王玉婵恓惶地声音传来。   步书成当即大喝一声,道:“护卫营护卫夫人,举盾!有使夫人淋雨者,立斩无赦!”   “诺!”哗啦啦,甲士列阵排开。这是孟贲军中唯一一次动作。   护卫重装甲士巨盾围着马车。盾牌靠外,一层搭一层如一道钢铁城墙将之团团护住,其中马车顶两侧也各有甲士两手持盾。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王玉婵惊慌了,捂住屁股,生怕孟贲回来以后惩罚她,之前那残酷的刑罚已经深深烙在她心灵。   “这是步旅帅的意思,与你我无关。”彭氏看不下去,拉着王玉婵安慰起来。   武关外,护卫甲士奔走而来,背后鼓鼓囊囊,手持军令入阵直达马车,单膝跪地,说道:“将军于关内饮宴,唯恐夫人腹内饥渴,特意送上吃食饮品以供享用。”   黑臀早就饿了,急急忙忙被东西拿进去铺好,马车的小茶几上放了一小碟果脯,一壶热米酒,一只烤得金黄的羊腿。   王玉婵爱怜地摸了摸黑臀的小脑袋,撕下一块肉递了过去。   黑臀吃得狼吞虎咽,香甜无比,连外面的雷声都不觉得害怕了。   “外面士卒如何,可安排了膳食?”彭氏皱着眉头问道。   传令甲士说道:“将军未曾下令,某只负责送这些。”   彭氏冷笑着对王玉婵说道:“如此酷待士卒,只怕将来必回遭报应的。”王玉婵早被冻得浑身哆嗦,先盛了一碗热米酒灌进肚子,听到彭氏这么说,放下碗说道:“将军的士卒都忠心的很,不会介意的。”   乌云越来越低,只有远处的天地交接处还有一丝分界,一道链环电火如巨龙划破天际。   轰...轰...   连续地炸雷声在耳边炸响。噼里啪啦!紧接着足足有鹅蛋大小的冰雹夹杂着暴雨倾斜下来,宛如天河倾覆之势。   “啪啪啪...”   听着外面冰雹暴雨敲击着金属的声音,马车里的三个大小女人面面相觑,却有着异样的安全。彭氏掀开帘子的一角,冷风灌进来,让她打了一个哆嗦。   离她不到半米的地方,几个年轻的士卒正在奋力托着盾牌,嘴唇早已经是冻得发紫,可却立如青松,不摇不晃。心中暗暗叹息,如此雄兵竟然这样对待,着实让人感到齿冷。   倾盆大雨中直立如松柏的军阵也吸引了诸国商贾的目光,不少人指指点点,有的人若有所思。这一幕的震撼被有心人用留影石记录了下来。武关上的守卒停止欢快的吃喝,趴在城墙上注视着友军,都看得目瞪口呆。有自尊的挺直了腰板重新回到岗位上。   大雨初落,武关内西乞木的府邸,酒宴正酣。外面雷雨声中,有一位武关守将呵呵笑道:“孟将军,你那三千人马现在只怕乱成一团了,还是现在传令让士卒们去休整吧。”   “对对对...”西乞木醉眼朦胧地指着孟贲,说道:“早就告诉你了,现在知道厉害吧。到这里,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武关内外是孟西白的天下...”越说越不着调。前夜的宿醉被这顿酒又勾了起来。   陪酒将领脸色一变,看向孟贲。   孟贲脸醉心不醉,半靠着椅子上不说话。   “来人,把将军抬到后宅!”孟婉皱着眉头,满脸厌恶,接着说道:“全都散了吧,中军司马去拟军令,让孟将军士卒入关。”   “诺!”中军司马不敢怠慢,知道这武关实际上是这位妇人一手遮天。其余将领都急忙离开了。   孟贲半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威风凛凛发号施令的美妇人,心中小心思又起来了。   这女人上身平平如豆蔻少女,后臀却高耸入云,极不协调。圆乎乎的鹅蛋脸,大约四十出头,可偏偏脸上光洁如玉,没有一丝皱纹。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高不可攀的贵气最让孟贲着迷,王玉婵与其相比还少了些阅历。   氏族贵女的味道,孟贲早就想领教。   孟婉准备过去搀扶西乞木的时候,孟贲大手一张抓住妇人手腕,顺势带进怀里,嘴里说道:“今日酒宴还有美女陪侍,多谢武关令了。”   孟婉脑袋发白,反应过来时,衣襟里的柔软早已被一只大手掌控,被雄武壮烈的阳刚之气包围,身子竟不知不觉软了下来,耳根发红,环顾四周,身边的贴身侍女早已将人赶走了。西乞木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你...你干什么?我可是...”孟婉没有说完,整个身子被压在桌子上。   “嘶”妇人倒抽了一口凉气,火辣辣的刺痛冲进脑海,随之而来的竟是无穷的兴奋。 第一百二十五章 降服良家姬武士   孟贲也很得意,挺枪上马与妇人杀在一起。妇人负伤却不敢呼喊,最后大河涛涛,妇人败下阵来。   风雨骤熄,孟婉也是一脸满足倒在孟贲怀里,衣衫散乱也不顾。   孟婉自小喜兵好武,上身裹带日久影响了发育。扁平的身材与一直无后是她心头的两块巨石,也让她与西乞木一直过着名存实亡的夫妻生活。   孟婉对西乞木的风流睁一眼闭一只眼,心中未尝没有愤恨。一朝城门失守,竟有些食髓知味的感觉。   “你刚才的架势可不像醉了,武关令的正妻你都敢动,信不信他醒来,你就死定了。”孟婉满脸春情地说道,难得有人对自己种下的两颗紫红大枣爱不释嘴,索性让人吃个够。看着烂醉成泥的西乞木,她的内心满满都是报复的快感。   孟贲松开嘴,搂着贵妇,说道:“看你也是久旷之身,咱俩是同命鸳鸯,谁也别说谁。”   “谁跟你是同命鸳鸯。”孟婉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撒娇地说道。   孟贲从行军令符中唤醒了石矶娘娘,小白蛇顺着地面游走,在西乞木的脸庞喷了一口青烟。   “你这是干什么?”孟婉惊骇道,声音都颤抖了。   “我这小蛇喷的是迷烟,为了你丈夫不打扰咱们做事情。”孟贲把石矶娘娘放回行军令符中。   贵妇将提起心放了下来,孟贲一拍那肥硕的屁股,说道:“趁着你那夫君没有醒,咱们再大战一场。”   孟婉突然整理了一下衣衫,看着孟贲认真地说道:“你对我是真的有意,还是只只图一时欢愉,为了报复我夫君。”   孟贲将妇人搂在怀里,食指勾着下巴,亲了一口,说道:“你风情可人,我自然愿意长久下去,你若是能与其合离。我许你一个滕妾的位置。”   孟婉嫁过人,年龄也不小。可是自小养成的贵族之气与在武关说一不二的强势揉为一体。孟贲也深深痴迷于征服这等女强人的感觉中。   孟婉右肘猛然向后一砸,劲风猛烈。   “碰!”闷声响起,孟贲在情感状态下猝不及防,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向后跌倒,顺带着将孟婉这个美艳妇人拉倒在地,两人滚在一起。   天雷勾动地火,又是一场厮杀。   雨过天晴,两人收拾完,孟婉被硬逼着清理完污秽,坐在孟贲对面用手帕捂着嘴巴,直恶心。   看着孟贲一脸愉悦,忍不住骂道“你这黑厮,凭空羞辱人。我却不愿再见你了。”   嘴上这样说,心却不这样想。紧接着又说道:“滕妾可送可休,我却要你给一个如夫人的位置。实话告诉你,我是封号百人敌的武士,做你的正夫人都绰绰有余。我这身材相貌是我十年前突破武士后就保持下来的,再过几十年都是这样。你好好对我,咱们就有几十年好日子过。”   在孟贲惊讶地目光中,贵夫人手掌腾起一股黑色武气。   女武者只要突破成为姬武士就会将面貌永远固定下来,仿佛时间在其身上停止了般。   孟贲自己只是贪慕贵妇风情,没想到惹得的竟是个封号姬武士。他想起普罗米修斯告诫的话。   强烈的生存本能会让寄生者的体内分泌出一种具有挥发性的信息素,名叫费洛蒙。会对与之欢愉的女人大脑中枢传递出一个强烈信号。使其不由自主的迷恋上寄生者,被其深深吸引。这也是出云阿国开始时沉沦,后来远离后清醒的原因所在。   费洛蒙的大名搞科研的孟贲自然清楚,却没有考虑到威力。   孟贲死死盯着贵妇,看其一脸认真严肃,心下盘算起来。思量片刻后,说道:“给你个如夫人也可以,但我孟贲的女人要体现出自己的价值。”理智状态开启,不受半点诱惑。   孟婉也在考验着孟贲,她见多了背叛,自然知道两人的结合注定要牵扯到利益。如果眼前这个男人压根不提这方面,只是说好话,那么孟婉心中就会对其判下死刑。   此时孟贲的话正和贵妇心意,孟婉一撩头发,说道:“武关内外名义上秦国领土,实际上是在孟西白三族的实际控制当中,你看护的林园猎场也在其中。原本秦王是安排你去守护陵园,以待后用,最后在王氏的强烈反应下不得不把你迁到武关外。”   “那你的意思是?”孟贲把玩着酒爵。   “我为孟氏君女,族长亲子。你我在一起后,孟氏必不会跟你为难,其余两家我也代为周旋,比叫你春风得意。以后武关令也做得。”孟婉屈膝端坐,浑然没有刚才当着丈夫面偷情时的放荡,反而透着股圣洁与庄重。   “哈哈...笑话。我麾下三千甲士,会怕你们孟西白?与其在三族门下做一只狗,不如拼个你死我活。”孟贲狞笑着将手中的酒爵捏成了一团铁泥,滔天煞气如有实质。   被煞气震慑后,三千甲士又如一座大山砸在脑袋上。   贵妇眼睛深深看着孟贲,说道:“你既有三千甲士,那就有资本可以与孟西白合作。只要你有信心这些甲士不会背叛你就行。”   孟贲自傲地一笑,将贵妇搂在怀里,说道:“你且说说以后咱俩的事情。什么时候准备合离?”   贵妇孟婉抓住作怪的手,娇喘道:“不及,西乞木如今还是武关令。需找个机会废了他,你我才好双宿双飞。”   孟贲听了一阵寒意袭来,这女人当着情夫的面就敢讨论杀夫之事,自己好似成了反面人物。   好像看出来孟贲的心思,贵妇主动献出香吻,低声将自己的心事娓娓道来,说到动情处鼻涕一把泪一把。最后,贵妇用香唇帮孟贲解决了自身问题,将白色污秽咽进肚子。   暴雨持续了一个下午,天晴后,孟婉唤醒了昏睡的西乞木。   西乞木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看了看孟贲又看了看自己夫人,总觉得有那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中军司马将过关令文拟好送到了,西乞木拖着身子将孟贲送走。   一行人来到武关城墙下,西乞木看到脸色铁青地孟乡帅,说道:“你怎么在这里,对了,孟将军的士卒安排好了吗?这么大的雨,可不要淋到了。”   孟婉眉头紧蹙,说道:“为何武关紧闭,那些士卒不曾入关吗?”   孟乡帅没说话,上下打量了孟贲一眼,转身就走。   孟婉低头垂目地赶紧致歉。 第一百二十六章 领悟:不灭法身   孟贲哈哈一笑,说道:“武关令与夫人不妨看看我麾下儿郎如何?”   西乞木打了个哈气,说道:“之前已见过了,确实精锐。不比我武关士卒差多少。”   武关大闸缓缓打开,引入眼帘的整整齐齐地三千铁军甲士,秋风如刀,安静肃穆纹丝不动,如一排排白杨树一样驻立在泥水中。精锐强悍之气扑面而来。   这次是钢铁雄师!   孟婉胸口就是一闷,惊喜交加地看着自己情人,只道传闻有误,没想到其麾下骁勇如斯。自己对合离之事越发有把握了,再看西乞木怎么都觉得是个废物。   “为何将军麾下皆是旧式军服,破烂不堪?”孟婉皱着眉头问道。   “这还多亏了武关令的赏赐,我带军中将士多谢了。”孟贲笑了笑。   许多人将目光看向西乞木,一道道鄙视,轻蔑,嘲讽如利刃划过其心头。   西乞木脸色臊得通红,转身就走。倒是那员西氏老将身对孟贲拱拱手,震惊地说道:“今日才知军法如山的道理。此皆为甲兵呼?”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孟贲笑而不语,唯有一人知情。   孟婉临走前低声说了一句,“从今天起给你守着身子。”随即颇有风情地看了孟贲一眼。   孟贲跨上马回到军阵,乘风万里伏高高举起,喝道:“将士们,辛苦不辛苦!”   “愿为将军效死!”   “愿为将军效死!”   ...   所有士卒同时声嘶力竭地吼道。   其势声震四野,如虎啸八方。向武关内外所有人宣告着有一个绝世强者的到来。无论是蛮人还是商贾,守卒都不约而同地颤抖起来,同时冒出一个想法,这武关的天只怕要变了。   孟贲回到马车内,两个女人都问到一股熟悉的腥气。彭氏还有些不适应,可王玉婵却熟练地解开衣衫,喂起了人药。在彭氏这个俏寡妇惊骇得目光中,孟贲闭着眼睛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孟贲将彭氏留在武关,没有让人见到她。俏寡妇离开时带走了谷郡诸多地契,谷神铭文,以及一肚子的白色液体。   步叔成带着一百护卫甲士退去军服换上了商队的衣服也跟着离开了。安庆商队此行的目的地是燕国。   赶在武关门闸关闭前,孟贲的军队快速通过了武关,目标直指护林军指定的驻扎地点,秦岭太平峪。太平峪在秦岭北部的一道山峪,内部山大沟深,林木茂密,是一条绝路。天黑前是赶不到了,三千士卒就在入山前驻扎了下来。   王玉婵与黑臀疲惫不堪早早睡去了。吃过干粮,整片营地鼾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牛郎也拖着疲惫亲自带队巡视四周。   孟贲独坐在帐篷中,想起了白天与贵妇的交流。孟婉也发现了神通的运转问题,可却不够重视。   天地间的规则改变了!孟贲试着放出命格,精神力的消耗快了十倍,仅仅显了一瞬就化为云气。   大争之世,人人皆可死。   大劫的第一步是限制世间顶层的力量,无限的拉平凡人与武士的距离。   咔咔咔...双拳骨节一阵脆响。   起身后,来到远处一个僻静的林子,有甲士在一旁护卫。   劲风呼啸,周军十二杀!   拳法轰鸣,人如闪电,闪展腾挪如龙腾虎跃。   我还有无敌的力量,忠诚的军队!   战意沸腾,今日与姬武士孟婉的深入交流,武气早已充盈到极点。   “运主虚空,命主实相,运无形而命有行...”太白阴经残卷缓缓流过心头,旭日高升,烈阳灼烧。   孟贲再一次体会到如入火炉的感觉,庞大的热流从丹田涌出直入下体精魄。雄浑热气徐徐打通着经络。   孟贲知道这是突破的关键,若是能让热流一鼓作气突破,无疑会有巨大的好处。   当即,收敛心神,呼吸紧闭,周身毛孔也锁死,不让热量挥发一点。整个人仿佛死去般。皮肤滚烫的让墨甲的锁扣都有了融化的迹象。   随着时间的推移,精魄还死死的难以破开。孟贲对男女之事需索强烈,也跟他的精魄强大有关。有十倍凡人的阳刚之气锁在精魄内,既然天下男人羡慕,可也为突破带来了麻烦。   识海中突然又有一星与旭日针锋相对,名曰太白,主杀伐。借助月光,一股清冷之气进入泥丸宫,谷神受到刺激,整个开始急速抖动。白金剑罡在无人指挥下四处游走。   “啪啪...”周身骨骼关节无一不响,   热流与白金剑罡相汇在一起,居然有种泡温泉的舒适感。   一股股的热流乱窜着,让全身紧绷的肌肉松弛了下来。   孟贲有一种很难明说的感觉,自身的气血经过这一遭以后应该会更加雄厚。魄者,精气为根基。被黑色武气充斥的丹田慢慢有了一丝光亮,随着光亮的游走,丹田也开始了扩大。   精气相合,连绵不绝,为大道初始。   不知不觉中,精魄开!神通不灭法身!   此神通有三息时间,不死不灭,无神兵可伤,无神通可破。   孟贲试着施展了不灭法身,精神力瞬间耗尽,皮肤外仿佛有一层薄膜,将人世与自己隔开。有一种在蚩尤埋骨地穿透空间时的感觉。   莫非在不灭法身施展时,自己身处另一个空间?   三息时间很快过去,对外界的归属感也回来了。   十指紧握,筋肉暴胀,澎湃的神力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气力明显又增加了不少。按照孟贲的估计,现在就算不使用武气也能与专修力量的影武士匹敌。   精神上有种虚脱之感,可身体却极其活跃。   大多数影武士或百人敌封号武士都止步在第四魄上,第四魄是一个分水岭。但这次突破无声无息,武士第四魄开启会沟通天地,获得天地之气的洗礼。方圆十里之内会有祥瑞之气临空,可如今却悄无声息,显得极不寻常。   “恭喜将军!”周遭护卫甲士纷纷单膝跪地,低声喝道。   此时,天际已经蒙蒙亮了,秦岭清晨也即将到来,在这样一个莽荒无边的地方,孟贲看到的却是一个漫山遍野的金山银矿,这里不同于谷郡毗邻中土强国,是真正的未开发的原始状态。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另立一国。   第四魄的打开,寄生种甲士也该提升数量了,孟贲将新的兵种选定在了茫茫深山中。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太平寨内的讨论   一夜无事,第二日清晨,士卒们修整了一夜,重新精神抖擞,打水洗漱,忙碌的一天又开始了。王玉婵伺候着孟贲起了床,黑臀在一旁费劲地提着甲胄。   孟贲的脑袋里一直在盘算着贵妇孟婉给自己的情报,再结合自己的所知谋划起来。秦岭中混杂的南蛮大部分是,巴氏,蜀氏,这两大氏族这两年有了慢慢融合的迹象,成了秦岭以南最大的势力。   尤其让人留意的是九黎族,此族善隐忍。既然黎八能托庇于百越,安知没有九黎族人潜入巴蜀。   山里的空气很新鲜,吸进肺里不禁让精神为之一振。黑臀极不安份的跑来跑去,山林中不时传来鸟鸣声。   花无惜面色苍白,他可不像寄生种那样有绝强的服从性,昨日在雨中时就有些受不了,仗着武者的身体素质硬扛了下来。昨夜一躺倒,身子就病倒了,看样子是染了风寒。看着周围体壮如牛,行动自如的数千人,简直不可思议,羞愧之下拒绝了王玉婵让出马车的提议,坚决吊在队伍后面慢慢走。   孟贲再三考虑觉得以后难免会让花无惜看出寄生种的破绽,于是强令两名甲士名为护送实则押解去齐国稷门。公西舆如那边正需要人手,再观察一下此人是否可用。   队伍慢慢进了山,前面最早派出的斥候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身上满是血迹,插了至少三支箭矢。   前锋营主连忙搀扶起这个斥候,问道:“前方可有敌人。”   “行至太平峪入内五里遇敌。”斥候喝了口水,喘着了口气,旁边有袍泽帮助处理了箭伤。   营主不敢多问,请示了牛郎,将这名斥候带到了孟贲面前。   “启禀将军,太平峪护林军驻地现被人占据,在下表明身份,却被乱箭逼退。入太平峪五里有三座哨塔呈品字形排列,占据险要地势,内藏弓手至少十五人。短时间内无法强攻得手。”斥候单膝跪地,详细说来。   “下去好好休息,传令官,通知各营主集合。”孟贲将目光投向了太平峪方向。   此时,太平峪内人声嘈杂,颇有些风声鹤唳。占据此处的人名叫李毅成,是个膘肥体健的光头大汉,满脸横肉,坐在聚义厅内看着吵吵嚷嚷地手下,猛然一拍桌子,喝道:“都给我住嘴!敌人的长槊都指到鼻子了,还在吵!”   “寨主,前方兄弟们回报,说是秦国护林军到了,人数只有两三千人,选太平峪作驻地。我看出峪口灭掉算了!”二寨主司徒光眯缝着眼睛,斜靠在椅子上,满不在乎地说道。   三寨主白宗南是孟西白中白氏族人,收到的消息最早,原本打算早上说,却不料孟贲军的来势迅猛如斯。听到司徒光的话,连忙说道:“万万不可出峪口与其野战,那是自寻死路!”   “老三,且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咱们太平寨有两万可用之兵,难道还打不过区区两千人?”司徒光一撇嘴,心里相当不高兴,太平峪的兵卒都是他一手调教的,白宗南这样说分明是指责他训练不利。   “行了,别吵了。老三,你是不是从家里得到什么消息了?”李毅成面粗心细,知道白宗南这人说话不喜虚话,所说之事必定有因。   “老大,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现在太平峪外的那一旅之兵,领兵者就是打败燕国二十万大军的孟贲!事后,被秦王贬为秦岭护林军,只是没有想到驻军地在太平峪。”白宗南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可是‘一曲雎鸠名天下,一卒为其闯秦廷’的孟贲?”李毅成眼睛一亮,喝道。正所谓英雄惜英雄,孟贲的事就像没有脚的风刮过了中土,有的人嗤之以鼻,有的人心生神往。   “正是此人,其麾下士卒尽是甲兵,战力惊人,令行禁止。”白宗南想道要与这样的人开战,也有些头疼。   司徒光坐直了身子,皱着眉头说道:“照理来讲如此雄兵,秦国岂会放任不管。可无论怎样,太平寨是我等基业,不能被夺走的。”   “白氏从中牵引,有没有和谈可能,若他愿入寨,我愿将寨主职位拱手想让。”李毅成看着白宗南。   司徒光急了,当下说道:“那孟贲说不定是浪得虚名,只是仗着手下强悍而已。而且您要是让出寨主之位,兄弟们如何能服?”   白宗南也摇摇头,说道:“孟贲被贬至此,就是秦廷的人为了打压他。选在哪里不好,偏偏选在太平峪,摆明了是想借老大的手将其除去或者两败俱伤。秦都明明知道太平寨背后是孟西白三族,还设下此计,何其歹毒。家里说此策为王氏所献。”   “此计能破否?那孟贲该也能看得透吧。”李毅成说道。他还真的不想打,论起实力身为千人敌,自然不惧怕任何人。只是其胸有豪侠之气,不愿与孟贲这等忠勇之人交战。在他看来,身领偏师镇守谷郡是忠,明知敌人势大依然敢战是勇。   “难比登天,此为阳谋。孟贲与我太平寨都不可能放弃太平峪,而且孟贲需要在秦岭立威,我太平寨是最好的选择。”白宗南沉吟了一下,说道。   “说到底还是非打不可了?老三,让孟西白出些人来助阵,断了孟贲的后路。”司徒光站了起来,   白宗南皱着眉头,说道:“孟西白不会出一个人参与。”   “什么?这些年的供奉都喂到狗嘴里去了?”司徒光一脚踢飞椅子,椅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摔在地上成了碎片。   李毅成也面露不渝,可依然在等着白宗南的解释。   “理由有两个,第一:秦都上下正盯着孟贲的护林军,如果我孟西白插手,无疑是给人送上把柄。到时候不光太平峪就连孟西白也要遭殃。第二,如果孟贲知道后路被断,以我的分析,他只怕会玉石俱焚,全力攻打太平峪。三千深陷绝路甲兵的杀伤力,孟西白是不想尝试的,想必老大也是不愿意的。”白宗南竖起两个指头不紧不慢地说道。   “说的有道理,既要把他打疼了,也不能把人逼急了。如此勇士当死于战场,而不是这里。”李毅成说完回身举起了如门板大小的鬼头刀。接着说道:“老二,你去让儿郎们准备迎战。把咱们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不能让人小瞧了。老三随我去寨墙上看看去。”说完,就率先大步迈了出去。 第一百二十八章 攻山!   孟贲坐在马上遥望着那三座哨塔,的确如斥候所说,位置刁钻,建立在险要之处,无论是武道秘技龙牙还是投掷长槊都不能直接命中。   没有寄生种补充,不想无谓消耗甲士数量,孟贲下了马,决定亲自动手。牛郎拦也拦不住,被喝止住整顿队伍。   孟贲在旭日下拖着巨大的身影缓缓走进太平寨三座哨塔的防御圈内。   哨塔上有人喝道:“此乃太平寨峪口,闲杂人等速速闪避。”能听出说话的时候十分紧张。   孟贲裂开嘴,左腿向前,右腿在后,弓步蓄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武气运走全身。   轰!如攻城炮射出的弩箭,三两步冲上第一座哨塔的三分之一处。左右手呈虎爪,白金剑罡透出指甲半寸,抓石如泥,几下就爬了上去。   旁边的两个哨塔反应过来,几十支箭矢呼啸而来。   孟贲一扣一跳,避过箭矢,上了哨塔。   太平寨的守卫们恐惧的看着眼前的巨人,大喝着挥剑直刺。   噗噗,几下,地上就留下十二具无头尸体,所有脑袋全都被打成白白红红的碎泥。   依照此法,孟贲不费吹灰之力就灭掉了三座哨塔。   速度之快以至于太平寨的守卒刚刚集结就得知了三座哨塔失守的消息,司徒光急急忙忙带着人支援第一关卡。   太平峪有三座关卡,一座比一座险,每一座关卡都装有大量的滚木与猛火油。   没有了神通,武士也就失去了一人破关的能力。可以预想到以后的战争将会格外的残酷。武士个人的勇武将逐渐被群体取代。   山道崎岖陡峭,仅容三人并排而过。   司徒光得意地看着自己精心准备地防御工事,想到将来如果俘获孟贲,自己必定名扬天下。禁不住笑出声来。   “大战在即,你笑什么!”身后冷不防一丝怒喝传来。   司徒光看到寨主李毅成与白宗南一起走来,身后还跟着五百精锐太平甲兵。连忙收敛笑容,拱手说道:“寨主何事亲至?”   “还不是担心你轻敌!说起太平峪三关最强的就是第一关,第一关被破其余两关也就不在话下。等一下开战,我亲自指挥。”李毅成的鬼头刀寒气森森,就柱在地上。   司徒光身子一抖,不服气地说道:“我当初设下三关是为了最大可能消灭敌人兵力,着蜿蜒山道对方兵力无法展开,我军却可居高临下以一当百。何来一关被破,两关无用之说?”   白宗南看着两人像要吵起来,赶紧说道:“寨主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要孟贲知难而退。在第一关就将其击退,为两家和谈打下基础,务必不能使秦都的阴谋得逞。”   “老三说得就是我想说的,你有什么意见?”李毅成身子探过去。眼睛如同山豹一样放着冰冷的光芒。   司徒光提了此话,心中打了个寒蝉,悚然动容,好悬没有趴在地上。立即点头说道:“寨主英明!”   “来了!”李毅成沉声道,战意涛涛,鬼头刀在武气的充斥下嗡嗡作响。   司徒光转眼看去,目光惊骇。   “咚咚...咚咚...”战鼓阵阵。   战旗飘扬,遮蔽了整条山道。猎猎风中,长槊高耸如林,盾牌甲胄反射的寒光让整个太平寨关卡都镀了一层清冷之色。   一列列强悍外露的秦军踩着整齐的脚步出现在太平寨关卡下面。   “轰!”长槊顿地!所有士卒岿然不动,挺立松。   军令司马一声令下,鼓号手吹响了牛角号。极具边塞气息的战斗号角声第一次回响在安静的秦岭山脉,山林中鸟兽四散奔逃,如世界末日降临。   “呜呜...呜...”号角声中,众士卒的长槊再次高举再次顿地,左手盾牌护在面部。   “杀!”铁血煞气如滚滚波涛席卷太平寨。瞬间组成的防御阵型,宛如一人的整齐划一,将冷冽森然的赫赫军威呈现在敌人面前。   太平寨的人接触最多的就是武关守卒,那些守卒平日疏于训练,阵法稀松。在没有见过孟贲军前只以为秦国士卒大多如此,如今见到强军,恨不得立刻拔腿逃窜。   孟贲出阵,右手一挥,号角之声立刻沉寂了下来。   李毅成看到远处高大威猛的男子,就猜出此人必定是平西奋威将军孟贲!当下喝道:“孟将军,在下李毅成!我敬佩你的为人,知晓你的来意。可是太平峪是我寨儿郎的根基所在,万万不能让的。”   “给你们一炷香时间,立刻投降,饶尔等不死!”孟贲压根就没有看得起这群占山为王的土匪,三千甲士强攻下此关卡后有的是可以补充的寄生种。   “呵呵...不用一炷香,你有本事现在就攻上来。”李毅成气急反笑,鬼头刀虚指前方大喝道。   孟贲深深看了一眼关卡上讹死胖子,转身回到阵中。   太平寨第一关卡正前面是筑土而成的高墙,墙内是混杂着青石,坚固异常。墙外的山道十分倾斜,除了让敌人站立不稳,也是为了方便滚木攻击。此关卡呈凹形,只攻正面,两侧崖壁上的弓箭手就会趁势放箭。   孟贲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有强攻。乘风万里伏高高举起。   神通虎胆龙威,开!   所有士卒的目光纷纷集中在了孟贲身上,慢慢的空气之中似乎荡漾起无形的涟漪,将半数的士卒笼罩。   被笼罩的士卒涌起一股雄浑无比的气势,身体力量大幅增加,已经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肌肉膨胀,脖颈血管青筋暴起,双眼发红。   孟贲感到有些疲倦,这是他第一次使用虎胆龙威,之前是因为精神力不够无法使用,但是现在能使用了范围却缩小了,而且消耗也增加了。如果结果不能让他满意,这个神通以后就面临着被封存的命运。   呼!吱啦衣甲摩擦声中,孟贲的手臂重重滑下。   无论敌我双方,眼神都看向了那个手势。   “前锋营全体,备战!百人列阵,依次冲锋!”前锋营主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拉弓上弦!”太平寨上也传来了指令。   两军大战一触即发。   “寨主,孟贲军为何不集体冲锋,反而百人列阵?”白宗南不解地问道。他对政谋很有天赋,对军略却很稀疏,可能也是因为在此地孟西白势力太大,几乎没有爆发过真正大战的原因。 第一百二十九章 秦歌出,不死不休   “百人列阵在这种攻山战中所能施展出的最大兵力,你看他们必定会分成几批轮流冲锋,势如大河。”李毅成深吸了一口气,心情有几分沉重,对面三千士卒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逼不得已他想要找人诉说一下。   太平峪山道上,一群群士卒扛着云梯不停地冲锋,向着面前的关卡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司徒光亲自抬出密封的墨家弩车,这种弩车能一次发出十支弩矢,每一支都有婴儿小臂大小,前端是大型恶金倒刺锥。平日司徒光爱若珍宝,将其认为是太平寨的镇山之宝,今日迫不得已拿了出来。   孟贲也没有想到在这小心的土匪窝中竟然有如此利器,要知道即使是他与燕国大战时,两家也没有用过这般杀器。   第一次冲锋,穿着厚重甲胄的士卒被尽数射成碎块,弩箭巨大的冲击力不是重甲能抵御得。   第二次冲锋,甲士第一次靠近关卡,百人皆被滚木砸成肉泥。   第三次冲锋,乱箭齐出,墨家弩车依旧无可抵挡,百人刚刚出阵均被尽数歼灭。   第四次冲锋...   ...   太平寨的关卡上欢呼声小了下来,箭矢的数量也越来越稀疏。   轰!最后一支弩矢穿透了一名甲士的盾牌,巨大的撞击下整个身子被打断成了两节,可是上半身依旧保持着冲锋的姿态,手握兵器,仰头嘶吼着。   咔咔...墨家弩车的弩矢打空了。司徒光眼睛充血,张大着嘴巴如快要死掉的鱼一样,不停吸气吐气。   狭窄的山道上弥漫着催人作呕的血腥气,狭长的路面被沁成了红色,就像一条艳丽的红毯一样。   “再加一把劲,他们已经死掉三分之一了。他们快要撑不住了!”李毅成挥舞着鬼头刀,脸色凝重的如同寒冰一样。他不认为占据绝对优势的自己目前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反倒是死去的敌人更加让人敬佩且惊悚。疯狂地战力和悍不畏死的意志力早就了这支特殊的军队。   “不行...不行了!兄弟的精神已经快撑不住了,再这样下去估计没等敌人冲上来,自己就崩溃了。”白宗南心有余悸地望着李毅成。   “想休息也得等敌人退了才行!”李毅成心中升起一股暴虐,恨不得冲下去跟这群不怕死的怪物战斗到最后一刻,也好过这种折磨。   所有人都不清楚,现在的他们早已将胜利抛在脑后,反而升起了一种失败的挫折感。就像是两个人面对面战斗,其中一个不停攻击,对面的人满脸是血可就是不倒下,这样的感觉是足以击垮攻击者信念的。   在第十二次孟贲军甲士冲锋后,关卡上的守卒终于受不了这份压力,纷纷转身便跑。三个寨主没有犹豫率先离开布置起第二道关卡。   空气之中散发着燃烧尸体的恶臭,孟贲军正在短暂的修整。   牛郎的左脸颊被弩矢擦过,掉了好大一块肉,整个脑袋被绑的严严实实,只留下眼睛和鼻孔。从包裹伤口的布条出依然在渗着鲜血,可他缺毫不在意,兴奋地压着一个个俘虏。见到孟贲后,高兴地说道:“战死一千三,但抓得俘虏两千。”   孟贲费了些时间将俘虏一个一个寄生。多亏了武关那些无用的旧衣服,新寄生种都换上了秦军的战袍,将脸划了个稀烂,以防被人认出来。   第一道关卡处黑烟弥漫,驻守在第二道关卡的司徒光面色十分难看,逃回到这里的人百不足一,秦军上了关卡几乎未有交兵就开始有人投降了。恨恨地回首望去,李毅成与白宗南带着精锐回到第三关卡驻防,将这里扔给他,仿佛是认定了他是守不住这里的。   孟贲的甲士们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长朔在山林战中无用,恶金短剑正合适。花费了大约一个时辰,制作了一个个简易的云梯,没有耽搁就继续开进。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在轰天吼声中,第一杆黑色大旗出现在了第二关前。   远处的白宗南居高临下,叹了口气说道:“秦歌一出,不死不休。”作为白氏一员,他也曾见过武关阅兵时西乞木的士卒这样喊过,同样的吼声传来的意义却完全不同。   第二关卡就占了一个高险,大量的弓箭手占据高地不停地向下射。   孟贲军每走一步都会受到极大的伤亡,关卡下铺满了尸体,可是寄生种甲士一个个发疯似地往关卡上爬。很快,孟贲的弓箭营进入了射成,开始仰面反击。   双方这个时候都开始了伤亡。自第一个甲士冲上关卡上后,越来越多的甲士顺着这个缺口冲了上去。太平寨守卒都是些普通人根本就不是这群杀人机器的对手,往往二三十个人才能将一个甲士趁乱杀死。被斩杀的守卒越来越多,关卡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   太平寨的守卒发现这群黑衣怪物只追杀逃跑或反抗的人,自从有人试着投降从而保命后,越来越多的守卒跪在地上,等候处置。   “不许投降,不许后退,违令者杀!”司徒光拄着残破不堪,鲜血淋漓的长剑大声嘶吼道,身为影武士的他已经尽力了,奈何这群秦卒悍不畏死,与他贴身搏杀下武气很快就被耗尽了。   看着不断涌上来的黑衣秦卒,司徒光心中一颤,激战正酣时没有发现,现在看来秦卒的数量竟然好似又多了不少。随即神色惨淡地斜靠在墙上,四面八方的秦卒包围了上来   此战败得不冤啊!果真是天下名将,无敌铁军!   司徒光调运最后的精神力,神通赤炎焚天!一枚烧灼呈白色的火球出现在了手心中。原本想最后在杀几个敌人的,可现如今天地规则改变,火球不受控制突然爆开,有焚天之力的火焰从五官喷发而出,整个身体被火焰笼罩起来。很快化成了飞灰。   牛郎有些可惜,他早早瞄上了那个影武士,现在被烧死了,想必谷神铭文也没有了。   “老二完了!可恶!”李毅成看见远处腾空的焰火,知道那是老二司徒光压箱底的神通,随即一拳砸在主寨的城墙上,整块青砖被砸成粉末状。 第一百三十章 夜袭太平寨   战鼓声中孟贲集结了六千甲士堵在了太平寨的寨门口。黑压压的秦卒将其封了个严严实实。   此时夕阳西下,整个太平峪陷入死寂当中,落日的余晖洒满了树梢,无论是觅食的野兽还是归巢的鸟雀都远离了这片杀戮之地。   经历了一天的厮杀,孟贲行进到了太平寨没有马上发动进攻,而是利用前两关的物资搭起了一座座军帐。   孟贲军士卒小心翼翼地在清水中洗漱着,在材官的指挥下依次回营,擦拭保养起各自的兵刃。   一千多残存老卒拆入到新寄生种当中,传授着经验。   李毅成看着下方,脸色铁青地对着白宗南喝道:“这就是你白氏的情报?****!你自己数一数到底有多少人!”看着下面不断走动的秦卒,心中后悔不已,当初也是有私心打算消耗一下老二司徒光的实力,没想到反而将其给折损了。   白宗南的脸色也不好看,没想到那孟贲的兵是越打越多,可心中也奇怪,不知道他是如何瞒过孟西白的耳目,算一算下面的士卒和已经死去的,都已经接近万人了。越想心中越发冷,连忙说道:“我这就给家里发信,让其插手介入。最快明天下午就能到了。”   “最好能明天早上赶到,我有预感,太平寨只怕撑不过一早。”李毅成开始巡视起来,监督守卒加固防御,检查猛火油和箭矢数量。大战在即,这些事情都需要亲力亲为。   “寨主,对方激战一天,定然疲乏无力。不如我们今夜袭击其营?”白宗南出了个主意,却被鄙视了。   李毅成拉着白宗南的胳膊将其拽到墙面,一指下面,说道:“你看看对方的营地。栅栏,警戒楼,守营护卫,大营辕门一个不缺。这样一个戒备森严的正规军营你让弟兄们死多少人能攻下来?”   白宗南面红耳赤,待看到正在安装的两排拒马就彻底死心了。鬼知道,山地之中哪里来的战马冲锋。教科书般的防御无懈可击。   太平峪的夜晚来临了,空气中流动着一股难以言明的压迫感。   孟贲的眼睛死死盯着天空,夜半子时,乌云蔽月。正是杀人放火的最好时机。   其身后有五百全身黑衣的甲士,剑刃也被涂上黑漆,所有能发出声响的东西一律不带,仅披着薄甲,嘴里都咬着一块核桃皮。苦涩的味道很快将舌头和嘴巴麻木,就是想出声音也发布出来。   杀!主上的意志是一切!   五百寄生种杀气腾腾,在山风呼啸的掩饰中无声无息地摸了上去。   太平峪晚间的山风冷冽如刀,太平寨城墙上的大多数守卒都躲起来挡风,留下几个倒霉蛋也靠在警戒锣旁打盹,偶尔瞟一眼墙下面秦军营盘内的灯笼。   他们绝不对不会注意到狂风中还夹杂着一些细微的响声。   一个个黑影匍匐在地上行进了大概尽千米,孟贲亲自带队,整个身子蜷缩在城墙下面。   双手插入墙体,整个身子如同壁虎一样灵巧,不断游走,很快就上到了城墙死角处。身上一大捆绳子一头拴在城垛上,剩下的扔了下去。   噗!绳子落地,吵醒了一个守卒。   那士卒揉着眼睛,打着哈气,被冷风一吹有些哆嗦,看到眼前的黑影有些愣神,刚开口准备说话,那黑影猛扑了上来。   守卒喉咙被死死扣住,噗呲一声,就感觉到冰冷的锐气从自己肚子插进去,力量极大,剑刃整个从背部穿透,身体被轻松提了起来。   临死前,守卒嘴巴大大张开着,却发不出声音,他的喉咙被一脚剁碎了。   五百秦卒尽数上了墙,齐刷刷抽出兵刃。黑影四下游走,不断收割着生命,杀人如割草般。无数太平寨守卒在毫无防备下轻易被割掉了脑袋,整个城墙血流成河。   兵刃切割的声音终于有人发觉得不对劲了,一个摇摇晃晃撒完尿的守卒看着满是死尸的城墙,惊恐地吼道:“敌袭!”刚喊完,眼前就是一道黑色的气劲从脖颈划过,接着头颅就飞了出去。   真该死!   发出一击龙牙的孟贲大骂一声,随即大吼道:“发响箭,总攻!”   “嗖!”一支声音清脆的箭矢飞上天空,如夜鹰鸣叫。   被吵醒的守卒满脸茫然地跑了出来,没等弄清楚发生什么事情就被乱剑刺死。可还是有警觉的守卒敲响了警戒锣哐哐...刺耳的声音不断回响。   寨门口一队队黑衣秦卒如同幽灵一样杀气腾腾地顺着绳梯向上爬。   越来越多的太平寨守卒涌了出来,孟贲带人死死守住城墙,随后而上的孟贲军甲士将一支支沾满火油的箭矢漫无目的的四处乱射。   太平寨的房屋大部分是木质结构,汹涌的火焰在山风的席卷下很快烧着了所有房屋,火势蔓延极快。赤炎如同一条条火龙般肆意奔走,将太平峪的峰顶映照如朝霞般,浓烟滚滚中一队队秦卒如鬼魅般杀了过来。   “秦军攻城了...”   “着火了,快灭火!...”   “牛郎,你去率队把寨门打开...”孟贲看着一团糟的太平寨,松下了一口气,此地防御松懈的出乎意料。   “诺!”牛郎应声答道,第一个冲杀下了城墙。   听到外面的喊杀声,正闭目沉思的李毅成猛然睁开眼睛,大喝一声不好!再看向外面,火势已经起来了。   他认为孟贲这等名将必然会选择白日强攻,一如之前的两关一样。万万没有想到对方是如此阴险,主动夜袭。完全有辱其忠勇之名。   李毅成郁闷地拿起鬼头刀,集合了自己麾下的精锐士卒冲向城墙,他知道目前虽然声势浩大但料想人数不会太多。关键处在于寨门。   太平寨的寨门是万斤铁木打造,外面还裹了一层青苔。水火不侵,刀剑难损。只要寨门不丢,凭着几万人堆也堆死那群秦卒了。   双方将焦点都集中在了寨门。   太平寨守卒与秦卒夹在小小通道内,互相谩骂着,无数箭鏃在互相射击中夺去着双方的生命。牛郎手下没有重盾铁甲,很难冲破对方的防守,只能干着急,每前进一寸都万分困难。   李毅成的出现让无数太平寨的守卒找到了主心骨,在其指挥下,从各个角落集结奔向寨门。   孟贲人数的劣势越来越明显了。(今天两更) 第一百三十一章 杀敌破寨!   太平寨门,火光熊熊,浓郁的死气和血腥气中,近千人人厮杀吼叫喊成一团。闸门的开关在第一时间就被守卒破坏掉了,牛郎奋力厮杀也没有多大效果,正在忧虑之际。   孟贲狞笑着将自身武气全部释放,一步步迈出身形拔高到三米,恐怖无匹的威压瞬间笼罩在四面八方。手中乘风万里伏化为一柄巨大的锤子,在守卒们惊恐的目光中挥动。   太平寨的守关令疯狂叫喊道:“放箭,快放箭!”   守卒们打起精神,箭矢呼啸而来,密集如雨。孟贲大锤挥动,将所有的箭矢尽皆绞断,在身前形成了一个泼水不进的墙壁。在大锤快速的挥舞中,一个个残影将守卒们也给拉扯进去,瞬间被压成一团血泥。漫天血雨中,无数残碎的尸块夹杂在其中落了下来,   守关令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歇斯底里地吼道:“那是个怪物!杀啊!”   可是所有的守卒都惊呆了,脸色苍白,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怪物,纷纷将手中兵器一扔,哀嚎着败退就逃,生怕也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   孟贲杀得兴起,随手抓过守关令扔向寨门,所有把守寨门的士卒早都跑了个干干净净,那个飞出去守关令惨被摔死。   运转神力,趁着法天象地的时间还没过去,双手抬在万斤铁木闸门的缝隙处,双臂猝然用力,爆喝一声:“开!”闸门吱嘎吱嘎发着痛苦的鸣叫,竟然一点点被提了起来。   “将军神威!”牛郎喜出望外,大喝一声,所有秦卒尽皆欢呼一片。   孟贲蹲起马步,再一次发力,武气爆发如黑炎。吱嘎吱嘎,闸门再一次被抬高了一寸。早已在外面等候的重装甲士不敢犹豫,顺着不大的缝隙就滚了进去。   沉!孟贲脑袋发白,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地淌下来。要不是十余名重装甲士一起帮忙,肩负了一部分重力,他早就被压垮了。   甲士们找来一段粗大的滚木挡在下面,让孟贲得以腾出手来喘息一下。   远远赶来的李毅成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红了,手中鬼头刀冲了上来。他知道若不能将人赶出去,只怕真的危险了。鬼头刀在青色武气的催发下还闪烁着着一抹璀璨的金色。   秦卒重装甲士挨不住李毅成一斩,即便不死,也晕了过去。太平寨的精锐与孟贲的重装甲士混战在一起,双方开始了惨烈的攻杀。   两方主将都把目光投向对方,知道此战关键便在武士身上。   孟贲收了法天象地,猛灌了几口人药,突然咆哮一声,身形瞬间扑向李毅成。   嘶!   李毅成手中鬼头刀先发出两道刀芒,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_w_._t_x_t_8_0_8_0_._c_o_m 然后左脚踏地,身子腾空而起,右脚尖狠狠踢向孟贲的下巴。   “来得好!”孟贲狂笑道,左手臂顶住对方的脚尖,右手乘风万里伏斜向上急刺而去,任由两道刀芒在身上挂出伤口。   如此凶狠,同归于尽的打法,李毅成还是第一次见到,无奈身子在空中硬生生转了过去,回手一刀挥出。   神通,灭魔真焰!鬼头刀上耀眼的青色火焰腾空而起,可是转瞬即灭。   “你还不知道天地规则的改变吧,蠢货!”孟贲抓住战机,双掌成利爪,白金剑罡布满手掌。一手挡住鬼头刀刀锋,一手扣住李毅成的肩膀,五指如钩,深深插在肩膀骨缝处。   “给某家去死!”李毅成想不明白怎不回事,可毕竟身经百战,吃痛之下立刻撒手。左臂鼓劲,一拳击向孟贲的胸口。   孟贲撒手后撤,硬是撕下其一大块皮肉,抬起右脚横踢向其后背脊柱。   劲风呼啸,李毅成似有感觉,脊背高高拱起,脊椎骨发出咯咯脆响,如弯弓射箭,右脚朝天蹬出。   碰!   两只脚撞在一起,李毅成身子一沉,暗道不是对手,急急忙忙撤脚向后退了一小步,转身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可是孟贲却比想象中要快多了,手臂收回腰间,乘风万里伏化为拳刃。整条手臂青筋浮现,武气充盈,似刚似柔间有一股磅礴的力量显现。   武道秘技,天人矛法!   轰!速度极快,呈矛状直刺李毅成的脑袋。   李毅成一发狠,脑袋侧了过去,同时将命格显现出来,命格呈獠牙野猪形,毫发毕现,花斑鬃毛从颈部直至臀部,獠牙又粗又长,四蹄踩在虚空之中,两只血红的眼睛瞪着孟贲。   《子夜勇武格》。   孟贲被命格震慑,脑袋一混,拳刃擦着李毅成的脑袋穿了过去。有这么一缓,李毅成迅速收回命格,脸色变得白了些,不敢怠慢继续就跑。   使用命格退敌无异于饮鸩止渴,李毅成那一下虽然震得孟贲眼冒金星,耳朵嘶鸣,可是气运大减的他也失去了翻盘的机会。   孟贲冷笑连连,脚下快如奔马,几步赶上后纵身跃起,右膝盖借着冲势如破城锤般重重砸了过去。   李毅成惊骇欲绝,转身抬起双臂,武器催动整条臂膀爆发出一层暗灰色的金属光泽。   武道秘技,铜墙铁壁!   一个攻,一个守!   轰!   李毅成大叫一声,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其胸膛撞击得向内凹陷,胸骨粉碎,脊骨断裂。孟贲趁势单手扣在李毅成脑袋上,武气一吐,噼啪一声!肥大的脑袋从内部向外爆炸开。一枚晶莹剔透的八角形谷神铭文就混在一团红红白白的液体当中。   两人的战斗意味着太平寨的彻底失败,失去了最高战力的镇压,所以太平寨守卒们纷纷跪下投降。   一队队黑衣秦卒押解着降卒开始灭火,孟贲命令牛郎带一千五百人下山把守太平峪的出路,防止有人带财货逃跑。太平峪这处地方,孟贲已经将其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一夜厮杀结束的时候,东边的太阳才刚刚升起,遍洒的阳光带来的温暖驱不散太平峪的冤魂煞气。燃烧未尽的黑色浓烟依旧袅袅升起,喧嚣鼎沸的太平峪这一夜就换了一个主人,秦岭五千里山脉中的南蛮永远不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第一百三十二章 来历不明的神甲   牛郎没走多久,就有甲士压着狼狈不堪的白宗南来到孟贲面前。   “将军,其余人都往外面跑,只有此人鬼鬼祟祟地朝着着火的房内跑。属下将其抓获,如何处置请将军示下!”甲士的剑就压在白宗南的脖子上,只待孟贲一声令下,就斩杀此人。   孟贲端起茶杯灌了一口浓茶,说道:“说说吧,太平寨的宝藏都藏哪里了?三寨主,白宗南!”白宗南一露面,就被出身太平寨的寄生种甲士认出来了,孟贲结合其行踪就料定太平寨的宝藏其必定知晓。   白宗南还想着怎么瞒过去,没想到被认了出来,当即身子就软成了面条,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乃是白氏嫡系,你...你不敢杀我的。”话音刚落,孟贲手似闪电。   啪啪...左右脸连续抽打了好几下。白宗南的脸就像蒸笼里的发糕一样迅速肿大了起来,嘴角全是血,两颗大槽牙也被抽掉了。   白宗南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啊...尖叫着,一口气没有换上了就此晕了过去。孟贲皱着眉头抓住其衣领使劲晃动,可是白宗南依旧像死鱼一样没有任何反应,不禁无语。   甲士端过一大盆冰水顺着白宗南头顶就浇了下去,白宗南一清醒就趴在地上,像一只癞蛤蟆一样两腿跪在地上,身子向着外面爬去。孟贲也没有料到白氏子孙如此脓包,脚下一动便踩住其右脚,微微用力。   咔吧!白宗南的脚踝被踩断了,哀嚎着抱着脚踝蜷缩成一团,浑身瑟瑟发抖,闭着眼睛,嘴里大喊道:“我说...我说,别杀我!我知道太平寨的私库在哪里!”   孟贲抽动一下鼻子,感觉空气中一股子腥臊气味弥漫开。眼睛一憋,就看见白宗南这个家伙裤子全部都湿了,尿液滴滴答答还在不停地落下来。白宗南脸色青红交加,眼睛全睁开了,匆忙站起身子。由于嘴巴被抽肿了,说话不利索,半天才把事情交代清楚,太平寨的公库存放着粮食钱币,私库则是珍奇异宝与往来商旅的账面。   听了白宗南交代完,孟贲反倒是不急着去看私库了。孟西白三族中,西氏与孟氏的人都已经见过了,如今白氏白宗南自己送上门来,不仔细盘问清楚岂不是浪费资源。   白宗南受到盘问,却不同于刚才的软弱,眼神慌乱且带着坚定地说道:“我可以带孟将军去私库,但是白氏的情报我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老秦人爱家如命,受到传统教育的白宗南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分得清的。   孟贲对此还高看了一眼,看在孟婉的面子上也就不再追问了,反正有机会找个白氏中混得不如意的一寄生,就什么都知道了。   压着白宗南向太平寨中心走去,七拐八拐到了李毅成所在的房间。房间内关押着十七八个哭哭啼啼的妻妾,大多长得十分漂亮,可惜孟贲眼光变高了,命人赶出去送到女奴营。   白宗南在房间内找到一个花瓶,顺时针一转。   咔咔...   地板四下分开,下面出现一个正在缓缓下沉的石板。最后机关停止,露出了一个漆黑的洞口,一股子难闻的气味从里面涌了出来。洞内漆黑无比,但隐约间还是可以看到一条蜿蜒而下的石梯。孟贲唤来甲士点燃了几个火把,扔了一个下去。   啪啪...火把在墙壁上来回砸了几下就落在地上。   甲士在前,中间夹着白宗南,孟贲在最后尾随着。一行人举着火把身子贴住墙壁上,脚踩着石梯慢慢向下走去,洞内常年不见阳光有十分阴冷潮湿,洞顶有几处已经坍塌了下来。看样子这是一处天然形成的洞窟。   过了没有多久,几个人就踩在了地面上,洞内其实并不狭小。抬眼望去,眼前出现的是一个长宽达到百米的空间,有几个刻意被凿开的小孔联通外面换气。   孟贲沉思了一下,笑道:“这里一定有通往外面的机关暗道,说说在哪里?”   白宗南很老实,知道自己跑不掉,在一处墙壁上使劲扣住一个凸起,洞内机关再次响起。就见那堵墙壁缓缓下降,秦岭外面秀丽的风光呈现在众人面前,温暖的阳光夹杂着清新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很显然,火把是没有用了。   洞内堆放着许多码放整齐的木箱,随便打开一个里面全部都是金砖,金光灿灿,夺人眼球。孟贲半点也看不上,打开了一个稍小的盒子,赫然是几十个五彩缤纷的谷神铭文。   这可是好东西!   孟贲将谷神铭文通通倒进了行军令符中,让白宗南看得眼皮直跳,后悔不迭。   看得差不多了,孟贲关上机关,把白宗南赶了出去,然后准备让甲士们将这些东西抬走,突然就闻到一股血腥气。   “有点意思。”孟贲眼睛一亮,目光看向洞壁的顶端,上面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有什么东西,四周满是青苔。一般人是绝对不会注意到那里的。于是,左手扣进洞壁,右脚运劲,身子探出,乘风万里伏变成一个巨大的钩子勾住了一个什么东西。   轰!   一个锈迹斑斑且巨大的恶金箱子掉了下来,尘土漫天中,摔成了四分五裂。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副全套武将甲胄,甲胄的颜色呈深紫色,以一看就知道是日复一日的人血染成的。   这绝对是一具古物,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李毅成手里。甲胄的两对护臂各有锋锐的倒刃,武气充入,倒刃会自由伸缩。甲胄上下印满了晦涩难明的铭文,不过经过试验已经失去效果了。前胸护心镜中雕刻着猛虎下山图,左右肩膀也皆是虎头,牢牢的固定在护肩上,两只恶虎的双目都镶嵌着绿色的宝石,黑暗之中显得格外妖异。   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岁月的甲胄泛着幽幽光泽,轻轻抚摸上去能感到一丝刺骨的寒意。   孟贲不认为这甲胄会有多好,乘风万里伏化为液态将这幅甲胄团团包裹。可是出乎意料的是,经过很长时间,乘风万里伏依旧没有将其消化掉。   “此材质等级高于液态单兵武器,无法被吸收,请问是否继续。”久久没有出声的普罗米修斯突然说道。   乘风万里伏已经是天下顶尖的神兵,这件甲胄等级比其还高,莫非是地神兵以上?想到这里,孟贲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思虑良久,孟贲将这件甲胄收藏好,然后命令手下般取财宝。如今他有了地盘,有了钱,正好可以肆意发展。   他的想法虽然好,却惹恼了一群“地头蛇”。   太平峪地势险要,恰好卡在秦岭山道之上。若想绕过太平峪达到武关,非要多绕出三天路程,而且道路极不好走。孟西白三族费尽心思才扶持了千人敌李毅成占据此处,把持商道,截杀商队。多年以来相安无事,时至今日被孟贲一朝占据。 第一百三十三章 “地头蛇”难阻“过江龙”   眉县,白府正厅。   厅内地板铺着清一色的水曲柳木。四周竖着屏风将地垫与桌子围了起来,地上摆着两个大火盆,火盆内的炭火烧得通红,夜晚的冷风吹过扇动着炉火忽明忽暗。   紫檀桌子的正上方的地垫上铺着一整张熊皮,端坐着一位老人,满头白发,双耳下垂,正是白氏老族长白龙。坐在左侧的西氏族长西风金是一个身材微胖,笑容憨态可掬讹中年人。   白龙抬眼望了一吓门口,低声问道:“孟非还没有来吗?”   此话刚落,一个身着紫红色大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衣服上绣着四只蛟龙,头戴玉冠,举止雍容华贵,气度不凡。正是孟氏族长孟非。   “来晚了,来晚了,老白族长还请见谅!小女归家,耽误了些时辰。”孟贲笑了笑,很随意地坐在了西风金的对面。   老白龙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说道:“现在怎么办,太平峪被占了,孟贲匹夫设下关卡。南蛮人回不去,都堵在武关闹腾呢。”   西风金侧着身子笑道:“老族长不必动怒,咱们三族出些人将其赶出走好了。若真的不识趣,就派几个家族武士找他谈谈。”   “孟贲是奉命占据太平峪,根治不在他身上,而是在秦都身上。即便杀了孟贲,太平峪照样收不回来。”孟非双手插进袖筒里,不紧不慢地说道。   西风金冷笑道:“兵马司现在主事的是人公子虔,孟贲是公子虔的人,安知不是兵马司派来敛财的。”   老白龙这时候开口说道:“无论是哪方面派来的人,都意味着有人看上了这块肥肉。赶走孟贲,还有李贲,王贲。只有留着他才能堵住赢氏的嘴巴,不给其找到理由。”   “说得甚是,但就怕孟贲的胃口太大,据我所知,他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西风金皱着眉头,盘算起来。   “胃口大不怕,就怕他连肉带骨头都吃掉。”孟非一脸沉思。   “孟贲也姓孟,不如入了你孟氏,给他抬一个辈分,给一个客卿。”西风金突然不怀好意地笑道。   孟非勃然变色,死死盯着西风金,手指间白色光芒吞吐闪烁,一股如有实质的压力扑面而来。   老白龙轻轻咳嗽两声,双手虚按,说道:“大事要紧,不可内耗。孟非,西风金一向心直口快想来是无心之失,再加上你女与其子正在闹合离,心情也不畅。”   孟非冷笑道:“他心情不畅快就该口无遮掩?白老,当年的婚事是您牵的红线,婚后我女贤惠持家,但却与守活寡无异。他那儿子贪花好色,前日才又娶了一房,却不思照顾妻子,简直是欺人太甚!”   西风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喝道:“你那女儿持强逞凶,素来霸道,何谈贤惠!两人成婚多年却多年无子,我儿纳妾又有何不对?休要说合离,那也是我儿休妻另娶!”   孟非火冒三丈,老白龙从中劝阻,最后不欢而散。孟贲的事情最后也没了着落。   孟非气呼呼地回到家,让侍女唤来自己的小女孟婉。   孟婉就在不远处,知道父亲的心情不好,端了一壶菊花清茶走了进来,柔声说道:“劳烦父亲费心了,女儿今日就收拾东西回西府去。”   原本一肚子火气,打算责问女儿的孟非看到那酷似亡妻的脸,心中顿时就软了下来,叹了口气说道:“幺儿,我知道你平时多有主意。你且跟我说句是实话,你与西乞木之间到底是因为何什么闹合离。”   孟婉看着父亲一大把年纪还为自己操心,心中也不忍。可她刚刚听说了孟贲将太平峪占了,太平峪的重要性她身为嫡子自然是清楚的。现在这样的关头,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左右为难地低下头。   孟非看着垂泫欲泣的女儿,笑着说道:“我儿莫要这般,你说不出口,为父也不逼你。就算你是在外面有了相好的小子,这名声我孟氏也担当得起!说起来西乞木也是配不上你的,迫于当年形式所逼,无奈之下才让你嫁过去。如今我孟氏不同以往,你要是坚持合离,为父就是用尽手段也要让西氏点头同意。”   孟婉张了张口,差点道出实情,硬是给憋了回去,感念父亲体谅,低声说道:“父亲莫要为女儿发愁,我自家也有主张。必不让您为难。”   知道自己女儿性格刚烈强硬,且心狠手辣,唯恐做出什么事情。孟非连忙压低声音说道:“好,事情我不插手。可有一样我提醒你,切不可坏了西乞木的性命。孟西白三族共进退,千万慎重。今日听西风金的口风松了些,可有一节是要休妻。”   “您答应啦?”孟婉凤眉一挑,眼含煞气,身上武气勃发时隐时现。休妻意味着自己的名声受损,除非守活寡,否则绝难再嫁!   孟非意味深长地看了女儿一眼,说道:“我自然是拒绝了,不过你这样的反应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说说吧,到底是哪家的小子让你这么上心!”   孟婉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知道被看破了,转身就跑回房里。   看着自己女儿如此羞涩,孟非的心情竟然一下子变好了,十几年里看着女儿郁郁寡欢,少有笑容,他这个当父亲的心也也不好受。打定主意,一定要撮合此事,随即叫来管事,说道:“你去请西氏族长过府一叙。”   “诺!”管事刚准备离开,又被叫了回来。   孟非想了一下,低声说道:“你再派人去打听一下,少君在回来前都遇到过什么人,碰到过什么事。事无巨细,全部给我找出来。”   “只怕少君会有意见。”管事对孟氏大小姐很畏惧,其赫赫威名即便是嫁出去了,依然有绝对的威慑力。   “让你去你就去,费什么话!告诉你,是好事情,打听好了重重有赏!”孟非瞪着一下眼睛,喝道。   “行,那您就等消息吧。”管事点头拱手退了出去。   半个时辰不到,十几匹快马出了府,奔向各处。   这一切,闺楼内的孟婉看得一清二楚。一只信鸽也扑腾着翅膀从孟府离开了,目的地直指秦都栎阳。 上架感言   明天就要上架了,这个决定很匆忙也很无奈。本人之前写书发文,大部分也是与历史文有关,要不就是古典武侠。第一次在创世发文,也是第一次有完整大纲的去写玄幻文,有不足之处,请各位看官包涵。《激光刻标机》这个笔名是我随手起的,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这个笔名将一直会在创世出现。   很庆幸得到我的编辑熊猫的很多帮助,也在此特别表示感谢。   更新至今,收藏与点击并不客观,但我也很欣慰,毕竟有朋友支持我的书。感谢我最亲密的战友因果,是他一直鼓励我在创世开始新的起点。顺便推荐他的新作《天神无上》。   本人已经累计发文三百万以上,这一本《最强上将军》无论成绩如何,必定不会烂尾,字数与剧情也会令诸位满意。 第一百三十四章 南蛮人的末日(今日三更)   十月秋高气爽。   鬼方部义渠君率先开战,猛攻西部草原的霸主白狼部,意图打通前往秦国的通道。大草原上顿时掀起了腥风血雨。而中土也因为神通被莫名压制而导致人心躁动。当武士失去力量跌下神坛的那一刻起,王朝的根基也就真的摇摇欲坠了。   时间到了十一月,太平峪被占了近半个月。拥有六千甲士的孟贲死死卡出山道,没有放任何一个人过去。   原太平寨的俘虏尽两万人,女眷尽数充入军营,以供甲士发泄。男人被贬成奴兵,扛着青石修建着堡垒。堡垒成八角棱形,有通道直连太平峪,位置掐在山道上,但凡要过关的人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堡垒。   孟西白三族送来请帖均被孟贲扔在一旁,自顾自地关起门来过日子。   南蛮巴蜀部族的反应越来越强烈,数千人挡在路上,大多是凶悍的青壮男子。南蛮人受到孟西白的挑拨,说是一旦堡垒见好,今后从武关就再也获取不到物资了。   南蛮人疯狂地涌向了太平峪,全副武装整整齐齐列阵的秦卒甲士将南蛮人给震慑住了,但不满的情绪在慢慢堆积。   太平峪顶峰,聚义厅内,牛郎正焦急地等待着。   孟贲打着哈气,搂着美妇王玉婵走了出来,看到牛郎后摆摆手,说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顺势坐在软榻上。   王玉婵连忙跪在一旁给他捏起了肩膀。如今的美妇感觉自己现在的生活十分幸福,除了偶尔记挂着女儿。   “将军,今天那些南蛮子情况有些不对劲,全部消失了不说。我们的斥候也不见了几个人。”牛郎的语气有些焦躁,他也不想为了这点事情搅扰主上,可斥候均是甲士,莫名消失必有情由。   “武关的粮草也有几天没有送到了吧。”   “整整三天了,这些日子都是吃得太平寨存粮。”牛郎沉声说道。武关拒绝调粮,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   孟贲活动了一下脖颈,后脑勺在后面的高耸处使劲摩挲了一下,站起来说道:“传令,所有甲士着装出阵。看起来要见见血才可以了。还有,让人多准备些木锥。”   “诺!”牛郎心中寒气直冒,听到木锥莫名就想到了王文才惨死的样子。   时间刚过午时,太阳高悬却不热烈,暖洋洋地让人想打瞌睡。   孟贲将六千人分成两部,一部分四散入林,一部分守在初具模样的建议碉堡内。   借助着蚩尤之眼的能力,周边所有山川地貌都近在眼前。透过树林就看见一个个身披树叶,满身图腾的南蛮人埋伏在各处。   孟贲冷冷一笑,指挥着材官带领甲士顺着目光所及的南蛮人摸了过去。   分割线--   阿木是蜀部的一个青年,今年难得猎到了几头好猎物,原想着换些酒水和衣物,却没有想到被可恶的秦国将军堵住去路。   树干上的阿木浑身涂满了泥巴,即便是走近看也看不出这是一个人来。不远处的灌木丛里藏着一具秦卒尸体,面色铁青,早已中毒死去。   阿木嘴里咬着祖传吹箭,静静地等待着下一个猎物上门。   山风吹过,树叶哗啦啦作响,鸟雀正常的在欢唱鸣叫。秦卒伍长带领着手下走进了这一片区域。   阿木收敛气息,闭上双目,作为最优秀的猎手,自然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捕杀猎物。他的目标是走在最后面的一个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阿木静静等待着,他能感觉到树底下的人没有走,正在四处寻找。心中暗自嘲笑秦卒的愚蠢。   “伍长,这里有情况。”一个秦卒发现了袍泽的尸体,刚要动手就被喝止住了。   “你不要命了!刚才有消息传来,南蛮人爱用剧毒蛊虫。所欲战友尸身就地焚烧!”那伍长掏出葫芦,在那尸身上撒了猛火油,火折子一点。尸体轰然冒出一股绿烟,从身体各处都有小白虫不停涌出,遇火既燃。   “可恶!被识破了吗?”阿木皱了皱眉头,将心情放平静,准备找机会发出致命的一击。   可惜,一支箭矢破空而来,直接从阿木的眼眶中透颅而出。   吹箭跌落在地上,再也没有能发S出去。紧接着又是数支箭矢刺穿了阿木。   阿木不解地四下环顾,跌下了树木,临死也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发现他的。   像这样的杀戮一直在秦岭各处持续,蚩尤之眼笼罩的十里之内成了南蛮人的禁区。   一具具死尸如同猪狗般被拖出秦岭,堆放在堡垒前,直到夕阳西下,孟贲的甲士们才撤出树林。此次仅有两名甲士死去,一名甲士是因为中毒,另一名是因为不小心跌落山涧,除此之外,无一人战损。   “将军,我军杀死的南蛮人数约有五百余人,还有一部分逃走了。”牛郎杀气腾腾他说道,手中剑刃向下淌着血。   “将尸体穿刺后竖立在碉堡前,把我军士卒厚葬。我回去补补觉,晚上加强巡视。”孟贲伸了个懒腰,揉揉眉头,连续消耗精神力让也有些头疼。   “诺!”牛郎应道,亲自上手C作起来。   一根根高三米的木锥扎在地上,如同密林一样。尖锐的木锥从南蛮人的喉咙部位穿过,猩红的鲜血将木桩也染得通红。乌鸦嘎嘎地地聚拢在一起绕着木桩飞舞。夕阳的余晖下整个场面格外恐怖Y森。   一群身上披着野兽皮毛的南蛮人躲在一旁观瞧着。哨塔上的秦卒见到后也没理会,他得到的命令是除非是有人劫尸,否则不予理会。有一个胆子大的南蛮人靠近“树林”,哭嚎着冲向了其中一个木桩。   弓手搭弓上箭。只一箭就S穿南蛮人的小腿肚子。堡垒里的甲士们冲了出来,将哀嚎倒地的南蛮人也变成了一具穿刺木桩上的尸体。   南蛮人生性残暴可却也没有见过这般惨景,个个打着哆嗦,面色苍白的离开了。有一小部分南蛮人愤怒地呱啦呱啦说着土话,手舞足蹈十分激动,被旁边的同伴劝阻着拉走了。这一幕幕都落在孟贲眼中,方圆十里皆在其掌控之中。   这场杀戮震慑了不少人,暗地里有南蛮人就有意找孟贲何谈。一个个部族的领头者不约而同地聚在一起,商量着对策。消息自然也传入了孟西白三族耳中。有人惊恐,有人愤怒,有人愕然,众生之相逐一上演。    第一百三十五章 刑以威四夷   秦岭的北面属于温带气候,接近北方。早晚温差大,降水少。南蛮人在这里住的极为不习惯,强忍了一夜的寒风,一大早部族的领头就带着丰厚的礼物到了太平峪。   秦爱波罗是巴氏这次的领头人。波罗在蛮语中是老虎的意思。他被推选出来做谈判代表。也许是经常接触秦人,穿衣打扮都有几分老秦人韵味,粗放不矜。   沿着崎岖的山道整整走了两个时辰才到达顶峰。一路上,原本好奇的领头人慢慢沉默下来,太平峪原本就险要的地势被孟贲不惜人力的改造着,一切为了战争。   孟贲正与王玉婵观赏着顶峰的瀑布,山上的水激流而下,落入潭水中,在雷鸣般的咆哮声中形成了一大片白蒙蒙的水汽,在阳光的照耀下半空中出现了美丽的彩虹。   这种场景绝非能在中土平原上见到的,黑臀格外兴奋,也不怕水冷,追逐着彩虹打闹着。   孟贲就在不远的草地上撑了软塌悠闲地躺着。   新鲜的山梨酸甜可口,一片片如玉般,生津止渴。王玉婵小心翼翼地将皮削掉,只去最甜的部分送到孟贲嘴里。   秦爱波罗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下有名的将军竟然是这般不知礼节之人,巴蜀氏族好歹也是坐拥数郡的大部,自己作为来使起码的礼节都没有。   秦爱波罗心生轻视,昂而立,也不施礼,说道:“敢问阁下可是孟贲?”   “啪!”孟贲信手一挥,秦爱波罗的脸上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巴掌印,还没等其生气,就被按在地上。   左右甲士剑鞘猛砸秦爱波罗的膝盖,仅两下就给打折了。然后压着肩膀,让其跪在地上。   秦爱波罗疼得脸色通红,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流,汇聚到下巴尖一滴一滴往下落。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将军何故辱我!”秦爱波罗牙关紧咬,蹦出几个字,到底是南蛮硬汉,曾经降服老虎的勇士,双腿被断依旧不哼一声。   “你是哪个国家的来使?中土诸侯不曾听闻有个什么巴国。”孟贲将嘴里的梨吐出去,砸在秦爱波罗的脸上。   秦爱波罗受此侮辱,眼睛都红了,挣扎地想要起身,却被死死压住。   “来人,把他的脑袋砍了挂在木桩上!”孟贲挥了挥手,说道。   秦爱波罗抬起头,喘着粗气问道:“将军莫非不怕我南蛮百万勇士踏平此地?”   “笑话,我为秦国将军,奉命护林,尔等未经许可擅闯秦境已是死罪。区区百万南蛮土著也想恐吓我。”孟贲拔出乘风万里伏,站了起来,冰冷的刀锋贴在南蛮人的脖颈上。   冰冷的刀锋,刺骨的杀意刺激着秦爱波罗的大脑,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恍惚间他想起了当年碰见的那只老虎,一样的凶恶。   “将军...将军饶命。”秦爱波罗艰难地说道,刚说完就似乎被抽空了力气沮丧地低着头。   所谓猛鬼怕恶人,古今皆同。   “说说吧,你们南蛮人有何所求?”孟贲从新回到软榻上,身旁的王玉婵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眼光完全被黑臀抓住的蓝色大蝴蝶吸引了。   说到正题,秦爱波罗猛然抬起头,低声说道:“南蛮部族需要去武关换取物资,还请将军放我们同行。我们愿意献上上等皮子五十张,玉石百斤作为礼品。”   “你们去武关一般是按照什么价格兑换的?”   秦爱波罗楞了一下,但这个问题不是秘密,就回答道:“一张皮子能换取两匹麻布或者食盐五斤加一个陶器。一斤玉石可换半斤食盐和一把铁剑。”   孟贲愣住了,到嘴的梨也顾不得咽,他没有想到这里面会有如此暴利。同样一斤玉石等同于一斤黄金,在齐国可买精盐两千斤。上等毛皮在魏国可换铁剑百柄。如此一算将他吓了一跳,难怪孟西白三族愿意窝在这里不动弹。感情这里真的是金子做的。   “从今天开始你们所有的东西都由护林军收了,所兑换的物资给你们翻两倍。”孟贲没犹豫直接给出了两倍的价格。   反倒是秦爱波罗没有半点喜悦,脸色忽阴忽阳,最后苦笑道:“多谢将军好意,不过我们南蛮必须跟诸国商人贸易才行。”   孟贲眯着眼睛,无形的杀气肆意席卷开,喝道:“莫非我之兵刃不利否?”   “如果将军真的把持住南蛮与秦国的商道,那才真的是兵刃加身,举目皆敌。这里面牵扯的利益太大,不是一家一国能决定的。”秦爱波罗索性将话点透,至于其猜的不猜不出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孟贲听了收敛了气息,沉思起来。的确,这个价格十分的不合理,可偏偏无人揭破,无人反对。犬戎得不到的好处就会去抢,而南蛮竟然会选择进行贸易达到温饱程度,显然不合常理。其中必定有南蛮上层与诸侯之间达成了某种默契,孟西白的作为地头蛇占据地利,分了一杯羹。背后背景肯定不仅仅是秦国这么简单。当下,点头说道:“我也不多要,让出三层物资。我按照惯例平价收购。”   秦爱波罗没想到孟贲的胃口这么大,想了一下,说道:“只能有一层。而且还需从孟西白三族的份额里扣除。”   “两层!孟西白那群废物,哪里有我的兵精锐。”孟贲傲然一笑,周身甲士无比挺胸抬头。   秦爱波罗深吸了一口气,看出来这是对方的底线了,心想这两层份额还需从孟西白三族扣,反正都是秦人窝里斗。当即点头说道:“两层可以,不过将军还需要表现出自己的实力。这两层不是那么容易拿到手的!给将军提个醒,蜀氏的领头人正在串联,他的弟弟阿木今天死在你们手里。过不了多久,蜀氏的报复就会来了。在大雪封山前,将军能证明自己的强大,巴氏部族愿意奉上两层物资。”   他只提巴氏不提蜀氏,就是在告诉孟贲,想要的一切还是在战场上得到吧。   孟贲点了点头,说道:“送客下山!”   目送着被抬走的南蛮人,王玉婵依偎在孟贲身上,担忧地说道:“为何这次见面就要折辱那人?”   “四夷之民皆人面兽心之辈,强则忤逆,弱则犬伏!畏威而不怀德,此为天性!”   王玉婵有些不忍心,说道:“毕竟也是天地生灵,将军还是少些杀孽。”   孟贲狠狠抓住美妇高耸处,说道:“你要记住一句话,德以柔中国,刑以威四夷,虽日杀万夫,不足为愧。”   两人这番对话,在某人的怂恿下传播了出去,在一定程度上改变着这个世界。    第一百三十六章 杀手组织洞庭春   消息被秦龙波罗传给了孟西白,着三个氏族彻底疯狂了,一个个影武士与氏族弟子在暗暗集结。孟氏与西氏在外界压力面前达成和解,暂时将孟婉与西乞木的事情放在一边,集中精力解决太平峪的问题。   商贾们经历过最初的S乱后都极有耐心的等待着。同时一条丰厚异常的赏格在地下世界里流传起来,无数的杀手刺客如同嗜血的蚂蚁鬣狗般朝着武关前进。   这一日,漫天的黄沙席卷了武关,南门早已落大闸,仅有北门还开着一道缝隙留人通过。一个裹着破烂斗篷的人牵着一匹瘦马,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进了城里。守城的士卒从门房里瞄了一眼,转身打着哈气继续回去烤火,这天是一天比一天冷了,守城士卒也就懒得登记了。   斗篷人迎着大风七拐八拐地来到一栋酒馆门口。   “大人,是打尖还是住店?”伙计吃力地一手牵过马,一手捂着帽子,大声喊道。   “给我的马喂最上等的食料!”斗篷人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飞钱,塞到伙计手上。然后又从马鞍上取下一个大袋子丢给他,接着说道:“装满食物,剩下的都是你的!”   “大人真是慷慨”伙计喜笑颜开,眼前的男子身高足有近两米,魁梧且强壮,看起来并不像是善类。有此意外的收获,简直不可思议。“您一看就是一位强壮的武士,如果有需要您尽管吩咐,”伙计恭维道。   斗篷人点点头推开了酒馆的大门。破旧的门吱嘎地响起,发出刺耳的声音。酒馆里喧闹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幽暗的烛光下,一双双穷凶极恶地眼神都转了过来。这个酒馆是名叫D庭春,是一家提供杀手与佣兵服务的酒馆。里面的人大多大多是穷凶极恶。   所有人都打量着斗篷人,其庞大的身躯自然而然给人一种令人窒息压迫感。没有喜欢这种感觉,有的人微微后撤,但大多数生性好斗地人已经抽出了刀子。D庭春的赏格将这群恶徒强行聚拢在了一起,每天都会有尸体从这里被拖出去,也许只是因为一句话,一个眼神,便会引起一场血腥的拼杀。最后,胜利者留下来继续喝酒,失败者则变成野狗的口粮。   斗篷人视而无睹般,一步一步从中间穿过。脚步沉稳,缓慢却十分有力。身体巨大的重量压地地板发出痛苦地叫声。“咔咔”一下下似是有一种奇妙的旋律,每下都踩在了人的心尖上。   酒馆主事的是一个老头,个子瘦小,一对稀稀拉拉的白胡子垂到胸前,通红的酒糟鼻一抽一抽。没等斗篷人走进,他就先嚷嚷起来:“封号武士大人,需要些什么?”酒馆主事夏老很聪明的先一步点出斗篷人的称呼,这样能打消很多比必要的冲突。他可不想再一次清洗地板了,现在东主把最重的赏格发过来,可千万不能耽误了大事。   果然,那些蠢蠢欲同的恶徒都安稳了下来。封号武士!这个称谓代表了绝对的实力。没有凡人能单独挑战武士的,所以试图印证的人都死了。   “封号武士是个什么东西,现在天地大变,没了神通的他们都变成了弱J。把你的谷神铭文给我付酒钱吧。”一个光头大汉醉醺醺地站了起来,手里的狼牙棒抗在肩头,一步三晃地走了过来,挡在了斗篷人前进的道路上,他的个子也是极为高大,可是站在斗篷人面前却宛如孩童般。可是他没有看到周围一双双嘲讽的目光,便为为他的鲁莽付出了代价。   一对冰冷的目光从斗篷里弹了出来,好似洪荒怪兽般的压力随之而来。光头大汉一个机灵,宛如夏天一盆冰水浇在头上,还没等他再张嘴。一只粗壮胳膊不知何时已经伸了出来,左手微微张开,手上套着一只狰狞的泛着青铜光泽的金属手套,已经牢牢固定在了光头大汉的脑袋上。   “扑哧!”   头颅尽碎,鲜血及脑浆的混合物溅S的到处都是。   紧接着斗篷人左手顺势向下,一划无头尸体从中间被分成了两半。众人受到鲜血的刺激,气氛陡然热烈起来,封号再一次证明了他的强大。沉默了许久,酒馆便响起了欢呼声。   “干得漂亮!”   “敬你一杯,武士大人。”   ...   一些人收回眼神,认可了斗篷人的实力。还有一些人纷纷起立,高举酒杯,一杯过后很快的,他们都走出了酒馆,强者在此注定今夜的赏格与其无关,莫不如早早离开。   斗篷人随意拉过一张最宽大的圆桌坐了下来,桌子刚刚好将他的身体放下。四条粗壮的实木桌腿被巨大的重量一寸寸地压入了土中。斗篷人解开身后的阔剑,随意的竖在旁边,然后将其从鞘中拔了出来,担在腿上轻轻擦拭,剑只是普通的恶金巨剑,但是巨大且沉重。   “欢迎你,很少有新的武士愿意踏入这一行了。”夏老一瘸一拐的转身取出一个陶瓷瓶,随后一脸神秘地又说道:“此乃犬戎烈酒,如刀割喉舌,请武士大人品鉴。”   男子抬起那双布满了血丝的就像地狱里镶嵌的红宝石眼球,也没有说话,拿起酒一饮而尽。随即,吝啬地吐出两个字:“太淡!”此人正是乔装前来的孟贲!   自从得到被悬赏的消息,孟贲也不紧张,但却格外关注起武关的事情。天下刺客杀手无计其数,有多少名师大将死于暗杀之下,他是见的多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夏老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气急败坏的说道:“这可是我费尽心思弄到的!”   孟贲自然地左手搭在桌子上,青铜手套握着酒杯,自言自语道:“我未开武气,为显化命格。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是封号武士的?”右手中指极为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子。   夏老笑了笑,低声说道:“我的鼻子能闻出来。”然后给自己也倒满了,虚空敬了孟贲一杯,然后一饮而尽。一抹嘴,低声问道:“这次的赏格不一般,你如果是自己一个人,我劝你临时加入一个组织。”   “组织吗?不必了,我习惯独来独往。”孟贲听得“组织”二字,眼神紧紧锁住夏老,眼神中幽冥般光泽一闪而逝。    第一百三十七章 初遇越白猿   夏老无所谓地笑了笑,旁边有伙计递过来一张羊皮卷轴,打开后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阁下是魏国武士任鄙?”   任鄙是孟贲跟随过的一位将军,后来深陷重围被犬戎人分尸了。这件事情没有人知晓,世人大多都以为任鄙战败后隐匿山林了。   任鄙的体型与孟贲一样都属于高大型的猛士,而且任鄙更为壮硕些。不过通过法天象地的加持,孟贲已经有了八分相似。   啪!声音很轻。   孟贲手中的酒爵敲在桌子上。可是酒樽的整个身子应声都“钻”进了桌子里面。   “贵组织的情报看起来做得不错,”孟贲冷冷说道。   “哎...世道不易,混口饭吃。主要是害怕有陌生人混进来。任将军想必是不会介意的。”夏老笑道,左手扶在桌子上。整个桌子如同变异的泥鳅一样,扭动着身子将酒爵硬生生挤了出来。然后整个桌面恢复初。   “我在十年前就已经不是将军了。魏王的缉拿诏书还未撤回,只要贵店不拿我去请赏就好。”孟贲心中对这个老头升起了一丝警惕。   “世道变了,神通难敌天命,其实你应该躲在山里不要出来的,踏足红尘可就再也回不去了。你好好吃一顿,今天的饭我请了。”夏老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悠悠地说道。   很快一支烤得金黄的羊腿就被送了上来,连同还有一坛魏酒。   “我家主事说了,送于先生的这坛魏酒是十年尘封。”伙计一边说一边打开酒坛。   魏酒如其国,宏大霸道,饮此酒如饮烈火,五脏具焚。   浓烈的酒香四溢开,酒馆内的人纷纷抽动起了鼻子,循着味道看向孟贲的桌子。   咕噜咕噜...咽口水的声音传来,却无人敢动。洞庭春这个地方不是良善之地,多得是眼光明亮之辈。没眼色的早就如同刚刚被分尸的人一样死了。   孟贲轻轻扭动了一下庞大的身躯,双手合拢,并没有急于开动,反而一个人陷入沉思。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酒馆里点起亮,烛火摇曳不定,也将这个巨人的影子映照的扭曲变形起来。乘风万里伏变化出拳刃泛着青铜光泽随着主人的呼吸一闪一闪,而后逐渐暗淡。   坐在对面角落里的一个人走了过来,没有经过允许,端起桌上的碗一饮而尽。   这是一个背着弓箭的年轻人,相貌普通,眼睛却如星光闪耀,腰间别着一把短剑,衣衫破旧,头顶一沿小帽。   年轻人切了一块羊肉,塞在嘴里一边吃一边说道:“吾名白猿,越人。”   越国士南海之滨的初立的小国。孟贲自然听说过,不过白猿这人却未曾耳闻,只是从其身上感受到了雄浑的武气。   孟贲没有说话,微微泄出一丝命格气息。一股凶恶铁血的煞气,涌向白猿。   白猿大口大口吃着,身上也跟着释放出命格气息。   这是一股蛮荒生灵适者生存的原始气息。蛮荒之气,格外的蛮横不讲理。铁血气息也不甘示弱。两者在搅在一起,在空气中扭曲盘旋极力挣扎。   最后在在双方的控制下重新回到了其身上。   酒馆里的人都自然感觉到那浩浩荡荡的威压,脸色苍白,满头都是汗水,脸色苍白的说不出话来,大多数付了酒钱拔腿就走。   最后仅仅留下五个人还在喝酒包括孟贲与白猿。   白猿放下碗,正色说道:“我初入中土,皆以为中土武士不外如此。你是真正的强者!”   孟贲也端起酒喝了起来,十年陈酿名不虚传。   “碰”   酒馆的大门被推开了,狂风卷着黄沙呼啸着涌了进来。桌椅被吹得四下散开,酒爵也滚得到处都是,烛火几乎在一瞬间被熄灭。   酒馆内的五个人没有理会,依旧是背对着大门一口一口地喝着酒。   一群身着白袍,背系长剑的武者簇拥着一位中年人走了进来。中年人恭敬地说道:“鄙人是这次雇主的代理人,各位所需要的情报都会得到。不过接下来的行动需要我全程指挥。”话说的虽然客气,但却透露着冷不容拒绝地强硬。   孟贲闻言也不说话,左手拳刃乘风万里伏虚在空中就是一记手刃。   一道黑色武气破空而出,度自然极快,而且在空中几次变向。   中年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感觉一股冰冷窜进了喉管,心中虽惊却不慌,下意识地一拳捣出,随即身子向后仰去。   可惜他这番努力全是白费,一支箭矢后先至直插眉心。蓝光爆闪,紧接着整个头颅挂满了冰霜。   众人耳边随即听见“噗嗤”一声,中年人的头颅被后至的黑色武气划过就此飞出,一个影武士被当场斩杀。   无头尸体犹自挺立着,片刻后鲜血如同喷泉一般喷洒出来,混在风沙中不见踪影。   “武道秘法,冰怨!”白猿傲然挺立,得意看向孟贲。   这群白袍人都各自惊骇莫名,纷纷抽剑自卫,慢慢退了出去。   “后退者死!”白袍武者们身后一个声音突然响起,紧接着众武者的身躯均被分尸成数百块。浓厚的血腥气充斥这天地,但很快沙暴便将这片罪恶吹得无影无踪。   酒馆内的人都抬起了头,小小武关竟然聚集了如此多的封号武士,着实令人意外。   “啪...啪...”来人轻轻鼓着掌,混在风沙中走了进来,两手一摆,无形气浪将门瞬间闭上。此人身着一身青衣,面容苍老,满头白,见了几个人颇为客气,拱手说道:“在下白龙,适才下人不懂事,得罪诸位了。”   酒馆中其余三人明显认识,高个子沉声说道:“我不相信在这武关地界还有白氏摆不平的事情。在下无能为力,先告辞了。”   三个人皆是武士,又出自同门。一人做出决定,其他人也都跟着应和。   白龙也不挽留,任由离去。老夏在一旁看了暗暗叹息,雇主现身还敢抽身,简直是不知死活。   果然不久以后,就有白衣人端着一个盘子进来,白龙掀开红绸,里面静静躺着三枚带血的谷神铭文。   “这是个预先付给两位的定金,事成之后还有大礼送上。两位在武关内的一切开销尽有我支付。”白龙说完就走。   白猿在后面喊道:“最起码告诉我目标是谁吧。”    第一百三十八章 胆大妄为   老夏不自觉地摇摇头,说道:“你没听见吗?刚才人家都说了会把情报给你,但不是现在。你手下定金好好准备吧。”   白猿看着桌子上犹豫了一下,取走了一枚装在身上。另一枚递给老夏,沉声说道:“D庭春也是有自己情报的,我想知道这次目标的详细情报。”   老夏咧嘴一笑,手如闪电划过一道虚影,装在袖笼里后说道:“告诉你也没有什么。目标就是秦国奋威将军孟贲。”   “可是以一师胜一军的平西将军孟贲?”白猿眉头紧皱,如果是一般人还好说,但凡刺客最难完成的任务就是久居深宫,护卫供奉武士不计其数的君主。与统帅千军万马的大将。   “看在你这枚谷神铭文的份上我再额外赠送你一个消息。前日,护林军大胜南蛮军,斩首一万,头颅就竖在山道两侧。孟贲此人小心谨慎,从不离开太平峪半步,一应物资全部都由手下C持代购。若是你单枪匹马上山,无异以卵击石。”   白猿感到怀中的谷神铭文有些灼热,倒抽了一口凉气,将目光看向孟贲。   孟贲站起身,将自己那枚谷神铭文装起来,说道:“住店。”   老夏点点头,对伙计喊道:“准备上房一间,热水齐备。”   白猿一咬牙也学着孟贲住了下来。   老夏失声笑道:“好好学着吧,年轻人。”留下一句话,身子如柳叶无风而动,飘然而逝。一阵夜风袭来,白猿只感觉身子一片冰凉,紧紧跟在孟贲身后。   第二日,时间一点点过去。白猿等待的有些焦急,反倒是孟贲浑不在意只是吃吃喝喝。   白天D庭春没有什么客人,老夏趴在柜台上打着哈气,嘴里哼着秦腔。正在唱得起劲,从门口涌进一群人,个个灰衣灰袍,看样子全部都是守卒打扮。   那群守卒直奔老夏而去,白猿跃跃欲试地准备站起来,去不曾想到一时大手牢牢按住他的胳膊。   白猿看着面无表情地孟贲,也缓缓放松下来,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   领头之人正是孟乡帅,将身后紫金披风顺手摘下,迈步走近老夏,将手中佩剑重重拍在桌子上,皮笑R不笑地说道:“老夏,说起来我是给了你好些日子了。今天你必须给我的答复,着酒馆你是卖与不卖。”   老夏打着哈气,点点头,说道:“卖!当然买!D庭春什么都卖,黄金十万两,店铺你拿走。”   孟乡帅的脸顿时Y沉下来,说道:“看样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我这个人,好酒吃,罚酒也吃。你且给我端一杯尝尝。”老夏眼中爆发出精光,身上武气一闪即逝。   孟乡帅被吓得后退了一步,脸色变化不定。心中暗自叫骂手下人情报做得不好,区区小酒馆的主事人也是个武者,那酒馆背后的东家又该是何等人物。   从身后突然蹦出出一个心腹,这人指着老夏的鼻子骂道:“老杂种!敢...”   “啪!”孟乡帅是属狗脸的,翻脸不认人,抡起胳膊转手既是一个大嘴巴。   那个属下在原地转了一个圈,惨叫着捂着脸,嘴里吐出一颗牙齿。   “怎么说话的?”孟乡帅心生退意,可又不想落了面子。不理会正在磕头的属下,刚准备走就注意到店里面坐着的两个人。尤其是那个年轻人满脸嘲讽之色。   “看什么看,小心你的眼珠子。”孟乡帅冷哼一声,心中翻来不去不舒坦,恶从心头起。带着人个个走到门口,袖口内一根牛毛银针就滑到食指间。手腕轻轻一扭,朝着白猿就飞了过去。   这牛毛针十分歹毒,飞行的时候没有半点声音,扎种人体后也不会让人有任何感觉,最多就像是蚊虫叮咬一样。   孟乡帅没什么练武天赋,可偏偏在这牛毛针上下了苦功夫,练得炉火纯青。他的牛毛针上还特意泡入毒素,一旦被S中十步之内必死无疑。   他打的好算盘,一旦有客人死在此处,那么城守军就能光明正大的介入。到时候任谁也挑不出道理。   但事情没有如其所料,那个年轻人眼看就要被刺中。突然身上爆发出一阵寒气。   “武道秘法,冰封!”话音一落。   青色武气将其缓缓包围后立即转化为寒气,牛毛针刚刚接触寒气立刻被冻成粉末。   孟乡帅打了一个激灵,转身就要跑,可惜一根筷子破空而来。径直穿透了小腿。   孟乡帅知道此事不是自己能解决的,连忙喝道:“快去寻我姐夫,有他国J细潜入。”这群守卒慌慌忙忙地都跑了出去,孟乡帅看见眼里,喝骂道:“去一个就可以了。”   守卒们很快不见了身影,孟乡帅咬着牙拔下筷子,喝道:“两位都是武士,所谓不知者不怪。不如,各退一步,我马上离开,不再回来。”   孟贲站起来走了过去。   眼见一个狗熊般壮硕的汉子朝自己走来,孟乡帅唬得两腿发酸,紧接着身子轻飘飘地离开了地面。脖子被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牢牢掐住,呼吸越来越困难。神志慢慢也有了些模糊。   “住手!”西乞木在门口一声暴喝。   “武道秘技,烈风!”空间震荡,神兵龙雀出鞘。   神兵为刀形,长一尺五寸,通体透红,刀背镶嵌着一枚赤色铭文。没有武气催动,刀身自动冒着滚烫的热浪,搅动着空气不停扭曲。   赤风卷过,寸草不生,西乞木一招就*得孟贲不得不撒手。   孟乡帅身子一滑,股坐在地上,捂着喉咙喘着粗气,涕泪横流。   见此情景,西乞木冷哼一声,说道:“真没出息!”在所有人惊讶地目光中一个巴掌就甩了出去。   孟乡帅的身子一矮,将怨毒的眼神藏好,抬起头来委屈地说道:“姐夫,这群人可是J细。”   西乞木没有理会他,拱手对白猿与孟贲说道:“两位且息怒,不要误了大事。”他心里对D庭春这个地方心知肚明,也知道面前的人是被雇佣来对付孟贲的。当下不想多生事端。   “事情没有做,灭口就先来了。”白猿笑嘻嘻地摊开手,十几根牛毛针躺在掌心上。   孟乡帅急忙上下摸着,喝道:“你是什么时候拿走的,快还我!”   西乞木头皮发麻,知道自己妻弟是什么德行,可没有想到如此胆大妄为。以凡人之身,偷袭武士。真恨不得一脚踢死他。    第一百三十九章 孟婉的背叛   为了孟西白三族的面子,西乞木不得不站出来说道:“两位给我孟西白个面子,我送上黄金百斤如何?”   白猿一喜刚想答应,却被孟贲拦住。孟贲长出一口气,脸上露出讥讽之色,淡淡地说道:“这不是面子的问题。你也是身为武士,应该知道自己身上的变化。现在有人冒犯我等尊严,来日也必定应在你的身上。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是圣人之言,西乞木自然听过,但现在再一听,震耳欲聋。武士的神通几近被封印,仅剩下武道秘技也不知道能震慑多久。武士的地位岌岌可危,自己却帮着拆台。西乞木面色一变,伏身拱手说道:“今日多蒙教诲!”   见对方没有反应,西乞木心中一横,转身来到孟乡帅的面前,沉声说道:“早就告诉你要小心处事,低调做人。莫要怨姐夫手狠,你这也是自作自受,谁叫你姐姐太娇惯你了!”双手探出扣住孟乡帅的肩膀,在其求饶声中先运劲一拉,左右螺旋一转一错。   咔咔...撕拉!在孟乡帅声嘶力竭地哀嚎声中,他的两个胳膊被扭成了麻花,手臂各自反方向扭曲,如此伤势明显是残废了。   “看他这样子以后难免心生报复,不如杀了吧。”白猿冰冷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子幸灾乐祸的味道。   西乞木侧过身子,看到孟乡帅怨毒仇恨的目光。自己心中也是一突,暗骂他不识好歹。手刀先将孟乡帅脖颈劈了一下,待其晕倒后再往他的膝盖上重重各踩两脚。   咔吧,吱嘎声中,鲜血潺潺从断裂的的膝盖处涌了出来,很快将地面。   孟乡帅被拖走了,可是孟贲知道他作为任鄙的身份只怕也用不了多久。孟氏很快就会反应过来,报复也会接踵而至,不死不休。白猿没有预料到这点,兴高采烈地跟老夏讨论着刚刚生的事情。   孟贲将精神力链接回太平峪,愕然现就在他离开后,孟婉送来了一封亲笔请帖。内容轻佻,相思之意跃然于纸面,最后还附上约会的时间地点。   对这一点,孟贲很快就反应过来。孟婉这个贵妇在家族和自己只见选择了前者,背叛自己取悦家族。   臭女人!   孟贲最恨的就是背叛者,随即冷冷一笑,让牛郎回了一封信,将约会地点改到离武关五里处的小山坡上,时间定到晚上子夜。   将精神力缓缓收回,孟贲回到房间调养,为今天晚上的杀戮做好准备。   果不其然,到了夕阳落山时,孟贲被白猿叫出房间。两个人被恭恭敬敬请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踩着哒哒声走了很久,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越来越暗。原本繁星密布的天空不知道何时飘来一朵乌云,将天地间的光线都遮掩住了。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孟贲喃喃自语着,心中泛起一丝迷茫来。诚然他对孟婉没有投入那么多感情,可毕竟有过一夕之欢。如此果决的背叛实在让他有些不舒服。   切换到理智状态下,孟贲将心情迅稳定,手中的恶金铁剑嗡嗡作响,仿佛恶魔诉说着对鲜血的饥渴。   马车到了目的地,白猿当先跳下马车,孟贲紧跟其后下了马车。环顾四周,这里是一个背风的山丘,离约会地点不到半里路。山丘上已经来了很多人,身着黑衣,脸蒙黑布。看走路身形绝大部分是武者,其中五六个气机最强烈的应该是武士。其中封号武士有两人,连同自己一共四人。   如此阵势刺王杀驾都足够了,孟贲惊出一身冷汗。孟西白千年氏族果然不同凡响,若真的掉进来,任凭自己有多大的本事也得死无全尸。   这次,老白龙没有亲自来,而是换了一个墨门刺客来主持。   虽然蒙着脸,墨门刺客的声音依旧很清晰地传了出来。一共四十八个武者作为死士围杀,影武士策应,四个封号武士一锤定音。简单明了,一点也不复杂,由于四个封号武士各不认识,反而隐隐起到了互相监督的作用。   白猿皱着眉头换上夜行衣,压低声音说道:“你猜这么大阵仗就为了杀一个影武士?我看不像,万一到时候冲上来一群战兵怎么办?”   “怎么办?你定金都收了。现在别问我!”孟贲透过蚩尤之眼清晰看到约会地点早已停了一辆马车,车内之人正是孟婉。一眼扫过去,除了太平峪方向,还有正北与正西两个方向有人影晃动。看起来,孟西白设下的埋伏不止自己这一路。   孟贲联系上牛郎,改变了原定的计划。一个全身甲胄的寄生种模仿成孟贲坐在马上孤身赴约。在其身后,六千甲士整齐列阵,静静等待着下一步指示。   夜色越来越浓,渐渐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山风呼啸而来,形成了恐怖的呜咽之声,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突然,墨家刺客掏出一个行军令符看了一眼,低声喝道:“走!”说完身形一晃,冲了出去。所有人都紧紧跟着不敢掉队。   在孟贲的眼中,装扮自己的甲士还要有一刻钟到达。墨家刺客算定的时间十分准确,若非知道寄生种的忠诚,他简直都要怀疑自己身边有奸细了。   三路杀手刺客进入了预定的伏击圈,远远看着山坡上马车车头处一盏孤零零的防风灯在左右摇晃。   马蹄声清脆无比,由远及近,所有人的心一下子都提了起来。黑暗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马车前不足十米处勒马。场面十分安静。   “最近还好吗?”孟贲操纵着甲士的口问道。声音与他一模一样。   马车内传来一声悠悠地一声叹息,随即车帘掀开,从里面走下来一个散着高压气息的女子。孟婉依旧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高雅的贵气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白猿不知道用了什么神通将声音传入孟贲耳中,说道:“这娘们浪起来要人命的,我打赌他们肯定有一腿。”这也是大多数埋伏者的心理,不少人都暗暗看着孟西白的笑话。   其中,孟西白三族的年轻人脸色都不好看,不愿意相信自家的女神会与一个残忍好杀的匹夫有一腿。   “你不应该来的。”孟婉的声音突然有些颤抖。   孟西白三族的家老再也压抑不住心头怒火,也不知道是谁率先一声暴喝:“杀!”    第一百四十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杀!字出口,所有埋伏地刺客都冲了出来。孟婉浑身被青烟笼罩,瞬间消失,残影闪动后出现在了包围圈的外面。   当前一名杀手武士极其凶猛,飞身越出,抬手挺剑直刺。那柄剑身上焦热的赤帝武气灌入其中,将其变成了一条火龙一样,这一击几乎将这方圆十丈内的空气都刺破,将“孟贲”整个人绞进赤红的剑光内。   那些武者不甘示弱,手中剑光变换,竟是将长剑作为暗器抛飞出去。呜咽声中,近百道寒光闪烁,直奔孟贲。   “不对!那不是孟贲!”孟婉在远处高声娇喝道。   可惜为时已晚,   轰!“孟贲”连人带马被碾压成了一团血雾。   墨家刺客脚尖点地,身体轻盈,整个人出现在“孟贲”死去的地方,用手一捻动残留的血迹,高声喝道:“此人是假冒的,速速撤离。”   此刻,山崩海啸的杀声传来,四面八方的火把将这小山坡周边照亮如白昼般,铁血煞气直冲云霄。战鼓轰鸣,兵马齐进。   孟贲的六千甲士早已将这里团团围住,这百余人成了瓮中捉鳖,所有人都焦躁不安地看向墨家刺客。   墨家刺客吗,眉头紧锁,高喝道:“咱们有十几名武士,近百名武者。齐心协力定然不会有事,对方声势浩大,却兵力不足!”这些人精神一振,点头答应了。   六千甲士踏着整齐的鼓点,来到小山坡。前三排的甲士全部手举重盾,身披重甲,后排甲士手持弓弩搭弓上弦。冰冷的杀气肆意蔓延开,在场诸人无一不被震慑。   白猿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本信心满满地表情瞬间垮了下来,低声说道:“如果神通还能正常施展,还有希望拼一拼,此刻怕是不行了。”   牛郎打马上前高声喝道:“山坡上的人听着,我军只与孟西白计较,无关人等速速撤离。”这是孟贲的指示,原本想把这群人一网打尽,可没想到其中武士多达十人以上,万一跑了一两个岂不是留下后患。尤其是那墨家最是瑕疵必报,与其这样不如先放后擒。   被围住的人S动起来,不少人露出意动之色,只是不知道孟贲信誉如何,不愿冒这个风险。   “这件事情是孟西白与孟贲的恩怨,我等受雇而来,皆因你们的情报有误。我不可能为你们效死力。”孟贲站出来,慷慨激昂,率先将手中大剑扔在地上。   白猿犹豫了一下,手中的弓紧紧握着,高声喊道:“我要保留自己的兵器。”   “可以!”牛郎回声道。   哗啦...甲士四下分开让出一条通道。   墨家刺客勃然变色,Y声说道:“人为刀俎我为鱼R,他这是分化之计,不可轻信。”   孟贲没理会打头就走,很多人见到己方的封号武士都选择的离开,心态一下不稳定了。   最先出手的孟西白的家族武士暴怒一声,“扰乱军心者死!”   武道秘技:烈龙斩!   火龙再现,这一次炽热更盛,周边空气在无形的赤芒下支离破碎,直袭孟贲。   “雕虫小技,也敢放肆!”孟贲冷哼一声,扭身一拳,此拳武气雄厚且夹杂着白金剑罡的锋锐之气,无坚不摧!   碰!   拳刃与神兵相触,火星四溅。整条火龙被一下爆开,余波迸S,在地上划出一道道恐怖的痕迹,火焰不熄。   那名家老瞳孔一缩,自己这一式绝对不是百人敌能挡住的。莫非此人是?心中一冷,对自己的莽撞有些后悔。   “孟西白要灭口,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孟贲大喝道。   所有人隐隐分成两拨,互相敌视起来。   墨家刺客眼看队伍被瓦解了,大势已去。脚下一顿,脚尖点地,身子一步数十丈,眨眼从大军留出的通道内走了。   队伍一哄而散,彻底被瓦解了。孟西白三族中人知道自己跑不了都围在家族武士周围。   那孟西白的武士深恨孟贲多嘴,神兵长鸣。飘飘渺渺,一道红光急S而出。   孟贲挺身而上,天人矛法!乘风万里伏轰然击爆空气。   叮叮当当...数十下交锋,空间扭曲,武气轰鸣。   不好!   其余人面色大变,迅速从这里闪开。   孟贲的天人矛法不停击出,隐隐有雷霆之声传出。看到左右招架的敌人,冷笑道“后继无力,平庸之辈!”   孟西白武士一声长啸,全身涌出熊熊火焰,头顶火焰呈金黄色,中间一头朦胧的金翅烈焰鸟慢慢凝结成实体。   !显化。   随着金鸟的翅膀缓缓张开,一股威严华贵的气势压在人心头。尤其是金鸟的出现,如一轮徐徐升起的小太阳般,即便是隔着数里远都能清晰看见。   孟贲心中一紧,被命格震慑下身子有种举步维艰之感,这股力量太宏大了。面对过千人敌慕容雪虎,李毅成的的命格也没有这般感觉。   有人惊呼一声“此人是西氏族长西风金!”说话的白猿,遥遥喊了一声后就不见影子了。明显是为了给孟贲提个醒。   西风金一把扯下面罩,头顶上金鸟越发耀眼,恐怖到极点气势席卷前方,不再理会孟贲,高喝道:“随我速速杀出去!”   金灿灿的金鸟展翅飞翔,身后一群年轻的孟西白武者紧紧跟随。六千甲士开始时被震晕了一大片,可后来灼热的气势越来越弱。西乞木的气运慢慢被抽空,在坚持下去被抽取的就是生命力了。   他们被围在军阵之中,身边到处都是长槊戈矛。   孟婉手持长剑拼杀在前,整个人都被鲜血染透了,可惜于事无补。孟西白的武者一个个呗分化击杀,接下来影武士身死。活下来的只有孟婉与西风金。   西风金满头白发,苍老的不忍直视,金鸟在一声鸣叫中抽光了其最后一丝气血消失在虚空之中。   孟婉拄着剑,凄惨地笑着说道:“孟贲在哪里?我要见他。”   “将军说了,你可以自行离去。”牛郎牵过马车,车夫瑟瑟发抖,哀求地看着孟婉。   孟婉仇恨地看着牛郎,环视着周围甲士,冷冷说道:“告诉孟贲,他一定会后悔的。我保证!”   今日伏击调动了孟西白一半的武力和家底,却没有收获到预想的结果。西风金作为西氏族长没有被取出谷神铭文,孟贲还不想闹得太僵,即便已经势同水火,可说到底还有一层遮羞布存在。    第一百四十一章 小村屠杀   巴氏的领头人这次依旧是秦爱波罗,身后数百部族人,人人身上都背着厚厚的物资,全部都是上供给太平峪护林军的礼物。   蜀氏的报复被孟贲镇压,南蛮人震惊于护林军强大的同时积极准备着第二次报复。可是孟西白三氏主动让出了自己的利益,同时开放武关。   这里面的内情,南蛮人打听得清清楚楚,一块点心既然有人让出一块,那么久没有必要节外生枝,再次惹上强敌。除了蜀氏不满意,其余南蛮人都不愿意打仗了。   秦爱波罗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再次来到太平峪。   距离太平峪最近的一个小部落马上就要到了,看看天色今天是赶不到太平峪山口要塞了。   秦爱波罗打了一个哈欠,脚步慢慢加快了。可是慢慢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往常这个时候,山沟里的部落应该生火做饭了,但今日竟然没有半点烟火,显然是极为不正常的。   秦爱波罗唤过两名手脚麻利的族人前去打探,自己则领着其余人就地等待。   可两人没过多久就慌慌张张跑了回来,见到秦爱波罗,双膝跪地,张口就吐了出来。其中一人结结巴巴地说道:“都死光了!”   秦爱波罗大吃一惊,低声再问可两名族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无奈之下,只好唤来十几名手持利刃的勇士,由自己亲自带领朝着山沟走去。   一路上小心翼翼,刚刚靠近山沟,忽然听见背后一声“嘎嘎...呀...”的叫声,一行人悚然而惊,猛回头就看见一只漆黑的乌鸦就立在枝头上,仿佛生铁铸成的。看到有人注视着自己,张开翅膀,箭也似地插远处腾飞而去。   一个叫阿里的年轻人战战兢兢地问道:“波罗大人,这里好邪门,是不是遭到巫师的诅咒了?要不咱们换一条路走吧。”南蛮部族中经常都会有一个部族或村落集体死亡的事件生,十有八九都是巫师在施展巫蛊。   秦爱波罗眯着眼睛看向村落,犹豫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从时间上来不及,明天就要到约定时间了,而且若要留宿丛林,风险太大。”   阿里点点头。将手里的长刀紧了紧,跟在秦爱波罗身后进了部落。   小山沟静悄悄地,一个人影也没有,安静地令人感到窒息。一行人互相抵着背,围成圆圈,向前小心挪动着脚步。   有几个部族人拿出护身符,含在嘴上,念念有词。   “有...有人吗?”阿里哆哆嗦嗦,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十分颤抖。   什么回应也没有,山风呼啸伴随着阿里的回音在山谷中飘荡。   进了部落,秦爱波罗用脚踹开一扇房门,却现里面空无一人,而且一股难闻的霉味传了出来。桌子上摆放着盘子,盘子里的十五早已腐败变坏,蛆虫四处怕冻,黑压压的苍蝇在几个人进来的一瞬间胡乱飞动。几个人连忙退了出来,这一家很明显是正在吃饭时出了意外的。   连续敲开其余人家均是如此。山风狂躁着席卷而来,枯草枝叶连带着尘土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等到狂风慢慢小了下去,远远有狗叫声传来。   秦爱波罗精神大震,顺着声音赶紧冲了过去,连续绕开几棵大树,来到一处空旷的场地。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空旷的地面原本应该是房屋,可惜被烧成一片漆黑的焦土。在焦土上赫然一座用人头堆起的小山立在正中央,一滩滩已经干枯的血迹将地面染成紫墨色。一股股腐臭味夹杂着腥气不停地在空气中飘散。   秦爱波罗的胃忍不住翻江倒海,叛变的十名勇士早就忍不住吐了起来。   阿里牙齿咯咯地不停打着寒颤,呼吸急促,拖着两条早已麻木的腿跪在地上伏下身子。   秦爱波罗最先反应过来,用袖口捂住鼻子,抽出弯刀,靠近人头山。   就在他的弯刀碰触到“小山”时候,两只野狗突然窜了出来,仿佛十倍打扰了用餐一样。其中一只黄黑交杂的也够,躬起脊背夹着尾巴做出攻击姿态,脊背上的毛像豪猪一样炸了起来,眼珠是血红色的,透着一股疯狂和杀气。   另一只野狗嘴里叼着一个人的手臂,一张嘴吐在地上,狠狠撕咬了一口仰头咽了下去,同时用狗腿踩住,冲着秦爱波罗疯狂吼叫着,喉咙里伴随着咕噜咕噜的威胁声。   这些是疯狗!   秦爱波罗即便是武者也不敢怠慢,双手持刀,刀锋上泛着淡淡地白光,向前逼近。野狗因为食用了过多的人肉,狗牙上已经有了可怕的毒素,而且悍不畏死。若是一下不解决它们,后续只怕会招来更多食人野狗。   轰!   “小山”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崩塌,无数的人头滚得到处都是,不少砸中了野狗。两只野狗受了惊吓,夹着尾巴逃走了。   秦爱波罗长出了一口气,身后的脊背上满是冷汗,看着脚边的人头,心中有些难受。死去的人绝大部分是老人和孩子,青壮男女没有在其中。所有死者神态恐惧,眼睛睁开,仿佛在诉说着心中的怨气。   秦爱波罗支撑不住,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眼睛与那些头颅对视着。那些漆黑的瞳孔和苍白的眼球机会要将她整个人吞噬一般。一种无法用言语表明的恐惧让他的心脏紧紧收缩起来,憋得他喘不过气。   “领头人!你看!”阿里的声音透着怒火与恐惧。   一杆秦军大旗就插在人头中间,开始只是被掩埋了,但是人头滚落就破“山”而出。   黑色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铁血煞气如有实质。   阿里脸色惨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想要上前砍倒大旗可却被震慑住不敢上前。   秦爱波罗仰天长啸,低头说道:“我们走!这里是秦国的土地,这种人头堆山的方式只有孟贲这个恶魔能做出来。”   阿里愤恨地说道:“那他就能随意杀戮我们南蛮人?我要回去报告大长老,杀了这个杂碎!”   秦爱波罗一把抓住阿里的脖领子,看着那双年轻的眼睛低声喝道:“你以为我不想吗?我之前告诉过你了,这里是秦国的地界。之前无人管束,无疑南蛮人客居此地,但现在这里来了一只老虎看守山林。我早早就提醒过他们了,不听劝告的人有这样的下场我丝毫不奇怪!大长老是不会为了这件事儿得罪一个将军的,而且这位将军手里有一群甲兵!”说完,手中用劲将其推到。    第一百四十二章 潜入眉县   阿里爬起来,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呼啦啦...数不尽的黑色乌鸦挥舞着翅膀,胡搞华帝,忽起忽落。呱呱的叫声,就像死神的晚宴乐手奏起了死亡的音符。吴亚蒙停落在周围的树上,母猪安静的盯着秦爱波罗。   秦爱波罗抿着嘴,铁青着脸离开了这片死亡之地。   出了小山沟,一行人闭口不言,无论同伴如何询问都沉默着。秦爱波罗催促着加快了脚步,希望离那片死亡山沟越远越好。   第二日,秦爱波罗来到太平峪。此刻的太平峪大不一样,无数的南蛮奴隶在干着活儿,青砖巨石构造着碉堡,碉堡正好堵着东西。北面城墙连通太平峪的山道,只要有人通过这里必须在碉堡眼皮子下面通过。   碉堡呈菱形,全部用岩石砌成,十分牢固。最顶层架着一张墨家弩车,弩箭在阳光下发着闪闪寒光,无数弓弩手隐藏在碉堡内部,整个碉堡看上去就像一头被武装到牙齿的怪物。   在碉堡下面,秦爱波罗被告知孟贲去参加西氏的出殡礼了。   没有人敢相信孟贲会出现在那里,包括西氏自己。这个不请自来的恶客,悄然无息地来到眉县,五百甲士化妆潜入,以防不测。   眉县号称“秦国第一县”威名显赫。这里不光是秦国最彪悍的兵源地,更重要的还是因为孟西白这三大氏族。三族都能耕善战,武士层出不穷,历来是名将之乡,眉县战兵在秦卒中多达三层。主强臣疑历来如此。   眉县的东南角全部都是西氏的宅邸,府邸前全部都是秦岭里面整条的青石板铺成的直连官道。眉县所有街道都挂上了白纱灯笼,到处摆满了灵幡,纸人纸马堆积如山。   西氏门口的朱红色立柱和大门也被白纸糊了个严严实实,屹立在两边的威风凛凛的石狮子也被也套上了花圈。朱红和石狮子都是辟邪之物,今日头七,西氏族长要回家,一应之物该不能有。   整个眉县陷入了沉痛的悲伤之中,不光是西氏族长西风金,还有三族中百十位武者都被杀掉,几乎家家戴孝。   西氏主宅作为公祭之地,所有被杀之家属皆聚集在此,一是为了祭奠,二是*宫复仇。原本打算复仇的孟西白族人被孟非与白龙压了下来,群情激愤,而且出丧大事今日就要结束了,不能拿仇人头颅献祭始终是大家心中的一根刺。   一路上唢呐秦腔哀乐吹吹打打,唱唱闹闹,哭哭啼啼,全被孟贲当做热闹看。离着西府还有好远,马车如龙,将街道塞得满满当当。   “让开,让开...哪里来的土包子,赶紧让开。”   孟贲回头一看,原来是挡了人间的马车。不以为意,赶紧侧身避了过去。   从马车里缓缓走下来一个大胖子,体格臃肿,被搀扶着喘着粗气。深秋凉爽的天气依旧让他满头是汗,脸上油腻腻的。身上穿着金色丝绸大袍,腰缠青色束带,带子正中间一颗猫眼大的祖母绿宝石。一股俗不可耐讹暴发户气质扑面而来。   大胖子用袖口擦了擦汗,趾高气扬地朝里面走去,研究都瞅到天上去了。有这个大胖子在前面开路,孟贲就紧紧跟在后面,距离不远不近,让人看上去就像一个护卫保镖一样。   大胖子终于挤到门口,门房一个头缠孝布,手拎白色引路灯的吓人高声叫道:“金大户您亲自来了?”   大胖子裂开嘴干嚎了两声,从袖笼里取一张白皮镶金的这只递了过去,然后给西氏下人一枚银币,说道:“听闻西大人不幸病逝,送上些俗物,以表寸心。”   西氏下人心里乐开花,可脸上不敢表现出来,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礼单回到门房,不一会儿就有人唱和道:“齐国金氏商行送丧礼一份,白银五万斤,黄金千斤,齐国锡州郡庄园一座,奴隶三千人,上好水田三百亩。”   这份礼单可是说是迄今为止最重的。外面排队的人议论纷纷,原本被大胖子捷足先登的怨气也消散不少,大部分人是羡慕嫉妒地看着走进去的大胖子。   “就是那个卖药的金不换?”   “没错!靠着难民囤积居奇,丧尽天良。”   “就是...这等人我们坚决不与其为伍。”   “那个金不换什么都能换,老婆孩子都有价格,唯独是属貔貅的,只吃不拉。今天这么大一份礼单,只怕所求甚大。”   ...   如此种种,落在孟贲耳朵内。在看向大胖子庞大的后背,眼神怪异起来。刻意压低的身形恰好躲在其身侧,无人盘问就混了进去。   金不换接过三支香恭敬地走向正厅,里面哭声震天。孟贲打算离开转转,却不料金不换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意有所指,低声说道:“齐国金不换今日特卖人情在此。”   孟贲哑然失笑,感觉这个大胖子还真是有趣,卖了人情还要特意点出来,生怕对方不知道似的。   “来日方长。必有所报。”留下这么一句话,人就不见踪影了。   金不换松了一口气,他这人有个特殊之处就是能感应到一个人的气运大小。着原本是开了灵慧魄才能有的神通,可金胖子连武者也不是就能感应到,此为天生异能。靠着这项特殊本事,他才能陡然而富,将之前的人脉悉数化为金钱。这项能力每个月只能用三次,本月的一次就用在了孟贲身上。   感应里虚空之中飘荡着一杆鎏金战旗,四周怨气密布,血气弥漫。身前身后都布满Y兵护卫,个个忠于职守,所有冤魂均不得近身。比传说中的鬼王出巡还气派。金不换立刻慌了,想要卖人情拉关系也不知道从何做起。只能先留下个话柄日后再叙旧。   大厅灵堂白联高垂,烟雾缭绕。烘漆金丝楠木的棺椁前摆放着西风金的灵位,旁支血亲披麻戴孝的跪在两旁,冲着上相的人一一回礼,长音嚎哭,短音嘶喊仿佛大合唱一样。其中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就不得而知了。   西乞木脸色麻木,可眼眸中隐隐透着喜悦,西氏中已经有六成人支持他做族长,在此紧要关头,报复孟贲反而成了次要。   灵堂里最引人注意的是身穿孝服的孟婉,双目无神地机械回礼。女要俏一身孝,雍容华贵没有半分减少,在人群中的孟贲看到贵妇,心中不知怎得想起了俏寡妇彭氏。也不知道那孟氏现在如何,打定主意回去之后用精神力联系一下步叔成。    第一百四十三章 眉县捣乱   孟贲摇头晃脑在西府里窜来窜去,经过无数回廊,花园,小心避过巡视的护卫,不知不觉来到后宅附近。   从拱门外窸窸窣窣地脚步声由远及近,孟贲闪身到一座家山后面。看到来人,眉头就皱了起来,不是别人正是一身孝服的孟婉,身前身后跟着侍女。   孟婉低声说道:“你们在外面等着,我要小息片刻,不要让人来打扰我。”说完就进了一个院子,那正是孟婉的住处。侍女知道自家主母是封号武士,根本就不担心其安全,依言离去。   看着那贵妇的背影,孟贲转换到情感状态,他需要泄自己的恨意,也要惩罚这个背叛的女人。理智状态下他绝不会这样做,当下双脚脚趾紧紧勾住地,脚背弓起来,宛如给脚下垫了厚厚的肉垫。身形一窜,脚下无声无息翻身进了院子内。   孟婉正站在窗前,看着外面不知道想些什么,白色孝服将下面的墩布勾勒出一道完美弧线,仪态动人,文雅大方。几乎是瞬间孟贲就出现在其背后,鼻子轻轻嗅着,芳香扑鼻。如果说彭氏是深谷幽兰,那么孟婉就像是热情奔放的牡丹。   “谁!”孟婉警觉转身,右肘后击。孟贲一击打在贵妇脊柱处,这个部位主管身体行动能力,神经密布。孟婉的肘在半空就软了,身子刚刚转到一半就被板了回来。一张大手捂住嘴巴,孝服下面一凉。   铁棍的报复来得又猛又烈。   孟婉眼睛满是泪水,极力挣扎着。她简直要疯了。没有想到在在自己家里面竟然生如此事情。   干燥的戈壁滩再次迎来了不之客,从天而降的神兵刺破这里。鲜血洒满了这片土地,空间剧烈地抖动着试图进行反抗,可惜是徒劳的。鲜血过后潺潺清水涌了出来,空间震荡的越加厉害,宛如世界末日一样。   孟婉摇着头出呜咽声。双腿软,脸色苍白死死抓住窗沿,也许是太用力气,指关节已经失去血色。一抹嫣红顺着玉颈慢慢向上蔓延,整张脸逐渐娇艳起来。爱恨交加中早已感觉到来人的身份,心中极其复杂。   忽然间,感觉肚子里面空空荡荡,双膝没有撑住一下跪在地上,本能的向身后一抓却扑了一个空。当即嚎啕大哭起来,路过此院的人都不禁回头张望着,感叹孟氏女儿贤惠。   孟贲指挥着五百甲兵退出眉县,换号衣甲打起了奋威将军的大旗。孟贲自己则穿上得自太平峪的神甲,此甲胜在威风凛凛,恰好能配上孟贲这等神魔似的身材。神甲沉重无比,根本就没有合适的战马能托起,所以尽一营士卒只能步行前往。眉县正门大敞,根本就没有人能预料到孟贲会率士卒前来。   有守门令连滚带爬的向西氏跑去,一路上边跑边喊:“孟贲贼人率军来了!”   整个眉县如同炸开了锅一般,家家户户都有人涌出来,人人手里提着凶器,聚拢在一起恶狠狠地看着城门。   呼...啪...呼...啪!整齐的脚步声响起,五百甲士组成的军阵缓缓进入眉县。   这五百人全部都是老秦子弟,全部身披孝服,个个手里捧着灵位,灵位上写着在谷郡战死的老秦士卒。白色的招魂幡打得高高的。   进了大门,五百甲士齐声吼着秦腔:“在关外,战燕逆,天摇地动。好男儿,为国家,何惧生死...自古忠良千千万,为国为民保河山!”从未流传的古朴曲词被孟贲从另一个世界带了过来。   一股悲凉的铁血之气扑面而来,堵路的眉县秦人不知所措地向后退了一步。   黑色大旗高高举起,下面皆是孝服白袍的家乡子弟,那一座座灵位向眉县人诉说着关外之血战,为国家不惜百死报国。孟贲率领这五百甲士以一种前无古人的壮烈冲击着所有人的胸膛。   每一个甲士的衣甲都是破裂不堪,剑痕大小不一,战袍上斑斑血迹将其染成了墨色。   眉县的老秦人退缩了,全都表情肃然让开一条道路。为国征战而死的老秦子弟归来,家仇在国恨面前都成了笑话。谷郡虽然离关中很远,可是并不妨碍谷郡是本国领土的一部分。今日谷郡被抛弃,那来日岂不是关中也会被割让。   方阵队伍一直行进到眉县正中间,碰上了要出丧的西氏族人。   两方都是各捧灵位,只不过一个是下葬,一个是回家。   “唰!”   西氏族人愤怒了,率先抽出剑。走在最前面的阴阳家皱着眉头回身对西乞木说道:“这时辰可不等人,误了吉时是要折损气运的!”   西乞木怒火中烧,暴喝道:“西氏儿郎何在?给我打!”   哗啦啦...一个个手持利器的青壮年涌了上去。   孟贲走了出去,大喝道:“送已故老秦儿郎归家,有阻拦者格杀勿论!”   “已故鄠县儿郎,汪鹏...”   “已故荔县材官时四...”   “已故眉县孟喜...”当念道眉县的人名时,从旁边看热闹的人群中扑出一个白苍苍的老妇人,哭嚎着趴在甲士前,念道:“我苦命的儿啊...为什么撇下老娘先走了!”   “已故眉县白小天...”   “已故眉县...”66续续又有一些被念道名字的家人挤了过来。   孟贲大喝道:“交还遗骨!”   哗啦,甲士上前,解下身上背着的骨灰坛子,双手递上。   “大礼参拜!”孟贲率先朝老夫单膝跪下,大喝道:“本将无能,无法带领子弟返乡!老秦子弟悍不畏死,征战至最后一刻,无愧天地父母!”   轰!五百甲士长槊顿地,也跪了下来。   最前面的老婆婆眼泪汪汪地捧着骨灰,颤颤巍巍地说道:“不怪...谁也不怪!有您这句话就够了!为国征战,死又何妨!”   围观的眉县百姓相继跪了下来,那一个个灵位简朴至极,仿佛是一个个战死的儿郎从新出现在众人面前。淡淡地抽泣声演变成嚎啕大哭。   西氏族人面面相觑,手足无措,看着家乡父老跪在地上朝着敌人叩,心中很怪异也很感动。有些人甚至幻想起有朝一日自己战死沙场后返乡时也有这般待遇。看着那些面露悲伤脸上却隐含骄傲的烈士家属,在场的人都涌起了一种冲动。   “战死袍泽皆有重赏,杀敌一人银钱百枚!”孟贲军中的军功司马大声喝道。    第一百四十四章 打脸孟西白   “眉县孟喜斩杀敌人十二,领银一千二百枚!”   有甲士捧出一盘银光闪闪的钱币,沉重异常,放在孟喜母亲面前,红绸解开。一座小山似的银钱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眉县白小天斩杀三人,领银钱三百...”   陆陆续续都有家属领到赏银。银票轻便可却没有货真价实的银币看着震撼人心。老秦人军功赏罚不明,往往自备衣甲,死了也没有赔偿,更没有立功封爵之说。孟贲只是打开了一个小口子就引发了一场轰动。   那一枚枚银币明晃晃夺人眼球,货真价实的斩首军功。   眉县老秦人几乎都忘了最初的目的,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忽然人群中有人喊道:“愿随奋威将军杀敌立功!”   “愿随奋威将军杀敌立功!”   ...   西乞木咬牙切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人群中有不少熟悉的面孔正在那里吼叫着,不禁低声骂道:“该死的,回头非要收拾你们不可!”   “正门是出不去了,只能走侧门,不要误了时辰!”孟婉冷冷地说道,看着孟贲那雄壮的身躯似怨似愁。   西乞木回过头,眼神如恶鬼一样,低喝道:“你是不是还想着他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跟定我了!我是不会让我父亲走侧门的!”   “你不会放过谁?真是蠢货,赶紧滚蛋。西风金聪明一世,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糊涂蛋。没看到孟贲已得眉县民心吗?”孟非从后面走了过来,挡在女儿身前,如同一棵保护幼苗的松柏一般。眼神冰寒如钢刀刮在西乞木的心头。   “得到那些黔首拥戴又如何?这眉县是孟西白三族武士打下来的特权。区区黔首不思报恩,也想要谋反?”西乞木低声咆哮道,脸色涨得通红。   “真是蠢货,你觉得以后还会是武士的天下吗?”孟非留下一句话,转身一拉女儿的手臂说道:“跟爹回家!”   孟婉顺从地点点头,如一只小猫一样跟着走了。   西府的下人在旁边低声问道:“少族长,怎么办?”   啪!下人狠狠挨了一记耳光。   “叫族长!混蛋,当然是走侧门了。叫队伍抓紧时间赶路,误了时辰统统陪葬!”西乞木说完转头就走。   看着远去的西氏队伍,孟贲的嘴角划出一道弧线,一切皆在意料之中。这个计策是备选方案,但细细思量后发现如果成功不仅能让孟西白三族的根基不稳,还能提高自己在秦人中的威望,化被动为主动。   毕竟孟西白私杀大将是提不到台面上的,纵使大家都清楚也不会有人敢说孟贲是老秦人的死仇。只要明里问题解决了,暗处的小手段压根就没有被其放在眼里。   金不换在远远地地方眺望着这里,一场闹剧般的大戏落幕后,由下人搀扶着回到马车。四只手脚皆是冰凉无比,正在心惊胆颤,就听见马车外面有人轻声喝道:“我家将军请金氏商行的主事入太平峪一叙,有一桩大买卖相商。”   金不换精神一震,低着头思索了半天,对外面喊道:“转道,去太平峪!”   孟贲出了眉县,原本晴朗的心情转瞬间变得Y暗下来。步叔成麾下那一百多个甲士的精神力几乎全部断了,这意味寄生种甲士的完全死亡。不仅如此,安排在燕飞儿身边的倪二也早已死去了。   该死!   孟贲暗骂自己疏忽大意,这些日子顺风顺水让他起了骄纵之心,当下恢复到理智状态,联系起步叔成。   从步叔成那里得知,彭氏自从到了燕国后变卖了谷神铭文和谷郡各处地产,顺利见到了燕王。自从进了燕王宫后,步叔成就失去了彭氏消息。   直到多方打听才知道燕王打算迎娶大商贾安庆商队的遗孀彭氏,这场婚礼受到了魏国的祝福。步叔成打算派人传回消息时,自己一行人就遭到燕军围剿,杀戮了燕国战兵一千余人后尽数被剿灭,只有他侥幸逃出。   孟贲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叮嘱步叔成藏匿好行迹,自己则陷入反省。之前孟婉的背叛再加上彭氏与燕飞儿,已经足足有三个女人都这么做。那问题一定出在自己身上。费洛蒙的威力太让他高估自己了。   这群贱女人!孟贲冷静下来分析,排除感情因素,首先自己失去的是一条被掌控的成熟商路。其次,试探燕飞儿对自己的感情这一步走错了。导致的结果人财两空外带上招惹一国强敌。   金不换的出现算是为孟贲解了燃眉之急,太平峪的储粮已经不足以支撑数量日渐繁多的人口。   珍贵器皿古玩珠宝都需要一条可靠的商路兑换成粮食,兵器铠甲等物资。   孟贲领着五百甲士走在官道上,身后跟着的是一支来自武关的万人军伍。   武关的士卒们目送着孟贲离开武关回到秦岭才退了回去。   分割线-------   “秦爱波罗见过将军。”秦爱波罗伏下身子,态度恭敬。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孟贲坐在软塌上,精力有些不济,打算早早把这个南蛮人打发走。   秦爱波罗看出孟贲的心情似乎不好,长话短说道:“今年的两层我已经派人送来了,尽选珍藏,价值上足以抵偿。同时我还带来我王的问候。”   孟贲眼中一亮,这是今天唯一一个好消息,还是颇能令他振奋的,不过随即又倒在椅子上,商路还是一个大问题。   恰在这时候,牛郎走进来伏身说道:“金不换来了,不过是变装,看样子不想让人知道。”   变装?就这个大胖子变成什么样都能让人一眼认出来。不过对方确实是自己急需之人,当即说道:“特使远道而来,我安排人服侍你们去休息。”   秦爱波罗知道今天什么也谈不成,点头告辞了,身后的随从都被安排在了山峰东侧的迎宾楼。   再说孟贲在大厅里等了半天,就看见四个彪形大汉肩膀上各扛着一条竹竿,竹竿穿过一个巨大的木箱子。四个大汉呼哧呼哧地走了进,缓缓放下来,都累地瘫坐在地上。   啪!   木箱从里面被打开了,坐着的正是大胖子金不换。胖子汗如雨下,衣衫早就湿透了,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发出长长一声哀嚎。   四个大汉咬着牙把自家主人给扶了起来,找了个胡椅让他坐下。   胡椅吱嘎吱嘎直响,好似下一刻被压塌了一般。   “齐人金不换见过将军!”    第一百四十五章 齐国大商贾金不换   “金先生不远万里前来,可真是解我燃眉之急。”孟贲站起来,热情地怕了拍金胖子的肩膀。   金不换想起身,可有些费力,苦笑道:“将军莫要笑话金不换了,在下区区一商贾既非士子也非武士,当不得先生这一称呼。就直接叫金不换就成。”金不换姿态仿的很低,士农工商,商在最末。钱能通神的时代还没有来临。   “那就叫金主事好了。”孟贲不容拒绝地定下调子,问道:“不知金主事为何如此前来,莫非还有见不得人之处?”拉过一张椅子坐在金不换面前。有全身重甲的甲士为两人端来一张桌子,酒水糕点齐备。   金不换第一次被甲士服侍,浑身不自在,干巴巴地说道:“还请将军屏退左右,有时事情还怕隔墙有耳。”   “你们都退下!”孟贲一挥手。   “诺!”甲士们回答地干净利落,尽显强军风范。   孟贲给金不换的酒爵中倒满了热气腾腾地米酒。金不换也不嫌烫,一饮而尽,润了润喉咙低声说道:“将军今日大显神威,落了孟西白的面子。原本是可喜可贺的事情,但我临行前得到消息,西乞木下令不许一粒米流出武关,所有交易今年一律停止。明年将会有一条全新的商路直抵武关。此商路专门绕过太平峪。”   孟贲想了想,也觉得不奇怪,自己这护林军驻扎在这里一天就相当于在孟西白的脖子上套上一道枷锁。对方为求生路,耗费巨资修路也在情理之中。当下问道:“既然如此,金主事为何愿意赴约而至?”   金不换神秘地笑了笑,自己将酒爵倒满,一饮而尽,说道:“理由很简单,我看好将军你的未来。区区孟西白享受祖宗余荫久已,后辈子孙大多不成器,绝非将军敌手。将军之谋略深远在下也是相当敬佩。”   “愿闻其详?”孟贲好奇地竖起耳朵,短短见了几面,他还真就不信自己无意间的举动能被对方看出什么奥妙来。   “孟将军今日所作所为,结果三大好处。其一,使西氏威望遭受打击,同时连带孟氏与白氏也面上无光。名望是孟西白三氏根基所在,如果一旦动摇,那必定是天塌地陷。其二,将军跪拜死去将士遗属,厚加赏赐必传扬出去必得秦人民心。其三,身旁仅五百士卒便能全身而退,此豪勇之气令人赞叹。不日必将传扬列国。”金不换奉承中带了几分真心实意,他投资了许多人,还从来没有遇到气运如此雄浑者,有此运者逢凶化,吉遇难成祥。非天地杀劫不能诛!   “哈哈...我还没想到竟有如此效果。金主事过赞了。”孟贲拉住金不换肥胖的腕子,轻轻一抖,面前硕大的身躯一下就站了起来。   金不换感觉自己的身子不听使唤了,轻飘飘地随着对方移动,索性没有走远,大厅角落里堆满货物。   孟贲一脚踢开一个箱子,松开肥手,站在一旁。   珠光宝气在烛火的映照下散着无与伦比的光彩。   金不换就像见到肉包子的狗一样,身形矫健瞬间将孟贲挤开,趴在那里啧啧称奇,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好东西啊...好东西!上等的美玉原石,哈哈,竟然是帝王绿。”   “完美的白狐皮,价值万金。”   “啧啧...很古老的谷神铭文就是年代久远了。”   金不换一边看一边分类,将容易出手和不易出手的分开,又从其中选出一些不太贵重的东西。   孟贲只是拿眼睛默默看着,半个时辰过后,金不换恋恋不舍地放下最后一件古董说道:“将军不知道想要换些什么东西?”   “金主事就不先问问我为什么让你看这些吗?”孟贲眉头一挑,笑道。   金不换也笑了,憨态可掬如头胖熊一样,说道:“这些东西论起价值恰好应该是往年利润的两成还多一些。应该是将军从南蛮与孟西白嘴里抢下来的。再看到孟将军大兴土木,山中想必一定缺粮。也难得将军看得起我金不换,我必定为将军全力以赴筹措粮草。”说完就是一躬身。   这是一个聪明的胖子,是否该信任他?   念头在心里转了又转,最终在无人可用的情况下将这些东西尽快换成物资为好。   孟贲抽出乘风万里伏将贵重不易出手的物资尽数拨给金不换。说道:“这些是你的劳务费。”   劳务费?这个词在金不换脑中里闪过,很快明白意思,当下激动地哆嗦起来,说道:“我...太多了,太多了。仅要这一些就足以令我大赚一笔了。”手指着自己分出来的一小堆。   “武关现在进出不易,金主事还需要上下打点。再者以后还需要金主事多多帮忙,以后的东西会越来越多的。”孟贲意味深长地说道。   金不换心里一突,连忙说道:“感谢将军信任,不过这么大笔钱货是否要跟一个人一起去?”   “不必了,我相信金主事的人品。”孟贲豪迈地笑道,巨大的手掌将金不换的肩膀压低了一半。   两人又沟通了一下所需购买的粮草兵甲数量,时间等,天已经不早了。金不换心热到极点连夜就要回去安排,孟贲苦劝不住,只得放行,又排了五十名甲士保护着向武关而去。至于宵禁关门能不能进去,那就是金不换自己的本事了。   金不换在大木箱子里摇摇晃晃,神色变幻不定。这比物资的数量堪称惊人,全部变卖不说富可敌国,富甲一方是没有问题的。这可是三代富贵啊!   贪念袭来,一贯冷静的金不换不淡定了,可是细细一琢磨再联想起孟贲的传言往事不禁垂头丧气。像这等人杰豪雄且能真的放心自己,必定留有后手。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地干这一笔,身家起码能翻一倍!而且以后怕是会有更多的东西需要自己采购,这里面的利润都将滚滚而来。   那件白狐皮正好配自家新取的如夫人!金不换心中慢慢欢喜着笑出声来,浑然没觉得木箱的度比来的时候快了许多。   四个护卫比来时健壮多了,每个人的眼神深处不时闪动着绿色的光芒。与身旁那些五十个甲士一模一样。   孟贲已经吃过亏,自然不会在同一个地方绊倒两次。   此时,月亮缓缓升起,孟贲回到后宅,黑臀早就睡下了,只有王玉婵还坐在床沿上轻轻地哼着歌谣,黑臀就伏在她的腿上打着瞌睡。    第一百四十六章 突如其来的暗杀   “宝贝睡...睡觉觉...”温柔地吟唱回荡在房内。   熟悉曲调仿佛将他带回到记忆中的那个片段,同样的场景,只是黑臀那个位置是属于她的。   王玉婵离去的原因一直是个秘密,无论孟贲如何折磨虐待她,她都一声不吭。如何进入大周王宫也是讳莫如深。这让孟贲又气又恨,拿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果不是寄生种无法寄生女人,真恨不得将她变成活死人!   王玉婵的歌谣慢慢停了下来,手里拿着孟贲的旧衣服一点点缝着。旧衣服都是孟贲丢掉不要的,却被王玉婵私下捡回来,偷偷缝补好。哪怕孟贲一次都没有穿过,也叠的整整齐齐。   孟贲不知不觉恢复到情感状态,心头体味着久违的温暖,或者是一种家的感觉。   推开门进去,王玉婵看见孟贲,把黑臀赶紧放在一边,站了起来,神色慌张就如同受伤的小鹿。双手把旧衣服藏到后背,不让看见。   孟贲笑了笑,走过去挽住王玉婵的腰肢,将她搂在怀里,斜靠在软榻上。   王玉婵的身子一下就软了,肌肤逐渐透着一股玫瑰色,双目微闭,两条腿夹在一起不停地哆嗦。   孟贲心中好笑,将脸凑过去亲了一下,然后用脸颊轻轻擦着对方的鬓角不停厮磨,不时地吹出一股热流进到美妇的耳朵里。   王玉婵第一次感到孟贲如此温柔,简直快要幸福的晕过去,脸越来越红。   黑臀打着哈欠,一翻身,咕隆滚到床下。脑袋磕了一个大包,疼得哇哇直哭。   王玉婵捂着发烫的脸,推开孟贲,赶忙安慰起小黑臀。   过了片刻,黑臀躲到床脚接着睡觉,王玉婵手足无措地站了一会儿,连忙出去烧了一桶热水。   “这么晚了,你也不知道早早回来。”王玉婵一边拧着热毛巾,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   “好了,下次知道了。咱们赶紧休息把。”孟贲看着凹凸有致的美妇,心中痒痒的。   “你就会欺负我,等一下轻一点,黑臀刚刚睡下。”王玉婵的脸烫的厉害,眼神透着一股埋怨。   “知道了,知道了。”孟贲拉过美妇,吹熄了烛火,风雨之声在屋内响起,极力压抑的声音与床板咯吱咯吱的起伏声交织在一起。   迎宾楼里的秦爱波罗早早躺下了,可是没有半点睡意,迷迷糊糊间就觉得有一个人影闪了出去。陡然一惊,环顾四周,赫然发现阿里不见了!联想到昨天阿里那怨恨的眼神,心中大惊。莫非这个愣头小子去行刺了?   秦爱波罗赶紧爬了起来,顾不上穿鞋,赤着脚跑了出去。   借着月色可以看到阿里隐藏在黑暗忽隐忽现,避过了一道又一道巡逻的士卒。   秦爱波罗不敢大声喊叫,见对方越走远,不得已咬着牙提心吊胆地跟了上去。   卧室内的孟贲双眼突然睁开,精光闪闪,将脑袋从双峰中移开。也许是动作打了些,王玉婵迷茫地揉了揉眼睛,低吟道:“要喝吗?”   “你赶紧睡,我出去透透气。外面有一只不听话的猫跑进来了。”孟贲恋恋不舍的将手从高耸处挪开,穿好鞋走了出去。   今天的夜色格外皎洁,将四周照得如同白天一样。Y影中阿里缓缓走了出来,整个人披头散发,两眼没有眼白,漆黑如鬼。   孟贲认出了这是秦爱波罗带来的随从之一,感到十分疑惑,按照自己的推测南蛮人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对自己出手。除非这个人与自己有私仇。   可接下来,阿里的变化让孟贲犹豫了,阿里整个人咯咯笑了起来,凄厉异常,浑身肌R开始膨胀。   刺啦!衣衫碎成破布条,从光洁的皮肤上开始向外长出了一寸多长的毛发,以极快的速度瞬间长满全身。   紧接着颅骨开始变化,整张嘴往外鼓起,鼻子向前探出。双手的指甲也越来越长,锐利的指尖寒光烁烁。   狼人?   孟贲眉头紧锁,不会是跟吸血鬼同一族的那种吧,耳边突然传来秦爱波罗的叫喊声。   “将军小心,阿里被巴氏巫师苏娜陀智C纵了!”声音传过来,可是人却躲得远远的,看起来颇为顾忌这个巴氏巫师苏娜陀智。   哗哗...锵!   无数护卫甲士长剑出鞘,蜂拥而来,夜半时分战鼓阵阵将太平峪上下都震醒了。   苏娜陀智仰天如天狼啸月,低下头说道:“秦爱波罗你不配做南蛮子孙,竟然庇护敌人,与我做对!等我先杀了孟屠夫再宰了你!”脚下狠狠一顿,身子朝孟贲冲了上去,每踏出一步,身子就快一分。   左右有甲士挥剑拦截,可还没等有反应就感到一股无法抵御的力量从剑身上传来,紧接着两人肩膀被狠狠撞了一下。顿时两人如遭雷击,轰得一下倒飞了出去,能听见清晰的骨裂声。   利爪划过,破空而出,发出鬼哭狼嚎的呜咽之声直奔孟贲脖颈。这一爪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无法闪避,无法抵抗。   神通,法天象地!   有此强敌,孟贲豪气顿生,在谷神的调动下武气飞速消耗着。   孟贲完整形态的巨人,瞬间出手。乘风万里伏拳刃加持下的武气如黑炎缠绕在拳头上,空气扭曲到了极点。   吼!   拳爪相交,如一口大钟被敲响,震耳欲聋。   孟贲感觉到乘风万里伏传递过来一种抖动的劲力,同时裹挟着苏娜陀智的精神诅咒透体而入。   “有精神力突破屏障,仅能抵御五成!请寄生者注意!”普罗米修斯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如金针刺脑,孟贲头疼欲裂,咬着牙,再次鼓动气血,催动武气。啪!啪!啪!筋骨齐鸣。骨膜下气血汇聚丹田,形成磅礴的武气,最终转化为巨力。   苏娜陀智也是惊骇欲绝,狼人形态虽然只能发挥出七成力量可是精神力诅咒却是实打实的,正面受到精神力冲击,对方不仅没有受创力量反而越来越大!   武气顺着利爪渗透进身体内,苏娜陀智明显能感觉到骨骼在一寸寸碎裂开,五脏六腑也隐隐移位。崩,逆,旋,三股劲力融合在武气中在身体各处肆意破坏着。   “杀!”又有十几名护卫甲士冲了进来,长槊直刺。   苏娜陀智眼中发狠,顺势一推,将孟贲的拳劲卸到身后,同时一声嚎叫。   甲士们顿时头晕目眩,恰好孟贲的拳劲也到了。噗噗噗...一个个倒退出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南蛮大巫师苏娜陀智   哇!甲士全部都吐出一大口血,脸色苍白捂着胸口。   苏娜陀智强行回撤,受伤也不轻,精神力反噬的后果让它的五官都开始向外渗血,黑色瞳孔更加深邃了。坚不可摧的狼爪被拳刃撕裂了,整条胳膊已经没有任何知觉。   孟贲的状态却是格外的好,浑身武气鼓荡,百脉沸腾如被火烧,目光炯炯俯视着苏娜陀智。紧接着法天象地缩小身型。   乘风万里伏化为长剑在手,武气全部集中在剑刃之上,与此同时白金剑罡也不停游走,极力破体而出。   面对这种巨大的压迫感,苏娜陀智将精神力运转到极点,不同于神通被限制,作为诅咒是无形无质的。精神力在那双漆黑的瞳目中慢慢汇聚,黑暗中隐隐有一丝晶亮如太阳般出现。   孟贲看着那双诡异的黑瞳,竟然有些沉醉在其中。很快理智状态帮他摒弃了这些干扰,他虽然不会剑法,可是也见过无数军中剑法高手。   军中剑道即使杀道,只有简单一个杀!   朴实无华,寄情于杀!   孟贲的乘风万里伏高高举起,精神力第一次这般平静,对面的巫师是生平仅见的高手,比黎八不知道厉害出多少倍。仅仅附身就能有这般杀伤力,简直恐怖如斯。   身前身后不知道何时出现了诸多古怪离奇的幻想景物,栩栩如生,宛如真实。苏娜陀智的身子逐渐消失在了这一片虚幻之中。   斩!   孟贲没有杂念,陡然睁开双眼,迸射出夺目光彩。坚定挥出一剑,剑尖吞吐白芒,剑身密布武气。破空的呜咽声中,空间被整个撕开。无数幻想化为乌有。   杀杀杀!   一剑又一剑,剑势开天斩月!   轰!   “你怎么可能会影响到虚幻,不可能!”苏娜陀智气急败坏地尖叫道。整个虚幻空间烟消云散,在剑芒所在之处无所遁形。   苏娜陀智的身体被四分五裂,躯干连带着头倒飞出去摔在地上。突然恶狠狠地说道:“你不会得以太久的,南蛮人会拿你的鲜血来祭祀蛮神的!我们还会再见的!”说完变异的躯体慢慢回复原样,尖锐的指甲也消失了。   孟贲收回乘风万里伏,甲士们压着秦爱波罗走了过来,秦爱波罗目光惊骇切透着沮丧,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孟贲挥了挥手,让这些甲士离开。秦爱波罗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阿里的尸体,阿里的嘴唇呈紫黑色,不用看就知道是被附身后精气神耗尽的样子。   孟贲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看情况,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这次的事情我完全不知情,苏娜陀智是苗黎氏的大巫师。苗黎氏远在楚国西方,跟将军没有任何交集。况且到达大巫师的层次就相当于你们的千人敌武士,地位高高在上,很少理会世俗中的事情。”秦爱波罗深吸了一口,接着说道:“我实在无法理解这是什么原因,苏娜陀智明明上个月才回到南蛮的,将军应该也不会跟她有私仇才对。”   “苏娜陀智上个月回南蛮,那她之前在什么地方?”孟贲心中一动,仿佛抓住了什么关键的处。   秦爱波罗愣了一下,说道:“苏娜陀智去犬戎那里学习秘术已经有近十年了,成为千人敌后突然回归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孟贲将目光转到右手上,就在刚刚普罗米修斯全力抵挡精神力冲击的时候,手背处的鬼方诅咒悄悄又睁开了一条缝隙。   “她在犬戎学习的地方不会是鬼方部吧。”   秦爱波罗点点头,说道:“鬼方部的血咒独步天下,确实是厉害。那里也算是犬戎人巫术的圣地。苏娜陀智要去学习,自然选就是鬼方。”   鬼方部终于按捺不住了!   孟贲心中早有准备,也不惊慌,即便是鬼方单于也要遵循传统亲手复仇。这次袭击也许是对方的试探,也许是义渠君私下的行为。   孟贲没有处罚秦爱波罗,只是叮嘱他守口如瓶。至于回到南蛮后,苏娜陀智怎么报复他就不关孟贲的事情了。   孟贲回身打算进屋,打算好好安慰一下王玉婵。透过墙壁他能看到王玉婵和黑臀紧紧搂在一起,王玉婵生怕自己的叫声影响到孟贲,于是用手死死捂住黑臀的嘴,自己则紧闭着双眼,任由泪水滴落下来。   孟贲正打算迈步,突然背后一阵腥风之气袭来。当下身子急转,天人矛法,迅猛如闪电直刺!   轰!威猛如波涛地一击竟然意外的落空了,那团黑影避过武气的锋锐,在空中扭曲了一下身子顺势缠上了孟贲的手臂。   又扁又长,不同于蛇。这东西有无数的关节张牙舞爪没顺着胳膊急向上爬。   千足蛊虫!孟贲一下认出来了,这条蛊虫是将百种毒虫放在一起,经过天长日久后喂食毒药炼成的。   这条千足蛊虫全身呈黑色,周身散着腥臭气息,轻轻一闻就头晕脑胀,可见毒性之猛烈。   不好!   孟贲右臂一抖,左手捏成鹰嘴形,抓了过去。这一下快如闪电,捏住蛊虫的头部武气爆,噗呲!千足蛊虫的脑袋就爆成一团血雾。   整条虫身软绵绵的耷拉在地上,一甩手将其抡在地上,就听见一声声像轮胎撒气一样的声音,紧接着虫身被青烟笼罩化为无形。   南蛮巫蛊之术真是可怕!从阿里的尸身中还在66续续地爬出着各种毒虫,只是都远远没有这条千足蛊虫大。看样子被杀掉的这只应该是母虫。   “下一次不能这么大意了。”孟贲自言自语地说着,将捏过蛊虫的手在裤子上擦了擦,可紧接着就感觉不对劲。   被蛊虫血接触过的地方开始烫,皮肤还是温热的,可血管内却冰冷刺骨,仿佛是被冻住了一样。麻木的感觉从手开始向着全身蔓延。   “滴滴...寄生者被精神力毒素入侵,需要时间清除!寄生者大脑将陷入自我保护状态,所有寄生种以保护寄生者作为第一任务。”普罗米修斯在孟贲失去知觉前出了警报。   当孟贲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孟贲脑袋出奇地痛苦,揭开被子现自己从内到外换了一身新,身上也有皂角的气息,可想自己是被人梳洗收拾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九黎部的谋算   王玉婵上半身伏在自己的床边,沉沉的睡着。身上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柳眉如月牙,合眸沉酣间犹然笑靥生晕,一缕漆黑如墨的秀发半掩桃腮,一点朱唇一张一合,似乎在喃喃自语。少妇睡姿动人如画,俏皮可爱处竟不输给二八少女。   孟贲看来心中欢喜,忍不住在佳人的面颊轻轻印了一吻,又将那精巧的耳垂小心含在嘴里轻轻舔起来。   “啊呀...下雨了,痒痒的。”少妇身子突然一颤,睡眼稀松地睁开眼睛,娇憨地说道:“这是哪里啊?”紧接着,揉揉眼睛看见那个人高马大的坏人重新醒过来,难以置信地伸出手去摸了摸。   呼!整个人扑倒在孟贲怀里,小小地抽泣最后变成瓢泼大雨。   孟贲也有点小感动,拦过少妇在怀里,说道:“区区小事也值得你哭成这样子。怎么,想我了?”手臂轻轻用着力气,仿佛要将面前的少妇丰盈的身体与自己融为一体。右手娴熟地从衣服侧边探了进去,揉摸把玩着两个柔嫩如脂的地方。   王玉婵的身子早已被调教的十分敏感,娇柔懒散的倒在怀里,骨头从里到外酥麻一片。   啪!   王玉婵恨恨地掐了一下那双作怪的手,红着脸哂道:“你刚刚醒过来,要注意身体,回头...回头我和黑臀一起伺候你。”说着说着脸变成大红色。   孟贲心脏一抽,抽动的嘴角,尴尬地:“黑臀年龄太小,不耐征伐,回头再说。”   “你...你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活啊!”王玉婵痛哭起来又伏在孟贲身上,呜咽声如啼血的杜鹃。   孟贲看她止不住哭声,就把她掀到床上。两个人又是一场盘肠大战,轰轰烈烈地杀了起来。   分割线----   南蛮最深处有一个美丽的湖,相传是女娲大神眼泪所化,常年温热,名为月泪湖。   熊熊篝火前,头戴面具身穿彩衣的苏娜陀智在手舞足蹈着,身上哗啦哗啦不停地往下掉着各种五彩斑斓的毒虫。有的毒虫刚刚落地就四脚朝天,抽搐了一下就死掉了,死去的蛊虫越来越多,逐渐没过了脚踝。   苗黎氏的壮汉身刺彩绘图腾围在苏娜陀智,不停地祷告着。就在孟贲杀死阿里的一瞬间,所有壮汉的身体迅速被抽空血脉,身躯轰然崩塌,同时伴随着一股黑烟。   噼啪,噼啪...骨骼碎裂声此起彼伏,直到所有人都化为一堆堆的白色骨粉,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绿色荧光。   苏娜陀智手中一挥,狂风席卷,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乌有。   “看起来真的不好对付啊!义渠君,你到底给我招惹的是什么人。”苏娜陀智喃喃自语道,声音冰冷地刺骨,如同腊月寒风。   扭身回到了湖边一栋径直的小竹楼,通体翠绿,格外雅致。可就是缺少了几分生气,无论是走兽还是飞禽都远远地避过这里,选择绕道而行。   “呜呜...”苏娜陀智吹响了手中的短笛,笛声如怨如泣,辗转反侧缠绕在竹林中。   哗啦啦...悉悉索索声中湖畔的青草地上鼓起了一个个小土包,密密麻麻的虫子涌出来,以极快的速度化茧成蝶。个个大如脸盆,黑白相间的大蝴蝶围绕在苏娜陀智的身旁。即便有几只撞在一起,可也诡异地透体而过。如果孟贲在这里,一定能一眼认出来,这种蝴蝶正是黎八对付自己的Y魂蝶。Y魂凝结的虚化蝴蝶不仅可以吸食人的魂魄精神,还能反馈主人。   一只只Y魂蝶撞进苏娜陀智的面具内消失不见,她的身子越来越弯曲。突然脑袋一抬,仰头从喉咙里吐出一道银白光束直通天际,此光炽烈无比,如通天玉柱。   百里内南蛮人无不跪下叩首,然后神色光热的望着那个方向、   光柱消失,摇曳的竹叶在哗啦啦全部落了下来,宛如低声哀叹,全部的竹子尽皆枯萎变黄。   苏娜陀智在桌子上摆了一个青铜八宝烛台,一双素手小心捧起烛台。啪!烛火轻轻点燃,幽绿色的小火苗在欢快地跳跃着,吸引着一只只毒虫冲进火苗中。每隔一会儿,便会有一只最大个的毒虫连翅膀带身子都烧得焦糊,烛芯便会瞬间腾起,虫身全部化为绿色的烟气。   桌上的五个方位分别摆上了五个小小的青铜坛子,雕刻着蟾蜍,青蛇,蝎子,蜈蚣,壁虎的形象,坛子里面嘶嘶作响。   烛火烧了一会儿,烛焰当中出现一张模糊不清的人脸。整个屋子的温度一下降了下来,无边的血腥气息汹涌而来,烛焰转成深红色就像一个竖着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苏娜陀智。   “你失败了!”烛火中发出一声低吼。   苏娜陀智满不在乎地点点头,说道:“毕竟是武士,不好对付也是正常的。我已经依照要求出手了,人情一笔勾销。”   烛火摇摇摆摆,“那个孟贲的身上究竟有没有诅咒的痕迹。”   “其实你的心里早有答案了,何必让我出手试探,你不怕我真的杀了此人。要知道你一天不亲手杀死仇人,就不是真正的鬼方单于。”苏娜陀智似笑非笑地说道。   “我已经练成了八荒劫,实力早就超过万人敌。鬼方单于的位置我早就不在乎了,现在中土大变,武士衰弱,正是四族夺取中土的最好时机!我希望你准备好迎接新的时代的降临。”义渠君透过烛火传来的声音渐渐微弱,可依旧富有强烈的煽动性。   “中土圣人们可都还活着,有他们镇压气运,中土就乱不起来。希望你能小心谨慎些。”苏娜陀智靠近烛火,“呼”,烛火应声而灭。   苗黎氏的一个老巫师,拄着拐杖走了进来,淡淡说道:“你赶紧去一趟中土,黎八镇守的九黎大神的墓崩塌了。”   苏娜陀智眼睛一亮,颤抖地说道:“预言中的事情要实现了吗,九黎大神...真的...真的要复活了?”   “预言毕竟是预言,成与不成还需要我们亲自去实现。找到九黎大神的遗骸带回来。”老巫师说完,全身化为一团密密麻麻的小飞虫,转瞬消失不见。   苏娜陀智冷笑道:“带回来?看样子有人是不希望九黎大神复活,在自己头上压一座大山啊。”作为真正全新侍奉九黎大神的巫师,绝对不允许有人阻拦大神复活,哪怕是自己的亲人。    第一百四十九章 四国使者至秦   秦殿中赢连坐在王座之上,枯萎地斜卧着,身后两名侍女在替他整理须。面前跪坐着两人,一人是高大魁梧的公子赢虔,公子虔。另一人面容刚毅,二十出头,身姿挺拔如松柏般,是公子赢渠梁。   “咳咳...咳...”赢连猛咳了几声,说道“你们可知道最近朝中的几件大事?”   “不知君上指的是外朝还是内朝?”公子虔恭敬地说道:“在内,自丞相百里奚离职归楚后,66续续又有官吏离职,已达三层。职位尽数被元老贵族取代。在外,魏国虎视眈眈窥伺河西的离石要塞,燕国在庸关外遥相呼应。”   “诸臣离职与燕魏敌意,这两件事情其实都是一件事情,都跟一个人有关。”赢连缓缓地说道。   公子渠梁探下身子,用猜测地语气说道:“公父说得是孟贲?”   “不错,如今天下人都在笑话秦国不识英才,有功受罚,无功受赏。你们觉得此人如何?”赢连话题一转,说起了孟贲。   公子虔浑身不自在,孟贲是自己推荐上去的,如今君上说起此人,也不知道是何意,当下三缄其口。   公子渠梁没有在乎,沉声说道;“虽说公父做事必有道理,不过孟贲为秦国披肝沥胆,却落得如此下场,朝野上下都有非议是正常的。当日有勇士直闯秦殿,王氏竟敢派人公然劫杀,此举于公然造反无疑。公父处置太轻,元老氏族对赢氏多有轻蔑。山东各诸侯也都愿意看到秦国内乱不休,煽风点火。”   “也就只有你敢在我面前这么说。王氏公然截杀的确是触犯律法,不过此事中所犯之人都已被正法,所有以后休要再提。不知道你们现没有,无论是什么样的士卒,到了他的手下多变成自家军伍,此等细细想来是何等可怕!孟贲此人有枭獐之心,虎狼之材,可用却不可大用。   我之所以放逐到武关外,一方面是准备压住孟西白三族势力,结果你们看见了,孟西白三族灰头土脸,西风金死了却有大量三族男儿偷偷前去为敌人效力。另一方面,是准备抵御巴蜀对关中的压力,这是虎狼在关外的最大用处,巴氏虽小败,来年必有大战。”赢连的左手撑住桌案,揉了揉眉头,说道。   公子渠梁面露不敢苟同之色,却硬按了下来,沉声说道:“公父也当看过留影石,三千秦卒在雨中淋了半天,如此铁军放在关外实在可惜。不如调兵北进,增援离石要塞。”   “你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那不是秦卒,那是孟卒!三千铁军确实令人即惊且惧,可我大秦虎符却调不动,这样的铁军不要也罢。”赢连说话间,将目光看向公子虔。   “若君上实在担心,臣愿亲往一趟,取其性命,以保大秦安慰。”公子虔沉声说道,心中却有了一丝愤懑。分明是老秦王不想担下无罪杀戮的关系,也不想造成太大的损失,才把自己推上去试探。三千铁军甲兵,一个处置不好,放纵山林便是一群悍匪。   “我也就是这样一说,孟贲眼下还是有用的,不过也得提防。今日朝会诸臣工多有喊战之声,欲夺回谷郡,你是新任太尉,要稳定好兵马司,不可使军中有变故。”赢连淡淡地看了一眼面前的新任太尉,比之孟贲,这个本族堂侄才真正让他如芒在背。自己身体自己知道,只怕时日无多,武士之身虽有延年之效,却非长生。公子虔乃万人敌,功勋显赫,又是赢氏子孙。只怕自己一去,亲子公子渠梁便压不住公子虔,他故意挑起孟贲与元老氏族的纷争,也是有意离间此二者的关系。   他这些心思,公子虔如何看不透,有些暗自讥讽老秦王昏聩,当下沉声说道:“士卒有战心是好事,不可压制,只可讲明道理。至于孟贲,臣以为不成大患,当今天下早已物是人非。诸多神通都已封禁,武士的作用大不如前,大秦麾下战兵数十万,焉能畏惧区区孟贲一人?”这话说的有些不客气。   “如今是投鼠忌器!若真是神通仍在,我早已派人取下孟贲级以正国法!谁能担保孟贲一死,其心腹士卒都会烟消云散,有死士闯秦殿,有死士以死证清白,大秦麾下数十万的威慑力又怎抵得上三千死士日夜窥伺!”赢连算是将心里话说出来了,一拍桌子,十分激动地吼道。   孟贲的诸多事迹中,最让人不安且妒的便是士卒之忠勇几乎达到死士的程度。有诗曰:“万金买死士,一散无复还。”死士难求,培养一名几乎要消耗万金而不得,如今天下战国纷争,人心浮躁,忠诚敢死之士也越来越少了。   “可是公父,法不诛心,怎能因为猎犬凶猛就要揣测其日后要噬主。孟贲有上将之才,唯望公父明察。”公子渠梁没有站在赢连的角度考虑,他一心为秦,只觉得孟贲放逐在外一是有损秦国名声,二是浪费将才。   “法不诛心?哼!这是法家那种不入流学派的理念,你还是将心思放在其他上面,看起来我要给你换一个太傅了。”赢连心中怒火上升,身上的武气隐隐浮现,起伏不定。   “李悝太傅尽责尽守,一切责任在渠梁学艺不精。望公父赎罪。”公子渠梁连忙伏在地上叩说道。   公子虔也退了一步,伏在地上,说道:“唯望君上暂熄灭雷霆之怒,保养身体。”   恰在这时,一名传令官急匆匆跑来,单膝跪下说道:“报!魏,齐,楚,赵四国使节已至秦境!”   赢连腾地一下坐了起来,眉头紧蹙,喝道:“什么时候到达都城栎阳?”   “启禀君上,还需三日。”传令官回到道。   公子虔手握剑柄,低声喝道:“四国来使,必有大事,臣请先回兵马司坐镇,以防不测。”   “去吧,蓝田大营随时出动准备增员离石要塞!”赢连点点头,缓缓将身子坐了下来,武气收敛,整个人又恢复到一种苍老无力的状态。   公子渠梁疑惑不解地问道:“不知有何事需要四国齐至,莫非四国欲兵灭我秦国?”   “你见过哪家征战是选在秋末冬至的,蠢!如果猜的不错,应当是寡人寿诞将至,四国派使节来庆贺的,不过来者不善不得不防。”赢连转眼间想到了一个理由。   “公父今年寿诞一定要好好准备,儿臣一定上下安排好。”公子渠梁眼睛一亮,有些兴奋地说道。    第一百五十章 秦王被气吐血   秦地的深秋季可比得上南国寒冬,早晨的天气十分不好,Y风阵阵卷动着枯萎的枝叶漫天飞舞。秦殿内人声喧沸,热热闹闹,四国使者入秦之事早已传遍了都城栎阳。   侍从们忙碌着打扫大殿内外,护卫甲士们擦拭着趁手的兵刃,务必要使四国感受到大秦的威势与强大。诸位上卿大臣早早都来到了殿内,其中以相国上卿甘龙最为志得意满,自百里奚离职后,赢连将国事尽托甘龙,拜其为相。   甘龙不是武士出身,学识也算渊博,最主要的是甘氏一族在老秦人当中威望颇高,不次于王氏。赢连拜其为相国,未尝没有压制王氏之意。   “老师可知道,不知四国使节因何事而来?”杜挚低声说道,此人是甘龙的弟子,现任中大夫主掌礼教司,今日礼仪接待规格颇高,不由得让他有些胆怯。   甘龙眉头一挑,喝道:“朝堂之上只有同僚,何来师徒,以后这等话休要再提!”   “相国大人教训的是。”杜挚俯首帖耳,拱了一下手,说道:“四国都是霸主,下官只是有些犯难,齐楚不合,魏燕有仇。这座位次序,入门时间等等一个闪失就会弄出天大祸事。还请相国教我。”   “不要紧,放宽心,有人比你还着急,镇静点。”甘龙垂目说道,他指的人便是秦王赢连。   赢连坐在王座上,坐姿虽正,身躯却微微向前探出,眼睛死死盯着殿外。   公子渠梁站在身后,低声说道:“公父,时辰尚早,要不要先回去休息?”双手按着老秦王虚弱的肩膀,手中黑色武气绽放光芒,滚滚江河般涌入其体内。   气血翻滚,身子随之灼热起来,赢连精神一震,笑道:“我儿不必费劲,为父的身体早已腐朽,四处破D。如此这样不惜武气,会折损根基的。你现在面临着突破影武士的关键时刻,切不可大意。”   “公父不必担心,些许武气不算什么。”公子渠梁,面色发白,收了武气运回丹田,有些气虚地说道。   “以后这等事情还是让臣来吧。”黑伯在一旁递上面巾,劝说道。   公子渠梁擦了擦汗,说道:“黑伯武气与公父不符,容易损伤筋脉,还是我来吧。”   殿外传令官推开殿门,冷风呼啸而入,吹得炭火呼呼向里冒,所有侍从公卿都忍不住冻了个哆嗦,看向大门。   传令官满头是汗,嘴唇发青,单膝跪在地上,拱手喝道:“启禀君上,四国使节已过河西,抵达富县,预计还有三个时辰抵达栎阳都城。”   “抓紧时间,速速准备酒宴。”杜挚手忙脚乱,指挥着侍从。   赢连目光深邃地看向离去的传令官,说是没有一丝激动是不可能的,当今世上除了周天子,再难有四国使节齐聚之时,未曾想如今发生在秦国。将热腾腾的米酒一饮而尽,再加上适才一身燥热,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将心情平复下去。心头火烧火燎,蛰伏已久的精神力在谷神中蠢蠢欲动。   时间慢慢过去了,大殿内焕然一新,充满了肃穆与威严。公卿大臣站在两侧静静等待着,殿内虽静,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躁动在蔓延着。人人眼中都有着一丝激动。   “中大夫杜卿,可有来使名姓?”赢连开口问道,算是打破了这份宁静。   杜挚站了出来,说道:“适才已命人打探过了,魏国特使外相文惠,楚国特使江已,齐国上卿田婴,赵国特使赵文。这四人均是位高权重,于国内执掌外交大权,此次亲来赴秦,定有大事。我王明鉴。”   公卿议论纷纷,或喜或忧溢于言表。   “文惠此人老J巨猾,最喜欢无理搅三分,前日里谷郡之地就是被他用嘴巴讨要去的,擅使神通唇枪舌剑。。”   “楚国江已倒是个正人君子,只是太过迂腐,这样的人最难打交道,据说是儒家武士出身。”   “齐国上卿田婴赳赳武夫,千人敌的猛将。奇怪,怎会作为特使来秦。”   “赵文是赵氏公子,地位尊崇,少年成武士。按理也不应该到秦国来啊。”   ...   甘龙站了出来,环顾了一下四周,轻轻咳嗽道:“无论是何等大事,我君臣都需上下一心应对,为君上分忧。不过,我料定其中没有坏事,有人探报,四国使节多达百车,明显是送礼而来。秦国最近的大事便是我王寿诞。”话说一半,其余的人心皆知。   “恭贺君上!”众臣齐声喝道。   赢连高高端坐在,嘴角微微向上勾起,明显心情不错,当即说道:“秦虽然僻居西隅,素来有亲近山东诸国之心。若借此机会能货通中土直抵栎阳,如此,我大秦必然大富。”   嬴渠梁抿了一下嘴,心道公父糊涂,大秦本无特产所出,唯有奴隶市场还算繁茂。诸国商贾通过武关要的是南蛮之利,岂容赢氏再分一杯羹。   “此为君上道义所至,为大秦喜!”杜挚站出来,躬身说道。   “彩!”满堂高喝道。   碰!   传令官冲进了殿内,赢连双手紧紧抓住桌案,眼神盯着他,颤抖地问道:“使节可至?”   传令官噗通跪在地上,喝道:“四国使节经过富县直朝武关而去。”   “怎么如此?”赢连一下站了起来,脸色青白交加,喝道:“是否在富县发生什么事情?”   “四国使节的目的地本就不是我大秦都城栎阳,途径富县是顺便拜访王氏族长。”传令官吞吞吐吐地说道,他也看出来现在的情况只怕不太妙,未防迁怒所幸接着说道:“使节目的是去拜访奋威将军孟贲,四国皆欲招揽为己用。”   “岂有此理!”赢连眼白充血,看起来如发怒的雄狮,脑后轰然腾起一柄深黑色的剑形命格,杀气腾腾,周遭光线尽被其所吸收,冥冥中有一中若有若无的锋锐之气,尽显威严!上三品命格第一品命格。此命格又称王品。   恢弘气势汹涌澎湃,所有殿内兵器皆同时发出嗡鸣声,似乎在痛苦哀嚎。   公子渠梁霍然跑了上去,死死握住秦王赢连的手,武气毫不怜惜的涌了过去。   赢连没有支持多久,就算去了命格显化,整个人摇摇晃晃推开公子渠梁,高喝道:“此贼辱寡人太甚!谁能取其首级,可做上将军!”刚说完,噗的一口鲜血就吐在地上,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公子渠梁怀里。   “公父重疾在身,之前所说完全是病话,诸位公卿不必入耳。”公子渠梁临危不乱,低声喝道。   “我等自然知晓,君上之病要紧,还请立刻命太医令诊治。”甘龙站了出来,眼前的情况也是他所没有预料到的,心神也是震动。与杜挚等人对视了一眼,快步离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秦王丢了面子,此事自然不能让外界知晓,可天下人都暗自嘲笑不提。四国使节赶到武关,恰逢巴氏大举兴兵,不得已将礼物聘书尽数转交,泱泱而返。   巴蜀同气连枝,原本应当共同出兵,可这一次却只有巴氏积极备战。总共巴氏族兵近十万,赶在冬至前浩浩荡荡杀向太平峪。也许是京观太过震慑,整座秦岭山脉以北已经见不到半个南蛮人。   漫天的黄沙席卷在秦岭以北,天空变得昏黄无比,一队队巴氏族兵穿梭在崇山峻岭当中。所有人都掩住口鼻,艰难地呼吸着,紧紧跟随前方不敢掉队。   巴彦作为巴氏主将,对眼前的恶劣条件也无可奈何。做为族内少有的理智人物,他对这次出兵是坚决反对的,一方面是天气所限,另一方面是地形所限。天时地利皆无,唯有人数占优,可战争往往决定胜负的不是人数。   心中有些担忧,当即运转精神力默默祈祷南蛮诸神,此法属于后天赐予的信仰神通,名为。巴彦主要想知道秦军主力在哪里,十万族兵听起来浩浩荡荡,可洒在广阔的秦岭中,就如同海里撒了一把盐。被人各个击破的可能性实在太大了。   揉了揉胀的脑袋,一种难言的眩晕感袭上心头,恍惚间,他看到了前方一队队秦卒正在开拔,目的地就是不足十里的小山涧。   巴彦长出了一口气,将心底的不安放了下来,督促着族兵加快脚步。太平峪守卒不过万人,雷霆之势便可迅扫平对方,况且自己军中还有巫师相助。想到这里,将目光投向身后十米处。三名身穿麻衣破布,戴着斗笠。手中都拄着一根骷髅拐杖,一步一步走着,不快不慢恰恰随着族兵们的步前进着。   所有族兵都隐隐远离了这几个浑身死亡气息的巫师,眼神中既透着畏惧也流露出一股渴望,南蛮人对巫师的态度大多如此。   小山涧处。   孟贲运用蚩尤之眼将所有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嘴角划过一丝狞笑。旁边趴着牛郎,嘴里胡噜胡噜喝着面糊糊,也不管风沙有多大,一脸的满足。   “我说你别像猪一样吃东西,滚远点。”孟贲厌恶地说道。   牛郎挠挠头,将手中的木瓢放下来,舔着脸问道:“将军,我们是在这里等什么啊?南蛮人估计没有那么蠢,一头往这里钻吧。”   “南蛮多奇术,其中有一个就是占卜。选在这里自然是有原因的。”孟贲对寄生种的态度如今已经改变了不少,与牛郎等人生生死死这么久,铁一样的心也会被软化不少。   牛郎没有再说话,心中默默为南蛮人感到悲哀,每当自家主上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时,必定有一个歹毒的陷阱在等待着敌人。   秦国武关。   吱吱嘎嘎...门闸出刺耳的声音,久久封闭的南门终于再次打开了。全副武装的秦卒守兵在漫天风沙中开出了大门,黑压压足有尽五万人。   一杆高高的战旗上写了一个“西”字,队伍中遍是黑色大秦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西乞木骑在战马上,神色凝重地望着南方。自从收到南蛮巴氏的消息,由余了许久的他终于作出决定,冒天下之大不韪勾结敌人,暗害袍泽。   “这都是你逼我的!”西乞木咬牙切齿地嘀咕着,转头看向马侧的南蛮使节。不知为何,心里涌起一丝怪异,又有些不安。   南蛮使节叫阿凡提,浑身裹在斗篷里。露出身体的部位都是刺青,龙蛇飞舞,耳垂上各有一只大圆耳环,一看就知道是标准的部族领模样。   “阿凡提领,你们确定孟贲会出现在小山峡中吗?”带着不安,西乞木说道。   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摇,可是阿凡提却立刻回头,咧开满是黄牙的嘴巴,笑道:“我们的领兵大将是百战百胜的巴彦,现在孟贲的护林军已经溃退。只要你能挡住小山峡,让其无法归秦,借我巴氏的刀子就能报了父仇。岂不是好事?”   “我很奇怪,为何巴氏坚决要从此时出兵,蜀氏为何不参战?”西乞木试探地问道,实际上出兵大事他早就将南蛮内情弄得一清二楚。现在问出来就是想再看看南蛮使节的真假。   阿凡提哈哈一笑,喉咙里像是堵住了一口痰,瓮声瓮气地说道:“巴氏与蜀氏都在争夺王位,剑南人多地少,两族实力不相上下。巴氏需要拿得出手的功绩来登上王位,震慑蜀氏。孟贲的护林军正是最好的选择。”   西乞木听到这个答案,彻底将心放下了,只要眼前使节确定是南蛮人,那么其来访之事也一定属实。当下催促起士卒加快度。   如果从天上向下看去,即便有黄沙遮掩,也能看到两支密密麻麻如蚁群的军队正逐渐接近,交汇点直指小山峡。   孟贲和牛郎两人藏在小山峡西边的一处高地上,浑身上下都缠满了绿色的伪装物,遥望着远处。   两支军队的斥候几乎是一瞬间现了对方,拔出兵刃拼杀在一起。武关军斥候浑身是血,跑回本阵,单膝跪地大喝道:“禀告将军,前方现南蛮士卒,见人即杀。”   西乞木眼睛一瞪,喝道:“你没说是武关兵马来此吗?”   “说了!对方说杀的就是武关士卒,将军我们中埋伏了!”斥候大口大口吐着血,说完就死了。   “使节大人,是否该给西某一个交代?”西乞木阴冷地看向阿凡提,手中神兵龙雀擦着剑鞘拔了出来,出阵阵嗡鸣声。   阿凡提诡异地笑了笑,如木偶一般扭过头,说道:“你以为巴氏需要杀的人是孟贲吗?错了!我们要夺取的是武关,先要杀的就是你这个武关令。”整个人身形晃动,怀着利刃破空直刺西乞木的脖颈。   西乞木大怒道:“简直狂妄!好,倒要看看是谁先灭了谁!”神兵龙雀在武气的催下,几乎点燃空气,化为一道火墙。   轰!阿凡提的身子瞬间化为焦炭,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对面的巴彦也遇到同样的问题,斥候也带回了遭遇秦卒大部的消息。然而对巴彦来说,武关守族和护林军都是秦卒,是秦卒都该杀。当下迅命令族兵投入战斗。   孟贲爬在地上,差点笑出声。两边的斥候与阿凡提这个使节都是他手下的寄生种,如此折腾下来哪有不打在一起的道理。    第一百五十二章 战况激烈   风势越来越大,秦卒站在下风处,无法使用弓弩,只能采用守势。   南蛮人仗着人多率先发动攻击,秦军毕竟是成建制的军伍,疏于军阵C练可是手中的兵器比南蛮人的铁木骨刺强出不知道多少倍。   在锋锐的恶金兵器下,刚刚接触,几名巴氏族兵就被连人带兵器或砍成两半或刺出一个血D。   看见秦卒手中的兵器如此锋利,南蛮人不仅没有退缩,反而贪婪地一涌而上。十几名秦卒围绕成战阵,在材官的指挥下展开了杀戮。   长槊挺进,佩剑杀敌。一时间,血R横飞,惊呼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南蛮人数虽然多,可也架不住像猪一样被宰杀,纷纷后撤。   巴彦命人将后撤南蛮人都宰了,换了另一股部落前去进攻。这个部落名为阿鲁部,最擅长用毒,所有人都拿着一尺长的短刃,表面呈淡绿色。   阿鲁部给武关秦卒带来了巨大的伤亡。一旦有人靠近阿鲁族人的身体,都会感觉到头晕目眩,身子变轻,被绿色短刃割伤哪怕一点点伤口,那个人都会立刻毙命。   秦卒不敢接触,四下躲闪,军阵瞬间告破。越来越多的南蛮人从后续涌了上来,捡起死去秦卒的兵器,嗷嗷叫唤着向前冲。   西氏武者赶忙上前堵住缺口,手中宝兵挥舞,入蛟龙入海杀了进去。武气加持下的兵器即便是阿鲁部也无可奈何,没有等靠近,剑风就把人绞杀成碎块。   几十名武者挡在小山峡出口部分,形成了一道剑刃之墙。十步之内,无人能过,南蛮人倒在血泊中却无可奈何。   “哎...要是咱们也有这么一支武者组成的队伍就好了。搞什么上阵搏杀,训练成特种战士多好。”孟贲在上面探出脑袋观察着状况,自言自语地说道。   牛郎在一边听得面红耳赤,小声说道:“属下很快就能突破武者,为主上分忧。”   孟贲冷哼一声,说道:“公西舆如拜入儒家,步叔成获得上古传承,燕骠在秦都太尉府内做护卫。三人都已经影武士了,唯有你在我身边迟迟未有动静。你说说你该怎么为我分忧?”   牛郎一听说三人成了武士,表情就如同霜打的茄子耷拉下来,低声说道:“军务繁杂,确实疏于修炼,属下定会竭尽全力。”   孟贲楞了一下,细细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如今麾下能有带兵天赋的还真只有牛郎一人。当下说道:“是时候提拔新人了,努力找个能帮你分担军务的自己人!”在自己人三个字上着重念了一下。   牛郎欣喜地点点头,心中松快了不少,这一阵子连番大战,士卒虽少可也多达六千余人,再加上还要管理数量越来越庞大的奴隶群,真心是有些吃不消了。   小山峡的战况又起了变化,十来个长相狰狞的高大的人形怪物被南蛮人用铁链子拽了出来。人形怪物仅比法天象地形态的孟贲略低,满脸R瘤或伤疤,嘴里粘Y滴滴哒哒地落在地上。   半兽人?   孟贲瞪大了眼睛很吃惊地看着下面。半兽人顾名思义是人与野兽的结合体,不过南蛮半兽人是用巫蛊之术强行将两者融合,继承了人类的潜力,又拥有兽类的强大体质。   吼吼...   半兽人发出一声声嘶吼,看见秦卒疯狂地撕扯着铁链。南蛮人趁机撒手,任由这群半兽人冲向秦军。   西氏的武者微微有些力竭,想要退可却退不了,前面是凶猛的半兽人,后面是密集紧促的军阵。   狂暴的力量与剑刃抵在一起,刃墙随即轰塌。一些武者猝不及防之下被连咬带撕,五脏破裂,肠子流了一地。还有的武者被半兽人如扔口袋一样砸来砸去,又被踩了几下,化为R泥。   西乞木的眼睛都变成血红色了,眼前这些武者可以说是西氏的最后一点精华所在。不敢再迟疑,龙雀出鞘,拍马上前。   龙雀在武气催动下发出一声似鹤鸣的啸声,熊熊火焰随着锋锐肆意蔓延,风沙被武气崩开,以西乞木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圆球形真空。   “武道秘技,烈风,斩!”   西乞木怒喝一声,从马上一跃而起,龙雀划过一道烈焰。   半兽人直觉极为敏锐,躲闪已经来不及了,肌R皮肤瞬间鼓起成黑色,想要硬生生抗住龙雀。   噗!咔!能听见颈骨在锋锐下被砍破之声。   龙雀斩进脖颈一半处被骨骼卡出,西乞木冷冷地抽出了再次挥动龙雀,一下断首。   硕大的脑袋咕噜咕噜乱滚。   其余半兽人疯狂嘶吼着,将西乞木团团包围,只见红光闪动。所有半兽人被四分五裂,每一块都被烧熟。   大军拼杀注定是漫长的,可惜两边都杀红了眼,谁也退不了。尤其是西乞木,自幼通读兵法,知道这一退必定是溃败,狭路相逢勇者胜!西乞木作为主将亲自上阵,大大催发了秦卒战意,南蛮人又落在了下风。   巴彦看在眼中,恭敬地对身边三位巫师说道:“还请几位出手灭杀那员秦国武士。”   三人中领头之人个子很高,如麻杆一样,YY地说道:“那可是相当于大巫师的千人敌武士,我们几个不善战场厮杀,还请将军另想办法。”   巴彦知道说不动几个巫师,气呼呼地站了起来,拿起修长的战刀冲上战场。王对王,将对将。   同为千人敌的巴彦与怒火冲天的西乞木一见面就拼杀在一起,两人克制着没有显化命格,只以武道秘技和神通相抗。   巴彦的刀法十分诡秘,层层叠叠的武气与毒气相结合,形成独特的杀招。   “武道秘技,千葬毒!”此招伴随着一股腥辣之气扑面而来。   西乞木连忙收敛呼吸,手中龙雀挥舞成风,烈风中两把神兵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声时,还伴随着星火之光。   两人交手一招,各退了一步。西乞木惊讶地看着对方手中兵刃丝毫无损,微微皱眉,论武气浑厚两人大致相同,武道秘技也都精熟。本以为能在兵器上占了上风,却没想到对方神兵丝毫不逊色。   巴彦仰头大笑,喝道:“此刀名为毒胆,是巴氏地神兵的一部分,虽然残缺可依旧能胜过天下大部分神兵。”   那把刀前面十分细长,柄部却极宽,可以双手握住,通体是墨绿色的。此刀每一次震动都仿佛像人一样能呼吸,只是呼出去的是毒气而已。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为时已晚   孟贲看着那刀,怎么瞅都觉得眼熟。猛然想起来,之前安庆商队中冒充影武士的刘本手中有一把神兵名为九曲盘蛇剑,每日能存三道破体剑气。那把剑给自己感觉竟如同巴彦手中的刀一般。   都有一枚墨绿色铭文,一个叫毒胆,一个叫毒雾。要说两者没有关系,纯属巧合,孟贲确是不信的。   拥有蚩尤之眼的孟贲将下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从行军令符中将九曲盘蛇剑取了出来。   一瞬间,手中神兵就出剧烈抖动,铭文闪烁着墨绿色的荧光。孟贲赶忙将其收了起来,九曲盘蛇剑重新安静地躺在行军令符中。   战场上的巴彦可不知道,但是手中神兵却也有了反应,极力挣扎地希望脱离主人之手。   嘶!   西乞木抓住时机,龙雀化出一道残影,破开空气。武气喷薄中一只火烈鸟依附在锋刃处。   此刀势一往无前,全身武气尽数出于一招。   “武道秘技,龙雀!神通,焚灭虚空!”   神兵龙雀由红色转为金色。空间扭曲中,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凡是被龙雀烈焰笼罩的地方,空间都出现了不正常的起伏。   不好!巴彦暗骂了一声,勉强抬手挡了一下,抽身后撤。西乞木得到机会岂会让敌人逃脱,手上龙雀一下下挥出。   灼热的武气顺着神兵毒胆突破到了巴彦体内,巴彦虎口酸麻,强忍着没有松手,五脏六腑都感觉如在火中煎熬,一口血忍不住喷了出来,身体倒飞出去。   萎靡地摔在地上,转过身大声喝道:“还不出手,更待何时?我要是死了,你们也难逃巴王之手!”   嗡嗡嗡...无数小虫飞舞着,在猛烈的风沙也遮不住这股瘆人的声音。原本昏黄的天空已经全部被黑色小虫覆盖,无边无际的黑虫子或聚拢或散开,看起来恐怖之极。   西乞木谨慎地将龙雀护在身旁,心中暗暗叫苦,看如此规模的蛊虫最少也是大巫师来了。胆气一泻千里,刚想喊撤兵。   头顶上的蛊虫哗啦一下全部出了下来,在半空中凝聚为一只巨大的黑色手掌压了下来。   西乞木头皮麻,顾不得气运大损,赶紧显化命格。一只火红色独角战马在蒸腾的武气中出现在头顶,战马嘶鸣声如龙吼,长长的鬃毛细细看去如同火焰。   三品命格。   命格显现,黑色的巨大手掌在压下去的瞬间中心破开一个洞。以此为中心,宛如星火燎原般整个手掌被烧成了红色,绽放出瞬间的美丽。   噼里啪啦声中,红光一闪即灭,细小的蛊虫如同下雨一样落了下来,被风刮得到处都是。   凡是虫尸挨到的地方,都噗呲噗呲冒着白烟。无论是南蛮人还是秦卒,只要皮肤上沾上一点,血肉立刻就被腐蚀干净,化为白骨。   呛人酸臭气息笼罩在战场上,无数人惨叫哭嚎着逃离这里。   西乞木目光锁定在一处,龙雀神兵遥指东南方向,怒喝道:“区区魑魅小鬼,休想生离此地!”随着气运的催,赤炎龙马越狂躁,其整个身形都笼罩在红色光晕之中。   巨大的赤炎凝聚在龙雀上,精神力与武气的双重加持使得其中的力量越来越大。   轰!   劲风暴烈,赤炎化为一群奔马冲了过去。千人敌的恐怖力量一旦爆,即使没有神通加持也是无法阻挡的力量。遇者皆焚,挡者即死。   火焰席卷,使人如坠地狱,离得远远地孟贲都感觉口干舌燥,全身焦热得似乎要褪下一层皮。这股力量足以融铁化金,让人不由得心惊胆战。   三名南蛮巫师也没有想到会被命格锁定震慑住,有两名稍微挣扎了一下就化为一团火焰,散出浓烈的恶臭味道。瘦高的巫师身子蜷缩着,嘴里大口大口吐着一种淡绿色的透明粘液,很快将自己包裹起来。烈焰焚烧着粘液出,呲呲的声音,却始终无法突破。   西乞木再也支撑不住,拄着龙雀,满头大汗,浑身冷嗖嗖的,明显是气血消耗过多的征兆。最主要的是三品命格的显化几乎将其未来多年的气运消耗一空,只怕这武关令再也坐不稳了。   “中土封号武士不过如此,蛮族合该大兴于世。”瘦高巫师从粘液中处理,右手抓住骷髅拐杖直向西乞木。骷髅眼中散激射出两道光束,一黑一白交融在一起,细细看来竟然是两种不同地荧光虫子。   西乞木无力躲闪,眼睁睁地看着虫子扑在自己身上,咔吱咔吱的声音传来,可以想象到自己肌肉被咀嚼的样子。缓缓坐在地上,艰难地说道:“此战为何不先攻孟贲,反而将武关守卒调出,须知论起战力,护林军算是秦国之冠。”   一瘸一拐走来的巴彦愣住了,没听懂他的意思,说道:“不是你秦国先在此伏击吗,我又如何调你出来的,笑话。”   西乞木看到对方茫然的眼神全都明白,凄惨地嚎叫道:“孟贲害我,来日在九泉之下我们再算账。”在虫子地啃食下,从肌肉到骨骼都被消化的干干净净,一代千人敌落了这样一个下场。   巴彦与巫师相互看了看,还没有说话。   轰!一杆投枪来势凶猛由上自下击出,出震耳欲聋的呼啸声,快成了一道光。   迎面而来的杀机让巴彦大惊失色,手中毒胆神兵转动,正要抵挡,神兵嗡嗡地再次不受控制,再想夺已经来不及了。   砰!   一蓬鲜血四溅,投枪深深插进巴彦脑袋,从后脑投射了出来,破开一个恐怖的大洞。   巴彦微微张开嘴巴,身上若隐若现地闪动着光泽,肌肉急抖动了几下,无奈含恨闭上了眼睛。那个巫师动也不敢动,他的底牌早就耗尽了,仅存的精神力根本不足以支撑他进行下一场战斗。   孟贲站在小山涧上,收回了后备的投枪,脚步一踏,凌空跃下。一拳轰出,阳刚暴烈的武气夹杂着白金剑罡的锋锐,巫师被牢牢锁定住了。强大的拳压轰然如雷霆。   轰..轰...   武气震荡,巫师身体刚刚接触就感觉全身刺痛,眼前模糊一片,好像被融化了一样。动都不敢动,大叫饶命,巫师精神力强大可肉体孱弱,对方巴彦这种强大武士需要搞偷袭。而面对精神力耗尽的巫师,孟贲有信心一拳就打死他。   轰隆...巫师在武气中身体呈现了一种古怪地琉璃之色,孟贲一拳打下去直接将其身体击碎成一片片水晶状。    第一百五十四章 最终的胜利者   晶体碎裂落在地上转为Y态粘稠状,向土中渗入进去,令人作呕地臭气弥漫开来,伴随着大风刮向四周。   孟贲运转气血,双手聚拢在一起,乘风万里伏变化成长剑,翻转直刺。   神通:白金剑罡,诛邪破法!   剑尖处一点白芒耀眼夺目,噗!粘稠状Y体被刺中后奋力扭曲,从伤口处一股股白烟涌出,伴随着一滩滩血迹。最终停止了挣扎,一个矮小的尸骨半埋在土中。   厮杀中的南蛮人彻底疯了,撇下秦卒朝孟贲冲了过来。武关秦卒本就陷入了主将被杀的茫然中,猛然看见孟贲,不约而同的聚拢过来。孟贲身为秦国将军,战场上的地位与西乞木比只高不低,主将战死全军借贬为黔首,不过若出现两个主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有了武关守卒死死挡在前面,孟贲从容召唤起自己的寄生种军队,五千护林军就埋伏在不远处。   咚咚...咚咚...战鼓轰鸣,战旗飞扬,军容鼎盛的军阵出现在了战场上,一队队手持重盾的重装甲士位列阵前,后面是成排的弓手与长槊手。   烟尘飞扬中,世界上的顶尖士卒掀起了残暴的杀戮。   在南蛮人眼中这些身穿黑色甲胄,手持利刃,全身上下都笼罩在浓郁的血气当中的秦卒就像是来自Y间的恶鬼,代表了世间的一切邪恶。   五千人中实际上仅有三千寄生种不到,其余人皆是出自孟西白三族。孟贲细细考虑过,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人发现的,有意吸纳些非寄生种的想法转为现实。   南蛮人崩溃了,即便还有七八万人,可却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四处乱窜,军队没有了纪录就离死不远了。   三万多武关士卒欢呼起来,身心上的疲惫一扫而空,纷纷展开追杀。牛郎嘴角绽放出一丝杀机,挥动着长剑冲杀在最前方。五千护林军如波浪一样不急不缓按照鼓点前进,如同压路机一样,碾压过去的地方全部都是尸体。   秦岭是多山地带,南蛮人留下了两万多人后仓皇离开,钻入山林后消失不见。秦卒在林中比不得那群南蛮人,追杀了几里后退回孟贲这里。   武关守卒被各自上司收拢起来,受伤的士卒从新安排在一处,其他人都朝着孟贲走了过来。   “敢问孟将军为何出现在这里?”说话的人是西氏族人西冷,现为武关副将,一脸严肃地看着孟贲,手中紧握着剑柄。   孟贲眯着眼睛笑了笑,不削一顾地说道:“此地为我护林所在,若是武关令没死,我倒要问问他带兵来此意欲何为。可有虎符诏书!”   西冷哑然失语,其中内情他自然知晓,却无论如何说不出来,狡辩道:“武关令提前知道南蛮大举入侵,在此设防。军情紧急,故没有来得及通知兵马司讨要诏书。”   “强词夺理,武关乃险要之所,历任武关令皆有行军令符在身。堂堂西氏若是付不起传令金,那才是笑话呢。”孟贲眼睛都没有瞅西冷,注意了全部在神兵毒胆上。   西冷握紧拳头,喟然一叹,说道:“孟将军果然狡诈,你的图谋都达成了,武关实力大弱,于太平峪大有好处。武关封门建路之说便无从谈起。”   周遭几个非孟西白的营主,旅帅互相对视了一样,猛然出手。   电光火石间,所有隶属于孟西白三族的亲信将官均被斩杀,血腥气弥漫开,大多数被杀者都难以置信。   领头之人名叫白如,寄生种之一,原本为乞丐之身,被相中后送到武关。因突飞猛进的实力被提升为营主,算是此次Y杀的串联者。   武关军伍中底层的伍长,什长被寄生者多达三层,大多都在此次队伍中间,西乞木怕是临死都想不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西冷身为偏将,有顶尖武者实力,后背被刺中多达十剑依旧顽强挣扎着,口吐血沫,大声问道:“白如,你是孟西白的族人,背叛家族的下场你是知道的。”   “当然知道,背叛的后果无非就是一死而已,白如孤家寡人没有牵挂。每日苟活残喘还不如轰轰烈烈一场。”白如平静地将剑脊的血擦拭干净,转身单膝下跪,说道:“白如见过主上,属下幸不辱命,愿推举将军为武关令,统帅全军!”   “愿推举将军为武关令!”   “愿推举将军为武关令!”...   所有反水的将官中有的是寄生种,有的不是,可在现在的场景下都不约而同地宣誓道。西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喝道:“你们...你们想要兵变,那是痴心妄想!孟西白三族封地中可聚私兵二十万,家族武士不计其数。想夺武关,最后看你们脖子够不够硬。”   一些营主脸色一变,面面相觑,不安地望向白如。   白如冷笑道:“孟西白把持武关多年,贪得无厌。今有西乞木妄自派兵出关,已犯死罪,我等以有道伐无道,堂堂正正。”当下,一脚就踹在西冷的肚子上。   又有武关寄生种营主当胸就是一剑,其余人咬咬牙,知道这是投名状,不杀是不行了。纷纷冲上去,一人一剑将西冷斩杀。   “白如,现任你为武关偏将,整合队伍,开拔武关。”孟贲在白如肩膀上拍了拍,眼眸扫过所有人,冷声说道:“当今天下以后并未武士专属,将军之位有功有才者居之。”   人群中有几个武者级的旅帅原本心有不忿,听到这话转而大喜。白如区区甲士都能做得偏将之位,他们这群武者岂不是个个都有重用,下定决心好好表现。   牛郎浑身是血,腰间一串脑袋晃来晃去,手里还拎着一串人耳,说道:“将军,白如不如进本阵吧,你可是答应我的。”   “先管好你自己,白如的事情不用你C心。”孟贲边说边走,自顾自地骑上战马。   白如厌恶地看着牛郎,闪在一旁不愿意理会他,武关将领不自觉地抱成一团。与太平峪的护林军划出了一道无形的隔阂。出发前是例行饮酒仪式,目的是找出潜藏的敌对分子,牛郎早已轻车熟路。   大战过后,就地休整,杀伐过后有一碗热酒喝,有些心怀抵触的士卒也兴奋的欢呼起来。   狂风席卷下,没有人注意到地上血迹渐渐干枯,地面也隐隐震动着,频率很微小,只是一瞬间就停了下来。   与战场相隔不远的秦岭顶峰处,一棵老苍松慢慢恢复着生机,越来越茂密,整棵树的树干强烈地摆动,松针细密如雨。   孟贲若有所感,一闪即逝的气息被他捕捉到了,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觉。可是普罗米修斯却没有任何反应。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夺取武关   白如率领残部骗开了武关南大门,彪悍的甲士们涌进关内,迅控制住了所有将领。五万守卒虽然人数众多,苦于没有领,只得乖乖听命。没有半个时辰,新任的伍长与什长走马上任。   底层士卒听说被收编进入护林军,绝大部分欢欣雀跃,只有孟西白三族嫡系子弟诚惶诚恐。孟贲无意再造杀戮,害怕孟西白狗急跳墙,将这些人统统赶出武关,同时上奏本弹劾西乞木无令出兵挑衅南蛮,引起边患等等。   不管秦王赢连是同意还是不同意,都死死坐定了武关,大部分家当从太平峪运送到武关,为防止南蛮入侵堡垒依旧继续修建,只留下了一千甲士和五千守卒。   孟西白反应过来时候已经晚了,面对手握近十万战兵的孟贲无奈选择了忍耐。三族耕猎士卒,不缺能征善战的兵士,可毕竟师出无名。孟贲手握大义与西乞木的罪证,无论结果如何都轮不上三族插手。   数日之内,西氏连死两任族长,都与孟贲有关。孟非与白龙安抚无果,西氏强令征兵讨伐。   秦都得到消息也是一片哗然,稍稍康复的赢连再次卧床不起,有消息称秦王夜半呕血不止,气息微弱,只怕命不久矣。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赢连硬是挺了过来,第二天就封孟贲为武关令,封武安伯,享伯爵位,开府组建奋威军,抵御南蛮。秦虽小国,却是由周天子亲封的王,秦王册封的伯爵位自然会获得诸国承认。   此诏一出,大秦公卿一片哗然,皆曰不可。其中以甘龙为的老秦人抵死反对,甚至以辞官威胁。   赢连对此只有不停地冷笑,说了一句,“谁若能领自家兵马夺下武关,便可取而代之。四大霸主争先邀请的上将军,莫非还当不得一个区区武安伯。我秦国比霸主还要强?”   大臣接偃旗息鼓,不再吭声,甘龙面红耳赤,心里面把孟贲恨上了。   王氏族长王鹏事后评价,说甘龙见小利而忘己,实属小人。孟贲的死敌王氏在这件事上不一言,反而采取了默许的态度。   公子虔对孟贲有愧,自然是喜闻乐见,迅出具了兵马司的令文,与诏书一起往武关。   巴氏惨败而归,蜀氏趁机燃起战火,两大剑南氏族杀在一起,不约而同地将孟贲放在一边。孟贲至此才有了一块安身立命之地。   天下人的目光再次锁定了孟贲,此人用一次又一次的胜利赢得了名将的声望,也拥有了虎狼的恶名。   武关外三十里处,秦军十五万主力进驻到丹阳城,整顿城防,修葺城墙,领兵将领正是太史腾与子岸二人。自当日一别,随着孟贲的崛起,两人重新被重用了,大体上有着一股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理论在内。再加上武关之兵已经不可信,两人又都是老秦人的武士,顺理成章的负责防御南方。   寒冷的冬天不知不觉地到来了,入了十一月下了第一场雪开始就没有听过,整个秦地都被皑皑白雪所覆盖。   武关在黑夜当中,犹如一只俯卧的巨型猛兽一样。关内关外火把如林,照得如同白昼,叮叮当当的敲击声连成一片。加固城墙,修建瓮城,训练士卒是孟贲吩咐下去的主要三件事。   没有人敢有半点懈怠,关内大校场热火朝天,厮杀呐喊声不绝于耳。牛郎与白如各领了近三万士卒,暗暗较起劲来。   与那里的热闹比起来,关内街道上显得十分空旷,本来热闹的街上看不见半个人影,厚厚的积雪无人去扫,仅有中间留下了一行行巡逻士卒的脚印。偶有星星点点的烛火从四周的房间内透出来,显得格外阴森。孟西白三族的撤离,使得武关商业彻底萧条起来,别国商贾也都收拾行囊离开了,仅剩下一些移民无处可去,待在关内冷眼看着。   “驾...!驾...!”风雪之中一辆马车在车夫地催动下快行驶在街道上,碾压过白雪吱嘎作响。目的直驶向武关令孟贲的府邸,也是原来西乞木的房子。街道旁的房子内,一些眼睛死死盯着马车消逝的方向,来自各国的密探用不同的方式记录了下来。   马车悄悄的打开了,从里面一个披着斗篷的老人下了车。甩开想要搀扶他的车夫,每一步走的格外结实有力。   新人武关令府邸的门口甲士成群,手持火把,挺直如松柏。头顶盔甲上全都是厚厚的积雪,没有一丝落下。如果不是还在转动的眼珠,让人简直要以为是一具具雕像。   老人稍微靠近就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铁血阳刚之气,别人都以为孟贲麾下多是甲兵,却没有猜到守门的竟然都是甲士,不由得脸上微微变色。   “早听说武安伯手下人才辈出,如今一见果不其然。”老人脱口而出。   带队甲士眉毛一挑,长剑出鞘,喝道:“此乃武安伯门前,闲杂人等禁止停留,如有要事交付名帖,明日再来。”   “我名黑伯,应邀而来。”黑伯缓缓抬起头,双瞳精光四射,周身斗篷砰然抖动,脚下积雪硬生生被排斥在十步之外。   “御!”带队甲士从对面的老头身上感受到如临深渊的压迫感,高喝一声,同时吹响了竹哨。尖锐的哨音划破夜空,轰...数不清的甲士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黑伯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中暗暗后悔不该无事生非,老老实实禀明来意就算了。被限制住神通的万人敌武士就要没有牙的老虎,不说一万人了,砍掉一半也能杀得万人敌逃跑。   锵!...长剑出鞘。   吱嘎!...弯弓搭箭。   黑伯清晰地感受全身上下被杀意瞄准,有此能力者必定是军中神射手。武关实行宵禁,尤其是武关府邸五百米没有任何人家。动静虽然响,却没有半个看热闹的人。   黑伯皱了皱眉头,双手背在身后,沉声说道:“老夫受邀而来,尔等莫要放肆。”   带队的护卫甲士狞笑道:“是不是受邀而来我不管,在武安伯门前挑衅便是该死。来人,给我拿下交于武安伯大人落。”他也不是傻子,留了一个心眼,万一真是大人所邀的对象,就没有下令斩杀。   “诺!”数百甲士齐齐踏步,盾牌高举组成铁墙,将黑伯围在中央位置。   黑伯气得哆嗦起来,在秦宫中即便是上到王后嫔妃,下至太尉公子虔,太子赢渠梁都要尊称一声黑伯父。哪里有机会遇见这等场面,不问青红皂白就先拿下问罪。    第一百五十六章 神秘来客   黑伯猛然撑开手,脚下地面发出剧烈的震动,手掌所触碰的空气竟然出现了一丝裂痕。   轰隆隆...震动声越来越强烈,白色武气腾燃升起,内涵淡淡的赤色血气。   武道秘技:升龙波!   庞大气压猛然震开,呈波浪形冲击着四周的甲士。噼里啪啦...最前排的甲士手中盾牌尽被震碎,甲胄也呈蛛网一样挂在身上。   噗噗...甲士们支撑不住大口吐着血,这不是身体上的伤痛,而是精神受创后的自然反应。   黑伯银发飞舞,斗篷从内向外鼓动着,径直向前走,每走一步都伴随着空间震荡,手中捏起神通:,在雄浑的精神力支撑下,十步以内的所有人都被死死钉在地上,不能动弹。   不动如山就是利用精神力构造出一定的重力场,以黑伯的实力未封禁前范围长达五百米,全力施展斩将如切菜屠狗。可惜,如今只能施展出十步。这未尝不是孟贲的运气,要知道没有封禁神通之前,黑伯可不会乖乖赴会,必然是先使出杀伐手段。   领队甲士死死盯着那个瘦弱的老人,其身上竟能爆发出如神袛般的气势,不顾全身肌R撕裂,咬着牙挥动着长剑。速度缓慢无力,却让黑伯心生敬佩。   突然,一股毁灭霸道的气息笼罩在府邸前。   黑伯凝神静气,小心将神通收回,同时右拳掐动,周身上下浮现出一丝沧桑古老的气息。   武道秘技:玄武之身。   啪...啪...雄伟的身躯出现在黑伯面前,正是孟贲。神甲在身,乘风万里伏握在手中,眼眸中尽显狂热战意。   黑伯稍退了半步,紧紧蹙眉,眼前之人定然是孟贲。此人气血旺盛得简直匪夷所思,浓烈的阳刚之气甚至将头顶飞雪尽皆消融。   孟贲仗着人药补充气血,修炼起来肆无忌惮,单论气血就是万人敌也比不上他。仗着武气浑厚,气血旺盛,身为影武士就能匹敌千人敌。但是万人敌远远不是那么简单,其中就涉及到了武道意境。   万人敌能将气血与精神力结合,同时发挥出武气与神通的强大威力,这种威力孟贲早就在上蔡之战中见识过了。毁天灭地的威力至今记忆犹新。   黑伯的右手中腾起一团白色武气,内蕴一股冷冽杀伐的气息,越来越磅礴,白色不断吞吐着犹如人的心脏般。   咔咔...身边空气以此为中心,碎裂的程度越来越明显,从空间缝隙中似乎有极恐怖的东西要冲出来。   孟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神通法天象地!身形如盘古开天,双手分开,抵住身前庞大的气息。脖颈与手臂都是青筋崩开,密集如蛛网般,气血疯狂转化,喷薄的武气想要极力摆脱对方意境的镇压。   “孟将军,莫要强撑。”黑伯暗暗赞叹,语气平和地说道。以万人敌欺负一个影武士,传扬出去他也没有面皮。   孟贲眼露杀气,咆哮道:“我自降生,横勇不败!给我破!”赤色气血蒸腾而出化为斧形,上面刻画着宣化图腾,格外雅致,刃开两面,锋锐必现。   命格显化。   赤气席卷之处,所有人尽皆匍匐跪下,浩荡如天命所归。   黑伯赶紧散去武道意境,他是来接人的,不是来拼命的。一军之主显命格发疯,就算是他也不会好过。   呼...赤色斧头一闪既逝,孟贲心里清楚的很,支持两个呼吸勉强还是能扛得住的。   黑伯看见孟贲安然无恙,也没有半点损伤,一下愣住了,皱着眉头说道:“你明明没有通过大考,怎能命格显化。莫非是祭拜野祀的野武士通过消耗信仰来支持命格显化的?”   “本将军可不是只知道杀戮,没有神志的野武士。我受天地所钟,有无上气运加身,自然可以不用经过大考就能命格显化。”孟贲不敢透露出是吸收凤凰命格后获得刺激才拥有金耀云旌格,事实太过骇人听闻。   黑伯却信以为真,天地大劫已至,出现这等人物也在情理之中。不由得高看了孟贲一眼。   片刻功夫,孟贲就有些手脚无力,可当着黑伯的面不敢去掏人药葫芦来喝,狠狠地一招手,说道:“你孙女就在里面,你是见或不见?”   黑伯精神一震,跟着孟贲走进了府邸,门外的甲士们互相搀扶着回到营内疗伤。牛郎亲自带了两个营埋伏在街口,只等孟贲的消息。   西乞木当年建造的府邸极其奢华,历时十余年才建好,长廊曲折,假山林立。一直到了后院,里面传来嘻嘻哈哈地欢乐笑声。   黑伯的表情瞬间紧张起来,他自幼进宫当了宦官内侍,权势武力都有了,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后代,自己与大哥许久没了联系。陡然从孟贲这里得知有一个孙女尚在人间,禁不住喜出望外。孟贲之所以能获封武安伯,与黑伯的奔走游说有很大关系。   孟贲扔下黑伯一个人在外面,自己先进去通报消息。不一会儿,欢声笑语陡然消失,换成了轻轻的抽泣声。   黑伯心里一抽,强行忍住想要冲进去的本能,眼睛紧盯着拱形的园门。   “进来吧。”孟贲在里面喝道。   黑伯身形晃动,如一道黑线瞬间出现在园内。   花园早已没有了花草,酷寒的冰雪厚厚地覆盖了一层。园子中间,一个美妇牵着小萝莉正在怯生生地看着自己。   黑伯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凡武道高深者无一不对气血了如指掌,未有接触他就能断定,小女孩必定是自家血脉。血溶于水的亲情再也抑制不住,颤颤巍巍地说道:“丫头...我是你二爷爷。”   黑臀搂着王玉婵的胳膊,躲在其身后,歪着脑袋看着面前老泪纵横的老人,心情极为复杂。黑家因为黑伯进宫当内侍的原因受尽嘲讽,一家人面上无光,即便最后黑伯权势惊人也不愿意攀享富贵,所以到最后也没能相认。   黑伯慢慢蹲下来,拍拍手,说道:“来...丫头,二爷爷来晚了。”   “你...真是我二爷爷?”黑臀确认了一遍,再也忍不住冲进黑伯怀里哭嚎起来:“都死了...全家都死了,就剩我一个...一个人。”   黑伯搂着小丫头,身上轰然爆发出强悍的杀机,无形气机卷动起白雪纷飞,呈游龙腾空般。孟贲侧身挡在王玉婵面前,生怕老头发疯。   “是谁干的!”黑伯冰冷的眼神看向了孟贲。    第一百五十七章 钟鸣鼎食待贵客   黑臀如同受惊的小鹿直哆嗦,嘴唇青,面露惊恐之色。   “丫头,莫怕。”黑伯心疼坏了,暗骂自己糊涂,连忙收敛了气势,接着问道:“到底其中内情如何,你要怕!你细细讲来。二爷爷会给你做主的。”眼睛不自觉地撇向了孟贲。   孟贲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王玉婵在其身后扑打着他身上的积雪,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王玉婵心中有气,不愿意理会这个凶巴巴的老头,而且有些害怕他会带着黑臀离开。秦岭孤寂,有了小丫头陪伴,为美妇增加了许多乐趣和温暖。   “二爷爷,不是这样的。”黑臀可怜巴巴地看着老头,小手轻轻拽着他的衣角,用细小的声音解释了一遍。   黑伯混迹宫廷多年,一听就知道里面有事情。沧海君性格自大,的确好杀戮,可却被齐国死死压制在东海不得出,偶有兴风作浪也是抢劫船队,屠杀渔民之类。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内6,简直可笑至极。浪人与中土影武士不同,一身武力神通离不开大海支持,谷郡临近西北苦寒之地。沧海君吃饱了撑得来谷郡杀人抢劫。   孟贲抬了抬下巴,意思是进屋说。自己搂着王玉婵丰盈的腰肢,大步走开,没有给黑伯留半点面子。   “哼!”黑伯冷哼一声,把黑臀抱起来跟着走去,也许是心中还有气没有泄干净。转头看见旁边有一个人形模样的雪人,大大的肚子,小小的脑袋,鼻子上插着一根青皮萝卜,两颗红枣当做眼睛,脑袋上带着斗笠。白白胖胖的模样煞是可爱。   “嗖!”白光一闪,雪人被枭,脑袋滚在地上。   看见孟贲的扭过头,黑伯得意地喝道:“以后不要在家里面摆弄人形巫蛊,小心被人告。”   孟贲没有反应,轻蔑地笑了笑,接着往里面走去。黑臀傻呆呆地看着“惨死”的雪人,哇的一下哭出来,凄凄惨惨最后成了嚎哭。   黑伯手忙脚乱不知道如何是好,左手探出,掌心中涌出一股吸力。   漫天雪花飞舞,在无形引力的牵扯下逐渐成型,手脚,脑袋,衣衫。最终,活脱脱以黑臀为蓝本的一座冰雕出现在雪人的旁边。精细之处,尺寸不差分毫。   黑臀停止了哭泣,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挣脱黑伯的怀抱,围着冰雕转来转去。   “好强的控制力。”孟贲心中暗叹道,他如今的战力几乎达到顶点,力量雄浑,武气深厚。只差在力量控制与身体协调上。同样一拳,黑伯这种万人敌击五成力能转化为十成杀伤力,而他自己十成力量也许仅能转化为八成或者更少的杀伤力。   以往面对比自己弱小的敌人还没有什么,面对万人敌就力有不逮了。   王玉婵惊讶地捂着小嘴,被黑臀拉着观赏起来。小女孩毕竟年纪小,又经历过许多事情,恢复的很快。两个人再次在雪地中嬉闹起来,适才悲伤的气氛缓解了不少。   黑伯深感宽慰,任由孙女在雪地中戏耍起来,自己则继续跟着孟贲向屋里面走去。   屋子进门就是光洁的木地板,两人褪下鞋子走在上面。   黑伯惊奇地下脚下竟然是热的。而且环顾四周并没有现炭盆,也没有闻到难闻的焦炭气息,因为无论是木炭还是焦炭都需要大门敞开通风,否则人会中毒而死,但是屋子内却温暖如春。   他随王伴驾出使过大小诸国,也曾朝拜过周天子,进出王宫大殿不下十余座,却从来没有想今天这般吃惊。   黑伯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把奇怪地靠背胡椅上,脚一抬,整个人一前一后摇晃起来。来自地球的休闲躺椅让一个万人敌武士紧张地身体都僵直了。   摇晃了两下,黑伯慢慢放松下来,椅子上是铺着厚厚毛皮,十分舒服,随即将身体重量压在上面,懒散地不想动弹,摇晃间竟然有了一丝睡意。   几个甲士端着酒具与菜肴走了进来。炸的金黄的羊腿,抹上入口即化的羊奶酪,香气扑鼻。   黑伯本以为结束了,正要动筷子,门外几个甲士抬着一尊青铜鼎进来。鼎的下面放着铁盆,上等木料在赤红的火苗烧灼下劈啪作响。   鼎内汤花翻滚,几条肥大的鲤鱼正在被煮着,同时放在里面的还有几根羊骨头。香气四溢,不禁让人垂涎三尺。   黑伯见到鼎的那一刻,表情瞬间肃穆异常,拱手说道:“在下区区一名内侍,何敢用鼎而食?”心中激动难以言喻,所谓男儿生而鼎食,死而封侯。以鼎为食者非王侯既公卿,残缺之人是连靠近都不能靠近的。   孟贲笑道:“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成为万人敌的,即为万人敌,当立于万人之上。区区鼎食都不敢吗?”说完,拍了拍手。   屏风撤去,十几名乐师敲钟吹埙奏起了雅乐。   “钟鸣鼎食,王侯之属。”黑伯喃喃自语,大感不虚此行。在王宫内多是伺候他人进食,安排宴会,今日自己成立主角怎么都不适应。   妇人童子不得入席,看此处富硕,黑伯不操心孙女挨饿。   有甲士在鼎中盛了两碗汤,分割了羊腿进献给两人。   “何不使用侍女做此杂物?这等事情怕是折辱了勇士。”黑伯皱着眉头,双手捧过汤碗。甲士足以在秦军中担任营主,这等人做下贱之事,他有些看不过眼了。   孟贲沉声说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我现在如羊入虎山,危机四伏,万事小心些好。”   黑伯点点头,深以为然,便不再计较刚才的事情,先夹起一块羊肉填在嘴里。   羊皮酥脆,肉质滑嫩,口感上佳,尤其是里面蕴含着一股酒香之气。   鼎汤鲜美扑面而来的就是一缕缕难以言传的清香,在空气中经久不散。   黑伯咽下羊肉后,抽动着鼻子,使劲闻着,喉结上下滚动,两眼放光的看着面前的汤碗,郑重其事地端起来,闭着眼睛轻轻吸进嘴里。   汤碗见底,黑伯猛然睁开眼睛,口齿不清地说道:“好香...真的好香啊。”嘴里的感觉十分奇妙,总结只有一个“鲜”字!   孟贲瞧在眼里,让人给黑伯到了一碗水漱口,暗笑道,今日用神州美食来彻底打败你这个土著老头。   黑伯还眼巴巴地看着大鼎,却没好意思开口要汤,见到漱口用的水端了上来,以为要撤席,有些急了,说道:“武安伯可不厚道,老夫我可是几天没有吃饭了,为何宴席如此短暂?”为了美味,万人敌也放下尊严,让孟贲的盘算达成了一半。    第一百五十八章 谈判   孟贲起身亲自为黑伯端了满满一爵清冽的赵酒,说道:“赵国位居北方,其酒穿喉似刀,入腹似火。恰在此时饮用为好,总管大人莫要急躁,先饮了此爵。”   黑伯听其品评赵酒,一饮而尽,感受着喉部一股热流直抵腹内。鱼汤与羊R的香气竟随着烈酒游走在浑身各处,在唇齿间犹有残存,不由得深以为然,说道:“其酒如其国,多年前常常饮之,竟没有半点发现。”   “适才羊R与鱼汤相结合,取其鲜美。羊R为君,鱼汤为臣,恰如明君遇贤臣,再用赵酒调和,使二者龙虎相济。”孟贲回到座位上,淡淡地说道。   黑伯愣了,细细琢磨知道眼前之人绝非粗鲁莽夫,所言之语多有所指,当下问道:“武安伯莫非是以秦国做比?”   孟贲没有说话,从甲士手里端过一个托盘,里面是各种各样的调味之物。葱丝,姜片,茱萸,花椒,橘皮...诸多种种。其中花椒与茱萸最多,是产于剑南的辛辣之物,中土之人多半不喜欢食用。   整个托盘里的调料全部被放在了鼎里面,紧接着孟贲将一壶赵酒尽数倒进了鼎内。   黑伯看着沸腾的大鼎,迎面而来的是刺鼻的辛辣味道,让他不由得眉头深皱。他是最不喜欢此类食物,心中惋惜一锅好汤就此被糟蹋了。   冰凉的烤羊被切成一片片,放置在鼎旁,与此同时还有其他R类也都端了进来,大部分都是生R。   “请!”孟贲右手一伸,说道。   黑伯疑惑地跟着孟贲,旁边有甲士递过筷子与空盘,站在鼎前。学着孟贲将羊R与诸多兽R同时放了进去。   汤水越翻滚,辛辣之气越强烈,逐渐整个房间内烟雾缭绕。   黑伯从鼎内捞起一块R,缓缓放进嘴里,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既是烫的,也是辣的,迅速咀嚼了两下吞进肚子里。嘴唇微微发麻,头上冒着大汗,竟然是通体舒畅。   不由得眼睛放光,迫不及待地将兽R都下进鼎内。黑伯没有想到原本平平常常的R类吃起来竟如此爽口,问道:“此菜可有名字?”   “此汤原名火锅,但我称其为亡国汤。”孟贲回到座位上,神色复杂地看着大鼎内的“火锅”。   黑伯意志力非凡,忍住再次下筷的**,也回到座位上。用桌案上的湿巾擦拭了一下嘴角油渍,问道:“何为亡国汤?敢情武安伯解答。”这时候,他把孙女黑臀放在脑后,语气之郑重如对君王。孟贲手握十万虎狼战兵,已经拥有了举足轻重的力量,不由得黑伯不郑重其事。   “适才总管大人还记得自己吃了哪几种R类,分别又是什么滋味吗?”孟贲没有正面回答,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爵酒。   黑伯默默盘算了一下,说道:“总共五种,至于味道...”话到嘴巴却说不出来,大火烹调,味道辛辣,诸般味道混杂在一起。几种R下鼎,除了口感上不同,其他都一模一样。   “刚才君臣相济,总管大人觉得味道极佳。而如今,庸臣似猪,纯臣似牛,J臣似J,佞臣似鸭。这五臣与贤臣混在一起,再有这辛辣之物提味。总管大人觉得味道如何?”孟贲将自己的观点抛了出来。   “初入口使,似有刀割唇,其余味浑厚,令人吃起来痛快淋漓,如似入魔。武安伯的话意有所指,还请明言。你为我寻回亲人,能办到是事情我一定尽力而为。”黑伯对孟贲刮目相看,心中起了结交之心,不想断了这份交情。换做之前,他肯定不会这么做,如今有了孙女却要多考虑身后之事了。   “君明臣贤只在古籍中才会出现,当今天下各国多如这亡国之汤,各类臣子齐聚一堂,可未见得哪国真正灭亡。孟贲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恶了秦王,非要制某于死地不可?某非贤臣,缘何以贤臣来苛责于我?”孟贲施礼说道。   黑伯向前探出身子,沉声说道:“君非贤臣,却也非其他四臣。让秦王如何不担心。能得人心者非君王莫属,武安伯麾下忠勇之人太多,秦王放心不下啊。”   “笑话,庙堂蝇营皆为利来。魏国有黄金台能招揽天下名将,秦国的招贤令却是空文一张,焉能让人信服?”孟贲啪的一下将酒爵摔在桌子上。   黑伯咋咋嘴巴,打了个酒嗝,淡淡地笑道:“如此为何武安伯不入魏国,而入秦国呢?想必其中的道理也不用我细说。秦国弱小,放才能容下武安伯的肆意妄为,成就绝大名望。有此声望在身,以后无论去哪里都必定大有所为。”   孟贲也笑了,说道:“你这话是替秦王说得吧,人贵有自知之明,我觉得秦地甚好,也不想投往他国寄人篱下。占据武关,进退自如。劳烦总管回去上禀,以后武安伯听调不听宣!”   “狂狷无形,出言不逊!”黑伯眼中满是怒色,桌案微微颤抖着,低声喝道:“你莫要以为天下武士被封禁神通就能为所欲为,十万战兵,几千名甲士保护不了你多久。”   孟贲冷冷地说道:“秦王派了十五万驻扎在武关北方,又派秘卫潜入武关。我倒要看看某麾下十万将士能不能护住我。”   黑伯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压制着情绪,说道:“只要你好好镇守秦国南方,同时上供三层交易税金。武关方圆百里近归你的管辖。”   “秦王打的好算盘,方圆百里内有一半土地都在孟西白三族范围内,刻意挑动我们之间矛盾不说,竟然妄图奢求三层利益。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孟贲不削一顾地说道,站了起来。   “两层税金,不能再少了。武关上下的职位任命均可自主,气运的重要性你*我更清楚。太平峪秦岭山林五百里会成为你的封邑,同时,你还可以自有出入秦国。”黑伯将来时候,秦王给的所有底牌统统摊出来,没有半分保留。   孟贲停下脚步,想了想,说道:“成交!”两个肩膀轻轻活动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动。   两人一番谈判基本上属于口头约定,除了五百里封邑外,剩下的条件没有半分约束力。全看孟贲今后的实力而定,秦国不会任由这么一股强大的势力游离在朝堂之外的。   “秘卫首领赢鹰是你的熟人,他来武关做什么,我并不知道。”黑伯意味深长地眨眨眼睛。   孟贲点点头表示收到消息。    第一百五十九章 被出卖的秦国密探   一入王宫深似海,不忍心把小丫头一个人留在外面,黑伯思虑再三最终没有带走黑臀,看到王玉婵待其如同亲女,他也就放下心。临走前留下百金以供黑臀花用。   对于孟贲而言收获颇丰,黑伯对他进行了武道上的系统教导,虽然仅有一夜却让他对武气有了质的飞跃。   目送着黑伯远去的马车,孟贲将心思放在了秘卫领赢鹰的身上。如今武关上下可谓是如铁桶般被其牢牢监控着,赢鹰这个区区影武士居然能逃过寄生种的巡视与蚩尤之眼的扫描,简直匪夷所思。   “普罗米修斯,会不会有能屏蔽蚩尤之眼的物品。”孟贲迫不及待地用精神力沟通起来。   普罗米修斯没有让人失望,很快给出了答案。“蚩尤之眼能被精神力与铅等特殊金属屏蔽,诸如武气,神通等异种能力的笼罩下也能短暂地被屏蔽。   “你这个小老鼠,究竟躲到哪里去了呢?”孟贲喃喃自语,一声令下,武关禁止通行,军营整肃,清查人员。武关内外就连一只耗子都跑不出去,城墙上布满了弓手。   自接受了“斩虎”行动后,赢鹰就一心扑在对孟贲的研究上。关于孟贲的情报不多,大部分是琅琊阁提供的,看起来杂乱无章。赢鹰却从中间细心地现了一点蛛丝马迹,他还不是很肯定,需要自己亲自前去卧底调查。   无论哪一个国家的密探进入了武关就下给相当于踏上鬼门关,每天都有无数人莫名其妙的消失。赢鹰跟其中很多人交过手,都是优秀的黑暗者,极善于潜伏。   大鱼被抓,小鱼却有很多漏网的。一般人会认为是孟贲故意为之,可赢鹰不这么想。孟贲怎么也不会想到,赢鹰竟然会跑进自己的军营当中。现在的赢鹰蓬头垢面,脸上都是疱疹脓伤,看起来就像一只癞蛤蟆。为了躲避搜查,他忍痛自废了丹田,由一名武士变成了普通人,只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   滴滴...哒哒...滴滴...唢呐出有节奏的叫声。   军帐外伍长大声催促着新兵集合,赢鹰混在里面跟着跑了出去,身旁的袍泽均是一脸茫然。   “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伍长喊的号子与诸国都不一样,赢鹰为分清左右狠下了翻功夫,又仗着身体素质脱颖而出选入了重装甲兵营。   三万新兵连同八万老卒如滚雪球般越聚越多,将武关校场挤得满满的。战鼓阵阵,无人胆敢喧哗。世间都知道武安伯孟贲治军森严,军令如山,有三千铁军冒雨在前,十几万士卒哪有敢扎刺的。   大雪纷飞,牛郎,白如等一干将领守候在将台左右,静静等待着。   赢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今天心跳地格外厉害。尤其是武关内莫名腾起的雄浑气势让他认出了黑伯的身份,他是将一切都赌在上面了,容不得半点闪失。   一列列马车开进了校场,所有人的眼睛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马车上一桶桶的烈酒被抬到校场前方。   大锅被架起来,锅底下柴火被点燃了。烈酒被直接倒进锅里,不一会儿就咕嘟咕嘟冒着气,酒香四溢。离得近一些的士卒口水都流下来了,身子越的感觉到寒冷,巴不得有一口热酒暖暖身子。   白如得了孟贲的吩咐,收集了整个武关的酒,全部运了过来。酒里面全部被加了“料”,数百条寄生种让孟贲气血大亏,差点缓不过劲来。   几十口大锅依次排开,气势惊人。   “武安伯体恤将士辛苦,特备美酒以驱风寒,但一人只有一碗!回营之后,伙房加菜,大肉白米管够。”白如在将台上大喝道,声音震荡在风雪之中,传得很远。   校场中的士卒大部分出自贫苦之家,一年也难得吃上肉,更不要说喝酒了。许多人甚至从来没有闻到过酒香。   激动归激动,没得到命令没有一个人敢动,敢说话。辕门外近千颗人脑袋,诉说着血的教训。   “谢武安伯赏!”牛郎单膝下跪,双手抱拳,遥望战旗。白如与诸将也跟着跪了下来。   “谢武安伯赏...”   “谢武安伯赏...”十几万将士的喝声,震动四方,声音传出数里之外。除了寄生种甲士外,余者经过训练也都有了几分精锐之气。   赢鹰对此不削一顾,在他看来孟贲的小手段起不了多大作用,十万士卒的粮草就能拖死任何一个地方势力。武关存粮也不多,仅够三月而食,如果到时候秦都断粮,十万士卒非要哗变不可。   一个营一个营喝了酒,凡是喝过的士卒都是一脸兴奋,眼睛微微有些迷离状,看起来酒劲十分大。   赢鹰的队伍在中间位置,轮到他的时候,酒已经滚烫了,双手捧着碗一动不动。直到站在前面的营主大喝道:“饮!”   他们这支队伍才用同一个动作喝了下去,不管烫不烫,好不好喝就只有一碗。   赢鹰有时候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自我意识,在这种群体形式下往往做出身不由己的动作。失去了武士的力量,隐藏了秘卫领的身份,以一个普通人的意志力很难与集体相抗衡。   热酒入喉,辛辣无比,很快驱走了寒意。可是营主却没有急着下命令,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自己的士卒,最后下令回营。   赢鹰喝过酒,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武气虽然失去了,但精神力依然在,恍惚间似乎有人在向自己的脑袋窥伺着。支撑着回了营,集中精神力与脑袋中的意念对抗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赢鹰疲惫不堪,精神力濒临耗尽。朦胧间,有十几个人走了进来,领头的就是自己的营主。身后全是驰刑兵,人人手持铁棍刑具。   “主上找得是这个人吗?”营主指着赢鹰,惋惜地说道。他很看好这个小伙子,体能武技皆出色,原本打算推荐他成为寄生种,现在却是可惜了。   驰刑兵没有回答,喝道:“带走!”铁棍直接就砸向赢鹰的脑袋。   呼!   “你们凭什么抓我!”赢鹰气喘吁吁地喝道,勉强挣扎地侧过身子,就听见咔吧一声,右臂肩关节被打脱臼了。   可惜,没有人给他答案,等待他的是眼前无尽的黑暗。   驰刑兵像拖死狗一样,拉着赢鹰的一条腿向外走,营主在旁边陪侍不敢插话。   “你们营就查出一个,还算少的。辎重营查到十六个,也不知道这群蠢货是怎么了,爱往一处扎堆。”驰刑兵说道。   营主陪着笑脸,不敢说话。如果赢鹰还清醒,肯定要喊道:“辎重营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换谁也要去啊。”    第一百六十章 断头饭   赢鹰迷迷糊糊间被带到了牢房,等他醒来的时候周围的的牢间内全都是人。寒风从一尺见方的窗口涌进来,让人禁不住浑身打哆嗦,每次呼吸一下都感觉五脏六腑都凝结住了。再加上一身重达八十多斤的恶金手铐和脚链,让他如同置身在冰窖当中。   努力使着力量,走到牢房南墙的天窗下靠墙坐了下来。大片的雪花随着风飘了进来,为牢房增加了一抹凄凉。   赢鹰细细思考起目前的处境,首先自己肯定是暴露了,但武安伯应该还不清自己的身份。从周围那些牢房中的犯人就能看出来,那些人有的来自楚国,有的来自赵国。共同特点是眼光Y鸷,手骨有力,身上都有着一股子森然的杀气。   这些人都是初级密探,大多是从军中选拔出来的死士。像赢鹰这样浑身没有半点特殊,不漏半分踪迹的密探才是真正的高手。遍数四周没有一个像他一样的,他的心中才算送了一口气。   慢慢把思绪拉了回来,然后将身上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的战袍打了一个结,将僵硬的身子包裹上。随即闭上眼睛开始修养精神。   “哗啦啦...哗啦啦...”牢门处发出一阵铁索拖地的响动,由远及近,慢慢地移动了过来。   “轰”牢房内瞬间沸腾了起来。众多隐于黑暗之中的囚犯开始了大呼小叫,如同群魔狂舞一般,让本来就昏暗的牢房更衬托得Y森恐怖。   “糟老头子!我乃魏人...何敢囚禁我!”   “我是冤枉的...放我出去...!”   各种污言秽语,喊冤求饶声不绝于耳,坚固的牢门被这群囚犯晃动得咣咣作响,好似下一刻就要破门而出了。   “开饭了,开饭了!都...都他娘的闭嘴!再说话老子就要在里面N了...!你们这群混蛋,被抓进来没有一个是冤枉的,攒着力气等过刑吧。”一个苍老但不失豪迈地声音下一刻马上咆哮了出来。巨大的声音马上就盖过了所有人,回荡在牢房内。   这下所有的犯人果然都逐渐安静了下来,他们不知道这个老头是什么来历,但本能觉得还是少惹他为妙。至于受刑*供,对这些在生死线上打滚的密探来讲太简单了。   那老头从头走到尾,经过赢鹰的牢房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向前走,却并没有将手里木桶内的食物盛放给他。赢鹰对此不以为意,连眼皮都没抖一下。   直到最后,所有的犯人都分到了食物后,老头才又折了回来。手里拎着一个双层的食盒。   “喂喂...这是你的!”老头吆喝着,不耐烦地说道,“赶紧吃吧,今天饭菜不错,你有口福了。好好吃吧!”   “有劳了!”赢鹰睁开眼睛,费力的两手撑地,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走了过去。   “费什么话,赶紧的吃。”老头将食盒重重地放在地上,活动了一下胳膊。   然后将手伸出牢门,将食盒拿进来。打开后,从里面端出了一盘足有两斤多重的糖醋鱼,周身被炸得金黄,糖醋汁更是将鱼的鲜味衬托出来,一时香气四溢。除此之外还有一小碟酱牛R,一小坛烧酒。   有的犯人突然抽抽鼻子,趴在牢房门口,不满地嚷嚷道:“凭什么他能吃那么好?”   啪!酸臭的窝头被砸在地上。犯人们口水流的三尺长喉结上下滚动,口水“咕嘟咕嘟”响个不停。可是其中有些人多得远远地,宁愿啃着冰凉的窝头,也不愿意看那食盒一眼。   “今儿还长见识了,断头饭也抢着吃,行,谁想吃报个名字,我通报上去。”眼前的这个张老头也是一个犯人,也不知道在牢房里住了多长时间。像这种送饭的工作,普通的狱卒嫌麻烦,是能躲就躲,能让就让。最后,便落在了他的头上。平日里只管送饭,倒也落得清闲吗,而且比一般的犯人能多些自由。   “不要胡说,小心我杀了你。”赢鹰冷冷地盯了他一眼,刚提起来的筷子又放了下来,胃口顿失。没有人能在面对死亡来临的时候能做到平常心,除了真正心怀信仰的死士可以,但赢鹰不是死士。   “你犯下得可是大事,如果有什么身后事情要交代的,价钱好说、”张老头眼珠子转了转,狡黠地笑道:“你给些浮财,我通知你家里给你收尸,怎么样?”   “鹰某孤家寡人,没有人收尸,分你些吃食,能不能问些消息?”赢鹰用筷子将鱼分成两半,将装牛R的盘子空出来。   “行,你问吧”张老头迫不及待地将盘子端出来,他也不嫌晦气,同时指着酒坛说道,“再分我些酒,我就全部告诉你。你可是不知道,我可是要担待上性命的!”   “全部都给你!”赢鹰拎起酒壶晃了晃,淡淡地说道。   张老头擦了擦嘴角淌出的口水,赶忙点了点头,“你们这群人都是各国密探吧,你可别说谎,在武关牢房里每年都死几个你们这种人。只不过今年特别多而已。”   “怎么处置我们有结果吗?”赢鹰用筷子点了点盘子边,“你别用断头饭吓唬我,断头饭标准是一个J腿,一碗白饭,一盘青菜。J腿是给隐差的,白饭青菜意味着来世清清白白做人。”   张老头先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酒,用肮脏的袖子使劲擦了擦嘴巴,“呃...没想到你还是一个行家,那不瞒你了。你的饭是武安伯亲自吩咐的,至于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武安伯孟贲!”赢鹰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暗道:“身份怕是遮盖不住了,只是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   “武安伯,以武安天下。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到,选择密探这个提头玩命的行当。”张老头晃了晃脑袋,将油腻腻的手掌在衣袖上擦了又擦,接着说道:“不管怎么说,你现在这条小命暂时保不住了。不像那些蠢猪,一会儿就得死了,我刚才看到刽子手在磨刀,后半夜就会行刑了。跟你多说两句也是因为你有可能会翻身,提前交个朋友。”   赢鹰眼中精光一闪,浑然不在意地说道:“如果真有能出去的一天,我会报答你今日一番话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 组建锦衣卫   “你且熬过今天再说吧。”张老头突然收声,两手重重砸在一起。   “你放心,我一定无事。”赢鹰不置可否地瞥了一下他,夹起一块牛肉塞进嘴中,没嚼两下便咽了下去。“如果你死了,看在这顿酒菜的份上,我免费帮你收尸。”张老头醉眼稀松,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我命由我不由天!且看谁能把我的命拿走。”赢鹰的神情始终淡然,一派冷漠。“哗”   张老头站起身子,佝偻的后背直了又直,咳嗽着说道:“有人来审你了...我就先走了。”然后扯着铁链子哗啦啦地离开了。   赢鹰皱着眉头,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异,张老头的行为举止根本不似寻常犯人。   啪啪...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犯人鹰,该你受审了!”一个脸色腊黄年过半百的看守喝道,身上的衣服也不知多长时间没洗了,一块黄一块黑的粘在一起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腰间拴着一串钥匙。手持火把站在牢门口,不停敲打着牢门。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赢鹰默念道,随即见到看守的吊儿郎当的样子和腰间的钥匙,心中一动。   如果趁机劫狱,打开牢笼放出被看押的犯人,或许可以成事。念头一起就被强行压制住了,现在的武关可不比西乞木在的时候,武备严谨,就算掏出牢门也插翅难飞。   看守从腰上取下钥匙,扭动几下打开牢门,没好气地说道:“赶快,赶快的。”   赢鹰被推了几下向前走,他也不在意,顺从地走着,穿过一条幽暗的小道,斜着向上了了一会儿,就来到了审讯之地。   兵戈森然,数百甲士早已将这里团团围住,弓弩具张,瞄准入口。   看守点头哈腰的移交了犯人,连滚带爬地往回走。   赢鹰的心提了起来,暗道好险,即便是杀了看守解开镣铐,在甲士包围下也绝难逃出去。   审讯室内烛火通明,各种各样的刑具都有,上面血迹斑斑,有的已经侵染进去了。   地板上偶尔还能看见几只老鼠叼着不知名的骨头窜了窜去。   赢鹰对面是一个魁梧的壮汉,浑身的铁血煞气,目露凶光,大喝一声:“姓甚名谁,家住哪里,缘何来此。”   “本人姓鹰...无氏族,家在...”没等赢鹰往下说。   大汉一挥手,喝道:“必定是密探无疑,拖出去宰了。”   赢鹰愣住,流程不对啊,话没有说完就要被杀。对面的汉子一看就是军中悍卒出身,最怕跟这种人打交道,全是死脑筋还没有耐心。当下急得大喊道:“某家冤枉啊。”   “十个有九个都说是冤枉的,主上说了,‘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大汉打了一个哈欠,晃了晃脑袋,嘟囔着“大晚上不让人睡觉,审个屁,全宰了多省事。”   赢鹰心中一阵冰凉,就算再能巧言善变,也架不住对方不给你说话的几乎,面如死灰被架着往外走。   “等一下。”大汉神色僵直,侧着耳朵好像在听什么声音,突然面色大变,说道:“弄错人了,把他带到隔壁去。”   “诺!”甲士听从命令,调转了方向往回走。   赢鹰的心脏扑腾扑腾狂跳起来,适才那大汉侧耳的动作他看的分明,绝对是有人给他下命令了。在神通被封禁的时候,不知道武安伯是用了什么方法办到的,暗暗知道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拐了一圈,绕进了里屋,幽暗的灯火下,一尊巨大身影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   呼!火把点燃了灯烛。   孟贲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秘卫领。堂堂武士自甘堕落,甘愿废弃丹田武气,简直愚蠢。   “好久不见了,我的特使的大人。”孟贲似笑非笑地说道,双手合十,若有所思。   赢鹰听到这话,哈哈笑了起来,声音凄厉如夜晚的猫头鹰,笑过之后,说道:“不知武安伯有何见教,不知赢鹰又触犯了哪条律法?”   啪啪...掌声响起。   “果然言辞如刀,若不是知道你是秘卫,还真要当你是纵横学派出来的。在我军中,我之言,便是军法!”孟贲挺直身子,双目微睁,眼中自有一股摄人的风采,给人的感觉仿佛面对的是一座巍峨的高山般。   被这股气势震慑,赢鹰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平静了一下呼吸,说道:“法不杀无罪之人。况且武安伯要杀我早就动手,何必要单独见我,事前还好吃好喝。武安伯有事请说,不必兜圈子。”   “既然你这么说,也好。我打算组建自己的暗探组织,名为锦衣卫,设锦衣卫指挥使。投靠我,你就是第一任锦衣卫指挥使。”   公西舆如为人有些古板,有君子之风,做暗探有些不太合格。正巧打入了儒家内部,探查情报的工作就不适合干了。锦衣卫的想法在脑子里面转了好久,苦于没有合适的人手,绝大部分密探没有等寄生就先自我了断了,剩下些贪生怕死的又不合格。赢鹰此番算是自投罗网。   “锦衣卫?”赢鹰嘲讽地笑道,“武安伯谋逆之心昭然若揭啊...非君侯无以用暗探,此非常人所为。武安伯欲行非常人之事,怕是找错人了。”他身为赢氏族人,宗族的利益大于一切,岂能投敌。   孟贲的右手托着下巴,问道:“锦衣卫下属设千夫长,百夫长,小旗等,各自单线联系,为我争霸天下提供情报。之前苦于没有立锥之地无法实现,现在我求才若渴,你竟然拒绝?”   “武安伯食秦粮却干谋逆之事,形同畜生。”赢鹰被甲士压着胳膊,抬着脑袋破口大骂。   孟贲居高临下地望着赢鹰,巨大的手掌牢牢扣住对方的脑袋,指甲“锵”如利刃弹出,死死刺入脑中。   赢鹰疯狂地挣扎起来,他感觉从五个指甲破开的地方,一条条冰凉好似虫子一样的东西涌进了脑子里。脑浆好想煮熟的汤锅,翻滚起来,强烈地疼痛让他禁不住嚎叫着。   猛然间的巨力让甲士按不住,被挣开了。可惜,赢鹰的脑袋依旧被扣在孟贲的手里,不管其如何挣扎都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赢鹰泥丸宫内的谷神受到刺激,精神力不自觉地开始驱逐寄生种。但精神力无形无质,不属于异种能力,对寄生种的杀伤力极其有限,如果是一只还好说,但孟贲的五指内寄生种一条接着一条源源不绝地钻进去。    第一百六十二章 逐鹿天下第一步   时间缓缓流逝着,赢鹰的表情几番挣扎,最终沦为了寄生种。   孟贲在开始的时候就发现了赢鹰的异常,丹田损毁,谷神尚在。心中便放下杀念,改为实验性的寄生。结果为此付出的代价极大,首先耗损的精神力足可以寄生百人成为甲士,其次,他对于赢鹰没有了如臂指使地感觉,精神力无法强行链接,也无法任意附身。   孟贲看着眼前浑浑噩噩的秘卫首领,将右手从对方脑袋上拿开,沉声说道:“不用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赢鹰眼珠子转了转,恢复了清明状,单膝跪下,低声喝道:“属下赢鹰,见过主上。”   孟贲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想法和忠诚的信念,便将心事放了下来。   赢鹰却说道:“启禀主上,属下在昏迷之时感受到了精神链接,但是被谷神所阻止。但凡武士凝聚出谷神后,都能阻挡一定的精神力。主上如果强行将临,在下的谷神一定会爆裂。”   听到如此解释,孟贲又向普罗米修斯印证了,果然不出所料。   步叔成,燕骠等寄生种如果踏足武士级,忠诚还在,可却都没有办法附身了,好在传音效果仍在。   武士级战力对孟贲还是大有好处的,也就不再计较那么多了,当下与赢鹰商量起锦衣卫的建设工作。   “秦国秘卫共分四部,指的是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培养战争孤儿为后备。每部人数各不相同,也都互相保密,只对秦王一人负责。”赢鹰将他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只能是孤儿吗?忠诚只怕不能完全保证吧。”孟贲感到有些难办,武关偏僻,周围山中都是野人居多,长相怪异,不适合做密探。但是中土之人又多与孟西白三族沾亲带故,闹不好奴弄出民变来。   赢鹰拱手笑道:“各诸侯选择孤儿培养也是为了提高忠诚,但人心复杂,所以黑暗世界中多有背叛杀戮,绵延不绝。但这点对于主上确无大碍,属下有一个速成之法,恳请参考。”   “讲。”孟贲有些腻歪,换成没成武士的寄生种,肯定是有话直说,还用得着请示?   赢鹰大约知道自己做得有问题,退后两步,说道:“现在武关内就关押着各国密探,只要选择其中优质者寄生,瞬间便可成一支优秀的密探队伍。”   孟贲想了想,摇头说道:“看着数量不少,但只怕死掉的会更多。如果有气运在身,寄生种很难进入宿主体内。就好比赢鹰你,我之所以能寄生你,也是因为有人先将你的秘卫首领给撤掉的原因。”   赢鹰双目突然爆出一股杀气,右拳攥的死死的,新生的黑色武气忽隐忽现,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为秦国牺牲如此,竖子安敢如此对我!”   “不知道你这智商怎么当上秘卫首领的,没了武士身份,你跟一般的秘卫有什么不一样吗?都是随手可以抛弃的棋子。”孟贲冷冷地说道,身子探出,抓住他的脖颈拎了起来,喝道:“我是寄生者,是你天生的领导者,记清楚你的身份!从今天开始,你有一个新的名字,青龙!赢鹰已经死在我的牢狱里了!”   “咳咳...属下明白。”青龙捂着喉咙,双膝跪在地上,额头如小J啄米,连连叩首。   “吩咐你两件事,第一,从牢房内提审出有用信息,第二,给你两百条寄生种,任由你选择寄生对象,务必在明年开春之前把架子搭建起来。”孟贲从青龙身边走了过去,留下一句话人就消失了。   青龙爬起来,双手一动,武气在掌心中起起伏伏,浑身上下精力充沛到极点,突然冷冷笑道:“背弃族人的赢氏,我会给你们带来我的怒火和仇恨的。以主上的名义发誓...寄生者必将立于世界之巅。”被晋升后的他,思维已被强行改变了,孟贲临走前传输给他了许许多多的间谍,侦探等等资料让他大开眼界,训练出世界上最强暗探已经成了他存在的目的之一。   Y冷的房间传来了疯狂地笑声,让人听了格外毛骨悚然。   接下来的日子十分平静,金不换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绕过了太史腾的防线,从西侧送来了大量粮食兵甲,还有恭贺武安伯的厚重贺礼。   原本可供万人食用数年的粮草却远远不够了。西乞木在自家府库内藏有有大量黄金,飞钱,这些全部被用来购买粮草,得到大订单的金不换根本没有停留,风风火火就往回赶。   孟贲只订了粮食,兵甲的缺口他准备在孟西白三族身上想办法。孟乡帅倒卖了大梁府库衣甲,很多重弩硬弓不知去向,账本一条条对下来,数年之间竟有多达五万人的武备不知去向。   最胆大的是竟然将武备卖给南蛮人。也许是仗着孟氏嫡系的身份,做起事情光明长大,连南蛮买家的名姓和时间都记载的一清二楚。   不由得让孟贲想起了沮阳县杨氏。一者倒卖太平仓粮草,一者倒卖武关衣甲器械。同样的贪婪,同样的胆大妄为。不过这样的硕鼠,孟贲最喜欢,在他眼中硕鼠等同于肥猪,养好了就该杀了吃。   在十二月末,再次举行了盛大的哀悼活动,从孟贲麾下死去的第一名寄生种开始一直到与巴氏的小山峡之战中所有死去士卒均在祭奠行列。   流水一般的赏银哗啦哗啦的泼洒出去,大量立功的士卒获得赏赐。军心士气像是被点燃的烈火般熊熊燃烧,不少没有捞到机会的士卒磨刀霍霍准备着下一次战争。   一系列举动被人看在眼里,大部分都是冷嘲热讽。如此重赏只可用在一时,不可引为常态。否则习惯一旦养成,士卒战意均被金钱所驱使,既能因钱杀敌,也会因钱背叛,这样的兵最后会变得如同豺狗秃鹫般,聚利而逐,利去则散。   很少一部分人默默看在眼里,没有发表观点。   天下之利,莫过于逐鹿天下,功之大莫过于开土扩疆。十万士卒如果投入到争霸之路上,那实在是可怕,以天下为利驱逐的人能造成的杀伤力让明眼人心中想想都害怕。   孟贲扇动了一下小小的翅膀,掀起了各诸侯**备竞赛的狂潮。武士的神通被封印,士卒的重要性越来越高,各国纷纷停止了人口买卖,鼓励商人赎回国人,禁止任何没有路引的非游学士子进出边界。   周王室对一切外在之事都冷眼旁观,如同爪子上受伤的老虎,安静地****着伤口,等待着痊愈的机会。至于森林中的其他动物会不会给老虎机会,那就不得而知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周王室的底牌   大周岐山。   岐山高大雄奇,山势陡峭,有一条笔直的山路直通顶峰,其他地方皆是乱石嶙峋的山坡。   周天子姬静气喘吁吁地向上爬着,身后不远处跟着几位供奉。   此时的姬静头全白了,每走几步都要休息一下,从山底到峰顶足足用了三天时间,越往上走排斥力越强大,四下里白雾蒙蒙,除了脚下的石路就再也没有任何方向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姬静踏上了一座石台,平平整整的广场出现在他面前。   广场空空荡荡,只在中间有一座破败的小楼。   姬静没有敢踏上广场,老泪纵横,跪了下来,砰砰磕着头。   “朝代兴衰乃天道规律,任你神通盖世,怎敌得过天命!痴儿,回去吧!”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站在姬静面前,身穿藏青色道袍,背着一柄长剑,双手低垂。整个人站在那里,恍惚间会给人一种锋锐如剑之感。   “飞熊道人曾预言我周王室有千年气运,如今时间未到,天下就逢大劫,敢请老祖宗拨乱反正,下山铲除奸臣贼子。”姬静一边磕头一边说道。   青年一撩长袍,亲自弯腰扶起姬静,说道:“天下大劫,必有妖孽出世,非人力所能挽回。飞熊道人只是推算周王室存在之日,并非衰落之日。你不必担心。”说话平和有力,周身一股无形的气韵让人心折。   “诺!”姬静咬咬牙,十分不甘心。身后的供奉们没有感觉,可她却硬生生地体会到青年身上那股子无匹的锋锐与无敌的意志。   “敢问老祖,武士神通被禁,究竟是何原因?”姬静问出最关键的问题,周王室把控秘境,限制封号武士的数量,但是王室自己的封号武士却是最多的。如今神通被禁,吃亏最大的就是周朝。   青年摇摇头,说道:“此乃诸圣联手所为,并非封禁了神通,而是封禁了天地感应。欲破而后立,重开修炼盛世。秘境还是有些用处的,来年扩大武士大考的规模,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大考了。”   “诸子百家逼人太甚,要求周王室交出秘境,请老祖明示该如何做。”姬静胸口闷,垂下头低声问道,眉头间的皱纹又深了几道   “诸圣安敢如此,莫非是当我已死?”青年猛然拔剑,剑光如梭,划破长空。   长剑无人指示,自动升空,剑身之上白芒吞吐,露出堂堂之气。如果孟贲在此,定能认出此光乃是白金剑罡。   长剑破空卷起无形气浪,嘶!地一声鸣啸,如凤凰初啼。   劲风扑面,如刀割斧削。姬静连同供奉们连忙后撤,有供奉护在前面,衣衫尽是口子。   青年长剑入鞘,挺立不动。   突然天上紫气蒸腾,散着阵阵夺目的华彩。紫气很快聚拢化为一条紫色巨龙盘旋于天际,身长足足有十数里地。身有八足,矫健非常,龙尾一甩,身形化为紫气尽散。   青年只一剑便震惊天下,巨龙的出现将天下间有些道行的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或是叹息,或是嫉妒,或是畏惧。   李耳道长骑着青牛正走在路上,身子随着青牛起起伏伏,自己却如同一头石头般纹丝不动,呼吸也不可闻。   在巨龙出现时,他才缓缓睁开眼睛,低声说道:“既出世,何必要入世。天意不可违,奈何天要亡周,却是何苦。”   分割线-----   一条未经证实的消息在天下间传开了。武士神通乃是盗天所得,今天下道德沦丧,天公不安,特此收回神通,降下大劫,以滔滔鲜血洗刷罪恶。   什么时候,上天将神通法则收够了,大劫才会停止。战乱才会平息。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朝威震天下太久了,如今上苍降劫,中土当迎新主。   稷下学宫的士子们早就乱成一团,神通被禁,像“灵犀一闪”,“下笔如神”等等神通皆无法使用,闻名天下的七策十二谋被废了一半,剩下一半也都是仗着家学渊源强直硬撑。   命格不贵的寒门士子看到了机会,向着武士级文士起了挑战。稷下学宫乱乱哄哄,不断有影武士级的文士被挑战,有人成功了一举扬名,失败之人也不气馁,积极准备下一次文斗。   稷下学宫的夫子也大多被骚扰过,最后无奈之下立了规定,重新考核各学派夫子,凡过关者一律不准士子进行挑战。   十二月,琅琊阁例行会公开一些风云人物的情报,设立风云榜,以彰显其功。   孟贲一年时间就登上了风云榜,位列第三。第二是大周上将军召虎,独领残军抗击犬戎,百折不挠。第一的是魏国上将军庞涓,以一人之力主持变法,使得魏武卒的战力爆式的增长。三人均为一年当中最搅动天下大局之人。   论神秘要数庞涓为最,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令人羡慕的同时,也为魏国用人大胆感到咋舌,于是天下士子纷纷入魏,拜登黄金台。   召虎乃天下闻名的大将,事迹人尽皆知,不用多言。   唯有第三的孟贲最让人争议,琅琊阁随即公布了所获得的情报,侧重在其入伍二十年中的经历。   孟贲,卫人,后移居谷郡,弱冠参军,入秦军。参加国战十六次,斩敌一百七十二枚。功八次,包括破城,斩将。于南蛮之战中救袍泽十三人,斩敌八人。   琅琊阁的情报显然是费了心思的,为了孟贲的军功战报,不惜暴露了几个重要探子。   仅是这个情报就让天下人深感惊讶,如此战功足以封爵拜将,哪怕不是武士也应该得享高官厚禄。   第二天,琅琊阁就说明了原因。理由很简单,秦国律法,功归上级,非秦人不得封爵,是故,孟贲虽然屡次立功,但军功皆被老秦子弟夺走。   秦国再次丢尽了脸面,武安伯的爵位之前看起来似乎太重,如今看起来实在太轻。秦人商贾在外皆感无颜,纷纷回撤关内,或是改换国籍。   更劲暴的消息在第三天,琅琊阁情报说,孟贲在南蛮之战后,被征召进入了周军。天子六军之,虎贲!   被犬戎全军覆没的虎贲军!   孟贲骁勇天下皆知,进入虎贲怎么可能默默无闻,众人观望着希望琅琊阁给出个答案。可惜,关于孟贲的情报就到了这里,他再一次出现就在谷郡沮阳县,在周军中的事情皆是空白,尤其是虎贲军最后一战。    第一百六十四章 升米恩,斗米仇   十二月的大雪下了整整七天,秦国整个西部遭到重大的雪灾。   仅武关附近就接收灾民近五多万,全部安置在北门外。灾民们拖家带口,冻饿而死者不计其数。但绝大部分还是向南方,沿着官道出庸关,谋求一条生路。   王玉婵把想要设了粥棚的想法和孟贲提了提,孟贲前思后想觉得把女人关在家里也不是个好办法,找个事情做一做也好。从有限的军粮内拨了一批送到北门,又令一千战兵,两百甲士维持秩序。   王玉婵对粥棚投入了极大的热情,每天早出晚归。武关赈灾的消息传遍的各乡,就连山林中的野人部族都混在灾民里面,打算讨一条生路。于是,灾民数量由五万人滚雪球一样疯涨。   又是一天清晨,王玉婵准备去粥棚看看情况,就听见远处熙熙攘攘的吵杂声。   一群群身着破袄的灾民正围着粥棚,举着碗,激动地在喊叫着。   “之前顿顿都是干饭,这两日越来越稀了...”   “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一定是被当官的克扣了...”   “武安伯要看着大家饿死啊,我们要吃饭,...”   “我们要吃饭...”   “要吃饭...”灾民中声音越来越大,逐渐汇聚成了一股声音。   王玉婵急了,连忙下了马车,几十名甲士连忙护卫在身侧。   “锵!”长剑出鞘。   “全部闪开,夫人到了!”护卫材官大喝一声,手中的鞭子抡起来,啪啪作响。   有个老态龙钟的灾民一时不差被打倒在地,灾民们顿时群情激愤。   “赵大宝,住手!”王玉婵眉头紧蹙,推开材官赵大宝,弯下腰亲自搀扶起老者,说道:“对不起,老人家,属下无礼,在这里给您陪个不是。有什么话跟我讲,我能办到的一定办到。”   老者瞪着浑浊的眼睛看到王玉婵,连忙跪倒在地上,磕着头说道:“哪里使得,是老朽冲撞了贵人。”   “大家为何聚众在此?”王玉婵再次搀扶起老人,眼睛环视着慢慢围拢过来的灾民。赵大宝等几十个甲士紧张地围成圈把灾民挡在外面。   老者张张嘴,没等开口,灾民当中挤出一个精壮的年轻人,其中一个大喝道:“我们都是当地老秦人,家里受了灾,原想着在这里讨条活路,没想到武关如此苛刻,连碗饭都吃不上。”   王玉婵咬了咬嘴唇,迈步向前走,人群中逐渐分开一条道路。待走到粥棚前,拿汤勺在锅里搅了一下,回身说道:“这几日确实是军粮紧缺,我才命人熬稀了一些,不过却从两顿变成了三顿。希望大家能暂时忍耐些,我会再跟将军想办法的。”   那年轻人不削一顾地笑道:“武安伯在关内大块吃R,大口喝酒,哪里能管的了我们这群秦人死活。说到底,在卫人眼中我们秦人的命不值钱,大家说,对不对?”   “对!没错!”   “武关是秦人的武关,凭什么让卫人担任武关令!”   “让孟贲交粮食...”各种污言秽语扑面而来,显然巨大的人数优势给了灾民们一种自己很强大的幻觉。   王玉婵脸色发白,身子摇摇欲坠,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群人。之前还觉得十分可怜,此刻看起来却是那么的厌恶。眼睛不自觉看向刚刚被自己搀扶起来的老人。   老头缩着脑袋,往人群里退着,不敢跟王玉婵对视,只是嘴里嘟嘟囔囔防腐蚀在附和。   王玉婵彻底死心了,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赵大宝一拱手,然后低声说道:“夫人,这些人都是有预谋。你看看刚才站出来的小子,脸色红润,体格怎么也不像灾民。有人在灾民里面刻意扇动对将军的不满情绪,眼下这个情形怕是蓄谋已久的。夫人当速速撤离,回禀将军再做定夺。”   “是...是不是我又给他惹麻烦了。”王玉婵的眼眶中噙满泪水,这群灾民大多可恶,贪得无厌,但其中也有不少好人家。如果此事交给孟贲处理,只怕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活,非要杀一个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灾民们看到美妇落泪,丰盈的身躯和雄伟的高耸,也许是雄性激素被刺激了,红着眼睛向前挤了过去。   “夫人给个说法把...”一个黑黝黝的干瘦的胳膊窜了出来,脏兮兮地手掌就抓向那丰满的臀部。   王玉婵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向旁边躲去。   “放肆!”赵大宝回身就是一剑。   剑光一闪,鲜血狂喷。   “啪!”   整条胳膊掉在地上,那个准备占便宜,蓬头垢面的灾民哀嚎着在地上直打滚,血如泉涌。   王玉婵看了一眼,胃里就反酸水,捂着嘴巴就像吐。身旁侍女又是拍背,又是递水,忙活开了。   灾民们也被这个变故惊吓到了,急急忙忙向后闪,包围圈慢慢有了散开的趋势。   没想到,灾民中有人大声喊道:“武关守卒动手了,孟贲是想将老秦人都杀了...抓了这女人,让孟贲拿粮赎人,我们还要酒,还要R,这些东西武关有的是。”   酒!R!粮食!   被这几个字刺激的眼冒红光的灾民们被饥饿驱使着重新围了上去。   饥饿可以摧毁人的理智,也能让人忘记死亡。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我们要吃R...”   “我们要喝酒...”   声音越来越大,灾民们裂开嘴,亮出饥饿的嘴巴,疯狂喊起来。   呜...呜...   赵大宝吹响了随身号角,召唤北门守卒迅速来支援。   可没有想到,明明近在咫尺的北门守卒竟然没有赶来。   北门守门令黄海听到号角第一刻就集合队伍冲了出去,没想到却被一群老弱病残的灾民给堵住了。   “大牛...给条活路吧,放我们入关把。”   “大家都是乡里乡亲,不能见死不救啊...”   人很多,密密麻麻地聚集在北门外。   守卒中有的是寄生种可绝大部分不是,将长槊对准家乡父老,很多人都下不定决心,犹犹豫豫地向后闪。   黄海大怒,他是知道王夫人在自己主上心中的地位,如果有了一点差池,只怕自己只有以死赎罪了。当即,暴喝道:“有敢退缩者,军法从事!驰刑兵出列!”   非寄生种守卒的脸一下就变了,可仗着人多竟然以沉默抗命,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   副将在一旁低声对黄海说道:“情况不对,需要速速通知将军。”   “敲临敌鼓!”黄海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凶光看着抗命的手下。    第一百六十五章 铁血镇压   北门的灾民越聚越多,将北门守卒与王玉婵一行人彻底分开。   王玉婵在赵大宝的保护下慢慢向着北门靠近,灾民们慑于甲士们的兵刃,互相观望着不敢动手,只是相互挤压着。   “啪!”   不知道从哪里飞出的一个石块砸向了王玉婵,幸好赵大宝反应及时,单手持剑砍飞石块。   好似得到提醒的灾民,焕然大悟般纷纷弯腰找起能扔出去的东西。   “砸!砸死这个女人!”一个妇人咬牙切齿地喊道,望着那个光鲜亮丽的美**人,眼中尽是嫉妒与愤恨之色。   噼里啪啦...无数杂物石子扔了出来,砸在赵大宝等人的盔甲之上砰砰作响。   “李七,你们伍保护夫人离开。其他人拔剑,准备拼杀!”赵大宝很冷静地命令道,指挥手下呈锥形准备突围。   “杀!”赵大宝怒喝道。   号令既出,彪悍的甲士们义无反顾地向着成千上万倍的敌人杀了过去。在他们眼中,不管是平民还是士卒,只要有人威胁到寄生者的利益,皆可杀!   二十人如一把锋利的长剑直接刺进在灾民中间。长剑在怒吼中不停挥动着,带起了一蓬蓬鲜血,不管男女,不管老幼,凡是挡在前方的人都被碾成粉末。   看见武关守卒真的动手了,灾民们没有半点心理准备,慌慌张张向后撤,叫喊求饶声不绝于耳,其中一部分青壮汉子反而如同逆水行舟般朝着王玉婵一行人扑了过去,人人手持兵刃跟甲士杀在一块。   赵大宝极为勇猛,浑身上下连同兵刃都沾上了一层厚厚的血浆。   叫嚷的最欢的妇人惊慌失措地想要躲开,一柄冰冷的长剑直接从她的喉部刺穿,然后一抽,鲜血四溅。斑斑点点的洒了一些在王玉婵的脸上。   王玉婵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回头现自己的侍女早已被灾民擒住,几个大汉正在扒衣服。侍女凄厉地哭喊声不停地传进她的耳朵。   王玉婵闭上眼睛,机械般跟着走,她知道绝对不能停下来,不因为怕死,而是因为不能死。如果她死了,狂暴的孟贲不仅会血洗数万难民,而且还会斩杀身边这群忠勇的护卫。   时间仅有半刻钟不到,王玉婵却感觉到如此的漫长,到处是受伤灾民的惨叫声,周身浓烈的血腥仿佛让她置身在炼狱中,但这一刻她却格外的坚强。   嗖嗖...不知道从哪里放来了几支冷箭。有一个护卫甲士急忙推开王玉婵挡在其面前。   噗噗噗...   致命的一支箭矢透颅而过,直接带走这个年轻的生命。王玉婵心中大痛,都是为而死的战士,他们本该死在战场上的。   人人浴血奋战,可是二十人的队伍只剩下不到五人,身上皆有创伤。   灾民中有几个人互相递了个眼神,满脸兴奋之色。   赵大宝被打瞎了一只眼,面对着人数的绝对劣势,他也无能为力。打定主意在最后一刻一定要亲自送夫人上路,主上的名声绝对不允许受到丝毫的玷污。   “轰!”   “轰...!”北门城墙上震天鼓响,急促的鼓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北门。   哗啦啦...北门被放下来,门洞打开。聚集在北门的灾民们欢呼着向里面涌去。可是紧接着最先进去的一部分人开始疯狂向后撤,后面的人不明所以,依旧向里面冲。北门彻底被堵死了。   “呜呜...”号角响起,悠扬声中伴随的是一阵闷雷般的声音,地面开始有节奏的颤动起来。   赵大宝大喝一声:“将军来了,兄弟们撑住!”   “诺!”残存甲士跟着暴喝一声。   无数重装骑兵冲出了北门,斩马剑接连挥出,更多人是被战马直接撞飞,狂喷鲜血而死。倒在地上的难民不是被战马的马蹄踩死,就是被后面跟随而来的步兵甲士斩杀。   手持长槊的重装步兵甲士竖起长槊,后面滚滚而出的密密麻麻的战兵。   北门外已经成了屠宰场,灾民像麦子一样一排排被收割,滚烫的鲜血洒在地上慢慢汇聚成小溪,能淹没脚踝。   老秦人世代耕战,田野间私斗成风,面对职业士卒的杀戮任你武道如何厉害,也的乖乖被杀。更多的人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心理差一点的当场晕过去,强一点的也都是脸色苍白,慌忙向后跑。   “武安伯有令!尽数格杀,刀锋不钝,不得收兵!”牛郎的右手在天空挥动着,传令官四下奔跑传递着消息。   灾民们崩溃了,恐惧的情绪传染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逃跑,其中有几个人高声喊着:“他们人少,杀了他们就能活命!”   的确,此次出关的队伍仅有三个营,不到三千人,但全部都是忠勇无畏的寄生种。孟贲相信即使面对的是手无寸铁的老幼妇孺,寄生种们都会执行命令,换做其他旅营就不一定了。   孟乡帅闪过了一把利刃,恨恨地回头望向身后追杀的骑兵,心情十分郁闷。当重骑兵展开杀戮时,他就知道大势已去,没想到武安伯竟然真的敢动手,鼓足的勇气在同伴被割下脑袋后就烟消云散了。   他将兵刃扔在地上,仗着不错的武技如游鱼般钻来钻去,战场逃命不是要你跑的有多快,而是你要注意身后永远要有一人在后面。   “全部杀掉,不留活口!”牛郎的声音传来,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快,径直朝他冲了过来。   孟乡帅眼睛一闭,索性躺在地上,他的运气十分好,竟然躲过了战马的踩踏,避免了肠穿肚烂。   牛郎没有看到孟乡帅,而是紧张的朝粥棚而去。看到王玉婵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心中不由得送了一口气。   “属下救援来迟,夫人可好?”牛郎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说道。   王玉婵赶紧闪开,说道:“此次事情都是妾身惹出来的,还请将军赶紧救治赵材官他们。”赵大宝见到牛郎的那一刻起,就晕了过去。   王玉婵看着血腥的场面,不敢为灾民求饶,军令如山,出命令不是她一介女流能收起来的。心中暗暗祈祷起来,希望上天能将罪责加到她的身上,切莫怪罪她的男人。   孟乡帅的脸死死贴在地面上,嘴角浮起了一丝冷笑。武关这场杀戮表面上看是成功镇压了乱民,实际上孟贲在本地人心尽失,杀戮平民的事情很多诸侯都做过,但是却不敢提。   天地如炉,万夫所指!人人皆曰可杀,那老天也不会放过你的。    第一百六十六章 暗杀   孟乡帅没有高兴太久,整个身子一下被拎了起来,转身发现自己被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冷冷盯着,禁不住背后发凉。   “孟贲!”孟乡帅嘴里吐出两个字,绝望地浑身发抖。每每想起对方的暴虐手段,就觉得眼下只怕命不保夕,可转念想起了自己的姐姐,慌忙说道:“我...我姐姐是孟婉。”   孟贲听到这个名字,笑道:“你以为随便说个人就有用吗?堂堂孟氏嫡子,亲自来做这种勾当,说出去真是没有人敢相信。”右手卡在对方脖子上慢慢收紧。   “救命...”孟乡帅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眼前的巨人是自己的梦魇,每次想起当日的屈辱,情绪都会感到崩溃。周身的骨骼肌R即便经过治疗,依然有强烈的后遗症,此刻缺氧的大脑让他感受到濒临死亡的恐怖。   啪!孟乡帅脖颈上系着的一根银项圈突然崩断,璀璨的光芒迸S开。光芒中出现一把银色的飞刀,上下飞舞,宛如有人在直接C控一般。   孟贲本能感觉到危险,急忙撒手,抽身后退。   飞刀紧随而出,速度极快,几名护卫甲士挡在前面均被一下D穿,威力之强简直所向披靡。连杀数人后,飞刀继续冲了过来。   锵!乘风万里伏化作一道闪光,上附白金剑罡,与飞刀狠狠撞击了一下。   几个呼吸间,两者撞击了十几下,最后停在空中不在动弹,扭曲了几下在孟乡帅震惊与绝望的眼神中慢慢变淡,最终消失不见了。   孟贲长长喘了一口气,心中惊悚不定,瞬间便迈步来到孟乡帅面前,沉声问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原来...原来你也有害怕的东西。”孟乡帅捂着喉咙,嘿嘿地笑了起来,“你们武士的末日就要来了...不知道那是什么?我告诉你们,那是符箓的力量,练气士的时代就要来了。”   孟贲皱着眉头对旁边甲士说道:“带回去,好好审问,不要死掉。”顺手把地上的银项圈拿起来,项圈上的颜色黯淡下来,握在手上几乎没有一点重量,似乎是一次性装备。但如果真的能批量生产,只怕以后真的麻烦大了。   “夫君...”王玉婵一声娇呼扑进孟贲怀里,稀里哗啦哭了起来,嘴里咕噜咕噜也听不清说些什么。因为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孟贲急着处理后事,就没有过多安慰,嘱咐护卫送王玉婵回府邸。   北门外的屠杀进行了没有多久,所有的灾民不是被杀就是跪在地上抱着脑袋。有想逃跑的人,箭雨立下,前部被S杀在原地,不断有鲜血洒在地上。所有灾民因为恐惧不停地哀嚎,求饶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消失。最勇悍的密探在这种情况下也无能为力,在第一时间就自杀报国。   寄生种甲士没有丝毫手软,眼神麻木的挥舞着手里的兵刃,屠杀妇孺只有寄生种才能干出来。也为孟贲在历史中写上了不光彩的一笔。   整整一万灾民死在北门,这里变成了如同地狱一般的地方。   靴子踩在厚厚的血浆中,孟贲厌恶地抬起脚,在旁边一个尸体上蹭了一下。没想到那尸体突然动了,闪电般窜出去。原来是一个普通灾民闭气装死,以为被发现了拔腿就跑。   孟贲随手一剑劈出,武气****直接将那个人半个身子斩断,鲜血喷出很高,上半身依旧飞出老远。   咚咚...咚咚...行军鼓响起,白如带着三万守卒前来收拾场地,许多新兵一下就吐了出来,老卒也是面色惨白。几万灾民如同猪狗一样被圈在一起,跪在寒风中乖乖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北门三千守卒被缴械,压往大校场。对于抗命之人,下场只有一个杀!十七禁律,五十四斩中:第十三条,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斩之。   三千人中自然有不甘心受戮者高声叫嚷无罪,或者串联起事,像此等情况当即拖出来就杀。   孟贲收拾了一下准备回去,就听耳边一声高喝“神通风驰电掣!武道秘法,冰封!”   “嗖!”   一支通体深蓝色箭矢急速S来,孟贲的后颈感到一阵酥麻,当下打起精神,左脚猛然收回,身体急转,向后连踏数步。   “碰!”箭矢深埋地下,以此为中心爆发出一层层寒冷波动,土地随之结成硬冰。   看着扎入地下犹自震荡不已的箭杆,孟贲猜出了来者身份,擅使箭者在秦国并不多,而且寒冰秘法更是稀少,来人一定是越人白猿。   甲士们疯狂朝这里涌过来,一层层盾牌把他保护严严实实。   孟贲心中微微松懈了一下,紧接着打开蚩尤之眼,无形的精神力不停地向四周波动,极力搜寻着对方的踪迹,“小猴子让我看看你在哪里!”诡异的是,距离长达十里的侦测范围内竟然一无所获。心中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一个善使弓箭的武士必定有一套高明的隐藏之法,猝不及防之下吗,万人敌也要吃大亏。   陡然间,身体仿佛过电一样,浑身的汗毛根根竖立起来,宛若刺猬一般。   嗖!   这一次的箭矢来势更快,方向刁钻,竟然是从天而降,直冲孟贲脑门而来。   “看你往哪里逃!”孟贲怒喝一声,法天象地爆发,拳风轰然击飞箭矢,不顾被寒冰包裹住的拳头,掀开甲士冲着锁定住的小山丘冲了过去。   孟贲越跑越快,所有遇到的人都被撞飞,脚下死尸被踩成R泥。而他的皮肤下温度也越来越高,五脏六腑像火烤了一样。   嗖嗖...箭矢不停,每一下都卡在孟贲武气转换的节点上,让他有种置身枪林弹雨的感觉,无形的压力像一张大网将他紧紧笼罩住。   五十米...二十米,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孟贲的注意力也达到顶点。   “终于来了!”心中警兆频闪,这次的箭矢无声无息,无影无形,仿佛如同幽灵般,仅在空间中划过一道涟漪。   孟贲狠劲上来,脚下一顿,武气爆发,“轰”的一声,脚上穿的靴子被无匹巨力震得四分五裂。肌R不停抖动,配合武气锁死了箭矢。丝毫不理会肩膀上C着的箭矢,如猛虎捕食,一跃十米。   “吼!”孟贲将腹内丹田处鼓荡的武气尽数集中在了咽喉,发出如同怒龙般巨大的咆哮声,同时一道细长的白线从口腔喷出。    第一百六十七章 买情报   白金剑罡努力挣脱了束缚射出。   轰!小山丘直接被削平了顶部三米,但上面却空空荡荡一个人影也没有。   孟贲纵身越上小山丘,脚下一小滩殷红的血迹格外眨眼,还有就是一把造型怪异弯弓。整个弓身两米开外,上面刻满了不知名的标志。用的材质非金非木,通体金黄,拎在手里极有分量。弓弦有小拇指般粗细,呈一种淡淡的琥珀色。   孟贲忍痛将肩膀内的弓箭拔了出来,将它和弓放在一起。   这时,远处有一人高声喊道:“孟贲,我今日之刺杀已经尽力,对得起孟西白的定金。任鄙,改日再找你喝酒,凤舞就先压在你那里!”   此人知道了自己任鄙的身份,孟贲突然笑了,越白猿的任性侠气让他很欣赏,随手将凤舞宝弓收好,等着对方来取。   战旗列列,大校场上密密麻麻的站立着士卒,所有人屏气凝神看着跪在地上的原袍泽。同时哭哭啼啼的还有一旁他们的眷属,冷冷寒风中显得格外凄惨。   孟贲登上将台,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沉声说道:“今天我很失望,我麾下竟然有抗命之军,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军法司马,宣读结果。”   军法司马手持竹简,打开后,高声喝道:“有查,今日北门守卒全员抗命,为正军法,严肃军纪,全员处斩,家属赶出武关。驰刑兵出列!”   “诺!”数百驰刑兵走了出来,有的面露不忍和动摇。孟贲特意选的是非寄生种来执行此次任务,就是为了培养出更多铁血之军。   从受审的人群中有人哀求道:“将军,我等死不足惜,如今天降大雪,若是家中老小尽被驱逐,那非死不可啊!求将军开恩!”   “请将军开恩!”   “请将军开恩!...”除了这三千人跪了下来,66续续还有不少袍泽也都跪下来。寄生种甲士愤怒地将一个个人拽起来,却没有一点用,似乎有一股力量铁了心让士卒们求情。   孟贲平素最讨厌受人威胁,看到如此场面,怒火向上不停地涌出来,冷笑道:“如此算是逼宫谋逆?好,好的很,不妨告诉你们武关已经快要断粮了,原本收容军中士卒的家眷就已经让粮草入不敷出,来人,传我将令,武关恢复之前西乞木将军时候的状态,除去商贾所有黔立刻被驱逐。违令者,立斩不赦!”   众军哗然,没想到一番求情竟然惹怒主将,一把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正仓皇无计之时,把怨恨引向了跪在地上逼供的守卒,纷纷上手把人捆上。   白如皱着眉头登上将台,他受到底下将官的央求,壮着胆子来到孟贲面前,低声说道:“主上,适才逼宫之人毕竟是少数,还请从轻落。”   “我若不从,你打算如何?”孟贲侧过身子,眼眸中冷冷的目光如锋锐之剑,没有半点动作,四周气压开始缓缓挤压   白如当场跪下,拱手说道:“属下不敢。”   孟贲转头看着乱哄哄地校场,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十万大军也不能全部因此离心离德,当下说道:“适才跪下为袍泽求饶的士卒全部斩,家属驱除出关,其余人今日无食,各自归营。”   “足足有五千多人,全部杀掉,岂非可惜?”白如犹豫了一下,说道。他是寄生种,可是本能的还是希望麾下士卒能保住性命。   孟贲转身离开,留下一句话,“不要想和我讨价还价,再多说一句,你就先去死吧。”   白如浑身僵直,他是真的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杀机和不受控制地手脚,当下不敢多言,布将令。   轰轰...   这次所有士卒全部自动与跪下的袍泽离开很大的距离,在求饶辱骂声中,整整八千人被斩杀。军中士气大跌,可行动力与执行力却前所未有地好,士卒们不敢想多余的事情,只要做好吃饱,杀敌,领赏这三件事情就够了。   孟贲的军队彻底退化成一支前所未有地虎狼之师,凶恶且贪婪,不过这只虎狼脖子上的缰绳永远拴在主人手上。   大雪到了下午又开始下起来,武关闸门紧闭,一群衣着光鲜的人被赶出武关。没有人感同情他们,等待他们的也只有冷酷严寒带了的死亡。   孟贲踏着积雪来到了洞庭春。自从武关换了主人后,洞庭春的生意一下就冷清了下来,众所周知无论是哪国密探或者刺客都难入武关。有传言孟贲是獬豸转世,只要睁开眼睛就能辨别是非,看透人心,而且公正勇猛。这一说法竟然颇有市场,南蛮中有好些人把其当做邪神偷偷拜祭。   洞庭春外的幌子被风吹得乱晃,大门紧闭,里面没有半点生息。   孟贲没有管,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洞庭春里面干干净净,看起来即便是没有客人,伙计依旧没有偷懒。老夏趴在柜台上打着瞌睡。   每一次见到他都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孟贲也就习惯了,右手在桌子上敲了两下。   咚咚...桌子连着颤了几下,算盘扑腾扑腾掉在了地上。   老夏挠挠头,伸了懒腰,问道:“客人需要什么呀?”朦胧的眼神深处划过一丝精光。   “关于符箓的情报。”孟贲随手将银色项圈拍在桌子上。   老夏没有碰银色项圈,摸摸胡须,说道:“洞庭春买卖人命,买卖酒肉。若要买卖情报,请前往琅琊阁。”   “琅琊阁的情报在某些方面只怕还不如洞庭春来的快捷,天下大变,多个朋友多条路,开个价钱把。”孟贲沉声说道,他已经令赢鹰联系琅琊阁了,不过关于符箓的情报价格之昂贵出人意料,显然是不想让人买下来。   由此才把注意打在了洞庭春的身上,黑暗世界总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只是或真或假混杂在一起,需要人细细分辨。   老夏犹豫了一下,说道:“不知道该称呼阁下为武安伯还是魏国武士任鄙?”话中意思很明显,如果以官府身份那就没戏,黑暗世界尤其是刺客组织最忌讳跟官府扯上关系。   “不管哪一种身份,情报的价格我都能付得起。”孟贲从酒缸里舀起一瓢酒,也不嫌寒冷一饮而尽。   酒水出奇的苦涩难咽,还有微微的杂质。孟贲皱着眉头,硬生生憋住要吐出来的感觉。   武关内的美酒尽数被孟贲征收,现在堂堂洞庭春仅有苦酒供应,也算其作茧自缚。    第一百六十八章 合作开发秘境   D庭春内有自己的行军令符可以从传递消息,老夏十分郑重其事地将孟贲所求报告上去。很快D庭春的执事就回传了消息,可以给予其关于符箓的消息,但是有一个条件。需要配合D庭春的一次行动,甚至要亲自参与。   老夏不敢怠慢,将上层的意思传达给孟贲。   “先说条件。”孟贲心里盘算起来,相似的情报在琅琊阁价值超过一座城池,想必D庭春这边也不会白白送给他。既然需要配合,想必此事一定是在武关范围之内。   老夏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低声说道:“秦岭太平峪附近有一处古迹,有可能是秘境,具体开启之日大约在下个月。我们组织打算单独开发,此秘境在武安伯管辖内,如果您肯参与其中,我方愿与您平分利益。关于符箓的情报我们会先奉上做为诚意。”   “秘境?”孟贲陡然想起之前与南蛮作战之时,曾经模模糊糊感觉到异常,但普罗米修斯没有出声便以为是幻觉。D庭春今日提出的条件,看起来十有**是有了线索。   “既然是在我管辖范围内,那我何不独享其中好处?若拿去与琅琊阁交易只怕也能卖出一个好价钱。”孟贲似笑非笑地看着老头,很明显对方听到这话有些慌乱。   老夏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苦笑道:“想必将军不会做如此无智之事,一来秘境的钥匙在我们手里,另一方面,D庭春的买卖想必武安伯是不想沾染的。”   此话有真,有假却透漏着心虚,孟贲如何听不出来,也许钥匙是真的,但是区区杀手组织想要轻易刺杀军中大将也不是那么容易。对方害怕的是秘境的消息人尽皆知,D庭春的势力再庞大也难以抗住天下强者的窥伺。   “以后关于武安伯的的赏格,D庭春都不会接下。同时也会将雇主情况通报。”老夏见孟贲不说话,咬了咬牙将底牌全部掀开。   孟贲是真的惊讶了,看起来那处秘境一定非同小可,D庭春不惜用数百年的信誉做赌注,只为了那不可测的秘境财富。想到这里,沉声说道:“D庭春的条件我可以接受,但我也有两个条件,第一秘境财富可以平分,但秘境必须归我。第二,我需要足以供应十万大军三个月的粮草,以度过冬天。”   老夏松了一口气,只要对方肯谈判那就有达成合作的希望。再见识过今天血腥屠杀的一幕后,在他的心里已经将孟贲归为疯子一样的人物。这种人的心性是无法揣摩的,铁了心跟D庭春作对的话,十万大军在手足以让组织在秦岭寸步难行。   当下,急急忙忙再次回转内室,将消息发出,果然没有多久,D庭春就把消息传来。可以答应着两点要求,但是最后平分财富的时候,D庭春要有优先挑选的权利。   听到老夏的回复,孟贲沉思了片刻,看起来秘境内有D庭春必取之物,以至于放弃了同样珍贵的秘境,甚至愿意与自己平分收获。   最终,孟贲与D庭春达成了一致,在谷神誓约上发下毒誓。老夏慎重地取来一块通体深绿色的玉牌,里面装着孟贲想要的一切情报。   单凭玉牌本身的材质,就可以称得上是重宝,出现在这里很明显是D庭春有人算出了自己会来讨要情报。孟贲心里对此提高了警惕,近千年的杀手组织底蕴之深足以媲美大周王朝。   孟贲将玉牌装进行军令符中,转身回走。银色项圈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符箓之说自从仙佛消失后也就绝迹了。现在从孟乡帅嘴里说出来,证明此事绝不简单。   武关中军大帐中有一个地下密室,深度达到十几米,是孟贲用来修炼用的。中军帐外整整三个营共计两千四百寄生种甲士牢牢护卫着,可谓密不透风。   密室中,孟贲盘膝坐在软榻上,呼吸间尽是冰冷的空气,微微调动武气进入玉牌。   绿色玉牌先是剧烈颤抖着,随后碎成粉末状,明显是一次性的。同时无形的精神力连接大脑。   “有外部精神力侵入,是否屏蔽?”普罗米修斯说道。   “否。”孟贲闭着眼睛,静静等待着信息的传入。   “数据开始传输,预计时间,十分钟。滴滴滴...”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孟贲缓缓睁开眼睛,脸色Y沉,手中单兵Y化武器不停地变化形态,显示着主人心情极度不平静。   诸圣掀起第二次封神已经算是公开的秘密了,开启封神之路的代价就是改朝换代,武士作为周朝的根基首当其冲。   武士的神通被封印,死去后神通会返回天道。而天道会降下一种名为灵气的能量供练气士吸收,死去的武士越多,练气士就越强大,而武士受限于谷神,不能成为练气士。所以原本强大的武士在滚滚大势面前注定成为被抛弃的棋子被碾压成碎沫。   以D庭春的情报来看,武士与练气士注定是冤家对头,除非自废丹田与谷神,否则难逃追杀。此非人之追杀,而是借天之手,大势在彼,徒之奈何。   符箓是低级练气士的手段,利用珍惜材料制成的一次性消耗品。威力可大可小,全看炼制者的手段。   这种东西虽然受限材料的稀缺无法大规模制造,但却使普通人有了击杀武士的实力。   今天的那种银色项圈就是一种护身符箓,名为斩仙飞刀,是法宝的仿制品。仅凭威力而言,影武士是绝难抵挡的,瞅准时机也能重伤百人敌武士。   面对这种情况,孟贲紧缩眉头,除非自己麾下的寄生种全部拥有影武士实力,否走等待自己的只怕没有好下场。   好不容易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孟贲自然不甘心就此放弃,心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D庭春所说的秘境。   难怪对方这么积极,武士受到毁灭,损失最大的就是千年世家与组织。周王室如此,D庭春如此,就连号称公正的琅琊阁也怀着自己的小心思。   武士稀少,但在庞大的人口基数面前却并不少。王室公卿命格高贵,几乎代代都有武士出现,只要好好保养,封号武士活个二三百年也是常见。   更换朝代,注定是改天换地,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那些贵族只怕更担心一些。想到此节,孟贲微微放下心来。   不管今后如何,相信有普罗米修斯与寄生种在,自己注定能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强者之路。    第一百六十九章 张仪作祟   孟贲从密室里出来的时候才是下午,可是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原本打算在军帐中将就一下,但考虑到今天王玉婵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便骑上马向府邸而去,   马蹄踩在雪地上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身旁护卫营的甲士们以匀跟在马旁边。短短一段路,上等战马就被孟贲的重量压得呼哧呼哧地从鼻腔内喷着粗气。   府邸门前挺着一辆马车,车头挂着一个“孟”字的气死风灯,在寒风中摇摇晃晃,散着微弱的光芒。   透过蚩尤之眼,孟贲一眼就认出来,那马车里坐的人正是孟婉。   此时的孟婉身披重孝,极其瘦弱。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一样。单薄的身体蜷缩在一起,两只胳膊抱着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孟贲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护卫甲士不敢催促也都静静等待着。   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见一见这个女人。当即翻身下马,也许是出的声音太大,将马车里的人瞬间惊醒。   孟婉掀开车帘与孟贲正好面对面,两双眼睛正好对视在一起。   孟贲收回理智状态,神色极其复杂,想做出冰冷的样子却怎么也做不出来,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愧疚的。   “妾身见过武安伯。”孟婉柔柔下拜,格外庄重,显示出极为良好的家教。   孟贲后退两步,沉声说道:“不知夫人此来何事?”   “武安伯不清妾身进去坐一坐吗?有些话只怕在这里不好说。”孟婉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声音比蚊子大不到哪里去。她今天是怀着屈辱而来的,要不是老父亲的恳求,她真的想放弃孟乡帅了。   孟贲上下打量了一下,邪笑道:“那便请把。”双手探出把贵妇人抱在怀里就往府内走。   孟婉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表情也没有变化,感受着在身上不停游走的巨掌,心里满满的全是悲哀。以色娱人是她平素最恨的,以姬武士身份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可如今为了弟弟,她也豁出来了。   王玉婵听到门房的禀告,连忙跑到门口迎接。看到孟贲怀里的女人也不惊讶,反而吩咐侍女去烧热水,收拾床铺。然后服侍孟贲脱鞋,脱甲胄。   看着忙里忙外的王玉婵,孟婉扭了一下身子,轻轻落在地上,对其施礼说道:“妾身孟婉,见过姐姐。”   王玉婵脸一红,侧过身子,慌慌张张也还了一礼,白了一眼孟贲,扭身回到后院。   孟贲的身躯重重靠在软塌上,闭着眼睛问道:“今天来使为了孟乡帅的事情吧。”   孟婉深吸了一口气,坐在软塌的角落处,说道:“我弟弟受人教唆才参与了此事,父亲听了也很生气。希望武安伯能放了孟乡帅,我们孟氏愿意付出代价赎回。”   “受人教唆?看起来不是孟西白的主意了,与我讲讲事情的经过。”孟贲的脚顺势搭在美妇的怀里。   孟婉眨了眨眼睛,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纤细的玉手握成拳头轻轻捶打起男人的小腿肚子。   在捶打声中,孟婉缓缓讲起这些天的事情。   孟乡帅自从受了重伤在屋子里一直不出来。孟氏请了许多名医诊断,结论都是一个,恢复不易,以后会落下残疾。恰在此时西乞木擅自出兵身死,孟贲强夺武关,西氏认为孟婉有责任,而孟氏也为孟乡帅暗骂西氏下手狠毒。两家自此翻脸,势同水火,全靠老白龙从中奔走才没有打起来。   一日,孟氏来了一位客人,自称张仪,相貌普通,举止文雅。说到这里,孟婉被打断了话。   “张仪!”孟贲嘴里念了一遍,暗道千万不要是未来的大秦相国。   孟婉奇怪地看了一眼,说道:“张仪你认识?此人乃是稷下学宫七策之一。锦心秀口,言辞锋利如刀,的确是世上英才。”   孟贲听到她如此赞誉,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但想的更多的是此张仪究竟是不是未来提出合纵之人。   孟婉接着说起后面生的事情。   张仪入了孟府亮出七策之一的身份,自然是大受欢迎。孟非礼遇有佳,待以上宾。如此连住数日后,张仪突然对孟非说,有办法解决孟氏困境。孟非将信将疑,听其吩咐将西氏与白氏的家主都聚拢而来。   言辞锋利这话果然没有错,张仪一番说辞让三族重归于好,孟婉以新寡之身回到孟氏,但仅有一条就是不得改嫁。   推动灾民闹事,治疗孟乡帅伤病这些事情均出自张仪的手笔,只是没有想到孟乡帅甘心被其利用,亲自前往武关煽动灾民。   如果孟乡帅死在武关,以孟非的性格非要与武安伯孟贲闹得你死我活不可,做完一切的张仪在今天早上就拍拍屁股消失了身影。   孟非大怒,挑动灾民闹事他没有意见,但是绝对不能牵扯上孟氏。武安伯孟贲的名声是一场场杀戮得来的,孟西白禁不住再一次打击了。他直觉到事情已经不受控制了,随着密探一次次上报进展,一切阴谋都摆在了阳光之下。   张仪根本不是为孟氏解忧而来,凭借一张嘴巴就让孟西白甘心被利用。往年雪灾,三族都会放粮赈灾,可今年却纹丝不动,任由灾民泛滥。三族不惜自毁名声就是相信张仪的计策,用同乡灾民打破武关,进而夺取武关。   灾民受人挑拨围攻北门,所有人都信心满满,孟贲即便是再残暴,可是其麾下士卒毕竟是老秦子弟。老秦人最重乡情,被逼迫到极点一定会起来反抗的。   当护卫营甲士出阵杀戮时,孟西白三族全部慌了,这场民变说好听点是饥民起义,难听点根本就是孟西白勾连外国蓄意而为。   孟西白不想打也打不起了,所有希望都集中在了孟婉这名“水性杨花”的寡妇身上。尤其是孟非希望她能尽力将弟弟孟乡帅救回来。   孟婉说道这里已经流下了眼泪,只是强忍着没有出声,呆滞地看着逐渐被解开的衣衫。突然开口说道:“放过孟西白,放过我弟弟...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有两个条件,第一赔偿我我十万大军一年粮草,第二你嫁我做妾,以后与孟西白没有任何关系。”孟贲细细把玩着修长的玉颈,满不在乎地说道。   “供应大军一年粮草,数字太大,我做不了主。必须回族内商议,你先让我把孟乡帅带走。”孟婉强忍着浑身的酥麻,费劲地说道。   最终,孟贲还是同意了,两人一夜云雨足足杀得贵妇片甲不留,最终拉上王玉婵做援兵才收兵回营。    第一百七十章 圣人之斗   张仪,魏国安邑人,明面上是稷下学宫纵横派弟子,讹暗地里却师承鬼谷子。以七策之名行走天下,目的是要挑起各方纷争,使练气士能从容壮大。   如今的张仪使用计策已间接暗杀了十三名影武士,受灵气灌体实力暴涨。   独自行走在前往楚国的道路上,天空不知何时出现一道彩虹,紧接着空气微微颤动。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张仪面前。   张仪慌忙撩袍跪地,叩首说道:“老师万安。”   人影慢慢散开,一股粘稠的水汽凝聚成一个中年男子,可是面目十分朦胧模糊。此为鬼谷子一缕神念凝聚的化身。   “你为何不听吩咐欠缺招惹武安伯?”声音很轻,可是仿佛整个天地都陷入停滞状态,扑面而来的压力直接让张仪避无可避,仿佛一个人面对着天地之威。   张仪诚惶诚恐地伏在地上,谦卑地说道:“武安伯之事是弟子临时起意,请老师见谅。”   鬼谷子化身轻轻推出一掌,此掌出现给人一种遮天蔽日之感,一丝独特的韵味出现在掌心内,仿佛有无限道理也隐含其中。   张仪动也不敢动,只是闭着眼睛,任由手掌在脑袋上拍了一下。   预想中的雷霆之怒并未到来,反而全身暖洋洋的十分轻松。手掌未离,就听见耳边一阵阵如泣如诉,鬼哭狼嚎之音。   张仪抬头一看,就见无数冤魂之气萦绕在四周,同时还有无数Y兵鬼物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手中利刃拼命挥舞着。在鬼谷子化身十丈之内,无论是何等鬼物都化为飞灰。   Y兵鬼将们互相看了看,含恨而去。   张仪不知道自己何时被盯上了,后背渗出了无数的冷汗,再次叩首,说道:“多谢老师搭救。”心中真的十分庆幸,去了一趟武关竟被厉鬼纠缠。初期时,人身上阳气极重还不觉得,可是****夜夜被鬼物侵蚀,体内Y阳就会失调,人的运道就会变差。身为练气士没有达到阳神出窍之境根本拿这种鬼物没有好办法,除非在身上佩戴具有阳刚杀气之类的神兵宝物才能抵挡一二。   鬼谷子化身驱散鬼兵,语气十分平静地问道:“我问你为何招惹武安伯?”   张仪不敢再用搪塞之语,马上回答道:“武安伯身为封号武士又是风云榜第三人,如能削弱他的力量对封神大事定有好处。即便他能度过此劫,被杀灾民的血债尽数会被算在他的头上,到时候气运衰退,他也无法兴风作浪了。”   “兴风作浪?哈哈...小小武士,吾翻手既杀!自作聪明,愚蠢如猪!”鬼谷子说话没有留半点情面,看着微微有些不服气的弟子接着说道:“身在杀劫中救需要安守本分,如同下棋落子,就应该落在应该的位置上。世间有一些人注定是天地杀劫的主角,身怀气运或使命,岂会任由别人斩杀?”   “天地为棋手,岂不是结果已经注定。如此我等所做之事也皆是徒劳无功吧。”张仪的心真的乱了,一心想做棋手,结果发现自己也是棋子,而且一盘棋下来结果已经注定。   鬼谷子冷冷笑道:“与天斗其乐无穷!人的命运又不是一成不变的,大势在我,只要耐下心来不要让对手抓住机会翻盘即可。天衍十九,却留一线生机,你的作用就是彻底封死这一线生机!”   “那不知武安伯孟贲在封神劫中的作用是?”张仪打起精神,知道老师说这话的意思,只要自己能做好棋子的作用,以后封神结束,天庭之中一定会有自己一席之地。   “天机不可泄露,你凡事只爱走捷径,日后必定要吃大亏的。各家弟子都已入世,均想抢占先机,你此番入楚责任重大,切记不可疏忽。”鬼谷子的身上再次涌起一股威压。   张仪在威压的笼罩下瑟瑟发抖,慌忙说道:“学生此去一定会促使楚国出兵攻秦。”   “话不要说得太满,左司徒屈原是正统儒家弟子,为人死板刚正,只怕不好说服。若事有不妥,可请你师兄公孙衍帮助。”鬼谷子心知这个弟子心高气傲,以为凭借唇舌便能毁敌灭国,岂不知大争之世首重还是在武力。   犀首公孙衍!   犀首公孙衍自十年前便占据十二谋之首直到武士衰败也未曾跌落,诸国扬名,周王室连续三番恳请出仕,皆被拒绝。此人才学如犀角一样弥足珍贵,言谈针砭时弊,亦如犀角般锐利无双,故人陈犀首。   张仪自认为才学不逊于公孙衍,奈何鬼谷子器重异常,自己入门又晚,只能乖乖听命。不过心中暗暗发誓,这一次一定要做出成绩来给世人看看。   “大胆!”鬼谷子突然暴喝一声,轰鸣声起,诸天颤抖。   一道漆黑如墨的长剑破开空间,突然出现,杀气弥漫。同时一个冷冷的声音如平地惊雷般炸响:“鬼谷老儿,你可越界了!”   “墨家矩子曹秋道,我为地仙,来去自如,何曾需要向你汇报!”鬼谷子语气森然,一掌撑起,神通:掌上乾坤!   鬼谷子化身的力量不足本体百分之一,可此一击如同毁星灭世般。周天星辰尽入其手,漆黑色长剑与掌心交汇之处发生了巨大的爆炸。   可是两位圣人将爆炸硬生生挪移到域外虚空之中,所以在原地仅有一点微弱的颤抖。   “不知道什么事情竟然能让你的化身出现,不如说来听听。”漆黑长剑越来越小,如黑泥一样瘫软下来化为人形出现在鬼谷子面前。   鬼谷子冷冷地说道:“与你无关!莫非墨家准备与我鬼谷一门开战不成?”   曹秋道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强硬,原本只是好奇的心理顿时变了,沉声说道:“此地是我墨家范围之内,世人皆知,你无故出现一定要给我个交代。”   曹秋道没有回答,只是四周的空间开始不停鼓动,细小的空间裂纹开始出现,从中刮出阵阵罡风。   “你们两个家伙在这里动手也不怕被人看见!周王室的那个老不死可还活着呢!”李道人骑着青牛缓缓而来,一步好似穿越空间,瞬息便至。   曹秋道与鬼谷子相互对视了一番,都从对方的气机中感受到浓浓的敌意。   曹秋道先退了一步,与李道人见过礼,随即破空而去。   鬼谷子问道:“你想好了?化胡为佛的路不是那么好走的,以功德成圣必有大劫难。”   李道长满不在乎地说道:“就当为天下苍生再多做一点事吧。”说完,胯下青牛缓缓驶入虚空之中。   鬼谷子看了张仪一眼也消失不见了。   张仪是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第一看见圣人出手,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冲击。第一次他在内心深处对唇舌有了一丝动摇。    第一百七十一章 孟婉被扣   日子过得很快,眨眼间已经三天过去了。孟婉一去不复返,没有半点消息传来,孟贲也无所谓,直到有甲士来报,孟氏长女被人围在眉县县衙,孟氏与西氏大打出手,据说是在闹合离的官司。   孟贲陷入沉思,现在的他可不是之前的孤家寡人,是麾下十万虎狼,手握重兵的武安伯。有心不去,可是身边王玉婵直勾勾盯着自己,眼神中全是哀求。   孟西白中孟氏是可以争取的对象。   孟贲为自己找了一个理由,也不再迟疑,换了一件衣服改变筋骨就出了门。   身穿一身普通的青色士子,骑上一头毛驴往眉县赶去。能承担起孟贲重量的毛驴也非凡品,通体黝黑没有一根杂毛,四蹄各有一圈白毛,此驴号称百里驴,迅疾如风。   毛驴哒哒走在官道上,感到眉县的时候刚刚下午,大雪初融,空气清爽之余也更加寒冷了。   孟贲翻身下驴,牵着就往县衙去,远远就看大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多人。就听里面有人在争吵。   “我孟家女想改嫁就改嫁,要你西氏管!”   “之前早有言在先,夫死三年不能改嫁,要嫁只能嫁给西氏的人。”   “你们西氏向耍横,来来...试一试。”   “试试就试试,没得休书就擅自回家,也是个不要脸的烂女人。”   越吵越激烈,慢慢就开始厮打起来。   孟贲侧着身子挤进人群,在正当中有两个人,一个是孟乡帅,鼻青眼肿地在那里骂人。另一个身穿黑色武士服,凭气息可以断定最多不过是区区武者,矮胖身材将武士服穿成了大袍。   “可怜了孟家长女,多好的姑娘。那西门町分明是瞧上了嫂子,才不让改嫁的,一肚子坏水。”人群中有几个妇人压低声音说道。   “你小声点,他父亲西风烈刚刚当上族长,有些话不要乱传。”   孟西白就是眉县的土皇帝,没有人敢乱传谣言,只是翘观瞧,不乏幸灾乐祸者。   吱嘎...从县衙内,孟婉缓缓走了出来,娥眉青黛,衣衫胜雪,站在那里不怒自威。   西门町裂开嘴,笑呵呵地说道:“嫂嫂,兄弟我接你回家。”语气轻佻,浑然没有把西氏放在眼里。   “你说话小心点,谁是你嫂嫂。”孟婉气得俏脸惨白,芊芊玉指指着西门町说道,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心生怜惜。   孟乡帅走到两人之间,瞪了西门町一眼,转头说道:“父亲让我接姐姐返家,不管官府怎么判,孟氏的女儿自家说了算!”   “官府已经判定了,孟婉返回西氏,你孟氏不尊律法,可是想要谋逆不成?若不归家,可不要怪我西氏强抢了。”西门町得意洋洋地说道,紧接着身后站出了三个人,气势雄浑,白,红,黄三色武气在掌中流转。   “区区三个影武士你就当做靠山了吗?”孟非威严的声音响起,武气轰然而起,四周人群哗然后让开一条通道。   西门町直面压力,双腿颤颤悠悠几乎要站不稳,他身后三名影武士也都面色苍白。越是修为高深,面临的压力越大。   “孟非老儿,就会以大欺小!”人群另一边,西氏族长西风烈走了过来,单手一挥,武气轰然爆,丝毫不逊色于孟非。   两人遥遥对望,各自将气势提到极点。   孟婉见到父亲没有像一般人那样放声大哭。只是屈身行了一个礼,孟非见女儿如此,心中也不好受。实际上他是赞成女儿嫁给武安伯的,一方面女儿自己愿意,另一方面,能为家族引为助力。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女儿嫁过去是当妾,不是做妻。   孟非的小算盘不光自己算的清楚,老白龙与西风烈也都一清二楚。三家实力大致相同,如果突然一家实力大增势必会打破平衡,这一次老白龙也站在西氏一边,极力反对孟婉嫁过去。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县衙大门打开,眉县都尉白刀走了出来,拱手说道:“适才县主并未判决,专门等待两位族长亲临,才好过堂。不知道两位请的讼人可到了?”讼人就是类似于状师之类,以替人打官司谋取财路,纵横学派的弟子经常以此为生。   “什么?还没有判决,那孟婉咋先出来了!”西门町不依不饶地嚷嚷起来,大叫有黑幕。   西风烈暗骂儿子愚蠢。孟婉再怎么说也是女儿身,有些事情一定要在过堂前先交代清楚,以免到时候问起私密问题,有损名誉。   孟非冷哼了一声,“我孟氏可不会那么无耻,西风烈好好管教你的儿子,愚蠢如猪。”然后对白刀道:“孟氏的讼人还在路上马上就到。”   “是稷下学宫纵横派的陈平吧,巧了,我也请的是稷下学宫的弟子,七策之一申不害。”西风烈笑眯眯地插嘴说道。   孟非心中涌起一丝不详的预感,果不其然,没有半刻钟,家族供奉急赶来,伏在其耳边低声说道:“家主,陈平反悔了,定金被退了回来。”   “七策申不害!”孟非心有不甘,他能猜出陈平一定是畏惧申不害才反悔的,但也有此可以看出西氏对孟氏的渗透达极为恐怖。当下,眉头紧蹙,一言不.   西风烈好像看出了孟非的窘迫,哈哈大笑,说道:“孟氏做事情一向草率,先前就放走了大才张仪,如今连小小纵横派的弟子也请不来。我看这场官司你还是放弃吧。”   孟氏族人都怒气冲天,将目光看向自家族长。   都尉白刀也是头疼,两方人马自己还都得罪不起,现在明摆着西氏用阴招让孟氏的讼人退走,没有讼人,这场官司可谓不战直败。   孟婉轻柔地说道:“女儿的身子不过是一具臭皮囊,大家都喜欢那就去争吧。武安伯十万大军就离此不远,西氏人多势众想必也不怕。”   “嫂嫂需要唬我,实话告诉你,就算孟贲领兵前来我西氏也不怕...”西门町还没有说完,就被父亲一个耳光扇倒在地上,不知所措地看着父亲。   孟贲在一旁听得分明,若有所思地看着这对父子,看起来自己没有贸然领兵前来是对的。   孟非缓缓抬起头,四下看了起来,目光落在孟贲身上的时候多停留了几秒钟,随即又看向别处。环顾一圈后,拱手说道:“孟氏讼人未至,众位乡亲中可有人愿做讼人过堂,无论胜败皆有百金相赠。”   无论胜败,百金相赠!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主角出场   有不少人被百金刺激得蠢蠢欲动,可又顾忌到西氏,无人敢出这个风头,只怕有钱挣,没命花。   孟贲推开人群,四下拱手,说道:“在下孟轲,愿意做此案讼人。”   所有人全部哗然一片。   “这后生不要命了...可怜啊。”   “你没有听到人家说,姓孟吗?自家人为自家出头,谁又能说什么。”   “穿着士子服,也不知道是哪家学派子弟。”   “对堂的是申不害,七策十二谋你们没有听过啊?”   “看热闹,看热闹...”   西风烈凝神上下打量了一下,说道:“好胆色!”   话音刚落,从起身后申不害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面色平静对着在场几人施礼,说道:“在下法家申不害,见过诸位。”   法家?   大家对这个学派不是很了解,但毕竟是七策十二谋,真才实学想必是不缺的,当下喝彩鼓掌声如山崩海啸。   “年轻人,这是诉状。”孟非走过来,从怀里将叠好的状纸放在孟贲的手上。随即压低声音说道:“婉儿的幸福就交到你的手上了,不要让她失望。”   莫非被这个老狐狸看出来了?   孟贲心中暗自猜测,结果诉状,沉声道:“晚生一定尽力而为。”   倒是孟婉眼神根本就没有向孟贲看,双目处于游离状态,也不知道这个贵妇人在想些什么。   白刀在一旁松了一口气,只要把两家带到堂内,就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他是轻松了,坐在眉县县衙内的县主穆显之头皮都挠烂了。适才单独将孟氏女过堂问询。人家给的只了简简单单一句话:不嫁不归家。这个家指的是西氏的祖宅。   穆显之一双比绿豆大不了多少的眼睛四下乱转,从文无害手中接过诉状,便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你们两家都是本地豪门氏族,又各执一词,本官打算细细思量后再做决定。”他打算将此事拖下去,之后如何发展到时候再说。   “县主且慢!大秦律法,诉状递上需即刻审讯,若有难点需上报有司论处。大人此举有违律法,还请三思。”申不害拱手说道,眉眼圆瞪,自有一股威严之气。   “嘶...”   穆显之倒抽了一口凉气,申不害的底线他早就知道,不过对方这一番话让他有种不同寻常的感觉。锋利的言辞看着是对他,实际上是冲着对方的讼人而去。当下眉头一挑,说道:“那你们两方都说一说吧,本官仅看过”   孟贲一直盯着申不害,他的大名在另一个世界就如雷贯耳。申不害此人是个怪才,是法家的术派,就是在依法治国理论的基础上研究“屠龙之术”,即君王驾驭臣子的技巧与手段。以后会主持韩国变法,成为堂堂国相。只是不知道在此世的申不害究竟会是如何。   当下立刻说道:“孟氏长女已与前夫和离,只是念及往日情面在为其戴孝几天。律法有云:若夫妻不相安谐而和离者不坐。况且两人已经分居多时,还请大人明鉴。”   “笑话!若是和离可有放妻书在手?”申不害丝毫没有把孟贲放在眼里,事前工作做得极好,知道孟氏一族没有丝毫胜算。   孟婉摇了摇头,说道:“放妻书只怕早就被你们毁去了,有与没有多说无用。”   这下难办了!   孟贲皱着眉头,与申不害的较量只要能在法理上压着对方,就不愁没有解决的办法。想了想,说道:“曰:‘不思旧姻,求尔新特’,可见上古贤士都是鼓励寡妻再嫁的。况且国家也设‘媒官’,专事鳏男寡女再婚事宜,并分给当事人土地房屋,以便安家。”实在没有办法只能从民俗上找论据了。   “世上无恒定之事,也无恒定之法。诗经所展现的是上古民风,不一定为今日所用。况且周王室颁布天下律法有其一:大夫以上妻妾,夫亡不得改嫁!”申不害突然来了精神,没想到小小眉县竟也有如此精通辩论之人。   又是扯上律法了!   孟贲最恨这样的人,古板不通情理。   “现在赶紧走还来得及,敢管我们家的闲事,我看你是活腻了!”堂外的西门町嚣张地喊叫着,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   孟贲脑袋一抬,爽朗地大笑起来,说道:“申兄果然厉害,紧扣律法,但是律法不外乎人情。”   “孟兄荒谬!律法不外乎人情是说立法是,应该充分地判断公众的接受程度,符合民风民俗。”申不害大失所望,以为对方提出什么高深的观点,律法与人情永远是绕不开的话题。   孟贲一摆手,说道:“申兄岂不闻,国人皆曰可杀之事?”   “未尝听闻,敢请教何事?”申不害皱着眉头说道,心中将记忆翻了一遍,确定没有听过国人皆曰可杀之事。   孟贲神秘地笑了笑,说道:“天下为公!”说完,夺过正在记录案情的令史手中之笔,在竹简上挥挥洒洒写了起来。   当‘天下为公’四个字一出时,申不害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外面的国人们不知道啥意思,有几个士子怀着崇拜的表情解释起来。:“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天下最公正的事情莫过于大道,用天下人都认为正确的事情去处置问题,这就是公平!”眉县的国人不是很理解,可并不妨碍他们对读书人的赞美。突然觉得往日高高在上的西氏也并不是那么可怕。   “好一个天下为公!”穆显之脸色漆黑,可心情却是十分激荡。身为儒家弟子也有一颗济世安民之心,只是畏惧孟西白势大,才慢慢养成了胆小的性格。   西门町挤进县衙,说道:“为何孟氏的讼人拖延时间,大人还请即刻宣判!”他从四周熙熙攘攘的声音中,有些预感到事情不妙,急忙进来打岔。   “无关人等禁止入堂!来人,给我架下去!”穆显之一拍桌子,大声喝道。   西门町身子一抖,仿佛受不了县主的气势,向后退了两步。随后站在他面前的白刀笑呵呵地说道:“表弟,请吧?要不然一顿板子下来,姑姑该怨我了。”   “哼!”西门町冷哼一声,转身就走,羞臊得面红耳赤。   孟贲几下就写完了,令史接过来扫了一眼,差点把竹简掉在地上,不敢怠慢马上将其递给县主穆显之。    第一百七十三章 瓜田李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那卷竹简,好奇心提升到极点。   穆显之舔舔嘴唇,轻轻打开一看,顿时愣住了,压低声音说道:“孟氏讼人,你确定这是你的意思?”   “劳烦县主请人大声念出来。”孟贲点点头,要想对抗律法只有用人治才能抵抗。   穆显之唤过白刀,让他念出来。   白刀清了清嗓子:“翁壮叔大,瓜田李下。夫亡妇寡,嫁与不嫁。”声音如钟不仅洪亮,而且一下下敲击在每一个心头上。   一丝红晕出现在孟婉的脸颊上,双手搅动,轻蹙娥眉,第一次正眼看向了孟贲。眼前这个年轻人朴实无华,脚下无力,应该只是一个普通士子。   西氏父子的心思路人皆知。兄嫂弟继是蛮夷风俗,素来不为中土诸侯认可,可暗地里氏族豪门为防止家财分裂,多行此举。   可是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说,如今四句古怪的诗句直接将事实大白于天下。   “翁壮叔大,瓜田李下。夫亡妇寡,嫁与不嫁。西氏家风不正,西门町羞辱寡嫂在先,西风烈图谋家产在后,如此行事,天下难服!”孟贲背着手,气走丹田,轻轻喝道。声音宛如雄狮低吼,四下回荡。只此一句话,称得上是诛心之语。   外面眉县的国人们互相对视着,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喊出来。   “改嫁!”   “改嫁...”   “眉县非蛮夷之地,严禁兄嫂弟继...”乱哄哄的,可最后声音越来越大,渐渐汇聚成一个词,“改嫁!”   嫁个何人?众所周知,非武安伯孟贲莫属。   申不害目瞪口呆,第一次见到庶民的声势,其中蕴藏着汹涌澎湃的力量,几乎无法抵挡。不禁想到,律法的根基在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民心既公理。   心脏鼓动地如此强烈,以至于往日能言善辩的嘴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西风烈在堂中第一次睁开眼睛,在儿子被逐出去的时候,他的脸色都还很平静。但是此刻,眼中尽是无法遏制的怒火,满是失望地扫了一眼呆立不动地申不害,沉声说道:“辱西氏者死!孟氏若要庇护此人,两家不死不休。”   原本应该站出来的孟非好似根本没有听见,平静地喝着茶,仿佛眼前不是公堂而是自家的花园一般。   西风烈心中讶然,在孟非身上不住打量着,当即收口不言。心中暗暗劝告自己,戒急用忍,敌不动我不动。最要紧的是赢了官司。   扑面而来的压力没有让申不害沮丧,他立刻燃起了更强的斗志,眼神再次恢复了以往的犀利。   他拱手说道:“孟兄暗自偷梁换柱,以民心压我,在下深感不服。理由有两点,第一,此次西氏讼书上只写了命其回家守丧,并未提到再嫁之事,何谈嫁与不嫁?第二,其翁西风金与其夫西乞木具以身死,嫡系已无后人。又如何谈得上是翁壮叔大?”   几句话就将场面板了回来。   孟贲也不知所措了,以为凭借着另一个世界的经历与普罗米修斯的帮助就能稳操胜券,自己真是太小看这群土著了。青史留名的人物没有一个是软柿子。   “讲得好!彩!”西风烈眼冒精光,大手狠狠鼓动起来。双眼死死盯着侄女那凹凸曼妙的身上,眼神中的贪婪不言而喻。   孟贲长出了一口气,突然笑道:“申兄不愧是七策之一,言辞锋利。适才听你所言,自称是法家,那必定是有法必依,依法行事?”   “不错,法理为法家思想之精髓。”申不害点点头说道。   孟贲面带得意之色,说道:“孟氏长女孟婉为姬武士,十二年前已领武关中军司马一职,迄今为止秦都栎阳的履职文书仍在。孟婉归家已经不单单是寡妇改嫁归家的问题,而是要经过武安伯的批准才可以。”   “军职,姬武士?”申不害难以置信地看了看眼前风姿绰绰的贵妇人。   孟婉身子一晃,全身武气轰然而起,黑帝武气带来的阴森之气充斥着县衙。信手一挥,巴掌大的武气击在堂前地砖上。   “啪!”   一个娇小的掌印立刻出现。武气破体,姬武士的身份再无质疑。   申不害埋怨西氏不将事情讲明白,让他措手不及。实际上,西氏中不少人也是糊里糊涂,仅有少数人知道内情,可也不以为意。   中军司马位高权重,当年仅仅是为了不让秦都外派武士来此,不得已让孟婉挂职的。实际军务都是由西氏一手把控,没有孟婉办点事情。   “未尝闻听此事。”西风烈咬定牙关不放松,他倒要看看自己当上族长的第一把火要烧死谁。   申不害感到十分无趣,原本赢定的官司弄到最后成了虎头蛇尾。臆想中孟氏会成为那个不讲道理的一方,可结果自己这一方却胡搅蛮缠。   脸上火辣辣的,仿佛挨了一巴掌。七策申不害不是输不起的人,当下深深鞠躬,拱手说道:“孟兄见识高远,在下日后还当讨教。”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反正此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帮助西氏打赢官司,所以输赢并不放在心上。   西风烈站了起来,知道局势不可挽回,侧过头看向了身边三位闭目养气的影武士。其中一人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事不可挽,来日方长。”   如此一句话,西风烈松了一口气,领着三人快步离开了大堂。   当下,穆显之不敢再犹豫,大声喝道:“本官体察民心,决心顺应民意,孟婉日后或为大将或为妻妾,由其自决!”   县衙外的庶民黔们大声欢呼起来,他们突然觉得自己也有能改变一个人的力量,这颗种子很小,却被孟贲给种了下去。   “真是单纯的人啊...”孟贲望着府衙外激动的人群,摇摇头,眼神落在孟婉的身上。   很奇怪,孟婉的脸上没有半分喜悦,自从审案开始就一副漠不关己的表情。这让孟贲的获胜后的成就感小了许多,无论你做的再多,受益人不领情,那种郁闷的心情真是令人不爽。孟氏当场捧出百金,四周庶民们的喝彩声达到顶点,人是越聚越多。最后不得已,孟氏出动了私军才把孟贲一行人带了出来。   孟府。   孟贲与孟婉两人相对而坐,对视却无言,场面与气氛格外尴尬。反而是孟非似笑非笑地坐在上,刚刚送出去的百金又老老实实地送回到府库内。    第一百七十四章 白莲宗   暖房内,侍女燃起了炭火,制备了一席上好酒宴,特意用小火焖了一鼎烂牛R。温热的米酒散发着阵阵香气,白如琼浆。   孟婉素手调羹,亲自端了一碗R糜羹汤站了起来。孟贲跃跃欲试,准备拿手去接,不曾想贵妇扭腰提臀轻轻绕了过去,放在了孟非的桌子上。   “武安伯,还不速速现了原形。”孟非哈哈一笑,捏着胡须说道,然后左手端起米酒一饮而尽。   噼里啪啦...   孟贲晃动身体,解除法天象地,士子服一下被撑破,露出里面的墨甲。恭恭敬敬地从行军铭文中掏出一封大红色的信笺递了过去,信笺正反面都是一个大大的“囍”。   “好!算你有心了。”孟非接过婚书,心中松了一口气。如果武安伯不接受女儿或者真的任其做妾,那孟氏的脸面可真就被踩在地上了,女儿只怕也没脸见人了。   婚书又称通婚函书,为行六礼之前的通辞。婚书有两纸,往来并以函封,孟非看到的第一张纸是男方给女方家长的问候短函,大眼一扫,撇过不看。第二张,是女方的答书,:孟贲顿首:孟氏女,四德无闻,未闲礼则,愿求之为妻,许如夫人。   孟非满意地点点头,转手递给女儿。贵妇接过来,大概扫一眼,说道:“愿为君妇,更愿为姬武士,以后伴君驰骋疆场。”   一时间,气氛慢慢融洽起来。   宾主尽欢,孟贲在孟氏留宿了一宿,后半夜潜入贵妇房中又是折腾了整整一宿。贵妇孟婉将心中的委屈通通转化为战斗力,许多招式闻所未闻,两人在前半夜斗了个旗鼓相当。孟贲见事不妙,连忙使出法天象地这等作弊招数,杀得贵妇丢到矜持与仪表,哀求之声不绝于耳。   孟贲有些得意手中的小包子似乎在自己的揉捏下变大了一些,早晨起来自然又搏斗了一番,两人这一架一直打到中午。老丈人孟非派人催了几次,两人才恋恋不舍,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   商定好迎亲的时辰,将其订到明年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同时孟贲提出要把王氏女****也一同抬举成如夫人。孟轲颇有微词,却无奈自己女儿同意,只好作罢。   贵妇一名到手,军粮到手。   孟贲缩小身形,化身孟轲得意洋洋地走出孟府。   独自一人走在路上,背后是自己的百里驴,优哉游哉的走着。大雪转小雪,绵绵洒洒像是撒盐一样,却别有一番意境。   轰隆隆...马蹄翻飞,战马疾驰。   马背上正是今日站在西氏身后一言不发的三名影武士。三名影武士都是中等身材,面色蜡黄,一身银白色武士服,与周遭景色融合在一起。其中两人头上C着一支奇怪的发簪,发簪呈黑色,即像道士又不是。   孟贲拍了拍百里驴的P股,百里驴“嗷”地一嗓子,极有灵性地跑开了,头都没有回。   “白莲宗,无息。”   “白莲宗,无声。”   别发簪的两人勒住缰绳,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孟贲,一前一后不紧不慢地说道,眼神如看蝼蚁。   “白莲宗?闻所未闻,诸子百家中有白莲宗吗?”孟贲目露惊讶,白莲宗应该是佛教净土宗之一,是南宋高宗绍兴初年茅子元创立的,怎么会出现在东周时期。   “下黄泉前让你知道,莫管闲事。”其中一人嘿嘿冷笑道,两人同时伸出手,一人手中一个金圈,闪闪发光。   两人手中金圈没有打向孟贲,反而互相敲击了一下。   金圈在空中如双蛇咬尾,死死扣住在一起,发出一声“叮”的一声脆响。   孟贲从内心深处感到不安,四周的空间和时间都变得缓慢起来,周遭声音都渐渐远去,只能听见双环叮叮声。   身体所有肌R骨骼都开始不受控制的酥麻起来,无论他如何催动武气,都难以抵抗住这无力的感觉,身子一软摊在地上。   “普罗米修斯....指挥乘风万里伏战斗!”孟贲咬着牙发出命令,此刻也顾不得暴露了。   催动金圈的两人只使出一下就面色苍白,不过看到孟贲倒地,同时仰天大笑,一人说道:“睥睨天下的武安伯也不过如此,你以为区区化形神通就能瞒过我们兄弟?栏杆星龙安吉的本命法宝四肢酥的滋味你是见识到了吧。”   孟贲一边疯狂将武气与精神力注入乘风万里伏中,一边听着两人嚣张地话。心中惊慌失措,封神之战中,穿云关守将龙安吉曾经用本命法宝四肢酥与西周军对抗,接连擒获黄飞虎、洪锦、南宫适等三人,最后被无魂无魄的哪吒一枪杀死,死后封为栏杆星君。   练气士的世界还能接受,可千万不要是封神世界啊...无敌圣人,变化莫测的神通,威力无穷的法宝。   暗暗祈祷的孟贲死死看着闪烁的四肢酥,练气士使用法宝就如同普通人有了枪,微弱的灵气通过法宝催发能获得十倍百倍的威力。封神之战中有法宝的神仙和没有法宝后的神仙,实力截然不同。   比方,殷郊得到番天印,在阵前生擒黄飞虎、黄天化,打伤哪吒,十二金仙都束手无策,最后唯有用计谋才将其用耕犁将其锄死。而其在山中只吃了两个果子,就有了打杀神仙的能力,可以想象这法宝有多厉害。   三人翻身下马朝孟贲走来,看样子对法宝四肢酥的威力深信不疑。   乘风万里伏终于积蓄了足够的能量,普罗米修斯那磅礴意志力降临了。由背心软甲慢慢软化,变成了孟贲的法天象地的最强形态。   三米高的小巨人赫然出现在面前,三人都是目瞪口呆。无声,无息两人也感到不妙,拼命再一次催动法宝四肢酥,伴随着“叮”的一声,两人一口心头血喷出。   “孟贲”狂奔而上,右拳直刺,劲风呼啸。暴力到极点的攻击让三人避无可避。   三人中与无声,无息格格不入的人大吼一声,挡在两人面前“力魄神通金甲铜身!”浑身如同涂上金漆。但“孟贲”此拳太过猛烈,几乎将十步范围内的气压通通挤爆了一样。脚下一转,侧边避开了一击,   “啪”   此人斜着飞了出去,直接撞断两个松柏,积雪顿时将其掩埋了。   一声“金甲铜身”算是救了他的命,孟贲瘫软在地上,耳朵却还好使,认出了此人身份。公子虔的护卫营主“陈室山。”    第一百七十五章 八方风雨   乘风万里伏所化“孟贲”没有理会倒下的陈室山,借着惯性继续冲击。   “快走,不可力敌...”   “只能请长老们出手了...”   无声,无息两人出绝望地惨叫,撇掉法宝四肢酥,身子就向后撤。两人想跑路可是左右都被气劲被牢牢缠住。   砰!砰!砰!...   “孟贲”又是连数拳,这几拳耗尽了能量,乘风万里伏的人形状态都不稳定了,脖颈以上的头部开始融化。   噗!血花迸射,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   “你究竟是什么怪物,该死的!你们武士得意不了多久了,练气士的时代回来了。”无声无息两人怨恨地看向倒地孟贲,粗壮的拳头已经贯穿两人胸膛,心脏被径直掏出,还在手下上扑腾扑腾跳着。   “又是练气士,他们是怎么伪装成武士的?”孟贲眉头紧锁,心中泛起忧虑。法宝四肢酥不受控制掉在地上,瘫软的身体也一下回复过来,然后一跃而起,将准备逃跑的陈室山擒获带到路边。   孟贲收回乘风万里伏,眼馋四肢酥的威力,在手中不停把玩着,心里问普罗米修斯道:“法宝能不能用武气控制?”   “根据分析需要特定的能量来进行激才能使用,此能量与与武气相排斥,建议不要使用。除非将其保存在单兵液化武器中,而武器将失去变化功能。”   孟贲笑容绽放,前一句的时候他还很失望,后一句却给了个意外的惊喜,不再犹豫,立刻说道:“吸收灵气。”   乘风万里伏化为右手甲模样,不仅将五指保护在内,而且将鬼眼诅咒也遮盖住了。   无声,无息两具白莲宗的尸体静静躺在雪里,孟贲不敢拖延,生怕晚一秒灵气就消散一分,手甲戳进谷神位置。灵气的储存应该与精神力一样,都是玄之又玄的力量。   乘风万里伏开始变得冰凉刺骨,可以很明显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能量一直盘踞在掌心处,能量极力挣扎散出的波动顺着手腕处侵入孟贲体内。   “嘶!”   孟贲冷得打了一个寒颤,浑身的毛孔都好像张开了,周围的寒气不停灌进来。丹田处的武气似乎受到刺激,一股热气顺着脊椎骨一路向上。灵气毕竟是无源之水,片刻就被驱逐干净。   两具练气士的尸体被吸食赶紧,乘风万里伏变成了淡青色,不注意会以为是青铜所制。右手五指伸张了几下,格外合适,从上面能感受到一丝丝压迫感。   孟贲的目的是为了通过精神力激灵气,进而操控法宝。如果实验成功,那就意味着自己可以身具武士与练气士两者的长处于一身。   武士炼体擅长近距离搏杀,七魄神通不需法宝便能激。练气士擅长大范围攻击,法宝能以小博大,变化多端。   法宝四肢酥握在左手里,异常沉重。换在右手突然一下就轻巧了,两个圈开始缩小直到手腕粗细,恰好卡在乘风万里伏上。   “定义为灵气的能量可以激三次攻击,请谨慎使用。”普罗米修斯很快分析出来,提醒道。   三次虽然少,但也意味着自己多了三次杀手锏。   寄生种将两人尸体啃食一空,将其最后一丝踪迹都泯灭了。   陈室山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眼神空洞无神,仿佛死了一样。   “你背叛了太尉公子虔?”孟贲蹲下来,低声问道。他心里不知道怎么了,有一丝同情的悲哀,神通的封印受影响最大的其实还是影武士,一下从高入云端的贵族跌落到泥潭中。如此一来,武者与影武士几乎只有武气储量上差别,可是武道秘技却可将这仅存的差别抹掉。完整的神通金甲铜身就连千人敌武士的一击都能抵挡,如今区区拳劲就能破防,这样的打击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听到“公子虔”三个字,陈室山的眼神终于聚焦了,沙哑地说道:“太尉大人的恩情,没齿难忘。此事却是陈室山一人所为。”   “原因?”孟贲放下心,现在自己在秦国可以说   是四面楚歌,如果连伪靠山公子虔都要杀自己,那自己以后可真要浪迹天涯了。   陈室山讽刺地骚乱一眼孟贲,说道:“不是所有人都有奇遇的,你的一身本领看起来也不像武士,倒有些类似于巫师。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也无力指责你。大争之世,力量为上。如果有一天,有人找到你,能让你拥有比以前更强大的力量,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选择力量了。”孟贲耸了下肩,满不在乎地接着问道,“实际上我更感兴趣的是白莲宗的练气士是怎么能伪装成武士的,不介意告诉我吧。”   陈室山垂下头,说道:“你真的是很奇怪的人,难怪太尉大人对你另眼相看。谷神铭文被练气士改造了,能在必要时刻催,伪装成武气破体效果。”   “我难以理解的是你们三个千里迢迢,不会就是赶来杀我的吧。”孟贲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生机在缓慢流失,却没有去阻止,哀莫大于心死,对方是明知道自己不会留下活口,才逆运武气,达到自尽的效果。   陈室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琅琊阁风云榜第三,白莲宗无论怎么重视都是正常的。你还不了解你目前的地位,天下风云琅琊阁,你站在那个位置就要迎接八方风雨。练气士们已经盯上你了。”   “我自然是无所畏惧的,反倒是为你不值,没有等转化为练气士便来刺杀。这等愚蠢的行为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孟贲颇为惋惜,陈室山即便失去神通,也不乏是一员优秀的指挥将领,自己麾下十万士卒恰恰就缺这种人才。   让一名不擅长刺杀的影武士来行刺,大概是白莲宗高层打算利用两人相识的关系设下陷阱,其中因果并不难猜。   陈室山的脸开始变得铁青,浑身蜷缩成一团,瑟瑟抖,喘着粗气说道:“武士转变成练气士的难度远你的想象,如果没有大功在身,只怕九死一生。临死前,我提醒你一句,诸子百家已经不可信了,里面士子大多成了练气士。稷下学宫已经成了练气士的大本营,千万不要去送死。”   “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我为你代话。”孟贲站起身,手上武气腾起。   “让我就此消失吧,太尉大人那里我留了辞呈,你不用担心。”陈室山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不闻。   雪花依旧飘飘洒洒,将陈室山的尸骸慢慢掩埋,天地间又少了一位影武士,一位未来的上将军。    第一百七十六章 南方事起   回到太平峪跟王玉婵说了一句二月二结婚,娶平妻。美妇快乐的像一只小鸟,不停地忙活起来。心里一直有着遗憾的王玉婵终于有机会能穿上嫁衣,这样的事情之前他想都没有想到,两人少年时的恩怨就此烟消云散。   无论如何,王玉婵对自己的境况都十分满意,黑臀感到有些委屈,心里面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代号青龙的赢鹰早已在密室等候多时,见到孟贲时一脸严肃,说道:“锦衣卫指挥使青龙见过主上!”   “你不是已经前往庸关收编密探,这么快回转,只怕出事了吧?”孟贲问道,对方是自己手下高级寄生种,除非愿意主动坦露心神,否则自己是看不到他的内心的。   赢鹰一脸严肃地说道:“属下之前立刻并未前往庸关。原本牢中各国密探所得寄生种的十六人中,有一人是来自楚国的密探。他提供消息,楚国有可能在一月和二月间攻入秦国,第一个目标就是武关。”   “武关有秦岭之险,楚国不会选择大雪封山之时来攻吧。”孟贲有些将信将疑,若不是赢鹰是前南方秘卫首领,他早就让其滚蛋了。   赢鹰表情没有变化,从怀里掏出一卷羊皮地图,摊开后,赫然是武关地形图。寥寥几笔,栩栩如生。然后接着说道:“主上不可大意,现在太史腾和子岸的部队驻扎在丹阳城附近,原本是为了防备主上攻秦。但是若秦楚达成协议,割让蓝田以南大片疆土为代价,太史腾退守蓝田,届时则武关则成为孤岛。即便秦楚并未勾结,但唇亡齿寒之下,将军也要派出援军。今年汉水水暖未冻,楚军可乘船而随时攻击丹阳。”   孟贲一看,果不其然,汉水过后直临丹阳。丹阳守军一退,则千里平川。楚国号称有千万战卒,经常一次出动百万征战,失去天险又没有援军的武关很难抵抗。   “那照你说应该怎么办?”孟贲冷冷说道,眼中散发出一股危险的光芒。   赢鹰对这种眼神很熟悉,慌忙跪在地上,说道:“属下死罪,自作主张。”   “不要把你在秦国的毛病带到锦衣卫来,你记住做好本分。”孟贲缓缓说道,闭着眼睛思考起来。   赢鹰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耐心等待着,心里也在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楚国内是谁主张攻秦,谁又持反对意见?”孟贲突然问道,他想起之前似乎有楚国使臣前来拜会自己,这里面或许有文章可做。   “楚国令尹昭阳提议攻秦,左司徒芈原却强烈反对。”赢鹰的工作做得很细致,来之前调查的清清楚楚,接着又说道:“现在这件事在楚国上层也是争论不休。”   “有纷争就好。”孟贲喃喃自语,现在的局势很不妙,武关守备士卒严重不足,四周又缺乏战略缓冲。而且最要命的是,下个月太平峪附近的秘境将要开启,此等机缘是万万不能错过的。况且自己也发下大誓,必须要遵守的。   赢鹰低声说道:“主上,属下可入楚国挑动内斗,尽量拖延楚国进攻的时间。”   “不需要你去拖延进攻,只要分散一下他们的注意力就可以了,以保存性命为首要任务。出兵大事还在楚国朝堂,我必须亲自走一趟。”孟贲很快下定了决心,计算了一下时间,星夜兼程马不停蹄,来回需要十天,留给自己办事的时间不到三天。这意味着自己必须在三天内使得楚国上层放弃进攻秦国。   整个事件太过突然和巧合,背后似乎有一只黑手在无形的推动一样,所以绝对不能被牵着鼻子走。   “轰轰...”聚将鼓响起,急促的鼓声迫使武关上下都紧张起来。   无数营主将领赶往中军营帐等候命令。所有放假士卒除去远乡者全部归营。   武关十万守卒如同一具精密战争机器一样开始运转起来。寄生种甲士在其中的作用就犹如机器中齿轮,严丝合缝的配合着调动。   丹阳城的太史腾被密报刺激到了,也跟着调动起军备,与其一江之隔的汉水楚军不明所以也开始积极备战。一条条信息密报不停通过行军令符传达向各自的情报机构。   孟贲一个小小的动作直接影响到秦楚两个国家在冬季的战略态势。就宛如一只小小的蝴蝶扇动了一下翅膀,直接掀起了滔天大浪。   武关中军大帐内。   早来的将领相互攀谈起来,有的面带忧虑,有的面带喜色,乱哄哄的。   “武安伯到...诸将恭迎!”突然间,帐外传来一声唱和。紧接着便是数百人整齐划一地脚步声。   帐内正在旁若无人交谈的众人都哑然而静。   只见只是一息的功夫,一群全身披挂重甲,手持长剑的甲士拥着几个人走了进来。一股久经沙场的惨烈之气登时弥漫开来,大帐内的温度也似乎降了几分。   孟贲径直走到首位坐了下来。身后跟着的新任守关将军白如,中军司马姬武士孟婉,前锋将军牛郎,北关守门令黄大海,太平峪守关令庆丰等十几员主要将领在两侧坐下。   “礼!”偏将高喝一声,如金石锵击。   帐内近百条汉子起身单膝跪倒,暴喝道:“参见武安伯!”声音响彻大帐。   孟贲一挥手,待所有人止住声响,说道:“今日召集有几件事情宣布。”   得到示意的军令司马打开卷轴,高声说道:“武安伯有令,原武关中军司马兼任护卫将军,统领护卫营。”   “诺!”孟婉一身战甲看起来格外英姿飒爽。单膝跪地,喝道,伸手接过任令。   大帐内众人没有半点意见,开玩笑,主将的夫人是姬武士担任护卫将军,绰绰有余,虽然少见,但并不是没有。   牛郎也松了一口气,卸下护卫一职自己就能专心修炼,争取早日突破武者。   军令司马接着说道:“护卫营材官赵大宝镇压乱民有功,特封为护卫营营主。”   “属下何德何能。”赵大宝哽咽地说道,却乖乖从命,退了下去。   两项任命读完,孟贲直接进入主题,说道:“本人即将闭关,武关进入最高级别守备。除本人军令外,不得妄动。”   “诺!”众将轰然而动,齐声喝道。   孟婉眉头轻蹙,从一系列行动中体会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寄生种将领们极有默契的互相对视地看了看,微微点头后散开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化身美少年   温暖的内室中。   王玉婵咬着嘴唇,手中的剃刀颤颤巍巍地不敢动作,低声问道:“好好的胡须,为何非剃不可,没了胡须,且非和宦官一样?”   “我施展神通后体型相貌均能变小为少年,但唯独这胡子不能留。我此行是去楚国解决生死大事,不能留下半点破绽。”孟贲躺在软榻上,闭着眼睛说道。   贵妇孟婉看不下去了,抢过剃刀贴着男人的脸颊就开始下手。   浓密的胡须刷刷几下就提了个干净,露出一张朴实坚毅的脸庞。   孟婉用热毛巾轻轻敷住男人的下巴,问道:“既然有危险,为何要亲自前去?”   “时间紧迫,没有办法细致部署,只能见招拆招。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严查武关内外的动向,事情有变,就退往太平峪。”孟贲的下巴被热气熏得仿佛吃了人参果,三万七千个毛孔都舒张开,鼓励地摸了摸贵妇的脑袋。   “法天象地虽然是顶尖神通,但也要防止被人看出来。”孟婉一边说,一边开始剃胡茬。   “我心中有数,倒是你要小心来自西氏的报复,府邸外的三千甲士万万不能撤去,直到我回来为止。”   时间没有过去多久,孟贲的下巴十分光滑,相貌的改变惹得王玉婵与孟婉想笑又不敢笑。   孟贲哪里顾得上两个蠢女人的想法,雄浑的武气施展开神通法天象地。周身骨骼啪啦啪啦不停响动,身子越来越小。   “寄生者注意,为了维持最小化状态,武气使用率不足百分之十,是否继续?”普罗米修斯提醒道。   “维持...”孟贲决定使用孟轲这个身份进入楚国,武者的实力不高不低正合适,作为游学士子也很常见。   缩小后的孟贲让孟婉与王玉婵评判,王玉婵只是垂头低笑,不敢说话。   孟婉则毫不客气地批评道:“夫君堂堂大丈夫,就是缩小了身形又有何用。反而不伦不类,徒惹人笑话。”   “我到让你瞧瞧谁笑话谁。”孟贲脸上有些挂不住,再一看铜镜也觉得不对劲,就好比初中生却长了一副大叔脸,怎么看都觉得怪异。心里默念道:“普罗米西斯,降低黑色素含量,将其维持到最低水平。”   然后,用手在脸上轻轻揉动,让肌肉记住自己脑子所想的样貌。   在两个女人惊讶的目光中,孟贲的匹夫越来越白,越来越细嫩,待其松开手,两个女人彻底吓到了。   眼前的男人由一个大丈夫变成了一尊瓷娃娃般的少年。   大约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长得清秀俊美,也许可以用漂亮精致来形容,称得上是温润如玉的美少年。   孟婉与王玉婵从未见过这等美少年,抵抗力几乎是零,况且是自家的男人。   两人都扑了上去,上下摸索起来。   孟婉仗着影武士的力量强行将孟贲搂在怀里亲了又亲,在其身上虽然少了一些阳刚炽热的男子气息,却多了一股如深山幽谷的清新之气。   “两位爱妻,为夫这次装扮如何?”孟贲的声音也如少年般,却有一种磁性,让两个女人不由得起了花痴。   “某家阅览无数高丽小国明星,区区帅男模板简直易如反掌。”孟贲得意地想着,手也不老实胡作非为起来。   两个女人知道是自己的夫君,心中新奇加上喜欢竟然格外激动,任由孟贲施展风流手段。   金箍棒插进水帘洞。   两个女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都仅仅闭上眼睛,心中不约而同泛起同样的感觉。   这冤家只怕今后会招惹更多的桃花债。   巨大的快感席卷了神经,两人顾不得想这许多,一个挺身一个推腰享受起来。   两个时辰过去后。孟贲精神抖擞,战旗高举。王玉婵眼珠子泛白,像死鱼般喘息,早已没有了知觉。孟婉也是浑身疲惫,似一丝力气也没有了,苦笑道:“我这般可不算是不守妇道。”   孟贲哈哈大笑,照例由黑臀清理污秽。   黑臀的下巴都要掉了,大叔变哥哥的冲击力格外不小,好在没有忘记正事,只不过动作格外轻柔起来。   凡是人大多都是以貌取人的,尤其是女人格外敏感。   “以后不要变回来好不好?”黑臀搂着孟贲的手臂摇晃着,嘴角还挂着白色粘液。   看到其余两个女人均是一脸赞同的表情,孟贲不由得苦笑道:“总不能让武安伯就此消失吧,没有了大军护卫,顷刻间我们这个家就得支离破碎。”   大小三个女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黑臀恋恋不舍地用舌尖细细****了一番才就此作罢。   孟贲被黑臀与孟婉被两人服侍着穿上白色的武士服。那是类似于三国时期的吴服,后来传至日本演变为和服。中记载:大都江南侈于江北,而江南之侈尤莫过于三吴。自昔吴俗习奢华。乐奇异。吴制服而华,以为非是弗珍也。   其他诸侯国的武士服不同。吴越服侍以蚕绢为面料材料名贵,做工精细,所以孟贲身上的武士服倒有些像贵公子的礼服一般。穿上之后,整个人显得沉稳,庄重。   赢鹰早已等候多时了,“嗯...哦...”从房内传出的声音虽然极为细微,但难逃他灵敏的耳朵,那是女人强烈压抑快乐的声音。   “进来吧!”房内悉悉索索又是一阵收拾衣物的声音。   拉开房门,赢鹰不敢怠慢,恭敬地脱下鞋子。进屋后,跪坐在地上,俯下身子,说道:“主上,一切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   “你且看看我这副样貌如何?”孟贲打了一个哈气,活动了一下肩膀。得意洋洋地说道。似乎随着身形相貌的缩小,也导致其行为举止也幼稚起来。   赢鹰心中也极为吃惊,心里却不敢问原因,连忙说道:“主上神通惊人,只怕天下无人识破。”   “身份户籍与路引制作的如何了?”孟贲问道,觉得短短时间怕是有些难为人了。   赢鹰点头说道:“一切都已办好。主上化名孟轲,儒家子弟,师从其父,今年十五。我担任南方秘卫时曾留下几张空白户籍,只要填写清楚,与真实无疑。我已派人将其申报秦都栎阳。今后孟轲便是真实存在的人。”   孟贲满意地点点头,与几个女人相互道一声保重,转身就走。   这一次随行甲士十五人,珍宝美玉无数,全部由三十匹骏马驮着。一人两匹,以最快想楚国而去。    第一百七十八章 汉江渡口   楚国是南方最强的诸侯国。方圆万里,带甲千万,战车万乘,骑兵过十万,军需粮草可供应大军十年所需,隐隐有天下霸主之资。商朝末年,楚人首领与周文王姬昌一起起兵灭商,后被封为子爵,永镇南蛮。   楚人祖先祝融是炎帝的老师,炎黄部落有曾与蚩尤大战。离S中有记载: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不过,孟贲对这个野蛮的国家没有半点喜欢。连续数日不眠不休,日夜兼程度过汉水,一路上就见军士调动不绝,一副大战将要爆发的样子,以汉水为分割线,秦楚两国士卒隔江叫骂不绝于耳。   也许是托了这幅好皮囊的光,丹阳城守关令没有盘查就放行了。秦楚两国将要交战的消息早就传开了,商船与渔船都为了避免卷进去,早就消失一空,整个汉江江面上半个人影也没有。   “启禀少主,渡口已经没有船只了。”护卫什长侯炳奇低声说道。   孟贲早就猜到了会有此情况,可心里不免还是有些失望。皱着眉头说道:“最近可有船只到来?”话音刚落,就见江对面驶来一艘大船,迎风破浪速度极快。   靠近渡口后,缓缓放下船锚,船头高高悬挂着一个“楚”字,同时还有使节的标示。   不多时,侯炳奇就将消息打探回来。原来这艘船是来接楚国使节江已的,江已去拜访孟贲未果就在秦国逗留些日子,或者秦楚将要开战的消息才急匆匆往回赶。还好他是使者身份才没有受到责难,但秦国却决绝向其提供渡江船只,所以才等到了今天。   孟贲恍然大悟,将目光投向江面大船,那里早已经是人声鼎沸。无数楚国商贾跑去套近乎,打算能借东风上船。   略一思索,捆得不能错过这条船,否则下次渡江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一行人牵着马就往前凑,快要到跟前时,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孟贲回身就看见一匹黑色色战马飞驰而来。凡是阻拦在前面的人都是一通乱鞭抽打,格外嚣张。   马匹越来越近。孟贲面不做声的闪在一旁让过战马。   战马一闪而过,却不料马上骑士一勒缰绳又转了回来。   战马一声嘶鸣,稳稳站在孟贲面前,骑士大约四十出头,脸色通红,一身酒气。穿着一身甲胄,脚踩褐色马靴。   骑士打了个酒嗝,喝道:“尔等何人?”   “在下游学士子,孟轲。”孟贲施礼说道。   骑士翻身下马。马靴踩在雪地上吱嘎作响,打量了一下孟贲,嗤笑道:“细皮嫩R的别是个姑娘家,来大爷给你验验身子。”说完手就往前伸。   “大胆!”侯炳奇与一众甲士纷纷大怒,抽出兵器准备出击。   骑士冷冷一笑,说道:“我最喜欢的便是你这样的童子,乖乖跟也走便罢休,否则要你们知道厉害。”   孟贲强忍着腹内的呕吐,丹田内武气早已按捺不住准备出手之时。突然听见有人高声喝道:“熊飞将军,江大人有请。”伴随着声音,一队人马走了过来。   当前一个年轻人坐在战车之上,仪表堂堂,瘦的出奇,手中拄着节杖。节杖是使者的标志,上面有数层长缨状饰物品,呈朱红色。此人正是使节江已,人未到,已有一股威仪之气。   楚国将军熊飞不甘心地狠狠看了一眼孟贲,退在一旁。   战车听了下来,江已由人搀扶着走过来,问道:“熊飞将军,发生何事?”   “适才骑马经过,见这一行人形迹可疑便盘问了几句。”熊飞拱手答道,礼节不缺,可却透着几分不恭敬。   江已将目光转向孟贲,惊讶地说道:“我今日才知世上有如此美少年,你是何人?”   “学生孟轲,游学士子。见过使者大人。”孟贲恭敬地行了一礼,突然说道:“刚才那位熊飞将军说我与护卫行迹可疑,便来盘问。敢问此地何时变成楚地了?”   “迟早之事!”熊飞眼露杀机,手中神兵锵然作响,冰冷的杀气随之弥漫开。   江已眉头一挑,笑道:“我为熊将军失言而道歉,小郎可是孟西白族人?”   “正是。”孟贲点点头,没有理会熊飞杀人般的目光,接着说道:“大人持节而来必是向往和平的,熊飞将军的话只怕已经传开了,秦楚两国交战在即,大人还是速速走吧。”   江已的脸一下变了,环顾四周,果然见到不少人围在一起指指点点。心中悚然而惊,暗骂自己糊涂,熊飞一语失言不要紧,万一真的挑起两国大战,自己这个使节只怕是死罪。   “这...有何要紧。”熊飞显然也想通了,脸色青红交加,有些不知所措,求助的看向江已,心中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   “杀人虽易,可是诛心难。况且此地尚属秦国,熊将军要考虑清楚啊。”孟贲似笑非笑地说道。   江已厉声呵斥道:“熊飞,立刻道歉!”   “使节大人,你我并非统属关系,你未免管得宽了。”熊飞拉不下脸道歉,而且心里也瞧不起江已这个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小子。   江已眼睛微微眯着,压低声音喝道:“熊飞将军,我再说一遍,道歉!”   “哼!”熊飞挺直身子,嘲讽地看着对方。周围的楚国士卒有些不知所措,一边是使节,一边是主官。   江已怒极反笑,节杖重重砸在地上,喝道:“以此节杖下令,在外如见楚王。熊飞,你敢抗命!”长缨卷开,如奔腾火焰,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美丽与庄重。   呼啦...所有楚国的护卫士卒全部跪倒在地。   熊飞瞬间冷汗湿透了后背,暗自叫苦,知道对方是撕破脸了。节杖不得轻动,每一次以节杖宣告命令都要由史官记录在案,使节在外要为自己说过每一句话都要负责。   他不认为自己错了,但在节杖面前却不允许抗命,否则无论自己的靠山多硬,都难逃藐视王命的大罪。   熊飞在节杖的胁迫下最终还是乖乖地道了歉,灰溜溜回到船上。   江已笑道:“小郎可满意?”   “在下出言冒犯,还请见谅。有一事相求,烦劳应允。”孟贲松了一口气,知道算是应付过去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谈了。   “我猜小郎定是想要上船去楚地吧。”江已见此出众少年欣喜异常,觉得颇为投缘。   孟贲躬身说道:“在下愿奉百金作为船资。”   “说哪里话!”江已脸色一变,接着说道:“百金不需,只要你到楚地时住我府上便可充作船资了。”   孟贲愣住了,没想到百金都不能打动人心,反而要自己住在人家里去。适才想起熊飞的举动,心头恶寒大起,刚想拒绝,却被江已不由分说拉着上了船。   “楚地多蛮夷,少有中土人杰到访,小郎风姿优雅,做我宾客,可以涨我颜面。”江已这般解释道,一席话让孟贲将心放了下来。    第一百七十九章 猪婆龙来袭   孟贲站在甲板上,看着西面忙碌的船夫,心中感叹自己的好运气。世界上还是看脸的人多啊。   楚国的大船可以称为楼船了,实战性与观赏性相结合,总共三层木质楼层,加上舱内的两个夹层,足以容乃千人不止。船呈正方形,如堡垒一般,船舱夹板各有数百名划桨手,可以保证在无风的情况下维持船只的度。战船的甲板还围着半人高的女墙。   江已在船下与秦国派来的使节寒暄了几句就回到船上,在一阵欢呼声中,楼船缓缓升起船锚,借着南风向楚地驶去。   “孟小郎为何不入船舱休息?江面风大,小心着凉。”江已那略带忧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孟贲转身,笑道:“我倒还是真是第一次做此大船渡江,心中难免激动,想好好看看。只怕以后就未能有此机会了。”   “此船名为‘飞龙’,是楚国主力舰船,不说是你,就连我也是第一次乘坐。”江已笑了笑,伏在女墙上接着说道:“小郎去楚国若有事可告诉我,若能帮忙,我一定尽力。”   孟贲被对方左一个小郎,右一个小郎叫得浑身不在,连忙说道:“多谢大人照拂,不过江大人还是称呼我为孟轲吧,在下已经束了。”   “实际上,从你自报家门的那一刻起我就猜出你的来意了。”江已望着江面,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他不知道怎么了,今天竟然这么多话,也许是眼前少年那卓尔不群的相貌与气质让他心折。   “学生却为游学而去,不知大人指的是?”孟贲低头垂目,眼中杀机毕露,双手藏在笼袖中随时出击。   江已没有丝毫察觉,爽朗地笑道:“眉县孟西白也算是秦国世家大族,秦楚两国如今大战在即,安能没有准备。孟轲甘愿冒着寒冬前往楚国,有两点可能。第一,孟西白起了投靠之意,派你来游说。第二,孟西白打着将鸡蛋放在两个筐里的主意,派族内杰出弟子入楚,保住家族繁衍的希望。”   孟贲嘴角无意识地抽动了起来,顿时为这位使节的脑洞大开感到钦佩,不过正好给了他绝佳的借口和理由。当下拱手说道:“大人神机妙算,学生佩服。希望大人能为学生引荐几位贵人,那边感激不尽了。”   “贵人?”江已似笑非笑地说道:“等孟轲到了楚国国都郢城后就知道了,我楚人女子多情,最爱的便是俊俏郎君。只怕到时候不需要我引荐,孟轲早就成为贵人的座上宾客。”   孟贲笑道:“那岂非要靠脸吃饭,须知学生也是有真才实学的。”单手撑在墙垛上,顾盼间英姿勃,让江已暗自羡慕。   两个人又谈笑了一阵,就猛然听见远处冬雷阵阵,让人心头颤动。紧接着江面上开始翻滚浑浊起来,摇晃得船身起起伏伏,浪头越来越大,击打在船身两侧泛起层层水雾。   天上乌云滚滚,瞬时就密布江面,将汉水江面笼罩在一片昏暗的阴影之中。   “山雨欲来风满楼!”   孟贲不知怎的突然想起这一句,不禁脱口而出,抬头望着天空,张开双臂,任由寒风吹过。   “这风云来的猛烈突然,只怕不是善事,大人还是尽快入仓吧,”甲板上一个身着皮甲的水军将领拱手说道,眼中满是忧虑之色。   江已介绍道:“此人姓江,名宇,与我同族,现在担任水师右军偏将。”   孟贲与江宇互相行过礼,此刻天空炸雷猛然响起,雷霆霹雳如金蛇狂舞。   船身随着风浪摇晃的越厉害了,江宇急忙厉声喝道:“降船帆!所有人准备排水!”   飞龙号上的水手四下奔走,在颠簸的船身上如履平地,船帆被降了下来,可水手们没有停歇一遍遍检查着绳索,准备水桶。   狂风呼啸着席卷整条船,顺着船身缝隙处不停侵袭,出如恶鬼哭泣般呜咽的刺耳鸣叫。   “轰!”   整条船不知道与什么东西碰在了一起,骤然一停,强烈地惯性让船上大部分人东倒西歪,摔倒在地。   孟贲在舱门边搀扶起江已,他的脑袋正好撞在门框上,没有见血却也是眼冒金星,半天缓不过劲来。   飞龙号经过这么一次撞击,诡异的停止了。狂风巨浪被隔离在船身二十丈开外,仿佛有一层透明的墙壁将其与外界隔开。   过了片刻,船身猛然又被撞击了一下,方向是在船身左侧。随即,又转到了右侧。几下撞击过后,有水手疯狂地喊道:“底仓漏水了...底仓漏水了!”   甲板上的人也都慌了,不知是谁指着水面说道:“快看!水底有东西...!”   孟贲寻声望去,一眼就看见一团黑影就潜伏在不远处的水下,受天气所限,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水面下的黑影明显是一种不知名的水下生物,不停地转换着方向,围着战船不停冲击。   “不要慌乱!准备弓弩,水军出阵!其余人寻找木板钉住疏漏处。”江宇拔剑立在船,高声喝道。   此言一出,慌乱的人群慢慢平静下来,在各级将官指挥下开始准备战斗。   “江大人,小船已经备好,若事情有变请与我离开。”熊飞一脸严肃,抱拳说道。   江已摇摇头,说道:“楚国无怕死的使者,节杖在此,正可以激励士气。不必多言。”   熊飞撇撇嘴,该说的都说了,一会儿跑得时候可不要哭爹喊娘的。   咕噜咕噜...水下开始冒着白色泡沫。   呼!哗啦!水下的黑影突然跃出水面。庞大的身躯细细密密布满了鳞片,孟贲看得清楚,分明是一只体型巨大的鳄鱼。   大鳄鱼的尾巴轻轻一扫,碰!   数人合抱的桅杆一下被打折,吱嘎吱嘎两声缓缓砸向甲板。   楚国水军士卒惊恐地四下散避,不少人主动跳下水中,却再也没有浮上来。   轰!   大鳄鱼重新落入水中,砸出巨大的浪花,汹涌的河水顺势涌进船舱。   有些年龄大一些的水手跪在地上,磕头朝拜起来。任凭江宇大骂也不敢起身,嘴里都念念有词。   “龙王饶命...龙王饶命!”   “在下上有老下有小,能逃过此劫,定当三牲祭奠,年年不缺。”   ...   祈祷声混杂着手上之人的惨叫声,整个场面异常混乱。此刻飞龙号已经行驶到了汉水中央,可谓是进退两难。   大鳄鱼跃起一击后,便又再次停止不动,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第一百八十章 献礼   汉水河面上,瓢泼大雨早就噼里啪啦砸下来,宛如银河倒灌。唯有孤零零的飞龙号停在河中央,狂风暴雨被隔绝在外。   孟贲皱着眉头拉起一位水手,问道:“水面下的怪物你们认识吗?”   水手的年龄很大,哆哆嗦嗦地半天,才说道:“相传汉水中有一龙种,名为猪婆龙。最爱三牲六畜,每年若不祭祀个三五会,它定要兴风作浪。汉水两岸的百姓们深受其害。”   “猪婆龙?原来不是鳄鱼啊。”孟贲点点头,接着问道:“还是有什么事情你们一一道来。冬季到来,万物凋零,猪婆龙也不会挑这个时候出来的。其中定有原因。”   跪在一旁的其他几个水手面面相觑,小声议论了一下。   “这位小郎君说得有道理,今年过冬前都祭祀过了。猪婆龙喂得饱饱的,按理确实不应该出来啊。”   “听说龙王爱宝贝,不会是瞧上咱们船上的什么东西了吧。”   “对对对...有可能。”   江已在一旁听得分明,吩咐道:“来人!将商贾们请出来,好好问问。”   熊飞面露兴奋之色,双手直搓,急忙领着士卒下去“请”人,请的过程中发生一些小摩擦也在情理之中。   没过长时间,商贾们不知所措地被聚集在甲板上,个个身子颤抖着。   江已手持节杖,大声喝道:“诸位莫怕,有人可能已经知道了,有人可能不知道。但不要紧,自己去江面上看看。”   呜呜...猪婆龙恰好发出一声闷雷般的吼声,吓得不少商贾坐在地上。   江已很满意这种效果,接下去就好办了,立刻说道:“水里面的乃是猪婆龙王。各位游走四方,应该知道龙王发怒必由原有。我在这里就想问问诸位,有谁身上带了被龙王瞧上的宝物,请自己站出来。”话说得很直白。   场面冷静了下来,商贾们彼此散开,相互间都透露出不信任的神色。   孟贲在人群中赫然发现一位熟人,正是俏寡妇彭氏身边的陈管事。此刻的陈管事身穿淡青色丝绸长衫,格外贵气,身后几名护卫也都孔武有力。   陈管事率先站出来,拱拱手说道:“江大人,我们商贾行走四方干得是流通货物的买卖,谁人身上没有带一两件宝贝。莫非那龙王瞧上哪件,我们就要乖乖掏出来?此行径与劫匪无疑。”   “陈老,说的有道理,那猪婆龙我看也没有什么厉害的。”   “我们都交了船资,楚军就应当保护我们的安全,现在还让我们自己献宝求平安,不可能!”   ...   说什么的都有。熊飞一脸狰狞地笑道:“当初可是尔等可怜巴巴地求着上船,现在龙王寻宝,事关江使的安全。别*我下杀手,一剑一个将你们统统扔下河去!”   锵!   商贾护卫与楚军几乎同时拔出兵刃,互相对视起来,一股冰冷的杀伐之气扑面而来。   江已咳嗽了一声,说道:“诸位,我们现在同舟共济,不放敞开了说。水下的猪婆龙王绝非人力能抵,我身边的熊将军是封号百人敌的武士,他说得话大家应该没有人能质疑。现如今被困在这里,随时都有送命的危险,到底是命重要还是宝物重要还请各位自己思量。”   水下的猪婆龙又开始游走起来,似乎是在未下一次冲击做准备。   有几个商贾是真害怕了,粗大的桅杆还倾斜在甲板上,水下的黑影也的确庞大异常。一咬牙从身上掏出此行最珍贵的宝物。   “我有一枚无暇美玉,通体赤红,名曰火龙壁。”   “这是我庞氏传家宝贝珍珠缕衣,是用一千八百只珍珠穿起来的。”   “我这里有玉璧一对,价值千金!”   越来越多的人掏出珍奇宝物,不仅江已看傻了,孟贲也目瞪口呆,心里不由起了打劫的心思。   熊飞的口水都差点流到甲板上,一抹嘴暗暗记住几个最有钱的,打算保住命以后好好勒索一番。   江已收敛心神,恭敬地说道:“各位高义在下铭记于心,自古以来为钱财而死者不计其数,却不知命才是最珍贵的。各位能行商天下,果然有独到之处!”   啪!啪!啪!...一件件宝物被投进了水里,看得人直心疼。   猪婆龙听见水声,缓缓游到投掷宝物的地方,四下寻觅了起来。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看着水面那团黑影。   突然间,猪婆龙发出一声怒吼,身子破水而出,巨口一张将整个船首都咬得稀碎。船身左摇右晃,几乎将要倾斜,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稳定下来。   江已脸色铁青,环视着众人,说道:“各位不实诚,竟然有私藏的秘宝。可不怪我没有提醒你们,船翻了,谁也跑不了。”话音刚落,有几个商贾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掏出几件宝贝放在甲板上。   “谷神铭文,行军令符!”孟贲看得眼皮直跳,二三十枚谷神铭文几乎晃瞎了他的眼睛,珍贵的大将级的行军令符足足有七八个。   “启禀大人,适才我发现众位商贾都交了宝物,唯独此人没有!”熊飞抱拳说道,随即指向孟贲。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在孟贲的身上。   孟贲心中杀意狂飙,自己身上值钱的多了,无论是九曲盘蛇剑的地神兵,乘风万里伏还是法宝四肢酥都是世间珍宝,哪一件都不能丢弃。   “孟轲小郎,若真有什么宝贝还请拿出来。为兄保证回国之后加倍奉还,如果此宝世间无双,我定然带兵诛杀此龙,夺回宝贝。”江已沉声说道,态度十分诚恳。   孟贲半点都不信对方的鬼话,刚想避过话题,却不料想起一人,说道:“咱们这里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人没有交宝。”   “谁!”江已恶狠狠地回过头,一种被戏弄的感觉浮上心头。他可以原谅身为士子的孟轲,却无法原谅满身铜臭的商贾。   “小郎君指的是老朽吧。”陈管事颤颤悠悠地走了出来,缓缓说道:“老夫身上的确有宝,但却交不得。”   “别人都交得,为何你交不得?”熊飞开始凝聚武气,随时准备出手擒拿。   陈管事从侍从那里取来一个红绸包裹的物品,打开以后持在手上,重重砸在地上。   咚!...   朱红色的节杖赫然出现在大家的面前。节杖顶端绣着一个“燕”字。    第一百八十一章 寻宝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尤其是熊飞一股羞刀难入鞘的羞辱感涌上心头,铁青着脸退到一旁。   “不知燕国使者为何秘密来此,也不通报?”江已的肚子都快被气炸了,但良好的修养让其硬生生忍耐下来。   陈管事沉声说道:“在下陈青,区区一无名之辈。秘密前来也是受楚王召见,江大人还是不要问的好。”   “在下只问燕使究竟携带了何种宝物,不得敬献龙王?”江已还是很不甘心,但却无可奈何,眼下对方已然和自己的身份对等。持节者代表一国,不可轻辱。   陈青脸色肃穆,说道:“非是陈某爱惜珍宝,实在是身负王命,哪怕葬身鱼腹也好过失责而返。”   “在下知道了。”江已深以为然,转头看向孟贲。   现在所有的压力又返回到孟贲的身上。   此刻船身越来越颠簸了,眼看就快要散架。   熊飞伸手去抓孟贲的手腕,侯炳奇持剑挡在两人之间。   “区区猪婆龙也想持凶抢宝,不知死活!”孟贲大步走上船的残***大喝一声:“取弓来!”   甲士捧过一个匣子,打开后宝气翻腾,赫然是白猿的凤舞弓。   孟贲轻蔑地看向水面下的猪婆龙,弯弓搭箭。   “不可鲁莽!”江已看出了孟贲的打算,急忙阻止道。在他眼中让一个孩子出面抵抗委实说不过去,况且也不认为以弱冠之龄能有多大本事。与其激怒猪婆龙,不如大家再一起商量对此。   孟贲没有理会,轻轻拉动弓弦,眉头紧皱,暗道糟糕。如今的自己可不是之前那神力无双的武安伯,残存的武气技能达到武者一级。   江已看到孟贲放下弓弦,心中一松。可是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翩翩少年套上手甲,搭上箭矢,将弓弦拉开到极限。   嘣!   天地间仿佛只能听见这一声响动。   嘶...箭矢破空,直接扎入水中。   轰!水面炸响,水柱冲天而起,紧接着伴随的是一股股殷红的鲜血。   浓重的血腥气随之弥漫开。寒冷的狂风再次席卷飞龙号,不过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轰隆隆...一把仿佛是擎天之剑的闪电刺破乌云,直霹而下。   呜呜...猪婆龙出愤怒的吼叫,随后迅下沉不见了踪影。   孟贲抬头望天,冥冥中能感受到一股磅礴讹意志投向这里。   天雷滚滚不断劈下。但很快,乌云尽散,汉水又恢复往昔的平静。   一箭功成,大部分还是靠着法宝四肢酥的威力。猪婆龙被灵气震慑,晕头晃脑之下断尾求生。表面上看起来倒像是被箭矢射中一样。   熊飞眼珠子都掉了出来,盯着孟贲上下看了又看,格外注意对方手中那把奇怪的弓。   江已激动地一把搂住孟贲,笑道:“好,好身手!孟轲小郎要名扬天下了。”   “小郎有如此手段为何不早早拿出来?”一个胖子气呼呼地叫嚷道,脸上因为心疼珠宝损失都已经扭曲变形了。   “没错,小郎要给我们一个解释才行!”   有几个人随声附和,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之势。   孟贲气喘吁吁地说道:“此非在下之功,大家刚才看到了,天降雷霆之怒火。猪婆龙一定是先被雷击而后才被我射中的。你们看看那血迹,绝非区区箭矢能制造出来的。”   江已心中有疑惑,但是看着那弱不禁风的少年,在船摇摇欲坠,脸色惨白,不禁大怒。对着那群商贾大骂起来:“尔等狼心狗肺,孟轲小郎孤身一人便敢射龙,再看看你们,护卫武者无数,却无一人由此胆量。我将话放在这里,谁要是敢去寻孟轲的麻烦,便是与我楚国江氏为敌!”   其实那群商贾也没想着能拿回损失,只是心疼财货的损失。现在见楚国使者了火,一个个悻悻而归。   陈青上下打量了一番孟贲,心里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熟悉,可是却极为肯定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出众不凡的少年,任谁见过一眼都不会忘记的。   燕国这群人在陈青的带领下迅回到舱内,再也没有出来过。   江宇仅仅向孟贲表示了一句感谢就投入到抢修飞龙号的工作中。   无数水手开始热火朝天的忙碌起来,将事先保存好的鱼胶取出来,熬化后抹在裂口处。随即迅地将木板钉死。   很快,飞龙号的进水量就慢慢变小了,勉强能支撑着继续航行。长达十几米的船桨伸了出来,在号子手的吆喝中,飞龙号开始了龟般的前进。   孟贲与江已互相道别就回到自己的船舱,将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浑身又酸又困。把乘风万里伏把玩了一阵子,又心疼起法宝四肢酥的使用次数又少了一次。   之前他也见过上古冉遗,却也没有如龙猪婆龙这般骇人的威力。也许是随着天地灵气的慢慢恢复,这群上古神话异种也开始慢慢变强。   情感状态下的他虽然经历了一连串的事情,可心情却很轻松,那是完全不同与理智状态下的感觉。   反反复复想着心事的孟贲突然对陈青所带来的宝贝提起了兴趣,将残存的精神力运用在蚩尤之眼上,四周的隔断瞬间消失,其余实物随着精神力的集中也跟着一层层变浅变淡。   没有找到陈青的房间,可是却在船舱最底部现了一团耀眼的金光。闪闪夺目之余,还在不停移动着。   这才是真宝贝!   孟贲心中大喜,暗自猜测有可能是哪家的商贾私藏起来的珍宝,只是刚现在人多眼杂不方便去取。这下可算便宜自己了。   喝止住想要跟随的侯炳奇,孟贲一个人向着船舱底部走去。蚩尤之眼打开,避过了一些人,孤身来到船夹板最底层。   底层都是一群苦役在修补着破损的龙骨与底面,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看着一位身穿华丽贵服的美少年跟他们站在一起,都感到万分不适应。   修补声停了下来,在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大声喝骂下,苦役们才又开始干了起来,只是好奇的眼神偷偷瞥向孟贲。   领头的阿林一脸谄媚地走过来,说道:“贵人,您怎么到这里来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人一定马上去办。”   “你忙你的,我就是四处转转。适才猪婆龙一击,打断桅杆,我有些担心龙骨受损。”孟贲皱着眉头,两只靴子已经被污水没过了,冰冷的河水不停灌进来。    第一百八十二章 活捉金鲤   阿林叹了口气,哭丧着脸说道:“桅杆断了不要紧,龙骨受损才真的要命。贵人你从外面看不出来,可是我们这群老船工光靠听就能知道。外面猪婆龙闹得凶,让飞龙号的龙骨受了内伤,只怕走完这一段路就要退役了。”   孟贲一边敷衍着点头,一边来到记忆中金光灿烂的位置处。   用脚试探着踩了一下仓底,空空荡荡,一无所获。心中正在奇怪着,身边的阿林突然说道:“好大的鲤鱼。”   扑通!水花四溅,一尾金鲤跃出水面,极力朝着破口处逃窜。   孟贲喜上眉梢,这鲤鱼一定不是凡物,纵身而起,赶在破口前将金色大鲤鱼抄在怀里。   “贵人好福气啊,我在汉水上讨生活也几十年了,从来没有见过金色的鲤鱼。”阿林拿出一个木桶为孟贲装好鲤鱼,十分羡慕地说道。在水上人家的心里,金鲤鱼往往代表着好运气,有传言吃一尾金鲤能增寿十年。无数王公贵胄对此都极为追捧。   孟贲也很欢喜,从怀里掏出一把银豆子,说道:“拿去分了,让你们也粘粘喜气。”   “谢贵人赏赐!”   “祝您公候万代...”无数马P声扑面而来,无论是苦役还是船工都欢呼起来。   有人在船舱底发现金鲤的消息不胫而走,有一部分人拿起网开始搜寻,还有一部分人开始把注意打在了孟贲身上。   孟贲一个人坐在船舱内,将小桶里的鲤鱼扔进了大澡盆中,然后又灌满了水。   金鲤鱼陡然换了大空间,欢畅地游了起来。   孟贲前世见多了各种各样颜色的鲤鱼,金色也见过,可是眼前的鲤鱼却有一种格外的魅力。通体真的犹如黄金一样,闪闪发亮。腹部如雪花般洁白,鱼鳍如火焰般赤红。   在一般人眼中金鲤鱼最多不过美丽而已,但是在孟贲眼中却如一条能移动的灵丹妙药。   “啪啪...”房门被轻轻叩击了几声。   孟贲打开门,只见江已与陈青一同前来,手里拎着几样礼物。   “孟轲小郎好福气啊!”江已见面就竖起大拇指,笑呵呵地说道。   孟贲心中知道对方是为了鲤鱼来的,便将两人发过了进来,嘱咐侯炳奇看好房门,然后问道:“江大人,左右不过一条鲤鱼,值得您亲自过来吗?”   “小郎是不知道金鲤鱼的珍贵,所以才这般说。”陈青C话进来,笑容满面地接着说道:“如此奇珍非王公不得享用,请小郎君开个价钱,我绝不还价。”   孟贲心中冷哼一声,对方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义不容辞的味道,好似那金色鲤鱼已经是其囊中之物一般。看起来,自己还真不能让其得偿所愿,当下摇摇头说道:“既知金鲤珍贵,阁下又怎能口出大话,任我开价?你们走吧,金鲤鱼我是不会卖的。”   “孟轲小郎你可要考虑清楚,我购此鱼并非为我一人享用,而是为楚王献上贺礼。”陈青碰了个软钉子,脸上有些挂不住,这些日子他早就习惯成为高高在上的燕国使者,再也没有半点做陈管事的小心谨慎。   江已皱了皱眉头,心里面偏向孟贲,可是他也是赞同将金鲤献上的,开口劝道:“孟轲你有所不知,楚王自入冬以来一直病重不起,有传言金鲤有治病奇效。如果能治愈我王,在下保你首功。”   一国人王的病情往往是绝对机密,绝对不可能由外人知晓的。如今江已破例说出,可见楚王的病情已然病入膏肓,身后事大约也安排妥当了。   孟贲看了一眼江已,沉声说道:“楚王之病应寻名医,身为臣子将希望托在一条鲤鱼的头上也着实可笑。”   江已张了张嘴,半句话也没有吐出来。他是儒家弟子,习惯以诚待人,做不出强取豪夺的事情。换做其他学派弟子只怕根本不会跟孟贲解释,直接征用了再说。   “郎君好大的脾气,好大的胃口!”陈青气愤地说道,嘴角向下耷拉着,一挥衣袖转身就走。   江已叹了口气,说道:“现如今在飞龙号上,燕国人不敢乱来,但上了岸只怕未必了。一旦上告官府,说你有奇珍能治愈王上,到时候你就是想全身而退都不肯能了。看情形能出高价且能护住金鲤的唯有燕国使者一家了,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   “多谢提醒,我会好好思虑的。”孟贲心里盘算起来,知道对方所言不虚。现在的自己可不是风云榜第三的武安伯,而是默默无闻的游学士子。   澡盆中的金鲤将头抬出水面,鱼嘴一张一吸,灵动的眼睛咕噜咕噜乱转。   孟贲蹲下身子与其对视起来,两者之间产生了一股怪异的气氛。   “你能听懂我说话?”孟贲试探性地说了一句。   金鲤鱼迅速游走,尾巴击打出水花,打在孟贲的脸上。   孟贲侧过头,右手将金色鲤鱼抓在手里,细细观察起来。   鱼鳞细密且光滑,摸在手里就如同丝绸一般光滑。而且鱼身上没有半点土腥气,反而透着一股子桂花香。   金鲤极力挣扎着,但根本挣不开孟贲的手掌,随着手掌的游走,最后任命般耷拉下脑袋,只有鱼尾不时轻轻拍打一下,   孟贲捏着光滑的下巴,笑道:“如果做成松鼠鱼,味道应该很不错。”随手将金鲤扔回澡盆中。   金鲤一入水就沉了下去,再也不浮上来了,宛如害羞的少女般。   随后一段时间,又有不少人前来拜访。购买金鲤的价格高达千金之多,可是孟贲咬死了口不肯卖。   熊飞一直在船舱外不远处窥视着,贪婪的目光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孟贲的房门,心中盘算着怎么能将金鲤弄到手。   “呼...”孟贲长出了一口气,人单力薄若要自保除去外力便只有一条道路,那便是名声。   君子如玉,既要有美玉般的无暇之名,也要有玲珑剔透之心。   “罢了...以后世间便多一位正人君子吧。”孟贲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金鲤身上移开,眼睛缓缓闭上。   过了半个时辰。   孟贲再次睁开眼时,瞳孔精光四S,如深谷幽潭般深邃,整个人如出鞘利剑一样散发着锋锐之气,令人无法直视。   “来人,抱上澡盆跟我走!”孟贲轻喝一声。   侯炳奇连忙应声答道:“诺!”   甲士们行动起来,小心翼翼地端着澡盆跟在孟贲身后上了甲板。    第一百八十三章 放生   孟贲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人盯上了,看见十几个人一同出来,手上还抬着澡盆,如何能不知道要生大事了。   各自返回去禀告主家不提。   乌云虽然散尽,可天气依旧阴沉,汉水上平静无波。   孟贲站在船向下探望,身后闻讯赶来的商贾越来越多。最后赶来的是衣衫不整的江已与满脸阴沉的陈青。   “那就是金鲤吗?真漂亮!”   “听说吃了之后能延年益寿,武者吃了能突破成为武士!”   “那可真是无价之宝...不过,此宝怎么公然拿出来了?”   大家议论着,不时出几声惊叹来。不少有自认为有实力的商贾开始盘算起大约需要多少钱能买下金鲤。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楚王的身体情况有心人还是能打听到的。   “会不会是让大家进行竞标?”   孟贲转过身,看见大家到的差不多了,沉声说道:“诸位应该知道,在下蒙天之幸捡到一尾金色鲤鱼,此物之珍贵大家也都应该知道...”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陈青站出来,冷冷地说道:“小郎打得好算盘,老朽也被骗过去了。无外乎公开竞价,在场诸位无论出多少钱,我燕国都多一层!”   “狂妄!”   “太自大了!”...在场的商贾义愤填膺,可却没有人敢公开反驳。虽然各自身家有大有小,若要是跟一国比却有不足。况且为了一尾金鲤得罪燕国似乎也不划算。   商贾们叫嚷了一阵子,泄了情绪,随即都沉默下来。   “如何?”陈青手中节杖轻轻敲打着甲板,似乎是催促着对方尽快下决定。   孟贲怜悯地望着澡盆中的金鲤,说道:“如果我所料不错,今日猪婆龙王就是追着这条金鲤而来的。金鲤慌不择路顺着破口处跑进飞龙号。天衍十九但留一线生机,老天都留其一命,孟贲安敢以一己之私害其性命!”   “你是想放生?”陈青的手颤抖着,大声说道:“愚蠢的后生,价值万金的珍宝岂能随意放生,你且问过我没有!”语气霸道猖狂,燕国随行有影武士运起武气,神兵已然出鞘。   “护卫!”侯炳奇一众甲士不甘示弱,轰然结成阵势将孟奔护在中间。   啪啪啪...   孟贲鼓着掌说道:“好威风,好煞气!看起来燕国已经可以为楚国做主了!”   江已眯着眼睛看着陈青,沉声说道:“燕国使者在我楚国战船上出言不逊,我会将此事禀明王上,我会亲赴燕都请燕王解释。现在请燕使闭嘴!”   “江大人...”陈青一愣,冷汗顺着鬓角就下来了,想开口解释却无从说起。自己是靠了彭氏的关系才成为特使出访楚国,如今不仅暴露了自己使者的身份,还得罪了楚国实权人物江已。   彭氏在燕国做国母做得并不安稳,朝野内外有不少反对之声,只是燕王宠爱才强行压下反对意见。如今自己的差事办砸了,回国之后下狱事小,可千万不能牵连到自家小姐。陈青越想越懊恼,一朝得志让他有些忘乎所以了。   陈青悻悻地退到一旁,燕国武士被楚军强行缴械,如此羞辱也只能硬受着。霸楚的威严不可侵犯。   江已教训完陈青,又对孟贲说道:“孟轲,你应该知道金鲤的作用。它是你所获之物,无人能抢,但是你要考虑清楚放生的后果!”声音中透着震怒。   “楚国富甲天下,珍宝无数。区区一尾金鲤又能算得了什么?霸楚之名非是行霸道之事,而是拥霸王之资。今日若强夺学生金鲤,明日便会失去天下士子之心。霸可逞一时之凶,却难以久持。望大人见谅。”孟贲深深施礼,从内到外都仿佛变成了真正的儒家弟子。刚硬不屈,仁义天下。   江已脸色变了变,点头说道:“不愧是我儒家弟子,心有方圆,万物皆仁。你放手去做,在飞龙号上无人能管。”   “多谢大人体谅。”孟贲整肃了一下衣衫,亲手捞起金鲤,口中念道:“可叹世人不知修,杀生害命结冤仇。三期末劫快洗手,杀生改做放生舟。”   金鲤没有动弹,眼睛看着孟贲,将其人影深深印在心里,然后猛然摆尾一跃而起,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朝着水面落了下去。   突然,一道人影如风般从孟贲身边窜出,此人正是熊飞。   熊飞得意洋洋地说了一句:“小子,你既然扔出去了,那么这条鱼可就不是你的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少人都暗骂自己愚蠢被人捡了便宜。   熊飞追着金鲤,武气充斥全身,加快了下坠度。   “噗通”金鲤落入水中,可是熊飞的右手两指也死死夹住鱼尾不放。   “哈哈...金鲤是我的了!”熊飞一抹脸上的水珠,狂笑道,右手还牢牢抓着金鲤。   江已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了。”   “天作孽尤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孟贲冷冷地说道,旁人听了只以为他嘴硬,谁能料到通过蚩尤之眼,水下的事情他看得是一清二楚。   熊飞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大喝道:“还不给某家放下绳桥!”   楚军水手慌慌张张去寻绳桥的时候,水面开始震动起来。不远处,一个漩涡由小变大,将飞龙号向其中心拉扯着,巨浪滚滚拍击着船身。   飞龙号沉重异常,受到牵引仅仅是改变了一下方向,可是水中的熊飞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漩涡成型的瞬间,他的腿就好似被人拉住一样,整个人直接向水底拽去。本来打算运起武气强行挣脱,但是浑身经络好似冻住一样,根本没有办法提气。   “救命!...救我...!”熊飞松开手,拼命地挣扎,只喊出几个字,脑袋就消失在了汉水上,水面上仅留下一串气泡。   变故太快,根本没有人来得及反应。等熊飞消失后,漩涡竟然也停止了旋转,水面又恢复了平静。   “救人!”江已厉声喝道,熊飞是楚国贵族,绝对不能无缘无故死在这里。   江宇指挥人下水去打捞,可是水手们畏惧异常,磨磨蹭蹭一番后,水中早已没有了半点痕迹。   孟贲摇摇头说道:“能被猪婆龙王追杀,想必来历非凡。熊将军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哎!”江已也不知道该责怪谁了,心里狠来日定要奏禀大王,将汉水里的精怪一扫而空。    第一百八十四章 汉水龙君   随着放生的结束,天空中密布的Y云不知何时打开了一道缝隙,一缕轻柔的阳光洒在飞龙号上。   船首的孟贲沐浴在阳光中,感觉格外温暖,心情也异常平静。   “天降功德,浩然正气!”江已惊呼了一声,羡慕地看着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所有人的眼中,孟贲的身上隐隐约约闪烁白光。那绝非白帝武气的锋锐之气,而是给人一种温暖舒适的希望之光。   孟贲感觉一股热流从眉心处涌入谷神,附着在谷神的剑身上,无论是精神力还是武气都没有一点察觉。   “刚才发生了什么?”孟贲急忙问普罗米修斯。   “无异常状况,请寄生者放心,我会持续观察寄生者的身体情况。”普罗米修斯的话让孟贲更加提心吊胆了。   江已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年轻人,淡淡的压迫感袭来。只是短短一瞬间给人的感觉就翻天覆地了。   “孟轲你已经修成浩然正气,下一步打算怎么做?稷下学宫的儒家讲师,我熟悉的不少,可代为引荐。”江已热情地说道,同时儒家弟子自然知道浩然正气的厉害。   孟贲正愁找不到人解答,连忙问道:“敢问大人,什么事浩然正气?”   “浩然正气充斥于天地之间,是一种无畏无惧,刚正仁义的精神。无从修炼,只能靠日积月累的正义与道德形成。如果行不义之举,浩然正气也会慢慢消散。也可以说是愿力香火的一种,不过我们儒家崇拜的是自身的正义与道德。挂羊头卖狗的伪善不仅不会得到浩然正气,反而会削弱自身气运。非君子者无浩然正气。”江已耐心地解释道。   孟贲恍然大悟,突然想起当日与乔角战斗时,对方所使用的后天神通:诸圣显化。当时那股白光与自己身上的浩然正气何其相似。   看热闹的人群慢慢散去,对一位君子,没有一个人能指责其错,况且天降功德以赏其功。陈青叹了口气,偷J不成赊把米,不仅没有把金鲤弄到手,反而得罪了一位前途无量的士子。虱子多了不怕咬,今天犯下的错误够多了。   孟贲强忍住不安,与江已扯了两句就匆匆忙忙回到房间。   精神力将全身扫描了好几遍,又将普罗米修斯S扰到停机才放下心来。   全身没有丝毫不同。   一天下来,疲倦的孟贲迅速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间有人在耳边轻轻呼唤自己的名字。不是武安伯孟贲,而是孟轲。   孟贲瞬间惊醒,很快就发现不对劲。身子飘飘忽忽没有丝毫重量,回头赫然发现床上竟然还躺着一个“孟贲”。   呼唤着普罗米修斯,却没有半点反应,观察相貌四肢竟然还是少年模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孟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起身在房间里漂浮走动起来。   一丝青烟顺着窗缝飘了进来,落地之后化为一名黑衣侍者。   “小人奉龙君之命,前来接公子赴宴。”黑衣侍者弯腰拱手说道。   孟贲皱着眉头说道:“我这幅样子也是你们搞的鬼?”   “此乃公子元神状态,水府幽深,凡人躯壳不得而入,所以仙君特意用引魂香使公子元神暂时出窍。引魂香对公子大有好处,请不要介怀。”黑衣侍者解释道。   随后,一辆装潢精美的马车投墙而入,车前是两匹数米高的大海马,头部呈马形,颈部转了一个弯,肚子高高隆起,嘴巴又细又长。整辆马车也是悬浮在空中的。   “现在我可以肯定我是身处在玄幻时代了。”孟贲心里抽搐着,眼前犹如核污染导致的基因突变海马,灵魂出窍的状态再一次刷新了世界观。   夜晚的月光十分皎洁,挥洒在飞龙号上。   海马车出了船舱直接进入水中,马车四周包裹着一层蓝光将河水隔绝开。   黑衣侍者在前面引路,一行人速度极快,在河水中行驶了片刻就来到了一处奇妙的空间中。   孟贲活动了一下手脚,周围仅是些没有见过的奇花异草,身旁不时游过一些小鱼。   一块巨大的石碑竖立在旁边,上写:“汉水河君府邸”   黑衣侍者掏出手中铃铛不停地摇晃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清脆的铃声响起。   孟贲目光所及之处,一条由红色小蟹组成的小路缓缓铺了过来。黑暗处瞬间光明,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出现在眼前。   铃声刚刚停下,八位彩衣侍女分成两队,鱼贯而出。踩在蟹路上,恭恭敬敬将孟贲请上软轿。   让一群千娇百媚的女子抬着自己,孟贲平生还是第一次。小轿不紧不慢地向前走。   强忍住不适感,轿子一落地,孟贲一下就跳了下来。进入府邸,里面别有D天,不少类似虾兵蟹将的士卒在四下巡视着,侍女大多是人类模样,只是眼神呆滞,没有一点自主。   “有客到!”一个类似海胆的妖精瓮声瓮气地喊道。   一位彩衣侍女款款而来,跳着灯笼引导孟贲走在前面。   大厅内明亮异常,却没有半点烟火之气,每一个柱子上都镶嵌着一颗硕大的珍珠散发着荧光。   孟贲抬眼看去,上首坐着一位年轻女子,青衣长裙,头顶发簪。称不上绝色,乍看上去很普通,可是肌若凝脂,别有一番风情。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慑人心魄的威严,更可怕的是其眼眸犹如黑暗绝狱,让人看一眼就能入坠深渊。   年轻女子开口说道:“本君乃是汉水龙君敖青,今日蒙先生搭救不胜感激,不告而请,还望赎罪。”   明明是个年轻女子的样貌,可是给人的感觉好似活了无穷无尽的岁月一样。   面对这种传说级别的老怪物,孟贲不敢掉以轻心,连忙说道:“不敢贪天之功,龙君今日即便没有我出手也能脱困。”   敖青突然嫣然一笑,玉手轻轻捂着嘴,说道:“你这孩子倒是会说话。”   孩子!   孟贲的心被这两个字劈得外焦里嫩,两辈子加起来活了快六十岁,还第一次被人称为孩子,脸上不自觉地表现出情绪来。   见眼前身如青松,翩翩如谪仙的少年露出如此孩子气的表情,敖青再也忍不住,笑道:“本龙君从殷商时代到如今已活过千年了,叫你一声孩子又怎么了?”   千年老妖?   孟贲脑袋里蹦出一个词,紧接着被千年寿命撩拨得心中滚烫。凡是智慧生命没有一个不想长生的,孟贲也不例外。    第一百八十五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人类绝对是不可能拥有千年寿命的,除非是高等级生物才有可能。孟贲对自己所在的世界了解的还是太少了,自从神通被封印后,各路妖魔鬼怪蜂涌而出,变化实在太快了。   敖青抿着嘴偷笑,千年来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么有趣的小郎君,而且比那三坛海会大神哪吒长得都俊俏。   “姐姐,您看起来可真年轻啊。”孟贲没话找话,干巴巴地说道。   敖青笑道:“做你奶奶的奶奶都够了,我前些日子才苏醒过来,那可恶地猪婆龙就来暗算我,若不是你引动天雷,只怕我命不久矣。”说完,素手一挥。   一名侍女小心翼翼地捧来一杯酒,酒杯是碧玉做成的。   酒杯刚刚放在桌子上。孟贲就闻到一股醉人的芬芳,脑袋立刻就晕沉沉的,右手不自觉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美酒入喉,冰冷无比,但转瞬间消失不见了,一丝酒气也无。孟贲感到奇怪之余,突然一种难以言传地剧痛很快蔓延全身,脑子里面好像被旋风刮过一样,痛不欲生。浑身动弹不得,想嚎叫也不出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奇异的热流从他浑身七百二十个穴道疯狂注入,那是他从未接触过的能量。霸道绝伦,所过之处,经脉寸寸尽断。然后又以极快的度被修复。能量正在逐渐改变着他的骨骼,经脉,肌肉,五脏六腑。脏器也仿佛形成了一道道气旋,将能量消化吸收。   “不对元神状态下是不会有这么真实的感觉的。”孟贲活动了一下手脚,感受着极为充实的力量。   敖青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是天生的修道种子,竟然这么快就将九花玉露吸收了。九花玉露是天庭贡品,有增强元神的效果。”   “如果受不住,只怕会死人的吧。”孟贲强压怒火说道。   开什么玩笑,给天神仙人服用的九花玉露,换做给凡人服用,十个里面有九个都得死,还有一个不死也残废。   敖青眉头一皱,惊呼道:“我怎么忘了,那真是对不住了。”语气中没有半点歉意,仿佛对恩人的生死半点没有放在心上。   “我想问问龙君是否是因为天地灵气的恢复而苏醒的?”孟贲平复了一下心情,决定问些问题,如果能获得答案便能极大解决自己信息方面的不足。   敖青想了想,说道:“没有想到以你的年纪也听过灵气,看来练气士们真的恢复了。不错,我的确是因为灵气刺激才苏醒的。”   “您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吗?”孟贲心情一下激动起来,封神的秘密慢慢向自己打开了大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就接触到了。   敖青眼神迷离,轻声说道:“告诉你也没有什么,反正你也很快就会忘记的。封神之战将天地灵气耗费一空,唯有耐心等待灵气自我恢复。诸天圣人将南赡部洲设下结界,结界内无人能使用灵气,唯有神通不受限制。现在灵气的恢复证明南赡部洲很快就要回归洪荒了。”   这才真正是晴天霹雳。   孟贲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预感成真了,真的是封神世界。元神构成的身躯有了慢慢崩溃的趋势。   啪!   一双晶莹洁白的玉手猛然拍在孟贲脑袋上,无数杂乱的思绪被硬生生地斩断了,脑中猛然仿佛针扎一般。   孟贲苦笑着看着眼前的敖青,拱手说道:“多谢龙君助我。”   “年轻人还是思想单纯些好。”敖青意有所指地说道,她活了许多年如何看不出对方心中藏着秘密,可却不愿意说破。   孟贲回过神来再想问,可是敖青却什么也不肯说了,只是一味劝酒劝菜。   元神服用的酒菜都是特制的,食用后都化为一股气息改善元神质量。味道也说不上好吃,平淡无奇还不如凡间酒家。   酒宴过了一半,突然外面有一名虾兵匆匆忙忙跑进来,跪在地上说道:“启禀龙君,有敌人打上来了。”   “好大胆的猪婆龙,看在同属龙种的份上我没打算下杀手,这是你逼我的!”敖青剑眉紧蹙,身上涌起澎湃的压力。   孟贲刚打算起身,就看见一条庞大无比的白色巨蟒冲了进来,直接将水府的正门挤塌了。   吼!吼吼!...   白色巨蟒看见孟贲,兴奋地吼叫起来,身子不停向里面挤,尾巴甩动开不知道压死了多少虾兵蟹将,宫娥侍者受伤者不计其数。   “水缚!”敖青单手一挥,一道蓝色光圈套在白色巨蟒的脖子上,随即光圈开始缓缓收缩。   白色巨蟒极力挣扎,在地方翻滚起来。   敖青的鼻子突然抽动了几下,惊讶地说道:“月游星君,怎么会是如此状态,莫非转世为蛇了?”   手一松开法术,白色巨蟒越变越小,急地游向孟贲,状态萎靡地缠上他的脖子。   孟贲也认出来这条白蛇的来历,正在奇怪它是怎么钻出行军铭文的,脖子一空。石矶娘娘腾空而起,被敖青收在袖笼里。   “我不知为何月游星君会与你亲近,不过神人有别,强行在一起会有不测的。”敖青一边用法力制服住挣扎地石矶娘娘,一边解释道,“月游星君名石矶娘娘,本体为石,生于天地玄黄之外,经过地水火风,炼成精灵,后来被太乙真人的九龙神火罩打杀。应该以石体出世的月游星不知道怎么换了一副蛇体。”   听了这话,孟贲感到一阵心虚,猜测是自己打破了石矶娘娘的棺椁,破坏了其出世的时间。这件事里面夹杂着蚩尤之躯,他是半个字都不敢透露,好在敖青也没有详细盘问,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白蛇身上。   经过这么一件事,宴会就算结束了。   孟贲重新被黑衣侍者请回车内,在天色还没亮的时候赶回到了船舱。   黑衣侍者离开后,孟贲恍然惊醒,现自己正端坐在床上,脑袋里面一片空白,好像一大段记忆力被强行抹去了。精神力凭空暴涨了一倍还多,眼清目明,被封禁的谷神竟也隐隐的松动了。   “嘶...究竟是怎么回事!”孟贲抚着额头,眼神中出危险的光芒。他体内的灵魂是两人之合,九花玉露虽洗掉一部分,但是剩下的记忆足够串联起来了。尤其是敖青所讲的那一段封神之事格外清晰。   孟贲将行军令符全部清空,果然石矶娘娘不见了踪影,心中怅然若失之余也送了一口气。石矶娘娘自跟了自己一直蛰伏,状态极为不好,被龙君收养说不定是一件好事情。    第一百八十六章 无事生非   昨夜的水府一行宛如黄粱一梦,自己获得的好处之大不必细说。早晨起床,孟贲感觉精神抖擞,浑身有使不完的力量。   飞龙号慢慢靠在码头上,楚境并不寒冷,空气十分湿润。   楚国鸿胪寺早早就派人在码头上等候着,当先下船的就是江已,随后陈青作为燕国使节也被安排好了。   码头上人声鼎沸,孟贲有自己的事情要办,自顾自的收拾起马匹与物品。一行人与楚人相貌衣着都不相同,混杂在楚商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一艘艘渔船开回了码头,挤得满满当当。人群一下涌了上去。大部分是酒楼买家与渔行的人,赶着马车,吆喝着伙计装鱼上车。这个时候,乞丐们与流民们会远远在外围看着,就等着有死去或残破的鱼被扔出来。   “我的...我的,别抢!”   “明明是我先看见的!”   乞丐们发出欢呼声,开始了争抢。鱼少人多,寒冷的冬季就为了口吃食,人潮涌动中开始发生摩擦与械斗。在酒楼买家和鱼行护卫武士的看管下,械斗始终在外围发生,人群中一些流里流气的地痞微笑地朝护卫们打着招呼,优先捡走了最大的几条死鱼。蛇有蛇道,鼠有鼠路,总有一部分人能在这里如鱼得水的生存着。   看着抢鱼,打斗,暗杀一幕幕出现在眼前,孟贲对侯炳奇说道:“找时间给我雇佣一些人。无家室拖累的。”   “诺!”侯炳奇拱手答道。   九花玉露的最大效果就是提升了孟贲的精神力,也就意味着可控制的寄生种大大增加了。正好在楚国缺少人手,便把目标锁定在了马头流民的身上。   孟贲刚出码头就被乞丐围住了,无数只肮脏的手伸了出来,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公子行行好...”   “赏口饭吃把,三天没有吃东西了。”   “您要奴隶吗,我身强力壮能搬能抗。”   ...   侯炳奇与护卫甲士将孟贲护在正中央,警惕地望着乞讨的人。前一阵子,武关动乱的血腥还历历在目,侯炳奇又岂敢大意,当下喝道:“速速闪避!”   能在码头讨生活的人眼里都不会太差,孟贲一行人衣衫华丽,马匹高大,一眼看去就是贵族出身。人群渐渐散开,可是有几个不怀好意的目光纷纷落在鼓鼓囊囊的包裹上。   呼!一个娇小的人影突然跑过,小手眼看就要摸到包裹上了。   侯炳奇皱着眉头,右手探出直接将其拎了起来,然后一甩,力量并不大,只将人扔在了地上。   “少主,是个孩子。”侯炳奇低声说道。   孟贲走上前看着小孩,首先引入眼帘的是布满血丝的眼睛,无尽的冷漠充斥其中。小孩蓬头垢面看不清长相,穿着一件肥肥大大的单衣,到处是补丁,如此寒冷的天气根本无法抵御。   膝盖以下没有任何衣物裹身,小腿上满是泥浆,赤着脚踩在地上,全部是青紫的冻疮。   孟贲不由得想起了当日收留黑臀时的场景,眼前这个孩子只怕比其还要凄惨。心中悠悠一叹,也不知道是遭受了什么菜落得这般地步。   当下便伸手解下自己的披风。披风是纯白狐皮制成的,华丽异常。   披风在孩子警惕的目光中将其搂在怀里。   “咦,你是个女孩子?”孟贲发现怀中的孩子耳朵上竟然扎着耳孔。贫家女子要到出嫁时由母亲给钉上耳D,唯有贵族女孩早早就要出席宴会才会提前打上耳D。   女孩子听到“女孩儿”两个字,使劲全身的力量,突然死死咬住孟贲的手腕。   可惜,一点伤口都没有,孟贲的皮肤坚韧如老牛皮一样,普通刀剑都难以划开,何况用牙咬。   孟贲笑呵呵地用手掌不断抚摸着小脑袋,把她头上的茅草摘掉。女孩子的凶恶的眼神慢慢变得迷茫了,小心翼翼地松开嘴,威胁地张张嘴,亮出一口漂亮的小贝齿。   “你可比黑臀有意思多了。”孟贲笑道,两只手将其高高举起,女孩害怕得闭上眼睛,身子不停扭动着,两条小腿直直踢在孟贲的胸口。   洁白的武士服立刻出现两个黑印子。   呼啦啦...围观的人群分开,十几个彪形大汉走了出来,身上穿着楚军的军衣。   为首的人脸色通红,远远就能闻见身上散发的酒臭味,摇摇晃晃地走到孟贲面前,高声喝道:“为何绑住我女儿不放?”   “女儿?”孟贲将小女孩放下来,却不料被女孩的小手抓得牢牢的,小脑袋如同拨浪鼓一般摇晃着。   “怎么,公子看上了这个赔钱货?我算便宜点,十金卖给你了。”大汉强行睁着醉眼,大声说道。   孟贲早就看出来,眼前这个汉子是装醉,一身酒气也是才刚刚撒上去的,醉酒的状态学得惟妙惟肖。可惜在精通气血运行的武士面前到处是破绽。   大汉见到孟贲没有理会自己,恼羞成怒地说道:“五金不能再少了,看贵人衣着打扮不会掏不起这个价钱吧。”   “如果真是你女儿,你拿什么证明呢?你且先把她名字说出来,我对一对。”孟贲算是看出来了,对方不敢往深处得罪自己,可是又想讹钱,于是想到装醉的法子。   大汉愣住了,他孤家寡人哪里有女儿,只是刚刚看见对方手里抱着个乞丐孩子,便想了个注意诈称其父。旁边有人偷偷提醒了几句。   大汉眼睛一亮,大声说道:“我闺女叫阿猫。”   “阿猫,阿狗。”孟贲一阵恶寒,怀中的小女孩转过脸对大汉怒目而视。   孟贲沉声说道:“她明明叫小猫,根本不叫猫儿。你根本就不是她父亲!”   大汉转身就给了旁边提示的人一耳光。   给提示的人捂着脸,感到十分冤枉,惊恐地说道:“那孩子明明是个哑巴,根本不会说话。哪里能说出自己的名字。”   “敢耍我!”大汉怒不可遏,眼睛对着两边同伴暗示了一下。   锵!   大汉拔出佩剑,指着孟贲狞笑道:“一看你就是秦国J细,来人,给我抓起来,细细审问。”   “诺!”十几名楚军士卒一点也没有犹豫,拔剑便上,动作很熟练。   “谋财不成,便要强抢吗?”孟贲深吸了一口气,暗道倒霉。上船前的熊飞如此,下船后的军痞也是如此,财不外露说得还真有道理。以往仗着身材高大,无人敢惹,现如今变成柔弱少年,人人都敢骑在他头上拉屎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意外的援手   “住手!”一声暴喝响起。   江宇一看见孟贲被围住了,急匆匆地赶了过来。飞龙号上楚军士卒得到主将吩咐,几下把带头的兵痞们打翻在地。   带头大汉挣扎着抬起头,哀嚎着:“是自己人,奸细在那里!奸细在那里!”   “哪里来的奸细,这是我江氏的贵客!”江宇抡起婴孩儿手腕粗的鞭子抡了起来。   啪啪...   鞭影闪动,大汉满地打滚,高呼饶命。江宇喝骂道:“叫什么名字?”   大汉努力爬起来,呼哧呼哧说道:“属下刘三生...不知将军为何殴打在下?”   “早就告诉你了,这位是我江氏的贵客,不开眼的东西,滚蛋!”江宇不想闹得节外生枝,可谁料对方竟然不依不饶地喊叫起来。   “我乃征北军巡查伍长,莫非还查不得一个秦人?”刘三生脑子转得快,看出江宇和自己不属于一个军种,才放生叫冤。   哒哒哒...马蹄声响,马上坐着一位重装骑士,身后背着一把巨型弯弓。紧随其后的大批军中悍卒。   江宇站在孟贲前面,低声说道:“来人是熊飞的哥哥,名叫熊渠子。”   孟贲对这个名字有印象,此人也是一个好命的家伙。原本他从小瘦弱,没有半点习武天分,可是极为有毅力,每天锻炼身体,增长力气。终于有一天蒙受异人传授“心射”之法,之后百百中。楚国擅射的武士中排列第三。   “来人,给我拿下!”熊渠子冷着脸,单手指着孟贲,喝道。   江宇皱着眉头,说道:“熊将军,此人是我江氏的客人!”   “我不管什么客人不客人,我身为征北军前将军有权利扣留每一个值得怀疑的人。”熊渠子眯着眼睛,精光闪现。武气随着话音的落下瞬间腾起,青色弥漫逐渐形成了一枚巨大的棱形箭头。   从箭头上能隐隐感觉到蕴藏的巨大能量,孟贲暗自警惕起来。熊渠子无故找茬,一定是将亲弟弟的死埋怨道自己的头上了。   江宇咬了咬牙,闪在一边,低声说道:“江氏一定会想办法去救小郎君的。千万要耐心等待。”   江氏与熊氏的地位相差悬殊,熊渠子态度强硬,江宇无奈之下只能后退。   孟贲摇摇头,果然是萍水相逢的交情最靠不住,关键时刻还是靠自己出手吧,右手按在行军令符上,随时准备掏出乘风万里伏。   “如有反抗格杀无论。”熊渠子冷冷看着几个人,眼中的仇恨怎么也掩饰不住。   “将军且慢!”传令官从一侧人群中挤了过来,迅跑到熊渠子马前低声说了几句。   熊渠子的眼睛瞬间鼓出来,惊疑不定地看着孟贲,翻身下马一把揪住传令官的领子,低声喝问道:“你确定是养由基上将军的军令?我不信,为了区区一个秦人能劳烦上将军亲自下令。”   “属下只管传令,至于听不听那就不关属下的事情。熊将军,我提醒您一句,军令如山。即便不是上将军亲自下令,可是军令已到,听不听随便您。”传令官推开熊渠子的手,低声说道。   养由基不仅是楚国第一射手,也是天下第一神射手。据说此人获得过后羿的传承,箭矢飞出有毁天灭地之能。   熊渠子对养由基是又敬又畏,不甘心地看了看孟贲,大声喝道:“全军都有,回应休整。”“诺!”楚军迅收回军阵,排列整齐。   “将军,为什么不抓捕奸细?”刘三生莫名其妙,以为熊渠子有什么要紧事,连忙主动请缨说道:“属下愿意代劳。”   “代劳?”熊渠子上了马,冷哼一声说道:“那你去吧,本将军在大营内等你的好消息。”双目爆闪,璀璨的光芒一闪而逝。   武道秘技:心射。   刘三生刚要起身,就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刺穿了。   “明明没有任何伤口,怎么会这么疼啊”刘三生在死前出最后一声疑惑,脸色变得铁青,嘴角淌着白色泡沫。   熊渠子调转马头边走,片刻功夫就想明白了。养由基的军令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等待自己要抓人的时候才来,看样子有人是想保人。适才杀了刘三生也是给暗处的人看的。   “呸!长得好看就是吃香。”熊渠子啐了一口唾沫。   “全部闪开了...春申君的车队过来了。”伴随着楚国甲士的吼叫。   轰轰...   一头高达八米的战象缓缓走来,战象全身都包裹着厚厚的甲胄,看上去就像一个移动的钢铁堡垒。   战象顶端的白色帐篷里有两个女孩在切切私语,不时有嬉笑声传来。   一个身穿红衣明显是侍女打扮,另一个女孩儿身材火辣,肩上披着白色的狐袄,脸上薄施粉黛,一双眼眸竟是绿的如同宝石一般,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少君是不是看上那个小郎了?”红衣侍女调笑道。   “是啊,从来没见过如此好看的人。”神秘的少君痴痴地望着下方的孟贲,脸颊酡红,宛如酒醉。   侍女笑道:“要不要咱们把人掳走,这样少君就能****见到他了。”   “哎呀...那多不好,叫人知道了要笑话的。”少君有些憨气地回到道,样子格外可爱。   侍女急忙说道:“那有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少君也到了招夫的年纪了。”   少君轻轻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我生得这幅怪样子,如何能嫁人。这些年来求亲的人全都是奔着阿爹的权势来的,我心里都是清楚的。”说完,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少君,可不要这么说,总会有办法的。如不是楚都那几个泼皮纠缠不休,少君你还想不到来江边散心,也就遇不到那小郎君了。凡事可要往好处想”侍女鼓着嘴,劝慰的说道,然后将那小郎的相貌牢牢记在心里。   少君没精打采地说道:“调用军令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阿爹知道,要不然非要火不可。听说南蛮军队调动频繁,只怕又要打仗了。”   “少君放心,我一定将嘴巴管得牢牢的。”侍女肃然点点头,心中也有些害怕,熊渠子如果真要耍横硬来,闹到最后一定是她们的责任。私调军令可是死罪,春申君都压不下来。   战象缓缓走过,所有楚人都匍匐在地上,他国商贾也都恭敬地行礼。   春申君黄歇,天下四君之一,辩才无双,以辅佐治国而闻名于世,性格宽厚,楚国之柱石,楚王赐其淮河以北十二县作为封地。    第一百八十八章 惊马   哞...哞...!   战象卷起长鼻发出一声巨响,在驯象人的指挥下,战象准确的踩在官道上。战象前后春申君门下私军整齐列阵,兵甲环绕,杀气腾腾。战旗在东风吹动下猎猎作响。   “好大的威风,好大的煞气!”孟贲一挑眉毛,他认识黄歇是在南蛮大战中,以千人敌之力斩杀南蛮首领十二人,因功封伯,后来才在楚国政坛上展露头角。二十年来也不知道黄歇的实力达到何种可怕的程度。据传说,当年被其斩杀的南蛮首领中,万人敌的武士就有五人之多。   咴咴...   北地战马显然没有见过战象,被对方庞大的体型震慑了。马身子不停向后退,四蹄刨着地面,脑袋乱挥舞,极力想挣脱缰绳。   “马惊了!马惊了!”围观的楚人一阵惊呼。   孟贲松开缰绳,夺过侯炳奇佩剑。   噗呲...!   寒光一闪,整个马头被直接切下来,伤口平滑如切豆腐一样。等到马头滚落在地上,鲜血才喷S而出,发出令人毛骨悚然地呲呲声。   孟贲脸不红气不喘,手腕抖动将血迹崩飞,然后缓缓收剑。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快如闪电,围观的人轰然喝彩。   侯炳奇等人也纷纷斩杀马匹,论起效率比孟贲差得天远了。   “呀!”战象上一声清脆如黄鹂般的女声响起。   战象左侧护卫武士转头盯住孟贲,目光森然,手中一柄巨斧嗡嗡作响。周身武气狂飙,威势震人心魄。   两人四目相对。   “好强的压迫感!千人敌武士。”孟贲迎上目光,心中一震,对方的精神力浑圆一体,仅比自己低一线。   “哼!”护卫武士冷哼一声,觉得自己没有将对方震慑到,一股强烈的愤怒涌上心头。   “袁达将军,还是速速赶路吧,小郎也是无心之过。”柔柔的女声再次响起。   孟贲猛然皱眉,从声音中可以察觉到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动,是灵气!练气士已经渗透到如此地步了吗?看着怒气冲冲地袁达,不禁为其感到悲哀。   春申君的车队越来越远,不知何时一块洁白的手帕飘飘忽忽在天上随风吹动,最后竟然落在了孟贲的面前。   孟贲伸手接过手帕,上面灵气波动依旧没有消失。上等的蚕丝手帕,右下角用金线缝了一个“依”字,上面还有着一股少女身上独有的幽香。   原打算将其扔掉,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扔掉,万一对方恼羞成怒可不划算。在大家羡慕的眼神中,别扭地装了起来。   江宇神色复杂地拍了拍孟贲的肩膀,说道:“从今以后楚国任由你出入,你这运气真是好啊。”   孟贲却没有太过重视,心中思量起一路上所见所闻。刚刚入楚境就接连碰上两起与练气士有关的事情,这绝对不是巧合,如果位高权重的春申君都投靠了练气士,那么武士的没落真就无可挽回了。   “孟轲无事否?”远处的江已也得到消息,驾着马车飞奔而来,满脸都是汗水。   孟贲心中小小的不愉快也就烟消云散了,微笑着与江已打了招呼,然后被对方硬拉上了车,孤女小猫也乖巧地缩在孟贲的怀里,至今为止一句话也没有说,仿佛真的是哑巴一样。   江已在车上很严肃地批评了江宇的行为,让他自己回家族领罪,然后殷勤地亲自驾车朝着楚国都城郢城而去。   “不知道刚刚战象上的是哪一位少君?”孟贲向江已打听起来。   大概看出了孟贲的不以为然,江已连忙说道:“那位少君姓黄,闺名字圣伊。现在可还没有许配人家,孟轲努努力,若是能与春申少君结亲,那可真是一步登天了。”   孟贲摇摇头,笑道:“春申君是何等人物,岂会看上我。再说了,那位少君的追求者只怕能从楚都排到码头的。”   “有些事情你是不清楚,春申君虽然只有一女,可是愿意与其结亲的贵族并不多。许多求亲的小贵族也是心有目的,如此一来,春申君如何肯嫁女儿。”江已顿了顿,他有心促成这段姻缘,可是也清楚春申少君黄圣伊身体有缺,心中矛盾。   孟贲微微有了一丝兴趣,想起当年黄歇目中无人,骄傲到天上去了,如果能把他女儿弄到手,一定很有趣。   “如果孟轲真有此愿,我江氏会祝你一臂之力。”江已松了口气,想着到时候再找机会跟他说说春申少君的情况。富贵面前只怕也顾不得身体残缺了。   孟贲踏上楚国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卷起一阵狂风巨浪。   几个带着斗笠的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快速离开了。赢鹰的乱楚计划也正式展开,原本只有一层把握,但是自从知道可以有超过两千的甲士可供调用时,成功的几率一下上升到七成。   远处的山坡上。   熊渠子与一干将领注视着远去的车队。   “将军,熊飞将军的死一定与那个秦国少年有关,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前军司马疑惑地问道。   熊渠子沉声说道:“不放又能如何?上将军的军令你是听还是不听!”   “可是养由基上将军明明在南方平叛,如何能顾忌到这里。分明是乱命!”前军司马气愤地说道,他跟熊飞关系极好,好友被害自己竟然无能为力。   “有的时候是需要忍耐的,汉水猪婆龙是首凶,那个秦国少年入了楚国便不要想活着出去了。除非他能一直在春申君庇护之下。”   “熊渠子低垂着头,面部的表情似悲伤,似落寞。   这话也是说给其他人听得,以其神S手的目力,如何能看不见春申君的战象上抛下的手帕。当手帕落在那俊秀少年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熄灭了报仇的心思。   熊渠子高声尖啸,大吼一声:“集结部队,调集船只入汉水诛杀猪婆龙。”   “诺!”众将士齐齐吼道。   在江中蛰伏的猪婆龙莫名其妙地打了几个寒颤,大难临头的感觉涌上心头。   三天以后,孟贲跟着江已到达了楚都郢。   郢都位于宜城河谷平原,恰好卡在荆州郡与襄阳郡两处险要之间。东有随枣走廓,西有蛮河河谷地带。军队从这里出发向东可以震慑中土诸侯,向西可以征伐海外夷人,向北可进击秦国,向南可征伐南蛮百族。是一处进可攻、退可守的地方。   郢都不仅地理位置重要,更因为宜城河谷平原是因汉江与蛮河冲积而成,土地肥沃疏松,舟楫灌溉便利,农业极度发达,沃土千里,是霸楚的根基所在。   孟贲在江已的车队中深居简出,暗地里送出一只只寄生种,终于在要踏入楚都时将寄生种的数量达到极限。   楚都门外熙熙攘攘的商队车旅依次进入,江已手持节杖在楚军守卒的护卫下优先进去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开“挂”的下属   江已把孟贲安排在自己的府邸,便急匆匆去王宫复命。   楚地漫长的严冬就要来了,时不时能听到树枝断裂的声音。都城的道路上雨水过后迅凝结成冰,人过马踩被践踏成泥水的混合物,天空与街道都被染上了灰蒙蒙的暗色,枯叶飞舞更增添了一抹阴郁的色彩。   孟贲走出江府,身边只跟着侯炳奇,怀里面抱着孤女小猫。走出巷子没多远便被人拦住了。   来人身形精瘦,全身衣服十分肮脏,面孔凶悍瘦削,骨节宽大,后背有点驼,灰的眼睛投射出锐利的目光。   “少主小心!”侯炳奇小心地护在孟贲身前,警惕地看着对方。   孟贲推开侯炳奇,笑道:“我的神弓手终于来了!”   “步书成参见主上,属下来迟还望恕罪!”步书成低声说道,他的嗓子完全损毁,嘶哑地不像话,面貌也大变。如果不是寄生种的联系根本就认不出来。   “参见步将军。”侯炳奇不敢怠慢,拱手答道。   几个人找了一处僻静的茶馆地方慢慢坐下攀谈起来。   小猫用深邃的眼眸打量了一下步书成,然后闭上了眼睛。没过一会儿,就出了细小的鼾声。孟贲看着怀里的小人死死拉住自己的衣衫,心中涌起一阵温馨,竟然有了一种做父亲的感觉。   “把小猫送回去休息。”孟贲将小猫递给侯炳奇,可还没等对方接过来,小猫就醒了。小猫自己乖巧地向江已的府邸而去,侯炳奇连忙跟在后面。   步书成获得奇遇成为了影武士,孟贲也就不能附身了,仅能通过精神力让对方到楚都来等他。   “看样子你的情况并不怎么好。”孟贲感觉步书成的气息并不太稳,黑帝武气的特性是死亡与腐蚀,但步书成的武气却透着一股子锋锐。   步书成点点头,回到道:“属下获得的传承并不完全,后羿大神的箭法仅继承了一成,周身的经络几乎都被撑爆了。”   “后羿!”孟贲倒抽了口凉气,在前世今生,后羿都是鼎鼎大名的神人,箭射九日的传说都一模一样。九箭齐射,诸天圣人都要避其锋芒。紧接着有问道:“后羿的传承据说被楚国上将军养由基继承了?”   步书成一脸无奈,不甘心地说道:“后羿的传承被分成三份,一份是射法,一份是体法,最关键的一份是射日神通。养由基继承了两份,射法与体法,所以才威名赫赫。属下虽然继承了最强的神通,可是却没有相配的基础,导致肉身根本无法挥射日神通的威力。”   “到底你是主角还是我是主角啊!”孟贲仰天长叹,蹉跎了二十年才获得普罗米修斯,咸鱼翻身后又步履艰辛地四处征战。步书成本来被追杀,却轻轻松松或得上古传承,简直就是主角模板啊。   “有什么办法能获得全部传承?”孟贲提到一个关键问题。不爽归不爽,可又想到无论对方再怎么强大还是得听自己的,心里就平衡了。   步书成欲言又止,想了一下,低声说道:“传承入体,唯有杀其肉身,灭其魂魄才可以获得完整传承。养由基的神射已经天下无双,属下并没有把握战胜。”   “会有办法的,如果你与养由基靠近,彼此会现对方的传承吗?”孟贲盘算起来,封神大战一触即,后羿传承绝对不能放弃。   步书成眼睛一亮,赶忙说道:“属下获得的射日神通比养由基的传承要高,我能感受到他的传承,他却无法追踪到我。”   啪!   孟贲一拍桌子,低声笑道:“那边好,回头找机会让你加入楚军,以箭术崭露头角。战场之上总有许多意外生的,只要耐心等待总会有机会的。”   “是,属下遵命!”步书成为人不同于燕骠与公西舆如的正直,一切以实用为先,丝毫不觉得向战友放冷箭有什么不对。   孟贲的脑袋转的飞快,问道:“你是以什么名字入楚的,现在住在哪里?”   “属下现在化名潘党,路引与户籍是抢了一个独身猎户的,人已经被杀了。”步书成回答道。   “潘党,潘党这个名字好熟悉。”孟贲摸了摸下巴,紧接着全身哆嗦起来,指着步书成说道:“你说你化名潘党?”   步书成挠了挠脑袋,说道:“属下的确化名潘党,不知主上为何如此惊讶。”   孟贲没有答话,右手捂着额头。在另一个世界中,潘党是与养由基齐名的神射手,只是力道稍逊一筹,位列天下第二。   有诗赞曰:矫矫叔祖,楚之良辅,   羽翼楚王,胜晋霸楚。   援及邬陵,力战救主,   养叔比射,澈甲穿柳。   二士齐名,如彪如虎,   赫赫铭勋,千秋不朽。   “不对,不对,这是完全不同的世界!”孟贲将心情平复下来,眼前的世界是神话世界,绝非前世那个低武的位面。即便历史的脉络相似,可是也有很大的不同。   “你能射穿七层甲胄吗?”孟贲想起前世中看史书描写。养由基与潘党曾经生过比试,百步之内两人不相上下,百百中。而养由基最后一箭射穿七层战甲,如此穿透力是潘党做不到的,因此屈居第二。步书成被问得一愣,沉声说道:“属下的射日神通虽然一日仅能动一次,可是莫说是七层甲胄,就是一座铁山放在那里都能融化了!”   听到他这么说,孟贲就彻底放下心了。他却没有注意到,茶馆里的大部分人都不由自主地朝这里望,同时还在切切私语。   不知不觉,偏僻的小茶馆坐满了人。   茶馆掌柜的激动地直跳脚,殷勤地为孟贲换了好几壶热茶,小菜点心都紧最好的上。   孟贲与步书成聊完才注意到有些不对劲,四周茶桌上的客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脸。   “我脸上怎么了?”孟贲压低声音问道,心里总有些不祥的预感,被人注意的感觉格外不好。明明谈论的是隐私之事,如今倒好像摆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样。   步书成皱着眉头,看了半天,说道:“主上俊逸非凡,并无不妥。”   “算了,回头等我联系你,你自己去找地方住下。”孟贲被人看得直毛,忍住内心破口大骂地冲动,扔下几个飞钱拔腿就走,将步书成一个人仍在茶馆里。    第一百九十章 女追男如隔纱   茶馆外的天气十分湿冷,人们走起路来飞快,嘴里的呼吸都好像冒烟了一样。   在这种天气中楚都的人依旧早早的做起了生意,孟贲缓缓走在街上,街两旁各家的伙计都是鼓足力气叫卖,珠宝店,绸缎店,R肆,茶坊,酒楼,铁器铺。,人声鼎沸。可是再热闹的场面也留不下他的脚步。   “哎...世道艰难啊。”孟贲叹了口气,窝在秦国那个小山沟里,出来才知道天地之宽阔,二十几年的大头兵生涯也没有带给他多少长进。   街角处一个人遥遥跟在他的后面。此人脸色都很苍白,好像很久都没有见过阳光,神色木讷,颧骨高高突起。如果孟贲回头一定认识,此人正是僵尸戚伟。自从进入了蚩尤之地后,戚伟不仅产生了神志,而且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尸气,能自由地在阳光下行走。   孟贲在武关被万军包围,铁血煞气充斥云霄,戚伟根本靠近不得。   但是出了秦地,戚伟就跟在孟贲的身后,以仇恨支撑的身躯一直在找机会复仇。   孟贲一路上想着心事,竟没有发现不知不觉间身后竟然尾随了好些人,而且人群似乎有越来越大。走在他前方的行人,客商纷纷避让。   “呀...天下竟有如此美少年。”   “应该是别国士子,我楚地从来没有听闻有此等人物。”   “如此风流人物定然出身大氏族,可怜我今日才得见!”   “跟上去,跟上去。”   “别挤我,你挡住我的视线了!”人群中窃窃私语者不在少数。   这缘由自然处在了孟贲的长相上,所谓相由心生。孟贲唇红齿白,长得清秀俊美,望而脱俗。楚人虽然视男子勇武雄壮为美,鄙视懦弱无力之辈,可是却也对美好的事物有追求。   如此温润如玉的美少年,楚人从来也未曾见过。   孟贲抬起头,猛然觉得不对劲,转身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黑压压地人群不知道跟了自己多久。   “秦人孟轲有礼了。”孟贲深深施礼,拔腿就想走。   “喂!...你...你站住!谁让你动了。”   孟贲皱着眉头只听得一声娇叱传入耳中,抬眼一看,只见一名红衣少女拦住去路,看面容不过二八年华,浑身环佩叮当,都不是凡物,一对剑眉显得整个人英气勃勃,身后牵着一匹枣红色的小马驹。   “何事拦我?”孟贲冷冷地问道,心中多少有些不耐烦,自从入了楚都好像什么事情都不顺心,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我...我!”红衣女孩眉毛一挑,听得这番冷语心中升起一股怒气,不过一看到那俊美的脸庞,不由得神色恍惚,原本高昂着的头也低了下去,脸上泛起了羞涩地桃花。四周的人都是哄堂大笑,红衣女孩冲他们扬了扬粉拳,看着孟贲一跺脚,然后两手手指头搅在一起,鼓了半天劲,方才扭扭捏捏地说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下句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句话没有说出来,可是意思却再也明显不过。原本是男子求爱的诗歌,被红衣女孩倒过来念,倒也应景。   自从孟贲抄袭了后,很快此诗风靡中土,无论男女老少皆能背诵吟唱。   “这就是男追女如隔山,女追男如隔纱吗?”孟贲的脸抽搐着,他可是来办正事的,没有时间谈情说爱。第一次后悔把脸弄得这么帅,原来这也是有麻烦的。   “这个未免有些太快了,我们...我们可以先做个朋友。”孟贲也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嘴巴难免胡言乱语。   “朋友?”红衣女孩死死咬着嘴唇,从腰间取出香囊,小心翼翼地替孟贲挂上,看孟贲也没有反对,喜极而泣,含着眼泪娇声说道:“郎君莫要忘了奴奴,奴奴闺名墨墨。”   楚国女子在诸国中并不保守,热情奔放,面对心仪之人,往往都会直白的表达爱意,赠以白瓜,香囊,丝巾等表达爱意。   其中以挂香囊这个习俗最为庄重,女孩从八岁起就要学习刺绣,所绣的第一件作品通常是鸳鸯或者凤凰。鸳鸯求对,彩凤求凰,都是用来表达爱意。第一件香囊如果亲手为心仪男子挂上,则证明女子从此心有所属,将芳心绑在了男子身上。除非男子将香囊退回,否则女子要一直等待对方提亲。   可惜孟贲并不知道。   “收下了,收下了!”   “凭什么啊...我看也长的普通。”   “愣着干什么,我们也是有机会的啊。”   四周的诸多女子都满怀嫉妒,一个个都一股脑凑上前。“奴奴叫香香...郎君...这是我绣的香囊”,“别挤着我...我的手艺好,是”,“让开...让开...”场面混乱成一团,最初表白的那名红衣女孩被挤了出来,着急的大喊大叫,却被家中侍女死死拉住,撤回家里。   侍女的脸都吓白了,恨不得将红衣女孩送出去的香囊抢回来。可惜人实在是太多了,根本挤不进去,只好悻悻作罢。   孟贲无暇关注红衣女孩的失魂落魄,此刻他已经被一座座R山所包围,刺鼻的香粉气息让他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心中不由得一阵恍惚,他已经感觉到有几只不安分的手已经伸向了他的下面。   “该死的!这群女人疯了!”孟贲的铁G被这个抓一下,那个摸一把,差点就顶破了衣服。任他有无穷神力,在这粉红阵面前也只能束手无策,任由宰割。   呜呜...长长的号角声响起。   混乱的街道引起了巡查士卒的注意,巡查令根本就阻止不了,反而脸上被挠了好几下,赶紧命令人吹响号角。   越来越多的楚军士卒向着号角吹动的方向涌了过来。   最后,这群疯狂的女人们是被巡视的楚军士卒强行驱散了,而罪魁祸首孟贲则是逃命般窜上了路过的一辆马车。   戚伟冷冷地注视着孟贲的动作,受到人群的限制,缓缓退走了,鼻子不停抽动,显然在定位孟贲的位置。   “啪!”   戚伟的身体逐渐沉入到泥土之中,而泥土仿佛被无形力量隔开,一阵涟漪后整个身子就彻底消失了,原处并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刚上马车的孟贲赶忙摸了一下胸口,长吁了一口气,好在行军令符与金票没有丢失。这金票全部是不记名的,由琅琊阁担保发行,不论任何人,只要持有金票均可以到琅琊阁的分部兑换相应的银钱。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三闾大夫熊屈平   孟贲只顾逃命,也没有看清楚便随意上了一辆马车,此刻静下心来,仔细一瞧,心理便是咯噔一下。   面前是一位一个六十岁上下的老者,一身白衣,身材瘦小,却挺直如同山峰般,两只眼睛颇有神威,透着无限的坚定。双鬓斑白,枯槁的手指上带着一枚碧玉扳指。与他面对面就感到一股从心底涌出的压迫感。   “三闾大夫熊屈平...屈原!”孟贲看见老者,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运气也太好了。熊屈平又名屈原,两人在十几年前有过一段渊源,如果说楚国还有他怕的人,那么非屈原莫属。三闾大夫战是楚国独有的官职,主持宗庙祭祀,兼管王族屈、景、昭三大姓子弟教育。   孟贲心中大惊,身子一躬,便如同猫被踩住尾巴一般,浑身汗毛直立。   却不料屈原,闪电般地伸出右手,仅仅是在孟贲的肩膀搭了一下,他便感觉像是被千万斤巨石给压住一般。如果不是为了隐藏身份,孟贲绝对能跟对方拼一拼力量,不过眼下的身份只是个年轻士子,将强行忍住了。   “年纪轻轻不要这么大火气,看样子你是认识我的,三闾大夫是十年前的职务了,如今老夫担任左徒。你是哪家子弟?”屈原微微笑了笑说道。左徒在楚国是令尹的副手,兼管内政外交大事。入则与王图议国事,以出号令。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侯。   孟贲脸色不好看,但还是拱手说道:“见过左徒大人,在下孟轲乃是秦国游学士子。”   “我刚刚可是看见了,风靡一时,今天收获颇丰吧,年轻就是好啊。”屈原没有在意孟贲的态度,反而和气地说道。   “适才迫不得已,冲撞了左徒大人,还望不要怪罪。”孟贲深深吸了一口气,为了达到自己目的,眼前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通过左徒屈原绝对有能力影响到楚国国策。   屈原海依旧笑眯眯地说道:“无妨,无妨。大楚包容四海,最欢迎的就是各国的游学士子。不过,观小郎君相貌到颇有些殷商王族的神韵,不似秦人外表的粗狂。”   虽然是短短一句话,可是停在孟贲耳朵里如同炸雷一般,整个脸都扭曲了。自己明明照着某小国的最佳模板制造的假身份,怎么可能撤到殷商王族身上。现在还是周朝天下,殷商这两个字绝对是不能提的。   “左徒大人莫要拿学生开玩笑,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孟贲一阵苦笑,翻身跌坐在锦椅上。他知道以左徒屈原这种级别的人物,那是不可能轻易让人钻进自己的马车当中。若不是得了吩咐,只怕自己没有进入马车十丈便会被分尸了。   只要稍稍运气,一股股气机立刻锁定在自己身上,孟贲心中已经无力吐槽了。堂堂万人敌的文士,身边竟然跟了不下十名武士,其中封号武士就有三人,这老头倒是有多怕死啊。   “你这小郎,怎的这般说话。老夫也不过是心中好奇,想看看引得众女投怀之人是何等风采,今日若非老夫救你,你焉能脱离虎口?说起来,你倒是欠了老夫一个人情呢!”屈原说道,这话自己都觉得假,说完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学生知道了,以后定当回报。”孟贲点了点头,无论对方有意或者无意,对于他来讲都无关紧要。   停了片刻,两人都没有说话,马车依旧不紧不慢地行驶着。   孟贲觉得不能让对方牵着走,迅改换成理智状态。整个人瞬间变了,从内而外一股冰冷的气息传了出来,双眸不见丝毫情感。“不知左徒大人想带学生去哪里?”   屈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他见过的俊逸之才太多了,只是以为眼前的年轻人之前一直藏拙,如今被自己逼迫着显露了本来面目。当下不再玩笑,略一沉吟,说道:“既然你刚才说欠我个人情,那么明日便陪我去赴宴,我会派人去接你的。”   “不知道是哪家宴会?”孟贲没有蠢到问原因,像屈原这种权臣做出的事情必有缘由,问了也白问。   “提前告诉你也无妨,回到江府后江已也会告诉你的。”文海端起身侧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似乎嫌水温稍凉,便又放了下来,接着说道:“是令尹昭阳府上的宴会,前日里楚王赐给令尹一块无暇美玉,据说佩戴在身上可使人在十步之内恢复神通。”   孟贲的身子一抖,很快平静下来,若无其事地说道:“学生如今还是个武者,神通离在下太远了。左徒大人有何吩咐但请直言。”   “提前告诉你也没有用,你的身份还见不到美玉。拉你去是因为楚国的仲春会就要开始了,宾客们都要携自己的晚辈前去,老夫俨然一身,所以便想让孟轲做为我的晚辈子侄前去。”屈原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表面上温润尔雅,可内心却格外好强。尤其是明天许多政敌都要前去,如果自己不带或者随便找一个,那岂不是丢人死了。   仲春会就是相亲大会。通常在三月三,可是各国也有不同,如秦国在七月七,齐国在正月十五。楚国律法曰:初冬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若无故而不用令者,罚之。也就是说,仲春会上可以任意挑选对象,私奔苟合,并不违反法律,从侧面上为增加国家人口而做出的贡献。   贵族的仲春会自然是不同的,大多都是各家女子在阁楼上观瞧,有心仪之人便送上香囊等物。今天所遇到的楚女之所以这么疯狂,也是因为仲春会将至的原因。   孟贲的脸变了变,感情这死老头将自己当做人盾,只怕明天不会太平了,沉声说道:“学生在家乡早已定下亲事,只能感谢左徒大人好意了。”   “你敢拒绝?老夫身为左徒,可是关系到秦楚两家的和平啊。”屈原冷哼了一声,淡淡的武道意境直接压在孟贲的身上,同时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你要是不去,日后秦楚交战,死伤无数的罪过孟贲要有一半责任。   孟贲暗骂了一声“老贼奸诈!”感情屈原早已猜出了他的来意,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将底牌掀开。   “那有劳左徒大人费心了。”   “举手之劳,无妨。下一个拐角处你便下车吧,明天我会派人来接你。”屈原毫不在意自己以大欺小的手段,然后冲着外面轻声说了一句,“停车!”    第一百九十二章 来自贵女的爱慕   马车应声停下,平稳至极。   孟贲下躬身一拜,然后掀开车帘下了马车。上车前他倒也没有留意,这一下车便发现自己乘坐的是一辆双驾的马车,车身华美异常,两匹马也都是万里挑一的极品良驹。以孟贲的眼力,几乎立刻就断定这是北戎部的天马。天马乃是马中王者,数万匹大马群才有可能出现一匹。   天下最好的马都在秦国,传说秦国始祖在妍,渭之野为人皇牧马有功,因此受封秦地。即便如此,孟贲也没有见过天马,今天竟然见到两匹,而且竟然以天马拉车,用脑子想都知道这个何等奢侈的行为。就连周天子都凑不齐八匹天马。   “明天干得好,这马车就送你了。”屈原蛊惑道。   孟贲摇摇头,没有回话,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他才不相信一面之缘就能让对方付出这么贵重的礼物。   车夫是一个黑铁塔般的壮汉,面目十分凶恶,不过却出乎意料的有礼,见孟贲挡在车前便笑道:“这位小郎,明日我来接你。”   “明日再见!”孟贲说完,转头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被送回了江府。   “哒哒...”随着清脆的马蹄声,马车一路走远。   “左徒屈原!”孟贲心中默念了一遍,看样子这里面的文章还有不少,楚都暗潮涌动,不知道还要有多大的风浪将起。   回到府中的孟贲直接找到江已,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江已的表情很奇怪,既有羡慕又有顾忌,犹豫了许久,低声说道:“既然左徒大人邀请,还是去吧。不过你要记得千万不要得罪上官大夫靳尚,此人瑕疵必报,是左徒大人的政敌。”   “靳尚?”孟贲将名字放在嘴里念了两遍,暗道自己又被当枪使了,不过还要看谁笑道最后。   江已正打算跟孟贲讲讲仲春会的规矩,眼睛不知觉向下扫,一眼就看到他腰间悬挂着的小小香囊。   香囊很普通,绣功并不是很好,彩凤像一只鸭子。唯有一个大大的“靳”字,虽然歪歪扭扭但是却格外醒目。   啪!   江已手里的茶杯不自觉仍在桌子上,低着声音问道:“我记得你早上出去时候,身上并没有这个香囊。此香囊是从何而来。”   “你说的是这个?”孟贲低头一看,将腰间的香囊取下来,接着说道:“走在街上别人送的,硬生生挂在腰上,推辞不得。”   “可是一个女孩子,长得什么样子?”江已神色激动,语调一下升高了。   孟贲摇摇头,说道:“长得很普通,记不清楚了。”   “相貌普通?那就好那就好,果然没有那么巧合。”江已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我记得好像叫墨墨。”孟贲调出普罗米修斯的记录,补了一句。   噗!   江已一口茶水没有咽进去就全部喷了出来。   连连咳嗽了好几声,指着孟贲喝道:“你不是说姿色普通吗,整个楚都公认的三大美女之一的靳墨墨在你眼中就是普通?你这话传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跟你拼命。”   “靳墨墨。不会跟靳尚有关系吧?”孟贲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毕竟“靳”这个姓氏在楚国并不常见。   江已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喝道:“靳墨墨是上官大夫的独女!也不知你的运气是好还是坏,靳尚有意与王族联姻,扶自己的女儿当太子妃。所以在未出嫁之前,靳墨墨是绝对不能有半点污名的。”   “上官大夫又能如何?”孟贲满不在乎地说道。   “能拿你如何?你很快就知道了!”厅外一个豪迈的男声传来。   啪啪!门分左右,一个魁梧的壮汉迈步走了进来。   壮汉的相貌奇特,脑袋上一个毛发都没有。   “宋吉,你身为靳府的供奉就能擅闯他人府邸吗?”江已点出了来人的身份,心里着实感到为难。   宋吉仰天大笑,说道:“区区的鸿胪下大夫,闯了就闯了。旁边那个小子,乖乖把我家少君的香囊交出来,然后立马滚出楚国,如此你还能保住一条命。”   “香囊在此,有本事就过来拿。等过两日睡了你家少君,我绝对马上就走。”孟贲平平淡淡地说道,神态木然,气势如锋锐的神兵一样。   宋吉愣住了,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孟贲,心中拿不定注意。如果刚才对方轻而易举交出香囊反而还好办了,如今抵死不从,他立马就坐蜡了。   眼前的少年郎单凭气度相貌绝对是一等一的人物,配自家少君绰绰有余,难怪少君一见之下就魂不守舍。   宋吉现在两头为难,不去抢下香囊无法向自家主上交代,抢下香囊铁定是得罪了少君。以靳墨墨的脾气记恨上一个人,有的是办法折腾他。   江已脸色铁青地站在一旁。他看不出宋吉的窘态,可是孟贲看出来了,毕竟活了几十年,略微一思索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宋供奉,实不相瞒。我与你家少君情投意合,早已私定终身。区区一个香囊被你要回去了也于事无补,此事如要解决还需要我与上官大夫一同商议。你这样大张旗鼓地闯进来,是唯恐天下不知啊。“孟贲背过手,侃侃而谈。   宋吉听了这番话立刻顿住脚步,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事情果然办不下去了,江氏再差劲也是豪门,若是传扬出去,少君的名声只怕要毁了。自己办事不利,后果也好不了,当下沉声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在江府动手,你乖乖跟我走一趟,见过了上官大夫,是生是死由他老人家做决定。”   “靳府果然霸道,打上门来还要强行掳人。”江已气得眼冒金星,大喝一声,“府内护卫何在!擒拿贼人。”虽然生气,可还保留了一份理智,说得是“拿”而不是“杀”。   随着江已的发话,厅外的护卫早已按捺不住,呼啦啦冲进大厅,其中没有武士,可是武者却有十几个。   宋吉冷冷一笑,武气勃发,深红色如同火焰般的武气蔓延开,热浪随之滚滚而来,大战一触即发。   孟贲站出来说道:“明日令尹大人府上的仲春会我是要去参加的,到时候上官大夫就能见到我了。宋供奉不必急在一时。”   孟贲的话让两方人同时松了口气,其实两边都不想打,可是氏族的面子放在那里,如今正好有人C话,借此下坡。    第一百九十三章 小猫的真实年龄   宋吉缓缓收敛了武气,不削一顾地说道:“凭你也配参加仲春会?我看你连大门都进不去。令尹大人府上的仲春会从来没有接待过别国士子贵族。”   “孤陋寡闻!给你重新介绍一下,在你面前的这位是左徒大人屈原的子侄,明天必定会出现在仲春会上。”江已拿起屈原当虎皮,半真半假恐吓着宋吉。   嗯?   宋吉的脑子瞬间麻木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孟贲,疑惑地说道:“左徒大人从来没有听过有子侄,你莫要唬我。”刚说完就知道不对劲,左徒屈原是何等人物,哪里有人敢冒充他的晚辈。   “明天见面你就知道真假了,如果靳大人想谈,那么仲春会过后约个地方吧。”孟贲懒得再废话,转身回到自己屋里面。   江已挥挥手,散退了家中护卫,整个大厅又仅剩两个人了。   “江氏好算计,莫要以为攀附上左徒大人就可以为所欲为,靳大人有的是办法收拾你们。”宋吉没有拦着孟贲,反而对着江已冷冷地说道。他的心里提起了十二分警惕,如果那俊美少年真是屈原的子侄,那事情一下就复杂了。众所周知两位大人是政敌,一举一动都牵扯到楚国朝堂的安稳。   江已平静地说道:“宋供奉还是想想怎么跟靳大人说吧。慢走,不送!”   “来日方长,从今天晚上起我会盯死这里的。”宋吉身形闪动,残影过后在空气中留下了一句话。   江已若有所思地向大门方向看了看,禁不住轻笑了两声,自言自语地说道:“且看你们靳家又能如何。”   孟贲回到房间,迅回归到情感状态,方才长出了一口气。理智状态如今他用得越来越少了,每一次使用时都会有一种丧失自我的感觉,很害怕这样下去会导致精神分裂。   呼啦啦...   门帘响动,外面有妇人轻轻说道:“少君到了。”   “少君?”孟贲现如今听到这个词就头疼,用蚩尤之眼扫过去,立刻就笑了,大声说道:“快进来,快进来。”   一个健壮的妇人抱着女孩儿小猫走了进来。   孟贲面带笑容,啧啧称奇,站起身将小猫接到怀里。   小猫明显是刚刚梳洗过,孟贲不是第一次见小猫的模样。可是每一次见都会感到惊艳,黑臀也算是绝色小萝莉,可是还略逊小猫一筹。一对柳叶弯眉,双目似秋水含情,唇若朱丹,稚嫩的小脸竟透着几分成熟女性讹妩媚。只是眉宇间有着一股化不开的忧郁,使得小小年纪看上去就如同没有感情的冰块一样。   小猫比起早上出门时的穿着又不同,显然是江氏精心准备的。一件杏黄色的百叠宫裙,外面套着一件雪白色狐皮小坎肩,手腕上套着一对翠绿色的翡翠小手镯,额头上一点朱砂。这是楚国流行的贵妇装扮。   孟贲上下端详着“小贵妇”,嘴角抽动着,问那妇人,说道:“你看看这是五六岁的女娃娃应该打扮的样子吗?”   健壮妇人大喊冤枉,低声说道:“今日给少君梳洗,现天葵早至。夫人担心少君有了隐疾,急忙去找了一位女医。”说到这里眼睛不自觉看向门外。   “全部退出十步外!”孟贲对着屋外喝道。   “诺!”侯炳奇应声答道,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健壮妇人压低了声音说道:“女医说少君先天体质太弱,再加上后天饮食不足,所以生长得比同龄人足足晚了十年,所以才有天葵。”   “真的?”孟贲好奇地举起小猫,手在其身上各处摸索了一番,没有半点少女特征。   小猫亮起牙狠狠咬起来,却被大坏人搂着动弹不了。   健壮妇人在两人打闹时就深深低下头,伏着身子不敢看。她在府里这么多年,见惯了贵族私下的龌龊与肮脏。   这小女孩刚进府里时,江府大夫人早就打听清楚了,知道是个乞丐子就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太医的话和今天大厅的闹剧生后,大夫人的态度呈现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精美衣物,贴身饰一应贵重物品统统送来,连自家府内的少君也没有这般待遇。   健壮妇人自然好奇,偶尔听到一丝消息。大夫人说过,“左徒大人的唯一子侄,怎么礼遇都是应该的。至于这小女孩既然已经成熟,今后未必不能成为其枕边宠爱,现在有的是人喜欢稚嫩。”   后面的话她不敢听,可是却牢牢记在心里,贵族的世界离她太远了,面前的小郎君再怎么平易近人也难脱习性,暗自替小猫惋惜了一番。   “行了,你下去吧,替我谢谢你家夫人。”孟贲随手扔出去一块银饼,说道。   健壮妇人连忙接过银饼,叩后离开了。   小猫眨着毛茸茸的眼睫毛,轻轻咬着孟贲摸着自己下巴的手指,不敢使劲。   孟贲心中荡漾,感受着手指上传来的温热湿润,不禁想起了与黑臀做得游戏。黑臀如今在那方面几乎可以称得上的大师了,揉,舔,吸,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当然其中也离不开孟贲的悉心教育,长时间饮用圣水的黑臀如今皮肤紧致,脸色红润,获得了诸多好处。   小猫看起来比黑臀要小三四岁,可是实际年龄比其要大十岁多。如此一来就没有道德负担,孟贲想竟然能培养出黑臀,没道理培养不出小猫来。   孟贲做贼心虚地插好房门,回到床上抱起小猫。   小猫依旧面无表情,可是却极力反抗,牙齿到处乱咬。可惜随着衣衫的一件件落下,很快被扒成了光猪。   孟贲也没有用力气,两个人在床上厮打起来。不一会儿小猫力气耗尽,伏在孟贲怀里使劲喘息,脸上红扑扑的。   由于小猫天葵到了,孟贲第一节课只是教她做了亲亲的游戏,差点让小猫背过气去。   小猫厌恶地感受到对方的舌头伸进嘴里,不甘示弱也将舌头伸出去,报复性地顶开对方的牙齿,脸上恶狠狠的。   两个人打闹了一番一直到半夜。小猫筋疲力尽沉沉睡着了,身上到处都是草莓印。   孟贲浑身轻松地穿上衣服,他身上的牙齿印也不少。一天的紧张情绪立刻舒缓了,在危机四伏的楚都,他的心一直都提的紧紧的。   江氏的厨子一直没有休息,早就备好了酒菜,得了吩咐由人送到孟贲房里。   江已本来一肚子话要跟孟贲讲,却被夫人拦住了。新得了小美人哪有这么快结束的道理,还是莫要惹人厌烦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明抢暗夺   辰时左右,大部分人已经睡着了。江已给孟贲安排的是一个独立的庭院,左右厢房住着侯炳奇等护卫。   此刻月亮正高挂在天上,漫天疏疏落落的星斗一闪闪的,整个院落全是积雪。   孟贲就在这小院中来回散步,欣赏夜景。侯炳奇原本忠诚地守在不远处,可是硬被他支使回房间。   “很久没有如此安静地看夜空了。”孟贲抬着头,在天空中凝神观看,据世间传说每一位武士凝结出命格后都会上应星辰,本命星会反应出一个人的未来。   星星如同布满了的棋子一样,点点滴滴的光芒交织在一起,不似阳光般刺眼,也不如月光清澈。可是挂在那里谁也夺不走它的光辉。没有北斗七星,也没有熟悉的星座,这个世界完全与前世不同。   看了半天,不由失声而笑,如果观星真的有那么容易,岂不是能轻易掌控命运。纣王当初建观星台,耗费全国之力,意图沟通天地,等到建成之时国力大衰,大周取而代之,未尝没有此因。   孟贲杂乱的心思都放了下来,抽出恶金长剑轻轻舞动起来。一个简单的“刺”,由身向肘,每日挥动不下万次。   寒芒闪现,快如流星。   从来没有学过剑法的他,训练起来格外认真,白金剑罡本来就是配合剑法使用的神通,有此在身,孟贲的剑法进境极快。不同于之前以力取胜,如今变换身形后再用剑又别有一番感受。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本来是小说家之言,可是孟贲细细思索却觉得格外有道理。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外面的更夫敲打着三更过后,一道黑影出现在房檐上,身形灵巧,落地悄无声息。   孟贲迅速收剑,眯着眼睛看着对方的动作。看身法不是积年老贼就是军中斥候夜不收,但在封号武士眼中却笨拙的可笑。   蒙面男子犹豫了一下,打算推门进去。   “你在找什么东西吗?”孟贲缓缓走出来,轻声说道。   蒙面人吓了一跳,回身看到一个少年站在自己后面。身体左转重心左移,左腿蹬直呈右弓步,右手呈锥形,急速朝着孟贲眼睛捉去。   嘶!破空声响。   蒙面人的眼中只剩下一柄寒光烁烁的长剑,速度快得根本来不及反应,左眼瞬间一凉,眼球直接被刺爆了。   可是还没有等他叫喊,孟贲右臂盘肘,猛然向前一顶。直接打在对方胸膛,暴烈的力量直接将人撞飞。“扑腾腾”寒鸦宿鸟都惊飞了起来。   几下交手电光火石间就结束了,没有惊动任何人。   “别把人打死了,太弱了。”孟贲着实感到无趣,以武士的身份即便将武气压制到武者,也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   几步走上前,弯下腰,揭开对方的面巾。一个薄嘴唇,黄皮肤,四十岁上下的普通男性的脸出现在孟贲面前。   胸骨被撞断了,蒙面人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恐惧地四下张望着。   孟贲懒得废话,直接喂了一个寄生种,将自己想要的情报问到手,就一剑解决了对方。唤过侯炳奇去处理尸体,自己则满色凝重地返回屋内。一阵翻箱倒柜后,在换洗的旧衣服堆里找出一块手帕。轻飘飘的蚕丝手帕如今落在手里如同千斤重,金线缝的“依”字闪闪发光。   “春申少君黄圣伊!”孟贲用手帕把脸盖住,哀嚎一声。   那蒙面人是奉命来取回手帕的,理由与上官大夫靳尚一样,两家都想把女儿嫁给楚国太子,生怕未婚之前传出丑闻。两家的丑闻对象又都是自己,左徒屈原能抵住一家,绝对不会硬抗两大氏族。   明天的仲春会只怕是虎口难逃了。孟贲捂着发痛的额头,索性不再想,搂着小猫沉沉睡去了。   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春申君府的内宅某个房间依然点着幽幽地灯火,屋内仅仅只有一盏油灯,但是很显然微弱的灯火丝毫不能赶走房间的内的全部黑暗。   “夫人,马武已经去了一夜,怕是已经身遭不测。”管家躬身站在一个中年少妇面前低声说道。   “马武是军中斥候出身,退伍后加入黄家。忠心自然是不必多说,寻觅探物那是一等一的高手,若是他能出意外,定是非同小可。你们之前查过那孟轲的消息是否属实?我总觉得他不像是普通的游学士子。”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少妇,黄张氏,雪肤凝脂,风韵犹存。   “回禀夫人,那小郎看上去就是个文弱书生,今天我亲眼看见他被一群妇人围住不得脱困。想来是夫人多虑了。”管家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倒是真是希望多虑了,老爷入宫一夜未归,想必是商议对秦攻略。这些小事就不必烦劳他知晓了,你通知下去,不要让人在老爷耳前乱嚼舌根,尤其是二房,三房那些不安分的狐狸精!”黄张氏狠狠地说道。   “是!不过,若是老爷问起来,小人如何应答?”管家弓着腰,一脸为难,“前一段日子,老爷便提过这么一句,言说少君婚配任其做主。可如今这番下来,若是被主上发现,小人性命难保啊!求夫人给条活路吧!”   “老爷那里有我去分说,只要你管好自己的嘴巴,少不得你的好处!听说你那侄儿也快进学了,书院那边的费用,便从柱国府领用吧。”黄张氏虽然说得漫不经心,但是眉头却是紧紧皱着。   自己那女儿金枝玉叶,一定要嫁的门当户对。偏生老头子一意孤行,现在倒好,女儿竟然瞧上了一个游学士子。听说长得俊俏非凡,可那又如何,不是一路人终究不要在一起。少不得自己要棒打鸳鸯了。   “多谢夫人!”管家赶忙称谢,然后又说道:“是否要加派些人手再去一次?”   “不必了!明天就是仲春会,到时候订下婚约那就万事大吉了。而且我身处内宅,万事也需小心,做得太过容易留下话柄,惹得老爷不喜也不是我的本愿,既然这次失手,也就算了。找机会换回手帕就可以了。”   “如何做还请夫人细说!”老管家咂咂嘴,心里了然。   “你看看那小郎要什么条件才肯换回手帕,但凡能做到的你都应承下来。切记一定要快!”黄张氏站起身,由侍女扶着朝内走去。   “是!”管家皱着眉头躬身退了出去,一番安排自是不提。    第一百九十五章 狐假虎威(加更一章)   第二天,孟贲早早就起来了,理智状态下所做的一切都有条不紊。洗漱完毕,吃完早饭就坐在大厅里静静等待着。江已显得比较急躁,身体几乎没有坐在椅子上一分钟,四处转悠。   两人没话找话,不知不觉说起了屈原的天马座驾。原来那两匹天马压根就不是屈原所有,而是楚王打赌输了,借给屈原两个月。不仅是马,马车连同车夫都出自王宫。   两人才说完,就听外面“聿聿”两声鸣叫,屈原的天马座驾到了江府的门前。江已亲自送到门外,可惜却没有见到屈原、   那名车夫低着头冲孟贲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孟贲就弯腰钻进了车里。   马车的车厢远比之前坐上去的还要华丽宽阔,不仅有茶几,还有一个小小的书架。正中的位置摆放着一个小火盆,让人不由得感到一丝暖意。寒冷所带来的阴郁感顿时消减了不少,孟贲的心情也随之平和了下来。   屈原先给孟贲倒了一碗热茶,然后笑呵呵地说道:“看样子你准备好了,看起来怪精神的。”   “有劳左徒大人沁迎。”孟贲双手接过茶具,思考了一下,将昨天靳府的事情说了。他相信昨天那一幕一定被这老头看见了,说不定正是因为与靳墨墨有了纠缠,才会让他上的马车。   果然,屈原没有一点惊讶,眉宇间带着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放下茶杯说道:“楚国有四宫皇后,分为东西南北,除北宫外,其余三宫只能迎娶别国公主做联姻之位。吾屈氏有女名屈容,相貌端庄可为北宫正院娘娘。你可明白?”   孟贲知道对方摊牌了,老奸巨猾的左徒屈原给他下达了指示。要为屈氏除去一切阻碍,不仅包括靳墨墨还包括其他竞争者。当即苦笑道:“左徒大人使得是美男计吗?那些女子的家族只怕不会放过我的。”   “你不必担心。给你这个就算是利息了,此物保命最好。”屈原从腰间取出一块三角形的青铜鱼符,直接塞在孟贲怀里。   孟贲掂量着手里的青铜鱼符,上面灵力波动时隐时现,皱着眉头问道:“不知此物是何用法?”   “这是练气士的手段,名为小挪移符,捏碎后能瞬间挪移出百里之外。前日里有一伙贼人意图行刺老夫,被擒获后现了这东西。”屈原有些得意地说道,摸了摸胡子。   孟贲将小挪移符收下,可心里并不相信屈原的话,刺客自己都没有跑掉,此物又能有多大用处?   一辆辆华丽的马车,车声辚辚地行驶在官道上,目的地都是令尹府上。   屈原的马车又轻又快,驶过时所有马车尽皆避让,不一会儿就来到令尹昭阳府。   此府邸占据了城东一角整整十里地,是昭氏祖宅所在。亭台隐现,楼阁虚邻,绵延不绝。四周绿水环绕,苍松翠竹密布两岸,显得整个宅子古雅,质朴。   仲春会的大厅在正北的角落里,远远就听见喧闹的声音。   孟贲与屈原在门口分别。屈原去内厅参加赏玉之会,而被侍者引领着向仲春会而去,穿过有精美雕栏的白玉小桥,一座奢华的楼阁出现在面前。   还没有等他进去,一个老头就拦住孟贲面前,低声说道:“在下春申君府的管家,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么快就找上门了吗?”孟贲心中暗想,嘴上说道:“在下与春申君素来没有交集,如果有事,请仲春会之后我们再谈。”   老管家眉头紧皱,冷笑道:“春申府的邀请还没有一个人敢推脱,你是第一个。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我的来意,不过直接明说好了,千金换你离开楚国还有交出之前捡到的手帕。”声音压得很低,态度不容拒绝。   前面引路的侍者一回头,现后面跟的客人不见了,慌慌张张向回跑,正好撞见孟贲与老管家。   侍者拉着孟贲的袖子说道:“您可走快点吧,没有多长时间仲春会就要开始了。”   “他哪里也去不了!”老管家冷哼一声,袖袍展开。   呼!劲风袭来,直接将侍者的手打飞。   侍者抽着凉气,愤怒地喝道:“尔等何人,感到令尹府上闹事?”   “我乃春申府管家黄忠,与此人有私事要谈,马上滚!”老管家黄忠不削与下人计较,怀中掏出春申君府的令牌晃了晃。即便对上令尹府,仅凭春申君三个字就足够了。   使者心知此仇报不了了,事关春申君,那么就不算他的失职。转过身拔腿就跑,去找自己的主事交代去了。   黄忠微微抬起下巴,倨傲地说道:“跟我走吧,否则...”   “否则如何?”一个忠厚且略带磁性的声音传来。   黄忠抬眼观瞧,心中咯噔跳了一下,暗道他怎么来了。不敢怠慢,躬身施礼道:“春申府管家黄忠见过上官大夫。”   孟贲头一次见到上官大夫靳尚本人。国字脸,三缕美须过腹。风度翩翩,和屈原很像,都有一股书卷之气,但是骨子里的骄傲自付却掩饰不住。   靳尚瞅着孟贲精心伪装的面庞,饶是他见多识广,心中也暗自称赞。   能引诱得自家乖女儿茶饭不思,果然生的好皮囊,一般人见到自己都战战兢兢不敢吱声,武士在自己面前也都如临深渊。可眼前的少年郎君却格外稳重,没有半点慌张,不由高看一眼。   “见过上官大夫。”孟贲躬身施礼,退在一侧,暗自揣测着对方的来意。   靳尚冷声说道:“我下次见到春申君可要问问他是怎么管教自家人的,一点礼节都不懂。在令尹大人的府邸就想持凶,真是好大胆。”   “不知此人与上官大夫有何关系?”黄忠脸色铁青,低着头不敢作,别看他在外面是赫赫声威的百人敌大管家,可是在上官大夫眼里比蚂蚱大不了多少。   靳尚根本就不搭理黄忠,笑着说道:“我与你伯父左徒大人是一朝之臣,平日里多有走动。今日见到你恍然如见屈大夫年轻时样貌。仲春会一定要选一位合适的良伴啊!”话语里透着亲热,可是在“合适”两字上格外咬重了音。   “多谢上官大夫关心。”孟贲听懂了对方的话,嘴上答应着,心中却有了别的想法。   黄忠的脸刷的白了,嘴里念叨了一声:“左徒大人。”随即转身就走,事情的转折出乎意料,牵扯到顶尖权臣根本就不是大夫人能掺和的,必须及时禀告主上。    第一百九十六章 相亲大会   “年轻人,你要好自为之。”靳尚深深看了孟贲一眼,转身就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令尹府上的管事得到消息,一路小跑地奔过来。看见孟贲无碍,心中顿时送了一口气,随即坚持要送他去仲春会。   一路上,管事给孟贲讲解着仲春会的规矩。年轻才俊们聚集在厅里饮宴,席间会有夫子提问考校,所有人都可以参与,尽情展示才华。擅武者也有场地比试武道。   大厅二层,众多贵女少君仅隔白纱关注着场中。总之一句话,你所做的一切都有人看在眼里。   令尹府的大厅面积足有一千平方米,平面呈长方形,高三十米有余。进深有三间偏房。大门正东而开,台阶以浮雕云龙青条石砌成,垂带浅刻卷草纹。   孟贲在侍女的服侍下褪去靴子,白袜裹脚踩在木地板上。温热的感觉从地板缝隙处散发出来。   “这是从秦国传来的地热,小郎应该没有见过吧。”管事谦卑中带着得意地说道。   孟贲点点头,心道不久之前才教给黑伯,如今这么快就传到楚国来了。各国密探委实不可小看。   大厅里热闹非凡,所有人都跪坐一尺见方的白羊绒垫子上。按着地位和实力面对面排成两列,人数大约在百人左右。   许多年轻人也是第一次参加仲春会,脸上挂着激动之色,眼神不住向上看。   二层楼的女孩们也都不安分,窃窃私语议论着下面的才俊们,不时有压抑地笑声传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略显焦躁。今日的主角太子芈槐据说今日会来,如今还没有见到人影。   众人便听到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传来,于是精神一振。有些急躁地已经恭敬地俯下身子行礼了。   可是一声“左徒府孟轲到...”直接让行礼的人羞臊地面红耳赤。   声音一落,一个少年缓缓走进大厅,正是孟轲。此刻的他身上散发着迷人的魅力,精神力场模拟的是一位前世的天皇巨星。每一场演唱会都有人晕倒昏迷,他的魅力没有人可以抵挡。   燥热振奋的气场下,众人闻言挺身坐直,目光落在了孟贲的身上。   好一个美少年!唇若朱丹,睛如点漆,望之如沐清风。眉目朗朗,似含情而露威。诚为天上麒麟子,果是玉仙下凡尘。   人类对于美好的事物总是缺乏抵抗力的。英俊,秀美的男子往往是不分年龄,男女通杀。   场面一下安静下来,楚国才俊们目瞪口呆,而二楼直接炸开锅了。年龄小一些的少君单手捧心,双目直欲喷出火来,一副花痴样。只怕下一刻口水就要流出来。年龄大点的的贵妇们则是母爱泛滥,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瓷娃娃去搂在怀里好生怜爱。   孟贲的初次亮相算是十分成功的,直接靠颜值就灭杀了在场的猴子们。   孟贲拱拱手,没有说话。迈步走先走去,直到首位处停了下来,一脚将垫子踢到一边。然后转过身,盘膝坐下,身子斜向下一躺。手中长剑重重地杵下去。   碰!   响声将所有人镇醒了,这种动作和态度可谓相当无礼,仲春会属于这个世界的高等贵族节日,出入自有礼节。可眼前的这个少年竟然如此怠慢,年轻才俊们的心中都涌起一丝怒气,认为这是对自己的。   有打算提醒首席之位是给太子留着的,却被同伴紧紧拉住了。大部分人都等着看热闹。   二楼的女人们却不这么看。反而啧称赞,直言此少年疑为麒麟转世,天生的贵族。原本吊儿郎当的姿势也被认为是率性而为。女性的双重标准显露无疑。   孟贲假意没有看见管事给自己打的眼色,开口说道:“诸君,在下秦人孟轲,有礼了!”   他的气息悠长,内脏强大。一声喝出,滚荡如黄河,一股威严扑天而来。   火辣辣的目光直S下来,让孟贲浑身不自在。不由得产生了报复心理,蚩尤之眼扫过,一片片大大小小白花花的馒头出现在眼前,殷红色,深紫色,粉红色,无一相同。   二楼的女子们突然感觉身上凉飕飕的,好像被人看透了一样。下面那俊俏的小郎君两只眼睛闪闪发光,迷人地让人心跳加速。这一刻不知多少女子被挑动地不知所措。   楚国太子芈槐就隐藏在大厅中,年纪不满二十,生性顽劣,好吃懒做。楚王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让其成了影武士,今年才被从封地招出楚都。   这个全身圆滚滚的小胖子此时正坐在一旁享受着瓜果,斜着眼睛瞅着眼前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小郎。   芈槐一边吃一边想,这小郎看起来倒也眼熟,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如果今天能帮忙吸引住那群女子的注意力再好不过了。他心里已经有了意中人,自然不想在仲春会惹下桃花债。   芈槐吃吃轻笑了一声,又拿起一个不知名的果子再衣衫上擦了擦,一口吃掉一半,沾满果汁的手随手一擦。恶心得旁边一位中大夫家的公子直皱眉头,身子轻移,打算远离了这个恶心的胖子。   二楼激动的女人中,有两个人反应最大。一个是靳墨墨,一个是黄圣伊。两人自**好,是贴心的闺蜜,此刻自然也坐在一起。   靳墨墨拉着黄圣伊的手,低声说道:“你看就是这个人,我昨日街上碰见了,还把香囊给他了。他可收下了,还是我亲自挂上去的。”说完像一只偷到J的小狐狸一样笑起来。   黄圣伊一哆嗦,有些难过地别过头,可是转而又替好姐妹高兴起来。   靳墨墨多聪明的人,马上就察觉出不对劲,问道:“姐姐,你告诉我,是不是你也瞧上他了?”眼睛死死盯着对方。   被这种审视的目光盯着,黄圣伊咬咬嘴唇,说道:“哪有的事情,最近我一直都没有出门,你也是知道的。”   “不对,你如果说谎最爱咬嘴唇,你别骗我。还有这两天怎么没有见你的手帕呢?”靳墨墨拉着黄圣伊心疼地问道。她这位姐姐有事情都压在心里面,婚事一直也没有个着落,别人都以绿眼为不详。   黄圣伊悠悠地叹了口气,说道:“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不曾想我也是个庸俗之人,好妹妹,你若瞧上了就抓紧吧。姐姐我只怕没有这个福气了。”   “姐姐承认就好。上古黄帝也有娥皇女英,我们姐妹俩情同手足,哪里不能共侍一夫。”靳墨墨笑道,心里不舒服归不舒服,可是毕竟多年的友情也是无法割舍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   黄圣伊羞臊地满脸通红,掐了一把靳墨墨,低声说道:“你我两家是何等氏族,哪里会允许这般做法。”话虽然这样说,可内心毕竟还是憧憬的。   靳墨墨笑道:“总会有办法的,姐姐放心好了。”   “唯!”一名士子酸溜溜地向孟贲叫喊道。可是迎上来的是一道凶猛狂暴的眼神,顿时冷汗湿透衣衫。   孟贲懒懒散散地盘坐在地上,自斟自饮,收回蚩尤之眼保留精神力以待他用。   大厅里窃窃私语声响起。   “左徒大人的子侄辈,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别是绣花枕头,狂妄自大的样子看了就让人不舒服。”   “哎...自愧不如啊。不过听说是秦人,秦人能参加楚国仲春会吗?”   “你傻了,人家是左徒大人的子侄,莫说是秦人,就是南蛮人也无妨。”   “等着看热闹吧。”   ...   “肃静,陈夫子来了。”大门再次打开,所有人全部躬身行礼,口称“夫子万安”。这些人中自然不包括孟贲,此行为也引起了夫子陈鑫的不满。   陈鑫身材消瘦,额头很高,身为法家学派,不怒自威。   陈鑫缓缓走上最中央的座位前,右侧席就是孟贲。他先恭敬在八宝炉内点燃起三根檀香,对着正堂的诸圣拜了三拜,然后才跪坐在垫子上。   “那么仲春会现在就开始吧。”陈鑫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   所有楚国的青年才俊们都挺直了腰板,正襟危坐。   孟贲深深打了个哈气,眼神飘忽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鑫眉头紧皱,不过也不想管闲事,毕竟仲春会他只是做个评判,少男少女们的情事还得看他们自己的。   “夫子,我想第一场比试声乐,还请允许。”一个高大英挺的年轻人站了出来,拱手说道:“在下景祥,想向秦国士子请教一二。”   “嘶...有好戏看了!”   “没想到他会先跳出来。”   “景祥是俞伯牙的弟子,挑战音律未免欺人太甚了。”   所有人眼睛一亮,不由自主地看向孟贲。   陈夫子面无表情,直接说道:“可!老夫也想知道琴仙俞伯牙教出来的弟子到底学到几成真传。”   两人一问一答,根本就不容孟贲拒绝。   楚国三大贵族指的是屈,昭,景,三大家族盘根错节,世代联姻。楚国王室仅能安抚,却无法遏制。景祥是景氏公认的千里驹,下一任族长的考察人选。   “那就开始吧,我洗耳恭听。”孟贲笑了笑,伸出手掏着耳朵。他知道这个时代的音律只有五阶,宫,商,角,徽,羽。与现代社会的七阶音律完全不同。可是有普罗米修斯在,他总会找打办法获胜的。   景祥端坐在大厅正中间,举止文雅安静,用清水洗涤了双手后,轻轻抚琴弦。眼前的古琴是恩师亲自挑选调制送给自己的,多年下来早已与琴血脉相通。   叮咚...叮咚...   一连串华丽的音符翩翩而起,将人瞬间带进了小山泉水之中。   是伯牙所作的一篇未成形的曲谱,虽然仅有三层完整,可是在景祥的弹奏下依然美妙动听。   琴声宛转,忽而如奔腾之银河从九天落下,忽而如大海之波涛席卷而来。忽高忽低曲折变化多端,令人如同身处于人间四月天,鲜花满开,鸟雀飞舞,落英缤纷。   曲过中段,画面再一变,遥想当年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众人仿佛亲眼看见一位绝色佳人缓缓成长,曲调在这时候变得格外温柔。一曲毫无违和感的插了进来。   绵绵不绝的琴声如泣如诉,透着令人沉醉的深情,柔肠百结中有着难以言喻的苦楚。   一曲奏完,余音绕梁许久不停,所有人都沉醉在这优美的旋律中,静静回味着琴音中所讲述的故事,仿佛自己就是那主人公一样。   过了许久之后,大厅内爆出热烈的欢呼之声,强烈到几乎将房顶掀翻。   “好!果然是琴音弟子,余韵足以绕梁三日。”陈鑫一拍大腿激动地说道。   在场中人都是交口称赞,欢呼叫好声此起彼伏。   二楼的女子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不时有花朵从白纱后面飘下来。每朵花种类都不相同,意味着抛花者对男子有意,可以进一步展。   可是,景祥的目光一直锁定在东北角的白纱后面,可惜并没有等到期盼已久的花朵落下,黯然坐回到座位上。   白沙后面。   “姐姐,景大哥是不是对你弹琴呢?”靳墨墨眼睛放光,好奇地问道。   黄圣伊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只把他当做哥哥一样,从未想过嫁给他。况且我父亲与景氏有仇,两家人都不会同意的。”   “那到可惜了,姐姐你猜小郎君会表演什么曲子啊?”靳墨墨见对方脸色不好,急忙转移话题。   黄圣伊想了想说道:“素闻秦人善吹唢呐,不过孟轲郎君家学渊源,左徒大人又是屈一指的音律大家,想必会吹箫。”   “吹唢呐?那也太下里巴人了。希望他能吹箫把景大哥比下去。”靳墨墨狠狠挥动了一下小拳头,威胁地说道。   黄圣伊失声而笑,说道:“景大哥是琴仙弟子,当世已属一流琴师,认真说起来孟轲小郎如今只怕略有不及。”   大厅中热闹了片刻后,侍者收拾了场地,将地上的花朵摆放整齐放在景祥的桌子上,仲春会后花朵最多的人被封为探花,荣耀一年。   景祥坐在座位上长叹了一口气,不知为何有了一丝曲高和寡之感。常听恩师讲起知音难寻,自己还不以为然,如今满堂才俊却无一人能给出一点意见。琴仙弟子四个字一出,压得满堂无声。   突然,视线转动,看向了自己的挑战者。俊秀绝世的小郎独自一人闭目养神,从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处可以现此人竟然在睡觉!   自从出师以来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景祥心里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异常期待起对手的表演。那是一种格外激动的希望。   陈鑫在主坐上皱着眉头,他现在连旁边少年的酣声都听到了,当即冷喝道:“左徒府孟轲,轮到你了!”声音用丹田武气出,压缩成一束。在旁人来是正常音高,不过在指定对象听来却如晴天霹雳。   他是存心想给孟贲个难堪,教训一下这个不懂礼数的小子。    第一百九十八章 擂鼓将军令   孟贲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气,问道:“弹完了,果然好曲。”   所有人哄堂大笑,大多数都露出嘲讽之色。   靳墨墨在楼上见到心上人被羞辱,急得直跳脚,耳边竟是些讽刺之声。   “不要急,耐心看着。”黄圣伊沉稳地说道,以她的眼光自然能识别出孟贲是在戏耍众人。内心忍不住暗暗生气,对方这么做分明是把自己也当做庸俗之辈了。   “不知刚才那首曲子弹奏如何,还请孟轲小郎品评一二。”有人急不可耐地跳出来质问道。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了孟贲身上。   孟贲对此类音律素来不喜爱,想了一下说道:“确实是帮助睡眠的好曲子。”   有助睡眠?   第一次听到这种评价的景祥茫然了,紧接着面容整肃,躬身一拜,说道:“在下音律有何不足,还望足下不吝赐教。”身子微微颤动,在旁人看来是生气,实际上是激动难耐。   “胡说八道,什么有助睡眠!”   “就是!秦地多蛮夷,即便生的好皮囊也难逃庸俗。”   “真是可惜了这个好曲子。”   大部分人都是心怀妒忌,人云亦云的批评道。实际上打瞌睡的人不在少数,只是善于掩饰,不被外人察觉。孟贲一席话正好送给人把柄,人人都拿他当箭靶子刷声望。   “好了,不要啰嗦了,快点开始吧。”陈鑫的不快上升到极点,脾气也变大了。   孟贲笑了笑,说道:“在下有一曲,需要琴伴鼓鸣,琴为辅,鼓为主。不知哪位愿意助在下一臂之力?”   在场的人互相看看又哄笑起来。有人说道:“未尝闻听有人擂鼓做乐的,我只听过鸣金收兵。”   “不知需要何等鼓,小鼓,边鼓花鼓?”景祥眼睛一亮,心中有了一丝触动,连忙问道。   孟贲笑道:“一面军鼓即可,我所奏曲目名为,各位洗耳恭听好了。”   “军鼓?”   所有人又笑了起来。靳墨墨将喝到嘴里的茶一下全部喷了出来,气急败坏地想要叫嚷,却被黄圣伊一下按住了。   “孟轲莫要说笑,令尹大人府上哪里寻得军鼓,若是不济,早早认输!”陈鑫感觉火气有些压不住了,下一刻怕是要爆发出来。   芈槐在一边看的有趣,连忙说道:“我能寻得军鼓,且等我一等。”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   不多时,几名戎装大汉抬着军鼓走了进来。   有人识得此鼓,暗暗咋舌。鼓名巡城,是巡街之时遇到紧急情况敲动的。眼前的小胖子不声不响竟然能弄到巡城鼓,也不知道是哪家子弟。   大汉将鼓锤双手递给孟贲,低声喝道:“若是有一丝损坏,扒了你的皮!”随即冷哼一声,退出大厅守在门口。   孟贲唤来侍者取来笔墨与竹简,刷刷点点写了起来。速度很快,一会儿就写好了。   陈鑫侧着身子看到第一个字的时候,眼前一亮。待写完后,亲自取来细细端详,脸色Y晴不定,放下竹简说道:“擅改仓颉笔画,离经叛道!”   孟贲也不在乎,拱手说道:“不知在场众位有谁愿意下场?”   大厅内,鸦雀无声。出头露脸的光彩自然人人都愿意,可是丢丑的事情那自然有多远闪多远。况且离经叛道这个词太沉重了,谁也担不起。   二楼的许多女子都报以同情的目光看向下面的俏郎君。   孟贲也不觉得尴尬,怡然自得地站在场中,如此风度到让人刮目相看。   “如公子不弃,小女愿为公子抚琴。”黄圣伊忍不住突然开口说道。   此言惊动数人,其中包括难以置信的景祥。   景祥心头妒火中烧,暗暗劝慰自己,圣伊是怜悯心起,同情那个家伙才出言相助的。   孟贲自己也觉得惊讶,他想尽办法丢乖露丑,没想到依然避不开。难道才华真的像锥子一样,再厚的裤子也能冒尖?   有侍女踩着轻快的脚步拿过竹简送到楼上。   黄圣伊也是精通音律的,打开竹简顿时被吸引住了,如此字体堂堂正正之风扑面而来。   “姐姐,怎么样?”靳墨墨看不懂笔法好话,只关心音律谱写的怎么样。   黄圣伊急忙回神,用心记了起来。琴谱不长,大多是重复回转,没用片刻就记下来了。   孟贲等到对方准备好了,迈步走到军鼓前,两只袖子卷了起来,露出胳膊,轻轻抚摸的鼓面。   琴声响起,急促如雨打芭蕉,错错落落。前段的引子是要用琴声模拟战争前的三通擂鼓,渲染战争前的紧张气氛,越来越快,越来越急。黄圣伊也许是弹惯了靡靡之音,曲调对的,可是听起来总是很别扭。   而且有景祥珠玉在前,更显得黄圣伊的技法不足。   一番引子下来,人人皱眉,黄圣伊自己越觉得不好,愧疚之余,琴音越发偏移。   孟贲也不理会,运气丹田,双臂上隐隐浮现出淡淡的黑色武气,使劲力气敲击在鼓面上。   轰...轰轰...轰...   震天动地的鼓声夺人心魄,一通阵前鼓敲击的强而有力。众人恍惚间感觉到一股铁血征伐之气扑面而来,随着鼓声越来越肃穆,众人脑海中浮现出一副大将升帐时的威严庄重。   适才景祥留下的温柔婉转之音一扫而空。   恰!   鼓锤敲击鼓沿,黄圣伊不敢怠慢继续弹奏起来,此刻受鼓声刺激,她已经找到了点感觉。第二部分需要不停变快的技法,以此表现士卒们急行军的紧张感,第三部是战场厮杀,一曲下来再无停歇,一气呵成。   轰轰...叮叮咚咚...轰轰...   琴鼓合鸣,天地间的肃杀之气越来越重,漫漫寒冬之中给人一股热血沸腾之感。   孟贲看着周围或惊讶,或不屑的目光,暗道:“让你们听听当年诸侯联军军鼓手的实力,数百万大军我都指挥得了,还镇不住你们。”   雄浑的鼓声如闷雷般滚滚而来,琴音如闪电霹雳。   鼓声越来越慢,越来越沉重。所有人都将心提到嗓子眼。恍然间一副千军万马即将拼杀的场面出现在眼前,两方势均力敌,金戈铁马的大战马上就要爆发了。   猛然间,鼓声一停,琴声也一停。可是整个大厅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全部屏息凝神地等待着大战降临。   轰...轰...   战鼓如晴天霹雳先将众人耳膜炸开,后音转动如惊涛拍浪汹涌澎湃,一浪高过一浪。    第一百九十九章 春申君黄歇的可怕   众人的眼中出现的是千军万马奋力向前冲杀的场面,战场之上所独有的血腥气扑面而来。马蹄奔腾,战刀如林,寒光烁烁中掀起腥风血雨。   有些胆小的公子们都吓得面如土色,坐立不安。   二楼鸦雀无声,在姑娘们眼中年轻的俏郎君手持鼓锤,犹如上古战神一样的英姿勃,不由得目眩神迷。   白纱布后面,一位楚国贵妇贪婪地望着下面,被鼓声刺激得早已泥泞不堪,浑身酥软,周遭尽是男子汉的阳刚之气,娇声喝道:“想办法!我今晚就要得到他。”   “左徒大人那里只怕不容易啊。”心腹侍女低声说道。   这一刻,无数女人被孟贲的风采所迷惑。靳墨墨瞪大了眼睛,双手捧心,口水都快留下来。   鼓声阵阵,孟贲一声长啸,大吼而出:“塞上长风笛声清冷,大漠落日残月当空。日夜听驼铃,随梦入故里手中三尺青锋,枕边六封家书。定斩敌将级,看罢泪涕凋零。报朝廷!谁人听?”   鼓声越来越高远,如大鹏展翅。最后在得胜鼓的敲击中,孟贲猛然一抬,结束了鼓曲。   所有人都呆住了,没有半点动静。对于公子们的杀伤力格外大,可是女孩们对战阵却不敏感。瞬时间,鼓掌喝彩声轰然而出,整个大厅如同下了花雨一般,飘飘洒洒,五颜六色的花朵覆盖了整整一层。   楚国的青年才俊们即便再不甘心,可是还是很有风度地站起来道贺。景祥急地弹奏了几个尾音,亦如之前般激昂,呆呆地自言自语道:“琴如心声,曲无常法,这条路终究没有断绝。”   陈鑫面色难看,沉声说道:“这场比试,孟轲公子胜之不武,以二敌一。我就判景祥公子赢了!”此言一出,人人不忿。   “陈夫子...”景祥有心辩解,可却说不出话来。自己替孟轲言,一定是会得罪陈夫子的。   黄圣伊咬着嘴唇,目中含泪,低声说道:“是我琴艺不到家,连累了孟公子。”   “姐姐,不关你的事情。”靳墨墨恶狠狠地看着下面的老头,仲春会的评判表面上是夫子做主,实际上还不是看女儿家的喜好。   侍者匆匆忙忙捡起花朵,兴奋地高呼道:“孟轲公子,鲜花二百一十六朵。”   哗...人皆哗然。二百一十七人投了二百一十六朵,不用说,此届探花非孟轲莫属。   陈鑫拂袖而起,气哼哼地说道:“不知所谓!岂有此理。”心里其实是羞愧难当,众目睽睽之下败者竟然独享荣耀,是他不能忍受的。   陈鑫的离去并没有人阻拦,反而不少人暗自称好。历来的夫子在仲春会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有刻板之人。陈鑫仗着自己稷下学宫的身份到了楚国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早有人看不顺眼了。   孟贲的桌前已经被鲜花簇拥了,这些鲜花都是用神通催的,格外芳香。   “哪位刚才敲的鼓?令尹大人请公子内室相见!”令尹府上的内侍总管走了进来,沉声问道。   孟贲眼睛一亮,连忙站来说道:“是在下所击。”终于要离开这个无聊的地方了无聊的地方,实际上真正吸引他的就是内室中的赏玉会。凭本能他就觉得这个赏玉会不简单,保不齐有什么内幕在里面。   楚国朝堂随着楚王的病重,陷入了诡异的气氛中。楚国征北军蓄势待,但是南蛮人又蠢蠢欲动,现在的楚国就像一个火药桶,只需要一点火星就能引爆。   孟贲的离去让在做的贵族公子们都长出了一口气,面对着如此人物任谁都感到有压力。二楼的女人们十分惋惜,不过都将孟轲这个名字挂在心里。   靳墨墨与黄圣伊看着接下来的表演辩论都感到索然无味,两个姑娘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话题总绕不开孟贲。   内侍总管将孟贲引到门外就离开了,大门两边各有两名美艳侍女屈膝跪下,素手拉开房门。   吱嘎...   扑面而来的是阵阵清香,味道很淡,闻到之后整个人神清气爽。   “龙檀香!”孟贲惊奇之中脱口而出,此香能清心明目,久闻之后有益寿延年之效,有价无市,堪称珍宝。大周王室也只有宫廷大宴的时候才拿出来一小块,孟贲当年是跟着尹吉甫才有机会知道的。   啪啪啪...掌声响起。   “好见识!能知道龙檀香,怕是孟西白三族也不够资格吧。”说话的是一位老者,圆圆的脸如同弥勒佛般,双眉修长。   屈原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介绍道:“这位是令尹昭阳大人,来见礼。”   孟贲不敢怠慢,面前的胖老头一脸此行,可是浑厚的武气几乎无法抑制,坐在那里仿佛高山般沉稳。   屈原继续介绍道:“这位是上官大夫靳尚大人,这位是春申君黄歇大人。”   孟贲躬身行礼,说道:“见过两位大人,晚生施礼之处还请见谅。”靳尚是刚刚才见过的,黄歇却足足有二十年没有遇见了。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其吸引。   黄歇静静地坐在那里,身材并不高大,雪白的长潇洒地披在肩上。他的相貌依旧与二十年一样,仿佛时间在其身上停止了般。脸型俊朗,双眉似剑,眼神中流露出一股难言的威严之气,犹如神袛。   可怕的男人!   孟贲的心脏抽动紧缩,在这等威严之下他不敢动弹,生怕露出一点马脚。威严之气越来越重,周身气压仿佛禁锢住了。   “你就是孟轲?”黄歇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感。不过孟贲依旧从这几个字中捕捉到对方的蔑视与隐怒。我又没有真泡你女儿!   孟贲感到莫名其妙,不过理智状态强行压制住身体的行动。   黄歇眉头一挑,眼神如利剑一般锋锐。孟贲的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皮肉真得像被刀剑划过般,那目光的仿佛要穿看穿他的灵魂一样。   孟贲心中骇然,眼前的男人真的已经到了深不可测之境。甚至比万人敌尹吉甫还要强。仅仅眼神溢出的微弱气机就能让千人敌武士心神晃动。   “莫非春申君已经触摸到武圣的境界了?”孟贲暗自咬牙,暗自猜测着。如果这是事实,那么楚国的可怕比大周还有过不及。春申君黄歇有此实力,那么其余三君只怕实力不会输多少。    第二百章 试探(加更一章)   昔日里曾经听尹吉甫感叹过,武士之路实际上是残缺的,很难达到像练气士一样按部就班就可以晋级。最后寿与天齐,成仙成圣的境地。但是天衍十九留一线生机,万人敌之还有路,不过却很少有人能踏上去,传说大周就隐藏着一位以武成圣的人。   黄歇显然已经迈出了这一步。   “好苗子!”黄歇缓缓说道,气机越来越强。   屈原等几人都坐在一旁看着,没有一点出手帮助的意思。   黄歇眼眸爆闪,一股无形的精神力化虚为实,竟然变成一柄真正的长剑。锋芒闪烁更胜神兵。   嘶嘶...剑芒吞吐,四周虚空被撕开了一道道淡淡的裂痕。   剑身上充斥着黄歇独有的武道意境,光泽若隐若现。   嗖!   剑影闪动,如苍穹雷霆直击而下。   长剑临身,孟贲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了,周围空间已经完全被锁定了,除非他肯恢复常态,或许有一拼。   孟贲哪里是束手就擒的人,招呼普罗米修斯暂时阻挡住武道意境的压制,右拇指一抬。   锵!普通的长剑出鞘,眼眸中闪过一丝好战的灼热。   剑光一闪。叮!吟!   剑鸣声响,两剑互相交错。孟贲的长剑绽放出点点火星。可是精神力长剑毕竟是被荡开了。   内室中的几人都是面露惊色。   “果然是好苗子!”   “好快的剑!”   几人看向孟贲的眼中不自觉地升起了爱才之情。   黄歇却不这么想,他纵横天下多年,几乎立于世界之巅,如今一招而出竟然无功,简直是匪夷所思。心中这般想着,右手轻轻举起,掌心处赤红色的武气汇聚,仿佛化身成为一轮太阳,刺眼夺目。   小太阳陡然S出,迅速融于精神力长剑中。长剑得到武气补给,嗡嗡作响。整个剑身红光耀眼,毁灭万物的气息席卷而来。   屈原眉头紧皱,大喝道:“你疯了!”袖子一卷,青色武气化为长绳将赤剑牢牢捆住。两名顶尖武士借由一柄虚无的长剑展开了交锋。   内室的空间已经扭曲变形,靳尚与昭阳联手布下结界将内外隔绝。   在孟贲眼中,小小交锋无异于惊涛骇浪,丝毫不逊色尹吉甫的最后一战。   毁天灭地的力量一旦成行就不是可以轻易消弭的。虚空寸寸撕裂,域外罡风的力量趁机而入。   随着黄歇注入长剑的精神力耗尽,剑身越来越淡,磅礴的武气很快就要失去控制了。   孟贲突然感觉自己的谷神蠢蠢欲动,白金剑罡不受控制的涌入长剑。即便恶金排斥武气,可是白金剑罡依旧散发出耀眼的光明。   “咦?”靳尚与昭阳同时惊讶的一叫,然后又不约而同地收回手。   孟贲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探,以一种奇特的韵律刺出长剑。   快!没有办法形容的快!白芒爆闪的瞬间就贯穿了黄歇的精神力长剑。这一剑下,已经超越了人的五感。   孟贲抽剑回鞘,内室中的异象已经全部消失。   “白金剑罡!好神通!”黄歇冷冷地说道。   屈原呼了一口气,问道:“你什么时候成了影武士了?”   “就在刚才,生死间有所感触,侥幸突破。”孟贲自然不能老实地说出原因,做戏做全套。   孟贲全身骨骼响动,整个人硬生生拔高了一寸,肌R急速萎靡收缩,看起来倒像是骷髅一般。   昭阳笑呵呵地鼓掌说道:“真是有天赋的少年。”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到处一枚丹药。   丹药有鸽蛋大小,深紫色,香气萦绕。   孟贲对这枚丹药很熟悉,正是紫金丹。早些时候曾经送给了林应茂一颗,如今竟然再一次见到了。   “你能认出龙檀香,想必紫金丹也不陌生。炼制这枚丹药的内丹是取自山魈,最能滋补身体,送给你了。”昭阳最喜欢少年才俊,出手格外大方。   孟贲也不客气,接过丹药就直接吞进肚子里。   很快就感觉到一股股清凉游走全身,慢慢向骨头里面渗进去。   清凉过后,周身气血开始疯狂运转,武气充盈着丹田。   啪!   屈原的手掌轻轻落在孟贲的箭头。   孟贲心中一紧,谷神与丹田一起回收,硬是压低到影武士境界。   在肩头上一股热流顺着周身经络缓缓移动,所有细小的经络在热流的控制下都被强行打通了。   孟贲浑身又酸又痛,可是自己只能压制自身武气的反击,任由对方施展。   屈原的精神力只走到经络的三分之一处就停了下来,皱着眉头说道:“你的经络天生贯通,只有一些细小处还处于封闭。我仅能帮你到这里,剩下的路还要靠你自己走。”   孟贲没有说话,丹田的武气如奔泻的黄河般冲刷着经络,倾泻着愤怒。   五脏六腑如同火炉一样,紫金丹的药力全部被吸收了,武气至少涨了一般。   “舒服!”孟贲活动着肩膀说道,心中泛起了嘀咕。又送丹药又赠推拿,只怕还有事情再等自己。   内室中的四个人几乎代表了楚国全部势力,一言可以灭国绝非虚言。   几个人没有直入正题,反而饶有兴致地评价起孟贲的书法。   一卷竹简传递开,有的赞赏,有的不屑一顾。   屈原拍案叫绝,说道:“笔画平直,形体方正。此法可做楷模。现在世人不推崇变化,一味遵循仓颉古风,但你们看此书如挺立的枝干,虽然有旁枝末节,却行如苍松。”   “仓颉之书是为了体味天道,这字体我看起来却味如嚼蜡,没有半点精神在其中。”黄歇没有接竹简,微闭双目说道。   上官大夫靳尚接过来看了看,说道:“我也说不好,只是看字体好像还不够成熟,每个字如同一个模板刻上去的一样,略显呆板。”   “那不叫呆板,此笔法的特点就是质朴方正,主要在一个‘正’字上,所谓堂堂正正,观书如观人,这少年日后也必定是一位堂堂正正的伟丈夫。”昭阳看着竹简,一脸赞赏地说道。   孟贲见几人一直不入正题,也不急躁。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四个封号武士绝对不会无聊到有时间去评价书法,这么做无非是打发时间。   他们还在等人!   孟贲心中闪过一丝念头,看着四人的表情暗暗猜测道。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外的侍女躬身下拜,娇声说道:“见过客人。”    第二百零一章 千古至宝   内室的房门打开,一个身穿黑色武士服,肩披白色大氅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这个人相貌普通,但是印堂饱满,双目炯炯有神,嘴唇很薄,整个人散出一股异常的魅力。   “张仪,你来晚了。”昭阳面露不悦地说道。   张仪!   孟贲在楚国又听见了这个熟悉的名字,小小手段几乎搅动得武关天翻地覆,由不得他不放在心上。   “适才楚王多留了在下一会儿,有劳诸位久候了。”张仪拱拱手,环视了一下看见了孟贲,疑惑地问道:“这位是?”   孟贲刚想搭话,不料周身被三股气息钉住,根本动弹不了,就连嘴巴也想绑了透明胶带,挣脱不开。该死!看起来好戏要开场了。   “我的子侄辈,叫进来见一下市面。顺便老夫的后事也要交代,免得怨恨他人。”屈原冷冷地说道,身子微微向前倾斜,敌意很明显。   张仪盘膝坐在地上,毫不在意地笑道:“左徒大人严重了,虽然小有损失,但是楚王有承诺,办成之后自然会弥补大家。”   “废话少说,徒惩口舌之利。”靳尚深深看了一眼张仪,沉声说道。   张仪轻轻从身后解下一个木盒放在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盒子上,没有人动一下。   黄歇点点头,说道:“是真的!”此话一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张仪笑了笑,不慌不忙地将木盒打开。   呼!宝气冲天。   盒子内躺着一块玉璧,洁白如雪,温润而泽。无形的奇异的能量波动在空间中泛起一阵阵涟漪。片刻后,玉璧上氤氲之气时隐时现,缥缈如云烟。   “警告!警告!附近有强辐射场,请寄生者尽快远离!”普罗米修斯的警报骤然响起。   孟贲阴沉着脸,如今这种情况他根本就动不了,三股武道意境的挤压怕是整个中土都找不到几个人“享受”到。   “分析危险程度。”孟贲打定主意,如果真的被坑了,拼的粉身碎骨也要拉一个垫背。   “危险未知,能量无法分析,已记录...”普罗米修斯明显犹豫了,逻辑思维使它没有办法做出风险评估。   孟贲看了看周围几个人,心中松了一下。既然普罗米修斯都判断不出来,可能未知能量的风险并不太大。   “岁星之精,坠于荆山,化而为玉,侧而视之色碧,正而视之色白。”屈原悠悠说道,神色复杂。   黄歇伸手一探,盒子被无形之力牵引飞入其手中。炎帝武气沸腾如岩浆直接将木盒包裹住。   木盒瞬间化为飞灰,可是玉璧却完好无损,色如碧波。   嘶嘶...声响起,玉璧上碧绿色越来越深,同时黄歇手中的武气如江河入海瞬间消失了。   千古之宝,和氏璧!   孟贲见此奇景在心中疯狂地喊道,眼神是抑制不住的贪婪。关于和氏璧的传说上一世已经听过太多了,秦王愿意用十五座城池交换,最后被雕刻成传国玉玺。“受命于天,既授永昌”八个字不知让多少英雄豪杰揭竿而起,让多少帝王将相魂牵梦绕。   和氏璧显然是国之重器,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令人惊讶。   张仪送上和氏璧就起身离开了,离开前恭敬地说道:“三天后我会在昆山等待,希望到时候和氏璧已经充满。”   “如你所愿。”昭阳挥挥手,兴致不高,仿佛面前的和氏璧是定时炸弹一样。   直到张仪走远,孟贲身上的武道意境才消失不见。屈原轻咳嗽了一声,说道:“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要让你看到刚才的一幕吧。”   “那个人不是武士。”孟贲缓缓说道,他打算提醒一下几个人,免得有些话说不出口。   屈原哑然一笑,沉吟半晌抬头说道:“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不过也好。许多事情就不用绕圈子了。想必你应该知道楚王芈商已经病重。”   “不错,据说已经多日为未理朝政了。”   “楚王的寿命已尽,正在想办法续命。前些日子,七策张仪面见君上,声称有办法可以续命。”屈原说道这里神色有些伤感。   孟贲的眼光不自觉地看向和氏璧,说道:“怕是跟和氏璧有关吧。”   “不错!”靳尚接过话,嘲讽地看着屈原说道:“堂堂万人敌武士竟然把练气士介绍入宫,左徒大人当有罪。”   屈原没有动气,静心说道:“练气士的手段通天,诡异莫测。张仪进言需要做法换命,就是利用国宝和氏璧吸纳万人敌武士的气运,同时献祭亲子,便可延寿一载。”   献祭亲子!延寿一载?   “此举和禽兽何异?况且虎毒不食子。”孟贲摇摇头说道:“楚王芈商英明神武,众所周知。绝对不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况且练气士与武士如同水火一般,练气士提出的办法用屁股想都有问题。”   “若真能为楚王续命,我们四人就算气运耗尽也死得其所。但是如今牵扯到练气士身上,那么就需要再三思量。楚国千年基业决不能毁于昏君之手。”昭阳双目泛光,杀气毕露。   屈原安慰性地拍了拍孟贲的肩膀,说道:“我们需要一个外人进王宫打探君上的情况,思来想去只有你合适。如果此事成了,封伯爵赐百里地。”   “一入王宫深似海,孟轲区区凡人只怕不能胜任。”孟贲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话刚刚出口,一股冰冷的杀机萦绕在其身旁。   黄歇双目凝视,沉声说道:“不从就去死吧!”   “都冷静些。”靳尚劝住几个人,笑道:“对于旁人来讲难于上青天,可是对于孟轲你来讲易如反掌。”   事涉宫秽,屈原本来不愿意细讲,可是箭在弦上,终于说出原由。   楚王有一正宫娘娘,喜好面,整天声娱犬马无人能管。此女手持令符出入无碍,而且直楚王病重后更加肆无忌惮。   美男计?   孟贲脸皮抽搐,指着自己说道:“你们看我像吗?”   “孟轲公子堪称当世第一美男子,王后一定甚为喜爱。”昭阳翘起大拇指,赞叹道。   黄歇插了一句,说道:“你只有三天时间,只要问出楚王近况就可以了。”   接下来几个人轮番劝说,可是孟贲心中始终有一团阴影。   面前的四人都堪称当世豪杰,尤其是春申君黄歇更是接近“武圣”的男人,不知因为什么非要派自己这个刚刚晋级的“影武士”上场。以他们四人的能力完全可以硬杀进去,必定无人能挡。    第二百零二章 来自威后的戏弄   孟贲回到仲春会的大厅受到热情的欢迎,可惜的是他却没有半点兴致。冷淡僵硬的表情让很多人感觉不舒服,进而远之。   接下来的表演很精彩可是与我无关。   孟贲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静静地思考着事情。和氏璧的出现再次证明了两个世界的联系,仔细回想起来今天四个人的举动都很奇怪。仿佛并不在意自己是否能探听到楚王的近况,而是想要极力促使自己进宫。   四个老狐狸都是深谙权谋之道,平白无故相信一个秦人会乖乖听命,这里面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黄圣伊与靳墨墨紧张地在二楼,提起裙子刚准备下楼,不料两家供奉武士早已堵在门口。两个女子进退两难,最后乖乖听从命令从后门离开了。   靳墨墨气急败坏地钻进春申府的马车跟着黄圣伊走了,只留下无辜的车夫捂着脸莫名其妙看着自家少君。   景祥端着酒爵与孟贲攀谈了几句器乐,见对方兴致不高就客气地离开了。   孟贲以为终于能安静下来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个小胖子,正是楚国太子芈槐。   “大哥,你刚才打鼓真棒!适才军令司马激动地都把手掌拍肿了,喊叫着要拜你为师。”小胖子芈槐热情地伸出手去拉孟贲的袖子。   孟贲客气地侧过身,拱了拱手,低声说道:“太子如此言行只怕不妥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芈槐有些惊慌地四下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才松了口气。   孟贲有些怜悯地看向小胖子,亲生父亲要用他来献祭,知道真相后岂不是要崩溃。当下笑道:“太子不小心,身上的东西露出来了。”伸手指着对方的腰间。   “咦?”芈槐低下头,果然一块玉坠露出一角,低声说道:“你认识这块玉坠?”   孟贲摇摇头,说道:“在下从未见过,只是其造型独特,世所罕见,在楚地之中怕是只有王宫才会有。”   玉器是楚人贵族的标志所谓:“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意为男子汉当手持长剑,佩戴玉石,周身环佩之中,声音玲珑叮当。   芈槐取下玉坠,似乎有些明白了。玉坠的样子是三个孩子呈众至踩在一头猪的背上,造型独特充满喜庆。   “槐儿,交到新朋友了?”一个女声传来。   众人寻着声音看去,就见一个身穿赤红色绣罗单衣的女子走了下来,仅看单衣的凤凰刺绣就知道此女出自宫廷。年龄四十岁左右,神气高贵,身材高挑不逊于男子,头发如墨玉般垂在象牙般的白颈边,两道眉毛弯如月牙。   呼啦,所有人齐齐下拜。   “参见威后!”   楚王后一直隐藏在二楼,无人知晓,现如今突然现身让众人都十分惊讶。   “我为众公子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我儿芈槐。”威后拉过小胖子,和气地说道。   人群中有个人恨不得把自己的脸打肿了,当初和太子同席自己还拼命躲闪,希望对方千万不要记恨。   “太子年少英俊,风姿过人。”   “不错,好强的气势,果然是君上之子。”   “太子适才一直不发一言,原来是在考察我等,惭愧,惭愧。”   ...   一连串马P喷涌而出,但是小胖子却甘之若饴。威后笑盈盈地一一打过招呼,将小胖子领到自己的内室,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将孟贲也捎带上了。   在两位健壮的侍女“护送”下,孟贲被请了过去。   芈槐在内室中恭敬地伏在地上,耳边尽是些严厉的说辞。斜着眼睛看见孟贲进来了,一张苦瓜脸顿时变得像鲜花一样,连忙招呼道:“大哥可算来了。”   “太子尊贵,在下委实不敢放肆。”孟贲闪到一边,却不料被威后一把抓住搂在怀里。   威后咯咯笑道:“你这孩子尽说些胡话,你是左徒的子侄也就芈氏的亲戚。屈芈两家世代联姻,你不知道?按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姨娘。”   孟贲的脸被“凶器”挤压着,鼻间嗅到的是一股醉人的甜香味,当下奋力抬起头,说道:“侄儿见过姨娘。”   “这才对嘛。”威后赞赏地看着面前的少年,越看越喜欢,再看自己的儿子与其相比犹如白鹤与猪的差别。当下厌恶地挥挥手,说道:“你不是还要去学堂听课吗?速去!”   芈商笑容满面,赶紧起身离开,心中为孟轲公子可惜,又一个美少年落入母后魔爪。他对这种事情看得十分开明,子不言父母之过,况且孟轲这人他还看得顺眼。   太子芈商刚刚走远,威后就如同一只饥渴的母狼死死堵住孟贲的嘴巴。   吧唧...吧唧...口水声响起。   众位贴身侍女都面红耳赤地看着这一幕。不过她们都习以为常了,细心伺候在旁边。   孟贲本想推开“母狼”,可是对方力气实在太大,不逊于封号武士。这一发现着实震惊不小,养尊处优的王后竟然是封号武士!   威后将孟贲视为美味佳肴,打算带回宫内细细品尝。眼神迷离的妖艳贵妇吃吃笑道:“以后跟着哀家自然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谨遵王后之命。”孟贲强忍住恶心说道,转念一想楚国乃是霸主之国,宫内珍宝无数,借此机会一定要见识一下。   威后恋恋不舍地松开孟贲,整理了一下着装,问道:“小郎君家中可有她人?”意思是打听他有没有妻妾。   “尚未婚配。”孟贲表现地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左手“不由自主”地攀上高峰。   “那...那就好。”威后的身子一颤,一股久违的刺激感袭上心头,身子上那只手好像有魔力一样,抚摸过后的皮肤立刻紧绷起来。   孟贲给了一点甜头后推开威后,低声说道:“是否要给左徒大人说一声?”   “不必跟他讲!我心里清楚那老家伙打得什么注意,想必你也不是屈原的子侄。”威后眼中闪烁着精光,这是历经沧桑,久经宫廷斗争才有的智慧。   孟贲眉头轻皱,心中暗道,面前的妇人只怕也不是省油的灯。两方面都有着自己的算计,只是不知道威后打的什么算盘。   威后用食指挑起孟贲的下巴,笑吟吟地说道:“无论左徒屈原给你许愿了什么,你要相信我所能给你的要更多。此外,别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参与,也不要想知道。”   “诺!”孟贲微微行礼,浑然没有把威后的告诫放在心上。    第二百零三章 如影随形的暗杀   仲春会还没有结束,威后带着孟贲迫不及待地向王宫赶去。   威后直接要回了王室的天马车驾,根本没有同屈原说。令人奇怪的是,屈原连同内室中的几位重臣一直都没有现身。   天气变幻莫测,早晨明明还很晴朗,可是到了下午乌云又开始低低下沉,空中开始吹起了细小的雪粒,凌冽的寒风越来越猛烈。   马车的轱辘将冰面压得吱嘎作响,天马哼被鼻音轻巧地向熟悉的道路前进着。   马车内的威后迫不及待地挑起了战斗,战况猛烈到极点。晃动的力量让两匹天马左摇右晃,险些撞在一起。   赶车的车夫熟练地挥动鞭子,将马车赶到一处僻静的角落,直到两个人的战斗结束。   威后的双颊红扑扑的,满足地一声长叹,说道:“若是让我回到以前的日子还不如去死了,你真是天赐的宝贝。”素手轻轻套动把玩着孟贲的神兵。   神兵涨得又肥又大,最奇妙的是光洁无毛,长度如武士刀般略带弧度。顶端的蘑菇头,殷红似血。剑身洁白如玉,上面青色经络爆起,蜿蜒盘旋如小蛇一般。   孟贲一脸爽快地拍了拍威后的屁股,说道:“姨娘好身手,侄儿我差点就吃不消了。”   “小心哀家制你大不敬!”威后笑盈盈地白了小郎君一眼。刚刚挨了一下突然袭击,心中酥酥麻麻的。光溜溜的山丘又春水泛滥,一颗心思却不知不觉地放在了这个神采丰朗、容光焕的少年身上。   威后第一次屈尊打扫卫生,将神兵细细舔洗干净,动作虽然不熟练,可是孟贲很喜欢。   也不知道多久,威后疲懒地靠在椅垫上,自家一对宝贝任由对方把玩。   “左徒大人派我进宫想要知道楚王的近况。”孟贲为了挑起话题,主动将屈原出卖了。   威后闭着眼睛,颤颤悠悠地说道:“其实我早就清楚了,一直等着你说。哎呀...轻一点,越拉越长了。”   “您这么做不怕楚王知道吗?”孟贲的拇指与食指旋转地扭动起来,他清楚的感觉到面前的妇人其实很享受这轻微的痛苦。   威后果然没有阻止,反而向上挺了挺,低声说道:“那个老头子快不行了,一门心思想当练气士,已经疯了。”   “练气士?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孟贲故作不知,急忙问道。   威后微微睁开眼睛,笑道:“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对你没有好处的。”   “姨娘就多告诉我一些嘛。”孟贲趁机将神兵刺入对方肚子里,然后拔出。   “嘶...!”威后倒抽了口凉气,体内空虚无比,慌忙抓住杀人利器,说道:“好郎君,再...再来。”   断断续续的战斗中,孟贲大体知道了事情的情况。也许威后以为屈原同他讲了,所有挑拣了一些不重要的说。   楚王的病实际上是假的,不过延寿的目的是真的。如今的芈商早已被张仪的花言巧语冲昏了头脑,一本心思想要长生不死,自愿废掉谷神,可是偏偏无法容纳灵气。于是将注意打倒朝中重臣的身上。   和氏璧是楚国国宝,可以吸纳天地间任意能量并且储存起来。楚王打算将几位万人敌武士的气运全部转移到自己身上,如此便可使灵魂借机脱离躯壳,附身在自己儿子身上,重新修炼。   屈原等人自然不甘心坐以待毙,于是暗通威后。威后也早已听到风声,爱子心切的她正彷徨无计。两家因此一拍即合,达成一致准备废黜芈商,扶太子继位。   “可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孟贲将此事与自己的想法一串联,估摸着有百分之七八十准确。   威后搂着孟贲,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说道:“人说话,可是别停下来啊。”   孟贲苦着脸,埋下头继续努力着。   噗呲噗呲...的水声中,威后尖叫着抽搐成一团,肚皮被充满了白色的粘稠液体。   “让你进宫是为了方便传递消息,我的人那老不死的从来不过问。他的一门心思都在向氏那个贱人身上。”威后享受着余韵,疲倦地说道。   孟贲一身火气尽去,适才吃过的紫金丹消化的连渣滓都不见了。   威后穿好衣服,又恢复成庄重的楚国王后。姣好的容颜未施粉黛,四十多岁的年龄未见丝毫老态,****紧致如少女般。   马车吱嘎吱嘎又开始继续走动起来,隐藏在暗处保护的王宫供奉们都松了一口气。   一行人行驶的路线特意避过了繁华的街道,距离王宫还有一刻钟的时候。   “嗖!”   一股寒意袭来,孟贲瞳孔紧缩,抱着威后就打算跳车。   威后凤眉一挑,动也不动,从怀中掏出一枚青铜钱立刻捏碎。   嗡嗡...钱币碎裂后,一个淡蓝色的圆形气罩将马车牢牢保护起来。   啪啪啪...   箭矢无功落地,紧接着四周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响起。   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左徒屈原,杀!”   王宫的供奉武士与来袭者战做一团,马车上黑脸大汉挥动着马鞭奋力格杀敢于靠近的敌人。   孟贲皱着眉头打算掀起帘子看看情况,却被威后一下抱在怀里。   威后的脸色格外阴沉,低声说道:“千万不要露面,一切自然会有人应付的。”   “知道了。”孟贲多少有些漫不经心,刚才威后捏碎青铜钱的瞬间,他就认出来了,那是一枚高级符箓。   灵力波动比孟乡帅的符箓还要强大,而且威后的身上也有一股相同频率的灵力波动。本来是无人能现的,但是普罗米修斯却将其记录下来。   孟贲心中冷,搂着自己的这个威后竟然也是一位练气士,不知她隐藏在宫内到底有何图谋。   外面供奉武士的声音越来越少,开始有鲜血溅落在马车上。   砰砰...外面的箭矢根本就没有停歇,孜孜不倦地射向马车。   蓝色保护罩被震得不断抖动,可是依旧很顽强的立在那里。   威后吐出一口气,轻轻说道:“整整半柱香都没有巡逻士卒前来,看样子他是真要下狠手了。”   他?不会是楚王芈商吧!   孟贲脑子里闪过一丝念头,脸上多少有几分不自在。貌似自己刚刚睡了人家老婆,可是也没有这么快要杀人吧,可是除了楚王又有何人能调动城卫军呢?   孟贲的将心里的人选仔仔细细过了一边,没有丝毫头绪。他倒是不担心安全,逼得急了恢复到本来面目,足以杀出楚国。    第二百零四章 威后的底牌   威后见孟贲一个人呆坐着不动,心头一软,以为他在害怕。连忙搂过来,低声说道:“你放心,区区蟊贼伤不到我们。”   孟贲压根就不相信,在蚩尤之眼下,车外的情形一目了然。   卫国的供奉早已尽数死光了,只有赶车的大汉在苦苦支撑,浑身的鲜血怎么捂也捂不住。   四面八方的敌人挥舞着长剑冲了上来。赤色武气连成一片,灿烂异常。   赶车汉子强忍着身上的创伤,咬着牙将一口鲜血咽回肚子里。嘶吼一声手中鞭子化为长枪,以横扫千军之势冲了上去。   百人敌武士命格!   火红的缨穗飘荡在赶车大汉的头顶,不停消耗的1气运转化为强大的杀伤力。   啪啪...赶车大汉如虎入群羊,无人能挡。   来袭之敌一时间被阻住去路,无可奈何,伤亡惨重。   局面几乎要被一个人反转过来了,孟贲看得热血沸腾,忍不住为其豪勇喝彩。如此壮士应当纵横于战场,而不是屈尊赶车。   轰!   天地色变,很难形容这是什么样的攻击,仿佛是天外流星般。   赶车大汉双目暴睁,大喝道:“武道秘技:破碎!”手中长鞭碎裂成无数段,每一段都****而出,密密麻麻布成防线。   那枚流星越来越快,长鞭的碎片没有等接近就被气化了。   孟贲看的分明,那可流星分明是一支银色箭矢,箭镞在空气的摩擦中已经变红,散发着死亡的味道。轰轰...一声声音爆传来,箭矢的速度达到极点。   赶车大汉抬头看着流星,心里知道应该闪开,可是刚才已经两武气消耗殆尽了,轻轻移动都感觉被压上千钧重担。最重要的是,后面马车中的女人是自己一生的职责所在。   命格战长缨在主人濒临死亡前绽放出最后一次光辉,长缨化为锋锐的矛戈迎上箭矢。   吱吱...啪。长缨仅仅只让来袭的箭矢停顿了一下就被彻底轰散了。   赶车大汉缓缓闭上眼睛,他已经感到冰冷的箭镞穿透了自己颅骨,滚烫的鲜血从后脑喷S而出。   他艰难地转过身子想看一看车内的女子,嘴巴微微张着,想要把埋藏在心里的话喊出来。可是全身的力量都已经消失了,眼前的世界仿佛陷入了黑暗,周围的声音与景象都越来越远,最后完全消失。能听见的只剩下脉搏微弱的颤抖声。   整个天地陷入了死寂。仿佛又一次回到了那绝美女子出嫁时的场面,在欢呼声中被加冕为楚国王后。最后,恋恋不舍的赶车大汉闭上了眼睛,没有留下自己的姓名。   箭矢去势不减,直接刺中马车的蓝色护罩。护罩发出痛苦的扭曲声,呼啦啦如玻璃破碎了一样,化为一股股蓝色的雾气消失在天空之中。力量被耗尽的箭矢轻飘飘地S穿马车,尾羽钉在威后面前轻轻颤动。   威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捂着胸口强行抑制住狂跳的心脏,面色惨白地看着一脸关切的孟贲,低声说道:“天下第一神S出手了,你害怕吗?”   “天下第一养由基?”孟贲一直在观察外面的情况,精神力扩张十里,除去王宫与大臣府邸被保护着,其余地方没有能避过他的蚩尤之眼。适才那一箭要不就是从十里外S出的,要不就是从天外飞来的。   孟贲将精神力收回来,静静等待着对方下一次的雷霆之击。   威后的反应很奇怪,虽惊不乱,还很有兴致地捋了捋发梢,自言自语地说道:“越来越有趣了,希望不要让我失望啊。”   突然,马蹄声如雷炸响,只见从四面八方冲出来数百彪悍的重甲骑士,声势惊人,铁蹄所踏之处皆无阻挡。   当前一黑衣骑士一声长啸,大喝道:“保护王后!”   孟贲冷眼旁观,说道:“只怕区区百骑阻止不了天下第一神S手。”   “天下第一神S也是人,只要能保护我回到王宫,他们的使命就完成了。”威后自信满满地说道,重甲骑兵的出现让她的心彻底落了地。血腥搏杀的场面反而令她升起一股异常兴奋地感觉,身子贴在孟贲身上使劲摩挲。   孟贲心里一沉,眼前的女子似精明实则愚蠢,她根本就没有见过真正的万人敌杀人时的样子,所谓万人敌是真的能抵挡万人甲士的超级强者。   局面不出所料地变化了。   嗖!破空之声再次响起。化作长虹与数百骑士撞在一起。   噗噗...在一连串惨叫声中。打头的骑士直接被D穿,所有马匹都惊慌失措地扬蹄奔逃,骑士的冲阵立刻乱了。有的骑士措手不及被摔下马,却被后面的战马成R酱,哀嚎声接连响起。仅一箭就废了尽半数骑士。箭矢上恐怖的武道意境依旧没有停下,Y冷庞大的精神力继续摧毁着剩余人的意志。来势汹汹的骑士们顿时陷入了恐慌之中。   领头的骑士大怒,手中神兵舞动,赤色武气密布全身,硬是朝马车冲去。离着马车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一支银色箭矢击穿武气结结实实扎进了骑士的胸膛,跳动的心脏直接炸成粉末。   黑衣骑士的手刚刚抚上车驾,一个倒栽葱从马上滚落了下来。影武士被一箭取命!   “这...这怎么可能!该死的武士!”威后的脸色瞬间变了,咬牙切齿地说道,话音中微微颤抖的声音透露出主人的极度不安。   孟贲却从这女人的话里坐实了对方练气士的身份,却也不动声色。   威后咬咬牙,狠狠地说道:“是你们*我的!”灵气催动,脖子上的项圈闪烁着诡异的紫色光芒,隐隐中有龙吼虎啸之音传来。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威后神色复杂地摸着脖颈上的项圈,淡淡地说道。   “警告,警告,请寄生者远离辐S场。”   孟贲顾不得普罗米修斯的警告,眼睛死死盯着那串项圈,低声问道:“想必是宝物吧。”   “宝物?不...不...不对!告诉你这里面封藏着楚国三层国运,如果我有什么不测。项圈就会立刻破碎,国运也会随之消散,大楚国一统天下的梦想就遥遥无期了。”威后显然有些癫狂了,娇声笑道:“楚王不是不想动我,而是不敢动我!他没有想到练气士神鬼莫测,连龙气都能封住吧。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舍不舍得楚国国运。”    第二百零五章 弓如霹雳弦惊   孟贲看着威后的样子,忍不住提醒道:“如果楚王真的有心想要杀死王后,只怕还有后手。三层国运的确可惜,但是以练气士的手段既然可以封存,那么一定也有办法破解。”   “那...那该怎么办。”威后有些慌神,不由自主把眼前的小男人当做主心骨对待。   孟贲不慌不忙地说道:“我猜压根就不是楚王派的杀手,而是朝中的万人敌武士们集体的行动。”   “为什么?他们想造反那是不可能的,楚国王室只能姓芈。”威后斩钉截铁地说道。   两人的话刚刚说道一半,远处突然间一股强烈的血气直冲云霄。   一支箭矢突破云霄越飞越高,在天空中逐渐幻化成一只三足金乌,掀起漫天火光,目的地直指城外杨树林。   孟贲心中一动,知道是步叔成出手了,只有他能捕捉到对方的行踪。   养由基显然吃惊不小,身为天下第一绝不示弱,压抑的武道意境一下子放开,天空中的云层顿时被冲散一空。   “我继承后羿大神的传承后,一直苦于无非射日,如今是你送上门来成全我的!”养由基真正的拉弓出箭了,整个人如擎天巨人般散着凌厉的气势。   啪...弓如霹雳,破空的银色流星出炸雷般的声响迎上三足金乌。   空气震颤着,两支箭矢越来越近,煌煌如烈日当空。轰!爆炸声浪滚滚而来,紧接着仿佛天上多了一个太阳,挥洒着普照大地的阳光。   星星点点的火光如下雨般落下,所落之处冰雪消融,滚滚浓烟从楚都的各地方燃起。   这么大的动静才真正惊醒了许多人,有人惊恐,有人震怒。   “是...是谁能与养由基战成平手?”威后目瞪口呆地说道。   “天下第二神射。”孟贲看着天空壮丽的景象,很惋惜地说道。步叔成拼尽全身武气与精神力出的一箭只能与对方拼一下,后继无力终究不行。除非让步叔成尽快成为封号武士。   威后听了这话,有些不赞同。可是那神秘的强者显然不愿意露面,一箭之后在无声息,养由基的神箭也再未射来。   啪啪啪...楚国的最精锐的甲士战熊兵出动了,身高近两米的汉子全身重甲,脸上刺满了狰狞的图腾。   呜呜...警备的号角响起,楚都关闭城门布了戒严令。   城卫军的姗姗来迟令威后大为不满,可是在孟贲的提醒下强行咽下这口气。直到隶属于王后的护卫军到来,威后才跟着返回王宫,临走前还不忘记把孟贲带上。   共同经历了生死,威后现在有些疑神疑鬼,眼中只有孟贲还可信些。   马车缓缓而行,威后搂着孟贲又问起了之前的话题。   “你刚才说这次的袭击不是楚王派来的,你有什么根据?”威后难得郑重其事地问道。   孟贲闭着眼睛回答道:“但凡帝王不动则已,一动必定是雷霆一击。一声令下人头落地,王后你又能反抗的了吗?”   “他们的目的是?”威后沉吟了一下,紧接着难以置信地说道:“他们...他们是要我自己打碎项圈,放走国运!”   “三层国运啊!楚王怕是立刻就要反噬身亡,要说如今最不想让你出事的就要属楚王了。今日之险只怕也是楚王故意为之,目的就是让你乖乖交出国运。”孟贲将自己的推测说出来。   推测只能是推测,永远无法光明正大地说出来,这一点威后自然也清楚。明眼人都知道是养由基参与的刺杀,可是没有真凭实据绝对没有人敢说出真相。   威后眉头紧皱,低声说道:“你既然看破了其中虚实,一定要为我谋划,我...我是不会亏待你的。”说完手就不老实地探了出去。   “现在咱们是绑在一起的蚂蚱,谁也跑不掉。屈原老儿今天让我来的目的应该是让我来迷惑你放松警惕,事成之后我难逃被灭口的下场。你要讲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孟贲沉声说道,自从进入楚国以后越陷越深,必须尽快了结。   威后身边已经没有可用的人了,只能屈从地说道:“我这身本事是七策之一的张仪传授的,封印国运的项圈也是他给的。我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只是自他进宫后,芈商整个人都十分诡异,憋在房间里不出来。”   “这么说,你是知道他练气士的身份了?”孟贲皱着眉头问道,越接近事情真相,心中的不安就越强烈。   威后点点头,说道:“楚国上下很多人都知道,可是都不以为然。练气士再强横也只是很小一部分,天下间还是武士居多。况且于养生而言,练气士的确有独到之处。”   “养虎为患,自作聪明。为什么楚国极力要攻秦国,你知道原因吗?”孟贲冷冷地下了个评语。   威后有些难堪,她就属于自作聪明型的,不过还是回答道:“攻打秦国也是张仪传授芈商练气之法的条件,屈原与春申君等人是极力反对君上练气的,所以一直拖延攻秦。昭阳老儿一直游移不定,既想长生不死又想保住家族富贵。”   啪!孟贲眼神亮,一拍手,冷笑道:“如此一来事情就全部连上了。好计谋!用缥缈无形的长生之路引诱楚国出兵攻秦,如此一来赵国必定不能坐视不管。中土诸侯的战火一旦点燃可就再也无法熄灭了,武士的末日就要到了!”   “你...是谁?”威后本能地拉住孟贲的手,眼中的小男人分明化身成大丈夫,全身上下涌出一股霸道绝伦的气息。她只有在巅峰时刻的楚王芈商身上见到过。   孟贲散去理智状态,等周身气息平复后,笑道:“日后你就会知道的,眼下我还是孟轲。现如今还是想想怎么办吧。”   “你说吧,我全听你的。”威后傻傻地点着头,她也不知道怎么了一靠近眼前的男人,自己的思维仿佛都陷入停顿了。那一股股阳刚之气的熏陶之中,理智慢慢失去了,不由自主想成为眼前人的奴隶。   “如今楚国局势盘根错节,但是根子就在一个人身上,那就是楚王芈商。”孟贲思考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不清楚为什么屈原,春申君等万人敌武士这么畏惧楚王,但其中一定是有道理的。”   威后咬咬嘴唇,低声说道:“据传说,芈氏在登基成王前给昭,屈,景三大氏族下了血咒,但凡有人背叛楚王,全族皆死。”    第二百零六章 蛊惑   “所以谋害楚王的名声,养由基可以背负,我可以背负,唯独屈原与昭阳不愿意。春申君黄歇与靳尚是害怕被三族陷害,所以不愿意出手。但是楚王*迫万人敌献出气运又迫使他们不得不与三族同流合污。”孟贲一条条将线索捋顺了,找出了其中的关键人物。   “献出气运只怕是张仪毁楚大计之一,万人敌武士尽没,楚国等于将大门向中土诸侯敞开了。一切的根子都在楚王的身上。”孟贲的眼睛越来越亮,话语中充满了蛊惑的味道。   威后身子狂抖,哆嗦地说道:“你...你要刺王杀驾!你不要命可不要连累我,王宫内供奉武士无数,更有许多隐藏的老怪物在。你不可能成功的。”声音越来越激动。   孟贲连忙堵住她的嘴,喝骂道:“你要想现在死,我可以成全你。蠢货,芈商要是死了你儿子就可顺理成章的继承王位。屈原与昭阳也是打着这个主意,不过你这个母亲活着可有点碍事,臣强主弱是他们最喜欢的。”   威后平静了一下心情,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连忙点头掰下孟贲的手,低声说道:“你说应该怎么办?芈商有国运护体,无论是武士和练气士都无法用神通害他,芈商自己就是武士。”   “根本就不用我们亲自出手,只要在宫内散布流言,楚王已经投靠练气士,打算一举献祭楚国以求长生。如此一来,就可以借刀杀人。”孟贲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本来是随口而为,但是越说越觉得完成的可能大。威后点点头,细细思索起来,沉声说道:“那就借刀杀人!”   狰狞与恐惧的表情混杂在一起,有一股癫狂的气息隐现。   马车中两人商量了两句具体的细节,威后情难自制,催促着尽快回宫。孟贲看着面前春情难抑的楚国王后,恍然间好像又看到另一个孟婉。   同样都是高高在上的贵妇人,同样与自己商量着杀夫之事,不知道最好的结局会是如何。   楚王宫坐落于西北城角,宫殿庙宇都建在十几米高的阶梯形夯土台上。这种高台属于城内最高的建筑物,即刻显示王权的威严,而且有利于防卫。夯土台上建有城墙和大门,宫殿分前朝、后寝两部分,后寝部分分为分王寝和后寝。   楚王宫的布局十分严谨,完全采用周王室的建造格局,规模宏大,壮丽非常。   威后的护卫径直驶向自己的寝宫,一路上安安静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楚王芈商也没有半点动静,王后遇刺的大事就此消弭,外界的紧张气氛大概是做给国人看的。   台寝宫外的大门口侍立着数十名黑色甲冑的护卫甲士,马车进入后寝宫后几个身强力壮的内侍便将两扇朱红色的大门给关上了。   几个清秀的少年一见威后就迎了上来。   为首的少年嫉妒地看着孟贲,喝道:“娘娘此人是谁。”   威后尴尬地搀扶着孟贲,小心翼翼地说道:“是我之前的荒唐事,你...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孟贲笑了笑,腰间一响,“呲呲...”寒光闪动。   几名少年惊恐地捂着喉咙到了下去,伤口极浅,出血量并不大,可是依旧难逃死亡的命运。   威后皱着眉头,挥挥手让内侍们将死尸抬走,心里对这些面首虽然不放在心上,可是也难免有些不舒服。   天渐渐黑了。   威后寝宫内布满了精美的漆器与金银珠宝。尤其是每个柱子都镶嵌着黄金雕刻凤凰图案,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光芒。   房间内全部铺着纯白色的狐皮地毯,奢侈到了极点。正中央的青铜鼎内炖着熊掌,咕噜咕噜冒出泡,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曾经气质高贵,风韵犹存的王后被反绑双手,吊在大床顶部的梁上。洁白的蜀纱牢牢固定住身体,高高悬挂,威后一脸痛苦的点着脚尖勉强撑住一点床面,借此稍微缓和一下蜀纱带来的痛苦。两腿丰盈大腿因此紧紧绷着,好像跳芭蕾舞的小天鹅一样。   “放...放我下来,我真的错了。”威后痛苦地喊道,灵气不停地恢复着她的体力,可是越这样她就越痛苦,反而不如晕过去算了。   孟贲静静地看着手中的,抬头问道:“你错在哪里?”   “我不该...不该蓄养面首。”威后轻轻回答道,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孟贲摇摇头,说道:“你蠢到家了,还不明白我为何突然下手。其实那几个人全部都是练气士,底子虽然薄,但是难逃我的法眼。”眼前吊着的女人可以说是自己碰到的极品,似精明似愚蠢,贪小利而不惜身。如果此刻不把她教训住,以后的路不会好走。   “知道了,知道了,我憋不住了。”威后苦苦哀求道,两条腿瑟瑟发抖,夹在一起。   嗖!   孟贲曲指弹出,一道剑芒从指间处****而出,无形无影,锋锐*人。   威后手上的纱布顿时四分五裂,化为一片片白色蝴蝶。   威后手脚酸麻伏在床上,突然身子不停颤抖,整个人发出一声哀鸣。一阵嘘嘘声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臭味。   孟贲厌恶地起身离开,说道:“赶紧收拾好,明天还要大事要办。”   “知道了。”威后就像小白兔一样乖巧地点点头,心中对眼前的少年既畏惧又依恋,堂堂霸楚国的王后竟像痴女般苦苦等候。   侍女们鱼贯而入,沉默中带着羞涩清理着房间。   屋外,每隔几步便有一位甲士驻立在原地,宛如雕像一样,浑身上下透着狂暴的煞气。威后寝宫中的护卫与侍女全部都来自她的氏族,生命与其息息相关。但是在孟贲的干涉下,一夜间寝宫的护卫无声无息地替换了尽两千人。此刻的王后寝宫可以说完全落入了孟贲手里。   “启禀主上,所有侍女全部喝下特制酒水,检验出J细十六人。”侯炳奇单膝跪在地上,说道。   孟贲想了想,说道:“先不要惊动他们,只要将其调得远一些,适当放些真真假假的消息。”   “诺”侯炳奇快速离开了。   化名为潘党的步叔成被威后亲自任命为护卫将军,此刻正在巡夜。期间,楚王派人来请,被威后拒绝了,直到后半夜也没有一点消息再传过来。   孟贲抽空去看了看小猫,小姑娘的情绪很奇怪,似乎没有一点惊讶,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房间的角落里。    第二百零七章 春水玉壶   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孟贲随手点燃烛火。   “我不想知道你的来历,可是你也不要想欺骗我。你的身形相貌虽然是幼稚的模样,可是毕竟已经活了十八年,见过的事情也不少。”孟贲坐在小猫对面,冷冷地说道。   昨天一时大意没有细想,可如今他已经反应过来了。骨龄是不会说谎的,对方也不等同与黑臀那样的无知女孩,她是有独立思维的成熟女人。想到昨天犯下的蠢事,孟贲脸上也有了几分不好意思。   小猫直勾勾地看着孟贲,突然冲上来,对着孟贲的脖颈就咬下去。   “咔吧!”一声脆响,小白牙咬空了。   孟贲将小猫拎起来使劲摇晃了一下,在对方愤怒的目光中又将她教训了一遍。   回到寝宫的孟贲盘膝坐在床上,侍女端来了精美的膳食,芳香扑鼻,尽是些滋阴补阳的食材。正中间摆放着炖好的大熊掌。   威后殷勤的为孟贲夹菜。孟贲每样菜都仔细闻了一下,随即放下筷子,冷笑道:“看起来你的愚蠢不是天生的。”   “你说谁蠢呢。”威后不依了,扭过身将碗筷仍在桌子上。   孟贲将菜都推开,唯独将熊掌放在自己面前,双手抱起就开吃。   每一口吃进肚子里都迅转化为武气储存在丹田中,片刻后风卷残云地将大熊掌消耗干净。   “除了这个熊掌,其余的菜里面都下了药,你还不知道吧。”孟贲用湿毛巾擦了擦手,似笑非笑地说道。   威后一听,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道:“不可能!我每一样菜都命人试过毒了。”   “西域乌头草,性寒,可驱内热,长久服用,可使神志昏聩。”孟贲将药性一点点说出来,由不得对方不信。   威后浑身抖,将桌子上的盘子都摔个粉碎,惊恐地扑在孟贲怀里,说道:“救我...救我,我是不是会死。”   “乌头草不会致命,但是会令你做蠢事。”孟贲被炽热的身躯靠着难免有些心猿意马。   威后放下心,白了孟贲一眼,将对方的“神兵”缓缓拔出剑鞘。   神兵入体,威后如同骑士一样上下起伏,头散开如同瀑布。被折磨到极点的女人肆意泄着恐惧,似怨似嗔地咬唇腻哼道:“乖乖的...怎么样,舒服吗?姨娘我可是十大名器之一的春水玉壶,让你尝尝厉害。”   孟贲倒抽了一口凉气,磅礴的吸引力将神兵硬是往里面又深了两寸,滑腻的春水浇在剑身上,意图将其腐蚀瘫软。   雄鸡打鸣,天色渐亮。   两人结束了厮杀,侍女们带着困意打好热水服侍两人洗浴。   房间里面蒸汽腾腾,隔着几步远就被阻隔住了视线什么也看不清了。飘荡着好闻的玫瑰香味,以及一股粘稠的春意。   寝宫的浴室内只有一个大大的浴池,浴池中间竖着一个巨大的龙。巨龙嘴巴里正源源不断喷出一股股热汤。   肥美的贵妇裹着层薄纱正给心爱的少年郎洗身子。   “呼”   一阵白雾腾腾的水蒸气翻滚起来。   “消息放出去了,应该很快就有效果了”孟贲的脑袋枕着两团浑圆饱满的山峰上,惬意地眯着眼睛,鼻子舒服地出呼呼地粗气。   “哗”威后挽起衣袖,满头大汗地拿着小木勺将开水均匀的的洒在孟贲的脑袋和肩膀,这时她第一次伺候别人洗浴。   过了好半天,才缓缓说道:“希望能引起那些供奉们的注意,我们的力量还是太小了。”   哗啦啦,又是一勺浇下去,“你以后会不会永远留下来”威后略带羞涩,地说道。   孟贲转过头,冷笑道:“只怕我留下来有的人会很不高兴吧,真正的威后娘娘。”   威后抿着嘴笑道:“我怎么会不高兴呢?”   “你放心,事成之后我就离开楚国,我的使命就是保全秦国不受危害,”孟贲缓缓闭上眼睛,眼前的女人已经不是可以被他肆意玩弄的宠物了。   解除了昏聩状态的威后如今的城府已经无法被人看透了,两人的关系重新变成了合作者。   威后眼中的精光一闪而逝,莫名地轻松下来,不动声色地继续着清洗的工作。   浴室中的小插曲在一场翻云覆雨落下帷幕。   第二日的楚国国都很热闹,苦寒的天气挡不住人们八卦的热情。先是宫中贵人遇此,紧接着又传出楚王意图献祭全国武士,真真假假,各种流言蜚语流窜着。   王宫内的供奉们本来没有当真,可是流言说得有鼻子有眼,再加上芈商最近实在诡异,众人决定一起去找楚王验证。   意料之中的大战果然爆了,三十名封号武士死伤惨重,没有一个活着走出宫殿。楚王召开大朝会,只交代了一句朝政尽由令尹昭阳代管,人就直接走了。   两千甲士牢牢守护着王后寝宫,太子芈槐也被接回威后身边,楚国豪族与楚王两方势力似乎像是将这对母子遗忘了。   “见过亚父。”小胖子芈槐大礼参拜着,恭恭敬敬。对方虽然看起来年纪小,但是危难之中保全他们母子,这一声“亚父”叫得心甘情愿。   孟贲有些尴尬了,没想到自己突然出现一个干儿子,而且还有可能是未来的楚王。当下,扶起他说道:“你我各论各的,不要多礼。”   “自从亚父在的这段时间内,母亲的笑容也变多了。身为人子,理当感谢。”芈槐裂开嘴笑道。   威后在一旁脸瞬间红了,拿起手中竹简砸了过去,喝骂道:“说什么胡话!滚过去读一读”   孟贲看着眼前的奇葩母子连连摇头,霸楚之地由这两人掌控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步叔成在房门外低声喝道:“启禀娘娘,宫外有内侍求见,楚国禁地老祖要见太子。”   “潘将军,他们可有令牌?”威后先惊后喜,连忙打开门问道。   步叔成递上去一块紫金色的令牌,上面刻画着一头大熊正在嘶吼的图腾。   威后激动地头晕目眩,反复看着说道:“是...是真的,老祖要见槐儿,大事要成了。”   “事情不对!”孟贲陡然抬头喝道,双眼暴睁,接着冷笑道:“楚王要提前动手了!”   威后皱着眉,冷静下来,沉声说道:“不错,令牌来的的确蹊跷,潘将军,请你想办法拖住对方。”   “诺。”步叔成快步离开了。没有同孟贲说一句话,以防止暴露两人的关系。    第二百零八章 练气士   “你看出了什么?”威后缓缓坐下来,面前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给了她惊喜,想必这一次也不意外。她相信眼前如同少年模样的躯壳内装的是一个魔鬼般的灵魂。   孟贲闭着眼睛,蚩尤之眼又一次扫过,确认地说道:“即便令牌是真的,但是外面传话的人一定不是楚国老祖派来的。”   据传说,楚国王室的万人敌武士在百年之后都会退隐禁地,一直等到寿命将尽,大限到来。期间以教导芈姓后辈为己任,同时监督国君十分昏庸,因此楚国的老祖们有废立君王的权利。   孟贲没有办法解释蚩尤之眼的存在,搪塞了一句:“大概是直觉。”   “直觉?”威后很难接受他的说辞,起身说道,“无论如何我都要亲眼看一看来人。”   宫门外站着一个中年人,身材魁梧,浑身精气四溢,太阳X高高鼓起,穿着内侍的衣服可是却像个将官。   威后见来人这般模样,心中就是一沉,问道:“阁下可是从老祖那里来的,可有名姓?”   “臣墨赎见过王后,奉老祖令带太子前往禁地。”墨赎的声音尖细,立在那里不拜不参。   孟贲透过蚩尤之眼清晰地看到对方藏在袖笼里的手紧扣着一枚青铜符箓,此人身份不言而喻。   练气士!   墨赎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放肆地打量着威后,嘴里催促着说道:“还请王后速速将太子请来。”   “你说你是奉命而来,除了令牌还有什么证明吗?”孟贲从后面站出来,沉声问道。   墨赎冷哼了一声,喝骂道:“哪里来的小兔崽子,有你说话的份吗?”一连串脏话中乡音隐现,魏语!   孟贲不再迟疑,武气催发,快剑直刺。   呜!   白金剑罡加持下令剑身四周的空气都出现了阵阵涟漪,纯白色的剑芒眨眼间便刺中了大汉墨赎的咽喉。   碰!   墨赎没有反应过来,可是自身的法宝硬是在剑芒临身的瞬间撑起了一道气罡。   叮!叮...   眨眼间连刺二十七剑,可是墨赎纹丝不动。孟贲见无功而返,后撤了几步,周围甲士一涌而上。   护身法宝与主人心意相同,在孟贲的重击下并不是没有损伤。墨赎气得两眼发红,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大骂道:“好J诈的小子!今天你们都得死!”说完手中青铜符箓向天上一抛。   “六丁六甲听我号令,黄巾力士下界临凡。今日降妖除魔,还天道法则。”墨赎Y沉地说道,脸上挂着R疼的表情。   青铜符箓在天上爆发出一阵血红色的光芒,只见符箓迅速伸展变化成一片薄薄的青铜人形。紧接着全身都开始变成黄金色,金光闪闪仿佛真的披上了一层金色铠甲。   墨赎低着头,嘴里念叨不停,空中的黄巾力士悬停了一下屈膝下拜。   “杀!杀!杀!”寄生种甲士已经近在咫尺,长槊抖动,直取敌人要害。   墨赎依旧哇啦哇啦念个不停,黄巾力士身上涌现出一股强横的气息,手中纸剑挥动起来。   刷刷...黄巾力士旋转起来,如同锋利的齿轮一样越转越快。   嗖...快如闪电。黄巾力士在每个甲士的脖颈上绕了一圈后,就看见甲士的头颅啪的一下就掉了。   整个场面既血腥又诡异。   黄巾力士嗡嗡作响,好似在得意地嘲笑般举起纸片剑向孟贲冲了过来。   孟贲长剑挥舞剑幕,寒光直S。未曾想黄巾力士浑身不着力量,但凡刺中后立刻向后飘去,力量全部卸掉。周而复始,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   孟贲强忍住没有使用法宝四肢酥,耐心与黄巾力士纠缠起来。   墨赎正在得意,冷不防一支暗箭S出,力量极大。护身法衣的气罡被砸得向内凹进去数寸,险些就要碰到他的胸膛。   气罡发出痛苦的声音,墨赎闪身后撤,心口处隐隐法藤,不禁又惊又怕。   啪啪啪...步叔成可不会允许敌人休息,连珠箭再次成品字形S出。   黄巾力士撇开孟贲挡在箭矢的路线上,连续几下就将箭矢斩断。   孟贲眼睛眯缝着,透出一丝寒光。紧接着深深一吸气,一个箭步飞扑上前。咬破舌尖,白金剑罡依附在鲜血中瞬间喷出。   黄巾力士虽然及时闪躲,可还是被懒腰斩断,下半身轻飘飘地落在地上,金光褪去,慢慢缩成一团恢复成青铜符箓的模样。   仅剩上半身的黄巾力士晕头转向,手中纸片剑胡乱舞动着,木屑纷飞,大殿的柱子与地板上被切出了一道道深痕。   “停手!在下认输了!”墨赎苦涩地叫道,四面八方涌出的甲士直接将他逃跑的念头破灭了,只寄希望有人能来救他。   孟贲缓缓走上前,右手随时准备发动四肢酥。   墨赎见到一个少年上前来,本能就感觉对方是个重要人物,突然从怀里取出一个黄色三角纸包塞进嘴里,紧接着整个人的身体都膨胀起来,衣袍都被挣开,一拳猛然砸出,夹杂着劲风呼啸而至。   “就知道你没有那么老实。”孟贲见对方吃下去后力量暴涨,反而放下心,只要涉及到物理层面,那么练气士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久经沙场的武士的。   孟贲左右晃动身形,整条脊椎骨哗啦啦一阵脆响,强行扭转身子。弯腰如猫行,猛然向对方怀里钻去。   右手探出如虎爪,指尖处冒着锋锐的白金剑罡,直接抓向墨赎的心脏。   墨赎虽然感受到无穷的力量,可是应变能力还是有些差,只来得及抬起右膝盖挡在身前。   噗呲!   五指如神兵利器,一扣一转,墨赎的膝盖骨瞬间脱离主人的身体。   墨赎受创后也发狠了,不管不顾一拳就向下砸。   孟贲左臂斜着擦过去,右爪继续前伸,撞在对方胸膛上。   吱嘎!镪!火星四溅,对方的护身法袍再次亮起,白金剑罡只是留下几道若有若无的痕迹。   “好硬的乌龟壳,对方自称墨赎,不知道与墨家有没有关系。”孟贲心中暗暗升起一个念头。   “不打了,不打了。”墨赎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脸色发青,瘫软在地上,胸膛起伏如同风箱一样,被挖掉的膝盖的伤口很快止住血,只是看着有些瘆人。   两人交手太快,旁人根本C不上手,等到结束的时候甲士们才一涌而上,将墨赎捆绑得如同粽子一样。    第二百零九章 审讯   墨赎好像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冷笑道:“你以为你们成功了?错了,你们惹下了更大的麻烦。我是什么也不会说的。”   “你会开口的,你本来有时间自尽的,可是爱惜生命。既然已经畏惧了死亡,那么在死亡面前,区区的秘密又算得了什么呢?”孟贲毫不在意,如果对方不交代,大不了就吸收了灵气用来补充四肢酥。   墨赎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说,心中咯噔一下,知道眼前的俊秀少年不是善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暂且低下头,保住性命重要。”   “你叫什么名字,到底是什么人?”墨赎突然问道,“有人告诉我说你只是一个面,但我不相信区区面会有如此大的能耐。”   孟贲不屑一顾,让人压到偏殿去准备好好审问。   “明明令牌是真的,但是怎么会由练气士拿着?”威后困惑不解,但是眼前的敌人一系列手段已经坐实了练气士的身份。   “不知道,不过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孟贲抬起头看着阴沉的天空,“大雪将至,这两天内就要决出胜负了。楚王与豪族们都在互相试探,到底是哪一方派来的人,等我审过之后就见分晓。”   威后点点头,不再问,闪烁的目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偏殿内,墨赎被扒光了捆在刑具内,护身法衣与零零碎碎的小物件仍在一边,全身上下的要穴都刺上银针。   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个铜制脸盆,里面全部都是烧灼的赤红讹木炭。孟贲拿着火钳在铜盆里搅动着,不时有火星飞溅。   “放弃吧,那是没有用的。”墨赎冷笑道,他以为对方会使出什么手段,原来不过如此。灵气可以迅修补伤痕,减轻痛楚,所有酷刑对练气士来讲并不可怕。   孟贲拿出火钳看了看,炽热的火焰已经将火钳烧成红色,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我知道灵气的效果,不过那又怎么样。”火钳轻轻探出,瞄准了对方的关键部位。   “你干甚么?”墨赎的脸变了,对方的阴损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强烈的疼痛涌上大脑。   他刚刚张嘴要喊,冷不防一团破布塞了进来,好不容易挨到用刑结束,自己整个人又被调转了过来,印在眼帘的是一根又细又长的竹签子。   孟贲蹲下来,说道:“凡人的小手段还请练气士大人品尝。”   噗噗...两声过后,竹签子扎进了墨赎的两腿动脉中,鲜血想被放开了阀门一样潺潺流出。   “你有半个时辰就会流光血,就算是灵气也无法救你。现在老老实实地把事情交代清楚。”孟贲坐回到椅子上,心中很不爽,要是能强行寄生不愁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灵气对寄生种的灭杀远远过精神力与武气,好像两者是天然排斥的一样。   墨赎支撑了没有一刻钟,也许本性里他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根本不等孟贲讯问,就把自己的一切说出来。   “墨家现在分裂成术派与工派,我是一名术派的墨者,也是最先成为练气士的一批人,白莲宗是练气士对外的称呼。”墨赎先讲明白自己的来历,这些现在已经算是公开的秘密了,接着说道:“连同我在内,一共二十名筑基期练气士进入楚国,目的就是要引诸国大战。”   “张仪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孟贲问道。   墨赎不屑一顾地说道:“那是个狂妄自大的家伙,本来是集体行动,张仪硬是要单枪匹马解决。他的老师是鬼谷子,在白莲宗地位很高,所以我们都无可奈何。”话语中透着幸灾乐祸,在他看来有眼前的少年在只怕变数不小。   “你能冒充内侍使者,身份和令牌都是楚王给你的吧。”孟贲将心底猜测说出来。   墨赎点点头,说道:“前些日子里楚国那群老祖宗跑出来叽叽歪歪,芈商一怒之下全部杀了,现在的禁地里面早就空了。”   “我不信,最少十个万人敌武士,就算鬼谷子亲来也休想毫无损地全部灭杀。”孟贲心中一沉,虽然嘴上说不信,可是知道也许这就是事实。   墨赎哈哈笑道:“你们武士依旧停留在过去的观念里,还以为这是你们的时代吗?那群老家伙明明看到我们布下了阵法,还傻乎乎向里面闯,已经一把火烧成飞灰了。”   “你们受创不小吧,除了你之外其余的练气士只怕早就死光了。万人敌武士的临死反击不是那么容易承受的。”孟贲用蚩尤之眼扫荡这个王宫,除了芈商闭关的地方无法探测,其余的各个角落都没有现练气士的身影,就连武士也少得可怜。   墨赎差点被噎住了,知道对方说得是实情,沉默了一下,说道:“楚王的天赋很强,献祭了十三名万人敌以后实力已经达到结丹期人仙的程度,远万人敌武士。你们是没有胜算的,不如早早把我放了,我可以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人仙?”孟贲冷冷地笑道:“强行靠天道赐予的力量成就人仙,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如果真的那么强,他也就不会派你来寻太子了,依靠父子血脉进行灵魂转换,如此灭绝人伦之事亏你们做的出来。”   墨赎沉声说道:“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人仙虽然强横,可是楚王年老体衰,练气士的路已经走到尽头了。要想突破唯有换一副身躯,日后成就大罗金仙未尝不能使太子重新复生。当年太乙真人就曾经用莲花莲藕给大神哪吒造了一个新的身体。”   孟贲被这群人的异想天开逗笑了,不愿意在这个上面与其做口舌之争,转而问道:“楚王的身体不太好吧,先与自家老祖斗争,后与王室供奉内讧,这个时候迫不及待地闭关不出。”   “你必须下谷神誓言,放我离开。”墨赎提出条件,现在楚王的身体情况牵连到整个局势,可以说是他唯一的筹码。出卖了楚王等同于出卖白莲宗,可眼下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孟贲点点头,下誓言后静静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楚王的身体要崩溃了,人仙庞大的灵气他根本驾驭不住,派我来就是为了提前转换身体。已经等不及张仪取来和氏璧中的气运来增加成功的几率了。”墨赎将事情全部都说出来,寄希望于对方信守承诺。   孟贲若有所思地说道:“看起来张仪还不知道这里生的变故。”    第二百一十章 张仪被阻   昆山是离楚都不远的一座小山,据说是昆仑山的一处断脉,四面环绕着刺鼻的温泉水,草木不生。   山顶之上。张仪孤零零地盘膝坐在那里,东南西北四个方向C着令旗,一丝丝轻烟开始从四面八方汇聚在这里。   呼呼...凶猛的罡风越刮越急,最后完全形成了一股龙卷风,呼啸中卷起无数枯叶茅草。   龙卷风不停冲击着张仪坐的位置,可是被隔绝在令旗之外,发出吱嘎吱嘎的摩擦声。   “天地有令,玄风伏魔,天罡震煞,四极无道。”张仪不慌不忙地默念口诀,顿时那股龙卷风发出一声好似野兽般的嚎叫,吸力大涨,温泉水被倒卷上了与冷空气相遇化为浓烈的白烟。   整个昆山被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水蒸气中。   “收!”张仪咬破指肚,在地上画了一个鲜血八卦,赤红的光芒一闪而逝。   龙卷风越来越小最后汇聚成拳头大的透明风体,围绕东边的令旗游走,不出五步范围。   张仪擦了一把汗,志得意满地点点头,说道:“无论是谁来了都得死在这四象大阵下。”   哔哔...怀中的行军令符突然发出尖锐的响声。   张仪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等掏出令符扫了一眼后,面色大变。   “该死!王室供奉反叛,楚王重伤,转换仪式需要提前进行!一群蠢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按照他的设想春申君,靳尚等权臣与三大豪族互相对峙,楚王以人仙修为震慑两方势力,最后将楚国残存的万人敌统统利用昆山的特殊地形歼灭。   而如今楚王重伤,失去了镇压的权臣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不行,我得马上回楚都。”张仪迅速做出决定,心中也暗自后悔,实际上在王宫内也可以利用和氏璧提高转换的成功率,不过他一心想要削弱楚国才定下昆山之约,如今作茧自缚。   张仪身形一闪出现在了半山。   突然,滚滚浓雾中一柄长剑斩出。   “武道秘技:清风舞”一人轻声说道。   青光乍现,紧随其后的是铺天盖地的剑芒,所到之处石土翻飞,空间被撕裂开一道道痕迹。   “不好”张仪眼看躲闪不及,抛出怀内的防御符箓,身子疯狂向后倒退。   一面金色的圆盾堪堪挡住青色剑芒,但一个呼吸的功夫就化为烟气消失不见,被折S出的剑芒在地上划出深深的沟壑。   张仪咬破舌尖,扔出一把黄纸做成的纸剑,鲜血喷出。纸剑****而出,呼啸声中与来袭剑芒撞在一起。   漫天的水汽中一个人影缓缓走出来。   张仪认得来人,沉声说道:“上官大夫这是何意,莫非打算背弃约定?”   “哪里,哪里。只不过想请你在昆山多留一阵子。”靳尚毫不在意地说道,手中神兵嗡嗡作响。此剑色泽湛青,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微风缠绕其上。   张仪皱着眉头说道:“你就不怕屈原与昭阳联手灭杀春申君吗?”   “如果楚王在我当然不敢随便出国都,可如今朝政尽由昭阳主持,可见其伤甚重。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若不抓住,岂不可惜?”靳尚的目的是拖住张仪,乐得多说几句。   张仪可没有多少时间,眼下国都内仅剩下墨赎一人,他根本放心不下。心中发狠,手掌一张,布在山顶的四杆令旗飞入其手。   把适才收纳龙卷风的里令旗向地上一C,啪!碎石纷飞,旗杆深深埋进土壤中。呼呼...被压缩凝聚的狂风呼啸而出,向着靳尚冲了过去。   “楚王还在位,兵权在手,你们翻不了天的。只要回去一切还来得及。”张仪连连念咒,又C下一杆令旗。   这一次,令旗中涌出一朵朵鲜红的纯阳真火,遇水不灭。火借风势,越刮越猛,最后形成了一条旋转的火龙。   四杆令旗是一件极为厉害的法宝,代表着风,火,水,雷四种属性的力量,单独使出来威力一般,可一旦布下四象大阵,汇聚在一起的力量足以灭杀人仙以下的任何人。   张仪只来得及布下两杆令旗,匆忙使出,靳尚一点也不惊慌。神兵清风与火龙撞在一起,火气飞散。感觉四面焦热中带着一丝戾气不停涌进周身经络。   “好古怪的火焰,不过练气士也就只会耍耍这种小把戏。也许对千人敌以下的武士无往不利,但是你们是没有体会到七魄全开的万人敌有多可怕。”靳尚长啸一声,清风直刺地面。   呼!更猛烈的罡风围着剑身突然出现   ,强大无匹的武道意境随之降临。整个天空仿佛陷入了停顿状态。   唰!神兵清风破土而出,罡风在虚空之中逐渐化为一柄长剑,样子与清风无二。   罡风所形成的长剑慢慢斩下,天地仿佛都要随时塌陷一样。   张仪不敢动,也不能动,庞大的武道意境已经完全将他锁定,只能寄希望于风火两杆令旗。   轰!   虚空长剑将火龙完全破开,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整个昆山都开始了强烈地颤抖。   就在罡风斩落的瞬间,一道难以言喻的威严气机从天外垂落下来。整个天地似乎如湖面般泛起了一丝丝涟漪。   靳尚Y沉着脸收回清风神兵,低声说道:“这就是诸圣的力量吗?踏破虚空,见神不坏。不过那又如何,滚滚红尘对尔等如同炼炉般,大劫已起,我还真不相信你敢现身。”   “老师赎罪。”张仪一下子瘫在地上。那股气机一闪即逝,很快无影无踪了。   “我还没有失败!”张仪安慰着自己,只要楚王能成功转生,那么屈原与昭阳等人势必不会允许芈氏绝脉,如此一来局面就能翻转了。   靳尚冷冷地笑道:“你还抱有幻想吗?你们把威后想得太简单了,她就算变成练气士也不会允许练气之道传开。长生之路上是人都会变得自私的。”   “宫廷内外的流言是你们传播的?时机抓的真准。”张仪叹了口气,坐在地上。   靳尚神情古怪地摇摇头,说道:“不是,传播消息的人来自威后的寝宫。你机关算尽,偏偏忘了妇人之心是最诡异莫测的。”   事已至此,张仪没有把下毒之事说出来,沉思片刻就恍然大悟,知道自己漏算了一个关键人物。楚国上将军,养由基,此人出身草莽,也是一员万人敌武士。    第二百一十一章 身不由己的贵妇人   张仪以为能借着秦楚之间的紧张局势就能拖住养由基专心备战,没想到对方竟然偷偷返回都城与权臣一系取得了联系。   他想当然的将这一切都算在了养由基的头上。   楚都王后寝宫内。   孟贲亲眼看着墨赎咽下最后一口气,然后用乘风万里伏将他的灵气吸收。   “你是自己失血而死的,誓之后我可再也没有动你。”   “啪啪啪...”门口传来急促地敲门声。   侯炳奇低声说道:“主上,宫外来人了。威后正在亲自接见,已经长达一炷香的时间了。”   “看起来她真的是有了自己的主意了。”孟贲站了起来,,推开门直接走了出去。   威后在自己的寝室召见了这位神秘的客人。   孟贲推开门的时候,两人正并排坐着,显得格外亲密。   眼前是一个与威后差不多年纪的美**人,头戴翠玉凤簪,薄施粉黛,只是眉梢见略显刻薄寡情。   孟贲心中一动,走上前很自然地搂住威后的柳腰。   “这...”威后如遭雷击,身子颤抖中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对面的妇人,颤声说道:“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春申君的夫人黄张氏。”   黄张氏身负秘密使命前来,看见孟贲暗自啐了一口,厉声喝道:“王后娘娘,如今生死攸关,如何能让一面知道,还是杖毙为好。”   孟贲一听对方是黄歇的老婆,马上就想到前天晚上遇刺的事情。老子不过拿来你女儿一块手帕,你就-派人来刺杀。如今你到了我的地盘上,看我怎么炮制你。   “见过黄夫人。”孟贲温文尔雅地说道。   威后在一旁看得分明,知道眼前的冤家起了歹意,不过也阻止不了。现如今内外护卫全靠他的手下,不如顺了他的心意,说不得把黄张氏拉下水还有意外的好处。   “不知春申君现在何处?”孟贲出其不意地抓住黄张氏的双手,一脸坏笑地说道。   黄张氏的脸瞬间变了,原本还觉得眼前少年俊朗过人,现在看来不过一个轻浮之辈,当即用力挣开手,冷笑道:“莫非以为我夫君不在,便可欺负我这女流之辈。王后娘娘,给个说法把。”   威后笑盈盈地说道:“孟轲的宝贝你是没有见过,见一次保管让你朝思暮想。”   “你就是孟轲?”黄张氏惊讶地合不拢嘴,不知不觉任由对方再次握住自己的双手。猛然间,她打了个冷战,慌忙说道:“我...是圣伊的母亲。”   孟贲笑眯眯地握住美妇温热的玉手,感受着那份不输于少女的光滑细嫩,炯炯有神的目光扫过对方全身。   黄张氏身子颤抖的厉害,想要推开对方,可不知道怎么了,一股燥热涌上心头。鼻间嗅到的阳刚之气萦绕不去,心跳立刻加起来,硕大的山峰不停起伏着。   孟贲强忍住把对方立刻就地正法的冲动,把嘴贴在对方耳边轻声说道:“夫人,寂寞了很久吧,如此危险的事情,春申君竟然忍心让你来做,可见他的心里可不爱你啊。”   “你...你胡说。”黄张氏仿佛被说中了心事,扭过头来想要辩解。不过却忘了对方的嘴巴可还贴在自己耳边,如此下来好像是自己送上门似的。   呜...美妇的嘴巴被堵了个结实,感受到一条灵巧的舌头伸了进来,身子一软瘫在了软塌上。   “夫人,人生苦短,还要及时行乐啊。”孟贲抬起头,邪笑道。   “不...不行!”黄张氏的脸瞬间变得十分苍白,眼睛睁得大大地。难以置信地望着旁边的威后。   威后一脸轻浮的笑容,双手轻解衣衫,早已身无一物。   “姐姐,小郎君说得对,人生苦短,还要及时行乐啊。”威后身为练气士,比凡人的黄张氏力气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几下就将她制服了。三下五除二脱得干干净净,如同一只羊羔一样。   黄张氏拼命忍受着威后地玩弄,嘴里出绝望地哀嚎,好像临被宰杀的母猪一样。最后不知道从哪里爆出来一股力量,奋力挣脱威后的魔掌,捂着残破的衣衫朝着门口冲去。   可是大门死死地被关上了,黄张氏背靠着大门,慢慢滑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不要...我不要...夫君你在哪里。”   孟贲抓住美妇的头硬生生拖到床边,毫不顾惜地将神兵一剑刺入其体内。   黄张氏痛苦地五官都扭曲了,神兵摩擦带来的疼痛几乎让她的理智到达了极点。哭泣中能感受到被刺中的伤口已经流出丝丝血迹,同时大量的透明液体也开始缓慢出现。   “请...请快一点。”当神兵在一次回鞘的时候,忍受不了空虚的黄张氏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羞辱地说出了这句话。   “愿意当我的奴隶吗?”   “愿...愿意。”黄张氏彻底地放弃了尊严与人格,整个心沦入黑暗的深渊。   神通:法天象地!长!   孟贲眼眸中闪烁着寒光,面对两位身经百战的美妇,第一次使出神通。   二十年未曾与黄歇对决的黄张氏如今也彻底放开了,如同疯子般与孟贲交起手。   紧凑的剑鞘虽然不如春水玉壶一样,可是摩擦系数却很大。   黄张氏香汗淋漓地昏迷了过去,朦胧中看着威后跨坐上去,展开了新一轮的火拼。   两个美妇缩在孟贲怀里良久没有动弹,威后一脸满足地说道:“这下可便宜你了。”   孟贲揉搓着两对肥硕,问道:“黄张氏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色令智昏,刚刚也不知道怎么了,邪火上涌,硬是大战了尽一个时辰。   威后喘了口气,轻车熟路地把萎缩的神兵插入自己的剑鞘,然后说道:“春申君他们打算要一张通行令符。”   孟贲眉头一皱,双手不由得用上了力气,两个女人同时呼叫了起来。   黄张氏迷迷糊糊睁开眼,现自己和少年纠缠在一起,自己想一条八爪鱼一样,不由得娇羞起来。饱受摧残的剑鞘隐隐作痛,可是内心却充满了报复性的快乐。你看看,黄歇,你不爱我可是我却能找到自己地快乐。   “怎么了,想什么呢?”黄张氏嗲声嗲气得将头靠在孟贲肩膀上,像一个小女孩般讨好地笑着,浑然忘了自己的年龄足以做此人的母亲。   “不对!有问题。”孟贲略一思考,脸色阴沉,低声喝道:“那张通行令符是给谁用的?”   黄张氏嘟着嘴巴,说道:“我也不知道,送到宫门口就不关我的事情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奴隶   寝宫内点着好闻的香气,孟贲从这些香气之中察觉到了异样。   “空气成分具有刺激精神力的作用,对寄生者有极大的好处。”普罗米修斯分析道。   孟贲急忙用精神力连接侯炳奇,得到的消息是太子芈槐已经被接走了,寄生种甲士没有得到命令不敢阻止。   “啪!”   威后白嫩的脸庞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这个女人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发出一阵阵得意笑声。“你看穿了?真的太不简单了。”   黄张氏被这番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地看着两个人。   “先把我拖在这里,秘密送太子出宫与春申君配合。让楚王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王后寝宫内,真的好算计。”孟贲抓紧时间穿上衣服,心中涌起了惊涛骇浪,自己还是太大意了。一个母亲竟然能为儿子牺牲到如此地步是他没有想到的,黄歇的老婆留在这里也让他忽略了这方面的问题。   黄张氏惊恐地问道:“你说这话是...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被春申君放弃了,与我们一样成了诱饵。”威后把嘴凑在黄张氏耳边,低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味道。   黄张氏抖动着山峰,立刻抬起上身望着旁边的男人,想要从他的嘴里听到可信的消息。   孟贲将贴身墨甲穿好,迅速吃了一枚补充气血的丹药,冷笑道:“我们现在如同囚禁,黄歇也舍得用自己的老婆当诱饵,由不得楚王不上当。等到楚王将我们都杀了,外面的太子就可以在黄歇等人的辅佐下名正言顺的登基成王,竖起为母报仇的大旗。”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是春申君的夫人...他是不会这么对我的。”黄张氏喃喃地说道。   威后就毫不顾忌地躺在床上,呈“大”字形,脸上带着遗憾轻声笑道:“你比我想象的要理智,龙阳香与龙檀香虽然只差一个字,但是却有天壤之别。龙阳香的珍贵之处主要在于武士突破瓶颈,还有床间有助兴之用,千斤龙檀香只得半斤龙阳香。如此宝贝竟然还诱惑不了你,本以为我们会在快乐中死去的。”   “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孟贲脸色Y沉,心里盘算一番,马上开始搜罗起来。楚国的王室宝库肯定是进不去了,但是王后的寝宫内宝物依旧不少。   威后嘲讽地扫了一眼孟贲,随手将一个贴身的凤形玉佩扔了过去。“这个玉佩上面刻着天然的空间铭文,比你的行军令符要大了上千倍。使劲装吧,反正你也带不走。”   孟贲接过玉佩看了一眼,果然是一件宝贝,凤凰展翅,寥寥几笔,栩栩如生,扑面而来一股华丽威严之气。上面还不时浮现出一淡紫色的氤氲气息,握在手上全身的武气都活跃起来。最令人惊喜的是谷神的封印悄无声息地松开了一些。“这究竟是...什么?”   “不过是和氏璧的边角料,也就是你们拿它当个宝。”威后满不在乎地说道,她不是武士自然体会不到玉佩的神奇之处,只当做普通的储存空间。   噗!白金剑罡喷出一道细如小拇指粗的白光S穿房顶。   “好...好,有胜算了!”孟贲平复了一下心情,神通的封印被玉佩削弱的三层,相当于自己能使出的神通威力凭空增加了三层。   区区边角料都有如此效果,那么完整的和氏璧又该如何惊人?   孟贲贪婪地想道,紧接着又想起和氏璧如今在春申君他们手中,要想得到和氏璧难如登天。   孟贲看着蜷缩在一旁,瑟瑟发抖地黄张氏,立刻就是一脚踢出,骂道:“没眼色的蠢猪,还不忙帮翻东西。抓紧时间,我们还能活命。”   “活命?”黄张氏的眼睛一下亮了,求生地本能促使她低下贵妇的头颅,讨好地搂着眼前男人的腿问道:“你...会带我走吧。”   “他骗你的,我们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的。上将军养由基已经接管了外城防卫,二十万守卒将王宫团团围住。”威后为孟贲异想天开的想法感到好笑。   孟贲拿出一枚符箓,说道:“左徒大人送给我的挪移符足以让我去想到的任何地方。”   “挪移符。”威后瞬间不淡定了,她也听说过这种神奇的符箓,但没有想到竟然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是人都不想死,她也不例外。荣华富贵的滋味还没有尝够,她还舍不得死。   威后迅速冲过来抱着孟贲激动地说道:“我们会一起走吧。”   “当然如此,你们两个美人我还没有玩够,怎么舍得让你去死呢?”孟贲邪笑道,实际上他让普罗米修斯检查过了,这种小挪移符的范围根本达不到百里,以他现在的精神力最多在十里之内随机传送。再带上两个累赘,根本不可能移动半步。   黄张氏与威后如同两只小狗一般,争相讨好孟贲,风韵犹存的贵妇人如今彻底把脸面扔掉了。   “都给我趴在地上。”孟贲心中有了一个想法,立刻兴奋地说道。   黄张氏率先伏在地上,威后犹豫了一下也伏在地上。孟贲吐出白金剑罡在两人光洁的背上快速游走起来。   “孟奴”两个漂亮的篆体出现在女人背后。   威后与黄张氏同时感觉背后火辣辣地疼痛,尤其是黄张氏是凡人之躯,一下就哭了出来。   威后身上的灵气及时让伤痛缓解了,但是白金剑罡残存的精神力无论如何也消不掉。   两个女人互相看了看后背,“孟奴”两个字的含义都很清楚。威后还好一些,黄张氏受不了了,她还幻想着出去之后还能做高高在上的黄府贵妇,如今一个奴字直接将她的美好愿望粉碎了。   “你为什么这么做!”黄张氏挣扎地站起来,啪!被一耳光甩倒在地上。   孟贲冷冷地说道:“你们以为自己还能回到过去吗?我就是让你们牢牢记住,一天是我的奴隶,一辈子就是。”   “如果春申君要和我同床怎么办?到时候我一样会死的。”黄张氏委屈地哭泣道,她感觉自己的人生一下灰暗了。   孟贲一边扣着柱子上的夜明珠一边嘲讽道:“黄歇有二十年没有碰你了吧!听说他在战场上受伤甚重,事后虽然实力大进,但是阳脉被毁导致从此不举。”   “你说谎。”黄张氏面色难看,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夫君是一个内侍宦官。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世事变化   威后沉默了,她想得更多更远,眼前保住命是最重要的。当下赶紧收拾起寝宫内地重要物品,多年下来她也积攒了不少家当。   “千年人参,千机草,不老丹...”孟贲看着如同蚂蚁搬家的威后,惊喜地说道,毫不客气地将其收进玉佩。   威后郑重其事地从床下的地板内取出一个紫檀匣子,离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药香之气,闻一口就令人精神大振。   威后有些不舍地送到孟贲面前说道:“此匣内藏三十六种秘制丹药,各有奇效,是我的母族的嫁妆,你可得给我收好了。”   时间紧迫,孟贲顾不得打开,心知也是好东西,一股脑装了起来。惹得威后直翻白眼。   黄张氏也缓过神来,赤着身子帮着搬饰敲珍珠,尽可能地体现自己的价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活下去,活下去才能报复。”   过了半个时辰,玉佩里的空间实在装不下了,孟贲只好罢手,而地上还零零散散有许多珍奇异宝。能先进入玉佩空间的是关于武道方面的宝物,其次才取珍奇。   两个美妇忙得香汗淋漓,让孟贲忍不住想与二人大战一场。   “报...楚王下诏命太子前往内殿。宫外被禁军团团围住,请主上示下!”侯炳奇急促地声音传来。步叔成跟着太子出了宫,现在宫中没有了大将,全凭他勉力维持。   孟贲按捺住躁动地心,随手取过两个带着锁链项圈套在两女的脖子上,形同犬类。   项圈是威后为面们准备的,如今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满脸不自在。黄张氏已经任命了,奴隶与犬类差不了多少,被套了项圈后真如小狗般蹲在地上不敢动弹。   “我去应敌,乖乖等我回来。”孟贲在两位美妇胸前掏了一把,转身离开了。   “他...他会回来吧。”黄张氏有些心慌地说道。   威后冷笑道:“赌一把吧,反正总有一线希望。倒是没有想到你扮起狗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黄张氏把脑袋塞到自己的高耸处,羞愧地无地自容,心中暗骂,“你还不是不是与我一样。”   王后寝宫外。   无数禁军将士展开了攻击阵型,战阵最前方精锐的战熊士足足有五千人之多。   孟贲麾下仅有两千寄生种甲士,不过他依然十分乐观。   “君上请太子一行!”队伍前方的将领大声喝道。   孟贲冷笑两声,喝道:“既然是请,为何带兵前来?”   “放肆!王后与太子已被挟持,众军猛攻,打破宫门!夺回太子!”马上的将领心中越来越焦躁,马鞭挥动直接下令攻击。   若是其他的禁军还有些犹豫。而战熊士以杀戮为生,一听战斗立刻狂吼了起来,一双双带着血丝的双眼杀气凛然。如同一头头饥饿的狗熊在寻找着猎物。   战斗骤然打响了。   战熊士排列成三排缓缓前行,手里都拿着一柄巨斧。度虽然很慢,可是这种推荐方式能给敌人带来最大的心理压力。   王后寝宫内原本的一千士卒争相逃命,只有两千寄生种甲士停留在原地。逃出去的人被麻利地斩杀了,鲜血淋漓的级被战熊士挂在腰间,哭爹喊娘地哀求声阻止不了这群杀戮兵器。恐怖的场面让一些来不及离开的守卒立刻吐了出来,庆幸自己没有出去。   王后寝宫的围墙并不高大,战熊士的巨斧砍进墙身,借着一踩就能翻上城墙。   在孟贲亲自擂鼓指挥中,一个个彪悍的战熊士被砍下城墙,带起一蓬蓬刺眼的热血。   寝宫外一片哗然,臆想当中一边倒的战斗并没有出现,反而看起来战熊士吃了大亏。   战熊士毕竟人多,慢慢地登上了宫墙。两方都是精锐甲士,撞击在一起瞬间喊杀声响震天动地。   侯炳奇杀红了眼,一柄宝兵在手里如疯魔般,凡是迎上来的战熊士都被斩杀。以伤换伤,自己也受创非轻,浑身鲜血依旧不肯停息。   宫外的楚军将领急了,喝道:“调弓箭手!”   传令官为难地说道:“启禀将军,弓弩不得入后宫,无王令恕难从命。”   那将领喟然一叹,手中的马鞭仍在了地上,心疼地看着眼前的战熊士一个个死伤。   昭大宝是一名很普通的战熊士,在他的眼中只有敌人和死人,从军十二年来没有一直军队能抵挡住战熊士的冲击。唯有今天,他从宫墙上的军队那里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同样的残酷无情。   “对面的军人绝对不是楚军,虽然他们跟楚人长得一样。”昭大宝将这些念头甩出脑袋,手中的巨斧头上下翻飞。每一个敌人在临死前都会拉一个人垫背,有几次都差点死在这种擒抱上。   敌军簇拥着一个俊美的少年出现在他的面前。本能地认为机会到了,手中巨斧用力飞出,一身武气也随着这一击消失不见,   劲风呼啸,在昭大宝眼中,对面的少年只是微微抬起手,便将巨斧握在手中。巨大的后坐力甚至没有让对方的身子晃动一下。   冷漠到极致的眼神让他的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自己的巨斧又重新飞了回来。   天旋地转当中,他清楚地看到自己的上半身已经与下半身分开了,身边的战友依旧向那个魔鬼冲去。他想警告战友,可是黑暗席卷了意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宫墙上的士卒越来越少。楚军将领面露喜色,知道任务终于要结束了。   突然,“启禀将军,宫外有叛军攻击正门,景天将军让您带兵支援!”一个传令官急匆匆地骑马赶来,手持大将军令。   楚军将军眉头紧皱,眼看着快要成功了,没想到又冒出了一股叛军。当即喝道:“收兵!支援景天大将军!”心中不知不觉也松了口气,毕竟攻击王后寝宫无论如何都算得上大罪,如今有大将军能提他背锅,也算对君上有个交代。   鸣金声响...战熊士如潮水般的退去了。   残存的三百甲士人人带伤,残肢断臂布满了宫墙,鲜血如同免费的涂料一样将内外粉刷成大红色。   孟贲用蚩尤之眼扫过,冷笑道:“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吗?还真是好耐心啊。不过你们绝对想不到我会撑过半个时辰吧。”   侯炳奇英勇的战死了,与两名战熊士伍长同归于尽。   孟贲顾不上感伤,抓紧时间寄生起残余的守卒,连同宫女内侍加起来不到一千人。希望其中有一半能寄生成功就谢天谢地了。   天空中开始下起了雪花,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冬雷阵阵,从天际边滚滚而来。    第二百一十四章 犯上作乱   就在在这场楚地最大暴雪到来之际,楚国都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   兵戈铁马,武器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在都城各处,混杂着一阵阵惊雷中让更加人心惊胆颤。无数的平民躲在家中不停地祈祷着,胆大的透过窗户缝隙小心观瞧。   “太子有令!有练气士蛊惑君上,残杀王后,特令我等以清君侧。凡抵抗着,罪无可恕!着令各部火速缉拿练气士同党!”一个身穿黑色重甲,骑乘着一匹四蹄泛白纯黑大驹的中年骑士在楚国王宫永定门前喝道。这个骑士右手握着一杆浑铁银枪,身后挂着一张红漆雕花大弓,整个人仅仅只是静立着便让人感到一股巨大的威慑。在他身后密密麻麻站着数不清的将士,约有十万余人。衣甲鲜明,右胳膊均绑着白色的纱巾。   “逆贼养由基!你竟敢犯上作乱,当诛九族!将士们!老夫乃是大将军景天,尔等听我一言。造反乃是大罪,只要众将士肯弃暗投明,老夫保证君上不会加罪于你们。”景天才站在永定门城墙上高声喝道。虽然皓首似雪,但依然精神抖擞地跨剑而立。   原本整齐地队伍随着景天的话而变得S动起来,他们得到的命令是平叛,所以才冲击王宫。如果真是谋反的话,他们之中有这胆子并不太多。   养由基暗叫不好,没想到这老匹夫竟然还有如此精力,听说他头几日因病归养,莫非其中有假?但眼下无暇多考虑了。   养由基也是征战多年的沙场宿将,当即一声怒吼:“弟兄们!世上功勋莫过于拥立之功,太子天威仁德宽厚,正是一代君王之姿!我等只要冲进城去,便是从龙的功臣。到时候升官拜爵指日可待!”同时扬鞭一指城门,“我等已无路可退,锦绣前程就在前方!先入王宫者官升三级,赏千金!”   随着养由基的鼓动,叛军的将官也纷纷出来弹压S乱。或是被*无奈,或是重赏动人,到最后这些士卒立刻红了眼睛,嗷嗷直叫。   “杀,我等拥戴太子登基!”   “杀进城去,封爵领赏!”   “冲进去,升官发财!!!”   “养由基!君上带你不薄,三十余岁便官拜上将军!没想到你今日竟然起了反叛之心,可悲可耻!”景天一脸悲愤,摇摇晃晃有些站立不住。   “冲!”养由基没有理会对方,右手一挥。   身侧的旗手挥舞旗帜,传达进攻的命令。   叛军如潮水般冲向城门,一个个如同打了兴奋剂一般,挥舞着手里的武器。   “大将军小心!”   景天被身旁的护卫突然扑倒,紧接着碎石块四散飞扬。景天使劲扇开眼前的灰尘,扭头发现刚刚自己站立的位置上深深C着数支弩箭,尾羽犹在晃动个不停,箭杆足有小孩手臂粗细。   “该死的!”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边军的墨家床弩,为军中禁品,等闲时刻都是封存在库房内,只有爆发大型战争的时候才取出来使用。   随即,扫了一眼城下。发现叛军中不仅有床弩还有很多攻城必备的武器。从中可以看出黄歇为了今日是花费了多大的心血!   “放箭!放箭!”身边的副将吴海刚刚从王后寝宫赶过来就投入战斗。   城墙上为数不多的弓箭手赶紧将手中的箭矢漫无目的地S出去,用颤抖地双手拉开的弓箭,自然大失准头。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没有掀起丝毫的波澜。仅仅一个不走运的叛军被S中左肩倒下,还没等爬起来便被身后狂热的袍泽踩在了脚下,迅速淹没在人潮之中。   吴海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个不停,瞅着四下无人注意,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叛军势如破竹,很快便爬上了城墙。   守卫王宫的禁军虽然称不上一触即溃,但多年驻守都城早已让这支虎狼之师失去了爪牙,大多数还没等兵刃加身便弃械投降,乖乖地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唯有战熊士在奋力抵抗着。   可是叛军仿佛视若无睹。刀枪齐上,霎时尸横遍野。被斩杀守城将士均被割去头颅,被叛军挂在腰间。   每一个鲜血淋漓的头颅都代表了锦绣前程。从龙之功等同于开疆辟土。   若是太子芈槐能够登上大宝,权掌楚国,那眼下一个头颅的功劳就会变成金山银海。   为了将来的荣华富贵!杀!这是每个叛军的想法。   一道道惨白的剑戟寒光闪烁。鲜血四溢,断肢横飞!   “疯了,都疯了!我们都是楚军,我们都是同袍兄弟啊”景天喃喃自语地说道,这些叛军为了争夺一个头颅,竟然能自相残杀。腰悬头颅,鲜血染衣,浑然不似人类。仿佛是一群从修罗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一般。   就在他发愣的功夫,有十数人已经围拢了过来,这群人地身上都释放着令人心竦的杀气,无盔甲罩身,一袭黑衣,手中仅持一柄长剑,赤红的武气肆意释放着。   “死士武者!”景天身边的偏将最先发现情况不妙,高呼道:“大将军速退!我等拼死一战,或能抵挡!”这句话才说出口,一根银色狼牙箭便从他的喉咙贯穿而过,鲜血“呲”地喷溅出去。   “扑通!”   偏将痛苦地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喉咙咕噜咕噜了两下,四肢一绷便没了动静。   “杨刚!”景天嘶哑着嗓子喊道,眼泪一下模糊了眼睛。   这叫杨刚的偏将跟随景天多年,南征北战,不知道救了他多少次,没想到今日竟然葬身于此。那透喉而过的箭矢他认得清楚,箭头成三棱,箭杆镀银,是上将军养由基为之成名的神S之技!   “老夫跟你们拼了!”景天缓缓仰首,双目通红,杀气暴现,一弓腰,右脚踩地,一垫一蹬。抽出身边的神兵挺身而上。   武气爆燃,轰!   “杀!”几名死士武者脚步急速加快,挺剑直刺。   景天左手一架,手臂一蹦,运用武气蹦断了剑身,右手拍在一个死士的肩头,指关节发力,登时抓出五个血D,入R半寸,血如泉涌。   神兵上青光隐现,挥挥洒洒,剑气纵横。数秒间这伙死士武者就被割断喉管,屠戮殆尽。   此刻的城墙之上漫是叛军,景天的身影闪展腾挪,虽是渺小,但却宛如一颗石子投入寂静的湖面,掀起了层层的腥风血浪。   景天的肆意杀戮并没有改变战局,叛军悍不畏死,排起战阵。长矛从四面八方直刺而来。   崩!   神兵在一次劈砍中,深深地C入了叛军的头骨中,一用力却是一下断裂开了。   神兵若裂,主人将亡。    第二百一十五章 强大的人仙   神兵赤胆跟随景天多年,一朝碎裂岂能不心疼。实际上宫廷内外的流言蜚语他早就听说了,不过秉承祖先忠义为先的遗训,身为万人敌武士不敢越雷池一步,紧守本分。   黄歇等人的行为他也能理解,毕竟谁也不想白白送了性命,可是他不同。他是楚国大将军,如果反叛必将造成巨大的恶果,届时楚军必定人人自危,再无战心忠诚可言。   城下。   “潘党将军,前日里你射出的一箭令在下佩服,不知今日可否再施展一次?”养由基斜着眼睛对身边的步叔成说道。   步叔成得了孟贲自从得了孟贲的精神力传来的消息,便安心在叛军中做起了奸细。如今听见养由基这样一说,好胜心起,点头称好。   啪!   箭去如雷霆,三足金乌乍现。   随着箭矢的靠近,三足金乌越庞大起来,熊熊火焰连金属都能融化成水。   此异象落在景天眼里里也不由得脸色大变,好似一颗太阳般的三足金乌绝非人力能敌。   命格:“赤风之刃”显现!   一柄赤红色的剑形命格划破虚空,锋芒锐利。凶恶的三足金乌被隔绝与城墙十步之外。   命格的一击使得景天的气运急消耗,很快就不得不用武气填补。   “看起来潘党将军的神射也不过如此。”养由基看到这一幕,心升不屑。   步叔成谦虚地说道:“比不得上将军神威。”   养由基武气运转,银箭搭弓。   “落日!杀!”   伴随一声长啸,眼眸中杀气爆闪,传承自后羿的神射之术出现在战场上。   箭矢携带着养由基的武道意境同时夹杂着冷冽的杀气射向景天。   三足金乌的消失并没有给景天喘息的时间轰噗!紧随其后的落日箭直接在其眉心处绽放。   箭矢不仅洞穿了脑颅,而且继续飞射,洞穿七人后才停了下来。   景天的身子轰然倒下。   守城楚军士气大降,“轰隆!”城门在此时也被守城副将打开了。   养由基神采飞扬地大笑了一声,双眉间抖露出不可一世的威风。   可是他并没有高兴太久,轰!轰!轰!几声巨响,城门外的叛军被炸得四分五裂。紧接着一个人出现在了城墙之上。   “朕为楚王,尔等叛逆即可放下兵器,朕既往不咎!”声音滚滚而来。   楚王芈商出现在城墙的一瞬间,整个天地都安静了下来。叛军们畏畏缩缩地不敢继续前进,而守城士卒军心狂涨,高呼万岁。   芈商国字脸,八字胡,身材魁梧,隐隐有一股大气磅礴之势,站在那里比仿佛比山还要高大。   养由基嘴唇微微地动弹了一下,心中胆气有些泄了,以他的目力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的气血充盈到恐怖的地步。自己绝对不可能是这种人的对手,站在他面前,自己就像一个孩子一样。   芈商压根就没有把养由基放在心里,抬着头仰望天空,负手站立。   “芈商!你勾结练气士祸乱楚国,如今替天行道,还不束手就擒!”突然间一声巨响如晴天霹雳般炸响。天地间尽是此声回荡。   “黄歇,等你很久了!”芈商大手一张,身后紫气出现围绕着周身飞旋转,庞大的气势笼罩整个战场。   一道白光从天际边一闪而逝。轰!落在城下。   黄歇身穿戎甲,手中拿着和氏璧,面色冰冷地说道:“你不配为楚国之王,擅动龙气,是会遭报应的。”   “哈哈...寡人不信因果之说,我命由我不由天。舍去一身旧皮囊,从此我要得长生。”芈商冷笑连连,“离开了和氏璧的笼罩,你就变成了一个废物。还不如学我成就人仙之体。”手脚随意舞动,带起的罡风呼卷开。   黄歇缓缓拔出自己的神兵,沉声说道:“武士便是要斩杀一切困难,磨炼出最强的武道意境。无畏无惧之中寻找出一条出路,芈商你的路不适合我!”   “这个世界注定要回到洪荒时代,武士之路已经尽了,你就认命吧。”芈商的眼中透出了难以抑制的暴虐与杀意。   轰,两掌随手推出,空气爆炸开带着罡风向城下撞去,狂风大起,飞沙走石。   黄歇把赤帝武气释放出来,连同武道意境形成剑体与楚王斗了起来。   两人在战场上划出一道道残影,一个浑身火焰环绕,一个紫气翻腾。   楚王旧伤未愈只能与对方战个平手,心中狂躁到了极点,一声怪叫,手中扬起一张黑色大网。   大网上阴气滚滚,邪气滔天,一看就知道不是正经来路。黄歇的武气根本烧不断大网,神通又没有能克制的手段,一时间大为被动。   眼见大网就要笼罩全身,无奈之下黄歇只好将和氏璧抛出,双手武气灌入其中。   和氏璧漂浮在半空中,散出氤氲之气。黑色大网刚刚靠近就被烧化了,一股腥臭弥漫开。   失去了和氏璧,黄歇力量大降,勉强撑住身形,大喝道:“尔等还不出手,一旦让他夺舍成功,那么悔之晚也!”   “我倒要看看有谁会出来。”黄歇怪笑了两声,一把夺回和氏璧装在身上,手中拔出镇楚王剑神兵巨阙剑。剑芒所指如同一条巨龙飞出,所向披靡。   轰!一枚黄色印章与一支毛笔出现在了巨阙剑的锋锐前,一起挡住。巨阙剑立刻黯淡了下来,单凭灵气是不足以挥地神兵巨阙的威力的。   屈原与昭阳适时出现,阻住楚王的去路。   不过楚王芈商以人仙之身丝毫不惧,以一敌三不落下风。   “你们三个都被封禁了神通,全部变成了废物,尔等既然不肯乖乖让我吸取气运,那么就不要怪我强夺了。”芈商猖狂地笑道。   养由基脸色阴沉不定,他不知道自己出手会不会改变局面,只能留心观察起几个人的动静。   昭阳与屈原都是深沉之辈,与楚王周旋却各自留有余地,也只等对方露出破绽。   楚王的人仙之躯毕竟不是自己修炼成的,知道不能久战,正要使出符箓一举克敌。哪知道手刚刚伸进怀里,全身就一阵酸麻无力,不管如何是力气都不行。   战场之中的万人敌们都是人精,不约而同地一起动。铺天盖地的武道意境沟通天地,直接砸在了芈商的头上。   隐藏在暗处的银箭趁机贯穿了芈商的心脏,可是强大的人仙之躯恢复力惊人,一箭下去并没有让他立刻毙命。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夺舍   楚王芈商转身就想跑,可是那股四肢酸麻的感觉再次袭来,不由得在城墙上打了一个跟头。   黄歇双手一合,赤色大剑悬于虚空,滚滚热流如同岩浆一样浇在楚王的身上,火焰的颜色越烧越白。   人仙之躯没有灵气的支持开始有了崩溃的预兆,开始不停冒着白烟。   芈商发出一声怨毒地诅咒后,脑门裂开一道缝隙,一个金色的小人钻了出来,包裹起和氏璧划破天际,飞入内宫。   旁边几个人来不及围堵,眼睁睁看着小人飞走。   “那是练气士的第二元神,只要元神在,那么他就还算活着!”黄歇缓了口气,Y沉地说道。   屈原与昭阳互相对挖了一眼,说道:“快去追!”   养由基不甘落后,一行人迅速朝着芈商第二元神的方向而去。   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芈商的人仙之躯所在的土地旁突然多出了一条胳膊,抓住人仙之躯后使劲向地下拖动,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地下的僵尸戚伟在见到人仙之躯的瞬间具忍耐不住,张开血盆大口使劲啃咬起来,一股股灵气滋养着僵尸,让原本失去活力的肌肤恢复到最初的模样。庞大的灵气促使他不得不找地方静静消化,一丝原本的记忆回到了脑中。   国运对僵尸有强大的震慑力,孟贲一直躲在王宫内令戚伟根本无从下手。如今因祸得福反而获得了人仙之躯,冥冥中好似上天注定要为孟贲安排这么一个敌人一样。   孟贲在不远处收回法宝四肢酥,乘风万里伏内的灵气已然耗尽,汹涌澎湃的武气再次充斥全身。   看到刚才的大战,他的心情是复杂的。人仙应该是筑基有成的低级仙人,全胜时期的春申君竟然也抵不住,委实可怕。不由得产生了一种转修练气士的念头。   孟贲朝着王后寝宫奔去,他要做的是杀人灭口。两个贵妇虽然让他很享受,可是知道的秘密却不少。   刚刚踏进宫殿的门口,心中就大叫糟糕。寄生种甲士们已经全部死去了全身焦黑,一股烤熟的臭味随风飘荡。   “你也是那贱人的面首?说!太子在何处?”一个声音如同洪钟大吕似的出现在孟贲的脑海中,强悍的精神力震得他嗡嗡作响。   虚空中一个金色的小人散发着一股浩瀚的气势。   孟贲嘴角抽搐,沉声问道:“楚王芈商?”   “大胆!”金色小人一声暴喝,空间划出一道道涟漪。   “你别白费力气,儿子已经让我送走了。”威后从立柱后面站了出来,咯咯笑道。   黄张氏躲在一边不敢吭声。两人都是衣衫不整,大片的肌肤露出来,相对于威后的无所顾忌,黄张氏却尴尬万分。   “寡人待你不薄,连你也背叛寡人!要知道你也是练气士,黄歇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芈商的元神气急败坏地说道。   烈日之下,元神消散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个呼吸的功夫,手足就有些模糊了。   威后妩媚地整理了一下衣衫,说道:“如果他们不想被新王记恨,是不会动我的。”   突然,一声长啸传来,“王后勿忧,黄歇来也!”来人如同火烧云急速袭来。   芈商的元神没有了选择,默念:“太乙转生咒”,身子陡然移动,直接钻进了孟贲的眉心中。   “滴滴滴...精神力入侵已超过上限,无法屏蔽,无法屏蔽!”普罗米修斯连着不停重复道。   孟贲大叫一声不好,脑袋跟炸开了一样。铺天盖地的武道意境已经出现在了身后,当下不敢犹豫,调用残存的精神力激活了小挪移符。   火焰巨剑直接砸了下来。   轰!   孟贲站立的地方空无一人,空间中还有些残存的灵气没有飘散。   威后冷笑道:“春申君这是打算杀人灭口了?”   “臣不敢!不过妖孽离宫,还需要速速缉拿。”黄歇的脸色十分不好看,到手的元神飞走了,如此大的后患由不得他不上心。有心杀了这荡女,可是群员与昭阳已经到了身后不远处,只好悻悻作罢。   威后却不在乎,淡淡地说道:“挪移符只可瞬移百里,当下还是让我儿早日登基为好,如此才可以名正言顺的派兵擒拿。”   “王后说得不错,国不可一日无君。”屈原缓缓走近说道,看到威后的样子直皱眉。   昭阳在一边说道:“先君病逝,太子登基。自古以仁孝为首,新君君号可定为‘怀’。”   “楚怀王?”威后嘴里念叨了两遍,眉梢间露出了喜悦。新君君号一定,芈槐算是彻底坐上了王位,自己也可以荣登太后宝座,统管内廷大权,甚至有可能垂帘听政。   黄歇与屈原相互看了看,也表示同意。太子起兵清君侧很容易让人以为是夺权弑父,君号为‘怀’也算是一层遮羞布。   这时候,养由基大踏步地闯了进来,沉声说道:“刚刚有属下来报,楚王的尸身不见了。”   众人都感到惊愕与羞怒。此等行为算是给几个一个响亮的耳光。   威后见到养由基就感到愤怒,不过眼下她还明白轻重。“劳烦上将军率军退出王宫,以免内外不安。相比窃取君上尸身之人还在都城,上将军需即可带人搜捕。”   养由基一听就怒了,感情自己白忙活了。不光没有捞到半点好处,还要去搜捕尸身,当下沉声说道:“练气士多狡诈之辈,臣率兵退出王宫,只怕无人护卫。”   “潘党将军原为我寝宫护卫将军,可令其为禁军护卫上将军。有他在足以护卫寡人与君上。”威后漫不经心地说道,眼睛却死死盯着面前几个人。   养由基大喝道:“岂有此理,区区一名影武士竟然做了上将军,传扬到列国必成笑话!”   “天下间能挡住养由基神S的封号武士只怕也不太多吧,哀家昨日遇到刺杀,幸得潘党将军救驾。说起来,刺杀之人的箭法似乎比养由基将军也不逊色多少。”威后眉头一挑,脸色慢慢变得严肃起来。   养由基听了心中扑腾扑腾直跳,手心沁出了汗水。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一箭S死,可是身边三个万人敌武士的武道意境却将他锁定了,生怕他干出不理智的事情。   “王后的意思,臣必当遵命。新君登基后,还请允许臣返回征北军以防秦军来袭。”养由基的声音嘶哑中透着沮丧,却不得不提出自己的条件。    第二百一十七章 轧然而止的攻秦之战   威后见到养由基低头了,心中不由对权势的渴望暴涨到了极点,点点头说道:“上将军是国家柱石,有此心思是最好的。稍后便会有封赏下来。”   养由基拱拱手,心情稍稍平复下来,转身离开了。   黄歇几个人没有说话,内廷之事他们都不敢进言。关起门来都是芈氏自家的事情,真正的利益争夺是在朝外而不是朝内。   芈氏只要不是因为血脉断绝而亡,有昭,屈,景三族支持,芈槐的王位稳如泰山。   威后侧眼看到畏畏缩缩的黄张氏,笑道:“春申君的夫人好像受到了惊吓,还请赶紧送出宫去吧。”   几个人早就看到黄张氏,可都没有吱声。衣衫褴褛,满身都是污秽,看样子就是经历了许多男女之事。   黄歇眼神中没有半点波动,平静地说道:“有劳太后牵挂。”   黄张氏低着头,赤着脚被侍女向外搀走,怨毒与憎恨怎么也掩饰不住。黄歇的冷漠绝情彻底将她的心砸了个粉碎。   叛军在王宫内乱窜,宫女内侍多有死伤****。养由基连杀十几个乱兵,好不容易将队伍拉出了王宫。步叔成得令接管了王宫防卫,楚国最精华的禁军变相落在了孟贲手中。   一个时辰后,威太后梳洗打扮,一身华丽衣裙牵着新君芈槐登基称王,史称楚怀王。   大殿内,公卿大夫们朝拜了新君,商议起了国策。实际上外廷决策完全被屈原,昭阳,黄歇,靳尚把持了。   靳尚姗姗来迟,可并不妨碍他分的一块可口的蛋糕。   “楚国气运重宝和氏璧如今不翼而飞,不知诸卿作何解释?”小胖子芈槐扭动着身子,模仿大人的仪态说道。   昭阳知道早有此问,适才登基前几个人都商量好了,所以也不慌张,说道:“臣有罪,先君赐下和氏璧,却在臣家中丢失。还请君上责罚。”   “令尹大人不必自责,父王今日因病逝世,想来也照顾不上。不过此事还需细查,务必要抓到此贼。”芈槐语气和蔼,照着母亲交给自己的竹简念了起来。   下面的公卿大夫瞧得分明,可是谁也不敢吭声。上了朝堂将事情摊开了说,走一遍过场,以后谁也不能拿此事论罪。   靳尚站了出来,拱手说道:“臣有一怀疑对象,那边是令尹府上的食客张仪。”   实际上,美少年孟轲才是几个重臣理想的窃贼对象,主要是因为和氏璧本身就在芈商手里,如今转生后一定落在在孟轲身上。   对此提议,威后坚决反对,倒不是顾念着床笫间的情分,而是担心芈商转换成功后,自家儿子的王位又有了变数。如今忠于先君的臣子不在少数,还有一小部分的死忠分子,这群人都需要时间一点点替换掉。如果没有完全把握,绝对不能刺激芈商。追杀的行动只能等朝局稳定后才可以进行。   威后成功地劝说了几个人,议论来议论去只有张仪最适合做这个替罪羊了。   芈槐一拍桌子,大喝道:“食客张仪不思忠义,竟敢大胆窃玉,来人,布海捕文书,务必擒拿归案,生死无论。”   “诺!”内廷长史连忙记录下来。   接下来又商议了先君的葬礼,谥号等。朝堂的气氛由开始的祥和变成火爆,公卿大夫开始站队,权臣与豪族间的交锋开始了又一次交锋。   “臣有奏!”上将军养由基站了出来,打断了两位御史关于漆器用八件还是九件的争论。   芈槐强撑着瞌睡,说道:“上将军有话请讲。”   “征北军已整装待,随时可以出征秦国。还请君上下诏,令我领兵出征。”养由基沉声说道。   他心里很清楚得罪了威后,自己必定难逃刑场,还不如趁机攻伐秦国,占一块地盘自由展。   芈槐想来一下,犹豫地说道:“父王新丧,而且又是冬季,妄动兵戈只怕不好吧。”   “咳咳...”一声女人的咳嗽声把楚怀王的话打断了。   芈槐一激灵,说道:“诸位稍等片刻,寡人方便一下。”说完就转到后室。   片刻功夫,再出来的芈槐态度就变了,沉声说道:“先君身死必定有他国蠢蠢欲动,为扬我霸楚军威,寡人允许上将军征伐秦国,所获之地一半赏其为封地,以酬清君侧之功。”   这些话是威太后教的,她巴不得让上将军养由基滚得远远地,新君登基后军队也需要新鲜血液,天下第一神射的名望太大了,已经遮盖了楚怀王在军队的号召力。   屈原低头垂目,暗暗叹息,心中不免担忧起楚国未来的局势。如今君上尚小,很容易被妇人之手操控,王后之位空悬,是该早早布局了。   黄歇与靳尚不约而同地也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芈槐让长史取来虎符,正准备交给养由基。就听见,宫外震天鼓响。   轰轰...轰轰...   震天鼓的响起代表楚国有战事已起,朝堂之上的所有人的心头提了起来。   传令官浑身是血冲进大殿,噗通跪在地上,大喝道:“启禀君上,吴国起兵攻我郡县,已破六城。”   朝堂一片喧哗。   黄歇皱着眉头问道:“吴国是我附属之国,向来恭谨,缘何无故攻楚。”   “据说是越国勾践进贡吴王夫差的美女被我楚人掠走了,所遗留兵器士卒均是我楚军所有。”传令官一五一十地说道。   上官大夫靳尚说道:“此事有诈,防守西边的是上将军屈戈,老成持重,治军森严,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越境掠人。说不定是秦人暗探所做。”   “知道是秦人所为又如何?此乃堂堂正正的阳谋,吴国现在犯我边境,势必要还击。”令尹昭阳眯着眼睛,一眼看破了其中玄机。   没过片刻,又有传令官来报。吴军锐不可挡,又连下十座县城,上将军屈戈请求支援。   朝堂之上的人将目光呕投向了上将军养由基,有幸灾乐祸,有同情,有感慨。   威太后不敢插话了,湖广郡是鱼米之乡,楚国霸业的根基所在绝对不允许有一点闪失。   “上将军养由基听令!着令征北军迅增援湖广郡,击退来犯吴兵。”芈槐举起虎符,喝道。   “臣遵旨。”养由基以撩战袍,拱手说道,心中哀叹自己的运气太差。   如此下来,征伐秦国的事情自然没有人提起,只不过把这笔帐都算在了秦国头上。   几日间的变故令天下诸侯都措手不及,再想介入已经晚了。了解详情后,对自家国境内练气士也警惕起来。    第二百一十八章 满堂春色   大雪纷飞,Y云密布,经历了整整一天的变故后整个楚都静悄悄的。街道上没有一点人气,只有几条饥饿的野狗突然窜出又消失在街角。各家各户大门紧闭,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出来。   春申君府,后宅。   黄圣伊一脸焦急地看着床上的少年,不知所措地拿着冰毛巾不住地捂着他的脑袋。一旁的靳墨墨也慌了手脚,想要去找医师却被拦住了。   床上的人正是孟贲,此刻已经昏迷不醒,全身发烫。   “姐姐,我看还是去宫内去找太医令来看看吧,要不找左徒大人前来。”靳墨墨心疼地用手摩挲着美少年冰冷的手,觉得爱心暴涨。   黄圣伊十分清醒,低声说道:“绝对不行!适才我听说练气士图谋造反已被镇压,而孟公子突然出现在后院的时间也太凑巧了。我担心他与此事有关。”   孟贲出现时小挪移符散发的灵气波动瞒不过黄圣伊,但是却没有办法对靳墨墨解释自己为何能察觉到。   “那...那就这么等着?若是春申君大人回来了,那可就遭了。”靳墨墨挠挠头,心中真的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黄圣伊咬咬牙,低声说道:“我有一个办法,不过你要去门外帮我盯着,若是有人来了,这法子就不成了。”   靳墨墨先是一喜然后又是一惊,喝道:“姐姐莫非你要舍了Y露来冲喜?”   “事已至此,也无办法了。”黄圣伊艰难地点点头,看着床上的男人心中下定了决心。   靳墨墨的心顿时乱了,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垂泪说道:“姐姐你还未出嫁,第一次不能留到D房。若是此人有负你,那该如何?不如让我来吧。”   黄圣伊拉着靳墨墨说道:“姐姐我生来这幅样子不受喜欢,若是他不肯负责对我无损,倒是你以后可是要当王后娘娘的。”   “什么王后娘娘,我才不干。我与姐姐共同效仿娥皇女英。如果孟轲不负责任,我就阉了他。”靳墨墨擦了擦眼里,手比划着剪子的模样。   两个人笑了一阵子,靳墨墨小心翼翼地把守在门口。   黄圣伊坚定了一下信念,轻轻将珠钗玉环取下放在桌子上,然后将罗裙解下,叠好后放在枕头边。身上只剩下一件粉红色的肚兜与细纱亵裤。   怀着紧张的心情从房间一处隐秘的格子内取出一本小册子,略微翻了几眼就感觉面红耳赤。古人称之为“嫁女话”或“闺门言”,此类是未出嫁女子压箱底的宝贝,多为启蒙或指点平素身藏闺中女子,男女之事羞于言齿,父母长辈又没有办法明说,所以在嫁人前备下,以便随时打开观看,解决自身的困扰。   格子内还放着一只精致的白色小瓷葫芦,打开上面的塞子,顿时一阵异香扑鼻,整个身子一下都燥热起来,一股暖流从丹田处一直向下流。   小葫芦里面倒出一枚丹药轻轻含在嘴里,闭着眼睛喂给了孟贲服下。此丹名为“Y阳转合丹”,是练气士双修时助兴之用,同时有激发精神力的奇效。   丹药喂完,黄圣伊娇媚的容颜早已是绯红一片,就连雪腻娇嫩的肌肤也变成了粉红色,筋麻骨软再也站立不住,勉强支撑着吹熄了蜡烛。   “请孟公子怜惜。”黄圣伊颤抖着去解开孟贲的衣衫,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床上。   神兵出鞘,狰狞恐怖。   “哎呀!”黄圣伊疼得全身抽搐,仿佛整个人都被撕裂了一样。有诗曰:肌肤赛雪清,凝目白玉兰,试将金棒穿深峡,浑身具酥麻。   疼痛过后,少女尽享欢愉,一场风雨来袭。   门外的靳墨墨既羡慕又委屈,偷偷擦着眼泪,犹豫了片刻,脚尖不自觉向着门内走去。   一声声压抑的喘息让她芳心乱跳,不由得忘记了看门的职责。   分割线--   孟贲自用了小挪移符后,整个人几乎被空间撕裂了,勉强激发了精魄神通“不灭法身”后晕了过去,此神通有三息时间,可是人不死不灭,将其隔绝于空间之外,自成一体。   不灭法身保住了他的R身,可是精神力的耗尽也让他的挪移距离更短了,直接出现在了黄圣伊的闺楼下。   孟贲在谷神内与尹吉甫交过手,对夺舍之事多少有了些经验。在芈商的元神刚刚进入的瞬间,就让普罗米修斯撤回屏蔽鬼眼的精神力,改为全力防御。孟贲自己的精神力也在谷神内静养,随时准备对方的夺舍。   芈商的第二元神化为流光进入孟贲体内,并不急于夺舍反而沿着其周身经络游走。   人仙的第二元神可以源源不断的吸纳气血壮大自身,而孟贲一身武气雄浑根本是不一时半会儿能消耗干净的。芈商打定主意先切断丹田与谷神的联系,没有了武气,精神力就成了无源之水,注定干枯。到了那个时候才是夺舍的最佳时机。   孟贲意念一动,将武气缓缓收回丹田,将经脉全部留给对方折腾。人体经脉无数,犹如一张复杂的地图一样,没有了武气引导,对方想要找到丹田还需要下一番功夫。   芈商的第二元神没头没脑的四处乱撞,一会儿走到脉络尽头不得不回转,一会儿转到隐脉处回不了头。一根根细小的经络硬生生被挤开,孟贲感觉自己的全身都膨胀了,好像要爆炸一样。   第二元神的进展虽然缓慢,可是还在一点点向着丹田处接近。孟贲很清楚这一点,若是对方夺舍成功,自己只怕连寄生种也做不了。   “神通白金剑罡,出!”孟贲感觉精神力恢复了一些,马上祭出白金剑罡。神通被天地规则限制不得出体,但在体内威力没有半点减弱。   锋锐的白色剑芒沿着对方元神开辟的通道前进着,许多经络都是孟贲之前没有把握开通或者不清楚的经络。如今被对方一番折腾竟然诸脉齐通。   嗖!   白金剑罡如同飞剑直刺向芈商的元神。   “小辈,尔敢伤我!”芈商一声嚎叫,转头凝聚成一个金色圆球与白金剑罡对峙起来。   孟贲心中冷笑:“都到了拼命的时刻还有功夫废话。”精神力再添两分,白金剑罡得了补充力量也增大了两分。   芈商不得已吐出一团七彩灵气死死顶住白金剑罡的锋芒,适才突然一刺让他吸收的武气全部被打散了。知道这不是办法,心头急转想要找到解决的办法。       第二百一十九章 身外化身(加更)   芈商的元神缩成一团,急逃窜,哪知道白金剑罡紧追不舍,越刺力量越大,在这么下去只怕要魂飞魄散了。   “以气驭神,天地皆空。圣人以神任四时,合万物于无形而神知之...”太白阴经流淌过孟贲心间,虽然是残缺的卷轴但是一直带给他很多的惊喜。   观想间旭日初升,丹田内的武气沸腾起来,化作如同岩浆般的液体突然喷出来,压迫得芈商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孟贲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温度高的惊人,浑身骨骼出痛苦的吱嘎吱嘎声,刚刚疏通的经络也濒临断裂。为了彻底消灭芈商,特也是拼了。   “你...你怎么会有如此神功,我不服!我乃霸楚之王,注定纵横天下,一统中土。”芈商疯狂地叫嚣道,可供他闪展腾挪地地方越来越少,他就越来越疯狂。滚烫的武气冲刷着元神,眼见得元神越来越淡薄。   芈商的第二元神被追急了,一咬牙向着谷神方向冲了过去,打算仗着自己境界比对方高,强行拼一把。   孟贲用精神力感应到对方的行动,心里做好准备。   碰!   两股精神力撞在一起,谷神剧烈摇晃起来,经络中的白金剑罡也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下来。   “哈哈...说到底也不过是只修肉身的武士,精神力比起练气士差的太远了,乖乖把你的泥丸宫让出来吧。”芈商察觉到谷神的防御力并不强,心中大喜过望,元神抖动再次冲了上去。   孟贲不慌不忙调动起普罗米修斯进行第二道防线,适才残存的精神力防线被攻破也在他意料之中,真正的战斗才真正打响。   碰!   芈商的元神与普罗米修斯的精神力撞在一起。比刚才更坚硬的屏障突然出现,而且还带着一丝腐蚀性质的精神力让芈商不知所措。本以为自己人仙级的精神力能稳操胜券,不料这一下无功让他心中一慌。   普罗米修斯将精神力结成网状,韧性极强,维持元神结构的灵气被快消磨。   芈商后悔万分,早知道随意寻找一个护卫也比缠在这里强。一时怒从心头起,灵气疯狂地散出来。   孟贲的武气受到灵气刺激顿时全部暴走,失去了控制,温度瞬间再次升高,经络中流淌的血液竟然开始了蒸。   孟贲没有了主意,只能听天由命,看看是芈商的元神先消亡还是自己的身体先焚毁。   楚威王前身就是万人敌武士,精通杀伐争斗,转修练气士后更是凭借其国人天赋硬是突破了百日筑基期成就人仙。此刻打定主意就算是转修鬼道也不让这小子好受。   两人的僵持住,不过胜利的天平却向芈商慢慢倾斜。   “哈哈...受死吧!”芈商看着不足一半的灵气储备,恨得牙根痒痒。   “滴滴滴...检测到不明能量侵入。”   本来闭目等死的孟贲突然听到普罗米修斯的话,精神陡然一震。   一股清凉冰冷的气息从下身涌进丹田,同时还伴随着神兵进入层层叠叠**的舒爽之感。   这种感觉孟贲太熟悉了,但是人命关天之际不得不收敛心神。一股股女子的纯阴之气瞬间让暴躁的武气稍稍平复了。   这股纯阴之气与其他女子不同,不光精纯而且带着丝丝灵气,所以不光孟贲的伤势受到缓解,芈商的元神也受到补充。   “该死的,坐在我身上的究竟是谁!”孟贲能清晰的感觉到芈商的元神在逐渐壮大,不敢怠慢连忙重新调集武气扑了上去。   “普罗米修斯,给我想办法解决。”   “滴滴滴...方案一,寄生者可强行引爆谷神。方案二,将异种精神力转入单兵液化武器中。”   “方案二有什么后果?”孟贲想也没有想就把第一方案否决了,引爆谷神与自废武功无异。   “异种精神力被单兵液化武器吸收后可暂时储存在其中,此后单兵液化武器将无法变化。”普罗米修斯给出了答案。   孟贲暗骂自己愚蠢,元神不就是一团精神力与灵气的结合吗?既然乘风万里伏可以储存灵气,没道理不能囚禁元神。   芈商感觉慢慢不对劲了,对方的防御力度越来越弱,似乎下一秒就要消失了,而且右手的少阴心经居然一片通畅,迟疑了片刻,决定还是遁出体外另找宿主合适。   心念一动,元神就窜了出去,身后的白金剑罡紧追不休,眼看就要钻出去的瞬间。   突然,漆黑的空洞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没等芈商反应过来就一头撞了进去。   黑暗之中一个个银色光芒出现在芈商元神周围,幻化成一根根锁链将其紧紧缠绕,不停地开始抽出其中的灵气与精神力。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芈商真的恐惧了,没有元神的寄托,他的意识很快就会消失在这天地之间。   孟贲心中有了一个想法,指挥其乘风万里伏变换成孟轲的样子,人体经络全部都是按照正常人类那样塑造。其中所需的精神力全部来源于芈商的元神。   “饶了我...饶命,我愿意臣服。”   “我知道和氏璧的下落,被我藏在王宫水井之中了。”   “我还知道许多芈氏神功,你饶了我我就全部说出来。”   孟贲用精神力冷冷传音道:“灭杀了你的元神,我什么都知道了。”   “啊!不死鸟命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不甘心!”芈商的声音凄厉地如同恶鬼。   没等孟贲理解他的意思,芈商的声音就越来越小,元神也越来越纯净。直到乘风万里伏完全变化成孟轲样子的时候,芈商的意识彻底的消失了。   孟贲小心地将理智状态下与感情状态揉为一体,再慢慢分割成两块。在普罗米修斯地帮助下,将其中一块送入孟轲的身体内。   蚩尤之眼被剥离,直接植入了孟贲的眼睛中,如此一来即便没有乘风万里伏他也没有失去透视的能力。   那是一种很奇特的体验,一个人分饰两个角色,好像打游戏一样。   “古人说斩三尸以成神,一气化三清打开就是我这种状态把。”孟贲有些明悟。   “滴滴滴...寄生者请注意,精神力下降三层,理智状态将永久消失。寄生者人格已确认被分割。”普罗米修斯第一次很缓慢的说道,也许它也没有遇到这种情况,无法判断好坏。   对于孟贲而言,有了孟轲这个身份无异能办成很多事情。    第二百二十章 征伐的战场   黄府少君的闺房内。   漆黑的房间内,柔弱的少女正在努力坚持着,可是慢慢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那柄神兵越来越大,越来越锋利,给人一种要顶破肚皮的感觉。迷糊的黄圣伊用手去摸,触手可及的坚如磐石的肌R与蓬乱的胡须。   黄圣伊一下慌乱了,紧接着一股巨力将她整个人掀倒。   又一柄熟悉的神兵从菊花处直接刺入,没有一丝怜香惜玉之意,鲜血染满神兵。   “不行,那里不行!”黄圣伊刚刚来得及喊出一句,强烈的痛苦与复杂的刺激就让她整个人晕了过去。   门外的靳墨墨此时偷偷溜了进来,黑暗中根本看不清方向,只能寻着床板吱嘎吱嘎的声响而去。   仔细一听,只能听见黄圣伊在喉间翻滚的疼痛声,似乎想喊却喊不出来。   啪!   靳墨墨连忙用点燃了一根蜡烛,点点光芒出现在她眼前。   从小到大从未见过如此强烈的刺激画面,自己的好姐姐被两人夹击着,早已人事不知。如此惨烈的搏杀超出了她的想象力。   孟贲睁开眼睛,首先引入眼帘的是娇媚如狐的绿眼睛姑娘黄圣伊,转头就看见傻愣愣的靳墨墨。   孟轲抽出神兵,径直走向靳墨墨。   那雪白的神兵晃悠地让靳墨墨眼前发晕,一身力气消失的干干净净,任由对方把自己拖到了战场上。   衣衫尽碎,美少女也踏入战场。神兵染血,又开始了一场新的拼杀。   孟贲的意识在两个身体间互相转换,玩得不亦乐乎。   靳墨墨对孟贲魔鬼般壮硕的身体显得格外排斥,反倒是喜欢主动与孟轲拼杀。   孟贲岂能随她的心意,到最后主要攻击力都集中在了这匹小母马身上。   一股股纯Y之气恢复着孟贲受创的身体,一根根经络被连接好。   黄圣伊身为练气士,灵气滋养下很快回转的神志,被发现后又被拖下战场。   也不知道多久,两个美少女瘫软在一起,再也没有一点力气动弹,疯狂的拼杀对于她们这个年龄的女孩来说还是太过激烈了。   “你究竟是谁!”靳墨墨脸色没有一点血色,感觉自己从内到外都肮脏无比,嘴里腥臭味告诉她刚刚的一切都不是梦,刚刚想吐却被孟贲的神兵堵了回去。呛得直流眼泪。   黄圣伊聪明伶俐,瞬间想到一种可能,颤颤巍巍地道:“你...你是地仙老祖,孟轲是你的身外化身?”话说完,眼前的少年郎邪恶的一笑,软绵绵的神兵重新充斥在创伤处。   黄圣伊以为对方是默认了,绝望之余又有了一丝轻松,起码不是**于两人。这一点,对她这种接受传统教育的女孩尤为重要。   靳墨墨将嘴里的粘稠Y体费劲地咽了下去,带着哽咽问道:“什么是身外化身的地仙老祖?”   “身外化身是...啊...”黄圣伊强撑着精神解释起来,最后索性伏下身子如同小马驹一样任由施为。   “身外化身的练气士成就地仙后的一种神通,就是将人仙期的第二元神培养的如同自己的身体一样。据说可以此法不仅可是使自己有两条命,而且有双倍的修炼速度,一方境界提升另一方境界也跟着上涨。据说中土的诸天圣人们也大多都是地仙之境。”黄圣伊说到最后,两眼一翻再次运了过去。   靳墨墨自己也就是个影武士,离圣人太过遥远,当下哆哆嗦嗦地说道:“刚刚才趴在我身上的圣人?”惊骇连带着敬畏使得这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彻底屈服了,小心侍奉起来,唯恐对方有一点不满意。   恰在这个时候,闺房外面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这个声音很熟悉,正是才分别不久的黄张氏。   黄张氏衣衫褴褛地从王宫里出来,府内早就传开了,知道她经历的事,纷纷等着看热闹。   梳洗的时候,黄张氏费尽心思也没有清除掉那个令她感到屈辱的标记。万念俱灰之际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她知道女儿是练气士,一身本领传自高人,想必会有办法的。而且女儿是自己生的,必定会守口如瓶。   怀着这样的想法,就往黄圣伊的闺房走去。一路上有人指指点点让她简直无地自容,拿出大夫人的威严将这群不长眼的奴才好好教训了一顿。   拖了好半天,火冒三丈的黄张氏被拦在了女儿闺房下面。   “少君说谁也不能进去,夫人见谅。”小侍女急得眼睛发红,倔强地阻拦着。   啪!   侍女脸上重重挨了一记耳光,栽倒在地上。   黄张氏横眉冷对,冷笑道:“我乃少君亲母,此府有何地方我去不得。前院里我已经杖毙了许多不懂礼数的奴才,你想做下一个?还不给我滚开。”   小侍女无奈之下只得任由黄张氏闯了进去。闺楼内一片漆黑,唯有床边有一个点燃的蜡烛,离这老远也看不清楚。   黄张氏对女儿的闺楼也熟悉,不用灯也能找对路,刚刚瞅见光亮就嚎啕大哭,“闺女啊,你娘我可让人欺负惨了,你要为我报仇啊。”   话说完,人已经到了近前。黄张氏如同被雷霆击中了一样。   其中有一张熟悉的脸怎么也忘不掉,俊美如同恶魔一样。   女儿微微睁着双眼,显然也很吃惊,可是嘴巴却被物件堵住了。   黄张氏虽然畏惧另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却更畏惧旁边的少年,拔腿就想跑,刚迈出一步,整个身子就被一股无形的吸引力往后扯。   “不要...”黄张氏一个凡人女子根本无从抵抗,直接落入孟贲的怀里。   黄圣伊挣扎地起了,哀求道:“放了我母亲,我陪你好吗?”   “对对...有圣伊陪你,她是完璧。”黄张氏马上将女儿出卖了,这样的话让黄圣伊十分悲伤。   “孟奴,好久不见了。”孟贲的话让黄张氏惊骇之余,也让两个美少女疑惑不解。   武气勃发!美妇衣衫全部被震成粉尘,两个硕大的“孟奴”二字露在空气之中。   黄圣伊捂着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眼见得神兵一点点进入自己出生的地方。靳墨墨倒是幸灾乐祸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身后的孟轲已经离开了自己朝着闺蜜的母亲伸出了神兵。   黄张氏紧守门户,可是前方失守难顾后方。大片大片的领土失守,不得不让她缴械投降,一道道电流般的感觉游荡全身,心荡神摇之际口不择言地叫唤起来:“亲亲,爹爹,达达...”    第二百二十一章 成为万人敌   黄圣伊对母亲没有抱任何希望了,她也知道父母之间很少亲近,可是没想到母亲骨子里竟然是如此水性杨花之人。若是传扬出去,只怕没得做人了。   黄张氏在落在孟贲手里又是好一番调教,哼哼唧唧半天才一泻千里,感觉前所未有的安全。   孟贲见火候到了,又去招惹黄圣伊。母女两人一上一下与孟贲同时交战,战况惨烈无比,从床上到地上。有诗曰:并蒂母女花,****为君开。玉柱捣仙门,银河滚滚来。相较别有趣,呼父声声喘。英雄消骨处,纵死也不还。   一场荒唐的大战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没有一个人不长眼的赶来打搅。春申君留在宫中,自然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婆和女儿已经被人破去真身。   闺房内弥漫着古怪的味道,孟贲与孟轲,一真身一化身利用阴阳大法使得自身逐渐适应了未知的变化。   清晨醒来,黄圣伊与靳墨墨先现了自己背上多了两个字“孟妾”,妾比奴的地位明显要高。在一边的黄张氏咬牙切齿地嫉妒起自己的女儿。三个精神烙印足以让着三个女人老老实实不敢背叛。   孟贲没有理会几个女人的复杂心思,盘膝坐下,细细体味其练气士的不同。   人仙的元神力量被削减得不足十分之一,不过有时间就能慢慢靠吸收灵气恢复。乘风万里伏在这段时间内无法恢复到兵器模样,等到孟贲的武士境界能到达与人仙相同时,元神与谷神有机会合二为一,走以力证道的路。   “以力证道,八九玄功!”孟贲嘴里嘀咕着。   封神大战中赫赫有名的二郎神杨戬的神功他自然清楚,眼下灵魂分割不是长久之计,以力证道的最强功法莫过于八九玄功。除去杨戬,还有袁洪也擅长此法。   杨戬在封神之战中也就是区区一个督粮官,硬生生凭着八九玄功闯下偌大的名望。此法迎风变化,连殷郊使翻天印都打不下马。   此法还有一个名字叫做:七十二变,据传说是圣人所授。大罗金仙玉鼎真人曾经说过:修成八九玄中妙,任尔纵横在世间。   黄圣伊听了孟贲嘴里的话,小声说道:“我曾经见过一本古传,有人说鬼方部中有杨戬血脉流传,或许会有八九玄功的消息。”   孟贲将近时隔一年后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不由自主地看向手背,那可完全睁开的独眼图腾显得尤为可怖。“看起来我与鬼方部缘分不浅,到时候走上一走,将那八九玄功弄到手。”   孟奴对黄圣伊的来历毫不感兴趣,问了一句对方没有说也就没有追问。倒是黄圣伊主动拿出了几本道术书册,一本控水决,一本火龙术,都很浅显,孟轲以人仙境界练了两遍就纯熟了。   三个人又在屋内待了一整天没有出去,几番大战直到第二天,孟贲才悄悄离开,目标就是王宫内水井里的和氏璧。孟轲作为分身看守着三个女人,必要的时候用来做人质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有步叔成这个禁军上将军在,楚国王宫形同无物。孟贲换上一身楚军的衣服,一张脸改变形象要多丑陋有多丑陋,满脸是坑,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整个披头散如同恶鬼。   这样的容貌是吸取了之前孟轲的教训,现在打扮丑陋凶恶些也会少了许多麻烦。   步叔成亲自领着巡逻士卒经过一处偏僻的宫殿,孟贲找到机会脱离了队伍。   脚下生风,身形如猫,几步就跳进院内。   芈商当初扔的太过慌张,没有半点掩饰。如果有人靠近井口就能现一团团紫色的氤氲之气充斥在井内。   孟贲环顾四周小心翼翼地爬进井口,和氏璧在月光下闪烁着荧光。千古第一玉如此轻易地到手了,着实让孟贲感到吃惊不小。   握在手中的一瞬间,孟贲全身一震,谷神噗噗噗越转越快,剑身上花纹开始显现,很久没有过的轻松浮上心头。   气运入海从百会穴灌入体内,孟贲整个人仿佛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谷神的剑身越来越明显,气运大部分都被其吸收。   孟贲体内的武气开始与精神力有了一丝接触,中枢魄开始觉醒。   此时此刻,他的全身肌肉都开始膨胀,一股股武气不由自主的散开,在井内出阵阵轰鸣。诸多异象被和氏璧牢牢封锁在井内。   孟贲体内经络已经全部被打通,可以说万人敌的大门已经为其敞开了。心中知道机会难得,马上从玉佩内掏出一把丹药塞进嘴里。   澎湃的药力迅转化为武气,也许是太过浑厚,武气竟然开始了液化,一股股粘稠的黑色液体肆意奔走在经络里。有些微小的隐脉竟然被武气充斥后开始结成晶体。   武气液化与武道意境都是万人敌的标志,孟贲借和氏璧的气运灌输直接省去了二十年苦功。   中枢魄在武气的冲刷下一点点被打开。   一股如同洪荒怪兽般的气息开始苏醒,孟贲在药力消失的瞬间终于突破。   中枢魄:悟神通咫尺天涯。瞬间穿行无碍,只要你精神力足够。   走进万人敌的大门,孟贲才恍然认识到万人敌才刚刚是一个起点。不提中枢魄神通带给自己的惊喜,单说自身的武道意境就让他的有一种天下无敌的感觉。   雄霸天下就是孟贲的武道意境,横扫一切的霸道,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与神通虎胆龙威结合,寄生种甲士们可以挥出十倍战力,几乎不逊色影武士。   想象着成千上万的影武士朝敌人冲锋,铁血大军所过之处无人能挡。   “现在还不能自满,区区万人敌在人仙面前都差点被打成死狗,现在的我又有什么可自豪的。”   孟贲深深感谢之前见到的那场大战,让他认识到了世界的广阔,同时也有了一丝恐惧。地仙之上还有天仙,那又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和氏璧上氤氲之气消失了,但是屏蔽空间的能力还在,但是只有靠在皮肤上才能阻隔天地规则,放进储存空间中就没有了效果。   孟贲将右眼眶中的蚩尤之眼激活,黑色的眼睛慢慢变成淡淡的血红色,王宫依旧十分安静。   神通:咫尺天涯!   第一次使用空间神通,孟贲很小心的注入了十分之一的精神力。整个人顿时被一团无形气团包围,心中默想着黄圣伊的闺房,脚下景象不停变换闪动。   啪!   孟贲双脚落地,抬头看,现自己并没有出现在黄圣伊的房间。    第二百二十二章 来自楚王宫的密令   孟贲在离黄歇府邸仅百米的时候停了下来,整个人出现在了街道上,凄冷的月光映照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什么人?站住!”身后传来一声暴喝。   哗啦啦...甲胄兵刃的敲击声伴随着一连串脚步声响起,巡城守卒很远的地方就看到一个人突然出现。   孟贲犹豫了一下,没有出手。此地离王宫不远,绝对不能因此惊动黄歇他们。   借着月光,带队是什长认出了孟贲身上的楚军军服,心中松了一口气。再看其面貌,不禁被唬得魂飞魄散。眼前的男人丑陋无比,两眼散发着凶光,一身恶臭,不用看就知道是个兵痞。这种人最难惹,杀人如麻又不爱遵守军规。   什长定了定神,问道:“军牌,口令:惟楚有才!”手中的兵刃紧了紧,在他身后的十几名士卒均是做出同样的动作。   “回令:大楚威扬!”孟贲懒洋洋地扔出一块木牌子,样子作态像极了兵痞的样子。   听到回令正确,所有人都把兵器收了回去。什长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说道:“魏甲伍长,今日戒严你又不是不知道。怎能随意外出?”   魏甲是步叔成安排的身份,原来的魏甲已经战死了,本来就是敢死营的一员,没有人会注意这种蝼蚁般的人物。   孟贲打了个哈气,骂道:“你管老子,半夜冻得要死,也不见送酒来。上将军自己在王宫内饮酒吃R,把弟兄们都忘了。”   “胡说八道什么!吴国进犯,养由基将军赶回征北军支援湖广郡了,你们这群客兵最好老实一点。”什长拍了拍孟贲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吴国进犯?   孟贲本能就感觉与赢鹰应该有关,回头找机会用精神力连接过去问问情况。“吴国进犯跟我有P关系,大冷天的我要到前面的酒肆去吃酒,兄弟们要不要跟上?”   “改天吧,最近查得紧。”什长犹豫了一下,使劲咽了口吐沫,摇摇头说道,“你再出来把衣服换了,否则叫巡城令抓住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哼!好大的胆子,你们在干什么?”声音又尖又细,像厉鬼一样。   拐角处一行人走了出来,人人手里提着一杆气死风灯。幽暗的灯光犹如鬼火一般在夜晚闪闪发光。   来人全部都是王宫护卫,全部簇拥在一个老头周围。老头身材瘦小,面庞光滑无须,眼神Y鸷,笑起来Y森森地。被他看了一眼,什长们不约而同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孟贲眉头一挑,他认得此人是王后寝宫的内侍总管勃貂,之前没有打过交道。如今看起来威风八面,想必威后在宫内生活的相当得意。引:曰:“天垂象,圣人则之。”宦者四星,在皇位之侧,故置官,亦备其数。阍者守中门之禁,寺人掌女宫之戒。   勃貂摸了摸下巴,发出啾啾怪笑,说道:“大晚上的巡街的不好好巡街,你们还想要命吗?”他看到孟贲的一瞬间也被震了一下,可是紧接着大喜过望。   “有何吩咐请内侍大人明言。”什长也是伶俐人,马上顺杆爬。   勃貂指着孟贲,询问道:“你是何人?”   孟贲冷笑了两声没有说话,把旁边的什长气得连忙说道:“启禀大人,此人是敢死营伍长魏甲,偷偷出营喝酒被我擒获。”先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勃貂再一次上下打量了一下孟贲,眼睛透诡异的光芒,点头说道:“你们继续巡逻,魏甲留下。”   “诺!”什长不敢停留,急忙转身就走。   孟贲从喉咙里憋住一口浓痰吐在地上,懒散地说道:“内侍大人留下我做什么?我可是穷的叮当响。”   勃貂皱起眉头看着脚边黄绿色的粘Y,小心退了半步,和颜悦色地问道:“你是哪里人,可曾娶妻?”   “敢死营那种地方朝不保夕,把脑袋拴在裤腰上,哪家姑娘会嫁给我。”孟贲裂开嘴笑道,本来就丑陋的脸如同修罗恶鬼一样。   勃貂点点头,一拍巴掌,笑道:“现在又一桩美事要送给你,你不仅可以取得一个角色娇妻,而且还能免去你敢死营的身份。你说好不好?”   “有这种好事?”孟贲脸上挂着怀疑的表情,心里却提起了十二分警惕。   勃貂笑了笑,指了指王宫,低声说道:“先王逝世,原本宫内的许多侍女嫔妃都该殉葬,但是太后怜悯她们,所以将其许配给有功将士做妻。我令了旨意刚刚出宫就碰见你,你说说这不是天降的美事吗?”话语中暗含着鼓动。   “那敢情好,走走,速去。”孟贲心中压根不信威后有那么好心,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先跟过去看看再说。   禁军护卫将孟贲里外搜了一遍,又核对了一番口令。   勃貂带着孟贲就往王宫方向去,适才他说要去军营之事忘得一干二净,仿佛有孟贲一个就够了。见此情形,孟贲不由得打起精神,万人敌的武道意境还不稳固,当务之急是要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参悟。   刚刚升起一丝杀意转瞬间就消失得无疑无踪,迎面一辆马车高高悬挂着一个“屈”字。   勃貂带着人恭恭敬敬地站在路左,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帘子掀开屈原一脸疲惫地看了一眼,说道:“内侍总管深夜外出所为何事?”   “太后吩咐的琐碎之事不劳左徒大人费心。”勃貂看似恭敬,说话却带着刺,令人听了极不舒服。   屈原把帘子放下,说道:“转告太后,先君尸骨未寒,太后身为正宫当以和为贵。切不可折辱过甚,恐遭外国笑话。”   “在下一定转告。”勃貂眯着眼睛,低声说道:“后宫之事由太后C持,左徒大人还是忧心国政为好,在下言尽于此,告辞!”   孟贲从这几句对话当中琢磨出一丝不一样的味道,区区内侍就敢对左徒如此讲话。若是背后没有威后示意,那打死他也不信。   屈原的马车越走越远,宽广的大道上已经没有了合适的出手时机,王宫巍峨的宫殿近在眼前。   走近大门,前日里大战后的血迹还没有清洗干净,依旧能闻到一股浓厚的血腥气。   城门下早早有人在等候,零零散散七八个人,或蹲着或站着,但没有一个吱声。   孟贲注意到这群人有一个特点就是丑陋,还有就是一股吊儿郎当的地痞气息。    第二百二十三章 人间绝色   王宫门口,一位年纪稍小的内侍见到勃貂,殷勤地说道:“勃大人,小的已经找遍全城,这几个都是鼎鼎有名的恶棍,相貌也是一等一的。”   “废物!找了一天就找了这么几个。”勃貂皱着头明显不满意,眼前几个人丑归丑但是却能看下去。   那个内侍侧过头见到孟贲,吃惊中险些叫出声。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如此丑恶的人,而且一身脏臭简直是一个极品。当下竖起大拇指,由衷敬佩道:“高...真是高,难怪您老能当内侍总管,刚刚一出宫就比我忙活一天强。”   “行了,我也是碰巧。赶紧进去吧,今天要把事情办得漂亮点。”勃貂伸手在那内侍头上拍了一下,略显得意地说道。   王宫大门缓缓打开,楚威王在位时严禁夜晚开门,如今后宫威太后独揽大权,昔日的禁令已如同虚设。   又踏上了熟悉的道路,孟贲的心提了起来。踏入万人敌境界的他能清晰感觉到王宫中那一股股震人心魄的气息。   楚国从哪里冒出的万人敌,数一数竟不下七人,分散在王宫的宫殿内,遥相呼应。   有如此底蕴竟然能坐视楚国大变,孟贲深深的疑惑不解。可他哪里知道,这七个人算得上是楚国硕果仅存的万人敌,来自各大氏族的供奉长老。楚王氏的血脉诅咒死死卡住这些家族们的要害。   一道道凌冽气息贯穿虚空从孟贲一行人身上扫过。孟贲低着头将周身气血都缩回丹田,同时让普罗米修斯布置了一层甲士的气血伪装。   直到那群万人敌收回武道意境,孟贲才算松了一口气。   威后如今从王后升为王太后,禁军护卫数量暴涨了十倍,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最内层是一群战熊士屹立在门前。   孟贲等人被留在门外,勃貂一个人进去通报。   依稀能从里面听见女子的哀嚎哭泣声,数量应该不少。   几个地痞兴奋地窃窃私语。   “你说君上的女人给咱们做媳妇是不是真的?”   “我刚开始也不信,但是你看看这阵势十有八九是真的。”   “大冬天的能讨个媳妇回家暖被窝,这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能睡一觉就是死了也愿意,咱也能尝尝当王上的感觉。”   孟贲闭着眼睛不愿意搭理,有心想睁开蚩尤之眼偷看,却又顾忌王宫的那群深不可测的万人敌。   不一会儿,大门打开了,一群侍女将孟贲几个人依次领了进去。   第一个走进去的人有些忐忑,不安地四处张望,却被内侍推了一把进了门。   女人的哭泣和厮打声响起,紧接着是一阵阵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   外面的人都目瞪口呆,眼中流露出难以抑制的羡慕之情。天气虽冷却浇不灭他们心头燃烧的热情。   “怎么还不晚,慢死了!”   “等等吧。”   时间显得尤为漫长。大门吱嘎打开了,刚刚进去的地痞满面红光,身后跟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虽然身穿平民的旧衣,但却难掩养尊处优的白皙皮肤。   “几位先走一步,先走一步。”那地痞拉着女子的手,得意洋洋地说道。   几个人一下轰动了,为了争抢第二个名额差点打起来。战熊士上来一顿乱揍,打得服服帖帖的。   像之前那样的情形依次上演,总会伴随着女人的哭泣,那声音透着怨恨与不甘。   直到剩下最后一个,勃貂走出来亲自领着孟贲进去,显然对他很重视。   门内是一个空旷的厅堂,什么也没有,四周密密麻麻摆放了一圈蜡烛。蜡烛后面是一个个等人高的铜镜。   烛火通明,金光闪闪中,威后坐在最上面的软榻上,衣衫不整,面色红晕,几个侍女在身下伺候着。   见到孟贲进来,威后原本半眯的眼睛一下亮了,啧啧称奇,说道:“勃貂,这就是说得奇人?果然天下无双,配那个贱人正合适。”   勃貂低头垂目不敢接话,只是从后面领出一人。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张绝美的脸庞,大约三十出头,柳叶弯眉,目似秋水,唇似丹朱,楚腰肢纤似一掌能握。身上若有若无的温柔气息让人沉醉。   孟贲突然想起一句话,眉共青山争秀,可怜常皱。若将情泪洒满枝,恐花也如人瘦。   心中细细盘算一下,如果说起美女等级,以c为标准美女。那么与自己好过的女人中:B级为许锦儿,黑臀,黄张氏。B+级为王玉婵,,孟婉儿,威后,靳墨墨。a级为彭氏,燕飞儿,黄圣伊。再之上的s级美女只有阿国与眼前这个女人。   威后冷笑连连,说道:“向夫人,你平时素得君上恩宠,本该殉葬陪伴。哀家可怜你性命不易,便将你许配给军中壮士。就是此人,你可满意?”   向夫人早就知道将要生的事情,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愿为君上殉葬,请太后成全。”眼中暗含死志,袖笼中鼓鼓囊囊的能看出一柄匕形状。   威后一点都不惊讶,知道此女性子倔强,有心考验孟贲,说道:“你的婆姨给你带来了。想要带走很容易,只要你能当场降服了她,不仅能带走,哀家还赐给你十金。”   刷!寒光一闪,向夫人的匕朝自己的胸膛就扎了过去。   孟贲恍惚间仿佛见到了彭氏一般,本能地将匕一脚踢飞。   几个内侍拉扯住向氏,其中一人将她的嘴巴掰开,张得大大的。   勃貂微笑地走过来,拿起手中的小瓶子晃了晃,说道:“向夫人对不住了,宫廷秘方欢乐散,药劲大一些。”说完,一瓶子丹药全部倒进去。   “不要...我不要。”在向夫人绝望中,一粒粒丹药咽进肚子里,丹田如同火烧般。   不一会儿,向夫人满头大汗,两腿死死夹在一起,眼神时而清醒,时而迷茫。   勃貂挥挥手,连同几人一起散开了。向夫人没有了支撑,一个人瘫在地上,娇唇微张,身子因为苦苦忍耐不停地颤抖。   威后兴奋地叫嚷道:“赶紧开始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孟贲经过深思熟虑后,觉得没有必要放过向夫人这等美女,于是走上前轻轻拉起美妇。   向夫人的手非常柔软,在两人相接触的瞬间,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狂抖了起来。那股恶臭熏得她直想吐,可本能又让她想与之亲近。   “即便今日受辱,我便当被狗咬了。”向夫人咬着嘴唇,闭上眼睛。    第二百二十四章 威后的歹毒   听了向夫人的话,威后不屑一顾地笑道:“你放心,以后你就是想死也不行了。”   孟贲感到有些别扭,第一次大庭广众之心与妇人交战。但是看到向夫人憨态可人的样子,顿时有些心中痒痒,忍不住在那张粉脸上香了一口。   向夫人没有什么反应,眼神迷蒙,梦呓般地说道:“慢一点,奴家浅短,不胜征战杀伐。”   撕拉...学着之前的几位一样,粉色绣金宫衣变成稀烂,下面大红色的鸳鸯兜与白色蜀绸亵裤出现在眼前,秀发蓬松的散开。   美妇近在眼前,孟贲的心第一次砰砰跳动了起来。   锵!神兵出鞘。   威后看得眼睛都直了,暗道若不是此人太丑到可以试一试此神兵的威力。不过却干看着着急,原来孟贲给威后身子刻的两个字别有用处,只要与异性亲近就会被白金剑罡刺破心脉,哪怕是万人敌也解不开。如此做法让威后暂时没有办法,总不能被人亲手解开。   神兵缓缓而入,仅入得一般就将向夫人顶了起来。   神兵举步维艰,通道虽然短小,却曲曲折折仿佛被一群小鱼细细啄着,孟贲又惊又喜,知道碰上名器:比目鱼唇。当下打起精神慢慢与其拼杀起来。   向夫人秀眼如丝,却死死咬着牙不吭声,可是身心通畅,却是忍不住哼出声音来。心中想着就当被猪拱了,名器一紧,冰冷的玄Y之水涌了出来。   比目鱼唇何曾遭过如此残暴的对待,几乎被神兵捣烂了,灼热中似乎要被融化了。   酸酸麻麻的感觉涌上心头,向夫人的身子骤然绷紧,眼珠子泛白,整个人剧烈抽搐起来,一场交锋竟然完全落入下风,丢盔卸甲不计其数,可是敌人依旧横冲直撞。   孟贲挠了挠脑袋,眼前的妇人已经昏迷了,再厮杀下去恐怕承受不住。一旁的威后凤眉一挑,喝道:“再战!”   “对不住了。”孟贲无奈只得挺枪再次与向夫人厮杀起来,原本的战场早已残破不堪,比目鱼唇惨遭重创。不得已之下只好重新开辟战场。   此处幽暗通畅,正是一处交兵的好场所。   向夫人脸色发白,伸出手去阻拦,可男人力气极大,只好苦苦哀求道:“饶命...饶命。”   这种两军厮杀没有投降一说。   噗!   向夫人身子一僵硬,几乎魂飞魄散,为了免遭毒手不得不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孟贲头一次感觉骑马搏杀是这样畅快。剑光闪动,神兵杀敌。   向夫人原本强行按住的声音,却再也顾不上了,两只玉足勾住熊腰,突然脑中一片空白,唯有一股难以抑制的感觉袭上心头,带着哭腔说道:“放了我...我要NN,等一下再战。呜呜...”   孟贲还没有答话,一股子滚烫的Y体就浇在他身上,细细闻之倒是不臭,但是让他火冒三丈,神兵抽出再次刺入比目鱼唇,报复性地吐出一样的Y体。   向夫人伏在地上,四肢具软。大战过后,一时竟万念俱灰。   “好好...”威后看得花枝乱颤,让服侍自己的侍女再加一把力气。   云收雨散,一场大战厮杀到雄J报晓。   向夫人换上一套破袄子,披头散发没有半点绝色风华,整个人沉默的如同一块石头。   一夜未睡,威后依旧神采奕奕,满足地笑道:“我让你见一个人,保证你今后不会寻死觅活的。”   向夫人没有一点反应,呆呆望着天顶。   过了一会儿,勃貂抱着一个小姑娘走了进来。   向夫人的眼睛睁得圆圆的,难以置信地说道:“是月儿...你是月儿,我的宝贝女儿。”说完就发疯一样冲想去,人却被内侍们死死按住。   孟贲心中也吃惊不小,原来那女孩儿不是别人,正是自家收养的小猫儿。仔细端详了一下,母女俩之间却有几分相似。只是堂堂王室公主怎会流落民间?   这个谜底威后解开了。   威后笑得花枝乱颤,厉声说道:“亏得君上相信你生的孽种是霸星!狗P!如今我儿芈槐才是堂堂正正的楚王。”   “你要如何才肯放过我女儿?”向夫人第一次低头哀求道。   威后指了指孟贲说道:“当年中巫蛊没有死,算她命大。如今落在我手里,是生是死就看你的表现了。今后答应跟此人过一辈子,我保你女儿平平安安,还会给她解了巫蛊之毒。”   向夫人娇躯一颤,望着眼前的女儿冷漠如冰,心中大痛,没有任何犹豫点头说道:“我愿意。”   “愿意便好,只是我却信不过你。你在外面爱慕者颇多,为了少些麻烦,还请你发下血誓。”威后捂着嘴巴,浅浅笑道。   内侍端来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块血红色,大小如鸽子蛋的石头。   向夫人是认识此物的,难以置信地说道:“宫内密室仅存的几块血石,你竟然要用在我的身上。君上怎会娶了你这样歹毒的夫人。”   “哼!我要你一生一世都生活在痛苦之中,如此才能稍解心头之恨。”威后咬牙切齿地说道,伸手将小猫儿抱在怀中,尖锐的指甲威胁性地在细嫩的脖颈比划着。   向夫人还是屈服了,右手拇指咬破后滴在血石上,在朦胧的血光中发下誓言。   勃貂羡慕地拿起血石,低声对孟贲说道:“把你的血滴在石头上,从此以后她就是你一个人的了,你如果身死,她必定不能独活。”   孟贲喜出望外地将血石放在怀里,一手捧着十金,一手扯着向夫人向外走。   向夫人再次回头看了看女儿,哭喊道:“月儿,好好活着,娘会找机会看你的。”   啪!孟贲给了向夫人一耳光,喝道:“嚎叫个P,回家做饭。”   身后的勃貂点点头,知道向夫人的日子怕没有那么好过了。   威后关注的事情,他从来不敢怠慢,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派出了几名护卫禁军跟着。同时将“魏甲”的房子搬到了离王宫不远的地方,能方便威后随时监控。   孟贲牵着美妇人,埋头赶路,心中捉摸着是不是该找个机会溜走。但是回头看见楚楚可怜的向夫人,又舍不得,甚至还有心把小猫儿偷出来。   掰开指头算一算,离D庭春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最多不超过五日就必须起程回转,秦国因为楚国的事情也不平静,大量的士卒频繁调动,他还要防着老秦王指东打西。   勃貂派出的人压根没有隐藏踪迹,甚至还在前面引路,让孟贲直接住进了新家。    第二百二十五章 平凡的一天   驴皮巷是楚都最破烂的地方,小四屋又是驴皮巷最烂的房子,甚至比魏甲原先的房子都烂。   孟贲与向夫人搬进去的第一天就开始下雪,从早到晚都没有停歇。房子四面透光,冷冽的寒风从这些缝隙中吹了进来,让人如遭刀割。   向氏是一个爱干净的人,强忍住浑身酸困开始打扫卫生。冰冷刺骨的井水刚刚碰触就能让指关节疼得受不了。   向夫人含着眼泪一遍遍洗着麻布,再擦拭房间。屋子没有打扫完,几件酸臭的衣衫扔了出来。   “今天把衣服洗干净了再休息。”“魏甲”懒散的声音传来。   向夫人不想搭理新夫君,闷着头将衣物泡进盆子。却不防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进屋内,单薄的布裙被褪下。   吱嘎吱嘎...向夫人闭着眼睛一声不吭,直到身后的男人办完事才默默地用麻布简单擦了擦。   这事情不算结束,平生第一次用唱楚词的秀口来清理污秽。只要想到王宫内的女儿,向夫人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忍受。   到了下午,一天没有吃喝的向夫人眼冒金星地斜靠在床上,新家里半点米也没有,那该死的男人揣着十金也不知道去哪里赌了。   寒风呼啸,向夫人沉沉地睡着了,梦里面她与女儿欢乐地一起生活,四周还有许多美丽的花朵。可是美丽的画面中突然出现一个人,邪恶地笑了笑,那双血红的眼睛像一只食人的恶鬼,伸出手掌不仅抓住了她,而且还有她的女儿。   “不要!”向夫人被噩梦惊醒了,香汗淋漓,再看外面天色已经黑了。   勉强点了一根细短的蜡烛,向夫人身上一点力气也耗光了,喘了几口气打算去邻居家借一点米面。刚刚下床,大门呼啦被推开了。   高大雄壮的身子挤了进来,正是自家夫君“魏甲”。   “家里没有米了。”向夫人低声说道,脑袋低垂。   哐当!几个酒坛子摆在桌子上,夫君“魏甲”从肮脏的袖笼里又掏出一只肥鹅仍在桌子上。   “太后给的十金都输完了,剩下的这点都在这儿。”   向夫人听了这话如遭雷击,本来盘算着十金可以用来置办个小买卖改善家用,而且多出来的部分也能修缮房子。如今对方出去一趟就全泡汤了。   饥饿连带着委屈让向夫人彻底爆了,转身扑在床上痛哭起来,呜咽声像一只春天的母猫。   “老子也是被你连累的,用屁股想都知道太后打算折磨你,又岂会留下十金给你享用。今天我都瞧准了,一群人给老子下套。”“魏甲”粗鲁地在地上吐了口痰,显得火冒三丈。   向氏在深宫多年,自然也不蠢,细细思量就知道对方说得有道理,慢慢也就止住哭泣。“那以后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当兵拿饷,总不会让你饿死。想吃好可就难说了,糙米也许能保证。”“魏甲”说完就摸上床。   向夫人轻叹了一口气,娇哼了一声,那熟悉的膨胀感再次袭上心头。   她本来就是侍女出身,苦人家的闺女,原本家里的环境只怕比眼前好不了多少,所以能很快的适应环境。   大冬天黑得早,贫民家中没钱点灯,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如同眼前的男人在自己身上做得事情一样,小时候她就见怪不怪了。   喷喷香的烧肥鹅就近在眼前,向夫人强行忍住口水才没有滴下来,冷不防一只黑手将肥鹅撕开,硕大的鹅腿在自己的下面的汁水中抹了一把。   “想吃吗?加了料的。”邪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强烈的撞击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   向夫人闭着眼睛,秀口张开一口口将鹅腿吃进肚子。   不知为何,她本能觉得身上的男人不是坏人,粗鲁的动作却也隐含着温柔。很快注意力就被肥鹅的香甜彻底转换了,这也许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好烧肥鹅。   吃过之后,又活动了一个时辰,直到向夫人感觉自己的肚子被灌满了液体。   向夫人本来是不喝酒的,但是架不住男人硬灌,辛辣的酒气驱散了寒意,也让疲倦感一波波袭来。   向夫人的眼皮子沉,朦胧中看到自家男人拿起了锤子和钉子开始乒乒乓乓修补房屋。   大半夜的修补声扰得左邻右舍不得安宁,几个邻居找上门,都被凶神恶煞的主家吓住了,全部灰溜溜的跑回去。不远处的街角,有人将这一切暗暗记录下来。   向夫人睡得香甜,睁开眼睛现自己不知道何时蜷缩在男人的怀里,双手还紧紧搂住对方的后背。   炽烈的阳刚之气传来,向夫人羞涩地面红耳赤。想要伸手推开对方,却使不上一丝力气。   那件神兵还软绵绵塞在自己的比目鱼唇内稍微活动一下,就能明显感觉到神兵的复苏。   没有出向夫人意料,果然早上第一件事情就是晨练,自家的男人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曲意侍奉完了便目送对方离开。   “今天是粮饷的日子,老老实实等着。”男人临走前说道。   “早去早回。”向夫人手足无措地挥挥手,紧接着迅又放了下来。   家中的活儿是干不完的,向夫人干到中午累得腰酸腿疼,抬眼就看见“魏甲”走了进来,马上迎了上去,问道:“粮饷了吗?”   魏甲冷冷笑道:“克扣八成,剩下的还不够喂猫的。昨天夜里我倒是说错话了,糙米只怕都不够吃的。”   “那...那怎么办?”向夫人没有料到威太后竟然做得这么决绝,简直将让往死路上逼。   “魏甲”眼睛一瞪,骂道:“有老子一口吃的,怎么也不会饿死你。”说完像变戏法似的掏出一袋小米。   向夫人十分惊喜地拿在手里,仿佛有千斤之重,问道:“从哪里来的?小米金贵,不如换些大米煮粥,还能多吃两顿。”   “这是偷得贼赃,见不得光的,赶紧吃了吧。”魏甲压低声音说道,指尖按了按向夫人的凸起处。   向夫人打了个冷战,眼前的小米顿时有了几分恶心。自家男人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小米下锅煮了,这个男人虽然丑陋,可却没有想着吃独食。小米是贼赃不假,男人却能为了自己去偷窃。   想到这里,一股莫名的喜悦突然出现在心里。   这一天,两个人共吃了一碗小米粥。   “吃了这贼粥,你就算上了贼船,一辈子都洗不掉。”男人的声音厚重且沉稳。   向夫人没有说话,小米粥在嘴里吸溜吸溜着声响,嘴角悄悄向上勾起。    第二百二十六章 黎山老母初现世   这两日,楚都的权力交割很顺利,各司大夫公卿走马灯一样轮换,可是楚都的国人们却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春申君府内。黄张氏的桃色新闻被编成各种段子流传开。   宫廷之变后第二日,一纸休书把黄张氏赶出了春申君府。威太后倒是仁慈了一把,把这个手帕交接近王宫内,以便此今后互相厮磨,聊以止渴。   黄圣伊与靳墨墨被一位自称黎山老母的道姑带走了,临走前狂风呼啸,小旋风落入院中卷起两人就消失了。黄歇想要阻拦,一招就被打翻在地,五脏内如遭雷击。   “黎山老母是斗姥变化,是上古八D仙女之首。斗姥是先天元始Y神,以形塑体证道,所以又称先天道姥天尊。黎山老母头上有一层灵光圆大天宝月,此物叫做九灵太妙中天梵。斗姥元君,因沐浴於九曲华池中,涌出白玉龟台、神獬宝座,斗姥登宝座之上,放无极光明,化生九苞金莲,应现九皇道体,为北斗众星之母,综领七元星君、功沾三界,德润群生,故又称无极大天尊。”屈原赶过来,拍了拍老朋友的肩膀说道。“这等传说中的人物闻所未闻,你闺女有幸拜入其门下应该感到幸运。”   黄歇面色铁青,厉声喝道:“三界早被隔离,哪里又会出现这般大神,一定是假的。”   “是不是假的无从考证了,耐心等着吧。”靳尚也是一脸Y沉,可他的耐心十分好。   黄府与靳府两家少君不翼而飞,正宫娘娘的位子便只留给了屈氏少君。   孟轲躲在闺房内没有出来,心里像被打碎了五味瓶。那股旋风刚来的时候,黄圣伊正和靳墨墨一起伺候他,雷霆般的意志突然降临,几乎要将孟贲的身体撤裂。幸好黄圣伊跪下求情才免去了死亡的命运。   绿眼珠的姑娘临走前恋恋不舍,从黎山老母那里讨来了列子御风术,低声叮嘱孟贲好好修习,如若有时间就去骊山寻她。   靳墨墨完全是被拐胁的,也许是见她资质好,黎山老母便一起将她带走了。   孟轲知道春申府是待不下去了,找了个机会离开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一个僻静安全的地方修养。   汉水龙君的水府正是一处闭关的好地方,顺便也能看看石矶娘娘。打定了主意,孟轲袖袍一展,身子飘飘摇摇乘风而起。   列子御风术是高级腾云驾雾的法术。曰:“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黎山老母对黄圣伊十分疼爱,不仅没有杀了孟轲,反而将珍品列子御风倾囊相授,其中未尝没有考校的意思。   孟轲一路飞行,专门寻找荒芜之地,可是即便如此,被人看见后留下了不少仙人御风的传说。   飞临汉水,仙气盈盈,虾兵蟹将隐现。再不复凡人之躯看见的本体之相,这是以练气士的望气术的观瞧的结果。   “控水决!”孟轲缓缓走入河底,径直朝着灵气最浓郁的地方游去。此一番又和上一次感受不同,河中的生物的精魄在他看来都是妖气森森,狰狞毕露。   “何人胆敢擅闯水府?”蟹将军挥舞着大刀来到孟轲面前,身后一队虾兵举枪相迎。   孟轲拱拱手说道:“我乃龙君朋友,前来探望。”   蟹将军嗤之以鼻,叫骂道:“未尝听说龙君有练气士的朋友,一定是J细!小的们,给我拿下!”   “诺!”虾兵们张牙舞爪地冲了上来。   孟轲觉得颇为好笑,手中一分一合用空水决幻化成一个水绳子将一众兵将困了仍在一边。   “住手,快住手!”上一次引孟轲入水的黑衣侍者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孟轲笑道:“劳烦小哥带我去见龙君。”   黑衣侍者点头说道:“龙君今日掐指一算就知道友人来访,特命我在此等候,谁料一时不查冲撞了贵客。赎罪,赎罪。”   “无妨,是我来的突然。”孟轲跟着黑衣侍者向里面走。   路上的时候,黑衣侍者向解释道,猪婆龙前日里又来进犯,但龙君与石矶娘娘联手重创了对方,水域现在颇为不平静。   水府近在眼前,一条水桶粗的大白蟒突然窜出来,身长接近二十米。白蟒警惕地围绕着孟轲转了转,接着亲昵地用头碰了碰他,显然是认出了孟轲的身份。   “石矶娘娘,好久不见。”孟轲客客气气地说道,现在的他可没有了之前那么莽撞,拿真仙当宠物。石矶娘娘身上的元神可比他不知道庞大了多少倍。   白蟒摇摇脑袋,驮着孟轲游进了水府。   孟轲再一次见到敖青,依旧是一副清冷的模样。深入红尘中,片叶不沾身。   敖青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可以想象到之前的战斗有多惨烈。   再见到孟轲,敖青的态度已然完全变了。高高在上如神灵般的气息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一种平等相对的感觉。   敖青很知趣地没有询问孟轲为什么突然变成人仙,这在修行界是很大的忌讳。反倒是孟轲有一肚子问题想要请教,一股脑将元神来历说了,只是隐去了关键的细节。乘风万里伏奇妙无比,料想敖青也看不破他的真身。   照例是美酒佳肴过后,敖青与孟轲相对而坐。   也许酒水后劲十足,让敖青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自然的红晕,娇声说道:“孟公子有如此机缘可见日后前途不可限量,既然有意在此地闭关是我求之不得的。”练气士最讲究机缘与气运,眼前的少年郎短短几日成就人仙,哪怕在封神之战中也不多见。   孟轲年岁不足敖青,可是对女人的心思如今也能看出七八分,知道俏丽的神仙姐姐怕是动了凡心。当下施展出温柔手段,将敖青逗得笑声连连,不知不觉两人的关系亲密了起来。   孤单单一个人千年之久的白富美女仙没有任何抵抗力就沦陷在了孟轲的手中,也许是同为人仙级练气士,也就没有了之前的顾忌。   敖青本体是一条金鲤,没有能够蜕变成人身,半推半就之下两人用元神好好交流了一番,其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敖青被孟轲得逞之后有些后悔,可是心中也的确喜欢俊俏的孟轲。而且架不住孟轲手段繁多,让这女仙一颗心就挂在了他的身上。   汉水水府算是又住进了半个主人,孟轲降服了敖青,就抓紧时间闭关修养。    第二百二十七章 曹秋道盗宝   孟轲闭关后,同一时间,楚都。   孟贲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咧开想要放声大笑。偌大的水府女主如今成了自己的女人,简直是人财两得。难怪后来的牛魔王宁愿另娶身有万贯家私的玉面狐狸,也不要自己娇媚可人的铁扇公主。   向夫人在他怀里轻轻转了一下身子,找了个舒服地位置重新睡着了。   孟贲一高兴,将还没有归鞘的神兵重新与美妇搏杀起来。一声声娇喘中结束了晨练。   这几日的贫苦生活不仅没有让向氏憔悴,反而让她容光焕起来。天天吞服蛋白质液体,养的身子逐渐丰盈。   向氏先为孟贲清理干净才慢慢换上衣服,柔声问道:“今日又去哪里?每日都去借粮总归不是长久之计。”一个‘偷’字终究让她难以启齿,索性用一个‘借’字替代。   “昨天看告示,王宫招人修补城墙,我去看看。”孟贲拍了拍美妇的臀部,臀肉如波浪翻滚,极为诱人。   向夫人惊喜地笑了,点头说道:“我给你烙几张饼子带上。”   “你自己留着吧,喂猫都嫌塞牙,我去寻几个袍泽吃肉去。”孟贲裹着大袄出了门。   向夫人低头窃笑,知道自家男人是心疼自己吃不饱才故意这样说的。每次说出去吃肉,实际上都空着肚子回来,男人嘴上不说,可是每一件事她都看在眼里。   哼着欢快地楚辞,向夫人麻利地打水和面。日子虽然清苦,可是她却体会到了另一种幸福。   孟贲大摇大摆地向着王宫方向而去,他可没有那么好心为楚国添砖加瓦。他心里盘算着在离开之前再捞一笔,步叔成现在是禁军上将军,紧要处都安排了寄生种甲士。   内外勾结,现在是最好的机会。楚国朝局一旦稳定,步叔成这种来历不明的人势必会被外放,错过这次机会,再想来楚国王宫就困难了。   城墙下早就围满了风尘仆仆的黔,大冬天为了糊口,许多人家都是全家齐上。   城墙还是一副破损不堪的样子,被火焰烧的焦黑的痕迹极为刺眼。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士卒正在向周围撒着石灰粉。   “开工了,开工了。”一个工部的小吏站在台子上喊道,极为威风。   呼啦啦...人潮涌动,每一个人都领了一块木牌,凭借着牌子进入王宫外围修补破口。   不多时,呼呼喝喝地声音响起,黔们投入到一天的劳作当中。   孟贲感觉到自己身后跟着的护卫禁军慢慢离开了,便用神通咫尺天涯瞬间出现在宫墙之内。为了防止被楚国供奉感知,剩下的路只能步行了。   宫门外,一个高大魁梧的寄生种甲士换上与孟贲一模一样的破衣低着头干活,四周还有寄生种打着掩护。   步叔成给他的信息指出,楚国王宫的秘密宝库就在东北角。只有那里不曾让他进去,而且外面防守的士卒均是芈氏武者,还有万人敌坐镇。   南门这里当日争夺的最激烈,大片的宫殿都被焚毁,巡逻士卒也不多。孟贲变换了样子混进了步叔成安排的巡逻队伍,打算与偷和氏璧一样来个浑水摸鱼。   一路上很顺利地来到了东北角,孟贲瞬间就呆住了。眼前压根就与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一座带有西方风格的碉堡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不科学。”孟贲喃喃自语道,简直是匪夷所思!   等等...简直跟我在太平峪修的一模一样,只是规模扩大了一倍。   孟贲强忍住破口大骂,心中狠一定要好好清理内奸。   城墙上的芈氏武者都穿着赤色衣服,背着长剑,整齐划一地来回走动。十几张墨弩绷得紧紧的,随时准备射。   就在孟贲打算放弃的时候,就感觉脚下开始震动。   轰!一股巨大的气浪掀起滚滚尘土,从内到外将碉堡的大门轰碎,精钢做的大门就跟纸糊的一样。   一声长啸中,剑光四射。   一个人影融于剑光之中飞快掠过天际。   “墨家钜子曹秋道,你身为剑圣竟然行同强盗。我与你势不两立!”紧跟在剑光后面的是一个苍老的道士,手持浮尘,怒冲冠地喊道。   剑光悬停在半空,墨子曹秋道冷哼道:“屈向!巨阙剑本就是墨家之物,我自取回,有何谈盗窃。看你修行不易,原谅你口出妄言。”   “放屁!留下剑来!”屈氏供奉屈向凄厉地喊道,话音未落,手中拂尘一卷,万千银丝如同飞针一样射出。   嗖嗖嗖...破空声响。   “我已转修练气士成就地仙位,凡人武士终究不成。且让你知道一下厉害。”曹秋道右掌一挥,一个无形气剑直接劈出。   巨大的威势将银丝震飞,空气的爆炸如同滚滚雷霆。   “神通,玄金护盾!”屈向一声暴喝,淡淡的金色铠甲披在身上。   轰轰...   屈向硬接住了曹秋道的随手一击,但是他的精神力与武气也耗尽了。形同待宰的羔羊。   “不错,果然是老一辈的万人敌。但是你不该冒犯我。”曹秋道冷冷地说道,手心处一股股漆黑的气息不停缠绕汇聚在一起。   天地的光线似乎都被这股黑暗吸收了一样。   “曹秋道!快快住手,你想打破协议?”   “冒犯楚国者当斩!”   四面八方的楚国武士窜了过来,警惕地喊道。   “蛇虫鼠蚁们,都去死吧。”曹秋道将手中的黑色气团扔了下去。   度很慢,却带着令人惊悚的能量。   屈向将淤血喷出后,厉声说道:“是黑暗绝狱!不可力敌,带君上退避。”   孟贲与一众护卫禁军趴在地上,看着那团名为黑色绝狱的气团,头皮麻。半空中的墨家钜子曹秋道绝对突破了人仙,诸天圣人要都是如此,那可没法活了。   随时准备动神通不灭法身的孟贲突然耳边传来一声轰天震动。   凭空出现了一道霹雳正好砸在黑暗绝狱上,雷电仿佛有自己的智慧,死死缠住气团,直到其中的能量耗尽。   一道又一道霹雳紧跟着劈出,每一击都带着天道意志。   曹秋道皱着眉头,抬起头对着天空高声喝道:“待我打破这天地束缚再与你计较。”场面话留完,身子一闪踏入虚空之中消失不见了。   晴空霹雳也紧跟着停止了,轰轰雷鸣似乎在回应着曹秋道的挑衅。   “人仙以上的实力不能随意出手吗?”孟贲心中一松,只要有东西能克制便好。    第二百二十八章 楚国地宫   屈向一跺脚,喝道:“追!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镇国神兵拿回来!”人影闪动,不见了踪影。   其余几个供奉犹豫了一下,哪怕知道不是曹秋道的对手也要做做样子,于是全部跟了上去。   孟贲环顾四周,发现有机可乘,万人敌武士已经走的干净。神通咫尺天涯发动,穿越了粘稠的空间屏障,直接闪进了楚国秘密宝库中。   啪!   孟贲的脸死死贴一个透明的水晶墙壁上,抬眼一看,面前是一座圆形的小广场,环形阶梯一直延伸下去。   试着用武气敲了一下,水晶屏障闪烁着阵阵光芒,纹丝不动,将内外隔离。   “在附近有可吸收的生物能量,在附近有可吸收的生物能量!建议宿主立刻吸收!”普罗米修斯在脑子中提醒道。   “可吸收的能量,指的是这面水晶墙壁吗?”孟贲伸出手掌,掌心的寄生种钻了出来,又细又长如同蚯蚓般碰触到水晶墙壁。   嗡嗡嗡...   手掌处的墙面开始变形,由固态变成了银色Y体,仔细一看,那Y体中密密麻麻全部由一种八爪小虫的尸体组成。淡淡的黑色武气从八爪小虫的尸体内飘散出来。   孟贲惊喜地发现这种小虫吸收后逐渐增加了他的身体强度,皮肤的角质层中也多了一层银色水晶壁一样材质的皮肤。   一直到再也吸收不动,孟贲握紧拳头砸向胸膛试验了一下,自己的身躯内套了一层内甲,主要作用是隔绝武气对内脏的伤害。   “仅此一样就不虚此行。”孟贲不敢停留,抓紧时间冲了进去。   沿着环形阶梯向下走,足足有百米深,豁然开朗。一个金碧辉煌的地下寝宫出现在他的面前,十余个硕大的玉坛内流淌着清油,上方C着灯芯,火光冲天。   金砖玉瓦为主要结构,正中间莲花形的台子上摆放着一具棺椁。   宝箱推挤如山,金银财宝无数,但是孟贲却感到到一股Y森之气从那棺椁处涌出。   孟贲没有敢妄动珍宝,迈步来到莲花台上,眼前出现的景象让他无法相信,寒毛瞬间炸起。   棺椁内躺着的是一具美妇的尸体,如果不是没有心跳简直要当做活人一样。此女皮肤白皙,容貌绝美能到达a级,关键部位被荆条缠绕,看起来极其魅惑。   尸体手中抓着一个玉牌,通体血红,鲜艳地如同刚刚浸泡过血Y一样。   “快,就在这里!”通道上方突然有人出声。   孟贲施展咫尺天涯躲到宝箱间,警惕地看着上方,“如果被发现了,只能杀出去了。”心中后悔没有先找一件趁手的神兵,失去了乘风万里伏,战力至少下降了一半。   “屈向大人拖不了多久,趁着芈氏没有反应过来,赶紧找到血石。”第二个人声出现。   两人的速度都是极快,话音一落,人就已经进了地下寝宫。都是一身护卫禁军的重甲,脸上套着面具。   “熊渠子与昭阳?”孟贲从两人的走路姿态与说话声音中识别出两人身份,心中想道,“那血色玉牌莫非就是制衡昭,景,屈三族的血石?难怪把地宫内最贵重的宝贝放在中间了。”   两人一看到莲花座,同时冲了上去。   “适才有言在先,血石只能毁去,你这是什么意思。”昭阳愤怒地低吼道。   熊渠子回答道:“我只是担心血石丢失,刚刚进来时,你也看到曹秋道破开的铁线银鱼蛊,试问你能做到吗?入宝山却只取一剑,我不信圣人真有这么高洁的品性。”   一喝一答的时间,两人已经站在了莲花台旁,映入眼帘的便是那诡异的女尸。   熊渠子眼睛发亮,啧啧称奇,说道:“传说火师鬻熊的妻子,生子难产,最后破腹生产其子丽季,随后死去。巫师用荆条将其包裹埋葬。为了纪念她,后人就称自己的国家为‘楚’。这人就是妣厉。”   “这鬼话你也信!鬻熊是五帝之一颛顼的后裔,封神之战中,鬻熊协助周文王起兵灭商,被封为火师又称祝融。周成王时,成王感念鬻熊的功劳封其子嗣为子爵。后有妖女乱其国政,取而代之,设下圈套强*我三族臣服。”昭阳嗤之以鼻地说道。   熊渠子的眼中闪烁着贪婪,低声说道:“那按照你这个说法,熊氏才是楚国正主,芈氏是母姓了?”   “我劝你不要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芈氏奴役三族尽千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允许新的王室骑在我们头上!”昭阳警惕地说道,手中神兵轻轻划出剑鞘。此剑名曰色彩斑斓,剑脊呈锯齿状,锋芒毕露。   熊渠子收回目光,笑道:“你取血石,我取珍宝。事后许诺给我的上将军之位若有差池别怪我翻脸无情。”   “珍宝你只能取走十分之一,其余要用来稳定朝局,其余条件就按约定的来。”昭阳淡淡地说道。   熊渠子愣了一下,紧接着大怒道:“这跟之前商议的不同,若没有我熊氏配合,凭屈向能引走芈氏供奉?”   “别以为我不知道熊氏打得什么主意,想取而代之做楚国之王,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昭阳的语气越发凌冽,武道意境一丝丝散开。   “你!...”熊渠子硬忍了下来,知道自己不是此人的对手,打定主意出去之后再做分晓。   昭阳见震慑住了熊渠子,冷哼一声,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抓血色玉牌。   变故突起。   昭阳的手刚刚碰触玉牌的瞬间,美艳女尸的身体颤动了一下,冰冷的手如活人一样抓住昭阳的手腕。   荆条也活了过来,顺着莲花台向四面八方涌出。   昭阳惊骇中突然想起了祖先遗训,此密室中下有活蛊,遇武气则长。   锵!神兵一闪。女尸的手臂没有一丝变化,皮肤银光闪动,显然上面附了一层银鱼蛊。   熊渠子拼命向后退,脚下的荆条追赶的速度越来越快。   “快走!芈氏根本就不怕有人过来偷血石,这些蛊虫就是曹秋道也没有消灭掉,凭我们是不可能完成的。”熊渠子焦躁地喝道,荆刺扎进皮肤中,武气从破口处飞速流逝,只怕他也撑不了多久。   昭阳不甘心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血色玉牌,咬咬牙将神兵横切。   血光中,手腕被齐齐切下。   “来日方长,走!”昭阳恶狠狠地望着尸身,撑开武气,身子化为虹光闪出D口。    第二百二十九章 如梦如幻   万千荆条疯狂扭曲抖动,把两人赶出地宫后慢慢收回莲花台。昭阳的断手被吸食干净,枯骨掉在地上化成灰烬。   孟贲深吸了一口气,飞收了几个宝箱就打算出去。   刚一露面,一个冰冷的女声似乎从九幽地狱中传来,“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孟贲凝神看去,只见莲花台上名为妣厉的艳尸突然坐了起来,扭过头对着他诡异的笑着。孟贲瞳孔紧缩,神通咫尺天涯动。   空间似乎被屏蔽了,咫尺天涯无法传送出去。   “你是谁!”   孟贲看着眼前的艳尸觉得有几分熟悉,不是容貌而是那双碧绿的眼眸,让他想起了黄圣伊。但是这对眼睛更加妖异,绿油油泛着光芒,如同一潭死水,只要与之对视就再也无法挪开眼睛。   妣厉一头漆黑的长飘散着,双手平举,丝毫不介意自己上身的高耸曝光在男人眼前。   孟贲观察到眼前“尸体”的行动完全是靠身后的荆条缠绕来带动。   “装神弄鬼!”孟贲强行压住心中的不安,脚下用劲崩起一块地板金砖,然后凌空踢出。   咻!金砖化作一团金光破空而去。   荆条挥舞形成一堵密集的墙,并且泛起了银色光芒。   砰!金砖撞击在网上直接碎成粉末,扭曲的荆条将粉末一丝不剩全部吞噬。嗖嗖嗖...数十根荆条朝着孟贲****。   “该死...刚刚你怎么不用这招对付那两个人。”孟贲暗骂一声,从行军令符中抽出神兵毒胆与九曲盘蛇剑,一手一柄神兵不停地舞动。   澎湃的物理力量直接将来袭的荆条劈断,气浪翻滚中无形的空气被压迫成剑刃冲向女尸妣厉。   咻!咻咻...!   刹那间,无数的荆条从各个方向破空而出,化作恐怖的洪流,不仅将空气刃挡住而且目标直指孟贲。   “可恶!荆条能吸收武气,只要神兵还有几分效果。这下难办了。”孟贲皱着眉头,手上却丝毫不停。   荆条入孟贲十步内都会被剑芒斩断,掉在地上的荆条迅化为黑烟萧氏不见。   孟贲灵光一闪,取出和氏璧。在氤氲的气息中,神通白金剑罡如一条游龙飞出。锋锐的剑芒将面前的荆条全部搅碎。   “啊啊...”妣厉出尖锐地叫声,荆条回缩成一个至今五米的球体与白金剑罡撞在一起。   整个地宫都颤抖了一下,呲呲声不断响起,孟贲能感觉到白金剑罡的前进之路极困难。   “嗷嗷...”妣厉裂开嘴,双手举天。白皙的皮肤上浮现出一片片图腾,全部呈火焰形。   黑色如有实质的怨毒之气从图腾里冒了出来,很快就充斥了整个地宫,所有的光亮全部消失。   孟贲能知道地宫正在变化,中心地段至少下降了一个身位。不敢怠慢,用白金剑罡将自己周围护住。   蚩尤之眼睁开,眼中全是黑暗,竟然一点也看不透。   突然,孟贲手中毒胆与九曲盘蛇剑剧烈抖动起来,无形的牵引力让两者合二为一。   晶莹的墨绿色光带开始缠绕其上,散出柔和的光芒,如梦如幻。强大的吸力开始将周围黑雾吞噬。   孟贲带着惊喜死死盯着眼前的奇异神兵,剑刃成一节一节的像是蜈蚣的关节,武气催下可如毒蛇一样化为软鞭,也可挺立如剑。   黑色雾气越来越淡薄,剑身越来越红,像是刚刚从炉子里取出来一样,孟贲借着光芒看清楚了剑柄的三个字。   “神农鞭”   神农又被称为炎帝,乃五帝之一。神农鞭是其未成圣王之前的兵器,传说中神农鞭可以辨别天下所有毒素,只要手持神农鞭就没有可以伤害你的毒物,尤其可以克制蛊虫作祟。   孟贲已经没有办法形容自己内心的震撼,谁能想到区区两柄人级神兵竟然能给自己这般惊喜。   神农鞭确切说应该算是用具而不是兵器,但并不妨碍它的锋锐。   荆条遇到神农鞭就像猫遇见了老鼠一样,畏惧地向后退。妣厉也没有想到会使这般后果,身子也跟着相后退。   “把血石交出来。”孟贲一脸狞笑地手持神农鞭,看向妣厉手中的血色玉牌。血石在手就相当于卡住三族命脉,说不得有机会成为新一代楚王。   女尸妣厉眼中的绿光越来越旺盛,森然的气息几乎将空气凝结成冰,“你会后悔的!”   “我绝对不后悔。”孟贲没有再多说一句,神农鞭直刺向妣厉的脑门。   嗡嗡嗡...神农鞭却没有如愿将女尸斩杀,反而在半途停了下来,任由孟贲如何催动力都纹丝不动。   “祝融是神农炎帝的老师,神兵有灵又岂会随意杀戮。”妣厉冰冷的声音传来,似乎带着一丝如释重负之感。   孟贲皱着眉头收回神农鞭,知道强夺血石估计是不成了。时间眼看不早,还是退为妙。   谁料,刚刚转身,一股强横的意志突破他的大脑。   “滴滴...有强精神力入侵,已开启屏蔽。”   “滴滴...精神力屏障被突破,检测无敌意,备用计划取消。”普罗米修斯连几条信息。   孟贲朦胧中陷入一片黑暗,那股意志将他温柔的缠绕,似乎是带有一种粉红色的目的。   孟贲虽然看不见,但是明显感觉到分身进入到一处热乎乎的地方,那里面焦热的烫。液体岩浆不停浇灌其上,一圈圈,一层层不停挤压。   孟贲凭着感觉伸出手去,巨大的手掌仅能恰好托住一团沉甸甸的物体。   软中带硬,高翘挺拔,手感十分好。孟贲对此十分满意,神志竟然深深陷入环境之中难以自拔,在有规律的伸缩中体味着美妙的滋味,   浓稠的岩浆一股股不断涌出,分身也坚持到了顶点。   孟贲咬咬牙,以雷霆万钧的一击直接将分身突破岩浆送入地心。   那是一处别有洞天的地方,极其肥美。分身在此地将精华悉数留下才缓缓离开。   孟贲能感觉到怀内热情的娇躯开始颤抖,竟然死死卡住分身不让出去。   “神通,法天象地。”   分身施展神通,体型膨胀了无数倍,肌肉如磐石般坚硬。   “夫君,再爱怜我一次。”孟贲恍惚间听见一个软腻腻的声音在耳边说道。   孟贲奋勇当先,不在留手,虽然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却不妨碍他施展种种手段。   一番狂风暴雨,那处火山地心也不知被进去多少回。   “不行,这种姿势太羞了...绕了我这一会!”   “那里脏死了,真的不行。”黑暗中的对手声音越来越高亢,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啼哭,终于败得丢盔卸甲。    第二百三十章 赶上门的打脸   孟贲的一场美梦也不知做了多久,梦里的女子的娇媚丰盈的身子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有缘再见...”女子慵懒疲惫地声音传来,话语中隐藏着一股满足。   “滴滴滴...寄生者精神力幅度增加,皮肤细胞耐热性增加...”   孟贲突然睁开眼睛。环顾四周,自己正处在一个偏僻的宫殿内,不远处就是吆喝干活的人群。   天色已经接近昏暗,一场梦竟然做了一天。   沟通了步叔成,从他的脑子里得知如今王宫内紧外松,除去昭阳受到重创,一切都风平浪静。对于楚国王室而言只要血石不丢,其他任何事情都不重要,那具神秘的女尸究竟是什么人?   孟贲想起了一个恶心的词,摇摇脑袋将这个念头抛了出去。默念太白Y经,谷神光华大显,剑胎已然成型,无数白金剑罡化为细丝不停地在剑胎周围盘旋。一吞一吐中慢慢壮大着剑胎。   孟贲虽然不清楚剑胎是如何形成的,但是凭借直觉此物一定与万人敌之后的境界息息相关。精神力转化为物质形态似乎是不可能的,但是传说佛祖舍利就是由精神力凝聚而成。   剑胎既成,孟贲有一种无论手拿何物都如剑的感觉。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楚王宫是不能待了,心念一闪,咫尺天涯将他瞬间移动混入散工的人群中。   “今天收获不错,难得芈氏这么大方。”   “一起去喝两杯,压压惊。刚刚那声霹雳可把我吓死了,”   “同去,同去。乱世将起,必有妖孽。”   “你不要命了!小点声,我还指着这份工钱养家,你可别拖累我。”   ...   人群议论粉粉,但是他们的脸上大多是面带微笑,没有一个人知道死亡离他们这么近。黑暗绝狱的威力足以移平整座王宫。   孟贲路过酒肆,随手买了一只烧J打了二两酒,迈步走回家。   片刻功夫,自家大门近在眼前,只是左右多了两个楚国甲兵,其中一人牵着一匹高头大马。   孟贲皱了皱眉,暗呼大意了,万一被带了绿帽子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脚下生风。   “站住,什么人!”甲兵喝道,手中兵器“锵”地一声拔了出来。   孟贲狞笑道:“自然是回家了!我倒是奇怪大冬天怎会多两个站岗的。”   两名甲兵互相对望了一眼,冷笑道:“熊将军在内访友,不得进入!”   “哪个熊将军,征北军的熊渠子?”孟奴眯着眼睛,透过蚩尤之眼看到向夫人正举着匕首贴在脖颈,显然还没有被得逞。   “里面的人耀武将军熊风,乃熊渠子将军的公子。”甲兵不想动武,意图用熊渠子让对方知难而退。   孟贲眼珠子转了转,直接往里面闯。   “找死!”甲兵手中的剑高高举起,杀机已起。   “让他进来。”屋里面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诺!”   孟贲推开两名甲兵,大步往里走,边走边说:“赶紧给我烧水洗脚,死哪里去了?”   院子中间站着一个年轻人目似流星,剑眉虎目。身穿甲胄,腰配蟠龙玉带,显得英姿飒爽。   “你就是魏甲?”熊风沉声说道,神态倨傲,眼底中是抹不去的蔑视。   孟贲点点头,问道:“熊将军到此有何贵干?”   向夫人见自己男人回来了,连忙放下匕首,以极快速度躲进孟贲背后。   “我看上你媳妇了,开个价钱吧。”熊风皱着眉头说道,他是向夫人的爱慕者之一,自从得知向夫人被许配给贱卒后就起了心思。   孟贲咧开嘴,笑道:“多少钱?”右手将向夫人抓住搂在怀里,大掌使劲揉搓着那片高耸的山峰。   熊风的眼神瞬间Y郁下来,冰冷的说道:“百金!足以让你过完一辈子了。”   向夫人含着眼泪疯狂地摇着头,她实在没有底气自己在男人心里到底值多少钱。   孟贲的右手转移到向夫人的****上,笑道:“区区百金,太少。要知道这般极品美人,列国中肯出高价的不少。”   “五百金!要知道适可而止,我害怕你有命拿,没命花!”熊风的声音越发冰冷。   向夫人认命地低下头,五百金足以换一座小村,而且也能让这个男人摆脱威后套给他的累赘。   孟贲的右手从后面转移到美妇白皙的脖颈上,邪恶地笑道:“你肯出五百金,那必定她的价钱超过千金。我需要考虑一下,你在外面等着。如果敢闯进来,我就立刻把掐死她。”   “好!”熊风惜字如金,剑眉紧蹙,心里盘算着自己能调动多少金钱。与预料中的一样,向夫人外面温柔贤惠,实际上骨子里面还是极为倔强的,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如果那魏甲老老实实的交出婚契还罢了,否则*不得已就要下杀手了。   屋内,向夫人抹了一把眼泪,低声说道:“你还是卖了我吧,今后你再找个婆姨过日子,千万别再赌博,攒着钱置办个小买卖。”絮絮叨叨仿佛认定了孟贲会把她卖掉一样。   “蠢婆娘!”孟贲骂了一句,拉过美妇身子,强行让她伏在窗边。   神兵脱离束缚强行深入战场。   向夫人的眼中划过一丝激动,身子不由自主开始摆动起来,喘着气说道:“你...你不卖我?”   “卖个P!我对威太后赏赐的大母马很满意。”孟贲把母马肥硕的P股拍的劈啪作响。   向夫人发出一声声似哭泣似欢愉的吟唱,运劲比目鱼唇配合着神兵的刺杀。心底的一颗大石头算是落了地。   “我败了...投降,真的不行了。”   “你真的太厉害了,力气小一些,受不了了。”   “刺穿肚子了,快点出去。那里不行,还没有痊愈呢。”   房间内响起一阵阵厮杀声,战场中的向夫人似乎放开了,故意叫唤的很大声。   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   向夫人被杀的大汗淋漓,脚尖点地支撑着全部重量,马臀高高撅起,最后双眼泛白,直接晕了过去。   门外的熊风在搏杀开始时,脸上就浮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透过窗缝能清晰地看到那不断练习刺杀动作的神兵,巨型神兵瞬间将他的自信打没了。   自己最爱的向夫人浑然不似从前,动作熟练,竟然还扭腰配合对方的动作。   恬静可人,端庄娇美的向夫人一去不返,年轻人的心被撕地稀碎。    第二百三十一章 风起   熊风心烦意乱地在门外走来走去,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屋内的向夫人已经没有了声息,只剩下那抽水泵般噗呲噗呲的水声。这声音熊风再熟悉不过了,抬头看看黑暗的天空,好像被戴了一顶绿帽子一样。   “一对狗男女。”熊风咬牙切齿地低吼道,手心死死压在神兵剑柄上,三番四次想要出手将里面的人揪出来,可是又担心伤害到向夫人。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期间向夫人有醒过来,配合着着将战场转移到床上,随着床板的剧烈晃动,高亢的女声过后再次没有了动静。   熊风无奈地一跺脚,转身离开,打定主意明天一定要好好收拾那个该死的兵痞。   “人走了?”向夫人勉强睁开眼睛,感觉肚子内那一股灼热的气流依然不停跳动,不禁娇羞不已。   孟贲奋勇征伐,得意地说道:“我这主意不错吧,只要他能听下去,我就能跟你厮杀一整夜。”   “胡说什么,熊风明天怕是还要来。总不能一次次都用这种办法吧。”向夫人想起自己刚刚不知羞耻的表现,立刻浑身热,脑子昏沉沉的。   雪白的面团被孟贲揉捏出各种形状,让向夫人暗自啐了一口。以自家男人的战斗力,说不得真会厮杀一天。   不过,孟贲今天不为金钱所动的表现还是让她很满意的,芳心渐渐打开,情不自禁地用双手环住了对手的脖子,鼓励似地提起胯骨,轻声说道:“君不负我,我不负君。”   屋外寒风瑟瑟,屋内温暖如春,向夫人感觉自己冰冷的心重新焕了热情。   大战过后,一起吃了肥鸡喝了烧酒,相拥而眠,平静的日子与许多平民百姓一样。   第二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孟贲将打算离开楚国的想法说了。向夫人开始时有些不愿意,顾忌自家女儿在王宫内处境。   “月儿毕竟是芈氏血脉,威太后不会做的太过分的。倒是你,只要存在一天,威太后就不会忘记对你的仇恨。”孟贲解释道。   向夫人思考了一夜,决定跟自己男人走,毕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那我们要去哪里?”向夫人深知自己的美貌,担心路上不安全。   “楚国与秦国正处在敌对的时候,我有一位朋友在武关当兵,可以前去投奔。”   向夫人见到自己男人都安排好了,也就没有什么意见。   雄鸡报晓,三遍过后,向夫人急急忙忙去收拾东西。   “急个屁!耐心等着,说不定你那个追求者就在外面。”孟贲拉着美妇的手,懒洋洋地说道。   经过几日的调教,向夫人自然明白男人的意思,心里虽然着急却无可奈何。当下把神兵纳入自己的嘴里,专心工作起来。   神兵的保养工作十分重要,向夫人看着闭目享受的男人,不由得白了一眼,风情万种地跪下去细细用唇舌擦拭着。   孟贲摸了摸那柔顺漆黑的长,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说道:“就凭借你这一手功夫,千金不换啊。”   “哪有...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向夫人含糊不清地说道,口水不自觉地顺着嘴角向下淌,但是工作越卖力了。   熊风踏进孟贲家的时候,向夫人刚刚吞进去最后一口蛋*******来了...怎么办?”向夫人的娇躯猛然颤抖了一下,目露惊慌。   孟贲低声说道:“老老实实待着,我出去打了。”庞大的身躯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院子里的熊风看到孟贲冷冷地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没有人能救你。”   “你不管我婆娘的安危了?”孟贲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手中的楚军制式长剑破空挥舞。   熊风从背后拿出一张弓,搭弓上箭,沉声说道:“昨日没有此弓在手,才让你威胁得手。我相信今日你无论做出什么动作,都不会比我的箭快。”   天下神弓手难得,熊风继承了熊渠子的衣钵,以影武士之身位列楚国神射手前十的位置。   “那你想怎么样?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女人卖了的。”孟贲耸耸肩膀,满不在乎地说道。   向夫人银牙暗咬,三翻四次打算冲出去,可是却强忍住不动弹,她害怕成为男人的累赘。一转身,抓紧时间整理归置起来。   熊风没有理睬孟贲,沉声喝道:“来人,给我砸!”   “诺!”身后冲出来一群熊氏私军,全副武装,大肆毁坏起来。   “此人给我打断四肢扔出门去。”熊风指着孟贲,冷笑连连,“无人敢欺我熊风,今日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他爱惜名声,不肯出手,反倒是让自家私兵去干脏活。   孟贲不屑地说道:“掩耳盗铃!”   一个高大的私兵第一冲上来,手中长剑直刺孟贲,出手就是杀招。没有想到自家还没等靠近,就被对方一脚踢在胸前,倒飞了出去。   “敢反抗者!格杀勿论!”领头的私兵领高喝一声,布开军中阵势。   啪啪啪...门外传来整齐的跑步声,兵甲互相撞击出刺耳的摩擦声。   熊风皱起眉头,对旁边侍者说道:“拿我的令符,让门外的队伍赶紧滚蛋!”   侍者领命而去,可是没有刚刚出门就传来一声惨叫,整个人身中十余支箭矢,毙命当场。   数十名楚军鱼贯而入,一脸杀气,直接跟熊氏私军杀在一起。熊氏的私军领怒吼一声,舍弃了孟贲,指挥手下应敌。   不大的院子内,兵器相互敲击声,喊杀声此起彼伏。熊氏私兵本来人就少,也没有对方精锐,全凭着熊风在后面侧影才稳住阵型,四周的围墙已经被推倒了,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外面还有几十个楚军。   “简直岂有此理,叫人来援!”熊风气得两眼红,院子内早已洒满了鲜血。看着那到底后犹在挥舞兵刃的楚军,不由得起了畏惧之意,在他看来这分明就是一个陷阱。   熊风没有心思去想,一支令箭升上天空。熊府的护卫很快就现了,纠集两百人就像令箭方向冲去。   孟贲借此机会转回到屋子内,搂着美妇,两人一起趴在窗户上看。   “怎么会有人来帮咱们?”向夫人极为不解地说道,也许是太过紧张,导致本来就硕大的地方更加挺拔,随着主人的局促的呼吸上下起伏。   孟贲麻利地褪下美妇的亵裤,说道:“我怎么知道,大概是威后看不过眼吧。”    第二百三十二章 事了   围绕着孟贲的住所,一队队身着铠甲的士卒向内冲去。王宫的禁军护卫,熊氏私军,巡城军绞杀在一起。一群没有目标的士卒只能凭借自己军中的标识来区分敌我,材官什长们声嘶力竭地叫喊着,可惜杀红了眼的军将没有一个肯听。   惨叫声不断,整条街好像一张巨大的嘴巴不断吞噬着生命。   “熊氏造反啦!熊氏造反了!正在杀向王宫。”   “放P!我等是为了救助少主而来,速速闪开!”   “王城禁令,擅动兵戈者形同造反,兄弟们,立功的机会来了。”   ...   一场争风吃醋的风波再次搅动起平静的楚都,流言蜚语如同长了脚一样飞速蔓延开。   院内,剑光闪动,一名楚军被熊风手中的神兵从腰间横劈成两半,肠子混合着鲜血喷涌而出。那楚军的上半身虽然倒在地上,可是依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兵刃扔向熊风。   啪!   熊风一剑荡开来袭兵刃,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肩膀,剑眉紧皱,神色间有些疲惫之色,原本想象中的自己能迅速平息的事情,眼瞅着扩大了。熊氏私军伤亡惨重,自己不好交代了。   熊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向夫人的事情他也有所未闻,本来不以为意,如今看起来倒像是给他准备的圈套。   楚军士卒横七竖八的倒在血泊中,可有一点引起了他的注意。所有尸体的方向都是冲着门,背对着屋子,仿佛是在组织熊氏私兵的靠近。   熊风大喝一声,“把屋子里的狗男女抓住出来,当做人质速速撤离!”手中连珠箭不停S出。硬生生清理出一条通道。   可惜没有等私兵们靠近,一场大火从内而外汹涌而出。火势极大,浓烟滚滚中破陋的房子轰然崩塌。   “不!”熊风的眼泪瞬间流出,紧接着身先士卒冲上去救火。“谁能将里面的女子救出来,赏千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熊氏私兵奋勇当先,可惜楚军不仅如同墙壁一样组织着他们的前进,而且还在往里面倒着火油。   熊风惊骇地手足冰凉,不知道这群来历不明的士卒为什么会这样。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没有多长时间,大屋就被烧成了白地,火焰借着邻居的屋顶继续蔓延。周围邻居早就跑得没影,任由火龙肆虐。   “少主人,怎么办?”熊氏私兵首领低声问道,他的脸已经熏黑了,适才费尽力气也没有冲进去,反而身上添了两道深可见骨的剑伤。   熊风抿着嘴,神色复杂地望着屋子,问道:“没有一点生还的可能吗?”   “此火来的猛烈,想必是屋内中早就堆满了火油,如无地道是绝对无法生还的。”私兵首领摇摇头回到道。对此次行动他是不赞同的,可惜他的话少主根本听不进去。   “地道?她应该不会死的,我知道。”熊风眼中含着希冀,不自觉地向着屋子走去。   私兵首领伸出右臂拦在熊风前,低声说道:“在下神通名曰顺风听音,我可以肯定地下绝对没有人。”   “是我失态了,撤吧。”熊风闭上眼睛,缓缓说道。   事情的过程总是出乎人意料,熊风还没移动半步,二十多个鲜血淋漓的楚军忽然横剑自刎,临死前还发出诡异地笑声。   私兵首领带着残余十几个人走出大门,空中一声爆响。私兵首领整个人被S穿了头颅,箭矢去势不熄,又连着穿过两个人。   “潘党将军,这是我熊氏的私事,莫非你想与我熊氏为敌?”熊风看着眼前的“潘党”,心中一沉,手中的弓箭想拉开却没有动作。号称能与天下第一神S硬拼一招的弓手,他没有自信能在举手间提前S中对方。   步书成坐在马上,冷声说道:“私事?王宫附近擅动刀兵已是死罪,况且杀戮袍泽兄弟,你还敢说是私事!”身后王宫护卫禁军将熊风团团围住。战熊士手中的巨斧明晃晃耀人眼睛。   “什么袍泽兄弟,明明是一伙儿乱兵!”熊风咬牙切齿地说道,他虽然不清楚来袭楚军的身份,但目的根本就是冲着他来的。   “带上来,让熊将军知道知道。”步书成挥挥手,护卫禁军压着几个人走上来。   当头的一人噗通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哭诉道:“还请将军替我们做主,我等今日来参加营内袍泽魏甲的喜宴,不料熊氏派人抢夺军眷,最后丑事被撞破就杀人灭口。还望将军替我们做主。”   “你胡说!”熊风的心脏好像凝结成冰块,全身发冷,他知道自己中计了。   “是不是胡说,审过之后就知道了。带走!”步书成的一切行动都在孟贲的指挥下,一环套一环,由不得对方不跳下来。   “嘿!”战熊士齐齐向前踏出,杀气冲天,两名禁军掏出恶金刑具准备套在熊风的脖子上。   哗啦啦...铁链声响。   熊风拳头握在手中咔吧作响,眼神Y沉,沉声说道:“熊氏子孙不受刑具折辱,潘党将军,久闻你是楚国第二S手,在下不才愿与你比试较量。”   “不可!”左徒屈原驾车赶来,高声喊道,身后三千巡城守军与护卫禁军对峙着。   熊风松了口气,待屈原到跟前连忙施礼,说道:“见过叔父,侄儿今日被人陷害,还望叔父搭救。”   屈原没有理会熊风,向步叔成说道:“禁军职责在于护卫王宫,潘党将军在此有些不妥,上将军还请速速带兵离开。”   “事情涉及王宫贵人,在下奉王命彻查,左徒大人最好不要C手。”步叔成耷拉着眼皮,不悦地说道。   “王宫贵人,是哪一位?”屈原愣住了,他奉命巡城在街外制止了外面的乱兵,知道了事发地点才匆匆赶来,具体的情况一无所知。   步叔成先是冷冷一笑,轻蔑地扫了一眼熊风,大声喝道:“前日威太后不忍宫妃殉葬,将她们下嫁给有功将士。如今熊氏子嗣熊风,仗势欺人,掠夺士卒家眷在先,杀人灭口在后。更兼杀戮袍泽兄弟,种种恶行令人发指。如不严惩,军心难服!”声如惊雷,滚滚传播开。   众军哗然,无论是禁军还是巡城守卒都是一脸愤怒。   屈原皱着眉头,摇着脑袋说道:“匪夷所思,难以置信。敢问下嫁之女的名姓。”   步叔成催马上上前,探下身子说道:“此女是先君爱妾向夫人,左徒大人应该不陌生吧。”    第二百三十三章 斩立决!   向夫人!   这三个字像是一道闪电划过屈原的心间,看着被烧成废墟地屋子,苦涩地说道:“竟然没有想到会是她。”   一旁的熊风暗道不好,他竟然忘记了向夫人是左徒屈原的表妹,据说两人在为此前有过一段恋情,只是当事人都坚决否定,才没有了下文。   “潘党将军说得是真的吗?”屈原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透着凌冽的杀机。   熊风硬着头皮说道:“在下却不知情,只是路过此地被裹挟进去了。”   “此处荒凉偏僻,堂堂的熊氏子嗣竟然睁眼说瞎话,可笑,可笑。”步叔成的每一句话都说的很大声,故意挑起底层士卒的怨愤。   果然不出所料,士卒们的喧哗声越来越大,矛头直指熊风。   “那魏甲的运气可真好,竟然能睡君上的女人。”   “我看是运气差才对,娶回家还不是一样被灭口。”   “红颜祸水,以后咱们还是打光棍吧,自家婆娘被看上了也只能认倒霉,呸!”   “老子是贼儿混蛋,看看熊渠子还有没有脸在征北军带兵,有道是兔子不吃窝边草,什么样的家风能强夺士卒家眷。”   ......   一声声嘲讽与议论刺进熊风的耳朵,脸上不由青红交加,喉间甜几欲吐血。   屈原叹了口气,他恨熊风,恨不得千刀万剐。但是为了楚国的稳定,他又不得不保住熊风。当下说道:“潘党将军,此人我一定要带走,调查清楚后也一定会给士卒个交代。”   步叔成见好就收,拱手说道:“左徒大人素来公正,想必不会让我们失望。我这就回转王宫向君上奏禀。”   “请左徒大人主持公道!”   “请左徒大人主持公道!”   ...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跪下来,但是除了熊氏私兵再没有一个站着的人。   军心所向,万夫所指。   屈原的心沉了下去,知道对方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有想到竟然用军心压他。若此事处理不好,不光自己清名有损,而且军伍的士气也会跌落谷底。吴国已经入侵,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生。   熊风面如死灰地被带走了,看着身边那一道道愤恨的目光,知道自己在军中的仕途已经彻底断绝。   王宫内,震天鼓再次响起。   朝议的只有一件事,熊风强掠士卒家眷,杀人灭口之事。强夺的事实很清晰根本不允许其狡辩,而后一桩杀人灭口却疑点重重。不过却没有人敢说破,所有明白人都知道熊氏要倒大霉了。   楚都熊府内。   熊渠子在内室中焦躁地来回走动。   眼下这种情况根本不允许他出面,理由只有一个,军将无诏不得回都城。如果她替儿子求情,先就坐实了他的罪过。   “简直是蠢货,老子怎么生出你这个败家子!”熊渠子骂骂咧咧地自言自语,今天就要朝议出结果,是生是死完全不由他做主,只能寄希望于三大豪族。   向夫人的美艳众所周知,不是没有人打过注意,只是大家都知道威太后的目光正盯在这里,目标就是左徒屈原等人。熊风初回都城,傻乎乎地向里面钻,惊跑了大鱼。威太后此刻怒火尽情宣泄到了熊风的头上,将军之位被剥夺,流放三千里,受挖眼断臂之刑。   诏书一下,有大臣直言反对,说道:“自古刑不上大夫,熊风乃是熊氏嫡长子,流放千里也就罢了,如何能折辱动刑?”   威太后冷冷地命人抬过两具焦炭般的尸体,指着其中一具说道:“我为平息三军怒火,为向夫人伸张,你有何意见?”   尸体惨不忍睹,让人不忍直视。   那大臣欲言又止,侧目看到左徒屈原正冷冷地看着自己,心中一突,赶忙站了回去。   令尹昭阳身受重伤,闭门不见客,所以朝中大事尽有春申君做主。   黄歇本来不打算理会三族与芈氏的龌龊纠纷,但事涉军心不由他不站出来说了几句。   “乱军心者,其罪当诛。”一句定性。由流放刑罚改成了斩示众。   春申君根本不怕得罪熊氏,一颗人头换得将士归心,这买卖划得来。   有大夫暗暗翘起大拇指,心说果然够狠,一箭双雕。   威太后闻言大喜,马上逼迫楚王芈槐改了旨意,定下斩示众的罪责,连带熊渠子也因为教子不严被降三级留用。   熊渠子通过行军令符最快得到消息,将屋子砸了个稀巴烂,心中不光记恨上春申君还连带着昭阳与屈原也恨上了。   当天夜里,熊渠子不敢耽误,悄悄离开楚都回到征北军。儿子没有了可以再生,权势没有了,那么全族老少三千口人都会遭殃。   监狱内满怀希望的熊风获知自己被判处死刑,年轻人立刻就崩溃了,蜷缩成一团瑟瑟抖,不停地自言自语,声音细小也听不清说得是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狱卒给熊风套上一件干净的白色衣衫,捆绑结实,厚重的恶金刑具压在他身上,双层保险还嫌不够,腿上又栓了一根铁链,另一头绑着铅球。   楚国都城第一次公开斩将军,黔国人们早早聚拢而来,热闹得如同过年会一样。   高高的刑台上,刽子手磨刀霍霍,赤着上身,煞气逼人。   一辆辆豪华的马车由官道驶向刑场,一个接一个的公卿大夫走到观刑台旁的小棚子内。楚王芈槐有旨,所有中大夫以上的公卿必须到场,此举意在恢复军心士气。违令者严惩不贷。   也许是大臣们的气场太过强烈,国人们逐渐安静下来,场面一时间变得十分肃穆,如此才有了一丝观刑的气氛。   熊氏的族人们抬着棺椁,身穿白衣等着收敛尸体,哭天抹泪,却无一人敢喊冤。熊氏的名声因为熊风已经跌落到了谷底,往昔放肆猖狂的族人们也徐汇夹起尾巴做人。   熊风被带上台的时候已经疯了,俊朗的面庞已被痴傻所替代,没有一丝后起之秀应该有的样子。   刽子手用手指着木台,他就傻乎乎地探出脑袋,末了还出呵呵呵地笑声,说道:“好玩,好玩。”   “嘘嘘...”下面的国人出哄笑,有人开始不停催促着快点用刑。   传令官皱着眉头将宣召念了一遍,声音拉的又慢又长。这位是与熊氏交好,希望行刑前有变故的人。可惜,知道最后也没有旨意颁布,反倒惹恼了一些大夫。大冬天在窝棚里受冷风吹,换成谁也不乐意。   “斩!”传令官赶紧说了一句,就下了台子。    第二百三十四章 “亡命”夫妻   刽子手是一个彪形大汉,满脸横R。今日收到熊氏给十金的买命钱,显得格外兴奋,鬼头大刀的锋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买命钱就是买一个痛快。如果死刑犯的家属不给这钱,那么明明一刀断首的事情,到时候缓上半分力气。犯人的脖颈只能砍下一半,临死前的恐惧与痛苦就会成倍增加。   “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王命所在,在下得罪了!”刽子手向手心吐了口唾沫,擦了两下,举起了鬼头大刀。   场面静悄悄的,所有人都不敢说话,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噗呲!   刽子手手起刀落,好大一颗人头落下,鲜血****而出。   “好!,杀得好!”气氛瞬间爆炸台下的国人们激动地脸庞发红,好像过节一样。   刽子手得意洋洋地将刀擦干净,朝着四下拱拱手。   验尸官查检了尸体,高声喝道:“犯人已死,”   熊氏族人跑过去将尸首装殓好,叩首离开。   氏族大夫们一个个脸色发白,带着惊惶掩面离开。   靳尚面无表情地对身边的屈原说道:“君上的第一把火算是烧起来了,刑不上豪族大夫的规定被打破,不知道下一个遭殃的会是谁。”   “这第一把火如果没有人推波助澜,怕也烧不起来。威太后把持朝政,你们不害怕?”屈原冷冷回答道。   靳尚哈哈大笑,说道:“新君少壮,必不能忍。好戏还在后头,告辞。”说完,起身上了马车。   屈原深吸了一口气,昨日,法家夫子陈鑫上书进言,要求威太后还政楚王,最后落得被驱逐的下场,可见其威。也不知靳尚打得什么主意。怀着复杂的心思,也离开了刑场。   同一时间,楚国境内的一个小树林内。   孟贲搂着向夫人在帐篷里呼呼大睡,两人毫发无损。只是,一路奔波劳累,向夫人早早睡下。   真想要从大火燃烧前说起。就在向夫人在愉悦中晕倒后,孟贲将火油从空间玉佩中倒出来。点燃的瞬间,用咫尺天涯挪移出了城。约定地点早有寄生种甲士守候,一应马匹帐篷干粮都准备妥当。   向夫人从昏迷中醒来,时间已经到了晚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向夫人捂着额头,迷茫地看着幽暗的森林。   “左徒大人赶到,将熊风抓了。我带着你趁乱跑出来,抢了一个商人,总算脱离了楚都。”孟贲原本打算实话实说,可是话到嘴边竟然吐不出来。说实在的他倒是蛮享受和向夫人这一段悠闲的日子。   提前左徒屈原,向夫人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化为长长的一声叹息。   孟贲冷哼了一声,用拇指与食指掐住美妇的凸起,冷笑道:“怎么?左徒大人还是你的老情人,你怎么不想着去投奔啊?”   “对...对不起。”向夫人羞愧地低下头,暗骂自己已经嫁人了就不应该再想起之前的往事,身子吃痛也不敢吱声。   早被向夫人的身子养刁的孟贲,兴致大发,以天为被,以地为席。**阵阵,一夜不息。   第二天一早,孟贲睁开眼睛,通过寄生种的思维,他已经亲眼看到熊风的死亡,心头总算出了一口气。不过他爹熊渠子也跑不了,总要找个机会一一起料理了!   向夫人揉了揉眼睛,从睡梦中醒了。整整一晚上的放纵,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羞耻,或许是远离了楚都让她的心也放松了。   “嘶!”向夫人的眉头紧蹙,接着又一松,难以抑制地发出一声娇声,无奈地配合起男人的动作。   “我们马上要去秦国吗?”向夫人闭着眼睛,感受着那猛烈的撞击。   “这不是你C心的事情,我都准备好了。”孟贲不知疲倦地继续挖掘着比目鱼唇的潜力,重复做着机械一样的动作。   一夜的积雪早已将帐篷盖得严严实实,如果没有孟贲催发武气,向夫人早就冻死了。   对武道一窍不通的向夫人对身边的男人一点也没有怀疑,只当是两人运动的激烈,所以不感到寒冷。   冬季的林子中鸟兽绝迹,根本找不到吃的。面饼干硬地难以下咽,孟贲自己都噎不下去,更别说向夫人。   “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孟贲把饼扔的远远的,心里埋怨步叔成办事不利。   向夫人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饼,小声说道:“粮食来之不易,不要浪费了,你要出去,一定要带上我。”   “老老实实待着,不怕冻死你。”孟贲皱着眉,心里大呼麻烦,如果是他自己一个人,完全可以用神通咫尺天涯去买一些吃食回来,如今还想掩饰身份的他有些棘手。   向夫人似乎看出孟贲的不情愿,低声说道:“我一个人有些害怕。”   “行,行...你要是愿意就跟着,千万别帮倒忙。”孟贲的心软了,这一刻他身份怀念理智状态。   向夫人高兴地穿好衣服。里三层外三层,厚厚的将其包裹成一个圆球。   “这未免太厚了...喘不上气了。”带着口罩的向夫人幽怨地望着自家男人,心中不无一丝甜蜜。衣服虽然破旧,好歹也是对方的一片心意。   “磨磨蹭蹭的,赶紧的。吃饱了上路,明天要赶到渡口,如果被抓住了,你一定知道后果。”孟贲没好气地喝骂道。   一出帐篷,向夫人差点被寒风吹倒。如锋锐之刀的寒风刮过,穿的厚厚的向夫人也还是感到透骨的冰冷。前面的男人越走越远,她不得不抓紧跟上。   两头骡子在树根上拴着,挤在一起。孟贲没有去理会,直接带着向夫人来到小溪边。   砰砰...!   河面十分坚硬,石头砸上去只有一点白色印记。大风吹过河面,一层层雪粒如同波浪般起伏。   “我们要做什么?”向夫人有些好奇地问道,她离开底层世界十分久远,荒野中的一切都感到好奇。   孟贲喝道:“别说话,好好看着。”说完看到不远处长着几根细长的毛竹,就往过走去。   “我觉得林子里会有食物,我在冬天吃过鹿R。”向夫人站在一旁帮不上忙,有些焦急。   “王宫里面有鹿园,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我不是楚王,你也不是王妃。”孟贲折了几根竹子,边走边说道。   向夫人听了讽刺,没有半点生气。早就知道男人的脾气,现在的她心胸十分宽广。蹲在一边,静静看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第二百三十五章 向夫人的来历   “咱们没有工具,只能想办法做一个用。”孟贲取出一根竹子,用匕将细枝除干净。   向夫人兴致盎然,说道:“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用竹子能抓鱼的。”   “那就乖乖看着。”孟贲把匕卡在竹子最顶端,然后用力劈下。   “咔吧!”第一节竹子应声而裂,变成两半。然后又取横向劈了一刀,将竹子的第一节分成四根大小粗细差不多的小竹条。   又砍了一小段竹子塞进竹子的第一节,将四根竹条撑开,用绳子捆绑结实,最后将每一根竹条都削成尖锐状。   向夫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根原始的鱼叉,问道:“这样能插到鱼吗?”话语中透露着不信任的感觉。   “我这可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传授的。”孟贲拿着丑陋的鱼叉,心中默默祈祷贝爷的法子可靠,转身走到河面上。   向夫人听不懂什么是“食物链”,但是也知道有人传授证明方法可行,看着河中心的孟贲,担心地说道:“你小心点。”   孟贲挥挥手,明面上用匕敲着河面的冰层,暗地里脚下运劲,雄浑的武气直接将冰面融开。   片刻功夫,一个直径一米的冰洞出现在河面上。   向夫人看孟贲在冰面上站了半天也没有事情,就打着胆子跟了上来。   孟贲将干硬的饼子揉碎扔进冰洞内,饥饿了许久的大鱼纷纷涌过来。一条条白肚鱼甩着尾巴,将水面拍得噼啪作响,抢到食物就迅游走。   “快看啊,真的有好多的鱼。赶紧抓啊。”向夫人两眼放光,难得露出小女儿姿态,拉着孟贲的胳膊摇晃起来。   孟贲掀开美妇,骂道:“嚎叫个屁,鱼都被吓跑了。”   向夫人不敢再说话,眼睛死死盯着冰洞。   啪!一条肥硕的鱼竟然直接蹦上了冰面。向夫人眼疾手快,直接将鱼一把抱住,炫耀地说道:“我已经抓住一条了。”   “****运。”孟贲的脸有些挂不住,原始鱼叉化作闪电,一叉下去直接挂上来三条大鲈鱼。它们即便被刺穿了身子,可依旧奋力挣扎,巨大的力量险些让鱼叉崩断。   孟贲抓紧时间将四条鱼处理干净,鱼头内脏全部扔进冰洞,剩下带回帐篷。   寻了个背风的地方,将松枝堆好点燃。由于松枝内含有易于燃烧的油脂,所以即便是冬季也很容易点燃,熊熊篝火驱散了寒冷。   孟贲看看天色就知道今天赶路怕是要泡汤了,天气阴沉的可怕,眼瞅着一场暴雪将至。   向夫人对此一无所知,也完全不在乎,兴致勃勃地将鱼肉放进陶罐内,然后装满积雪。   积雪混合着鱼肉变成一罐浓浓的鲜汤,香气扑鼻。   向夫人轻轻拉了拉孟贲的衣服角,低下头小声说道:“能吃了吗?”   “吃吧。”孟贲从她的言行举止上不自觉想起了****,心头涌起一股想要回家的冲动。这么一想,手不自觉就攀上那双****,由圆润的小腿一直到大腿尽头那处神秘之地。   向夫人红着脸给孟贲先盛了一碗,然后一小口一小口喝起来。   孟贲邪恶地笑了笑,伸出大嘴巴将美妇嘴里的汤汁吸了过来。   向夫人软绵绵地伏在孟贲身上,她现自己现在越来越敏感,只需一个吻,下身就能成了一片汪洋大海。最后一口鱼汤喂完,才大口喘着粗气,娇羞道:“不知妾身手艺如何?”   “夫人手艺自然是出众的。”孟贲嫌眼前那两团丰硕晃得眼晕,索性抓在手上。   两人相拥进了帐篷,向夫人脸色越红晕,知道接下来只怕还有更惨烈的搏杀,只是不知会用哪种姿势。   没等她想明白,山峰已经遇袭,顶尖已被从天而降的血盆大嘴使劲吸着。   向夫人在一片酥麻中开始讲述她的来历,之前没有说是因为孟贲从来没有问过。如今心有所属,反倒希望孟贲能对她多些了解。   向夫人本来叫息夫人,名妫。原本是陈国人,嫁给了当时的息国国君为妻,谁料结婚当日被姐夫蔡国国君看上了。蔡候贪恋小姨子的美色,总想找机会亲近,借机扣下息夫人,息国与蔡国就此翻脸交战。   息国不敌被蔡国打得打败,再加上周朝撑腰。息国国君无奈之下去找楚威王求助。楚威王得了好处,将蔡国赶走,却一眼看上息夫人。思念成疾,以至于夜不能寐,食不甘味,最后索性灭了息国,霸占了息夫人,有恐国人议论便把息改成了向。   “妾身是不详之人,以一身破两国。”向夫人又叫息夫人,此刻哭哭啼啼地说道。   孟贲仔细端详着息夫人的相貌,惊喜地说道:“你就是桃花夫人?”   有谣传楚王为一女而灭一国,此女“目如秋水,脸似桃花,长短适中,举动生态,世上无有其二。”   现在桃花夫人竟然在自己的怀里?   孟贲委实不敢相信自家的桃花运是如何惊人。   “夫君可是嫌弃我?”向夫人可怜兮兮地望着孟贲,虽然眼前的男人貌丑,可却是她今后的依靠。心中竟然格外关注对方的态度。   孟贲哈哈大笑,说道:“哪里会嫌弃,如今我比三国国君还厉害。”说完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传说桃花夫人一旦情动,必定通体透香。   如今小小的帐篷内早已是弥漫着桃花的芬芳。   向夫人感受到那股撕裂般的膨胀进入,心中激动万分,运劲将比目鱼唇张开嘴巴将神兵一层层包裹起来。   大战数个回合,向夫人俏脸通红,竟然尿了两泡。   洪水滔天将沿岸稀疏的嫩草尽数打湿。   孟贲得知与其交战的是桃花夫人,倍感新鲜,三番四次让其尝到厉害。神兵搅拌在比目鱼唇中不抽出来。   向夫人不做声,娇躯缩成一团,十分幸福地晕了过去。昏迷前抚摸着腹部,那一股股力量强劲的白粥希望能孕育出一个宝宝。只怕此生与此人相伴到老。   帐篷外面呼啸的狂风掠过,吹得帐篷摇摇晃晃。临近中午的时候,大雪终于落下,整个天地陷入白茫茫一片。   孟贲本来在桃花夫人身上游走的双手突然停了下来,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这股不安越来越清晰,不知名的敌人越来越近。   孟贲皱着眉头,打开蚩尤之眼,方圆十里内的一切动静都清晰可见,风雪弥漫也阻隔不料蚩尤之眼的透视。    第二百三十六章 纠缠不休   没人!   孟贲的反复用蚩尤之眼查看,一无所获,可是心中的不安却到达顶点。   等等,似乎有哪个地方漏了。   孟贲的迅速将注意力集中到地下,猛然间就看见西北角有一人在急速奔走,目标正是自己这里。那人身边的泥土好像是有灵性的一样,随着前进让开一条路。   “好好...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孟贲发出狰狞地笑声,顺手将向夫人的五感封住让其陷入昏迷,又将毛毯被褥裹得严严实实。自己掀开帐篷迈步走出。   武气勃发,浓郁的黑色笼罩天地。   孟贲将和氏璧贴身放在胸前,全力变成三米高的魔神形态。手脚骨骼劈啪作响,爆发出一股洪荒怪兽的气息。抬起右脚猛然重重踩下,地面龟裂崩塌,强劲的力量不停传导至地下。以此为中心划出一层层地震波,所过之处泥土翻飞。   “吼!”那来袭之人知道被发现了,索性跃出地面。   此人一身破旧的黑袍,身材高大魁梧,见到孟贲后将头上的兜帽掀开。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在孟贲眼前,整个脑袋没有一根毛发,光头上布满了青色的血脉,像是蛛网一样。眼瞳是带着麻木的灰褐色,不漏一丝情感。   “郡兵戚伟!”孟贲一个字一个蹦出来,之前一直隐匿行踪的僵尸跑过来寻仇,想必是有了把握。看样子已经达到紫僵的程度,离飞天僵尸也不远了。   “吼吼...”戚伟听到对方喊出一个熟悉的名字,疯狂吼了两声,双手C入土内,用力一掀。冻得坚硬无比的泥土化成一条土龙朝孟贲冲了过去。   孟贲一把将被撑破的烂衣服扔掉,露出下面的黑色神甲,自从太平峪之战后还是第一次现世。   “天人矛法!”   黑色巨矛凭空出现与土龙撞在一起,“轰!”发出巨大的声浪,硬是在两人之间撞出一个大D。   戚伟抽出手,五指大张,每个指甲都呈现一种诡异的紫色的金属质感。身子一窜,向孟贲的膝盖抓了过去,五指如钩,发出呜呜的撕裂空气的声音。   孟贲冷冷一笑,双手高高举起,突然向下按。弥漫的黑色武气在瞬间汇聚,形成了一个黑色的拳头,狠狠朝着戚伟砸去。   戚伟身子急停,抛出一张黑色大网,网上面Y气沉沉,邪风呼啸。   嘶啦...武气形成的拳头被腐蚀的一点也不剩,来势未减朝着孟贲兜过来。   腥风扑面,孟贲十分惊骇,他认出了这个大网是楚威王芈商的法宝摄魂。摄魂是用七七四十九个母子连心的生命献祭,然后用Y蚕丝编织成网,无形无质。但凡九天生灵一旦被兜住立刻就会魂魄离体,任由宰割。   挡不得!孟贲收回法天象地,身子向后窜,引导对方远离了向夫人所在的地方。   孟贲身子窜出百米远,陡然一停,右手掏出神农鞭,回身反撩。武气催发下,神鞭挺立如剑,只听嘶!风雪中一道赤红光芒闪现,冷气森森。   王宫地下宫殿吸收的毒气全部化为一道赤色月牙气体。戚伟收回法宝摄魂,双臂挡在脸上,速度不变,硬是抗住了这一击。赤色月牙化为点点荧光   消失在空气中。   “糟了,我也忘了僵尸本来就是毒性之身。”孟贲摇摇头,神农鞭化为金属软鞭,犹如赤龙翻滚,鞭影闪动。   戚伟显然继承了楚威王的武道本能,身形晃动,手臂弹出不停格挡。   也不知道那指甲是什么材质,竟然能挡住神兵锋锐。   锵!锵!锵!火星四溅。   孟贲紧紧皱眉,对方打定主意要跟自己拼近身,想必一定是有什么杀招在内。由其是那法宝摄魂,春申君都奈何不得,他恐怕也无能为力。   受到僵尸之气的刺激,神农鞭突然光芒大胜,剑身浮现出一股古老沧桑的气息,嗡嗡作响。赤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生机勃勃的翠绿色。   翠绿色虽然不再耀眼夺目,可是一看上去就给人一种怜悯苍生,拯救世人的意境。   戚伟被震慑住退开好几步,威胁性地发出几声吼叫,法宝摄魂盘旋在其四周。   孟贲感受着神农鞭上磅礴的力量,心中不喜反忧。神农鞭百草拯救世人,武道意境与自己完全不符,而且此神兵灵性太强几乎无法驯化。   “真是J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孟贲手中的神农鞭几欲脱手,完全是他凭借着雄浑的武气强行镇压。   对面的戚伟犹豫了一下,对孟贲的恨超过了对神农鞭的恐惧,再次探臂而出。   劲风呼啸,掌风中还伴随着一股难闻的腥臭。   噗呲!   神农鞭不愧是地神兵,轻轻碰触就将戚伟的人仙之体划破,胳膊上流下的不是血Y,而是一种淡紫色的脓Y。   神农鞭绿光大盛,将剑身上的脓Y蒸发干净。   这种伤势对戚伟来讲根本算不上什么,瞬间变痊愈了,速度与孟贲的寄生体质差不多。   戚伟拼着受伤死死扣住神农鞭,不让其顺利抽回。   孟贲面色一滞,运劲之下神兵竟然纹丝不动。自从成为寄生者之后,他自以为力量天下无敌,但此刻神农鞭竟然像被焊死在对方手里。   “给我...起!”孟贲怒吼道,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全身的气血配合武气转换成力量,神农鞭发出,锵!锵!两声,伸长了足足五米。   “滚!”含怒一脚正踏在戚伟胸口上。   这一脚凝聚了孟贲所能爆发出来的最大物理力量。   戚伟面对这一击没有闪避,法宝摄魂挡住剑锋,右拳击出。人仙之体的力量也不可小看。   轰!   两人拳脚相撞,发出洪钟大吕的撞击声,轰鸣的音浪如罡风席卷。   孟贲脚下酸麻,身子倒退了一步。反观戚伟整个人陷入土中,反震力被倾泻到地层深处。   戚伟身形一闪,消失在土内。   神通咫尺天涯!孟贲瞬间发动神通,避开在十米外。就在刚刚站立的地方,戚伟的利爪一闪而逝。   戚伟的气机已经锁定了孟贲,无论怎么闪避,只要站在土地上都避不开。   孟贲被打压地十分郁闷,想了许多战术都无法实施。精神力有限的情况下,白金剑罡一定要留到最后一刻。   神农鞭还在与摄魂纠缠,两者悬浮在半空中散发着一黑一绿的光芒。    第二百三十七章 妣厉附体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孟贲已经很清楚了,楚威王的尸体就是被僵尸戚伟吞噬了。自己夺走元神,戚伟夺取肉身。冥冥中的宿命让两人在此地展开了生死搏杀。   “不能再耽误了。”孟贲抬头看看天,一场暴风雪将两人激烈的战斗痕迹抹去了,可是有心人依旧能察觉到异样。   他深吸一口气,头顶一杆金黄色旌旗迅成型,旌旗一卷鱼龙舞!旌旗出耀眼夺目的光华,赤气腾腾中又变幻成一柄巨斧。   出。   万人敌的命格从不施展,一旦显化必定石破天惊。十多米高的命格使得孟贲如同神袛一般。   受武道意境的影响越张狂,赤斧嗡嗡作响。   孟贲猛然仰天怒吼,将积蓄已久的白金剑罡全力喷出。   水桶粗的白金剑罡划破虚空,第一次显现出强悍的威力。所过之处冰雪蒸腾,土石不存。   戚伟的身子被命格牢牢压住,想闪躲已经来不及了。受白金剑罡正面一击,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挡在最前的右拳直接连手臂都被切断。   戚伟被白金剑罡砸进土中,以他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大坑,可是还不甘心。   “吼!”一声吼叫中,戚伟身子一闪,从坑中再次向孟贲袭去,断臂流淌的脓液犹如强酸直接将地面腐蚀的斑斑点点。   “不自量力!”孟贲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强大,手掌呈刀虚空劈下。   武道秘技:龙牙斩!   黑色武气斩天劈地,横向将来袭的路线全部封锁。   碰!   戚伟的身子被巨大的力量重新砸回坑里,全身焦黑冒烟。   白金剑罡受到精神力加持,再次散出耀眼白芒,嗡嗡出一阵似龙吟唱的声音。   剑罡临身,戚伟向后极逃,慢了半步整个背后被白气破开一道一尺长的伤口,仅差一步就将人从中间劈成两半。求生的本能占据上风,不敢停留遁地而走。   白金剑罡呲地一声追入地面,来回搅动犹如钻头般,余势刚猛无匹,追上戚伟直接钻进了他的心房。   戚伟的人仙之身本就没有心脏,白金剑罡穿胸而过后变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拳头大的空洞。“吼吼...”僵尸戚伟冷冷回头看了孟贲一眼,眼中滴血,如妖如魔,破开土地消失不见。   孟贲收回命格,紧锁眉头,一定要想办法除了这个敌人。适才动用了步书成身为禁军上将军的气运,接下来的日子里他的仕途可能会有波折。   法宝摄魂没有了控制,哀鸣一声被神农鞭斩断,化为一个小黑珠。只要吸食了足够的煞气,还能变回摄魂网。   孟贲将两者连同神甲收起来,迈步朝着向夫人所在走去。   五感被封的向夫人依旧在沉睡,此刻天色已暗,无奈之下孟贲也只好再忍耐一夜,蚩尤之眼是视线范围压缩到五百米警戒。   “妾身是睡着了吗?”向夫人睁开眼睛,帐篷内点着一盏油灯,看不清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孟贲递过一碗剩下的鱼汤,沉声说道:“喝了以后继续睡,明天早早赶路。”   “哦,妾身知道了。”向夫人点点头,凭直觉知道刚才一定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乖巧地没有问。既然男人安好,那么想必不严重。   外面的风越刮越猛烈,狂风呜呜地吼叫着,暗黑的天空同雪海连成一片。   分割线--   王宫内,威太后阴沉着脸坐在软塌上,对勃貂说道:“你可以肯定那个贱人没有死吗?”   “内宫存有向夫人的本命灯,灯火不灭,人定然也无事。”勃貂点点头,低声说道。他犹豫了许久才将这件事情报告上去,毕竟牵扯到熊氏嫡长子,日后万一被现向夫人仍在世间,那么就不好收场了。   威太后一拍桌子,咬牙切齿的说道:“熊风那小子已经被杀了,无论如何也不能留下祸患,即刻派人前去灭口。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勃貂沉声说道,“此事是否交由潘党将军去办?楚国暗监已全部在春申君控制内,如果不出动禁军,此事难成。”   “潘党也是个废物,原本以为有大本事,现在想来也不过如此。”威太后右手揉着额头,想了想,说道:“原本禁军副将吴海开城有功,现在擢升为禁军上将军。至于潘党...”   勃貂开口劝道:“潘党将军毕竟也是王后府邸的旧人,冒然降职恐怕会让人以为太后在宫中地位不稳,也令他人心寒。”他知道会吴海前日里恭顺请降,将父母妻儿全都送到威太后手里当人质。如今获得提拔也在意料之中。   威太后悚然一惊,点点说道:“还是你考虑的周到,那便派潘党到北方重组征北军,防备秦国。职位不变,想必别人也没有想法了。芈槐这孩子最近越来越不听话,你记得找几个可靠的内侍看着点。”   “太后是否要亲自传召潘党将军,臣害怕他会心生不满。”勃貂提醒道,他对潘党的军事才能是很赞赏地,但却无法过对主人的忠心。   威太后咯咯冷笑连连,“我将他由一介庶民黔提拔为上将军,已经是厚赏了。若是他还敢有不满,那就留不得了。到时候你见机行事。”   “是,臣告退。”勃貂心里暗暗叹息。据他所知上将军潘党已将禁军牢牢把控,各个基层将官大多替换成他的人,在这之前是难以想象的事情。可惜,经历了连番动荡,早就没有人关注这点小事。   太后寝宫内寒风阵阵,威太后斥退了左右侍女,一个人来到露台上。   “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把你抓回来。”威太后自言自语地说道,眼珠子突然变成翠绿色,邪气四溢,指尖荆条缠绕。   她双手摊开,虚空之中隐隐出现了一个画面,正是闭目养神的孟贲。   “找到你了!”威太后哈哈大笑。   啪!   画面中的孟贲陡然睁开眼睛,右眼的血红一片死死盯着威太后,虚空中的画面瞬间就崩溃了。风雪重新侵袭着露台。   “这怎么可能!”威太后一声尖叫,难以置信的说道。她现在早就被妣厉附体,或者说两者合二为一。身为大巫师的妣厉绝对不允许蝼蚁般的人物脱离她的掌控。之所以调离潘党,也是因为他的身上有着熟悉且厌恶地味道。   “你跑不掉的,你跑不掉的!”    第二百三十八章 楚军追杀   勃貂奉旨出了太后宫,先通知了步书成。臆想中对方可能会有强烈的情绪波动,却没想到步书成的态度竟然会那么冷静。不光顺从的交割了兵权,而且带走了自己麾下三千精锐心腹。   新任的禁军上将军吴海走马上任,可是权柄被削弱了不少。整个禁军被拆分成三个部分,精锐的战熊士由楚王芈槐亲自统帅,前军守卒由屈原兼任,只有中军卫戍禁军由吴海统帅。吴海就算不满意也只能忍受。   一个时辰后,无数只骑兵疾驰在楚国官道上,一路向北。紧随其后的是五千骑兵,队伍最前头的旌旗上绣着一个“吴”字。骑兵是从禁军中选出的精锐,领兵大将正是吴海。   吴海虽然不清楚威太后是怎么知道犯人逃走的方向,可是心中清楚此事的机密性,所以亲自带队。   所有的骑兵均是一身黑甲,胯下也是极品的战马。“轰隆隆”带起冲天的积雪,宛如一道钢铁洪流一般。   大约行了十余里,前方探马飞驰而来。   吴海左手一扯缰绳,右手做出手势,大黑驹一甩马头瞬间停下。身后的数千骑兵也跟着停了下来。   “启禀将军!前方发现武士战斗过的痕迹。”探马恭敬地说道。   “还有十里吗?儿郎们!加紧速度,找到老鼠们的踪迹了!”吴海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将手中的浑铁大枪搁在马侧,拍了拍马首。大黑驹嘶鸣一声,嗖地窜了出去。   “诺!”骑兵们陡然一振,疲惫之色一扫而光。整支队伍又重新透出了一股冷冽到极点的肃杀之气。   与此同时,孟贲抱着向夫人不得不冒着风雪连夜赶路,如果不是蚩尤之眼即使发现不对,只怕自己还不知道有人在暗处窥伺。   那股精神力是借由楚国国运追踪他,相信只要以最快速度离开楚国就应该脱离对方的视线。   两头骡子在武气灌体与虎胆龙威的催发下疾步如风,速度之快不逊于千里马,孟贲凭着蚩尤之眼辨别着方向。临近天亮的时候已经跑出了三百公里,离渡口还有一日路程。   “夫君,是不是威后派人追来了?”向夫人嘴唇发白,带着疲倦问道。   “不用担心,先找地方休息一下,我们继续赶路。”孟贲点点头,回头看了看,知道追兵即便还没有到,但是对方凌冽的气势足以证明是一支铁血之军。   向夫人乖巧地点点头,伏在男人胸膛上打着瞌睡。   雪势由大转小,官道旁隐隐能看见一个小酒肆。孟贲将两匹骡子拴在马廊中,进入酒肆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来。   这种酒肆是不歇业的,专门供来往客商休息,所以价钱稍贵。   伙计打着哈欠问道:“客官要点什么?本店东西不多,肥牛肥羊与老酒管够。”   “两斤酒,三斤肥牛,快去。”孟贲自顾自做了决定,没有问向夫人的意思。   伙计贪婪地扫了一眼向夫人的优美腰肢,颇为惋惜地转身离开了。向夫人的脸经过孟贲用药水清洗和化妆后,显得又黄又丑,绝美的容貌立刻下降了七分。   孟贲环视了一下酒肆内,人数不多,两三张桌子上零零落落坐着六七个人。其中两桌是早起的商贾,一边喝着茶一边天南海北的聊着。唯有一桌客人引起了孟贲的注意。此人头戴斗笠,一身浅灰色单薄的士子服,面容消瘦。   孟贲眉头轻挑,暗道“走运,竟然碰上了这个人。”   那浅灰色士子服的年轻人正是张仪,自从楚国事败后就连夜逃离,可是他本性争强好胜,不甘心灰溜溜回到鬼谷,于是找了个力楚都不远不近的地方潜伏者,他有预感楚国的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结束。   “夫君,怎么了?”向夫人低声问道。   孟贲转过神,轻咳了两声,说道:“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还要赶路。”   孟贲两人进了酒肆自然也引起了张仪的关注,只是他修为尚浅根本看不透孟贲的虚实,反倒是一眼看出向夫人的伪装。   “又是一对逃家的野鸳鸯。”张仪摇摇头,自顾自地喝起酒。   不多时,伙计端了一盘肥牛R,两壶烫好的烧酒,说道:“咱的牛R是上好的秦川牛,R厚多汁,使我们主事的亲自卤煮。酒也是我们这里的一绝,醇厚甘甜不带一丝辛辣。包你们越喝越想喝。”   “结了账,剩下的赏你!把我的两匹骡子照料好。”孟贲扔出一把飞钱,眼前的伙计絮絮叨叨地没完没了,无非是想捞些油水。   伙计眉开眼笑地点点头,说道:“没问题,交给我。您慢用,有事招呼我。”   “夫君,为什么给他那么多赏钱?”向夫人有些心疼地拉了拉孟贲的衣服角,过了一段的苦日子,她也学会精打细算起来。   孟贲浑不在意,说道:“出门在外有些钱不能省。”一筷子下去夹起一块牛R塞进嘴里,囫囵地咽了下去。   从昨天到现在,向夫人就只喝了两碗鱼汤,几块鱼R,如今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仔细将筷子擦了又擦,才夹起一块牛R小口咬了起来。   放在过去,这等粗粝的R食是绝对入不了口的,如今吃起来竟然格外美味。一块又一块的牛R塞进胃里,也不知道拿纤细的腰身如何装得下。   向夫人吃得香甜,没有半点宫廷礼仪,桌子上的牛R风卷残云般消灭干净。   “吃饱没有?”孟贲放下筷子,将所谓的特产美酒灌进肚子。   伙计所言不虚,果然甘甜醇厚不见一丝辛辣,这压根就是一壶米酒。米酒收了个烈酒的价钱,果然是黑店。   “你也喝一点。”孟贲将剩下的酒推给向夫人,全神贯注地运用蚩尤之眼查看四周。   向夫人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眯着眼睛享受着丈夫的关爱,心里头暖洋洋的。   此刻的吴海正惊骇地看着眼前的战斗痕迹,一把抓过斥候,低声喝道:“你确定来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在?”   “启禀将军,的确没有任何人的踪迹。”斥候再三肯定地说道。   吴海松了口气,如果真有不知名的强者在附近,差事就难办了。地上那一道道沟痕散发出的气息依旧没有消散,还能感受到那股威猛狂暴的武道意境。   “万人敌武士怎么会频频出现在楚国!天下真的要乱了!”吴海若有所思地望着北方。    第二百三十九章 被坑的张仪   酒肆内,向夫人吃饱喝足后眼巴巴看着孟贲,意思是怎么还不出。   孟贲眯着眼睛,低声说道:“等一会儿无论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说话。”然后站起身,迈步向酒肆后厨走去。   伙计靠着门房打瞌睡,看到孟贲点头哈腰地问道:“客官有事?”   “你随我来,有事情吩咐你。”孟贲说了一句,出了门。   伙计摸了摸脑袋,,也跟了出去。   片刻后,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酒肆伙计低着头,沉默不语,眼底深处泛起一抹绿光。   向夫人伏在孟贲耳边,悄悄说道:“刚刚听旁边的客商说,征北军南下支援,把渡口所有船只带走了。如果要去秦地只能绕道巴蜀。”   “别担心,我有办法。”孟贲轻轻揉搓着细嫩的小手,蚩尤之眼死死盯着十里外的骑兵队伍。   酒肆内的两桌商贾又谈论起吴楚之战,让孟贲不由多听了两句。   “听说此次吴国攻楚是为了一个越国美人,也不知道生的如何花容月色。”   “吴王夫差可不简单,弱冠之年继承王位,先便攻破越国,将越王勾践俘获。囚禁在吴国都城三年,前些时候才放回去。”   “我就奇怪了,抓了不杀,反而放回去。奇哉,怪哉。”   “谁说不是呢,大概是越王勾践比较恭顺,奉上了大笔金银财宝与美女。”   ...   喝得醉醺醺的张仪听了议论突然放声大笑,插嘴说道:“我敢断定,日后吴王夫差必定死于越王勾践之手。”   隔壁桌子年龄大些的中年人拱拱手,说道:“这位先生的话好没有道理,吴王麾下猛士无数,又有万人敌伍子胥在,如何能败。再者说,吴王如今行仁义之道,没有诛杀越王,他日若是两军再战,勾践又岂能下死手。”   “迂腐!当今是大争之世,如何能再行仁义。吴王不杀那是愚蠢,身边必定有小人存在。而那越王看似恭敬,暗地里却送上美女胭粉计。日后等越国强大了,诸位再想想我今日之言。”张仪打了个酒嗝,笑嘻嘻地说道。   邻桌之人皆表示不信,可是却也拿不出实证来。   孟贲听了张仪的一席话,心中惊叹万分,如果真的按照前世的历史展,最后的确是越王勾践获得了胜利。十年生养,十年展。二十年的隐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勾践将他老婆女儿一同送给吴王夫差睡,也不知道一个堂堂越王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   那桌的商贾不知不觉又扯到勾践的桃色新闻上,大概意图打击张仪,一个人品有问题的君王又如何能成大事。   张仪不屑一顾地笑道:“世间万物最宝贵的莫过于生命,只要命在,区区女人都是身外之物。”   向夫人听了这话,心中憋闷,悄悄戳戳孟贲,低声说道:“夫君也是这么想的吗?”   孟贲搂着自家的黄脸婆,突然开口,说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若是活得如同勾践一样憋屈,还不如引刀一快,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子!”   “彩!”   “讲得好!”...   几桌客人都不约而同地鼓起掌,连连要酒要肉,气氛立刻热烈起来。   张仪见状摇摇头,没有再参与到这番对话中。适才贸然插嘴分析国政,落在有心人眼中不难猜出自己的来历,如今身为楚国通缉要犯,还是低调一点好。   轰隆隆...   这时酒肆外传来一阵阵闷雷般的响声,屋内的众人明显感觉到桌椅在轻轻的震动。   “他们...来了。”向夫人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但是透着黄皮肤还看不明显,但眼中的惊慌却掩饰不住。   孟贲从步叔成那里知道了对方的来历,但并不惊慌,把向夫人搂紧,低声说道:“一切有我,莫怕。”   店家掌事与伙计出了门,只见黑压压一片将酒肆围的水泄不通。无数战马喷着响鼻,用力刨着土,鼻腔里喷出的尽是白烟。   有好奇的客商只瞄了一眼,就吓得躲回到酒肆内,将消息告诉众人。   张仪惊讶地望向孟贲,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屁股坐在孟贲对面,压低声音说道:“是来捉你们的吧。”   向夫人的娇躯一紧,微微颤抖起来。   “我们就是一对普通夫妇,哪里值得出动数千骑兵。估计是瞄上哪位价值千金的通缉犯了。”孟贲咧开嘴一笑,眼神就像看一个白痴。   张仪心中一沉,连忙看向门外。果然看见酒肆伙计正对着骑兵将领指手画脚地说着什么,目光恰恰落在自己身上。   “该死!是你告诉的伙计?”张仪眯着眼睛,脑子急转动起来。   孟贲笑道:“令尹门下的食客张仪盗窃国宝和氏璧,如今已经传遍了天下。谁能想到偷玉之人竟然还敢逗留在楚国,换了我是楚王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和氏璧”三个字像是一道炸雷一样将酒肆内所有人震晕了。   向夫人也好奇地抬头看着张仪,没有想到区区小酒肆内竟也碰见如此奇人。她毕竟是后宫宠妃,楚威王的事情也知道一些,自然不会像愚夫般认为对方盗窃和氏璧。   张仪看着四周鄙视地眼神,恼羞成怒地一拍桌子,喝道:“张仪非是窃玉之辈,不容诬陷。”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立刻坐实了自己的身份。   屋外的吴海本来正盘问着伙计,他本来是不相信自己的运气会这么好,随便落脚休息就能抓住一个通缉要犯。   谁料伙计刚刚说完,屋内就有人喊“张仪非是窃玉之辈,不容诬陷。”脑袋立刻热血上涌,大喝一声,“众将听令!捕拿张仪伏法,夺回国宝和氏璧!”   “诺!”   骑兵下马抽出兵器将酒肆围住,外围弓手搭弓上箭。   吴海一脸狞笑地说道:“张先生还请出来一现,不要连累无辜。”   张仪阴沉着脸,缓缓走出酒肆,拱手说道:“吴将军,好久不见了。”   “当日匆匆一别后,在下甚为想念。如今看先生倒是过得不错,跟我走一趟吧。”吴海上下打量一番,确认是张仪后,心中放下一块石头。他刚刚上任就能立下如此大功,必定会叫人刮目相看。   张仪疲懒地回答道:“请恕在下还有要事,不能奉陪。吴将军请便。”   “楚王有诏,夺回和氏璧,诛杀张仪,赏金封爵。”吴海微笑着一字一字说道。    第二百四十章 借刀杀人   吴海带来的骑兵们被“赏金封爵”刺激得眼睛充血,手中的兵器都开始颤抖了,只等主将一声令下。   张仪摇摇头,身子飘然向后撤,随手捏碎了一块符箓。青色气罡瞬间围绕在周围。   “放箭!”吴海大手一挥,根本不理会酒肆内其他人的死活。   箭矢如飞蝗般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噼里啪啦地敲击声中,商贾们纷纷绝望地被箭矢S穿身体,倒在血泊之中。   孟贲搂着向夫人蜷缩在桌子下面,贴身墨甲足以抵挡住这种程度的箭矢。   向夫人意外地没有吭声,只是闭着眼睛搂着孟贲,嘴里嘀咕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吴海看到箭矢将张仪扎成刺猬,嘴角刚刚泛起一丝冷笑,谁料张仪抬手就发出一道金光。   金光中是一个细小的锥子,金灿灿如同黄金打造。带着劲风呼啸而来。   金锥来得太快,落在吴海眼中整个就是一道金色光柱。   “不好!”吴海头皮发麻,整个人侧身倒下。   金锥贴着吴海的脸颊擦过去,留下一道深深伤口,鲜血狂飙。   谁料那金锥飞到半空中划了一个弧线,留下一道残影,瞬间再次扎下来。   “放箭,快放箭!”吴海捂着脸,恼羞成怒地喊道。   啪啪啪...弓弦不停拉动。金锥像是一条灵活的游鱼,在密集的箭矢内游走。一道道残像过后,一些骑兵来不及出声就被D穿了喉咙,在灿烂的血花中一头栽下马。   “武道秘技,犀牛望月!”   吴海一声怒吼,手中一柄弯月形神兵出鞘,赤红武气燃烧着兵器迅速旋转起来。   刷刷刷...弯刀旋转到极点,远远看去就像一个风火轮。   金锥与弯刀疾风骤雨般互相撞击了十几下,最后以金锥落地结束。   吴海收会神兵按在手中,平复了一下胸膛,喝道:“张仪,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吴将军,区区一道符箓都还要*你出武道秘技,那你看好了。”张仪微微一笑,手中光芒接二连三闪动。又是三柄金锥凭空出现,化作三个残影朝着吴海身上三处要害扎去。   吴海惊骇欲绝,面对着如此凌冽的符箓,本能爆发出最强的武气。   “武道秘技,穿云!”弯刀速度奇快,化为一层璀璨的刀幕以滔天巨浪之势席卷开。   叮!叮!两枚金锥被削成两段,只有一枚金锥从上至下突破刀幕。   吴海想再收回神兵已经来不及了,被金锥气势所*,以有辱武士身份的姿势懒驴打滚闪开了这一击。   退守到酒肆前的张仪一声长啸,将手中青色符箓捏碎,身后浮现出一对青色翅膀。嗖的一声,飞出数十丈。其实张仪是会御风遁地之术的,但是在大军环绕下,铁血煞气会影响施法,造成练气士折损气运,所以此番全部都是用符箓对敌。   “将军,敌人已经超出S程,如何是好?”副将焦急地问道。   吴海脸上Y晴不定,最终咬咬牙,喝道:“追!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抓住。练气士的符箓珍贵,他身上应该带不了多少,而且我们还有大军煞气压制。”   “诺!”副将领命而去。   数千骑兵重整队伍,向着张仪逃离的方向追去。   骑在马上的吴海此刻注意力全部被张仪吸引,眼看煮熟的鸭子飞走了,这种心情简直糟糕透顶。   酒肆内的孟贲活动着身子,低声说道:“人都走了,赶紧收拾收拾。”   “什么?”向夫人才从惊魂未定中醒过来,起身就上下摸索着孟贲,说道:“你没事吧,刚刚箭矢甚猛,我还以为此番性命难保。”   孟贲咂咂嘴,说道:“也许是老天保佑,我们的运气真的很好。”事实上,如果不是碰见张仪,他难免要跟五千铁骑撞上,孤身一人逃走容易,可带上桃花夫人却千难万难。   向夫人闻着满屋的血腥气,几欲呕吐,最终强忍下来,呆呆地看着自己男人在搜检尸体。“夫君,这样未免有些不太恭敬,人死如灯灭。”   “你可是身娇R贵,到了秦国总不能让你喝西北风吧。”孟贲一番摸索倒还真的发现了不少好东西,得意洋洋地举起手,说道:“有此一物,足以吃喝数年。”   向夫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是...天然铭文。”   从一个胖商贾的行军令符空间内,孟贲翻出了一枚纯黑色的铭文。不同于谷神铭文的璀璨美丽,这枚铭文反而黯淡无光,但是细细观察就能发现铭文周围的空间在一阵阵波动,很是细微。   孟贲把铭文重新放进行军令符中交给向夫人,说道:“这以后就是咱家保本的家当,弄丢了我就卖了你。”   向夫人喜笑颜开地点点头,此番光金银就收获了足有二十金,足以让他们过上富足的生活。   两个人去马廊牵骡子,才发现两匹骡子早已被S成马蜂窝,其中一只还苟延残喘。   “夫君,咱们用什么代步啊?”向夫人娥眉紧蹙,两人的东西都不少,撞进行军令符后还有一堆。   孟贲满不在乎地拍拍肩膀,说道:“我背着你,咱们快点走。”顺手将包裹拎在手上。   “辛苦夫君了。”向夫人俏脸微微泛红,抿着嘴伏在男人的肩膀上,心中涌出千般柔情。   两人冒着风雪一路向北。   画面一转。   张仪颇为狼狈地在天上飞,身后隐隐约约跟着无数斥候,跟远处是大队骑兵。他是怎么也没有想明白是哪点不对劲,可是总觉得事有蹊跷,吴海的表现证明对方根本不是为自己来的。有心问个清楚,但迎面飞S的箭矢打断了他的想法。   兜兜转转足足有一整天,张仪才算摆脱了楚国追兵,人已经到了汉水河畔。   河畔的渡口人烟稀少,全然没有半点往昔的热闹。   张仪眯着眼睛从一处茶棚外见到两个人,正是之前遇见的丑汉和他女人。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幕幕,心中大骂对方无耻。   “阁下在此喝茶,不请张某一碗可说不过去!”张仪坐在孟贲对面,冷笑道。   孟贲眼皮一抬,按住打算开口的向夫人,沉声说道:“张子还敢在此,不怕我喊出口?”   “阁下尽管去喊,看看楚军先抓的是谁。好一招调虎离山,将张某耍的团团转。”张仪不客气地端起茶壶对着嘴喝起来。    第二百四十一章 船到桥头自然直   向夫人看到气氛有些凝重,轻柔地说道:“张子勿怪,我夫妻二人也是走投无路,借张子避祸,还请见谅。”声如清泉水叮当作响,煞是动人。   张仪眼露惊讶,低声说道:“莫非是桃花夫人?”   “哪里是什么桃花夫人,是我魏甲的婆姨。”孟贲得意洋洋地搂着向夫人,大手不自觉攀上高峰,使劲揉搓着。   向夫人脸上带着惊惶看了一眼张仪,又带着歉意望着自家男人,随即沉默不语。她哪里还不知道是自己的一句话露了身份。   张仪解了口渴,叹息道:“有道是骏马常驮痴汉走,贤妻常伴绌夫眠。桃花夫人的事情在下有所耳闻,心有同情,所以夫人不必惊慌,张仪不是多嘴之人。”   “早就听说张子一嘴利口,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竟然会拐着弯骂人。”孟贲冷冷地说道,“张子有功夫还是同情一下自己吧。”   “滴滴...有不明精神力触碰,是否屏蔽?”普罗米修斯开始出警告。   “不屏蔽,模拟影武士的精神波动。”   孟贲心中嘲笑不已,若是突破至人仙或许能压自己一头,区区筑基期的练气士妄想试探万人敌武士,简直白日做梦。   张仪的精神力一触既撤,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两位若想坐船离开,只怕不那么容易。”   “不劳阁下费心,我们自有办法。”孟贲回到道。   向夫人有些焦急,低声问道:“先生有何办法不妨明言,我夫妇二人感激不尽。”话里话外都以夫妻相称,暗示张仪别打她的主意。   “据我所知,今日只有一船路过此处,目的地正是秦国。”张仪笑了笑,他倒是不介意顺手帮桃花夫人一把,那也要看对方领不领情。   虽然孟贲有普罗米修斯的帮助可以隐藏修为,但是龙行虎步见自有一番气势,落在擅长观人的张仪眼中便是成大事之相。随手落子布局正是他的长处所在。   孟贲压根不关心哪艘船来,只想早早把张仪打走。待到天黑,孟轲就会龙君水府内出来,用石矶娘娘送两人过河。   张仪看着孟贲的样子,心中有些疑惑,但不妨碍他继续卖人情,所有说道:“出云阿国的巫女船日落时就会停靠在码头边,一个时辰的补给后就会离开。所以要想上船只能在这一个时辰内想办法。”   孟贲听了此话,心中一紧,脑海中不自觉想起了娇小许锦儿,当下问道:“巫女的船不是那么好上的,有什么主意赶紧说出来,不要藏着掖着。”急迫之心溢于言表。   “你也知道是巫女,可不要乱打主意!”向夫人心头莫名其妙有些不舒服,狠狠掐了自己男人一把。她在楚国王宫中曾与出云阿国有一面之缘,知道对方神通广大,根本不是凡人能招惹的。唯恐男人鬼迷心窍,接着低声说道:“咱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得知许锦儿可能到来,孟贲岂能错失良机,直接了当拒绝了向夫人的提议。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从汉水南侧隐隐有一艘大船慢慢靠了过来。   不出意外,得到消息的不只张仪一个人,不知不觉许多人开始向码头靠拢。   向夫人见到这个阵势有些胆怯,害怕被人认出来,商议了一番后,张仪先去打头阵问问情况。   没过多久,张仪脸色古怪地走回来,低声说道:“出云号的船主话了,所有人都可以上船,但是要交出身上最贵重的东西。”   “最贵重的东西?”孟贲摸了摸下巴,眼神不自觉落在向夫人身上。   向夫人心中一甜,白了男人一眼,说道:“咱们哪里有什么最珍贵的东西...”话说一半,想起了那枚天然铭文,若是还没有捂热乎就给人,那也太心疼了。   孟贲也想到了,大手一挥,说道:“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走,咱们上船。不过张子得自己想办法,我们贫苦人家可没有那么多贵重东西。”   “两位自便。”张仪笑了笑袍袖一展,跟在后面。   刚刚走到码头,一个老头笑眯眯地把几个人拦住了,问道:“几位面生得很,看着不像是楚人,不知从何处而来?”   “有话直说!”孟贲冷冷瞅着老头,颇为不耐地说道。   老头拱拱手,说道:“我家少主第一次出门,身上未带珍宝,不知几位可否出让?”   一番话将心细讲明了,什么第一次出门未带珍宝,压根就是打着强买的勾当,低价买进高价卖出。地痞无赖惯用的手段,孟贲自然不会上当。而且老头的表现不自觉让他想起了第一次到楚国来的时候碰见的兵痞刘三生。   孟贲嘲讽地哈哈大笑,恶狠狠地喝骂道:“老而不死是为贼,年龄这么大还出来干这勾当,滚蛋!”   砰!   一脚踹在老头的肚子上。   那老头身子到底,全身蜷缩的如同虾米般,捂着肚子,大声呻吟起来。   附近的人看到有热闹不仅没有围过来,反而远远避开。   向夫人悄悄说道:“夫君,毕竟是个老人家,且留几分力气,咱们快走吧。”   “夫人说的是,还是赶紧走,迟则生变。”张仪点点头,十分同意向夫人的观点。   可是,还没有等他们走,后面就有人高声喝道:“打了人还想走,没有那么容易!”   孟贲停下脚步,回身看去。只见五名彪形大汉走了过来,带头的大约四十上下,相貌粗犷,神态举止透着股高门贵族的傲慢气息。   带头的大汉脸色铁青,抱拳后冷笑道:“在下李杰,乃是景氏的护卫领,我家少主是琴仙伯牙的弟子景祥公子。本想好心好意收购些珍宝,几位不换也就罢了,何故打人?”   听到“景祥”,孟贲就知道打错人了,不过他是坚决不会认错的,即便对景祥这个年轻人有好感,但是不妨碍他骨子里对豪族的厌恶,“打了就打了,你待如何?”   张仪退在一边,嘴角浮着一丝微笑,打定主意想看看‘魏甲’是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向夫人坚定不移地站在孟贲身后,探出一个脑袋看事情的展。   李杰把老头扶起来,说道:“刘管事,这种粗活还应该是让我来,这群乡下人根本不识好歹,少主未免太仁慈。”然后给身后几个人递了个眼色。    第二百四十二章 出云号遇故交   李杰眼神落在孟贲身上,像是一只饿极的野狼,两眼放光,嘿嘿笑道:“我也不喜欢说废话,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掏出来。”   “有本事自己来拿。”孟贲让向夫人退了两步,全身骨节噼里啪啦如炒黄豆般响动,微弱的武气浮现在身上。   “小小一个武者,爷爷我也是一名武者!”李杰不甘示弱,也爆发出黄色的武气,颜色比孟贲展现出来的要深的多。   向夫人感到十分惊讶,她是没有想到朝夕相处的男人竟然会是一个武者,但仔细一想也知道是自己从来没有问过。   李杰汇聚起武气一拳捣出,他对自己苦练数十年的劲道十分自信。   拳风呼啸中,孟贲一个箭步上前,手呈鹰爪迎着拳头死死扣住,然后一拉一拽。   啪!   李杰刚刚一接触就感到不好,自己的武气仿佛扑空了,鼓足的力道无从宣泄反而回到自己的五脏六腑。自己的手骨被死死抓住,根本挣脱不开。   咔擦!手腕硬生生被折断。   李杰抱着自己的手,单膝跪在地上,头上冷汗直流,低头只见手腕早已血R模糊,白森森的骨节也露出来。“你究竟是什么人!”   其余几个护卫见势不妙,一起冲了上来。他们又哪里知道眼前的“武者”压根就是一名万人敌伪装的,犹如蝼蚁撼树般,挨了一掌整个人就如腾云驾雾般倒飞了出去。体质差点的护卫直接晕死过去,还有两人勉力支撑着站了起来。   “好一个军中悍卒,你们应该感谢对方留手。”怀抱琴箱的景祥缓缓说道,他在争执发生开始就已经到了,不过却没有吱声。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得出自己的护卫打不过对方,不过几招就解决战斗还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李杰抱着手腕,满面羞愧,低声说道:“属下办事不利,请公子赎罪。待我召集族内高手,再将此人拿下。”   “本来就是你们的错,如何能一错再错。平日里我对你们也太放纵了。”景祥眉头一皱,厉声喝道。随即转身对孟贲躬身道歉,“护卫无礼,在下景祥,表示歉意。”   孟贲根本没有打算搭理景祥,搂着向夫人继续向码头走去。   景祥落得没趣,但是也不以为意,把李杰等人教育了一番也向码头走去。   “周军十二杀拳,真是有趣。”张仪若有所思地看着‘魏甲’高大的身影,自言自语地说道。   一路上,向夫人几次想要开口,但都欲言又止,最后憋出一句话,“夫君,你...你好厉害。”   “这话留在床上说。”孟贲眉飞色舞地搂着美妇的纤细的腰肢,走得如同大将军出巡一般。   向夫人闻言哑然失笑,在男人的肋下狠狠掐了一把。汉水畔寒气森森,天色慢慢暗下来,好像一口黑锅倒扣在天上。   黑暗的河面突然出现一丝亮光。随着亮光的接近,一艘巨大的船身出现在众人眼中。在熊熊火光的映照下,战船如同一条巨大的怪兽浮在水面上。   孟贲面露惊讶,此船的庞大竟然远超之前自己乘坐的“飞龙号”楚军主力战舰,以中土的建造水平而言也属于匪夷所思。   “很壮观吧,我第一次见到出云号的时候也很惊讶。”张仪站在孟贲旁边,眼神痴迷地望着巨舰,接着说道:“此船是海外邪神八岐所建,又称神风战舰。战舰中部底舱到甲板建有五层高楼,舰尾起三层艉楼,舰首起两层通透艏楼。长四十四丈,宽十八丈,可容下五千料。总体采用纵帆布局,硬帆结构,总共有二十八个大舱。”   听了张仪的介绍,孟贲暗暗吃惊,两千料相当于排水量两千五百吨,简直匪夷所思,问道:“如此战舰吃水必定很深,又如何能驶入内河的,只怕另有玄机吧。”旁边的向夫人这时候也竖起耳朵听起来。   “别看出云号体型庞大,但是自重很轻,龙骨是要扶桑神木所制,是目前为止唯一能纵横无尽之海的中土战舰。”张仪对出云号颇为了解,如数家珍道:“扶桑木不仅防御力惊人,而且自带神通。神风赤炎能使千米之内化为一片火海。出云号上常备武士七十人,精锐水师一千两百人,墨弩十六挺。这等武力足以灭一小国。”   出云号的帆布全部张满,快如陆地上奔腾的骏马,十几个呼吸后靠近码头。   码头早有人运着货物等着。孟贲远远看去,不由一乐,原来竟是熟人。   一个健壮妇人一手拿着行军令符,一手挥动着鞭子,高声喝道:“要上出云号的人献上珍宝一件,可携一人上船。”   “珍宝怎么判定啊?”人群中有人喊道。   健妇眉头一挑,指着出云号说道:“一会儿我家少君亲自评判,诸位稍安勿躁,安心把东西拿出来。”   实际上,想上船的人除了孟贲一行,大部分是奔着一亲芳泽的目的。自然早早打听清楚,不约而同地将珍宝捧出。   张仪看了看自信满满地孟贲,问道:“魏兄可有珍宝?若囊中羞涩,在下愿意相送一件。”   “不用了。”向夫人赶在孟贲开口前直接拒绝道,眼神望着张仪尽是警惕之色。平白无故送宝,非J即盗,说不定是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   张仪无奈地退到一旁,好人难当,善事难做啊!   出云号降下一艘小船缓缓驶来,火把的光芒中一个白衣少女站在船首,一个箭步就蹿上码头。   白衣少女清秀可人,一对美眸更是神采奕奕,几乎要夺取火把的光芒。   孟贲的心脏扑腾扑腾跳动起来,眼前的白衣少女正是许锦儿。   许锦儿私下环顾了一番,娇声说道:“怎么会这么多人?不上船的人都离开!”   真正想登船的人并不多,满打满算不到二十人,只是这些人非富即贵,护卫私军将码头塞得满满当当。   许锦儿看见她的话众人没有反应,恼羞成怒地施展武道秘技,清风摇。一根细细的青色长鞭在空中劈啪作响。   人群慢慢散开,最终站在前面的人里,孟贲与向夫人最为扎眼。两人穿得破破烂烂,都是丑陋不堪。   “这两个人是谁,王兄认识吗?”   “呸!我怎么会认识两个黔首,信不信我翻脸。”   “人不可貌相,等等看他们待会儿拿出什么来。”   “等着看笑话吧...”   如此种种的风凉话不绝于耳。    第二百四十三章 拔龙鳞   向夫人听了众人的嘲讽,颇有些不好意思,这时候一只大手将她紧紧攥住。   “莫怕,莫羞。一切有我。”浑厚的声音带给人一种异样的温暖。向夫人听后,腰杆子向上挺了挺。   许锦儿眼睛在孟贲身上停留了片刻,紧接着说道:“是不是珍宝由我评定,若是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或者存心糊弄,我可不答应。”   孟贲听得出这话是对自己说的,心中誓回头一定要在床上好好收拾她。   景祥先站出来,拱手说道:“出云少君,在下身上唯有一琴称得上珍贵,特意献上。”   “您是世称小琴仙的景祥公子?”许锦儿欢喜地说道,“若是公子上船哪里还用珍宝,吴姨,送景公子上船。”   “那...那就多谢少君美意。”景祥愣住了,说实在的他并非真的想舍掉这琴,但是听说出云阿国也善音律,所以怀着讨教的目的上船。若是能借此突破,宝琴失去了也不可惜。   高大健壮的吴姨将景祥送上小船。如此下来,群情激愤。   “吵什么?”许锦儿挥动着鞭子,娇声喝道:“若是有才或者有名之士,就可以不用献珍宝也能登船。规矩是我定的,我说了算。”   “我有一件黄金玉衣,可献给阿国姑娘。”   “我有一宝名唤夜明珠,于晚间可通体泛光。”   这时候,孟贲竟然现了一个熟人,彭氏的管家陈青。若不是记得此人声音,还真难以想象数日间的功夫,可以让一个人衰老成如此模样。   陈青气血衰败,银转灰,弓着腰气若游丝地说道:“在下乃燕国使节,欲搭船过河。只得一套蜀锦织造的金丝嫁衣,不知少君能否入目。”   陈青旁边有侍从打开了一件木盒子,果然是一件嫁衣,大红色格外喜庆。   陈青介绍道:“这本是为我孙女置办的,但国事为重,希望少君不要嫌弃。”   许锦儿叼着一个指头,眼中满是喜欢,点点头说道:“上去吧,但是只能带一个人。”   陈青心头沉重地上了船,这一趟楚国之行完全没有达到目的,反而得罪了江氏,楚燕结盟屡屡遭受阻碍。最后,楚王驾崩,王宫内乱,楚燕两国结盟的事情就彻底没有下文,更别说合力攻秦。   随身珍宝用尽后,一无所获的陈青很快衰老了,他有预感若不尽快回国,只怕要客死他乡。   二十多个人中,有的成功上船,有的被果断拒绝。拒绝的理由千奇百怪,‘颜色不喜欢’,‘造型太俗气’,等等没有一个相同的。   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寥寥三四人。   张仪不慌不忙,打定主意要看看孟贲能拿出什么宝贝。其他两个人也抱着这个目的,等着看笑话。   所有的视线都转向孟贲与向夫人。   向夫人紧张地扯扯孟贲的袖子,低声说道:“夫君,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怕个屁,咱这可是宝贝。”孟贲从怀里掏出天然铭文,笑道。   许锦儿看两人腻腻歪歪,冷冷说道:“有完没完,我的时间可金贵着呢。料你们两个穷鬼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   孟贲随手挥出,呼!天然铭文化作一道黑色闪电****过去。   许锦儿两根指头轻轻夹住天然铭文,初看黑乎乎的不太起眼,但入手极沉,隐隐有一股莫名的光泽闪动。   “怎么样,是好东西吧?”孟贲抬抬下巴,丑陋的脸庞笑起来如同修罗一般。   “噗通!”   许锦儿随手向后抛出,天然铭文在天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入河水中消失不见。   “你...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万金不换的天然铭文!”向夫人心痛坏了,不顾河水冰冷就往下面扑。   孟贲拉住向夫人,眯着眼睛看着一脸坏笑的许锦儿,心中顿时明白对方是故意的。   天然铭文!   张仪连同其他两人的眼睛不约而同地亮了,齐刷刷看向天然铭文落水的地方。   “乡野村夫有什么见识,捡到一枚废弃的谷神铭文硬当天然铭文,出云号的天然铭文多得是,你可骗不了我。”许锦儿冷笑连连,眼中的射出的寒光好像一把刀子一样,似乎带着无穷的杀意。   张仪有些奇怪,明明双方是第一次见面,怎么像是生死仇敌一般,还是等等看。   孟贲恍然大悟,感情对方早就认出自己,这妮子故意拿自己开涮。做一个乡野匹夫,又一个穷鬼。大概是嫌自己没有去找她,反而到楚国后随身还带着个女人。   “你这头色猪,看什么看!没有见过美女吗?有东西赶紧拿出来,再给你一次机会。”许锦儿掐着腰,高傲地看着孟贲,乌黑的秀被夜风吹散,自由自在的随风飘拂。   向夫人怒了,说道:“就算我们有眼无珠不识宝贝,那你把宝贝还给我,我们马上就走。”   许锦儿指着河水说道:“你要是能捞上来,我再赔你个真正的天然铭文。以我出云国少君起誓。”眼神中充满了恶作剧的快感。   “我们走,再找别的途径。我相信有的人会后悔的。”孟贲搂住向夫人,表情突然变得冷漠至极,深邃的眼神中一股慑人心魄的霸气一闪而逝。   不同于其他两人的嘲笑,张仪使劲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嘴角顿时浮现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暗道:“此人果然有霸主潜质,只是不知道能走到哪一步。”   如此一想,他全身的血液立刻沸腾起来,楚国失败的阴影也渐渐消散。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许锦儿心头慌,神思恍惚起来,嚷嚷道。   孟贲正生气她不知好歹,沉声说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出云号老子还不乐意去。”   许锦儿的俏脸唰的变白了,好像铺了一层寒霜,美目死死盯着孟贲,娇声喝道:“从来没有人敢触犯出云巫女,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是龙威不可触犯。”   “龙威?”孟贲仰头哈哈大笑,说道:“莫说触犯龙威,就连龙鳞我都扒过。那手感好得不得了。”   在场的人除了许锦儿都以为孟贲说得是妄言。   “扒龙鳞?”许锦儿喃喃自语,突然俏丽泛起红晕,右脚在地上踩了一下,身子内陡然一股火烧火燎的感觉。她眼神恶狠狠地看着孟贲,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在胡说什么,我...我可听不懂。”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上船   孟贲突然想起一个Y损的注意,转身说道:“我其实真的扒过龙鳞,当时还留下证据。”   “这怎么可能?”张仪皱着眉头说道,“魏兄莫要开玩笑,自从封神大战后,四海龙族都被隔绝在中土之外。历经千年以来再也没有听闻龙族消息,所谓龙鳞只怕是谬传。”   孟贲指着汉水河说道:“据我所知这汉水中就藏着一只龙种,名唤猪婆龙。既然有龙种,当然有龙的存在。”   张仪愣住了,点点头说道:“言之有理,在下拭目以待魏兄的证据。”   向夫人也好奇地看着夫君,心中郁闷之意难以言明,一桩桩事情都出乎她的意料。   “我当日刺中龙身,有鲜血涌出,沾满湿巾,有此为证。”孟贲从怀里的行军令符中掏出一块白色丝绸,黑暗中也看不清上面有什么东西。   嗖!   青色长鞭划破天际,瞬间将白色丝绸卷走,没有人看清楚。   白色丝绸被许锦儿抢在手里,略微扫了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她第一次由少女变少妇留下的遗迹。脸红的像冒了蒸汽一样,狠狠跺了一下脚,喝道:“东西是真的,算你过关了。”然后珍重地放进怀里。   她这一番动作误导了很多人,让人觉得此手帕必定沾染了真龙之血。   传说真龙之血能治疗百病,延年益寿,若是修行之人服用立刻就能突破境界,乃是难得的奇珍异宝。   张仪咂咂嘴,有心不信可是看着出云少君一脸郑重其事,当下叹道:“当年老师教育我不要以貌取人,如今又长了一次教训。”   “夫君,真的是龙血吗?”向夫人化身好奇宝宝,眼睫毛眨个不停。   孟贲被问得有些尴尬,幸好许锦儿说了一句,“赶紧上船,马上要起航了。”   先上船的几个客人都惊讶地看着孟贲,待打听到其身有龙血后,表情瞬间热烈起来。既然能有一块龙血手帕,难免不会有另一块。   张仪送上一枚符箓,最后一个登上小船,紧贴着孟贲坐。   小船晃晃悠悠朝着出云号驶去,许锦儿一个人待在船首压,根不理会孟贲。连看也没有看一眼,倒是余光几次扫过向夫人的身上。   孟贲知道这小妮子吃醋,索性不再理会,闭目养神。   汉水水府内。   孟轲盘膝而坐,缓缓睁开眼睛。他仰望头顶,眼眸中闪现精光,思维穿越河水看到本体所在。   练气士的人仙元神能助人体味自然之道,越参悟心中越发清明。武士炼体,修士炼心。心强则意强,所能控制的灵气越庞大。   “出云号上的神灵气息太强悍,我远远不是对手,本体与出云阿国有情缘在身,应当无碍。”孟轲迟疑了片刻,随即又闭上眼睛。   他左手轻轻划了一个圈,一条细小水龙呈形。   吼!   小水龙吐出一声吼叫,扭转身子向着出云号游过去。此龙无形无质,却带着孟轲的人仙气息,河内精怪均会被其震慑。   敖青从闭关状态醒过来,穿着粉色霓裳,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问道:“适才我感觉你的气息飞遁而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孟轲抬头看见敖青玉颈处白皙似雪的皮肤,心中涌起一丝冲动,手中一卷。无形水力将龙君拉入怀中。   敖青素来威严,少有欢笑。而且自从那一日神交后,两人各自闭关,如今再见却多了几分羞涩。   “适才有一人故人过江,我散气息出去震慑宵小,不必多心。”孟轲轻轻为佳人宽衣解带,随手就攀上高峰,细细把握。   敖青呼吸微微急促,乖乖坐在美少年怀中,任其摸索,娇躯瞬间酥软了,虽然心迷神摇,但是尚有一丝清醒,说道:“既然是故人,不妨请入水府一叙。”   “不妨事,我那故人喜欢清静,身边还带着凡人多有不便。”孟轲微微一笑,将元神脱离身躯,金光闪闪地一个小人由泥丸宫处飘飘而出。   敖青含羞地看了美少年一眼,身子软绵绵地娇声道:“你可就会欺负我。”说完,自己的元神也跟着出窍。   一金一青两个元神逐渐交融,共同登上极乐巅峰。   分割线--   孟贲登上出云号,发现此船比预想中的还要大。也许是怕引起楚国误会,甲板上的武士并不多,反而莺莺燕燕地站着许多巫女。大冬天还穿着开叉裙装,隐隐约约露出下面美好的风光。   许锦儿吩咐道:“各位请先到客舱休息,稍后会有晚宴。景祥公子请随我来。”   在众人艳羡地目光中,景祥不知所措地跟了上去,心中不乏怡然自得之情。   孟贲心头有火,根本不打算搭理许锦儿,甚至也不打算参加什么劳什子的晚宴。与张仪招呼了一声,转身就走。许锦儿在后面暗暗跺脚,生者闷气。   进来客舱,向夫人目露惊讶,说道:“夫君,你看看这房间的窗上贴的是什么?”   只见木窗被分成了许多小方格,格子内都是一片片打磨好的蚌壳,表面的纹理依然清晰可见,散发着珍珠般的独特的光彩。每一片蚌壳都打磨的极薄,拉烛光能轻易透过窗户。   不仅窗户华丽,客舱内的其他饰品也都凸显奢靡之风,家具睡床以紫檀木为主,风格贴近海外异族。   向夫人经过调教早已没有了羞臊之意,没有避讳孟贲,轻轻褪去衣物,露出赛雪的肌肤在内室冲洗起来。哗啦啦地水声让孟贲有点心猿意马,可想的身处在别人的地盘中就收敛了心思。   蚩尤之眼打开,映入眼帘的全部是赤红色的宝气,晃的人根本看不清楚。   无奈之下,孟贲叹了口气,懒洋洋地不想动弹,问道:“你饿不饿?我打算弄点吃的。”   “出云少君不是说有晚宴吗?”向夫人精神有所恢复,裹着白色浴巾扭胯走来,也没有嫌弃孟贲满身是土,为他按摩身子。   孟贲索性闭着眼睛享受着,冷笑道:“你以为这种宴会是我们能参与的吗?你现在可是农家妇人,别做王妃的梦,还是自觉点少找麻烦好。”   “我知道了,可是船这么大,也不容易找吃的。”向夫人想了想,点头同意孟贲的说法。   孟贲突然翻身把向夫人压在身下,邪恶地笑道:“这不是现成的美味佳肴,我先吃了你这只小羊羔。”   “妾身不是小羊羔。”向夫人抗议道。   一场**大战开启帷幕,向夫人一声声如泣如诉地告饶声反而激发出孟贲的火气。    第二百四十五章 偷窥   景祥被带到船舱内的大厅坐下,身旁有两个美艳的巫女陪酒说笑。出云国的少君许锦儿一转身就不见踪影,浑然没有当时的热情。   而在出云号最深处,许锦儿一头钻进房间,这里不仅是出云阿国与她的闺房,还是整个出云号的控制室,所有的命令均传自此处。   闺房内干净整洁,没有丝毫奢华饰品。墙角摆放着一盆腊梅,枝蔓曲折,含苞待放;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圆形大床,床上铺着红色的大被,上面用金线绣着两只凤凰,看着格外喜气。地上铺着榻榻米。唯一的梳妆台放着几样胭脂水粉,款式是楚国今年流行的朱丹红。墙上挂着一幅木刻上写着:。   “哼!叫你找你女人,叫你不找我!”许锦儿了疯似地在床上蹦蹦跳跳,抡起枕头打来打去。   许锦儿眼珠子转了转,坐在镜子前,默念了几句咒语。   铜镜如同平静的湖面落入一颗石子般划出一圈圈涟漪。紧接着,孟贲房间内景象就出现在铜镜里。   一男一女在床上凶猛的搏杀立刻落入许锦儿的眼中。   那艘熟悉的巨舰正在港口进进出出,带起一波波白色浪潮。   “呸!真不害臊,不知从哪里勾搭的野女人。”许锦儿全身有些烫,铜镜中影像不是太清晰。   她犹豫了一下,做贼心虚地把门关紧。转身打开拉开墙壁上的一个暗门,然后取出适才客人送的夜明珠,猫腰爬进门。   这个暗道是为了紧急逃生用的,四通八达。既可以抵达底层的逃生舟,也能上到甲板所在。   借着幽暗的夜明珠出荧光,许锦儿接近了暗道的尽头。从其中隐隐传来妇人娇媚入骨的吟唱,高亢婉转。   许锦儿爬了一刻钟来到一处格挡,小心翼翼地掀开一条缝隙。   顿时暗道内涌进一股浓郁的妇人体香,闻起来好似桃花般。   许锦儿手一松,差点将格挡脱落。居高临下,船舱内那可恶的男人正在奋力冲杀。   “色猪!即便是换了样子也还是这么粗鲁。”许锦儿暗暗啐了一口,但是眼睛不自觉瞅向白花花的妇人。   小萝莉的眼睛变得水汪汪的,目不转睛看着那艘熟悉的巨舰,不自觉将床上的妇人幻想成了自己。自家的花房早已流下一股股粘稠的蜜汁,就等着蜂王享用。   “夫君,你好厉害,奴家受不了。”向夫人像是一条八爪鱼死死缠住孟贲,现在她的身体被孟贲开后格外敏感。   孟贲虽然闭着眼睛,可是早已察觉到许锦儿在上方观看,所以马上掰开战场让她看得清楚。   向夫人含情脉脉,亲手送巨舰入港,蜜浆四溅,两条白皙****勾住虎腰,十几番交手后娇躯猛地紧,娇呼一声:“要丢去了,要飞起来了。”   上方的许锦儿受到这等画面冲击,也觉得通体酥麻,一大股滑腻的液体尿了出来,眼睛里面一片朦胧。   “夫君,我好像闻到一种奇怪的味道。”向夫人抽动着鼻子,疑惑地问道。   孟贲邪笑道:“也许是母猫撒尿了,不去管它,我们再大战三百回合。”   “夫君虽然貌丑,可有一样好处只怕天下女人都要羡慕我。”向夫人心中无限感慨,粉臀轻轻摇晃,让男人进出的更加顺畅。   许锦儿在上面神魂颠倒,不自觉将注意力放在向夫人身上。突然间,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天下间竟也有如此美人,丝毫不逊色于出云阿国。   “还不赶紧回来,都被人现了,害臊不害臊。”耳边突然一个女声传来。   许锦儿听出是出云阿国的声音,左顾右盼,慌忙向后退,动作略大一些出了响动。   “夫君,真的有猫在走。”向夫人睁开眼睛,轻轻说道。   孟贲在她的大白兔上扇了一巴掌,说道:“还有心思顾着其他事,屁股赶紧摇一摇。”   “嗯。”向夫人活动了一身香汗,手酸腰软,最后实在没有力气就昏昏沉沉睡去。   孟贲把自己的神兵从花峡抽出,打开清理了一下就往外走。   却说许锦儿在暗道内跑得快,可是却没有孟贲度快。借着蚩尤之眼,孟贲很轻松地找到了内室。   推门进去,许锦儿恰巧衣衫不整地钻出暗门,小手捂着胸口不停喘息。   孟贲脚下垫步一窜,直接将小萝莉搂在怀里,大手擒住初具规模的小山包。“人人都说出云阿国是天下绝色,她的女儿想必也不逊色。”   许锦儿刚开始身子僵硬,武气几乎要破体而出,闻到那股熟悉的男人气息,身子立刻软倒,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娇喘道:“有本事放开我,我们公平决斗。”   “决斗开始前,你到要给我讲讲为什么要偷看我。”孟贲哈哈大笑,手中不停,上下摸索着对方的兵器。   许锦儿羞得脸上红,更多的一种重逢的喜悦。既然这冤家愿意扮演角色,不妨也随他这一回,当即娇声喝道:“救命,救命!有贼强抢民女。”   “我倒要看看有谁会来救你。”孟贲摸到小萝莉的亵裤早已洪水泛滥,不禁斗志昂扬。   在许锦儿奋力挣扎下,她的真丝珠玉腰带,身上的白色罗裙,一件件滑落在地。   “骑马喽!”孟贲得意地再次光临战场,山谷依旧狭小,武士的战力足以轰爆这里。   “不行,我不愿意!”在这种姿势下,许锦儿羞涩到极点,可无奈身体比嘴巴要诚实,主动配合起来。胀满欲裂的刺痛直接让她出一阵阵惨叫。   “战场如此紧窄,如何能尽情搏杀。”孟贲看着许锦儿羞愤的样子,笑道。   许锦儿没有理会孟贲,只是细细体味着苦尽甘来的欢畅,两条白葱似地腿跪在地上起起伏伏。   又是一场云雨大战,许锦儿几次尿出来,最后两人搂在一起不再动弹。   “你们怎么来的这里。”孟贲两根指头捏着小红枣,细细捻着。   许锦儿闭着眼睛哼哼唧唧了半天,才说道:“你为什么不去找我?”   “事情太多顾不上,而且怕阿国来追杀我。”孟贲用神兵将许锦儿的身子整个拱起来。   “我走了之后你可舒坦了,干娘怎么样?”许锦儿不依不饶地打算推出神兵,最后以失败告终。   孟贲脸上肌肉扭动,恢复成本来面目,笑道:“你别转移话题,且说说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一枪双响   “当然是我找到你的,你个冤家。”   吱嘎一声,内室的门打开了。出云阿国笑盈盈地走进来,依旧是艳光四S,皮肤光滑细腻。如果把向夫人比作桃花,那么出云阿国便是当之无愧的牡丹。一身大红色霓裙,飘飘如仙女下凡,魅惑众生。   “阿国,我好想你。”孟贲脱口说出一句话。   出云阿国没有想到两人见面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心中也很感动,碰上那烧灼的目光,脸上悄然泛起一丝红晕。   “哼!”许锦儿侧过身子,不但算理会这对狗男女叙旧,但是耳朵却高高竖起来。   “阿国,你过来。”孟贲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对方躺过来。   “普天之下只要你敢这么对我说话。”出云阿国缓缓坐下来,两者胳膊搭在孟贲额头上,为他按摩解疲。   孟贲斜靠在出云阿国那对软绵绵的山峰上,闭着眼睛说道:“你知道我去楚国的最大收获是什么吗?”   “莫不是桃花夫人?”出云阿国抿嘴笑道,她可不像许锦儿那般胡乱吃醋,孟贲身边的所有女人的来历她早就调查过,桃花夫人也在其中。   许锦儿惊讶地说道:“以一身灭两国的息夫人?是不是船舱那个?”   “当然,寻常女子不入我的法眼。不过对我而言,跟随我的女人都是无价之宝。我说的收获是有价珍宝。”孟贲懒洋洋地说道,右手向后探出,将美妇那团柔软不停搓揉,犹如白面团般不断改变形状。   出云阿国的呼吸微微急促,媚眼如丝,吃吃笑道:“我却不关心你那宝贝,我只是担心你在楚国玩的过火,招惹到圣人们的关注。”   “怎么可能?我可没有干什么。”孟贲皱了皱眉头,胯下的帐篷高高挺起。若不是听到圣人两个字,怕是立刻要挺枪上马。   “你以为你做的事情就是秘密吗?现如今的圣人虽然仅能达到天仙层次,但是大体推算还是不差的。若不是有我巫咒印记替你遮盖天机,你以为你能跑出楚国?”出云阿国一边说,一边将孟贲推倒在床上。   芊芊玉手引黄龙入港。湿热的山谷第一次迎来了她的主人。   斑斑血迹与紧凑感直接惊呆了孟贲,“你...你还是。”   出云阿国得意地坐在上面,起伏摇晃,如同一位英姿飒爽的女骑士。衣衫尽褪,露出优美的身材,双臂勾住男人的脖子,如泣如诉地吟唱起来。   许锦儿咬着牙死死忍受着同样的胀满,她可算是体会到出云阿国当日的想法,一波又一波汹涌澎湃的刺激再一次让她飞升上天。   孟贲十分惊喜地发现,出云阿国竟然身怀名器:飞龙在天。此名器犹如鸟儿翅膀,关卡狭小,通道更是紧凑,一旦受到攻击,D壁立刻会不停抖动,同时将入侵物吸入深处龙口,最终被龙口死死叼着不能脱身。   孟贲陷入妙不可言地佳境当中,精神力也在缓缓增长,犹如当日与许锦儿一般。   “母女”花在孟贲手中相继开放,摇曳中达到幸福的巅峰。   孟贲搂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得意地哈哈大笑。说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出云阿国翘起P股,妩媚地笑道:“那还不给我刺上名号?”   许锦儿不甘示弱,也伏下身子,说道:“最少也得给个夫人吧。”   “你们都知道了?”孟贲挠挠头,想起了之前做下的荒唐事。   白金剑罡游走,两个白皙的粉臀上各出现了两个字“孟妾”。   许锦儿一下就炸锅了,恶狠狠地说道:“怎么连个夫人的名号都不给吗?”   “我倒觉得还好,孟氏夫人不是那么好当的。”出云阿国摸摸P股,笑盈盈地说道。   许锦儿不依地摇着脑袋,说道:“武关的那个孟婉就能当如夫人,我怎么也不能比她差吧。”   “做不得数,如夫人跟妾是一样的。正妻只有一人,手心手背都是R,给谁也不合适。我打算高高挂起来。”孟贲急忙安慰道,但是说出来的也是真心话。   出云阿国搂着许锦儿小声说了几句,也不知怎么就把小萝莉说通了,最终此事告一段落。   孟贲欣赏出云阿国的大度体谅,大手轻轻摩挲着那赛雪的肌肤,说道:“这一趟九死一生,但也弄到不少好东西,我选一样举世无双的珍宝献给出云大巫师。”   “出云号上各国珍宝应有尽有,你还是省省吧。”许锦儿话虽这样说,可是眼睛却好奇地看向孟贲的双手。   孟贲拉着出云阿国,说道:“世上珍宝无数,但却难抵我一颗真心。”说完将凤凰玉佩中的和氏璧缓缓拿出,放在了那柔软的玉手之上。   和氏璧一出,瞬间夺走屋内所有光辉。紫色的氤氲之气徐徐升腾。千载第一珍宝,凤凰石下和氏璧。   一时间,屋子内的两个女人都沉醉在这光晕之中,屏住呼吸,显得十分痴迷。   “这...这不是和氏璧吗?据说被张仪偷走了,原来在你手里。”许锦儿打破了宁静,一把夺走和氏璧放在手上。   出云阿国的心脏也扑腾扑腾跳动着,她对和氏璧的了解远远比许锦儿要深。在预言当中,和氏璧将承载中土未来数千年的气运,最终被雕刻成玉玺。   “这件宝物你一定要收好!”出云阿国强行镇定了一下心神,郑重其事地将和氏璧从许锦儿手里拿回来。   孟贲看出云阿国态度坚决,无奈之下只能装起来。他本来的确将和氏璧当做宝贝,可是自从看到出云号以后,就知道自己还是太浅薄了。若是一块和氏璧能将出云阿国骗到手,那就太划算了。   出云阿国可不知道孟贲的心思,感慨了一番后,对他说道:“我虽然凭着印记找到你,但是你的力量越强,对我的干扰越厉害。天机莫测,楚国的事情总有人能算到你头上,万事需加小心。”   “这一次应该不单纯是为了接应我,出云祠如此大的阵势应该有别的用意。”孟贲看着出云阿国的眼睛,现在两人算是坦诚相见,若是再有隐瞒,那么孟贲也就不会在把她挂在心上。   出云阿国冰雪聪明,自然听出孟贲的意思,娇嗔道:“有话就直说,如何拐弯抹角,人家既然连身子都给你,又如何能用谎话骗你。”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孟贲淡淡地说了一句,他算是属狗脸的,穿上裤子就不认账。    第二百四十七章 天下风云   “哪有你这样的!”许锦儿用白生生的脚丫子狠狠踢了孟贲一脚,生气地滚在床边。   出云阿国倒是很欣赏孟贲的态度,如此才算是枭雄之资,当下不再啰嗦,手向着梳妆台的铜镜一挥。   铜镜上的光芒闪烁了几下,依次出现几个客舱内的情况。   “停!”出云阿国用手一点铜镜,画面大并且折射在虚空之中。画面内是一个全身裹着黑色斗篷的人,从微微露出的秀丽长可以推断出这是一个女人。   斗篷人似乎察觉到什么,微微露出一点白皙的尖下巴,右手在空中划了个圈。   绿色荧光闪烁,出现一个诡异的符号。   啪啪!   铜镜里的景象立刻消失,与此同时还有一丝裂痕出现在镜面上。   “此人是谁?”孟贲看到斗篷人出手的瞬间,心中一沉,不自觉生出一丝警惕。   出云阿国有点惊讶孟贲的反应,但还是说道:“我本来准备去往齐国,在半路接到八岐大神的旨意,命我前往楚国接人。就是你眼前的女人。”   “身份?”孟贲眯起眼睛,越想越觉得熟悉,那股强悍的精神波动他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   出云阿国的语气格外严肃,沉声说道:“新晋级的南蛮大巫师,苏娜陀智!足以匹敌人仙,远万人敌武士的级强者。”   苏娜陀智!   孟贲顿时响起当日夜晚的那场惊心动魄地刺杀,仅仅是一道精神力附身就把他逼迫地狼狈不堪,如今真实的本体竟然坐在同一条船上。   “郎君与她有旧怨?”出云阿国看着孟贲脸色不对,轻轻问道。   孟贲将之前生的事情大概讲了一遍,在他看来苏娜陀智就算是人仙也不见得天下无敌,况且巫师借助的蛊术比练气士的法术差的远,自己打不过但完全能跑掉。   出云阿国没有问孟贲是因为什么遭受刺杀,在中土此等事情太常见了,于是说道:“据我所知,她的目的地是秦地武关。但不是为了刺杀你,而是为了一处秘境。”   “秘境?”孟贲皱起眉头,定了定神,说道:“我知道,但是我不能说。”   出云阿国笑道:“看来郎君是下誓言了,无妨。洞庭春虽然做得秘密,但是瞒不过天下人的耳目,这次秘境不光苏娜陀智要去,而且周天子也惦记上了。”   “看起来,我的武关要热闹起来了。”孟贲捏着下巴,细细盘算着其中的利弊得失。洞庭春是千年杀手组织,单论实力估计伸手就能把自己捏死,但是人只要一多,那乱中取利的机会就到了。   出云阿国地手再一次划过铜镜,这一次画面中出现了张仪的影像。幽静的船舱内他正在盘膝打坐,吞吐间有一股云气缠绕周身,显然没有现正有人在一旁窥伺着他的一举一动。   “张仪是鬼谷弟子,纵横学派出身。”出云阿国笑道,“我希望郎君能找机会收服此人,对大业有帮助。”她自见到和氏璧开始,就有了辅佐孟贲一统天下的心思。   孟贲扫了一眼就没有心思去看,他对张仪未来的成就心知肚明,眼下还用不上,说道:“天下大才,有德者获之,看看运气吧。”   出云阿国熄了影像,又从床边取出一叠红笺,看厚度约有七八封,淡红色十分精致。笺上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字,上面还带着淡淡的胭脂水粉的香气。   世人多用竹简,但也有纸张存在,像此类红笺价格不菲,有一纸一金的说法。是用鸡冠花或者荷花等一些自然界中带颜色的花朵,将花瓣捣成泥再加入清水,得到染料后再混入胶水,一遍又一遍的涂在纸上。以吸水麻纸叠压阴干而成。   红笺写的都是天下各大势力的机密,以赢鹰与公西舆如的能力也都没有一点听闻。   孟贲一张张飞看过去,越看心头越震惊。第一张就写着周天子请出一位王室顶尖高手,武圣郑伯友。郑伯友是先王弟弟,如今已有一百二十八岁高龄。   “万人敌之上真的有武圣存在?”孟贲难以置信地问道,心头燃起一团火热,天下若真的有武圣存在,那么证明武道之路未曾断绝,自己还大有可为。   出云阿国点点头,说道:“天下无二名武圣,王室忠义郑伯友。原本只是传说中的人物,如今现世,只怕姬王室的日子不好过了。据说武圣境界远人仙与地仙相若,借助九州龙气甚至可以封锁空间,屠圣杀神。诸天圣人忌惮的唯有此人。”   “能不能再跟我说一说武道境界的划分。”   “提前知道了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孟贲将心思埋在肚子里,第二张红笺上写着稷下学宫出现一位奇人,卫人唤作鞅,原名鹿邑,喜好刑名之学,专研以法治国,受夫子李悝亲自教导。如今已经前往魏国投奔到相国公叔座那里。   如果之前的消息让孟贲心中燃气一团火,现在这个消息就像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卫鞅!商鞅!鹿邑!   孟贲咬牙切齿,哪怕是对历史并不了解的人也知道商鞅是何等恐怖的存在。以一己之力主持秦国变法,使得秦国奠定了一统天下的根基,若不是秦始皇作死破坏律法,可是说秦国国祚稳如泰山。商鞅变法十年,秦民大悦,道不拾遗,山无盗贼,家给人足。民勇于公战,怯于私斗,乡邑大治。   谈起商鞅,出云阿国的脸上出现少有的钦佩与赞赏,说道:“卫鞅此人我见过,有惊天气运在身,一朝龙蛇起6,成就不可限量。郎君如果不用此人,一定要早早除去。”   “哎,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孟贲苦笑着摇摇头,心道历史上公叔座也说过这话,最后还不是投了秦国。历史的的惯性越来越大,哪怕是这异界东周也有许多人和事与前世重叠。   出云阿国拍了拍孟贲的胳膊,娇嗔道:“我有一个侄女名唤权茜,是琅琊阁的少主。她可是相当看好卫鞅,不过我劝说她再考察考察你再做决定。琅琊阁的势力你应该是知道的!洞庭春与琅琊阁得一可取天下。”   “真的?”孟贲眼中一亮,搂着出云阿国香了一口,说道:“爱妻真是宽宏大量,为夫甚是感激。有你这个白富美在我身边,我一样可以取得天下。”   许锦儿在床边听得昏昏欲睡,但是耳朵里听到一个‘爱妻’两字,一下蹦了起来,搂着孟贲说道:“你也称呼我一声呗?”    第二百四十八章 向夫人的故旧   孟贲对出云阿国的潜在实力有了新的估计,手指掰开算一算,有邪神撑腰的出云祠,攀着亲戚的琅琊阁。再加上其非凡的头脑与大巫师的实力。如此女子登堂入室做一国之后都绰绰有余,想想自己竟然只给了一个妾的地方。不知不觉中,孟贲感到汗颜,张了张口,却没有说话。   “那处秘境来历不详,估计不是善地,郎君要是参与可千万要小心。”出云阿国好似看出孟贲的心思,嫣然一笑,转移了话题。   孟贲将两人搂在怀里,沉声说道:“大争之世,身不由己。我也只能在这场风波内尽量保全自己,接下来你们要去哪里?”   许锦儿嚷嚷道:“自然是你去哪里,我去哪里。”芊芊小手握在孟贲的神兵上,威胁性地套动着。   出云阿国将许锦儿的手拍开,起身后摇晃着肥臀坐在怒发冲冠的神兵上,娇声喝道:“郎君有大事要办,你现在还帮不上忙。等闭关突破了筑基期,任你跟多久都不管。”   许锦儿的脸哭丧下来,骂道:“你就会坐享其成,我不管接下来孟贲都要跟我好,不许跟我抢。”   “嘶嘶...好舒服。”出云阿国纵情欢畅,体味着战斗的愉悦。   孟贲眯着眼睛,一面享受飞龙在天的强烈震动,一面不忘记问道:“怎么会想着转修练气士,做武士不好吗?”   “灵气能够恢复青春,人仙之身就能活三千两百岁。做武士有什么好,百年之后还不是黄土一堆。”许锦儿用看乡巴佬的眼神尽情鄙视着孟贲。   孟贲哑然无语,心中却越来越感觉到不安,随着练气士越来越多,武士们又该何去何从!   三个人抓紧时间纵情享乐,过了快一个时辰后才算结束战斗。出云阿国拉着许锦儿离开内室,前往大厅招呼客人。   孟贲从内室里扫了几样点心,带了一壶酒往回走。   叩开房门,赫然看见,一袭黑袍的苏娜陀智与向夫人一起坐在床上。两人谈笑甚欢,在桌子上还有几碟精美的菜肴,空气中飘着米酒的香气。   向夫人看见孟贲,慌忙站起身说道:“夫君,刚刚我出门寻你,出云号太大。我就迷路了。”   “这位是?”孟贲不敢怠慢,暗自催发白金剑罡,只要需要,瞬间就可以发出雷霆一击。   向夫人没有察觉,兴高采烈地说道:“我在走廊里碰见了我在王宫里的好朋友,苏娜。苏娜帮我找回来,而且带了些酒菜。”说完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你就是魏甲?”苏娜陀智的声音很清冷,语气中暗含着好奇。   孟贲点点头,说道:“既然是夫人的朋友,那我就明说了。如今我们在逃难,还请保守秘密,威太后的追兵随时都会来。”   “滴滴滴...有异常精神力碰触,有异常精神力碰触。”普罗米修斯发出警报。   孟贲面对人仙级的大巫师也没有把握能瞒过去,尽量收缩谷神,表现出影武士的实力。   丝丝缕缕的精神力稍稍接触就缩了回去,仅剩下一根微不可察的精神力留在孟贲的脚踝上。   苏娜陀智起身搂着向夫人,笑道:“魏大哥倒是好福气,我这姐姐人称桃花夫人,倾国倾城。多少王室贵胄想与她说句话都不成,如今竟然愿意跟你奔走天涯。你可要好好对她,否则老天都不会放过你。”   “那是自然。”孟贲打个哈哈,把向夫人扯进自己怀里。他可不相信眼前的南蛮巫师会有那么好心,说不定在向夫人身上做了手脚。   苏娜陀智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头发乌黑亮丽,唯有右边一缕紫色长发格外扎眼。   “听说你们准备前往秦国武关?”苏娜陀智没有在意,只当眼前的男子警惕性高。   孟贲狠狠瞪了向夫人一眼,沉声说道:“去哪里我们还没有决定,不过话先说到前头,我不愿与陌生人同行。”   “夫君,我也不是故意透露行踪。只是苏娜是南蛮女孩,一个人出来不容易,正好也要去武关,我们还是帮一把吧。”向夫人牵着孟贲的手轻轻摇晃着,如同撒娇的小女孩。   苏娜陀智眯缝着眼睛,咯咯笑道:“看起来魏大哥对我意见颇深,是否小妹有得罪之处?”   孟贲眉头轻皱,对面南蛮大巫师眼底中适才那道冰冷的杀机被他捕捉到了,心里有些为难。   但此时此刻却不好再说,冷笑道:“既然夫人开口,那么愿意跟着就跟着。不过话说在前头,路上吃亏了可别喊叫。”说完猥琐地看了看苏娜陀智的下身。   向夫人赶紧挡在孟贲面前,娇嗔道:“夫君又乱说话。”   孟贲摇摇头,转身离开。   “妹妹千万别放在心上,夫君他就是喜欢嘴上说一说。”向夫人拉着苏娜陀智,歉意地说道。   苏娜陀智翻手抓住向夫人,冷冷地问道:“魏甲此人究竟给你灌了什么**汤,让你这般死心塌地的。如果你是担心血石,我有一万种方法能抢过来。”   “他...”向夫人眼睛划过一丝迷茫,紧接着说道:“他给不了我什么,但是从这几天相处中我知道,他对我是真心的。我只想过一种平平淡淡的生活。”   苏娜陀智叹了口气,说道:“我当年被贩卖至楚国,是你释放了我,还资助我前去犬戎学习巫术。如今你落难,无论如何我都不该袖手旁观。若是你真的愿意跟着那个男人,我也不该说什么。只是刚刚一见面我就闻到他身上的一股女人香气,只怕他贪恋你的美色,等你年老色衰后再抛弃你。”   “我刚刚也闻见了。”向夫人轻轻叹道,“男人在外难免应酬,只要他想着回来便好。你只注意到他身上的胭脂气,却没有留心他手里提的点心。而且我敢保证,他出去之后一口东西也没有吃。”   “情之一事,委实奇妙。”苏娜陀智智慧非凡,可涉及情事就有些糊涂,当下说道:“武关之地马上就要乱了,能避开就避开吧。”   向夫人眼含忧虑,说道:“他那人倔强的很,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想要收回来是不可能的。”   “那沿途就由我就护送你们,你应该放心了吧。”苏娜陀智没有告诉向夫人,她找的男人是一个影武士。心里暗暗盘算着是不是再测试一下魏甲是不是真的可靠。    第二百四十九章 情蛊   苏娜陀智与向夫人没说几句就离开了,她临走前给了向夫人一枚金蚕蛊。   “此蛊乃是****,只要倒在酒水中就会融化干净。无论男女是谁饮用,必定会对第一个欢好对象死心塌地。此蛊用还是不用,姐姐自己决定。”苏娜陀智郑重其事地将一枚金灿灿的蚕蛹放进盒子里,递给向夫人。   向夫人有心拒绝,可是鬼使神差地收下了,低声说道:“此物神奇,想必也是格外珍贵吧。”   “当世只有此一只,也是我偶然得来。”苏娜陀智语气轻松地说道。   向夫人赶紧推辞,可是被苏娜陀智按在床上不得动弹,眼看着对方关上门离开。   孟贲在外面根本没有走远,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屋子,苏娜陀智刚刚离开,立刻冲回屋子。   “夫君...”向夫人脸上的血色刷得一下消失了,做贼心虚地把木盒往身后藏。   孟贲一眼看见木盒就知道不对劲,可是也没有说破,狞笑着把美妇横在腿上,褪下亵裤,抡起巴掌抽打起来。   冰冷的大手喝火辣辣地刺痛,让向夫人体会到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忍不出求饶道:“夫君饶了了奴家这一遭,奴家错了,什么都交代。”   “你有何错?我看你倒是挺享受的”孟贲打了两下就停了,将手在妇人眼前。一丝丝晶莹剔透,散异象的粘液正滴滴答答落下来。   向夫人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丰盈的肥臀轻挪,将苏娜陀智送给自己的****一五一十说了。她以为孟贲适才在门外都听见了,所以没有半点隐瞒,连用法都讲明了。   孟贲既惊讶世间有此奇物,又暗自庆幸自己回来的早,如果真被下了蛊他可不敢保证能扛得住。“以后少跟南蛮人来往。”孟贲当着向夫人的面扔出窗外。   噗通...木盒入水立沉。水下一条水蛇大小的龙形生物一闪而逝,卷起木盒回到水府交给孟轲。   向夫人嗔怪地说道:“此物世间只有一只,如此贵重应该还给苏娜才对。”   “这种东西不应该拿来害人,毁掉正好。”孟贲振振有词地说道,心中却暗暗誓,有朝一日一定要让苏娜陀智自己尝一尝****的味道。   孟贲搂着向夫人运动了几个回合,然后安心就寝。   第二日一早,苏娜陀智守候在门外,见面就问****的事情。   她回到房间就醒悟过来,向夫人性子绵软,万一被反制那就糟糕了。身子化作黑色雾气,瞬间来的房门前,却被那一声声喘息呻吟声逼得退回房间。   向夫人怀着歉意将事情讲了一遍。   听了向夫人的话,苏娜陀智的心总算放下来,宽慰道:“区区外物,不足为意。姐姐莫要放在心上。”   两人相伴去大厅饮食早餐,孟贲早就等得不耐烦,一个人在那里啃着猪蹄。   大厅内烧着地热,门窗紧闭,屋外的朝阳却能将光线透过窗户上的蚌壳。因此整个大厅显得格外明亮。   出云号上的用餐很新颖,长长的桌子摆在正中间,各个地域的美食集中在一起,想要吃哪个自己去夹。名曰:“自助餐”的吃法自然是来自孟贲的脑子,他曾经跟许锦儿提过一次,没想到能在异世界的出云号上享受自助餐。   孟贲的正对面是愁眉苦脸的燕国使者陈老头,左边是打着哈欠的张仪,还有几个被巫女掏空身子的客人被搀扶着坐了下来。   显然经过昨夜的晚宴,几个客人彼此都很熟悉,笑呵呵地打过招呼,边吃边聊。   “出云祠的巫女驱除晦气的水平很高啊,昨天被两个巫女赐福,收获颇深啊!”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得意地说道。   对面的瘦子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只与一位巫女畅谈,可是整整一夜。你老兄只怕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吧。”   “放屁!你敢诽谤我,谁不知道我乃是赫赫有名的神兵不倒。”大胖子拍着桌子一脸怒气。   瘦子刚想反嘴,耳边传来阵阵悠扬的琴声。   坐在角落里的景祥正在专注地弹着琴,一双眼睛中只有琴弦,仿佛天地间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琴声如流水涛涛,有着一股洗涤灵魂的力量。   胖瘦两人的情绪一下缓和了,瘦子冷哼一声,说道:“看在景公子的面子,我今日不与你计较。”   “有本事回到楚国,咱们摆开阵势较量,别光放嘴炮。”胖子摆摆手,一脸沉醉。旁边的侍从去桌子上捡了几样油腻的肉食端上。   张仪突然开口说道:“从公子琴音中似乎有一股知音难求之感,似思念,似惆怅。”   叮当!琴音立止。   景祥沉默了片刻,拱手说道:“张子本是我楚国仇寇,但今日也是我的知音。我适才的确心有所憾,自从败给孟轲公子后,我一直想与其交流。可惜神龙见不见尾,如今竟然杳无音信。”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瘦子眼睛一亮,突然说道:“据传说孟轲公子才比天高,俊美胜过天下男儿。不知是真是假?”   景祥点点头,说道:“孟轲公子的确称得上是举世无双,谦逊有礼,是我辈楷模。”   “儒家弟子最会假装仁义君子。”陈老头醉醺醺地嘟囔了一句,随即到头便睡。   向夫人坐在孟贲左边,好奇地低声问道:“孟轲公子真的有那么漂亮吗?”   “我哪知道!怎么?想跟小白脸跑?”孟贲将猪骨头仍在桌子上,舔舔指头说道。   向夫人不以为意,娇嗔道:“夫君说得哪里话,妾身蒲柳之姿,哪能被想中。”   苏娜陀智对这类事情根本不关心,到桌子取了两碗白粥。一碗放在向夫人的桌子上,自己则端着碗走了出去。   一碗白粥看着简单,但透着一股浓郁的米香,粥面上海撒着几粒葱花,看着就有食欲。   向夫人几天下来唯有眼前的粥吃得可口,几下就吃得干净。   孟贲在众人鄙视的目光中直接将煮粥的小鼎端到自己桌子上。   “夫君这样不好吧。”向夫人嘴上这么说,心里暖洋洋的,厚着脸皮吃起白粥。白粥里不知放了什么料,甜丝丝如蜂蜜般,却不腻人。   孟贲吃不得寡而无味的食物,又去取野猪腿,恰好与胖子撞在一起。   “阁下好似许久未曾吃饱,即便如此也要懂得礼貌。”胖子本来打算硬抢,但是看到对方魁梧的身材硬生生退缩了,没有护卫在身边一句狠话也不敢放。    第二百五十章 归家   壮硕的吴姨这时候走了进来,朗声说道:“还有一个时辰就到丹阳城,我家主人特意为此地下船的客人编排了舞蹈,欢迎各位再次登上出云号。跟随船只前往齐国的客人也欢迎品鉴歌舞。”   几位埋头吃饭的客人看见出云阿国和许锦儿没有出面,都有些失望,不过巫女的歌舞还是值得期待的。   一个个身材火爆的巫女鱼贯而出,身上衣服极少。白花花的大腿晃得让人目眩神迷,尤其是赤着的肚皮处,画着什么的图腾。她们的手腕和脚腕拴着一串青铜铃铛,轻轻摇晃叮叮作响。   啪!巫女们各自取出一根钢管竖在地上,在鼓乐声中扭腰甩臀,跳起了奇怪的舞蹈。性感,**,妖艳至极,让在场的众人都如痴如醉。   噗呲!   孟贲将嘴里没有咽下去的酒水喷出来,我的乖乖,钢管舞提前出现了,许锦儿到底背着他做了什么事情。   向夫人拿起手帕给孟贲擦着嘴,羞涩地说道:“夫君可是有看上的女孩儿?”   “看舞蹈,看舞蹈。”孟贲有点尴尬,将剩余的酒水一饮而尽。   众巫女跳了一会儿,又从外面走出一个装扮艳丽的巫女,修长****上穿着一对水晶高跟鞋,腿上套着黑色蚕丝袜,更显得诱惑力十足。甩首之时,轻柔的长发漫天舒展。   “咳咳...”孟贲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以他的目力自然能看到那微露的****隐隐写着?奴。   该死!一定是许锦儿那个小妖精,回头看我怎么收拾她,孟贲心里恶狠狠想道。   孟贲三番四次的奇怪表现落在向夫人眼中,让她心中一阵发酸,双手抱着男人的胳膊生怕他跑了似的。   许锦儿跳了一阵子,也知道适可而止,万一真的热火了那个霸道的男人可没有自己好果子吃。转身与一众巫女离去了。   孟贲直至下船也再也没有同许锦儿和出云阿国说上半句话,此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面。   张仪有心想跟着孟贲走,但是鬼谷子强令他前往魏国,推行合纵之说。   纵横学派推行以外交战来减少战场厮杀,取自合纵连横一词的简写。   鬼谷子的命令很简单,配合公孙衍游说诸国,联合起来一起灭亡周朝。一旦周朝倾覆,诸侯国为争大位必定陷入混乱。   “魏甲兄,我观你面向奇特,颇似前朝殷商大将恶来,日后必定不可限量。张某愿与你交个朋友。”张仪临走前恭敬地对孟贲请求道。   向夫人是知道张仪的本事,奈何她根本不打算让孟贲外出奔波,当即拦在两人面前,冷冷说道:“我夫妇二人只打算做一对普通人,阁下还是请回吧。”   张仪张张嘴,还想再说,但是猛然发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黑袍人。此人身上汹涌澎湃地凶煞之气毫不掩饰,庞大的精神力将张仪周身定住。   “滚!以后离他们远一点!”清冷似冰的声音直接传递到张仪的脑子里。   张仪苦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开,心中的郁闷之情溢于言表。   苏娜陀智脚步轻地像猫一样,跟在孟贲身后没有一点声音。最诡异的是,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选择无视这个穿着打扮不似中土的南蛮巫师。   “普罗米修斯,你能看出她是怎么做到的吗?”孟贲沉思道,前面两个女人手挽手一起上了马车。   “那些人类被强大的精神力屏蔽了视觉反应,所以在映入眼中的瞬间就遗忘了。”   孟贲不想和苏娜陀智坐在一起,就站在御守的位置上。马车吱嘎吱嘎沿着官道向前走去,途经丹阳的时候,可以看到在城墙上高度戒备的秦国守卒。   马车行驶了两天后,进入武关地界。   孟贲踩在地上,望着高大雄伟的关隘,心中充满了自豪感。这里是他的根基所在,十万虎狼在手,圣人再次也不怕他出手。   “夫君到了吗?”向夫人下了马车,好奇地望着武关。不同于楚国那种崇尚自然的建筑风格,秦国的建筑显得格外粗犷,一列列强悍的士卒不停进出,吼声震天。   孟贲眉头一皱,转头问道:“苏娜还在车里吗,怎么不见下来?”他有一种召集大军围杀苏娜陀智的冲动,不过接下来向夫人的话让他的盘算落空了。   “苏娜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留了些钱财。”向夫人低声说道。   孟贲长出了一口气,暗暗用精神力通报牛郎,安排人寻找苏娜陀智,一旦发现不得惊动。   武关现在繁华多了,严寒的冬季依旧有许多客商进出。武安伯征伐南蛮所获得的巨大战利品还没有消化,如今正是做生意的好时机。所有商贾都知道武安伯喜欢粮草兵器,所有大多选择这两样交易。   孟贲把向夫人安排在一个偏僻的房子内,周围暗藏了十几个精锐锦衣卫保护。原本打算和向夫人坦白地他,自从了解到向夫人一心想要平淡生活的心思后,便将心思收回了。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孟贲暗暗想道。   “夫君打算寻友人吗?”向夫人擦了擦头上的汗,看着门外的孟贲说道。   孟贲点点头,说道:“武关最近不太平,没事不要出来,我先去买些米面,你自己晚上做了吃。我来武关定居是有条件的,武安伯求才若渴,从军是条好出路。”   “夫君注意安全,早去早回。”向夫人没有阻止孟贲,按说以她们的资产是足以过上优越的生活。可是苏娜陀智却劝她放开手,一个男人是不可能放弃事业心的。   孟贲的心早就飞到武安伯府,他格外想念王玉婵的人药和小萝莉黑臀的唇舌。   啪!大门突然被推开,几个地痞模样的汉子走进来。   最前面的人歪着脑袋,弓着背,大脑袋上长着一张麻子脸,嘴角挂着轻浮地笑容,说道:“在下人称麻脸狼,是住在你们附近的邻居。两位是什么来历,通个名姓。”   孟贲一把揪住麻脸狼的脖领,冷冷地说道:“你怕是不会想知道我的来历,我杀过的人比你见过的还要多,别惹我!”   “阁下还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吧。”麻脸狼似笑非笑地看着孟贲,说道:“我等乃是武安伯麾下锦衣卫,专事密探工作,侦查不法。你可想清楚再动手。”    第二百五十一章 被欺   “锦衣卫?”孟贲哑然失笑,自己建立的组织竟然勒索到自己头上。   正想着莫非是李逵撞见李鬼,就见麻脸狼从怀里掏出来一个腰牌。   腰牌是恶金所制,边沿镶着黄铜,呈盾形。上面用篆体写的两个“锦衣”二字。   看见锦衣卫腰牌,孟贲心头火气腾得燃烧起来,原本打算若是假冒的就大事化小,全部宰了便是。如今看来一定要追究到底,看看此人背后究竟是谁。   麻脸狼见脖子上的手慢慢松开,以为对方害怕自己的身份,当即猖狂地笑道:“锦衣卫查探不法,把屋子里的人都喊出来。路引,关防都准备好。”   麻脸狼身后几个地痞似乎并不在乎麻脸狼,在孟贲掐住他脖子的时候都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   他们奇怪的举动落在孟贲眼中就有了特别意味。   如此看来麻脸狼大概是个新人,被捧出来做替死鬼的。孟贲略微思索了一下,决定看看后面还有谁会跳出来。家大业大难免会有蛀虫侵蚀,正好借机会整顿武关。   “夫君,有什么事吗,谁来了?”在里屋的向夫人听见声响,掀开帘子走了出来,看见这许多人顿时愣住了。   向夫人没有化妆掩饰,一身素色布裙难掩绝代风华,未施粉黛而肌肤胜雪,淡扫娥眉,声音如空谷杜鹃。   麻脸狼的眼睛死死盯着向夫人绝美的脸上,口水差点就留下来了,结结巴巴地问道:“此女是谁?”   向夫人听后一惊,急急忙忙回到里屋把门插上,眼睛趴在门缝上看动静。她是知道自己的魅力,如果再王室中倒也不算什么,可是在寻常百姓家中就是天大的祸患。   “我看这户人家一定有问题,兄弟们!跟我一起去看看。”麻脸狼舔舔嘴唇,就打算绕过孟贲向里屋走。身后其他几个地痞不甘示弱,鼓噪着跟在后面。   “你们算什么东西,看我婆娘一眼都算天大的福气,还想硬来?”孟贲抬手一耳光抽了过去,“今天给你们点教训!”   啪啪!   麻脸狼像一个陀螺般转了一个圈,被这一耳光抽得眼冒金星,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当即大怒道:“胆敢袭击锦衣卫,好大的胆子!”抽出腰上一把铁尺就扑了上来。   孟贲留了七分力气,又是两记耳光抽过去,这一次的耳光含有一丝武气,所以直接让麻脸狼倒飞出去。   “你们...你们就看着?我...我姐夫,我姐夫可是...呜呜。”麻脸狼含糊其辞,吐出两颗大槽牙,嘴里鲜血直淌。   地痞们忍不住也抽出凶器,齐齐扑上来,大喝道:“袭击锦衣卫,找死!”   孟贲膝盖前顶,右肘横向击出。   噗!噗!两声过后,地痞们纷纷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着血。   “我们夫妇初来乍到,本来不想多事,谁叫你们自己送上门来。”孟贲俯视着麻脸狼,再次卡住对方的脖子,单手将人举到半空中摇晃着。   其中一个地痞勉强站起来,刚想跑,但是被孟贲一双冰冷刺骨的眼神和身上浮现的黑色武气震慑住了,硬生生停住脚步,喘着粗气说道:“阁下已经闯了大祸。在武关,殴打锦衣卫如同侮辱武安伯。就算你是武士也逃不掉!”   “武安伯为人公道,你们锦衣卫擅闯民宅,意图强夺民女。我就算杀了你们,武安伯也不会在意,只会感谢我。”孟贲冷冷地说道,眼瞅着麻脸狼快要没有气了,便松了手。   “咳咳咳...”麻脸狼捂着喉咙,扯着嗓子喝骂道:“你且看看杀我会有什么后果!在这城西谁敢管我?”   “哦?”孟贲眯缝着眼睛,脸色阴沉地说道:“据说武安伯治军森严,没有想到也会有疏忽。”   “有没有疏漏你说了不算,有本事放了我。”麻脸狼尖叫道。   这时候,外面的孟贲安排的锦衣卫察觉到不对劲,迅冲了过来。不过人还没有到门前,就被呵斥回去,仅有一个锦衣卫小旗被交代了一番。   “麻脸狼!你好大的胆子,敢到我的辖区来捣乱。”小旗满脸怒气地走进来。他们一行人只顾盯着陌生人,没有想到却是同僚在背后捅刀子。   麻脸狼撇撇嘴,说道:“刘浪,你告诉我这是你的辖区?放屁,明明是赵旗正的管辖范围。”   小旗刘浪狞笑着把调职文书甩在麻脸狼的脸上,喝骂道:“赶紧滚蛋,再让我看见你就打断你的腿。”   “你们等着。”麻脸狼好汉不吃眼前亏,爬起来就跑,临走前还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紧闭的里屋大门。   小旗刘浪没有说话,转身就走,通过精神力链接将他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主上。   “夫君,刘小旗是个好人,我们应该好好感谢一下。”向夫人走出来,眼中微微有些惊慌。   孟贲香了向夫人一口,说道:“说不定人家之所以出手,就是打着你的主意。你还想怎么好好感谢?”   “夫君爱说笑,说到底还是妾身红颜祸水。”向夫人自怨自艾地说道。   孟贲大门一关,索性抱起美妇进了屋子。长枪直入,真刀真枪拼杀起来。   通过刘浪得知,这麻脸狼本来是一个黔出身,但是有一个花容月貌的姐姐。前些日子嫁给了锦衣卫镇抚使铁五做妾,如此一来瞬间威风抖擞。之后铁五给麻脸狼谋了个小旗身份。   麻脸狼此人志大才疏,被下面人挑唆着上蹿下跳,城西被搅和地乌烟瘴气。城西属于贫民区的范围,所以麻脸狼恶名不显。执法司有心插手,但又和锦衣卫不是一个系统,便逐渐放任了。   孟贲想到这里,不禁挠挠脑袋。锦衣卫展的度简直过他的想象,这才短短几日功夫,连镇抚使都有了。   向夫人脸腮红晕,轻轻喘息了片刻,说道:“夫君有心事吗?若是担心那群坏人来报复,那么咱们就走吧。”这话让孟贲听了十分不舒服,到了自己的地盘生这样的事也不是他想看到的。心中将铁五这个名字记住了,不将你折腾到死我就不姓孟。   身下娇媚如花的美妇再次激起孟贲强大的斗志,一招双龙出海使出,直接打在对方胸口。   “哎呦!”向夫人媚眼如丝,第一次翻身做主人,主动展开进攻。   门外,小旗刘浪警惕地环绕四周,眼中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这一次不光麻脸狼要倒霉,只怕他姐夫铁五也要栽跟头。    第二百五十二章 麻脸狼的靠山   麻脸狼胸口憋着一口恶气,但同时也被那不知名的美人撩拨得火烧火燎。他知道身边的同伴大多不靠谱,一心打算做一番事业的他如今找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时辰临近中午,他一口水都没有喝,马不停蹄来到姐夫家。   巧合的是,镇抚使铁五刚刚从军营回来,两人碰到了一起。铁五也不待见小舅子,但看在小妾面子上就让他跟着进去吃顿便饭。   麻脸狼很有自知之明,根本不敢坐,乖乖站在一旁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铁五一边吃饭一边听他说事情的经过,尽管有些细节不清不楚,但大体上也还是听明白了。   “你去执行公差,还被人打了?还有王法吗?”铁五的小妾看到弟弟的伤势,心疼坏了,忍不住开口说道。   其实朱九这个小妾长得也一般,只是身材格外好,********,菊纹镶金云烟棉衣套在身上,使得一个农家女多了几分贵气。   朱九如今富贵了,却还时时刻刻惦记着家里,尤其对她的弟弟格外上心。如今平白被人打了,绝对要拿出个说法来。   铁五吃饭速度很慢,不像是军中武将,多了几分文气。待他慢条斯理地将最后一口饭咽下,又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你认得那个打你的人吗?”   “不认得,只是听同僚说此人可疑,大包小包进了城西。”麻脸狼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他的姐夫眼泪揉不得半点沙子,更是刑名高手,想要说谎是万万不可能的。   铁五点点头,紧接着追问道:“是不是看上了人家的财货?”麻脸狼的身子哆嗦了两下,硬着头皮点点头,说道:“那户人家就只有两个人,本想着讹点钱出来...”   朱九在一旁听了,脸色微微变了变,拂袖离去。自家人不好评说,但是的确是自己弟弟做得差了,挨打时应当的。至于夫君如何处理,那与自己无关。   铁五与麻脸狼对朱九的离去都不以为意,关上门来都是自家人,许多话都可以敞开了讲,又有何事不能明言。   铁五的食指敲了敲桌子,沉声说道:“你这事情做得差了。身怀武气者如果从军必定是营主一级,论起来与我相当。那人来到武关必定是打着从军的目的,你现在得罪了他,就没有想到以后万一对方翻身的时候你该怎么办?”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巧,碰上一个武者。”麻脸狼讪讪地回到道。   啪!   铁五一巴掌扇在麻脸狼本就红肿的脸上,冷哼道:“就你愚蠢,被人当枪使唤。最近这一段日子,替你擦了多少回P股!还是不长记性。”   麻脸狼捂着脸不敢吭气,低着头虚心听着。   “看在你姐姐面子上,我再饶你一回。以后做事情收敛些,武关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铁五端起茶杯一口喝干,接着说道:“小旗刘浪不是我的人,可是既然出面拦住你,那就是违抗上差。正好今天武安伯通知寻找一个黑袍女人...”   话说一半,麻脸狼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忙说道:“我领命去查探,却被小旗刘浪所阻止。其中必定有不可告人的**之事。”   “刘浪是护卫营主赵大宝的人,切记不可留人把柄,赵大宝在夫人那里说得上话。”铁五伏下身子,低声说道。   麻脸狼心中发冷,知道姐夫说的是反话,提到赵大宝的意思很明显。密探想要立功唯有破获大案,赵大宝的身份地位恰到好处。   铁五唤来一名锦衣卫百户,令其率麾下五十名甲兵前往城西擒杀贼人。麻脸狼作为向导和证人也一同跟去了,时至此刻他也没有跟姐夫坦白清楚。因为那名令他魂牵梦绕的美人,他准备独自享用,为此不惜拿出十金收买那名锦衣卫百户。   铁五看着离开的麻脸狼心中不知道怎么有点不安,于是将自己在军中的好友蔡庆叫来商议。   蔡庆是原武关守卒弓弩营主,后来投靠白如才升任旅帅,如今统帅三千兵马。   他听到铁五找自己,没有犹豫放下筷子就匆匆赶来。   铁五知道蔡庆是个急性子,没有扯其他的话,将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最后直接了当的讲,我要拿赵大宝开刀,你看怎么样?   蔡庆一听脑袋嗡得一下就大了,说道:“护卫营主赵大宝身后站着的是谁,你不会不知道。而且事情太小,很难扯到赵大宝的身上,铁兄要考虑清楚。”   铁五苦笑道:“你以为我愿意攀咬赵大宝?我想你应该清楚,武安伯用人不疑,关键位置必定选用亲信。锦衣卫指挥使青龙是影武士,寿命可达百二十岁,像我这等武者级别的暗探,如果做不出惊天动地的大事,老死也不过区区镇抚使。”   话不多,可是隐含的意思说得明明白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铁兄既然已经决定,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交代。”蔡庆沉声说道。两人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有些事情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话到这个份上,铁五也很干脆地说道:“如果赵大宝派兵干预,我需要你阻拦片刻。锦衣卫办案力求铁证。”   “嘶!”蔡庆倒抽了口凉气,无虎符调兵是死罪,在秦国尚没有第二个孟贲能无视军律,“没有问题,你只有半个时辰时间,我现在就要回去准备。”   两人商定好后,蔡庆刚准备离开,大门就被推开了。   麻脸狼呼哧呼哧地跑进来,满头都是血,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姐夫,大事不好了。”   铁五悚然一惊,连忙问道:“发生了何事?秦百户怎么不见人?”   “秦百户...秦百户被...被扣下了。”麻脸狼的脸色十分苍白,一P股坐在地上,接着说道:“秦百户带着我们刚刚上街,护卫营的甲士就把我们围住了。没等我们开口就是一顿毒打。”   啪!   铁五手里的茶杯直接被捏得粉碎,沉声问道:“是谁领队的?”   “赵大宝亲自来的,还放话让姐夫你亲自去军营赎人,一金一人。半个时辰不至,便全部斩首。”麻脸狼没有半点添油加醋,他知道在这种关键时刻必须要保证信息的准确性才可以。   蔡庆在一旁挠挠头,疑惑道:“按理来讲赵大宝没有这么大胆子才对啊?扣留锦衣卫,他就不怕青龙大人的怒火?”    第二百五十三章 逆反   “青龙大人身在国外,有紧急军务在身。有两位夫人撑腰,赵大宝自然不害怕。”铁五冷冷地说道。   蔡庆愕然一阵子,然后摇摇头,说道:“如今锦衣卫百户已经被扣下,赵大宝怕是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铁兄,为今之计还是早早收手为好,反正你还占着道理,闹开了也不怕。”   “正因为我占着道理才不甘心,赵大宝竟敢如此嚣张,还不是仗了两位夫人的势力。”铁五眉头紧蹙。他现在骑虎难下,论起恩宠与实力都比不上护卫营主赵大宝,被对方一棍子打到也在情理之中。   蔡庆松了口气,疑惑地说道:“按理来讲,赵大宝自从残废之后一直小心谨慎,今天的事情倒透着几分疯狂,好像饥不择食的感觉。奇哉,奇哉。”   铁五听了这话,略一思索马上脸色大变,恶狠狠地盯着麻脸狼,冷声喝道:“你是不是还有哪里瞒住我的地方,老实交代!”   声音如同炸雷把麻脸狼的心脏都要震碎了,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有心不说可是看见自家姐夫那要噬人的眼神,当下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交代起来。   当他说到在魏甲家中见到一位倾国佳人的时候,铁五的呼吸猛然急促了,眼睛越来越亮。   麻脸狼刚刚说完,就被铁五一脚踹飞,大口大口吐着血,半天爬不起来。   铁五转头对蔡庆说道:“我知道赵大宝想做什么了,原来是为了那个妇人。”   “愿听铁兄详述。”蔡庆拱拱手说道。   铁五得意地说道:“众所周知,武安伯喜欢美貌已婚妇人,听麻脸狼说此妇甚美,我就有了怀疑。赵大宝的身后虽然有两位夫人,可是他毕竟出身低微,两位夫人也有许多亲眷要照顾。赵大宝再想往上爬,就要另寻捷径。”   “他就不怕两位夫人怪罪?”蔡庆疑惑地说道。   铁五四下看了看,低声说道:“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如果事情闹大,两位夫人也不会帮赵大宝。请蔡兄调兵包围护卫营,我再让我的小妾进武安伯府寻两位夫人讲明根由,双管齐下,这次赵大宝栽定了!”   蔡庆心里一横,富贵险中求,如果此事真的能成,那么自己说不定也能坐一坐护卫营主的位置,当下与铁五商议了几句,转身就走。   武关大营寂静无声,所有士卒都在休息。蔡庆火烧火燎地来到自己的营帐,让传令官将各材官什长悉数到齐。   “属下见过营主!”诸军官见礼落座。   蔡庆看着一个个盯着自己的属下,莫名心中有些慌乱,最后咬着牙说道:“我收到武安伯口诏,令我营前往捉拿护卫营主赵大宝。众将听令,不得有误!”   下面材官们面面相觑,紧接着乱成一团。   “营主大人,单凭一句口诏就调动军队,只怕不妥当。”   “说的是啊,武安伯大人治军森严,既然出兵平叛,有的是战力强悍的营队,怎会轮到我们。”   “赵大宝是中军司马的亲信,这么做会不会等罪...”   大家越说越没有底气,看向蔡庆的眼光就越怀疑。   蔡庆又气又怒,浑身直抖,剑柄在手心内攥得紧紧的,沉声喝道:“我乃一营之主,何人敢质疑军令!”   众材官无奈之下只得领命,可还没有等他们走出营帐就被人团团围住。   “白如将军到了。”有传令官跑进来通知正在换装的蔡庆。   蔡庆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好,体内的血液好似结成冰块,不由自主地哆嗦地问道:“白将军在哪里?”   “我在这里!”白如一脸阴沉的掀开大帐,冷笑道:“伪造军令,私调军队,你好大的胆子!”   别看蔡庆平时勇武蛮横,但见了白如像是老鼠见了猫。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脑袋不停捣地,哀求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不关我的事,一切都是锦衣卫镇抚使铁五请求我干的,他是密探领,握有赵大宝的谋反罪证。”   白如气急反笑,“啪”地一脚踢飞桌案,咆哮道:“好一个谋反罪证,我竟然不知道有人能绕过我这个主官调动军队,你们这才是真的谋反。前番大案在前,不长教训,竟然敢将主意打到夫人头上,该死!”   声音将蔡庆的耳朵震得嗡嗡作响,但更令他心胆俱裂的是白如所说的内容。   “哪个...哪个夫人?”蔡庆脑袋昏昏沉沉地追问道,但心中隐隐约约有了答案。   锵!寒光闪现。   蔡庆的脑袋直接与身体分离,胸腔内的鲜血不停向外喷出。   “蠢货,我告诉你的已经够多了!”白如将剑上血迹擦干净,缓缓收回鞘内,眉宇间尽是忧愁。如果蔡庆还活着,他恨不得再将他杀死一万遍。如今武关军越庞大,其中的原武关守卒越来越少,究其原因就是孟贲的不信任,现在又出了蔡庆这档子事情,白如隐约可见又一场血洗要到了。   同一时刻,镇抚使铁五将手下全部召集齐,约莫千人左右,浩浩荡荡地向护卫营的营地走去。一路上招摇过市,无人敢阻。   铁五回头看着自己的人马,心中豪气顿生。锦衣卫设立之初分为明,暗两部。明部选用的都是军中精锐悍卒构成,转事缉拿擒获与审讯诸事。暗部负责收集情报,刺探与暗杀。   铁五是个虚荣心极强的人,锦衣卫明部的赫赫声威让他颇为享受,如今这桩事情要是能办成,自己最起码能升一级。   “全部加快度!”铁五的皮鞭在空中挥舞地啪啪作响。   千人锦衣卫还保留着军中习惯,奔跑间整齐划一,凛然有肃杀之气。   队伍行了两刻钟便来到护卫营所在。   这里紧靠武安伯府,仅有不到一条街的距离,但凡有点声响,府里必定会注意到。   护卫军军营门口,赵大宝带着一众军早早将在门口等着。这令铁五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莫非身边出了奸细?心中转念又一想,箭在弦上不得不,为今之计只能先下手为强。   千余名锦衣卫看到主官把自己带到护卫军前,大部分都是一脸惶恐。他们还不知道生什么事情,不过都是从军中出来的,护卫营的可怕知道的一清二楚。   铁五为求谨慎,让所有人都停下脚步,自己孤身前往。护卫军既然已经做好准备,那么出其不意的效果也就达不到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恭迎   铁五翻身下马,冷声喝道:“锦衣卫镇抚使铁五在此,哪一位是赵营主?”   “镇抚使?哈哈。好大的官威!”赵大宝也没有客气,抬抬下巴接着说道:“敢纠集千人悍卒来到武安伯府,你是第一个。”   铁五哪能允许对方先给自己扣帽子,冷笑道:“我可不敢得罪武安伯大人。只是锦衣卫有专查之权,与你们兵马司互不干预。如今无故扣我锦衣卫百户,我看是你想造反吧。”   锵!   数百名护卫军甲士齐齐拔剑,将铁五围在中央,森然的煞气弥漫开。   铁五心里很清楚,在这群如狼似虎的甲士面前,就算是影武士也得落荒而逃。而且只要自己敢动一步,暗处那无数瞄准自己的箭矢,立刻能把他S成筛子。   铁五自己豁出去了,大声喝道:“吾乃锦衣卫镇抚使,现在彻查大案,谁敢阻我?”   若是其他队伍说不定会被他的话唬住,但是护卫军上下全部都是寄生种,彼此心灵相通,如何能被蛊惑。所以他的话算是白说了。   赵大宝让所有人退下,然后指着营内说道:“锦衣卫百户就在里面,有胆子就自己进去领人。”   呼啦...   护卫军甲士让开一条通道,长剑高举没有回鞘。整个场面陷入死寂之中。   铁五回头看着自己的队伍,心中知晓自己带来的人只怕不会动手,只能寄希望蔡庆早点来。一念至此,信心有回到了身上,拱手喝道:“今日之辱,以后必报。”   赵大宝像是看死人一样看着面前这位骄傲的锦衣卫镇抚使,冷哼道:“有本事活着出来再说。”   铁五迈步向内走,刚进营门就呆住了。一根根高高的尖锐木桩立在校场上,每一根木桩上都挂着一个人,两条腿被分开,手上吊着绳子。只要绳子一断,所有人都会被木桩戳穿。   铁五心中一紧,认出了这是武安伯发明的刑罚,身子不由得微微颤抖。   “人都在这里,镇抚使大人可以直接解开手下人。”赵大宝跟在他身后,笑眯眯地说道。   铁五猛然转头,低声喝道:“可是武安伯大人亲自下令?”   “你猜呢?”赵大宝Y阳怪气地说道:“如此刑罚之前只在异族身上用过,托你的福,今日在我营中开了先例。”   “你再说一遍!”铁五因为过于激动,脖颈之上青筋毕露,犹然生出一股危险之气。   恰在此时,震天鼓响,紧接着传令官跑进来,喝道:“武安伯前来,诸将恭迎!”   赵大宝与铁五互相对视了一眼,一起向外走。   铁五在几个呼吸间就盘算好了说辞,自己半点责任也不用承担,倒是蔡庆那边有些难办。   铁五满腹心事,刚走到营门口,就听见马蹄声由南向北驶来。武关上下数得上的将领都来了,其中两人人他认识,是中军司马孟婉与先锋将军牛郎。   这些人如同星斗般簇拥着一名高大威猛的男人,此人身披重装甲胄,又浓又密的络腮胡子遮住半个脸。虽然看着十分普通,但是一对眼眸中透着一股震撼人心的霸气。   随着此人的接近,周遭的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挥散不去的血腥气,仿佛整个人置身于血海之中。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高声喝道:“参见武安伯!”   “起来吧。”孟贲坐在马上,言语中有股疲倦。他早早就应该到护卫军,只是先回了一趟家。家里面两个如饥似渴的妇人联手跟他厮杀,尤其是孟婉,战斗力直接爆表,硬是让小孟贲吐了两次。   孟婉在旁边看着自家男人哆嗦的小腿,心里面好笑,当即翻身下马把孟贲扶下来。   孟贲搂着一袭戎装的娇媚妇人,淡淡地说了一句,“都别跪着,进去说话。卸了锦衣卫的兵刃,让他们跪在校场内。”   铁五听了身子剧烈晃动着,几乎要昏倒在地。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锦衣卫与护卫军两者待遇的差别,明明白白告诉他,之前的想法简直蠢到家了。   怀揣着不安,铁五恭敬地跟到大帐内,他的级别太低,只能坐在靠近营帐门口的地方。   孟婉根本不在意其他人想法,直接坐在孟贲身上,贴着他的耳朵悄悄说道:“你打算怎么处置呢?”   “还没有想好,本来以为抓了条大鱼,没想到才区区两条小鱼。”孟贲地手顺势C进温暖地双峰间,接着疑惑道:“几日不见,怎么长大了许多,刚刚却没有留意。”   “还不是你的功劳,天天揉,****搓。”孟婉白了男人一眼,娇嗔道:“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城西那个美人你就真的舍得放在外面?”   孟贲叹了口气,说道:“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吧,她那性子有些倔强,外柔内刚,与王玉婵有点像。”   孟婉犹豫了一下,说道:“玉婵最近有些奇怪,你要注意些。”   “是吗?”孟贲眉头一挑,本来揉动的大手顿时停了,“刚刚在床上的时候没有看出来啊?”   “等眼前的事情结束了再说。”孟婉扭动臀部,让男人那杆长枪挤进空荡荡地裙甲中。   温暖潮湿的感觉让孟贲险些无力思考,好在武士姬的裙甲很长,下面的诸位将领绝对看不出来。怀里的妖精是不把自己榨干不罢休,只是最近她哪里学得这些花样。   大帐内的众人都垂头闭眼,自家主将的荒唐事情也见怪不怪。铁五也不敢抬头,心中倒是颇为妒忌。中军司马孟婉的美名早已传遍整个秦西,如今以姬武士之身坐在一个男人怀里,任由对方肆意玩弄,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从侧面也可以印证孟贲的霸道与强大。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铁五的心越发焦躁,他早前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有心开口问问旁人,却谁也不认识。许多只闻其人未曾见面的将军都在闭目养神,也不知道他们在等什么。   坐在上首的孟婉已经渐入佳境,双腿紧紧盘住男人的虎腰,体内武气加持腔体使劲发出一股吸力。   “白如将军到...!”传令官在帐外喊道。   孟贲关卡一松,将亿万精华全部送给姬武士,末了还在对方胸口种了一颗草莓。   姬武士颤抖着身子,将精华一点不剩存入体内,然后缓缓退出战场。   待姬武士重新坐好,孟贲虎目微睁,喝道:“传白如进来。”    第二百五十五章 夫人攻略   “传!守备将军白如觐见!”传令官高声喝道。   哗啦!   白如掀开大帐,带着一股寒风而入,单膝跪在孟贲面前喝道:“属下特来请罪!”   铁五颓然跌坐在椅子上,不为别的,只因为白如手里拎着的人头赫然是蔡庆。两人互相引为知己多年,如今因为自己的鼓动而一朝命丧。如今他的心里既然伤痛又恐惧。   “起来吧。”孟贲摆摆手,沉声说道:“我今日巡查诸营,竟然现有人私调军伍。此人是白如手下,既然已经正法,我也不打算追究了。不过还有一事,锦衣卫镇抚使何在?”   铁五刚刚听到孟贲的话心中一松,只要还没有露馅,那下面的话还有的说,当即跪在地上,回答道:“属下铁五在此。”   孟贲看着下面的汉子,本来想直接剁碎了喂狗,可是经过与姬武士一番交战,他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既然已经现了小鱼,那何不将其放养,过一段时间看看是不是能聚集起一群“鱼”。“我有个朋友给我捎了一封信,举荐一个名叫魏甲的人,你请不清楚啊?”   帐内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铁五身上,有疑惑,有嘲讽,有愤怒。   铁五的冷汗刷地一下就沁满后背,心一横小心谨慎地说道:“今日接到大人命令前去探访时,偶然在城西遇到过。”   “以后锦衣卫不得进入那人房子百步,有违令者,斩!回去之后约束部下,有些事情我不说不等于我不知道。”孟贲嘴里吐出一句话,现如今他的做事手段在一点点转变,但依旧透着一股令行禁止的霸气。   “诺,属下遵命。”铁五思绪混乱到极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营帐的。脑袋中只有那双冰冷刺骨的眼神。   不行!我的自救!   锦衣卫初创不久,但所有人都知道前景无限,铁五的镇抚使也是花了不少精力才弄到手。现在即便武安伯不追究,但是下面的那些人自然想着法巴结讨好,有什么比痛打落水狗更好的方法吗?雪中送炭难,落井下石易。   一路上,铁五跌跌撞撞地走回家,身后那群残兵败将一股脑散了个干净,好像自家上司成了瘟神一般。   “给我把麻脸狼找来。”铁五坐在屋里灌了好几口茶,一肚子火气无从泄,自然想到自家那小舅子。   不多时,两个侍从架着麻脸狼走进屋子,也不说话直接摔在地上。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姐姐是谁?敢跟我动粗?”麻脸狼骂骂咧咧,捂着屁股一抬头就看见面色青的铁五。他态度如同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讪讪地说道:“姐夫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铁五一眼就看见小舅子脸上那抹胭脂,尼玛,为了你小子搭进去我兄弟一条命,现在老子也危在旦夕,你还有心思寻欢作乐?   他四下看了看,没找到趁手的家伙,索性将手里的茶杯使劲砸在麻脸狼的额头,“找上门的扫把星...让你不长眼,让你不长眼。”   打了半天,直到麻脸狼气若游丝才停手,转头问身边的管事,“朱七回来没有?”   管事欲言又止,低声说道:“夫人进了府就再也没有出来。刚刚武安伯府的甲士传来消息,让大人前去府里接人。”   “接人?”铁五疑惑心起,瞬间脸色一变,不自觉摸摸脑袋,好似有一顶无形的绿帽扣在脑袋上。   管事的在一旁低声问道:“大人是去,还是不去?”   啪!   管事的挨了一耳光倒在地上,随即迅爬起来,冷笑连连,“外面都传疯了,你得罪了武安伯,命不久矣。如今还摆谱做大,我呸!爷爷我不伺候了!”   铁五气得跌坐在椅子上,脑子反反复复都是“武安伯”三个字,形势逼人,无奈之下只能收拾一番,拖着麻脸狼前往武安伯府。   分割线--   孟贲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缩成鹌鹑装的妇人,心中有些生气。朱九是铁五的滕妾,狗肉上不了席的女人,如今被孟婉强行留下。把一个相貌俏丽,身材火爆的妇人留下来做什么事情都不用问。   “民女朱九,见过武安伯。”朱九伏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下面感到有点憋胀,再过片刻怕是要尿裤子了。   孟贲想了想,说道:“且抬起头来。”   朱九又是一哆嗦,颤颤巍巍苦着脸与孟贲四目相对,此女长着一张鹅蛋脸,眉毛修剪得极长,紧绷的紫色纹蝶宫裙将巨大的双峰更凸显得十分丰满,朱唇一点,风娇水媚。   “咦?”孟贲越看越觉得眼熟,然后叫喊道:“把王夫人找来。”   没过多久,王玉婵由黑臀扶着走进来,之前几番折腾直到现在还有缓过来,“夫君,有事吗?”   孟贲看看王玉婵,转头又看看朱九,一拍大腿,说道:“不看不知道,你们竟有六分想象。”   王玉婵与朱九相互对视一眼,果然觉得颇为面熟,不光是衣裙款式相同,脸庞与眉梢更是惊人相似,尤其是一对大木瓜,谁也不输给谁。   “你先下去吧,晚些时候去找你。”孟贲挥挥手,让黑臀把王玉婵搀回房里。他心中怒火已经被铁五点燃了,好家伙,感情你一直在窥伺我的女人,此番要是能放过你,我就不姓孟!   “夫君且怜惜些。”王玉婵叹了口气,自然熟悉男人眼中的意思,于是迈步回到房间。   朱九差一点晕过去,她今日见到武安伯的夫人,才猛然想起自家男人在床上时候强逼自己穿上的宫裙,强逼自己修剪的眉梢。原来真人模板就是王玉婵!   “看你的样子一切都知道了吧。”孟贲心中一动,抓鸡般把朱九提在怀里,直接开辟第二战场,手心把玩着那团肥腻的软肉。手感极好,软硬适中,不像是王玉婵的大面团,尖尖好似竹笋般。   朱九吓得魂飞魄散,低声哀求道:“您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何苦为难小女子?铁五做得有不对的地方,您去寻他的不是,可千万要放过我啊。”   “看就要你的表现了。”孟贲松开朱九,强行将对方外面套着的衣衫撕扯,仅留下一条青色亵裤与红色肚兜。   朱九为了保住性命,不得不曲意侍奉,第一次将三处战场同时交给一个男人。   门外,有侍从通禀道:“锦衣卫镇抚使铁五现在府外等候,是否要招进来?”   “传!”    第二百五十六章 男人最大的耻辱   铁五怀着忐忑地心情跟随侍从进了院子,这不是他第一次来。之前跟着青龙几次前来听训,都多次经过这处走廊。   “主上让你在这里等着。”侍从嘴角划过一丝嘲讽,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离铁五仅有五米远的屋内,孟贲让朱九以一种羞耻的姿势趴在窗前,眼睛正好能透过缝隙看见窗外的铁五。   “见到铁五的感觉如何?”孟贲提起美妇的腰,轻轻褪下亵裤。   朱九的心瞬间提起来,惊慌失措下刚刚准备闪避,不料一股巨力捅进身子,酸胀刺痛感涌上脑袋。此番交战根本没有前奏,战场依旧干涩无比。   “哎呀!”朱九忍不住喊出一声暗道不好,随后紧紧咬住牙关,任由后面那怪物进进出出。   孟贲得意地加快刺杀速度,战场上逐渐有了回应,粘稠的汁Y越来越多。   啪啪啪...水声大起。   朱九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吟唱道:“杀了我把,我不活了!”   孟贲只觉得战场发烫,热乎乎的粘Y喷洒出来,如同失禁似的一股股,绵延不绝。   屋外的铁五自从两人交战开始就发现不对劲,武者的耳力本就远超旁人,如今听得分明。   “舒服,好舒服,怎么这样也行啊。”   “那里太脏了,哎呀,进来了。真好。”   “武安伯您是真男人,不枉我活一回。肚子要顶穿了。”   ......   一声声像魔音灌脑,让铁五的心脏瞬间收缩,愤懑与怨恨的怒火一点点积攒起来。   有道是:九探D箫知深浅,野花总比家花香。   这一战,孟贲直杀得朱九眼睛泛白,口水横流。一次又一次的强烈刺激足以让她从此迷恋上与孟贲的战斗。   天色渐晚,朱九穿着新衣服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门。看见呆立不动地铁五,冷笑道:“镇抚使大人,我们该回家了,”   “你!”铁五举起巴掌就准备打死这个不知羞耻的妇人。不料,他刚一动作,朱九先给了铁五一耳光,然后把自己的香肩露出来,冷笑道:“你且动我试一试?”   “孟奴?”   铁五的眼中只有这两个屈辱的大字,一股热血涌上脑袋,掌心武气隐隐浮现。   朱九见铁五表情狰狞,可心中根本不怕,挺了挺丰硕的双峰,说道:“这身子可给你换了一个锦衣卫副指挥使的位置,如果打坏了,你到手为位置可也要丢了。”说完浪笑连连。   “你说的可是真的?”铁五眼神闪烁,心中五味交杂。眼前的女人从懂事乖巧到浪荡不堪,仅仅一个时辰就能将她变成这副模样,武安伯孟贲不知道给灌了什么**汤。   朱九披着风衣,恶狠狠地说道:“我的身子想必还值些前价钱吧?”   铁五闷着头跟在女人后面往回走,门口是早早等候的马车,同时车上还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物。   “这是什么意思?”铁五指着马车上的东西问道。   管事恭敬地回答道:“王夫人赠给朱夫人的,希望以后能经常过府一叙。”   吱嘎吱嘎!   铁五的拳头攥得死死的,指骨咔咔作响,恨不得把礼物全部扔在地上。可是他不敢,武安伯如同大山一样压在他心头喘不上气。   “愣什么,还不走?”朱九没好气的嚷嚷道,在她看来一切都是铁五的过错,被玩弄的她现在觉得自己肮脏不堪,想赶紧回去梳洗。   回到家的铁五将屋内所有东西砸了个干净,自己卷起铺盖到隔壁房间休息。平生第一次受到这么大的屈辱,他自然是不甘心地,一颗怨毒的种子就此埋进了心里。   另一边的朱九把身子洗了好几遍,直到皮肤通红刺痛才作罢,一头栽倒在床上蒙着被子哀嚎起自己悲惨的命运。   分割线--   孟贲赶着天黑回到向夫人那里,简单说自己在武安伯府谋求了一个护卫身份,只是七日才得一天休息。向夫人恋恋不舍,可是也知道让一个武者待在家中是埋没才华,无奈帮着整理了被褥送男人出门。   “哎!”向夫人轻叹一声,目送男人离开的背影,倚靠在门上久久不愿离开。可没有过多久,两个小侍女就走进来,齐声说道:“参见夫人,我们是武安伯府派来服侍您的。所有护卫均有伯府供应,确保家属衣食无忧。”   多了两个小丫头,冷清的院子也热闹多了,向夫人心中欢喜,也帮着一同整理起来。   孟贲透过蚩尤之眼看得一清二楚,心中略微安了安心。现在向夫人的住处周围直接隐藏了五百名寄生种甲士,由七名武者统帅,而且护卫营整体向西迁移一千五百米,确保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到达此处。   急急匆匆赶回府邸的孟贲有一大堆公务要处理,金不换第二批粮草已经运到,这一次数量更大。巴氏与蜀氏的大战了几次,眼看就要分出胜负。魏国正在调兵奔赴河西,意图不明。大大小小上百件事情要其亲自做决定。   孟贲埋首书案,奋笔疾书,一道道军令被下达,久未有反应的武关怪兽再一次活动起身子。   “夫君,能歇一歇吗?”孟婉拉着王玉婵闯进屋子,脸上略显焦虑。   孟贲放下手中的竹简,拍了拍身旁的软塌,说道:“坐过来,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王玉婵与孟婉十分乖巧地点点头,一左一右坐在男人旁边。孟婉首先开口说道:“夫君,你还记得我今天在军营里跟你说的事情吗?”   “我记得你说玉蝉有些事情?”孟贲把头看向王玉婵,笑道:“有事为何不早早说,我看你很正常啊?”胳膊用力把左右两名美妇搂的进胸膛。   王玉婵拉着孟贲的胳膊,轻柔地说道:“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只是怕你担心,可是婉姐姐却执意让你知道。”   孟贲心里奇怪,往日乖巧地女人今天看来好像的确有点不对劲,表情一肃,说道:“天塌下来有我担着,速速讲来。”   “自从你走了以后,我一直修炼你交给我的太白Y经,可是一无所成。原本我以为自己没有这方面的天分,就打算放弃了。”王玉婵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似乎恐惧,似乎迷茫,“然后我每天夜里开始做梦,梦中我变成了另一个人,自小习武练兵,然后征战沙场。其中的细节我记得清清楚楚,好像重活了一遍似的。”    第二百五十七章 六合星君的传承   王玉婵离开孟贲怀抱,一个人走到厅前。突然右手晃动,一阵五彩夺目的光辉犹然升起,灿烂如霞光出生。   “这是?”孟贲瞬间惊呆了,那团五彩光辉中赫然是一个小石块,散着一圈圈五彩光晕。不用多看,就知道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异宝。上面蕴含的庞大能量让普罗米修斯都分析不出。   “玉蝉现在可是一个真正的高手。”孟婉艳羡地看着那块五彩石头,介绍道:“玉蝉妹妹现在体质虽然只打到武者,可是有这一件法宝在,万人敌以下无人能挡,而且只怕万人敌也挡不住。”   孟贲激动地浑身颤抖,连忙问道:“玉蝉,给我仔细讲讲你那一身本事是从何而来?”他经过孟婉提醒,才留意到王玉婵身上竟然散着微弱的灵气波动,接受传统武士修炼的人怎么可能成为练气士?   王玉婵祭出五彩石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一改之前唯唯诺诺,昂挺立如将军般,娇声说道:“夫君且先来试试如何,等一下再由妾身详说。”   孟贲愕然片刻,欣然点头答应。   “夫君可要拿出最强状态,不可轻视!”孟婉郑重其事地警告道。   孟贲将神甲穿在身上,法天象地将身形扩张到极点。三米高如魔神般挺立在庭院中,周身黑色武气环绕,同时白金剑罡飞出体外,嗡嗡作响。完整的战斗形态算是第一次展现开,“来吧,让夫君我见识见识。”   王玉婵施展长剑强攻上去,一招一式透着战场杀伐之气,招招夺人性命,剑走游龙。   孟贲哈哈大笑,一声巨吼,借助法天象地带来的神威,一拳捣出。无匹的拳风惊天动地,将剑光全部搅进去。电光火石间一把抓住长剑,轻轻一捏。   咔吧!   长剑化为金属碎片四下纷飞。   王玉婵也不惊慌,右手一扬,娇声喝道:“夫君且看暗器!打!”   五彩神石化作一道长虹疾射而出。   孟贲很难形容自己的感觉,那五彩神石好像穿透了时间和空间,扎眼就来到自己面前。无论是神甲还是白金剑罡根部无法阻挡神石的前进。   为了不在女人面前丢脸,孟贲无奈使出了神通:不灭法身,谁料那五彩神石直接遁入虚空,结结实实砸在孟贲额头。   啪!   头疼欲裂,眼冒金星。孟贲的身子晃了晃,直接栽倒在地,全身武气都不受控制,就是想爬起来也做不到。   “呀!夫君没有事情吧?”王玉婵收回五彩神石,又变成温婉胆小的妇人,惊慌失措地跑过去扶起孟贲。   孟婉也没有想到五彩石的威力这么大,凶猛如魔神般的男人都抵挡不住,也跟着跑去把男人抬到卧室。   半个时辰过后,孟贲总算缓过劲,脑袋依旧昏昏沉沉,仔细想着刚才的战斗,越想越恐怖。那五彩石似乎带着一丝天地法则,无论是何等防御都难以抵挡。那一道五彩虹光深深印在他的心中。   “夫君,妾身也不知道怎么了,五彩石一出就仿佛不受控制。”王玉婵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边,低声说道。   孟贲眉头一皱,起身把美妇横着放在腿上,褪下亵裤一巴掌一巴掌打了起来,“还不老实交代,这是怎么回事?”   王玉婵羞得埋在被子里,晶莹的露水汹涌而出,打湿了亵裤,像小猫一样叫唤着,“夫君,我说,我说。”   经过王玉婵一番交代,孟贲总算了解了愿意。   王玉婵梦中经历的女人名叫邓禅玉,是商朝大将邓九公的女儿,五彩石是其本命法宝,可飞出击人,而王玉婵是邓禅玉转世托生,上应六合星君。   当听到‘邓禅玉’三个字的时候,孟贲一下就全明白了,他可不像王玉婵那样迷糊。邓禅玉貌美绝伦,性格刚烈如火,精通武艺,而且善使五色飞石。   有诗赞曰:甲胄无双貌出奇,娇羞袅娜更多姿。只因误落凡尘里,致使先行得结缡。此女生来锦织成,腰肢一搦体轻盈。西岐山下归明主,留得芳名照汗青。   而且看过的人都知道,其中圣人之下唯有一人可以称得上是无敌。   此人名叫孔宣,乃殷商三山关总兵,传说是天地第一只凤凰所生的孔雀修炼得道,五色神光无物不刷,但凡天地灵宝分属五行者皆受其所制。   封神之战中,孔宣以一抵众,打得周军没有还手之力。无奈之下西方圣人准提出手将其收服,后传授金刚不坏之身。孔宣在释迦摩尼如来成道的时候,凶性大,一口把如来吞入腹中。如来无奈之下只能从孔雀脊背而出,所以孔宣又称孔雀大明王佛母。   之所以提到如此人物,是因为孔宣在封神之战中唯一的败绩就是被邓禅玉的五彩石击中。这也是孔宣唯一没有刷下的凡人法宝。   封神榜中除去与土行孙的联手那次不算,另有一次记载:“孔宣大怒,骤马赶来,子牙后队恼了邓婵玉,用手把马拧回,抓一块五光石打来。正是:手红光出五指,流星一点落将来。孔宣被邓婵玉一右,打伤面门,勒转马望本营逃走。”   封神中声名赫赫的斩仙飞刀都碰不得孔宣近前,小小五彩石直接就将孔宣打伤。了解内情的孟贲简直要晕过去了,他自认为比不得6压更别说孔宣,被五彩石打倒在地似乎也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孟贲心头一喜,搂着王玉婵亲了又亲,说道:“既然上应六合星君,那么也该封你个将军做做,王玉婵听封!”   王玉婵白了男人一眼,款款下巴,娇声说道:“妾身在此。”   “我封你为武关后军将军,统帅两万步兵。”孟贲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直接将白如的位置给拿下,能打伤孔宣的五彩石关键时刻是杀手锏般的存在。   孟婉笑道:“妹妹也做了将军,正好咱们姐妹同心,好好替夫君征伐。”   王玉婵有点为难地说道:“夫君,我虽然继承了五彩石,但威力还不足以和真正的五彩石媲美,仅能挥出五层。而且一天仅能动一次。夫君厚爱,妾身铭记于心,恐误了夫君大事。”   孟贲愣住了,细细想来也觉得合理。如果王玉婵真的能挥百分百五彩石的威力,那他现在就敢反了秦国,起兵攻伐天下。当下说道:“不要紧,据说邓禅玉的兵法与武艺还是不错的,你入军营后细细体会,带兵打仗还是要靠自己人。我命白如当你的副将辅佐你。”    第二百五十八章 白莲教孙武出世   王玉婵最后推辞不得,只好点头答应担任武关后军将军,负责押送粮草辎重。   这道命令出来的第二天,武关军一片震动,尤其是原武关将官皆是人心惶惶,什么样的说法都有。孟贲的铁腕军律在此刻显示出应有的威力,非寄生种甲士作为骨干,某些别有用心的小动作都落在孟贲眼中。   孟贲依旧耐心等待着最好的时机,白天处理公务,晚上在向夫人与府邸间走动。两边都是心头R,谁也冷落不了。   同一时间,中土东南八百里蓬莱岛。   此岛虽然名唤蓬莱,可是却只是封神之战中蓬莱岛的一点残破地脉形成。原蓬莱岛是通天截教的碧游宫,此处残岛如今被白莲教占据,据说根底与截教大有渊源。   此蓬莱岛上仅有一座大山,高不可见顶,云气笼罩在在半山腰,似真似幻。山间植物收灵气滋养,格外的茂密,真乃万载常青福地,四时不谢蓬莱。   山顶却有一座道观。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金乌坠地,道观前站着两个身穿杏黄色道袍的男子。年轻的一个丰姿英俊,卓尔不凡,另一个却是满头白发的老者。   “宣明师兄,你观这天下局势如何?”   “呵呵...宣武师弟,你可莫要为难师兄我了!你应该已经成就人仙了,师兄哪里能跟你相比!”老者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说道。   “无量寿佛!师兄过谦了,整个白莲宗虽不知道您的望气之术当论第一!”宣武极为有礼地说道。   宣明叹了口气,说道:“不得天地眷顾终不得长生,望气之术又有何用!师兄我修道已经有一甲子了,可仍在筑基之境徘徊。先天只有先天只有地阶命格,无望能求长生,徒之奈何!”   “师兄不必挂怀!想那世间多少凡夫俗子一生当中碌碌无为,即便万人敌武士,但若无仙缘,那么一生也就百二十年性命。师兄既然已踏入仙道,便也是大气运了。”   “罢了,罢了。不知师弟此番寻我是为何事?”   “掌门命我去秦国看看,无声,无息两位师弟已经去秦国很久了,不知道事情进展如何。”   一听此话,宣明本就满是褶子的额头又深了少许,深吸了一口,说道:“我当初就觉得掌门不应该将注意力放在武关,风云榜第三人绝对不简单。若是师弟到了秦国务必要小心从事!”   “那孟贲真的如此厉害?”宣武一脸肃然地说道。   “大劫将至,天机混乱!但凡是应劫之人又有哪个简单的。”   “还请师兄明示!”宣武精神一振,躬身说道。   “周朝的潜龙已被斩杀,龙气四散在各个诸侯身上,等蛟化成龙,必起干戈!我观天下灰气弥漫,宛如柳絮,蓬蓬不动,民当有流离之难。此乃兵戈四起之像!师弟下山后千万不可去秦国,自行找一国辅佐,日后一统天下功绩可封神圣!”   宣武眼睛一亮,郑重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不过秦国还是要去看一看的。”   宣明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龙出于野,其血玄黄!千万不可逞强好胜,争一时长短。盼师弟能如姜子牙般建功立业,辅佐人皇。”   “师兄忠告在下铭记于心,”宣武神情有些恍惚。身为练气士若能辅佐人皇,那么所得到的功德几乎可以成就大罗金仙,不死不灭。若这份功德由普通人所获得,那么死后也会封神于天,受万载香火。   宣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天地劫难,我等炼气士切不可涉世太深,师弟入世还是尽量不要施我练气士的手段,红尘有毒,因果太深,业力也随之来了。”然后看了一眼天空中对的星辰,又笑的说道:“以师弟聪明智慧,想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话虽这样说,其实内心中还是有几分不安,这推演之道变化万千,说也不敢保证每一次都是正确的。若是这一次截教再失败的话!后果...,想到此陡然身子便是一哆嗦。   就在这时,一声穿云的鹰啸传来。一只浑身金色的异种大雕从云间急速滑下,似乎远远地望见了两人。当下便展开那足足近五米的大翅扑腾了两下减缓了速度。两人不由得同时抬头望去。   “是掌门的传讯金鹰,有大事发生!”宣武急忙说道。   大雕并没有落下来,似乎对降落地树枝很挑剔,盘旋了片刻,便松开爪子,一个粗大的竹筒登时落下。   宣武一跺脚,浑身道袍宛如气球充气一般鼓胀起来,身子却已经腾空而起。待落回地上,便听见宣明拍手说道:“师弟的武道秘法越加凌厉了!”   宣武笑了笑,“这凡世间的武道也有些玄妙在其中,我也是闲来无事,练一技傍身。”一边说,一边打开密封的竹筒盖子。   “呵呵...不过师弟可不要舍本逐末了,现在练气士都在暗杀武士,可千万不要和自己人起了干戈。”宣明捋了捋胡须说道。   “呵呵...呃!”宣武笑到一半,待看到手中丝绢上的消息时,声音一下给噎了回去。   “师弟...”宣明脸色也不是太好,他知道宣武虽然年纪不大,但心境修为却着实不浅。如今竟然失色,可见掌门传来的消息时何等的惊人。   “楚国大变,吴国已经攻破二十六城!但是屈原与春申君已经南下,估计很快就要反击了。”宣武地声音有些颤抖,难以置信地说道。   宣明也是震惊不已,沉声说道:“不知掌门可有旨意?”   “掌门有法旨颁下,令我火速下山。务必令吴国度过此劫!”宣武一脸热切地说道,“师弟我势单力薄,此行还望师兄相助!”   宣明为难地想了想,犹豫片刻后,说道:“我需坐镇蓬莱,主持四煞大阵,不能轻离。”   “也罢,那师弟只好自己走一趟了。”宣武理解地点点头,“掌门还说无声,无息两位师弟已经身遭不测。法宝四肢酥落在武安伯孟贲手里,不过掌门已有安排。”   宣明长叹一声,说道:“我早早看出两位面露死气,没想到竟然应在武安伯身上。师弟下山可千万想好,切莫露出马脚,如今武士势大。”   “我欲恢复俗家名姓,化名孙武。”孙武目光深邃地望向夕阳,神色无比怀念。    第二百五十九章 未来的天下第一刺客   连绵的冬雪覆盖了整个秦岭,除去松柏大部分的树干都变得光秃秃的。而秦岭深处有一株巨大的松树,孤零零扎根在悬崖边,仿佛一个被人遗忘的哨兵站在皑皑白雪中。随着凛劣的山风楚国,苍松轻轻摇晃着枝干,出刺耳的呼啸。   月光下,苍松的针叶突然开始光,幽暗的血红色笼罩在整株树身上。滴答滴答声中,松针开始化为血点落在地上,最后化成血点的松针越来越越多,慢慢汇聚。   当松针落尽之后,血水已将苍松包围,在地上画出一个诡异的符号。天空一瞬间阴沉下来,皎洁的月亮被乌云遮盖,一道又一道雷霆出咆哮。   轰!   天空陡然一阵巨响,一道闪电从空中垂直劈下,苍松顶端的空间仿佛水面一样泛起一层层涟漪。紧接着雷霆破开空间屏障,直接将树端劈成了两半,熊熊大火立刻燃起。   地上的鲜血散着红光,烈火转而慢慢熄灭,整株苍松虽然被烧焦了,但依旧散着勃勃生机。树根吱嘎吱嘎地裂开,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   以苍松为中心开始起雾,浓密的雾气慢慢扩散,一直笼罩整个小山。   武关内,正在闭关的孟贲这一刻突然睁开眼睛,他再一次感受到天地之威。第一次是劈猪婆龙,第二次劈墨圣曹秋道,这第三次不知道劈的是什么,想来应该与秘境有关。   果不其然,过了中午,老夏就急匆匆赶过来,言之凿凿地说,明日秘境将要开启。   孟贲没有让老夏急着走,反而强行留下,问道:“昨夜秦岭雷声阵阵,是否和秘境有关?”   老夏犹豫了片刻点点头,说道:“的确与秘境有关,具体情况还需要武安伯与我家主上亲自沟通。”   “昨夜天威异象,百里可见。我武关如今备受瞩目,各路牛鬼蛇神闻讯岂不蜂拥而至?不知洞庭春有无应对方法?”孟贲冷笑连连,眼神如噬人猛虎,冰冷的杀气随之蔓延。他心里清楚,秘境的消息只怕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只是洞庭春在自己面前故作神秘,实际上想拿自己做挡箭牌。反正秘境在武关也跑不了,作为东道主岂能空手而出?   老夏张张嘴,苦笑道:“一切还需仰仗武安伯神威,震慑宵小。”   “既然秘境已经现身,洞庭春又出工不出力,现在连个主事的人都不现身,想必也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想把我当枪使,你们可打错注意了!那我还不如另外找人合作,说不定得到的好处会更多!”孟贲虎目一张,脚下一震,顿时地砖裂成粉末。借力向前扑去,身形快如闪电,一个箭步箭步到老夏面前。很简单地探出右手,武道意境开启,老夏整个人被震慑得动弹不得,被死死扣住喉咙,拎在半空中。   “咳咳...武安伯饶命...饶命。”身为影武士的老夏根本无从抵挡,脸色铁青,嘴里憋出几个字。   “武安伯且住手!”话音一落,孟贲身后影子突然扭曲起来,紧接着一团黑雾凭空出现,鬼魅似的飘忽不定。   孟贲冷笑道:“听说洞庭春精通刺杀之术,动如雷霆,一击不中远遁千里。不知阁下能否在我掐死他之前阻止我呢?”说罢五指用力,周身关节咔咔作响。   嗤!寒光闪。   那团黑气抬手一剑,无声无息地刺向孟贲的手腕,此剑通体漆黑,似乎能屏蔽五感。此剑法乃是洞庭春赖以生存的根基,武道秘技幽鬼三杀。仅有三招,三招过后势必力竭,尤其是最后一招“十步一杀”有杀神屠圣的意境。   第一杀袭近,黑雾里的人显然没有使出全力,只是意图逼孟贲松手。即便如此,寒芒烁烁,已点在孟贲手腕处。   孟贲闭着眼睛,精神力提高到极点,神通不灭法身动。   叮!   黑剑硬生生住,整个剑身呈现一种夸张的弧度,几乎要折断了一样。   那黑雾里的人十分吃惊,只觉得剑尖似被顶住了,任凭神兵锋锐也切不开。当下收手后退,打定主意不再出手。   孟贲其实也很吃惊,适才黑剑带来的那股毁灭剑意几乎要将不灭法身凿穿。右手卡住老夏,左手高举,如劈斧之势狠狠拍在老夏天灵盖上。   噗呲!   这个与孟贲无冤无仇的老头,只因为需要用他杀鸡儆猴,整个脑袋被无匹神力砸进了胸腔。   孟贲手一松,尸体倒在地上,浓厚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这一招看似容易,实际上先动用白金剑罡附着在手掌,后用法天象地增强力量,才能达到将影武士一击爆头的效果。   呼啦啦...从前院进来十几个寄生种甲士,没有理会那团诡异的黑雾,自顾自地打扫起客厅。眨眼间,所有痕迹消失的干干净净,好像刚才那血淋淋的场景从未出现过。   “没想到又和氏璧在手,武道神通竟然能达到如此效果,以我目前的战力,硬拼春申君也可不落下风。”孟贲一边擦拭双手,一边暗暗想道。   黑雾待甲士们走后,慢慢消散。一个身着青衣,身材消瘦的年轻人出现在孟贲面前,此人相貌普通到过目既忘,但是一双眼眸亮得刺眼,“在下庆卿,见过武安伯。”声音清澈洪亮,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魅力。   ”庆卿?“孟贲眉头一皱,上下打量了一下年轻人,沉声问道:”可是齐国庆丰大夫后裔,荆轲?”   年轻人脸色陡变,被人叫破根底的他没有丝毫准备,不过还是点头说道:“不错!在下的确是庆丰大夫的不孝子孙,现为洞庭春执事。武安伯从何处得知我名唤荆轲?”   “我自有渠道,你不必在意。”孟贲的心随着对方的话急跳动了几下,本以为是巧合才出言试探,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真的是荆轲。在中土庆通荆,荆轲,姓姜,乃是飞熊道人姜子牙的后代,为人慷慨侠义,可在这异界东周竟然是一群见不得光的刺客领。   “洞庭春为此次行动派出执事三人,均是万人敌武士。另有五十名影武士在旁策应,决不允许有人浑水摸鱼,这一点还请武安伯放心。”荆轲的语很慢,每一个字都好像是斟酌许久说出口的。   孟贲也没有回应,只是拉着荆轲坐下,又派人端上美酒美食,热情款待起来。前世只听闻千古第一刺客的故事,从来没有想到今日能见到真人,也许此荆轲非彼荆轲,但不妨碍孟贲一颗追星的情怀。    第二百六十章 秘境开启   受到款待的荆轲坐立不安,接过滚烫的烧酒一饮而尽,然后问道:“武安伯适才杀人果决,想必是打定主意要给D庭春一个教训。缘何现在转换态度,还请明言?”目光炯炯有神,右手按在剑柄,大有一言不合拔剑相向的意思在。   “我与君一见如故,不忍翻脸为敌。”孟贲笑呵呵地说道,实际上他也算送出个台阶,若是对方不领情,那么只好舍弃这个合作伙伴,另寻途径。   能做到D庭春十二执事的人没有一个蠢货,一听此话就知道什么意思,当即借坡下驴,说道:“有谣传武安伯凶狠霸道,如今一见才知世虚言。在下一见大人也倍感亲切。”   一时间,气氛融洽,浑然没有刚刚的剑拔弩张。   酒过三巡,孟贲皱着眉头说道:“若是封号武士以下,我自信武关军能全部阻拦,可是异象显现,必有高手前来。贵方三名执事只怕力有不逮,不知还有何手段,敢请言明。”   “武安伯大可放心,到时候自见分晓。”荆轲打了个哈哈,想糊弄过去。   孟贲冷笑道:“我之前接到密报,南蛮大巫师苏娜陀智前日已经到了武关,意图不明。白莲宗宣武也在日前下山,去向不明。除此之外,还有一群不明底细的客人刚刚进入武关,至少有两名万人敌武士。”   “果真如此?”荆轲挺直腰杆,眉头紧皱,沉声说道:“在下先行告辞,晚些时候再传消息。”   孟贲端起酒爵晃了晃,笑道:“看起来最终还是要各凭本事,若真有那么多势力掺和进来,D庭春和武关都是扛着不住的。”   荆轲没有回应,身子化为一团黑雾扭曲进入Y影中消失不见。普罗米修斯扫描了许久,最终也没有给出合理的答案,只是侦查到周围的空间有不规则的波动。   孟贲不敢有半点小看荆轲,他不认为自己的气运能比得上始皇帝,所以将荆轲的实力再次拔高一层。晚上用过饭后,孟贲搂着两位夫人在休息,一枚信息玉佩悄然无息的出现在卧室内的桌子上。   孟贲陡然睁开眼睛,他知道刚刚荆轲已经来过了。同一种精神力波动是瞒不过普罗米修斯的,   即便是再细微也有可察之处。   玉佩里写得很清楚,D庭春与孟贲之前的协议自动破除。理由是,这一次秘境之行,除去已经确认的苏娜陀智,还有大周王室与琅琊阁参与。D庭春经过紧急沟通后决定共同探索秘境,酬劳各凭本事。   啪!   玉佩被孟贲捏个粉碎,他的眼中尽是冰冷彻骨的寒意,D庭春此举与背叛无疑。几大势力联手,根本不怕自己这个地头蛇。“好!咱们走着瞧!”   王玉婵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没有在意凶器走光,抱着男人的胳膊说道:“怎么还不休息?”   孟贲转身搂着美妇丰盈的身子,让神兵顺势进入温暖的腔体内,然后附耳说道:“明日换上一身甲胄,随我进山。”   孟婉睁开眼睛,娇嗔道:“你怎么能这么偏心,为何不带上我?”   “不带上你的原因很简单,我需要你阻止孟西白前来。昨夜的异象你们也应该听见了,那个地方现在吸引了很多势力。孟西白在他们眼中犹如蝼蚁一般,随手可灭。我那个老岳父可不要自作聪明。”孟贲说完后,细细体味着运动的快乐。   “我知道了,到时候我带兵堵在路口。”孟婉点点头,她知道自家男人说话绝对有根据。   三人大战一场,几番缠绵,两位美妇最后都不耐征伐,倒头就睡。   第二日,孟贲早早赶到军营,震天鼓响,武关陷入警备状态。一列列彪悍士卒整装出营,整整六万强兵踏着大雪向秦岭深处开拔。   军令如山,没有士卒敢抱怨一句,喝着烈,啃着牛R干。风雪再大,也浇不灭将士们的沸腾的战意。   大军所过之处,百邪闪避,浩浩荡荡战旗遮天蔽日。临近中午的时刻,六万人到达太平峪峪口休整片刻后,四散而出,将各个路口看守住。其中不乏浑水摸鱼的势力悄然跟在大军后面,可没有一个敢正面靠近。   秦岭山内的苍松处,一群人正遥遥观望着大军布阵。兵戈铁马,寒光烁烁,冲天煞气让所有人都为之色变。   荆轲站在其中,嘲讽地看着这群人,昨夜还都言之凿凿,说武安伯没有什么了不起,一巴掌就可以拍死。如今对方整整数万兵马开到,就没有一个敢吭气的。   沉默良久,D庭春执事之一的马刚轻咳一声,说道:“武安伯来了,看情况不下七八万士卒,若对方有心一口吃下秘境,怎么办?”   “那也无妨,这个世界就是靠武力解决一切的。”苏娜陀智依旧裹在斗篷内,淡淡地说道。   周王室的十几个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一个带黄金面具的男人身上。   面具男眯着眼睛,冷冷地说道:“在场的都是武士,料想对付不会如此不明智。”   “全是武士又如何?我视尔等如同猪狗!”孟贲迈步走上山,武道意境展开配合神通虎啸龙威,硬是营造出难以匹敌的庞大气场。随着一步步迈出,周围空间都因为气势而泛起阵阵涟漪,脚下青褐色的山岩被生生踩出脚印来,如龟裂般蔓延。   “万人敌!”“好强!”“好霸道!”在场众人心中不约而同地想道。   苏娜陀智是唯一没有受影响的人,素手一抬,丝丝青气蒸腾而起。噼里啪啦!爆竹般将空间炸得粉碎,孟贲营造出的气场顿时瓦解。   所有人松了一口气,望向孟贲的眼中或恐惧,或厌恶。   “武安伯这个下马威可给错了对象!且来让某家看看你有多大本事。”袁达从周王室的队伍中站出来,指着孟贲高声喝道,身后武气澎湃而出,化作一柄巨斧。他前些日子被周朝招揽,离开春申君成为周王室供奉武士。这是他第一次接到任务,打定主意要让人刮目相看,所以不计后果的挑衅起孟贲。   袁达的武道意境加持勇武。意境一出,除去万人敌武士,其余所有人都感到热血沸腾,战心四溢,望着孟贲也都没有了恐惧,甚至跃跃欲试准备先行挑战。   孟贲在楚国码头上与袁达有一面之缘,认得这个人,只记得当时他还没有成为万人敌,如今看起来周王室还真有不少好东西,竟然能让人速成万人敌。    第二百六十一章 底气!   孟贲嗤笑道:“我听说阁下原本是春申君的食客,怎么混到周王室去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武安伯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袁达手持宣花板斧,迈步上前,打定主意要好好羞辱对方,让他知道知道万人敌的厉害。   “狂妄!”一声娇喝从孟贲身后传来。   众人定睛一看,暗自叫好。此女身穿乌金镂空甲胄,腰挂一尺三寸细剑,披大红色彩蝶大袄。面容娇媚,风姿尽展,端是艳光四射,撩人心怀。来人正是王玉婵。   袁达皱着眉头,沉声说道:“妇人闪开,某家斧快手狠,小心误伤。”   “袁达!不可对夫人无力。”周王室队伍里站出来一个年轻人,一米八左右的身材,十分壮硕,脸型方正,看起来倒是颇为英俊。可惜眉角狭长似狼狈,使得这个年轻人多了一丝轻浮。   袁达狠狠地瞪了王玉婵一眼,瓮声说道:“少主,大事临头,不可因小事污了心智。”   年轻人火气十足,怒喝道:“区区家奴,要你管?”   啪!   年轻人被带黄金面具的男子扣住肩膀,硬生生拖回队伍,威严地低声喝道:“闭嘴,再敢啰嗦半句就滚回家。”   年轻人愤愤不平地垂头不语,只是眼神还不是扫过王玉婵凹凸有致的衣甲,眼神中划过一丝贪婪,显然打着什么不应该的主意。   孟贲看到那个年轻人的一瞬间,心中就猛跳了一下,昔日尹吉甫带他参加宫廷大宴,远远曾见过这名年轻人。周天子的嫡长孙姬宫湦!据传说是周武烈王属意的隔代继承人。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姬宫湦身为王室重要成员都出现了,想必此处秘境非同小可。而且那个黄金面具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何等身份,从气机上看只是一名刚领悟武道意境不久的万人敌。”孟贲心中暗自揣测,眼神不自觉与黄金面具男对视了一眼。那双眼眸漆黑的仿佛无尽深渊,似乎连光线都无法逃脱,冰冷,痛苦,挣扎的武道意境结合精神力形成一股独特的气质。   黄金面具男微微向孟贲点点头,没有说话,悄然退到队伍当中。   袁达见有人阻止姬宫湦,以为这是对他行为的默许,当即大喜,他这人功利心极强,巴不得一展身手把风云榜第三名拉下马,自己好取而代之。不再犹豫,转身狞笑道:“武安伯,莫要躲在女人后面,应战。若是你输了,还请立刻下山为我等把守关卡。”   “你先打过我夫人再说吧!”孟贲哈哈一笑,搂着王玉婵香了一口,然后说道:“如此赌注对我可不公平,你若输了怎么算?”   “输了给你在你门下行走十年,任打任骂!”袁达目露凶光,手中巨斧攥得咔咔作响,万人敌武气展开如同洪水爆一样在周身旋转飙升,武道意境覆盖山顶。   孟贲松开美妇,拍了怕挺翘的肥臀,笑道:“我可不敢用你这种人,背主求荣,忘恩负义。”   王玉婵白了男人一眼,第一次祭出五彩神石,自身气质顿变。巾帼女将,铁血征伐之气散开,丝毫不逊色袁达的勇武之意境。   在场众人都是眼光卓绝之辈,自然看出厉害。黄金面具男眼睛死死盯着五彩神石,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突然大喝道:“小心!是六...”   话没有说完,王玉婵抛出五彩神石,宛如长虹贯日,****而出。   袁达早已准备好了,手中巨斧不停飞舞,一条条武气形成螺旋气浪密布在周围。   啪!   五彩神石闪烁了几下,结结实实砸在袁达脑门上。再一闪烁,回到王玉婵手心。   孟贲都受不得这一击更何况袁达,他晃了晃身子,噗通倒在地上,宣花大斧没有力量支持也砸地上。   在场的人都倒抽了口凉气,没有人看清楚刚刚五彩石是如何突破袁达的防守,但结果很明显,手起石飞,很轻松地打倒一名万人敌。   “你看出了什么什么吗?”执事马刚身子一哆嗦,不安地问荆轲。   荆轲摇摇头,一脸迷茫,低声说道:“这绝非是武士手段,反而像练气士的法宝。”   这时,黄金面具男站出来,阴沉地说道:“继承了六合星君道统的练气士又如何?现如今还是武士的天下!武安伯,你和练气士掺和在一起,不怕成为武士公敌吗?”   “嘿嘿....大争之世靠的是力量。不管是白猫还是黑猫,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况且我能降服练气士,有本事你也尽情去招揽。”孟贲肆无忌惮地话像是一股凛洌的寒风刮过所有人心房,一股透骨的寒气从众人脊椎骨向上冒。   这是第一次有人开口将练气士摆上台面说话,细细思量也的确是这个道理。   “哼!”黄金面具男哑口无言,不再说话,看起来颇为忌惮邓禅玉的五彩神石。周王室保留着完整的封神之战文献,邓禅玉的五彩石大放异彩,哪吒与孔宣先后伤在飞石之下。最可怕的是,五彩神石例不虚,还没有使用限制。   孟贲环顾一圈,现没有人吭声,大笑两声,拍着王玉婵的俏臀,说道:“下山统帅大军,若有不开眼的直接砸死。”   王玉婵应声而走,所有人不知不觉松了口气。那块五彩石太可怕了,真不知道武安伯是从哪里收服的练气士,既能征战沙场,也能暖被窝。   这时候,从天际边传来阵阵破空之声,噗!噗!噗!   巨大的声响将秦岭密实的积雪震得纷纷塌陷,仿佛起了连锁反应,一座座山峰开始雪崩,滚滚雪浪顺着山坡流下,又引起了更大的轰鸣。   震天撼地的景象让孟贲心中一紧,连忙联系白如与牛郎。通过精神力联系得知六万大军大部分无数,仅有八千士卒在山谷失踪,如此让他心中稍安。   姬宫湦幸灾乐祸地说道:“武安伯,你那数万大军只怕已经被雪埋了吧。”   气氛陡然凝固住了,众人将目光投向孟贲。   数万精锐武关军驻扎在山下,要说诸人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其中有几个性急甚至起了杀人的心思。   “风!大风!大风!”   “风!大风!大风!”   ...   山脚下数万武关士卒齐声怒吼既宣告了自己的存在,也算是对不明声响的回应。   众人不该有的心思这一刻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第二百六十二章 琅琊阁的大场面   远方的天空中一个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一个长达五十余米的木质飞行物缓缓而来。此飞行器外形像是飞鸟,双翅有节奏的鼓动着,每一下起伏都带着“呼呼”的巨大声响。   荆轲沉声说道:“是公输班所制飞鸢,琅琊阁的人来了。”   “琅琊阁未免太张扬了,如此一来只怕进秘境容易,出来难。”马刚忧郁地说道,眼神不自觉看向周王室的队伍与孤零零的苏娜陀智。   姬宫湦目不转睛的看着飞鸢,心里盘算着怎么能弄到手。在他心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区区琅琊阁与D庭春都是民间贼寇,怎能与堂堂王室合作?   “我去,这不是飞机吗?”孟贲摸了摸下巴,十分好奇,“普罗米修斯,有飞鸢的情报吗?”   “中记载:‘鲁般于凉州造浮图作木鸢每击楔三下,乘之以归,无何,其妻有妊,父母诘之,妻具说其故。其父伺得鸢,楔十余下,乘之,遂至吴会。吴人以为妖,遂杀之。般又为木鸢乘之,遂获父尸。怨吴人杀其父,于肃州城南作一木仙人,举手指东南,吴地大旱三年。人曰:般所为也,赍物巨千谢之,般为断其一手,其月吴中大雨。国初土人尚祈祷其木仙。六国时,公输班亦为木鸢,以窥宋城。’”   普罗米修斯准确的给出答案,古史记载虽然有误,但还是有根据的。   “居然是鲁班锁制作的,难怪如此神奇。不过当中提到的木人仙,仅仅用手一指就能大旱三年,简直可以媲美核武器。”孟贲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心中升起了与姬宫湦一样的心思。不过他更想要的是制作方法。   飞鸢停在离山顶不足五米的地方,翅膀带出的巨大风压几乎让人抬不起头,场上只有六名万人敌与一名大巫师还能昂首站立,其他人都远远躲开了。   飞鸢的腹部开了一个D,一名名琅琊阁武者跳了下来,最后绳梯吊着一个箱体慢慢垂直下落。   “恭迎阁主!”   “恭迎阁主!...   琅琊阁武者围成一个圆圈,单膝跪地,高声喝道,一股狂热的忠诚在他们身上涌现。   孟贲暗暗竖起大拇指,琅琊阁来的人真是装得一手好*,轻而易举就把自己压了下去。不过严格说,因为出云阿国的关系,琅琊阁算得上是自己人,所以孟贲也就没有在意这些。   在场的几方势力都不弱,心中不舒服是肯定的。有的不屑一顾,有的好奇,有的羡慕,有的警惕。   随着箱体落在地上,吱嘎一声,一扇门被打开。   一个身穿银丝边白衣儒服的年轻人首先走了出来,此人身材修长,高约一米八左右,唇红齿白,俊美异常,可以说只略逊孟轲半筹。双眸精光四S,站在那里仿佛与周边自然融为一体,十分和谐。飞鸢扇动的气浪难以晃动此人分毫,儒衣漫卷,透着几分潇洒不凡。   这个年轻人正是变装而来的权茜,琅琊阁最年轻的万人敌阁主。她身后两个雄壮高大的汉子也都是万人敌,但跟她站在一起仿佛矮了一截,武道气息被消弭干净。   “没想到琅琊阁主竟然亲来了,如此我们探索秘境的把握又大了几分。”马刚仗着辈分高,站出来拱手说道。   权茜笑了笑,说道:“马执事客气了,D庭春十二执事到了三个,我琅琊阁人丁稀少却是比不了的。这次秘境探索主力还要靠D庭春才是。”说完看到孟贲站在苍松旁,紧走几步,拱手说道:“姑父安好?”   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集中在孟贲身上,D庭春的人尤为敏感,瞬间与其拉开距离。荆轲有点尴尬地也跟着退了两步。   孟贲感受到四周若有若无的敌意,心中暗骂这妮子做怪。在旁人看来琅琊阁阁主是一个英姿飒爽的美男子,但孟贲通过蚩尤之眼分明看到对方那一圈圈的白色绷带紧紧裹着那对大白兔,若再加强透视,两颗殷红的凸起分外诱人。堂堂琅琊阁阁主,天下情报中心的**oss竟然是个女子,说出去怕是要惊到一大批人。   “怎么?阿国姑姑没有提过我?”权茜眯着眼睛,嘴角泛起一丝恶作剧般的笑容,恭敬有礼,仿佛真的是面对长辈一样。   孟贲大感头疼,这妮子一番话直接将所有人的敌意引发出来。琅琊阁与武关军联手足以霸占整个秘境,在场的周王室与D庭春的人不约而同地互相对望一眼,然后站在一起。唯有苏娜陀智一言不发,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南蛮大巫师自成一派,不屑与人拉帮结派。   “哈哈...我当然听你姑姑提过你,而且还说你有个妹妹,问我能看上不。下次记得把她带上。”孟贲眼珠子一转,双手一探,将面前的权茜一把搂在怀里,用力拍着她的后背。   在外人看来是男子们表示亲切慰问的动作,但是权茜却极为难受,平生从来没有与男子近距离接触过,由此此人还是自己的姑父。阳刚之气的熏陶下,美少女变得反应有点迟钝,一股禁忌且疯狂的感觉涌上心头。两颗稚嫩的粉色樱桃受到摩擦,眼看着越来越硬,简直要突破绷带的束缚。   “大胆!还不放开阁主!”琅琊阁的两位供奉的脸瞬间变了,闪身来到孟贲旁边。   孟贲哈哈一笑,脚下一踩,身子急速倒退。在此之前还以隐蔽的手法在权茜的下面私密处掏了一把,这一下动作快如闪电。   还是雏鸟的美女阁主如遭雷击,身子险些栽倒在地,但是供奉们的到来由不得她展开报复,只能咬牙切齿的将此事记在心头。冷冷喝道:“全部住手,姑父是自己人,不长眼的东西!”   “诺!”两位供奉面面相觑,退在一旁,不过看向孟贲的眼神透着几分古怪。   飞鸢扑腾着翅膀飞走了。有资格进入秘境的势力全部到齐,孟贲虽然只有一个人,但麾下数万精锐就在山下,无人敢小看半分。权茜一声姑父,让琅琊阁与孟贲捆在一起。D庭春自然与周王室走成一路。姬宫湦提议赶走南蛮大巫师苏娜陀智,但是没有人同意,大巫师临死前的诅咒没有人敢承担。   诅咒无形无质,曾经有一对万人敌兄弟围杀一名大巫师。那名大巫师临死前发下血脉诅咒,令两兄弟的后辈统统为奴为娼,最终诅咒果然应验。   自此之后,异族大巫师往往是死于内讧,很少死于中土武士之手。    第二百六十三章 神秘的青铜树   秦岭是昆仑山脉的分支,也是天下几大龙脉之一,自古就有得道成仙之人在此练气修炼。若不成大罗金仙,则吾王长生大道,最终或转世重生,或元神崩解而尸解,尸解后不入六道轮回,成为怨气冲天的凶神恶煞。仙人逝世后留下的尸体称为遗蜕,其中内含法宝与上古传承。   中土大地上一个个秘境是上古大能的道场或门派洞天福地,其中蕴含有大机缘,大造化。   太平峪附近的秘境一方面并不大,不足以将真正的顶尖强者吸引来。另一方面周王室,洞庭春,琅琊阁,苏娜陀智因为很清楚此处秘境的来历,不约而同地联手封锁消息,这就造成除了附近孟西白等大族隐约听到风声,中土各国都没有来得及反应。   苍松下的洞口并不大,蜿蜒曲折而入。洞庭春的武者捧着荧光石走在最前面,荧光石能散出柔和的光线,如同太阳一样,但是过一个时辰就会熄灭成为废物。世间珍惜的荧光石在这群人手里依次点亮。   孟贲自然没有荧光石,舔着脸和权茜走在一起。   权茜低声给孟贲介绍起秘境的来历,有谣是广成子曾经在这里修炼百年,最后封洞而走。   孟贲嗤之以鼻地说道:“广成子修行在九仙山桃源洞,身为十二金仙之,怎么可能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姑父倒是对封神之战了解不少。”权茜有些惊讶地看着孟贲,但是也不打算打听对方的秘密,接着说道:“广成子的道场的确不在这里,但是根据文献记载,广成子在这里布下大阵,密封秦岭百年。但是谁也不知道广成子在这里干什么,这才有了此次探秘之行。”   “你知道里面有什么吗?”孟贲不自觉地靠近了美少女,鼻间若有若无地嗅到一股清香之气。   权茜暗自好笑,微微向旁边移动两步,拉开距离后,说道:“广成子曾经当过轩辕黄帝的授业恩师,既是人皇帝师又是圣人弟子,自然宝贝不少。周王室是奔着法宝番天印来的,至于洞庭春瞄准了落魄钟。唯有苏娜陀智,我弄不清楚底细。姑父知道两样法宝的来历吗?”   “番天印是攻伐至宝,相传是由一半不周山炼化而成,无人能挡。落魄钟,其形似铃铛,施展开有令人失魂落魄,站立不稳的能力。”孟贲有心在美人面前卖弄,将中记载的一股脑倒出来。   权茜的眼睛瞪得大大,内心十分震惊。以琅琊阁的情报只找到两件法宝的名字,而眼前的男人竟然连用处都知道。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一定知道不少封神之战的秘密。当下,笑眯眯地说道:“姑父知道的果然不少,这两件法宝的珍贵之处在于凡人亦可驱使,不似其他法宝需要练气士的灵气催动。”   孟贲让普罗米修斯找出中的记载,细细想来,果真如此!封神之战中广成子曾经将番天印借给殷郊,凭此宝让十二金仙束手无策,生擒黄飞虎,黄天化,打伤哪吒,端是厉害。那落魄钟想必也是一样路数,其功效隐隐克制洞庭春的刺杀之术,也难怪洞庭春着急了。   路越走越宽敞,周围很安静,只能听得见众人的脚步声。   “到了,大家停下吧、”荆轲在最前面喊道。   声音嗡嗡回荡在地下甬道中,数百人都不约而同地向前看去。   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最中央有一个五十平方米左右的平台,一根铁索链条是唯一通往平台的道路。不过这都不是最关键的。   所有人都被平台上一根巨大的青铜柱子所吸引,整个柱子在黑暗中散绿油油的鬼火,柱子上还有数不尽的青铜长刺。   随着所有人靠近平台,青铜柱的样子越清晰。   马刚运足力气扔出两颗荧光石,柔和的光线挥洒在空间内,使得整个溶洞大放光明。   “嘶!”人群骚动不安起来,只见那根青铜柱上,每一根倒刺都插着人类的尸体,全部已经被风干了,密密麻麻也不知道有多少。   孟贲用蚩尤之眼向溶洞下方扫视,目光所极之处,青铜笔直向下,仿佛根本没有尽头。以蚩尤之眼的能力却丝毫看不穿青铜柱的内部,那个平台好像是被人特意套在青铜柱子上一样。   孟贲心中有点寒,广成子是得道高人,绝对不可能修建这种地方。   权茜也意识到事情不对,低声说道:“姑父要小心点,谨防有诈。”说完,递上一块三角形青铜符箓。   孟贲认得出是小挪移符,不客气地装在身上,问道:“你还打算进跟上去吗?”   不远处,周王室与洞庭春经过商议后,派出一队人先通过铁链。   “且看看再说,秘境难得。”权茜犹豫了一下,沉声说道。   成人胳膊粗的铁链黝黑亮,武者们运起武气,飞掠过,铁链纹丝不动。   前半段路没有一点情况生,谁料刚刚走过一半,铁链上突然冒起青烟,紧接着整条铁链都开始着火,火焰颜色是诡异的墨绿色。   奔跑的武者们沾上一点火星,立刻以肉眼可见的度蔓延全身。   “救我...我还不想死!”   “啊...好痛苦,快要烧死我了!”   “快跑,啊!”   ...   二十名武者中大部分跌进黑暗的溶洞内,少数两三个武者跃上平台后嚎叫翻滚着,化为一具具枯骨。   事情生的太快,根本没有人能反应过来。此地的凶险出人意料。   荆轲走了过来,拱手说道:“权阁主,以琅琊阁的情报收集能力,不知道有没有能过此关窍门,还请不吝赐教。”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请恕我无能为力。”权茜摇摇头,她不知是知难而退的人,但在此处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感到不安。   苏娜陀智从阴影中走到铁链前,蹲下身子,右手摊开。一只黑色甲虫摇头晃脑地一跃而下,迈步走上铁链。   过了一会儿。   轰!   铁链照旧燃起绿色火焰,不过甲虫在火焰中支持了片刻,快到平台上时化为一团黑烟消失不见。   “是来自九幽的曼陀罗火,有烧灼人灵魂的能力。除去武士外,所有人都抵挡不住。”苏娜陀智不悲不喜地说道,自己当先踏上铁链。   在绿色曼陀罗火焰中,苏娜陀智缓缓而行,赤脚踩出的每一步都会绽放起一朵朵晶莹的水晶花。水晶花一闪即逝,仿佛能隔绝曼陀罗带来的伤害。    第二百六十四章 九幽曼陀罗火   “姑父,你听说过九幽曼陀罗火吗?”权茜转头看向孟贲,她有预感,眼前的男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孟贲还没有开口,十步外的姬宫湦抢先说道:“堂堂琅琊阁主也有不知道的时候,我来告诉你吧。所谓天有九重,地也有九重。地下九重由森罗殿镇守,与仙界遥遥对应。”   话刚刚说到一半,黄金面具男一把将他扯回队伍里。   “见笑了,琅琊阁主精通天下隐秘,请不要戏耍此人。”黄金面具男淡淡地留下一句话,就走开了。   权茜眨了眨眼睛,无辜地望着孟贲,说道:“姑父啊,我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通过黄金面具男的话,孟贲如何不明白眼前少女的心思,不过也不打算戳破,开口说道:“九的意思是极限,九幽其实就是代表地底最深处的Y山,曼陀罗是一种生长于Y山上的独特鲜花,遇到纯阳之物立刻吞噬转化,象征着不可预知的死亡与仇恨。”   “你果然知道!”权茜心中一喜,她所知道的与孟贲说的的大体相同,但Y山这个词却是第一次听说。   荆轲若有所思的望了望孟贲,他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这些都属于隐秘,拱拱手说道:“感谢武安伯告知。”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武士以下的人都无法通过铁链,唯有武士将武气破体而出,附着在脚上才能安全通过。   D庭春最吃亏,只有三大执事与七名影武士能通过。周王室有两名万人敌武士,三十名影武士通过。孟贲与琅琊阁三人身为万人敌得以通过,除此之外还有十二名影武士随侍。   孟贲是最后一个踏上铁链的,刚刚踩上去,曼陀罗的火焰就给他一种奇怪的亲切感,轻轻摇曳间仿佛在向他诉说着什么。他赶紧晃晃脑袋,没有受到普罗米修斯的提醒,只以为是幻觉,脚下轻点,一跃十米,几下就登上石台。   石台四四方方,由巴掌宽的青色石条构成,踩在上面能感觉到一股炽热的蒸汽顺着鞋袜向上蒸腾,暖烘烘的热气熏得人昏昏欲睡。青色石条上勾勒着粗细不同的线条,所有线条连在一起是一幅幅简单的画面。   孟贲心中一动,命令普罗米修斯开始记录分析。不光是他注意到了这点,其余人也开始像地面观看。   姬宫湦被黄金面具男一路拎过来,混在一群武士中间颇不自在。不过他第一个发现了线条的秘密,惊喜地喊道:“我看出来了,这是飞熊道人的打神鞭!”   所有人顺着姬宫湦所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舍弃细线,仅看粗线的话,一根鞭状图案赫然呈现。共二十一节,每一节有四道符印。   “番天印!”   “荡魄钟!”   “乾坤圈!”   “金蛟剪!”   越来越多的线条被辨认出是封神之战中大放异彩的法宝,气氛顿时变得躁动起来。即便还有一些不认识,但并不妨碍此地确实与封神之战有关,说不定广成子的遗下的法宝真的在这里。   孟贲心里默默数着,他认出的法宝远远比别人多,其中落地金钱,江山社稷图,定海珠,斩仙飞刀的出现让他波澜不惊的心情也开始激动了。   最终的一切还是要回归到青铜柱上。荧光石的光亮闪烁了片刻熄灭了,紧接着更多的荧光石被点燃。诡异的青铜柱没有人敢去触碰,最终黄金面具男喝令一名王室死士前去试探。   死士面无表情地双手轻轻一抬,攀上青铜柱子。他身形矫健,就好像一只灵活的猴子在尖锐的青铜刺上游走,混快就消失在荧光石所能照S的范围内。唯有孟贲用蚩尤之眼能看清楚那名死士的动作。   嘶嘶...寂静的空间内不知不觉出现了一丝响动,青铜柱上的倒刺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开始变化,荧光石清晰地照S出整个过程。   孟贲视线内的那名死士已经被柔软的青铜刺缠绕住,整个身子被数支青铜刺同时刺穿,根本来及叫唤,鲜血淋漓中整个青铜柱开始泛着血红色的光辉。   “快看,变成蛇了!”姬宫湦惊叫道,身子向后缩回到周王室的队伍中。   一根根青铜刺最终变成了一条条金属蛇,只是尾巴连在青铜柱上不得脱身。   密密麻麻的青铜蛇一边胡乱飞舞,一边口喷曼陀罗火,伺机绞杀着人群。   荆轲的黑色神兵斩在青铜蛇身上只留下一道道白印,连火星都没有起,无奈大吼道:“先撤回去。”   可惜那根黑黝黝的铁链此时也化作了无数条铁蛇,相互扭曲缠绕,蛇头一致朝外,看样子只要有人踏上去必定会被咬得粉碎。   “姑父,要不要用挪移符?”权茜靠近孟贲,低声说道。   来的几个势力都有挪移符,可惜数量不多,一旦情况危急必定有人先使用。   孟贲摆摆手,说道:“不急!你看看青铜蛇的攻击对象都是些什么人。”   权茜一听,顿时仔细看去。一声声惨叫中受伤死去的都是影武士。哪怕万人敌武士主动进攻,那群青铜蛇也不理会。   “青铜蛇在追杀影武士,想活命的就先跑过铁链吧。”权茜到底有女人特有的同情心,高声喝道。   所有人一愣,各势力首领都反应过来,急忙命令手下影武士冒险穿越铁链桥。   铁链桥的危险远远超过青铜蛇,漆黑的铁蛇将影武士的身躯凿穿吸血,最后干尸被漫天席卷的曼陀罗之火化为灰烬。   所有死去武士的鲜血都汇聚在青铜柱上,血红色的光芒越来越亮,最后逐渐超过荧光石的亮度。对面的武者们干着急,却没有一点办法。孟贲有预感事情不妙,在空间没有屏蔽精神力之前,给手下寄生种们发布了一条回武关坚守的命令。   石板上的线条里面流淌着滚烫的热血,所有法宝的投影由模糊到清晰,慢慢出现在虚空之中。   似乎是影武士的血吸收够了,青铜蛇最终恢复成倒刺模样,一些倒刺上悬挂着那群影武士干枯的尸体。   姬宫湦惊吓地面如土色,紧跟着与黄金面具男发生了剧烈的争执。   “我要走,放我回去,即便不靠你,我也能成为武士!”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抱着什么心思!”   姬宫湦扯着嗓子吼道。   “啪!”   黄金面具根本不解释,一巴掌把姬宫湦扇晕,让袁达把他抗在肩上。    第二百六十五章 背阴山   孟贲冷眼旁观,心中将周王室所有成员都过了一遍,心中却没有丝毫印象。不过敢对姬宫湦出手的人并不太多,联想到袁达这群王室供奉的态度,他隐隐有了个猜测,只是缺少根据。   这时候,整个岩洞开始疯狂震动,所有人脚下酥麻一片。同时,可以清晰听见周边岩壁一连串碎裂的声音。   “小心!”孟贲感觉脚一空,只来得及将权茜搂在怀里,整个人就随着石板向下落。眼前所有景象开始恍惚,神通与武气均被封禁,强烈地失重感与眩晕感涌进脑袋。   石板就像一部失去控制的电梯,越来越快,只是由于不明能量的保护才让人没有飞出去,当度快到一定程度时,人类本能的自我保护会使大脑陷入昏迷状态。   孟贲有普罗米修斯的保护,相当于有两个脑袋,朦胧的视线中只有三个人还牢牢站在原地。苏娜陀智,黄金面具男,还有一名神秘的灰袍人。灰袍人是洞庭春的供奉之一,低调到极点,一路上悄无声息,没想到强横到如此程度。   他搂着权茜盘膝坐在地上,修养精神之际,暗自留心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时间好像过去很久,也好像只有一瞬间,最终石板仿佛进入胶水状的粘液般艰难前进。熟悉的空间波动让孟贲意识到终点站只怕不会是在原本的世界之中。   无尽的黑暗袭来,荧光石带来的光明被吞噬的干干净净。那黑暗如此纯粹,似乎蕴含着包容一切的混沌之力。   “滴滴滴...时间...时间轴开始混乱。寄生者处在...序列任务开启...寻找...”普罗米修斯的声音断断续续,直到越来越小声。   孟贲凭借强大的意志力才没有陷入浑浑噩噩的状态,但是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一条随波逐流的小船上,晃晃悠悠前进着。   那混沌的黑暗里出现了一点明亮,无声无息地越来越大。孟贲能清晰的看到光束透过自己的身体,自身沐浴在光明之中,光明与黑暗的交错造成意识的沉沦。沉睡与清醒变成了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概念,但最终“小船”还是到达了目的地。孟贲缓缓睁开眼睛,一股强烈的刺痛淹没了他的脑袋,就像有人用烧的火红的钳子在脑浆里搅动一样。   孟贲根本来不及环顾四周直接呕吐了起来,这是成为寄生者之后第一次呕吐。寄生者体质带来的消化功能让他的肚子空空如也,所以只有一股股黄色胃液倒在地上。   一滩恶心的粘液里有一只不停扭曲的纯白色虫子,半个巴掌大,十二对小足,背上有一个硬壳。   看到虫子,孟贲不知道为何心中涌起了一丝悲伤的情绪,心中呼唤普罗米修斯,果然没有一点反应。陪伴自己走过几番风雨的普罗米修斯如今硬是被空间穿越排斥出体外。   “寄...生者,任务...,放入容器...中。”普罗米修斯用微弱的精神力传递着信息。   孟贲眯着眼睛,迅拿出一只密封的琉璃坛子,把普罗米修斯装进去后,整个坛子被放置在凤凰玉佩内。透过第二元神孟轲,他能清晰的感知自己身为寄生者的能力还在,只是孟轲只能指挥不能产生新的寄生种。   普罗米修斯排出体外,无疑让孟贲心中松了口气,自古以来祸福相伴,普罗米修斯能屏蔽邪恶精神力的侵袭,可是第一序列的抹杀任务压如同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般时刻威胁着他。   “以后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孟贲眼神深邃,没有急着走路,盘膝而坐。   他目前身处在一个林子内,阵阵寒风袭来,周遭没有一点声息,无论鸟兽还是灌木均仿佛凝固了一样。高大的树杈分外狰狞,张牙舞爪的如同魔鬼要见人吞噬。细长的野草利剑般屈曲招展,竟然能长到两米长。   最诡异的是整个世界只有黑白两种颜色,最多不过是深浅的变化,落在眼中如同看黑白电视机一样。孟贲抬头看天,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蚩尤之眼在这一刻失去了作用。这是一个完全不同于中土世界的地方。   他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权茜明明在他怀里,此刻也不知去向。   “既然天意如此,就看你的造化了!”孟贲不再去想无关的其他事情,右脚踏地,轰的一声巨响,整个人狂风般冲了出去。   没有过半个时辰,孟贲踏上一处小山坡,极目远视,现自己身处在无边无际黑色森林中,唯有北方有一座起伏高耸的山峰伫立在那里,如同一柄刺入长天的利剑,一条静静流淌的河水将其环绕。   孟贲见此情景,心中顿时有了答案。黑白色的世界,高耸的山峰,传说中只有一个地方符合。   “这下糟糕了,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孟贲苦笑着摇摇头,在进来之前才跟权茜说起九幽,如今被那青铜柱直接送进来了。   那座黑色的山峰应当是地府的背阴山,也叫虚危山。据说是纯阴之地,山上寸草不生,唯有曼陀罗花盛开,****烧灼着枉死的冤魂厉鬼。有古文记载:形多凸凹,势更崎岖。峻如蜀岭,高似庐岩。非阳世之名山,实阴司之险地。荆棘丛丛藏鬼怪,石崖磷磷隐邪魔。耳畔不闻兽鸟噪,眼前惟见鬼妖行。阴风飒飒,黑雾漫漫。山不生草,峰不插天,岭不行客,洞不纳云,涧不流水。岸前皆魍魉,岭下尽神魔。洞中收野鬼,涧底隐邪魂。   背阴山下有点点萤火虫般的亮光,应该是有人或者鬼物存在。   孟贲沉思良久,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唯有一力向前冲,以绝强实力打出一条路。以阳身入阴世的人,自古以来有不少,有的永远坠入无边苦海,有的却安然返回。最有名的莫过于唐太宗李世民,夜游地方,最后被阎罗殿的大管家崔判官送回阳间。   鬼虽阴物,但是还保留着阳世的人性,若是操作的好,未尝不能平安返回。   “那就让我来见识见识九幽地府到底有什么!”孟贲喃喃自语地说道,然后迈开双腿,五趾抓地,一个纵身垫步就冲下小山坡,出没于草丛树林间仿佛一头灵敏的猎豹,度快的惊人。目标直指背阴山方向。   灰蒙蒙的天空在孟贲他们这群阳世之人到来时就开始产生变化,以背阴山为中心,云层开始缓慢旋转,越压越低。    第二百六十六章 倩女幽魂   一股强横无匹的意志随着灰色云层压降临整个背Y山。无数九幽强者纷纷有所感应,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背Y山方向。   孟贲穿行在黑森林中,他发现其实这里并不是没有生物存在。比如他刚刚就看到一只长毛猴子,呲牙咧嘴地发出威胁的低吼,但是被武道秘技龙牙斩击中后迅速化为一缕黑烟。   林子里格外的寂静,孟贲不敢掉以轻心,眼前的情况明显告诉他这里是一个强大的猎食者的领地。   突然,一股恶风从林子深处呼啸而至,伴随着刺鼻的腥臭味。风从龙,云从虎。一头躯干接近四米的庞大老虎缓缓行来,浑身墨黑色,最令人惊悚的是老虎长着一对锋利的獠牙,如同倒C的短剑一般。   “美洲剑齿虎怎么可能在九幽里面见到?”孟贲嘴角抽搐不停,不敢怠慢,缓缓取出神兵神农鞭。   神农鞭代表希望与生命,在死亡之地的九幽被压制的厉害。但微弱的绿色荧光在以黑白为主色调的世界中还是格外醒目。   剑齿虎用饥饿的眼光居高临下打量着孟贲,硕大的虎爪刨动着地面,堪比岩石般坚硬的冻土顿时留下道道沟痕。   神农鞭带来的生命力是如此的陌生,但也让这头九幽之虎感觉到巨大的威胁。踌躇片刻,剑齿虎终于做出决定,仰头怒吼一声。   “吼吼...”声震八荒。   声音一落,剑齿虎拱身向前扑去,锋利的前爪直击孟贲双肩。   “神通,咫尺天涯!”孟贲身形闪动,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整个人出现在剑齿虎身后。   剑齿虎一下扑空,但胳膊粗的尾巴抡起横扫,啪!劲风呼啸。   孟贲将武气充斥神农鞭,使其化为利刃。绿光一闪既灭,如同刀切豆腐一样,轻轻松松将虎尾斩断。落地的虎尾扑腾了几下,化为黑色臭气消失不见。   剑齿虎吃痛之下立刻向前急扑了两步,转头恶狠狠地望着孟贲。无论是Y世还是阳世,所有的老虎都只有三招,一扑,一掀,一剪。三招一过,气势立消。   黑色剑齿虎低声咆哮着,但是颇为忌惮孟贲手里的神农鞭,可要是放走眼前的美食,却也不甘心。对于很久没有食用过活人的剑齿虎来讲,阳气对它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剑齿虎再次发出咆哮,从它脑门的王字处,一个又一个许多人形开始在虚空中忽隐忽现,所有人的脚都悬在半空中。这群不是人而是被剑齿虎吃掉的人类,他们死后魂魄被奴役,依附剑齿虎去捕食猎物。   “伥鬼?”孟贲眉头紧皱,手中的神农鞭不停抽打这群伥鬼,凡是被碰触到的地方,都会像破了硫酸似的冒着黑烟。每一鞭都会绞杀十几只。   伥鬼的数量没有丝毫减少,反而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全部朝孟贲扑了过来。剑齿虎看向孟贲的眼神罕见露出一丝得意,看样子早已通灵。   “哼!我自成为武士纵横天下,区区伥鬼又能如何?”孟贲冷哼一声,深吸了一口气,腹部高高地鼓起。   “滚!!!”   一声猛喝发出,如雷霆霹雳,雄狮猛吼,四周的空气一下都沸腾开,随后整个树林都开始回荡着“滚!”“滚!”的声音。   神通:虎胆龙威与武道意境同时蕴含在这一声当中,声浪滚滚,所有伥鬼一扫而空。周遭Y冷之气顿时消减。   剑齿虎眼冒金星,骨软筋酥。惊骇之下扭头就跑,仅仅几步就跑不见了。   孟贲环视了一下四周,迈步继续向背Y山方向走去。   他离开不久,离交战之地不远处一颗大槐树开始剧烈晃动,同时槐树旁边出现了一团灰色雾气,慢慢凝聚成人形,最终变成一个身穿牛皮甲的壮汉。   “宁采臣!此人血气如旌旗冲天,连黑虎王都对付不了。仅一吼,如便损我十年道行,你要如何补偿我?”古槐树断断续续发出老妇人的声音说道。   “姥姥息怒,误入九幽的凡人难得,十年道行与血食比起来哪个更重要,你比我更清楚。”宁采臣盯着孟贲远去的方向,心中恨恨不已,不过无奈的是自己修为不济只能找人合作。   姥姥乃是一颗千年古槐树成精,有几百年道行,这次猝不及防被孟贲伤了真身,心中也是愤恨。不过她毕竟活得久远,粗通望气之法。那壮汉头顶气运隐于血光之中,气运聚合无常,虽看不清楚,但是凶气滔滔。这等气势只有杀人无数的阳世大将与强者武士之中方才得见,她平时素来小心,遇上这等凶人自然能躲就躲。当即,说道:“我可不打算再出手了,宁采臣,你要替黑山老妖卖命我没有意见,可别把我搭进去。”   宁采臣苦笑道:“姥姥说得是哪里话,黑山老妖虽然凶威霸道,但是一向公平。只要我们联手把那武士杀掉,你我分食其血R,然后把谷神献给黑山老妖,如此老妖大人必有厚赏。你我也能借助阳刚之气突破,须知一名武士可比得上千万凡人。”   “咯咯咯...你又来蛊惑我,这无尽森林中鬼物无穷,你怎么不寻其他人,偏偏来寻我。还不是看我是女流之辈好欺负。”姥姥发出一声声刺耳笑声,仿佛是有人在嘴里嚼着木头渣滓说话一样。   宁采臣强忍住骂人的冲动,拱手说道:“此地界唯有姥姥有本领能制住武士,其他鬼物碰到铁血煞气都不堪一击。”   “说来说去,你还不是惦记上我那群小妖精?那群小妖精美则美矣,吸食阳气也是一把好手,可是说起战力却不堪一击。刚刚离去的那名武士一看就是意志坚定之辈,小妖精们的魅惑术怕是没有用。”姥姥缓缓说道。   宁采臣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听说姥姥手下有一女鬼名为聂小倩,举世无双,风华绝代。若是由此女出马,必能手到擒来。”   “大胆!”姥姥勃然大怒,粗大的树枝不停摇晃,森森鬼气冲天而起。“小倩是姥姥我的命根子,平素都舍不得让她离家半步。你竟然敢当我的面提这样的注意!找死!”   轰!   数根倒刺从宁采臣脚下破土而出,鬼气缠绕。   宁采臣飘然而走,再三道歉,说道:“姥姥,您又不是不知道,九幽马上就要大变了。阳世灵气恢复,土伯马上就要苏醒,如此关头还舍不得一个孤魂野鬼?”    第二百六十七章 魑魅魉魍   槐妖姥姥听了宁采臣的话,一根根树刺缓缓收回,以一种惊惧的口吻说道:“土...土伯真的要苏醒了?不可能的!”   “此事千真万确!十位大王已经确认,随着阳世灵气的复苏,土伯的封印也慢慢在破除。”宁采臣松了口气,眼前的老妖精出了名的不好说话,也只有土伯苏醒这等大事才能震住她。   土伯即后土娘娘的化身,后土娘娘掌阴阳,育万物,被称为大地之母。她的化身执掌轮回九幽,不使妖魔侵入凡间。   槐妖姥姥因为恐惧瑟瑟抖,问道:“十位大王想要做什么?黑山老妖又做着什么打算?”   “十位大王图谋的事情可不是我这种小人物能打听到的,我唯一想做的便是提高修为,在土伯没有苏醒前逃离九幽。”宁采臣长叹一声,脸上流露出一丝没落。对于他这种没有根基的小鬼来讲,生存下去才是大事。   槐妖姥姥心底暗暗盘算,自己已经接近鬼仙境,若是真的吃掉刚刚那个武士,一定能突破。到时候土伯就算是苏醒了,自己也能伺机而动,当下暗暗念叨:“小倩,是姥姥我对不住你。”   宁采臣看见槐妖姥姥神情似是意动,于是加紧劝说了两句。两只恶鬼在黑森林中旁若无人的交谈开,浑然没有留意到百步之外,刚刚离开的武士又返回这里。   孟贲盘膝坐在地上,浑身气孔全部封闭,平心静气整个人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看上去如同石块一样。只是耳朵在不停抖动,将宁采臣与槐妖姥姥的话一字不落的记在心里。   “宁采臣!槐妖姥姥!”孟贲心中泛起一丝波澜,两个名字太熟悉了,倩女幽魂中主要人物,当然还少不了美艳与清纯的化身聂小倩。不过聂小倩与他无关,他在乎的是宁采臣说的十位大王的图谋。   宁采臣与槐妖姥姥商量完,一起遁地而走,鬼气消散一空。   过了片刻,宁采臣突然回转,飞掠过一圈后,自言自语地说道:“适才感觉有人窥伺,想必是错觉,还是赶紧去黑山老妖大人那里吧。”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孟贲才缓缓睁开眼睛,之前本想着现身把他们都打杀了。但此刻情况不明,还是早走为上。   天上的黑云压得极低,阴风呼啸犹如鬼哭狼嚎,漫无边际的黑云似乎全部是由冤魂构成。   “吱吱吱...吱吱!”之前跑掉的猴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株大树上,呲着牙。那目光竟也像那头饿虎般着绿油油的光芒,那光芒一闪一闪,似乎是两缕鬼火般。   黑猴鼻子轻轻皱了皱,仿佛是知道孟贲的厉害,但是又舍不得放弃,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出低吼,紧紧扣住树干,跃跃欲试做出攻击姿态。   孟贲轻轻吐出一道白金剑罡,白光一闪,那株数人合抱的大树立刻被横向切成两段。   轰隆隆...大树倒地,扬起漫天灰尘。   黑猴闪得也快,白金剑罡只在胳膊上擦出一道伤口,但也被吓破了胆,手足并用,几下窜进茂密的树林中消失不见。临走前那狂躁地嘶叫着似乎在告诉孟贲,它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地方太诡异了,区区一只猴子都这么凶。”孟贲嘴角抽搐着,暗自后悔,刚刚应该一道剑光直接劈死那只猴子,只怕后患无穷。   “吱吱吱...!”那只黑猴子去而复返,不过在它身后越来越多的猴子从四面八方窜出来,原本寂静的山林如同沸腾一样。一对对绿眼睛窥伺着孟贲,最终有一只黑猴扑下来。   这只黑猴的体型明显要大上许多,两只眼眶中的绿色鬼火透着一股凶残,双爪径直向孟贲眼珠子扣去。   “果真是除恶需除尽!”孟贲摇摇头,白金剑罡不能浪费在这里,当下取出神农鞭护在脸上,锋刃对着猴子扑来的方向。   黑猴变化极快,利爪与神农鞭稍一接触,顿时感觉不妙,身子紧跟着向后翻滚。嘶...嘶...!利爪冒着白烟,大黑猴恼怒地朝天上嘶吼着。在它的指挥下,越来越多的黑猴冲了下来。   宁采臣刚刚走了没有多久,孟贲根本不想纠缠,手中神农鞭绞杀了几只黑猴子,神通咫尺天涯动。整个人一瞬间出现在五里之外。   在没有对目的地设定的情况下,咫尺天涯只能凭借运气传递。茂密高大的树林中,附近再也没有第二个小山,孟贲彻底失去方向。   环顾四周没有现危险,不得已之下,他找了一个枯萎地树洞钻进去,用杂草与碎石将洞口填实,又抹上野兽的粪便。咫尺天涯直接消耗了孟贲一半的精神力,此时此刻他需要的是调养生息。   外面的天空中传来阵阵震耳欲聋的雷声,不时有碗口粗细的闪电划破天际,为这个黑白分明的世界点燃唯一一点光亮。伴随着雷声,滴滴答答开始下雨,雨如倾盆。透过缝隙,孟贲特意观察了一下,雨水全部是黑色,比墨还要黑,比血液还要粘稠。   “真是一个诡异的世界。”孟贲闭上眼睛,拿出一枚丹药吞进肚子。此丹名为乌金,主要是宁心静气,调养精神的,出自楚国王室炼丹师的手笔。不多时,他的丹田内就涌现出一股股热气,随着热气的游走,整个人的精神开始放松。仅仅一刻钟左右,谷神内的精神力就恢复了三层。八层精神力足以抵挡住槐妖姥姥与宁采臣。   外面黑色的雨还在下个不停,而且越来越密集,但是所有的雨水落下都不会积蓄。仿佛所有的雨水都被土地吸收的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点足迹。   孟贲有点怀念普罗米修斯,如果它还在的话,说不定能分析出这个雨水的成分。黑森林中,一团团稀薄的黑雾从土里面漂浮出来,沐浴在雨水中,这些黑雾慢慢成型,四肢鼻眼耳目。这些是九幽界新生的魂魄,因为土伯被禁锢,所以到了九幽之后只能转生为厉鬼,却无法投胎。   透过蚩尤之眼,孟贲将鬼物成型的过程一点不落的看在眼中,心中起了一丝丝明悟。眼前的黑雾都是以一种最纯粹的灵魂状态存在的,只是三魂已失,被天地戾气夺取了神智。武士与练气士不同,七魄无一不是靠自己坚定地意志打开后凝聚在一起,凝聚的过程会形成武道意境。武道意境也是一个武士对武道虔诚,所以万人敌武士根本不会变成厉鬼,甚至死后也不入轮回。    第二百六十八章 英魄!   练气士修心,认为身躯是臭皮囊,灵魂有成便可飞渡彼岸,不死不灭与天地同寿。武士修身,强横的杀伤力与数不尽的因果缠绕,使得武士无法得求长生。   孟贲似有所悟,一次次将往昔战斗过的场景流淌过心间,第七魄英魄开始有了松动。全身气血急速以大周天旋转,然后在丹田被转化为武气。天一生水,地二生火,天三生木,地四生金,天五生土,五行之序起于一。   黑帝代表水生,一切之起始。   孟贲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谷神中的小剑灼灼发光,随着每一次纳息,口中**自动灌入五脏六腑。   “形交则生人,气交则成丹。言其丹降之后,神游方外,Y阳太和;坐忘其形,天地山河;**万物,皆在我身之内。我身在天地万物之外,只觉心中一点光明。”   孟贲渐渐感觉到双肾各有一股气流冲心灌胆,随即好像身体慢慢变大。   “丹田内武气已足,是时候了!”孟贲睁开眼,双眸爆闪精光,双手结印,口吐太白Y经。丹田内的武气仿佛火山爆发一样轰然腾起,呈螺旋状向英魄冲去。   孟贲在武道修习方面一贯是勇猛精进,无畏无惧。在看过厉鬼的魂魄成型后,英魄蠢蠢欲动,绝不因为此乃九幽之地就放弃突破。一丝丝好像电流般的感觉游走在经络内,英魄的突破就在眼前。   突然,D外惊雷再现,天公震怒,一道惨白的雷电划破雨幕。轰!震耳欲聋的炸雷,带着惊天动地的气势,随后又是一连串余音。   孟贲眼看要突破了,这一击将它震得牙龈松动,喉间发甜。五脏六腑好像被开水煮过般,火烧火燎。   “该死!是世间规则不同吗?”孟贲不相信这一惊雷是巧合,时间拿捏的太准了。不过他身体强横无匹,区区反噬奈何不了他。   当下用吐纳之法平息气血,又用丹药恢复精神力。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孟贲发起狠意,再一次抖擞精神,鼓足武气向英魄冲去。   外面的炸雷不停轰鸣,更兼瓢泼大雨。每一声炸雷都好像砸在人的心头,但孟贲不为所动,反而不知不觉陷入最深层次的入定,神游太虚,没有半点杂念。   他骨骼微微震动竟似配合外界雷声,最终浑然一体,细听竟不分彼此。随着雷霆声响,孟贲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被不停地捶打,这意识番去除杂质的过程。虽然刚开始经络胀痛,但到最后越来越越轻松。   这时候,谷神内蛰伏的浩然正气突然出现,以一种擦洗的方式将心灵上的蒙尘除去,让孟贲整个人仿佛回归到婴儿状态。英魄的突破水到渠成,领悟神通混沌无心,此神通一出,三魂七魄万法不侵,有断因果,蔽天机的作用。为天地所忌惮,世间所不容。   此法与不灭法身有异曲同工之妙,一主身,一主心。两法齐出,不死不灭。   外界的雷暴渐渐消弭,似乎也知道无法阻止孟贲,恼恨地收回天地之力。随着雷声停止,雨点也开始逐渐变小,黑白世界多了一丝清新之气。   “心如赤子,意如钢铁。”孟贲心头浮现出一句话,轻轻活动着身子,好像轻如鸿毛。五指合拢,劲道噼啪作响,比之前更显强悍。   如今七魄已通六魄,为力魄,法天象地;气魄,白金剑罡;中枢魄,咫尺天涯;精魄,不灭法身;灵慧魄,虎胆龙威;英魄,混沌无心。七魄中唯有天冲魄摸不着头绪,天在上,冲为冲要之地。   天冲魄离谷神太近了,稍有闪失比会让武士身心崩解,所以此地慎之又慎。尹吉甫就是困在天冲魄上迟迟不敢突破,最后导致与鬼方威白同归于尽。   “欲得通神,当金水分形.形分则自见其身中之三魂七魄,而天灵地只,皆可接见,山川之神,皆可使役也。”此言直指大道,由此可见武士的道路还要靠三魂七魄解决。孟贲从凤凰玉佩中取了些吃食,然后闭目养神。混沌无心开启,心灵不染半点尘埃。鬼方部的诅咒与出云阿国的定位驱邪咒术自此失效。   孟贲打破D口封泥石堆,深深将冰冷清新的空气吸入肺部,抖擞精神继续上路。早年无数次的生死徘徊,让他的意志早已坚不可摧,如今他是六魄齐开顶尖万人敌强者,又有何可惧。   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气力自此而生,气血与武气浑然一体。孟贲每踏出一步,未用咫尺天涯,可却一步十余米,行云流水好似在地上飘浮。   一路上平平安安,那群凶戾的黑猴无数次从他的头顶上掠过,只是由于混沌无心的作用,使孟贲看上去和九幽之鬼一般。混沌无心让孟贲足以隐藏阳刚之气,将自己化为鬼物,鬼仙以下绝对无法看破法身。   下过雨后的九幽之地依旧Y云密布,黑森林中光线昏暗,几乎达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吼吼!   孟贲耳朵一动,不远处的声音像是黑虎王的怒吼,吼声中透着一股恐惧与哀求。   忍不住心中一凛,那头黑虎的霸道连千年槐妖都有些忌惮,如今也不知道碰上了什么。   孟贲好奇心起,向着声音的方向窜了过去。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只见空地中央黑虎王正在与一个人对峙。硕大的身躯纵跃奔腾。   那人一身落魄武士装扮,可是手中使得却是练气士手段。双眸泛光,八字眉,满脸络腮胡,一脸正气。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络腮胡大汉高喝一声。   凭空一声炸雷,络腮胡背后长剑应声出鞘,剑身通体泛金。   呲呲!寒光烁烁,那柄金剑竟然飞跃而出,闪展腾挪如人C纵般。   黑虎王急了,身子直立而起,双爪不停拍动。可惜,金光掠过都会在它身上留下一道伤口。整个身子被剑光包围,剑影飞舞,伴随着黑虎王的嘶吼,眼看着声音越来越小。   片刻之后,剑光散去。黑虎王晃晃悠悠走了两步,一下瘫在地上,额头正中心C着那柄飞剑。   “剑仙?莫非是后世的蜀山祖师?”孟贲眯着着眼睛,看着那柄飞剑自行飞回络腮胡大汉手里,灵气十足,嗡嗡作响之际好像在炫耀。   黑虎王生机断绝,没有了精神力干扰。透过蚩尤之眼,孟贲清晰的看到飞剑进入虎脑中后,剑芒将脑浆搅成一锅浆糊,在此情形下,黑虎王要是能活着者那才见鬼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十殿阎罗   黑虎王乃是冤魂修炼得道,秉承前世凶残记忆,不知道吞噬了多少孤魂野鬼。以它近乎鬼仙般的体质,本不应该被轻易杀死,只是倒霉的先被孟贲破去伥鬼,后被剑仙追杀。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络腮胡大汉一边擦着着飞剑,一边嘴里哼哼着,“斩妖除魔需谨慎,万事皆因强出头。”   孟贲想到宁采臣与槐妖姥姥定下的计谋,冷笑了一阵子,骨骼嘎啦嘎啦响动,脸庞已变成孟轲那俊俏小生的模样,取出士子服穿戴完毕。   他刚刚迈出半步,络腮胡子猛然一抬手,金光符箓凝聚在掌心,随时准备出。   “在下乃是凡人,误入鬼界,还请道长救命!”孟贲“惊慌失措”地嚷嚷道,双手高高举起,以示无害。   络腮胡子上下打量了孟贲一眼,收了掌心,随手拿出一个小瓶子,往眼睛里滴了两滴,眼眸中青光闪闪。此水名为清心泪,乃是牛眼泪所制,能看破鬼身。   “在下白莲宗燕赤霞,你这后生怎么进的九幽?”燕赤霞分辨出眼前的人不是鬼物,也放放松了,他的嗓音粗狂豪迈与荆轲有些许相似。   “燕赤霞也出现了,果然是聊斋中的事情吗?”孟贲闪过一丝念头,当即决定跟着大胡子走,于是笑道:“在下孟轲,秦国游学士子,不知为何误入此地。还请燕大哥助我,”   燕赤霞眼神犹疑不定,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不同于别人误入九幽,他是主动进入此地,为的是找寻失落的神兵。一进来他就被诸多妖魔鬼怪盯上,仗着实力高强几次险象环生,眼前的后生不知道凭什么能活到现在。   “在下乃是儒家弟子,有秘法傍身,燕大叔不必担心我是累赘。”孟贲看破对方的心思,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杆毛笔,笔尖泛着白色光芒。   此光一出,周遭阴暗一扫而空。浩大刚正之气充斥百步之内。   “浩然正气!”燕赤霞惊讶地脱口而出,脸色微红地拱拱手,说道:“孟公子乃是儒家士子,在下乡野匹夫,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后会有期把。”说完,脚尖点地,身子腾空而起。   锵!   飞剑出鞘,人踏剑身,化作一道剑光急掠而去。   “白莲宗燕赤霞!”孟贲看着对方好似躲瘟神一般,忍不住郁闷地自言自语说道,这是他第二次碰上白莲宗的人,却不知道那白莲宗是何等势力。   九幽界不分白天黑夜,估摸约走了一个时辰,突然林子旁有一个人挥着手打招呼。   此人中等身材,穿着破烂不堪的麻衣,满脸皱纹,脸颊凹陷。诡异的是右眼呈一个血窟窿模样,血淋淋的肉向外翻着,一道道血水混杂着脓液一路流到鼻子上。   他佝偻着背,眨着昏黄的独眼,谄媚地说道:“后生,在下宋定伯。一起上路如何?黑水刚过,野鬼横行,大家彼此有个照应。”   “好啊。”孟贲眉头一挑,认出眼前的人是一只病死的鬼,死了也是老眼昏花,竟打算与活人同路。不过传说中,宋定伯是捉鬼的,今日一见怎么变成了鬼。   宋定伯咧着嘴,笑呵呵说道:“今天是鬼节,我知道有一处最近的鬼市。我们到那里分别吧。”   “如此甚好。”孟贲点点头,对方的话整合心意,现在自己最缺的就是关于九幽的情报。   宋定伯毫不客气地趴在孟贲背上,说道:“你我互相背着走,省时省力。”   “也好。”孟贲没有感觉到半点重量,只觉得一股阴气伏在后背,好像对着空调直吹似的。他按照宋定伯指的方向快行走着,虽然以孟轲的身材相貌出现,但是一身雄浑的武气依旧让他健步如飞。   宋定伯暗自偷笑,他在九幽之地游荡了许多年,看得出眼前的后生是个新出道的小“鬼”,费尽心思与他同行也是自有打算。他看时间还早,就问道:“如今九幽不太平,十个大王都在拉壮丁,后生你可千万要小心。”   “我是新来的,从来没有听过十个大王,也不知道有什么厉害的。”孟贲装作无知的模样,毫不在意地回答道。   宋定伯嘴角划过一丝嘲讽的笑意,说道:“你们这些小鬼哪里知道十位大王的厉害。这十位大王都是阳间的诸侯供奉的始祖,****受香火祭奠。那些死去的诸侯武士们往往投身于前世本国,所以自从土伯被封禁后,九幽之地便是这十位大王做主。”   “还敢请教是哪十位大王?”孟贲心中暗暗吃惊,恶鬼占据地府这种事情从未听说,不过从侧面也证明了十位大王的恐怖。   宋定伯也许是好久没有与人说话,谈兴大,说道:“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五官王、阎罗王、卞成王、泰山王、平等王、都市王、轮回王。这十位大王居住在背阴山上,每一位都住在一层宫殿内。据说背阴山顶部有两样神器,一样名为忘情水又名孟婆汤,喝之可忘却前世记忆投胎做人;另一样名为奈何桥,可供人妖鬼神往返九幽。”   听到孟婆汤与奈何桥两个名字,孟贲瞬间激动起来,不过他将宋定伯的话细细思索,却得出一个恐怖的结论。后世只闻十殿阎罗之名,再也无人供奉厚土,而且西游记中也只是记载了孙悟空闯地府,强勾生死簿。如此看来,这十位鬼王应该就是未来执掌地府的十殿阎罗。   现在的九幽实际权力在土伯即后土娘娘的化身手里。虽然被封印了,但是宁采臣说过,土伯不日将苏醒。可以预料到,为了争夺地府最高统治权,土伯必定会与十殿阎罗大战一场。   孟贲深吸了一口气,当即“疑惑”地问道:“那诸位前辈为何不走奈何桥返回阳世,须知阳世美景繁华,远非九幽可比。”   “谁说不是呢!”宋定伯满腹怨气,低声说道:“谁不想去阳世吸食血食?不过,中土直封神之战后就被封印在四大州之外,偏偏九幽之地的出口就在中土。如今除了活人能进出九幽,所有妖魔鬼怪都困在这里不能出去。除非能突破到鬼仙,尚有一丝机会再黑雨到来时顺着空间缝隙而走,至于漂流到哪里就不知道了。”   孟贲将这些看起来满腹牢骚的话记在心里,若想回到阳世,看来不得不走一会奈何桥了。   两个人越走越快,不到半个时辰便远远看见灯火通明。    第二百七十章 宋定伯捉鬼   这是一处隐藏在黑森林内的一处鬼镇,镇内往来的皆是妖魔鬼怪,宅院门前都挂着散发惨绿色鬼火的灯笼。   宋定伯看到近在眼前的鬼镇,突然咯咯笑道:“后生,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跟你结伴而行吗?”   “老者是担心我认不得路吗?”孟贲不动声色,实际上做好随时发难的准备。九幽之地不是良善之处,在这里讨生活的厉鬼又有哪个好心肠。   宋定伯不紧不慢地自言自语道:“窝前世儿女不孝,拿我当猪羊使唤,临死前又把我当猪羊卖掉。所以我成鬼后,恨天不公,每一日都要将一头鬼怪变成猪羊卖掉。”   “难道我就是下一个羊羔?”孟贲失声而笑,身子一抖,背上的Y风呼啸闪过。   宋定伯Y森森地说道:“也怪你命不好,黑雨一过,正是百鬼夜行之时。你不落在我的手上,就会落在别的鬼手上,还不如便宜了我。”说完,喉结咕噜咕噜一阵闷响。   啪!一口腥臭无比,绿油油的浓痰从他嘴里吐了出来,速度极快。   孟贲一见那口浓痰,就觉得不能碰上。一来是恶心,二来那口痰上分明附着一股微薄的规则之气,只闻其腥臭就觉得浑身麻痒。当下身子向后急退。   “咯咯...我这变羊术乃是天赋神通,鬼仙以下无往不利,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宋定伯语气Y森,双手连连挥舞,那团粘Y的速度越来越快。   听到宋定伯的话,孟贲反倒轻松下来,自己堂堂万人敌,还怕什么变羊术不成,取出神农鞭抖擞鞭身直接将宋定伯卷住。   宋定伯大惊失色,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不是鬼,你是活人!怎么身上没有人气?”可惜,神农鞭的净化之力将他的鬼躯搅散成一团黑气,无法逃离也无法恢复鬼身。   本来追着孟贲的那口痰Y没有了控制,啪地一声落在地上。粘Y慢慢回缩成一个黑色珠子,闪烁着一阵阵宝光。   孟贲手一抓,珠子立刻飞到手里。一股信息流淌进入脑海中,“鬼术之变羊,每日可施展三次。仅对鬼仙以下的鬼物有效,变羊时间由受术者实力决定。”刚刚那口痰Y是宋定伯施展的遮掩法,实际上只要拿黑珠砸在受术者身上就可以了。   “放了我,鬼珠送给你了,求你放过我吧。”宋定伯化成的黑雾左突右进,可惜对神农鞭无能为力,最后只能苦苦哀求。   孟贲把玩着鬼珠,此物入手温润,没有丝毫鬼气Y森。分量十足,大约有五六斤的样子。神兵法宝见过不少,恶鬼所用的法宝还是第一次接触,心思一动,精神力涌向鬼珠。   鬼珠贪婪地将孟贲的精神力吞噬一空,嗡嗡!腾空而起。   孟贲感觉自己与鬼珠之间多了一丝精神力联系,好像与寄生种类似。不过,鬼珠典型的有奶便是娘,谁用精神力谁就是主子。   “放了我,我认你做主人。我...我不要再变羊。”宋定伯眼瞅着鬼珠砸在身上,惊骇欲绝地苦苦哀求。鬼珠对它原来的主人丝毫不留情,化为一滩黑色Y体钻进他的鬼身内。   宋定伯感觉自己好像要燃烧起来了,哀嚎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黑雾一点点凝实,鬼气消散一空,最终化为一只雪白的小羊羔。   神农鞭“疑惑”地旋转片刻,回到孟贲手中。   “变羊术果然神奇。”孟贲牵着羊羔,上下摸了摸,由鬼变羊,而且此羊还是一头气血温热的活羊。但凡是活物在九幽之地都是硬通货,抢手的不得了。   走了大约一刻钟。孟贲迈步踏上鬼镇,此地与阳间有诸多不同,可也有共同之处。除了那一盏盏诡异的绿色鬼火灯笼外,“人”潮拥挤,叫卖声此起彼伏。   “来看看啦,新鲜的人腿,绝无任何作假。”   “瞅一瞅,瞧一瞧,此鬼兵乃是秦广王曾经用过的兵器,限价出售,不可多得。”   “出售美貌鬼奴一位,由槐妖姥姥亲自调教,物美价廉。”   “新酿造的人心血酒,取九十九位坏人心头血酿造而成,包你喝一碗还想喝第二碗。”   ...   孟贲好奇地四下观望,吊死鬼,溺死鬼,冤死鬼各种各样的鬼物来来往往,与阳世并无不同。他领着活羊自进入鬼市后就被人盯上了,往日都是宋定伯固定与人交易,如今陡然换了一个人,许多势力都蠢蠢欲动。   “小哥留步,敢问你这羊怎么卖啊?”憨态可掬的老者在后面叫住孟贲,拱手说道。   孟贲摸摸下巴,说道:“我是初来,也不清楚价格。只知道宋定伯经常在此交易,就按他的价格来吧。”   老者心中大定,知道对方和宋定伯不是一路的,刚想开口就被一股巨力一脚踹在腰上,整个人飞了出去。啪!被砸在墙上,浓烟闪过,露出本体的刺猬。   把刺猬精踢飞的人高大魁梧,满脸横R,胸口全是茂密的黑毛,敞着大肚子,恶狠狠地说道:“谁不知道这兰若镇的活物都是由我活人屠一手收购,你敢坏了规矩,我就敢要你的命!”   “那是宋定伯跟你定的规矩。”那刺猬精抛下一句话,灰溜溜钻入地中消失不见。   周遭鬼物畏惧活人屠的势力,悄悄散开,只有个别厉鬼不怀好意地站在不远处,眼睛直勾勾盯着活羊。   “你跟宋定伯什么关系?”活人屠伏下身子,看着眼前瘦弱的小鬼,一双血红的眼眸透着杀气。   孟贲无所谓地耸耸肩膀,说道:“没有任何关系,不过只怕你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如果可以的话,以后的活羊买卖就由我跟你交易吧。”身后的羊羔听了这话,滴答滴答留下来眼泪,心中的委屈无以言说。   活人屠听了就是一愣,突然哈哈大笑,说道:“很多年没有碰到这么有意思的小鬼了,你可能没有听过我活人屠的名声,与我做交易,你有多少胆子。”   “反正宋定伯是不可能再来了,这活羊买卖也不一定只有你一家能做。我把它献给槐妖姥姥或者黑山老妖,这两位想必也应该感兴趣。”孟贲笑了笑,牵起羊羔就准备走。   活人屠惊疑不定,伸手拦住孟贲,沉声说道:“区区羊羔如何能入两位老人家的法眼,你也莫要诈我。羊羔生意给你便是,价钱也不会亏待你,与宋定伯定价一般。”    第二百七十一章 误入兰若寺   “市价是一千五,我这里一千二收。”活人屠爽快地将一千两百枚鬼钱递给孟贲,然后一巴掌抓起羊羔扛在肩上。羊羔哀求的咩咩直叫唤,四条腿不停挣扎。   鬼钱有些类似铜钱般的手感,入手轻飘飘的。孟贲拿出二百枚鬼钱递给活人屠,说道:“我不一定会天天送羊来,这两百枚鬼钱是想让您替我解决麻烦。”   活人屠愣住了,环顾周围那群恶鬼,恍然大悟,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宋定伯也不是天天送羊来,我不知道宋定伯到底怎么了,不过我相信你会比他干得更好。因为你比他更懂得取舍的道理。”   “这小兄弟以后在兰若镇上由我活人屠罩着,你们的眼招子放亮点!”活人屠哈哈大笑,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群鬼面面相觑,不甘心的四散离开。   孟贲信步向镇子里面走,小镇的中央竖立着一块大碑,上面写着“兰若”。打听了一圈得知,此地不收留孤魂野鬼,大部分妖魔鬼怪赶集完了就会离开。   最后,孟贲无奈之下只得离开,刚刚走到镇子口,就听见背后敲锣打鼓声响。   群鬼避开,让开一条宽敞的大路。只见一对对童男童女举着幢幡缓缓向前,身后是吹唢呐打小鼓的鬼怪,嘴里齐声唱着:“若四辈男女,若命终时,若已命过,于其亡日,造作黄旛,悬着刹上,使获福德,离八难苦,得生十方诸佛净土。”浩浩荡荡也不知道跟了多少人。   “好大的气派,也不知道是哪家公侯。”   “小点声,这是槐妖姥姥的队伍。”   ...   孟贲听在耳中,心道:“果然是一个千年老妖,出行堪比帝皇,树大招风,难怪以后会被燕赤霞灭掉。”   队伍很快经过孟贲的位置,在那队伍里有一顶红色暖轿,分外眨眼,红得好像一团烈火。轿帘轻纱被风吹开一角,隐约可见一个一身白色纱裙的女孩坐在其中,容颜绝美,只是满脸幽怨愁苦,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动人心魄。   “看傻了吧?”活人屠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孟贲身后,开口说道。   孟贲头也没有回,笑道:“此女莫非就是槐妖姥姥,看着可不大像。”   “那是槐妖姥姥的养女聂小倩,住在镇外十里处。你可莫要前去惊扰,小心性命不保。”活人屠长得虽然狰狞恐怖,但做鬼来讲倒是不坏,也许是担心自己的合作伙伴不知死活,特意提醒道。   孟贲点头称谢,只是心里却打定主意跟上去看看。如今聂小倩也出现了,再加上宁采臣,槐妖,燕赤霞三个,整个倩女幽魂的副本人物算是凑齐了。   他与活人屠闲聊了两句,就走到小酒肆买了二斤酒,一边喝一边远远地吊在聂小倩的队伍后面。   黑森林除了风声呼啸外,在没有其他动静。聂小倩的队伍走进林中后再也没有出一点声音,所有的鬼魂都离地三尺缓缓飞行。向西南穿行了十里路,绕过浓密的荆棘林,可以看到一条曲折的小路,整个队伍踏上小路后就消失不见了。   孟贲走到尽头,现此路乃是一条断头路,尽头赫然是一座悬崖峭壁,悬崖下深不见底,隐隐有鬼雾翻滚,一缕缕邪魂游走,时而喧哗,时而哭泣。   “莫非还飞过悬崖不成?”孟贲眉头紧锁,若是依靠咫尺天涯倒是能反瞬间移动过去,只是未免太扎眼了。于是摇摇头,向回走去。   来时的小路弯弯曲曲,再回头已是笔直大道,走了将近一个时辰,身边不知何时起了浓雾,似乎将整个黑森林都笼罩住一样。   孟贲艺高人胆大,冷哼着向前走,区区鬼打墙的把戏他通过蚩尤之眼看得清清楚楚。那浓雾里是数不清的冤魂,受人控制将脚下道路改变,一直引导他的路线。   白雾越来越淡薄,隐隐约约在远处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高大无比,好像是一栋建筑。孟贲踏过蓬蒿杂草后,一座破败不堪的庙宇出现在他面前,庙宇门前堆满了累累白骨,有动物的,也有人的,死状千奇百怪。门匾模糊不清,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院内空空如也,杂草遍地,蛛网遍布。   “兰若寺!”孟贲只看一眼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悠然踱步闲逛在其中。当他推开大殿,忽然一大群蝙蝠“噗噗噗”扇动着翅膀涌出来,密密麻麻向着天空掠去,最后消失在黑暗当中。   大殿正中央供奉台空无一物,但看装修风格可以得出,这绝对不是佛家庙宇,反而接近道家。年月久远,但两边壁画上依稀可见当年封神往事。有姜子牙封神,纣王自焚,周王起兵等等。   孟贲活动了一下筋骨吗,随意找了一处角落盘膝坐下,从包囊内找出一根蜡烛点上。蜡烛是在鬼市上买的,点燃以后呈绿色,散着难闻鱼腥似的味道,此蜡作用在于驱赶没有神志的僵尸或者厉鬼。   没过多久,外面突然平地刮起一阵阴风,吹得门窗啪啪作响,狂风卷过,树叶乱飞。蜡烛呼扇了两下,最终熄灭了,整个大殿陷入一片黑暗。   随着狂风的吹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尸臭之气,让孟贲浑身不舒服。   笃笃...紧闭的大殿外传来阵阵敲门声。一个怯生生的女声在门外唤道:“公子,外面风大,可否让我进来呢?”   “门没有锁,自己进来吧。”孟贲没有起身,听声音就猜得出是谁。   聂小倩紧张不安地推开门,暗暗叫苦,觉得剧情跟姐妹们教给自己的完全不一样,当下硬着头皮向里面走。她才走了两步,就看见昏暗的角落里,一个俊秀非凡的年轻书生正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马上脸就红了。   “相逢即是有缘,姑娘请坐。”孟贲扫一眼就知道,这个俏丽娇媚的小女鬼还是一个雏,当下拍着自己身旁的枯草说道。   聂小倩手足无措地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羞涩地盈盈施礼,问道:“妾身聂小倩,敢问公子名姓。”   “在下孟轲。”孟贲虽然对鬼物没有半点喜欢,但不妨碍他欣赏美人。   聂小倩硬着头皮将编造好的来历说了一遍,自己跟家人失散,一个人勿入此地,希望与孟贲结伴行走。话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底气越来越不足。   “姑娘安坐,一切交给我。”孟贲险些笑出声,硬憋着拱拱手,将茅草整理成一张小床,又把自己的衣衫扑在茅草上。    第二百七十二章 女鬼   聂小倩是个善良女孩,彼此都是鬼类,不忍心让眼前这位书生无故送命,几次张了张嘴,最后冒出一句:“公子人真好,不知可以妻妾。”这话问完就觉得不好,太过暧昧,一丝红晕染上俏丽的脸庞。   “在下孤身一人,俨然一身在这九幽之地流浪。”孟贲站在聂小倩面前,笑道,“在下儒学弟子,姑娘尽可宽心休息,我在旁边看书。”说完就在桌案旁坐下来,重新点上蜡烛,拿出。   白衣似雪,人比花娇。   聂小倩幽幽一叹,斜靠在茅草堆上,耳边听得读书声阵阵,一切是那么的新奇。她不知不觉站起身,来到年轻士子身后,静静伫立许久。   “姑娘还不休息吗?”孟贲嗅到清新似梅花般的香气萦绕鼻间,转头问道。   聂小倩身子一颤差点跌倒,捂着胸口,娇嗔道:“公子不是也没有休息吗,何故管我?”   “黑雨刚过,百鬼夜行,这个时候不能不防。”孟贲将合上,看着美貌女鬼,接着问道:“在下仰慕姑娘绝色,一路跟随到此,想必坏妖姥姥早有安排。不知道准备拿在下做什么?”   聂小倩如遭雷击,向后紧退两步,惨白着脸说道:“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让跟过来,你可知道兰若寺乃姥姥设下的**地,千百年来多少英雄豪杰都落得死无全尸。”   “我刚刚说了,在下仰慕姑娘绝色,愿娶姑娘归家。”孟贲一脸“严肃”,站起身步步紧*,语气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聂小倩也是修炼了数百年的女鬼,可是一向被保护的很好,从来没有人像她表白过。一时间手足无措,只能任由对方把自己搂在怀里。   呼呼...殿外狂风又起,Y气森森。   “不好,是姥姥在催我动手了。”聂小倩暗暗惊慌,连忙推开孟贲,她知道今天的一切实际上是一场战前预热,目的是为了用美女胭粉计来引诱不知名的武士上钩,由姥姥最后下手解决。   孟贲装作很“难过”样子,说道:“姑娘莫非要拒我于千里之外不成,我知道姥姥势力庞大,但愿意为姑娘献身。”   “不...不可以,你还是快走吧。”聂小倩终究没有狠下心肠,拎起裙子转身跑出大殿。她不知道就因为这一善念,最终没有死在白金剑罡之下。   殿外的地面鼓起一个个土包,一具具尸体僵直的站起来,脸色铁青,嘴巴大张,喷出的尽是黄色臭气。   “日月无光,剑法无极!”燕赤霞的声音陡然响起,寒气森森,剑光烁烁。   飞剑如长虹贯日从天儿降,落在那群僵尸中间突然爆炸,以“银瓶乍破水浆迸”之势化为万道剑光,剑光所过无有能挡。所有僵尸直接被削成粉末,一股股浓烟升起。   “好好好...没有等来武士却等到练气士,凡是活人都该死!”槐妖姥姥的Y森森地声音回荡在空间中,时而如幼童,时而如老人。   轰!轰!树根形成的尖锐倒刺破土而出,整个兰若寺都在攻击范围内。   “魑魅魉魍,还不受死!”燕赤霞大声怒吼道,他是截教剑仙一脉嫡传弟子,嫉恶如仇已经深入骨髓。眼见老妖嚣张跋扈,不由得将灵气挥发到极致。整个身子向上腾空而起,剑光腾腾,矫若惊龙。   刷!刷!剑仙的飞剑锋锐无比,槐妖姥姥的树根无可奈何,纷纷被斩断。不过它占据了兰若寺这个主场,不惧消耗,树根源源不断涌出,势要把这个多管闲事的练气士扎死。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燕赤霞咬破指肚,快速在手心写了符咒,飞剑光芒大做。嗤!剑速快到极点,如游龙飞舞,剑势的余波甚至将远处的松柏尽皆摧毁,大殿也遭到破坏,门窗粉碎,横梁歪斜。   孟贲头皮有点发麻,剑仙的飞剑之术的威力简直匪夷所思,就算自己全力施展白金剑罡也不过如此。武士的神通大部分被封禁,有此剑仙,诸武士皆成蝼蚁。   锵!火星四溅。不知何时,树刺已经变成了石刺,坚硬如钢铁,飞剑在石刺上叮叮连敲好几下才能斩断一根。   面对无穷无尽石刺,燕赤霞也很无奈,硬咬着牙将剩余灵气灌入剑身。身体腾空而起,踩在剑身上飞遁而走,回头喝道:“老树妖,回头道爷再找你算账!”   “你往哪里逃,给我留下命来!”槐妖姥姥得势不饶人,地低翻滚涌动朝着燕赤霞追去。   两人一追一逃,渐行渐远,整个兰若寺没有了鬼气支持轰然崩塌。   孟贲缓缓走出兰若寺,冷笑两声,朝着聂小倩逃跑的方向追去。一路到达之前来过的悬崖峭壁,那里凭空出现一座石桥直通对面,亭台楼阁若隐若现,轻歌曼舞,妙语生花。   他的脚刚刚踏上石桥,紧接着又收了回来,那石桥是一座虚幻的云气构成,是一条仅能让鬼类通行的Y路。   “神通,咫尺天涯!”孟贲无奈之下只能将神通施展开,二百米悬崖瞬间便过。一闪即逝的精神波动自然激怒了悬崖底下得冤魂,嘶叫声,哭泣声陡然沸腾。   从槐妖姥姥的大本营内跑出几只小妖精,个个像白猴子般跑得飞快,舌头耷拉着,鼻子狂嗅。   孟贲就隐藏在一处乱石后面,神通混沌无心极好的掩饰住他的气息,以至于小妖精几次经过都没有发现,最后一个个垂头丧气离开了。   槐妖姥姥习惯享受,大本营建得金碧辉煌,五彩丝绸挂满庭院,房檐下一排排灯笼悬挂着。上百间大宅子在孟贲眼中形同虚设,毫不费力地就寻到聂小倩的所在。   小小的闺楼内似在调弦,良久之后,琴声渐渐响起,如雨打芭蕉叮咚作响,只是透着一股幽怨之气。过了一会儿,呜咽的女声唱起歌声:“和别离,湿红裳,雨大浮萍恨别离。肝肠断,问与谁,转去小楼空...”   文青怨气扑面而来,孟贲笑了笑,迈步上楼,嘴里念叨着:“佳人娇无力,憔悴忍凋零,误入魔窟不知情。”   嗡!琴声立断。   闺楼之上,聂小倩探出脑袋,一眼就瞧见孟贲,慌乱中环视四周,然后打开房门把孟贲迎上来,娇嗔道:“你不要命了,竟敢追到这里来。刚刚就听见断魂谷里冤魂沸腾,原来是你惹出来的。”    第二百七十三章 牡丹花下死   孟贲整理衣裳,将小倩搂在怀里,温柔地说道:“想你了,哪怕过刀山火海也想见到你。”   “你...你不要这样子,我们是不可能的。”聂小倩浑身软,提不起一丝力气,想要推开这无礼的书生,可是怎么也动不了。也许一见钟情,也许是寂寞良久,不知不觉中心里烙印了一个人。   “你现在跟我走,天地之大总会有我们容身之地。”孟贲眯着眼睛,他倒不是有意欺骗这个单纯的小女鬼,而是身处九幽之地,人生地不熟,眼下迫切需要一个知根知底的向导。神通混沌无心虽强,可有些事情注定不好办,说不定会露出马脚。   聂小倩贝齿轻轻咬了咬嘴唇,凄苦地说道:“我本命骨灰在姥姥手里,只要她老人家催动咒,我的身子就离不开骨灰百米。天下之大无路可逃,公子还是忘了我吧。”   “我若是能灭了槐妖姥姥,你相信吗?”孟贲再三考虑,自吸取了向夫人的教训后,他决定对女人坦白一些,否则闹到最后无法收场。   聂小倩绣眉微蹙,身子向后倒退两步,轻声说道:“姥姥的法力深不可测,几近鬼仙之地,你一个新生的小鬼莫要说大话。”   轰!磅礴的气势一闪即逝,孟贲骨骼咔咔作响,身形恢复到本来面目,赳赳男儿,昂昂大汉。虎目微睁,双眸透出无边的霸气,有道是:护体银铠罩,将军百战还。轻晃手中剑,万军心胆寒。   “这...你是那个武士!”聂小倩也是冰雪聪明,惊讶地望着眼前的一幕,身子不由向后栽倒。   孟贲像抱婴儿般将聂小倩抓在怀里,笑道:“身为武士能改变身形,有何不对?况且在下确实爱慕你,愿意带你返回中土,长相厮守。”   “人鬼殊途,我们不会有好结果的。我为鬼身,寿命千载,你为武士,寿命只得百年。如何能在一起?”聂小倩被阳刚之气熏得面红耳赤,心中麻痒难耐,可以不好意思说出口。   孟贲摇摇头,笑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若死去便做鬼去陪你。”   流传千年的情诗杀伤力巨大,聂小倩一下就沦陷在这优美的句子中,再加上被孟贲搂搂抱抱多了,一个保守的心扉不知不觉就被打开一道缝隙。   “你到底是谁?”聂小倩勉强保持着一点清醒,面前男人的威严与气势让她相信此人必定来历非凡。   孟贲沉声说道:“我是秦国武安伯,麾下十万战兵,镇守武关。只因误入九幽之地,正在寻找出去的道路。”   “想必武安伯寻我,不一定是爱慕我的美貌,想来也是寻找向导。我说的对吗?”聂小倩挣脱出孟贲怀抱,捋了捋梢,语气转为冰冷。前世做人时,她就是一个黔之女,死前见过的最大的官只是一县之主。现在做了鬼也与高高在上的武安伯地位相差太远。   啪啪...外面脚步声响起。   聂小倩心头一乱,脸上的冰霜顿时化为乌有,慌忙拉着孟贲,小声说道:“赶快藏起来,姥姥来了。我听得出声音!”   “你先亲我一口。”孟贲指指自己的脸庞,调笑道。身子咔咔作响,重新恢复成瘦弱士子模样。   聂小倩急得直跺脚,吧嗒在男人的厚脸皮印了一下,拉着孟贲的手就朝着内室走,嘴里气呼呼地嘀咕着:“你也是堂堂公卿大夫,怎么无赖起来像是个坏痞子。要被姥姥现,指定扒了你皮。”   “拔了我的皮,你可心疼?”孟贲任由对方牵着走,知道聂小倩心头的怨气怕是消散不少,只要努把力,必定能拥美入怀。   阴风阵阵,随着门外脚步声越来越响,整个屋子的温度也随之下降。呼呼...房间内的烛火飘忽不定。   吱嘎!房门打开,步履蹒跚的槐妖姥姥由两名小妖精搀扶着走进来,问道:“小倩,你在干嘛呢?”   “姥姥,我在洗澡,您有什么事情吗?”同时内室里传来泼水声。   槐妖姥姥右手轻轻一挥,内室的门直接被推开,她就径直往里面走,“今天那个小鬼死了吗?”   “谁...谁知道呢,也...许是死在余波里了吧。您把那个臭道士干掉了吗?”聂小倩斜靠在浴桶边沿,眼神有些迷离,双颊殷红。她咬紧牙关苦苦忍耐,大桶里那双怪手尽往她敏感地方碰触。槐妖姥姥恨恨地说道:“虽然没有能直接杀掉,但是也被我赶到虚空之中,要是能活着回来才算他命大。这一次多亏了黑山老妖,要不然非要吃大亏不可。”   “姥姥,您...您这么厉害,怎么可能吃大亏。”聂小倩倒抽了一口凉气,她清晰地感觉到一根纯阳之柱正在向自己体内进,灼热的刺痛险些让她鬼躯维持不住。   槐妖姥姥疑惑地问道:“小倩,你今天回来以后就有些不对劲。屋子里面有股血腥味,莫非你受伤了?有什么事情可不要瞒着姥姥。”   孟贲在水里差点笑破肚皮,娇媚的小女鬼如今忌惮姥姥不得不任由他摆布,机缘巧合硬是突破了最后一道关口。鬼躯与人身不同,入体冰寒刺骨,若没有武气护体只怕会被冻成冰棍。不过孟贲倒是颇为享受这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没...没什么事,只不过每个月都来那么一次,有些难受。”聂小倩的脸红彤彤的像是一个红苹果,一头黑铺散开,说不出的娇媚可人。   槐妖姥姥心疼聂小倩,说道:“原本想让你洗完澡以后出来见个客人,现在这种情况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说完转身就走,阴风卷动。   过了片刻。   聂小倩见姥姥走了,慌忙向前窜出,但是硬生生被按在木桶边沿,“你...你好卑鄙...怎么能...怎么能这样,赶紧...放了我。”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我有夫妻的缘分就别计较那么多了。”孟贲揽住那如梦如幻的美人,自己坐在浴桶里,轻轻吻着修长白嫩的玉颈。   “嘶...”聂小倩出一声悠长凄美的高亢声音,神志好像飞上高空,飘飘忽忽。   “小倩,感觉怎么样?”孟贲摆正小女鬼的脸,在那红唇上香了一口。   聂小倩秀眉微蹙,没有反抗,这一吻天荒地老。烽烟再起,两支军队又再次厮杀起来,毕竟是鬼体的聂小倩恢复力惊人,腔道任由变换,所以一番厮杀后经验越来越足,并且不由自主运用上姥姥传授的    第二百七十四章 黑山老妖   是槐妖姥姥偶然得到的鬼族秘法,专门用来吸纳阳气为己用。她手下的小妖与女鬼们天赋一般,唯有聂小倩一人学得七分,如此才被姥姥视为衣钵传人。   施展开,孟贲直觉得飘飘欲仙,奇异的紧裹感与蠕动感让他简直要缴械投降,当即施展神通法天象地奋力反击,阳刚之气喷薄欲出。   最终,聂小倩这个百年女鬼终于扛不住了,仅仅那一泡阳水险些就撑爆她的鬼体,随后络绎不绝的攻击她就只能被动承受,身子懒洋洋地没有一丝力气。感觉身后的男人还在奋战,哀求道:“夫君,来日方长,奴家败了。”   孟贲看着小倩脸色苍白,似乎虚脱了,于是放缓进攻,任由神兵C入鞘内,问道:“按理来讲你们鬼类应该是没有实体的,为什么你除了身子凉一点,其他的与真人无疑?”   “我修炼的能暂时化Y为阳,我如今算是背叛了姥姥,你若不要我,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聂小倩挣扎地起身,略微梳洗一番开始换上新衣服。   孟贲心念一动,从水中站起来,说道:“既然你是我的女人,我自然要管。你的骨灰坛放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拿回来。”   “姥姥将我们一众小鬼的骨灰都藏在她的本体内,唯有雷霆闪动之时才会现出原形。在此之外,你可千万不可轻举妄动。”聂小倩不知道孟贲的厉害,为了他的安全,苦心劝说道。这时候,闺楼下面一个小妖精翘着脚喊道:“小倩姐姐,姥姥喊你过去见客人,据说是黑山老妖派人来了,指明要见你。”   聂小倩浑身一抖,惨笑道:“我先下去了,你趁此机会赶紧走吧。”说完表情重新恢复冷艳,缥缈的身姿消失在楼内。   “有意思,燕赤霞被打跑了,黑山老妖又派人来。按道理来讲,宁采臣也应该出现才对。”孟贲摸了摸下巴,悄无声息地跟了过去。   前厅内轻歌妙曲声与丝竹声连绵不绝,透过薄薄的轻纱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孟贲就站在离此地不远处,皱着眉头疑惑地直言直道:“苏娜陀智怎么跑进来的?”   原来,透过蚩尤之眼,大厅主座上坐着槐妖姥姥,右手分别是一身黑袍的苏娜陀智与宁采臣,左手是聂小倩与一众女妖精。苏娜陀智照那身黑衣服他再清楚不过,尤其她的身上散发着独特的凶戾气场最让人记忆犹新。   宁采臣弯腰驼背,殷勤地介绍道:“黑山大人,这位就是小倩姑娘,是我们这一带出了名的美女。”   “咦?”聂小倩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指着苏娜陀智说道:“我就过黑山大人,根本是不个女人。你休要骗我!”   “小倩,在你面前的是货真价实的黑山大人。”槐妖姥姥的语气说不出的古怪,接着说道:“前任的黑山老妖已经被斩杀了,出手的正是你面前这位大人。这位是来自阳世的南蛮大巫师苏娜陀智大人,也是新任的黑山老妖,统率方圆八百里妖魔。”   “阳世中人?”聂小倩吃惊不小,心中不由想起在自己房内的武士,最近似乎来自阳世的强者越来越多了。   苏娜陀智的表情一如往常般生硬,可是声音却悦耳动听,轻轻说道:“世间弱R强食,不光阳世如此,想必Y世也是如此。我为大巫师,实力堪比鬼仙,自然做得黑山老妖这个位置。槐妖姥姥,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大人说得对,大巫师与我九幽妖魔来往甚密,自然关系亲近。不同于武士与练气士,碰上我们就喊打喊杀的。”槐妖姥姥开口奉承道,实际上心中颇有怨气,可却不敢发作。   在外面偷听的孟贲心里翻江倒海,骂娘的心思都有了。兰若寺的副本被他搅地乱七八糟,聂小倩没有爱上宁采臣,燕赤霞被打跑了,黑山老妖换了人做。除了人名没有变,整个故事早已乱七八糟。   聂小倩心里却是松了口气,前任黑山老妖曾经不少次打自己主意,想要迎回去做妾,幸好姥姥硬顶住了。当下,怀着庆幸起身为苏娜陀智斟酒,娇声说道:“小倩敬黑山大人一杯酒。”   苏娜陀智接过来,并没有喝,反而一脸玩味地看着眼前的小女鬼,问道:“你身上有一股与众不同的阳气,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我...”聂小倩眼神游移不定,动作有些慌乱。   啪!   槐妖姥姥将右手张开,五指向掌心一勾,凭空一阵Y风将聂小倩带到它面前,然后在小女鬼白皙的脖子上了一下。   长长的舌头像是某种爬行类生物一样,软绵绵上面不光长着倒刺还沾满了粘Y,滴滴答答顺着聂小倩的脖子往下淌。腥臭气息充斥着大厅。   “姥姥...”聂小倩动也不敢动,她现在体内全是孟贲的阳水,难怪会被黑山老妖察觉,但心里却祈祷着槐妖姥姥的道行不深,千万要瞒过去。   可惜,事与愿违。啪,聂小倩挨了一耳光,整个人跌倒在大厅中央,雪白的脸颊立刻以R眼可见的速度肿胀,五个指印十分鲜明。   “小贱人,说!是谁破去你的元Y之身!”槐妖姥姥怒不可遏,虽然之前同意宁采臣的主意让小倩去引诱那个武士,甚至去做联系。可得知她真的被人破去身子的那一刻,槐妖姥姥的心情大体可比得上临出嫁的女儿叫猪拱了一样的感觉。   聂小倩伏在地上,只是沉默不语,表情由惊慌转为平静。   她这种态度更加激怒了槐妖姥姥,“好好好!真是白养你这么大,养来养去养成仇!”说完咯咯一阵怪笑,好似夜猫子哭泣般。随即从地下钻出几根木刺将聂小倩困在其中,越卡越紧。   苏娜陀智将杯子里的酒水一饮而尽,冷笑道:“想必破你身子的人应该是秦国武安伯孟贲,也只有他的阳气才会如此刚烈*人。”素手轻挥,仅仅一支木筷便化为一道寒光。   嗖!树根形成的囚牢立刻被斩断,聂小倩重获自由,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不自觉地看向苏娜陀智。   “黑山大人,你未免管得太宽了吧!此乃我兰若寺的家事,不是在你黑山!”槐妖姥姥牙齿咯咯作响,声音忽男忽女变换起来,由此可见它的愤怒。   苏娜陀智满不在乎地斟满酒水,冷冷地说道:“把她交给我,我要引孟贲出来。”    第二百七十五章 捉妖   槐妖姥姥听了苏娜陀智的建议,眯起眼睛,绿油油的眼眸不停闪动,片刻之后说道:“如此算是便宜这个小妖精了,只是不知那名武士究竟厉害到何种程度,竟然需要黑山大人如此大费周折?”   聂小倩不由自主也竖起耳朵听着,刚刚濒临死亡的恐惧,扎眼间就被好奇取代了。   “阳世风云榜第三,武安伯孟贲,麾下雄兵十万,割据一方。虽然没有诸侯之名,可却已有诸侯之实。以我观察,他最少是一名万人敌武士,体魄强横近乎人仙。”苏娜陀智简短地说了几句,但里面的信息量却着实不少。   槐妖姥姥听了头皮麻,暗自庆幸没有跟宁采臣去狙杀对方,万一落得两败俱伤的后果,自己一片基业到最后不知会便宜谁。   “那还请槐妖姥姥把小倩的骨灰坛交给黑山大人。”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宁采臣突然开口说道,他对新的黑山老妖没有那么多忠诚,只是看到聂小倩那绝代风华,心中起了小心思。黑山老妖大人是个女子,势必不会把聂小倩如何,最后还不是便宜他们这群下属。想到这里,看向美艳女鬼的眼神不禁有了几分灼热。   槐妖姥姥阴沉着脸从怀里取出一个小黑坛子,说道:“这是聂小倩的骨灰坛,有它在,小妖精翻不了天。”可是没有等它说完,手中一空,再抬眼就看见大厅中站着一个魁梧雄壮的男子。此人正是孟贲。   孟贲将骨灰坛在掌心,沉声喝道:“小倩,还不回来。我带你走!”声音透着一股冷彻心扉的凉意,仿佛能作用在灵魂深处一样。   “孟郎小心。”聂小倩嫣然一笑,身子化为一股青烟朝骨灰坛飞去。可没有想到,一朵青色莲花拦在了她面前,光芒大盛。   聂小倩被钉在空中一动不动,本来娇美的身子开始疯狂冒着白烟,而且越来越浓,到最后整个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丝残魂遁入骨灰坛。   “苏娜陀智,我要你死!”孟贲心中搅痛,理智告诉他,小女鬼并没有死,只是陷入沉睡,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原谅自己。突然扬天大吼,吼声如晴天霹雳,划破天际,周身武气全部爆,炽热如火的铁血之气直接将屋内的魑魅魍魉一扫而空。   宁采臣算是离得最近的,受此冲击顿时化出本体,变成一只癞蛤蟆,但随着热气的熏烤,整个身子慢慢干枯,最后风化成皮包骨头。   “你还敢出来,我要你的命!”槐妖姥姥满头黑随阴风暴起,每一根头都变成一只只小蛇,双手的指甲也开始生长。半人半树的槐妖精将整个房子摧毁,身子不停长高,直到高大几十米才停下来,阴气森森,鬼气疯涌。   孟贲压根没有理会槐妖姥姥,他眼中的敌人只有苏娜陀智一人,神农鞭轻轻抽出,生机之力将无边鬼气隔绝在十步之外。   “咯咯咯...我要你死!”槐妖姥姥将巨大的树根化为巨掌狠狠落下,整个空间顿时阴气如潮。巨掌落下的同时,一股股黑气从槐妖姥姥体内飞腾而出,化为一个个面容丑陋,浑身惨白的厉鬼,千奇百怪,张着血盆大口朝孟贲扑过来。   神通混沌无心让他的气势随时能融入自然之中,浑然一体的自然一旦被打破,气势必将宣泄而出。   孟贲全身筋骨齐鸣,武气奔腾,雄浑到极点将四周空气都撕裂了。   神通法天象地!   他的双肩轻轻摇晃,身躯瞬间变大,好像成了远古巨人般。扭腰坐跨,腰马合一,仅以右拳挥出一击武道秘技,天人矛法。   强悍到不可思议的力量,加上远万人敌的武气。天人矛法与巨大的树掌撞在一起后轰然爆炸,这一击的猛烈好像要把天地震碎。   在孟贲爆裂的一击中,槐妖姥姥先承受不住这种摧枯拉朽的力量,本来说起境界两者持平,但是孟贲的一拳中不仅夹杂着狂暴的武道意境而且裹挟着无比大势。天地灾劫需由应劫之人开启,谁能掌握大势,谁就所向无敌。槐妖姥姥心胆俱裂,索性舍弃了一段本体,迅遁地离开。   苏娜陀智眉头轻轻皱起,心里扭转了对孟贲的轻视,不过骄傲的她从来不屑与人联手。   “这个孟贲简直恐怖,实力比之前提升太多了。如果不早早扼杀,迟早会被他升到武圣之境。”   孟贲也不追赶,再次将武气鼓动,取出神农鞭挺直成剑,“剑”身出铮铮鸣响,白金剑罡附着在神农鞭上更显威力,锋锐之气冲天而起,白芒在“剑”尖上吞吐不定。   苏娜陀智任由孟贲将气势鼓足,淡然地说道:“不可否认,你是中土武士中的异类,短短时间就能成就万人敌。有人传说你得了天帝传承,也有人说你是尹吉甫的替身武士。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只要是中土的杰出人才,那都是我南蛮的敌人。”   “那就来取走我的命吧!”孟贲眼中精光一闪,神通咫尺天涯动。下一刻出现在苏娜陀智面前,如白虹贯日的剑光****而出,白金剑罡锋锐无双,神农鞭嫉恶如仇,两者合一简直要斩开虚空。   剑尖近在眼前,苏娜陀智的汗毛一下就炸起来,从那古怪的“剑”上能感受到一股天敌般的浓浓的征伐之气,森冷透骨。   “好剑,好剑法!”苏娜陀智一扬手臂,掌心处青色莲花盛开,光芒起。   叮!   神农鞭与青莲花狠狠撞在一起,好似金铁相撞。虽然没有与槐妖姥姥交手那般气势宏大,但是论凶险之处有过之而无不及。   孟贲被反震的力道硬是将上衣震碎,适才刹那间便敏锐的注意到,苏娜陀智的莲花中孕育着极为可怕的力量,只是对方操纵还不熟练,才有了这一刻短暂的平手。可以说,这是他除了楚王地宫内遇到的敌人外最强的一人。比起尹吉甫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一招无功,苏娜陀智反而退了两步,冷笑连连,说道:“果然是你杀死了鬼方部单于威白。我那天夜里其实就有些怀疑,没想到真的是你。”   “是我又如何!内外六夷,妄称兵者,斩!”孟贲这番话说得杀气腾腾,索性将残破的绷带扯下,直接将那诡异的独眼图腾露出来。独眼图腾没有了束缚,直接全部睁开,幽暗的诅咒之瞳怨毒地望着苏娜陀智。滚滚阴气朝鬼眼涌去,以眼眸为中心不断被鬼眼吸收。    第二百七十六章 鬼王出手   鬼眼的种种变化孟贲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就算鬼方义渠君亲自来也休想取走他的命!   “今天你跑不掉的!”苏娜陀智双手合十,脚下青莲盛开,银色长发随风飘扬。莲花由虚到实,慢慢散发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同时氤氲之气随之充斥周遭空间。滚滚而来的青光将所有阻挡在前的石砖泥瓦全部轰碎,所过之处尽为尘土。   孟贲凝神戒备,心中充满疑惑,这等手段威力无穷可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堂堂正正的大气,颇有练气士的术法之风。安常理来讲,南蛮巫师应该擅长巫蛊而非术法才对啊?   青光直*眼前,孟贲深吸了一口气,神农鞭轻轻颤抖,凝聚到极点的武气陡然爆发。武道秘技:龙牙斩!宛如一条真龙降世,黑色武气构成身躯,白金剑罡构成龙牙,狰狞恐怖笔直冲向青莲。龙牙斩虽然在半空之中,但是余波在地面上留下一道几十丈的沟壑,沿途所过之处裂石分金,连两侧空气都被扭曲变形。   “这招不是你所创吧,内藏的武道意境与你完全不符。而且只有一招残式,真是令人失望。”苏娜陀智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双手摊开一挥,整个青莲倒转。气势惊人的龙牙斩在击中青莲后倾斜S入天空,昏暗的乌云直接被破开一个大D,璀璨的繁星挥洒着星光从天顶照S下来,此乃九幽之地很难见到的场景,停留了没有几个呼吸,那个大D重新被Y云覆盖。   孟贲没有被苏娜陀智的话打乱心思,他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创造新的武道秘技,可奈何天资有限,适合万人敌修炼的武道秘技太少太少,以至于他的攻击手段翻来覆去只要两招龙牙斩与天人矛法。一招鲜,吃遍天,凭着强横的武气与精神力,他所施展出来的绝对不逊色于原来的创造者。   青莲发出的光芒终于还是*到孟贲身前,速度不快不慢,好像是在猫戏弄老鼠一样。   “她是在拿我锻炼这诡异的青莲!”孟贲的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丝念头,手中神农鞭****而出,白金剑罡为剑尖直接刺破青气,接着这一道缝隙,他脚下狠狠一踩。   砰!   身子借力冲去,周围气流随之发出轰然巨响,青气的极力阻拦却使得整个空间地面发生更加剧烈的颤抖。   天地间只有这一刺,静若处子,奔若惊雷。   神农鞭刺进青莲光影中速度依旧没有减慢,神兵有灵知道此刻该拼命了,一时间绿芒大胜。   苏娜陀智也没有料到对方竟然能突破青莲,不得已之下只好散去青莲之气,白皙的双手越变越红,双臂凭空各缠绕着一条猩红的毒蛇。她打算以掌心硬生生抵住孟贲这一剑。   轰隆!   剑掌将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神农鞭硬生生被抵弯,猩红色的毒蛇张嘴咬在苏娜陀智的胳膊上,紧接着她的掌心开始形成一股血红色漩涡,从漩涡内传出一声声如泣如诉的冤魂之音。   南蛮秘术:猩红之罪。可以使判定人之罪恶,使其流放在虚空之中,一直到生命耗尽。   神农鞭发出的生命力与代表罪恶之力的猩红之罪发生剧烈的冲突。一层层绿色波纹在空间中扩散开必然伴随着猩红色光圈将其驱散。冤魂厉鬼没有一个敢于靠近,只能被迫离开此地。   Y气汇聚在天空之上,仿佛被墨水染得更黑了,云层越压越低。茂密的丛林里,一只山魈正啃食着猎物,突然被那两股气息震慑的立足不稳险些栽倒,在畏惧地发出两声呜呜的叫声后,像一只惊慌的兔子夺路而逃。   成群结队的黑猴子也加入逃难的队伍当中,不时还围捕一些更弱小的生物。   “这就是你最后的本事吗?”苏娜陀智一脸轻松,但双手却不敢有丝毫放松,四面八方的Y气重新汇聚是对她恢复术法很有利。此番变成消耗战实际上出乎她意外,最大的变数就是对方手里那柄古怪的神兵,隐隐约约对蛊术有克制作用,无论使多少毒物都被那绿光化解,蛊虫也畏惧得不敢向前。   孟贲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在比拼当中他实际上是最轻松的,苏娜陀智消耗的是自身法力,而他则一味催动神农鞭自己的力量。神农鞭嫉恶如仇,嗜毒如命,不惜损耗元气也要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猩红之蛇突然松开牙齿,苏娜陀智的双手慢慢恢复本色。两条毒蛇游走在地,瞬间变成十几米长的庞然大物,口吐腥气,口水滴在地上呲呲作响。   神农鞭不甘示弱,自行飞升到空中,一道绿光冲天而起,形成一道光柱直C天际。绿芒闪过后,一个巨人出现在两条猩红之蛇面前,手持超长神农鞭,神态威严。   “神农鞭!”苏娜陀智身子一顿,突然明白过来。神农可以说是南蛮巫师的克星,尤其是神农鞭更是斩杀不知多少巫师。莫说是一个万人敌武士,就算是一个影武士也有可能会对她造成伤害。神兵有灵,择主而侍。   一条猩红之蛇被神农虚影直接斩断蛇头,另一条猩红之蛇发出如狼一般的嚎叫,凶猛地扑了上去。   苏娜陀智再不甘心,也萌生退意。她今日之败算是间接败在神农手中,而非孟贲手里,来日定当讨回今日之耻辱。她正想着,突然,头顶上云层搅动,电光闪动。   一道道无匹的意志穿透云层伏视下方。   孟贲与苏娜陀智几乎同时收敛自身气息,将神农鞭与猩红之蛇各自收回,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头顶的动静。孟贲甚至已经做好同时开启咫尺天涯与不灭法身两种神通。   几道意志相继退去,唯有一个充满怨毒的意志力停留在上空,突然云层急速旋转,从里面飞出一个冰蓝色的圆球,刚刚落到半空中的时候瞬间爆炸。   无数深蓝色的符箓炸开后形成滚滚冰寒之气,凡是接触到的妖魔鬼怪全部凝结成冰。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此处成为了冰雪世界,仿佛连时间都凝固住了。   “这种威力足以睥睨天下,与中天诸圣比肩。一定是那十位鬼王之一出手,该死!”   孟贲在稍稍接触到寒气的瞬间就打开不灭法身,盘膝坐地,却没有料到苏娜陀智硬挤进他的怀里,随后两人同时被寒冰封死。   苏娜陀智擅长蛊术,在面对天地之威的冰寒面前只能寄希望于孟贲能有好办法,最不济也能拉一个当垫背的。    第二百七十七章 来自异界的火锅   乌云依旧笼罩在黑森林上空,阵阵阴风呼啸着游荡在这片森寒之地。整个天地是灰蒙蒙一片,呈现出一种末日景象。时不时能听到树枝被冻得折断声,甚至有妖兽不堪支撑从树上掉落下来,摔得四分五裂,却不见一丝血迹。   孟贲与苏娜陀智同时被冻在一个冰块中,由于使用了神通不灭法身,以至于冰块浑然一体没有半点缝隙,但却留下两米乘两米的空间。   “不行,得赶快出去。”孟贲把苏娜陀智扔在地上,运足力气向冰层砸去。冰层晃也没有晃动,坚硬如铁,堪比神兵。   苏娜陀智似笑非笑地坐起来,说道:“九幽冰霜之雷是楚江王的看家本领,就算是人仙也要被困住足足百年方能脱困。此地冰寒之气百年之后就会消弭,在此期间无论是谁进入都会被冻成冰块。”   “事在人为,我没有百年时间可供挥霍。”孟贲眉头紧皱,外面虽然有孟轲在主持大局,但时间长了有什么变故不好说。按照目前看,两个世界的时间轴是不同的。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可以延伸到九幽之地,毕竟一个在极天高,一个在极地深。   神通,咫尺天涯!人影晃动,孟贲直接贴在冰墙上。那冰层泛着幽幽蓝光,使得空间之力也被干扰。   嗤!   白金剑罡在指尖喷出,却只在冰层上留下一道道白色印记,刮下一点点粉末。孟贲又换成神农鞭,可惜依旧无用,甚至还不如白金剑罡有效果。   微薄的空气很快就被吸光,苏娜陀智爽快地拿出两颗闭气珠,扔给孟贲一颗,说道:“只需要一点点精神力就能维持住最基本的呼吸。”说完就洒脱地盘膝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没有用苏娜陀智的闭气珠,孟贲掏出的避水珠胜过它万倍,乃是敖青炼制百年的宝物,不仅增加水系法术的亲和力,还能源源不断提供氧气。   “没有想到你竟能有龙君的避水珠,这在封神之战前倒是很常见,之后再无从得知。”苏娜陀智惊讶地看着泛蓝光的避水珠,心中疑惑不解。   孟贲没有功夫搭理这个南蛮巫师,在狭小的空间内转了一圈又一圈,拳脚相加不断砸在冰墙上。   “莫非只能用白金剑罡一点点扣吗?”孟贲的心沉去去,左思右想决定挥愚公移山的精神,不过他毕竟来自另一个世界,那里有的是省时省力的办法。   苏娜陀智疑惑地看对方在冰面上比划着,然后用剑芒划出几个指头粗细的圆圈,问道:“你那剑芒锋锐无匹,若真等着破开冰面,百年时间早就过去了。”   孟贲没有回答,只顾把精神力消耗干净,直到再也不出一点白金剑罡才作罢,盘膝坐下,说道:“你是南蛮大巫师,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虽能匹敌人仙,但是那也指的是法术,身躯强横并不比万人敌武士强多少。若真有好办法早就杀了你,自己出去了。”苏娜陀智将身上的斗篷使劲裹了裹。   孟贲对苏娜陀智并不放心,一直提防这个诡异的女人,现在看起来乖巧地如同小白兔,可谁知道转头会不会变成大老虎。想到这里,不由得暗骂自己记性差,凤凰玉佩中那枚金灿灿的蚕蛹****绝对是一招杀手锏。若是能降服这个南蛮大巫师,不仅能减少后顾之忧,而且能增加自己的实力。   “你带的东西能吃一百年吗?”孟贲突然说道,拿出一块硬饼比划两下,“我在想如果没有食物,只怕用不到一年我们就全都得饿死。”   苏娜陀智冷笑道:“你放心,我能以冬眠之法渡过百年。倒是你们武士胃口惊人,不说一年,我看十天你都忍不住。”   “我会在饿死前吃掉你。”孟贲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表情阴暗好似真的要吃人。   苏娜陀智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全身都是毒,碰我一下你就会死得难看,若不是我需要一个人陪我聊天,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孟贲不打算跟苏娜陀智辩论争吵,眉头一挑,计上心头。   啪啦!   铜锅支在地上,一块块片好的羊肉卷放在一旁,一堆柴火,几碟酱料。孟贲打算在九幽之地做一顿火锅,一方面算是犒劳自己,另一方面是引诱苏娜陀智上钩,以方便他找机会把****骗对方服下。   “愚蠢!这里是九幽之地,是绝对不可能升起明火的。别告诉我你打算用没有温度的鬼火煮东西。”苏娜陀智忍不住插嘴说道,她其实到挺想吃一顿热饭的,不过刚刚直接把话说得太慢,以至于见不得孟贲一个人吃好东西。   孟贲嘲讽地笑了笑,武气催,拿出柴火中一个略带紫色的木棍点燃。   轰!热浪逼人。   此木非凡木,乃凤落梧桐,有极强的燃烧性,不需要空气就能在虚空中燃烧,一根木头能燃烧一个月。凤落梧桐是楚王宫内的珍宝之一,储存数量并不多,原本是炼丹用的,最后一股脑全部被孟贲卷走。   “凤落梧桐?”苏娜陀智也是识货之人,顿时觉得不公平,自己身为南蛮大巫师都没有这般好东西,区区万人敌竟然把炼丹之物当普通薪柴!   孟贲把凤落梧桐木没有放到锅底反而举起来贴在冰墙上,橘黄色的火焰与冰蓝色的寒气开始交锋。一开始倒是颇见成效,冰层泛起水汽有了一丝溶解的迹象,可随后蓝色光芒一闪,冰墙再次凝固,连原来白金剑罡留下的痕迹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没用的!凤落梧桐木虽然温度极高,可毕竟是凡火,此木胜在温度稳定,是炼丹选。要想和九幽寒冰之气抗衡,除非是凤凰真焰。”苏娜陀智幸灾乐祸地说道,这种智商上的碾压是她最喜欢的。   孟贲重新支锅,在里面倒上清水,凤落梧桐木散着灼热的火浪很快就把水烧开了,一应调料齐备全部下到锅里面。自从****吃过火锅后,手艺青出于蓝,自备了许多份给孟贲带上,如今看来倒是方便。   骨头汤混合着麻辣香充斥在狭小的空间内,水蒸气一旦蒸腾立刻就被凝结,所以空间内倒是清爽的很。   孟贲迫不及待地把羊肉下锅,蘸着酱料,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他的空间里足足放了几百斤肉食,足够吃上好几顿。入口爽辣,倒腹内便化为一股热气流遍全身,一日斗争中的疲惫顿消。    第二百七十八章 冰天雪地做运动   孟贲吃得香甜,侧眼看向苏娜陀智。对方表面上不动声色,闭目沉思,可滚动的喉咙分明表现出主人的心思,只是还在强忍住没有发作。   “该死的,真的好香。”苏娜陀智鼻子抽动着,心中暗骂不止,最后忍不住没话找话,说道:“你那个小女鬼还没有魂飞魄散吗?”   听她提起聂小倩,孟贲眼眸中杀机一闪即逝,两边的太阳X高高凸起,手掌的青筋也不停鼓动。放下碗筷,浑身紧绷,R眼可见的铁血煞气向苏娜陀智涌去。   苏娜陀智本意是为了那锅汤水,千算万算,还是低估了孟贲对聂小倩的关心。不过心头也是一阵火起,她可不认为是自己的错,黑白双瞳一收一缩,像蛇一样。   啪!   两股无形的气场在空气中撞在一起,荡开一层层涟漪。   孟贲在在这么近的距离内根本不怕任何人,右掌呈枪直刺而出。   嘶!   苏娜陀智消失在原地,青烟散去,突然出现一只白皙的手掌狠狠拍在孟贲后背,手臂好像从冰里长出来的。   “空间错觉吗?”孟贲后背隆起,筋R膨胀到极点,死死抵住那只手。大口一吐,白金剑罡开始护体缠绕。   “停手!”   苏娜陀智发出一声尖锐的音波直接灌入孟贲的大脑中。   砰!   两人手臂互相撞在一起,紧接着各自退开一步,因为气血运转激烈导致各自头上都开始有汗水蒸腾。   “那个小女鬼根本没有死,只要返回阳世,用血祭就能壮大她的魂魄,再次清醒。”苏娜陀智心里暗骂对方简直是个疯子,不过却不打算再招惹,等时机到了再一起算总账!   孟贲重新坐下来,默不作声的捡起筷子继续吃,适才大度虽然激烈,但两方都有意识避开铜锅。   苏娜陀智的意志力并不高,尤其对美食的抵抗力尤其差,于是自己拿出碗筷不客气地捞起香喷喷的羊R塞进嘴里。强烈的烧灼感差点让她吐出来,可是越嚼越香,简直停不下筷子。   既然吃了人家的东西,苏娜陀智也不是小气的人,从锦囊里拿出一个小葫芦,递给孟贲,说道:“这是南蛮血酒,由我亲自酿造,你敢喝吗?”葫芦盖打开,香气四溢。   “有何不敢。”孟贲接过葫芦,为求小心倒出几滴在神农鞭上。酒是血红色的,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药味和一种特别的腥气。   苏娜陀智瘪嘴暗自冷笑,也不去理会孟贲的小心,自顾自地向锅里面投入各种蔬菜。她发现不光R类能煮,连菜在锅里过一遍都透着麻辣清香。   孟贲知道南蛮大巫师拿出来的酒绝对不是凡品,仰头喝起来。果然是好酒!入口甘醇,微微带着一丝甜味,入喉也无辛辣,只是后劲十足。丹田受酒水刺激,生出一种无名之火游走在周身脉络中。“这是什么酒?好大的力道!”   “蛟龙鞭,白虎鞭,朱雀鞭,龙龟鞭组成的四象酒,又名四象汤。对于体质虚弱的人来讲,大有好处,堪称补酒之王。”苏娜陀智嘲弄地笑道,铜锅里的羊R在飞速的减少。   孟贲擦了擦嘴巴,将剩下的酒全部倒在肚子里,任由神兵膨胀竖起一顶大帐篷。也许四象酒换成中土人喝下去会反胃恶心,但是对自另一个世界的华夏人来讲,除了两条腿的爹妈不能吃,四条腿的桌凳不能吃,一切尽可入口。   一百多斤R被两人分食一空,也不知道瘦瘦小小的苏娜陀智怎么把那么多R装进肚子里的。   孟贲将铜锅收回玉佩空间,又拿出一张巨大的床垫仍在地上,将所有空间全部装满。苏娜陀智赤着脚踩在上面,发现弹性极佳,半个脚踝都陷进去了,当即童心大发,蹦蹦跳跳了好几下,然后把自己摔在垫子上。   “这个垫子叫什么,怎么做的?”苏娜陀智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好像身处云端,全身被软绵绵的垫子包裹着,分外舒适。   孟贲一边解除身上的衣衫,一边说道:“这是我发明的席梦思弹簧床,在上面做运动十分得力。”   “席梦思,做运动?”苏娜陀智睁开眼睛,瞬间见到赤着上身的孟贲,羞怒地尖叫道:“还不赶紧穿上衣服,否则一定要杀了你。”   神兵早已忍耐不住,渴望早早斩杀敌人,待孟贲褪去最后一件约束后,昂头挺立,狰狞恐怖的散发着煞气。   “你有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的异常?”孟贲没有觉得害臊,反正此处就只有这两个人,只有拿下南蛮大巫师,一切都值得。   苏娜陀智愣了片刻,随即冷笑道:“你莫不是给我下春毒了吧,简直比猪还蠢,南蛮巫师擅长巫蛊毒物,竟敢班门弄斧。”   啪!一个木盒子仍在她面前,纹理木质都十分眼熟。   苏娜陀智拿起木盒仔细看了一眼就浑身颤抖,惊恐地问道:“****怎么会在你手里,明明我已经毁了!”   “那你看看我又是谁?”孟贲居高临下,浑身筋骨齐鸣,双手在脸上使劲揉了几下。再张开手,赫然露出的是魏甲的面孔。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苏娜陀智尖叫道,手心绽放出一朵巨大的青莲,但情蛊毒受到刺激立刻毒发。黑袍下的娇躯不停颤抖,苦苦抵挡着周身的酥麻,一股陌生的感觉吞噬了她的大脑。“我...我不想,我不想!”   孟贲为求小心,用神农鞭将对方衣衫全部斩碎,仅露出小衣与亵裤。坦白来讲,苏娜陀智的身材并不是特别好,只是天生白虎星君下凡,寸草不生。   苏娜陀智朦胧当中举起右手,打算拍在自己天灵盖上,但是浑身软绵绵没有一点力气。****的厉害远超想象,拖延到现在才发作,已经是她抗毒性强。   神兵突进,一血到手。   孟贲满腔怒火都一下发泄出来,法天象地,不灭法身交替使用,硬是将紧致成一道缝隙的战场扩大无数倍,血腥气在这个小环境里开始飘荡。   苏娜陀智想要呼吸却喘不上气,整个身子弓起,一下痉挛成一个煮熟的龙虾,理智上想把入侵者赶出去,但是本能却攀上对方的虎腰配合起来。   “能不能换个姿势,太...太过分了。”   “你不要太得意,呼呼...呼呼...”   “我不要吃,我不要吃,呜...”   风雨起九幽,佳人入D房。雨露谁承载,碧血洗银枪。    第二百七十九章 翻脸   一场厮杀不知道进行了多久,期间孟贲光吃紫金丹回气就多达四五次,却始终不能令地方低头。知道****彻底寄生在苏娜陀智的体内,才算分出胜负。   “跪下!”孟贲勾勾手指,邪笑着说道。   赤着身子的苏娜陀智无法反抗,咬牙切齿地跪下来,眼瞅着白金剑罡闪过,白皙的肩头出现两个字“孟妾”。   “多谢夫君赐字,以后承蒙关照。”苏娜陀智温柔地说道,一反之前冷若冰霜的模样。她毕竟是南蛮大巫师,对蛊虫了解颇深。****虽然神奇,却也不脱离蛊类。因情生恨,因爱生变,都不脱离这个范畴,但前提是先要死心塌地地爱上对方。   孟贲在那娇小柔软的身躯上来回摸索,问道:“你跟鬼方部的义渠君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替他来杀我?”   “夫君吃醋了?”苏娜陀智浅笑道:“我之前在鬼方部学习诅咒的时候欠了义渠君一个人情,不得不换。据说,他秉承神之血脉,天生三只眼,力大无穷,实力早已越了前任单于威白。他对夫君并不在意,只是当做一个入侵中土的借口才任由您安稳的生活这么多年。”   “入侵中土?简直是可笑之极。”孟贲皱着眉头说道,心思飘忽到义渠君三只眼这个特征上。说道三只眼,历史上最著名的就是二郎神杨戬。八九玄功的下落看来就要找义渠君要了,真是宿命之敌。   苏娜陀智将小孟贲纳入腔体,一起一落,娇笑道:“夫君千万不可大意,如今的鬼方部兵强马壮。麾下有三名万人敌武士分别为,孛丁,满也,李峰。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只要等义渠君一统犬戎后,势必大举入侵中土。”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是时候添上一把火了,至于犬戎能不能做主中土,那就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气运了。”孟贲看着眼前的小白羊般的苏娜陀智,心里暗惊****的威力时,又忍不住偷偷得意。经过苏娜陀智这么一说,他反而再次坚定了要去与义渠君会一会的心思,隐隐约约有一种宿世之敌的感觉涌上心头。   在这之后的日子里,孟贲过得十分潇洒,白金剑罡开始按照结构力学在冰面上钻孔。按照推算,只要钻出九个小洞,再以大力敲击就能破开冰层。   钻孔的过程是枯燥乏味而且容易疲倦的,但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苏娜陀智用她温软的身体全方位服侍着孟贲,已达到快缓解的目的。经过孟贲这个老司机调教,初为少妇的苏娜陀智挥聪明才智,青出于蓝,柔弱无骨的娇躯带来了异常刺激。   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所有伙食均有苏娜陀智一手包办,从来没有开过火的她着实闹出不少笑话。   密闭的仿佛棺材一样的空间内,一对关系古怪的男女就这样渡过了一天又一天。   一个月后。   孟贲盘膝而坐,身旁是早已熟睡的苏娜陀智。一个月内不停催白金剑罡,结果导致谷神越来越凝结,越来越锋锐。直到变成一只绣花针大小的光剑才停止收缩。一缕缕新生的精神力被送入谷神之剑,光剑似乎吸收不了这么多,任由精神力在脑海中乱窜,让孟贲时不时感到刺痛无比。   眼下孟贲真的可以称得上目光炯炯,精神力借由瞳孔散出来,简直耀人夺目。最后只好将神通全部开启,以达到收支平衡。   “夫君还没有将四象酒消化吗?”苏娜陀智打了个哈欠,怯生生地说道。   孟贲没有理会这个小妖精,眼下的境况全部是那葫四象酒带来的,之前两人都是各怀鬼胎,没安好心。四象酒奔没有毒,而且能听催精神力,好处无穷,可要是饮用多了,必定谷神爆裂而死。   孟贲周围无形气胀犹如一只虫茧将他紧紧包裹,浩瀚无匹的精神力如决堤的江河冲刷着全身经络,渐渐凝聚成一股新的能量,淡金色粘稠状的液体。这是精神力由虚返实的重要特征,再进一步就是力与气合,精神力与武气相互交融不分彼此。   嗤!白金剑罡****而出,通体金黄,剑气缠绕,带着无边锋锐之气钻进冰墙上。威能惊人,气势滔天。冰墙剧烈摇晃着,出耀眼蓝光,但是硬是被旋转剑气切割分离。   一记威猛绝伦的白金剑罡让孟贲的精神力消耗一空,神志陡然清醒了几分,心思一动,立刻催动武气。   “天人矛法!”右拳狠狠砸向冰墙。   孟贲的力量现在可以说当世无双,全力施展,别说是冰墙,就算是钢铁城门,也要被打穿个窟窿。   吱嘎吱嘎...可以明显的听到冰墙内有细小的碎裂之声,可是声音停止后,冰墙依旧纹丝不动,看样子之前的努力已经失败了。   苏娜陀智不知道何时已经穿好衣服,娇媚地问道:“夫君,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何事?”孟贲眉心跳动,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眼前的苏娜陀智给了她一种很诡异的感觉,精神力勾连****,却得到了完整的回应,问题一定不在****上面。   第六感在人类的精神力达到一定程度后都会出现,属于对本我的认知,最高境界便是:金凤未动蝉先觉,暗送无常死不知。此境界传说只要有人心生恶念,瞬间就会被得知,不见不闻,觉险而避。此圣人大道。   苏娜陀智好像没有现孟贲的地方,舔舔嘴唇,笑道:“我想问问夫君,此生可否只拥我一人?”   “不可能。”孟贲断然回答道,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身躯由大变小,让出一片空间。   苏娜陀智抬起手,眼神挣扎着,清秀美丽的脸庞也因情绪激动而扭曲,刚刚温柔的声音瞬间冰寒,说道:“夫君贪心不足,那就怨不得妾身下狠手了。****虽毒,却难伤怨妇之心,爱到深处即是狠,情到浓时断人肠。”   “难怪最近任由我为所欲为,屈膝奉承之下竟打着这样的算盘。以情起杀,以杀破蛊。你果然是天纵之才,南蛮大巫师名不虚传!”孟贲猜中对方的想法,一颗心反而落了下来,冰室如囚牢,此时此地谁也跑不掉。   苏娜陀智的眼角淌下两行泪水,哽咽道:“杀了你之后,我们来生再做夫妻,找一个安静的小村庄生活一辈子。今生你我有缘无分,在你时候我一定终生守寡,待你父母姐妹如待亲人。”随着话音落下,周遭冰冷的杀气不断涌出。    第二百八十章 十王令   苏娜陀智将发髻盘城南蛮女子已婚的同心髻的样式,又取出一块白布轻轻缠在额头上打了个结,立刻一副活脱脱的俏寡妇模样,但是浑身散发出惊人气势,蓬勃的杀气如有实质。   “娘西皮的,好像老子死定了,迫不及待披麻戴孝。”孟贲太阳X噗噗直冒,怒火渐烧。   苏娜陀智擦干眼泪,娇喝道:“受死!”手中青莲凝聚成一团,青光闪烁。   近在咫尺的孟贲就觉得喉咙发凉,暗道不好。身子后面已经是冰墙,进退无路。   青莲化风,通体透明,形成一道风刃直接砍向孟贲的脖子。   白金剑罡喷吐而出,暗淡的金色剑芒与青莲风刃不停撞击,好像两者都是金属构成的,火星四溅,叮当作响。   孟贲的精神力本就不如对方深厚,再加上刚刚放过大招,谷神还未曾恢复,转眼间,白金剑罡就在碰撞中逐渐溃散。那青莲无形无质,不似法宝,也不是神兵,可偏偏可以将无形的精神力转化为有些的杀伤力,简直匪夷所思。   嘶!   猩红之蛇窜出来,快如闪电,眼眸尽是怨毒之色,眼看就要碰到孟贲的脖颈。孟贲扭动手臂,拳风呼啸,武道意境如泰山压顶。猩红之蛇扭动身子,似乎知道这一拳挨不得,迅速回到主人怀里。   苏娜陀智面无表情,双掌猛推,宽大的黑袍无风鼓动。青莲速度一下变快,硬是砸向孟贲的脑袋。   “想杀我,下辈子吧。”孟贲咬牙切齿,武气喷勃而出,空气被震荡得噼里啪啦一阵响动。整个人气息澎湃到极点,迈弓步,左掌前推,右拳自下而上打出。左脚踏出半步,右脚紧跟其后。给人的感觉好像火山喷发前的积累,给人一种战栗的惊悚。此一式名为半步崩拳,武道意境为半步崩拳打天下。   苏娜陀智的算盘打得精明,狭小空间内即不利于神农鞭施展,也影响武道秘技的威力,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方寸之间自有天地。   毫无花哨的一拳,也是孟贲全力以赴的一拳。孟贲全身经脉拉伸到极点,一拳轰出,一往无前,裹挟着霸道的武道意境。   轰!   青气与黑气抵在一起,劲风呼啸,整个空间开始不停震荡。   孟贲如成疯魔,全心全意连续挥出十三拳,一拳接着一拳,一拳比一拳力量大。单纯以物理力量将青莲*退。   “这怎么可能?”苏娜陀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神通对神通,武气对武气。青莲妙法尚在神通之上,常理来讲绝对不是R身所能抗衡的。   孟贲畅快淋漓,神通虎胆龙威施展开,一股低沉怒吼直胸膛升起,是天际边滚滚雷霆,又似龙吟虎啸,大吼道:“再来!”每一拳的震荡深入骨髓,让他慢慢有了一丝新的武道体验。气血在丹田内不断汇聚转化为新的武气,第十四拳打出。   这一拳,凝聚了他全部的武道意境,精气神超乎想象的旺盛,神志陷入禅定之中,无欲无求。   “接不了,该死!”苏娜陀智面对这一拳也感到头皮发麻,狭小的空间不光制衡了孟贲,也限制了她的手段。不得已,一脸R疼地掏出一枚寒气森森的珠子,扔在地上。   “移形换影,展。”   荧光爆闪,空间荡起一层层涟漪,烟雾缭绕中,苏娜陀智消失不见。   孟贲整个身体诡异地转了个方向,第十四拳正好轰在自己背后的冰墙上。   冰墙咔擦一声脆响,从几个钻通的圆孔开始碎裂,一道道裂纹越来越大,哗啦啦发出一阵阵像是玻璃破碎般的响声。   “夫君,我们来世再见吧!”苏娜陀智手上莲花结结实实印在孟贲后背。   碰!   强大的力道透体而至,瞬间将孟贲击飞,整个身子砸穿冰墙。孟贲咬着牙,将小挪移符激活,听天由命的传送离开。   青莲紧随而至,轰然落地,将地面砸成一个巨坑。   “你跑不掉的,武关的那群女人,我不相信你能舍弃。”苏娜陀智脸色Y沉,声音里充满了怨毒,当她缓缓走出待了一个月的小冰屋,再回首,心里竟然有些怀念,那一段日子也许是她最快乐的时光。   突然,天边乌云皆散,一座浮天战舰落下来。狂风漫卷,好似山岳压顶。   一道晶莹剔透的黑色光柱直直落下,从里面走出一个样貌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皮肤苍白没有半点血色,尤其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那一对眼珠,分为一黑一白,皆无瞳孔。一头乌黑长发,肆意张扬。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展现出一股妖异的魅力。   这人正是九幽十王之一,转轮王。生前是极西之地的帝王,寿命长久,威名远播。治下百姓富足,年年风调雨顺,死后被圣人准提引入九幽,再创伟业。圣人曾说:“转轮王七宝具足,成就任重四种神力,王四天下,身怀命终,生于天上。”所以转轮王死后有七宝,四神通,威力无穷。   “我亲爱的小侄女,好久不见。”转轮王开口说道,帝袍轻扫,黑森林立刻由冰封状态融化。   苏娜陀智恶狠狠地说道:“你来晚了!”   “跟楚江王那个疯子打了一仗,据说他感应到楚国秘宝和氏璧的气息。那东西没有在你身上吧。”转轮王慢条斯理地说道。   苏娜陀智愣了片刻,冷笑道:“楚江王那个疯子的话你也信?迟到就为自己找借口...”话说一半,脑海里好像划过一道霹雳。   孟贲,魏甲,桃花夫人,楚国。   这几个连在一起,从大脑里飞速掠过。苏娜陀智嘴角划出一丝神秘的笑意,借刀杀人的理由已经找到了。   转轮王挠挠脑袋,不由打了个寒颤,自己这个小侄女也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当下问道:“是不是之前发生什么事,有人欺负你了?”   啪!   一段烧的漆黑的木头仍在苏娜陀智脚下。   “这是槐妖姥姥?”苏娜陀智眉头一皱,厌恶地一脚踢飞,罕见的露出小女儿姿态,娇嗔道:“为了弥补你的错误,借给我一张十王令。”   “十王令能调集五十万鬼军,两千鬼将。你到底打算干什么?”转轮王瞬间紧张起来,右手不自觉抓住腰间悬挂的紫金色令牌。   苏娜陀智抬抬下巴,摊开手,说道:“如果不想我告诉姑姑,你撇下我一个月不管。最好还是把十王令借给我用一阵子,我保证不乱用。”    第二百八十一章 血海一族   转轮王脸颊抽搐,一脸忧郁地解下十王令递过去,严肃地说道:“最近九幽之地不太平,千万不能乱用。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先跟我回背阴山,咱们慢慢说。”   “不就是土伯因为灵气复苏有了清醒的征兆,这下九幽之地的大人物们该头疼了”苏娜陀智冷笑道,毫不客气地将十王令装进怀里,心里马上开始盘算起如何收拾那个占了她身子的混蛋。   轮回王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你姑父我也是那些大人物之一啊,说话注意一下。”   数名牛头鬼卒抬着软轿跪在地上,恭敬地俯不敢说话,等待着两人坐上轿子方才起身。黑色光柱笼罩在软轿上,一行人消失在原地,随后浮天巨舰缓缓离去。   十里外的一处水塘边,孟贲一头摔倒在地上,眼冒金星,大口大口的鲜血喷出来。本以为会轻松降服一位南蛮巫师,却没有想到事情生的如此跌宕起伏,最后彻底给自己惹上一个大仇家。   “咳咳...这下玩脱了。”孟贲有点后悔,无比想念普罗米修斯与理智状态,如果两者都在,自己肯定不会这么肆意妄为。九幽之地能激人的负面情绪,影响是潜移默化的。   背部的淤青很快变浅,但体内肆意流动的青色能量还在破坏着五脏六腑,当下立刻盘膝坐地,取出两枚疗伤丹药扔进嘴里。   此丹是威后的药匣中三十六丹之一的青龙丹,疗伤回气有奇效,但是却以消耗生命力为代价谋求迅恢复,可以称得上是妖邪之物。丹药入口既化,一股清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入脏腑,只留下满口香气。   “味道似乎不错。”孟贲意犹未尽地咂咂嘴。   没过多久,药效开始挥,清凉的药力与青莲之气互相抵消,最后硬是青龙丹更胜一筹。丹田不停地吸收着青龙丹提供的旺盛生命力,一丝丝宛如小龙般的丹气开始游走在个个血管,通过血管在流淌过全身。   “嘶啦啦...”由于丹气过猛,孟贲不得不施展法天象地让体型急变大,很快他的身高过三米,浑身肌肉膨胀到恐怖的程度,每喷出的一口气都蕴含无穷的阳刚之力。以他为中心百步内,好像变成了大火炉。   强横的气息让诸邪远避,群魔顿。   随着青龙丹药效的褪去,孟贲的身体也随之像泄了气的皮球开始慢慢缩小。丹气已经将五脏六腑,周身经络全都复原,只是他的鬓角处不知道何时多了几丝白。   “呕...”扶着水塘旁的大石头干呕了好一阵子,孟贲才算彻底清醒了,脑袋晕沉沉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果然以后要小心点了”看着自己浑身的肌肉再一次增强,大块大块的凸起,简直堪比绿巨人。   脚下微微一震,神通咫尺天涯连续动,人影消失在空气中。   一个月后,黑森林边沿。乌云压顶,汇聚此地,无数霹雳化作长剑撕裂天际,雷声滚滚宛如末日降临。   孟贲风尘仆仆,不眠不休总算出了林子。一个月的艰苦旅程彻底磨砺了孟贲,不光重新淬炼了意志力,而且更对谷神有了新的认识。如今整个人气质大变,很难相信这是同一个人。原本霸气外露,杀伐之气溢于言表,如今气息收敛,浑然一体,没有混沌无心的帮助已然可以做到不漏之境。   听着耳边炸雷声响,孟贲不由自主地念道:“阳中藏阴,上还于天;坤道上行,三索既终,其阴复降,阴中藏阳,下还于地。阳中藏阴,其阴不消,乃曰真阴。”   白金剑罡乃肾水之精转化而成,先天属阴,但施展出来,阳刚锋锐,与眼前的九幽雷霆如出一辙。   嗤!   白金色的剑罡从口中喷出,大小一尺三寸,如真正的神兵飞剑,直冲云霄。漫天雷霆再次炸响,好像真的被激怒了,无数道闪电直接批中白金剑罡。   孟贲从心里向外出一阵阵酥麻,那一道道雷霆好像是劈在他的身上一样,全身所有寒毛全部炸立起来。不过每一次雷霆的劈下,都是对白金剑罡的以此洗礼,去杂存真。“气盛而魂中无阴,阳壮而魄中有气。一升一降,取法无出乎天地。一盛一衰,其往来亦似乎日月。”   孟贲已经抓住成就武圣的思路,大道之基全在白金剑罡,等到谷神与丹田合二为一,由内丹转外丹,真假不存之时就是成圣之日。   白金剑罡在空中不停吞吐剑芒抵御雷霆,一缕缕精神力反被淬炼精纯,压回剑罡内部。   最后,孟贲把仅有牙签大小的白金剑罡重新收回体内温养,精神力消耗殆尽,但心灵却无比轻松,好像脱胎换骨一般。   淅淅沥沥的黑雨落下,黑森林外的景象第一次出现在孟贲眼前,连续几个月一成不变的林木早就让人生厌,眼前是一片丘陵地貌,视线所及之处是高低起伏的小山丘,连绵不绝。山丘长满了青黑色的剑形草,在雨中舒展筋骨,随风摇曳。   孟贲贪婪地吸了一大口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迈步向下走。刚刚没走两步,眉头就是一皱,视线所及之处人影幢幢,似乎有无数均兵马冲杀过来,最前面是一片血红色的云朵飞在半空中。   期间兵戈声,轰鸣声不绝于耳,原来竟是两拨人,后面的大队人马应该是冲着血色云朵去的。   孟贲收步回撤,咫尺天涯让他回到黑森林,找了一个高大的树冠仔细观看。   “转轮王疯了?我乃是血海一族特使,你们敢截杀我?”血色云朵厉声喝道,同时点点血滴落下,血芒闪烁,每一滴都会造成爆炸。   追在他身后的大约百十名阴兵,个个身披重甲,胯下是彪悍的骷髅马。这些人一看就知道生前是彪悍的战士,死后也是纵横九幽的鬼卒。   “血海一族与九幽百族不共戴天,十王有令,格杀勿论!”追兵的鬼将大吼一声,此鬼将铠甲更厚重,最奇特的是脑袋长得跟马一样,活脱脱一个半兽人。肌肉如磐石高高鼓起,胯下骑得是一头犀牛,度快如闪电,手中钢叉闪烁寒光。   血海一族的特使灵巧地闪躲,避开一支又一支阴箭,气急败坏的说道:“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土伯将醒,九幽百族迟早成为奴隶。血海一族与你们同气连枝,你杀了我小心会后悔。”    第二百八十二章 偏将马面   血色云朵来去如风,每一次都擦着箭矢避过去,同时腥臭味随着云朵移动散发开,众鬼兵闻到之后立刻脚麻腿酸,不得不后撤。   “转轮王麾下精锐不过如此,九幽十王浪得虚名。待我传出消息,阿修罗大王必定将尔等化为飞灰!”   “狂妄!十王法力无穷,且容尔等轻蔑。”马面半兽人怒吼一声,手中兵器化为一道寒光,径直S出,然后拿出一根白骨长鞭冲上去。   血色云朵被寒光击中,顿时散开,露出一具类人形生物。此物名为阿修罗,脸呈青黑色,相貌骇人,嘴长獠牙,一对眼睛血红的吓人。   “破我法身,你该死!”阿修罗狂怒,每一个血海族人在外行走都有一件法身,以达到遮掩气息的目的,如今被废了一件,再想孕育就要等百年之久。这位阿修罗使者自然不愿意回到那充满怨念与恶毒的血海,一腔怒火顿时发作。   马面半兽人也不是善茬,自有一番不得了的来历,舞动白骨鞭与阿修罗战作一团。两人都是以力搏杀的高手,如疯魔般不惜性命,招招下死手。一个是Y气修炼的鬼身,一个是血海怨念汇聚的怨神,将遇良才,棋逢对手。   马面手下的鬼卒重整旗鼓,再次冲杀上来。人借马势,鬼气森森。   阿修罗本来与马面旗鼓相当,但对方多了许多兵将,布下战阵,顿时就吃不消了。血海一族的手掌虽然坚如精钢,但毕竟吃了没有兵器的亏,心思一转就打算抽身而走。   孟贲看到这一场厮杀,禁不住心潮澎湃,脱口而出,道:“好一员军中猛将,不过可惜不成章法,没有军伍规矩。”声音不大,却通过一阵Y风传到这些妖魔耳中。   战场中的几位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黑森林,尤其是马面更是火冒三丈,怒吼道:“开口之人必定是血海一族的同党,不可放过,分几个人去把那人杀了!”   话音一落,立刻就有五名鬼骑兵脱离队伍,冲向黑森林。迅猛如闪电,骷髅马踩着黑云,四蹄翻,瞬息间来到孟贲所站的苍松下,刀剑齐出,寒光闪动。数人合抱的苍松发出咯嘎一阵裂响,缓缓倒下。   孟贲通过咫尺天涯早就跑到鬼骑后面,口吐白金剑罡,只一个照面就将鬼骑兵绞杀一空,锋锐难挡的剑芒几乎是鬼族天敌。几匹骷髅马死了主人,哀嚎着跪在地上,周身冒着白烟,慢慢化为一具具苍白的马骨。   “有机会!”阿修罗眼中一亮,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嘶!被鲜血沾上的鬼骑兵都凝聚不住身形,或虚或实不停转化,手中兵刃纷纷掉在地上。这一口血乃是血海一族的心头血,****夜夜受怨气滋养,若遇危难,喷出后可化为剧毒,既能伤人灵魂,又能污人法宝,不过此血一喷,立减十年道行。   阿修罗奋力拍飞白骨鞭,身子向后急退,目的是祸水东引,借那个不明身份的高手阻挡住转轮王的鬼卒。   “好一口心头血,若叫你跑了,我怎么配当前军偏将!”马面将提在手里做盾牌的鬼骑兵扔在马下,收回白骨鞭,催马向前。   阿修罗眼看快进入黑森林,脚下突然土地强烈震动,一个巨大的蛇头破土而出,直接将阿修罗吞进肚子。巨蛇摇头晃脑,可以听见嘴里咔嚓咔嚓骨骼断裂的声音,此蛇不是吞咽而是如同野兽般将阿修罗咀嚼进肚。   “不好,是苏娜陀智来了。”孟贲认出那条是猩红之蛇,普天之下唯有苏娜陀智一人养成。刚想催动咫尺天涯逃走,四周狂风怒卷,无数色彩斑斓的云气将他团团包围,腥气扑鼻。仔细观瞧可以发现,这彩色云气是由各种花花绿绿的毒虫,蛇蛊组成,大大小小,密密麻麻。   “你终究还是出来了。”苏娜陀智清冷的声音传来,人已经站在猩红之蛇头上,俯视孟贲,眼神寒冷似万古不化的冰川。   马面翻身下马,双膝跪地叩首,说道:“参见君女!属下乃前将军马王爷麾下偏将马面。”身后所有骑兵皆下马跪拜,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怠慢。   孟贲见此情景头皮发麻,本来已经尽可能高估苏娜陀智,没想到她竟然还跟转轮王有亲戚关系,这才真的是要命了,当下拱手说道:“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不会这么狠心,非要我的命吧。”   “住口!”苏娜陀智表情严肃,但悄然间脖颈泛红。   “大胆!”马面脱口而出,紧接着心中狂跳,身子瑟瑟发抖,暗骂自己多事。那强壮的男子说这话明显是不怕转轮王,说不定还真有其事,自己多嘴C手,可千万要小心别被君女记恨。   苏娜陀智冷笑连连,说道:“你说与我有夫妻之情,简直信口雌黄。”单手一指,彩色蛊云直扑下去,蛊虫由于太过密集,互相挤压撕咬的嘎吱作响。   一瞬间,蛊虫就把孟贲包裹成一个彩色蚕茧模样。一缕缕浩然正气从缝隙中飘散出来,凡是碰触到的蛊虫都吱吱冒烟,一会儿就化为黑烟飘散。可蛊虫实在太多,里三层外三层,慢慢朝内蠕动。   孟贲盘膝坐地,撑起武气护体,又用浩然正气灭杀蛊虫,渐渐力有不逮。突然一拍脑子暗骂自己愚蠢,竟然忘了神农鞭。   萤萤绿芒下,无数蛊虫纷纷逃散,凡是被神兵碰触到的都变成一团火球,燃烧的干干净净。   苏娜陀智见蛊虫无效,冷哼道:“果然又是神农鞭吗?在九幽之地,没有生命力补充,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说完,一拍腰间锦囊。锦囊内又涌出无数蛊虫扑上去。   “好狠的女人!”孟贲的身体被对方精神力牢牢锁住,一旦施展咫尺天涯,立刻被破坏。无奈之下,只能擒贼先擒王,使出杀手锏-白金剑罡。   一柄光剑冲天而起,直接破开“蚕”茧,剑芒如太阳的光线般漫天挥洒,无穷无尽的剑芒下,蛊虫很快被搅灭。趁着新蛊虫还没围上来,孟贲握着神农鞭,收回白金剑罡,身子急掠,神兵锋锐直指苏娜陀智。   马面看机会难得,连忙表忠心,大喝道:“君女小心,来人,布阵!”   “区区鬼将能耐我何?”孟贲甩动神农鞭,几剑法就结果了挡路的鬼骑兵。   叮!神农鞭与白骨鞭交错缠绕在一起,一Y一阳,两件兵器同时冒起烟,吱吱嘎嘎发出痛苦的扭曲声。白骨鞭无论材质和等级都差神农鞭太远,几个呼吸就被扯断。    第二百八十三章 此去泉台招旧部   苏娜陀智面对近在咫尺的神农鞭,不屑一顾的冷冷一笑,右手掌心一朵血色红莲盛开。嗖!空气爆鸣,笔直射出。   孟贲心中警觉,血色红莲蕴含的能量尚在青莲之上,神农鞭直刺打算一举破灭红莲。   没想到,红莲轰然炸开,热浪翻滚,强横的能量直接把孟贲震出一口血,手中神农鞭黯淡无光,已不堪使用。   “上!君女有命,格杀勿论!”马面表情肃穆,右手一挥,自己一马当先冲上去。数十名鬼骑兵挥动斩马剑,围着孟贲开始催马奔跑,同时放着箭矢。   孟贲把逆反上来的淤血咽回肚子了,冷冷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苏娜陀智,冷笑道:“若要取我性命,还是你自己动手吧,白白让这群废物送命,真不值当。”   “你也说了是废物,值当不值当不是你说了算。”苏娜陀智没有插手,表明上看是有一种猫戏老鼠的感觉,实际上是****作,在阻止苏娜陀智的杀念。   嗤!空气撕裂声响起。   孟贲仰头一吐,白色光剑直冲而出,游龙般盘旋,所有靠近的鬼物全部被斩杀,鬼骑兵越来越少。马面被白金剑罡直接刺瞎左眼,要不是它闪躲的快,早就透颅而死。   马面疼痛欲死,转头看自家君女没有出手的打算,只好咬牙拿出一个传讯令符,打开后一道火光直冲云霄。   啪!   传令符炸开后,幻化成一个铃铛一样的东西。   苏娜陀智悠悠地说道:“附近有十万转轮鬼军,你是跑不掉的,若是你能乖乖束手就擒,我还能饶你一命。”   “束手就擒?等待我的只怕是终身囚禁吧!”孟贲心中一定,从她的言行举止中感觉到,她如今并没有完全控制****,思维依旧会受到影响。   轰轰轰...远处传来震天鼓响。   马面大喜过望,喝道:“大军一到,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可未必。”孟贲面色古怪地回答道,从那一声声节奏分明的鼓点当中可以分辨出,这来的哪里是转轮王的鬼军,分明是孟贲的寄生种秦军。   苏娜陀智眉头紧蹙,居高临下的她先现不对,微微颤抖的地面和杀气冲天的军阵分明是一支陌生的军队,当即喝道:“不是转轮军,小心戒备。马面,你手持十王令前去问问就是是谁这么不长眼。”   “诺!”马面喜滋滋地接过十王令,九幽之地威名赫赫的十王令对马面来讲遥不可及,如今蒙君女器重,得以一展威风了。   马面高兴的实在太早,催马刚到军阵前,“咻”“咻”...数百支箭矢破空袭来,其中一支红色利箭奇准无比,直接射入马面瞎掉的眼眶内。马面哀嚎着滚落下马,箭雨依旧源源不断地覆盖,直到马面化为一阵黑烟才停下来。   苏娜陀智身边的鬼骑兵们怒骂不止,但职责所在,一个个护在自家主人身旁。   一杆高高大大的军旗在阴风中猎猎作响,上书一个大字:“孟”,紧随其后的漫山遍野的鬼卒大军,萦绕的铁血煞气汇聚在一起,使得天上乌云都被染成了暗红色。   “武安伯麾下矮豚在此,谁敢伤我主人!”从军阵中窜出一员猛将,面目狰狞恐怖,身高接近两米,一手一只大锤子。   这是矮豚?   孟贲的眼睛差点瞪出来,这体型跟在阳世的差别未免太大了吧,定睛一扫,果然对面军阵中不少都是战死的寄生种甲士,如今重新顶盔披甲为自己征战,迈步刚想出去,却被猩红之蛇拦住去路。   矮豚也看见孟贲,虽然体型变化很大,但是寄生种独有的心灵感应很快确认是自家主上,当即怒吼道:“全军准备,随我冲杀!”   “诺!”气势如洪,数万鬼卒齐齐怒吼。   矮豚催马上前,用手指着苏娜陀智,喝道:“放人,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放肆,我姑父乃是九幽十王之一的转轮王,你是哪家兵马!”苏娜陀智气得浑身哆嗦,右手死死握住收回来的十王令,左手一道红莲砸出。   矮豚手中巨锤指天,不屑一顾地喝道:“杀!”   “杀!”   “杀!”   “杀!”身后孟贲的鬼军跟着连续齐声喝出三个杀字,宛如山崩海啸的铁血军气化为一支巨大的长剑,红莲还没等靠近就被震得粉碎。   “轰!”鬼卒们齐齐踏出一步,前锋高举盾牌狠狠砸在地上,弓着腰随时准备突进。   “这...这怎么可能?”苏娜陀智因为红莲被硬生生泯灭,连累她精神受创。最令她震撼和不能理解的是,孟贲从什么时候在九幽培养了一支秘密的铁血之军。须知,人死去后转生九幽,无异于重活一世,能保留前世记忆的少之又少,能保持忠诚的更少,但眼前密密麻麻的孟家军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旁边有一个转轮军的伍长多少见过点市面,低声劝道:“君女,还是离开为妙,这些人是无根无底流浪鬼军,根本不在乎十王威名。”   “什么流浪鬼军,分明是孟贲的私军。十王怎么能允许他们在九幽做大?”苏娜陀智牙齿咬得嘎嘎作响,只差一步就能彻底杀掉自己的心头之患,没想到变故丛生。大军的铁血煞气能破除一切阴邪法术,诸天法宝面对大军皆不得用,强行使用必会遭到天谴。此法则无论阳世还是隐世都通用。   那名伍长叹了口气,说道:“那些人都三百年前突然冒出来的,个个悍不畏死,凶悍无比。刚开始自称平西军,最后改称流浪军。尤其是其中一领名叫矮豚,受阳世香火祭拜,天降功德以赏其功,因此十王也不好出手。”   说到矮豚,苏娜陀智也有耳闻,此人为救主上,以死闯秦廷,死后傲然挺立,万人敌武士都无法从他手中取走战旗。此人英魂受天地赐福,四夷中都有人日夜祭拜,希望自己能勇不可挡。   孟贲看得好笑,说道:“看起来这一次你是没有办法杀我了,下一次堂堂正正在战场上一较高下吧。手持十王令,想必你也是能征善战之辈。”   “哼!今日算你走运,来日再见我一定不会留手!”苏娜陀智深吸了一口气,将怒火平复,一个字一个字缓缓蹦出牙床,“全部闪开,放他过去。”   “诺!”鬼骑兵伍长眼中划过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连忙指挥手下让开一条通道。    第二百八十四章 秘闻   苏娜陀智怀着万分不甘,看着孟贲回到对面的军队中,一挥手,脚下被彩“云”拖着飞速遁走。   矮豚喜不自胜,滚落马下,双膝跪地,伏身说道:“参见将军,参见主上。请容我带人将贼人尽数诛杀。”   “算了,先撤到安全的地方去。”孟贲搀扶起高壮的矮豚,感慨万千,说实话,死去的寄生种千千万万,唯有少数几人记忆犹新,其中就有矮豚。当日闯秦廷的事情虽然是他一手策划的,但也全赖矮豚忠勇,结果震慑住王氏与由余氏不敢轻举妄动。以一己之死换来孟贲的平安。   “诺!”矮豚拱手喝道,“众将士,迎主上归营!”   “恭迎主上归营!”   “恭迎主上归营!”   ...   军阵森严,赫赫升威。众鬼军士气高涨,狂热地举着手中的兵器怒吼出来,自此之后,他们便不再是流浪的鬼军,而是一支堂堂正正之师。   咕噜咕噜...军阵分开,一辆巨大轺车被两头小山般大小的骨龙拉出来,车上竖着青罗伞盖,蔓蔓长缨垂下,珠光宝气。   “这是龙?”孟贲惊讶地问道,无论在哪一界,龙这种生物都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这是属下在三百年前与阎罗军征战时俘获的坐骑,比真龙差得太远了,但是用来为主上拉轺车,还是可以出一把力气的。”矮豚十分谦卑地伏在车前,作为人凳。   骨龙好像听懂了,不甘心的抖动了几下尾巴,眼眶里绿油油的鬼火瞬间旺盛,淡淡地龙威显现。两头骨龙人性化的表现证明它们生前必定也是纵横四海的生物,起码不比汉水龙君敖青差。   矮豚看两头骨龙地作态,勃然大怒,一巴掌抽在骨龙的肋条骨上,磅礴的鬼气直接将龙骨打断。但是龙骨又以极快的速度恢复原样。   孟贲已经尽量高估自己这群九幽下属,没想到还是小看了他们。寄生种之间的精神联系实际上在R身死去后就消失了,只是由于此世的规则允许魂魄存在,从而让寄生种孤魂保留下近乎狂热的忠诚。当下再次扶起矮豚,说道:“跟我一起上车,我有话问你。”   “属下不敢!”矮豚连连叩首,适才大杀四方,辱骂大巫师的气魄一扫而空。   孟贲叹了口气,如何不知道对方是故意如此。数万鬼卒中,寄生种占的比例还是很少,全军主将矮豚屈膝下拜,恭敬有礼,这对那群非寄生种鬼卒的震撼是尤其大的,“我命令你跟我上车,讲解九幽之地。”   “诺,属下领命!”矮豚点头应许,搀扶着孟贲上了骨龙座驾,自己随后一跃而起,站在御守的位置。   “呜呜...”悠长的号角声响起,鬼卒们排列成一个个整齐的方阵,缓缓后撤。随着每一声鼓点踩动步子,整齐有力如同泰山横移。如此军势在九幽之地唯有流浪军一家独有,大小势力纷纷闪避,甚至有的献上礼物,生怕得罪流浪军。   “主上教诲,矮豚一日不敢忘记。但凡新入军的新卒都经过严酷的队列训练,违令者立斩不赦。”矮豚说起军阵,颇有些自得,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比孟贲的赏识更重要。   孟贲点头叹道:“能在这九幽之地创出一番事业,也难为你们了。”   接下来,两人聊起九幽之地的局势,这让孟贲大开眼界的同时,也了解到为什么那群势力争先恐后地往太平峪的秘境里钻。   上古之时,三界往来自由,就是用“通天柱”实现的。最后人族崛起,妖族衰败,便联合众多邪魔摧毁通天柱退守九幽。后土娘娘得道成神,命化身镇守背Y山,使妖魔鬼怪不得侵入人间。封神之战爆发,人间通往天庭的通天柱也被损毁,庞大的因果业力迫使真正的诸天圣人联手把中土隔离。   姜子牙受命动用法宝将通天柱遗址封印,自此天庭,人间,Y地就此不复往来。   D庭春得到的消息不完整,一心只想谋求法宝。周王室与琅琊阁心里有数,却不说破,显然各有打算。这三家由于阳世供奉先辈,以至于一个个在九幽之地势力不小,背后都有靠山。其中以占据中土千年的周王室最为强大,九幽之地的一半势力皆归其调遣,十王中的三位皆是周王室成员。分别为宋帝王,五官王,都市王。   孟贲听到这里,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下巴,疑惑地问道:“既然通天柱已毁,那我是如何到这里的?我记得秦岭内的青铜柱经过血祭后,运转良好,只是传送位置偏离的厉害,导致我与其他人分散了。”   “主上有所不知,天衍十九必留一线生机。当灵力复苏时,通天柱也会逐渐恢复一部分功能,也只有周王室能知道其中的秘密,主上若想回到阳世非要走一趟奈何桥不可,那里是通天柱的残址。”矮豚在九幽之地闯荡几百年,大大小小的事情经历了不少,如今越发老练。   孟贲闭上眼睛,将所有问题细细摊开,一根根线索交织在一起。过了许久,才睁开眼睛,问道:“最近在九幽之地发生的事情是否与土伯苏醒有关?”   “主上明鉴!九幽十王最近纷纷收缩兵力,全力准备大战,根据传言,十王准备取代土伯成为九幽之主,立十殿掌控Y地。如此,绝对要与土伯斗上!”矮豚兴奋地说道,一副战斗狂人的模样。   孟贲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觉得十王胜算如何?”根据另一个世界的记载,封神之战后若干年,西游记副本开启,那个时候地府的统治者的确是十殿阎王,那么按历史走向,十王获胜的几率是很大的。   “难,难,难!”矮豚连连摇头,天不怕地不怕的脸上也露出些许惊惧,“当年我初到九幽之地不久,有一日突然山崩地裂,一条通天光柱直S背Y山,从光柱走出一人与十王大战一场。天崩地裂,群山崩解。主上脚下这片丘陵原先是一片群山,硬生生被打成这个样子。最后,十王耗尽元气才将敌人消灭,直到今日还没有复原,那敌人据说便是土伯的一道虚影,流浪军之所以能壮大也跟十王衰弱不无关系。”   孟贲听了倒抽了口凉气,心中暗自庆幸,得罪了转轮王的亲戚还能活命的,只怕九幽之中唯有他一人,还好在Y地有这么一群忠诚的属下在。不过隐隐约约间,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有疏漏,强烈的第六感告诉他一定要问清楚,于是又向矮豚问起那场大战的细节。    第二百八十五章 大战将起   矮豚听了孟贲的话,虽然不理解他的意思,但依旧服从命令,从头到尾细细诉说。不光他亲眼所见的一幕幕,连流言蜚语都一股脑说出来。   孟贲陷入沉思,他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关键,突然脑袋里闪过一丝念头,时间!   按照时间推算矮豚死后进入九幽之地已经快三百六十年,折算成阳世时间应该是十一个月。那么在细致划分,通天光柱落下,土伯出现的时候,自己应该正跟燕军大战。   “不会是跟蚩尤之墓有关吧。”孟贲喃喃自语,通过洞庭春的情报,他知道正是因为自己取走蚩尤之眼,才导致天地灵气复苏。那按照矮豚的话,土伯苏醒也跟自己有关,天大的因果落在自己头上,孟贲也忍不住头皮麻。   矮豚沉声说道:“主上,阳世之人最好不要在九幽之地停留,此地乃是极阴之处,就算以万人敌的实力也难以在此撑过百年,到时候迟早会被阴气吞噬化为鬼物。在阳世经常有寿命将尽的练气士孤身进入九幽之地,以阴气取代阳气,意图修炼成为鬼仙。可惜,最后成功的少之又少。”   “嘶...”孟贲捂着额头,再一次怀念起普罗米修斯,处理错综复杂的关系是在不是他擅长的。   矮豚宽慰道:“主上莫要为此烦恼,奈何桥虽然被十王把控,但凭借我们这些年的展,与其谈判还是有机会成功的。”   “我对回去倒不是特别担心,毕竟一起传送进来的人有不少。除了奈何桥,总会有办法的。”孟贲脑中谷神闪烁精光,白金剑罡游走全身,顿时杂念全消。感觉好一些后,拍着矮豚肩膀说道:“你现在也是统兵大将,再叫矮豚颇为不雅,以后跟我姓孟,字就你自己想一个。”   矮豚顿时激动万分,脱口而出道:“多谢主上!属下全赖主上得以获得新生,以后就改名孟获。”   噗!   孟贲差点将胸口淤血喷出去,又是一个熟悉的名字,但是错位的时代感真的令万分无语。   “莫非属下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矮豚紧张地看着孟贲,使劲挠着脑袋,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孟贲尴尬地笑道:“没事,此名甚好,颇有大将之风,以后就叫你孟获。”   “还请主上为我军起个名字,与阳世军伍区分开。毕竟阴阳两隔,我自信麾下并不比燕骠他们差!”矮豚期待地看着孟贲,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看着主上心情不错,冒昧地提出来。   孟贲想了想,也的确觉得平西军,武关军,流浪军不合用。尤其是流浪军带着一股丧气,乞丐灾民才需要流浪,他孟贲堂堂武安伯,九幽之军叫流浪军,简直打他的脸。   “孟获,在上古之时曾经有着这么一只军队名曰背嵬军,史籍中记载‘军中最悍勇者谓之背嵬,一入背嵬,诸军统制而下,与之亢礼,犒赏异常,勇健无比,凡有坚敌,遣背嵬军,无有不破者。’”孟贲郑重其事地说道,他只寄希望鬼军能有岳家军的骁勇,却没有硬性要求他们做到“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   “多谢将军赐名!”矮豚的心脏简直要蹦出来了,阴凉的鬼身竟然被灼热的心情烧得滚烫,随即大喝道:“将士们,主上赐我等新的军名:背嵬!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是流浪军,而是背嵬军。有敌无我,有我无敌!”   “有敌无我,有我无敌!背嵬军万胜!”   “有敌无我,有我无敌!背嵬军万胜!”   ...   行进中的鬼卒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声嘶力竭地长喝起来,山呼海啸般的吼叫声几乎震破长空,震得天地色变。   孟贲眉头一皱,右手一挥,欢呼声嘎然而止,寄生种甲士的绝对服从性使得孟贲轻松控制了新生的背嵬军。众鬼卒屏气凝神,静静等待着新的命令。   “有意思,看起来前面有人在等我们。”孟贲透过蚩尤之眼,遥望远方,转头对矮豚说道:“命令士卒们准备迎战,背嵬鬼军你比我熟悉,由你指挥作战。”   “诺!”矮豚慨然应道,对主上的话没有半点怀疑,跃跃欲试地准备准备表现一番。   “全军休整,准备迎战!”   命令下达后,背嵬军鬼卒听令而坐,阵型不乱,整个过程静悄悄的。鬼族内除了少数厉鬼外,大部分鬼类的心思比在阳世中要来的单纯。   过了不到一刻钟,背嵬军斥候从四面八方赶回来,传令官收到消息迅来报。   “前方转轮王麾下十万大军正向我军袭来,半个时辰后与我军接触。”传令官是一个独臂的恶鬼,赤蓝眼。   矮豚领了命令,抖擞精神,命令中军守护在孟贲旁边,一声长啸跃马上前,“全军迎战!”   传令官挥动手中大旗,三军鼓号手举起手中的大鼓锤使劲地敲动起来。   轰轰轰...战备鼓声响起。   十几个传令官骑着骷髅马,将命令从中军传递到各个方阵,霎时间各方阵的鬼将都出尖锐地的长啸:“主将有令,全军迎战!”   正盘膝坐着休息的鬼卒们纷纷爬起来,中层营主材官们则走到队伍最面前,一边挥动皮鞭督促,一边厉声喝斥。原本寂静的军阵如同水滴入油锅中,瞬间开始炸开。兵器与战甲摩擦出的锵击声,骷髅马仰头地嘶鸣声混在一起,一股大战将至的紧张气息开始出现。   与此同时,远处黑烟弥漫,如乌云压城。悠长的号角声与激昂的战鼓声骤然响彻云霄,一杆大旗先出现在上坡上,上书:“转轮”,同时旗面还绣着一头恶鬼形象。   “呼!喝!”   “呼!喝!”   ...   十万转轮军也排列着队形缓缓出现在大旗后面,随着号角声的催动不断调整位置。   转轮军的鬼卒明显看起来不如背嵬军精锐,虽然选的都是健壮健硕的鬼卒,但是背嵬军的鬼卒生前都是职业军人,再加上寄生种甲士的居中调和。背嵬军的战力如今在九幽之地堪称第一,只有人数是短板。   背嵬军见到转轮军,人人面露轻蔑。百年时间与十王打过不知道多少仗,十王军全部都是手下败将,酒囊饭袋。如今竟然不知死活还敢挑衅,顿时,中军鼓号手不甘示弱,再次敲起战鼓。   两军之战一触即,阴风阵阵难阻铁血征伐。    第二百八十六章 妖兽骑士   转轮军军阵内。   几名鬼将簇拥着苏娜陀智登上观战台,他们身后是中军大旗。所有鬼将都是一身青灰色战甲,全部都是马头人身的妖鬼。   其中一个马面鬼将最高大,不仅身披重甲,而且身上还缠绕着两个幽冥铁链,若是离近些不时能从铁链上听到冤魂哭泣的声音。此鬼名叫马王爷,是转轮王手下头号上将军,麾下鬼军五十万,这一次亲自出马,主要原因是自己的亲侄子死在流浪军手里。再加上有苏娜陀智的十王令背书,收到消息立刻点齐十万鬼卒匆匆忙忙赶来。   观战台上,马王爷得到斥候传回的战报,又看见对方整齐肃然的阵势,当即眉头紧蹙,自言自语地说道:“奇怪啊,奇怪啊,究竟是哪里出问题了呢?”   “不知道上将军只得是什么,有什么不对吗?”苏娜陀智很谦虚地问道,自己虽然法力要超过对方,可战阵沙场自己还差得远。要想报仇,还需要好好笼络住这头马妖。   马王爷指着对面背嵬军的中军,说道:“我与流浪军大战过不下几十次,此军战力颇强,主要胜在悍不畏死的气势与严苛的军阵上。这两点若是放在阳世,必然是无敌之军,但是在九幽之地却会被弱化。鬼卒厮杀的过程必定漫长,若要将一只鬼卒的鬼气耗尽,非要杀死三次以上。人数多少才是决定战争走向的主要因素。”   “我军有十万,对方不过五万出头。为何上将军还面带忧虑?”苏娜陀智颇为不解地问道。   马王爷眯着眼睛,沉声说道:“除了人数,还有一点至关重要,那边是天命!神通难敌天命,战神难阻大势。对方之前只是无根浮萍,现在却已然立住跟脚,军势已成,难以撼动。除非大王亲自领兵,否则这一战怕是...”   话没说完,意思很明确。对方的后台来了,自己的命格不及对方,强行厮杀很难讨好。   苏娜陀智闻言,马上翻脸,喝道:“未战先败,上将军怎配称得上是马王爷。”   “在下领命前来,不是让二郎们送死的。流浪军战力强悍,若没有全歼的把握,绝对不可以出战。若因此战损,必会让其他敌人有可乘之机,还请君女三思。”马王爷拱拱手,心像掉进了冰窟窿一样,他有预感这一仗是非打不可了。   果然,苏娜陀智根本不听废话,高高举起十王令,喝道:“马王爷听令!”   “属下在!”马王爷不甘心地跪在地上,垂头应道。   “命你统帅全军与敌交战,不斩其主将不得收兵!”   “诺!”马王爷咬咬牙,接过十王令,此令可当调兵虎符。他心中暗暗发狠,反正都是你们家的基业,自己不心疼,那可怨不得我了。只要保住我手下的马妖,以后未必不能东山再起。   他喝止了手下们的请战,先令前锋鬼骑前去试探,随后左右两翼部族同时包抄,中军压阵。   前锋鬼骑都是罪鬼,既戴罪立功的死士。人人身披双层甲胄,胯下骷髅马也罩着马甲。   漆黑的九幽之地一片死寂,三千前锋鬼骑踏着轰隆隆的马蹄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战马的速度并不快,可是却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   背嵬军军阵前,矮豚拎着大锤一脸狞笑,仅从微微颤抖的地面上就判断出对方骑兵属数目,不屑一顾地骂道:“肯定是马王爷那胆小鬼带兵,这次可千万不能再让它跑了。”   “诺!”众鬼将齐齐喝道。   “长枪防御,弓箭手准备!”军令下,战阵立刻变化,就像一个精密的机器一般。   “放箭!”   “嗖嗖嗖...”绿油油的鬼火星星点点S上天,紧接着越拉越多的鬼火汇聚成一道淡绿色的长河。只是每一点鬼火后面都藏着冰冷无情的箭镞。   箭如雨下,叮叮当当与转轮军的鬼骑撞在一起。普通的箭矢对这群钢铁怪物来讲没有半点效果,鬼骑依旧踏着稳健的步伐缓缓向前,离背嵬军的阵地越来越近。   “好家伙,这么快就把家底亮出来。我看你们以后还过不过日子了。”矮豚恶狠狠地挥舞了一下大锤子,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也把咱们的家底拿出来,谁敢让我在主上面前丢脸,我让他丢命!”   随后,背嵬军左翼也冲出一支鬼骑,也是一支重甲罩身的铁骑,只是胯下坐骑不是骷髅马,都是清一色的妖兽。除了虎豹狮狼,还有许多千奇百怪的妖兽,个个杀气腾腾,呲牙咧嘴。   寄生种甲士**站在孟贲身边专门为其讲解,自豪地说道:“主上,这群是妖兽骑士,按照阳世的实力划分,每一只妖兽都有武者的实力。妖兽骑兵总共有五千骑,是我军最强的兵种之一。”   “武者构成的坐骑,还是最强之一?”孟贲眉头一挑,心中十分惊讶,如此看来九幽之地的物种实力应该远远超过中土。也难怪姜子牙要破坏通天柱,若任由这群妖魔鬼怪冲到中土,必定荼毒天下无人能挡。   对面,转轮军所在的观战台上。   马面王似乎察觉有点不对劲,一向镇静自若的表情突然大变,吃惊地望着烟尘滚滚中飞驰的各种妖兽。一股寒气从后背莫名窜起迅速朝着四肢蔓延。   “上将军,有什么不对吗?”苏娜陀智也看到那群散乱冲锋的妖兽,在她眼里那群妖兽身上微弱的妖气简直可以忽略不计,虫蛊一出瞬间就能灭杀一大片。因此,对马面王的表现颇为不满。   马面王只能苦笑不已,也不知道该如何向未逢战阵的大小姐解释,犹豫了片刻,说道:“鬼族皆是由鬼气构成,但妖兽皆是实体,天生就比鬼物来的凶猛强悍。对方的妖兽骑士久经沙场,我的鬼骑不是对手。”他实话实说,也不在乎君女的看法,大不了转投其他大王,也省的受这份气。   苏娜陀智撇撇嘴,没有再说话,但心里对马面王已经生出了看法,对方的下场无非是死刑,无期二选一。   战场上,背嵬军的妖兽骑兵横向凿进转轮军鬼骑内。电光火石之间,两支骑兵瞬间相接。   “啪啪啪...”   不断有转轮军鬼骑被撞飞,更多的还没有等反应过来就被一剑削首,化为一团黑烟。转轮军鬼骑顿时乱作一团,人仰马翻之际,越来越多的鬼骑被打散成气体,没等恢复又被斩杀。残存的转轮军鬼骑只能催马向前,盼望能绕开战场,如此才能有一线生机。    第二百八十七章 黑煞鬼术弩   一具具转轮军鬼骑的马骨开始出现,那近半吨重的妖兽再载上千斤重铠,根本不是普通鬼卒所能抵挡的。除非妖兽死亡,否则妖兽骑士的突进就不会停止。排列成散乱阵型的妖兽骑士就像一把刮骨刀,一层层把敌人切割成块,最后剁成渣滓。   即便是鬼也是有怕死之心,心有畏惧,战力连三层都挥不出来,仅仅片刻功夫,三千鬼骑被冲得七零八落,几乎全军覆没。   转轮军在战场上的绌略的表现彻底激怒了苏娜陀智,她根本没有询问马面王,便自作主张地插手战事。素手一扬锦囊,密密麻麻的蛊虫蜂拥而出,巨大的彩色云彩以极快的度降临在妖兽骑兵的头顶。   马王爷焦急地喝道:“君女万万不可,快收起术法,小心...”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对面的矮豚简直要笑出声来,也不知道是哪家公子少君跑来凑热闹,那正好给他上一课,当即,怒吼道:“布阵,破灭杀法!”声音落,战鼓起。   轰轰...战鼓声中,妖兽骑士聚拢在一起,背上的圆盾高举,齐声喝道:“有敌无我,有我无敌!破灭杀法!”殷红色的铁血军气冲天而起。   五彩云朵还没等落下,直接被冲散,凡是被铁血军气笼罩的范围,所有蛊虫都化为灰烬,彻底消失在天地之间。   噗!   苏娜陀智吐了口鲜血,原本以为蛊虫的死亡不会沾染因果,就算被灭也与自己无关,没想到直接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反噬,精神力严重受损,非要静养许多日子才能复原。   马王爷慌忙叫人送苏娜陀智下去休息,临走前,苦着脸说道:“九幽之地的战争与阳世相同,这里有土伯定下的法则在,诸般术法不得出现在战场上,君女下次一定要小心。”   “我没事,现在就在一旁观战,你自去指挥。”苏娜陀智的骨子里十分好强,硬是将淤血咽回肚子,吃一堑长一智,何况自己连栽两个跟头。   马王爷连连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接下来君女可千万不要再用术法干涉,否则后果难料。”   苏娜陀智自然点头答应,她隐隐有预感,这一战怕是要输了。不过,十万鬼卒就算全军覆没,她也不会放在心上,只要能让孟贲吃到苦头,付出再多也值得。   大获全胜的妖兽骑士耀武扬威地挥动兵器在两军中央挑衅,嘴里污言秽语念个不停,气得转轮军鬼卒个个面红耳赤,急得跳脚。这时,转轮军的前阵让开几条通道,十几座五米高的大“炮”缓缓移动到阵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续出数道黑色光柱。   轰轰...光柱所照射之处,生剧烈爆炸,妖兽骑士只要擦上一点都被震得四分五裂,正面被击中的骑士直接气化。   黑色光柱刚刚亮起,背嵬军中军就敲动鸣金鼓,下令收兵。   “是黑煞鬼术弩!走!”   “走!不像死的离远点。”   “怎么这么倒霉,对面的家伙疯了!”   ...   背嵬军军法森严,听到鸣金后,所有妖兽骑士才向后撤,但依旧保持着战阵,丝毫不乱。   矮豚经验十足,知道接下来必定是对方的迅猛报复,只是他没有想到来的真么快,适才那一击起码消灭了一千多妖兽骑士,巨大的损失让他心疼地直跳。   对方的黑煞鬼术弩攻击完毕后撤回大阵。适才一波黑光直接让背嵬军的不停高涨的士气为之一滞,一股莫名的情绪感开始四处蔓延,那是一种被羞辱与嘲讽的后的怒气。原本轻敌之意转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疯狂地杀戮之气。   孟贲站在轺车上,眼神流露出一丝激动,向旁边的郑源问道:“刚才提到的黑煞鬼术弩究竟是什么,谁明的,阳世能不能用?”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透着万分焦急。   郑源挠挠头,仔细理清思路,回答道:“这种弩是利用九幽之地特产地阴沉幽冥铁铸造而成,上面刻有鬼术-黑煞。此法能凝聚九幽阴气形成弩箭射伤敌。由于阴沉幽冥铁被十王垄断,而且产量很低,所以每一尊黑煞鬼术弩都珍贵异常,很少在战场上见到。我军也没有这种利器。”   孟贲失望地看着远去的黑煞鬼术弩,暗道可惜,如果能批量生产且能在阳世使用,必定能让武关军实力大增。什么人仙,武圣在千尊大炮面前都是蝼蚁。   跟之前声势浩大的场面比起来,接下来的战斗变得索然无味。鬼卒们不需要吃喝,十余万鬼卒绞杀在一起整整六个时辰。战场没有刀光血影,只有喊杀嘶吼之声,不时有一团团鬼卒被打散成一团阴气。   孟贲摇摇头,觉得索然无味,漫长等待让他有些瞌睡,当即决定亲自披甲上场。从玉佩空间内取出神甲穿在身上,这套铠甲自从得自太平峪后就极少穿,如今再度披甲让他体内的豪情如火山爆一般,久违的激动感在他体内肆意激荡。哪怕是在九幽之地,他也是最强的将军。   “主上坐镇中军便可,万万不可冒险。”受到消息的矮豚急匆匆赶回中军,拉住轺车苦苦劝说。   孟贲哈哈一笑,说道:“如此大战岂能少了我的参与,刚好活动活动身体,闪开。令你留在军中指挥,不得随我一起。”   “诺!”   下一刻,孟贲手持一杆阴沉幽冥铁制造的长枪,骑着骨龙撞进敌阵。阴沉幽冥铁可以给予鬼类最大伤害,当其冲的就是转轮军一名营主,整个鬼身直接被钻透,没有等喊出一个字就消失不见了。   孟贲身后两千妖兽骑士紧紧护卫在他身旁,纷纷展开杀戮。   “嘿!哈!”   长枪抖动化为漫天星光,点点星光下都是以转轮军鬼卒的死亡结束。骨龙冲势极为凶猛,转瞬载着孟贲就凿穿转轮军前阵,朝着对方观战台而去。   近乎无穷无尽的转轮军冲过来阻止,数千箭矢不分敌我从天空攒射下来。冷冷寒气中杀机将至。孟贲狠狠揪住骨龙的脖颈,用力向左边带,借助惯性右手长枪不停抖动,如同孔雀开屏。   叮叮叮...火星四溅,来袭箭矢无有一箭能近身半步。   三万转轮军前锋没有能阻挡孟贲半步,虽然妖兽骑士折损不少,但转轮军的受损更重,达到惊人的一百比一的程度。    第二百八十八章 马王爷出阵   转轮军本阵观战台。   马王爷的瞳孔骤然收缩,因为他看到十分震撼的一幕。仅仅对方一人,竟然骑着骨龙直接突破前军阵地,简直匪夷所思。尤其是那人身上一股睥睨天下的气魄简直让人惊悚战栗。   一名又一名转轮军鬼卒化为黑烟,马王爷的脸上笼罩了一层Y霾,揪着旁边的副将,喝道:“还不给我去打听出去,来者何人!全部都是废物!”   “诺!”副将连滚带爬往阵前去,没等靠近就被孟贲冲过来一枪挑飞。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马王爷气得三尸脑神跳,身上的铁链哗啦啦作响,三番四次想要下去与敌人搏斗,但又顾忌身旁的苏娜陀智。   苏娜陀智眯着眼睛,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在大发神威,开口冷笑道:“那人不是九幽鬼类,与我一样是从阳世过来的。官拜武安伯,万人敌武士,你最好快点想到办法,他马上就要冲过来了。还有,你侄子就是死在他的手上,流浪军是他在九幽之地的私军。”   “以后有事还请君女早早明言。”马王爷耷拉着眼皮,太阳X青筋微微鼓起,强压着怒火转身下了观战台,因为过于气愤导致没有想起询问孟贲的底细,导致最后差点身死。   战场上的孟贲厮杀的十分爽快,摒弃一切战场神通,单纯使用力量与速度杀敌,虽然没有热血滚滚与刀锋入R的阻隔感,但真实的战场环境还是令他振奋。   咚咚...转轮军传来一阵急促的催阵鼓。   马王爷变化妖身,变成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马的妖兽本体。愤怒地挥舞着两根粗大的幽冥铁链,从本阵中狂奔而出,那一声声马蹄踏在冰冷的九幽之地上,宛如死亡的节拍。马蹄每一步落下,都会燃烧出一团绿色鬼火。身高四米的半人马如同重装坦克,前进的路上部分敌我全部撞飞。   “有点意思,看起来是一员大将。”孟贲眼眸灼热起来,武气勃发,手中长枪带出一道寒光与黑气,嗡嗡作响不断发出发出锐利的破空声。此刻他的前方是密密麻麻的转轮军的长枪兵,如同钢铁丛林一般,若果要是硬闯绝对突破不了,胯下骨龙显然也十分畏惧,速度不由自主变慢了。   钢铁丛林打开一条通道,马王爷Y沉着脸来到孟贲面前,单手一指,喝道:“吾乃转轮王麾下上将军马王爷,来将通名,某家不杀无名之辈。”   “马王爷?”孟贲面色古怪地看着眼前的半人马,按住长枪,勒住骨龙,问道:“可是有三只眼的水草马明王?”   马王爷身子一抖,心中暗暗吃惊,没想到此人竟然能叫破自己的跟脚,而且还知道自己第三只眼。   他的第三只眼颇有来历,当年公输班欲以凡人之身建一座沟通天地的桥梁,建成之日天地色变。玉帝震恐不安,派天富星君与八仙之一的张果老前去破坏。张果老倒骑毛驴,褡裢内暗藏日月之精,天富星君将泰山,衡山,恒山,华山这四山之投影压在桥上。公输般知道不好,以一己之力托住桥腹。   最后,天桥终究被毁。公输般被上天惩处,挖其左眼。此眼落在地上瞬间变成一颗宝珠,被马王爷费尽心机弄到手,自此之后,从未在人前显露。   “好好好...你自己找死就怨不得我了。”马王爷心中升起杀机,手中幽冥铁链哗啦啦作响,犹如两条毒蛇骤然而起,铁链上满是黄黑色的烟气。   孟贲径直跳下骨龙,这坐骑威风是威风,可是无法达到人马合一之境,手中长枪也深深扎在地上。   马王爷死死地瞪着眼前这个万人敌武士,怎么用不敢相信,在自己两条幽冥铁链之下还敢如此托大。杀招临头,竟然跳下坐骑,丢掉长枪,不闪不避。   “莫非这家伙有什么Y谋诡计在等着我?”马王爷本想收招换式,再观察观察,没想到幽冥铁链的速度实在太快。   啪!电光火石般正好砸在孟贲脑袋上。   哗啦啦...幽冥铁链不停抖动,巨大的作用力将马王爷震得手脚发麻,刚才那一击好像是砸在一块钢铁上一般。   “神通,不灭法身。”孟贲咧开嘴,嘲讽地说道:“久传闻马王爷有三只眼,不如拿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放P,普天之下只有二郎神杨戬与太岁神殷郊有三只眼,休要胡说。”马安王爷恨不得将孟贲的嘴撕烂,心中却对神通:不灭法身有些畏惧。   苏娜陀智在高高的观战台上看得分明,她与孟贲相处一个月,对其能耐略知一二,当即娇声喝道:“他那神通撑不了多久,马王爷休要惊慌。”   马王爷听令这话重新振作精神,马蹄高高撅起,仗着身高优势直接踏向孟贲头顶,手中两根幽冥铁链再次奔袭而去。   “法天象地!”孟贲大吼一声,身躯猛然增长,身高突破四米,与马王爷不相上下。磅礴的武气身上炸开。两手如同擎天巨人牢牢抓住马王爷的两只蹄子,借助对方的冲势一抛一甩。   马王爷就感觉一股无匹巨力临身,身子瞬间就轻飘飘地飞出去,在两军阵前滚了几个滚,染得风尘仆仆。   “轰轰...轰轰轰...”背嵬军阵中,矮豚亲自举起鼓锤敲动战鼓。   “万胜!”   “万胜!”   ...   排山倒海的欢呼声一浪跟着一浪,背嵬军鬼卒兴高采烈,手中兵器不停敲击。反观转轮军,从上到下就跟死了亲娘一样,气势跌倒谷底。   “噗!”马王爷吐了口灰尘,眼中凶光闪闪,连忙站起来,喝骂道:“老子还没有输呢,敲战鼓!”四蹄翻飞重新杀向孟贲,这一次没有留手。   “鬼术-幽冥之兵!”随着马王爷掐诀念咒,从虚空云层中传来一声如锦缎撕裂的声音,由远及近,一道紫金色飞叉从天而降。   此鬼术召唤的是上古幽冥时代的神兵残魂,一旦降临比要饱食鲜血才会回归,否则会反噬主人。为了杀孟贲,马王爷也是下血本了。   飞叉急速掠过,周身云层被一下分开,诡异的紫金色氤氲中隐露锋芒。   “运气真好!幽冥鬼王得道之时炼制的九幽玄冥叉竟然召唤出来。这下看你死不死!”马王爷默念鬼术法咒,五指虚握,登时半空中的紫金叉挺立不动。随即一指孟贲,紫金叉好像受人控制一样俯冲袭来。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三目灵曜   眼见紫金叉飞临头顶,孟贲大喝道:“来得好!”大口一张,喉咙里一道白虹直冲云霄,如飞龙在天,左右盘旋两圈与紫金叉撞在一起。   叮叮...炒黄豆般的炸鸣声响起,伴随的是点点火星。一个阴气森森,一个剑气奔涌。   “这就是万人敌的神通?”马王爷眼神一动,“传说当年练气士就是被这群人杀绝的,也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   白金剑罡地度越来越快,围绕着紫金叉不停切割,吱嘎吱嘎出磨锯般刺耳的声响。   紫金叉不甘示弱,出嗡嗡的鸣叫,一边开始向马王爷索要足够的鬼气与精神力,一边开始喷出紫色烟气。   嘶嘶...白金剑罡接触到紫烟立刻出刺鼻的味道,剑身也随即暗淡下来。   “污浊晦物吗?”孟贲自言自语地说道,但他也不担心,深吸一口气紧跟着一吐,一股浩然正气化作的白烟,加持在白金剑罡之上。   白金剑罡迸出耀眼夺目的光彩,携堂堂之势,刚正之气,一剑将紫金叉斩断。   鬼术被破,马王爷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紧接着脑海中似乎扎进去无数钢针,疼得他暴吼道:“浩然正气是我鬼族公敌,你死定了!”   马王爷强行压下疼痛,他知道自己再不使用看家本领,只怕非要丢了性命不可。无可奈何之下,只能默念法诀,右手在眉心处连拍三下。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中一只倒竖的眼珠缓缓出现。   眼珠金光闪闪,耀眼夺目,纯金色的瞳孔中暗藏风雷。此眼名为三目灵曜,有神鬼莫测之威。   马王爷一声嚎叫,从三目灵曜中射出一道金色光柱,此光金中透红,浩浩荡荡隐有雷霆之音。   此光来得迅猛,孟贲浑身汗毛被刺激得炸了起来,本能施展咫尺天涯逃到百丈之外。可怜那头骨龙直接被金光扫中,顿时全身骨骼缓缓变成石头,阴风吹过化为烟尘,消散一空。   三目灵曜内藏神通,其中就有一道石化之能,蕴藏法则之力,马王爷祭炼千年才有一点点成就,今日施展出来果然震惊四方。马王爷趁势追击,再次出三目灵曜之光,凡是金光所照射的范围内,无论人鬼妖魔,全部化为石粉。   “叮叮...”背嵬军传来鸣金收兵的信号,战阵中的矮豚亲自领兵增援,三千妖兽骑兵不惜性命蜂拥而至,以鬼身硬是挡在金光前面。   “哈哈...今天你们都得死!流浪军不过如此!”马王爷猖狂地扬天长笑,三目灵曜射出的金光越急促。   他的举动惹怒了苏娜陀智,她心中暗暗想道:“原来马王爷还暗藏了这招杀伐之力,如此隐忍想必另有图谋,此妖绝对不能留!”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但已经将消息传送到转轮王处。   眼看妖兽骑士越来越少,金光的威力让孟贲暗暗惊叹,但大敌当前连忙收敛精神,张口再次吐出白金剑罡,剑气冲天。   金光与白芒相互撞击,战场中心如同飓风过境般。   马王爷眉头紧皱,没想到对方也不弱,那剑芒中蕴含浩然正气,正好克制自己的三目灵曜,几十道金光下来,精神力渐渐不济,萌生退意。   “岂能真叫你跑了,把眼睛留下来吧!”孟贲掏出一把丹药,囫囵吞枣般咽进肚里,磅礴的药力一爆,用咫尺天涯瞬间移动到马王爷面前,法天象地地魔神体型下,从侧面死死卡住马王爷的脖子。   “咔!”手指微微用力,马王爷顿时收了三目灵曜,眼神慌乱,嘶哑着嗓子问道:“你要杀我?”   “不杀你!”孟贲双目一瞪,神通虎胆龙威轰然而起,配合武道意境让背嵬军士气大振,个个如疯魔般将转轮军杀退。   主将被夺的转轮军已然有了溃散的征兆,只是苏娜陀智以十王令暂时控制住中军,才不至于一溃千里。九幽之地的鬼卒素无忠诚可言,个个自私自利,眼见形势不妙,有不少人生了异样的心思,偷偷逃跑的不在少数。   马王爷在孟贲的磅礴气势下四肢瘫软,动也动不了,心中也是无比憋闷。论起实力,它自问不逊色于眼前的万人敌,而且自己握有三目灵曜这等逆天之宝,按照常理不应该输的。没想到阴沟翻船,被对方近身制住。现在他动也不敢动,只因妖心处有一道白色剑芒盘踞其中,只要自己稍有移动,必定会瞬间爆。   孟贲卡着马王爷的脖子,如同拖着一条死狗般往背嵬军本阵走去,前来接应的妖兽骑士将其团团护住。   矮豚见到主上安然无恙,心中的大石头才算落地,又见主上单枪匹马擒获转轮军上将军,大喜道:“主上果然厉害,这老妖马就是跑得快,三番四次都跑了,没想到今日还是落在您的手里。”   “马屁就少拍了,原地驻扎,派一个能说会道的去谈判,务必要拖延时间。什么条件都可以提,什么条件也不要答应。”孟贲一脸狞笑道,他打定主意要把公输般的神眼拿到手,如此宝物落在一匹马妖手里简直太浪费了。   来到一处避风的小山坡,四面八方围满了背嵬军的强兵悍将,矮豚亲自派兵驻守。   咔吧!   几声脆响,马王爷的腿骨顿时折成两段,受白金剑罡控制,它的妖气根本不能凝聚,所以每一分痛苦都实实在在体现在身上。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乃转轮军上将军,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马王爷抽着凉气,汗水顺着鬓角滴答滴答往下淌,到下巴尖处汇聚成一条水线。   孟贲收回法天象地,然后从玉佩空间内取出一件又一件来自阳世的刑具,锉刀,老虎钳,针板...等等。每一件刑具都呈黑紫色,微微透着一股血腥气。   马王爷强硬地话刚刚出口,瞬间就后悔了,眼前的男人简直是一个疯子。虽是活人,却比妖魔更加邪气。   孟贲的右手在刑具上随意滑动,最后落在一柄小小的手术刀上,猛然抬头,笑道:“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做什么?”马王爷本来不想回答,但心里压力实在太大,不由得脱口而出。    第二百九十章 强抢   马王爷强硬地话刚刚出口,瞬间就后悔了,眼前的男人简直是一个疯子。虽是活人,却比妖魔更加邪气。   孟贲的右手在刑具上随意滑动,最后落在一柄小小的手术刀上,猛然抬头,笑道:“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做什么?”马王爷本来不想回答,但心里压力实在太大,不由得脱口而出。   孟贲拿起手术刀,站在马王爷面前,说道:“我想让你交出公输般的神眼与祭炼法门,但我知道你一定不肯,说不得要跟我谈条件。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的条件我一条也不接受。”没头没脑地自顾自说了一大堆,根本不理会马王爷越变越青的马脸。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知三目灵曜的消息,但我要告诉你,此眼虽然是异宝,但绝对不可能被人类祭炼成功。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哈哈...”马王爷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只要对方有所求,那一切就都可以商量。   孟贲听了也不生气,伸出左手扣住马王爷的天灵盖,右手持手术刀直接在对方眉心切开一道口子,腥臭的淡绿色妖血迸S而出。   “你疯了...你就是把我的头砍下来也得不到三目灵曜,你放了我,一切好商量。”马王爷感到眉心微微的刺痛,血Y的流量并不大,但令它恐惧的是对方身上那股冷酷如冰霜的死寂之气。   吱吱嘎嘎...恶金钻头在孟贲手中飞速旋转,贴着马王爷头骨一点点往下钻。马王爷的的神通相当于阳世的千人敌,但妖兽天赋异禀,身躯坚若精钢,甚至比大部分万人敌都要强悍。   随着时间的推移,鲜血伴着骨头粉不断涌出,在刺耳钻声中,马王爷终于忍受不住,疯狂地喊道:“三目灵曜我不要了,放开我,我马上给你,赶快停下来。”   钻头的刺耳声依旧在继续,碎掉的骨渣越来越大。   “我都说了会给你,放了我,放了我...”马王爷浑身哆嗦,没有半点上将军的风范。落魄地如同一只丧家之犬。   咔吧!钻声停止。没等马王爷高兴,一句冰冷地声音传来:“原来是钻头断了,不要着急,等我换一根马上就好。”   马王爷的心如坠谷底,它对三目灵曜感情极深,当年是九死一生才弄到手,为此不惜和老朋友牛王爷翻了脸,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也由不得它选择,当即硬生生从血R模糊的眉心把一枚珠子挤出来。此宝与它精神力相连,被硬生生断开链接后直接让它吐出一大口心头血。   漂亮的金色珠子咕噜咕噜滚落在孟贲脚边,珠子散发着淡金色的氤氲之气,晶莹剔透像是一颗玻璃球,里面全是如繁星闪烁的血红色荧光。   孟贲一把抓过珠子,体内传来一股蠢蠢欲动地吞噬**,手术刀倒转径直把自己眉心破开,三目灵曜被直接塞进去。一条条原始寄生种绿色细线将三目灵曜紧紧缠绕,不停吸附着上面的气息。   鬼眼图腾此刻发出一丝Y暗的光芒,似乎在和三目灵曜做抗争。一黑一金两道气息以孟贲的身体为战场,展开厮杀。蚩尤之眼不甘寂寞,爆出出一股血红色气息加入战场。   最终,鬼眼诅咒首先退出战场,困扰孟贲许久的鬼眼就此化为一股黑烟消失在九幽之地。   蚩尤之眼与三目灵曜先对抗后融合,孟贲有意识的将两股力量都引导向眉心。这两股力量都暗藏自我意识,属于宝器通灵的典型,尤其是蚩尤之眼更是凶恶滔天,如今没有普罗米修斯的镇压,立刻造反。   人类的身体像是一座精密的仪器,尤其是大脑。松果体位于间脑脑前丘和丘脑之间。为一红褐色的豆状小体,传说是人类退化的第三只眼睛,通常具有预知作用。   孟贲如今想用三目灵曜强开松果体,引导蚩尤之眼与其争斗,这已经属于精神意识层面的融合,身体本能的排斥力才是最麻烦的。此法有些类似邪道,以命搏命,九死一生。他的根基太薄,若不如此难以应付层出不穷的练气士们。   三目灵曜灼灼生辉,迅速运转。   随后,孟贲眼冒金星,脑海中给种各样的幻象接踵而来,一股股强大的精神力涌入谷神,将其淬炼融合。每一段精神力都带有三目灵曜的时空记忆,如果孟贲不能保持自我,随时可能迷失心智,成为活死人。   过了半个时辰,孟贲缓缓睁开眼睛,眼眸中两道金光一闪而逝,强悍的威压不停朝四面八方涌去。鼻翼翕张,冰冷的空气被吸入肺部,整个人精神大振。   险之又险,其中的过程简直令人心悚,若不是蚩尤之眼最后关头与三目灵曜融合成功,孟贲真的是要死在幻象当中。   幻象里,他变成了另一个人,换做赵朗,字公明,修道有成,手持擎金鞭,座下骑黑虎,二十四颗定海神珠所向睥睨。一鞭打死姜子牙,第二鞭打伤哪吒,缚龙索擒拿黄龙真人。定海神珠连伤赤J子,广成子,道行天尊,玉鼎真人,灵宝**师等五位大罗金仙。   三目灵曜本名叫做山河珠,此珠与极品先天灵宝之一的山河社稷图是一体所成,后来一分为二。后来被通天教主所得,赐给赵公明。此宝乃是二十四颗定海神珠的隐珠,暗藏在结扣内。当年,燃灯道人只顾抢夺定海神珠,将链子一把扯断,投靠佛门后发现此无法重新连在一起,最后无奈之下只能将二十四颗定海珠衍二十四诸天,大兴于释门。   正是由于山河珠的力量才使得公输班有能力对抗大罗天仙,马王爷得到此宝没有孟贲这番狠劲,只是日复一日慢慢打磨。   “好...好宝贝!”孟贲嘴角咧开一丝笑意,真是双喜临门,鬼眼诅咒被消失,蚩尤之眼与山河珠融合成功,从此之后自己也算有了自保的本钱。   山河珠不如山河社稷图有演化一个世界的能力,但是却也自成一个D天福地。孟贲将精神力沟通山河珠,眉心陡然发光,一枚倒竖的眼睛缓缓睁开,瞳孔不再是金色,反而是蚩尤之眼所带的血红色。   “离龙坎虎分南北,地户大门列后先。变化无端还变化,乾坤颠倒合乾坤。”山河珠的世界当中内藏三座山峰,一座浮天,一座落地,一座沉渊。每一座山峰上都有万千气象,潺潺山溪,峰峦奇峭。    第二百九十一章 灭口   “变化!”随着孟贲精神力的注入,最高的上峰出现一座科幻气息的别墅的,富丽堂皇。深渊处的山峰被改造成炼狱模样,一股股阴气从九幽之地被吸入山河珠,硬生生将山上环境改成阴世。最终因为精神力不济,只能做到表面功夫,准备随着时间的推移再慢慢修改。而且若要强行改变山河珠内景象,非要真仙一级的精神力或灵气才能做到。   他把聂小倩的残魂郑重其事地安放在深渊山峰,此处阴气最重。然后,又把身上的诸多宝物从凤凰玉佩中取出,一件件摆放在顶峰别墅内。   在山河珠内就是一方小世界,孟贲这个主人就是上帝,等他真正祭炼完全,会有更多神妙等待现。   孟贲对山河珠太满意了,不仅能射出石化之光,还有拥有蚩尤之眼的穿透能力。其实应该说是蚩尤之眼将山河珠吞噬了才对,不过这种设想还有待考证。   他站起身子,全身骨骼咔咔咔如同海浪冲刷岸堤般不停轰鸣,全身血液更是运转通畅。随着精神力的增长,武道意境再一次加深。   “宝物已经给你了,求你放了我吧。”马王爷气若游丝地哀求道,哀莫大于心死,它的身体虽然没有受到折磨,但精神上已经崩溃了。自己花费千年才刚刚入门,对方仅不到一个时辰就直接祭炼完成。三目灵曜散的气势是它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孟贲转过身子,冷酷地说道:“我何时答应你的条件了?”   “你...!”马王爷刚要作,猛然回忆起对方似乎并没有过一个释放自己的话,当即怒吼道:“焉能如此,须知做人留一线的道理,你不懂吗?”   “做人留一线?我只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孟贲眉心处山河珠迸出一道金色光芒,将马王爷四只马腿笼罩在内。   咔咔咔...马腿从蹄子向上缓缓变成石灰色,倒带肚脐处的时候石化停止,孟贲的精神力消耗了三层。   “不...你不能这样!”马王爷开始拼命挣扎,但还是被牢牢钉在原地不得动弹。   山河珠释放的金光虽然有石化功能,但却非神通,是由珠内的本源产生的造物之气。能逆转阴阳,改变物质的分子结构。山河珠的本源之气并不符合天地法则,所以只过了一刻钟,马王爷的身体就开始恢复原貌。   嗖!   白金剑罡如流星闪过,直接将马王爷没有恢复的石腿斩下来。   马王爷没有一丝反应,面容呆滞,全身妖气黯淡,似乎如风中残烛随时要熄灭。   孟贲一步迈出,右手扣住马王爷天灵盖,五指寄生种顺着头皮钻下去,妖兽之血第一次被吸收。   马面王没有任何反抗,身体内不停蠕动,以肉眼可见的度慢慢干枯,最后只剩下一张马皮和两条铁链。   孟贲全身筋肉再次膨胀,尤其是双腿,似乎有一股神秘之力加持在自己身上。质量增强了,但自身重力却减轻了。这就是马王爷血脉的能力经过提纯,被寄生者体质吸收。   神物自晦,整个祭炼过程波澜不惊,异象被控制在百丈范围内。这一点颇为符合孟贲低调做人,扮猪吃老虎的风范。   分割线--   转轮军中军大帐内气氛肃穆,苏娜陀智坐在上主将虎座上,下方黑压压站着几十名妖魔鬼将,一个个触头丧气,身子微微颤抖。   “都说说,现在应该怎么办?”苏娜陀智一拍按几,厉声喝道,脸上阴沉似水。她其实颇为享受这种大权在握的感觉,但心里清楚,世间权利属于红尘之毒的一种,陷得越深,因果也越深,最终落得修为大跌,阳寿耗尽的下场,所以享受归享受,心智始终保持清醒状态。   军帐内静悄悄的,所有转轮军将领都不敢吭声。最后,还是马王爷的本族偏将站出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可否请示大王,派人把上将军赎回来?”   “马王爷狂妄自大,死不足惜。我要问的是接下来转轮军如何进攻!”苏娜陀智用冰冷刺骨的眼神扫过诸将,好似锋利刀子刮过。   开口的马妖偏将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但马王爷是马妖与马鬼一族的根基,是它们在九幽之地最大的靠山,绝对不能陷在这里。它咬咬牙,硬着头皮,劝道:“君女明鉴,上将军劳苦功高,绝非贪生妄自尊大之辈。况且除去此处尽十万鬼卒,其他关隘还有四十万鬼卒。主将有失,只怕军心不稳。”   其他将领见有人出头,也纷纷站出来劝说。   “上将军是我军宿将,此等情形非要它做主才行啊!”   “君女一定要赎回上将军啊,否则军心一乱,血河一族必定趁虚而入,万万不能大意!”   “这件事只能请大王做主了,赎不回上将军,三军将士尽皆心寒!”   ......   声音越来越大,说话的妖魔鬼怪越来越多,不满与怨气的眼神统统集中投向苏娜陀智。   苏娜陀智轻蔑地笑了笑,把手中的十王令轻轻放在桌子上,说道:“看起来诸位是对我不满了?十王令在此,谁拿去就能号令全军。”   所有将领面面相觑,声音瞬间消失,军帐内重新安静下来。不少人暗骂自己愚蠢,对方不光是转轮王的侄女,自身也是一位堪比鬼仙的大巫师,自己何苦出言多事。这里面不包括马妖与马鬼一族,两族将领用眼神慢慢沟通了一下,却也沉默着。   在它们看来原本马王爷是机会或者回来的,可是对面的流浪军派出的使者没有等进入军帐就被苏娜陀智一巴掌拍死,没有了使者沟通,赎回马王爷也无从谈起。   没过多久,传令官慌慌张张冲进营帐,哭嚎道:“对面军中派来一名死士,手捧上将军的马皮,声称是为使者报仇。”   呼啦...原本刚刚消停的大帐又炸锅了。马妖与马鬼一族的将领全部冲出去,哭得稀里哗啦,临走前怨恨的眼神丝毫不加掩饰。   “怎么可能!”苏娜陀智心中惊讶,更多的是对接下来局面感到头疼。诚然,她可以将马妖与马鬼一族将领全部灭杀,但接下的鬼卒由谁统领?对面的敌人跃跃欲试,若此刻内讧,十万转轮军全军覆没近在眼前。   马王爷的皮内装满了茅草,肚子中间插着根木桩,被做成一具劣质标本。凡是见到的转轮军鬼卒无比义愤填膺,口中高喊称战。    第二百九十二章 大获全胜   “我们要为上将军报仇!”马王爷的死状激怒了转轮军所有鬼卒,在一些将领的鼓动下,大军开拔朝着对面的背嵬军扑去。   坐在中军大帐内的苏娜陀智眉头一皱,听到消息,并没有起身去阻止。她知道军队这种团体一旦被煽动起来究竟会有多可怕。   “我等私自出兵,只怕要得罪君女。”   “P!什么君女,就是一个饭桶,打完这一仗,看我怎么收拾她。”   “我倒有个注意,大家一起商量一下。”   转轮军中的几名马妖将领窃窃私语,最后一合计,打算杀败流浪军后投奔血海一族,到时候就不用怕转轮王的追杀。转轮军也是久经战阵,即便没有主将也乖乖服从命令。   前军三万转轮军鬼卒全部压上,最前排的鬼卒都是身披重甲的恶鬼,由营主带领专门破阵。在他们身后是黑压压一片手持弓箭的长弓手,具是转轮军中的精锐,也都是忠于转轮王的死士。马妖一族统领中军,马鬼一族统领鬼骑兵,这两支队伍大约五万,表面上看起来跟在大队后面,实际上渐渐拉开了距离。   背嵬军本阵中,孟贲站在轺车上观战,抬眼一瞧,心中就暗暗冷笑,转轮军看起来杀气腾腾,气势高涨,实际上军气散漫成一团,只要覆灭其一部,其余的鬼卒必定争相逃窜。   “弓箭手准备!”背嵬军前锋偏将手举令旗,他身后的弓箭营营主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支小小的令旗上。   “放箭!”   嗖嗖...箭如蝗飞,划着抛物线S入转轮军中。   转轮军鬼卒们的眼睛一片赤红,硬是扛着箭雨往前冲,但是这群英勇的鬼卒大部分被消灭在离背嵬军军阵五十步内。即便如此,五万转轮军依旧战意高昂,弓箭手们立刻发动回击。   矮豚挥动着大锤砸死一个又一个,无论是普通鬼卒还是营主旅帅,统统一锤子搞定。终于等到五万鬼卒全都压上来后,转头喝道:“命令两翼包抄,不得放过一个!”   他身后一个传令官挥动令旗,同时出现手中的牛角号。   “轰轰...”战鼓轰鸣,早已按捺不住的背嵬军两翼鬼卒发动迅猛的冲锋。偏将**冲锋在前,手里挥舞的是孟贲赐下的马王爷的幽冥铁链,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喊叫道:“主上在我们身后看着,吾等前方绝无敌手!”   神通:虎胆龙威!孟贲看准时机将神通催发到极致,如同给每一个鬼卒加持了嗜血与狂暴的光环。   “吾等前方绝无敌手!”   “吾等前方绝无敌手!”   ...喊声慢慢汇聚成一体,越来越整齐。被虎胆龙威影响的背嵬军鬼卒一个个身体急速膨胀,鬼气缭绕,Y气森森。就连妖兽也受到影响,迈着蹄子奋力冲刺。   叮叮当当!   兵器敲击,两军绞杀在一起,但是面对背嵬军的疯狂,转轮军中很多人都下意识地向后退,甚至连骷髅马也停步不前。   可以说,之前主将被杀激发的血勇之气,在经历了残酷搏杀后已经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死亡的恐惧,若不是将领的催促与驰刑兵的威胁,只怕早就逃跑了,即便如此,许多转轮军鬼卒也失去了战心。   此刻,背嵬军的军阵上方不知不觉出现一团云气,赤红的云气映满天空,当鬼卒们士气达到顶点的时候,一团巨大的血色云团化为长剑横贯天际,剑锋直指转轮军。   坐在转轮军中军帐内的苏娜陀智猛然感到不妙,怀里的猩红之蛇瑟瑟发抖,脚步一错,身子****而出。待跑到十里开外,再回头赫然发现整个军营已经全部在血色长剑的笼罩范围内。   苏娜陀智知道,这是军队独有的铁血杀伐之气汇聚而成的战气,也代表敌人同仇敌忾,上下一心。除非敌人能凝聚更高级别的战气,否则必定败北。   “完了!”苏娜陀智喃喃自语,她知道以自家一己之力是就不回这些转轮军鬼卒,愧疚之情在心中一闪而逝,转而冷冷地看了一眼背嵬军方向,沉声说道:“我还会来找你的!”   说完,整个人脚踏青色莲花虚影,一步一步消失在天空中。   马妖与马鬼一族见势不妙,带着族人就往黑森林方向逃跑。中军撤退导致的后果就是前线崩溃,巨大的失落感与恐惧感让转轮军的前锋鬼卒忍不住大声哀嚎起来,有的人跪在地上举手投降,有的人瞅着机会逃离战场。   矮豚舞动锤子正杀的痛快,眼前不知不觉全都空了,这让他感到一愣,虽然胜利的结果是注定的,但这也未免太快了吧。   残存的转轮军不足五千人,由一名高壮的偏将率领着围成一个圈,奋力抵抗。   转轮军将这伙残兵败将围在中央,箭矢齐发,几波箭雨过后,能站着的转轮军鬼卒已经不足百人。   转轮军那名偏将惨笑道:“此非战之罪!我不服!来世再一决高下,杀!”然后抢过身旁掌旗官手中的战旗,一手持剑,一手持旗冲了上去。   “杀啊!”   残存的鬼卒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高喊转轮王,一起展开冲锋。   可惜,结果已经注定。没有顶尖战力的他们注定会以悲剧收场,那名偏将也因为其英勇的行为得到尊重,被矮豚亲自斩杀。   此战,最终以背嵬军的大获全胜告终。转轮军十万鬼卒,除去马鬼带领的两万鬼骑兵,其余鬼卒全部被消灭。马妖一族因为是步兵,行动缓慢,直接被妖兽骑士冲散,无奈投降。   厮杀了整整一天的背嵬军鬼卒高声欢呼起来,在各级将领的指挥下开始打扫战场,清理物资。   这一场大战自然惊动了无数九幽大能们的注意,只是大战开启后,各种探测神通都被屏蔽,所以很难得知此战详情。等待背嵬军军气散尽,大战的结果也落在有心人眼中。   矮豚的背嵬军战力强悍众所周知,但绝对没有可能在弱势兵力下强杀对方主将的道理,而且观看战气之形,威凌天下,与之前大不相同。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流浪军怕是真正在九幽站出脚,获得九幽认可,变得如同十王军一般存在。   闭关中的转轮王心血来潮,掐指一算,大叫不好,身体化做一团雾气冲出内室。   片刻之后,一连串叮叮刺耳的金属声响起,转轮王的宫殿响起急促的鸣金声,呼唤各处将领前来。    第二百九十三章 秦广王   昏暗的天空下,背嵬军鬼卒们排列着整齐的队伍徐徐向前,由丘陵地带慢慢向平原开进。绕着蜿蜒曲折的黑水河,远远看见一座不算高的山峰陡然而起,如同一支长剑刺入大地,独留半截剑身与剑柄一般。   山峰上层层叠叠布满奇形怪状的巨石,上面没有一颗林木,更没有一丝杂草,整座山峰全部都是由石头堆砌而成的。   矮豚介绍道:“此山名叫断头山,原本是一处被妖兽占据的小山,最后我与众弟兄联手将其驱逐,以此作为根据地。”   “这里位置并不好,四面八方皆是十王的范围,而且无险可守,你们盘踞在此没有受到攻击吗?”孟贲心中疑惑不解,但是透过山河珠也看不出有什么异状。   矮豚挠挠头,回答道:“最初的时候,我们被各大势力围剿,最后才误入此处。说来也奇怪,十王的追兵到此处后都停下脚步。在这之后,每一次遇敌不胜,我们都到此处躲避,久而久之便住了下来。”   “不对啊,其中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存在。”孟贲眯着眼睛,将山河珠收回,浑然一体的石头山,唯有根基颇深,隐藏在九幽之地的最深处,远远过十里范围。   远征的的队伍离家越来越近,所有鬼卒都不约而同加快了脚步,脸上挂着微笑。   眼看马上踏入断头上地界,一股粗大的鬼气从天而降,轰然炸开,黑气滚滚中,一尊伟岸的身影从中踏步而出。此人头戴君王冠冕,身上穿着黑色大袍,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黑雾当中,仅能从面门处看到两点刺眼夺目的银色光芒,“孟贲何在,出来与我说话!”   “大胆!”前锋营营主大怒,数百鬼卒齐齐上前。   黑袍王者一挥袖袍,一股气旋瞬间平地升起。气旋越刮越猛,以其周身十步为中心化为一条盘旋的龙卷风,无论是砂石还是鬼卒被卷入其中后都会被撕裂成粉末。   轰!山河珠的石化之光击中龙卷风,风力立止,咔咔咔...一寸寸化为一条通天石柱。   黑袍王者暗暗惊讶,他这一手下马威没有将对方惊到,反而把自己吓到了,那股金光中分明透着法则之气,若再强一点,非要弄得灰头土脸不可。袖袍一展,劲风化刀直接将石壁破开,喝道:“孟贲何在,出来,否则后悔莫及!”   “主上,此人是九幽十王之一的秦广王,法力高深莫测,有一法宝名为孽镜,专削人气运。”矮豚在一旁低声说道,眼中划过一丝焦虑,手中大锤紧握护在孟贲身前。   孟贲眼睛眯了眯眼睛,笑道:“你闪开,让手下不要再动手。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孟贲让其他人离远,自己一个人来到阵前。雄壮魁梧的身影直接将秦广王笼罩,铁血之气丝毫不弱与对方的威严之气。   秦广王眼前一亮,问道:“秦国武安伯孟贲?”   “正是在下,不知秦王有何贵干?”孟贲故意遗漏一个‘广’字,暗含深意的说道。   秦广王惊奇地问道:“你看出我的身份了?”随即上下打量着自己,除了冕服黑袍外再也没有一丝露在外面。   孟贲丝毫没有把对方当做九幽之地的统治者,轻松地说道:“秦王衣衫之上纹着燕子。相传秦人始祖于野外吞食玄鸟之卵,回家之后受孕,产下一子。此子名为伯益,。后来统合部落,成为第一代领。玄鸟就是燕子,益视形容燕子的鸣叫。所以秦王室祭祀祖先时,往往都是燕子的形象。”   “原来是这里露了马脚。”秦广王负手微微点头,但紧跟着凌厉无比的目光投射出来,沉声问道:“此乃赢氏宗族的不传之秘,你是从何处得知?”   强烈的敌意刺激得孟贲本能的想要逃走,但硬是控制自己停下来,说道:“我昔年从军时听公子赢虔说起过,年代久远,记得也不太清楚了。”   “赢虔吗?我记得王室内有此人。”秦广王瞬间将气势收敛,忽然哈哈大笑,说道:“你是秦国虎狼之将,来历底细我清清楚楚,后辈子孙无能,竟然做出贪墨军功的丑事,寡人在此赔罪。”说完,弯腰躬身。   孟贲连忙侧过身子,开玩笑,让未来的阴曹地府的掌控者给自己道歉鞠躬,那以后岂不是没得混了?连忙说道:“之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如今贵为武安伯,军功厚赏也不过如此,大王莫要介怀。”   “这可是你说的!那还不快快参拜寡人?”秦广王又是一笑,瞬间起身。   孟贲摇摇头,问道:“秦王贵为九幽十王,事务必定繁杂,不可能无故来此,有话还请明言。”   “人说孟贲有虎狼之猛,锦绣之才。我原来还不相信,如今一见果然如此。”秦广王表情一肃,沉声说道:“你现在的境地岌岌可危,不光楚江王要杀你,连转轮王都急了。你那群属下早年得罪的妖魔鬼怪借此机会只怕都要出场,你打算怎么办?”这话差点就直白的说,赶紧投靠我吧,我给你当靠山。   孟贲没有马上回答,反而侧过脸,面向断头山,问道:“那里是九幽禁地吧。”   “你都知道?”秦广王顺着孟贲眼神看过去,待看到断头山时,银色双瞳忍不住收缩了一圈。   孟贲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之前听矮豚说起过此处的特异,九幽之地的势力没有一个敢接近。当时心中就有了猜测,若非大胸大恶的所在绝对不会如此。大王的语气进一步坚定了我的猜想。也许封印着什么人,也许封印的是一处异界通道。”   “你很聪明,可惜聪明的人往往活不长。”秦广王叹了口气,说道:“你的猜测已经很接近事实真相,可惜,我并不能告诉你。这是九幽之地各势力的默契,如果你想知道,半个月后来背阴山,也许你能获得你想要的答案。”   “已经很接近事情真相吗?”孟贲眉头一挑,玩笑似地说道:“莫非封印的是一件兵器?”   轰!冰冷森严的鬼气冲天而起,秦广王的表情很可怕,笼罩在周身的黑雾已然有了不稳的迹象。   “我现在犹豫要不要马上杀了你!”   “你不会的!”孟贲肯定地回答道,“如果要灭口,我那群属下早就被十王军碾成粉末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姬宫湦上门   正当孟贲还打算进一步探出断头上秘密的时候,秦广王一展冕袍,留下一句,“半个月后再见。”整个人扎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轰隆隆...沉闷的马蹄声如冬雷响起,从断头山开出两万骷髅骑兵,身后是一队队鬼卒构成的整齐方阵。军阵在断头山下列阵,从中数十精锐鬼骑簇拥一人疾驰而来,人人甲胄齐备,鬼气罩身,绝对是影武士一级的鬼将。   鬼骑首领头发赤红,尤其是双目更是鲜红的如同跳动的火焰,气势惊人丝毫不逊于矮豚。此人右手一举,数十铁骑令行禁止。   “属下郑宏钧来迟,还望主上赎罪!”鬼骑首领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高声喝道。   郑宏钧?   孟贲对这个人有印象,当日为求清白壮烈剖腹,以死明证,列国光有流传,没想到与矮豚一样也在九幽之地变成了鬼将。不过,他们已经保持着前世的忠诚,这一点让孟贲尤为欣赏。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见郑宏钧一身鬼气虽然内敛,但论起精纯程度更胜矮豚,已经隐隐触碰到万人敌的境界,心中不由得有些纳闷,按理来讲没道理受香火供奉的矮豚会弱与郑宏钧才对。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休整,于是搀扶起郑宏钧,拍了拍对方肩膀,说道:“有劳你亲自来迎,咱们进去说话。”   “主上严重了,我与矮豚都是您的兵,在阳世如此,在九幽也是如此。”郑宏钧的眼眶微微ie有些泛红,但还是迅速收拾了心情。   矮豚得意地站出来,喝道:“老郑,我现在可不叫矮豚,主上亲自赐名,某家现在叫做孟获。咱们流浪军现在改名叫背嵬军了!”   “好好,你得意吧。”郑宏均懒得理矮豚,对孟贲说道:“主上容禀,有阳世之人现在断头山,如何接待请主上示下。”   孟贲下巴微微抬起,说道:“边走边说,且去会一会那个阳世之人。”   出征归来的鬼卒们继续前进。路上,郑宏均说起来访的那个人,脸上带着黄金面具,武气澎湃,深不可测,据说想要联合背嵬军办成一件大事。   “原来是他!”孟贲心里暗暗猜测,最终决定还是亲自见一见再说。他有一种预感,这个来九幽的目的与其他人都不同,也许能够利用上。   断头山从上到下,有一条天然的缝隙,小道就在裂缝之中,两边都是巨大的石壁。一座座要塞修筑在石壁上方,不时有鬼卒好奇地看向队伍中的孟贲。   孟贲走进了一个被挖掘开的溶D内,四周没有多少灯火,往来都是些形似青烟的小鬼,人人手里提壶端食。   “这里就是兄弟们住的地方。”郑宏均介绍道,“我们身处九幽一直都遵照主上指示,走艰苦朴素路线,绝对不让物质腐化我们背嵬军。”   孟贲差点一跟头栽倒,当初说这话是因为军中缺少物质,太史腾又在自己P股后面催促的紧,是不得已对外宣传的需要,不得不违心说道:“你干的很好,继续努力。”   穿过溶D后豁然开朗,山腹内是一处小平原,长满了郁郁葱葱的野草。四周山壁如同火山口一般通天而起,抬头就能看见天山的乌云。此地为大校场,兵戈林立。   矮豚与郑宏均首先将三万寄生种甲士统统汇聚在一起,这些鬼族甲士控制着将近三十万庞大的鬼卒,也是孟贲在九幽最大的底牌。   大校场上煞气冲天,所有寄生种甲士都还保持着生前的习惯,即便人人身披重甲,但整整齐齐,如同划出一条直线。军容肃穆,人人脸上都挂着激动之情。   轰轰...   随着聚将鼓的响起,一队队寄生种甲士依次走过参拜。他们当中大部分人已经没有人类形态了,有的青面獠牙,有的面目模糊,有的身高三米行似竹竿,但是依旧保持对孟贲的绝对忠诚。   “同志们辛苦了!”孟贲的心情也有些波澜,自从失去理智状态后,那种平静如水的心境再也找不回来了。权利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他承认自己贪权好色,但也坚信自己能将两者守护好。   “愿为主上效死!”   “愿为主上效死!”   ...   寄生种甲士们握紧手中兵器,齐声呼喝道,久违的检阅让这群鬼卒们瞬间沸腾,一股势不可当的气势随之漫延。   “混蛋,有没有人啊,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客人吗?”一个嚣张的声音传来,随后整个人迈进大校场。   孟贲光听声音就认出来,此人是姬宫涅,一如既往的狂妄自大。不过有他在,黄金面具男一定也在附近。   “混...!”姬宫湦又打算开口,但眼前猎猎旌旗,如林的枪阵,很明显在告诉他闯错了地方。他是一个没有多少实际经验的年轻人,面对这么大阵势,犹豫着不敢上前,一腔火气瞬间烟消云散。   “王太孙,好久不见。”孟贲轻蔑地笑了笑,踏上轺车来到姬宫湦近前。   姬宫湦皱着眉头,微微向后退了半步,眼前这个魔神般的怪物给他的感觉十分不好,喝道:“你既然认识我,那自然最好。我问你,你可是流浪军的将主?”   “怎么,不认得我了?”孟贲俯视道,身上的征伐之气越来越重,浓厚的血腥气随之一起弥漫。   姬宫湦也觉得有点眼熟,张了张口,硬是没有吐出一个字,反倒脸憋得通红。   这时候,黄金面具男从一个D口鼓着掌走出来“武安伯好大的气魄,不知不觉办下如此大事,不过这般待客,可不是大将风度、”   孟贲见正主出来了,也没了戏弄姬宫湦的心思,冷笑道:“朋友来了有美酒,敌人来了有刀枪。阁下是朋友呢,还是敌人呢?”   “你...你是武安伯孟贲?岂有此理,我要诛你全族!”姬宫湦尖叫道,脸庞因为愤怒变得通红。   郑宏均与矮豚大吼道:“众将杀敌!聚将!”   “杀!杀!杀!”战争机器瞬间发动,枪阵斜举,对着黄金面具男与姬宫湦。无数鬼卒直冲而去,似乎将地面都撼得剧烈抖动起来。   “你敢杀我,父亲救命!”姬宫湦惊骇欲绝,面无土色,连滚带爬往黄金面具男那里跑。   黄金面具男心中暗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早知道就不带他过来了,但留在别的地方黄金面具男又不放心,眼见鬼卒们越冲越紧,连忙喝道:“武安伯,在下有话要说!”    第二百九十五章 大周长公子姬武心   “咻咻...”破空声响起。   黄金面具男的声音刚刚落下,密集的箭雨就射向黄金面具男与姬宫湦。   姬宫湦两腿打颤,吓得脸色青紫交加,对面那整齐的鬼卒战士简直就是疯子,明明主将就近在眼前,他们也全不在乎。   “该死!”黄金面具男左手揪着姬宫湦的领子,右手张开。   无形气罡迸而出,所有箭矢全部被钉在半空当中。   又是三波箭雨,依旧无功,反倒是天上密密麻麻被定住了起码近万箭矢。   矮豚与郑宏钧互相对视了一眼,亲自指挥背嵬军如潮水般攻去,一排排锋利的长槊照着黄金面具男刺去。   “住手!全部退出去!”孟贲眯着眼睛,沉声喝道。   呼!   所有背嵬军鬼卒全部静止不动,没有丝毫犹豫全部退出大校场。寄生种甲士服从命令性为当世之冠,这点让黄金面具男也大为惊叹。   郑宏钧与矮豚本想留下来,但是看到孟贲眼中的森然冷意,没有敢多说一句,一前一后也跟着离开了。   孟贲迈步走下轺车,沉声问道:“既然是公子姬宫湦的父亲,阁下想必就是王太子姬武心,不知到此有何贵干?”   根据从尹吉甫那里了解到,姬武心是周武烈王姬静的长公子,相传降生之时,天狗食月,阴阳不分,而且天生残缺,两只脚一长一短。后来墨家专门为其打造了一只青铜左腿,以使其能正常行走。但因为身体残缺,无王者之相使他无缘王位,即便是长公子。姬武心自嘲己为姬无心,即心如死灰之意,慢慢的无心公子取得了原本的名字。   姬无心常年幽居,以至于天下渐渐忘了周王室还有这么一位公子。只有提起姬宫湦的时候,才会顺嘴说一句,也大多是嘲讽或怜悯的语气。   “不愧是武安伯,果然非同一般。在下的确是姬武心。”   姬无心的头部罩着的黄金面具与真人的面庞大小相称,恰好罩在他的脸上。整个面具由金箔制成,嵌有宝石和彩色天然铭文,前额部分刻着一只凤凰涅槃的图腾。   黄金面具没有一丝缝隙,也没有留呼吸的地方,姬武心一开口,整个面具如水银般流淌,黄金面具上凸起的嘴唇部分也跟真人一样说话。   “父亲,这是大好机会,赶紧杀了他!”姬宫湦见两人同时忽略自己,马上愤怒地叫喊道。他向来心高气傲,平素又以天子继承人自称,从小到大也没有受过这等委屈。不过,他知道自己这武者实力绝对不是武安伯的对手,于是挑唆起自己的父亲出手。   啪!   姬无心身形闪动,一掌将姬宫湦打飞,使其整个人倒飞出大校场,跌入溶洞内,人事不知。   “犬子被骄纵惯了,缺少礼貌,某家在此赔罪。”姬无心转过身,拱手说道。   孟贲也没有在意,沉声问道:“说说你的来历吧,隐居三十八年从未出现,如今一现世就来到这九幽之地,只怕另有图谋吧。”   “看样子武安伯倒是知道的不少,不过这样也好,省下许多口水。”姬无心顿了顿,接着说道:“实不相瞒,在下希望与武安伯合作。”   “说说看。”孟贲稍微提起了兴趣,像姬武心这种人,通常是毒蛇性子,无比隐忍。一朝出手,必定有大动作。   姬无心指着脚下说道:“此地名为断头山,以九幽之地的时间推算,百万年前,天降蚩尤魔兵虎魄,随后轩辕剑紧随其后将其钉在九幽之地的最深处。妖魔鬼怪一旦靠近此处皆会被无尽气场碾压成灰。”   孟贲心中狂震,突然想起普罗米修斯说道的第一序列任务,原来蚩尤的兵器藏在此处,当下定了定神,摇头说道:“既然妖魔鬼怪接近这里都会被化成粉末,那为何我麾下鬼卒安然无恙,你的说法大有偏差。”   “正是因为你手下鬼卒安然无恙,才有了我们当日之行!武安伯难道会认为是区区数十万鬼卒就能阻挡十王军?十为九幽王之所以留着流浪军,就是要观察此地变化,一旦确认结界消失,他们很快就要出手夺兵了。”姬无心冷冷地说道。   孟贲细细思索了片刻,觉得这事情完全有可能,但依旧有弄不明白的地方,当下摊开手,说道:“按你这么说,十王很快就回来了。以他们的实力,绝对能横扫整个九幽,那你到这里来还有什么用?”   “我之前说了,是合作!合作取得轩辕剑与虎魄。十王虽强,却到不了这里。结界目消失,但轩辕剑的破魔属性还在,越强的鬼气,越会招致剑气攻击,所以,他们除了能派出鬼仙以下的鬼物以及阳世之人,其他手段都用不上。”姬无心原本并不知道流浪军是孟贲的私人鬼军,但知道后迅想出了合作的办法。他不像别人那么贪婪,有好处总想自己独吞。   孟贲恍然大悟,突然想起秦广王那奇怪的表现,明明所有人都敢出现在断头山,偏偏十王不敢。“你是代表宋帝王,五官王,都市王来的?”   “那三个老鬼如今的后人都封邦建国,哪里还会听大周号令,如今阳奉阴违,却是指望不上了。”姬无心很平淡地诉说着,眼眸中的寒气却异常惊人。   孟贲指着溶洞内的姬宫湦,嘲讽道:“我很难相信,你带着这样一个废物能成功,这样的合作伙伴我可不敢要。宁做神的狗,也不要猪队友。”   姬无心的涵养十分好,极为耐心的解释道:“姬宫湦身上有王气,可以破除轩辕剑的封禁,却是此行不能少的人。”   孟贲眯起眼睛,对方的态度很诚恳,但这群公子王孙们的秉性他太了解了,无利不起早,“说了半天,还是看看你们的实力吧。你别告诉我,准备夺取两件神魔兵器的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哦,不对,一个半。那半个还是个废物,派不上用场。”   “按照武安伯的意思是想试一试某家的手段了?”姬无心将身上的丹红色大氅解开,露出一身纯金色武士服,雕龙绣凤,威风凛凛。   “听说周王室有一套武道秘技,名曰:五帝龙拳。此法威力惊人,正想讨教一二。”孟贲也不想占便宜,把身上的神甲卸下来。神甲物理防御惊人,但对神通与武道意境就无能为力了,还不如大方一些。   姬无心平静地说道:“五帝龙拳也不过是先祖所创的凡人秘法,若是武安伯同意合作,在下愿把五帝龙拳的秘技拱手奉上。”    第二百九十六章 五帝龙拳   五帝龙拳乃是武王姬发所创,以一己之身催动五种颜色的武气。黄帝,青帝,赤帝,白帝,黑帝颛顼)这五尊大神是一切武士力量的源头。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武士能同时拥有两种武气,但五帝龙拳却可用一种武气模拟出四种武气属性,堪称盖世绝学。当日沮阳小山村中,五名大周内宫影武士所使出得五帝之怒便脱胎与五帝龙拳,由五个不同武气的人使出,可发挥五帝龙拳的五层威力。   孟贲要说对五帝龙拳不动心那是骗人的,但为了在以后的合作当中占据主导地位,这一仗还是非打不可的,于是轻轻活动着胳膊,说道:“那何不妨将此列入条件,以此定输赢?”   “那么在下领教武安伯的绝学,”姬无心摊开手,做出请的手势。   孟贲的脚掌一踏地面,猛然爆出一团尘土,强横的武气爆出体外。武道秘技:天人矛法!整个身子如同飓风席卷,右拳顺势挥出,带动着九幽Y气形成一个螺旋气流。   “好,果然霸道。”姬无心左手背后,右手化作单刀举过头顶。在拳劲临体的瞬间,一招劈下,手刀没有丝毫杀气,反而带着一股悲天怜悯的意境。   嘶!   悄无声息,气势磅礴的拳劲被一刀两段。   两人只是试探性的交了一手,但是孟贲微微有些动容,看起来是平手,但实际上自己弱了半筹,不过胜负不单单是精准的C控力决定的。   “神通,法天象地。”孟贲的身子猛然膨胀,全身武气都在维持着魔神形态,力灌足下,沉闷似雷声让整个地面都开始剧烈震荡。   他没有使用什么特别的武道秘技,只是周军十二杀之中最简单的-箭步冲拳。一拳打出,劲风狂卷,黑色武气几乎将半个大校场淹没,凶猛到要震天撼地的程度。   姬无心整个人被风压*得眼睛都睁不开,但是却只是轻轻一笑。他的身体借着劲风向后飘去,如同燕子划过水面一般优雅迅疾。   “跑不了!”孟贲击出的拳头顺势一举,五指分开,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出现在掌心。Y阳虚实的转换自如,刚猛的攻击力将空气排开后,自然而然会出现一个真空地带。   姬无心眼中迸发出一丝凛冽的杀气,双眸中诡异的银光摄人心魄,冷冷地说道:“久闻武安伯神力惊人,原来只会用些普通凡人手段,且接我一拳。”身子凌空一扭,脊背弓起,右拳瞬间挥出。   拳面前的空间出现了一阵阵锦缎撕裂的声音,与此同时炽热的炎帝武气以势如破竹之势席卷而出,炎流所过之处,土石崩裂,砂砾仅成结晶状。   “来得好!”孟贲转掌变拳,硬生生与对方的拳头撞在一起。   轰!   赤色武气与黑色武气僵持在一起,以两人为中心掀起一阵巨大的爆炸。震荡波及D壁,大量的山石破碎崩塌,倾斜而下。   姬无心尚有余力说话,淡淡地说道:“单以力量而言,武安伯绝对称得上是天下第一。只可惜,武道意境与命格没有融为一体,招式有缺陷,以后怕是无力问鼎武圣之境。”   “少说废话,有本事试一试。我一定会比你先成为武圣的。”孟贲吐出几个字就不再说话,他心里有预感对方说得只怕是实情。   姬无心武气瞬间再次暴涨,武道意境连同命格化为一头赤炎麒麟,此麒麟栩栩如生,集龙头、鹿角、狮眼、虎背、熊腰、蛇鳞、马蹄、牛尾于一身。顶级命格-赤炎麒麟格,暴虐的武道意境随即充斥整个整个大校场。   孟贲没有想到命格与武道意境两者合一会有如此威力,一时间没有提防,直接被轰飞。   姬无心的那一拳好像蕴含着无穷的穿透力,直接攻击到他的五脏六腑,全身骨骼被震得一阵酥麻。法天象地再也维持不住,身体迅速缩水。   “这就是你的命格与武道意境合一的一拳,果然凶猛。不过你不怕折损气运吗?”孟贲一边说话,一边将逆反的鲜血咽回肚子,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一颗火箭弹正面击中了。   姬无心不仅没有收回命格,而且让赤焰麒麟越加强悍,虽然个子没有孟贲高,但依旧用一种俯视的眼神看着他,说道:“你那是凡人的想法,我命由我不由天。命格的存在实际上是禁锢住武士发展的可能,唯有不断超脱,不断降服才能蜕凡成圣。”   孟贲琢磨了一下,绝对对方说得有一点道理,可又有哪里不对劲。他现在家大业大,绝对不敢赌气运消散后,自己能降服命格。当下双手提在胸前,猛然下压,一道白金剑罡从喉间喷出。   白光森然,撕裂空气,锋锐无匹的剑罡似乎要将一切D穿。   呲!   “白金剑罡!”姬无心全身紧绷,眼眸中划过一丝深深的忌惮。他是大周王族,自然是清楚当世唯一武圣郑伯友的厉害,尤其是神通白金剑罡。据说郑伯友就是靠白金剑罡突破万人敌成就武圣,此神通实乃证道神通。   白金剑罡的出现,让姬无心扭转了对孟贲的看法,之前的失望也迅速消失。   “好,我来看看证道神通究竟有何厉害!”姬无心眼中精光一闪,身上衣服被肌R撑裂,露出里面的紫黑色墨甲。   “五帝龙拳!”一拳挥出,五种颜色的武气扭曲在一起,汹涌澎湃的力量在虚空凝聚,渐渐化为一条彩龙。   叮!   白金剑罡剑气蒸腾与五帝龙拳所化彩龙撞在一起,剑身受到重创几乎完全扭曲,五帝龙拳的凌厉霸道尚在白金剑罡之上。彩龙将白金剑罡震碎后,来势不减,张牙舞爪地冲向孟贲。   “不灭法身,混沌无心!”孟贲两臂交叉,硬顶五帝龙拳。   周遭空间泛起一阵阵涟漪,将孟贲与彩龙隔开,一直直到彩龙的武气耗尽,不灭法身才慢慢收回。   在姬无心看来,这一切简直匪夷所思,竟然真的有人能硬撼五帝龙拳而毫发不伤。他不是没有往神通方面想,但是普天之下还没有一例拥有不灭法身的武士,所以就只能当孟贲钢筋铁骨。   孟贲的精神力耗尽,别说神通激发不出来,就连山河珠都联系不上了,但表面上不动声色,气势越加浓厚。蓬勃的战意涌现在身上,大有不死不休之感。    第二百九十七章 使者   姬无心看孟贲还想来战,眉头一皱,心道果然是武疯子。若真都下去必定是生死之战,他虽然有信心能最终取胜,但付出的代价与收获不成比例。于是,拱手说道:“武安伯停手吧,你我之间的较量还是等到回到阳世再说吧。九幽之地毕竟不利于我等挥。”   “也好,合作贵在诚信。”孟贲心中微微一松,沉声说道:“半个月后我要去会秦广王,不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行动。”   姬无心沉思了片刻,说道:“具体大概在一个月后,秦广王找你恐怕是为了招揽你,不过你在阳世就是大秦之将,气运与秦国相连,想必他不会拿你怎么样。十王本体如今都在沉眠,在外主持大事的都是身外化身,即便如此,实力也远万人敌,不容小嘘。”   “那就一个月以后再见吧,我有预感,到时候九幽必定生变。”孟贲点点头,最终还是决定于姬无心合作,他现在对轩辕剑与虎魄知之甚少,除非真的有人比姬无心更了解此地,那才能做出二选一的抉择。   姬无心对自己颇为自信,好像看出了孟贲的想法,淡淡地说道:“我会将供奉袁达留下来沟通,你不必多心。日期将近之时,我会有更多的应对手段,武安伯尽管宽心,你不会一个人去应对。”说完身子一闪,扛起姬宫湦离开断头山。   不多时,扛着巨斧的袁达阴沉着脸走进来,冷冷地说道:“还请武安伯多多关照,你我之间的账等回到阳世再清算吧。”   “到时候再说吧。”孟贲负手离去,压根没有把袁达的话放在心上,这种靠药物突破的万人敌武士,潜力耗尽,与当初的萧品一般无二,根本对他没有任何威胁。   矮豚领着孟贲在断头山巡视,郑宏均去安排袁达的住处。在密密麻麻的鬼卒包围下,袁达形同软禁,不过他也不在乎,倒头就睡。   一刻钟后,孟贲登上断头山最高处,整个山顶平坦似刀切,中央一个大洞直通大校场。抬头望天,黑云压顶,渺渺茫茫中似有闪电划过,但却不闻雷声。东南方隐隐约约可以见到高耸入云的背阴山,游魂野鬼,点点繁星,数不胜数。   这是有一名传令官跑来,低声说道:“启禀主上,山下有两拨使者来访。一位是阳世琅琊阁权阁主,一位是阳世洞庭春的执事荆轲。”   “真的有意思,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还成了九幽焦点。他们两家是代表什么势力来的,有提到吗?”孟贲没有丝毫惊讶,周王室能派人来,没道理洞庭春与琅琊阁不知道,晚了两个时辰已经算是慢的。   传令官没有犹豫,脱口说道:“洞庭春身边跟着的是血海修罗一族的护卫,琅琊阁跟着的是十王之一阎罗王的护卫。两家现停在断头山边沿,郑将军领兵马与其对峙。”   “来的就是客,请他们进来。”孟贲伸了伸懒腰,回到岩洞内的待客大厅。   大厅上被矮豚临时安排了一张霸气的大椅,是用整个龙所制,威风凛凛。孟贲疲懒地斜靠在椅子上,看着一个个幽魂走来走去,打扫卫生,安排桌椅。每一个幽魂都是面容呆滞,缺少魂魄的它们如同机器人一样被动的听从指挥。   酒宴准备好后,两拨使者也都被领进来。紧跟着一队队寄生种甲士由矮豚亲自率领走进大厅,守护在孟贲左右,在外面更有数万鬼卒随时准备出战。   “姑父,真的好久不见了。”权茜那白皙的小脸上挂满了笑容,当先走进来。   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   孟贲脑袋里闪过这样一丝念头,但同样对这小丫头抱有警惕,之前甩下自己远走高飞,如今还敢到自己的地盘上。除非是有十足的把握,能保证自己不翻脸。   权茜见对方没有回应,也不觉得尴尬,径直往上走。   “停步!”矮豚手中长剑一横,拦在权茜面前。   “让她上来,我到想看看权阁主有什么话要讲。”孟贲挥了挥右手,山河珠微微睁开一道缝隙,透视之光照射过去。这女子虽然伴着男装,但身材确实好到夸张,简直不逊与出云阿国。   权茜突然觉得浑身凉飕飕的,好像被人扒光了一般,强忍着羞涩之意,低声说道:“姑父,之前是我的不对。但我也是身不由己啊,阎罗王大人在我初到九幽的瞬间就把我带走了。”   “好了,不说这些,你且先坐到位置上去。等洞庭春来了之后,你们一起说。”孟贲微微抬了抬下巴,语气中透着疏离。他又不是傻子,如何听不出权茜话里的水分,只是不想揭穿。事情没有明了之前,还是保持原状的好。   权茜悻悻地坐在一旁,心里不停盘算着该怎么扭转孟贲对自己的印象。她对之前甩开孟贲并不感到后悔,只是没有想到对方在无声无息之间竟然拥有如此多的鬼卒阴兵,最要命的是占据了此行的目的地断头山。   洞庭春的荆轲一直冷眼旁观,见到这一幕,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只要公平竞争,洞庭春还有胜出的可能,当下迈步上前,恭敬地说道:“见过武安伯,冒昧来访,还请见谅。”   “荆执事客气了,请坐吧。”孟贲做出请的手势,两旁早已准备好的侍者端上酒菜。大部分是以妖兽肉所制的烤肉,还有一种以玄冥花酿造的清酒,两者在九幽都称得上的昂贵。   权茜与荆轲身负要事,谁也吃不下,而且身在虎穴之中,也都没有心情。洞庭春与琅琊阁的人都被拦在断头山之外,此行就他们两个人,如何能在短时间之内说服孟贲,谁也没有把握。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权茜先开口,说道:“姑父占据断头山,想必也应该清楚此处的奥妙,不知有何打算。”   “打算?”孟贲放下手中的酒爵,平静地说道:“你们两家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该知道的我都知道。”   权茜抢先说道:“我代表阎罗王想跟你练手取宝。”   “我代表血海一族前来,条件任您提。”荆轲紧跟其后,开口说道。   孟贲把玩着手中的酒爵,重新倒满后,笑道:“你们晚来一步,我刚刚答应与周王室的姬无心长公子合作,练手取出神魔两件兵器。”   “姬无心?”席中的两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惊讶地说道。    第二百九十八章 阿修罗王   权茜皱着眉头,沉声说道:“姑父,那个姬无心是个疯子,与他合作无异与虎谋皮。”   “姬无心代表大周王室这件事还有待存疑,据我所知,九幽三王根本就对此不知情。”荆轲沉默了片刻,也跟着说道。他不是喜欢用手段挑拨的人,但是轩辕剑与虎魄实在太重要了。原本是冲着封神法宝来的,到了以后才知道其他几个伙伴都另有打算,D庭春立刻转变思路,全力以夺取神魔两兵为最高任务。   孟贲往身后一靠,眯着眼睛,微微露出一丝精光,笑道:“我与谁合作不用你们C心。”   两人同时感觉一股凶气临身,不由得大吃一惊,赶紧闭口不言。他们都是万人敌武士,也不见得真的怕了孟贲,但人为刀俎我为鱼R,重重鬼军包围下,实在不宜发生冲突。   “半个月后,我将前往背Y山,有什么话到时候说。”孟贲冲着权茜说道,然后让人把她送走。他又对荆轲,问道:“血海一族有什么条件?”   荆轲有些头疼,原本阿修罗王给出的条件是许诺与九幽之主,但没想到此地做主的竟然是阳世之人,当下苦笑道:“武安伯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在下虽然做不了主,但是可以代为传话。血河一族的修罗军已经开拔到九幽与血河的边界,由阿修罗王亲自带军。”   “看起来这里面最没有诚意的要数血河一族,既然大军已到,那还有什么可说的。你且回去告诉阿修罗王,想要神兵自己代军来拿吧。”孟贲手中酒爵轰然被武气压成铁泥,从指缝内流淌到桌面上。   “在下一定转告,D庭春此行必定不会空手而归!”荆轲挺直身板,双目炯炯有神,周身气息吞吐不定,如同利刃隐入鞘内,按而不发。   孟贲脸色一肃,眼前的男人此刻才微微显露出绝顶刺客应该有的风范,“此事一了,回阳世你我再聚。”   “告辞!”荆轲整个人化成一团黑烟遁入地上的影子中,眨眼消失不见。   矮豚有些焦虑,低声问道:“主上,一次性拒绝这么多势力真的好吗?为何不选琅琊阁,毕竟也有亲戚关系在,背后也有阎罗王支持。”   “你不懂,若真的选择琅琊阁,到时候你我才真的身不由己。”孟贲摇摇头,将清凉的美酒一饮而尽,“阎罗王势力最强,到时候处处下绊子,最终必定两败俱伤。如今与姬无心合作,我们才能掌握主动权。赌一把,说不定将神兵弄到手,便有了谈判的资本。”   “主上英明。”矮豚脑子转了转,钦佩地说道,马P拍得如轻风细雨。   孟贲走进密室,他决心在半个月内将山河珠内的世界改造好,尤其是深渊底部的山峰是重中之重。到时候挑选一批精锐鬼卒进入山河珠,与他一同返回阳世。   分割线--   阿修罗大军所在之地形如炼狱,黑色的九幽之土通通变成血红色的沼泽地。   一群群赤发绿眼,四手四眼的阿修罗手持兵器在四处游荡,他们走过的土地全部都冒着暗红色的云烟,一点点转化为血河一族喜爱的环境。所有九幽生物,无论是厉鬼还是妖兽没有一个敢留在这里,疯狂地向背Y山方向逃窜。   阿修罗大军密密麻麻占据了黑森林的一角,与其对峙的是十王联军,两军中间只间隔两座山峰和一片黑森林。   中军大帐内,阿修罗王罗骞驮正盘膝而坐,嘴里饮着血酒,看着下面莺莺燕燕地鬼女舞动摇曳。他是血河一族四大阿修罗王之一,罗骞驮的意思是‘吼声如雷’。   不同于其他阿修罗长得面目凶煞,他有着一副俊秀的面貌。只是两只赤红的眼珠与额头上的刀疤将其相貌彻底破坏,使其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大王,D庭春的荆轲回来了,看样子事情没有办成。”一名阿修罗侍卫走进来,畏惧地跪下说道。   罗骞驮面沉似水,冷冷地说道:“全部是一群废物!算了,本来也没有想着他们能办成多大的事情,要不是需要用他们进入断头山,早就宰了那群人类。”   “荆轲说要见您,有重要事情需要说。”阿修罗侍卫低着头,他收了D庭春的好处,这一句话算是对得起那些鲜活的血食。   罗骞驮眼神一凝,冷笑道:“不必了,无外乎断头山那群流浪鬼身后有什么人,左右一起打杀了。”   “阿修罗王这话说得未免太大了。”荆轲从阿修罗侍卫的影子里缓缓钻出来,全身笼罩在一团黑气当中,“那群流浪鬼背后的人来自阳世,名为孟贲,秦国武安伯。”   罗骞驮轻轻一掌扇出,无匹罡风呼啸席卷整座营帐,于此同时一股邪恶之意笼罩笼罩在荆轲身上。   “饶命!”阿修罗侍卫刚刚吐出两个字,整个人瞬间化为血水。反倒是荆轲毫发无损,硬是在阿修罗王面前显出人身。整个营帐内的幽魂野鬼们战战兢兢,全部跪在地上,众多阿修罗侍卫围在大帐外。   “好!能躲过我六道魔劫的人类,你是第一个。”罗骞驮淡淡地说道,没有再出手,反而喝退了帐外的护卫。   荆轲凌然不惧,直接坐在罗骞驮,将此行的来龙去脉细细说了一遍。   “有意思,没有想到阳世之中竟然有这般豪杰,只可惜不是我阿修罗一族的人物。”罗骞驮没有关心断头山,反而对孟贲大感兴趣。阿修罗一族嗜战如命,最敬佩各族英勇善战的豪杰。   荆轲皱着眉头说道:“以我来看,大王图谋断头山上的两件神兵只怕要落空了。如今九幽十王也注意到了那里,所以才派联军将您拦在此处。”   “我忘了告诉你,其实我的目的根本不是轩辕剑与虎魄。”罗骞驮笑道,“幻象能得到神兵一步登天,那是弱者的做法。阿修罗们靠自己的体术与拳头就能征伐天下,我带兵来九幽目的是会一会传说中的土伯,只是顺便听说了断头山的事情,才有了与你们的交集。”   荆轲的心咯噔跳了一下,顿时站起来,沉声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阿修罗王如此戏耍D庭春,这笔账我们会记下的。他日阁下到阳世之时,我们定当好好款待。”说完,转身离开。   “大王,要不要将D庭春的人全杀了?”旁边有一员阿修罗大将低声问道。   罗骞驮摇摇头,若有所思地说道:“那人身负天命,乃应劫之人,杀之有损。况且又他们将水搅浑,我们就能从容夺取奈何桥。”   原来,血河一族的根本目的就是夺取奈何桥,以其为根基,入侵中土。    第二百九十九章 魏国入侵   中土秦国武关,时间距离孟贲进入九幽一天后。   秦岭内现秘境的消息轰传天下,各方势力66续续派人来打听,武关军全部撤回太平峪堡垒严防死守。太史腾收到秦王赢连的指示,陈兵十万在武关附近,不仅阻拦了他国的窥伺,而且封住了武关的消息。   孟轲做为第二元神,踏着列子御风之术,星夜兼程,于第二天凌晨到达武关。收到消息的寄生种们早早在营帐内等待着,武关内外气氛森然,无数士卒整装待。   “夫君,你回来了?”王玉婵闯进军帐,一身戎装的她丝毫没有顾忌,疯狂地扑向孟轲,高耸的山峰直接将其淹没。   孟婉摇了摇头,跟在后面,娇嗔道:“你可吓死人了,当日山崩地裂,整座山都坍塌了。还有,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难道怕谁注意到吗?”   孟轲奋力抬起头,对帐内诸将,说道:“你们都先出去,一会儿闻鼓而聚!”   “诺!”众将面面相觑,牛郎带着他们离开军帐,分别安排起防御任务。   孟婉再也忍受不了相思之苦,扑上去与王玉婵一左一右死死抱着孟贲,生怕他跑了似的。   “好了,好了。先把我放开,有几件事情我要交代一下。”孟轲表情极其严肃,但为了安慰两位美妇,依旧搂着她们,“第一,我的底细绝对不能泄露半分,因为跟我一同进去的那些人并没有回来。第二,从今天开始我以中军司马的身份暂时掌管军伍,婉儿依旧担任护卫将军。”   孟婉点点头,她不是贪权之人,沉声问道:“究竟生什么事情,我感觉你的气息有些不对劲。缥缈无形,竟有些与练气士相似。”   “我觉得夫君没有什么不同啊?”王玉婵没有祭出五彩神石的时候,整个人还是居家少妇,敏感性都差得远。   孟贲倒是不吃惊,压低声音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但有一点你们记住,无论我以什么样身份出现,我依旧是我。”   “你当日可给了我一份苦差事,为了劝走孟西白三族,我连杀十几个亲戚,彻底得罪了孟西白。你满意了?”孟婉气哼哼地说道。   孟轲无奈地笑道:“还好你拦住他们,否则死得人会更多。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省得忧心。”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三个人在大帐内胡天胡地,诉说着相思之苦。其中有许多许多不为人诉说的美好春光,孟婉与王玉婵变着花样哄孟轲高兴,人药挥挥洒洒,混杂着欢乐的气息。   孟婉一脸满足,面色潮红,斜靠在孟轲身上,突然皱着眉头,说道:“我倒是忘了跟你说,新上任的锦衣卫副指挥使铁五,这两天格外活跃,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做什么,约了许多军中宿将喝酒吃饭,异常高调。”   “他的滕妾朱九今天早上也来府邸,悄悄问我你的消息。”王玉婵迷迷糊糊地微睁着眼睛,小声嘀咕道。   孟轲陡然想起朱九那张与王玉婵相似的脸庞,以及那一对尖耸的竹笋峰,不由得神兵再次高举,跃跃欲试准备厮杀。啪,剑身正好抽在王玉婵的大腿上。   王玉婵羞涩地地掐了一把孟轲,低声说道:“怎么还这么不老实,要是喜欢就出些财物,把朱九接进府里。老实这般偷偷摸摸,传扬出去也不好听,而且容易让属下离心。”   “他巴不得让属下离心,好看看谁是人,谁是鬼。”孟婉不屑一顾地说道。见惯了世家大族们的厚黑,孟贲的小心思,她一眼就能看透。她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提醒孟贲不要玩过火,小心引火烧身。   孟轲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就笑道:“我这一次去地下,还真的碰见鬼了。”怀里的两个美妇同时色变,身子不由自主地朝他靠过去。   正当孟轲跟两个美妇将鬼故事的同一时间,遥远的陇西正经历着前所未有地震动。   八十万精锐魏军在庞涓的指挥下将离石要塞团团围住,附近的两座要塞不敢增员,只能拼命的用行军令符互相传递消息。   离石要塞十公里外,魏军十三万精骑趁着夜色向北方突进,每一骑都举着两个火把,远远看上去就如同一条红色巨龙一般。有的城池坚持不住压力,连夜投降。   “将军,我军已破大城十三,小城二十八。投降的县主都在此处。”魏军偏将恭敬地对主将庞涓说道。   地上一群投降县主背缚双手,身子哆哆嗦嗦瘫软在地,他们身后站着一排手持行刑剑的驰刑兵,一个个神情严肃。   庞涓双眸爆闪寒光,冷冷地说道:“我要的是吸引秦军主力前来决战,不是分兵驻守这些没用的城池。只要秦军主力一灭,陇西百城就尽在我手。”   “上将军饶命,我愿为大军先导!”   “上将军,我可以让我家族贡献粮草赎命。”   “当初开城投降时候,可许诺我们不死的,上将军莫非要食言?”   .....   一群县主或是哀求或是不甘心,他们都不是傻子,分明听出庞涓口中的杀意。   庞涓只是冷冷一笑,说道:“收受贿赂的那名偏将已经先你们一步走了,黄泉路上你们去找他问个清楚。”右臂轻轻抬起,重重落下,嘴里吐出一个冰冷的“杀!”字。   “庞涓,你滥杀无辜,不得好死!”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庞涓我在黄泉路等着你!”   他们身后的吃想必   驰刑兵眼神凝聚,手中的行刑剑瞬间斩下,寒光烁烁。   噗!噗!噗!鲜血****而出,所以的县主全部人头落地,鲜血染满了合格小土坡。   庞涓看也没有看地上的尸体,眼神望着北方,右手不自觉地转动着手中的七星剑,自言自语地说道:“要赶紧结束啊,时间不多了。师弟,这一次师兄可要领先一步了。”   整个陇西随着庞涓的命令,彻底陷入恐慌,无数黔被驱逐出家园,沦为悲惨的奴隶,钱粮家当被掠过一空。严寒的冬季,沿着官道成批成批的灾民因为饥饿与寒冷死在路上,更多的逃进关中与当地人生冲突,动荡的隐患就此埋下。   秦都震恐,老秦王赢连颤颤巍巍地从床上爬起来,穿上战铠,背上镇秦王剑,再一次踏上战场。秦都沮阳的兵马司不惜金钱,将调兵聚集的消息传递到四面八方。    第三百章 赴宴   九幽之地的断头山,Y风呼啸,漆黑的夜空好似浸透了墨汁,细雨从厚重的云层中飘落而下,点点鬼火在旷野中闪烁着荧光。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半个月,今天就是与秦广王约定的时间。让孟贲幸运的是是,由于阿修罗王的入侵,十王军根本顾不上断头山,几番大战被打得节节败退。当初秦广王定下半月之期,便是想着半个月内解决阿修罗军,然后回师断头山,以势压人趁机谈判。   内室中的孟贲这些日子没有闲着,用丹药恢复精神力后便全心投入山河珠的改造。在他设想中,山河珠内的三座山峰将仿照此界运行规则,上山峰为天庭,中山峰为中土   ,下山峰为九幽。随着精神力的增高,山河珠迟早会演化成一个世界,倒是他便是一界之主,独一无二的昊天上帝。   经过半个月的改造,深渊山峰的雏形已经形成,随着无穷无尽的Y气与黑水涌入,整座山峰已化为鬼蜮,若不是有空间屏蔽迟早会往上面蔓延。孟贲估算了一下,若是将矮豚与郑宏均这些鬼卒移进山河珠,最低限度要保持每日一层的精神力消耗,而且鬼卒人数不能超过两万。   似乎山河珠内承载的人数与物品数是按照,体积大小与消耗的空气量来设定的。   “咚咚咚...”细密的小鼓点在大校场响起。   矮豚站在孟贲旁边,沉声说道:“启禀主上,五千妖兽骑士与一万重甲厉鬼已经全部集结。”   “那就开始吧,此事或许会对战力有影响,要让你再费些心思整顿军务。”孟贲拍了拍矮豚的肩膀,眉心处裂开一道缝隙,山河珠S出一道红光打在虚空中。   咔咔咔...   血红色的大门随之空间的崩裂慢慢出现,大门每开启一秒都会消耗孟贲的精神力。   “全军进入!”刚刚被提拔为背嵬军先锋将军的**,高声呼喝了一声,率先进入血红色大门。   轰!大军开拔。   一队队最精锐的寄生种鬼卒依次跨进血色大门,对它们而言,无论在哪里都是战场。山河珠内深渊山峰鬼卒越来越多,先进去的鬼卒围绕着山峰底层开始搭建军营,建设大校场,这里气候与九幽类似,所以并没有不适应。   随着最后一个妖兽骑士的进入,血红色大门越来越暗淡,再也支持不住噼里啪啦碎成无数片,整个大校场空空荡荡再也没有任何一个鬼卒。   “终于结束了。”孟贲微微皱着眉头,为了维持住血红色的空间通道,他的精神力消耗迅速,几乎濒临干枯。   矮豚站在一旁松了口气,问道:“主上,成功了吗?”   “还差一点。”孟贲先是点点头,然后又开始摇头。“现在最关键的是Y气的消耗,在九幽之地还好说,无穷无尽的Y气足以保证背嵬军的供给,但是随我返回阳世后,这么庞大的Y气不是那么好找的。”   矮豚略一思索,沉声说道:“据我所知,九幽还真有几样宝物能自动产生Y气,只不过都落在十王手里,怕是不那么容易到手。”   “走一步看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明天选五千鬼骑士随我前往背Y山,你和郑宏均牢牢守在此处,尤其是把袁达给我看好。”孟贲眯着眼睛,视线投往天空。细密的Y雨越下越大,也不知道何时能停息。   “诺!”矮豚抱拳说道。   孟贲回到寝室,没有再运功调养,而是找了两个丰满的艳鬼玩起了游戏。鬼身与人身相处另有不同,体会过聂小倩的鬼体后,两个艳鬼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让孟贲满意,一个个痛苦地哀嚎。庞大的阳气冲击波几乎让她们魂飞魄散,最后不得不另找了十几个美丽的女鬼来救场。   时间大约到傍晚时分,一团黄色的气团急速驶向断头山。在背嵬军的弓箭S程外缓缓降落,露出本体黄鼠狼精怪。   黄鼠狼喘了口粗气,眼见断头山近在眼前,便高高举着一张淡金色请帖,高声喝道:“吾乃秦广王特使,前来送上请帖,求见背嵬军孟贲大人。”   “老实等着,我去通报。”要塞上方的背嵬军鬼卒回应道,弓箭手已经牢牢锁定黄鼠狼。   孟贲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一对母女鬼身上来回冲刺,听到外面矮豚的通报,懒洋洋地说道:“让它在前厅等着,我一会儿便来。”   “诺!”矮豚应声离去。   “主上,奴家不行了,还是把精华给惜惜吧。”美艳鬼妇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本以为身后的男人因为有事会放了自己,没想到动作越来越粗鲁。   她身下娇小的小女鬼翻着白眼,虚弱地说道:“奴奴也...也受不得恩宠,还是赏给母亲吧。”   孟贲在两人臀部各拍了一巴掌,笑道:“今天你们都跑不了,乖乖再从花X吐出一次玄***否则这可不算完。”   “主上,奴家已经泄了三次,再来一次怕是要魂飞魄散,主上饶命。”艳鬼美妇吓得浑身哆嗦,奈何身体不由自主地主动迎合,一股绝强的刺激直接让她丧失了思考。   孟贲在一股股玄**的滋润下,将武气维持在一个正常水平,Y阳调剂有益健康,最后,随手给了一屋子女鬼一颗极Y鬼丹,此丹用水化开后能提高鬼物修为。   在一群赤身艳鬼的感恩戴德中,孟贲潇洒地走到前厅,一左一右搂着那对母女艳鬼。   前厅中,那只黄鼠狼精及有耐心,即便过了一个时辰,依旧乖乖坐在椅子上,连水也不敢喝。   “你是秦广王的特使?”孟贲有些惊讶地问道,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用本体现身的精怪,之前那黑虎王算是半开化的妖兽,并非修炼有成的精怪。   黄鼠狼见到孟贲,急忙站起来,扑通跪在地上,连磕了两个头,低声说道:“将军在上,小的不敢幻化。”   “起来说话,来人上酒宴。”孟贲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对方是秦广王的特使,头一次见面给自己磕头算什么话。   黄鼠狼精松了一口气,躬着身子从怀里掏出请帖,递了上去,说道:“秦广王命小的送上请帖,明日请您前往松峰山饮宴。”   “松峰山?”孟贲有些疑惑地接过请帖,他记得很清楚,当日赴宴说得是背Y山,这种事情他是无论如何不会记错的。当下问道:“为何不是背Y山,当初秦广王可不是这么说的。”    第三百零一章 截杀   黄鼠狼精没有犹豫,回答道:“因为楚江王与转轮王两位的关系,如今背阴山使不适合再去了。而且为了让您放心,才特意放在松峰山。”   “主上,松峰山位于断头山与背阴山交界处,与断头山中间是平整大道,以鬼骑兵的度,一日可到。与背阴山之间有三十一座山峰,需十五可到。这对我们极为有利。”矮豚在一旁开口说道。   孟贲皱着眉头,心里面盘算了一下,说道:“按时间来看,岂不是现在就要出。秦广王说可以带多少人马了吗?”   “我家大王说,无论您带多少兵马都随您。”黄鼠狼精谄媚地点着头,样子很猥琐,丝毫没有半点使者该有的风骨。   孟贲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的,第六感也没有提示,于是对矮豚,说道:“点齐五百精锐鬼骑跟我上路,你跟郑宏钧严守断头山。”   矮豚低声说道:“区区五百鬼骑怕是不够吧,万一...”   “秦广王要是真的想对我下手,就是带五万鬼骑都不成。”孟贲摇摇头,拒绝了矮豚的提议。按道理来讲,这一趟不去都可以。但是为了探听虚实,分化压力,不得已只能冒险走一回。   几个人说完,矮豚便敲起聚将鼓,五千精锐鬼骑尽数到齐,骨干都是寄生种。   一行人由黄鼠狼精带着向松峰山疾驰而去,度极快,小半天功夫已经接近了山岭地段。四周的灌木树林越来越多,最终到第二天的时候,眼前终于出现一座高山。   此山绵延不绝,隐隐与背阴山相连,山岭巍峨陡峭,顶峰深入云层。山林中阴气森森,到处游荡着孤魂野鬼。   此山正中央一处地方,蒸汽腾腾,彩霞漫天,隐约可听见丝竹管弦之音。   黄鼠狼精指着那彩霞之地,说道:“大王就在那边,我领奖金前去。”说完便走进山林中。   孟贲看了看地势,五千鬼骑全无用武之地,当下决定孤身上山,若有不测,自己的山河珠内还有一只鬼军存在。   他分出一缕精神力牢牢钉在黄鼠狼精身上,即便千里之外也难逃感应。   黄鼠狼精走的很快,似乎很熟悉这里,快如闪电,几个纵跳就到了彩霞蒸腾之地。   孟贲紧随其后,刚停下脚步,心中就是一沉。眼前是一座小亭子,几名歌女正在唱曲演奏,主座上坐的人却不是秦广王。此人面庞方正,三缕胡须过腹,一身黄金色绣蟒冕服,气势逼人。   “大王,人我已经带来了。”黄鼠狼精跪下来磕头说道。   嗖!   一道白金剑罡喷吐而出,如长空贯日。直接将黄鼠狼切成数段。   “楚!江!王!”孟贲眯着眼睛,从牙缝里蹦出三个字。他不知道这中间生什么事情,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楚江王绝对没有好意。   “不错,寡人正是楚江王!”楚江王很坦诚地说道,挥挥手让身边的歌女们都离开。   孟贲冷冷地说道:“把我骗到这里来,楚江王也真是煞费苦心了。”   “也称不上煞费苦心,只是赶在秦广王的使者前面先走一步,不过你手里的请帖倒是真的。”楚江王没有立刻出手制服孟贲,反而一脸平静地一边吃菜,一边喝酒。   对方越平静,孟贲的警惕性越高,他可以肯定整座山除了他们两人,再也没有埋伏其他人,“你能保证半个时辰内解决我吗?”   啪!   楚江王拍了一下手掌,整座山峰顿时笼罩了一层幽蓝色光罩,近乎透明的光罩上不时闪烁着如同莲花般的符箓。   山下五千鬼骑大吃一惊,策马扬鞭就往里面冲,可刚刚接触光罩,整个鬼身连同骷髅马一起冻成冰雕。连续八百骑兵密集的冻在一起,阻塞了上山的羊肠小道。   “九幽冰霜之雷?”孟贲认出了那层光罩,与当日困住自己的相同,仅仅一枚九幽冰霜之雷就能困住他与苏娜陀智,此神通绝对不简单。   楚江王平静地说道:“我生前为诸侯国第一武士,也不愿占你的便宜。我现在是第二元神,以万人敌的实力与你战一场,是生是死就看你的运气了。”   “为什么,就因为和氏璧?”孟贲眉头紧皱,楚江王的做法简直不符合常理,似要杀但却压低境界,似要留手却费尽心机把他诓骗到这里来。   楚江王说道:“区区和氏璧不过是一块气运之宝,未来注定不属于楚国,得失皆由天定。只是你的身上有一股讨厌的味道,地下宫殿你进去过了吧。”   “那里有个女人,不过我不知道她是谁。”孟贲心中咯噔一跳,不由想起了那场艳丽的春梦。   楚江王停下筷子,盯着孟贲,冷笑道:“不知道是谁你都敢碰,真是好胃口。列国传闻你来者不拒,天赋异禀,原来是真的。楚国因你大乱,天地轮回让你今天落在我手里,你说我怎么能不杀你呢?”   “按照这样分析,你之所以不用全力杀我,不是你不能,而是你不敢。”孟贲脑子飞旋转,几下就猜出结果,“天下大劫开启,想必我身在劫中,如果你以高出我太多的实力将我斩杀,那么你一定会受到天地责罚,甚至有其他不可预知的风险。”   楚江王沉默了片刻,沉声说道:“秦广王说你很聪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不错,我是忌惮你身上的大劫之力,但是当年封神之战,姜子牙都曾死过一次,何况是你。”   锵!哗啦啦...   神农鞭从山河珠内飞遁而出,绿色的生命力荧光不停闪烁。   孟贲从神农鞭上感受到一股如临大敌的压迫感,似乎对面是一个洪荒猛兽一般。   “炎帝的神农鞭?可惜啊,神物蒙尘,落入你的手里。”楚江王有点吃惊,神农鞭消失了很久,没想到今日得见。楚国先祖曾经是炎帝的老师之一,有关炎帝的记载,他至今记得清清楚楚。   嗡嗡嗡...   神农鞭受武气催,收缩成剑形,微露锋芒。   “神物有灵,择主而侍。”孟贲将心慢慢平静,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以静制动,等待着对方的雷霆一击。   “神物有灵只是蒙骗旁人的,兵器始终要掌控在主人的手里。”楚江王的话说完,周身鬼气蒸腾而起,气势震天撼地,无数幽魂厉鬼争相涌出。   整座山峰光线越来越少,阴风咆哮,厉鬼嘶嚎,一片鬼蜮末日的场景。    第三百零二章 斗!   楚江王很耐心地等待孟贲调整完毕,右手掌摊开释放出一丝微弱的蓝光,周遭的Y气瞬间汇聚,一枚小小的九幽冰霜之雷形成,大小仅有数月前的百分之一。   “当日看在转轮王的面子上,我没有下死手,且看看你这会能不能逃脱。”说完,他轻轻将九幽冰霜之雷扔出。   孟贲凝神静气,也不阻止,静静看着此雷落在地上,扩散出一圈圈无形涟漪。   吱嘎吱嘎声中,以九幽冰霜之雷为中心,冰寒涌动,铺天盖地,整座山峰一下变成冰雪世界。此冰如万古不化的冰川,坚硬无匹。   孟贲胸膛高高抬起,一口气吸进腹内。“神通,法天象地”发动。整个身子被黑色武气环绕,原本就壮如鬼神的身躯再一次膨胀。   但凡露出来的肌R,全部狰狞恐怖,黑色血管与青筋如同铁网一般凸起,庞大身躯的Y影彻底将楚江王盖住。   呼!   孟贲一口气轻轻一吐,猛然仰天长吼。   “虎胆龙威!”   “混沌无心!”   “不灭法身!”   “白金剑罡!”   最后,使出“咫尺天涯!”   六大神通依次用出,孟贲手中的神农鞭迸发出耀眼夺目的白色剑芒,气势狂涌。轰然一声消失在原地。   锵!   神农鞭停在楚江王颈部,但是却被对方一只手轻轻拦住,好像击打在厚厚的棉花上,只能听见一声闷响。   孟贲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白金剑罡绝对击中对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无敌的力量与无双的锋锐好像一下子打入虚空之中。力应该是相互的,但是他却没有感到自己力量的回应。   “你的战力在阳世足够用了,但在九幽还差的太远,唯有中土诸圣才能与我等媲美。今日你有幸与我交手,死而无憾。”楚江王淡淡地说道,身子瞬间化为一团冰雪四散,再一次出现是在孟贲的身后,“冰焰地狱!”   嘭!   一掌按在孟贲背后,蓝光一闪即逝。   轰!蓝色的火焰将孟贲包围,但却没有丝毫温度,反而透着一股诡异的冰冷,空气与时间都好像被凝固住了,一切都变得很慢很慢。   “不灭法身!”孟贲硬是靠着绝对防御抵住冰焰的腐蚀,一声不吭再次冲上去,双眸透着刺骨的寒光。   楚江王不闪不避,任由对方攻击,右脚在地上一踩,一股庞大的寒流一下爆炸开。哪怕孟贲多次使用咫尺天涯避开,可是空间是有限的,双脚被寒流接触的瞬间就被冻在地上。   “冰凤斩阳!”楚江王双手合十,身后猛然浮现出一只冰雕的飞凤,舞动着翅膀,仰天鸣叫。空间内寒气再一次下降,这等温度下,影武士只要呼吸一口,马上就会将五脏六腑冻成冰块,封号武士也坚持不了多久。   “这就是武道意境的最高形态吗?”孟贲也不慌张,眼睛死死盯着那头冰凤,心里却想起了姬武心的赤炎麒麟。   咔嚓!   孟贲的不灭法身在寒气中濒临崩解,这冰凤之力似乎连空间都能冻碎,在一声声脆响中,寒气开始向内侵蚀。   “这是你第二元神最强的招数吗?”孟贲轻蔑地笑道。   楚江王皱着眉头说道:“死到临头还敢如此狂妄,在冰焰之下还敢放肆的你是第一个。”   “那咱们就试一试吧。”孟贲轻松地耸耸肩膀,寒冰之力已经将膝盖以下冻得严严实实,紧靠武气也阻止不了多久。如果再没有得到山河珠之前,他也许早就逃跑了,如今先天灵宝在手,通过实验,可以肯定对方的寒冰之力等级绝对没有山河珠的本源之力高。   金光闪耀中,第三只眼缓缓裂开一道隙缝。   楚江王愣住了,瞪大双眼盯着那道竖着的眼球,脑海中闪过一人,失声叫道:“你获得了二郎真君的传承,该死!”   砰!随着一道金色光柱S出,冰焰发出痛苦地扭曲声,一点点变成石头。金色光柱所照S范围内,无形无质的寒气纷纷变成石灰,漫天扬尘。   楚江王设下寒冰结界也无从抵挡,像是玻璃一样,陡然碎成一片片蓝色的冰片,然后掉在地上消失不见。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孟贲将全部精神力都投入咫尺天涯,根本顾不得山下的五千鬼骑,嗖!人影闪动,消失不见。   楚江王没有去追,只是默默地看着一地石灰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老伙计,看样子你没有得手啊。”秦广王幸灾乐祸地声音传来。   一只黑色的乌鸦快如闪电,从天而降,落在地上后浓烟滚滚,黑气弥漫。秦广王拍打着身子从黑气中走出来,看样子心情不错。   “不是我杀不了他,而是老天不让我杀!该死的天道,等我掌控六道,一定要重新制定天地法则!”楚江王的话语冷酷无比。   秦广王将四散的黑气一缕缕吸入体内,伸了一个懒腰,笑道:“刚才我都看见了,分明是你作弊在先,后又被人破去神通。天道示警也在清理之中。”   “我现在担心的是计划有变,这一次万一天道耍手段,我们千万年来的努力怕是要付之东流。”楚江王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冰焰收回体内。已经被破坏的环境无法复原,但是温度却已经恢复正常。   秦广王咂咂嘴,叹息道:“好好一桩谈判硬是被你搅黄了,你我要借助神兵与魔兵的力量斩杀土伯,如今这种局面,那小子指不定有什么想法。”   “你总是这个毛病,我从不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区区数十万鬼卒,十王军反掌可灭,当年真该直接拍死他们。”楚江王眼神划过一丝遗憾,Y郁地摇摇头。   秦广王拍了拍老伙计的肩膀,沉声说道:“我们现在的精锐都在与血河一族交战,他们很明显是趁着土伯即将苏醒的时候来抢奈何桥。我们抽不出太多的兵力攻击断头山,顶尖战力在轩辕剑的封印前脆弱的如同婴儿,你觉得需要多大代价才能夺得神兵。”   “只要能斩杀土伯,重定天道,付出多大代价都值得!”楚江王的话里面流露出的是惊天的杀气,“出十王杀伐令,宣告九幽之地,谁能攻陷断头山,封王!”   “嘶!”秦广王倒抽了口凉气,郑重其事地说道:“你可想好了,此令既出,不死不休。即便杀了孟贲,因果循环,天劫也不会放过你的。”   “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楚江王负手而立,语气依旧森然冰冷。   秦广王默然无语,驻立片刻后,两人同时化为一蓝一黑两道光遁走。    第三百零三章 断头山之战   孟贲的咫尺天涯在精神力耗尽后停在了五百里之外的小山坡上,他虽然心中愤恨,但是事以至此也就不愿多想。体内武气还算充盈,一跨十步向前窜出。   连续奔跑了两个时辰,远远就看见断头山的影子,才停下脚步。   但就在这时候,一道道雷霆突然落下,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断头山上厚重的云层像是被凿开了一个大洞。以断头山顶峰为中心,云层不断旋转。电闪雷鸣之声不绝于耳,忽而有雷霆落下,立刻将整个天地照得一片通明。   云层越翻滚,雷霆之声越大,好像在彼此叫着劲。整座断头山风起云涌,强风四散。   无数的雷光最终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通天光柱拔地而起,光柱所在乌云尽散,露出天上的点点星辰。如此奇景持续了一刻钟,才慢慢消失。   无数九幽大能的目光集中在小小的断头山。远离此处的转轮殿观星台上,权茜目眺远方,身背长剑,身上气息忽隐忽现,仪态潇洒。她身边站着的是南蛮大巫师苏娜陀智,眼神冰冷刺骨,面容清瘦,但精神显得格外旺盛。   “苏姐姐,看样子断头山上的封印已经松动了,是时候该准备了。”权茜收回目光,轻悠悠说道。   苏娜陀智摇摇头,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最少还需要半个月,封印才会打开一道缝隙。”   “总要先解决占据山林的老虎才行啊,数十万精锐鬼卒坐拥天险,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苏娜陀智冷笑道:“你想得太多了,这些都是十王考虑的事情,我相信他们更着急。”   “十王不会出手的,一方面被轩辕剑震慑,另一方面血河一族入侵。在此地没有比我们更合适的带兵人选。”权茜潇洒地负手站立,微微抬头冲着天,沉声说道:“得轩辕剑可证道人皇,一统天下,寿岁万载。得虎魄可成魔神之体,万法不侵,不死不灭。我不相信你不心动,错过了此次机会,复兴九黎就遥遥无期了。”   “琅琊阁果然名不虚传!”苏娜陀智双目寒光一闪,猩红之蛇从脖领爬出来,嘶嘶地出威胁的叫声。   权茜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对姐姐有些感兴趣。有些事情还是从转轮王妃那里听来的,请不要介意。”   “姑姑?”苏娜陀智有些疑惑,但紧跟着脸上一红接着变得铁青,咬牙切齿地低声吼道:“我不管姑姑对你说了什么,但是咱们两个是绝对不可能的!”   “是吗?转轮王妃可是真的有意把你许配给我,琅琊阁与九黎强强联合,一定能称霸中土。”权茜少有的俏皮心起,白色袖袍一甩,两手牢牢抓住对方的一双柔嫩的玉手。   苏娜陀智好像触电一样,浑身哆嗦,劲道瞬间震开。身子向后进退两步,包含煞气地说道:“再敢无力,必死无疑!”   “姐姐莫要生气,小弟只是开了个玩笑。”权茜马上转变态度,她还没有忘记对方的身份。媲美人仙的南蛮大巫师,谁也不想招惹。也许九幽之地限制了蛊虫的能力,但仅凭一身不俗的法力足以灭杀一个万人敌。   苏娜陀智转身就走,巧妙的掩饰住羞红的脸庞,冷冷地说了一句,“我会劝说姑父,转轮军由我率领。”说完,在五彩云气包裹下瞬间消失。   权茜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我亲爱的姑父,希望你这一次能撑过去,千万可不要死了,姑姑可是要伤心的。”   分割线--   孟贲眼见异象消失,掏出一枚丹药含在嘴中,脚下一顿,化作一阵狂风直冲而去。等回到断头山的时候,姬无心早已等候多时,但这一次不是他一个来的,身边跟着数十名封号武士,大多有百人敌的实力。   “看样子,我们马上就要开始了。”孟贲沉声问道。   姬无心皱着眉头,看对方一身狼狈,说道:“现在是轩辕剑在倾泻剑气,在此之后,还会66续续生类似的景象,不必担心。倒是你,去会秦广王有什么结果吗?”   “事情不是明白着的吗?被坑了。”孟贲自嘲地笑道,接着说道,“你带这些高手到这里,有什么打算吗,鸠占雀巢?”   姬无心淡淡地说道:“我是担心你守不住断头山,据我所知,楚江王已经连同转轮王开始游说各大势力,准备练手讨伐断头山。抢夺轩辕剑与虎魄,诛杀土伯。”   “血河一族的阿修罗就近在眼前,他们又能抽出多少兵力,无非是蛊惑一些小鬼邪兽前来送死。”孟贲摇摇头,没有放在心上,即便断头山上下鬼卒都死光了没他也不心疼,寄生种甲士才是根本。   姬无心站起身子,沉声说道:“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但是最好不要大意。虽然顶尖的鬼族高手无法进来,但不意味着其他人不行。要知道来自阳世的万人敌可不止你我。”   啪!   一枚玉佩****而出。   “这是五帝龙拳的心法口诀,能否练成就看你运气和天赋了。”姬无心说完,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丝残影。   玉佩触手冰凉,沉甸甸的,上面刻着几道符文。孟贲知道这是一枚一次性的信息,用完即毁,本以为姬无心会将五帝龙拳最后给他,没想到现在就到手了。   其实说到底,姬无心对五帝龙拳根本不放在心上,其一是难以修炼,千年以来,大周王室只有三人修炼成功,其中就包括他自己;其二,五帝龙拳是战场杀伐的武道,非长生大道之法,一旦能坐上天子宝座,富甲天下,猛士无数,哪里还用得上亲自上战场。   两点理由让他直接选择提前把五帝龙拳交给孟贲,而且设下一点小手段。   孟贲没有急着打开,有传闻,五帝龙拳的修炼,刚开始需要消耗王者之气,否则根本无从启蒙。姬无心不为孟贲灌输王气,等同于化了一个馅饼,看得见吃不着,最后还有看两方的合作是否顺利。   这时候,矮豚身披甲胄在外面走来走去,听到里面的谈话声音消失了,才低声说道:“主上,可否方便,属下有紧急军情通禀。”   “说吧!”孟贲,他声音慵懒,斜靠在椅子上,身后那对母女艳鬼,一前一后在帮忙松弛精神。   “主上,斥候探报,以断头山为中心,四面八方都出现身份不明的鬼军,旗号杂乱,而且越聚越多。”矮豚有些焦急,单膝跪地,指望着自家无敌的主人能给出一个解决方法。    第三百零四章 气运化形   孟贲推开美妇艳鬼,冷笑道:“不必担心,这是迟早的事情。命令全军回师,加固要塞,闲散的鬼奴去挖护城河。他们的主子没有发话,绝对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动手。”   “主上,还有一事。有鬼卒来报,大校场正中央裂开一道缝隙,有婴儿手臂粗细,蔓延至两边山体,目前看并没有崩塌的迹象。”矮豚将他认为最不重要的事情放在最后讲,但他不知道的是,孟贲对这条消息才真正重视起来。   孟贲眯着眼睛,沉声说道:“封锁大校场,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尤其是姬无心那帮人,把袁达与那群封号武士都安排在山下。”   “诺!”矮豚愣了一下,点头离去安排。   孟贲在房间里待了片刻,没有选择去做最喜欢干得事情,而是迈步出了房门,直奔大校场。他有预感,那里一定与轩辕剑有关系。   断头山中央上腹内的大校场空空荡荡,所有溶D全部被鬼卒塞满,无论是谁也进不去。袁达被赶下山后,若有所思地看着离开的道路,他表面粗犷,但内心精明。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另有乾坤。   孟贲命令背嵬军闪开一条通道,孤身一人进入大校场。   地面上果然出现了一道裂缝,好像刀砍斧劈一样,无数堪比太阳光的光点如同萤火虫般充斥着大校场,这种光芒是九幽之物的克星,无论是妖兽还是鬼卒只要靠近一点就会化为灰烬。   孟贲抬脚走进去,明显感觉到周身似乎有一股粘稠且温暖的气息缠绕,好似回到了母亲的怀抱,种种负面情绪不翼而飞。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孟贲强行压住内心的惊讶,正在思考的时候,天空中密密麻麻的光点开始汇聚。盘绕如同游龙,在孟贲头上盘旋飞舞,从中散发着微弱的精神力。   “是气运化形!”孟贲头皮发麻,身子因为激动浑身战栗。不敢再犹豫,头顶三尺处,金耀云旌格冲天而起,赤气腾腾如斧,浩浩荡荡如旌旗。   那群光点好像受到惊吓,陡然散开。   “给我吸收啊!”孟贲有些发狂地吼道,浑身骨骼咔擦作响,自身气运连同气血不停的在消耗,若没有外界补充,命格迟早要因此降级。   他咬咬牙,拿出所剩不多的人药一边灌入口中,一边死死盯着命格,经过观察发现,光点之所以不靠近,也许是因为厌恶或者不屑一顾,那微弱的精神波动传来一股情绪。   “嫌我的命格级别太低?该死!”孟贲勃然大怒,但转念一想,这些光点也许是随着轩辕剑散发出的人皇气运,自然不肯归顺。   绝对不能放弃!   孟贲正在咬牙切齿坚持着,怀中突然微微发烫,取出来一看,正是姬武心送给自己的五帝龙拳玉佩。   玉佩闪闪发光,隐隐有巨龙咆哮。   咔!   孟贲将武气注入其中,玉佩直接化为碎片。   五帝龙拳的种种修炼法则涌入脑海。五帝龙拳是武王姬发根据一本推演出的一本绝强武道。   “色分五色,五帝居于无形,五帝与天地同在,Y阳始判,化生五行。欲达天人合一,需命五行颠倒之术,乃可一气周流于中黄之宫,万神融于九窍之内,邪魔不可侵扰。   五帝降神而炼金Y,降气以结胎婴...”   孟贲眉头紧皱,这门神功竟然出自练气士之手,里面结金丹,练化元神皆是仙人之法。只是武王姬发借由龙气培育成假胎,暗藏于丹田,若无大毅力大机缘必定无法修炼成。   最难得一步便是龙气灌体,没有哪个君王会蠢到牺牲国运来帮助一个人修炼功法。   “姬武心,你可失算了。天命在我!”孟贲冷冷一笑,按照五帝龙拳中的记载盘膝而坐。他的武气属于黑帝,以此为根基,双手合十,拇指分开,结降魔印于胸前。接着深吸一口气息,默念“黑帝大魔神”。   轰!   黑色武气不受控制地冲天而起,其色如墨,纯色无杂。   五帝龙拳第二关卡是观想巨龙,以龙形结假胎。虽然玉佩内给出一张飞龙在天图,但似是而非,样子其丑无比,身无气势,像是一条杂种蛟龙。这幅图是姬武心埋下的又一个伏笔,假设孟贲有幸受龙气灌体,若观想此图,练出的五帝龙拳必定受制于姬武心。   世间自封神之战后再无巨龙,不过孟贲却是亲眼见过神龙,甚至扒过龙鳞,与其搏斗。龙君敖青曾变巨龙,带孟贲的第二元神畅游汉水。有此真龙为观想对象,如何能不成。   云∶龙者鳞虫之长。王符言其形有九似∶头似牛,角似鹿,眼似虾,耳似象,项似蛇,腹似蛇,鳞似鱼,爪似凤,掌似虎,是也。其背有八十一鳞,具九九阳数。其声如戛铜盘。口旁有须髯,颔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头上有博山,又名尺木,龙无尺木不能升天。呵气成云,既能变水,又能变火。   黑帝武气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成一条盘旋巨龙,大口一张,将四周游离的光点全部吞入腹中。漆黑的龙身越来越亮,整个大校场都被无穷光点笼罩。   随着人皇之气的涌入,金耀云旌格在半空中不停的膨胀,已经有了一丝丝裂痕。   孟贲暗暗叫苦,人皇龙气的级别太高,根本不是金耀云旌格能承受的。他样子说不出的狰狞,体内气息如同狂风般汹涌澎湃,武气汇聚在丹田内以诡异的流向编织着一个蚕茧似的气团。在编织没有结束前,气运灌体是不会结束的   诸多神通根本对气运问题毫无办法,孟贲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   下一刻,就听耳边传来一声爆鸣。   孟贲心头一冷,知道彻底完蛋了,金耀云旌格被硬生生挤爆。没有了命格意味着,一个万人敌武士跌落成为影武士,由棋手变成棋子。   孟贲颇有些心灰意冷,但随即惊讶的发现,人皇气运依旧在源源不断的涌入体内。抬头一看,头顶上赫然出现了一只黑色怪物。   上半身似凤凰展翅,鸟嘴,羽翼,但是下半身却长了一条真龙之尾,腹生两爪。   这个黑色怪物一定跟尹吉甫的凤凰命格有关,孟贲暗暗猜测道。   他印象里,黑色凤凰命格在刚刚出现的时候,他就选择毁灭。没想到今天竟然再次出现,而且换了一副样子,也不知道是该忧虑还是应该欢喜。    第三百零五章 命格不死鸟   孟贲头顶上的那头黑色怪物命格突然扬天咆哮,神通虎胆龙威不受控制自行出。   吼吼...声音似龙似虎,如不是天上的雷霆将声音遮掩,必定声震八荒。   一股信息流淌过孟贲心间。   龙凤合鸣,千年孕育产一卵,出生后似龙似凤,名曰不死鸟。是天地出分后七十二魔神中拍在地三十七位的顶尖生物,其有永生与死而复生的能力。   命格称-龙凰不死鸟。   空间中人皇气运迅消失,不停滋补着不死鸟。   轰!   随着假胎的刑场,孟贲的思维瞬间爆炸,整个人好像回到混沌出分之时,天地昏暗。   右拳开天,化身为龙。   山河挪移,天地反复。   支配洪荒,跨越时空。   万古长青,天摇地动。   孟贲畅游洪荒,痴迷于强大的力量,意志力慢慢削弱,几乎要永远沉沦下去。   嗤!   一道白色剑芒从天而降,将观想中的世界一分二。   孟贲恍然惊醒,抬眼现白金剑罡在周身盘旋,浩然正气烁烁生辉。   冷汗刷的一下打湿了后背,刚刚的情景太过逼真,分明是域外天魔幻化入侵。原本龙气形成的假胎能够震慑天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挥作用。   孟贲抬眼看着头顶的不死鸟,暗暗猜测应该跟它脱不了干系。所谓有大风险,必定有大回报。度过心魔劫难的孟贲,已经初步掌握五帝龙拳。   这种武道秘技已经近乎于天道神通,触及规则。   孟贲心念一动,恐怖的武气从体内爆,右手掌心处五条龙形虚影成五色,凝聚成一团。断绝武气供给,五条小龙慢慢消散。   “武道意境与命格合一,难道就是命格通灵,自行修炼?”孟贲想起姬武心的赤炎麒麟命格,生猛灵动,远远过他所见过的任意一个武士。   不死鸟命格将空间内游离的人皇气运吞噬一空,开始吸收孟贲的本体命格。   孟贲果断将命格收回体内,本想就此离开,没有想到,人还没有走出两步,从裂缝中再次涌出一道光柱。岩壁碎裂,天摇地动,裂缝在咔咔声中再次扩大了一个指头粗细。   “看样子,短时间内是不能离开了。”孟贲长出了一口气,不得不再次返回裂缝旁盘膝坐下。不死鸟冲天而起,一吞一吐捕捉着人皇气运,千万光点透过不死鸟反馈到丹田假胎。   随着人皇气运的不停冲刷,蚕茧状的假胎如同真的如同婴儿出生般微微震动,慢慢壮大。假胎的鼓动声与天上雷霆声交杂在一起,引动天地四方,轰然巨响。   孟贲身上的贴身墨甲层层碎裂,后背一道道诡异线条出现,最后形成一幅不死鸟的形状,全身三百六十五处窍穴透过皮肤,闪烁着橘红色的光芒。   “果然是武道神功,姬武心,你猜错了。此乃长生之道,证道圣法。”孟贲浑身颤抖,突然仰天大笑。武王姬当年希望通过五帝龙拳脱,虽然最终失败,但思路是正确的。   人的身体潜力无穷,绝非练气士所说的臭皮囊。但肉身成圣自盘古开天之后,无人能成,所以大道之法才被慢慢放弃。五帝大魔神功起源于五位大帝证道之时,有感天魔之威,将种种幻象留下,慢慢汇总形成。   五帝龙拳则直接吸纳龙气为己用,不断强化命格。命强则气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只要身体强度足够,迟早能将命格推演至恒古无敌的圣人命格。   眼下孟贲的身体可以说已经达到万人敌的顶点,想要再次突破,除非找到传说中二郎神的八九玄功。   “看起来还非得与义渠君会一会了。”孟贲喃喃自语地说道,本以为鬼眼诅咒被破,从此就能得到安稳,但长生大道近在眼前,谁又能舍得放弃?   大校场内的裂痕不再扩张,重新恢复平静,不死鸟吸纳饱了人皇气运,也蛰伏进入体内。   孟贲所幸不离开,一切衣食住行都在大校场内解决,随时准备吸纳人皇气运。   断头山下的帐篷内,姬无心正在调养休息,心中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好似断头山内有什么东西在召唤自己。   由于人皇气运已经先一步被孟贲吸收,姬无心就算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到,珍贵无比的人皇气运近在眼前,只以为是地下的轩辕剑放出的气息与自己龙气相合。   哗啦...   帐篷被直接掀开,姬宫湦径直走进来,一屁股坐下后,怒气冲冲地吼道:“一天之后又一天,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你知不知道,我的筋脉受到阴气腐蚀,已经快要萎缩了!”   “你的心性太毛躁了,如何能坐得天子之位。”姬无心缓缓睁开眼睛,嘴里吐出一道纯白色气流。   姬宫湦冷笑道:“天子之位由祖父做主,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父凭子贵,只要你好好辅佐我当上天子,日后荣华富贵应有尽有。”   “你放心,轩辕剑到手后,龙气灌体,天命加身。你不光能当上天子,甚至能统御八荒。乾坤万年歌你修炼得如何了?”姬无心没有因为儿子的态度有丝毫情绪波动,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   提到轩辕剑,姬宫湦马上不淡定了,压低了声音质问道:“你与孟贲匹夫合作,怎么肯定轩辕剑能到手?依我之见,不如杀上山去,强行斩杀那厮。再擒杀鬼军脑,如此一来,便可...”   “我一直以为你的脑袋虽然不聪明,但智商也应该达到正常人水平。没想到这一趟出来,充分验证了你的愚蠢。”姬无心那对银色双瞳灼然光,刺骨的冰冷直接让姬宫湦连退了好几步。   姬宫湦相当不忿地转身就走,离开大帐后被袁达叫住。   “袁供奉,有何事?”姬宫湦的语气相当不善,声音虽然极力压制,但刺耳地好像被阉的鸭子。   袁达笑了笑,低声说道:“公子不觉得奇怪吗?为何无心长公子不联合三位大王一起出动,反而勾结秦国武安伯。您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因为九幽三王各有私心,不想让周王室再起。”姬宫湦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袁达摇摇头,怜悯地说道:“据我猜测,这一次的行动只怕是瞒着天子私下进行的。您看看,除了我之外,带来的武士有几个是王室成员?长公子心中只怕对轩辕剑势在必得,拉上您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第三百零六章 战起   袁达一席话说得姬宫湦心神不定,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可能的,我分明收到诏书,是天子亲手所书,不会有假的。”   “天子早已多日不理朝政,传言已经病重难以理事。此时下书,岂能不疑?再者说,就算是天子下诏,但护卫力量未免太过薄弱。”袁达一脸真诚地说道。   姬宫湦剑眉紧蹙,虽然外面俊朗,实则一肚子草包,惊慌失措之下,问道:“我...我父亲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真是拿我做幌子?我该怎么办。”   “一切有属下在,我乃天子亲自安C在长公子身边的暗探,今日见您有难,如何不出手相救。”袁达松了口气,一肚子草稿愣是一个字没有用上,堂堂天子亲孙,未来天子竟然这么好骗。   姬宫湦连连点头,咧嘴强笑道:“那还要多靠你了,只要我能平安出了九幽,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多谢公子。”袁达也笑了,神兵魔器鼓动人心,无论是谁都有心争一争。   他们两个都没有注意到,帐篷的微微露出的缝隙中,姬无心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冷笑了一声,闭目养神。   随着时间的推移,断头山内轩辕剑喷S出的气息越来越弱,次数越来越少,从之前一日三到四次,变成一日两次,最后几日一次。   孟贲在这段时间内,由于每时每刻都在释放命格,所以命格与武道意境的联系越来越紧密,而且五帝龙拳进展神速,像这种级别的武道秘技仅有一招,所谓万法归一。   断头山附近聚集的妖魔鬼怪越来越多,大部分都是受到十王征伐令的蛊惑前来,很多妖魔甚至不知道背嵬军究竟犯了什么事情。妖魔鬼怪之间并不友好,很难相处融洽,遇仇即杀得现象时有发生。   混乱成了这支联军的总旋律,情况直到苏娜陀智与权茜的到来才算有所好转。   为了这次能顺利功课断头山,苏娜陀智与权茜都下了血本,当着尽百万妖魔鬼怪的面拿出如山的鬼币。   权茜一身戎装,意气风发的跳到这堆钱币的最上方,手中神兵名曰胜邪,乃地神兵。神匠欧冶子采神铁铸造,其剑之光如电,切金如泥。以朽磨之,则生烟焰;以金石击之,则火光流起。   “嘘!哪里来的小子,不要命了。”   “香喷喷的活人,清蒸了好吃,赶紧下来。”   “我觉得油炸的好吃。”   “说什么废话,赶紧发军饷,否则爷不伺候。”   “就是,就是!”   轰!   胜邪剑通体赤红,剑芒吞吐隐现。围观的妖魔鬼怪们眼中微微露着几分惧色,更多的是来自对阳世新鲜血食的渴望,甚至有的鬼怪还琢磨着,如果大战爆发,要不要找个机会咬一口。   哗啦...   权茜手中胜邪剑划过脚下鬼币,鬼币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一双双饥渴的眼神贪婪地望着“小山”。若不是畏惧转轮军与阎罗军,只怕现在已经开始了哄抢。   “我相信你们看到了我脚下的鬼币,这些全部来自十王府库,后面还有数百车。它们将奖赏给最英勇的鬼军,只要能消灭一个敌人,即可领取一百枚鬼币。十王令为证,只要诸位英勇杀敌,所说承诺全部兑现。”权茜一边说,一边把十王征伐令高高举起。   妖魔鬼怪们沸腾了,互相交头接耳。   “是真的吗?一头活羊才值一枚鬼币。”   “看样子应该可信,只是某家不信任人类,若是由他们领兵,傻子才去。”   “你真是愚蠢,十王令都出了,你还不信,活该做个饿死鬼。”   “不想了,不想了,接下来看看别人怎么做。”   ......   议论声自然而然传到权茜耳朵内,不过她也理解以活人身份带领九幽妖魔的困难,但是她坚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金钱的魔力足以让这群鬼物忘记自己的身份,有道是有钱能让鬼推磨。   “现在每个将士都来领安家费,每人一枚鬼币。战功会由人记录下来,每一场大战后立刻发放赏金,绝不拖欠。”权茜的声音高亢有力,令人信服。   妖魔鬼怪们摸着沉甸甸且冰冷的鬼币,方才相信是真的,当下欢声雷动。   突然,妖魔中有人说道:“这些小钱怕也不够,断头山里面的宝贝成千上万。区区千百枚鬼币,打发要饭的呢?”   这话让所有妖魔鬼怪都心中大动,贪婪之色再也控制不住,眼睛纷纷盯着权茜,看看对方怎么说。   权茜见时机已到,那名发话的妖魔是她找来的托,为的就是激发妖魔鬼怪的贪心。当即喝道:“断头山洗劫九幽之地数百年,鬼币足以堆成山,我与十位大王商议过了,分文不取,全部给你们。”   看着下面欢呼的妖魔鬼怪,权茜知道这下不让它们出阵都不行了,高涨的气势足以毁灭断头山。   整个断头山上的鬼卒大约不到五十万,其中有战力的三十多万。一百枚鬼币换一个鬼卒,这个交易简单又划算。三千万鬼币换取轩辕剑与虎魄,不仅不能说亏,简直赚大了。   “攻下断头山,就发财了!”   巨大的诱惑让所有妖魔鬼怪失去了理智,看着远处的断头山如同一座巨大的金山。   没有任何号令,上百万的妖魔涌进断头山地界,原本就不大的旷野被密密麻麻挤满。   先靠近断头山的前锋们像饿狼一样扑上去。   嗖嗖嗖...   背嵬军的神S手居高临下,仗着地形优势,几支箭矢就把被鬼币冲昏头脑的妖魔们钉死在城下。   气势正盛的妖魔鬼怪,张牙舞爪地往前冲,但是在背嵬军坚定的反击中,伤亡越来越大。短短的一段距离,惨叫声不绝于耳,还没有冲到护城河,损失已经超过两千。   妖魔鬼怪当中也不都收傻子,理智渐渐回归,鬼币再诱人,也没有性命来的珍贵,不知不觉掉队的越来越多。   “该死!真是一群蠢货!”权茜恼恨地一剑将逃兵枭首,原本打算将这群乌合之众整合后再出战,没有想到在没有号令之下,蠢货们一头撞向敌方坚固的城防,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提升的士气又渐渐回落。   苏娜陀智一声不吭,冷眼旁观,心中冷笑不止。眼前这位贵公子一看也是没有经过大战的,想当然以为能利用乌合之众作为炮灰,但人家也不是傻子,凭什么被你白白利用。    第三百零七章 再战   气势崩塌的结果就是,后撤的队伍与前冲的队伍撞在一起,引冲突之后,便是不可避免的兵刃相向。   这时候,断头山的要塞突然打开一道缝隙,一群背嵬军黑甲鬼骑如同飓风般杀入妖魔鬼怪之中。   没有人能猜测到,被上百万九幽妖魔包围着的背嵬军竟然敢先出击,而且是单方面的屠杀。   权茜喝令退兵已经太迟了,心无斗志的乌合之众们只想着快点逃命。身后就是自家友军,只要比身边的同伴跑得快,就能保住性命。抱着这样的想法,溃败如同滚雪球一般蔓延,死在自家人手里的十王军士卒远远过背嵬军五千鬼骑的斩杀度。   权茜到底是琅琊阁主,智慧非凡,虽然经验缺乏,但应变能力极强,手举十王令,喝道:“十王军本部听令,着前锋军防御,绝对不能令那群蠢货冲垮阵型。违令者,斩!”   “诺!”众鬼将齐齐呼喝,眼中将轻视之色隐藏起来。对他们而言,九幽十王的震慑足以让他们乖乖听话。   树妖阿达是一头修炼百年成精的松柏,原本没有想着来凑热闹,硬是被族人拉着组成一支树妖联军,意图谋取最大利益。   树妖一族体型巨大,形同缓慢,进攻的时候落在后面,逃跑的时候又被两面包夹。   背嵬军的黑甲鬼骑们对树妖一族早有准备,一颗颗火油弹抛出去。在熊熊的烈焰中,树妖一族丝毫没有还手之力,浓烟滚滚遮盖住战场。   阿达彻底绝望了,耳边传来的尽是同伴凄厉的哀嚎声,树根虚软,索性不再动弹,准备迎接抛向自己的火油弹。   奇怪的是,一队队鬼骑兵竟然从它身边绕过去,杀气腾腾地冲向身后逃跑的妖魔鬼怪,就在它疑惑之际。   那群凶神恶煞的鬼骑兵们高声大呼,“投降者免死不杀,全部跪下,全部跪下!”   在背嵬军的赫赫军威面前,想要反抗基本是不可能的,妖魔鬼怪们本就是散乱的,心又不齐,有一个投降,好像风吹麦浪似的,成片成片的妖魔们争相投降。权茜的炮灰计划,现在看来彻底沦为笑话。   以断头山与十王军本阵为分割线,入侵的妖魔鬼怪们被分成两拨,一拨被俘虏,一拨逃回继续当炮灰。   在劣势的情形下,十王军本阵左翼鬼骑兵疾驰而出,楚江王麾下的鬼骑训练有素,绕过溃败的妖魔后,如同一把尖刀刺入背嵬军骑兵的中段。   背嵬军鬼骑非但没有慌乱,反而侧转马头与对方绞杀在一起。   冲刺距离与度都占优势的十王军如同撞上一堵墙,在背嵬军狂热的战心下被死死缠住。两方数量相似,士气也都高昂。   背嵬军鬼骑带队旅帅子辰将面前的敌人砍怪切菜般斩杀后,环视四周,现敌方本阵烟尘四起,地面上微微有颤动,心中知道对方援军将至,意犹未尽地高喝道:“全军回转,等到下一次在收拾这群兔崽子。”说完收剑入鞘,勒马就走。   “诺!”   背嵬军鬼骑们齐声呼喝,快将身边敌人解决后,催马疾驰,只留下伤亡惨重的十王军。   两边第一次交锋,背嵬军展现了强大的攻击力,鬼骑正面交锋,战损比例高大一比二。一个背嵬军鬼骑换一个楚江王的鬼骑,若是依次类推,攻下断头山非要三百万鬼卒不可。   这个猜测悄悄流传在十王军之间,十位九幽之外虽然都派出了鬼卒,但很明显大部分都出工不出力,他们的主要精力都集中在血河一族身上。联军中真正的主力只有转轮王,楚江王,阎罗王三位,三军将领都各怀心思。前一阵子,转轮军上将军马王爷的惨死着实震慑住不少人,而后妖马与鬼马一族投向血河,又为他们开辟了一条新的退路。   面对如此复杂情况,权茜依旧信心十足,略微休整一夜后,第二天一早准备正式攻城。   轰轰...咚咚...轰轰...   强劲的鼓点拉开大战的序幕。   从断头山下的碉堡望去,密密麻麻的妖魔鬼怪充斥在城下。不同于昨日的嬉戏,所有军阵完整,军容肃穆,成片的旗帜遮天蔽日,中军本阵高大的观战台上,插着一根青黑色冥王旗,分外夺目。   姬宫湦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十王军,两腿有点软,眼神四处寻觅着袁达,以求心理安慰。幻想中的战场与实际的差别实在太大了,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身为未来天子,他自认为比别人高出一等,却没有想过,王位通常都是染满鲜血的。   “好好学着吧。”姬无心背负双手,淡淡地说道:“九幽鬼卒间的征伐虽然与阳世不同,但兵法皆通,上百万的鬼卒征伐,你这一生今后只怕也见不上了。”   姬宫湦强装镇定,咽了口唾沫,说道:“我虽然不清楚有什么不同,但我知道,断头山分明是一处绝境,守在这里是死路一条。”   “那依你之见呢?”姬无心眼眸中划过一丝失望,有道是虎父无犬子,他自认为自己是天纵之才,没想到生的儿子却愚蠢如猪。   姬宫湦心里明白自己怕是又说错话了,但绝不肯认输,只好默不作声。   矮豚将周王室一行人安排在最前线的位置,显然是打着物尽其用的原则。   城下的十王军开始挖掘水槽,用来将护城河里的水放走。原本数十万的妖魔鬼怪在被权茜放弃后,彻底沦为奴隶,连之前放的鬼币也被收走,没有任何一头妖魔有反抗的心思,在十王令下不敢不从。   再一次登上观战台的苏娜陀智感慨万千,看着井井有条的军务安排,不由得对琅琊阁主刮目相看。两人论年岁,自己年长,但只有在修为上略胜一筹,其他均被压下去,心中郁闷难以诉说。   “姐姐...姐姐,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权茜的声音打断了苏娜陀智的沉思。   苏娜陀智恍然惊醒,察觉周围鬼将们都在注视她,心中一抽,开口说道:“一切依权将军的吩咐做事,不得有违。”   “诺!”众鬼将应声如雷,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前一天的沮丧情绪,如今一扫而空。   断头山上的俘虏们就比较凄惨,一个个被下了鬼术,强行被征召为义务鬼卒,不仅从事修补城墙,还要出阵格斗。   两方经过一晚的准备,围绕着断头山展开了激烈的血战。    第三百零八章 对轰   咚咚...   在激昂的战鼓声中,十王军率先发动攻击。面前的阻碍已经被奴隶们铲平,黑压压的鬼卒向前推进,在即将进入背嵬军S出内停住脚步。   “止步,防御!”带军偏将一声令下,所有前锋军鬼卒一起竖起大盾与长槊,身后跟着的弓箭手也拉弓上弦。   十王军本阵观战台上红旗摇动,接着就听见轰隆隆,声声闷响中,从后军中缓缓驶出尽百辆黑煞鬼术弩。   见到己方有如此攻城神兵,所有十王军将士迸发粗山崩海啸的欢呼,一浪高过一浪。   “杀进城去,抢钱,抢女人!”   “杀,杀,杀!”   在众将士的欢呼中,黑煞鬼术弩被推到前锋军后阵列队。在发S弩箭之前,首先需要清理检查,同时为鬼术蓄能。   断头山下要塞上,矮豚的瞳孔猛然收缩,咆哮道:“进入掩体防御,弩炮手上前,让他们也尝尝厉害。”伴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机械式的齿轮扭动声响彻断头山。   “拉动绳索,快!”   “加把劲啊,嘿呦嘿!”   “使劲拉啊,嘿呦嘿!”   吱嘎吱嘎声中,厚重的山岩被缓缓抬起,同样一座座黑煞鬼术弩伸出要塞,目标直指对方阵地。   原本正在欢呼的十王军顿时僵住了,气氛变得诡异的安静。   观战台上,权茜恶狠狠地问道:“不是说黑煞鬼术弩只有十王军才有吗?数百年的封锁,管情报的脑袋进水了?”   一员狐形偏将期期艾艾地张张嘴,然后用无辜地语气,低声说道:“数百年来,我们未曾让对手获得过一架黑煞鬼术弩,只是...只是...”   “国之重器,落入敌手!吞吞吐吐,只是什么?”权茜剑眉一挑,手中胜邪神兵嗡嗡作响。   苏娜陀智站出来,淡淡地说道:“我指挥不当,上将军马王爷所携带的黑煞鬼术弩全部落入敌手。”   权茜的脸顿时由Y转晴,笑嘻嘻地说道:“对方区区十几架黑煞鬼术弩,想来也翻不了身,姐姐不必介怀。”   苏娜陀智只是暗暗冷笑,她不信堂堂琅琊阁主连这些情报的打听不到,分明是借机会给自己下马威。如此下来,在联军中的威望势必要比自己高,话语权代表军权。   “全军后撤,退出五里,躲在对方S程之外。”权茜挥挥手,吩咐道。   可惜,就是因为刚刚的那一阵子耽误,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_w_._t_x_t_8_0_8_0_._c_o_m 断头山中的黑煞鬼术弩突然作响,轰鸣声中,粗大的黑色光柱划破天际,直接砸进十王军的阵地。   十王军中当场就有十几门黑煞鬼术弩被气化,Y气弩箭直接穿透十王军前锋,根本没有让人有一丝反应的机会,只留下一道道沟壑证明此地曾经被鬼卒填满。   前锋军黑虎将军一声咆哮,“全部后撤,重甲上前防御,快竖盾!”   十王军的鬼卒受此冲击,方才缓过神,听着指挥一步一步倒退。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回头,凶恶的驰刑兵四处巡视,但凡有扰乱队伍的鬼卒,当初就被拖出去斩杀。   恍然大悟的权茜马上下令反击,“对准城门方向,谁要是S偏了,小心脑袋!”   C作黑煞鬼术弩的鬼卒齐声怒吼,奋力旋转绞索,以便加快Y气聚集速度。几个呼吸后,上百门的黑煞鬼术弩发出震天怒吼。   数量的差距在此得以体现,整个战场全部笼罩在黑色Y气柱子内,本就昏暗的天色顿时什么也看不见了。强大的Y气使得空气温度急剧下降,十王军很多鬼卒得眉毛都被冻住。   轰!轰!   密集的光柱正中断头山要塞,一些在城头躲闪不及的背嵬军鬼卒,如同寒冰入火,瞬间消失。周王室的封号武士有一些被正面击中,根本无法熄灭的九幽之火将整个人都包裹在内,哀嚎着滚落下城。   “完了!挡不住了!”姬宫湦连续倒退了好几步,险些跌坐在地上。   姬无心面无表情地站在最前沿,在黑煞鬼术弩将要S中他的一瞬间,右手一张,赤炎蓬勃而出,硬生生将Y气光柱挡住。   嘶...他的手掌上冒着白色烟气,直到Y气消散才恢复原样。   姬宫湦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跑到姬无心身后躲起来。袁达的话虽然对他有触动,但是危急时刻,人类还是愿意跟随最强之人。   在黑煞鬼术弩的轰击中,山岩碎裂崩解,但露出里面的一层钢铁让所有人都震惊了。黝黑的九幽冥铁被捶打的像纸片一样薄,覆盖在城墙内,黑煞鬼术弩S出的Y气全部被吸收。   “好强的防御力,好精明的战术。”权茜自言自语地说道。九幽冥铁价格不菲,只有像十万这种大势力才能做到,不过谁也不会无聊到把冥铁打薄,专门用来防御黑煞鬼术弩。   连续三四轮的对轰,两方的黑煞鬼术弩都已经灼热发烫,再发S有炸膛的风险,几乎同时停了下来。   十王军观战台上,权茜眉头紧锁,沉声说道:“传令官,令各部依次出击,全力攻城,左翼鬼骑随时准备策应。”她的脸庞微微有些红晕,手脚发麻,权茜只要极度兴奋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诺!”传令官转身离开。   密密麻麻的十王军向断头山扑去,如同蠕动的蚂蚁相互挤压着,把断头山围得水泄不通。“呜呜...”悠长的进攻号角此起彼伏,惨烈的攻城战就此拉开。   断头山要塞上浓烈的黑烟还没有散去,厚重的Y气将城墙冻得光滑无比,所以整个下午都在城下以弓弩对S。   一队队重装妖兽拉着攻城器械缓缓行驶,旁边都是十王军的妖魔奴隶,顶着箭雨拼命推动攻城器。每走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成片成片的奴隶像是箭靶子一般,身中十几箭者立刻灰飞烟灭。   姬无心与姬宫湦被牢牢守护在城墙一角,没有任何人注意。   “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姬无心的眼睛微微睁开,黄金面具上的波纹Y暗不定,以他的实力足以闯进山腹内,看看孟贲究竟在弄什么名堂,但是眼下却为了让背嵬军出死力,只能硬生生忍住。   袁达斜着眼睛留意着两父子的一举一动,他是个有城府的人,兵家士子讲求侵略如火,不动如山。轩辕剑足以称得上是天神兵,有此机缘如何能错过。他为了混进这个队伍中,可是下了好大的力气,心魔血誓外加投名状才算取得姬无心的些许信任。    第三百零九章 轩辕剑气出   孟贲盘膝坐在大校场内,胸膛有规律的起起伏伏,一口浊气吐出,通常伴随着冰冷彻骨的寒意。   头顶上的不死鸟命格已经如有实质,漆黑的羽毛与尾部的龙鳞都闪烁着黑色光晕,两眼目露凶光,周身燃烧的不是烈焰而是冰焰,足以睥睨楚江王的冰焰地狱。   喷薄而出的武气与冰焰融汇交杂在一起,渐渐不分彼此。   孟贲现在感觉到无匹强大,这种强大更多的是体现在精神层面。原本拥有十分武气,只能挥出五分,现在经过武道意境与命格的融合,竟然能挥出九分。   回想起自己碰到的万人敌中,黑伯与春申君无疑都做到这一点,可笑的是两人竟然忌讳莫深,一点底细都没有漏。若不是姬无心的一言点破,自己恐怕老死也只是一个万人敌武士。所谓: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从昨天到现在,人皇气运已经没有再喷出来,显然已经快要到临界点了。脚下微微颤抖地地面可知,断头山外的大战正在激烈的进行。   分割线--   密集的弩箭,迸的阴气,堆积如山的骸骨构成了整个断头山战衣的主旋律。不分昼夜地猛攻七天,双方所有的意志力都达到极限,一方麻木地向上冲,一方机械式的防御。   在挨过一轮黑煞鬼术弩后,城头上此起彼伏的传来将官呼喝防御的声音。   守护北面的袁达和十三名影武士,脸上的表情都不是很好,苍白中透着青气。被鬼卒兵器砍伤或者刺中后,伤口并不大,但最要命的是每一下都会带走活人的阳气。阳气一旦消失,就是临死之时。   “袁供奉,怎么办?这里怕是撑不住了。”一名满头白的影武士气喘吁吁地说道,眼神露出几分惊慌。   袁达拉起硬弓,厉声喝道:“打起精神活过这一阵再说,长公子可在后面看着呢。”说完,射出一箭,由高又远,划过一道抛物线扎进十王军一名将领身上。   这一举动如同捅了马蜂窝,铺天盖地的箭雨回击而来,虽落在要塞上寥寥无几,但是背嵬军鬼卒们还是本能的举起盾牌防御。   十王军观战台上气氛凝固,权茜紧紧握着胜邪神兵,双眼充血,神情憔悴,喃喃地说道:“这一次一定能成功,一定能攻破断头山。”   “你应该有所觉悟了,此城虽小,但防御力惊人。样式与太平峪的小城一般无二。除非动用十王军主力精锐,否则就是再来一年也攻不下来。”苏娜陀智眺望远方,沉声说道。   权茜长长呼出一口气,轻声说道:“我也是在赌,十王不和,除了转轮王与楚江王外,大都反对把斩杀土伯的希望寄托在一柄传说中的神兵身上。轩辕剑虽然好,但只有一柄,无论落在九幽十王中哪一位,势必会破坏平衡,这是大家都不愿意见到的。”   她说到这里,忽然看见右后方烟尘滚滚,数万鬼骑疾驰而来,其中领兵的是一员牛头四臂怪兽。   权茜惊讶地说道:“阎罗王麾下上将军牛王爷来了,它不是在前方与修罗军交战吗?”   过了片刻,牛王爷大摇大摆地迈上观战台,向权茜与苏娜陀智行了礼,沉声说道:“十王与罗骞驮血战,除去转轮,阎罗,宋帝等三王外,其余七位大王全部重伤。三位大王伤势不重,修养片刻后即将到来,我率先锋五万鬼骑先至,后军一百二十万需要一日到达。”   “有劳上将军,你先去休息。”权茜送走牛王爷,转身对苏娜陀智说道:“事情有变,要不然九幽十王他们绝对不会这么急迫的想要得到两件神兵利器。”   “只怕要比想象当中更糟糕,若是十王本体出战,只要两位就能战败罗骞驮。可如今十位以第二元神出战,结果自然可以预料。刚刚牛王爷只字不提罗骞驮,只怕修罗军也已经杀入九幽。”苏娜陀智看问题一针见血,直指要害。   事情正如她所料一样,数千公里外的修罗大军一路上浩浩荡荡直奔背阴山。罗骞驮以一抵十,大获全胜,但是自身也有损伤,因此闭关不出。   九幽十王的境地现如今很尴尬,本体不出,无从抵挡罗骞驮。但一朝出手,伤势加重,也有可能因此身陨。十位九幽王谁也不甘心,唯有希望能获得轩辕剑作为杀手锏。   权茜与苏娜陀智刚刚没有说到两句,突然断头山中一道剑光冲天而起,直接贯穿长空。   噼里啪啦...   金黄色电流不停闪动,剑光越凝实,如同通明的玛瑙一般。此剑气有能使天分地裂之威,煌煌之势驱散了九幽恒古不化的九幽之气。   权茜与苏娜陀智相互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轩辕剑出!”   断头山此刻乱成一团,众多鬼卒在剑气之下难以保持形态,唯有少部分鬼将逃进了孟贲的山河珠内,数十万鬼卒顷刻化为飞灰。   姬无心身子一晃,打晕姬宫湦,提着它化作一道残影消失不见。   袁达鬼鬼祟祟地想要跟上去,却不防被一只手掌直接刺穿心脏,澎湃的武道意境直接将他的心脏瞬间搅碎,接着从内外燃烧器炽热的火焰。   “怎么可能是你!”袁达扭过头,现了刚刚离去的姬无心不知道何时又出现在自己身后,当下哆哆嗦嗦地说道。   姬无心的左手拎着儿子,缓缓抽回右手,冷笑道:“周天子许给你不少好处吧,可惜他至始至终都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你不是想要轩辕剑吗?那是人皇之剑,根本不是你能掌握的。”袁达的心脏虽然被捏爆,但万人敌强大的生命力依旧能让他坚持说几句。   姬无心没有耐心跟他废话,直接一脚将他的脑袋踢爆,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蠢货,我的目的可不是轩辕剑。”   身子一晃,再度消失。下一刻,两人直接出现在大校场内。   大校场已经彻底改变了模样,所有的山壁好笑变成了金子,闪闪光。飓风肆虐,狂风从三米多宽的缝隙中吹出来,力量足以掀翻一头大象。   “你比我预想中的来的要慢,身上有血腥气,你刚刚杀人了?”坐在角落里的孟贲睁开眼睛,鼻子轻轻抽动。   姬无心将儿子放下来,淡淡地说道:“这与你无关,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短短半个月就将五帝龙拳修炼成了。”    第三百一十章 武道宗师   孟贲拍了拍身旁黄金山岩,笑道:“这还要多亏了轩辕剑自带的人皇气运,五帝龙拳如今我已结成假胎,对了,还有感谢你送给我武道秘技。”说完,体内武气汹涌而出,澎湃到极点,隐隐有龙形罩身。   姬无心简直要被自己气疯了,强烈的嫉妒不停地啃食着他的心脏,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作茧自缚,养虎为患,简直蠢透了的行为!   这是姬无心对自己的评价,他的假胎靠的残害族人,强行提取天子龙气而成,根本比不得人皇气运。如今对方修炼成五帝龙拳,显然比自己高了一头。   几乎本能的将赤炎麒麟命格放出,一式五帝龙拳夹杂滚滚热浪击出。   孟贲冷冷一笑,也将不死鸟命格放出,同样一式五帝龙拳却蕴含无尽冰焰。   一冷一热两股澎湃的力量撞击在一起,直接将山峰轰平,巨大的山体滚落到山下。   呼呼呼...水蒸气弥漫整个大校场。   “没想到武安伯果然天赋惊人,竟然这么快使武道意境与命格合二为一,成为武道宗师。”姬无心再也难以隐藏情绪,声音变得Y沉恐怖。   孟贲心中一凛,平静地说道:“还不是多亏了你的五帝龙拳,否则我也不可能达到武道宗师之境。下一步我的目标是武圣,要不要比一比?”他其实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武道宗师,但并不妨碍他用话刺激姬无心,让他自己说出来。   果不其然,姬无心嘲讽地大笑道:“武道宗师只是前往武圣的第一步,你的七魄还未全开,现在竟然幻想着成为武圣,简直令人可笑。要成为武圣需要...”话说道一半就停住了,他适才被激怒的失去理智,如今迅速平静后就觉得不妙,马上住嘴不让对方再得到一点消息。   孟贲心中微微有些遗憾,问道:“怎么?说到底,你还是不干嘛!”   “废话还是少说,十王军马上要进来了。”姬无心指了指山下,说道。   断头山下,权茜与苏娜陀智正仰头观看,两人刚才同时感受到两股凶猛的气息一闪而逝,紧接着就是山崩地裂。   “刚才那是轩辕剑的威力吗?”权茜眉头紧皱,手中的胜邪微微颤抖,刚才的微微泄漏的气息直接刺激神兵反击,如今险些要脱离她的掌控。   苏娜陀智摇摇头,说道:“是孟贲喝姬无心在交手,而且只有一招。”   “他们两个都是武道宗师?”权茜难以置信地望着被移平的顶峰,作为情报头子,她清楚的知道武道宗师究竟意味着什么。   万人敌之上还有一个小境界名唤武道宗师,可开宗立派,立国灭神。这个境界俗称武道亚圣,是与大巫师,人仙同一境界的存在。最明显的特征是命格可随时离体,且不担心气运损耗。   诸子圣人沟通天地封印武士神通,却封不住亚圣的神通,这些武士已经算是初步超脱凡人的存在。   “我们要加快速度了,否则他们先一步取得轩辕剑与虎魄就糟糕了。”苏娜陀智的心情也十分糟糕,冤家对头又有突破,那意味着自己报仇的机会越来越小。   权茜深以为然,虽然说与孟贲没有仇怨,但奈何轩辕剑关系太大,当即喝道:“牛王爷,还有多久能上山?”   “只能到这里了,九幽的妖魔鬼怪一进入黄色光圈中都会化为灰烬。”牛王爷满脸不甘心,铜铃大的牛眼瞪着山峰。   “轩辕剑有诛魔之力,看样子只能由你我一行了。”权茜将胜邪C回鞘内,纵身而出。苏娜陀智紧随其后,脚踩莲花,身上的猩红之蛇与蛊虫都不敢露出来。   权茜带来的十名供奉武士也都跟了上去,在这一刻才显露出一丝狰狞。七位千人敌,三位万人敌褪去伪装,身上的武气鼓荡,几乎要引起天变。   他们前进的路上自有姬无心带来的武士阻挡,两方在半山腰拼杀在一起,也不知是谁先洒落第一滴鲜血,紧随其后便是性命的丢失。   孟贲收回目光,冲着姬无心说道:“还是先办正事要紧,你我之间的约定等见到轩辕剑与虎魄后立刻作废,谁能夺取两件兵器就各凭本事了。”   “一言为定!”姬无心身子倒退,拎起儿子来到裂缝最宽的位置。   不同于外面轩辕剑的剑气笼罩的范围那么和谐,裂缝下面深不见底,死气沉沉,隐隐约约能听见阵阵鬼哭神嚎的声音。   孟贲与姬无心一前一后跳下D中,经过急速的下落后,噗通一声,全身没入一条地下幽潭。   呲!荧光石点亮,只见此水漆黑如墨,粘稠的好像是浆糊一般。   姬无心没有停顿,整个人单手向后推,迅速脱离水潭,好像唯恐避之不及。   “姬无心绝对知道些什么,看样子这黑水潭肯定有问题。”孟贲没有使用神通,两掌轰击水面,整个人如被炮弹倒飞出去,两脚落在地面上。   姬无心将身上黑水震开,沉声说道:“此水名为黑水,又名黄泉水,是天下极Y之源,九幽之本。如果侵入体内,会污染魂魄。”   他讲完后,扛着姬宫湦向北方走去,那里是一条幽暗的地下溶D,蜿蜒曲折也不知道通向何处。   “九幽之本?”孟贲心中一动,黄泉水应该是昏黄色,若被冤魂侵染后会变成黑色如墨汁般,这对九幽鬼物来讲如同空气对人。   精神力涌入山河珠,金光一闪,在黑水潭底开了一个空间D。蕴含极Y之水瞬间灌入山河珠内,竟然没有一点声音。   孟贲能清晰地感受到,山河珠内深渊山峰沐浴在黑水中,诡异地散发着勃勃生机。矮豚与郑宏钧的伤势也因此大为缓解,纷纷拱手道谢。   几个呼吸的功夫,山河珠总共吸纳了百万吨的黑水,但深潭不见半点减少。孟贲也不打算在逗留,一步快约十几丈,咫尺天涯神通迅速跟上姬无心。   姬无心不紧不慢地继续走着,也没有问刚刚孟贲在干什么,带着的黄金面具也看不出表情,仿佛恒古不变的岩石。   在他们离开后,权茜与苏娜陀智带着一队武士冲进来,不过由于有苏娜陀智的青莲护体,所有人都没有沾上黑水,直接被送到岸边。众人本想跟随着孟贲追上去,没想到潭水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漩涡,森冷的Y风呼啸盘旋,水汽蒸腾,丝丝缕缕的黑烟夹在在水汽中,格外诡异。    第三百一十一章 黄泉恶鬼道   “小心,这是黄泉恶鬼道!”权茜眉头紧蹙,手中胜邪悄然无息地腾起一团赤色剑芒。   就见那黑水深潭中突然窜出一头头阴魂厉鬼,时隐时现,咆哮声不绝于耳,恶臭滚滚。   厉鬼越来越多,开始的时候还畏惧胜邪之威,到后来悍不畏死地直扑上去。   “根据记载,这些都是罪孽深重的鬼将,实力达到影武士,大家小心。“权茜紧张地鬓角流汗,如此众多的鬼将足以将万人敌撕得粉碎,武道宗师和人仙也得落荒而逃。   “你有什么办法?依我看赶紧追上去!”苏娜陀智足下踩踏青莲,每一片花瓣都闪烁着夺目青光,一明一暗间都会逼退恶鬼。   权茜当机立断,双手持剑举过头顶,高喝道:“武道秘技,赤炎斩!”   虚空斩下,一道长达十余丈的赤色长剑陡然****而出,赤色长剑以雷霆之威一剑斩在众人与溶洞之间。   阴冷的空间温度瞬间升高,赤色长剑坚持了片刻,然后迸出无数细小的剑芒。被洞穿的恶鬼纷纷惨叫着推到一边,直接为众人让开一条通道。   噗!   权茜从心肺里吐出一口血,脸色惨白,咬牙喝道:“快走!”   没有人敢多待片刻,武气疯狂催动,一下就逃进溶洞。说来也奇怪,恶鬼们久久在溶洞外徘徊,硬是不敢冲进来,咆哮嘶吼着不停。   反观孟贲与姬无心两人,一直在黑暗中奔走了足足有一个时辰,整个溶洞仿佛没有尽头。在荧光石有限的照射范围内,洞壁结构清晰可见,一条条倒垂的石钟乳闪烁着精光,空气森冷入骨,呼气成冰。   “你的目的不是为了轩辕剑吧。”孟贲突然开口说道,声音很细小,只在两人之间传递。   姬无心的脚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又恢复之前的节奏,平静地说道:“与你无关,到最后你我只要得到各自想要的就好了。”   “说的也是,周王室的家事我不便参与。”   姬无心也一反常态地说道:“鬼方部的单于威白真的是你杀的吗?”   “我以为你们绝对不会向我证实这个问题,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确是我杀的。”孟贲这句话一说出口,心中突然轻松起来,好像有一块大石头落地。当日斩杀单于威白是天地借力,自己相当于冒领战功。不过现在以武道宗师的身份,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说出是自己斩杀的单于,自己无愧天下勇武这一称号。   姬无心沉默了片刻,沉声说道:“周王昏聩,迫使勇士埋名,使周朝失去一员大将。若是改朝换代,你是否愿意继续为周朝效命呢?”   “好马不吃回头草,既然已经离开了,又何必再回去。况且天下大劫,绝非人力能挽回,大周已经腐烂到骨子里了。”孟贲冷笑道,“况且以你的心机与隐忍势必不会与我和睦,纵观周王室诸人,无一人能与你比肩。只怕未来的大周天子之位也逃不出你的手掌。”   姬无心不想在这个问题纠缠下去,他会怕自己真的忍不住下杀手。   这一条路仿佛走了快一天,孟贲有一种感觉,虽然前方是平坦的大道,实际上自己是沿着螺旋向下的轨迹前进,空气中阴气越来越重。   终于,他们走到了路的尽头,面前是一座青铜门,没有门扇,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黄金色的光幕。   姬无心随手砸出一拳,光幕没有丝毫反应,直接将拳头顶了回来,然后说道:“需要我们联手使出五帝龙拳才有希望打破,这是轩辕剑的一处剑芒封印。”   “好,一起力。”孟贲点点头,他没有接触光幕,但通过山河珠的感应,此光幕的确蕴含一股庞大能量。   当即,两大罕见命格同时离体,一股股的武气相互挤压。   “五帝龙拳!”   “五帝龙拳!”   同时一声大吼,全力催动下的五帝龙拳轰击在光幕上,强横的龙拳之力竟然不得寸金,黄金色的光芒不停闪耀。   两人对视了一眼,身上的武气再次暴涨,两条五彩巨龙相互交错,龙头轻轻咆哮了一声,轰然爆炸。   整个光幕开始向内凹进去,出咔咔如玻璃碎裂的声音,最后支撑不住,化为点点金色光点。不死鸟命格与赤焰麒麟命格对这些光点展开争夺,争相收入体内。   姬无心感受到来自赤焰麒麟那满足地饱涨感,心中懊悔不已。用脚后跟都能想到,要不是吸收了庞大的人皇气运,凭借短短十天时间,孟贲绝对不可能把五帝龙拳推演到与自己平起平坐的地步。   心中杀机暴起,但脸如平湖,不动声色。   “走吧,后面的人药跟上来了。”孟贲率先走进去,他感应敏锐,如何不知道姬无心的情绪。实际上,他也抱有极强的杀意,像五帝龙拳这种神功,普天之下只要有一个会就好了。   光幕后面依旧是漆黑一片,但是空间却宽阔许多。呼!随着阴风呼啸,一股强烈的暴虐与凶恶的意念充斥在四周。   杀气无边,血海涛涛!   两人都是武道宗师,自然不会受到影响。孟贲将将不死鸟命格放出,诞生于九幽的不死鸟命格,似乎天生就带着一股邪气,在这种意念下如鱼得水,甚至能转化吸收。   一股股冤魂意志被不死鸟命格震慑住,游离在命格之外。   不死鸟命格更绝,直接盘旋飞舞,鸟嘴一张如同长鲸吸水,瞬间就把周边意志吞进肚子,幽暗的羽毛闪闪亮,好像吃了大补药。   “好强的命格,威势竟然不逊于尹吉甫大人的凤凰命格。”姬无心眯着眼睛,赞叹道,至于是真心还是假意就不得而知了。   两人向前走了几步,停下身形,在荧光石照射下可以看到,道路正中央被寒冰冻得结结实实。   孟贲脚尖点在一块石钟乳上,劲风呼啸,两者砸在一起竟然出如同金属般的碰撞声,显然这冰坚如钢铁。   “这是阴煞之气结成的幽冥之冰,堪比幽冥之铁。冤魂不除,冰霜不化。”姬无心用手划过冰面,一道裂痕过后,整个冰面迅恢复原状。   这景象不由得让孟贲响起了被九幽冰霜之雷冻住的场面,“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要除寒冰,先驱冤魂。”姬无心将姬宫湦放在孟贲身边,“将他看护好,这是我们此行的关键所在,若伤了半点,合作立刻作废。”   “放心吧,少不了一根头。”    第三百一十二章 八卦符箓   姬无心单手贴住冰面,赤炎麒麟在他的头顶一声咆哮,滚滚热浪顺着手臂涌入冰层。   坚硬如精铁般的冰层变得如同岩浆般,冰与火的碰撞没有产生水蒸气,反而越来越热。赤炎麒麟通过的地方露出一个冰D,紧允许一人通过,而且冰层恢复的速度十分快。   孟贲暗自心惊,命格竟然也有攻击手段,这是他没有想到过的。无论他怎么绞尽脑汁都猜不出姬无心是如何让命格乖乖听从指挥,甚至行如活物。   “走!”姬无心简短的说了一个字,虚空抓住姬宫湦,身子晃动,眨眼间消失不见。   孟贲晃晃脑袋,咫尺天涯紧随其后,身披的寒冰凝结的速度越来越快。   后来的权茜与苏娜陀智仅能眼睁睁地看着光洁的冰面发愣,他们均是普通武士,想要破开九幽寒冰,难比登天。   “怎么办?”苏娜陀智眉头轻轻一挑,她其实有办法,但损耗极大。在如此陌生凶恶的地方,无论如何不能以性命做赌注。   权茜也是一脸为难,以胜邪的锋利与克魔属性,只要她愿意不惜耗损武气,一定是可以破开冰面的。她的想法与苏娜陀智相同,舍己为人从来不是舍己为人的作风。   “两位不要为难,还是让我来试一试。”说话的权茜手下一名千人敌武士,但此人站出来后身子软成一根面条,再恢复过来变成了荆轲。   权茜心中微微发寒,知道自己大意了,沉声问道:“陆丹现在何处?”   锵!   所有人都摆出进攻姿态,神兵出鞘,冰冷的杀气弥漫开。   荆轲从腰里取下一只葫芦,在虚空中晃了晃,笑道:“你的人没有事情,只是让他在外面安静的休息。我这个葫芦里面装的是三昧真火,足可以破开九幽寒冰,不如你我两家合作?”   “好!”权茜让开身子,眼睛却在手下人里面徘徊,她清楚地记得D庭春下来的人里面有三大执事,不能只出现荆轲一人,其他两人一定隐藏在自己的队伍里。   “阁主,要不要查一查?”队伍中姓左的供奉也感觉不对劲,来到权茜面前低声说道。   权茜嘴皮子微微颤抖,吐出几个字:“不要,小心打草惊蛇。”   荆轲笑了笑,将葫芦平放在地上,让众人离得远远的,然后脚下微微用力。   咔吧!葫芦嘴发出细微的脆响。   轰!一道血色火光直冲冰面,灼热的气焰又将众人*退了好几步,整个空间只能看见耀眼的血红色光柱。   几个呼吸的功夫,整个通道被完全打开,连山岩都被烧灼的崩解坍塌。   苏娜陀智看得心惊胆颤,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水,问道:“这就是中土传说中的三昧真火?”这种武器若是能够量产,四方蛮夷绝对没有生路、   “不错,可惜百年才炼得这么一缕。”荆轲叹了口气,颇为惋惜的样子。这种战略性兵器就算D庭春也不会有太多,不过为了人皇与魔王的兵器也值得。   分割线---   孟贲与姬无心站在一条漆黑下在的隧道内,忽然前后左右传来细细索索的爬行声,紧接着各种黑色毒虫如潮水般涌过来,以蜘蛛数量最多。   孟贲与姬无心同时出手,一起向前猛冲,两股庞大的武气将面前挡路的毒虫一扫而光。死掉的毒虫化为一股恶臭的黑烟,消失不见。   毒虫数量好像无穷无尽,足足杀了有半个时辰,那群毒虫依旧悍不畏死。   “另找出路吧,这样不是办法。”孟贲低声吼道,神农鞭拼命舞动,白金剑罡护在身旁绞杀背后袭来的毒虫。   姬无心摇摇头,沉声说道:“这里是必经之路,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莫不如在加一把力气。”   两人互相算计,谁也不肯先出绝招,正僵持着。就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声竖笛之音,起起伏伏,音律古怪如同成千上万只蚂蚁爬行。   说来也奇怪,地上的黑色毒虫在听到竖笛声后,竟然缓缓退开,直接让出一条通道。   孟贲心中一动,脚下一闪,传音过去,“南蛮大巫师苏娜陀智,她对蛊虫有办法,赶紧走,要不然被她发现,我们一定会被蛊虫缠住的。”   其实他不知道,苏娜陀智为了控制住这群精神暴躁的毒虫,已经很吃力了,如果想要控制毒虫,非要达到巫圣之境。   孟贲加快脚步,隧道尽头是一条笔直向下的楼梯,楼梯下居然是一个空旷的DX,四面墙壁装饰的如同殿堂一般,这里已经是路的尽头。   “没有路了,怎么走?”孟贲将山河珠微微睁开一道缝隙,在蚩尤之眼的透视能力下,四面全是结实的山体。   姬无心指了指岩壁,说道:“上面应该有答案,找一找。”   孟贲掏出一把荧光石,一下撒开。整个DX都沐浴在光明之中,墙壁上绘画的图形也出现在眼前。   山岩壁画栩栩如生,每一面都刻画着一位封神大将。有三眼儿郎真君,手持长戟,怒目而视,有误食仙果的雷震子手持奔雷锤,面露煞气,哪吒,李靖,黄飞虎等等大将也都刻画在墙壁上。所有神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面露凶恶,似要噬人入腹。这哪里是神将,分明是入了魔的魔鬼。   姬无心抬起头,指着天顶说道:“出路在上方,那是一枚符箓。”   孟贲也抬起头,果然看见一枚赤铜符箓牢牢卡在天顶之上。符箓呈八卦模样,却仅有其形,不分Y阳,颜色黯淡无光,稍不注意就会遗漏过去。   “一定是一个宝贝,赶紧下手。”孟贲心思一动,右胳膊一举,两脚跺地。地面岩石碎裂成蛛网,身子已如离弦之箭****而出。   姬无心倒是没有跟孟贲抢,周王室富有四海,天下珍奇异宝数不胜数,也看不上一枚符箓。   咔!   孟贲的右手卡住符箓,身子倒垂在半空中,无论他使多大力气,都难以撼动符箓分毫。   就在这个时候,权茜一行人已经冲进来,见到两人后不由分说举起手中兵刃。   权茜笑眯眯地说道:“姑父倒挂着干什么,这又不是过年,挂腊肠还早得很呢。”   “我倒想把你扒光了挂在家里面。”孟贲不是吃亏的人,立刻还嘴。嘴上一边说,但精神一直集中在八卦符箓上面,   “敢侮辱阁主,找死!”   “杀了他们!”   琅琊阁的武士闻听孟贲出言不逊,立刻大怒。    第三百一十三章 罗刹鬼徐饮酒   “惊雷斩!”   “破杀剑!”   “五帝龙拳!”   姬无心见有人敢冲过来,直接一式五帝龙拳将两名百人敌打爆。可怜两位堂堂百人敌武士,连命格都没有几乎放出来,整个人就惨被轰成肉泥。   就在大战一触即之时,孟贲无意识地将身体扭动了一圈,手中卡住的八卦符箓竟然也跟着转动起来。   轰轰!天顶岩石瞬间崩解,只见一道由紫金色光芒凝成的咒文在虚空中闪烁。乱石如蝗直接砸下,众人慌忙躲避,好在都是武士,竟没有一人伤亡。   “是姜子牙所创的封神术!”权茜见多识广,一眼认出来,“上面写着‘封魔印’。”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道符咒所吸引,渐渐地,那符咒开始由右至左开始旋转,越转越快。   没过多久,整个符咒形成一道光晕似的漩涡,中央空间好似被破开一个洞,洞中星光闪耀,好似迷幻空间。隐隐有山峰漂浮在云端,风景如画,又有仙女翩翩飞舞,嬉笑打闹。   荆轲抬着头,难以置信地说道:“莫非后面是四大部洲所在?我感应到无尽的灵气在里面。”与他一般样子的还有几个人,大多一脸痴迷。   “那是虎魄散的幻象,不要被迷惑了。”苏娜陀智的精神力很强,稍加试探就感觉不对劲,那个虚空洞给她一种很强的威胁。   她的话音刚落,整个洞窟开始不停震动,噗噗...天顶开始出现裂痕,灰尘砂石不停往下落。骤然生变,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想道一个问题,如果洞窟崩塌,身在千丈深的山腹内,绝对没有一丝逃生的机会。   “大家不要乱,你们看头顶的符箓!”权茜大声喝道,手中胜邪不停格挡石块,眼中全是兴奋之情。   天顶上符箓所开的空洞陡然迸射出一道金灿灿的虹光,光柱冲霄而起,不仅穿透断头山,更是刺破厚厚的云层。乌云尽散,显露出一个同样的封魔咒文。   光柱散开后,取而代之的是一团赤红色的烈日,光芒普照四方。   此光照射下数百里可见,无数鬼物争相逃命,连浩浩荡荡的修罗大军也不得不止住脚步,无处躲藏之下,就地掩埋身体。   九幽十王与阿修罗王以及数不清的鬼仙猛将不约而同地选择远远避开,都打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主意。   这轮红日乃是姜子牙所设,为的就是以浩荡无穷的阳刚之气镇压虎魄,八卦符箓是封魔咒文的关键之点,内藏刚烈阳气,以九幽十王的能力都不敢接触。如今被孟贲随手而破,封魔咒将积蓄已久的阳气一次性释放出,等虚拟太阳耗尽阳气,那么此地对九幽鬼物再无一丝威胁。   洞窟内,众人的身体不由自主被吸入虚空之洞内,完全失重已经不由自主的眩晕感涌上心头,一股无穷的吸引力让人根本无从抗拒,连呼吸也几乎要停止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眩晕感逐渐减弱,周身大放光明。赫然现自己已经身处于一个宽敞宏伟的殿堂内,面积足有千丈,四面墙上绘满了各种各样的封神之宝。   大殿顶部是一条威猛雄奇,气势磅礴的石雕巨龙,一圈圈盘旋舞动,腹部有五只手爪。   “五爪金龙镇守,好大的气魄!”姬无心赞叹道,要知道五爪金龙乃是真龙之祖,莫说雕刻成型,就连画于纸面都会惹来真龙之怒。   吱嘎吱嘎...   大殿内突然响起机关齿轮活动之声,原本空荡荡的中央地面上裂开一道缝隙,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传出来。   轰轰...随着地面强烈的颤抖,一座祭坛缓缓升起,五彩光晕蓬勃而出。   祭坛高十米有余,周围全部是白玉栏杆围砌,东西南北各有四个小拱桥,拱桥下方流淌的是滚滚岩浆。台阶旁竖着一石碑,上刻三个大字。   众人的呼吸瞬间急促了,第一次离传说这么近,很多人都没有心理准备。封神台是姜子牙当年奉元始天尊之命建造的,所有封神之战死去的神仙都来此封职,可以说这座祭坛的每一块地面都是传说。   祭坛终于停止运动,顶部一道寒光乍现。一座由九幽寒冰雕刻而成的巨虎出现在所有人眼中,那条冰虎中隐隐藏着一柄武器,可是却看不清样子。   大殿内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众人屏住呼吸,却没有一个敢动。因为他们都感受到一股狰狞凶残,恐怖霸道的戾气充斥整个大殿,仿佛有一种濒临死亡的感觉袭上心头。   千人敌武士与万人敌武士尚且能够支撑,但是百人敌武士直接瘫软,两眼泛白,有的干脆直接晕厥。   “好,好兵器,是我洞庭春的了!”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回荡在殿内。   权茜队伍中的一名年轻的百人敌撕掉脸上的伪装,露出一个金碧眼的苍老面容,一字眉,昂而立,眉宇间显露出无边霸气。   “罗刹鬼徐饮酒!”权茜的眼神透着不可思议。这个名字瞬间让琅琊阁中的每一个人心头一冷。   徐饮酒是洞庭春的大执事,昔日一战灭杀十六名万人敌,轰动天下。周王室拿他无可奈何,最后武圣郑伯友出手才算将他制服,据说他早已身死,没想到竟然还活在世界上。   徐饮酒身后的马刚与荆轲同时被人忽略,大家的眼神都集中在了浑身杀气的徐饮酒身上。   徐饮酒没有理会旁人,反而看向孟贲与姬无心,惊讶道:“两位武道宗师!看起来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不过老夫最喜欢的就是虐杀天才。”   “你是武圣吗?看样子比郑伯友差的太远了。”孟贲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   徐饮酒勃然大怒,黑色大氅无风直起,暴喝道:“放屁,老夫已经练成绝世神功,只要获得两件神器之一,必定能突破至武圣,郑伯友要不是仗着周王室的龙气,他能胜过我?呸!”样子疯疯癫癫,好像有点不正常。   孟贲还打算再说两句,却被姬无心单手扣在肩头,只听耳边细细的声音传来,“不要再刺激徐饮酒,这个老不死已经成为武圣了,只是三魂没有融合好,已经被迷了心智。”   “武圣?”孟贲听了果然不敢吭声,就算是疯子也是武圣,实在犯不上得罪一个疯子高手。   权茜显然也知道徐饮酒的厉害,所有人不敢吭声,目送着对方一步步走向祭坛。    第三百一十四章 无边业火   徐饮酒似癫似狂,仰天大笑了两声,迈步就往虎魄方向走去。眼看就要踏上拱桥,一瞬间桥下熔岩由赤红转变成深黑色,咕噜咕噜散发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臭。   紧接着,熔岩喷发而起,化为朵朵黑色莲花。   “业火?”徐饮酒眯着眼睛,愣住了。他神志癫狂,却也不是傻子,传说中业火又名烧地狱罪人之火,乃是一切负面情绪所化,与神雷同属天罚的一种。   天罚之威就算是武圣也扛不住,天地诸神都要畏惧业火。   业火黑莲轰然爆炸,一朵朵黑色小火苗****而出,能克制此火者寥寥无几。一些武者挨上一点,整个人立刻化为一滩黑色血水,腥臭之气弥漫整个大殿。   大殿中各种神通与武道秘技四散而出,除了孟贲,姬无心与徐饮酒,其他人都只能被动躲闪,根本就没有一点办法。   权茜在团团包围下急得直跺脚,可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团最大的业火直接从天儿降。   “阁主小心!”一名忠诚地百人敌武士大吼一声,推开权茜,手中的神兵径直劈出。业火直然R身,不腐金铁,直接化为两朵钻进百人敌武士体内。不出意料,这名百人敌所作所为又是一番无用功,但是却为权茜争取了时间。   权茜自然不会让属下的心血白白耗费,身子急转,弓背如狸猫奔走,打算向孟贲靠去。纵观整个场景,唯有他的表现是最轻松的,额头不时有金光闪现,每一次闪烁都会让一团业火消失。   可惜,权茜做梦也没有想到,刚到半路,又有数朵业火直扑而来。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多护卫束手无策,也令权茜自己也手脚冰凉,本能将胜邪拦在身前,以孔雀开屏的剑势阻拦,心中黯然一叹,知道自己怕是命不久矣。   神兵胜邪迸发出耀眼的光辉,如晚霞般凄美,却阻拦不住业火,反倒剑身受业火污染变得暗淡无光。随即,业火顺着剑身一路向上蔓延,红莲业火如寒冰般刺骨,权茜却舍不得丢开胜邪。   然而就在业火将要落在权茜身上的时候,一朵青色莲花将她牢牢护在其中,在众目睽睽之下,硬生生将业火阻隔在青莲之外。两者相碰产生一股剧烈的声响,好似天敌一般。胜邪神兵意外得到援助,嗡嗡作响,将业火抖落在剑身外。   整个大殿的业火好像全部被青莲吸引,一股脑砸了过来。   这朵青莲是属于苏娜陀智的手笔,只见她很轻松的撑着护罩,每一分业火的撞击,青莲的光芒都会旺盛一分。好像是宝剑经受锤炼一般。   在场众人目瞪口呆之际,纷纷猜测起来。只是唯有孟贲与权茜知道这青莲跟脚,心中震惊万分。   “净世青莲!”孟贲心中喃喃自语,羡慕嫉妒恨的情绪简直要冲破胸膛。   传说世间有一神物名为三十六品净世青莲,由于没有功德护身,被天道一分为三。所谓:“红花白藕青莲叶,三教原来是一家”的典故便是由此而来,莲花化为盘龙拐G为太上老君所有,莲藕化为三宝玉如意为元始天尊所有,莲叶化为青萍剑为通天教主所有。天衍十九,留一线生机,三十六品净世青莲所遗一枚莲子落入凡间,最后被苏娜陀智所得。   莲子未获灵气滋养所以没有显化神通,直到天地灵气恢复才被苏娜陀智发现,借此一举登上大巫师境界,此物为证道之宝,足以护持她修炼到天仙之境,不受三灾临身,不受因果报应。   孟贲转瞬间就平衡了,任你青莲子神通盖世,还是难逃****之手,回头等情火发作,让你乖乖献出青莲子。   “谢谢姐姐了。”权茜眼中精光闪闪,甜甜地笑道,迅速收回胜邪,老老实实让苏娜陀智护着自己,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封神台下的业火乃是血河老祖的十二品业火红莲的仿品,但威能不可小觑,一青一黑两股力量相互抵消,最后还是净世青莲子更胜一筹。   “小丫头,你也是有大造化的,好宝贝!”徐饮酒浑身散发着青色武气,周身飓风缠绕,也不知道是哪门神通,但凡靠近一点就觉得身如刀割。   孟贲眉头一挑,咫尺天涯神通发动,一瞬间出现在封神台上。耳畔传来徐饮酒地怒吼之声,“大胆小辈,胆敢动我神兵!”   飓风如同蛟龙出D,直接将孟贲的身子牢牢锁住,风压极为巨大,同时还伴有很强的法则之力。只要身在其中,便任何神通都发动不了。   “该死!”孟贲哪里想到徐饮酒这个疯子下手如此迅猛,而且困住自己的力量也极为古怪,与山河珠内的造化之气相若。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孟贲的举动刺激到,一股脑向封禅台涌去,神兵眼看就在眼前,了谁也管不了那么多。   “凡是胆敢动手者,统统都得死!”徐饮酒怒气冲天,神志越发模糊,一股强悍的气息瞬间爆发。他的头顶三尺处赫然出现一只青鸾,其形与凤凰相似,只是全身青色,乃五凤之一。   武圣级的命格一出,所有人都感觉浑身发软,瘫在地上。唯有姬无心与孟贲勉强保持着站立。   徐饮酒看着姬无心,冷笑道:“小子不打算出手吗?老夫给你这个机会。”眼中杀机闪动,不知为何,眼前这个小辈给自己一种极为不安的感觉。   姬无心右手伸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平静地说道:“前辈还是破开九幽之冰再说吧。轩辕剑在石龙内,虎魄在冰内,前辈可以自取。”这话说得好像完全不在意两柄神魔兵器。   “算你识趣!”徐饮酒也不打算现在出手,两名武道宗师若是一心死战,也要给他造成不小的麻烦。最主要的是,他练功走火入魔,每日清醒的时辰有限,务必要赶紧夺取轩辕剑克制自己的魔怔。   他脚下虚空踩动,朝着石头一拳砸出。想法虽然好,可是飓风刚刚浮现,就被一声虎吼打破。   “不好!”徐饮酒暗骂一声,身子凌空倒飞回去,眼中惊疑不定。   只见封神台中央那头冰虎仰天咆哮,竟然完全活了。形态狰狞恐怖,獠牙凸起,穷凶极恶地怒视着徐饮酒。   邪恶的戾气将青鸾命格带来的压迫感一扫而空,但也使人如坠深渊,意志力若一些的被种种幻境迷惑住神志,身不由己地开始胡乱砍杀,整个大殿乱成一团。    第三百一十五章 武圣之死   九幽冰虎一声咆哮过后,动如闪电,一名千人敌武士猝不及防之下被巨口将脑袋一下啃噬,凶恶滔天。   “好畜生,休要阻止我取剑!”徐饮酒大怒,他不是不想要虎魄,而是轩辕剑的人皇气运对他更有用。当下不与冰虎纠缠,身子化为一道邪风绕到后面,准备趁虚而入。   此时,异变又生。那头石龙突然睁开双目,全身鳞甲仿佛被染上一层金色,在哗啦啦一阵响声中盘旋而动。龙嘴一张,吐出一道赤红色火焰,热浪滚滚浇在徐饮酒头上。   徐饮酒双臂一撑,青鸾鸟迎着热浪就扑了过去,一龙一鸟斗了起来。   孟贲倒是一心要取虎魄,神通法天象地使得力量暴涨,不死鸟在头顶飞腾,此刻的他随手一击仿佛都带有崩山之威。阻拦在前的武士被击中后,无不爆头断肢,碎肉破骨惨死。   权茜与苏娜陀智悄无声息地站在东南角落,对面是马刚与荆轲。所有人都一筹莫展,束手无策,眼前的战斗根本不是他们能够参与的。   姬无心只顾护着姬宫湦,眼光深邃,没有看向冰虎与石龙,反而将注意力集中在封神台上,好像在静静地等待着。   孟贲与冰虎展开对轰,断金开玉的铁拳没有一丝办法。   “五帝龙拳!”   最强武道秘技施展而出,堂堂大势之威,不仅让权茜与苏娜陀智等人被震慑,连徐饮酒的表情都是一僵。   冰虎好像知道此招厉害,眼中凶光爆射,巨口竟然大张,一道九幽之气****而出,威力堪比楚江王的九幽冰霜之雷。   轰!五彩巨龙砸进冰虎嘴里,但是九幽之气也狠狠击中孟贲。   一股奇异的冰寒迅将孟贲全身冻结,就连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冰霜。   咔咔...   冰虎待在原地不动,一道裂痕从额头向下一路蔓延,最终轰然碎裂,魔兵虎魄次展现在世人面前。   虎魄不是剑形,反而是弯曲如刀,刀身晶莹如水晶,里面镶嵌着一条虎骨,整个魔兵散着无尽的戾气与邪恶之气。   魔兵的样子让不少人失望,中土以剑为主,唯有蛮夷与贱民才使用刀。权茜与荆轲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出手,虎魄虽然好,但用不上也是徒劳,而且传说中虎魄有夺人心智的能力,所以谁也不愿意冒险。   苏娜陀智眼神光,嘴里念念叨叨,虔诚地几乎要让她跪在地上。   几个主事的不出手,不代表手下人也愿意干看着。蚩尤大神的魔兵就算是刀也值得拼命了,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冲上去。   “虎魄魔刀非我莫属!”   “谁抢到算是谁的,阻我者死!”   ...   在惊人的默契中,无数双手抓向虎魄,生怕别人先一步得到。   嗡嗡嗡...虎魄刀突然出一声声颤音,刀刃上流淌着一股股诡异的波动,仿佛是一头嗜血妖魔苏醒过来。   权茜心中一沉,叫道:“魔兵凶戾且通灵,莫要再冲了。”可惜这话谁也听不进去。   虎魄刀在无人控制的情况下如同璀璨的流星划过,在十几名武士的注视下一个个穿过他们的胸口,鲜血洒满了整个大殿。   权茜绝望地闭上眼睛,琅琊阁的供奉武士算是彻底报废了。而那柄虎魄刀反而得意洋洋地插在地上,如同一只吸血鬼一般将大殿内洒下的鲜血吸食一空。   原本打算夺取虎魄的徐饮酒见此情况犹豫了,他也没有把握能百分百掌控虎魄,于是一心一意与石龙缠斗起来,眼看石龙不敌也是马上濒临破碎。   轰!没有几个呼吸,石龙的脑袋就被徐饮酒一拳轰碎,从龙舌部直接将一柄金灿灿的长剑抽出来。由虎魄带来的阴邪感顿时消散一空,威严大势扑面而来。   “轩辕剑是我的了!”徐饮酒放声大笑,但紧接着光芒大盛,大殿内回荡起龙吟之声。   徐饮酒目瞪口呆地看着倒刺入心脏的轩辕剑,他无法相信一柄以仁慈著称的神剑竟然会失去控制。滚烫的鲜血从心脏部位流出,淡金色血液一滴滴洒在地上,如同硫酸泼过一般出嘶嘶的响声。   武圣之体没有带给他一点安全感,反而感觉身上所有的精气神全部被轩辕剑给吸收。最终,一代枭雄只留下一张薄薄的人皮落在地上,证明世间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   这一下,没有一个人敢动弹,虎魄刀与轩辕剑都邪门的紧,所杀的无一不是高手。   孟贲刚刚化解九幽之气,紧贴着墙站立,眼神死死盯着虎魄。他与别人不同,此刻脑海中分明再次响起普罗米修斯的声音。很微弱,但却异常清晰。   “寄生者注意,蚩尤探索机器人自带的毁灭级液态武器已经被病毒入侵,无法被控制。需要将我放置在武器之上,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可重新启动。”   “毁灭级?那你的结局会怎么样?”孟贲的心头本来一片欢喜,但是听到普罗米修斯的话瞬间沉了下去。   “我...我将依附毁灭级液态武器存在,此任务为第一序列之一...请寻找探索号飞船,继续任务。”   “我知道了!”孟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来说去这件虎魄刀还是一件来自外太空的级兵器,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这副模样,但无疑是对他有利的。普罗米修斯化为虎魄,间接相当于落在他的掌控。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虎魄刀与轩辕剑拼杀在一起,如同生死仇敌。叮叮当当声中,火星四溅,浩大的气息根本不允许人接近。   权茜极有耐心地等待着,手中胜邪因为畏惧剧烈抖动着,但她的心中却火热地如同炉子。   “你取轩辕剑,我夺虎魄刀!”苏娜陀智的眼睛没有离开虎魄分毫,从怀里取出一条画满咒术的绷带,上面隐隐约约有一股来自蛮荒的气息。   权茜点点头,说道:“原来你是九黎人,难怪,难怪!我答应你了!”对方隐藏身份至此,想来一定是为了恢复蚩尤之光而来。心中嘲讽之余又暗自警惕。九黎不仅是中土之敌,还是四夷绞杀的对象。   另一角落的马刚与荆轲的表情都很严肃,尤其是马刚面如死灰。这一次徐饮酒的行动其实是他安排的,为的便是为下一届执事连任做准备,没想到原本是为了封神之宝来的,最后竟然变成了人皇与魔皇之宝。若是夺得轩辕剑还好说,最后连累徐饮酒身死,只怕这一笔账要算在他的头上。   马刚轻轻咳嗽了一下,沉声说道:“这两件兵器一定要夺走一件,否则我们都难以交代。”    第三百一十六章 姬无心的目的   荆轲听了马刚的话,差点把鼻子气歪了,C着手冷笑道:“难以交代的是你不是我,之前我可是坚决反对的。自己的黑锅自己背,自己的拉屎自己擦。”   “你!”马刚恨恨不已,却拿荆轲无可奈何,唯有自己打定主意瞄准轩辕剑。   大殿中央的封神台上已经被剑气与刀芒所笼罩,剑势连绵,刀势威猛。一番硬拼根本没有任何花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人都看出来,轩辕剑受困与主场限制,根本发挥不了本体实力,反观虎魄刀可以从容不迫的吸纳九幽怨气为己用。轩辕剑的落败是可以预料到的。   时间刚刚过去半刻钟,轩辕剑的剑身已经不复之前的璀璨,反击越来越弱。权茜瞅准机会,纵身飞出,遇刺同时马刚也急忙跟上。   轩辕剑是绝世神兵,人皇之宝岂能落在凡人之手。眼看镇压虎魄刀的任务失败,根本不犹豫,一剑斩开虚空屏障飞遁而走。权茜与马刚都同时扑空,两人又是冤家对头,一腔火气顿时爆发出来。   另一面,苏娜陀智挥出青莲拦在虎魄刀前面,净世之气将其团团围住,同时手中那条神秘的绷带直接缠在刀柄上。   虎魄刀被困,似乎被点燃怒火,胡乱飞舞。苏娜陀智打起精神,一方面与虎魄刀较劲,另一方面暗暗防备其他人的偷袭。   “你是蚩尤大神的兵器,当助九黎复兴,归顺吧,那是为蚩尤大神包扎过伤口的绷带,上面有你熟悉的气息。”苏娜陀智嘴里一连串九黎语出口,仿佛是念咒语一般。   虎魄刀被净世之气拦截,根本无从吸纳九幽之气,再加上熟悉的气息,让它的抵抗越发无力。刀身的鸣叫越来越凄厉,也越来越低沉。   孟贲没有急着出手,他知道苏娜陀智一旦获得虎魄刀,必然第一时间斩杀自己,所以不如调养精神,等她慢慢送上门。   “你终于行动了吗?”孟贲喃喃自语地看着姬无心扛着姬宫湦跃上封神台,脚下一踩也跟着上去。   荆轲的好奇心也起,身子化为一团Y影也出现在封神台上。   姬无心从封神台正中央拿起一面镜子,那里原本是冰虎的底座位置。镜子呈圆形,内刻八卦,分Y阳五行,隐有氤氲之气缠绕其上,经久不散。   荆轲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件宝贝,可是已经落在武道宗师的手上,他根本无力硬抢,唯有先撤下封神台另找机会。   现在偌大的封神台就只有姬无心,姬宫湦,孟贲三人。其中姬宫湦瘫软在地,昏迷不醒。孟贲与姬无心相对而立,气氛顿时变得肃穆紧张。   姬无心把玩着铜镜,沉声问道:“你要阻我?”   “我根本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不过有一件东西想必你一定会感兴趣。”孟贲耸耸肩膀,拿出之前从D顶卸下来的八卦符箓。   姬无心一愣,将自己的铜镜反转过来,在铜镜背面出现一个凹槽,形状大小正好与八卦符箓吻合,心中顿时一沉,冰冷地问道:“说说你的条件!”   “我的条件很简单,不过你先要告诉我你手里的宝物是什么,做什么用的。”孟贲全神贯注地望着对方,白金剑罡在指尖吞吐不定,随时防备对方突然袭击。   姬无心那张黄金面具一下变得如同厉鬼般狰狞,但紧接着又平复下去,森然说道:“此物名为Y阳镜,是与番天印齐名的至宝。它可以使极Y转极阳,也可是极阳转极Y,虎魄刀便是受到它的克制,使得全身Y邪之气转化为至刚至阳之力,成为困住自己的枷锁。”   “哈哈...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若真的只有这点功效,你怎么隐忍到现在才出手。为了区区一件封神之宝,竟然舍弃神魔之兵,简直拿我当三岁小孩。”孟贲连连摇头,表示难以置信,接着又指着姬宫湦,说道:“此镜只怕要与这人有关系,处心积虑把一个武者带进来,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Y阳镜还有一个作用,就是能逆天转命,将一个人的思维与战力强行灌注到另一个人体内。此法只能用一次,Y阳镜就会被天罚毁灭。他想取代姬宫湦成为未来大周天子!”权茜满头大汗地喘着粗气说道,脚边是被一剑透心的马刚。她盼着两位武道宗师赶紧打起来,这样才能坐收渔翁之利,所以见到有机会赶紧开口。   姬无心全身黑袍轰然破碎,赤炎麒麟一声咆哮,整个人化为一团烈火,“我命由我不由天,只要我今日成功,那么大周必定将会在我手上复兴!”随手将一团火球砸向权茜。   “你想要做大周天子只怕没有那么容易,你以为逃得了监天司的盘查吗?”权茜笑道,身如柳叶向后飘去,手中胜邪发出的红色剑芒直接与火球相撞。剑芒与火球悄无声息地融合在一起,仿佛水滴一般落下,直接将地面烧穿。   孟贲手心一挥,白金剑罡拦在姬无心身前,径直在地上划了一道剑痕。   “怎么,武安伯有什么想法吗?”姬无心可以毫不顾忌地对权茜出手,哪怕对方是琅琊阁主,但却不能忽视一名武道宗师,这便是实力的带来的震慑力。   孟贲笑了笑,将手中的八卦符箓直接扔给姬无心,说道:“希望你能成功,大周太腐朽了,需要有人来进行彻底改造。这里的人是不需要灭口的,反正没有证据,口说无凭。”   “我会还你这个人情的,武安伯孟贲。”姬无心没有多少感激,只当做一场利益交换。他单手将八卦符箓扣进Y阳镜中,然后在紫金色的光辉中消失不见。   然后出现在大殿的一个角落,姬无心一手握着Y阳镜,一手掐住姬宫湦的谷神位置。紫金色的光辉将两个人覆盖住,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气罩,里面时不时有雷霆之声传出。   权茜气急败坏地喝道:“虎毒不食子,何况是未来大周天子!大周气运尚且还有百年,如何能被此等妖人夺去R身!”   “妖人?姬无心可是堂堂的大周长公子,在我看来,他比姬宫湦更适合当周王。”孟贲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英姿飒爽的权茜,内心蠢蠢欲动,一颗色心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   权茜不安地转动了一下身子,沉声说道:“那个姬无心根本就是一个疯子,若他登上天子之位,必定生灵涂炭。到时候,你便是同谋,滔天业力看你吃不吃得消。”    第三百一十七章 收服虎魄   孟贲看着不远处越来越浓郁的紫金气罩,喃喃自语道:“天地大劫必须要有人先开启,无理智的疯子总比有理智的阴谋家好对付,”   “这...”权茜听了孟贲的歪理,想要驳斥却无从谈起,只好悻悻地闪在一旁,期盼着苏娜陀智能降服虎魄刀,为自己出一口恶气。   围着封神台转悠的苏娜陀智此刻急在心头。虎魄刀的韧性还远在她预料之外,庞大的精神力此刻早已干枯,只是凭着一股毅力死撑着。奇寒无比的九幽之气将她团团包裹,森冷的寒气将绷带冻成了冰条模样。   也许是上天眷顾,虎魄刀最终停止飞舞,乖乖插在地上一动不动。   苏娜陀智崩碎绷带上的寒冰,然后将其牢牢捆在刀柄上,心头洋溢着滚烫的激流,她终于还是成功了。有了虎魄刀,自己就可以让九黎人民再次堂堂正正的生活在阳光下。四夷与中土的人民将再一次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虎魄刀入手沉重,苏娜陀智却丝毫不觉得,精神力再虎魄刀的滋润下迅恢复,但与此同时一股难以抑制的杀意涌上心头。   “孟贲,你拿命来!”苏娜陀智眼眸通红,癫狂之态比徐饮酒更甚,双手持刀如同闪电般冲上封神台。   权茜心中一沉,大喝道:“她入魔了,如今被虎魄所控制。”心中暗骂自己当初就不应该趟这趟浑水。   “终于来了!”孟贲早已做好准备,手持神农鞭做好迎敌姿态,随即放出一道白金剑罡。   白色剑芒锋锐异常,在破空声中击中苏娜陀智。   “没有用的,虎魄在手,天下无敌!”苏娜陀智狂笑道,身上黑袍受到劲力鼓动,四散而飞,只露出里面一套惹火的亵衣。   白金剑罡根本与虎魄不是一个层次,刚刚一接触就被震碎。   苏娜陀智一跃而起,以力劈华山之势虚空劈下,一道璀璨的刀芒空前凌冽,最厉害的是刀身上附着的无穷戾气,简直让感觉人身处地狱。   “五帝龙拳!”   孟贲不敢大意,右拳斜向上挥出,不死鸟命格与武道意境合二为一,一条五彩龙重重击在虎魄刀上。   不出意外,五帝龙拳也阻止不了虎魄刀,整个龙被一分二。但是不死鸟命格当中蕴含着寒冰属性,龙形被破坏后一下爆,使得周遭空间全部化为一片冰墙,连同苏娜陀智一起被冻成冰块。   虎魄刀出阵阵嘶鸣,剧烈的颤抖过后,寒冰牢笼根本无从抗衡,直接被从内而外破坏了一个大洞。   孟贲冷哼一声,咫尺天涯神通动,身形消失在原地,然后又出现在大殿角落。   虎魄刀十分迅猛,几乎是拖着苏娜陀智杀向孟贲,大殿内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孟贲刻意往姬无心那里躲,哪知道虎魄刀仿佛十分厌恶那紫金色气罩,根本不接近,一味要斩杀孟贲。刀身上隐隐有厉鬼哭泣之声,在大殿内不停回响。   孟贲眯着眼睛,索性转过身子,本以为虎魄会有力竭之时,没想到越打越精神。当下改变策略,手中神农鞭破空刺出,上面附着着淡淡的白金剑罡以便增强攻击力。   他的剑法不强,但是苏娜陀智又何尝会使刀法。   “轰!”两件兵器在半空中直接撞在一起,出炸雷般的响动,处于碰撞位置的中心处迸出一股强大的气浪。   虎魄刀带着苏娜陀智倒飞出十五步站定,刀身像被泼了硫酸,出白色烟气,十分刺鼻。   孟贲心中暗道侥幸,用力将返涌上来的淤血咽回肚子里面。神农鞭因为感受到宿敌的气息,绿色的生命能量不停灌入孟贲体内,为他修复伤势。   苏娜陀智的脸色十分难看,沙哑着嗓子,说道:“炎...炎帝的气息!”说出的话感觉好像出自另一人之口,冰冷无情。   “咦,虎魄刀的自我意识吗?”孟贲有些惊奇,因为神农鞭的来历,苏娜陀智一清二楚,根本用不着废话再说一次。   苏娜陀智的眼眸此刻鲜红的仿佛血染般,咯咯阴笑着说道:“凡是跟炎黄有关的都该死!杀!”   这一刀来势更加凶猛,庞大的精神力牢牢将孟贲锁定,根本由不得他闪躲。   “该死,她不是从来没有用过兵器吗?还有,这股力量与武道意境又是从何而来!”孟贲感觉身上好像背着几座大山,压得他喘不上气。刀锋未至,但锋锐之意几乎已经把他劈开。   “毁灭级武器可以积蓄各种能量,在需要的时候反馈给使用者,若使用者能力越强,可受到反馈能量越多。毁灭级武器是联邦融合了其他星系高等物种的单兵武器,请寄生者千万小心。”普罗米修斯将信息传递给孟贲。   孟贲倒抽了口凉气,眼下这个小娘皮岂不是随身带着充电电池一般的存在?受一点损失立刻满血复活,这还让不让人打了!   时间根本由不得他考虑,眨眼之间,虎魄刀已经劈到脑门前。   孟贲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时间好像越来越慢,人们常说临死前,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很慢,现在的他就是这种感觉。   咫尺天涯神通微微向后退了半步,在虎魄刀劈空的瞬间,孟贲用胸膛直接迎向刀锋。   魔刀好像切豆腐一般,直接洞穿孟贲的胸口。强悍的武道宗师体质根本无从抵抗,唯有寄生者的本能在努力恢复伤口。   孟贲全身的骨肉精气在飞流逝,雄浑的武气被虎魄刀吞噬一空。原本壮硕且高大的躯体,以肉眼可见的度变得干瘦异常,简直像一只骷髅架子。   “孟贲,你终于还是要死了!”苏娜陀智的语气恢复本来的声音,也许是因为****作,让她得以短时间脱离虎魄刀的控制。她的一双眼眸中渗出了一丝丝泪花,但表情依旧如寒冰般冷酷。   权茜在不远处看得直跳脚,她知道如果孟贲死了,下一个必定是自己遭殃。手中的挪移符撕了一个又一个,可是身体依旧没有要动弹的征兆,好像整个大殿都被无形的法则干扰了。   “我要死了?那可未必!”孟贲张开嘴,虚弱地笑道,右手缓缓攀上虎魄刀的刀背。   苏娜陀智莫名有些不安,手中使劲想要抽出兵刃,但却纹丝不动,“你...你做了什么?”   孟贲将右手掌翻开,只见一条肥硕的奇异虫子正死死吸附在虎魄刀上,随着虫子的肚皮每一下鼓涨,虎魄刀都会出一声尖锐的鸣叫。    第三百一十八章 入魔   “你做了什么?”苏娜陀智的神志越来越清醒,手中强烈的颤动提示她,虎魄刀正在发生一种奇特的变化,刀身戾气竟然在一点点回缩。   原本被虎魄刀压制的净世青莲子在挣脱戾气后,一下子将苏娜陀智牢牢护住,强行迫使她离开虎魄刀。   孟贲缓缓抬起头,有气无力地笑道:“你迟早会知道的,虎魄不属于你。它只会被强者所掌控,你不配!”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支撑不了多久了。   “叮叮...”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声清脆的声音。虎魄刀不在颤抖,只是一味的低声鸣叫。   “寄生者请注意,普罗米修斯将转移至毁灭级Y态武器上,受到不明病毒的影响,一切变异能力消失,只保留能量储存功能。手持此武器可屏蔽一切负面精神力侵入,如果有需要沟通,只需寄生者用精神力连接武器。普罗米修斯将竭诚为您服务,第一序列任务已完成。为了奖励寄生者的努力,现将毁灭级武器的认主功能开放。”   “成功了?”孟贲心中狂喜,颤抖地双手反握住刀柄,一点点拔出来。   苏娜陀智眉头紧皱,急忙冲上去,手中绷带席卷而出,她相信自己现在一定不会输给这个病鬼,虎魄刀一定会再次回到她的手里。   孟贲冷哼一声,虎魄刀源源不断地将吸纳的能量吐出,充盈的精气神再次涌满了他的四肢百骸,全身上下是一种说不出畅快。   “虎魄刀出,谁与争锋!”孟贲仰头大笑,如魔似狼,也不知道是起了什么变化。整个人都沐浴在滚滚黑气当中,原本枯瘦的身子再度膨胀,骨骼连环作响,身高突破两米四,威风凛凛,活脱脱化为一尊魔神。   权茜拦在苏娜陀智身前,低声说道:“情况不对劲,孟贲好像也入魔了,千万不要惊动他。虎魄在手,再加上武道宗师的实力,我们根本不是对手,找机会先走。外面九幽十王自然有办法应付的。”   “只差一步,真是不甘心!”苏娜陀智银牙咬得咔咔作响,恨恨不已。但是她毕竟是一代大巫师,审时度势也明白,虎魄刀今日是抢不走了。   两个女人绕着跑向姬无心所在的位置,现在紫金色气罩的颜色已经暗淡下来,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两个人影。   孟贲在完全恢复身体后,还没有等到高兴,一股强横的意念钻入了他的脑海。澎湃的杀意难以控制,心中充满了破坏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认主了吗,说话!”孟贲不甘心地单膝跪地,强行抑制住自己的冲动,想要松开手中的虎魄,却没有一丝办法。   普罗米修斯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好像接触不良的广播电台,“发生...发生,不知名的原因...我将...我将进入深度睡眠,小...小心,这个世界的...高等生命,第一序列任务...寻找探索号...”好像临终遗言一般,最后一个字落下,再也没有半点回应。   探索号?孟贲闪过一丝念头,但是片刻后,他就慢慢被虎魄的魔性所侵染,双目爆S出一道道凶光,脸上血管青筋凸起,越发显得暴虐。   躺在地上的神农鞭嗡嗡作响,连续弹起好几次,似乎要与虎魄拼命。   “炎帝的兵器,都是废物!”孟贲哈哈一笑,随手一击,竟然将神农鞭一分二,堂堂地神兵神农鞭就此消亡在世间。   孟贲痴迷地抚摸着晶莹剔透的刀身,高高举起,得意对权茜与苏娜陀智说道:“我真的该好好谢谢你们,我竟然没有想到入魔的感觉是这么棒,我真的解脱了,我会用最强的一击来送你们上路的。”   “解脱只是假象,你终归变成虎魄的奴隶。”权茜的身子有些颤抖,但是琅琊阁的骄傲迫使她不得不直面刀锋。   苏娜陀智不甘心坐以待毙,将腰间香囊迅速解开,密密麻麻的蛊虫蜂拥而出,很快占据了整个大殿。   “区区小虫子就是你们最后的手段吗?真是令人失望。”孟贲冷冷地说道,随即吐出三个,杀!杀!杀!声浪滚滚,夹杂着无边的暴虐与煞气。   啪嗒啪嗒...所有蛊虫全部被声浪震杀,地上铺满了厚厚的虫尸,无一活口。   “斩!”孟贲右手轻轻挥动,好像没有用上半分力气,一道虚影刀芒贯穿空间,直接斩向权茜与苏娜陀智。   叮!啪!   连续两声脆响,由于虎魄刀芒来的实在太过迅猛,苏娜陀智与权茜根本来不及躲闪,一个抛出胜邪,一个用青莲护体。   胜邪神兵被崩出一个大缺口,掉落在地,暗淡的光泽显示它也步了神农鞭的后尘了。   而青莲护体的苏娜陀智被刀芒轻轻扫过,巨大的力量与碾压性的精神冲击直接让她吐出一大口血,脸色苍白无比。   刀芒的主要力量全部都集中在紫金色气罩上,就见气罩发出J蛋壳碎裂的咔咔声后,一个赤着上身的年轻人出现在原地。   “是姬宫湦?不对,是姬无心!你竟然成功了!”权茜眨眨眼睛,扫了一圈气罩内。只能看见一具枯骨与一堆残破的镜子,显然那具枯骨就是姬无心的R身。   姬无心满意地活动了一下身体,狂笑道:“幸好提前完成了,Y阳镜果然不同凡响,能够生残补缺。我的命格缺陷现在已经补全了,我将成为新一代的中土人皇。”   “你还是看看眼前的男人,他已经拿到虎魄,不打败他,还想当中土人皇?”权茜出言讥讽道,暗含挑拨之意。   姬无心抬眼看到孟贲,先是一愣,紧接着笑道:“交出虎魄,饶你不死,日后封你做大周上将军。”   孟贲见到新出现的敌人,两眼发光,手中虎魄高高举起,Y森地说道:“看你也不过是个废物,真的好大的口气。”   刀芒凝实化作一道光线S向姬无心。   姬无心深吸了一口气,一记五帝龙拳砸出。这一次五彩神龙增大了不止一倍,露着血盆大口不停嘶吼。   五彩神龙只是硬顶了一个呼吸,就被斩成两半,庞大的气浪瞬间爆炸。   姬无心暗道不好,他还是低估了虎魄的威力,不过主要目的已经达成,也不在乎虎魄的归属。根据典籍记载,虎魄刀根本不是人力所能降服的,持有者往往是以悲剧收场,所以一招失败也不沮丧,右手抛出一枚符箓。    第三百一十九章 吞天灭地十二恨   姬无心抛出的符箓在地上爆裂开,一个细小的空间裂缝出现在大殿中,随即纵身跃入其中,留下一句话,“你若能活着,我们中土再会,但是我估计是没有这个机会了,哈哈...”   荆轲化作一道黑影,在没有任何人现的情况下也跟着溜进空间裂缝。   啪!裂缝消失不见。   “是飞熊道人姜子牙留下的乾坤挪移符,该死的!”权茜目瞪口呆,但是想要一起走是来不及了。   苏娜陀智只能用净世青莲护住自己,也顾不得权茜,堂堂南蛮大巫师此刻竟然是这般无力。   “哪里走,给我回来!”孟贲狂怒,手中虎魄不断的挥舞,强悍的刀芒将姬无心离开时的地面分割的七零八落,巨大的沟壑将此地的封印同时破坏。   坚持,再坚持!   孟贲极力与心中滔天恨意相对抗,脑海中不知何时出现一幅幅画面。一个面部狰狞的巨人高举神兵,将镇守四方的白虎斩杀,取其脊椎骨与神兵融为一体。虎魄刀成,天翻地覆,日月无光。   随后,金属人挥动虎魄,一招招刀法硬生生灌进他的脑中。   “一恨才人无行,二恨光阴难返,三恨世态炎冷,四恨人心莫测,五恨生无可恋,六恨死亦难安,七恨江浪不息,八恨红颜薄命,九恨天地不仁,十恨心魔难消,十一恨未食败果,十二恨天下无敌。”孟贲喃喃自语,手中虎魄灼然生辉,烈如赤阳,锐不可挡。   在接受虎魄刀的传承后,孟贲一瞬间变成刀法的绝顶高手,同时领悟了一套吞天灭地十二大恨的强武道。整套武道只有两式,一为吞天,一为灭地,有诛神斩鬼之能,霸绝穹苍,当年炎黄联手也差点死在这两招之下。   吞天最高境界是将一切分子与原子强行聚合在一起,引起万有引力的崩塌,足以旋转空间磁场,形成宇宙黑洞,吸收光线,吞噬一切。   灭地最高境界是利用高频震荡,使得地核引共鸣,释放出最易毁灭一切地面的强大能量,足以撕裂大6,迸岩浆。   但是,吞天灭地十二恨将天地恨意都融入这两招中,如果使用者不能降服心魔,控制恨意,必定会沦为只知杀人的虎魄之奴。   “不行,这不是办法,还是赶紧离开。”孟贲的负面情绪已经积蓄到顶点,当下使出灭地之式,直接将虎魄刀插入地中。   虎魄刀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刀锋入土数丈,随即巨大的裂缝如同蛛网般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整个地面都开始剧烈颤抖。仅一击之威,简直如同地龙翻身,天灾降临。   所有地面缝隙中均有刀芒射出,所触之物全部被斩成碎末。   权茜与苏娜陀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她们靠着封神台的庇护才幸免遇难,但封禅台受到刀芒摧残,显然也是摇摇欲坠。   轰轰...一连串的爆炸声过后,构成大殿的岩石开始崩解,顶端的缝隙由小变大,清新冰冷的九幽空气透过缝隙吹进来。   权茜趁机拿出挪移符与苏娜陀智一起遁走。两人走后,孟贲没有了泄对象,竟将封神台直接装进山河珠内,脚下一跺地,从天顶飞升而出。   此处早已不在断头山,而是在一座更高的山峰。头顶就是几乎触手可及的乌云,时不时有闪电划破天际,在九幽唯有一座山有此高度,那便是背阴山。   “果然天助我也,走过奈何桥,回到阳世后再做杀他个天翻地覆。”孟贲仰头狂笑,手中虎魄嗡嗡作响,瞅准一处阴气最旺盛之处一闪而去。   奈何桥下几千丈,血雾缭绕,桥下血河污秽难闻,波涛翻滚时可以看见厉鬼与冤魂在凄惨地嚎叫着。此桥一边连着九幽,另一边笼罩在一片黑暗当中。   孟贲刚刚准备踏上桥,冷不防身后一道杀气袭来,罡风呼啸。不敢犹豫,连忙转身用虎魄挡在身前,再猛烈的罡风也难伤其分毫。   一对赤红的双眼出现在雾气当中,随即缓缓走出,来者高大无比,正是阿修罗王罗骞驮。观其全身,处处是伤口,有的深可见骨,但是一身彪悍的战斗气息扑面而来。   孟贲单手举起虎魄,指着对方,问道:“来者何人!”   “吾乃阿修罗王罗骞驮,离奈何桥远一点,凡人,我可以饶你不死。”罗骞驮的声音森然冰冷,语气十分不友好。   两者都是高大壮硕的战士,在相互靠近到一定程度后,不约而同展开攻击。   孟贲脚踏如山,虎魄刀附着了白金剑罡后更加凶猛,锋锐的刀芒****而出,以雷霆之势劈向对手。   “好大的胆子,杀!”罗骞驮心中大怒,自持是阿修罗王,艺高人胆大,根本不打算闪躲防守。右拳冲天而起,抬手就是最强神功,六道魔劫之地狱变。   地狱变所成的飓风勾连天地,如灭世天灾,乌云被搅动得像是漏斗般顺着飓风涌下地面。可惜,冰寒到极点的地狱变难以阻挡虎魄刀,一道惨白的刀光划破黑色飓风。   罗骞驮为他的自大付出了代价,没有想到虎魄刀竟然如此霸道,竟然可以破开地狱变。刀芒临身,浑身竟然有一种微微的刺痛感与颤栗。   “我是身负阿修罗王的不灭战体,你是伤不了我的。”罗骞驮右手一张,巨大的手掌呈现一种血红色的光泽,密密麻麻布满了鳞片。直接将虎魄刀芒给拦在手心处。   孟贲咧开嘴狞笑道:“那你且空手接我一刀再说,哈哈哈...我恨啊!”浑身邪气凌人,散着浓郁到极点的戾气,摄人心魄。   罗骞驮毫不畏惧,嘎嘎一阵怪笑,纵身扑去。六道魔劫之心魔使出,整个空间幻影丛生。一圈又一圈的魔音灌入。   混沌无心!   孟贲心中动神通,根本不受魔音半点干扰。只顾将虎魄刀横向斩出,狂暴的刀气破空杀向敌人。   噗!   罗骞驮原本打算故技重施,空手夺白刃,但是没有想到虎魄刀锋锐无比,一股炽热的鲜血顿时喷射而出,整个手掌被斩成两半。   “你这是蚩尤的虎魄刀,怎么可能?”罗骞驮忍痛后撤,惊怒交加之际猛然想起了虎魄与轩辕两件兵器,这是天下少有能破不灭战体的兵器之一。   孟贲手持虎魄,狂态必露,轻轻抚摸过刀背,痴迷地说道:“什么狗屁阿修罗王,还不是伤在虎魄之下。有此神器,天下无敌!”   罗骞驮何曾被人这般小瞧过,怒火中烧,周身魔气汹涌,手上的伤势瞬间痊愈。   “波旬大自在修罗真身!”罗骞驮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身子越来越高,显露出阿修罗本体真身。身高百米,六只手臂,头上顶着一对弯曲的犀牛角,好一尊顶天立地的魔神。    第三百二十章 刀法之威   解开真身的罗骞驮,实力暴涨了不下百倍,按照练气士实力划分已经达到天仙顶峰,与中土诸圣实力相等,比九幽十王实力略高。   “哈哈哈...这才有意思。”孟贲仰天大笑,法天象地发动,在虎魄刀源源不断的能量供给下,他的身躯也越来越高大。全身骨骼噼里啪啦乱响,无形的法则促使身高不断增长,一直长到百米才停下。   内衬墨甲不堪承受无匹神力,全部碎裂。偏偏得自太平峪山寨的那套神甲完好无损,竟然也跟着一起变大,甚至在吸收了虎魄之力后有了一丝光泽流动。   罗骞驮极有武士精神,要在对方最强大的时刻再出手击杀,体味敌人的绝望与不甘是他最喜欢的事情。所以,他极有耐心的等待孟贲将法天象地发挥到极致。   一场大战眼看就要爆发,在不远处,一群人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所有人都身带冠冕,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王者之气,威严无比,正是九幽的统治者,十王。   九幽十王依旧是以第二元神行动,战力有限又身负重伤,只能远离战场。两名天仙级别的战斗,足以将背Y山所有建筑夷为平地。   “楚江王,你的主意能奏效吗?我看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五官王Y阳怪气地说道,任谁看到基业被毁都会不高兴。   楚江王没吱声,反倒看向身边的阎罗王。   作为九幽十王中的最强者,阎罗王有说一不二的话语权。   阎罗王常年笼罩在一团黑气当中,没有人见过他的样子,只听他轻轻咳嗽了两声,说道:“这个主意是我出的,有什么问题找我。”   “老大,借虎魄刀的威力驱逐阿修罗王,我不反对。但是,顺带消灭土伯,我持保留意见。毕竟土伯可是货真价实的金仙级,区区一个凡人便能斩杀,那我倒要考虑自身安危了。”宋帝王沉声说道,眼睛不自觉看向其他几位九幽王。   阎罗王抬手指向百米高的孟贲,说道:“拥有法天象地神通的凡人,我至今只遇到这么一人。我相信他一定能成功,当年一战,我等身负重伤,土伯又能好到哪里?分身被灭,实力最少下降三层,再加上刚刚苏醒,实力再降两层。等时机一到,本体出关后,就能将其一举消灭。”   这一番话说得宋帝王哑口无言,心有疑虑。他其实主张把虎魄收归自己手中,亲自斩杀土伯。这样成功的概率起码比一名凡间武士要大,但是阎罗王对此坚决反对。言说,虎魄刀乃是至凶至邪之物,根本不是九幽妖魔能掌控的。   奈何桥前,两名巨人中间迸发出一股令九幽空间都凝滞的杀气。   孟贲的眼中释放出疯狂地神色,全身肌R轻轻震动都会引起音爆声,大喝道:“阿修罗王,受死吧!让你见识一下虎魄神兵的威力。”手中那柄巨大的虎魄刀硬生生斩落,目标正是眼前的罗骞驮。   九幽意志感受到强烈的危机,强行将两个人挪移到一处空间裂缝中。这些空间裂缝中尽是洪荒碎裂的星辰,属于恒古不变的战场,即便全部毁灭也不会对主世界有丝毫损害。   两人都是力大无穷,孟贲仗着神兵之利,神甲之坚,罗骞驮仗着熟悉地势,神通盖世。两人交手数百招,仍是不分胜负。   罗骞驮知道虎魄刀硬碰不得,只是一味借力打力,每一位修罗都是格斗高手,精通战斗智慧,虽然孟贲声势浩大,但在他的眼中就如同愚蠢的笨牛一般,只会使用蛮力。   虎魄刀芒施展赫赫神威,每一刀掠过,都有断山劈岳之力。   孟贲只觉得说不出的畅快,他也不是不知道对方在等他露出破绽,但是第一次体会到世间顶尖战斗,如此经验难得可贵,哪怕是借由虎魄刀之力。在狂风暴雨的进攻中,每一次全力出击都会让他感到进步,刀法由超一流境界向完美境界前进。   罗骞驮的压力越来越大,暗骂一声怪物!不敢再周旋,六只手臂掐动法决,每一只手臂都挥动一道六道魔劫。地狱变,飓风变,山崩变,雷霆变,海啸变,心魔变。   空间开始剧烈的抖动,六种灾劫携带毁天灭地之威刮起。   孟贲眉头紧皱,这一招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地压力,连番舞动虎魄,但是刚刚斩去一灾,又有一灾复起,周而复转,无穷无尽。   “好,这样才像真正的战斗啊!”孟贲的神智陷入混沌,只有一股滔天的恨意留在心间,手中虎魄高高举起,一股无形的霸道力气汹涌而出。   罗骞驮冷冷一笑,似乎在嘲笑孟贲的不自量力,凡人终究是凡人,手持神兵也只会胡乱砍杀。但是紧接着,他就不这么想了,有一种死亡的气息从对方那柄虎魄刀上奔涌出来。   六道魔劫再次叠加,灾难充斥了整个空间,所有星辰全部碎裂成渣滓,九幽意志也难以阻挡灾难之力散发。仅仅一丝气息泄露,背Y山就变得一片狼藉,除了奈何桥有神力保护,山峰,黄泉尽被破坏。   “宇宙是由粒子构成,而粒子则由精神力驱动,每一种情绪都可以让精神力攀登至顶峰。”孟贲冷酷地说道,也许是潜意识作祟,负面情绪占据整个意识。   “恨!恨!恨!”   “杀!杀!杀!”   ......随着每一个字的蹦出,晶莹剔透的虎魄刀慢慢染上一抹血红色的光芒。刀势一起,浩瀚澎湃,六灾尽灭,乾坤颠倒。   “吞天灭地十二恨之灭地!”孟贲狂吼道,一刀刺向地面,无坚不摧地刀芒硬是将六灾淹没。   咔咔...清脆的空间破裂声响起,空间缝隙再也无法容纳这股狂暴的力量,直接将两人又扔回九幽之地。灭地之威直接让罗骞驮正面承受,不灭战体也无法保护他不受伤害。   “这绝对不是一个凡人能使出的力量,蚩尤虎魄,我会牢牢记住的!”罗骞驮一声哀嚎,凄厉地如同饿狼一般,他的八只胳膊被无穷的震荡之力化为粉碎。   他体内的魔气再也无法支撑波旬大自在修罗真身,迅速缩小后,拼尽剩余的魔气破开虚空遁走。    第三百二十一章 再战土伯   罗骞驮败退后,孟贲撕开空间回到背阴山,虎魄刀的灭地之威以其为中心向四周扩散,随着刀芒的冲天而起,十王殿的诸多建筑被毁灭的干干净净。   “出手把他拦下来,不能再让他这么继续下去。”   “说得对,赶快出手,夺下虎魄。否则会让真身受损,到时候还怎么与土伯拼命啊!”   “还是再等等看,现在这种威力,谁能拦得住?”   ......   不远处的十王议论纷纷,唯有阎罗王沉默不语,眼睛死死盯着奈何桥。那座沟通阴阳的神器,丝毫没有受到虎魄刀的半点损害,哪怕被刀芒正面击中,也纹丝不动。   咕噜咕噜...奈何桥下的黄泉血水突然冒起一阵阵气泡,血腥气越来越重,淡红色的雾气不知不觉弥漫整个背阴山。   “土伯要出来了,它果然忍受不住虎魄的戾气。”阎罗王眼神一亮,低声喝道。十王的声音立刻小了下来,人人面露喜色,紧接着,身上冕服无风直起,森森鬼气护住全身,将血雾隔离在十步之外。   孟贲也慢慢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近在咫尺的奈何桥下竟然出现一股极强的精神力,不过这一股精神力格外不同寻常,蕴含一种让人臣服的强大力量。跟天子王气不同,那是更高级别的精神力,如同神袛一般。   虎魄刀如临大敌,嗡嗡作响。孟贲迅收回法天象地,随着身高的缩小,神通混沌无心立刻将他的谷神保护起来,以免受到不知名的侵害。   奈何桥下的声音在响了一阵子后又停了,但是诡异的精神力不仅没有减弱有了增强的趋势。   一只血手从黄泉水中探出来,随后一只雄壮的怪物爬上奈何桥。这个怪物长着老虎头,额头上有第三只眼,太阳穴位置长着尖锐的羊角。身子岣嵝,却如同蛮牛一般,身后长着一对两米长的蝙蝠翅膀。两只似人类的手,殷红无比,右手上都拎着一条九头分叉长绳。   这只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怪物一声巨吼,看向孟贲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眼睛爆出一股强烈的血光,像两颗红宝石一般。   “这是土伯真身?强大是强大,可是未免太丑了。”孟贲心中没有半点畏惧,摇摇脑袋,颇为失望地说道。传说后土娘娘美丽动人,没有想到镇守地狱的分身是这般丑陋。   土伯咧开血盆大口,结结巴巴地说道:“打扰...打扰了我的睡眠,你...你该死。”说完身体忽然消失,下一刻出现在孟贲面前,手中九头长绳挥向他的头部。   做好准备的孟贲感到有些不对劲,九幽之地好像对他产生了某种抑制力,导致行动慢了半拍,即便手持虎魄刀,还是结结实实挨了一击。   啪!长绳击中后,孟贲只有一种头疼欲裂的感觉,是由灵魂深处产生的疼痛,有混沌无心与不灭法身的双重保护也阻止不了疼痛的产生。   随着绳子一下又一下击打,孟贲原本入魔的神智竟然有了一丝清醒,似乎虎魄刀上的戾气被绳子打散了一些,疼痛之余也开始思考离开的办法。   之前的他,在虎魄的控制下,无论是哪方敌人,都是一个“战”字。现在目的达成,神智恢复,还是赶紧走为上策,绝对不能当十王的棋子。   土伯也很惊讶孟贲能挺这么久,几乎不符合常理,缓缓开口说道:“臣...臣服于我吗,否则...否则当魂飞魄散。”声音不带有任何情感,仿佛是对蝼蚁一般。   “我乃大秦武安伯孟贲,应劫之人,傲骨天生,势不屈服!”孟贲的身躯雄伟如山,一点点停止腰杆,手中的虎魄依旧源源不断的提供给他能量。原本离开的想法在土伯的咄咄逼人的态度中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滔天战意。   虎魄刀高举在天,刀意汹涌澎湃,仿佛要撕裂大地。不死鸟命格展开翅膀出在孟贲的头顶,与虎魄遥相呼应。   土伯有些惊讶,它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真的能挥出虎魄刀的力量,不敢犹豫,身上一股庞大的鬼气轰然而起,头顶乌云翻滚,一只巨大的竖眼缓缓睁开。   九幽之地中的低等鬼物都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高等鬼物也都瑟瑟抖。强横无比的意志扫过整个九幽,所有入侵的阿修罗纷纷往血海撤退。   游离的精神力全部被天空那只独眼所吸纳,接着反馈给土伯。一股强烈如实质的精神力刮起,如同飓风过境,背阴山上的一切鬼物都被碾压成灰烬。   十王一个个面露惊惧,本体从背阴山内部破山而出,头也不回,全部退出百里之外。   在漆黑如墨的环境中,孟贲手中的虎魄如同荧光石一般耀眼夺目,“吞天灭地十二恨之吞天!”此招刀势一出,搅动天地不安,头顶上的那只巨眼硬是被刚猛锐利的刀意震散。   以虎魄刀为中心,漫天云雾旋转如同龙卷风,形成空洞的不停旋转扩大,天空中赫然出现了一个黑洞。庞大的吸引力将所有物质都吸入黑洞,非物质鬼物直接搅散,化为龙卷风的一部分。   在土伯看来,孟贲所做的一切都是逆天而行,顾不上神力未回复,直接一声嘶吼,身上泛起一股淡淡金光。脚踏大地,身子稳如泰山,黑洞的引力虽然大,却难以摇动它半分。   “受死吧,逆神者!即便拥有虎魄刀,你也绝对不是一个神的对手。”土伯说完,深吸了口气,出一声如牛叫般的声音。一只血色巨拳以难以想象的力量,击穿龙卷风。   轰鸣声响彻天际,龙卷风的风也因此缓慢了几分。   这令天地变色的一击,宛如树叶落在水面上,仅仅泛起一丝涟漪,连孟贲的头也未曾吹动。   “我今天就是要做一名屠神者,土伯,你待在九幽太久了,这不是你的时代,让我送你去轮回转世吧。”孟贲沉闷地冷哼道,手中的虎魄重重挥下,狂暴的刀罡分天裂地,不死鸟命格同时附加了一层九幽冰焰,此势威力更显凶猛。    第三百二十二章 冲过奈何桥   土伯的双手一瞬间炸开一团血红色的光球,内含强烈精神威压与无穷怨气,这是一团凝聚到极致的无尽业火。业火将空间烧灼的几乎要坍塌,血色光球径直压向孟贲。   轰!沉闷地撞击声回荡在整个九幽空间,随之而来的是宛如世界末日般的毁灭从背Y山传来,无尽业火与灭世刀芒交杂在一起,从各地缝中喷S而出。   高耸入云的背Y山被两股意志笼罩在内,寸寸瓦解,不断碎裂。   远远观望的十王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两人的对决早已上升到不可预知的层次,如此战斗足以和大罗金仙媲美,尤其是孟贲以凡人之身竟然可以催动虎魄刀十成威力,简直匪夷所思。   秦广王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听楚江王的馊主意,那孟贲是秦国武安伯,天然就与其有因果,若是能辅佐阳世秦国一统天下,他秦广王必定能坐在十王之首的位置。   “此子绝对不能留!”楚江王脸色微微苍白,他已经从第二元神处得知了孟贲的来历,既然得罪到死,那么绝对不能留下后患。   抱有楚江王这种想法的人其实不少,转轮王,宋帝王相互对视了一眼,同时点点头。   背Y山上的战斗还在继续,吞天灭地十二恨的刀意只要没有消散,天灾便会一直持续。虎魄刀刀罡悬在土伯头顶,被业火死死抵住,刀身嘶嘶作响,可见业火对虎魄刀也有极强的腐蚀。   反倒是不死鸟命格颇为活跃,原本诞生于火中的它竟然开始了进一步进化,九幽冰焰慢慢融合了一丝业火的腐蚀之力,产生了新的力量。孟贲对此没有关心,只是一味的将虎魄刀的力量灌输进秘技吞天之中。   战斗僵持的越久,对九幽的破坏就越大,这是土伯不想见到的。   土伯手中的长绳卓然生辉,此物乃是后土长发所化,专能破人灵魂。现在,土伯在与孟贲对峙时,长绳如一条毒蛇一般破开虎魄刀势,紧紧将其缠绕。   咔咔...孟贲只觉得胸口发闷,精神力差点被打断,随即,身上的神甲也发出夺目光彩,硬生生将长绳撑开。如此变化,令孟贲惊喜之余,也让土伯震恐。   “这不是你应该得到的,它不应该存在于世上!”土伯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情绪的剧烈波动比虎魄刀出现都强烈。血色业火随着主人的情绪波动,更加旺盛,血色浓郁到极点,反而变得有一丝妖异的黑色。   土伯的话说得模棱两可,但孟贲也听出来,自己一直不受重视的神甲确实是一件了不得的宝贝。虎魄刀感到对方的压力,暴虐之气也随之狂涨,半点不落下风。   土伯略微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收回手中的业火,任由虎魄刀劈入自己体内,但是两只血手却顺势扣住孟贲身上的甲胄,“它不该还存在,我以皇天后土之名,令你彻底泯灭!”   孟贲马上觉得有些不对劲,将劈入对方头颅一半的虎魄刀抽回,准备将那对血手斩断。可是没有想到,土伯的手好像牢牢站在神甲上,砍断后也像八爪章鱼一般蠕动。   噼里啪啦...神甲上出现了几丝龟壳般的裂纹,炽热的发烫。孟贲倒抽了口凉气,这种温度下来,有虎魄刀护身也非得烤得外焦里嫩不可。   神甲没有撑多久,如同稀泥般融化在地上。一股伟岸的意志力一闪即逝,化为一道八角菱形图腾贴在孟贲胸口。   土伯见此情景,失望地大声嘶吼起来,但是吞天灭地十二恨的力量已经贯穿了它的身体。咔!牛身虎头的怪物被一分为二,喷洒出的不是血Y,而是一股股黑色业火。两半躯体生命力及其顽强,依旧不停蠕动,想要拼合在一起。   九幽十王终于找到盼望已久的时机,他们同时散开,以背Y山为中心结成阵势。十件鬼气森森的法宝被祭出,相互S出一道星光结成网状。此阵名为森罗地狱,足以发挥大罗金仙巅峰一击的实力,当年也是靠着森罗大阵才击败土伯。   巨大的遮天大网屏蔽了虎魄刀的刀意,仅将吞天之灾留在背Y山,同时一道浓郁极致的光柱汇聚在天上,而后狠狠轰向孟贲与土伯。   吞天之力无法吸收森罗大阵的能量转为己用,随着背Y山附近的Y气越来越少,刀身的光泽也黯淡了许多。   孟贲举刀硬顶,但是虎魄刀传来的能量越来越少,刚刚的连续战斗让虎魄千万年来的积蓄几乎被耗尽。   强大的能力不是一瞬间就能得到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虎魄刀失去戾气与负面能量后变得更加乖顺,也让孟贲重新有了掌控自主的权利。   土伯的下场就凄惨的多,森罗大阵的主要攻击目标就是它,R身就像被放进了磨盘,一遍遍碾压。土伯血R模糊的神躯一点点爆炸,同时冒出丝丝黑烟,伴随着凄厉的嚎叫声,化为腐蚀一切的业火。   孟贲不甘心留在这里等死,索性将虎魄中剩余不多的能量一次性转化为自己的精神力,同时飞身而起,刀砍虚空。森罗地狱被刀意破开一条缝隙,孟贲电光火石间发动神通:咫尺天涯,身子如流光出现在奈何桥上。   正在维持大阵的九幽十王同时暗道不好,他们都忘了奈何桥可以沟通Y阳。土伯虽然是神袛,却属于妖魔一类,自然渡不过奈何桥。但是孟贲却是货真价实的活人,阳寿味精,又有气运护身,踏上奈何桥后迅速奔跑起来。   “不可放走小贼,追!”楚江王咬牙切齿地说道,法宝不自觉地向孟贲偏移。   仅是一个呼吸,压力稍减,土伯立刻又有几分恢复的迹象,极力挣扎着。   “不要妄动,先杀土伯,再做打算,万万不可功亏一篑。太平峪的通天柱已经被毁灭了,只要掌控奈何桥,他便是想回来也不可能了。”阎罗王面沉似水,果断发话说道。   转轮王冷冷说道:“其有虎魄刀在手,焉知不是下一个蚩尤魔神,不可大意。”   “天塌了自然有大个子顶着,五帝成神已久,本就是他们的事情,何苦连累我们。”秦广王开口说道。    第三百二十三章 九幽变地府   转轮王冷冷说道:“其有虎魄刀在手,焉知不是下一个蚩尤魔神,不可大意。”   “天塌了自然有大个子顶着,五帝成神已久,本就是他们的事情,何苦连累我们。”秦广王开口说道。   人人都有一颗自私的心,仙佛也不例外。只要掌控九幽,便可立下长生之道,成就大罗金仙。十王中有不少人都是赞同秦广王的看法。   于是,森罗大阵再一次集中在土伯身上,来势越凶猛,仿佛要将怨气尽数泄。   孟贲踏上奈何桥,耳边尽是鬼哭狼嚎,脚步沉重之极,浑身仿佛被泡在胶水当中。   一个个被杀死的敌人都站在奈何桥两侧,冷眼看着孟贲,嘴里出无尽的咒骂与怨毒的诅咒。由于畏惧虎魄魔刀,不敢太过靠近,一路尾随着前进。   孟贲压根不理会,有神通混沌无心守护心门,虎魄震慑四方,任何精神力冲击都是对他无效的。   突然,他感觉脚下一空,身子不由自主地向下跌落,下降的度越来越快。与此同时,奈何桥一阵响动,夺目的金光一闪即逝。他终于借此机会脱离了九幽之地。   又过了整整一天,森罗大阵终于将土伯的神力消磨干净。九幽之地的意志无奈之下只能承认十王的存在,天降功德以证其职。   阎罗王端坐在正殿,以宏大的意志传音九幽,所有妖魔皆********,口称万岁,恭迎九幽新主。   “从今日起,九幽之地改名为阴曹地府,由十殿阎王所掌。为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五官王,阎罗王,平等王,泰山王,都市王,卞城王,转轮王。所领之名为的是重建六道轮回,使有罪之人不脱其罪,无罪之人来世福报。”   常年被乌云遮盖的九幽天空,突然冒出一道金光,浩瀚庞大的功德之力灌入十王体内。借大宏愿,十王褪去鬼身成就神体。成为中土大劫中第一例受益的鬼身。   借功德成就大罗金仙,此法有好处也有坏处,一方面受誓言所困,不得出地府半步;另一方面,寿虽无限,但法力与神力基本再也不会有丝毫长进。   阴曹地府的变故在中土还没有影响,但是四大部州纷纷炸开锅。封神大战的影响还没有散去,无数大能又将注意力放在被封印的中土上,暗暗猜测此番有什么变化。   上界天庭内的众神绝大部分出自中土,心有挂念,却没有一个敢做手脚。圣人们虽然闭关,但谁知道有没有留下什么后手。中土被六位圣人联手封印,除非大劫再起,否则就是一万年也休想重归此界。   如此,孟贲既短暂又漫长的阴曹地府之旅落下帷幕,权茜与苏娜陀智都是有后台的人,自然从容地走过奈何桥,只是大部分记忆被洗掉了。   却说孟贲穿过奈何桥之后,身子飘飘荡荡向下落,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身突然大放光明,再睁眼睛现自己已经躺在一片雪地上。寒风呼啸,漫天都是鹅毛大雪,一望无际皆是一片白茫茫。   “已经到草原了吗?真是有趣,看起来上天注定要我去找鬼方部解决因果。”孟贲淡淡一笑,从山河珠中取出衣物重新穿上。   虎魄刀降临凡间后,受到规则束缚,根本无从挥。由晶莹剔透的刀身变得又黑又脏,只要隐隐约约的露出几丝锋芒。   孟贲试了试自己的实力,起码比进入九幽前强了不止十倍。但是也同虎魄一样,被天道封锁住神通的威力,再想施展出吞天灭地十二恨,除非破开中土封印。   时间早就过了与孟婉。王玉婵约定的婚期,孟贲大感愧疚,自从成为武道宗师后,第二元神孟轲也因此闭关,以修炼人仙之体。不过眼下还有事情要做,便只能顺势向后推延了。   武安伯府,密室内。   孟轲缓缓睁开眼睛,推开石门走出去。连续十余天不眠不休,滴水未进,让他不仅没有丝毫疲倦,反而神采奕奕。   大厅内,孟婉与王玉婵都在,两个美妇人都愁眉不展,看见孟轲出来后,欢呼着搂着他不放手。   孟轲不好意思地说道:“恐怕我们的婚期得延误了,二月二已过,再找良辰吉日吧。”   预想中两个美妇会哭闹沮丧的场面没有生,反而同时点头答应。   孟婉拿出一个竹简,沉声说道:“现在秦国上下乱成一锅粥,谁还有心思结婚啊。魏国大举入侵,已经占领离石要塞,整个秦国东南数郡已经全部沦陷,你自己看看吧,这是最新军报。”   “庞涓围点打援,分路消灭了秦国百万大军,如今正向国都栎阳逼近。如此,武关军很难置身事外,逼近唇亡齿寒。”王玉婵手持五彩石,化身女将军“邓禅玉”,说起话来井井有条。   两个美妇将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孟轲也就没有看竹简,躺在虎皮大椅上,突然问道:“王翦所部现在何在?”   孟婉回答道:“大部分秦军已经撤回国都,只留下子岸的五千骑兵在武关四周驻扎。还好楚国正在与吴国大战,无暇顾及秦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看样子,用不了多久,兵马司就会有旨意到了。如今看来,秦国还能再坚持几个月。”孟轲心中盘算了一下,悠然说道。   王玉婵摇摇头,不知道自家男人哪里来的自信,说道:“你可千万不要大意,最近武关内暗潮涌动,锦衣卫副指挥使铁五趁你不在又开始四处串联,不过事情被掌握在可控范围内,就看你什么时候收网了。”   “不要急,再等等。鱼饵才放下去没有多久,等到真正的大鱼上钩不迟。赢鹰那里还没有消息吗?”孟轲皱着眉头问道,自从回到秦国,赢鹰就仿佛人间蒸一样,没有半点动静。但是他对寄生种的感应告诉他,对方还活着,只是处境不太妙。   孟婉白了一眼,娇声说道:“还没有消息,不过你这么着急,是不是想着哪位越国第一美女呢?最近可还真有一位美女天天上门,口口声声要找自家男人。我怎么不记得我们府里有一个护卫叫魏甲的?”醋意滔天,扑面而来。    第三百二十四章 英雄救美   “她来过了?”孟轲想起被自家抛弃在家里的桃花夫人,竟然无言以对。那可单纯的可怜女人,竟然真的将丑陋的“魏甲”当做自家的丈夫。   为了安慰两位夫人,孟轲使出浑身解数将其一个个喂饱,还好第二元神是由Y态金属组成,胯下神兵犹如装了电动马达一般,频率快而狠。在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中,美妇们根本来不及思考就幸福的晕过去。   孟轲抓紧时间,又跑到向夫人那里。虽然人仙之躯做不到本体那般自由变化,但是八成相像还是可以办到的。也许是许久未见,向夫人也没有发觉自己男人有什么异常,一见面就抱住孟轲不肯撒手,好像生怕男人变成一阵烟消失不见。   “这些日子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到处寻你不到!”向夫人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美丽的脸庞微微有些消瘦,可见这些日子却是过得不好。   孟轲挠挠头,不耐烦地说道:“我去执行一项秘密任务,这一次都是你闹得厉害,我才被迫回来。一个月的薪水被扣个干净,你这个败家娘们!”说完,在对方那两团软R上狠狠抓了一把。   “危险...危险吗?”向夫人身子一软,险些栽倒,俏脸红的像要滴出水来,双腿紧紧夹住,潺潺春水似乎有泛滥的预兆。   孟贲邪笑道:“一点不危险,就是闷得很。不过倒是你,这么多天不见,怎么那两坨陀又变大了,不会背着我偷人了吧。”说完,双手开始不老实地在对方身上游走。   “竟说笑!你要是不放心,就辞了差事,天天在家守着我。”向夫人媚眼如丝,娇喘吁吁地说道。说实话,已经被孟贲开发出的身体,已经是格外敏感,整夜整夜不知道打湿了多少床单被罩。   孟轲迫不及待地将向夫人抱上床,电动小马达开启战斗模式,一番惨烈的厮杀一直到对方昏迷为止。   孟轲留下了一些钱财,借着月色离开小巷。运起列子御风之术,飘飘摇摇向南方飞去,借着寄生种之间的感应,他向赢鹰所在的地方一路寻觅。   人仙论起战力比不得武道宗师,但许多法术却别有奇效。在加持了日行千里的神行符后,孟贲一个时辰便来到一处茂密的丛林。   刚刚靠近,就能听见厮杀喊打之声,丛林中星星点点的火光也不知道藏了多少人。二月份的天气积雪初融,可是林子当中依旧寒气森森。   “赢鹰,你背叛秦国,投靠武安伯。今日奉命捉拿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喊道。   “赢豹,当年我当密谍首领时,你还穿开裆裤呢!休要拿假话诓骗我,我料定秦王不会敢和武安伯撕破脸。你和你背后的人处心积虑要杀了我,无外乎是要激怒主上,我说得对不对?”赢鹰的声音十分虚弱,但是却难以掩饰嘲讽之意。   那名唤作赢豹的密探没有再说话,似乎默认了赢鹰的猜测。片刻后,密集的箭雨S向东北角一颗大苍松处。   “风卷残云!”孟贲掐诀念咒,密林上空狂风大作,所有箭矢全部被卷飞,一丝一毫也没有落下。   赢豹眉头一皱,心中沉了下去,高声喝道:“哪位高人在此?切莫多管闲事,大秦内务,速速离去。”   “哈哈...我乃是武安伯供奉,你说我该管不该管?”孟轲轻轻一笑,翩然落在大苍松前,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响彻密林。   “见过供奉大人。”赢鹰勉强站起来,旁边仅有两名手下搀扶着他,这两人均不是寄生种。   “不必多礼。”孟轲扔出一瓶丹药,淡淡地说道。目光从三人身上划过,紧接着跳跃到他们背后的一名女子身上,此女一身破旧衣衫,脸上抹得锅底黑也看不出本来面目,倒是脖颈处偶然露出的一抹雪白,可以预想到黑灰下面隐藏的是何等美貌。   “奴家施夷光,见过供奉大人。”女子微微屈身行礼,但是眼神空D麻木,好像一尊木偶人般。   孟轲眼睛一亮,低声惊呼道:“你是西施?越国第一美女!”传说西施本名便叫做施夷光,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   “奴家从未叫过西施之名,况且越国第一美女是世人谬传,不可当真。”施夷光表情不变,但眼神多了几分慌乱。西施这个名字原本一直藏在心头,只有越国上大夫范蠡知道,如今又被人叫出,由不得她不多想几分。   “在下孟轲,见过君女。”孟轲彬彬有礼地说道,袖袍轻展,说不出的儒雅风流,面似冠玉,卓然不凡。   施夷光不由得看呆了,猛然想起一路上听说的故事,惊讶地问道:“莫非您就是天下第一公子孟轲?天下流传着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得就是您。”原本僵硬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好像粉丝见到了天皇巨星一般。   “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有名了?”孟轲挠挠头,极为不适应,没想到现在也是一个看脸的时代,长得帅走到哪里都吃香。   施夷光说到底也就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看见与自己年龄相若的人,心中很高兴,笑道:“没有想到您不光作诗好,本领也是这般高强,那群恶人一路追杀我们,您可要替我报仇。”说完,扬了扬小拳头。   小丫头的性子天真烂漫,与许锦儿多有相似,孟轲也是极为喜欢与这种女孩打交道,起码不感觉乏味,当下点点头说:“你尽管放心,一切有我。”   不远处的赢豹知道练气士的厉害,但却苦于命令在身,不得已集中所有人手向前冲。每个人事先都在身上划开一条血口,立下死誓,奋不顾身杀上去。这种做法是现如今对付练气士最有效的办法,通过铁血煞气驱散灵气,让对方陷入有枪无弹的境地。符箓珍贵,不惜人命也能让其自陷绝境。   他们哪里知道林子当中的练气士是如今行走在中土上的最强之人,人仙早已褪去凡体,第二元神能自升法力,不需外界灵气,挥手便是排山倒海的力量。    第三百二十五章 流落犬戎   孟轲运转法力,吐出一口青色气流,随即扔出一张太乙神雷符箓。霎时间,半空中雷声大作,密集如蛛网般的电光迎头劈下。   赢豹暗道不好,可是根本不允许他有一丝反应,数道碗口粗的太乙神雷炸在他的身上,只轰得他皮开肉绽,惨叫连连。那群非武士的手下,直接被劈成焦炭。   孟轲不是寄生者体质,无法通过寄生来获取情报,不过他也另有秘术。死去的敌人当中还有活口的,全部被挖下心脏。   面对着热气腾腾的心脏,孟轲低声喝道:“深渊献祭,疾!”   就见红光闪烁,一点点将心脏吞噬一空。冥冥中一个声音传来两个字,“子车”。   孟轲嘴角划过一丝冷笑,看样子当日子车英的事情还是暴漏了。不过竟然敢在灭国关头挑衅自己,难道真的是为了报仇?   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转了转,迅抛飞。   施夷光没有看到献祭时的血腥一幕,颇为欢喜地现敌人一个都不见了,心中对孟轲更加钦佩,崇拜之情上升到与上大夫范蠡一个层次。   一行人在孟轲的保护下,向武关方向迅奔去。   分割线---   在刺骨的寒风当中,孟贲缓缓行走在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上,千里无人,仿佛整个世界就只有他存在。   今年的大雪预示着灾情严重,在春天到来的时候,一定会有一场大规模的南下行动,为的是弥补在冬季损失掉的牛羊。   孟贲走走停停,在月上中天的时候来到一处背风的小山坡处,那里斜躺着一颗枯死的大树。等升起一堆篝火后,他就靠着树干打起了鼾声。   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在孟贲周围时隐时现,这群草原上最凶残的猎食者正在伺机准备捕杀眼前的猎物。   “呜呜...呜呜...”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悠长的狼嚎声。那是头狼在出警告,经验丰富的狼族领凭借经验现了眼前的猎物不好对付,那魁梧的身躯内隐藏着一种足以毁灭整个部族的力量。   狼群此起彼伏地回应起来,随即向着头狼方向奔去,度飞快,如同幽灵一般消失不见。   草原上终于安静了,篝火在黑夜中如同星辰般耀眼。一匹瘦弱的矮马载着一名年轻人来到此处,疲惫的眼神中透着坚定。   年轻人围着火堆转了两圈,为了避免冻死,还是决定打扰这位不知名的旅人。   “强大的战士,你好,可否允许一位过路人在此休息一晚,长生天会保佑您的。”   孟贲缓缓坐起身子,托着下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第一眼看到这个年轻人时,就有一种预感,此人日后必定不是池中之物。   年轻人整理了一下肮脏破旧的羊袍子,盘膝坐在地上,恭敬地回答道:“我是来自白狼族的孛儿只斤,向您问好。”   “白狼族大汗孛儿吉利是你的什么人?”孟贲眼中亮,孛儿这个姓氏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只有下一任白狼族大汗的继承人才配称呼,没想到这次运气这么好。   孛儿只斤黯然地垂下头,低声说道:“白狼族不久之前被鬼方部吞并了,现在世界上再也没有白狼族大汗这个称呼了,家父已经回到腾格里的身边。我如今也只是一个浪迹天涯,逃避追杀的可怜人罢了。”   “你们白狼族控弦之士多达百万,堪称诸部之最,怎么可能轻易被鬼方吞并。”孟贲难以置信地摇摇头,心里感到震惊。如今的鬼方部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最强部族之一,除了天可汗蔑儿乞部,只怕没有一个部族能与其抗衡。   孛儿只斤露出如同厉鬼般狰狞的恨意,咬牙切齿地说道:“要不是二汗塔里忽台生叛乱,白狼族绝对不会被吞并。我如今被追杀也是拜他所赐,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杀他复仇。”   “希望你能成功,不过先等你活过今晚再说吧。”孟贲眯缝着眼睛,身怀吞天灭地十二恨的他很清晰地感觉到孛儿只斤的身上,充斥着一股浓郁的恨意。这个年轻人身上也是有着一股庞大气运存在,不仅屏蔽着精神力的搜索,而且无形当中还指引着他的方向。   孛儿只斤听到孟贲的话先是愣住了,随即猛然伏在地上,耳朵紧紧贴住地面。没有三个呼吸,便迅站起身,皱着眉头说道:“塔里忽台的追兵到了,为了不连累你,我必须马上就走。感谢您的收留,再见。”   “等一下,想要复仇的勇士可不能像野狗一般逃窜,难道你不敢面对你的敌人吗?”孟贲讥讽地说道,他可不能任由对方离开,孛儿只斤这一走不仅会遇难成祥,而且命格会如潜龙升渊,呈现一飞冲天之势,   与犬戎有大仇的孟贲怎么可能会任由草原上再出现一位强大的汗王,所以迅插嘴。   孛儿只斤面色通红,双拳紧握,沉声说道:“明知不敌也要上前,既是英勇也是愚蠢。孛儿只斤身负大仇,不敢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追兵起码在八百骑兵,远远过我的能力。”   “区区八百骑兵,我翻手既灭。”孟贲冷笑着取出虎魄刀,黝黑的刀身在火堆的映照下平凡无奇,但落在孛儿只斤眼中却使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在孛儿只斤眼中,孟贲体魄惊人如同魔神,毫无疑问是一个强大的战士,说不定还是一名武士。当下决定留下来,现在骑着老马离开,说不定片刻就会被追上,还不如托庇在这名陌生人身后。   黑夜当中,沉闷的马蹄声如阵阵冬雷敲在孛儿只斤的心头上,他莫名感到有些后悔,似乎不应该把性命寄托在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身上,也许他只是一个外表强大的骗子呢?   八百犬戎骑兵变换着阵型,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最为一只成建制的骑兵队伍,杀戮已经成为了身体的本能,那一双双布满血丝的眼神在看到火光后,迅升腾起一股暴虐杀气。   追兵将领忽而赤指挥手下将火堆团团围住,自己打马向前。根据情报,逃走的白狼族犯人只是一名武者,连武士的边沿都没有摸到,自己这八百精锐足以杀对方一百遍。    第三百二十六章 布局杀敌   追兵将领忽而赤指挥手下将火堆团团围住,自己打马向前。根据情报,逃走的白狼族犯人只是一名武者,连武士的边沿都没有摸到,自己这八百精锐足以杀对方一百遍。   借着火光,他看到衣衫褴褛的孛儿只斤,与脑海中的图像一对应,立刻激动万分。想起大汗义渠君那丰厚的赏赐,多日奔袭带来的疲惫顿时不翼而飞。   忽而赤摘下腰间的牛角号,深吸了一口气,低沉的号角声回荡在空旷的草原上。   锵!   犬戎骑兵们缓缓抽出腰间弯刀,猛然高高举起,发出如狼般的嚎叫声。义渠君大汗有令,这名逃犯只能活捉,不能杀死,所以骑兵们没有选择S箭,而是亮出兵器。   “孛儿只斤,乖乖跪在地上,否则我只能把你的腿砍下来了。”忽而赤催动战马,狞笑地来到孛儿只斤面前,不过随即将目光注视到盘膝坐在Y影中的孟贲。   孛儿只斤冷冷地说道:“腾格里长生天是不会保佑背叛可汗的人,你会下地狱的。”   忽而赤没有理会孛儿只斤,目光全部集中在孟贲身上。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战士,他的直觉不逊色于一只草原头狼。本想着冲过去,一刀砍掉那个巨人的脑袋,但是野兽般的直觉阻止了他的行动,“尊敬的战士,这个人是大汗义渠君的逃犯,希望您能让我将他带走。”   原本强势的一方突然如此低声下气,不仅让孛儿只斤错愕,也让八百犬戎骑兵议论纷纷,在这群为战场而活的野兽眼里,根本分不清敌人的强大与弱小,只知道弓箭所向,拼命厮杀。   作为首领的忽而赤是队伍当中唯一保持清醒的人,此刻正安静地等待孟贲的回复。   篝火内的枯树枝干烧得劈啪作响,气氛有些肃然。   “长生天在上,我不能任由你带走他。”孟贲摇了摇头,站起身子,壮硕如熊王一般伟岸的身躯直接将周围的战马惊慌失措。未做一个动作,已引得场面一片慌乱。   忽而赤心中一紧,战士的荣耀不允许他考虑太多,高声喝道:“既然你一心与义渠君作对,那就献出你的生命吧。”说完,勒马后撤。   所有犬戎骑兵也紧跟其后,与孟贲拉开距离。这种做法是为了积蓄马力,获得最大的冲刺力,同时能也将犬戎人的S术发挥到极致。   “首领,只有两个人,为何要这么如临大敌?”身旁护卫不解地问道,他们赤烈部虽然是一个小部族,但一向以勇烈著称,从来没有称得上害怕。   忽而赤嘴里喃喃自语地说道:“我从那个人身上感受到一股庞大的气势,与满也速大人类似。我从小感应敏锐,直觉堪比中土的推演神通,这一点绝对不会有错。”   满也速是犬戎的左先锋大将,万人敌武士,杀伐无数,与右先锋孛丁一起被称为鬼神。护卫闻之愕然,迅速收回轻敌之心,手中的弓箭牢牢握紧,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紧绷。   犬戎骑兵们撤出到五百米外,调转马头开始徐徐慢跑,最后逐渐加快速度。   轰隆隆...奔驰的马蹄声整齐划一,满身杀气的犬戎骑兵们斜举着弯弓对准孟贲,预想当中敌人的慌乱没有看到,反而举着一把黑色大刀一脸嘲弄地表情。   “放箭!死活不论!”忽而赤大喝道,手中荧光箭矢率先****而出。   嗖嗖嗖......密集如蝗的箭矢紧跟着S向篝火旁的两个人,最前排的骑兵反手背上弓箭,抽出弯刀冲上前,随时准备将对方的头颅砍下来。   这时候,场中的孛儿只斤浑身冒着冷汗,听着头顶破空的响声,不自觉地抽出手中弯刀护在身前,大吼道:“小心!箭矢会有三波落下来!”   孟贲满不在乎地活动着身子,手腕轻轻一转,漫天刀影闪过,所有来袭箭矢全部如同被折断翅膀的小鸟,没有一个能靠近他周身十米。“吞天灭地十二恨之地灭!”   虎魄刀C入地中,浩瀚如海的武气转化为刀芒破地而出,虽然没有在Y曹地府之时施展时的杀伤力,但是用来杀戮凡人却足够震撼。   一个个刀芒划过犬戎骑兵的身子,直接将他们连人带马搅得粉碎,避无可避,根本无从抵挡。凡间的兵器刚刚接触就被刀芒斩断,哀嚎声,哭叫声响彻草原。   一招过后,只有忽而赤与十几名护卫因为离得远,得以幸存。剩下的犬戎骑兵全部被斩成R酱,永远留在大草原上,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厚重的血腥气。   “这怎么可能,他是魔鬼吗?”忽而赤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念头,眼前的男人真的好恐怖,使出武道秘技是他闻所未闻的。那种威力已经超过了万人敌的境界,莫非此人已经是神了?   下一刻,他不得不把所有杂念抛到一边,作为一名首领,部族的延续才是第一位的。忽而赤扬起马鞭,狠狠抽打着身边的护卫,高声喝道:“赶快离开这里,我们需要告诉大汗,草原上来了一名强者,这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忽而赤抓住他的弯刀,一个人向前冲。只要他战死在这里,义渠君不仅不会怪罪,还会对部族施加赏赐。   护卫当中,除去一名年龄最小的被派回去送信,其余人都紧紧跟随着首领向着强大的敌人冲去,明知不是对手也要赴死。忽而赤再次吹动号角,苍凉的号角声听起来是格外凄凉。   “五帝龙拳!”孟贲收回虎魄,右拳砸出。咆哮的巨龙狰狞恐怖,一口将犬戎人全部吞下,由武气形成身躯仿佛真的是如实质一般,龙嘴里可以清晰地听到骨骼响动,血R碾压的声音。随后整条巨龙爆炸,声浪滚滚,在黑夜当中形成了一道蘑菇云一般爆炸烟尘。   那么逃走的护卫没有走出多远,被五帝龙拳的爆炸余威直接震杀,连人带马被压在地上,骨骼尽碎。   孛儿只斤已经被吓傻了,眼睛睁大到极限,像一只猫头鹰一样,颤抖地说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八百S雕手就这么完了?我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吗?”    第三百二十七章 交易   孛儿只斤已经被吓傻了,眼睛睁大到极限,像一只猫头鹰一样,颤抖地说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八百射雕手就这么完了?我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吗?”   孟贲做完这一切,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衫,将虎魄重新包裹好,然后对身旁迷茫的孛儿只斤,说道:“你们白狼族难得没有万人敌武士吗?大祭司总该有吧,为什么这么惊讶?”   “您的战力根本不是一名万人敌武士能够拥有的,若是放在之前还有可能,但是自从武士神通被封印以后,没有任何一个部族的武士能够做到以一敌万。”孛儿只斤的呼吸有些急促,呆呆地望着孟贲,好像看见一座金山一样。   孟贲愣了一下,他倒是忘记神通封印这回事,自从和氏璧到手,一直到成为武道宗师,天道的封印对他基本不起作用了。而且现在自己最主要的进攻手段还是以虎魄与五帝龙拳为主,诸多神通已经沦为辅助。   噗通!孛儿只斤突然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颤抖地哀求道:“恳求您收我为徒,传授我武道神功。我希望能够亲手向鬼方部复仇,无论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您。”   他的话说完,眨眼间天空乌云密布,雷声滚滚,电光火蛇如同蛛网般笼罩在两个人头上。   孟贲能感觉到一股愤怒地意志在头顶上尽情宣泄,只是有虎魄震慑,没有直接劈落下来。当即扶起孛儿只斤,沉声说道:“希望你不要后悔,我的武道以怨恨为力量之源,虽然能够成,但不仅会遭到草原诸部抵制,而且会让长生天唾弃。天上的闪电就是腾格里对你的警告!”   孛儿只斤耳边是轰隆的雷霆之声,内心也是狂躁不安,咬紧嘴唇犹豫了片刻,说道:“当我父亲死了以后,我的心也随着去了。现在的孛儿只斤只是为了报仇而活着,哪怕死后无法回到腾格里的怀抱,我也一定要报仇。”   “那你的意思是坚持要学吗?”孟贲俯视着匍匐在脚下的年轻人,沉声问道。   咔擦,又是一颗炸雷在天空响起。孟贲心情郁闷,不死鸟命格轰然而起,运足武气,施展五帝龙拳。五彩巨龙腾空而起,咆哮着将乌云破开一个大洞,此一击让雷声立刻止住。   不死鸟命格的强大气势让孛儿只斤根本做不出任何动作,身子瘫软在地,好像被压了一座泰山,连呼吸都被抑制住了。但他非但没有惊慌,反而眼神越狂热,更是坚定了要拜孟贲为师的念头。   孟贲将命格收回,看着眼前面色铁青的孛儿只斤,又说道:“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   “为什么?”孛儿只斤喘着粗气,重新跪在地上,砰砰磕着头。   孟贲不想用师徒的关系牵扯上因果,若是交换那就不同了,于是说道:“我的武道秘技属于魔神,只能用来交换,不能白白传授。你将身上最宝贵的东西留下来,便可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力量。”   “可是我身无分文,白狼族的宝物众多,等我复仇以后任您取用。”孛儿只斤哀求地说道,他现在浑身上下比脸都干净,哪里能找出一件与魔神秘技媲美的宝物。   孟贲原本就没打算要什么宝物,只要随便拿一件就算交易成功,两人之间的因果也仅限于此。刚想说话,突然看见对方脖子上挂着的一根吊坠,吊坠是一根晶莹雪白的鸟骨头,寒酸又廉价。   若是别人看见这个吊坠肯定不以为然,但是落在孟贲眼中则不同,山河珠与蚩尤之眼相结合,足以让他看破虚幻,那吊坠上的鸟骨分明是通体金色,隐隐约约有龙凤齐鸣之声,浓郁的气运闪耀着夺目的光彩。   “拿你脖子上那根项链换吧!”孟贲强行压住强夺的欲望,手指着对方的脖子,平静地说道。   孛儿只斤低下头,脸色大变,颤抖地说道:“您看上我这个项链,这...这...”表情既震惊,又哀伤,完全失去了之前的从容不迫。   “它对你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我不想知道,但是你浑身上下也就这个东西让我看得顺眼。你要愿意换,那么便取下来给我,我这人从不强求。”孟贲一看有戏,赶忙进一步压迫性地说道。   孛儿只斤的手死死地握着吊坠,哽咽地说道:“这是白乌鸦的叉骨,虽然简陋,却是一个的信物。我十岁那年,父亲带我路过翁吉刺惕部,在那里我选了一位新娘弘吉刺。这个吊坠便是与翁吉刺惕部族的约定。”   孟贲恍然大悟,随即又陷入疑惑。犬戎中有一个奇葩的部族,名为翁吉刺惕部,这个部落没有很强的军力,但是没有任何一个部落敢去招惹。   翁吉刺惕部以盛产美女闻名,靠着与其他部族一代代的联姻,来保证部族的繁荣。尤其是可汗蔑儿乞部,每一代可敦王后都是翁吉刺惕部的女人。   “区区一个联姻信物,怎么可能给他带来这么强的气运。”孟贲心中有些疑惑,蔑儿乞部的规矩是,外嫁的女子都要离开部族生活,陪嫁也并没有多少,反而索要的嫁妆能让一个小部族倾尽全部家财。   孛儿只斤收敛了情绪,他清楚的知道,现在的自己根本不可能娶得起翁吉刺惕部的女人,更别提与他定下婚约的是一位可汗的公主。   只有报了仇,恢复白狼族的荣耀,之后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   孛儿只斤迅下定决心,伸手摘下脖子上的白乌鸦叉骨吊坠,双手捧起送到孟贲面前,沉声说道:“我愿意将这段姻缘献给您,用来换取能够复仇的力量,为此我绝对不会后悔。”这句话说完,让忽然感觉身上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没有等他想明白,手心就是一空。   孟贲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直接套在脖子上,感应到那鸟骨吊坠上面的气运与自己交融在一起,喜不自禁。   “请您传授我武道秘法。”孛儿只斤怅然若失,只能打起精神,祈求道。   孟贲把吊坠塞进衣服里,笑道:“你不害怕我反悔吗?要知道,现在这个鸟骨头就在我的手里。”    第三百二十八章 入魔   “您是一位正直的战士,如果您有心强夺,我根本没有还手的力量。我更相信您是腾格里派来拯救我的。”孛儿只斤回答道,低垂的眼眸流露出一丝恨意,但很好的掩饰了。   孟贲满意地点点头,他岂能没有看出对方的不满,不过也无所谓,当下将吞天灭地十二恨的口诀心法念了一遍,同时舞动虎魄将招式一一传授。   孛儿只斤记忆力惊人,很快就记全了。越想越觉得奥妙无比,恨不得立刻施展。   孟贲将吞天灭地十二恨传授完毕,沉声说道:“这套刀法虽然只有两招,但变化多端。只要一出手必要见血,否则会遗祸自身。同时,此招要靠亡灵的戾气施展,也就是说,你杀人越多,功力提高越快,吞天灭地十二恨的威力越大。”   “敢问恩公姓名,来日必有厚报。”孛儿只斤之前的怨气在孟贲倾囊相授下,早已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无穷的感激。   孟贲摆摆手,说道:“既然遇见了,证明是上天的安排,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还有,我要你发誓,不将吞天灭地传给第二个人,也不得将我的信息告诉他人。”   “傻子才回去说呢,此武道神功是长生天赐下的,借你的手给我罢了。”孛儿只斤暗暗讥讽道,但表情肃穆,右手举到与眉同高,朗声说道:“我在此立誓,不将所学传给他人,终身保守传授者的秘密。否则,灵魂将永远坠入地狱,受到业火****侵蚀。”   啪!虚空中一声脆响,冥冥中誓言受到天道的认同。   孟贲满意地点点,没有再理会孛儿只斤,绕过他向东北方向走去,神通咫尺天涯发动,迅速无影无踪。   孛儿只斤呆呆地驻立了片刻,猛然仰天长啸,其中既有报仇有望的感慨,也有失去妻子的悲愤。   这时候,遥远的地平线上出现了点点火光,将近一千匹战马滚滚而来。人人手举火把,手持弯刀,背上C着的旗帜分明是大仇人兼叛徒塔里忽台的战旗。   “来吧,用你们的生命来喂养我的刀法!”孛儿只斤喃喃自语地说道,手中弯刀徐徐出鞘。   他哪里知道,吞天灭地十二恨如果没有虎魄刀在手,根本发挥不出十分之一的威力,而且单靠杀人换取力量,听起来很美好,实际折损的是自家气运。一旦气运耗尽,施刀法者轻则经脉尽断,重则沦为只知道杀戮的魔鬼。   吞天灭地十二恨就如同潘多拉魔盒一般,一旦打开后,享受到无与伦比的力量提升,势必再难以放弃。   敌人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嘈杂的议论声时不时传来,忽而赤的八百骑兵的失踪并没有带给他们更多的警惕,反而是极度轻敌。   “快,我看到了,是逃犯孛儿只斤。抓住他!”   “不能让他跑了,该死的,忽而赤在哪里,别被他抢先了。”   ......   孛儿只斤身子向前冲去,如一匹幽灵狼没入黑夜当中,唯有腋下的弯刀微微闪烁着寒光。   纵马飞奔的骑兵们,注意完全被篝火吸引住,再加上是背风前来,根本就没有闻到血腥气。   孛儿只斤伏着身子突然跃起,吞天灭地十二恨第一次施展。寒光烁烁,一刀便将一名骑兵斩首。漫天喷洒的热血当中,一团灰色气息被弯刀吸引,附着在其上。   孛儿只斤只觉得浑身发冷,但随即惊喜地发现,自己的丹田内武气竟然上涨了一分,力量也增加了。心中对吞天灭地十二恨再也没有半点怀疑,手中的弯刀挥舞地越来越迅猛。   骑兵们根本没有半点防备,乱成一团,像是割韭菜一样被一个个砍成两半。   无尽的杀戮在草原上展开,到处是喷洒的鲜血,四处是惨烈的哀嚎。地上满是头颅与残肢,连战马也不例外。   草原人爱马胜过爱自己的生命,两方交战时,往往都是避过战马,很少有直接对战马开刀的。   孛儿只斤速度极快,脑海一味陷入杀戮的快感当中。吞天灭地两招越用越顺手,身体素质与武气也随之增强。他有一种神奇的错觉,好像此刻天下无敌一般。望着仇敌的战旗,满腔恨意涌现,吞天灭地更显威力。   阿鲁是此次带队的首领,他正在极力收拢部下,安抚战士们惊慌失措的心。他眼见自己的手下一个个被杀死,却束手无策,大吼道:“他的速度太快了,全部散开,下马围住他,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他刚刚说完,猛然就觉得身子发凉,回头一看,一道惨白色的刀光瞬间划破他的喉咙。   由于速度太快,导致头颅飞起的时候,他还保留着清醒的意识。引入眼帘的是一个狰狞似鬼的男人,两眼密布的血丝像是一只地狱修罗。   “腾格里在上,草原怕是要陷入灾难了。”这是阿鲁的最后一个念头,然后眼前陷入一片黑暗。无头尸体晃晃悠悠栽倒在地上,忠诚的战马不忍抛弃主人,在其周围徘徊。   随着阿鲁的死去,骑兵们彻底崩溃了,一千人最后只有不到三百活下来。小小一片土地上,两场战斗后,死去了将近一千多人,简直就是一场血淋淋的屠杀,尸横遍野。   当太阳缓缓跃出地平线后,孛儿只斤才清醒过来,昨夜的战斗中,不知不觉就失去了对身体地控制。现在他就站在一片毛毡房内,刀下是一名瑟瑟发抖的老牧民。房子的角落是一具女人的尸体,一刀断首,干净利落。   “这...这是我干得?怎么,怎么可能?”孛儿只斤震恐异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染满鲜血的双手,与被染成红色的弯刀。   老牧民恶狠狠地望着孛儿只斤,咒骂道:“你这个魔鬼,连低于车轮的小孩与怀孕的妇人都不放过。长生天一定会派勇士杀了你的!”   噗!寒光闪动,老牧人的脑袋被砍掉。   哐当!弯刀落地。孛儿只斤掩面哭泣,刚刚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身体自动就挥出了那一刀。听对方话里的意思,自己似乎做了不可饶恕的错事。    第三百二十九章 东部草原   “难道这真的是魔鬼赐予的力量吗?”孛儿只斤浑身抖,眼睛死死望着血红的弯刀。他想要放弃,可是耳边却不停地传来一声声蛊惑之   音。如果放弃了,谁为白狼族复仇!如果放弃了,谁来复兴白狼族!义渠君杀的人比你还要多呢!   啪!孛儿只斤重新别起弯刀,整理了一下头,散乱的头沾满了血浆,让他极为不舒服,“既然腾格里抛弃了我,那么我便作为魔鬼的   爪牙前来复仇,谁阻拦在我面前都要死!”   完全被心魔操纵的孛儿只斤浑身散着黑色武气,从一名武者,一夜间成为一名影武士。只是武气中夹杂着一股怨毒冰寒的戾气,却是驱   散不了。   十里外的孟贲收回山河珠,满意地点点头,只要对方不放弃使用吞天灭地十二恨,必定会化身一代凶魔。自己正好可以用来实验观察吞天   灭地两招当中的破绽与不足。   随后,孟贲与孛儿只斤一个向东,一个向西离开。东方是翁吉刺惕部的所在,那里有数不尽的美女,正是孟贲最喜欢的地方,他要搅动整个犬戎不得安宁。   孛儿只斤的杀戮震惊了整个草原,他靠着吞天灭地十二恨,越来越强,短短数日就突破成为百人敌武士。   草原人的鲜血染满了西部草场,干枯的野草受到鲜血的灌溉,竟然提前长出血红色的叶子。   一个个曾经热闹无比的小部落被无情的抹杀,堆积如山的尸体散着恶臭,令人作呕。   西部草原被恐惧所笼罩,塔里忽台作为西部草原的可汗,大雷霆之际也陷入恐惧。高昂的赏格与复仇信念让西部草原的勇士们奋不顾身,无数愤怒的勇士追寻着孛儿只斤的踪迹,可惜最后全部都沦为他的刀下亡魂。   孛儿只斤高举复仇的大旗,有感念白狼族恩德的战士开始投入其麾下,整个草原处处刀光剑影,反叛之军如同滚雪球一般壮大。   义渠君占据了犬戎最肥沃的南部草原,正在积极备战,准备侵略中土的他不得不收回精力,腾出手扑灭自家后院胡乱扑腾的小兔子。他名义上虽然只是南部草原的大汗,但吞并了白狼族后,实际上已经拥有了西部草场。只是为了避免天可汗蔑儿乞部的警惕,不得不将西部草原赐给塔里忽台。   现在,塔里忽台让这位天赐之子失望了。义渠君亲自率领十万射雕手浩浩荡荡地涌入西部草原,他要杀鸡儆猴,顺带敲打一下小动作不断地各部贵族们。   分割线---   相对于西部草原的混乱,东部草原可以称得上是歌舞升平。气温越往东走,越寒冷,一连几日都是鹅毛大雪。   孟贲在这种恶略的天气下赶路,没有丝毫疲倦,反而感到十分新鲜。东部草原紧邻圣河额尔古纳,草场丰美,物产丰盛,是天可汗蔑儿乞部的根基,时不时可以看见插着王旗的小部落。   连续数天,孟贲也没有找到翁吉刺惕部的所在,反倒离中土越来越远。   转机在第三天的时候到了,大雪纷飞中,孟贲正卧在雪地里休息,突然就感觉到身子下面微微有些颤抖。从视线的尽头,他看到一个插着火红色日月旗的队伍骑马而来,正是翁吉刺惕部。   “终于让我等到了!”孟贲松了口气,这几天徒劳无功简直让他认为,天道是有心不让他找到,毕竟是人家的媳妇,被自己抢走了。饶是他脸皮够厚,也禁不住心虚。   奔驰的马队在看见孟贲躺在雪地里,急忙放缓度。翁吉刺惕部的族规是,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施加恩情的机会,这也是其兴盛数百年的原因之一。   战马围着孟贲兜了两圈,马鼻子喷出的水汽想两股大烟枪。   “主人,这是一个冻死的路人,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   “乌那格,下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没有呼吸了。如果还有救,就带到部落去。”出声的主人是个女子,声音悦耳动听,如同山谷幽泉,叮咚作响。   “是的,主人。”仆人跳下马,用手去摸孟贲的脖颈,然后惊讶地说道:“真是命大,竟然还有气息。来几个人,帮忙抬上板车。”   孟贲感觉自己被刨了出来,悄悄运转神通,让身体骨骼压缩到极点,雄壮魁梧的身材变得又瘦又矮。   “奇怪了,怎么这么沉。”一名护卫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脸庞涨得通红。   仆人也累得不轻,压低了声音说道:“身上要不是就有着好东西,要不是就冻成硬块,没有其他的原因。”   黑漆漆的虎魄刀经过检验不是什么宝贝,随手就扔在孟贲身边,他的衣服内外都被搜得干干净净,一些琐碎金银被瓜分一空。鸟骨吊坠被藏在山河珠内,没有被现。   “赶紧上路吧,不要耽误了时辰。”那娇滴滴的女声再一次响起,哒哒马蹄声经过孟贲所在的板车。   孟贲立刻就闻到一股浓郁的甜香涌进鼻孔,似兰花,似百合,撩人心脾。   他实在忍不住,微微用山河珠睁开一道缝隙,只见马上的女子明媚娇艳,美艳不可方物,尤其是一对弯弯的细长柳叶眉更显得楚楚动人。   此女身穿一身白狐大氅,内穿猎装,手持大弓,英气逼人。浑身上下都流露着草原儿女特有的野性与彪悍,与温柔似水的中土女子大不相同。   能获得的信息太少,孟贲只好将疑惑埋藏在心里,不过打定主意要把这匹草原胭脂马收到后宫之中。如果翁吉刺惕部的那位公主不符合心意,索性就掠走这个女人,也算不虚此行。   马队继续前进,板车上装的是小山一般的猎物,同时还载着一位不之客。   翁吉刺惕部的过冬地点很偏僻,不过却是遮挡风雪的好地方,背靠山脉,前通圣河,如果没有天可汗的许可,没有任何一个部落敢占据这里牧马放羊。   孟贲被送进一个巫祭的毡房内,灌了一肚子驱散寒气的古怪汤药后,又被送到一间干净的客房。    第三百三十章 求婚   翁吉刺惕部的可汗大帐内,有关孟贲正展开一场激烈地讨论。   “这个人应该充作奴隶,现在正缺人手,他的样子也不像一个战士。”   “我觉得还是等他醒了,赶走就行了。既然遇到我们翁吉刺惕部,算是腾格里给他的造化。”   “我也这么认为,不过等他醒来需要好好盘问。他看起来不像是我们犬戎族人,小心是中土派来的暗探。”   ......   “好了,不要吵。这个人是我救得,我自己会处理!”美貌女子站出来,朗声说道,随即掀开大帐离开了。   帐内众人面面相觑,最后一个个摇着头各自散去。   端坐在首座上的翁吉刺惕部可汗德薛禅不知为何总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摇了摇脑袋,决定去找祭司占卜一下部族命运。   正在闭目养神的孟贲突然挨了一鞭子,睁开眼发现之前见过的那美貌女子正冷冷地注视着自己,立刻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虚弱”地问道:“这...这是哪里,你是谁?”   “你现在是在翁吉刺惕部,是我救了你的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奴隶战士。你的新主人名叫弘吉刺-宝音!如果你没有名字,我可以为你取一个,或者直接跟我的姓氏。这是看你在雪地中没有冻死的奖赏。”宝音高傲地说道,手中的小马鞭缠绕回手腕上。   孟贲没有想到这个女孩竟然是与孛儿只斤定亲的对象,大感缘分不浅,轻声笑道:“宝音是福气的意思,我能活下来全靠公主的福气。我有自己的名字,不用劳烦公主为我取名。”   “看样子你对翁吉刺惕部不是一无所知,能知道我的身份的人并不多。你到底是谁?”宝音眉头紧皱,亮出马靴内的宝器级别的匕首。   孟贲缓缓坐起身子,说道:“我的名字叫做巴图鲁,希望公主记住。我只是一个浪迹天涯的战士,一直在寻找属于我的公主。”说完目光炯炯地望着美女的娇媚脸庞。   宝音冷笑连连,上下打量了一下孟贲,说道:“你自己也不照照镜子,巴图鲁是英雄中的英雄,勇士中的勇士的意思。你不怕折了自己的气运,那就随你。历史上叫巴图鲁的人大多没有好下场。记住,以后要称呼我为主人。”   孟贲刚准备开口说话,就听毡房外面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来人急匆匆地跑到帘帐前,低声说道:“主人,大事不好了。听说南部草原的可汗义渠君派使者前来,指明要迎娶您。”   宝音一听,勃然大怒,厉声喝道:“我已经有婚约在身,鬼方部怎能如此蛮横。来人,召集我的部下!”   毡房外的仆从连续摔倒了好几个跟头,前去召集属于宝音的战士。   宝音迅速收拾利索,又对孟贲喝道:“要是能爬起来,就拿着兵器一起走。如果你战斗英勇,或许我会升你做仆从军。”说完就离开毡房,骑上自己的战马。她要赶在父汗会见使者前,先一步诛杀对方。   孟贲不紧不慢地拿过虎魄,拄在地上当拐G,一歪一扭地向外走。翁吉刺惕部早就乱做一团,处处都是喧哗声,谁都知道部族的明珠宝音公主发起火来,谁也阻拦不了。早早有人去禀告可汗德薛禅,但是四下寻找也没有找到,只听说外出去寻找祭祀占卜去了。   两百多名弓骑兵外加八百仆从军浩浩荡荡向营盘外开去。孟贲跟在最后面,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现在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义渠君忙着攻略中土,竟然还顾得上撩拨翁吉刺惕部,真是匪夷所思。   在一处洼地前,宝音的队伍拦在义渠君使者面前,手舞足蹈高声质问着对方的来历。   使者名叫哈尔巴拉,在犬戎语中是黑虎的意思。其人长得也如同老虎一般,高大威猛,头上没有半点毛发,额头中央只长了一只独眼,标准的鬼方人相貌。满脸横R,赤着胳膊,手持一对大铁锤。   “我是鬼方部使者哈尔巴拉,有事情要找你家可汗,你这个女娃娃离远一些!”哈尔巴拉脾气并不好,一路走来早已人困马乏,偏偏要进部落前被截住,心头火直冒。   “我不管是不是鬼方部的使者,我只问你,是不是前来为义渠君提亲的?”宝音冷冷地问道,手中马鞭劈啪作响,身后的随从军也跟着高声呼喊着,乍一看气势倒也雄壮。   只是这份雄壮在孟贲与哈尔巴拉这种久经沙场的战士眼中,着实可笑。   哐!哐!哈尔巴拉挥动铁锤,互相砸动。巨大的声音让宝音的的队伍止住呼喝,然后他才说道:“你说的不错,正是来提亲的。我家大汗听说贵部有一位美丽的公主名叫弘吉刺-宝音,被称为草原明珠,百花羞公主。于是就让我来提亲,你速速闪开,不要误了我的大事。”   宝音揉了揉震得酥麻的耳朵,听到对方势在必得的话,气得浑身哆嗦,厉声说道:“我便是弘吉刺-宝音,让我嫁给鬼方部,那是休想!我早已定下婚约,以白乌鸦叉骨明誓,这份约定是受长生天保护的。义渠君难道就不怕遭到草原人民的唾弃?”   “哈哈...我早就猜到你的身份了,果然是百花羞公主,说出的话简直让人羞臊。你那婚约的对象是白狼族的逃犯孛儿只斤吧?实话告诉你,大汗娶得就是孛儿只斤的老婆,而且不是正王妃,你嫁过来只是来做妾的。”哈尔巴拉仰天大笑,轻蔑地扫过眼前的“军队”。   宝音的仆从军与精锐弓骑兵见到主人受到侮辱,纷纷扬起兵器,准备冲锋。   宝音的脸色忽Y忽阳,高举的鞭子仿佛有山一般沉重。她清楚的知道,面前的哈尔巴拉绝对是一名百人敌武士,自己的手下不是对手,与其白白送命,不如另想办法。   正在她骑虎难下之际,身后的山坡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翁吉刺惕部的日月大旗出现在山坡之上。    第三百三十一章 步步紧逼   德薛禅领着两千骑兵听说消息后,急匆匆地赶了过来,面色阴沉似水。待来到宝音面前,见到女儿没有受伤方才微微放松表情,转而喝问道:“鬼方部的来意我已经清楚了,但是宝音在十岁时已经定下婚约,这份婚约由神鸟白乌鸦的叉骨做担保,受长生天的见证,每一个草原人都不能违背!所以,义渠君要是想娶新娘,还请春暖花开之时来吧!我部族还有很多好女儿等着嫁人!”   哈尔巴拉没有想到对面的老头竟然这般不识好歹,勃然大怒,吼道:“义渠君是西南草原之主,你敢忤逆大汗的意思,一定会后悔的。”   德薛禅冷哼一声,说道:“我只知道草原上只有一位天可汗,从来没有听过西南草原之主。使者还请离开,否则蔑儿乞部知道了,你们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轰!哈尔巴拉脑袋一热,爆出红色武气,催动体内的全部力气扔出大铁锤。劲风呼啸,大铁锤直朝德薛禅的脑袋飞去。   德薛禅暗道不好,但是度实在太快,没等砸中,耳朵里就灌满了风声,勉强挥出弯刀挡在身前。可是面对这样凶猛且恐怖的攻击铁锤,小小的弯刀又有什么用。养尊处优多年,身体早已不必从前。身为千人敌的德薛禅硬是被百人敌砸飞了,嘴角微微淌出一丝血迹。   “父汗,你怎么样?”宝音跳下马背,哽咽地趴在父亲身上哭泣道。她平生第一次为自己的任性感到后悔,也没有想到父亲是这般维护自己,竟然不惜与鬼方部撕破脸。   数千翁吉刺惕部的骑兵们愤怒了,将仅有十几个人的使节团围住,搭弓上箭,弯刀出鞘,准备搏杀。   “统统住手!草原男儿不杀没有武器的男人,不杀手持哈达的使节。让他们走!”德薛禅甩开左右搀扶的手,倔强地站直身子,狠狠望着哈尔巴拉。   哈尔巴拉见其没有死,也松了一口气,浑然不惧地说道:“既然你说婚约是由白乌鸦叉骨所定,受长生天见证。那是不是意味着,无论谁持白乌鸦叉骨前来,都可以迎娶弘吉刺-宝音?如果你说是,我马上掉头就走。我家大汗会亲自取下孛儿只斤的头颅,拿着白乌鸦叉骨来娶公主。”   德薛禅一时语塞,转过头看着女儿,意思是,你看怎么办?   宝音是个有主意的姑娘,而且对孛儿只斤很有信心,大声回答道:“长生天在上,无论谁手持白乌鸦叉骨前来,弘吉刺-宝音都会按照当年的约定嫁给他,无论他是贫穷还是富有,无论他是懦弱还是勇敢,弘吉刺-宝音绝不后悔!”   晴天霹雳,天人感应。冥冥中,天道承认了宝音的誓言。   孟贲在一边听得简直要笑破肚皮,简直是天助我也,立刻高声喊道:“我有话说!”没等前面的人反应过来,直接向前挤过去。   所有人本来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宝音身上,突然被孟贲的话吓了一跳,纷纷转过头去看,只见此人又矮又瘦,随即面露不屑。   “这是一个低等的奴隶,怎么混在这里的。”   “我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个人,看样子也不是一个强壮的人,当奴隶只怕也不合格。”   “听听他有什么话要说,这个奴隶冒死出来,怕也是为了博取公主的欢心。”   ......   德薛禅记忆力很好,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遍,没有这个人的印象,就转过头对宝音说道:“他是谁,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果你也不认识,我就让人把他拖下去抽一百鞭。”   “这个人是我今天救下的旅人,我本来把他贬为奴隶了,没想到他竟然站出来。”宝音迟疑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心里暗暗狠,“希望他不要让翁吉刺惕部丢脸,否则我一定把他的皮当鼓锤!”   德薛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朗声说道:“把他带过来,看看他有什么话要说。”   “嗨!”几名护卫翻身下马,抽出弯刀夹在孟贲脖子上,推推嚷嚷地来到德薛禅。   护卫厉声喝道:“面对可汗,还不跪下。”见到孟贲没有反应,挥动刀鞘砸在其膝盖上。   在砰砰的敲击声中,孟贲虽然满头大汗,脸上呈现痛苦的扭曲状,整个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身子瑟瑟抖。他的表现自然是装出来的,以他的实力,就连中土诸圣都休想让他跪下,何况区区凡人。   “行了,放开他。”德薛禅看不起软骨头,冷冷地说道:“草原人宁可断腿也不会屈服,你不是一个战士,我女儿把你贬为奴隶真是恰当。今天我给你一个机会,有什么话就说吧。”   孟贲谄媚地笑道:“您的胸襟像大海一样宽广,有道是雄鹰飞在天上,绝对不会与豺狗为伍......”   “好了,奉承的话就不用讲了,否则就砍下你的舌头。”宝音抡起马鞭抽在孟贲的脊背上,啪啪作响,本来就破旧的衣衫更没有半点模样。   孟贲“惨叫”着在地上打滚,然后说道:“刚刚可汗与公主的话我已经听见了,只是想当着义渠君大汗的特使面,问问是不是真的。”   “是真,是假于你有什么关系!你只是一个奴隶,还妄想拿出白乌鸦叉骨吗?”宝音冷冷地笑道。   哈尔巴拉看了半天,虽然不清楚这个奴隶打算干什么,但是宝音的话让他万分愤怒,沉声说道:“我以鬼方部勇士哈尔巴拉之名在此作证,宝音公主与翁吉刺惕可汗的确说过,谁拿出白乌鸦叉骨就嫁给谁。如果他们违背誓言,鬼方部将代表长生天将他们在草原上抹去。失去诚信的部落不配成为长生天的子民。”   德薛禅与宝音同时色变,反倒是翁吉刺惕部的骑兵人人暗露喜色,谁能抢到白乌鸦叉骨就能一步登天,这等好事人人都有机会,只要能摆平孛儿只斤就可以了。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幻想着自己杀掉孛儿只斤,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第三百三十二章 逼婚   “孛儿只斤如今就在西部草原,被称为第六天魔王,不怕死尽可去拿。谁拿到我就嫁给谁。”宝音皱着眉头,面对哈尔巴拉的步步紧*,她也感到一阵力不从心。   气氛顿时凝滞了,第六天魔王的威名可是用血灌溉出来的。哈尔巴拉听到这个名字也微微有些不自在,更别说翁吉刺惕部的骑兵。   “既然公主这样说,那我就放心了。”孟贲抬起头,笑呵呵地说道,然后在所以人不可思议地目光中,拿出晶莹雪白的白乌鸦叉骨吊坠,高高举起,喝道:“我曾经救过孛儿只斤的性命,他用这枚白乌鸦叉骨来报答我。同时也将他的新娘转赠给我,现在我来到翁吉刺惕部,希望德薛禅可汗能够守护自己的诚信。”   轰!气氛顿时炸开,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望着那根雪白的白乌鸦叉骨。在阳光下,可以看清楚三角形的叉骨流淌着光泽,的确是神鸟白乌鸦。   “假的,一定是假的!我不相信!”宝音公主面色惨白,身子晃晃悠悠差点栽倒在马下,她嘴上这么说,但一眼就认出来的确是当年的定亲信物。越是肯定,越是心痛。   德薛禅马鞭一指孟贲,高声喝道:“经过公主的验证,这个奴隶伪造白乌鸦叉骨,立刻杀了他!”   锵!众护卫与骑兵扑上去,挥动着兵器要砍下这个大胆的奴隶。他们怎么可能让一名奴隶娶一位公主,那样翁吉刺惕部就会彻底沦为草原上的笑话。   孟贲灵活地在地上滚了两圈,来到哈尔巴拉的面前,“愤怒”地说道:“我手上拿的明明是信物,翁吉刺惕部不愿意遵守承诺,希望使者替我做主。”   哈尔巴拉先是一愣,不由自主地舞动铁锤,将来袭的护卫*退,大喝道:“统统住手!”   德薛禅Y沉着脸,冷冷地说道:“鬼方部不要管这件事情,这个奴隶侮辱了翁吉刺惕部。我要挖出他的心肝下酒,用他的头颅做成酒器。”   哈尔巴拉连连摇头,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身后这个奴隶只怕拿出来的真的是婚约凭证,否则对方不会着急杀人灭口。他作为使者兼高级将领,自然知道自家可汗没有真心打算迎娶弘吉刺-宝音,只是为了警告东部草原的部落安分守己,不要跳出来找麻烦。现如今绝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只要让翁吉刺惕部的公主嫁给一个奴隶,那么此行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我并不打算多管闲事,只是关系到我的名誉,不得不站出来。翁吉刺惕部的可汗,我代表长生天问你,这个奴隶拿出来的究竟是不是当年作为婚约的白乌鸦叉骨?”哈尔巴拉沉声说道,手中的大铁锤举过肩膀。   德薛禅张张嘴,刚想否认,突然浑身发冷,似乎有一股意志力正在天上注视着自己,想要开口否认,但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作为一位父亲,怎么可能把亲爱的女儿嫁给一个奴隶。   宝音公主已经回过神来,被誉为草原明珠的她,备受长生天的宠爱,自然也感觉到长生天腾格里的注视,微微平复了一下心情,站出来说道:“那枚吊坠的确是当年孛儿只斤与我的姻缘信物,弘吉刺-宝音愿意接受这段婚姻,履行我所发出的誓言。”说完,闭上眼睛,眼中噙满的泪水顺着脸庞向下流。   “不可以!公主绝对不能嫁给一个奴隶,绝对不行!”   “把他们都杀了,这样就不会有消息传出去。”   “杀了他们,孛儿只斤是个懦夫,只会把新娘当做活羊一样出卖。这段婚姻是无效的!”   ......   一时间,翁吉刺惕部的战士们纷纷鼓噪道,望向孟贲的眼神越发不善,即是仇恨,又暗含嫉妒。   德薛禅心中发酸,也很难过,于是对孟贲说道:“我愿意用五千只羊,八百匹健马,一万奴隶来换回这个白乌鸦鸟骨吊坠。你是一个聪明的人,希望你做出明智的选择。”这些是属于可汗的私人所能拿出的最大财物,可以想象到,如果孟贲同意了,德薛禅的可汗之位也要摇摇欲坠了。   宝音公主没有想到父亲会为了他这么做,刚想开口拒绝,没想到孟贲先一步说话了。   “宝音公主是草原上的明珠,可不是这点东西所能比拟的,我选择坚持完成婚约。哪怕睡一觉,死了也值得。”孟贲嬉皮笑脸地说道,贪婪地眼神上下打量着弘吉刺-宝音。   德薛禅冷冷地说道:“如果你是抱着一步登天的打算,那就想错了。如果一定要娶宝音,那么按照翁吉刺惕部的规矩,她除了身上的衣物不能带走任何财产,而且你需要八辆大车的礼物作为迎娶她的条件。你拿的出那些钱财吗?”   “这是你翁吉刺惕部的规矩,却不是我的规矩。如果我因为财物让我娶不到宝音公主,那么我就会在去找天可汗兀邪,在他的见证下举行一场拍卖会。把这段婚姻卖给出价最高的人,到时候我获得的财产肯定要远远超过五千只羊和马。”孟贲耸耸肩膀,无所谓地说道。   “你好大的胆子!”德薛禅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如果照孟贲的做法,自己的掌上明珠岂不是和奴隶一个下场。   宝音公主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娇喝道:“我愿意嫁给你,并且不要任何财物,但同样的,你也不能从翁吉刺惕部带走任何一匹马,一头羊,甚至一根针。”说完,跪在父亲德薛禅面前,磕了一个头,说道:“我将自己的手下还给家族,请您将我驱逐出翁吉刺惕部,就当从来没有过我这个女儿。”   德薛禅也忍不出,老泪纵横,哽咽地说道:“你是我的好女儿,我又怎么舍得你去受苦。横竖不过养一个上门女婿,我也想明白了,翁吉刺惕部一直以来都以信守婚盟著称。如果我今日誓言,用不了多久,草原上便不会有哪个部落愿意与我们联姻了。只是要牺牲你嫁给一个奴隶,父亲我很痛心。”    第三百三十三章 嫁给一个奴隶   看着父慈子孝的感人一幕,孟贲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对哈尔巴拉说道:“您的公正使我能够得偿所愿,我会永远感激您。但是我还有一个希望,请您允许。”   “你说吧!”哈尔巴拉正逢心情高兴,爽快地说道。一口恶气泻出体外,现在他怎么看孟贲都顺眼。   孟贲“点头哈腰”地对哈尔巴拉说道:“我害怕娶了宝音公主后被人谋害,希望能在您面前立下遗嘱。”他自从成为武道宗师后,原本身为寄生者的暴虐与冷酷的情绪越来越少,反倒越来越接近一颗赤子之心。   “你说吧,只要是遵循草原规矩的事情,我都可以代表鬼方部做出公证。”哈尔巴拉眉头一挑,眼前的奴隶每次开口都出人意料。不说别的,单说勇气绝对称得上屈一指。   孟贲咧开嘴,笑道:“如果我身死,哪怕是病死,饿死。我的妻子弘吉刺-宝音自动成为鬼方部的义渠君大汗作为奴隶。”   “好!”哈尔巴拉大喜过望,如此一来,鬼方部随时有借口进攻翁吉刺惕部,插手东部草原的事务。堂堂正正的理由在,天可汗兀邪也奈何不得鬼方部。   德薛禅脸色刷的一下变得灰暗无比,眼前这个卑微下贱的奴隶已经上升到阴险恶毒的层次。照这个遗嘱来看,翁吉刺惕部不光不能暗下黑手,反而要处处保护他,以免给鬼方部出兵的借口。   “事情已经结束了,我就要回禀我们大汗,将一切都告诉他。”哈尔巴拉轻松地说道,刚刚转身又停下脚步,看着孟贲,问道:“勇敢的奴隶,告诉我你的名字。”   “巴图鲁,我的名字叫巴图鲁。”孟贲的腰弯成九十度,恭敬地说道。谦卑的态度让翁吉刺惕部的战士脸红,纷纷转过头暗暗唾弃。   巴图鲁?这个名字说出口,引起鬼方部的战士轰然大笑。   哈尔巴拉简直要把肚子笑破了,拍着孟贲的肩膀说道:“你的确是一个英雄,希望你能配得上这个名字。哈哈哈...一个名叫巴图鲁的奴隶却迎娶了草原上最美丽的女人。”   “大人过奖了,大人过奖了。”孟贲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态度激怒了许许多多的翁吉刺惕部的战士。   最终,孟贲迎娶弘吉刺-宝音已成定局,这个消息比风的度还要快,成为孛儿只斤崛起后又一条劲爆的新闻。人们在嘲笑翁吉刺惕部的同时也暗暗钦佩他们的诚心,也因祸得福获得了更多部族的求亲,这翁吉刺惕部是始料不及的。   翁吉刺惕部的战士在德薛禅的带领下迅撤回部落,原地只留下宝音与孟贲两个人。原本高高在上的公主如今隐隐被部族排斥,沦为一个下等族人。   草原人的规矩,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妻子是依附丈夫存在的,妻子的荣耀也来源于丈夫。这种想法根深蒂固,是德薛禅也无法改变的,他只能有生之年尽力照拂女儿。   宝音公主没有沮丧,异常坚强地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女人了。谚语中说:‘多求则贵,少求则贱。’你如今身无分文,婚事一切从简,一定不会让你为难。”   “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孟贲垫着脚,勉强搂住身高一米八的大美女宝音,说出今天唯一一句像样的话。   弘吉刺宝音已经认命了,没有半点反抗,只是脸上如同恒古不化的寒冰一样。她的心已经死了,既恨孛儿只斤的无情,也恨腾格里的安排。为了部落的延续,如今她不得不嫁给一个奴隶。   两人并排向翁吉刺惕部走去,消息早早传回了部落,等待他们的是冰冷刺骨的眼神与厌恶的态度。   宝音公主因为可汗德薛禅的吩咐,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无礼。但是孟贲就惨了,一路上不知道挨了多少黑砖与臭泥。   最后,宝音公主看不下去了,阻拦住族人,娇喝道:“你们要是打死他,用刀岂不是更好?鬼方部磨刀霍霍,就在南部草原望着这里。这个奴隶要是死了,翁吉刺惕立刻会燃起战火。”   “你是害怕自己沦为鬼方部的奴隶吧!”   “就是,就是!我看她也不是真心为部族考虑。”   “翁吉刺惕部的脸面都丢尽了,她还真敢回来。”   ......   族人们冷嘲热讽地话让宝音公主心灰意冷,恨不得立刻撞死。   孟贲笑呵呵地揽住美丽的公主,挑衅地望着众人,说道:“我们的家在哪里,我要休息了。过两天结婚,希望大家来捧场啊。”   呸!呸!呸!翁吉刺惕的族人们第一次看见这么厚脸皮的男人,摇晃着脑袋离开了,他们也只能嘴上说一说,谁也承担不了逼死公主的罪名。   有护卫拿出德薛禅的命令,把两人带到部落的最边缘一处地方,那里有一架牛车,上面装着破旧的毡帐。毡帐大小只能容纳三个人,根本比不得毡房。同时,地上还拴着一只老狗和一公,一母两只小羊羔。   “这些是可汗的赏赐,全部在这里。”护卫冷冷地说道。   宝音眉头一皱,厉声喝道:“这绝对不可能,我的父亲疼爱我胜过任何人。里面一定有人作梗,是不是我的哥哥赛勒奔让你这么羞辱我的?”   “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吗?告诉你,从嫁给奴隶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变成一名普通的族人。之所以没有一起变成奴隶,还是看在你流淌的是可汗血脉的原因,你不要不知足。”护卫不耐烦地说道。   宝音公主向前跨出一步,沉声说道:“我要去见父汗,我要亲耳听他说!”   “可汗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护卫伸出手想要推开宝音,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目标直指那团高耸挺拔的山峰。   孟贲赶忙插在两人中间,后背挨了一掌,抱着宝音一起滚在地上。   宝音因为愤怒,俏脸通红,狠狠地掀开孟贲,说道:“我誓,你一定会为今天的无礼付出代价的。”    第三百三十四章 杀鬼方部使者   “就是,就是。”孟贲的鼻子狂嗅着身边的女人香,陶醉地附和道。   护卫收回胳膊,微微有些失望,随即嘲笑道:“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二汗赛勒奔大人向你问好。”   “果然是赛勒奔!”宝音心中一沉,知道自己在部落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恰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侍女急匆匆跑来,见到宝音后,气喘吁吁地说道:“宝音,虽然你已经不是公主了。但可敦想念她的女儿,以母亲的身份召见您。快点跟我走吧。”   护卫脸色狂变,想要阻拦却动弹不了,不远处,如狼似虎的可汗S雕手们正冷冷地注视着他。   宝音整理了一下衣衫,将身上的灰尘打扫干净,对孟贲说道:“我去去就回来,你老老实实地等在这里,不要走开。”然后就跟着侍女向部族中央走去。   护卫等她们走远了,拔腿就跑,他知道现在只有二汗赛勒奔才能拯救自己。他后悔万分,之前被赏赐冲昏了头脑,忘记了犬戎人的一句老话:落在地上的苍鹰也不是麻雀所能戏弄欺凌的。   倒在地上的孟贲缓缓坐直身子,咧开嘴狂笑起来,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真的太有趣了。   他将毡帐搭建好,将老狗与羊羔拴在车轮上,自己在暗中监视的族人眼中躲进毡帐中。   神通,咫尺天涯发动!   孟贲一瞬间出现在冲突的爆发地,然后顺着鬼方部哈尔巴拉的足迹追了过去,自从成为武士后,从来没有人能羞辱过他以后还能活着,从来没有!   仅仅不到一刻钟,孟贲就拦在了哈尔巴拉的前面。   哈尔巴拉正哼小曲向前走,冷不防见到孟贲吓了一跳,疑惑地问道:“巴图鲁,你怎么出现在这里。莫非翁吉刺惕部反悔,把你给驱除了?”   瘦小的孟贲没有带给他丝毫威胁,所以也没有往别的地方想。   孟贲微笑着耸耸肩膀,说道:“翁吉刺惕部虽然不友好,但是宝音公主明显已经认命做我妻子。我是来好好感谢你的,特意送上我的礼物。”   “不用了,如果有机会的话,鬼方部会需要你偿还的。”哈尔巴拉摆摆手,看着破衣烂衫的巴图鲁,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好东西献上。   “我怕错过今天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孟贲开始运转武气,一步步向对面走。   哈尔巴拉猛然觉得不对劲,双目爆闪出一股凌厉之光,浑身武气调集到手上。   十几名鬼方部族人纷纷抽出兵器,围成阵势。只要孟贲稍有风吹草动,立刻就能发动最凌厉的攻击。   “你们准备好了吗?那就受死吧!”孟贲微笑着说道,身子节节拔高,肌R膨胀到极致,恐怖的气息蔓延开,恍如魔神降临。   “该死的,竟然敢欺骗鬼方部,你究竟是谁?”哈尔巴拉经过一瞬间的失神后,怒吼道。巨大的声音中难以掩饰他的慌乱,身为百人敌武士,他根本没有任何信心战胜对手。   人家已经摆出车马要对你不利,但是你竟然感觉不到一点杀机。那说明对方的武道境界远远超过你,能将自身气息尽数收敛的武士,除了少数神通,便只有万人敌武士可以可以办到。   “你死了之后,如果前往九幽之地,就会知道的。”孟贲伸出右掌,五指分开,在虚空中横着轻轻一划。   五道白金剑罡****而出,剑芒撕破空气发出恶鬼哭泣般的呜咽声。   鬼方部的战士挥出长刀,以一往无前的气势拦在剑芒的前进的方向。整个空气中都被煞气所覆盖,千里挑一的战士们每一个都有不下于中土武者的实力。   嗤!锋锐无比的白金剑罡先是划破他们的兵器,接着破开他们的R身。   血花四溅,尸横遍野,   哈尔巴拉深吸了一口气,头顶三尺处命格显现,是一只狼狗命格,看起来凶气十足。受到命格激发,武气瞬间暴涨,手中大铁锤护在身前。   轰!白金剑罡在铁锤上留下道道伤痕,深达一寸。哈尔巴拉觉得自己的双手都被震麻了,本来就粗壮的手掌仿佛充了气,变成了恐怖的紫红色,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冷汗。   对方只是随心所欲的一击,自己就抵挡的如此费力,可以想象眼前的男人是何等的恐怖。   孟贲没有使用武道意境与命格,只是单纯的使用力量发泄。身子向前一窜,大手张开,整条胳膊呈现出一种异样金属光泽。随手往下一落,势如雷霆,宛如泰山压顶从天而降。   哈尔巴拉也是一名高大威猛的汉子,但与孟贲相比就如同一个小孩子。本能地举起手臂挡在头上,武气拼命催发。   砰!狼狗命格被震碎,咔擦一声,手臂被砸成R泥。紧接着哈尔巴拉便倒飞了出去,噗通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一口鲜血喷出嘴巴,挣扎了好几次勉强站起来。   “鬼方部的勇士是不会认输的!”哈尔巴拉一边喷血一边说道,他一生当中从来没有这般无力的感觉,草原男儿的气概促使他迸发出最强的力量。双手被废,但是双脚仍在。双脚犹如飓风席卷,速度快到极致,只来得及看到一连串的影子。   脚踏大地,纵身飞起,右腿扬过头顶,在神通:巨灵之力加持下,哈尔巴拉的腿宛如乾坤巨斧狠狠下劈!他曾经多次用这一招反败为胜,一腿曾经劈死过三名百人敌。   怎奈哈尔巴拉碰见的是一个怪物一般的男人,力量再大,招式再猛,又能拿鬼神如何?   孟贲的手掌牢牢抓住对方的脚踝,轻轻一握。就听咔吧一声脆响。   “我...诅咒你,诅咒你。”哈尔巴拉的脚踝骨硬生生被捏成碎沫,随即被孟贲单手抡起来,在地上狠狠砸下。在砰砰的连续巨响中,哈尔巴拉的脑袋血R模糊,微弱地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真是令我失望啊,我还没有热身完毕呢。”孟贲摇摇头,两只手将哈尔巴拉的脚拉住,直接撕成两半。   哈尔巴拉被撕成两半后,身躯自动燃起火焰,一股股黑烟直冲云霄,同时一个灰色骷髅头向孟贲直冲过来。骷髅头被弥漫的黑烟笼罩着,Y风森森,煞是骇人。    第三百三十五章 第一批手下   哈尔巴拉被撕成两半后,身躯自动燃起火焰,一股股黑烟直冲云霄,同时一个灰色骷髅头向孟贲直冲过来。骷髅头被弥漫的黑烟笼罩着,阴风森森,煞是骇人。   “鬼方部的诅咒,真的久违了。”孟贲连当年的单于威白的诅咒都能破解,没有道理怕区区一个小头领的。根本不躲不闪,任由骷髅头钻进身体内。   一丝丝很快冒了出来,出凄厉的鸣叫,好像受到极大的痛苦。骷髅头想要逃走,却被山河珠死死盯住,然后矮豚领着一众鬼卒龇牙咧嘴的扑上去。   堪比千人敌的厉鬼出击,直接将骷髅头撕成两半,随便几口就演进肚子。由于天色还亮,矮豚只是躬身施礼后又迅躲回山河珠内,看着志得意满的样子,此番出来收获不少。   孟贲的破袍子全都碎了,从山河珠内找出一件破衣服重现穿上,然后将哈尔巴拉等人毁尸灭迹。   太阳早早的落下天际,在夕阳的余晖中,孟贲踏着积雪走过一个又一个小部落。暗地里选择了一些地位低下的奴隶,将他们全部转化为寄生种甲士,这一切做得悄无声息。本来还想着多搜罗一些寄生种甲士,但是冥冥中天上的一股意志力在警告自己,无奈只能放弃。   等他通过咫尺天涯回到毡帐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宝音公主还没有回来,毡帐内也没有人来过的痕迹,反倒是门前的两只小羊羔不见踪迹。那条老狗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望着孟贲,尾巴不停摇动。   “亏你当年还是一条好狗,如今沦落到这种地步。”孟贲气哼哼地踢了老狗一脚,没有用力量,但是也将老狗踹了一个跟头。   老狗爬起来,哼哼唧唧地围着孟贲转了两圈,然后向东北角呲牙,转头看看孟贲,然后接着呲牙。   “带路,看看是哪个蟊贼拿走了我的小羊羔。”孟贲冲着老狗指了指东北方向,笑骂道。   老狗翘着尾巴,撒开四条腿就往前跑。一人一狗来到一处背风处,离部族不到一千多米,徐徐燃烧的烟火和飘过来的香气,孟贲已经猜到自己那两只可爱的小羊羔的下场。   熊熊燃烧的篝火堆上,烤羊烧出的油脂滴落在柴堆上,劈啪作响。有十个壮硕的翁吉刺惕部的战士正围坐在一起,眼睛死死盯着烤羊,相互之前打骂嬉戏,完全没有认为眼前的烤羊是属于别人的。   “真是可惜了,弘吉刺-宝音竟然嫁给一个奴隶,长生天的安排真是奇妙。”   “我听说这个人原本不是一个奴隶,奴隶的身份是被宝音按上的,没想到自己最后落得和奴隶结婚。”   “大概是长生天对宝音骄傲地惩罚吧,若不是可汗的严令,我一定也要好好‘惩罚’她。”   “嘿嘿...会有机会的,听说二汗赛勒奔将要起质询大会,只等大祭司到来。倒是对宝音的惩罚可不要忘了我。”   “哈哈...大家一起吧”   ......几个人讨论的话题越来越露骨,越来越猥琐,没有半点战士应有的风度,难怪草原诸部中,翁吉刺惕部的实力是最弱的。   孟贲轻轻咳嗽了两声,走近篝火,说道:“在部落中,盗窃的行为是最可耻的,任何人杀死盗贼都不会受到惩罚。你们的行为不配战士的称号,快点将属于我的羊羔还给我。”   话音一落,十个人一起回头注视着孟贲,借着火光看清来人的身份后,同时松了一口气,接着哈哈大笑。   “他就是奴隶巴图鲁!”   其中一个满脸花白胡子,五十岁上下的战士狞笑地站起来,骂道:“无凭无据,你凭什么证明是你的羊?按照草原的规矩,你诬蔑了我的名誉,我要与你决斗。”手骨关节咔咔作响,一股剽悍之前。   “你叫什么名字,草原人里可没有像你这么厚脸皮的。”孟贲笑道。   其余的偷羊贼当中有人喊道:“站在你面前的是十户长赤木森大人,还不跪下行礼。”   孟贲没有说话,直接挤进几个人中间,伸手将烤羊撤下一半,放在嘴里胡噜胡噜啃食起来,烤肉香气顿时弥漫在空气当中。   “大胆的贼人,敢偷吃我的烤羊。”赤木森大怒,伸手抓住孟贲的肩膀,脚下用力向后撤。但无论他使多大的力气,脚下的奴隶还是纹丝不动。   “赤木森,你难道喝醉了手脚软,连一个奴隶都扯不动?”一名战士醉眼朦胧地嘲笑道,此话一出又引来其他人的哄笑。有人想上前帮忙,却被赤木森一把推开。   赤木森羞恼交加,骂骂咧咧地说道:“不用你们多管闲事,刚才只是我的手滑了。看我怎么收拾这个下贱的奴隶!”这次他长经验了,直接上脚,使上全身的力气踢出去。   啪!赤木森的脸瞬间变得铁青,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抱着脚尖不撒手。他在踢中对方的一瞬间,就觉得好像踢在一块花岗岩上,强大的反震力直接将他脚趾折断。   其他九个人不约而同地跳了起来,他们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赤木森的表情和反应不像是装出来的。纷纷抽出腰间的弯刀,骂道:“赤木森,你没有事吧,赶紧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到地上了!”......   赤木森脸色由青转白,指着孟贲说道:“这个巴图鲁会巫术,快去通知可汗召集战士们,杀了这个人!”他是十户长,说出去的话就是命令,其他九个人都是他的属下,怎么能不听。   也许是巫师的名气太大,九个人恐惧地望着孟贲,刚想转身逃跑,就觉得身子僵直动弹不得,想要放声喊叫也不行。   孟贲将一只小羊羔吃完,又将另一只放在火上烤,慢慢刷着油。等小羊羔烤熟了,十个偷羊贼已经面无人色,双股颤栗,鼻涕与眼泪不停地往下淌。   “饶命...饶命。”赤木森的意志力还算坚强,能微微吐出几个字,然后又被强悍的精神力压住身体。    第三百三十六章 庙小妖风大   十条肥嘟嘟的绿色寄生虫在地上游走,在每一个偷羊贼面前停下来,悉悉索索地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叫声,它们已经许久未曾出动了。   赤木森突然觉得身子变得十分轻松,已经能够恢复行动了,可他依旧只敢保持着原本的姿态,嘴里不停地求饶。能做出偷羊行为的战士,绝对称不上是豪杰,认输投降是很正常的事情。   “自己割破心脏,把蛊虫放在身上。如果你们乖乖听话,我会饶你们不死,而且还会赋予你们强大的力量。”孟贲的话充满了蛊惑的意味,其实以他的实力直接将翁吉刺惕部全部寄生都可以做到,但是在他一直在暗暗警惕草原人口中的长生天。   那是一股至高无上的意志力,在成为天仙或者武圣前,还是要尽量避免暴露身份。翁吉刺惕部的气运深厚,想必未来的造化也不会小,隐隐有龙凤之气缠绕,这意味着此部落今后至少会有一位大汗与皇后。   此世界中,犬戎族按照部落的大小,统治者划分为首领,单于,可汗,大汗,天可汗。首领统治千人部落;单于统治十万人部落;可汗统治二十万人部落以及固定的草场;大汗统治四大草原之一,可以自由掀起灭国之战;天可汗则诸部在四大可汗内推选而出,然后举行燔柴礼,祭祀天地后成为诸部之王。   赤木森根本没有任何选择,只能乖乖地割破心脏,把寄生种放在身体内,进而转化为寄生种。   孟贲留意了一下头顶,发现那股意志并没有出现,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十个人都不是有大气运的强者,全部寄生成功,双膝跪在孟贲面前,口称主人。狂热的眼神宛如看着长生天,身上膨胀鼓起的肌R堪比最精锐的S雕手。   “给我讲讲翁吉刺惕部的情况,还有赛勒奔的消息。”孟贲斜靠在树干上,烤着篝火,懒散地说道。   赤木森恭敬地点点头,回答道:“现在翁吉刺惕部的情况并不好,南部草原的义渠君强势崛起,天可汗兀邪为了压住他咄咄*人的气势,不得不加紧军备。翁吉刺惕部被强行征召了两万精锐骑兵进入天可汗的军队,现在留守在部族内的只有德薛禅的亲兵护卫。关于赛勒奔的情况还请主人听忽木说吧,他是赛勒奔的仆人,是安C在德薛禅护卫军中的探子。”   “见过主人!”忽木匍匐着爬到孟贲脚下,虔诚亲吻着他的鞋面,说道:“您最卑微的奴隶忽木向您请安,请主人原谅我的无礼。”   孟贲抬脚把忽木踹翻,他对这种亲昵的恭敬极为厌恶,从胃里向外泛恶心,“有话快讲,别啰啰嗦嗦的。”身旁正在啃着羊骨头的老狗爬起身子,狗仗人势地汪汪汪叫着。   “赛勒奔是现任可汗德薛禅哥哥的儿子,他母亲改嫁给德薛禅后便成了可汗的义子。德薛禅对他视如己出,在其成年后认命他为翁吉刺惕部的二汗,地位仅在可汗之下。”忽木不敢再废话,连忙说道。   “那就奇怪了,据我所知德薛禅只有宝音一个女儿,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下一任翁吉刺惕部可汗的位置非赛勒奔莫属,他这么着急成为可汗做什么?谋篡可汗之位会受到草原诸部的唾弃。”孟贲委实难以理解。   忽木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据我所知,赛勒奔一直怀疑自己父亲的死于德薛禅有关,而且他对生母布木布泰与妹妹弘吉刺宝音有不轨之心。而且有蔑儿乞部的人暗地里支持他早早登上可汗之位,天可汗兀邪病重难以处理政事,他几个儿子正在拉拢东部草原的部落。虎林部落首领呼和特木尔是兀邪的二子,也是赛勒奔的好友,支持赛勒奔登上可汗位置对他最有利。”   “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孟贲感慨地说道,小小的翁吉刺惕部就上演了集合狗血偶像后宫于一身的悲喜剧。   孟贲扛着烤熟的小羊羔往回走,老狗欢天喜地的跑在前面,许久未曾尝到R味的它,对现在的生活十分满意,久违的活力让它跑得飞快。可惜,女主人并不像男主人那般友好,刚刚钻进毡帐的老狗直接被一G打飞出去,哀嚎着夹着尾巴躲在孟贲身后。   “我可爱的老婆,这么远就来迎接你的丈夫吗?这只烤羊实在太重了,快帮我拿着。”孟贲走到宝音面前,嬉皮笑脸地说道。   宝音公主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孟贲地鼻子骂道:“馋嘴的野狗是没有好下场的,你竟然吃了我们唯一珍贵的财产。”   “我不是给你留了一只吗?而且有可敦照顾,我们不会被饿死的,你今天去可敦那里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吗?”孟贲无赖似地笑道,手中的烤羊示威性地高高扬起。   宝音公主恨不得一拳打在这张肮脏的脸上,但是草原女子做不出殴打丈夫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只能强行忍住怒气,低声喝道:“我今天去王帐,母亲已经严厉的教训过赛勒奔,以后没有人再敢找我们的麻烦。但是部族的规矩不能违背,我跟你只能以一名普通族人的身份生存,不管是贫穷还是富有,可汗与可敦都不会伸出援手。你现在应该知道那两只小羊羔的宝贵了吧!”   “德薛禅可汗太小气了,怎能这么对待自己的女儿呢?我还以为会有一场盛大的婚礼与众多的嫁妆。”孟贲一脸“失望”地说道。   宝音公主实在忍受不了孟贲的无耻,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知不知道,父亲为了收留你,已经将部族上下都得罪了。只要你我敢远离部族的势力范围,立刻就会被别的部族暗杀。整个翁吉刺惕部都受到你那该死的遗言绑架,你还不满意吗?盛大的婚礼不要想了,我将会以平民的身份出嫁,我的R母将会成为娘家人。记住,你娶得只是一个平民的女儿,不是一个公主!”说完,绕过孟贲就走。    第三百三十七章 密谋造反   “你去哪儿?”孟贲疑惑地叫喊道,表情像极了被抛弃的怨妇。演技堪比最佳奥斯卡奖得主。   宝音公主停下脚步,冷冷地说道:“我要住在乳母家里,三天后,你来迎娶我。既然这一切是长生天的安排,我们必须举办一场婚礼受到长生天的祝福。明天会有人帮你准备一切,什么也不用你操心。”   “看样子可敦也不是完全抛弃了你嘛,这不是一切挺好的。我会去接你的,不过你的初次如果不见了,那么我一定会自杀的。”孟贲咧开大嘴,调笑道,但语气格外郑重。   宝音公主听了之后忍不住跄踉了一下,暗骂不已,这种不要脸的事情也只有猥琐的人能想到,堂堂可汗之女,草原明珠怎么会在婚前勾搭别的男人。   “知道了!”宝音公主本来不想多说一个字,但是为了不刺激这个奴隶,也害怕他想不开真的做了傻事,只能回答道。   看着宝音那凹凸有致的身体,扭动着丰满的臀部快步来看,孟贲似笑非笑地钻进毡帐。老狗本想一同进去,却被孟贲用一根羊腿引诱到毡帐外面看门,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就听见老狗在外面扯着嗓子吼叫,刚叫了两声,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中,呜咽着钻进毡帐内寻求庇护。   “平民巴图鲁,善良的可敦有礼物送来,赶紧出来。”毡帐外一个护卫叫喊道。   孟贲有些惊奇地走出来,问道:“我听宝音说可敦并没有准备礼物吗?翁吉刺惕部的平民结婚,可敦都会准备礼物吗?”   “少说废话,赶紧跪下接受赐予你的礼物。”护卫皱着眉头,要不是手上拿着东西,真恨不得一棍子打死这个无赖。   孟贲看着护卫手中的托盘,从上面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再看凸出的样子,很快就猜出这个礼物只怕不是那么友善。脚下垫步上前,在护卫目瞪口呆的注视中,直接往他嘴里塞进了一只寄生虫。   “梨也石见过主人!”护卫梨也石跪在地上,身子因为激动颤抖地十分厉害。   孟贲用脚挑开所谓的礼物,果不其然,从盘子内滚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看面貌正是之前得罪宝音的那名护卫。   “这就是所谓的下马威吗?布木布泰也真是有心了。”   梨也石愤愤不平地喊道:“布木布泰那个女人在听说女儿受辱后,便强令赛勒奔将他杀了。同时,为了震慑主人,便将级从来。”   “原来如此,这个布木布泰倒真是心狠手辣,不简单,真的不简单。”孟贲连连点头,好奇心大起,通过山河珠扫描了整个翁吉刺惕部,结果只有三个地方没有看透。其一是在贫民区,小小的毡帐被气运笼罩,应该是弘吉刺宝音所在;其二是在最中央的王帐内,有诸多祭祀的法器存在,也无法看透;最后一处最奇怪,整个毡房华丽异常,但偏偏容易被忽略,那里仿佛被隐藏在阴影之中。   “那个布木布泰也不是一般人啊。梨也石,可敦长得什么样子,你见过吗?”孟贲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地说道。   身为寄生种的梨也石竟然罕见地目露沉迷,红着脸说道:“可敦她老人家虽然年近半百,但是却如同三十出头的少妇一般。肌肤赛雪,在宝音公主未长大前,一直是草原第一美女。即便现在与宝音公主站在一起,也丝毫不逊色。”   “若无神通法力在身,凡人绝难保持容貌不变。”孟贲想起了姬武士许锦儿与孟婉,都是身边活生生的例子。   梨也石虽然爱慕可敦布木布泰,却不敢与主人争抢。反而积极献上计策,“天可汗兀邪曾经爱慕布木布泰,想要抢回蔑儿乞部,但是布木布泰以死相逼才没有得逞。自此之后,德薛禅就再也不敢碰自家女人,生怕惹来天可汗的怒火。”   “不对吧,布木布泰不是生了两个孩子吗?”孟贲好奇心起,赶忙问道。   “赛勒奔与宝音都不是布木布泰亲生,只是他们的母妃在生下他们后,都病死了。有谣传是布木布泰施展了巫术,为的是独占可汗。”梨也石将部落的秘闻一点不落地全部说出,他是真正的近卫,比赤木森了解的更多一些。   孟贲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没有跑到布木布泰那里去证实。随后将梨也石赶走,自己会毡帐内睡觉。   刚刚强逼梨也石吃下寄生种,天上那股神秘的意志力瞬间降临。若不是有翁吉刺惕部的气运遮掩,恐怕早就有一道雷霆劈下来。饶是如此,现在头顶上依旧雷声滚滚,乌云密布,天色完全黑了。   在翁吉刺惕部的一处豪华大毡房内,赛勒奔正在招待呼和特木尔。偌大的毡房内,没有歌女助兴,也没有陪客饮宴,只有两个人在喝着闷酒。   赛勒奔是一名三十出头的壮汉,方正脸庞,两撇胡子整整齐齐,满头都是小辫子,“我的妹妹已经嫁人了,现在你应该死心了吧!”   哐当!呼和特木尔把酒樽狠狠摔在地上,气呼呼地说道:“但是为什么她会选择一名奴隶,而不是选择我这位天可汗之子。难道就因为狗屁义渠君的威胁?”   “你说对了,就是因为义渠君的威胁才让宝音不得不嫁给一个奴隶。不光是为了摆脱义渠君的威胁,还能顺便与孛儿只斤撇开关系。一举两得的事情。”赛勒奔将地上的酒樽重新捡起,为好朋友再次灌满美酒。   呼和特木尔将美酒一饮而尽,冷冷地说道:“蔑儿乞部从来不怕任何人,哪怕义渠君是南部草原之主。”   “你说错了,是西部与南部草原之主!现在谁还不知道,白狼族是鬼方部的附庸部族。唯一的白狼族血脉,除了孛儿只斤都被消灭了。”赛勒奔继续打击着好朋友,说话毫不客气。   呼和特木尔无言以对,闷闷不乐,他喜欢宝音已经很久了。但是对方有婚约在身,如果他是普通牧民无所谓,抢了就抢了。但立志成为天可汗的人,是绝对不能娶一名结过婚的女人,所以只能感慨两人有缘无分。    第三百三十八章 通风报信   赛勒奔见时候到了,鼓动地说道:“如果你成为蔑儿乞部的大汗,我的美丽的妹妹宝音又如何能逃脱你的手掌。”   呼和特木尔脸上Y晴不定,大为意动,他知道朋友的目的并不单纯,看样子为自己考虑,实际上另有打算。   “只要你帮助我成为翁吉刺惕部的可汗,到时候我便可以用翁吉刺惕部的名义建议天可汗封你为二汗。”赛勒奔接着说道,眼睛死死盯着对方。   呼和特木尔苦笑道:“父汗是一位英明神武的人,是不会听出任何劝说。你这样完全是在冒险。”   “如果让我的母亲布木布泰出马呢?”赛勒奔淡淡地说道,*不得已要将自己爱慕的女人送出,他的心情颇为不好受,但是为了权势地位,区区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呼和特木尔愣住了,没想到自己的朋友竟然这般无耻,但细细想来,这个办法确实极有可能实现。   呼和特木尔之所以对赛勒奔的提议不感兴趣,也是因为深深知道天可汗兀邪的厉害。但是眼见事情有了转机,立刻积极响应道:“我的朋友,你需要我做什么?”   “三天后是我妹妹宝音将从平民家中出嫁,到时候部落内看热闹的人肯定不少。我要借部族子民的怒气将德薛禅推下汗位,其中需要虎林部落的勇士出手,抵挡住忠于德薛禅的近卫部队。一旦成功,我立刻下令杀掉亵渎宝音的那名奴隶,保证宝音还拥有一个完整的身子。”赛勒奔压低声音,将自己的计划一点点说出来。   呼和特木尔听后热血沸腾,但随即又问道:“你打算拿德薛禅怎么办,流放吗?他可是是翁吉刺惕部的可汗,四大草原上有许多部族都是他的女婿。”   “流放?那太便宜他了,我一定要让这个杀兄夺位的凶手付出代价!那些便宜女婿都不足为虑,大不了多送出去一些美女,他们都会乖乖的。翁吉刺惕部的女人有的是!”赛勒奔恶狠狠地说道,两只眼睛S出恶毒的光芒。   呼和特木尔背后渗出冷汗,也不知道跟着赛勒奔这么疯狂到底对不对。   草原上有四条铁律名唤:一,不得杀低于车轮的孩子;二,欠债者必须要偿还;三,战斗必须到死为止;四,不得背叛自己的汗王与主人。   现在赛勒奔要杀的人不光是自己部族的可汗,而且还是名义上的父亲。呼和特木尔感觉自己心乱如麻,不知不觉一坛酒喝得干干净净。   “你为什么不能等一等,要知道德薛禅只有你一个名义上的儿子,你迟早会坐上可汗地位置。”   “我已经马上就要到四十岁了,实力只有影武士。单论起寿命,怎么比得过千人敌的德薛禅!我不服,我一定要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位置!”   呼和特木尔听了这番话,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两人的境地是何其想象,心中瞬间下定决心。   借着酒劲呼和特木尔与赛勒奔约定了发动反叛的流程,从明天开始就会有虎林部落的勇士化妆成流浪牧人加入翁吉刺惕部。   赛勒奔正眉飞色舞地向朋友灌输着未来的美好前景,突然,呼和特木尔面色一沉,身子如狂风掠过,再回来时,手里提着一个人。   啪!呼和特木尔将此人摔在地上,说道:“刚刚这个人鬼鬼祟祟的在外面,我怀疑是德薛禅的人,在你的地盘应该由你处置。”   赛勒奔先是紧张地站起来,然后看着狼狈地倒在地上打滚的人,立刻轻松地说道:“这是我安C在德薛禅护卫中的仆人,是我最忠诚的手下之一。忽木,有什么事情让你急急忙忙地赶过来,我不是说万不得已,只能传递消息吗?”   忽木的眼眸中划过一丝绿色的光芒,随即消失不见,谦卑地磕着头,说道:“亲爱的主人,我的确有大事要禀告。我听十户长赤木森提到,德薛禅命令手下的将军带兵去请大祭司,目的正是要对付您。”   “这不可能!”赛勒奔身子一软,差点摔倒在地,狐疑地打量着忽木,又觉得对方没有理由要骗自己,于是扭头对呼和特木尔说道:“看样子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你一定要帮我!”   呼和特木尔虽然醉了,可是心里还是有几分清醒的,沉声说道:“那你又如何这个忽木不是因为被我抓住才编造谎言骗你的,要知道万恶的金钱可以收买任何人。况且,他在外面站立了那么长时间,你能保证他什么也没有见,转身就把你我出卖了?”   “你...”赛勒奔深以为然,眼中杀机显露无疑。   另一边的忽木却做出让两个人都惊讶地举动,直接掏出刀子在嘴里搅动,然后吐出一块血R模糊的舌头,在呜咽声中连连磕头,手中的刀子在脖子上比划着。眼神坚定异常,绝对堪称忠诚之士的典范。   赛勒奔疑心尽去,反倒愧疚不安,把忽木扶起来,说道:“我本就没有灭口的意思,但却是你却误解了。我很庆幸有你这样忠义的仆人,从今天开始,你就做我的贴身护卫吧。”   “虎林部落的呼和特木尔在此向你道歉,你是一位真正的勇士。”呼和特木尔躬身行礼,从怀里掏出一把金币递了过去。   忽木愤怒地将金币推开,比划着自己的心脏,表示自己的举动全是忠心所致。   “收起来吧,我的朋友。你的举动是对勇士的侮辱。”赛勒奔扶着忽木,将自己的佩剑解下来,挂在对方的腰上。   赛勒奔做梦也没有想到,眼前的忽木早已换了一个人,遥远的毡帐内,孟贲正在冷笑着导演忽木的一切动作,英主忠臣的戏份全部是他编排的。   忽木离开赛勒奔的住处后,迅速向王帐潜行,身为寄生种后速度快得惊人。   德薛禅正坐在王帐内发愁,心情坏到极点的他,一天也没有吃东西,于是放下手中的熟羊R,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我的女儿,我的明珠,三天以后就要嫁人了。长生天啊,请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吱嘎!耳边突然传来毡皮被割破的声音。德薛禅心中微惊,但却没有半点慌乱,他即便受伤了,却还是千人敌武士。    第三百三十九章 出嫁前   德薛禅自言自语地说道:“我的女儿,我的明珠,三天以后就要嫁人了。长生天啊,请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吱嘎!耳边突然传来毡皮被割破的声音。德薛禅心中微惊,但却没有半点慌乱,他即便受伤了,却还是千人敌武士。   忽木狼狈地钻进王帐,噗通跪在地上,高高举起赛勒奔的佩剑,然后又张开嘴巴,手舞足蹈。   德薛禅也不是傻子,知道里面一定有事情,于是低声说道:“你会写字吗?”   忽木摇摇头,但是抽出佩剑在地上不停划动。粗细不一的线条构成一幅幅图画,虽然异常简陋,但是表达的意思却清楚明了。   德薛禅跌坐在位子上,他很难相信自己视如己出的儿子会选择谋杀自己,以他的经验如何看不出部落内的暗潮涌动,只是不愿意说破。本想着借宝音结婚的时候,顺势让出汗位,却没想到对方一刻都忍不住了。   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这个逆子竟然想将自己的母亲据为己有,然后献给天可汗兀邪,将自己的妹妹献给兀邪的儿子呼和特木尔!   “没有人能夺走布木布泰!既然你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那么就去陪你的父亲去吧。”德薛禅身上煞气腾腾,武气狂飙,阴沉的脸色如恶鬼一般,当年纵横草原的狂狼似乎又回来了。多年被酒色侵蚀的身体虽不复勇武,但千人敌的命格未曾有一日衰减,这就是他坐稳翁吉刺惕部可汗的底气。   德薛禅很庆幸,自己早早将赛勒奔麾下最精锐的部队,派出去帮助兀邪巡视疆域。否则,单凭区区三四千王帐护卫军绝对不是赛勒奔的对手。   赛勒奔与德薛禅都以为对方不知情,在孟贲的挑拨下,积极备战。   分割线-----   第二天,天色刚刚白,牧羊人阿穆早早起床赶着羊群向山坡走去。   他隔着很远就看见一群黑色的秃鹫在半空中不停地盘旋,最后越来越低,成群结队的缓缓降落。   “呸!真是晦气,一大早就碰见这群该死的食尸鬼!”阿穆皱着眉头叫骂道,身为草原人是最痛恨这种生物,有它们出现的地方通常都少不了死亡伴随。   秃鹫降落的地方是羊群吃草的必经之处。阿穆无可奈何地鞭打着头羊向前走,暗暗嘀咕,不知道昨晚是哪头大型动物被吃了,竟然能吸引这么多秃鹫。   牧羊犬先一步跑上山坡,随即疯狂地嘶吼起来,声音充满了畏惧。   阿穆喝止住头羊,自己小心翼翼爬上山坡,一看之下立刻狂吐不止。只见到处都是残破不堪的人骨,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那群秃鹫则尽情享受着丰盛的早餐。虽然大部分的肉已经被狼群啃食,但毕竟没有全部吃光。   这里正是鬼方部使者哈尔巴拉遇害的地方,尸体上依旧斜插着鬼方部的独眼战旗,阿穆一看到那死人头颅独特的长相与怪异的衣服,哪里还能不明白生了大事。   他立刻掉头就跑,将这个消息迅传到王庭蔑儿乞部,但是,这个消息也没有瞒过鬼方部的暗探。实际上,当天义渠君就受到了消息,只是正在抓紧搜捕孛儿只斤,来不及展开报复。不过,义渠君却派自己的大将满也亲自前往收拢尸骨。   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一定是翁吉刺惕部所做。以义渠君的聪明智慧,哪里看不出是有人栽赃嫁祸,但是那有如何?这么好的借口送上门,哪怕不是翁吉刺惕部干的,也得安在他们身上。   重病在床的天可汗兀邪布了一道奇特的命令,将鬼方部使者遇害的消息牢牢封锁,不管外界刮多大风雨,只有一点,绝对不能让翁吉刺惕部收到一点风声。   德薛禅的心思也没有放在外界,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赛勒奔身上。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时间一天天过去。   犬戎人在结婚前一天要把贴有红纸的猪肉和美酒送到新娘家,一方面是作为礼物,另一方面是用来款待贵客。这些东西孟贲一样也拿不出来,也可以说不想拿。一切应用之物都由布木布泰准备齐全,规格与平民相同。德薛禅对妻子的安排没有阻止,甚至暗暗默许。   布木布泰送来的猪肉与美酒并没有存在一分钟,刚刚送到毡帐内,就被孟贲几口吃得干干净净。   侍女瞪大了眼睛,尖叫道:“你疯了!那是明天送到拉姑奶奶那里的,你怎么能这么干?”拉姑奶奶就是作为宝音的干娘,也是女方的亲友。   “可敦仁慈无比,想必一定不愿意看见我饿死在婚礼上,麻烦你转告可敦,再送上一些酒肉。”孟贲翘着二郎腿,满不在乎地剃着牙,甚至批评杯中的美酒味道太淡,不够醇厚。   侍女含着眼泪跑回可敦的大帐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本来以为可敦会很生气。没想到,布木布泰反而真的命人重新准备酒肉,同时还为孟贲送去一整只烤羊。   “可敦娘娘的心未免太好了,可惜公主竟然要嫁给一个无赖。”   “就是,等明天看我怎么收拾那个家伙,决不能便宜了他。”   “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要把公主嫁给这种赖子,我觉得虎林部落的呼和特木尔大人就不错,魁梧高大。”   “少说两句吧,最近可汗正在生气,尤其是听不得关于公主的事情。”   “我才不在乎呢,明天等着看好戏吧!”   ......部落里的人都拿这件事当笑话讲,自然也流进弘吉刺宝音的耳朵内。   宝音先是难以置信地呆立了片刻,随后疯狂挥动鞭子,想把一切能看见的东西统统砸碎,但是理智让她明白自己不能这么做。她宝音早已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只是一个借宿在别人家中的平民姑娘,绝对不能给不富裕的拉姑带来一点损失。   宝音越想越觉得委屈,扑在床上不停地哭泣,泪水打湿了被单与枕巾,一贯倔强的她第一次留下泪水。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名和蔼可亲的老妇人走了进来,轻轻坐在宝音的身边,用满是裂纹的手掌抚摸着宝音的脑袋,安慰道:“哭出来就会好受许多的,你是一名善良的姑娘,长生天一定会保佑你的。”    第三百四十章 婚礼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名和蔼可亲的老妇人走了进来,轻轻坐在宝音的身边,用满是裂纹的手掌抚摸着宝音的脑袋,安慰道:“哭出来就会好受许多的,你是一名善良的姑娘,长生天一定会保佑你的。”   “既然保佑我,为何给我安排这样一位丈夫。贫穷我可以接受,懒惰我可以接受,唯有人品才是我最看重的。巴图鲁浑身上下,除了名字,哪有半点草原男儿的样子。”宝音侧过身,将脑袋枕在拉姑的腿上,哽咽地说道。   拉姑听后反而笑道:“也许是长生天在考验你也说不定啊,巴图鲁虽然有种种不好,但是毅然舍弃了可汗的财物。那是普通人几辈子也得不到的东西,他为了你竟然丝毫不动心。而且,我听说他为了到达翁吉刺惕部,从南部草原一路寻来,差点冻死在路上。如果不是你救了他,根本不会有后面的事情。这样有勇气与毅力的男儿,你怎么能说他不像草原人呢?照我看,他比许多草原男子都要强!”   宝音愣住了,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起过这些,而且一直以来她也只是将注意力放在对方的缺点上。听了拉姑的话,细细回想起来,的确如拉姑所说的一样。换成别的男子,真的不一定有勇气站出来举着白乌鸦叉骨,对德薛禅与哈尔巴拉说自己要娶公主。   宝音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止住哭泣,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地面,问道:“拉姑,你说我该怎么办?”   “傻孩子,不是我教你,而是你教巴图鲁。以我看来,巴图鲁身上缺点不少,但是毅力与勇气却是天生的,有你的辅佐,相信他以后一定会干出一番大事业的。说不定你会像述律平王后一样,创建一个伟大的部族。”拉姑拍着宝音的肩膀,宽慰道。   述律平被草原人尊称为广德至仁应天皇太后,是天可汗兀邪的祖母。当年蔑儿乞部在大汗远征中土时,受到叛军攻击,述律平亲自上阵杀退敌人,从此威震八方。   其后坐镇东部草原,协调政事,不使丈夫有后顾之忧。可以说,蔑儿乞部能成为诸部之王,述律平功不可没。   宝音的精神陡然一震,两眼发光,脸庞有些羞红地说道:“人家哪里能和述律平王后相比,只要以后能组建一个小小的部落就满足了。”话虽然这样说,眼神不禁流露出一丝期望。   拉姑将宝音扶起来,如同她的亲生母亲一样,为她梳理头发,并郑重其事地告诫道:“嫁人之后一定要尊重丈夫,丈夫离开时要守护好羊圈与马匹,生下的孩子要一视同仁,不要苛刻自家的家庭......”   宝音含着眼泪伏地,说道:“女儿一定遵从妈妈的劝诫,嫁人之后一定会成为一位好妻子。”   拉姑连忙把宝音搀扶起来,然后取出一套大红色的嫁衣,轻轻说道:“虽然我只做你一天的母亲,但是又如何能薄怠自己的女儿。明天你就穿着这件崭新的嫁衣,让所有人都知道,即便宝音成为平民,也是平民中的公主。”说到激动处,老泪纵横。   宝音抚摸着崭新的嫁衣,光滑的手感让她知道,这一定是出自中土的蜀绸。当年,拉姑为了保护自己,曾经被毒蛇咬伤,德薛禅特意赏赐了一匹大红色蜀绸,原因是拉姑的女儿也要出嫁,是送给她们一家做嫁衣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拉姑竟然没有舍得动一块边角料,今日反而全部给自己裁剪成嫁衣。   “妈妈!”宝音搂着拉姑嚎啕大哭,怎么也不愿意松开手。   毡帐外,隐藏在暗处的德薛禅长叹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希望你以后能过得幸福快乐,长生天会祝福你的。”   第二天一早,所有翁吉刺惕部的族人起床都格外早。整个部落里空空荡荡的,气氛既压抑又躁动。大家虽然都起床了,但是谁也不愿意出去,都透着缝隙向外看。   布木布泰命令属于可墩的侍女仆人都盛装出门,向着拉姑的毡帐走去。人人手里面都全部端着糖果与美酒,敲开牧民的毡帐后,说道:“仁慈的可墩希望部族的子民相亲相爱,即便是平民也应该受到大家的祝福。”   翁吉刺惕部的贵族们不会被可墩的话迷惑,将人都打发出去。   “苍鹰不与猪狗混杂,贵族不与平民往来。请使者回禀可墩,部族的等级需要她亲自做出表率。”   “弘吉刺宝音已经不是公主,我如今也不需要虚伪的奉承,我并不讨厌宝音,可也不想参见婚礼。”   “参加她的婚礼会玷污我的血脉,请可墩见谅。”....   相对于贵族的高傲,平民牧民却没有顾忌那么多,心想既然是可墩发话,说不定也是大汉的意思。大冬天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参加一场婚礼吃吃喝喝也是好的。   平民牧民们纷纷打开毡帐,带着老婆,领着小孩往拉姑家走。人群越聚越多,小孩子们奔跑打闹,竟然也渐渐热闹起来,原本冬天是不适宜举办宴会婚礼,但没有想到憋了许久的翁吉刺惕人一下将热情爆发出来。   布木布泰早就会预料到有这种后果,她只希望能给宝音一场尽可能体面的婚礼,哪怕只属于平民。赛勒奔与德薛禅的小动作,她又如何能看不见,只是懒得管,懒得问。   翁吉刺惕部内,族人们很少有通婚的。外部族的女婿往往是要骑着战马,背着弓箭日夜赶来,在头一天住在新娘的家中参加酒宴与娱乐。孟贲离得近,直接走着往过去。   他身上穿着崭新的大棉袍,腰系彩带,头戴圆顶红缨帽,脚蹬高筒牛皮靴。一切不用说,都是布木布泰准备的。不过,他身后不光伴郎与祝颂人却一个没有,而且彩车与礼品也一个不见。   若说布木布泰没有想到,那纯粹是骗人,实际上早早准备好的伴郎与祝颂人因为感觉羞辱,根本没有露面,彩车与礼品被赛勒奔扣下,打定主意要让孟贲出大丑。   弘吉刺宝音正坐在床上,身后是拉姑在为她梳辫子。犬戎人的姑娘会将未嫁人前梳的多条小辫子放开,然后从正中分梳成两条长长辫子。    第三百四十一章 找茬   翁吉刺惕部,平民拉姑的毡帐内。   弘吉刺宝音正坐在床上,身后是拉姑在为她梳辫子。犬戎人的姑娘会将未嫁人前梳的多条小辫子放开,然后从正中分梳成两条长长辫子。   “妈妈,这是您的嫁妆,怎么能戴在我的头上。”宝音含着眼泪,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头上的虽然只有一根银簪,却是拉姑唯一值钱的饰。   拉姑笑眯眯地说道:“我的长女早早就出嫁了,现如今就只有我孤身一人。要不是可汗与可墩的照顾,我早就被赶出部落,嫁给远方的牧民讨生活了。长生天送给我一个好女儿,我绝对不能亏待了。早上一起床就看见你情绪不高,又在担心什么呢?”   “今天家中要款待宾客,我不担心没有人,只是害怕巴图鲁在闹出什么乱子。”宝音抹了抹眼泪,她毕竟也是一个女孩,临出嫁的时候总会胡思乱想。   拉姑为宝音********长襟坎肩,笑眯眯地说道:“我相信勇气与毅力兼备的巴图鲁一定会做得很好,不必太过担心。等巴图鲁来了之后,你要负责招待他,欢庆一夜后,明天一早跟他回家。这一天你会很劳累的,打起精神来。”   这时候,从毡帐外面涌进来一群小姑娘,她们中有的是布木布泰的侍女,有的是原来宝音的女仆。在可敦的吩咐下,前来祝福宝音的大婚,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人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越来越多的客人围到拉姑的毡帐外,可惜,客人们并没有看到梦寐以求的大餐,反而只有区区两三只小羊被夹在篝火上,酥油茶倒是有不少,但是绝对不够分。   拉姑也没有想到布木布泰会召集这么多人前来参加婚礼,原本她只请求了几个关系好的朋友前来。篝火旁的那三只羊已经是她全部的家底。   正在拉姑左右为难的时候,可敦的护卫赶着五十只羊群缓缓前来,在客人们的欢呼声中,护卫身后的仆人们立刻动手宰杀羊羔,点燃篝火。   拉姑的心情顿时好了,招呼着客人就坐。弘吉刺宝音在一群少女的簇拥下出了毡帐,美丽的百花羞公主,草原第一明珠,在今日绽放出最美丽的面容,无论男女老幼都被这惊人的美貌所折服,沉醉在那深如幽泉的眼眸中。   当圣洁的女神弘吉刺宝音走到场地最中央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右手贴在肩膀上,恭敬地行礼。   肃穆的气氛被一个声音打破了。“亲爱的宝音妹妹,为什么你的婚礼没有请我呢?”赛勒奔大踏步挤进人群,二汗的护卫将牧民赶走。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呼和特木尔,面无表情地跟在后面。   所有人屏气凝神,只能听见衣甲兵刃互相碰撞的声音,以及篝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   “赛勒奔,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你忘记了在可敦面前过的誓言吗?”宝音皱着眉头,双拳紧握,她对眼前的兄长没有半点敬意,反而两人之前多有争执。现在自己落难了,对方想方设法的搞破坏也在情理之中。   赛勒奔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说道:“念在之前多年的情分,我才称呼你一声妹妹。既然你不领情,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现在站在你面前的翁吉刺惕部的二汗赛勒奔,还不快快跪下行礼?”   “二汗大人,请您看在可敦的面子上放过宝音吧,她已经是一个平民了。您的胸怀像大海一样宽广,一定不会与贫民一般计较的。”拉姑双膝跪地,跪行至赛勒奔面前,哀求道。   “赛勒奔,你欺人太甚。”宝音像是一只被踩住尾巴的猫一般,喝道。她还没有等冲上去,就被身旁的侍女们紧紧抱住。   呼和特木尔哀伤地扫了一眼宝音,站出来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今天是宝音大喜的日子,除去长生天之外,新娘不用向任何人下拜,哪怕今天见到的是诸部之王天可汗。”   “那就这样吧!”赛勒奔没有想到身后的呼和特木尔会开口,想了一下,决定暂时放过宝音。   一行人就坐没有多久,德薛禅领着护卫出现在婚礼现场、这令赛勒奔惊疑不定,因为他收到可靠消息,德薛禅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赛勒奔的计划很简单,就是将所有护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利用宝音的婚礼上,然后趁着王帐空虚,一举反叛。   “父汗,您怎么来了?”赛勒奔起身相迎,躬身问候道。   德薛禅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道:“毕竟是族人的婚礼,身为可汗的我也应该送上祝福。难道你不希望见到我?”   “怎么会,父汗说笑了。”赛勒奔略显尴尬地退到一边,朝着呼和特木尔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连忙让手下出暗号,将行刺地点放在婚礼上。   宝音很像扑过去抱住父亲,但是脚下像是绑了铁链,半点也挪不动,嘴巴微微张着,也说不出一句话。令她伤心的是,德薛禅只是冷冷扫了她一眼,径直端坐在位。   随后,可敦布木布泰并没有出现,只是派了使者前来祝福。   时间过了很久,一只只烤羊出诱人的香气,可是新郎一直没有见到踪影。但是婚礼的气氛却很热烈,牧民们高举牛角杯,开怀畅饮;姑娘们则围着火堆载歌载舞,欢声歌唱。   赛勒奔的耐心并不好,开口说道:“去把巴图鲁抓过来,莫不是逃跑了?”   这句话像是在火堆上浇了一盆冷水,场上跳舞饮酒的众人面面相觑,小声嘀咕起来。   “怎么还不来,巴图鲁今天可是主角啊。他的毡帐里这里并不远?”   “莫非是拿不出‘碰门羊’和其他礼物?”   “有可能,穷的叮当响。就算是普通人家也看不上他,何况是可汗...”   有一些人猜到实情,却装糊涂,不肯说出来。昨天从可敦那里出的礼物车队,很多人都看见到了。但是车队一拐弯直接进了赛勒奔的地盘,这样摆明了是让新郎空手而来。   宝音沉着脸,咬牙喝问道:“赛勒奔,是不是你搞的鬼?可敦答应过我,会将礼物准备好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赛勒奔当着德薛禅的面,不敢太过放肆,但心中忍不住暗暗得意。    第三百四十二章 编故事   宝音沉着脸,咬牙喝问道:“赛勒奔,是不是你搞的鬼?可敦答应过我,会将礼物准备好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赛勒奔当着德薛禅的面,不敢太过放肆,但心中忍不住暗暗得意。   拉姑附在宝音的耳边,悄悄说道:“千万不能生气,要相信巴图鲁,他会将这些解决好的。”   宝音吐出一口气,将心情平复下来,低声说道:“请您帮我找人去通知巴图鲁,没有礼物也要来。‘碰门羊’可以没有,只要我说礼物收到就可以了。”   拉姑点点头,刚准备走。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有人高声呼喊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模样的新郎,你是从外面刚刚乞讨回来吗?”   “太过分了,我明明见过他早上穿得还是新衣服,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吵闹声越来越大,不仅赛勒奔一行人,连宝音也伸长脖子,想要看个究竟。   孟贲笑呵呵地从人群中往里挤,但是小伙子们一个个怒目相对,死活也不肯让路。   “我来迎娶我美丽的新娘,宝音!你在哪里?我被一群窥伺你的豺狗围攻了,快来救我!”孟贲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牧民们哄堂大笑,他们平生第一次见到向妻子求救的新郎。围着孟贲的小伙子们也禁不住羞怒交加,想动手却害怕可汗怪罪,只能悻悻地让开一条路。   孟贲大摇大摆地往里面走,出现宴席前。除去宝音外,其余人都惊讶地笑出了声。   原来孟贲身上穿得早已经不是新衣裳,而是换回了一身乞丐似的布条装,四面透风,八面见R。满脸黑乎乎的,头发黏糊糊地搅成一团,还散发着白色的雾气。   “奴隶始终是奴隶,看在你让我欢乐的份上,赶紧滚蛋吧。”赛勒奔高傲地抬抬下巴,笑道。   宝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抑着怒火问道:“我听说敬爱的可敦早早为你准备了新衣服,那你为何这般来接我,难道在你的眼里,我只配成为奴隶的妻子吗?”   “我穿着新衣服准备出发,却没有想到迎娶新娘的礼物被野狗叼走了,所以我不得不花时间去重新准备。”孟贲耸耸肩膀,然后将身上的背囊取下来,恭恭敬敬地走到拉姑面前,说道:“这是我迎娶新娘的撞门羊,请您收下吧。”   “你辛苦了,礼物我收到了。”拉姑感觉把背囊接过来,入手极沉,差点掉在地上。她暗自猜测里面可能是石头之类的物件,便不想打开,以免让孟贲丢脸。   拉姑的想法,赛勒奔看得一清二楚,立刻喝道:“自古以来,撞门羊都是选用活羊,从来没有见过包起来的撞门羊。拉姑,快打开让我们看看。”   拉姑心头发慌,将背囊捂得死死的,颤抖地说道:“里面是巴图鲁送给宝音的,理应由新娘保管。”   “让宝音把背囊解开,犬戎人送出的礼物从来都是第一时间打开。尤其是结婚大事,长生天正在天上注视着。”德薛禅一锤定音,他十分不喜欢眼前肮脏的巴图鲁,与赛勒奔一样想让此人出丑。   宝音沉默着从拉姑手里接过背囊,放在桌子上。背囊上布满灰尘和泥土,与宝音葱白色的玉手呈鲜明对比。   随着背囊一层层打开,一股珠光宝气冲天而起,一只金灿灿的黄金绵羊出现在所有人面前,黄金羊栩栩如生,两只眼睛镶嵌了蓝色的宝石。   “长生天在上,我看到了什么。大汗娶王后时才会用到的黄金羊!”   “这个奴隶从哪里偷到的,真是稀释珍宝。这才是与宝音公主向匹配的宝物。”   “有这么一只黄金羊,拉姑家一下就富裕了。真是羡慕她的好运气。”   ......   “这怎么可能?”宝音捂住嘴巴,惊讶地说道,使劲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轰!呼和特木尔突然将武气爆发,死死盯着孟贲,沉声说道:“这是蔑儿乞部的至宝,当年迎娶伟大的述律平王后的碰门羊。你这个该死的奴隶从哪里偷来得?受死吧!”右拳狠狠砸出,空气被拳劲挤压成一团,如同炮弹般砸向孟贲。   嘶!劲风划过,锵!弯刀回鞘。   呼和特木尔扭头看向德薛禅,喝问道:“您想庇护这个小偷吗?”   德薛禅冷冷地说道:“还是先听听巴图鲁的解释吧,没有人可以在翁吉刺惕部内斩杀一名无罪的族人。如果真是他偷得,我会亲自砍下他的脑袋向天可汗赔罪。”   德薛禅的话引来族人们的叫好声,同时大家也很好奇,一名低贱的奴隶是如何得到蔑儿乞的至宝黄金羊。   “好,我就听听你的解释!”呼和特木尔被赛勒奔强行按回到座位上,气呼呼地说道。   孟贲轻了轻嗓子,开始讲述他传奇且不可思议的经历,其中的内容有真有假。有一些是他刻意安排的,有一些是机缘巧合。   “今天早上我就离开部族一路向北走,经过一处小部落后,用崭新的衣服向那位首领换了一只小羊。原本,我是打算用小羊当做碰门羊的,却没有料到往回走的过程中遇见了一名老头,老头看样子饿得快没有气了,入然后他把我的羊抢走了。”   “巴图鲁,快收起你的谎言,你这个故事究竟要编造到什么时候!”赛勒奔将酒樽摔在桌子上,他实在不想再跟着这个低贱的奴隶绕圈子。   孟贲耸耸肩膀,接着说道:“那个老头说自己是一个练气士,正在被人追杀。等他吃完烤羊后,给了我一颗丹药,据说能增长武气。接着,我向南方走,没有过多久碰上一位祭祀大人,我将自己遇到的事情告诉他了,祭祀大人很高兴。我用那枚丹药跟祭祀大人换了一枚延年益寿的草药。”   德薛禅皱着眉头,问道:“那个练气士与祭祀大人都长得什么样?”   “练气士自称叫洪七,左手有六根手指,腰上系着一只大葫芦。祭祀大人脸很黄,身上穿着白银色的大袍,袖口上有三圈金线。”孟贲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第三百四十三章 经过   德薛禅与赛勒奔的身子同时一抖,不约而同地脱口说道:“大祭司木拿卡!”   呼和特木尔想起昨天晚上,忽木提到的事情,低声问道:“木拿卡是翁吉刺惕部的供奉祭祀吗?”   赛勒奔点点头,说道:“看样子忽木果然没有骗我,大祭司木拿卡一定是为了那件事来的,幸好我早有准备。”   呼和特木尔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环视四周,现自己部族的勇士已经暗暗混入人群中,随时等待他出指令。   “巴图鲁,继续往下说,你拿了草药后,祭祀大人往哪里去了?”德薛禅的呼吸有些急促,木拿卡是他去请来的,时至今日才有了消息,如何不令他感到惊讶。   孟贲爽快地说道:“祭祀大人按照我指的方向追过去了,然后我又遇到天可汗的护卫军。我听说天可汗兀邪病重,于是将草药献上,没想到草药很有效果,天可汗说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我说自己缺一只碰门羊,于是天可汗就把这只金羊赏赐给我了。”   他简短地说了一遍,却让所有人听得如痴如醉。   呼和特木尔质疑道:“蔑儿乞部离翁吉刺惕部起码上千公里,骑上快马,日夜兼程也需要一天一夜。你明明在说谎!”   “谁说我是骑马去的?护卫驾着飞鹰将我送到蔑儿乞部,虽然我没有见到天可汗,但是天可汗的恩赐我却是记在心里了。”孟贲得意洋洋地说道,身子来回扭动。   呼和特木尔压根不信,沉声说道:“我会戳破你的谎言的!”说完,拿出一枚行军令符快将消息传往蔑儿乞部。   很快,行军令符闪亮了一下。呼和特木尔一看,脸色顿时大变,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垂头丧气地不吭声。   他的表现不用说就知道,之前看起来天方夜谭的故事是真的。   “巴图鲁真是幸运啊!”   “如果这种事情落在我身上该有多好,天可汗的一个条件。我应该要一块草场和一万头羊羔。”   “我觉得应该要十几名美女和五百名射雕手做护卫!”   ......   宝音已经没有办法用语言形容自己的感受了,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如同决堤的河水奔腾而出。她深深知道,天可汗的许诺是多么的珍贵,在东部草原上,兀邪单于就可以代表长生天。   拉姑笑眯眯地拉着宝音的手,说道:“我的好姑娘,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什么来的,长生天是不会委屈你的。”   不提宝音与拉姑的欢天喜地,德薛禅彻底震惊了,手中的酒樽不知道何时滑落在地上,原本以为是屈辱的婚礼,因为黄金碰门羊的到来,使其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年他迎娶布木布泰,也曾千方百计地想打造一只黄金羊,却被大祭司制止了。   “黄金羊的福气太大,不是一般的可汗能承受的,除非是长生天赐予,否则适得其反。”大祭司的苦言相劝,犹然在耳边回荡。   “难道这真是长生天的指引吗?”德薛禅疑神疑鬼,喃喃自语道地说道。   实际上,真相只有孟贲自己心里最清楚。一开始,他的确是拿新衣裳换了一只羊,只是在回来的路上碰见大祭司木拿卡,两个人直接出手打了起来。犬戎大祭司的实力相当于南蛮大巫师,人仙等级的高手。可是木拿卡哪里知道对面的人是比他高出半筹的武道宗师,猝不及防之下惨遭毒手。   在这之后,孟贲故意造成一场与天可汗护卫的邂逅,随即将木拿卡的贴身瑰宝延年草送上。他的目的是借此机会混进蔑儿乞部,见识一下传说当中的天可汗兀邪。没想到,压根蔑儿乞部都没有进去,全程都由两名万人敌看护。   兀邪得到延年草十分高兴,大方地要满足孟贲一个愿望。在堂堂天可汗眼里,自己一年的阳寿足以与天下所有珍宝相媲美。   在这种情况下,孟贲随口提了一个关于碰门羊的条件。兀邪为了体现自己性命的贵重,将尘封在库内的黄金羊送出,至始至终也没有问一个衣衫褴褛的牧民是要娶谁家的姑娘。在天可汗心里,早早对这个幸运的牧民下了死刑,不用蔑儿乞部出手,草原上自然会有贪婪的猎手将黄金羊重新夺下来,乖乖送回蔑儿乞部。   无论如何,孟贲与宝音结为夫妻已经成为既定事实。很多牧民将黄金羊的出现当做长生天的指引,心中那一丝别扭很快转变了,真心实意祝贺这一对新人。气氛变得热闹且隆重。   原本需要在新郎家准备的拜火仪式,在大家的鼓动下,第一次在新娘家举行。   孟贲换上新衣服,拉着美丽的宝音穿过两堆篝火,然后向火里撒了一碗马奶酒,同时磕头跪拜。旁边的司仪高声朗诵者,仪式举行到这里,可以说两人已经是受到长生天保佑的夫妻了。   孟贲咧开嘴开怀大笑,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宝音身上那股澎湃的气运慢慢与自己融为一体。天空中那股意志力逐渐从孟贲的身上移走,这代表着自己算是正是融入犬戎部,只要不过能量上限,无论做什么事情也不用担心被雷劈。   “我们真的正是成为夫妻了吗?”宝音的手有些颤抖,怅然若失地说道。   孟贲把那双冰冷的玉手放在手里搓了搓,笑道:“你已经没有机会后悔了,套马杆已经拴在你的脖子上,乖乖跟我回家吧。”   宝音点点头,带着孟贲向周围的客人敬酒。   第一个走到德薛禅的面前,孟贲笑呵呵地说道:“感谢伟大的可汗光临我们的婚礼,没有想到您会参加一个平民的婚宴,真是让我感到蓬荜生辉。”   “巴图鲁,不要心生怨恨,这一切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可以舍弃我许下的重礼,也可以放弃天可汗的许诺,我相信你是真的喜欢宝音,祝福你们的生活像蜂蜜一样甜蜜,子嗣像羊群一样众多。”德薛禅双手举起大碗,全部灌进肚子。   孟贲也跟着喝了一碗,辛辣的草原酒让他的脸很快就红了,他拉着宝音来到赛勒奔面前,手中的银碗高高举起,笑道:“尊敬的赛勒奔二汗,不知道是否有幸能得到你的祝福呢?”    第三百四十四章 反叛   孟贲拉着宝音来到赛勒奔面前,手中的银碗高高举起,笑道:“尊敬的赛勒奔二汗,不知道是否有幸能得到你的祝福呢?”   “幸运且狡诈的巴图鲁,我不得不说,你成功挑起了我的恨意。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一天。”赛勒奔没有与孟贲对饮,直接一口喝干手中的酒爵,不怀好意的Y笑道。   宝音听了这句话,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环顾四周,突然发现人群中有一些陌生的面孔。她的记忆力是十分好,翁吉刺惕部虽然人数众多,但每一家她都能念出名字。   那些陌生牧人的脖颈粗壮,手骨关节上布满老茧,虽然极力掩饰外在形体,但宝音还是可以分辨出这些是一群武艺高强的勇士。   “赛勒奔究竟想要干什么,希望不会是最坏的那种情况。”宝音暗暗猜测道。   两人又转到呼和特木尔的桌子前,呼和特木尔一脸Y沉,看到美丽的宝音后,心情更加恶劣,闷声说道:“圣洁的宝音,祝福你以后身体健康。”   “多谢虎林部落的首领的祝福,但是您首先应该与我丈夫喝一碗烈酒。”宝音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银壶往对方碗里倾斜。眼神暗暗瞟向虎林部落的几个护卫。那群护卫眼神游离不定,右手附在刀柄上不曾离开半秒钟。   呼和特木尔深深吸了一口,说道:“犬戎人的婚礼中还有一项‘掰羊脖’礼,我刚刚并没有看见。为了考验新郎的臂力以及对新娘的诚意,我提议补上这一个环节。”   这话说完,引来许多想要看热闹的牧人应和。   ‘掰羊脖’礼一般是由娘家人主持,但是呼和特木尔自作主张,拍了拍手,身后的护卫拿出了一根羊脖子,放在托盘上摆在孟贲面前。   宝音心里有些不舒服,知道呼和特木尔一定在羊脖子内耍了什么诡计,可是在掰羊脖地过程中,新娘是绝对不能开口提醒或出手帮忙,否则就会被认为是不信任丈夫的能力。   翁吉刺惕部的人都知道呼和特木尔喜欢宝音,多次追求都没有结果。每次宝音都是拿婚约做当挡箭牌,过去白狼族的少主孛儿只斤还能对呼和特木尔产生一定威胁,现如今换了一个奴隶出身的家伙,看他如何应对。所有人的眼睛都整齐划一地看向孟贲,有同情,有嘲讽,有怜悯。   赛勒奔将手里的羊骨头扔在盘子里,恶毒地笑道:“堂堂男子汉不会连一根羊脖子也掰不开吧,按照规矩,如果掰不开羊脖子,可是要被新娘当羊一般抽打十鞭子的。”犬戎族的男儿将被女子鞭打视为奇耻大辱,是仅次于斩首的大罪。   部族中的不少人觉得二汗赛勒奔有些过分,毕竟宝音与孟贲是翁吉刺惕部自己人,而呼和特木尔却是虎林部的人。身为二汗如此帮助外人,简直有辱翁吉刺惕部的名声。   在呼和特木尔不怀好意的目光中,孟贲将羊脖子拿过起来,先是陶醉地闻了闻,双手用劲。咔吧!在一声脆响中,羊脖子断成两半。   “咦?”宝音有些疑惑,对方竟然没有耍花招,难道自己真的误解了?   呼和特木尔难以置信地夺过起羊脖子,他压根不信一个浑身没有半点武气的乞丐能把羊脖子掰断,尤其是羊脖子里面还C着一根精钢铁G。   一看之下,呼和特木尔浑身冰凉,只见羊脖子的里面的精钢铁G断成两截,上面感受不到丝毫武气,一看就是被蛮力硬生生地折断的。   由于视线的原因,除了呼和特木尔谁也没有见到羊脖子的情况。赛勒奔疑惑地扭过头,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呼和特木尔觉得浑身冰凉,他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刚想张嘴开口说话,就听见有人群大声喝道:“德薛禅,你不配做翁吉刺惕部的可汗,还是让位给二汗赛勒奔大人吧纳命来!”   一道人影迅速冲向坐在上首的德薛禅,惨白的弯刀划破空气,直取可汗脖颈。   “暴风葬杀!”德薛禅轻轻吐出四个字,双目爆闪精光,一道无形飓风裹挟砂砾将刺客绞成R泥,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短暂的时间过后,回过神的族人们惊慌失措地向后退。   虎林部落的勇士以为是首领的安排,没有来得及思考就冲上去。与此同时,早已埋伏好的王帐护卫们也不约而同地拔出刀。两支队伍莫名其妙地拼杀在一起,弯刀相互敲击,溅S出耀眼的星星之火。   “保护可汗,护卫们,跟我杀死赛勒奔这个叛徒!”   “事情已经暴露了,现在跟我杀了德薛禅这个懦夫,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逃过死罪!”   “为了伟大的长生天!杀!”“杀!”......   无辜的牧民们争相逃命,,但不知道何时,越来越多人拔刀相向。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首先拿刀保护自己。萦绕在四周的血腥气似乎有一种感染人心的魔力,所有人都激发起凶戾之气。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赛勒奔大怒地扯过一名护卫,他刚刚并没有下达任何动手的命令,如今的慌乱场景并不是他想要的。   护卫满头是汗,惊慌地说道:“死掉的那个人我认识,名叫赤木森。是一名王帐十户长,根本不是我们的人!”   “消息泄露了,德薛禅要提前动手杀你。”呼和特木尔沉声说道,“为了给这场谋杀按上一个合理的理由,那便需要你提前刺杀。刺杀可汗的罪名你想不认都不行了。”   赛勒奔脑袋里面乱哄哄地,索性破罐子破摔,咬牙切齿地说道:“只要我成为胜利者,一切的结果都将改变。我的五千精锐S雕手早早调回到部落周围,我现在就发出信号。”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枚响箭,拉弓S出。   刺耳的哨声越飞越高,归属于赛勒奔的骑兵立刻催动战马向部落奔驰。    第三百四十五章 失败   原本属于隐私的事情被揭穿,德薛禅的脸瞬间铁青,他仿佛感受到无数异样的眼神在盯着自己,热血上涌,怒吼道:“扒下他的皮,把他喂给野狗吃。所有属于他的血脉亲友都必须死去,这是我翁吉刺惕部可汗的命令!”轰!一头青色巨狼出现在他的头顶。   巨狼咆哮,威震四野。在庞大的命格威压下,翁吉刺惕部的所有人全部跪下,磕头听命。赛勒奔承受着主要压力,直接被震晕过去。   在战斗刚刚开始的时候,孟贲就拉着宝音躲进毡帐中。毡帐的位置在德薛禅身后,从门缝上可以看见外面的场景。   八百铁甲勇士将德薛禅牢牢护卫,自然将离可汗最近的毡帐也没有放过搜索。   带队的护卫长是认识宝音的,看着“瑟瑟抖”的“巴图鲁”,鄙视地对外面吼道:“派两个人守在这里!”然后没有多说半句话,带队就走。队长身为一名战士最看不起临阵脱逃的人,但看在宝音公主的面子上,就任由两人藏在这里。当然,这也跟布木布泰下令杀死对宝音不敬的护卫有关。   “你这个胆小鬼,放开我!”宝音奋力挣开孟贲的双手,呵斥道。刚刚没有说话,一方面是因为尴尬;另一方面,她牢牢记得拉姑的教导,在外人面前永远不要让丈夫的颜面受损。   孟贲恋恋不舍地松开那双柔软的玉手,刚刚被香味刺激的他差点化身成狼,将弘吉刺宝音直接扒光正法。   “现在冲出去是找死,而且你没有现德薛禅早早有准备吗?”孟贲随即“狐疑”地看着宝音,问道:“你不会是担心你那个混账哥哥和那名追求者呼和特木尔吧?”   宝音气急败坏地呵斥道:“你胡说什么?我当然是担心可汗的安危了,况且这种情况下,每一名翁吉刺惕部的人都要冲出去与叛贼格斗。你跟我结了婚,自然也不能例外。”   她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其实更惦记着拉姑的安危。脸上却不能表现得那么明显,毕竟她是货真价实的可汗之女,德薛禅的心胸可称不上宽广。   孟贲走过去,“费劲”地将宝音按在地上,说道:“你可千万不要出去,万一被赛勒奔抓住当人质,你让可汗怎么办?”   这话一出,宝音果然老老实实坐下,愁眉不展地说道:“没想到赛勒奔这样无耻,一场婚礼就这么搅黄了。长生天真该一道闪电劈死他!”   “搅黄了算什么,大不了回头再补偿你一场更隆重的婚礼。”孟贲看着宝音性感的厚嘴唇,有些禁不住诱惑。闪电般奇袭地覆盖上去,嘴唇轻轻撬开对方的贝齿,反复挑逗着少女的敏感。   宝音如遭雷劈,身子一下僵直地动弹不了。她从来没有这般与男人接近,一股男子的阳刚之气熏得她浑身软。迷迷糊糊间也探出舌头,两人就这般搅在一起,如痴如醉。   宝音是草原女孩,性格如烈酒般,再加上已经结婚对孟贲也没抵触,半推半让之间许多阵地都失守了。丰满高耸的柔软被使劲把玩着,从未有过的新奇与刺激将这位草原明珠迷得神魂颠倒。   “好额驸...等回家的,等回家的。”宝音泛着白眼,双腿直打哆嗦,适才已经禁不住尿湿了裤子,现在似乎又有一波潮水将要疯涌袭来。   孟贲将满手透明色的粘液在宝音的山峰上擦了擦,笑道:“现在外面兵荒马乱,不如就在这里洞房吧。”   听到“兵荒马乱”四个字,强烈的刺激直接让宝音的身体崩成一张弯弓,僵直中不停战栗,一股股花蜜再次打湿裤子。   空气中弥漫的是一种独特的花香,似兰花,也似玫瑰。孟贲使劲嗅着,感慨道:“果然是草原第一明珠,百花羞公主。单凭这股花香就足以压倒群芳。”   宝音公主余潮散去后,神智恢复清醒状态,迅推开自己的男人,在屋里面找出一条裙子换上。之前的新底裤早已湿漉漉的,一拧都能出水。   “看你干的好事,如果被现了,你我都要被嘲笑一辈子的!”宝音公主恨恨地说道,语气虽硬但却透着几分亲近,显然一番半深入交流后,对孟贲少了许多隔阂。   孟贲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眼睛向外窥伺,大呼小叫道:“啧啧...太惨了,脑袋都砍掉了。这个威猛,缺一条腿还能打。德薛禅的队伍明显不如赛勒奔,可惜,可惜。”   “给我留点地方。”宝音匆忙换好裤子,挤到孟贲身边,凑过脑袋也向外看。缝隙并不大,使得宝音不得不蜷缩进孟贲的怀里,如同被抱着的小孩般。   此举正符合孟贲的心意,一双粗糙的大手不自觉又展开袭击,一路奇袭高地,一路直奔大海。上下夹攻,动作时而轻柔,时而粗鲁。   宝音几次想叫出声,硬是憋了回去,几次甩脱不得,只好任由对方为所欲为。此刻,外面的拼杀已经接近尾声。   半个时辰后,赛勒奔被抓住,高声喝骂。在毡帐中的宝音暗暗着急,直接想要站起来,大声阻止。   孟贲直接用自己的嘴巴将宝音的话堵了回去,半天后,才说道:“你疯了!”   “我没有疯,那毕竟是我的哥哥,虽然我现在被驱逐出可汗的血脉,但是我还牢牢记得家族的誓言。永远相亲相爱,永远互相尊重,永远不把刀子朝向亲人。”宝音郑重其事地说道。   孟贲噗呲一声,笑道:“你简直太蠢了。现在外面进行的是可汗之位的争斗,你见过哪只狼王在斗争失败后,依旧留在部族中苟延残喘的?况且你把他当哥哥,他可不一定把你当妹妹。”   恰好在这个时候,赛勒奔说出了他对布木布泰的窥伺之心,族人们一片哗然,只是事关可敦清誉,没有人敢大声议论,只是眼神中都燃烧着八卦之火。   宝音身子瘫软在孟贲的怀里,喃喃自语地说道:“他怎么能这样说,他怎么敢这样做?我不相信啊...”   可惜,无论宝音信还是不信,狂怒的的德薛禅命人扒下叛徒的整张皮肤,然后将尸体剁成肉沫四处抛洒。   “呜...呕...”宝音见到这血淋淋的场景,胃里面翻江倒海,差点吐了。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可是身后一双有力的胳膊揽住了她的腰肢,从未有过的安全感立刻涌上心头。    第三百四十六章 成为二汗   “呜...呕...”宝音见到这血淋淋的场景,胃里面翻江倒海,差点吐了。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可是身后一双有力的胳膊揽住了她的腰肢,从未有过的安全感立刻涌上心头。   “以目前的情况看,赛勒奔死了以后,翁吉刺惕部岂不是没有了继承人?身为可汗女婿的我有没有可能成为二汗,进而成为可汗呢?”孟贲颇为自恋的摸了摸下巴,眼睛炯炯有神。   原本升起一丝幸福感的宝音瞬间被打击到了。   “你就不要白日做梦了,部族里面有资格继承汗位的人有很多,轮也轮不到你!”宝音站起身,俏脸因为发怒而变得通红,她被自己男人的狂妄彻底气炸了。身无分文,形如乞丐的流浪奴隶,竟然奢望着可汗之位,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孟贲听了宝音的话,心里也不生气,反倒琢磨起事情的可行性。以女婿的身份出任可汗的事虽然少,却不代表没有。翁吉刺惕部的的可汗竞选人据他所知,这些年在赛勒奔的打压下没有几个能出头的,大多数都是米虫一般的角色。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可以讲完全是按照孟贲的剧本进行的,效果也是出奇的好。有了赛勒奔这个猪对手不停地送分,这种情况下还搞不定翁吉刺惕部,孟贲也就不配做一名穿越者。   过了没有多久,宝音与孟贲被护卫唤出毡帐,让他们去部落的中央集合,在那里正公开处决赛勒奔的亲友与同伙。   有大概八千多名部族人被斩首,其中除去低于车轮的孩子,男女老少皆不得幸免。在寒冷的冬季,热气腾腾的鲜血化为雾气,既恶心又壮观。部族中的人全部惊悚地注视着这一切,脑子里都闪过一丝念头,“可汗一定是疯了!”   当宝音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不少人躬身施礼,连带着对孟贲也客气了不少。并不只有孟贲想到可汗的继承权问题,一部分贵族们也都互相猜测着或者提防着潜在竞争对手。   身为长女的弘吉刺宝音虽然下嫁给我一个奴隶,但依旧掩盖不了他是德薛禅嫡系血脉的事实。一旦宝音诞下一位男孩,并且改姓纳入翁吉刺惕部,说不定德薛禅会把他作为隔代继承人培养。千人敌武士德薛禅有足够时间培养下一代继承人,保护他不受伤害。   德薛禅见到宝音后,原本Y沉的脸缓和了不少,让人将宝音请到高台上,对她说:“翁吉刺惕部现在面临巨大的危机,我曾经的女儿,你是否愿意回到父亲的身边,辅佐他稳定局势?”   “我是吃部族的囊饼,喝部族的羊奶长大。既然可汗需要弘吉刺宝音,我必定义不容辞,”宝音眼泪刷地下来了,一直梦寐以求重新回到王族,可事到临头,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德薛禅点点头,转身高声宣布道:“今日有不幸的事情发生,可是却也有只得高兴的事情。丢失已久的草原明珠,今日重新回到了翁吉刺惕部,她还带回了一名勇士作为丈夫。我现在以翁吉刺惕部可汗的名义宣布,任命巴图鲁为二汗,他与宝音公主生下的孩子将会成为你们下一任可汗,我在长生天的注视下发下誓言,绝不反悔。否则,我的灵魂将夜夜受到秃鹫的啄食,被野狗将骨头叼走。”   大部分贵族们均露出了然的神色,宝音公主的去或者回,完全都是可汗一句话的事情,他们这些外人掺和不了。只有极少部分有继承权的王族亲眷格外不甘心,可是他们没有兵权,只靠着几个奴隶成不了大事,而且今日被赛勒奔的惨死震慑后,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见过二汗巴图鲁,见过草原明珠宝音公主!”   “见过二汗巴图鲁,见过草原明珠宝音公主!”   .......声音由小变大,慢慢化为一股整齐的欢呼声。普通人的幸福很简单,天天有R吃,没有战争,远离杀戮。希望新的二汗能带给他们好运气。   宝音站在高台上,看着不远处洋洋得意的“巴图鲁”,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父亲的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   孟贲表面上欢天喜地,如同上级视察工作般挥舞着手臂,实际上暗地里在搜寻可敦布木布泰的踪迹。按照常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可敦不可能没有收到一点风声,但奇怪的是,通过透视功能搜索,整个部落没有布木布泰的半点影子。   “莫非德薛禅把人藏起来了?”孟贲暗自腹诽地猜测道。   分割线----   仓皇逃走的呼和特木尔出现在一处指定挪移地点,像这种定向传送的符箓,每一枚都价格不菲。   小山坡那里有几个虎林部落的S雕手牵马等待着,呼和特木尔迅速骑上马,头也不回地催马就走,呼喝道:“快走,天黑之前回到部落。塔山,你去我母亲那里,将所有的王帐护卫全部带来!”   一个又黑又壮的S雕手应了一声,调转马头,向着反方向奔驰。   呼和特木尔顾不得身上的伤势,拿出行军令符,向里面投入了一小袋金沙。在一片金灿灿的光辉中,简单明了的将事情经过传送给自己的母亲。   “该死的墨家吸血鬼,就差最后几句话!”呼和特木尔眼睁睁看着光芒消失,硬是一个字也发出去。行军令符传送消息可谓是墨家独有,这门生意遍布五湖四海,虽然珍贵异常,但是许多势力人手一枚。   呼和特木尔现在心里一片冰凉,知道自己闯大祸了。悔不该当初答应赛勒奔这个蠢货,如果当初只派出虎林部落的勇士乔装打扮,就算是事情失败了,也能推脱说一切不知道。现如今,做什么也晚了。德薛禅当了数十年可汗,自然有心腹班底,一旦有心报复,兀邪一定不会护着自己。   滴滴滴...清脆的声音从行军令符上响起。怀着将要上刑场的心情,呼和特木尔打开行军令符,消息很简短。    第三百四十七章 暗潮涌动   “一切莫怕,德薛禅自顾不暇,鬼方部使者被刺杀!”   呼和特木尔看到这个消息,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一咬牙,狠狠踢打着马肚子,恨不得将胯下千里马的潜力全部压榨出来。不过目的地不是虎林部落,而是天可汗所在的蔑儿乞部。   危机解除的呼和特木尔心中充满了仇恨,他要鼓动自己的父亲动灭族之战,以此来报复自己所受到的屈辱。   到蔑儿乞部后已经是第二天一早。   蔑儿乞部里一片沉寂,因为天可汗兀邪的身体好转,整个部落昨夜都陷入狂欢之中。除了把守部族的部队,所有族人都喝得醉醺醺的,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呼和特木尔并没有见到自己的母亲,在蔑儿乞部的门口就被拦住。过了一会儿,一名雄壮的将军走出来,手里拎着一颗人头,还在向下滴着血。正是之前派出去的虎林部落射雕手塔山。   那将军轻蔑地看着呼和特木尔,冷冷地说道:“天可汗的旨意,命令虎林部落领即可离开,永远不能再进入蔑儿乞部。”   “不可能的,父汗绝对不会这么说的,一定是我大哥私自下令,对不对?”呼和特木尔疯狂地吼道,右手因为将刀柄握得太死,导致已经变成白色。   蔑儿乞部的将军把手里的头颅仍在马前,嘲讽地说道:“二汗大人怎么会下这种命令,天可汗让我转告你一句话,雄鹰是不会生下麻雀当孩子的,苍狼是不会背叛自己的朋友的。赛勒奔的死去,你有直接的责任,你好自为之吧。”   “不...不...我没有错!”呼和特木尔绝望地从马上摔落,四肢软没有一点力气,眼神空洞无物。   蔑儿乞部的将军转身就走,根本不理会这个废物。有一些清醒过来的牧民朝着呼和特木尔指指点点,冷嘲热讽之声不绝于耳。   呼和特木尔被手下搀扶上马,向着虎林部落走去。   “这件事不会这么结束的,我一定会报复的,你们等着瞧吧!”呼和特木尔突然清醒过来,扭头怨毒地留下一句话。   分割线---   在翁吉刺惕部叛乱后的第二天,阳光明媚,天气很好。但是部族的人们却格外紧张,因为根据往年的经验,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雪将至的征兆。凡是空闲的牧民都外出打猎,希望能取得一些额外的收获。   二汗孟贲在豪华毡房内搂着宝音正在睡觉,他的财产也仅仅只有这间原本属于宝音的毡房,其余的财产早已被分给其他贵族,要是绝对要不回来的。   翁吉刺部内的贵族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无视宝音的存在,恭贺孟贲成为二汗的贺礼也没有送来。孟贲名义上身为二汗,可是实际上一无财产,二无奴仆,混得连普通牧民都不如。反倒是拉姑因为得到一只黄金羊,被德薛禅索取后赐予大量的财富。   拉姑本来想把羊群全部赶到宝音的羊圈中去,可是宝音说死都不愿意,宁愿靠着自己的双手去抢夺敌人的羊羔。二汗的职责是对外征战,抢夺的财富会以二八分成的方式与部落共同享有战利品。可要是战争失利,以死谢罪或者破产的二汗,在草原上也是很多的。   昨天夜里,孟贲可算体味到草原野马的奔放热情。初为人妻的宝音硬是以凡人之身杀得孟贲丢盔卸甲,最后,孟贲不得已靠着Bug一般的体力才挽回局面。   宝音的体香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禁受不住半点诱惑,尤其是那一双浑圆有力的大腿,缠在腰上,真是人间至高的享受。   “现在什么时候了,该起来了。”宝音迷迷糊糊地说道,新婚夫妻食髓知味本属于常事,但自家男人的体力真的太强了。整整一晚上没有休息,初为少妇的弘吉刺宝音身上酸疼无比,没有一点力气。   “谁知道呢,接着睡觉吧。”孟贲闭着眼睛,摸索中借着昨夜的湿滑,将神兵再次捅入战场。此战场名为骊珠迎龙,道路崎岖狭窄,更兼细长,但神兵杀入后会碰见一处透软的膨胀。   一个男人如果运气足够好,能找一个拥有骊珠迎龙的女人,这辈子可以说是没有白活。   宝音叹了口气,将身子硬是脱离孟贲的虎爪,沉声说道:“现在家里除了那条老狗,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吃了。如果还打不到猎物,只怕今年冬天最后一场雪,我们都要被饿死。”   “怕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去可墩那里混一顿饭吃,怎么也能渡过这个冬天。”孟贲无奈之下只好起身,边穿衣服,边说道。   宝音摇摇头,皱着眉头,说道:“母亲据说已经离开部族,而父亲也闭关养伤。现如今的部族事务全部由长老和祭祀安排,你身为二汗,不妨试着去拉拢一些战士们。”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孟贲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向外走去。他当然不是要去拉拢,而且要去寄生。没有了那神秘意志的监督,整个翁吉刺惕部如同没有牧羊犬守护的羊羔,彻底沦为孟贲的盘中餐。   堡垒总是由内部被攻破的,整个翁吉刺惕部大约有近八万战士,除去德薛禅的直属军队三万外,其他大部分都是普通牧民组成的普通战士,平常主要以牧羊为生。孟贲的目标也是这群普通人。   所以,部落里的族人们很快现了一个奇特的景象,堂堂的二汗竟然不好不避讳身份,亲自深入到基层的普通牧民家中,就算是奴隶也要说上两句话。   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固定毡房和羊圈,宰杀猎物,实在没有心情跟二汗打交道。但是孟贲的不依不舍,让许多暗中窥伺的眼睛嘲笑不已。   “不会有人加入他的队伍,我已经警告过所有人了。”   “就害怕德薛禅插手,只要从王帐护卫军中随便抽掉些人,那个奴隶就会得势的。”   “德薛禅自顾不暇,鬼方部使者的死已经让他乱了阵脚,再加上大祭司消声遗迹,他也没有靠山了。”   ......   正在收拾毡房的宝音从小姐妹那里听到消息,赶忙跑出去将“丢人现眼”的孟贲给驱赶回家,一路上阴沉着脸,看样子怒气已经燃烧到了顶点。    第三百四十八章 生生造化丸   正在收拾毡房的宝音从小姐妹那里听到消息,赶忙跑出去将“丢人现眼”的孟贲给驱赶回家,一路上Y沉着脸,看样子怒气已经燃烧到了顶点。   啪!毡房被掀开,宝音刚刚踏进去,转身质问道:“我让你去拉拢战士,不是让你去找奴隶和牧民!一百个奴隶也比不上一名百户长,一千个牧民也赶不上一名千户长!你这样做,简直是丢尽了二汗的尊严和脸面,今后哪里会有战士为你效命!”   “你未免说得太严重了吧,我觉得奴隶和牧民的作用也很大啊。”孟贲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今天可以说是收获颇丰,整整一万名S雕手级别的寄生种散布在翁吉刺惕部的各个角落。只要他愿意,今天就可以完全掌控翁吉刺惕部。   宝音心中很失望,之前见到黄金羊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能把一名无赖调教成一名勇士,没想到还是烂泥扶不上墙。强行打起精神,准备亲自出马招揽,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认输。   孟贲看着宝音离去的身影,摇头笑了,自己所有的女人当中,弘吉刺宝音可以说是事业心最重的女人。习惯性的掌控一切,颇有一代女皇的风范。   整整一天的时间,宝音四处游说,仅有两个十户长愿意重新归附,其余的首领与贵族们都闭门不见。   “不错嘛,果然老婆大人出马就比我强,算一算现在我们已经有二十个战士了。”孟贲笑嘻嘻地说道,“殷勤”地为宝音扑打灰尘,同时送上热气腾腾的酥油茶。   宝音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结果酥油茶一饮而尽,这种事情与情景原本应该是妻子做得,现在搞得好像完全反过来了。但是她内心深处还是颇为享受这种感觉的,将最后一口茶喝完后,沉声说道:“你别高兴得太早,多了二十个战士相当于多了六十张嘴。我们需要为这些战士以及他们的家眷负责。据祭祀说,今天的白魔鬼会格外的猛烈,在短暂的时间内收集到足够的食物,这很困难。”   “羊圈里的羊有很多,抓起来吃就好了,用得着那么费劲吗?”孟贲走上前,将宝音搂住,脑袋扎进那对柔软且坚挺的山峰之中。   宝音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有的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一个草原人,羊群是部族生存的根本,只有年老的公羊才能宰杀。若是一口气把羊吃光了,明年该怎么办?一会儿,我收拾收拾就要外出狩猎,你待在毡房内不要出去,我会命令人看好这里。”   “你等一下,我有好东西给你。”孟贲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子递了过去。   宝音接过盒子,打开以后吃了一惊,只见一股紫金色的氤氲之气冲天而起,满屋内飘荡的都是药草香气。仅仅只闻一口,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百脉通畅。   “啪!”宝音迅速把盒子盖上,压低声音,问道:“这是从哪里来的,看样子是中土炼丹师们杰作。”   孟贲搂着宝音,贴在她耳朵上,说道:“这是能让凡人突破武者屏障的丹药,只要一枚就能成为影武士,名唤生生造化丸。是前日里,练气士洪七给我的。”   宝音差一点把舌头咬到,抓着孟贲的袖子,紧张地说道:“你明明只有一颗,怎么又蹦出一颗。你赶紧对我说实话,这种丹药不是普通人能获得的!”   “的确是只给了我一颗,但是并没有献给大祭司。”孟贲又开始胡说八道,自我编造着虚无缥缈的剧情,“当天我抱着绵羊出现的时候,两个老头都已经受了重伤,见到我以后许给我好处。一人拿出一样宝贝,只求我杀了对方。在这种情况下,我哪里能有选择。”   “你是怎么做的?”宝音瞪大了眼睛,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但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孟贲邪恶地笑道:“当然全宰了,他们的东西我一样都没有动,只拿了两件宝贝。我是亲眼看着他们的尸体被野狼吃掉才回来的,至于取得黄金羊的过程却是句句实话。”   宝音顿时瘫坐在地上,颤抖地说道:“大祭司是翁吉刺惕部的大靠山,也是部族存在的根基。你...你竟然把他杀了?”   “那老头本来就活不长了,这是他自己说的。我当时想于是让大家都知道大祭司已死,还不如让他消失,一个生死不知的大祭司总要比没有大祭司更有威慑力吧。”孟贲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说得煞有其事,其中的道理也是显而易见。   宝音不自觉地点点头,感觉思路不知不觉被带歪到沟里去了,犹豫了半天,郑重其事地说道:“这件事绝对不能被第二个人知道,还有,你赶紧把这颗生生造化丸吃掉。”   生生造化丸与延寿草都来自威后的宝贝药匣,数量不多,却也不是那么珍贵。用药力催发的影武士永远比不得苦修而成的武士。   孟贲把木盒打开,放进嘴里,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在宝音的嘴上,舌头一顶,丹药顺着宝音的喉咙进入腹内。   宝音瞪大眼睛,满脸都是不可思议,迅速推开孟贲,呵斥道:“你为什么这样做?你知不知道,二汗是要靠弯刀夺取一切的,影武士虽然不强,可是足以改变部族对你的看法!”   孟贲满不在乎地挥挥手,笑道:“不打紧,我又不想打打杀杀。其实你比我更适合做二汗,有你保护我就足够了。当年的述律平皇后的实力就远远高于大汗,所以才有了今日的蔑儿乞部。你就不能学学述律平吗?也让我享享清福。”   “估计以后你要被人给笑话死了,到时候可不要后悔。”宝音心里有些感动又有些埋怨,自家的男人胸无大志,明显是一只米虫般的角色,难不成真要事事靠自己出马?草原上还没有任何一个部落可以让女人当可汗的。从侧面来看,这又何尝不是自己的一个绝佳的机会,辅佐丈夫成为可汗,成就与述律平一样的功绩。    第三百四十九章 姬武士宝音   宝音正在胡思乱想着,突然腹内翻江倒海一阵剧痛,全身经络宛如刀割一般痛苦,额头上的汗水滴答滴答顺着下巴往下淌。   “怎么了?”孟贲吓了一跳,赶紧把宝音搀扶到毯子上。打死他也没有想到,生生造化丸的药效会这么强,当初他成为影武士的时候痛觉并不明显,所以就失误了。   宝音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脸上附着一层青紫色气息忽隐忽现,两只眼眸不知不觉开始涣散,这是失去意识的前兆。   略微一思索,孟贲就察觉不对劲,这不是疏通经络的过程,而是武气爆体的前兆。当下狠狠拍了一下脑门,他想起自己还没把锻体功法传授给宝音,当年他也是靠强夺萧品的功法才得以成就影武士。如今换一个人,他竟然忘了。   宝音的情况越来越危机,孟贲根本来不及考虑,只能用传音的方式将太白阴经传授给她,心中暗暗祈祷自家的女人冰雪聪明,吉人天相能很快将太白阴经学会。   这篇神秘的功法,孟贲早已琢磨的滚瓜烂熟,每日修炼不停,每一次都会有新的感悟。但是宝音作为犬戎女子,能不能修炼成功那就难说了。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宝音的脸上青紫色的气息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宝相庄严的威严之感。丹田被生生造化丸改造后,孕育出一股新生武气。   轰!赤红色的武气耀眼夺目,烧灼着整个空气都开始扭曲变形,四周温度开始急升高。   孟贲察觉不妙,赶紧将精神力展开,硬是将宝音突破武士时的异象给遮掩下去。他通过山河珠骇然看到,半空中一只赤色凤形命格一闪即逝,没有显现的原因是宝音的武气与七魄不足以支持。   目前为止,孟贲见到过与凤凰有关的命格只有两个,一个是尹吉甫的凤舞九天命格,一个是自己的变种不死鸟命格,如今又现了第三个。这其中莫非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吗?   孟贲正在思考地时候,宝音突然醒了,两只眼眸似乎跳动着一团火焰,整个人容光焕,真如一位女战神下凡一般。   “亲爱的宝音,成为武士的感觉怎么样?快点让我看看。”孟贲见此情景,心里面蠢蠢欲动,一双大手就往上摸。   谁能料到,宝音冷冷一笑,不闪不躲,伸出左手,以迅猛地度按在孟贲的胸口,力量掌控得极为精准,卡在让凡人受伤却不致死的程度。   “哇!”孟贲很配合地吐出一大口“鲜血”,艰难地转过身子,“悲愤”地说道:“这...这是,为什么!”奥斯卡影帝级别的表演再现,天生加持迷惑光环。   “我是弘吉刺宝音!长生天最宠爱的明珠,你是一个奴隶,怎么能配得上我。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这是长生天的一手安排,借由你让我成为武士。”宝音在看到孟贲受伤的一瞬间,眼眸中划过一丝不忍,但是硬着心肠接着说道:“我在长生天的注视下过誓言,承认与你的婚姻,但是在你没有过我时,休想碰我一下!”   “怎么可以这样,你明明知道唯一的生生造化丸被你吃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孟贲越“愤怒”,挣扎着满地打滚,耍无赖,吐口水。   宝音越认定自己做得没有错,这样的男人就留着在家里当米虫好了,自己将亲手夺取可汗之位戴在他头上,以此报答夫妻之间的缘分。   她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改变,是因为刚刚濒临死亡的那一刻,一个威猛的怪物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上身是凤凰,下身是龙形,嘴里念着一串咒语似的修炼功法。宝音虔诚地认定自己看见的是长生天,跟着那串咒语念过无数遍后,她起死回生,回到人间。   “你老老实实待在毡房内,有我存在的一天,你的尊严不会受到任何人侮辱。”宝音转身就走,她要展现武士的威仪,收服更多的勇士。   “如果是你侮辱了我呢?”孟贲讥讽地说道,心里面觉得颇为有意思,不打算戳破。   宝音一甩秀,扭头说道:“我是例外!”说完迅离开,为的是不让男人看见她嘴角划过的一丝笑容。   孟贲注视人越有越远,满意地点点头,在他精心操纵下,宝音的女皇之气已经出具规模了。以后许多事情,宝音出手的效果远比他自己要强。   世界上每一位武道宗师都是有来历的,不可能无缘无故蹦出一个。孟贲出手的次数越多,被现的可能性越大。犬戎族延续数千年,族内必定强者无数,孟贲是杀不完也杀不尽的。但是宝音作为一名正统的犬戎人,绝对可以作为他的代言人控制犬戎。   事情如预想般,先投入宝音麾下的是五千名寄生种射雕手,良好的开端给了宝音极大的鼓舞。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些熟悉的人,怎么会突然有射雕手的实力,但很快自圆其说,一切都是长生天的安排。   五千名射雕手已经是赛勒奔活着的时候,最强大的军力。宝音以此为基础,66续续又收服了将近两万人。其中影武士级万夫长一人,武者级别千夫长二十人,百夫长一百余人。   翁吉刺惕部一天三震,几天以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麻木了,木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弘吉刺宝音怎么会成为影武士,你们谁知道?”   “她隐藏的实在太深了,跟德薛禅一样的狡猾,一定是早就成为影武士却隐藏起来。为的就是看看谁是与她作对的人。”   “完了,完了,今天本该送上贺礼的。怎么办,她现在要人有人,要兵有兵,如果大开杀戒......”   “不要...不要怕,我们去投靠巴图鲁,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势必会被宝音压下去。此时此刻,我们可以借助巴图鲁的力量与宝音对抗,毕竟巴图鲁是宝音的丈夫。”   “对...我们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一群人鬼鬼祟祟地聚在一起,然后又迅散开了。    第三百五十章 神兵疾风   贵族们的行动没有出乎孟贲的所料,他们的礼物与投靠,孟贲全部笑纳。在长生天的注视下,所有贵族全部发誓效忠,在熊熊燃烧的篝火上点燃了效忠的文书。   如此一来,孟贲与宝音将部族五万战士全部收拢,平民出身的战士归宝音统帅,贵族出身的战士由孟贲指挥。   贵族们为了不被宝音找到借口杀戮,捏着鼻子承认了孟贲主人的地位,至于有多少忠心,则只有天知道。   宝音获知消息的时候满脸错愕,既是被贵族们的无耻所惊讶,又为孟贲的运气所感叹。本来以为是养在羊圈中的小绵延,谁料到变成一只狼,转眼间就与自己平起平坐。   表面上看,自己这一边有三名影武士,但是贵族们也不差,足足有两名影武士万夫长。   宝音带着新收服的手下开始四处出击,兼并小部落,抢劫粮草,猎杀野物,最主要是驱赶狼群。   “主人,您已经是一名武士了,为什么不离开那名奴隶?凭借我们的实力与可汗对您的宠爱,那群贵族们是不会抵抗的。”万夫长哈奇不解的问道。   “以后这种话不要说!巴图鲁是长生天给我选定的丈夫。我的荣耀与他联系在一起,普天之下,只有我可以对他无礼。凡是对他的羞辱,如同对我的羞辱。”宝音甩了一鞭子,啪的一声,狠狠打在哈奇的脸上。   哈奇低着头,任由鲜血流淌,根本不敢去碰伤口,恭敬地问道:“那群贵族们使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他们借二汗向我们发难,战士们应该怎么办?”   “巴图鲁身单力薄,上不了战场。除去不得伤害他之外,其余的人如果敢挑衅,一定坚决反击,以牙还牙!”宝音冷冷地说道,身上赤帝武气若隐若现,威严之气越发浓郁。   哈奇从眼前的女人身上,仿佛看见一代传奇述律平的影子,同样身为女子之身,同样嫁给一个废柴丈夫,同样坚强不屈且充满智慧。“也许我能跟随这样的主人,也将是我一生当中最英明的选择。”   宝音的心情不像外表那般平静,她更担心的是自己父亲德薛禅的反应,按照常理,这般大事绝对不会逃出他的视线。此番带兵远离部落,也是怀着试探德薛禅底线的意思。   草原的天气变化多端,明明还是阳光明媚,转眼间就飘起了雪花,草原上人人为之色变的白恶魔,如约而至。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天地融为一体变成白茫茫一片。漫天的鹅毛大雪下,宝音带兵回到翁吉刺惕部,数千精锐已经将方圆百里的狼群全部驱逐。   在解散了队伍后,宝音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回到自家的毡房,无论如何,她跟“巴图鲁”还是夫妻,正好也可以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变化。   还没有走到家门口,就听见毡房内欢声笑语,载歌载舞,听声音就知道里面有不少陪酒的少女。   宝音的脸刷的一下变得Y沉无比,素手轻轻划开,撕拉!整个毡房的门帘直接被扯成两半,落在地上后化为灰烬。“滚!全部滚!”声如猛虎下山。   眼前的一切让宝音气炸了肺,一群赤着上身的少女正围着自己的男人,而“巴图鲁”正在蒙着眼睛玩捉迷藏的游戏,无耻且香艳的节目不堪入目,一切头已经完全突破了宝音的想象力与底线。   少女们见到宝音,立刻变成鹌鹑,整个毡房雅雀无声。寒风灌进毡房内,在寒流刺激下,少女们才慌慌张张地裹上衣服,仓皇逃跑。临走之前,她们都没有忘记向宝音恭敬地施礼。   “怎么人都走了呢?”孟贲撤下眼罩,不满地嘟囔着。浑身酒气冲天,一看就是一副宿醉的模样。   宝音气得有些哆嗦,想起自己在外面奔波劳碌,昼夜不休。而眼前的男人浑然不觉,竟然开起无遮大会!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回来了,怎么不通知我去接你?”孟贲仿佛是刚刚看见宝音,“惊喜”地站起来,张开胳膊去楼美人。胯下独角龙王昂然挺立,鼓起一个高高的帐篷。   宝音啐了一口,冷冷地说道:“看起来我不应该打扰你的雅兴,你好好玩吧,当下别被饿狼叼走。”贝齿轻轻咬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此刻的弘吉刺宝音仿佛化身成为一匹母狼。   身为武道宗师的孟贲不自觉地从内而外打了一个寒颤,赶紧岔开话题,严肃地说道:“有两件事你可能不知道,第一,鬼方部使者哈尔巴拉死在离翁吉刺惕部不远的地方,草原上的人都认为是德薛禅干得。第二,天可汗的使者今天早上把德薛禅带走了,据说要他做出解释。”   两个消息如晴天霹雳一般落在宝音心头,过了好半天才平复了心情,沉声问道:“你们就任由他们带走可汗?简直是懦弱的如同地鼠!”   “德薛禅临走时候说两三天以后就回来,不让护卫跟随,我有什么办法?”孟贲手一摊开,无奈地说道,眼神望着宝音,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宝音表示不相信,心里暗暗揣测莫不是自家男人勾结贵族们发动叛乱,趁着父亲伤势未曾痊愈突下杀手?也怪不得她脑D大开,实在是孟贲每一次做事都出人意料,而且行事毫无底线。   可随后,匆匆赶来的哈奇证实了孟贲的说法,德薛禅走的时候不仅没有带护卫,而且将跟随自己多年的神兵疾风也指名道姓留给宝音。   “疾风在此,请主人收好。”哈奇恭敬地从身后拿出一柄奇形弯刀,双手捧给宝音。   此刀没有刀鞘,总共一尺三寸。刀身上布满了淡青色的符文,刃口无锋,却隐露杀机。这柄神兵历来是翁吉刺惕部可汗的象征,刀在人在,从不离身。   “好刀!”孟贲眼睛一亮,脱口而出。他手握天下第一刀虎魄,对其他神兵都看不上眼了,但是这柄疾风却给他一种灵动之气,显然是要进化成为地神兵了。   宝音握住疾风,轻轻注入些许武气,火借风势更显威力。一道灼热的烈焰风刃冲天而起,威风凛凛,如同旌旗高悬。    第三百五十一章 猫叫   宝音握住疾风,轻轻注入些许武气,火借风势更显威力。一道灼热的烈焰风刃冲天而起,威风凛凛,如同旌旗高悬。   “哎!”宝音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高兴的意思,反而越忧虑。自己父亲的一番举动反而让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是在交代后事一样。   宝音皱着眉头对孟贲说道:“现在是部族生死存亡的时刻,我需要召开部族大会商量对策,你怎看?”   “你是我的妻子,当然你说了算。”孟贲笑呵呵地说道,右手顺手搭在宝音高翘的臀部,轻轻揉捏起来。   宝音刚想作,但是考虑到这是非常时刻,还需要他去稳定贵族们,所以硬着头皮忍受着那双作怪的魔爪。“那时间就定在明天早上!”   “一言为定,不过今天你搅扰了我的兴致,赶跑了我的美人,你必须补偿我。”孟贲的手越不老实,慢慢有向上滑动的趋势。   哈奇见此情景,打了个哈欠,迅告辞离开。   宝音也是初为人妇,再加上之前有过肌肤之亲,所以也不见得真的排斥,可是她讨厌将这种行为当做交易。   几番推脱下,孟贲还是得逞了,新生的姬武士紧窄如同未曾开采般,将名器郦龙迎珠的效果挥到极点。几次交战过后,孟贲得意地拍了拍雪白的臀部,笑道:“明天我一定准时到场,你放心吧。”   宝音怀着复杂的心情,穿上一条新的亵裤,心里十分沮丧。她搞不懂自己明明才是强势的一方,为何三番四次被这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偏偏自己似乎还颇为享受这样的粗暴,适才几次余潮差点让她崩溃,可是美妙的感觉依旧在心底留存。   孟贲把垂头丧气的小兄弟送到宝音嘴边,示意她做一下日常清理工作,没想到直接让宝音炸毛了。神通:火龙柱,轰然而起,瞬间将整个毡房化为一片火海。   宝音迅提上亵裤,身子一闪,消失在漫漫风雪之中。   孟贲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哭笑不得,只好命令护卫重新打一个毡房。新的毡房毕竟不如宝音的豪华舒适,但也算是一等一的宽敞。现在明眼人都明白,德薛禅离开后,整个翁吉刺惕部算是彻底落在这一对公母手里,在德薛禅没有回来之前,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有丝毫不恭敬。   新毡房搭好后不久,几名长老和贵族一起跑来问候,这群人不乏武者与武士,可人人都小心翼翼,唯恐孟贲有一点不高兴。在部落里生活的他们早就失去了抵御风雪的能力,如同狼群一般必须要有一头狼王指挥,这群翁吉刺惕部贵族也习惯了听令行事。只要宝音继续强势下去,这群人为了自己的性命,老实的会如同羊羔一般围在孟贲身边。   孟贲没有好脸色,把礼物收下后,就将明天开会的事情传达下去,然后将人一股脑轰走。   长老与贵族们面面相觑,同时松了口气,只要宝音没有杀死“巴图鲁”,那证明那个疯狂的女人还是有所顾忌的。两人关系越糟糕,对他们越有利。   “你们说,明天用不用带上几个护卫,我总感觉有些不放心。”   “我也一样,最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整天提心吊胆的,不知道哪天就被砍头了。”   “行了,少说两句吧。明天我带三名护卫,都是武者级的好手,你们呢?”   “我带两个,带多了怕二汗见怪。”   “我带五个护卫。”   ......   孟贲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贵族们身后,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既然你们都有护卫,我怎么能少呢?你们每一家借给我五个护卫,全部要武者级别的。这样才能匹配我二汗的身份,要不这样怎么能压住宝音那个婆娘。”   所有人先是吓了一跳,接着暗暗叫苦,武者级别的战士谁家都缺,那可是千夫长级的武力。说是借,难不成自己真能要回来不成,压根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买卖。不过,孟贲最后一句话,说得大家心里舒坦了不少,一番讨价还价过后,每一家送出两名武者护卫,就是为了孟贲充作门面。   正在拉姑家休息的宝音很快收到消息,先是很吃惊,接着了解了“巴图鲁”壮声势的想法后,勃然大怒。找来哈奇,命令他明日绝对要带上不逊于对方数量的武者前去开会。   哈奇苦着脸,离开了,一路上仔细思索着谁家的汉子能够标准。   在拉姑不停地宽慰下,宝音缓缓进入梦乡,在梦里她还与自己的男人不停的交锋,从床上到床下,从草地上到溪水中,一会儿深入圣河,一会儿飞入云端。而那五彩的云朵中,两只奇形怪状的凤凰比翼飞翔,不停欢畅。   等宝音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她羞涩的现,自己的肚兜与床单都已被蜜汁和汗水打湿了。匆忙“毁尸灭迹”后,迎来的是拉姑笑眯眯地目光。   “昨天夜里,不知道是哪家姑娘不停地叫额驸,亲热的让我这个老人都害羞了。”   “胡...胡说,也许是猫叫了,拉姑听错了。”宝音羞得从脸颊到脖子全部变成红色,匆忙吃了两口羊肉囊,落荒而逃。   身后传来的是拉姑的祝福,“果然是长生天赐下的姻缘,真好。”   宝音听了以后,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心里想起昨夜的梦境,脚下越虚弱无力。   属于她麾下的部族战士们早已排列整齐,漫天的鹅毛大雪下,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青,除去寄生种们战士,很多人都有些不满。白恶魔的威力,他们并不想尝受,现在应该老老实实待在毡帐内取暖。   “出!”宝音严肃地高声喝道,率先骑上战马。其实她离王帐的距离并不远,但是为了与孟贲较劲,硬是顶着风寒全副武装。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一行人便来到王帐前。熊熊燃烧的篝火与载歌载舞的少女们,瞬间让宝音与她的护卫傻眼了,预想当中的刀光剑影并没有出现。    第三百五十二章 意见难统   热气腾腾的羊R汤,香气扑鼻的美酒将所有人的心都暖化了。宝音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傻子,带着大家气势汹汹,全身武装的敢来。反而对方歌舞升平,好像是自己怕了一般。   宝音的气势被瞬间打压到谷底,身后的护卫们面面相觑,木然地接过羊R汤,一饮而尽,体内寒气被驱散后,发了一层细汗。   “主人,你看怎么办?”哈奇低声问道,他的感觉也不好受,明明自己才是强势的一方,搞得好像低人一等。   宝音冷哼一声,说道:“带人散开,回自己家的毡帐内躲避风雪。千夫长以上的首领跟我进帐。”   命令下达后,引来一片低沉的欢呼声,这样宝音的心越发感到压抑,恨不得立刻把火气发泄出去。   现在天色还十分昏暗,雪已经不停地下了一夜,早已没过人的小腿。宝音被几名少女们搀扶下马,但是她丝毫不领情,厉声喝问道:“巴图鲁在哪里,让他出来。”“二汗大人正在里面招待长老们,让您赶紧进去。”一名少女战战兢兢地说道,小脸因为害怕被吓得惨白。她就是昨天为孟贲献出一血的女孩之一,作为平民的她婚期将至,但只有主人有需要,随时可以提出“采夜权”。   宝音顾不上和小女孩较劲,拎着马鞭闯进王帐。   王帐内又是另一番景象,正首上方一个男子端坐在可汗之位上,左右各有一名妙龄女子正服侍在身旁,有的倒酒,有的切R。   坐在下方的那些贵族与长老们,每一个人身边都有一名女子在陪侍,双手不停地放肆探索,肆无忌惮地不停调笑。整各大帐被搅得乌烟瘴气,根本没有一点王帐的样子。   孟贲在那两个女子身上不停游走,满面红光,看见宝音后,笑道:“我可爱的草原明珠,为什么现在才来,我们已经等你很久了。”   嗤!结实的桌子被疾风一分两半。宝音手持神兵缓缓划过所有人的头顶,低沉地喝问道:“可汗德薛禅如今生死不知,可墩布木布泰也消失不见。你们如今竟然有心情寻欢作乐,还配不配做人了。”   哗啦啦...贵族首领们纷纷站起来,一部分面露惭色,一部分人冷嘲热讽。   其中一名年龄最大的长老站出来,沉声质问道:“宝音,我问你!疾风为何会在你手里?按照部族规矩,神兵应该由可汗保管,可汗不在由二汗保管。”   长老名叫克烈,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名勇士,但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来越胆小。宝音在翁吉刺部内,最讨厌的就是像克烈这种倚老卖老的人,凡是都要指手画脚。   “可汗指名道姓交给我保管,只因为我是一名武士,而二汗只是一名凡人。他连S雕手都不是,怎么能保护的好神兵疾风!”宝音冷冷地说道,手中疾风吞吐出一道青红交加的刀芒,若隐若现。   克烈被惊到了,仓皇向后退了两步,扭头见孟贲没有替他出头的意思,一时语塞,随后愤愤不平地说道:“这是规矩...这是规矩,怎么能这样。”   孟贲看时候差不多了,再不吭声只怕贵族们心里会有怨气,刚才没有说话,只是含着敲打克烈的意思。微微沉吟了片刻,说道:“宝音,你先坐过来,我慢慢解释给你听。”表情与语气都变得说不出的严肃。   “好!我听听你的解释。”宝音心里咯噔一跳,发觉眼前的男人竟然变得有些陌生,习惯了对方的无赖,突然一本正经的说话,让她很不习惯。   待宝音坐上孟贲左手可敦的位置上后,整个王帐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上首的两人身上,恍惚间,这二人真的成为了可汗与可敦一般。   “咳咳...”孟贲先咳嗽了两声,然后用沉痛的语气说道:“我们可汗被蔑儿乞部的使者带走了,生死不知,大家有什么想法赶紧说出来,如何找回可汗。”   宝音脸上一阵青红交加,她本来以为这个男人真的会为他的荒唐行为做出合理解释,没有想到直接把话题拐到德薛禅的身上。简直比草原上的狐狸还狡猾。但是生气归生气,她却不能阻止。相对于之前的粉红帐暖,有关可汗德薛禅的事才最要紧,这也是今天大会的主题。   “我打算派使者去蔑儿乞部交涉,同时让所有部族勇士做好战斗准备。”宝音沉声说道,环视在场的所有人,锋锐*人的目光让人不敢与其对视。众人头皮发麻,低着头不发一言,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克烈不甘心之前被驳斥,再次站出来,说道:“可汗昨日吩咐过,三五日便会回来。如今时间刚刚过去一天,我认为不必着急。应该让族人们休养生息,尽量平安渡过白恶魔。”   克烈的话引起了许多人的赞同,不光是贵族首领,就连哈奇也是这么想的。   “大长老说得太多了,刚刚过去一天,不必着急。还是听可汗临走前的吩咐吧。”   “就是,就是。外面天寒地冻的,如果派出使者去交涉,只怕走到半路就冻死了。”   “可汗临走之前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按照部族规矩,一切事务都将由二汗处理,我们听二汗巴图鲁大人的。”   “放P,明明神兵疾风在宝音公主手上,凭什么由二汗一个人做主,应该宝音公主做主才对。部族规矩,谁拥有疾风,谁就可以掌控翁吉刺惕部的勇士。”   ......大帐内乱哄哄的,由德薛禅的事情引开话题,不知不觉偏移到部落的掌控权的问题上。贵族首领与平民将领吵得不可开交,剑拔弩张,险些要开始火拼。   其实,两方都明白,自己并没有完全具有统治部落的合法性,神兵疾风与二汗之位,两者合二为一才具有无可辩驳的统治力。   宝音望着下面吵闹不休的众人,心里有些凄凉,在这个大帐中,除了自己外只怕没有人真心敬爱自己的父亲。眼光一转,突然一亮,当即一拍桌子,怒喝道:“统统闭嘴,吵吵闹闹地像一群乌鸦一样。塔尔塔叔叔,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塔尔塔是王帐护卫首领,当日赛勒奔反叛,就是他带三万精锐剿灭叛军。可以说得上忠心耿耿,德薛禅临走前也是将疾风托付给他转交宝音。   如今在吵闹不休的王帐中,塔尔塔不发一言,显得格外奇怪,面色平静地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对一名忠心耿耿的护卫首领来讲,这一切都透着反常。    第三百五十三章 虎头蛇尾   塔尔塔是王帐护卫领,当日赛勒奔反叛,就是他带三万精锐剿灭叛军。可以说得上忠心耿耿,德薛禅临走前也是将疾风托付给他转交宝音。   如今在吵闹不休的王帐中,塔尔塔不一言,显得格外奇怪,面色平静地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对一名忠心耿耿的护卫领来讲,这一切都透着反常。   混乱的王帐安静下来,两方人马不约而同地想起,拥有三万护卫精锐的塔尔塔此刻的表态是如此的关键。一旦塔尔塔投向哪一边,原本平衡的局面立刻会被打破。   这种微妙的形式,塔尔塔也心知肚明,听到宝音问起他的意见,沉默良久后说道:“二汗与公主本是一体,在可汗还没有回来前,一切大小事务应该由两人共同商议决定。我不管你们两方有什么矛盾,谁先开战,我就投入另一边打谁!至于派出使者的事情,我不赞同,还是等三天后视情况而定吧!”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可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等各自的老大话。   宝音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么个局面,但仔细一想也觉得自己有些心急,于是说道:“那就再等三天,那个时候白恶魔的威力会小一些,用行军令符出消息,让我们离蔑儿乞部最近的姻亲部族探听消息,所花费的黄金由翁吉刺惕部掏。二汗大人,你觉得呢?”   说完,宝音斜着眼睛看着孟贲,目露凶光,大有不同意就杀人的感觉。   孟贲挥挥手,说道:“就听宝音公主的,大家先护住羊群,提防饿狼。然后让所有战士做好准备,要知道赛勒奔的同伙呼和特木尔可没有死,他随时可能展开报复。我甚至怀疑可汗被带走的事情,其中就有他的影子。”   这话说完,不光宝音,所有人都是悚然而惊,一颗心由放松瞬间转化为紧张。   等大家都离开王帐后,宝音单手揪着孟贲的脖领,质问道:“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难道真的跟呼和特木尔有关系?快说!”   “你都没有听到消息,我又哪里知道的。”孟贲用“无辜”的眼神望着宝音,两只手轻轻搂着那纤细的腰肢,赶在宝音怒前,连忙接着说道:“我不光怀疑呼和特木尔,可敦布木布泰也很值得怀疑。平白无故,莫名其妙的在你我结婚当天消失。我问过所有侍女和护卫,没有一个人觉异常。只知道在婚礼前一晚,德薛禅与布木布泰生过激烈地争吵。你猜猜是因为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因为什么?”宝音的思路随着孟贲的话拐过去,根本没有留意到自己胸前两座山峰已经失守。   孟贲在那两坨软肉上狠狠一掐,笑道:“我也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了快点告诉我。”说完,把手放在鼻子下面使劲闻着。   宝音慌忙捂着胸口站起来,恨恨不已地说道:“我真该把你杀了,翁吉刺惕部自从你来了,就没有一刻安宁!”说完,仓皇逃走。因为她感觉自己有些受不了孟贲的引诱的手段,刚刚只是一摸一抓,溪谷内渗出潺潺蜜汁。   大会声势浩大,结束的时候却虎头蛇尾,两方人都不满意。   一场大雪不停下着,整整一天没有停歇,临近下午的时候,大雪之中夹杂着鸡蛋大小的冰雹,噼里啪啦砸在整个草原上。   万里无人烟,草原所有部落都停止活动,龟缩在避风的地方,瑟瑟抖。往年的西部草原是整个草原最暖和的地方,如今也被波及,义渠君无奈之下只能停止攻势,留给孛儿只斤一些休养生机的时间。可以想象,来年春天的西部草原必将掀开更为惨烈的战斗。   孟贲一个人躺在毡房内,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头顶的繁复装饰。神游四方,精神力与各地寄生种相连,通过他们的视角将燕骠,公西舆如,花无惜,步叔成等人的情况一一做了了解。   自己手下的寄生种们,除了花无惜,就这几个还勉强堪用。燕骠被委任为公子虔的护卫营主,顶替已经死去的陈室山,成为军中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若不是瞎了一只眼睛,早就被封为偏将了。公西舆如在儒家学习了短短半个月,成就一身浩然正气,天降异象,圣人孔丘亲自显圣,令其为孔门七十二门徒之一。   至于化名为“潘党”的步叔成自从贡献出气运后,一直被强令驻扎在楚国北部,因此并没有在吴楚之战中捞到足够的功勋。吴国在春申君的手中一败再败,不仅失去了战争初期所获得受益,反而被攻破七座大城,明显支撑不下去了。   吴国投降之时,就是步叔成卸任上将军之日。由此看来,楚国未必能比秦国强到哪里去,都是不愿毫无根基的庶民把持高位。   花无惜被派到稷下后,视野开阔的同时,一颗心也慢慢不安分了。根据暗中监测的人回报,他已经重新与儒家夫子乔角取得联系,经常神神秘秘地进出乔角府邸。孟贲料想他不敢背叛自己,但是为了以防万一,给寄生种下了一个“必杀令”。若有异动,立刻诛杀!   天下局势风云变幻,燕国在燕飞儿励精图治之下,越兴旺。彭氏作为王后,不仅展现了极强的经商能力,还展现了高的外交手段,沟通南北,互通有无。燕国逐渐成为中土最大的走私集散地。犬戎的战马,巴蜀的绸缎,东夷的海盐,各地商贾纷纷选择在燕国交易。   齐国稷下与秦国的武关受此影响,利益缩水不少。按照目前展,齐,秦两国的走私生意被取代是迟早的事情。   齐国是最先坐不住的,暗中唆使卫国宣战。可惜一场边境大战,彻底暴露了卫国的外强中干,慕容雪虎扩地千里,攻破四座大城,十七座县城。卫国从一个二流强国沦为一个三流弱国,反观燕国声势大涨,二流强国之姿渐显。   秦国靠近草原,受到白恶魔风雪的影响,强悍的魏军也不得不停下脚步。再加上,公子昂被魏王任命为庞涓副将,初到军营就与庞涓展开明争暗夺的把戏。事事不经过汇报,擅自调兵出击。庞涓在没有解决内部问题前,暂时不想与秦国决战。    第三百五十四章 日常琐事   秦国靠近草原,受到白恶魔风雪的影响,强悍的魏军也不得不停下脚步。再加上,公子昂被魏王任命为庞涓副将,初到军营就与庞涓展开明争暗夺的把戏。事事不经过汇报,擅自调兵出击。庞涓在没有解决内部问题前,暂时不想与秦国决战。   秦国上下松了口气的同时,越发紧急地调拨兵马与粮草,可以预料到。待来年春暖花开之时,就是秦国命运的转折点。   秦国与孛儿只斤都同时真诚的感谢这场白恶魔,使得两方面都避免了灭顶之灾。   现如今,所有中土诸侯都默认了练气士的存在,积极开发用于战争的符箓以取代精锐甲士的作用。齐国占据稷下学宫的优势,率先将符箓与攻城器械结合,研发出类似墨家飞鸢与连S攻城弩的存在,而且威力惊人。   孟轲也没有闲着,自家后宫有一位货真价实水君龙王,足可以胜任研发主任的职位。而且,得直九幽之地的黑煞鬼术弩,就是一项及其成熟的符箓技术,逆向推演,用灵气取得鬼气,短时间内就能研发出成品。最近在太平峪内,孟轲一直在为这件事奔走,压根顾不上与小美女西施谈情说爱,只命人圈养在一处僻静的小别墅内。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孟贲渐渐觉得精神力有些耗尽,才遗憾地收回意识,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气。   就在这个时候,宝音冒着风雪闯进了毡房,迅速把门帘盖上,扑打着身上的积雪,样子有些狼狈。   “看你风风火火的,忙什么呢?炉子上烫着一壶热酒,暖暖身子吧。”孟贲没有起身,微微侧着头问道。   宝音将衣服收拾利索,没有解下大氅,毫不客气地端起酒壶往嘴里灌,咕咚咕咚几口,一斤烈酒迅速消失不见。   喝完酒的宝音,脸上红扑扑的,忧郁地对孟贲说道:“平民的毡帐不能抵挡这么大的雪,估计用不了多久,毡帐就会垮塌的。今夜,饥饿的狼群也会来袭击羊圈,在部落边沿的贫苦牧民也首当其冲,最先受难。”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那你想让我怎么办?”孟贲翻过身,表情十分无奈地接着说道:“草原上历来都是如此,贵族勇士们住在部族的最中央,拥有最多的羊群和最结实的毡房。你手下的万夫长与千夫长也在其中一份子,情况你应该最清楚。”   宝音咬咬牙,将大氅褪下,里面竟然只穿着一件轻薄且透明的纱罩。性感的亵衣将草原第一美女的身材显得更加有诱惑力。也许是第一次穿这种敏感的衣物,宝音不安地扭动着双腿,两点殷红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   孟贲眼睛都看直了,他认得宝音身上的亵衣,分明是出自他的设计,当初给王玉婵与彭氏订做了一套,后来孟婉与黑臀也都做了一套。   “好...好看吗?是来自燕国王宫的设计...”宝音羞涩地说道,但是看到孟贲眼中冒火的表情,心里却十分满意,趁热打铁地将高耸的**挺起,说道:“你帮我相出一个可以避免部族受灾的办法,我今天晚上就陪你做你喜欢做的事情,什么姿势都可以。”   为了支持自己的贫民与奴隶,宝音也是豁出去了。当一切困难降临到她的头上时,不知为何,第一时间就是想到自己神秘的丈夫“巴图鲁”,好像有天大的事情都难不倒他。   “你可千万别给我带高帽子,我承受不了。我要是让那群贵族们帮助贫民,他们首先会先把我宰了。”孟贲眼珠子一转,故意将困难扩大十倍,以图取得更大的好处。   宝音冰雪聪明,看见孟贲的样子就知道对方的盘算,眉头一皱,咬着牙缓缓跪下,如同小狗般伏着身子,低声说道:“算是你的妻子求你了,希望你能看在长生天的份上,帮助那群可怜的贫民们。”这样屈辱的姿势,绝对不是她想做出来的。但是拉姑劝说她,在犬戎部族中,妻子跪拜自己的丈夫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要诚心诚意的道歉屈服,身为丈夫是绝对不会计较的。   孟贲眼睛一亮,邪笑道:“你先把臀部抬高,千万别动,等我消一消火气,自然会有主意了。”   “你说话...你说话可要算话。”宝音感觉自己的脸已经红得发烫了,红晕从耳根一直向脖颈延伸。臀部不由自主地高高撅起,准备迎接神兵的刺入。   充实与酸胀的感觉涌上宝音的大脑,为了仅剩的尊严,她死死咬住嘴唇不吭声。身后的男人突然停止进入,呆立不动。已经被挑起战斗**的宝音,被****感折磨的经受不住,臀部左右摇晃。   “你...你快点进来,我受不了了。”宝音带着哭腔低声说道,她觉得自己简直愚蠢到家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乖乖任由摆布。堂堂公主竟然不知羞耻到这种程度。   “这可是你说的,受死吧!”孟贲大吼一声,神兵杀入敌人本阵,打桩机一般不停冲杀。   啪啪啪...战斗声终于打响。宝音两眼泛白,嘴角的口水不自觉地向下滴,羞耻与刺激让她在第一个回合就败北,被敌人掘开的河堤,洪水泛滥。   一种最原始的动物姿态让孟贲的大男子主义彻底得到满足,也令宝音俯首称臣。孟贲乘胜追击,将神兵抵在另一处未经开发的战场上。   “不行,那里不行!”宝音甩动秀发,惊恐地说道,两手与膝盖并用,一起向前爬。在此情形下,完全忘记使用武气,仿佛重新变成一个手无缚J之力的弱女子。   孟贲哪能允许到手山芋不翼而飞,一鼓作气,直捣黄龙。在宝音惨痛的哀鸣声中,孟贲用神兵夺走了此处战场的首次使用权。在宝音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可以看得出神兵与剑鞘十分切合。   宝音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但麻木过后又是一丝淡淡的刺激感,别有一番体验。最后神兵冲杀开,宝音索性闭着眼睛开始享受这股异样的幸福,远比之前羞耻与刺激的动作,让宝音丢盔卸甲,连续战败了不知道多少次。    第三百五十五章 狼灾   “好...好额驸,快点,快点进来。”   “不行了...不行了,肚子要破了,顶到头了。快出去,快出去。”   “究竟是进去还是出去?”孟贲邪笑道,双手不停施展着魔力,费洛蒙的气味渐渐压过宝音自身的香气,整个毡房的温度越来越高,透着一股暧昧的氛围。   “嘶...怎么又进到上面去了,好胀。”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看见长生天了,哈哈...好漂亮的云朵。”   最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宝音攀着孟贲的虎腰沉沉睡去。   宝音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毡房外天色灰蒙蒙的,风雪中连近在两米的景象都看不见。只要一队队部族勇士举着火把,不停巡视着,所有的声音都被呼啸的风吹跑了,不贴耳说根本听不清。   宝音有些焦躁了,昨天尽是干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关于如何赈灾,那个男人一个字都没有提。如果他准备吃干抹净不认账,宝音认为自己会狠下杀手。她皱着眉头,将对方的神兵推出体外,顺便带出一大滩粘稠的蜜汁。   宝音摸了摸肚子,想起昨夜的情景,那一炮弹全部一滴不剩灌进肚子,说不定会有一命中,若是生下男孩,翁吉刺惕部的未来就有希望了。宝音不由得痴痴地想到,希望长生天保佑,自己的孩子千万不要像他父亲一样无赖。   “呼噜...呼噜...”孟贲还在酣睡,鼾声如雷,好像没有半点察觉。   宝音气急败坏地使劲掀着孟贲,沉声喝问道:“赶紧醒一醒,外面的风雪又大了,赶紧把你的主意说出来。”   “好了,好了。”孟贲扭过头,把脑袋埋在宝音的高耸内,深深地吸了口气,才接着说道:“贫民们没有什么多余的财富,那就以工代赈,打造兵器铠甲,整备军用物资。这些事情总要有人干,我会把厉害关系告诉那些贵族领的。”   宝音瞬间愣住了,疑惑地问道:“你疯了吧,谁会在白恶魔到来的时候整顿军备,难到有人会攻击我们吗?”   “不是防御,而是主动进攻。所有人都知道在白恶魔的笼罩下,没有部落会动战争,所以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即可以扩展部落,掠夺的物资也可以使贫民们生活下去。”孟贲懒洋洋地躺着,漫不经心地说道。   宝音的眼睛瞪得老大,气急败坏地说道:“在东部草原,没有蔑儿乞部的同意,谁也不能率先挑起战争。而且,你知不知道,打仗可是要死很多人的。”   “反正也要被冻死了,与其如此,还不如奋力一搏,说不定来年每家能多出不少财物。况且,蔑儿乞部对翁吉刺惕部已经有很大的敌意了,我想等对方没有主动攻击前,先一步做好准备。万一事情不妙,立刻撤出东部草原。”孟贲一边说,一边把嘴巴往那颗红色樱桃上咬去。   宝音闪身下了床,脸色阴晴不定,好半天才点点头,说道:“就按你说的办,其实我心里感到蔑儿乞部有点不太对劲,尤其是特意隐瞒鬼方部死者被杀得事。”   孟贲笑眯眯地看着草原明珠优美的身材,眼神十分猥琐下流,“要不要再斗上一次?”   “赶紧忙正事要紧!”宝音觉得自己两处战场无一不痛,根本不想再来,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准备离开。她内心感到十分疑惑,按照常理,自己是个武士,没道理体术上还比不上一个凡人。床笫之间的事情,宝音羞于启齿,只能藏在心里。   这个时候,外面的护卫急匆匆地吼道:“宝银公主,巴图鲁二汗,大事不好了。三股狼群把部落包围了,听声音不下一万头。”   “什么?有没有头狼在,是哪种狼群?”宝音连忙打开门帘,喝问道。寒冷的风雪瞬时灌进整个毡帐,屋内的炭盆直接被扑灭。   孟贲皱着眉头,缩在暖和的被子里,一动不动,嘴里叫喊道:“还费什么话,赶紧出去战斗啊。把那群该死的长耳朵都赶走!”   “是战狼,冰霜战狼!”护卫的声音因为紧张,有些走调,眼神茫然无措。   “怎么可能,冰霜战狼已经三十年没有出现了,你有没有看错?”宝音厉声喝问道,身上的冷汗刷地一下渗出毛孔。冰霜战狼是草原上体型最大的狼种,每一头成年战狼都不逊于精锐甲士,尤其是狼王更是有逼近千人敌的实力。冰霜战狼数量不多,但是一旦形成狼群,必定势不可挡,所有草原部落都闻之色变。   护卫哆哆嗦嗦地说不出半句话,看样子已经被吓坏了,只是一味的指着外面。   宝音运起武气,向部落外疾驰,手中疾风破开天际。青红色的刀芒如同旌旗高悬,分外耀眼,彷徨无措的部族人的心都渐渐平缓了,迅向宝音靠拢。   贵族领们派出精锐战士,牢牢把控着最内层的防御屏障。历年受狼灾,都是等狼群的三波攻势过后,精疲力竭,气势衰弱后,贵族领才会带兵出击。那个时候也是贫民们伤亡最惨重的时候。   宝音知道指挥不了那群贵族领,也没有将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有些规矩是很难被改变的。贫民要想成为贵族,只有奋力拼杀,荣立战功。这一场狼灾过后,又会涌现出几个贵族,由此一代代的部落传承。无论是贵族与贫民都没有丝毫怨言,这是一个残酷且公平的制度,与靠血脉轮出身的中土,完全不同。   哈奇带着自己手下的亲卫与奴隶大约五千人加入防线,这令贫民们精神陡然振作。实际上,像哈奇这种等级的万夫长,根本不需要参与防守,只是碍于效忠的誓言,不得不带着战士们听令。   在宝音的命令下,越来越多的贫民出身的领带兵赶来,紧张地投入加固防线的行动中。这已经是部落三分之一的战力了,换做德薛禅在位的时候,根本是不可能的。为此贫民们感激涕零,简陋的栅栏外,那一只只嚎叫的巨狼,仿佛也不那么可怕了。   漫天的风雪当中,没有人能见到狼群的样子,只能看见一双双幽蓝色的眼睛,如同鬼火一般闪闪亮。这正是冰霜战狼的特征之一,草原人称之为恶魔之火。    第三百五十六章 狼群退去   漫天的风雪当中,没有人能见到狼群的样子,只能看见一双双幽蓝色的眼睛,如同鬼火一般闪闪发亮。这正是冰霜战狼的特征之一,草原人称之为恶魔之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一声悠长的狼啸声突然响起,随即万狼一起吼叫。   宝音一动也不敢动,她仿佛觉得天地间的风雪都已经停止了,对面的狼群散发的杀气竟比寒风更加刺骨。所有人都瑟瑟发抖,也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寒冷。   战士们的眉毛胡子上都挂满了白霜,身上的毛皮袄已经被冻得如同铠甲一样,身子只要轻轻晃动,皮袄立刻会发出咔擦咔擦的冰裂声。   部落的马匹被安放在最里面,马群不安的四处踏着步,在牧马人的安抚下,没有一只马敢发出声音。它们仿佛也知道危险的临近,一个个瞪大眼睛,喷着响鼻,竖起耳朵静静听着外面的一切声音。   “来了,准备防御!”宝音举起神兵疾风,踏上高高的草堆,确保所有人都能注视到自己。   翁吉刺惕部的东南西三个方向都是险要地势,不利于狼群进攻。所以,冰霜战狼的主攻方向只有北面。   一大群披着蓝色长毛的巨狼,杀气腾腾地缓缓向部落前进。一个个比成年的老虎还要大,身长接近三米。这些狼是狼群里面的先锋,等到快要接近弓箭S程的时候,不约而同地蹲坐正在雪地上。怡然自得的模样好像不是来打仗,而是来散步一样。   这个时候风势稍微减弱了不少,狼群突然分开一条通道,一头全身雪白的狼王踏步而来,全身都闪现着晶莹剔透的光芒,即便是在风雪之中也难以隐藏那耀眼夺目的光彩。   “嗷呜...”冰霜白狼王一声长啸过后,狼群展开攻击,而白狼王被簇拥着撤回后阵。   宝音强行支撑着身体,她知道冰霜战狼的速度要比普通野狼要快不止一倍,立刻吼道:“放箭,放箭!”   她此时此刻已经化身为一名战场统帅,绝对不能露出半点怯懦的样子。   “嗖嗖...”密集的箭雨下,先锋狼群没有停止和闪避,反而已更快的速度向前冲,丝毫不顾及身边死伤的战友。   一名老牧人刚刚放下弓箭,准备抽出腰刀。一抬头面前出现了一张巨大的狼口,腥气扑面,上下布满了锋利的獠牙。   咔擦一声,狼嘴合拢,老牧人的头颅瞬间就被整个咬断。越来越多的冰霜战狼冲上栅栏,普通的牧人根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冰霜战狼无愧于草原上的杀戮兵器。   “跟我冲!”宝音猛然扭头喝道,武气轰然而起,火借风势,神兵疾风呼啸而起。一道道风火刀芒中,冰霜战狼被斩成两段。   哈奇听到宝音的命令,招呼着精锐S雕手们冲上前。作为预备队的他们,不得不第一时间将狼群赶出去,否则普通牧民的意志很快就会崩溃的。   宝音连续地斩杀被狼群中的先锋官发现了,深蓝色的巨狼直扑上去,锋锐的利爪闪烁着寒光。   锵!宝音转身把疾风横在胸前,硬是用刀刃抵挡住对方的利爪。利爪虽然锋利却不是疾风的对手,武气催发下,风刃闪过,先锋官的两只爪子惨被削断。宝音迈步近身,翻手一刀结果了身为先锋官的冰霜战狼。   狼群的第一波攻击有惊无险的被瓦解了,牧民们发出一阵欢呼后,抓紧时间修补栅栏。相对于普通人的高兴,宝音的脸上没有半点喜色。   “哈奇,死伤多少?”宝音皱着眉头问道,她的心里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按照这种情况根本撑不到第三轮攻击。   哈奇沉痛地说道:“精锐S雕手死了三百,受伤的多达一千二,普通牧人没有统计。依我看,必须让全族的战士出动,才能抵挡住此次狼灾。”   “那群愚蠢的长老与贵族是不会听的,在他们眼中,贫民们的尸体与羊群足以喂饱这群巨狼了。”宝音叹了口气,强行打起精神。   出乎宝音预料的是,狼群的第二波攻击迟迟不见到来,反而狼群中有了一丝丝躁动不安的感觉。   宝音尝试着发出一道刀芒,飓风形的武气刚刚落在狼群头上,所有的冰霜战狼全部缩着脖子,转身向后奔跑。它们在以极快的速度撤退,原本的先锋巨狼还蹲守在原地,看样子是来断后的。冰霜战狼的大部队撤退后,断后的战狼才迅速追上队伍。   翁吉刺惕部的族人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此可怕的冰霜战狼,竟然会这么轻易的被击败,这一定是长生天的保佑。   “宝音公主万岁,长生天万岁!”人群之中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喊出声音,随后所有战士都高举着手中兵刃开始欢呼。   “宝音公主是长生天派来搭救我们的,英勇的气概使得白狼王都畏惧!”   “宝音公主万岁!宝音公主万岁!”......汹涌的人群开始朝弘吉刺宝音靠拢,眼神狂热的战士们有的已经单膝跪下,双手奉上战刀,这代表的是彻底臣服。贵族首领们一个个脸色难看,互相对视着迅速离开,他们心中有些忧虑,再这样下去,宝音的声威一定会超过“巴图鲁”,哪怕他们极力反对,也无法阻止宝音掌控部族大权。   宝音眯缝着眼睛,她虽然很享受这种被拥戴的感觉,但是她知道这不是她的功劳,一定是冰霜战狼内部有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变化。   不远处的山坡上,一人一狼正在对峙。狼是白色冰霜战狼王,人是高大威猛的孟贲。   回撤的狼群将其团团围住,不停的绕圈奔驰,时不时还发出一声声威胁性的嘶吼。战狼们完全没有之前进攻翁吉刺惕部的从容,反而异常警惕。   孟贲将虎魄刀重重C在地上,一道道冰裂地上蔓延开,发出吱嘎吱嘎难听的声音。   白狼王不为所动,缓缓弓起身子,准备迎接敌人的攻击。凭它的直觉可以判断出,眼前的敌人比刚才那个部落所有人,威胁都要巨大。   孟贲轻轻活动着手脚,关节处发出咔咔的响声,狞笑道:“我也不欺负你,不用兵器,我赤手空拳跟你打,输了你要当我的坐骑。”    第三百五十七章 白狼王   孟贲轻轻活动着手脚,关节处出咔咔的响声,狞笑道:“我也不欺负你,不用兵器,我赤手空拳跟你打,输了你要当我的坐骑。”   眼前的白狼王身长足足有六米,高度过两米,恰是上好的坐骑。孟贲之前在九幽遇见的黑虎王后,一直想找一头与其匹配的坐骑,今日碰见了,说什么也会轻易放弃。   “嗷呜...”白狼王极通人性,出一声轻蔑的嚎叫。四周奔跑的狼群立刻停止脚步,缓缓向后退,让出了一个大圈子。   突然,白狼王猛然向孟贲扑去,巨大的身躯宛如乌云罩顶一般。   “神通:法天象地!”孟贲狂吼中,身体变得与跃起的白狼王一般高。铁拳砸出,像一个巨大的攻城锤,同时有一丝微弱的五帝龙拳的气息附着其上,轰!周围空气全部被炸裂。   白狼王眼中射出一股狠意,血盆大口张开,一道蓝色光柱笔直射出。蓝色光柱具有惊人的寒气,所过之处,连雪花都被冻在空气中,时间仿佛都停滞了。   “有点意思,是天赋神通吗?”孟贲感觉自己的手臂好像戳进了粘稠的水银中,拳越来越慢,厚重的冰晶从拳面不停向胳膊蔓延。   仅凭这一手攻击,足以将百人敌武士冻成冰棍,此寒冰之气与山河珠中的造化之气类似,都蕴含了一丝大道规则,根本无从破解。   白狼王一个后空翻立在地上,嘴中的蓝色光柱不停地击在孟贲身上,它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得意,腥臭的哈喇子从嘴角露出的獠牙处往下滴。   孟贲冷冷一笑,额头上的山河珠睁开,一道金灿灿的光柱与蓝色光柱直接轰击在一起。随即,他身上厚重的冰甲转化为石头粉,被狂风席卷的干干净净。   轰!顷刻间,金色光柱直接将蓝色光柱击溃,地面开始剧烈的颤抖,以两个光柱为中心的范围内,瞬间形成了一个凹陷的大坑。   金色光柱所过之处风雪立止,原本停在空中的雪花变成了石头,一个个噼里啪啦落在地上。   白狼王哀嚎了一声,根本不敢硬接,全身肌肉紧绷,身形一晃,出现在孟贲身后。眼眸中惊恐交加,更多的是一股愤怒与疯狂。后退蹬地,电光火石般再次杀向孟贲,锋利的獠牙绝不逊色于一般的神兵,更兼有强力毒素。   孟贲将山河珠收回,翻手一掌压下,以强悍无匹的力量直接向白狼王脑袋按下,在这一击的过程中,空气的爆鸣声大了足足有一倍。   巨大的手掌下一道严丝合缝的空气墙先与白狼王接触,直接将狼王的脑袋按在地上,随后手掌接触狼头的瞬间,白狼王没有丝毫反应的时间,瞬间整个脑袋被深深地埋入了土中。   白狼王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座山压住,任由它不停地刨动着砂石,可身体就是纹丝不动。渐渐的它放弃了这种徒劳的动作,眼睛缓缓闭上,喉咙里出一阵阵呜咽之声。它终于认输,选择投降。   “早就告诉你,不要反抗,你偏偏不听。”孟贲将法天象地收回,用脚向白狼王的肚子狠狠一踢,使得那庞大的身体直接在天空中翻滚了两圈,重重砸在地上。   白狼王如同一滩烂泥一般,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刚才的重击直接让它现在都脑袋晕沉沉的,四肢蜷缩成一团,从外面上看颇像一只巨型大狗,而不是凶威赫赫的白狼王。   四周的狼群一见白狼王战败,纷纷仰天长啸,其中一头体型最大的冰霜战狼率先向后撤,其他冰霜战狼也都跟着它一同离开,没有一头狼将目光停留在白狼王身上。狼群的规则比人类更残酷,战败的头狼会被驱逐出狼群,根本不会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白狼王目露哀伤,过来好半天才勉强挣扎着站起来,向孟贲哎哎切切的叫唤着,好像一个娇滴滴的小女生。   孟贲面色古怪,眼神不自觉向下瞟,问道:“你不会是一头母的吧,给主人翻个身子。”   白狼王瞬间将尾巴夹在后腿之间,身上的狼毛像豪猪一样炸起,眼神中尽是羞涩与警惕。种种人性化的举动,坐实了自己是一头母狼的事实。   孟贲摸了摸下巴,说道:“既然是一头母的,那就叫露娜,好听也好记,怎么样?”   白狼王露娜很喜欢这个名字,竟然像狗一般摇着尾巴,呼哧呼哧地想要扑在孟贲身上。   后面的时间里,孟贲对露娜有了更充分的了解。先那个堪称bug的寒冰之气与九幽之气类似,都属于阴属性。   露娜每天能使用一次,在一刻钟后会自行消失。如果不使用种神通,次数与时间也不会叠加。像妖兽的这种天赋神通根本不会消耗精神力,只跟天地规则有关。规则限定你使用多长时间,使用几次,你就只能按照规则行事。与人类武士的神通有根本区别。   露娜不喜欢被收在山河珠内,那里的环境让它感到不舒服,几次抗议后,孟贲与它约法三章。第一,有需要的时候必须乖乖进入山河珠;第二,在外面的时候不能暴露自己冰霜战狼王的身份;第三,主人在场的时候必须依照指令行事。   露娜伸出左前掌与孟贲对碰了一下,算是点头同意了。   它在孟贲的眼皮子底下,将庞大的身躯慢慢变小,直到与普通猎犬体型相似才停下来。一身白毛的颜色也黯淡了,变得又灰又暗,标准的土狗装扮。   孟贲摸了摸露娜的脑袋,惊奇地问道:“不错嘛,这也是你的神通之一?”   “呜呜...”露娜得意地点点头,甚至学了几声狗叫,一般人绝对难以置信。   孟贲差点笑喷了,说道:“感情你还是狼里面的白富美,不仅身家丰厚,而且精通外语,了不起,了不起。回头给你找一头高富帅公狗当配偶,怎么样?”   露娜目露惊悚,夹着尾巴不停嚎叫着,仿佛在泄着她的不满意,大嘴张着,示威性的亮着獠牙。   孟贲哈哈一笑,没有在外面耽搁太长时间,施展咫尺天涯后,瞬间出现在毡房内。恰好这个时候,贵族领们争相拜见。    第三百五十八章 声势大涨的宝音   孟贲没有在外面耽搁太长时间,施展咫尺天涯后,瞬间出现在毡房内,恰好这个时候,贵族首领们争相拜见。   宝音的声威大涨,让这群铁公J发了慌,不情不愿地拿出一些补给品犒劳了战士们,如今纷纷跑来诉苦。   孟贲双手摊开,说自己也没有办法,除非将宝音调出部落,不过这很不容易。   长老克烈看出孟贲是有主意的,只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当即许诺了五百头羊羔,算是奉献给二汗的礼物。   孟贲笑眯眯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所有的贵族首领,说得清楚明白,他们出粮草与辎重,由贫民们外出劫掠,所获物资奴隶等一概五五分成。就算失败了,那些贫民战士留下的妻女充作奴隶,也足以弥补损失。最主要的是可以将宝音调出部落,说不定借着白恶魔的手将她除去。   当然,后一条是很隐晦的提出的。孟贲的决定受到所有贵族首领的赞同,仅半天时间,腊R与肥羊如流水一般分配到活不下去的族人手中。那些贫民们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原因,强壮的男人们与家人伤感的告别,踏上了茫茫未知的征途。   这一次是由宝音带队,孟贲借口不熟悉地形,躲在毡房内不出来。整整五千名骑兵踩着厚厚的积雪一路向南走去,漫天的风雪根本看不清道路,仅能凭借直觉走。   被包裹地严严实实的宝音最担心的就是迷失方向,心里暗暗祈祷长生天,不要放弃翁吉刺惕部。   孟贲其实一直暗暗跟在后面,通过寄生种战士诱导整个队伍的行进方向。   “启禀公主,前方有发现,是蛮火部的营地,大约有一万人。”寄生种斥候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看起来好像历经无数波折与辛苦。   宝音的身子一下端直了,低声吩咐着准备战斗。犬戎族人在风雪中战斗的经验,不过有寄生种带头,所有的战士都压着身子,顶着狂风向蛮火部接近。   蛮火部的营盘很大,丝毫不逊于翁吉刺惕部,唯一不同的是,蛮火部比翁吉刺惕部要穷苦许多。栅栏与毡帐零零散散,到处都是,部落的最外围连一个站岗守夜的战士都没有。而部落内,则隐隐约约有女人和孩童的声音传出,她们丝毫没有预料到,外面正有一群饥饿的强盗正跃跃欲试准备进攻。   宝音也是女人,就算来之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临下令时依旧面露不忍,眼神不停地挣扎着。她身后的战士们都静静等待着命令,身后的战马有一些已经开始暴躁地踢动马蹄。   在如此厚积雪中,战马根本不能冲刺。所有的战士都是下马步行,手持弯刀,跃跃欲试。   “公主,不能再犹豫了,战士们的身体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哈奇在一旁苦苦劝说道,他是不赞成外出掠夺的,可是到如今又能说什么呢?毕竟二汗是人家的丈夫,丈夫是天,说破天的道理都没有用。   宝音咬咬牙,低声喝道:“老弱妇孺绝对不能杀戮,如果有违反的,我会亲自砍下他的脑袋。”   命令下达后,战士们才松了口气,在他们眼中,面前的蛮火部就像一个不设防的妇人一样,向他们敞开了怀抱。战士们化成百人队伍,由给自百夫长指挥着,偷偷摸向蛮火部。长途行军的疲惫,在这一刻一扫而光,所有战士都精神抖擞,被压抑的杀气蠢蠢欲动。   一阵急促的号角声过后,战斗开始了。不出所料,完全是一面倒的局势,被突然袭击的蛮火部根本没有能组织起任何反击,所有成年男子都被一刀砍头。   热气腾腾的鲜血洒满整个部落,被鲜血刺激的翁吉刺惕部战士们兴奋地嗷嗷叫唤,牵羊赶牛,热火朝天地洗劫着能见到的一切东西。赤着身子的妇女被拖进毡帐,进行着最原始的繁殖活动,这一刻没有人阻止,连宝音都默许了这种行为。   孩子们被赶到中心,那里是一辆牛车。几个强壮的战士拉扯过一个蛮火部的孩子,让其立在车轮前,用刀锋比划着高度。凡是超过车轮顶端的孩子,全部都被砍下脑袋,凶残的行为充分将犬戎人的野性显露无疑。   蛮火部的可汗乌吉木被压到宝音面前,最为蛮火部的最强的百人敌武士,直到最后一刻也没有投降。哈奇联合一群S雕手不惜性命地攻击下,乌吉木才被砍断双腿,轰然倒地。失血过多的乌吉木眼看活不了多久了,只是挣扎着要见弘吉刺宝音。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求饶的话就不必讲了。”宝音坐在马上,表情冰冷似铁,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乌吉木眼中愤恨的怒火没有丝毫掩饰,用沙哑地声音说道:“你比你的父亲要聪明,比他还要狠毒。你今日灭了我们蛮火部,来日翁吉刺惕部也将会被毁灭,要不了多久,这一刻就将来临,你等着吧!天可汗会为我报仇的,你等着吧!”   “翁吉刺惕部将会延续千年的,作为一名战士不要学妇人一样,诅咒唾骂你的敌人。要怨就怨你不够强大,我会亲自将你送回长生天的怀抱!”宝音厉声喝道,但不知为何,心里面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对方的话显然另有所指。   乌吉木突然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尽了讽刺与嘲弄,几名翁吉刺惕部的战士用刀鞘狠狠敲打在他的脑袋上,才令他止住笑声。   “我已经见过德薛禅的脑袋了,哈哈...他被挂在马P股上,已经随着天可汗的使者游走遍勒整个东部草原。可怜你们一直被瞒着,翁吉刺惕部的几个姻亲,早早就把你们的族人杀掉,表示对天可汗的尊重。只要等白恶魔一停,天可汗的大军就会到来。你们是逃不掉的...”乌吉木咽下最后一口气,眼睛睁得大大的。   宝音的身子一晃,整个人直接从马上摔下来,脑子里嗡嗡作响。本不想相信乌吉木的话,可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没有道理撒谎。那么,对方所讲的就一定是事实了!   旁边,几名翁吉刺惕部的战士面面相觑,最后,哈奇的告诫下,战士们心慌意乱地离开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来自蛮火部的消息   几名翁吉刺惕部的战士面面相觑,最后,哈奇的告诫下,战士们心慌意乱地离开了。   “主人,应该怎么办?”哈奇面带忧虑之色,他很清楚这个消息会给翁吉刺惕部带来什么影响。说是山崩地裂都是轻的,这个消息一旦确认,整个翁吉刺惕部的分裂就在眼前。   宝音有些魂不守舍,被哈奇问了好几遍,才逐渐回过神,喃喃自语道:“应该怎么办?应该怎么办?”突然,脑子里出现了一张玩世不恭的脸。   宝音浑身一震,沉声说道:“以最快度回部落,找到二汗,他应该会有办法的!”为今之计,只要死马当活马医,凭借直觉也希望借助其逆天的好运气。   哈奇皱着眉头下去传令,顿时哀声震天,却不得不收拾东西准备上路。   就在人马嘈杂声中,一道银色火焰从雪堆下钻出,朝着东方急前进。被火光掠过的战士们,一个个扑倒在地,身上的银色火焰根本扑打不灭,沾上一点都会将人烧成焦炭。   “是蛮火部的祭祀,别让他跑了!该死的!”   “不行,追不上了,用箭射,快用箭射!”   “没用的,箭矢整个都烧成灰了,骑马也来不及了!”   ......在一声声大吵大嚷中,银色火焰越飞越远,高度仅有十几米,可是度极快。眨眼间,就消失在山坡处,大雪纷飞中,根本无处追踪蛮火部祭祀的影子。   屋漏偏风连阴雨!这句话可以形容宝音的心情,厉声喝道:“每人只能带上食物,所有金银通通抛弃,违反命令者,杀!”   哈奇亲自带队,不惜武气损耗,一鞭鞭抽打着不听话的战士,催促着他们加快动作。五千骑兵来的时候很快,可往回走就慢了不只一倍,宝音就算再着急,也只能苦苦忍耐,心里面早就飞回到部落。   而那道银色火焰并没有离开多远,直接被孟贲一记龙牙斩,拦住去路。   银色火焰在地上滚动了几下,一个矮瘦的老头出现在孟贲面前。全身黝黑,画满的水彩,嘴唇与耳垂上挂满了金环,一头白垂在腰间。   “我乃是蛮火部祭祀刺锋,中土武士,请你让开一条道路,犬戎人的争斗希望你不要插手!”刺锋死死盯着孟贲,心中扑腾扑腾直跳。他是在中土诸侯国间游历过的,知道眼前的男人有多么可怕。   孟贲有些惊讶,他自认为从外表形态上来看,绝对没有半点破绽,没想到对方竟然看得出,于是冷冷地说道:“我不是中土武士,我乃翁吉刺惕部二汗巴图鲁,现在你有两条路,要么投降,要么受死!”   “不可能的!你用的明明是秦国公子虔的龙牙斩,这绝对不是犬戎武士能学会的,你骗不了我!”刺锋直摇头,压根不信孟贲的话,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隐藏身份,但你我之间,无冤无仇。无论翁吉刺惕部许诺给你多少好处,我都愿意加倍送上。”   孟贲将这件事记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小心,看样子犬戎中的强者对中土并不是一无所知的,沉声问道:“兀邪为什么要杀德薛禅,貌似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冲突。而且采用的诱杀这种方式,委实难以相信,这是一代天可汗能做出来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其中虎林部落的呼和特木尔亲自宣读命令,没有任何长老与祭祀参与审判。”刺锋赶紧回答道,他知道自己越坦诚,活命的机会越大。果然,对方浑身散的阴森杀气,随着他的话一点点减弱,刺锋的心一点点放进肚子里。   孟贲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呼和特木尔吗?真是应该好好感谢你啊!”脑海中迅与游离在外的寄生种出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打听清楚,有关德薛禅被杀的所有信息。   刺锋眼见对方转身就走,后背直接面向自己,心里又是放松,又是愤怒。但他对自己的认识很清晰,身为一名二流祭祀,在这个世界中还是太弱小了。   可是,刺锋的高兴并没有维持多久,突然间一道幽蓝色的光柱轰击在他的胸口处。随即,整个人都化为一尊晶莹的冰雕,直到刺锋由内到外,全部变成冰块,幽蓝色光柱才停止。   白狼王露娜从雪堆中爬起身子,摇着尾巴,快步跟上主人的脚步,几下就窜得无影无踪。   当宝音回归翁吉刺惕部已经是第二天,距离德薛禅被带走已经是第五天。远征部队的满载而归让翁吉刺惕部陷入欢乐的海洋,但是有一条不明真假的消息也随之流传开、翁吉刺惕部可汗德薛禅已经被杀了,白恶魔过去后,天可汗将亲自带兵剿灭翁吉刺惕部。   许多族人对此嗤之以鼻,根本不相信英明的天可汗能做出这种事情。要知道,两人年轻的时候曾暗地结拜,互为兄弟手足,一直以来,翁吉刺惕部也多亏了蔑儿乞部的照顾,才比之前壮大了不止一倍。性对于普通族人的乐观,所有的贵族领都是面带忧虑,他们深深知道,一切友谊在利益面前都禁不住考验。结拜的兄弟与亲生的儿子之间,无论谁都会做出选择。   宝音先找到孟贲,很坦诚地将蛮火部可汗乌吉木的话说了一遍,最后诚挚地希望孟贲能给出一点意见。   “我觉得还是投降的好。”孟贲摊开手,在宝音愤怒的目光中,接着说道:“无论战士的人数,还是训练程度,都远远不是蔑儿乞部的对手。如果等白恶魔散去,兀邪最少能调动一百五的附庸部落。光这些附庸部落都能把翁吉刺惕部灭两遍的。”   这话说得真实且残酷,宝音如何能够想不到,只是心里十分不甘心,沉声说道:“父汗将神兵传给我,我就必须保住翁吉刺惕部!你是我的丈夫,而且是部落的二汗,你一定要想出办法来!”   “你现在想起我是你丈夫了?之前打我一掌的时候,你怎么说的?”孟贲斜着眼睛,冷笑连连地说道。    第三百六十章 讨论   宝音没有想到风水轮流转,自己也有求上门的一天,之前为了部族贫民已经求过一次了,那一次算是“交易”,所以在宝音心里还算好受。如今被孟贲这么一挤兑,心里的委屈立刻涌上心头。眼泪滴答滴答往下落,只是眼神依旧坚定无比。   孟贲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要想保住翁吉刺惕部有两种办法,只是看你能不能狠下心做决定。两种办法,无论哪一种都是九死一生。”   “你说,我听着!只要能保住翁吉刺惕部,无论什么代价都可以。”宝音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再困难的事情只要有解决办法,那么就不应该绝望。   孟贲赞许地点了点头,之后的计划一定需要让宝音维持一颗不败的战斗之心,才能够得以实施。   于是,立刻说道:“第一,迅速带着部落向南方迁移,只要鬼方部愿意接纳翁吉刺惕部,那么两方势必会挑起战争。但这一条,也有很大的风险,万一鬼方部不愿意接纳怎么办?成功率只有五成!”   “绝对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手中!”宝音摇摇头,否决了这个意见。她的内心深处更加愿意让翁吉刺惕部拥有自主权,而不是成为其他部落的附庸。   孟贲竖起指头,笑道:“第二,趁着白恶魔没有过去,先下手为强!只要攻破蔑儿乞部,诛杀兀邪,那么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甚至翁吉刺惕部一跃可以成为东部草原之主。”   “你简直疯了!蔑儿乞部的实力超过翁吉刺惕部起码二十倍,就算是偷袭,我们也没有胜算的。”宝音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软绵绵地坐在地上,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孟贲怎么能让宝音的士气跌落下去呢?立刻说道:“不是让你们全歼蔑儿乞部,而是直接杀入王帐,只要兀邪死了,那么蔑儿乞部必将陷入内斗。而翁吉刺惕部可借此时机收服更多的部落,瞅准时机,一举消灭蔑儿乞部,称霸草原!”   这话说出口,诱惑力与鼓动力都很强。宝音听了瞬间热血沸腾,但是理智告诉她这完全是不可能的,苦笑道:“你大概是不了解兀邪的可怕,那是远超万人敌的力量。长生天最宠爱的天可汗,根本不是凡人能杀得了的。”   孟贲对此嗤之以鼻,之前凭借气息感应,察觉到兀邪也不过是一个武道宗师罢了。而且兀邪的气息虚弱,显然是身体有问题。拥有虎魄刀的孟贲,有信心能将其斩杀。   “我听说兀邪可是因为生病快要死了,就算他远超万人敌,如今能剩下多少实力,也很难说。”孟贲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   “可是,你明明供奉了一颗药草,兀邪的伤势现在没有那么严重吧。”宝音气急败坏地白了孟贲一眼,想起此事后悔不已,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当初留着药草换德薛禅的性命多好。   孟贲神秘地笑道:“谁告诉你那颗药草能让兀邪身体大好的?如果这能延年益寿,我自己吃不是更好?”   “你是说...你是说你下毒了?”宝音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炸开了,瞳孔因为心中震动急速张开。   孟贲摇摇头,压低声音,说道:“那棵药草名叫延年草,本身不带丝毫毒性,而且服用之后,能令武士伤势大为好转。只是每过七天便需要再服用一颗,连续七颗服用七颗延年草后,直接可增七年寿元。”   “如果...如果只服用了一颗呢?”宝音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惊喜,身体微微颤抖着。   孟贲耸耸肩膀,幸灾乐祸地说道:“如果只服用一颗,那药草将化为慢性毒药,将武士的经络,统统腐蚀一空。最开始没有任何征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武士就会发现武气存量减少,当修炼的速度赶不上腐蚀的速度后,整个毒性爆发。”双手一拍,“就会变成一滩R泥!”   他说的句句是实话,延年草珍惜名贵,想要凑齐七颗更是难上加难。所以延年草又被当做杀人的毒药,无色无味,令人防不胜防。   宝音一下蹦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那我们可以什么也不用做,等到兀邪自己死掉,不就可以了?”   “如果兀邪是病逝的,那么临死前一定会指定继承人。而且以他的智慧,绝对不会想不到,我供奉的草药有问题。而且我是翁吉刺惕部的二汗,你认为,他最恨的是谁?”孟贲很为女人的智慧捉急,宝音性格刚毅,能明辨是非,可偏偏缺乏长远的大局观。   宝音的脸涨成了茄子色,好半天才下定决心要拼上一次,也许是昨天的胜利带给她一些信心。   接下来,孟贲与宝音讨论了一下分工与合作。这一次出兵还是由宝音带队,孟贲负责镇守营地,劝说贵族首领。   两个人正讨论地热火朝天的时候,突然,外面有护卫焦急地喊道:“二汗大人,蔑儿乞部的使者来,请您与公主赴宴。”   宝音皱着眉头问道:“来了多少人?除了赴宴外,有没有说别的?”   “什么也没有说,只有三个人,不过根据哈奇大人的说法,全部都是百人敌武士。现在哈奇大人正与他们对峙。”护卫飞快地说道。   孟贲拉着宝音,轻声说道:“估计是蛮火部的事情暴露了,现如今你乖乖待在毡房内,千万不要出来。我到外面就说你不在营地,我跟他们走一趟。”   “不行!他们一定不怀好意,你去了必死无疑!”宝音斩钉截铁地说道,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   孟贲的手在宝音那团软R上,狠狠掏了一把,笑嘻嘻地说道:“是不是心疼我啊,告诉你山人自有妙计!”   “谁心疼你了,上一次你是命大,才没有事情。这一次,你代表的翁吉刺惕部,而且药草的事情一旦被发现,没有人能救你!”宝音没有好语气,生硬地说道。   孟贲站起身,与宝音平视着,严肃地说道:“三天,你只有三天时间。整合所有部族的战士,一起过来救我。如果幸运的话,说不定到时候你还能看见我。”说完,掀开帘子就走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 孟贲被带走   宝音看着孟贲远去的背影,心如刀割,扑倒在地上大哭起来。她是感觉自己如此没用,身为姬武士却连家庭也保护不了。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宝音迅爬起来向外冲,却被哈奇与克烈一起拦住了。   两人的目的一样,就是阻拦宝音追上去。哈奇苦劝道:“二汗大人已经走远了,公主千万不要让二汗的苦心付之一炬。振作起来,想办法复仇!”   “蔑儿乞部带走我们两位汗王,现在战士们情绪激动,纷纷请战。请公主指挥我们去复仇吧!”克烈慷慨激昂地说道。他实际上根本不想支持宝音,但无奈的是,孟贲在临走前,郑重其事宣告了部族事务由宝音全权负责。   全部族的战士都支持着宝音,那群贵族领们就算是想捣鬼都不可能了。眼神麻木冰冷的寄生种逐渐散布在整个部落,所有贵族领身边随时随地,都跟着这群幽灵一般的人,一举一动都在孟贲的掌控之中。   在寄生种们地火上浇油般的鼓动下,翁吉刺惕部像一台精密的战争机械,二十万充满怒火的战士开始做好出征的准备。   作为部落至高无上的领,弘吉刺宝音的脸上至始至终没有半点变化,身上的威严之气越深厚。最后,就连哈奇说话也要压着声音,不敢有丝毫不恭敬。   分割线----------   孟贲的眼睛蒙着黑布,骑在马上,摇摇晃晃向前走。自从离开翁吉刺惕部以后,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由于风雪的原因,无法骑乘战鹰,只能用马匹代步,   三名百人敌万夫长没有一个人提出休息,甚至一路上的对话都很少。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都是哑巴。   孟贲颇有些遗憾地摇摇头,传说当中的野猪林事件并没有落在他身上,反而这三个万夫长都十分有礼貌。除了蒙着眼睛外,一切行动自便,连绳索也没有捆绑。烤好的鹿肉,烫好的美酒也都紧着孟贲先用。   终于在第三天早上,孟贲第二次来到蔑儿乞部。他通过山河珠将路线记录得清清楚楚,将它传给寄生种。   蔑儿乞部在白恶魔到来前,整个部落向东迁移到二百公里外的一处峡谷中。此处只有一个山口可供进入,易守难攻,山后面是一个断头悬崖,只有飞鸟能过。   三名万夫长把孟贲带到山谷口便转身离开了,由一队全副武装的护卫继续带着孟贲前进。   蔑儿乞部果然不愧是犬戎霸主,东部草原第一部落,一眼望去,整个营盘足足有二三十里宽,根本望不到边。   不同与上一次到来时的匆忙,孟贲缓缓踩着积雪往蔑儿乞部深处走去。   整个蔑儿乞部,人声鼎沸,热闹无比。部落的最外围是密密麻麻警戒巡逻的战士,带队的是精锐射雕手。再往内走,是许多手持弯刀的骑兵在营内往返穿梭,不时有调皮的孩童从战马前跑过,引来一声声呵斥。   孟贲没有被这种虚假的繁荣迷惑,反而从一个个战士的脸上现了一种大战将临的紧张气氛。所有的战士都严阵以待,好像在防御什么未知的敌人一样。尤其是防护鹿角,如犬牙交错,根本不符合常理。   孟贲根据鹿角的摆放,将蔑儿乞部划分为三个区域,东部,西部,北部。所有巡逻的骑兵都是沿着这三个区域的交汇处前进,不偏不倚地踏在忠县上。   “有点意思了!”孟贲眉头一挑,自言自语地说道。呼啸而过的大风将四周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自动过滤的杂音后,毡帐内传来各种各样的谈话与议论的声音。   “这两天总感觉部落内有些古怪,你知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   “你要是有消息也快点告诉我,皇后与王妃都支持自己的儿子,我看部落要乱了!”   “怎么可能,天可汗只要一天在世,没有人敢犯上作乱。”   “可是谁又知道呢,只盼望能安安全全渡过白恶魔的祸害!”   ......通过对话,孟贲得出一个结论,第一,兀邪的身体状况并不好,已经几天没有出现在族人面前;第二,皇后的儿子与王妃的儿子正在争权夺势,其中王妃的儿子应该就是呼和特木尔。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身后的护卫狠狠地掀了孟贲一下,不耐烦地吼道。手中的弯刀威胁性地比划了几下,及有分寸地贴着孟贲的头皮划过。   孟贲“惊慌失措”地向前跑,一手捂脑袋,同时高喊:“救命,救命,杀人了!我是翁吉刺惕部的二汗,有人要杀我!”声音很快传开,那些毡帐里的人都透过缝隙好奇地往外看。   “该死!”那名护卫暗骂了一声,快步追上去,低声呵斥道:“住嘴,再喊下去,你可真的要死了,住嘴!”身后的几名护卫也一涌而上,将孟贲扑倒在地,死死捂住孟贲的嘴巴。   过了片刻,看孟贲停止了挣扎,几个人才站起来,悄悄议论了几句,绝对把孟贲给捆上走,而且要把嘴巴堵上。   孟贲没有给他们机会,笑眯眯地问道:“你们不时天可汗兀邪派来的人吧,跟我说实话,否则后果难料。”   “你怎么知道的?”一名护卫脱口而出,随即被护卫长一巴掌扇倒在地,喝骂道:“胡说八道些什么!”   孟贲眼睛一亮,知道自己猜对了,同时暗暗可惜,若不是人多眼杂,他完全可以把这群人变成寄生种,到时候什么情报都唾手可得。   带队的护卫长犹豫再三,最后抡起刀鞘砸在孟贲后颈。力量恰到好处,只击晕,不伤人。   孟贲很配合地倒在地上,在神通混沌无心的伪装下,根本不会有人现丝毫异常。   护卫长心里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于是招呼着众人抬起孟贲继续向前走。本来依照他们的力量根本连孟贲的胳膊也举不动,最后还是孟贲主动运起武气,减轻自身了重量。   可即便如此,也压得几名护卫直喘粗气,等到目的地后,全部都是手酸脚软,如释重负地将孟贲扔在雪地上。    第三百六十二章 有毒的延年草   孟贲眼前是一座巨大的白色毡房,竟然全部是用珍贵白羊驼缝合成的。一条用红毯铺成的道路从站房门口,一路向外延伸至孟贲的身子下面。   每当有飞雪落下,红毯立刻会散发出一股热浪将其驱散,形成一股向上蒸腾的雾气。雪下得越大,雾气越重,纯白色的毡帐仿佛飘荡在云中一般。   “行了,赶紧起来!”一个美貌年轻的侍女用脚尖顶着孟贲的肚子,娇声喝道。   孟贲果断站起身子,“迷茫”地问道:“这是哪里,我不是应该在蔑儿乞部吗?怎么到了仙境了,你是仙女吗?”说着就去拉那侍女的手。   侍女赶忙闪在一边,仿佛被惊吓到的兔子,结结巴巴地说道:“这里是至高无上的天可汗可敦皇后的住处,你不要放肆,赶紧跟我进去!”根本不给孟贲说话的机会,迅速闪进毡房。   孟贲挠了挠头,被两名影武士搜查过一番后,放进了白色毡房,刚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好闻的花香。   摆在眼前的是一张中土风格的床榻,上面斜躺着一个女人,拥有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和一张惊心动魄的美貌,额头上绣着一朵梅花印记,白皙的皮肤仿佛吹弹可破。神情冷漠,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孤傲的气质。   孟贲瞪大了眼睛,口水差点流下来了。自从到了草原后,所见的女人无数,唯有宝音可以称得上第一,没想到眼前的女人竟然毫不逊色,而且还多出一股成熟的风韵。最后一点是令孟贲格外着迷的。   没有等孟贲先开口,床榻上的女人那红润的樱唇微微张开,说道:“我的名字你应该听过,我叫布木布泰!”   轰!晴空霹雳一般,直接将孟贲雷得外焦里嫩,板着指头算一算。眼前的女人既做过翁吉刺惕部前任可汗的可敦,又做过后一任可汗的可敦,紧接着摇身一变,成为天可汗兀邪的可敦皇后。历经三个男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有嫌弃的意思。   “巴图鲁,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事情远远比你了解的还要复杂。”布木布泰深深地叹了口气,挥挥手让所有侍女都退出毡房,然后沉声说道:“我其实应该叫兀邪一声姐夫,我与前一任可敦皇后是亲姐妹,但是姐姐害怕我争夺兀邪的宠爱,故意将我嫁给翁吉刺惕部当时可汗赛斯黑。可就算是这样,兀邪也没有放过我的意思,暗自指使德薛禅谋害了自己的兄长,再名义上娶了我,以此达到长期占有我的目的。”   “不对吧,照你这么说,天可汗没有道理要杀德薛禅吧。”孟贲的脸上露出疑惑,心里暗生警惕。这个女人绝对非同小可,比之前杀死的那个大祭司木拿卡的精神力还要浑厚,若不是混沌无心的效果,只怕一眼就会被识破。   由此可以断定,这个布木布泰绝对是远超大祭司境界,无限接近与武道宗师的层次。这种女人说自己是被迫下嫁,简直是胡扯。   布木布泰被孟贲的表情所迷惑,已经“哀伤”地说道:“呼和特木尔是王妃阿巴亥的儿子,仗着他母亲受到兀邪宠爱,肆意妄为。偷走了诏书令符,将德薛禅骗进虎林部落擅加杀害。事后,兀邪异常震怒,本来打算重重责罚呼和特木尔,但是那个J猾的小子说,这一切全是为了让天可汗得到我。兀邪转怒为喜。恰好我姐姐刚刚回归长生天满三年,兀邪就立刻封我为皇后可敦。”   孟贲理解地点点头,心中狂骂不止,对方明显拿他当白痴看。当日明明有人看见是她主动离开翁吉刺惕部,去向不明。而且无论怎么看,她都是直接的受益人,由可汗可敦变成了皇后可敦。   “那您的意思是?”孟贲“痴痴”地望着眼前的女人,双目放光,如同一头“饿”了许久的野狼一般。   布木布泰微微一笑,眼眸中划过一丝厌恶,但是语气越发暧昧温柔,“到明天,兀邪会召见你,亲自向你解释其中的原由。但那都是谎言,都是欺骗你的。如果你想活着离开,就必须先一步下手。”   孟贲古怪地嘎嘎笑道:“可敦真会开玩笑,兀邪是草原公认的第一强者,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手无缚J之力,哪能杀得了天可汗。再说了,就算您给我一件宝物或者毒药,那事成之后,我依旧难逃一死。还不如将希望寄托在天可汗的仁慈上面。”   几句话就将布木布泰的所有说辞全部堵了回去,总结只有一个意思,“说死也不干!”   啪!从布木布泰扔出一个锦囊,刺目的光芒中,一颗颗珍珠玛瑙不停地从锦囊中涌出。同时,布木布泰还拿出了一张挪移符,缓缓说道:“我自从听过你的故事后,就认定你是一个聪明人,会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事成之后,你可以带着珍宝用挪移符离开。”   孟贲用脚尖将锦囊挑起,一把抓在手上,冷笑道:“如果真有这么好的事情,蔑儿乞部有的是人做,为什么偏偏找上我?珍宝虽然好,可也要有命花才对。”   “有几点确实难办,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能近兀邪十步之内。”布木布泰脸色微微一变,终于吐出几句实话,“自从兀邪病重后,一直躲在练功房内不出来,所有的命令全部是由亲卫传递。直到你献出草药后,兀邪才算脱离苦海。要不然,你以为他有闲情封我为皇后可敦?”   孟贲只是不停地冷笑,也不搭话,好像在看猴戏。   布木布泰差点忍不住出手拍死这个痞子,身为顶尖高手却被蝼蚁嘲讽,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过最终,布木布泰还是压下火气,沉声说道:“你之前进贡的药草效果大好,我需要你再次为他献上草药。不过这一次的草药是由我安排的,兀邪的疑心很重,目前为止,对你还是有些信任的。”   “草药?毒草?堂堂天可汗不会不找人试吃吧!”孟贲脸一掉,眉头紧紧皱着,声音透出不信任。   布木布泰见孟贲态度坚决,温柔的语气瞬间冰冷下来,Y森地说道:“你之前献上的药草名为延寿草,虽然罕见,但是蔑儿乞部能人无数。你以为没有人能看出来吗?延寿草名为延寿,其实是一味毒药。只有连续服用七株延寿草,才可以把毒性解除。”    第三百六十三章 交易   布木布泰见孟贲态度坚决,温柔的语气瞬间冰冷下来,阴森地说道:“你之前献上的药草名为延寿草,虽然罕见,但是蔑儿乞部能人无数。你以为没有人能看出来吗?延寿草名为延寿,其实是一味毒药。只有连续服用七株延寿草,才可以把毒性解除。”   “你让我献上的是延寿草?你不是要杀兀邪吗。为什么还要救他?”孟贲疑惑地问道,心中惊讶之下,险些维持不住混沌无心。   “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只要乖乖听我的命令去做事情,你的生命能够保证。”布木布泰明显没有什么耐心了,淡紫色的长无风自起,一股暴虐的精神力如有实质般将空气挤压得啪啪作响。   孟贲立刻举起双手投降,无奈地说道:“就按您说的办,不过我还有一个小小的条件,希望您能答应。”说完,一对色眯眯的眼睛在美妇的身上不断游荡,猥琐且放肆的笑声中,那种条件显而易见。   布木布泰的眼神中既有轻蔑又有恶心,但还是缓缓点头,说道:“只要你能把延寿草奉上,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才好。”素手一挥,一株淡黄色的人形草药落在那堆珠宝上,药香四溢,让人闻了之后心旷神怡。   孟贲看见美妇那古怪诡异的目光,心中由内而外感觉不舒服,背后起了密密麻麻一层鸡皮疙瘩,迅将地上的所有东西都收拾好,又问道:“还有什么事情,请一次性说完,我怕到时候再忘了。”   “如果有事情,我会去通知你的。”布木布泰摇摇头,斜躺在软榻上,闭上眼睛。海棠春睡,美不胜收。   孟贲再一次感觉到阴谋的味道,手里的延寿草与之前自己的那株一般无二,只是有一丝不可察觉的红线在尾端。要不是他之前对延寿草了如指掌,差点就会错过这里。   孟贲被重新带走,依旧是来的时候那群护卫看押,不过方向完全相反,直奔部落的最中心而去。   进了一座狭小的毡帐后,护卫们守在门口,而那名护卫长则钻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药丸,沉声说道:“皇后可敦为了防止你背叛,让你乖乖吃掉这颗毒药,如果你不肯吃得话,我只有一刀杀了你。”   孟贲撇撇嘴,接过药丸塞进嘴里,甚至还在嘴里咀嚼的一番,评价道:“如果加一些蜂蜜,味道会更好,山楂味有点重。还有吗?再给几颗尝尝。”   那护卫长的脸上青白交加,身子微微颤抖着,转身就走,他根本不想在这里多停留哪怕一秒钟。   可是,护卫长的手刚刚把门帘掀开一条缝隙,整个人立刻动弹不了,身子不自觉地向后躺。在他最后的意识当中,有一条狰狞的绿色蛊虫钻进了他的口腔,随后整个意识陷入一片黑暗。   当护卫长再次清醒的时候,孟贲就多了一个奴隶,一个残缺的寄生种。之所以说是残缺,是因为在护卫长的心脏处有一道自爆符箓,生命随时都可能终结。孟贲不用猜就能知道,一定是布木布泰的手段。   “看样子这个布木布泰与练气士联系很深啊...”孟贲自言自语地说道,他吃下去的那枚药丸,只是普普通通的山楂丸,根本没有毒性。也不知道,布木布泰多此一举的原因是为了什么,还不如跟护卫长一样给自己下一道自爆符箓。   护卫长恭敬地解释道:“因为要见天可汗必须经过三名大祭司的检查,身体只要有一点异样都会被现。布木布泰不敢冒风险,所以才用药丸恐吓主人。”   孟贲点点头,又问了护卫长几句,可惜其所知有限。之后的半个时辰内,护卫长依次将十几个护卫骗入毡帐内,一个个没有丝毫抵抗就成为了寄生种的一员。   寄生种们四散而走,如同平常一般自由行动。孟贲将精神力附身在护卫长身上,向着布木布泰的毡房走去。   白色的毡房外,护卫长被拦住,上下检查过后,护卫长单膝跪在地上,说道:“启禀主人,事情已经办成了。很不情愿,是属下强逼着灌进去的。”   “做得好,我会再给你一枚延时符箓,足以延长你一个月的寿命。你要时时刻刻给我盯住那个巴图鲁,一旦有问题,立刻斩杀。”布木布泰的声音听不出丝毫喜怒,平静的如同机械人。   护卫长立刻离开,行为举止与平常一般无二。孟贲将精神力收回谷神,眉头紧皱,他虽然没有见到布木布泰,但是却在帐外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分明是延寿草!而且浓郁的气息表明,布木布泰手中不止一株。   “那他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吗?”孟贲脑子飞快的转动着,时不时有寄生种将消息反馈到这里。蔑儿乞部的情况越来越清晰的展现在孟贲的眼前,事无巨细,或是谣言,或是传闻。   布木布泰说得事情很多都是真的,但总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在德薛禅死去的前两天,布木布泰突然出现在蔑儿乞部里,当时兀邪把她迎回王帐后,没过多久,整个部落都陷入一种酒醉的状态,通通昏迷不醒。所以之后生的事情,没有一个人有印象,知道德薛禅死后,布木布泰立刻被封为皇后可敦,兀邪对这件事很固执,没有和任何人商量。   布木布泰虽然被封为皇后可敦,但是兀邪却暗中命人严加看管,随时随地都有护卫亲兵暗中监视。没有一点夫妻的感觉,好像是在对待犯人一般。   “哗啦!”毡帐被掀开,一个高大雄壮的年轻人走进来,微微抬着下巴,沉声说道:“我是蔑儿乞部二汗窝铁力,你就是翁吉刺惕部的幸运的奴隶巴图鲁?”   “你说错了,是幸运的二汗巴图鲁,你我身份相同,还是坐下来说话吧。”孟贲摇了摇手,浑身的骨头好像散了架子,躺在毯子上。   窝铁木愣了一下,沉声说道:“你的胆子很大,比你的岳父德薛禅都要有胆气。但是,只凭借胆气是活不了的。”说完,竟然真的盘膝坐在地上。    第三百六十四章 阴谋开始   孟贲进入王帐后,第一眼就见到端坐于最中央王座上的兀邪。这是一个穿着黑色甲胄的男子,右手持一根乌金权杖,个子并不高,但是却极其壮硕,脑袋上带着一个鹰形全罩头盔,仅露出的一双眼睛充满了威严。庞大的气场毫不遮掩,肆意释放着,王帐内所有的烛火全部向一个四面八方吹倒。   孟贲曾经无数次设想过天可汗兀邪的样子,但真的见到后却感到十分失望。也许在别人眼中,兀邪所显示出来的气魄是很惊人的,但在孟贲眼中却稚嫩的可笑,就好比一个小孩手持火箭筒一般。   每一位武道宗师都是控制力量的绝顶高手,绝对不会浪费一丝一毫的精神力,原本孟贲还担心有可能被识破,现在看起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这个由天可汗使用的王帐,空间十分宽广。大帐中仅有寥寥几个人分成两列,站在兀邪的座位旁边,更显得无比空旷。   身后那两名大祭司尾随着孟贲进入王帐。   孟贲环视了一下四周,径直走到兀邪面前,微微躬身,说道:“翁吉刺惕部二汗巴图鲁,见过天可汗!”   这时候,旁边一个女人呵斥道:“真是没有规矩的奴隶,见到天可汗的礼节都忘了吗?还不赶紧跪下!”   孟贲斜着眼睛一看,眼睛一亮,说话的女人也是一个绝美成熟的妇人,山峰高耸饱满,体态妖娆,可以想象在那华丽的大袍下,那如水蜜桃般的身体是何等可口。   “不知道您是哪位?天可汗还未开口,你就抢着说话,蔑儿乞部是由一个女人当家吗?”孟贲微微一笑,强忍着没有用山河珠去透视那美妇的衣服。   “你放肆...”那美妇气得直哆嗦,胸前那对哈密瓜随着起伏的胸膛上下抖动。   “阿巴亥,不要再说了。是你的不对,巴图鲁二汗说得有道理,我之前是对你太过宽容了,以至于酿出大祸患!”端坐在王座上的兀邪突然开口,右手一挥,一道劲风直接把美妇阿巴亥压在地上。   阿巴亥恶狠狠地盯着孟贲,可是几番挣扎就是动弹不了。兀邪的精神力用得虽然粗糙,但是绝不是一个凡人女子能承受的。   孟贲挠了挠头,不清楚眼前这个王妃哪里来得这么大的怨气,明明是她们母子设计杀了德薛禅,占尽了上风,怎么现在搞得好像反过来了。   兀邪没有计较孟贲的无礼,用低沉且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我与德薛禅是结拜过的兄弟,可恨那该死的逆子呼和特木尔肆意妄为,等我知道的时候,德薛禅的首级已经被传遍了整个东部草原。”   “事已至此,说这些怕也没有用吧。传言说,蔑儿乞部等白恶魔过去后就会诛灭翁吉刺惕部,我来了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孟贲无所谓地摇摇脑袋,面露不屑一顾的表情。   王帐内的所有人都很惊讶,因为据说这个“巴图鲁”胆小怕死,没有半点勇士之气,没想到今日竟敢这么对天可汗讲话。可以说,这是尽十八年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兀邪点点头,赞叹道:“德薛禅找了一个好女婿,有这样的英雄豪气足以振兴翁吉刺惕部。”说完,权杖重重砸在地上,一道光柱过后,呼和特木尔跪在地上。   呼和特木尔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只差最后一口气。艰难地抬起头,嘴巴微微张开,可是没有等他吐出一个字,寒光闪过,一颗脑袋与脖颈瞬间分离,鲜血如泉水喷涌而出。   阿巴亥受此刺激,两眼一翻,直接晕倒在地。   “这颗逆子的人头就当做蔑儿乞部对翁吉刺惕部的赔礼。不知道二汗可否满意?”兀邪沉声说道,高高举起的右手重新落在权杖上。   孟贲心思一动,刚才那一招速度极快,完全是依靠个人体术武道施展的,将空气瞬间压缩成刀锋,使其拥有无与伦比的速度与切割力,这才是一个武道宗师应该有的实力!   “太奇怪了,身体竟然与精神力这般不协调...不应该啊?”孟贲心里暗暗嘀咕着,但是脸上装作“失神落魄”的样子,“颤抖”着捡起呼和特木尔的脑袋。   呼和特木尔因为神经还没有彻底死去,眼皮子还在不停颤抖,但神色中透着一丝解脱,看样子在兀邪手中没少受苦。   “不知道巴图鲁二汗是否满意?”兀邪缓缓开口说道,虽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但好像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孟贲抬起头,“赧赧不安”地回答道:“天可汗大可不必如此,中土人曾经说过:‘虎毒不食子’。天可汗今天能杀自己的儿子,来日想必杀翁吉刺惕部全族也是有可能的。”   “放肆,你是说天可汗的做法是错的?”   “天可汗为了秉持公道,你竟然不领情,真是罪该万死。”   “请天可汗立刻动手杀了这个奴隶,否则蔑儿乞部的威严近丧!”   ......四周几位重臣都开始愤怒了,原本他们也不同意诛杀呼和特木尔,不过天可汗一意孤行,谁也劝不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可以任由人指责与揣测。   天可汗兀邪轻轻敲了一下地面,所有人的声音立刻停止,整个王帐陷入一片寂静。   “我是诸部天可汗,如果不能以身作则,如何能让犬戎人心服。今日杀死我的儿子,就是要借此告诉所有犬戎人,律法是不可违背的!”兀邪将这句话说完后,便令人将呼和特木尔的尸体抬走,然后一群侍女端着烤R与烈酒走进王帐。   整个王帐内的血腥气依旧没有散尽,侍女们脸色苍白,放下手中的东西后,迅速离开。   酒宴没有一点气氛,所有人落座后都一言不发,好像是在吃临刑前的最后一顿饭一样。几个重臣互相对视了一眼,起身向兀邪请辞,言说还有军务在身。   兀邪挥挥手,也不挽留,好像这些人留在这里根本无济于事,帐内最后只有晕倒在地的阿巴亥与两名大祭司在。   两名大祭司中,有一名稍矮的大祭司站起身子,用沙哑地声音说道:“伟大的天可汗,一切如您所预料,这个巴图鲁身上果然还有另一株延寿草。”    第三百六十五章 诡异的换体   两名大祭司中,有一名稍矮的大祭司站起身子,用沙哑地声音说道:“伟大的天可汗,一切如您所预料,这个巴图鲁身上果然还有另一株延寿草。”   “我知道了。”兀邪平静地说道,仿佛毫不在意,然后他将目光投向孟贲,说道:“布木布泰想必是许给你了很多好处,才让你将延寿草献给我吧。”   孟贲脸上很古怪,耸耸肩膀,说道:“看起来天可汗什么都知道,我可以声明这一切都与我无关。”说完,将怀里的延寿草仍在地上,仿佛是在扔一颗快要爆炸的手榴弹。然手双手高高举起,转了三百六十度,表示自己没有任何威胁。   兀邪眼眸中划过一道精光,用低沉的声音,自言自语地说道“看起来她当女人的时间太久了,脑子已经不好使了,这点小把戏也能拿得出手。看起来你还是不死心,舍不得我去死。”语气中充满嘲弄。   兀邪的手轻轻张开,地上的延寿草闪电般落在他的手上,然后直接将延寿草吞服进了肚子里面。   高个大祭司躬身说道:“有了延寿草,天可汗的病情就可以痊愈了,可喜可贺。”   “纵观大周王室,唯有姬无心可堪入目,他的五帝龙拳之气让我的五脏不能自我修复,若不是中土的珍宝延寿草,只怕我也撑不了多久。”兀邪十分感慨,脸上紫色氤氲之气时隐时现,显然是药效正在挥。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让所有人离开,自己安静的闭关修养,而是谈兴大。   矮个子大祭司恭维道:“天可汗的大鹏神功也是威力不凡,我最近听说大周已经宣告了姬无心的死讯,由他的儿子姬宫湦丧,密谍已经证实了消息。”   “可惜了,可惜了。真是一个好对手,如果由他执掌大周,我犬戎将永无宁日。”兀邪喟然长叹一声,权杖在地上敲击地砰砰作响。   孟贲心中惊讶不已,想起当年那一战,原以为兀邪带兵退走是因为鬼方部威白战死的缘故,如今一听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兀邪应该是跟姬无心在不知名的地方战斗了一场,拼地两败俱伤。姬无心因为身体原因便找了儿子当替身,兀邪却没有这么好运气,只能用延寿草来治病。可惜延寿草治标不治本,很难说能将其彻底治愈。   “你们看着悲叹,实际上心里正暗暗高兴吧,可惜你们没有想到,那个姬宫湦就是姬无心吧。”孟贲真的很期待这两个人以后若是遇见了,该是如何场面。   过了片刻功夫,兀邪脸上的紫金色氤氲之气慢慢消退,取而代之额头上出现一道红线,身体哆哆嗦嗦剧烈颤抖,头一仰喷出一大口黑血。   高个大祭司顿时慌了,身子向前冲,想要扶住兀邪。却不料被身后的矮个大祭司一掌打在后背心,强烈的爆炸声轰然响起。   金色的火光中,那位被偷袭的高个大祭司整个身子都被炸穿了,他虽然精神力高强深厚,可体质上并不比武士出色。   孟贲抽身向后退,假装被震晕在地上,心中不停地冷笑。那矮个大祭司所用的分明是练气士的符箓,而且是极其高明的烈焰爆,融合了一丝三昧真火,就连武道宗师都能伤到。纵观整个蔑儿乞部,唯有在布木布泰那里见过这等手段。   果不其然,矮个子大祭司兜帽摘下,身子瘫软成一根面条般,吱嘎一声,人皮从腹部撕裂。绝色美女布木布泰从中间钻了出来,整个过程十分惊悚。   “你杀了哈里!该死的,我真的不应该让你回到部落来!”高个子大祭司口喷鲜血,心脏正在被三昧真火不停烧灼着,只是因为强悍的精神力暂时没有死去。   布木布泰的脸色阴沉如寒冰,愤怒地吼道:“阿奇虎,你忘了我的身份吗?你忘了我才是真正的可汗吗?”说完一指晕倒在座位上的兀邪,阴森森地笑道:“那个贱人给了你们多少好处,竟然让你们心甘情愿地俯称臣,你们这群叛徒竟然敢把我囚禁在翁吉刺惕部十八年。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可敦比你睿智,比你有远见。在她的带领下,蔑儿乞部迎来了最强盛的时代。你太残暴,太自私了,一心只想着长生不老。当年要不是你自作主张,要利用中土邪术达到转换身体的目的,怎么会和可敦调换身体。说到底,你还是自作孽!”大祭司阿奇虎双目喷火,显然将“布木布泰”恨到骨子里。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姬无心的秘法已经奏效了,据我所知,他已经成功的和他儿子调换了身体。只要有这种秘法存在,我一定能永生不死的!不过,在这之前,我一定要先取回自己的身体。”布木布泰邪笑道,双目爆闪银光,庞大的犹如实质的精神力直接将阿奇虎碾压成肉饼,随即三昧真火将所有尸骸化为灰烬。   “布木布泰”纵身一跃,右手扣在“兀邪”的脑袋上,嘴里念念有词。轰!一个直径两米的紫色气罩凭空出现,直接将两人罩在其中。紫色气罩内雷声隐现,轰鸣作响。   孟贲听到刚刚那番对话后,再看见眼前熟悉的气罩,心里恍然大悟,嘴角微微抽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险些要吐出来。   如果不出意外,事情应该是这样的。   先,兀邪想要长生不老,这一点与姬无心取得共识。姬无心教给了兀邪一套有缺陷的邪术,自己从中观察,记录实验数据。   结果自然是失败了,兀邪与自己的老婆布木布泰互相换了身体。而原本的可敦布木布泰也是一位女中豪杰,索性用原本兀邪的身份统治了整个蔑儿乞部,将兀邪教给翁吉刺惕部的上一任可汗看管。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布木布泰与兀邪,一个精神力浑厚,一个武道强悍。拥有武道实力坐镇的布木布泰根本不是兀邪能推翻的,于是他用了某种手段勾结姬无心,使其与布木布泰两败俱伤。   孟贲脑洞大开,继续按照已知的情报推理起来。   受伤的布木布泰身体很不好,但是又蔑儿乞部内许多强者的支持,所有兀邪不敢轻举妄动。直到自己出现,并且献上延寿草之后,兀邪现机会来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 猜测   孟贲脑D大开,继续按照已知的情报推理起来。   受伤的布木布泰身体很不好,但是又蔑儿乞部内许多强者的支持,所有兀邪不敢轻举妄动。直到自己出现,并且献上延寿草之后,兀邪发现机会来了。   先是自己亲自进入蔑儿乞部,表明自己没有害人之意,同时拿出证据,说明延寿草之毒。然后,又猜测献“草药”的巴图鲁应该还有残余的,于是借便有了后来的一幕。   孟贲还是有几点疑惑的地方,首先,姬无心当初是借着Y阳镜才一举成功的,但兀邪显然并不清楚,已经失败过一次了,还有胆子再是一次?其次,刚刚进来的时候,化身天可汗的布木布泰明显是知道那株“延寿草”的来历,可是为什么一意孤行地吃下去。   兀邪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最少七株延寿草,所以才有底气哄骗布木布泰吃下去,他的目的是换回身体,肯定不希望自己一换回去就毒发身亡。   原本的可敦布木布泰也是一个奇葩,竟然娶了两个老婆,而且生了两个孩子。不过按照年纪算,窝铁力应该是布木布泰亲生的,那呼和特木尔是跟谁生的?也难怪他能下得了这般狠手。   孟贲心中一阵恶寒袭来,后背渗出了一层白毛冷汗。   在他不远处,成熟的美妇缓缓苏醒,显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她的眼中只有滚落在孟贲身边的呼和特木尔的头颅。   “哇!”阿巴亥连滚带爬,将头颅抱在怀里,嘤嘤切切地哭泣着,慢慢演变成嚎啕大哭。在抬眼看到孟贲,心中恨意难以抑制,拔下头上的发簪就扑过去。   孟贲正好感到无聊,双手一张,直接将阿巴亥搂在怀里。这个女人R呼呼的,手骨十分好,身上的衣衫早已是乱七八糟的。   “你...你放开我,你好大的胆子,我是王妃!”阿巴亥惊慌失措,下身的罗裙竟然不知不觉消失不见,直接将私密处露在空气之中。   孟贲觉得很好笑,眼前的女人智商太低了,也难怪会选她当王妃。身子一翻,稍稍用了几分力气就压得美妇动弹不得,偏偏阿巴亥极力挣扎,竟然让那根神兵直C如体内。   “疼!”阿巴亥眼泪直流,手一松,发簪落在地上,双手哆哆嗦嗦地撑着孟贲的手。   孟贲运足马力不停地策马奔腾,这个美妇身材果然不错,有一种贵族妇女独有的富态与气质。双手一分,几下把她身上的衣服扯成粉碎,赞叹道:“谁要是不说,光看这对宝贝,谁能想到你生过孩子?”   “兀邪救我!兀邪救我!”阿巴亥悲愤欲绝,凄惨地不停高喊,可是根本没有任何人理会她。   看着阿巴亥眼中的惊恐与羞辱的眼神,孟贲哈哈大笑,说道:“你竟然向杀死你儿子的凶手求救,呼和特木尔泉下有知,不知道该如何伤心。”   “你...是你害的,是你们翁吉刺惕部害的!”阿巴亥慢慢停止了无谓地挣扎,可是眼神依旧怨毒无比。   孟贲也不在乎,他只想着怎么打发时间,眼珠一转,狠狠在那对山峰上抽打起来,辱骂道:“该死的女人,你不配做一个母亲!只会迁怒于一个无辜人,明明知道仇人是谁,却不想着替儿子报仇!”   阿巴亥疼地直翻白眼,但是更令她痛苦的是,对方说得话完全是事实,身子剧烈抖动中,不自觉地开始配合孟贲的刺杀动作,眼角再次淌下泪水。   孟贲能感觉到溶D内的地下暗河已经被开凿出来,涌涌澎湃的蜜汁浸染了神兵,虽然阿巴亥年龄不小,可是依旧十分紧凑。一番厮杀算是彻底打开了阿巴亥的心扉,多年没有与真正男人交手的她,不一会儿就哭天喊地,泪水与口水沾了满脸。   她的双腿架在孟贲的背上,努力地上下移动着,很快就连续泄洪了几次。整个王帐就只能听见“啪啪...啪啪...啪”的交火之声。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阿巴亥一边哭泣一边说道,她感觉自己的樱桃好像要被捏炸了,但不知为何竟有一种格外的冲动。   孟贲冷酷地将神兵收回,问道:“向谁报仇?”   骤然感到空虚的阿巴亥连忙握住神兵,带着哭腔说道:“我要向兀邪报仇,我要杀了这个人,是他害了我!”说完就把神兵往战场塞去。她已经寂寞了很久,再加上有一丝逃避的想法在内,使得阿巴亥失去了理智,沦为欲的奴隶。   孟贲得以在在这个成熟女人的丰满臀部上拍了两下,如同骑手一般跨上战马,邪笑道:“如果我能为你复仇,你拿什么报答我?”   战马奔腾,阿巴亥的身体剧烈起伏着,可听到这句话身子一下僵硬了,随即扭过头,严肃地说道:“我可以成为你的奴隶,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记住你的话!驾!...驾!...”孟贲兴致大发,继续纵横驰骋着。而阿巴亥则真的好像一匹母马一般缓缓向前怕冻着,在连续的洪潮中,甚至渐渐模糊。只记得嘴里不断灌入的浓浓的Y体,一股股将肚子填满。   当阿巴亥睁开眼睛,环视四周,她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一座奇怪且豪华的房子里,身子下面是比羊毛毯还要柔软的垫子。   不单单如此,她还发现自不知道何时已经赤着身子,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精钢奴圈。阿巴亥以为自己还在梦中,索性一闭眼又睡了过去。   分割线---------   孟贲把阿巴亥收回山河珠后,自己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重新躺好,没有等他将刚才的战斗回味。包裹着兀邪与布木布泰的气罩轰然崩裂,将整个王帐的天顶轰出一个大D。   嗖!两团人影骤然分开,一南一北相互站立。浓重的烟气散去后,兀邪与布木布泰出现在孟贲面前。   此刻,两人给孟贲的感觉与之前完全不同,男的更加霸气,女的更加妖娆,之前让他反胃的本能瞬间消失。   兀邪忽然哈哈大笑,说道:“贱人,我终于成功了!没有了我的武气与不坏之身,我看你拿什么跟我斗!”    第三百六十七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兀邪忽然哈哈大笑,说道:“贱人,我终于成功了!没有了我的武气与不坏之身,我看你拿什么跟我斗!”   布木布泰神色不变,冷笑连连,说道:“其实说起来,你的确是天纵奇才。凭借异种精神力将一副我的身体修炼成为人仙级练气士。不过还不是为我做嫁衣了,练气士之道才是真正的长生之法,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哈哈哈...你以为我真的会想不到这一点吗?告诉你,你的身躯是用我献祭之法成的,根本成就不了元神,而且每一个月圆之夜都会化身恶鬼。想长生不死,做梦吧!”兀邪得意地说道,然后单手划破虚空,拿出一把延寿草,直接塞进嘴里。不多不少,连同之前服用的正好七株!   布木布泰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嘲讽地说道:“你就以为你做了手脚吗?要知道,我可是故意吃那株延寿草的,为的就是给你机会换回身体。我真的是受够了你那肮脏的躯壳!不过,我还是为你留下了一些小礼物!”   “该死的!我要杀了你!”兀邪眼睛红,他觉得有些不妙,身上的武气根本不受控制了,好像一锅煮沸的热汤一般。   整个人疯狂地一声咆哮后,身上的甲胄,啪!啪!连续几声后碎成了无数块。浑身肌肉好似注入了膨大剂般,呼呼不断增长。膨大后的肌肉狰狞恐怖,完全像是一头怪物。   “你...你做了什么!”兀邪没说出一个字,就如同炸雷一般猛将空气震得嗡嗡作响,四周的毡布出撕拉撕拉的声响后,全部炸飞。似乎整个空间都容纳不下兀邪那可怕的身躯,气劲鼓荡下,空间轰鸣作响。   “你不要以为就只有你关注练气士的事情,身为天可汗的我,所能拥有的资源可比你想象的要多。延寿草虽然是珍宝,但是服用七株后,如果短时间内再多服用一株,身体立刻就会因为承受不了药力而爆炸的。”布木布泰妩媚地笑了笑,也许是太久没有做出这种富有女性化的动作,显得有些僵硬。   “不可能的,你骗我!那个巴图鲁是临时起意的,根本没有任何人知道!”兀邪越来越疯狂,他身体已经膨胀了近乎一倍,气势凶猛无比,但是显然是回光返照。以消耗自身潜力与生命为代价,获得强悍的力量与武气,如同饮鸩止渴。   “看在你快死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身为天可汗的我,献祭了十万生灵,获得了预言。”布木布泰眼神闪烁,手中结印,澎湃的灵气立刻将对方的气场排斥在外。   兀邪仰头长吼,喝道:“所有蔑儿乞部的战士们,立刻诛杀邪恶女巫布木布泰,我以天可汗兀邪之名,封赏二汗之位!”声浪翻滚,不停地回荡在峡谷中。   可是并没有半个人影出现,显然布木布泰早有准备。   兀邪的心因为恐惧与愤怒,索性将全身的力量都催出来,用对方决一死战。整个人的气质顿时开始改变,浑然一体,无懈可击!虚空中一只金色大鹏鸟陡然出现,凶残的金色双眸死死盯着布木布泰。   布木布泰脸上大变,她刚才一直拖延时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还有这般力量能催出气运。堂堂草原共主的命格且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整个空间强烈地震荡后,重力猛然增加千倍。   兀邪一声大吼,脚下土地炸裂成一个大坑,右拳如同火箭弹般径直砸向布木布泰。随着拳劲的轰击,前进方向的泥土全部被硬生生掀开,好像平地卷起了一股飓风般。   兀邪的武气不属于五帝中的任何一种,而是璀璨的黄金色。这使得兀邪看上去像是一尊黄金雕塑一样,连同拳劲都闪动着金色的光彩。   “果然不愧是老牌武道宗师,果然厉害!”孟贲整个衣服都被劲风吹得贴在身上,哪怕隔得很远,都能感觉到那如刀割般的恐怖风压,一拳之威,足以毁天灭地。   实际上,兀邪的实力远远不止如此,最可怕的武道秘技与神通受限于延寿草的毒素,根本挥不出来,否则就算是孟贲亲自上场,也难说能稳赢。   即便如此,一名武道宗师融合了生命力与潜力的一击,也足以强过任何神通与秘技,暴力的一拳,孟贲也是不想正面承受的。   布木布泰神色微微慌张,手中扣住的挪移符不停催动,可是四周的空间被兀邪的精神力扰乱,所以根本没有用。她不得已只好将双手挡在身前,扔出一连串的爆裂符箓。   布木布泰很聪明,但是她远远低估了一名武士的意念与战斗本能。一贯自豪的算无遗漏,现如今自困手脚。   轰!轰!爆裂符箓炸开,一丝丝细小的三昧真火形成了一条火龙与兀邪的拳头撞在一起。   强烈的疼痛刺激着兀邪,同时悔恨与怒火再次将拳力催了一倍,哪怕是三昧真火都难以抵挡,直接被打入虚空裂缝之中。   布木布泰绝望地闭上眼睛,她赫然现,无论何时何地,唯有力量使永恒的。就比如同一副身躯,兀邪所能施展的手段与攻击力远比她要强得多。她一直以来只是在挥霍着原本属于兀邪的力量,竟然还沾沾自喜,简直是可笑啊!   可是就在拳劲临身的瞬间,一柄漆黑无光的长刀横在两者当中。轰!兀邪含恨一击,没有使长刀挪动半分,反而强大的反震力将兀邪震退了数十步。   布木布泰难以置信地张开眼睛,只见那么幸运的奴隶“巴图鲁”正侧握着长刀,挡在自己身前。   “你究竟是谁!”兀邪暴喝道,身子却没有动作,只凭借刚刚一击,就察觉到一股同属于武道宗师的意志。   孟贲微微一笑,说道:“在下乃是一名中土武士,素来听闻天可汗兀邪战力高强,特来请教。没有想到,竟然看了一出狗咬狗的大戏,真的大开眼界!”黑色武气慢慢弥散开,如同一团黑雾笼罩大地。   黑色武气与金色武气沿着中心不停碰撞,像是锅里浇了冰水般,噼里啪啦不停作响。    第三百六十八章 天可汗之死   “好!好!当年我游荡中土,除了姬无心以外,还以为并没有高手。来战吧!”兀邪狂吼一声,身躯再次膨胀,又是一拳刚猛霸道的直击。   金翅大鹏命格仰天长鸣,如金石破碎,刺耳欲聋。狂暴的武道意境与命格交融后,使得兀邪的速度达到一种不可思议地境地。   嗖!嗖!两个人影围着场地不停闪烁。偶尔的碰触会炸开点点火星,金色与黑色的武气互相交织,随即爆炸。   布木布泰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可是她刚刚一动,场中的两个人立刻分出两股精神力牢牢锁定她,显然是只要她逃跑,立刻就会迎来猛烈的攻击。   孟贲大体适应了兀邪的攻击,除了那金色武气的质量明显高于自己的黑帝武气外,其余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身子瞬间停止,虎魄刀嗡嗡作响,毁天灭地的戾气从刀锋处疯涌而出。   兀邪也在百米之外停住身形,嘴里喘着粗气,显然有些力不从心了,可是他头顶的金翅大鹏命格却越来越亮,这是烟花爆炸前,最后的璀璨。   为了尊重这个对手,孟贲决定使出最强的攻击手段,十二恨之一的吞天刀法!   虎魄刀的刀法能增加身体的负荷与负面情绪的积累,孟贲自从用灭地救了孛儿只斤后,越发觉得此刀法不能多用,以免落得与孛儿只斤一样的下场。   两人静静的驻立了片刻,心照不宣地同时出手,都是各自能发挥出的最强攻击手段。   兀邪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将所有的气运与武气注入命格之中。金翅大鹏鸟一声鸣叫,竟然脱离兀邪的头顶,径直向孟贲扑来。   金翅大鹏鸟身上涌出一股来自荒古时代独有的凶蛮之气。两只翅膀每扇动一下,都会让空间出现道道裂痕,无尽的虚空之气将所有物质都往缝隙里面吸,唯独不能阻止金翅大鹏的飞驰。   孟贲深深吸了一口气,眼见金翅大鹏鸟落下,同时将自己的不死鸟命格释放出出来。   同样是一声鸣叫,一条似龙非龙,似凤非凤的怪物陡然出现,迅速与金翅大鹏战成一团。   “十二恨之吞天!”孟贲将虎魄高高举起,四周所有弥漫的武气,被一股无形的巨力卷成一团。随后天空中一声炸雷,恐怖的时空黑D第一次出现在中土大地上。   这是一股比时空裂缝还要强大百倍,千倍的吸引力,所有投入其中的物质都会成为分子化的存在,尤其是正面对着刀锋的兀邪,正在极力挣扎着。   “这是什么刀法,根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兀邪闷哼了一声,脚掌死死扣住地面,但是身子仿佛犁地般逐渐被带向孟贲的方向,每前进一步,都会消耗他大量的精气神。   “斩!”孟贲眼睛一闭,虎魄刀缓缓落下,时空黑D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由极强引力形成的时空之刃轰然爆发。   泯灭一切的时空之力,将兀邪连同他的命格一起斩成灰烬。整座峡谷直接被打穿,天翻地覆中,强悍的时空刀芒依旧四溢散发着。   中土内的强者们不约而同地感到一阵心惊R跳,纷纷把目光投向东北草原。有精通预言的大能之士掐指测算,却一无所获,好像天道故意将一切屏蔽了。   正在盘膝打坐的孛儿只斤也察觉到了这股气息,心中恨意翻滚,手中的血刀嗡嗡作响。他已经通过游荡的牧人得知了自己的妻子已经嫁人的消息,而且是嫁给了一个奴隶。   “这是师傅你对我的考验吗?我会变得和你一样强的!”孛儿只斤自言自语地闭上眼睛,受到那股气息的感染,今日的魔性尤为活跃,正是突破的大好时机。   一招硬拼过后,孟贲觉得四肢都要散架了,全身经络与肌R好像被碾压过一般,又痛又麻。吞天灭地这两招根本不能全力施展,否则多用两次,必定会把整个人扯成碎沫的。   孟贲摇摇脑袋,将虎魄刀收好,再把视线看向不远处的布木布泰。   “你...你不要过来!我是人仙,我是天可汗!”布木布泰原本的脸色就发白,现在更是雪上加霜,最要命的是下身隐隐感觉到一股N意。这是人类受到惊吓后,本能的反应,就算是人仙之体也不例外。   孟贲一脸怪笑道:“那你喊吧,你喊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恰恰在这个时候,部落里喊杀声四起。惨叫声,兵戈撞击声不绝于耳,十几公里的大部落乱成了一锅粥。   刚刚拼杀的那般激烈,也没有一个蔑儿乞部的人出来看热闹,如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像一群热锅上的老鼠。   布木布泰精神一震,眯缝着眼睛,恶狠狠地说道:“窝铁力竟然敢在这个时候造反,好大的胆子,当初就应该杀了你!”   “他不是你的亲儿子吗?”孟贲闪身来到布木布泰身边,将美妇横抱在怀里。   布木布泰身体僵直,想要反抗,但是想到对方的恐怖之处,不由自主地停止挣扎,低声说道:“他是我姐姐的儿子,姐姐是受到兀邪诅咒死的,现在他一定是认为我下的手。”   孟贲轻轻挑起美妇的下巴,狞笑道:“现在你是我的奴隶了,最好乖乖听话,否则你会知道什么是比死亡更痛苦的事情。”   “知道了。”布木布泰柔顺地点点头,顺势环住孟贲的脖子,将胸口的软R死死贴在他的胸膛上。   孟贲可不相信这个女人会乖乖听话,能当十八年天可汗,她的手段绝对是称得上高明。也许若不是武力受限,那么统一天下的必将是蔑儿乞部。   孟贲将露娜从山河珠内放出来,憋闷了许久的露娜立刻仰天长啸,围着孟贲扑打着,发泄自己的不满。   “蠢狗,快变大!我们要走了!”孟贲用刀背敲了一下露娜的臀部。露娜不满地哇呜一声后,立刻抖擞毛发,四肢扣住地面,宛如气球般吹起来,绚丽的银白色狼毛闪闪发亮。   轰!所有飞雪全部被露娜的气场震飞,随后它恭敬地卧在地上,尾巴不停地摇晃着。    第三百六十九章 崩溃   露娜的后背十分暖和,都说狼是不适合成为坐骑的,那是因为狼的腰身太软。但是作为冰霜战狼王的露娜,可以随时随地变换身体的结构,让孟贲坐的十分舒服。   “这是冰霜战狼王?”布木布泰声音有些颤抖,她做了多年的天可汗,还从来没有想到狼王是可以降服的。   她依靠蔑儿乞部的势力也曾经尝试过驯服冰霜战狼,可是即便活捉之后,战狼立刻就燃爆而死,从无例外。更何况狡猾且凶残的狼王了,布木布泰还从来没有见过活的!   “这个人绝对不是普通的中土武士!他究竟是谁?”布木布泰心中暗自猜测着,突然身子一震,整个人跟着狼王从峡谷的高坡上直冲而下。   眼前是数千精锐王帐护卫在苦苦抵挡着敌人的进攻,身为射雕手的他们,箭无虚,每一枝利箭破空而出后,都会带走一条生命。   可是他们要面对的敌人实在太多了,不光是窝铁力的直属卫队,还有兀邪化身“布木布泰”时候所留下的暗手。两伙人不约而同朝着王帐方向猛攻,蔑儿乞部的普通牧人们根本不清楚生了什么事情,很多都惨死在同伴的弯刀下。   时间仿佛是一个轮回一样,蔑儿乞部重新经历了一番翁吉刺惕部的动乱,而且近乎百万人的疯狂更加恐怖。这种因为惊慌失措而导致的杀戮行为,在军队中叫做“营啸”。   天可汗王帐亲卫万夫长名为友拓,他正在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手中弯刀闪烁着寒光,人随刀走,没有一个人能过得了他的防线。   “友拓将军,二汗说了,只杀妖女布木布泰,与旁人无关。还请让开!”敌军中有人高喝着,双方对射的箭雨也稀疏了起来,好像都在等待着谈判结果。   友拓旁边的一名百夫长悄悄地说道:“将军,天可汗命令我们死守在这里,但是后面山崩地裂,我害怕天可汗有不测,不如借势放他们过去,想必他们对天可汗的命令不敢违抗。”   啪!这名百夫长被扇倒在地,友拓冷冷地说道:“身为护卫军的一员,一切听从命令!在天可汗没有令前,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里!伟大的长生天在注视着我们,让我们为天可汗奉上我们的忠诚!”一番话说得周围的战士热血沸腾。   “乌拉!乌拉!”“杀!杀!”......气势猛然大涨,山呼求战声此起彼伏。   反观窝铁力的部队则畏缩不前,他们心中其实也没有底,生怕被定义为叛军。纷纷面面相觑,然后又把目光投向自己的领。   “友拓将军,我怀疑父汗已经被害,所以要亲自上山。我以蔑儿乞部二汗之名,令你立刻让出一条通道,放我军过去!”窝铁力被百十名骑兵簇拥着来都阵前。他手持一柄通体黝黑的狼牙棒,胯下骑着高大神骏的千里马,身材高大威猛。   随着窝铁力的到来,麾下叛军们都把心放在了肚子里面,高举着兵器不停欢呼,军气凝聚,慢慢压过了友拓的护卫军。   友拓的眼神十分挣扎,环视四周,现自家铁军虽然强悍,但厮杀了许久,早已筋疲力尽,反观对方兵强马壮,这一仗怕是要输了。   “嗷呜....”凄凉悠长的狼嚎声突然响起,所有人都看向王帐所在的方向。   高高的断崖上,布木布泰骑着冰霜战狼王,英姿飒爽,宛如女战神下凡。身后的孟贲躲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精心编排的大戏,他要让蔑儿乞部自相残杀,乱作一团,这样翁吉刺惕部才能趁乱崛起。   布木布泰心中既凄苦也愤怒,想自己不久前还是一名草原共主的天可汗,现在竟然沦落到成为别人的提线木偶的境地。   但是想起那恐怖的男人,布木布泰不得不乖乖照做,而起幸好她也早有准备。左手捏碎扩音符箓,高声娇喝道:“所有蔑儿乞部的战士们啊,我要宣告一个不幸的消息,伟大的天可汗兀邪已经回归到长生天的怀抱。凶手正是起兵作乱的窝铁力,他不仅谋杀了自己的父亲,还砍下了兄弟的脑袋。天可汗临死前有遗嘱,谁能为他复仇,谁就是下一任蔑儿乞部的大汗!”   轰!蔑儿乞部所有正在拼杀的族人们都停下手中的弯刀,竖起耳朵静静听着,然后浑身颤抖,目露震惊之色。一直以来,兀邪就是蔑儿乞部族人最大的精神支柱,现在柱子倒了,大部分人都茫然无措起来。   “我听错,一定听错了。天可汗战无不胜,怎么会死呢?”   “我也不相信,英明神武的二汗大人会谋杀自己的父亲与兄弟,这一定是谎言!我不信!”   “没错,那个布木布泰是翁吉刺惕部的可敦,她是来让我们自相残杀的,杀了这个妖女!”   大部分族人选择麻木自己,反而将仇恨转移到布木布泰身上。其中一小部分人窃窃私语,疑惑地看着上面的布木布泰,他们并不清楚,眼前的女人是否还是自己的主人。   窝铁力催马上前,冷笑道:“布木布泰收起你的把戏,如果父汗真的死了,一定跟你有关。自从你来了蔑儿乞部后,天灾人祸不断!你就是一切灾祸的根源,族人们,给我杀!”   布木布泰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留影石,在漫天风雪中,天可汗兀邪的身子浮现在半空之中。   慌乱的蔑儿乞部人看见熟悉的天可汗,不约而同地跪在地上,手中的兵器乒乓落地,营啸立止。   画面中的“兀邪”面色苍白,奄奄一息,艰难地说道:“布木布泰将宣读我的遗言,在没有选出新的大汗之前,她代表我的意志。我就要离开尘世了,族人们,再见了。希望你们辅佐新的大汗重新成为草原霸主!我天可汗兀邪在长生天身边保佑着你们。”啪!画面消失不见。   “哇!”不知是谁第一个哭出声,紧接着整个蔑儿乞部哭声震天,人人悲痛欲绝。   “天可汗,不要走,带上我!”   “不要走,不要走!”   有太过激动的老族人,直接横刀自刎,追随他们心中的天可汗去了。    第三百七十章 天道插手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这一切都是妖女的把戏。”窝铁力自言自语地说道,身体摇摇欲坠,眼冒金星。他身边的一位万夫长赶忙扶助他,低声说道:“二汗快走,否则就来不及了!”   万夫长还是迟了片刻,哭泣中的蔑儿乞部族人们在悲痛中,纷纷想起了兀邪的话。既然布木布泰说的话代表天可汗,那一定不会有错。一定是二汗窝铁力杀了自己的父亲和兄弟!   “为天可汗报仇,杀了窝铁力这个狗崽子!”   “为天可汗报仇,为天可汗报仇,杀,杀,杀!”   “谁杀了窝铁力谁就是下一任大汗,不要错过这个机会,我们上!”   ......冲动的复仇者,野心勃勃的Y谋家,都将杀死窝铁力作为第一目标。尽管窝铁力人多势众,兵强马壮,但也架不住大汗的位置吸引人。   窝铁力麾下待遇最差的奴隶军最先反抗,高呼为天可汗复仇的口号,杀向自家战友,疯狂的样子比之前向友拓进攻时更凶猛。   听着耳边兵戈声四起,到处是喊打喊杀的声音,窝铁力一贯冷静的面容也改变了颜色,惊慌地喝道:“忠于我的勇士们啊,我向长生天发誓,我绝对没有杀害我的父汗,否则就被野狗吞噬心脏,被秃鹰夺走灵魂。但此时此刻,我请求你们帮助我离开这里,终有一天我会揭开真相!”   他身边的三千亲卫们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主人。真正忠诚的犬戎战士,是不会因为主人做过什么而选择背叛,他们的忠诚比钢铁还有坚硬。   “保护主人离开!杀出一条血路!”刚才开口劝说窝铁力的那么万夫长,锵的一声,拔出手中的弯刀,一马当先地往山峡的方向冲去。   他的身后五千多名骑兵调转马头,保护着窝铁力,手中的弯刀开始劈向之前的战友。   鲜血四溅,原本游移不定的中立军被这种变故惊醒了,加入了追杀的大军之中。区区五千骑兵,在这种积雪没过膝盖的地形中又能发挥多少战力?   五千骑兵没等突破千米,就折损了尽两千人。给与他们最大杀伤的则是,友拓的王帐护卫军。   四周不断响起的惨叫声将窝铁力惊醒了,原本浑浑噩噩的状态一扫而空,望着周围奋不顾身保护自己的属下,暗道了一声惭愧。身子一沉,扬起手中战刀,遥指前方,咆哮道:“犬戎之虎在此,不怕死的来吧!我的勇士们,把这群羔羊撕成粉碎!”   “吼!”“杀!”残存的三千多骑兵一起发出珊瑚海啸般的怒吼,如龙腾虎啸般声震八方。下一秒,窝铁力战刀向前一挥,白色武气轰然爆发。   “武道秘技:千刀万剐!”白色武气在空气中炸开后,立刻变成细小如蝴蝶般的刀芒,上下飞舞。所有被刀芒击中的人都如同被刮了鱼鳞的死鱼一样,满身是伤,死状惨不忍睹。   窝铁力的前方顿时空出好大一个缺口,三千骑兵欢呼着跟随他们的无敌统帅向外冲。普通牧民新生畏惧,根本不敢阻挡,而王帐护卫军身着重甲,也跟不上马速。眼看着,一行骑兵就快要突破到山峡出口。   孟贲有些惊讶,窝铁力这个人绝对不能留,此人天生豪勇,有一股令人信服的领导力。脚下一段,神通咫尺天涯发动,身子闪烁中混入了普通牧民当中。   “十二恨之地裂!”孟贲眯缝着眼睛,心里发狠,打算一下将这三千骑兵都灭掉。谁料刚刚举起虎魄催动刀意,天空中瞬间乌云密布,雷声滚滚。   那股无从抵挡的意志力慢慢在乌云中汇聚,很明显就是冲着孟贲来的。   孟贲Y沉着脸啐了一口唾沫,他突然发现自己上当了,自从踏上草原,所有的一切都被天道命运所C控的。传授孛儿只斤刀法,灭杀兀邪,这两次都没有天道出现。可以猜测,原本就是天道借孟贲之手杀掉兀邪。而且,在孟贲夺走属于孛儿只斤的气运后,施展某种手段,让孟贲自愿将虎魄刀法传授给孛儿只斤作为补偿。   “我真是愚蠢啊!”孟贲狠狠抽了自己脸一下,当初怎么会混了脑子,把辛辛苦苦得来的刀法传授出去。这天道的影响力委实可怕!   看着大杀四方的窝铁力,孟贲心头的火气再也难以抑制,暗道:“莫非这也是你布置得棋子?哼!”杀心一起,立刻付之行动。   即便不使用吞天灭地刀法,仅凭借着虎魄的锋利无双就足以驰骋疆场。   “神通,龙吟虎啸!”孟贲发动战场神通,在此神通影响下,原本懦弱不前的普通牧人们纷纷红着眼睛往上冲,所有人都感觉自己体内充满了无穷的力量,这种感觉好像是长生天的祝福一样。   “兀邪大人显灵了!杀啊!”   “我的力量现在可以掀翻两头牛,让我先来!”   ......原本没有被神通笼罩的牧民,也被这种气氛蛊惑了,挥舞着弯刀挡在战马面前。   目睹如此声势,已经挥出三次千刀万剐的窝铁力不由的脸色大变,长啸道:“我是不败的窝铁力,没有人能取走我的性命!杀!”   咔擦!霹雳落下,一条条电光如游龙般在云内穿梭。犬戎人都害怕闪电,将之视为长生天的愤怒。   尤其是这一道道闪电霹雳直接将孟贲的龙吟虎啸神通震散,恢复清醒的牧民们顿时惶然不知所措。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   孟贲脸色铁青地看着这一切,他却不能出手,甚至不能移动。天道意志在时时刻刻留意他的一举一动,显然是要保护窝铁力逃出生天了。   窝铁力精神一震,他也发现了绝妙的时机,喝道:“跟我走!向前冲!”   原本也陷入惊慌之中的三千骑兵本能的夹住马腹部,催动战马。他们被雷声震得手脚无力,但是胯下战马却比他们要强很多,奋力向前冲。   汹涌的马群形成了恐怖的撞击力,乍一接触,蔑儿乞部的族人们立刻伤亡惨重,哀嚎惨叫声直冲云霄。    第三百七十一章 丧家犬的逃亡   窝铁力费劲千辛万苦终于冲出整个部落营盘,可是没有等他喘上一口气,一股冰寒刺骨的杀机从背后袭来。   “杀父背主的叛徒,你纳命来!”王帐护卫军万夫长友拓一脸狰狞,双脚踩在马背上,离着还有不到五十米的时候,右脚猛踏。   战马惨叫一声,被震得四分五裂,但是友拓借着惯性身体腾空而起,手中扬起的战刀照着窝铁力狠狠劈下。赤红色的武气将百米之内的雪花瞬间蒸,一些忠诚的骑兵想要阻挡,可是在巨大的火焰刀芒中都化为焦炭。   窝铁力与友拓均是千人敌,隐隐触摸到万人敌之境,真要拼死战斗,在短时间内谁也无法战胜对方。可是刚才窝铁力已经耗费了太多了武气与精神力,如今只能选择避敌锋芒。   强壮的身躯往马腹一闪,躲过身边几名护卫的弯刀向后扔去。同时武气注入战马体内,以折损战马寿命为代价,让其更加快。   “该死的胆小鬼,你跑不了的!”友拓嘴角划过一丝冷笑,微微滑动战刀,将所有来袭的弯刀荡开,炽烈的刀芒依旧径直劈下。   窝铁力一皱眉头,身子顺势落在地上,后背肌肉蠕动着,整个人贴着地面向侧面滑行。   噗呲!千里马被一分二,血肉迅蒸化为灰烬。“背弃了战友,独自逃生!你不配做犬戎人!”神情冷漠的友拓轻轻抚摸着战刀,纵身再次杀出。   “我先杀了你再走!”窝铁力恼羞成怒,翻身而起,恰好身边有一头牛车,双臂抓住车轮,微微用力。轰!巨大的牛车连同无辜的老牛,一起被扔向友拓。   友拓的弯刀舞动,老牛连同牛车都化为灰烬,可是没有等他来得及冲上,窝铁力双脚连续踢踏,连续将许多死尸与战马扔出。   友拓的战斗经验十分丰富,弯腰横移,前身紧贴地面,以地滚刀法杀本窝铁力的双脚。赤色武气形成的刀芒延长了弯刀的长度,十五米内全部成为一片火海。   噼里啪啦!一道雷霆落下,友拓急忙抬头,一道耀眼的闪电照着他的脑门狠狠落下,天地之间最强的力量让他全身武气瞬间崩溃,精神力也维持不住了。哐当!神兵落地,他双手抱头,面目狰狞。   窝铁力心中大喜过望,暗呼长生天保佑,他刚刚已经做好牺牲双腿的准备了,却没有想到有这般变故生。   “友拓将军,这就是天意,长生天的旨意!”窝铁力仰头长啸,双手如两枝锋利的长矛急探出。噗呲,直接洞穿友拓的胸膛,然后用劲左右,将一名堂堂千人敌武士一分二,惨不忍睹。   “妖女!我一定会回来报仇的,我誓!”窝铁力朝着布木布泰所在的方向咆哮道,声浪滚滚,如雄狮猛吼。   骑在狼王露娜身上的布木布泰听到后,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心里冷笑连连。隐藏在黑暗处的那个中土武士,如果肯放你走才怪呢!   孟贲挤在一群臭烘烘的牧民当中,杀意被彻底激起来了。做为曾在九幽屠神的强者,绝对不愿意受人威胁,以至于动也动不了。天道想要借刀杀人,也绝不那么容易!不过,刚刚施展了完整的吞天刀法,现在微微疼的经络告诉他,绝对不能与天道意志硬拼。   心思一转,将谷神中的精神力全部汇聚在双眼中,这样以至于两只眼眸越来越刺眼,渐渐出如有实质的银光,澎湃的杀意借由目力投向窝铁力。   四周的牧人们见此,仓皇逃窜。可是,窝铁力却突然感到背后汗毛炸立,不断地交战虽然消耗了他大量的精气神,可是也让他的战斗直觉达到顶峰。可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恐怖,好像被什么洪荒怪兽给盯上了。   “该死,究竟是谁?”窝铁力心中惶恐,先想到的是他的父亲兀邪,可是身后那股敌意却如朝阳初升,雄猛霸烈。他艰难地缓缓转过身,隔着三四百米远,一下就在人群之中找到了孟贲。目光一对视线,窝铁力感觉自己的眼睛酸胀难受。   那股杀意简直没有丝毫遮掩,,窝铁力不敢再多留半步,下意识地准备逃跑。他今日历经重重磨难,先想要保住自己性命,至于荣誉以后还可以挣回来,但是性命只有一次。   窝铁力一转身,向前窜出百米,快如奔马。身后有残存的骑兵再次将他护住,能杀出来的骑兵不太多,只有大概八百多骑,人人挂伤。   “主人,咱们往什么方向走?”一名百夫长气喘吁吁地问道,他是这个残存骑兵中官职最高的人。   窝铁力刚刚摆脱那股敌意,心中大敢庆幸,虽然不知道那名强者为什么不追赶,但是并不妨碍他的好心情。于是,回答道:“往北!那里是一片混乱之地,没有霸主级大汗的存在,我们去那里统一北部草原!”   远处,孟贲冷笑连连,自言自语道:“你是在高兴的太早了!”在他的指挥下,蔑儿乞部那群寄生种战士早已拦在前方,目的就是要拖住窝铁力的脚步。   窝铁力正催马前行,小山丘两侧突然冲出三十多匹骑兵,不由分说,拉弓便射。刺耳的破空之声夹在在风雨中,听起来格外瘆人。   “主人快走!出来三名十户长,随我迎敌,为主人杀出一条路!”百夫长怒喝一声,弯刀狠狠在马屁上割了一刀。他身后的骑兵们也有样学样,战马吃痛之下,奋起马蹄加快度。这里的地面积雪不深,且土质干硬,正适合骑兵冲刺。   窝铁力道了一声保重,微微调整方向,打算绕过来袭的敌人。却不料,接下来的事情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那群敌人不闪不避,只是催马向窝铁力冲来,哪怕身上被射中十几枝箭矢,也毫不动摇。那么百夫长也愣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彪悍的骑兵,手臂被砍,喉咙被割,还能继续坚持向前。   百夫长只消灭了大概十几名寄生种骑兵,还有十名寄生种顺利的冲到窝铁力的马前,不约而同地弹身而起,挥动弯刀扑过去。    第三百七十二章 窝铁力之死   窝铁力随手挥动手中弯刀,恶金凡铁的弯刀在他手中,轻松飘舞如同蝴蝶一般,百人敌以下无人能挡。   铮!一声脆响,一名寄生种的弯刀硬是与窝铁力的弯刀撞在一起,瞬间迸发出一溜火星。不出意料之外,窝铁力的弯刀顺势斜斩,将这名寄生种砍成两半。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砍成两半的敌人硬是把他抱住,双手死死扣在一起,牙齿还向窝铁力的喉咙咬去。   “放肆!”窝铁力不停地咆哮,以此掩饰心中的惊恐。随即,他将仅剩不多的武气迸发出来,将尸体炸开。   就在这些寄生种死死纠缠之际,弘吉刺宝音带着翁吉刺惕部的战士也来到这里。   天地异象与不断响起的雷霆之声,让翁吉刺惕部的战士们不约而同地放缓了脚步,任由宝音催促也不肯再往前迈一步。这个时候,那一万名寄生种起到极大的作用,率先高呼战歌,   人类总是盲从的,八万战士浩浩荡荡地前行,中途冻死或迷路的不计其数。但眼看敌人就在眼前,就算是恐惧也要拼死一搏。   带着壮烈牺牲的念头,翁吉刺惕部踏上了归属于天可汗的草场。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眺望远方,整个蔑儿乞部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惨叫声与救命声此起彼伏,草原共主的蔑儿乞部陷入一片火海。漫天的大雪也压不住这个种火势。   宝音勒住战马,眼睛瞪得大大的,简直不敢相信,犹豫了片刻,下令所有战士立刻出击。以最快速度杀入蔑儿乞部,为他们的可汗德薛禅报仇雪恨。   不知道为什么,宝音总觉得蔑儿乞部的动荡与自己的男人“巴图鲁”有关,而且这一路行来,格外快速顺利,许多险要隐蔽的小路均没有瞒过侦查战士的眼睛。   寄生种战士们早就等着她这句话了,簇拥着宝音往窝铁力的方向冲,十几万骑兵的规模浩浩荡荡,马蹄声将天空的雷霆都遮盖了。   隐藏在乌云中的天道犹豫了,它不可能亲自下手屠杀十几万人,而且宝音与窝铁力比起来,明显前者的干系更大,气运更厚重。就好比亲闺女与干儿子的差别,不用考虑就知道站在哪一边。   刚刚斩杀了最后一名敌人的窝铁力就感觉自己胯下的战马不停战栗,双脚也有了微微酥麻,扭头看向南方,唰地一下冷汗就下来了,惊恐地说道:“为什么翁吉刺惕部的骑兵会出现在这里!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可惜,没有人会给他答案。宝音催马已经杀到眼前,周围忠勇无畏的寄生种勇士一轮箭雨过后,窝铁力身边已经没有了护卫,连他本人也挨了几箭。   窝铁力眼睛一闭,哀叹道:“今日便是我葬身的时候吧!真的是很不甘心啊,不甘心啊!”他本来还想着释放命格最后拼一下,但是谷神与丹田内都是空空如也,命格就是想出来也放不出来。   宝音从来没有见过窝铁力,所以只当是普通将军,神兵疾风迅疾出鞘,青红色刀芒重重砍在窝铁力的胸口上,身旁的寄生种们又补了几箭。   下一刻,窝铁力那如铁塔般的身躯向后倒下,重重摔在地上。肋骨刺破心脏和腹腔,让鲜血如同喷泉一样喷洒出来。   咔擦一声霹雳过后,乌云尽散,连带着雪花都停止了飘落。眼见事情无法挽回,天道意志不得不离开这里。   同时,孟贲觉得身上的压力消散一空,冷漠地注视了一眼被踏成R泥的窝铁力,神通咫尺天涯发动,身体瞬间出现在布木布泰身边。   布木布泰很老实地坐在露莎身上,四周全是搜寻她踪迹的蔑儿乞部族人。由于施展了隐形符箓,没有任何人能看见她。   孟贲出现后,用白金剑罡将所有人斩成碎沫,下一步踏在地上。轰隆声中,布木布泰设下隐形符箓立刻烟消云散。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还需要我做什么?”布木布泰看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孟贲,心中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这句话刚说完,整个人就倒飞进一个宽阔的胸膛内。   孟贲掐住布木布泰雪白色的脖颈,冷冷地说道:“臣服我,否则死!”右手缓缓用力,白金剑罡如游龙一般顶在布木布泰的心脏处,随时穿心而过。   作为一名曾经的天可汗,武道宗师,人仙的布木布泰是绝不愿屈服于任何人的,但是她并不精通格杀,心里也清楚如果不答应只怕是死路一条,慌忙点点头,故作“惶恐”地说道:“我愿意,我愿意。”她知道但凡是男人,最吃这一套。   可是布木布泰忘了,眼前的人是不可以用常人度量的。撕拉!一声脆响,雪白的玉体立刻露在寒风之中,下一刻,一柄小孩手臂大小的神兵硬生生刺进玉体内。   布木布泰其实早有这种觉悟,可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时候,这种地点,想要挣扎,但是全部精神力都被镇压住,力量又远远不及对方。   那柄神兵又粗又长,刺入体内好像刮骨钢刀一样。布木布泰刚刚适应了女性的身体,一股被压抑了十八年的本能被彻底解放了。痛苦归痛苦,可是浪潮却汹涌澎湃涌上布木布泰的大脑。   露娜好奇地看着这一切,狼尾巴使劲摇着,眼中直冒蓝光。   孟贲看着眼前左右摇摆的雪臀,大手啪啪就是两下,骂道:“这是不是很刺激啊?看你扭动的样子,很久没有享受到这种感觉了吧,没关系,你以后一定会爱上我的。”美妇并没有身怀名器,但是作为人仙,腔体内的肌R都可以自由受到控制。   布木布泰有心讨好,将蔑儿乞部秘传的种种花样拿出来,让孟贲大呼过瘾。   孟贲知道这种女人权势心极重,为了权利能做得了任何事情,但是只要她们还有牵挂的东西,就可以控制住她们。   两个就在这高高的山崖上展开了一轮又一轮交战,而山下则是乱成一团的蔑儿乞部族人们,翁吉刺惕部的偷袭是所有人没有想到的。    第三百七十三章 偷袭之战   蔑儿乞部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被人偷袭,他们已经荣耀太久了,忘记了在草原中时时刻刻都不能放松警惕。   正在争抢财货与女人的蔑儿乞部战士们面面相觑,然后一哄而散。马匹此刻成为了最宝贵的东西,为了骑上一匹战马,无数人成了刀下之鬼。   蔑儿乞部的祭祀们是最淡定的一群人,嘱咐自家战士守好财物,就坐着静静等待征服者的上门。在草原上,祭祀是最没有忠诚可言的,大体上是谁供奉的多就归属哪一位,极少数祭祀会忠诚于家族。   冲入蔑儿乞部营盘的宝音神色恍惚,不光是她有这种反应,许多翁吉刺惕部的骑兵们都是难以置信,就在不久前他们还面临着灭亡的危机,如今这般轻而易举地踏入天可汗的老家。   骑兵们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刺透整个营盘。有一些勇敢的蔑儿乞部勇士不顾一切的催马反抗,可是却都徒劳无功,白白将血肉挥洒在这片土地上。   宝音的神色焦急,远远看见了天可汗的大旗后,急忙命令着塔尔塔与哈奇扩大战果,接收俘虏,自己则带着护卫亲自朝山峡内猛冲。   这个时候的蔑儿乞部人越来越狂躁,越来越绝望,可以用兵败如山倒来形容此时此刻。普通的战士与牧人们纷纷跪地求饶,双手举天,贵族们也献出兵器,唯有天可汗大旗下的一群蔑儿乞部的王帐护卫军还在拼死抵抗,他们视荣誉高于生命。   宝音的前进路线受阻了,心情十分焦急,她心中挂念着自己的丈夫,要知道现在的翁吉刺惕部很不稳定,尤其是没有明确的可汗继承人的情况下,如果“巴图鲁”死去,翁吉刺惕部立刻就会四分五裂。   心念至此,不再做任何犹豫,胯下火云千里马受武气催,嘶鸣一声,甩开马蹄狂奔。眨眼之间,便来到厮杀最激烈的前线,下一刻,左手狠狠拽着缰绳,右手疾风狂舞。   噗!噗!蔑儿乞部的护卫军直接被砍飞了数人,严密的防线露了一个缺口。火云千里马腾空而起,如同一道红色火焰一般,从蔑儿乞部护卫军的头上飞跃而过。   砍杀了冲上来的敌人后,宝音催动战马,孤身一人向山峡内冲去。这匹火云千里马也是万中无一的马王,即便雪没膝盖,可度依旧快如闪电,每次踏地都能踩在最坚硬的土地上。   眼见宝音走远,塔尔塔与哈奇顾不得之前的命令,集中兵力杀向蔑儿乞部的护卫军。   “我们的宝音公主已经冲过去了,翁吉刺惕部的男儿们,千万可不要认输啊!天可汗的大旗就在前方,斩落大旗!”塔尔塔一声狼啸,这一声将所有翁吉刺惕部战士的士气一下催起来。   “杀!斩落天可汗的大旗!”   “杀!杀!杀!我们翁吉刺惕部将取代蔑儿乞部成为东部草原之王!”......   所有骑兵的眼眸中都燃着一团灼热的战意,汹涌澎湃的杀气几乎要跳出胸膛。手中的弯刀不停挥动,体内似乎有一股力量不断涌现。杀!成为东部草原之主!这个想法第一次出现在翁吉刺惕部战士的脑海中。   宝音没有斩断大旗,而是绕过它向王帐奔去。整个王帐范围内,除了大旗外,全部被夷为平地,寸草不生。如果不是这里依旧有驻扎的迹象,绝对想不到这里曾经扎着一个帐篷。   “完了,来晚了!”宝音脑子嗡得一下响了,身子软绵绵地落在马下,然后躺在雪地上仰头大哭。   “我亲爱的公主,你按时来接我了?”   熟悉的声音在宝音耳边响起,她不自觉的直起身子,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身子一弹,整个人飞扑进孟贲的怀抱,激动的心情完全化为泪水,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还拿牙齿报复性地在男人的肩膀和脖子使劲咬着。   孟贲搂着宝音柔软丰满的身躯,也很惊讶这个草原姑娘对自己的感情如此之深,心里暗暗有些惭愧,可是随后就抛在脑后。   啪!宝音吓了一跳,下身被一根焦热的棍状物体顶着很不舒服,俏脸一红,刚想说话。但随即马上眉头紧蹙,鼻子像小狗一样轻轻嗅着。她虽然对那方面经历的不多,可是那股撩人心扉的味道却深深印在她心里。   “你准备接下来做什么?”孟贲有些做贼心虚地岔开话题,指着平地说道:“兀邪已经死了,蔑儿乞部的二汗也被你杀了,现在可是统一东部草原的大好机会。”   宝音却没有搭理孟贲,眼睛一闭,猛然又睁开,死死盯着孟贲,说道:“布木布泰在哪里?你不要想骗我,我记得这股味道!”   孟贲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用双手在佳人丰满的臀部不断游走,以达到安慰和补偿的意思,至于“认错”这个想法,一刻也没有在他脑海中出现过。   宝音没有离开孟贲的怀抱,反而将他缠得更紧,嘴里喝道:“布木布泰,你给我出来!”   “我亲爱的女儿,你是在找我吗?”布木布泰此刻也只能站出来,身为天可汗多年,一时还没有习惯以女人的口吻说话,所以声音不仅冰冷而且带一股威凌之气。   孟贲心中大喊要糟糕,果不其然。下一刻,宝音挣开孟贲的胳膊,抽出疾风,骂道:“不知羞耻的老女人,不仅勾结外人害死自己两任丈夫,现在又来勾引我的巴图鲁!我呸,今天非要杀了你!”多年的母女情分还是有的,宝音嘴上这么说,手中的疾风却是挥动不下去。   本来布木布泰不打算计较,但是那句“老女人”却彻底把她惹毛了,但凡女人最怕说自己老,如今被宝音揭伤疤,一时恼羞成怒,素手一扬,一枚雷炎爆炸符箓****而出。刚刚完,心中就后悔,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眼瞅着符箓就要砸中宝音,孟贲一个飞扑把宝音抱在怀里,用后背挡住符箓。轰!一大团火焰腾空而起,将孟贲的后背烧了一个大洞,肌肤只是略微有点黑,却没有半点损伤。    第三百七十四章 大胜   “啊!你怎么样?”宝音一声尖叫,慌乱地把孟贲的身子翻过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   孟贲眼睛一转,索性装作受伤的样子,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只要你没事就好,你们两个一定要和睦相处,答应我。”   “哼!”宝音眉头一挑,小心翼翼地把孟贲放下,站起身子对布木布泰说道:“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了,草原人也有父死子继的传统,只是以后你要叫我姐姐,听到没有!”语气Y沉严厉。手中的疾风嗡嗡作响。   布木布泰压根就没有想跟宝音争男人,如果有可能讹话,躲得越远越好。刚要开口,一股森冷的杀气将其萦绕,源头就是孟贲那双深邃的眼瞳,眼瞳中分明透着警告与威胁。   “好,我答应了。”布木布泰不得不屈辱地说道,脚旁边的露娜早已变回小狗的模样,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跳来跳去。   宝音原本想和孟贲多说两句,但是塔尔塔与哈奇已经剿灭蔑儿乞部的护卫军,冲到这里了。眼见如此,怀着千万分不情愿地让布木布泰代为照顾,同时叮嘱几十名护卫搭好毡帐,随时监视布木布泰。   宝音并不清楚布木布泰的实力如何,但是自以为连“巴图鲁”都伤不了,想必能力也有限。如果她得知布木布泰是一名大祭司级别的人仙,恐怕心情会更加不好。   经过一夜的杀戮,蔑儿乞部百万部落如今只剩下五十余万,残存的战士多达二十万,祭祀十五人,大祭司一人。凡是忠诚于兀邪的王帐家族全部被斩草除根,显赫一时的天可汗部落就这么戏剧性的灭亡了。俗话说:坚固的城堡总是从内部被攻破的。   获胜的翁吉刺惕部得到了丰厚的回报,也让弘吉刺宝音的声望达到顶点。许多翁吉刺惕部的族人们盼望着自己的部落能够成为下一任天可汗,他们兴高采烈地收编着战士,分配着奴隶,而他们的英雄宝音正愁眉不展地坐在孟贲面前。   “怎么了,看你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翁吉刺惕部被打败了一样呢!”孟贲懒懒散散地斜躺着,身后是乖顺的布木布泰在按摩捶背。轻柔的丝纱让那凹凸有致的身形显露无疑,两颗殷红的草莓若隐若现。这等荒唐的衣服自然来源于孟贲的设计,与当初宝音穿得如出一辙。   宝音早就知道自家男人的荒唐,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沉声说道:“蔑儿乞部是灭亡了,但是这也意味着东部草原将要大乱。现在的犬戎只剩下鬼方部最强大。如果不能快速平定东部草原,义渠君如果带兵出现,只怕东部草原各部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到时候,义渠君必然会成为新一任的天可汗。”   “你在担心什么?翁吉刺惕部的威胁已经没有了,如果鬼方部入侵东部草原,大不了投降便是了。”孟贲摊开手,笑道。   宝音翻起白眼,她最生气的就是自家男人没有半点上进心,一指外面的大旗,不满地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吗,天可汗的王旗在哪个部落,就代表着这个部落的可汗要成为下一任天可汗,一统草原诸部。接下来的三年内,获得王旗的部落必须接受无尽的挑战与战争,一直到三年后或者没有部落敢挑战为止。一旦失去王旗,就失去了成为天可汗的资格,失败者的下场是全族皆斩,用鲜血染红王旗。义渠君是绝对不会放过翁吉刺惕部的!”   “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个规矩?”孟贲扭过头,看向布木布泰,疑惑地问道。   布木布泰身子一抖,她实在是被孟贲调教得害怕了,赶紧说道:“的确是这样的,我...哦,兀邪当初成为天可汗,是仗着无敌的个人武道力压百族的所有天才后,才被公认为天可汗的。”   孟贲点点头,他觉得这里面有一些可以C纵的地方,于是就说道:“无论如何首先要把翁吉刺惕部壮大起来,现在鬼方部的注意力一直在南部的孛儿只斤身上,就算知道蔑儿乞部被灭了,也肯定是先解决内患,以我估计,在明年秋天之前,义渠君就会平定西部草原。我们只有利用这段时间,尽可能的统一东部草原。”   听到“孛儿只斤”这四个字,宝音脸上的神情微微有些不自然,但是她也知道对方说得有道理。自从兀邪入侵中土失利后,大大折损了威望,义渠君崛起后,压根就没有把曾经的天可汗放在眼中。于是,咬咬牙,问道:“单凭东部草原是不足以抗衡鬼方部的,除非再拉上北方草原那群疯子才有可能。”   孟贲对北方草原的了解并不多,疑问道:“听说北方草原混乱无比,根本连一位可汗都没有,土地沙化的很厉害,纯粹靠抢劫为生。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队伍,拉过来有什么用?”   这一次,布木布泰开口解释了,作为天可汗的她对各草原行事了如指掌,说道:“北部草原虽然战士不强,可是人人悍不畏死,人口足以比其他三个草原任何一个都多出一倍人口。如果能有效组织起来,那里将是上等兵源。”   “那当初蔑儿乞部怎么不去统一北方草原?”孟贲不屑一顾地笑了笑,大手在后面那座高耸的山峰上狠狠掐了一下,疼得布木布泰直抽冷气。   宝音叹了口气,说道:“那里天灾极多,而且妖兽肆虐,就像一块J肋一般。往年受灾严重了,北方的犬戎人都会南下袭劫其他三个草原。今年白恶魔来得如此迅猛,开春之后,一定又会再来的。”   孟贲一拍大腿,说道:“我有一个主意了!我们兵分两路,一路收编东部草原各部,一路北上去收拢那群犬戎强盗。这样的话,北部与东部两大草原落在我的手上的话,足可以与鬼方部抗衡。”   布木布泰与宝音同时叹了口气,感情刚才是白说了。   孟贲接着说道:“我亲自带兵前往北部草原,肯定能在五月之前成功。”   “不行!你连武士都不是,绝对不能冒险!”宝音断然拒绝了孟贲的提议,眼睛不停地打量着他,好像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还有这等勇气。    第三百七十五章 借故离开   孟贲接着说道:“我亲自带兵前往北部草原,肯定能在五月之前成功。”   “不行!你连武士都不是,绝对不能冒险!”宝音断然拒绝了孟贲的提议,眼睛不停地打量着他,好像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还有这等勇气。   孟贲眼睛一瞪,随即嬉皮笑脸地说道:“不一定是去打仗的,只是去转一圈,万一失败了就回来。要不然外面都会传言,翁吉刺惕部的天可汗巴图鲁只会耍嘴皮子,全是靠妻子才能坐上汗位的。”   听到孟贲恬不知耻地把天可汗的帽子戴在脑袋上,宝音气得脑袋晕,可是转念一想,对方说得的确有道理,无论自己做得再多,也不过是为丈夫争取荣耀。想到这里,幽幽一叹,说道:“我会安排好最精锐的射雕手跟你一起去的,一定要注意安全。”   布木布泰在一边看着孟贲在“演戏”,差点把东西吐出来,暗地里骂宝音的愚蠢,可是她偏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正事说完了,毡帐内的气氛越来越暧昧,两个女人的脸都有些羞红。   恰在这个时候,就听见帐外有人高呼道:“快看,是冰霜战狼,是冰霜白狼王!”   接着是塔尔塔气急败坏地喝骂声,“愣着干什么,护卫军准备迎战,快去通知二汗与公主!小心有冰霜战狼群在周围。”   “糟了!你们留在这里千万不要动!”宝音一阵风似地狂奔出毡帐,手中的疾风在武气地催下耀眼夺目。   布木布泰撇撇嘴,问道:“又是你想出来的戏吧,你也不怕有一天被拆穿。看到时候你怎么收场。”   “到时候再说吧。”孟贲邪笑着把布木布泰压在身下,做起了最爱的事情。   而帐外的宝音早早得到消息,这名白狼王之前曾经被布木布泰骑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有心想要回去问个究竟,可是听见毡帐内压抑的激烈战斗声,恼羞成怒下跺脚而走。   “公主,那只白狼王看样子来者不善,千万小心。”塔尔塔手持战刀,小心翼翼地护在宝音身边。   宝音冷冷地问道:“大祭司图布信在哪里,让他出来。”   “图布信他说白狼王是天地的精灵,只能驱赶,不能杀戮。他现在正在自己的家里,为死去的人做祈祷法事,天亮以后再拜会您。”塔尔塔阴沉着脸,恶狠狠地说道,“区区一个大祭司这么自傲,如果木拿卡大人要是在就好了。”   “这个狡猾的老东西在试探翁吉刺惕部的底蕴,该死的!”宝音略一思索就知道了,如今翁吉刺惕部看起来气势汹汹,实际上高端战力极度缺失。只靠几名百人敌万夫长是绝对不够用的,一旦被图布信看破虚实,恐怕立刻就会反叛。   白狼王露娜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在蔑儿乞部内,它很享受大家那恐惧的目光,见到宝音后,它遵照主人孟贲的指示快伏下身子,摇晃着尾巴表示臣服。   无论是蔑儿乞部人还是翁吉刺惕部人,全部都看得目瞪口呆。片刻之后,翁吉刺惕部的战士们爆出热烈的欢呼声,他们的不败女神如今连白狼王见到了都要乖乖投降。反观蔑儿乞部的人则面如死灰,他们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这头白狼王能帮助他们把入侵者赶走。   露娜喜欢宝音身上的味道,跟她在一起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于是拱着脑袋硬是把宝音托在背上,然后仰头长啸,声震八荒。   “宝音公主万岁,宝音公主万岁!翁吉刺惕部万胜!”哈奇激动地扯着嗓子喊道。他的呼喝又迎来了山崩海啸一般的回应,“宝音公主万岁!”   大祭司图布信这时候正在布木布泰所在的毡帐外,满头大汗地不停点着头,随即身子闪动,一股墨绿色的浓烟包裹着他往宝音方向疾驰而去。   作为蔑儿乞部仅存的大祭司,图布信深深知道草原规则的残酷性,如今翁吉刺惕部有一名人仙和武道宗师坐镇,可谓大势已成。所有原本心中的小九九在见到孟贲后,彻底烟消云散。   图布信见到宝音后,没有任何犹豫,大礼参拜,高呼道:“敬爱的宝音公主,您的勇敢与慈爱连白狼王都能感化,我代表蔑儿乞部臣服于您的麾下,希望在长生天的见证下,能够获得您的庇护。我们会以勇猛顽强的作战作为回报。”   宝音让图布信站起来,宽慰了几句,然后召集了所有的牧民与战士。于山崖之上,望着下方,高声喝道:“兀邪倒行逆施,擅自虐杀一个没有任何罪过的可汗。如今,我,弘吉刺宝音代表翁吉刺惕部宣告,蔑儿乞部正式归附,所有战士的待遇与之前不变。在太阳升起后,我的丈夫将成为你们新的王!按照草原规矩,他将被冠以翁吉刺惕部大汗的称号!”   除去寄生种战士外,其余的翁吉刺惕部战士都很不忿,在他们眼中孟贲只是一个跳梁小丑,不劳而获的吸血鬼。其中以哈奇的表现最为强烈,失落之情跃然于脸上。塔尔塔在旁边宽慰道:“草原人是不会允许一个女人作为王的,不过,公主可以用王后可敦的身份执掌军务,如同当年的属述律平一样。”   这番话,让哈奇的脸色有了些好转。无论如何,贪生怕死的“巴图鲁”成为新一任大汗,已经成为既定事实。   第二天,久违的太阳将乌云驱散,白恶魔的阴影也终于远去。在万众瞩目之中,孟贲得意洋洋地踏上最高的山峰,在一群祭祀的祈祷声中,点燃了柴火。   一缕缕青烟腾空而起,天上云气变换,一会儿成为龙形,一会儿成为虎形。天道无奈之下只能降下浑厚的功德,但是硬生生将其分割成两半,最大的一团落入宝音身上。   孟贲感觉自己神清气爽,谷神砰砰直跳,出奇的活跃。之前使用吞天刀法积累的戾气一扫而空。对于天道的偏私,他并不以为意,反正夫妻一体,宝音今后无论有什么成就,势必要分他一半。    第三百七十六章 与鬼方部的谈判   宝音所获得的好处远比孟贲要来的多,在气运灌体的瞬间,整个丹田轰然爆炸。赤色武气不由自主的熊熊燃烧,火焰高达百丈有余。   直接由一名影武士直接跨越封号武士阶段,成为千人敌武士,连续突破五魄,悟得五项神通。庞大的气运涌入宝音的命格,再通过命格变为精神力和武气。   “嘤!”一声长鸣响彻天际。宝音头上出现了一个类似凤凰的鸟,此鸟身上燃烧着烈焰,但是双目与双足呈黄金色,耀眼夺目,尾羽也比凤凰来得更加华丽。   “是四灵命格之一的朱雀命格,天啊!竟然真的存在,这可是高出凤凰命格一等的存在。”布木布泰的眼睛差点瞪出来,嘴里喃喃自语地说道。   “这也太夸张了吧!”孟贲见到后心里也十分吃惊,朱雀属于先天四灵之一,虽然同属于凤凰的一种,但是天降神职,有大功德护身。   无论孟贲怎么想,山崖下面的翁吉刺惕部的人们都开始欢呼雀跃,气氛比之前孟贲烧柴还要来得热烈,新加入的原蔑儿乞部人也都方下心来,知道有宝音在,最起码不用担心被别的部族报复。   孟贲接下来封宝音作为可敦王后,又封布木布泰做为王妃。后一个决定引起了许多人的非议,但是在宝音拍板决定下,人们都不敢吭声了。   随后,哈奇被派回翁吉刺惕部,将那里的老幼都迁移过来。孟贲则带着一万名战士向北进发,临走前,宝音与布木布泰联手将他索取了整整一天。   第二天,宝音坐在露娜身上,望着远去的孟贲,心中久久难以平复,她有一种预感,这一次分别只怕要过很久才能见面了。   孟贲带着这一万人表面上向北进发,实际上走到半路就停了下来。在强悍武力的威胁下,这一万名骑兵全部成为寄生种战士。他把这一万名战士派往各个部落,成为他的眼睛和信息来源,如此下来,整个草原没有一件事能逃过他的眼睛。   做完这一切后,孟贲抽身向武关而去,在那里有一场新的麻烦在等待他解决。   分割线----   半个月后,东部草原与南部草原的边界上,从东方,突然响起了一阵悠远绵长的号角声,紧接着地平线出密密麻麻的黑点越来越多,组成了一条长蛇般的黑线。   轰隆隆....轰隆隆...马蹄声滚滚而来,如响彻天际的惊雷。   而南方也同样涌起出无数骑兵,带兵领头的将军都是独眼巨人,人数略逊于东部草原的骑兵,但是人人凶悍,杀气冲天。   两方不约而同地在边界处勒住缰绳,马队缓缓靠近。   宝音一身戎装,身披牛皮硬甲,高声喝道:“鬼方部义渠君可在?”   “我们大汗在忙着抓孛儿只斤那个小兔子,没空招呼你!我满也速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取走天可汗的王旗,速速交出来!”大将满也速一脸狞笑地催马出阵,堂堂万人敌的他根本就没有瞧得上对面的臭丫头。   宝音冷冷地说道:“我麾下战士百万,鬼方部想要强抢只怕也不那么容易吧!”手中疾风一举,身后的骑兵们都不约而同地举起战刀跟着狂吼。   满也速一愣,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眼神,要让这群如狼似虎的战士们乖乖听话,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唯有真材实料才可以。   他不甘示弱,也咆哮道:“兀邪已死,试问有谁可以与我家大汗比肩,满也速在此,谁敢前来受死!”如雄狮猛吼,果然威力十足。   翁吉刺惕部的气势被压了回去,可紧接着白狼王露娜几步窜到宝音身旁,冲着满也速直呲牙。   不光满也速大吃一惊,鬼方部的骑兵们也都控制不了胯下的战马,人喊马鸣,乱成一团。   勉强压住心中的惊讶,满也速沉声说道:“宝音公主,你的事迹我都听说了。替父报仇,剿灭蔑儿乞部。虽然是占了偷袭的便宜,但是还是令我钦佩的。如今东部草原没有了兀邪,早就今非昔比,何不早早归降?”   “你是一个草原人,应该知道规矩。我的丈夫巴图鲁才是翁吉刺惕部的大汗,一切都由他做主。”宝音摇摇脑袋,安抚了露娜后,接着说道:“我如今把王旗带来了,不过不是要交给你,而是想要与鬼方部做一个约定。”   “宝音公主请讲!”满也速眉头紧皱,他本来想立刻动手,但是在对方的军阵当中最起码感觉到了三股强悍的精神力,全部都是大祭司级别的。这种情况下,除非己方有同样的大祭司数量,或者大汗义渠君出手,才有可能获胜。   也因为这个愿意,让满也速不得不继续听下去。   宝音先命人将王旗抬出,耀眼的金翅大鹏旗帜出现在两军阵前,两方所有的战士都将战刀拔出,刀锋朝上,刀柄贴在右胸,以此表示对王旗的尊重。   “我只用了半个月时间就统一了整个东部草原,而我的丈夫,大汗巴图鲁正在攻伐北部草原。你们鬼方部的义渠君如今在平定西部草原,你我两个部族如今是草原上最强大的。如果互相厮杀,只会让敌人叫好,犬戎族则会衰败。”宝音缓缓地说道。   满也速听后,连连点头,略一思索也的确是这个道理,说道:“公主请继续说,如果真的有好的解决办法,我可以请示大汗。”   “我提议,以今年秋天为界限,到时候,我们两个部落谁先攻下大周都城,谁就做天可汗!这样,我们犬戎人的鲜血才不会白流。”宝音用手中疾风指着南方,高声喝道。   满也速眉头一挑,冷笑道:“覆灭大周的口号已经喊了上千年了,比你我两家强的部落也不知道有多少。宝音公主既然不想交出王旗,何必找一个如此借口!”   其实不怪满也速有想法,实在是王旗太过重要。王旗象征着犬戎人的天命归属,只要在部落一天,气运就会有一天增长,部落内的武士数量都会与日俱增,对精神力的增长有无穷好处。    第三百七十七章 旱魃肆虐   宝音轻蔑地笑了笑,说道:“如今的大周可比不上原来。现在由姬宫湦当了天子,而诸侯国都不愿意再听大周召唤。大周经历了去年的一场内乱后,实力大不如前,最强的虎贲军早已灭亡,这正是一雪前耻的最好时机。没有想到,鬼方部竟然怕了,可是我们翁吉刺惕部不怕!”   “不怕!”“不怕!”“誓灭大周!”“誓灭大周!”.......翁吉刺惕部的战士们出山崩海啸般的嘶吼声。   满也面红耳赤,拔刀欲拼,可是心里明白对方说得有道理,闷声喝道:“这件事需要问过我家大汗才能做决定!”   “我同意了!”一声暴喝在天空中响起,一只黑色雄鹰扑腾着翅膀停在满也的马头上。   满也恭敬地低着头,说道:“参加大汗!”胯下的战马战战兢兢,一动不敢动。   雄鹰收拢翅膀,眼神锐利异常,鹰嘴张开后,用一个浑厚的男声说道:“我答应宝音公主的条件了,不过还需要附加一个条件。”   “义渠君请讲!”宝音眉头紧皱,她压根就没有想到义渠君真的会出现,即便只是一个化身,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雄鹰开口说道:“我带兵攻下大周后,你要做我的王后!”   “义渠君好大的口气!先不说宝音已有丈夫,况且今日之约鹿死谁手尤未可知。这个条件,宝音答应不了!”   义渠君只是轻轻笑了笑,没有强逼。只是两个人心里都清楚,一切都还是要看谁能获得最终胜利。胜利者拥有一切,自然包括对失败者的处置权。   宝音命人将王旗扎在东部和南部草原的交界处,以示公平。在秋天到来之前,没有任何一个部落可以取走,相反,只要是犬戎武士都可以来这里修炼,前提是必须加入对大周的攻伐中。   这让所有的草原武士都欢欣雀跃,蜂拥而至。不仅提升了鬼方部与翁吉刺惕部的实力,而且还顺便守护了王旗。宝音的名望再次大涨,逐渐与义渠君并肩,至于真正的大汗“巴图鲁”,却被人有意无意的忽略了。   宝音的主意其实就是孟贲给想出来的,他需要有一只强有力的大手,在大周这颗腐朽的大树上再推上一把,没有比犬戎人更合适了。   约定完成后,义渠君所附身的雄鹰跃然而起,在半空中轰然爆炸,形成一股黑色浓烟,与此同时,一股凶蛮的武道以爆炸点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   所有受到波及的战士全部口吐白沫,双目泛白,大小便失禁,唯有少数几个武士能例外。   其中宝音整个人被一个深黑色护罩包裹,同样一股毫不逊色的武道意志冲天而起,那是属于孟贲特有的霸道之境。孟贲将这股武道意志偷偷加持到疾风上,一旦受到刺激,立刻会爆护主。   “咦?有意思,果然有高手。”义渠君说完,半空中的浓烟一扫而空,天地间再次恢复正常。   宝音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看到周围的景象恍然大悟,心中暗暗庆幸有疾风的存在。   满也好不容易恢复了行动力,再望向宝音的目光中又格外不同了,一名武道宗师还是让人感到畏惧的。同时也印证了某些人的猜测,翁吉刺惕部的幕后之人一定不是弘吉刺宝音。   两个部落都各自退兵回归,宝音派了一些人去北部草原寻找“巴图鲁”的踪迹,自己则整顿军备,随时准备出征。在春暖花开的季节,无数前来选新娘的部落蜂拥而至。宝音的心思全部转移到这件大事上了。   分割线------   孟贲回到武关已经半个月了,一直深居简出,自然少不了与孟婉与王玉婵的缠绵。两个美妇整整需索了三天三夜才肯罢休,至于孟轲则跑回汉水龙君府,现如今随着灵气越来越充沛,导致前来强夺水府的妖怪也越来越强大,敖青已经渐渐有些吃不消了。   半个月来,武关周围的天气格外反常,别的地方都遭受雪灾,唯独武关酷热地仿佛到了夏天,可是偏偏天上乌云滚滚,一点阳光也没有洒下。   “启禀主人,事情已经有了线索,这一次天气反常果然有古怪。”赢鹰跪在孟贲面前,沉声说道,眼中寒气森森,身上不停地涌出一股股杀气。   孟贲喝着茶水,笑道:“看你的样子,估计查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锦衣卫副指挥使铁五暗中勾结子车一族,不知道从哪里引来了一只旱魃僵尸藏在秦岭中,意图就是让我军士气低迷。”赢鹰懊恼地说道。他一直以为铁五的胆子不会那么大,没有想到事情真的会坏在一个小人手上。秦国的紧急******已经下到武关了,军队不日就要开拔前线,如今武关受灾,那群非寄生种的战士哪还有心思打仗啊!   僵尸?孟贲的身子一抖,猛然想起之前遗忘掉的一个家伙,拥有人仙体质的戚伟!那一日虽然重创了戚伟,但是也让这怪物逃跑了。以其悟性与机缘,成就旱魃之身也是有可能的。   旱魃是僵尸较高级的变化,这种僵尸不仅能变换成人形,而且不惧阳光,行动自如与常人无异。如果没有特殊的方法,很难对付。当年蚩尤大战黄帝中,旱魃就曾经肆虐大地,四处奔走,造成许多地方干旱甚至沙化。   不过,孟贲猜测戚伟最多只是有创造干旱的能力,却远远达不到赤地千里。虽然名为旱魃,但实际上旱魃应该是僵尸之身与魔兽犼的魂魄融合形成的,犼这种怪物早就灭亡了。就如同中土诸圣与洪荒诸圣在一起比较。   这么一想,戚伟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应对的。   孟贲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你先不用管旱魃的事情,牢牢把人手安排在铁五四周,无论他做过什么,说过什么,见过什么人,你都要一清二楚。”   “主人,据说子车族族长子车第一已经马上要突破万人敌层次了,要不要派人去阻止?”赢鹰将他认为第二重要的事情说了出来。    第三百七十八章 千古第一美人   孟贲听了赢鹰的话,没有半点惊讶,淡淡地说道:“不去管他,以后突破万人敌的武士会越来越多。天道杀劫起,怎么可能任由练气士的实力疯涨,却不给武士任何反击手段?唯有两方实力均衡了,杀劫之力才会达到顶峰。”   这话说得冰冷且残酷,让赢鹰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不敢多待,马上去安排寄生种密探去执行任务。   孟贲在座位上枯坐了一会儿,想起了安排在武关一座小宅内的绝代美人施夷光。   回到武关这么长时间,孟贲不是没有想过夺取施夷光的初次红丸,但又顾虑天地杀劫之力。那无所不在的天道意志已经多次显露威力,连墨家钜子剑圣曹秋道都要远避锋芒,孟贲不认为自己比曹秋道更加厉害。中土的天道意志可比犬戎族上空的意志力强横了不下百倍,这大概就是市中心与郊区的警力差别吧。   孟贲吐槽了一阵子,咬咬牙还是决定亲自去见一见,没道理孟轲能讨人欢喜,自己却只能用强硬手段。如果一切都是施夷光自愿的,那么她身上的气运说不定会像宝音一样转移到自己身上!   想到这里,孟贲禁不住加快了脚步,随意点了几个护卫,跨上骏马就出了门。   走走停停,来到施夷光门前,左右的寄生种甲士跪下行礼,孟贲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迈步进了院子。   刚刚走了两步,就听见里面传来如黄鹂鸟一般悦耳的笑声。   “小翠,你看孟公子送得小猫多可爱,你说它为什么一个眼睛是蓝色的,一个眼睛是绿色的?”   “奴家不知道,可是孟公子真有心,临走前都不忘您。”   孟贲挠挠脑袋,他记忆中,孟轲从一个外地商贩那里买了一只猫给自己的女人,但是送出去一圈都没有人要。向夫人倒是犹豫了,但是借口照顾不过来,就拒绝了。   没想到这只猫倒是与施夷光颇为投缘,也就在这里安顿了下来。   孟贲轻轻咳嗽了两声,然后推开门进去,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施夷光,但是依旧被惊艳了一把。属于青春少女的气息荡漾在其身上,明媚皓齿,美不胜收。   屋里面的两个女孩都惊呆了,施夷光眉头紧蹙,呵斥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吴偏将太不小心了!”偏将吴光是巡街偏将,受到叮嘱,着实看重这里,每天巡街都会路过这处小宅子。   那名小侍女十分有眼色,轻轻拽了拽施夷光的袖口,然后跪在地上,怯生生地说道:“见过武安伯大人。”其实她也没有见过孟贲,但是能自由出入这里的人本来就不多,再加上这巨大的体型,根本就不难猜测。   施夷光的俏脸刷的一下变白了,浑身颤抖地向后退,她心里升起了一丝可怕的念头。虽然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真正见到武关之主,武安伯孟贲的这一刻,心里还是格外惊恐。   “怎么,我就这么可怕吗?”孟贲不自觉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早上刚刚被打理过的,但是跟孟轲这样的帅哥是没法比的。   施夷光将猫咪抱在怀里,一步步向后退,尖叫道:“你别过来,我不怕你!你要是敢动我,孟轲公子会杀了你的!”   孟贲禁不住又气又笑,眼睛一转,让旁边的小侍女离开,然后自己径直坐在施夷光的香塌上。   “你想要做什么?”施夷光畏畏缩缩地问道,她却不敢移动半步,联想到传言中武安伯的可怕,下身不禁涌起一股N意。   孟贲沉声说道:“你的孟轲公子已经被我抓起来了,如果你想他没有事情,最好乖乖听话。如果把我服侍的好,也许我会放了他,而且亲自将你许配给他。如何?”   施夷光如遭雷击,身子摇摇晃晃,手一松将猫扔在了地上,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缓缓问道:“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好心!”她心里清楚自家的美貌对于男人是何等诱惑。   “孟轲身为中军司马,劳苦功高。我亲自赐下美人,他又如何敢推辞?只是你们结婚后,你必须随时听我的召唤,我担保你无事。”孟贲邪恶地笑道。   施夷光有些绝望了,她知道无论如何也躲不过这一遭,只是想到不免要委屈了孟轲公子,心中悲愤,泪水如同雨点一般往下落。   孟贲大马金刀地往床上一躺,什么也没有说,静静看着美人玉体呈现,罗裙轻解。   当含羞受辱的施夷光将神兵纳入体内的一瞬间,两个人同时发声。美少女仰头,声音因疼痛而悲惨的尖叫。孟贲纯粹是因为那曲折蜿蜒,不断蠕动的腔体所带来的刺激感。   轰隆隆...屋外晴空霹雳,天地震怒,但是劫雷在天空孕育了半天也没有落下。因为施夷光完全是自愿而为,孟贲所做的一切都在规则之内。   杀劫之力由施夷光身上慢慢撤回天地,另找宿主完成灭吴重任。属于施夷光的气运被孟贲收纳了大半,两人相互交织在一起。   不管施夷光如何不愿意,但是身体的本能是难以抑制的,全身上下被刺杀过后,她就完全认命了,乖乖屈从欲的指引。   孟贲脑子一转,又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将额头上的山河珠打开,自己抱着施夷光踏入空间。身子一转,出现在美妇阿巴亥面前。   百无聊赖的阿巴亥正在听歌曲,突然被赤着身子的孟贲吓了一跳,再看看昏迷不想的美少女,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段时间可把她闷坏了,现在见到孟贲,如同母狼见到R一样,直接扑了上去。   “呼哧...好涨,好舒服。”阿巴亥将自己的衣服扯开,放浪地痴痴笑道。   孟贲翻身把她放在施夷光身边,让神兵来回交错攻击,在享受着别样的刺激的时候,不忘了跟阿巴亥交代兀邪的死讯。   阿巴亥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起伏的动作也逐渐停止了,呆呆注视着眼前留影石播出的画面,扭过头,一边哭泣,一边强吻着孟贲。“主人,谢谢你,谢谢你!”   一番盘肠大战过了大半天才结束。    第三百七十九章 来自铁五的复仇   犬戎族的阿巴亥与越国的施夷光两人有过这样一段经历后,变得亲密起来,悄悄话也格外多。   两个人都算得上是孟贲圈养的金丝雀,虽然地域不同,年龄不同,但是同为女人的天性是不会变的。   孟贲索性将阿巴亥出山河珠,让她留下来陪着施夷光,让两个可怜的女人也算有一个伴。   “将军,太平峪那边传来情报,牛郎将军现了一处峡谷有不对劲的地方。”传令官在门外低声对孟贲说道。   孟贲略微一思索,冷笑道:“这么快就忍不住了,看样子我是高估你们了。”回头叮嘱了两个女人几句,大步朝外走去。   武关上下传来久违的战鼓声,一列列战士被催促着往大校场集合,整齐划一的汇聚在一起,精密的队列如同机器人一样。孟贲利用未来的军训,初步达到了他想要的成果。   不管你士气如何,不管你战斗力多强,只要你的脑子一片空白,听到命令严格执行,这就称得上是强军了。除去孟贲的武关军外,天下能做到的寥寥无几。   孟贲身穿墨家踏上点将台,在他身边是两位英姿飒爽的女中豪杰,孟婉与王玉婵。两位女将军早已用实力让所有军将折服,武关军有如此战力,两位女将功不可没。   孟贲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诸位可能已经感受到了,最近天气反常,这是因为有妖孽作祟!”   几十万士卒鸦雀无声,静悄悄地,没有人敢议论,只是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惊讶与愤怒。尤其是非寄生种士卒的愤怒情绪格外强烈,简直如同临近喷的火山一般。   他们都是住在附近的国人,家中几口全部靠天吃饭,气候反常对来年播种影响很大。   “现在妖孽在太平峪附近被现了,我决心亲自带兵将其剿灭。一个时辰钟后,大军开拔!”孟贲简短地下令道,随后任由将领们将队伍带走。现在武关军人数过三十万,这是一个极为庞大的数字,根本不可能全部出动。王玉婵带十万精锐驻守武关,孟婉带兵五万出武关,进驻平安县,防备南方。   太平峪那里有牛郎的五万前锋军驻扎,一直在跟巴蜀蛮人纠缠。   孟贲命令白如作为副将,自己带着十万兵马浩浩荡荡地出了武关。许许多多的目光都在注视着这里,其中包括魏国,燕国,楚国的密探尤为多。   一群行踪诡秘的路人一直尾随大军进入秦岭,而后迅撤离。现如今,有关武安伯孟贲的情报已经被列为一等优先,没有任何人敢怠慢。   大军刚刚出,锦衣卫副指挥使铁五也跟着出了门,乔装打扮的他拐进了一个胡同内,在一处普通的宅院内轻轻扣响房门。   吱嘎!门分左右被打开了,一脸紧张的老夏探出脑袋四处张望了一下,赶紧把铁五让进屋子里面。   “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们洞庭春最近不要联系我吗?”铁五压低了声音,不满地说道。   老夏摇摇头,神秘地说道:“有一个重要的大人想要见你,如果不出意外,你的仇就能报了。”   铁五一个激灵,他跟洞庭春勾结上也是最近的一段时间,洞庭春借铁五的手安插了不少人进入锦衣卫。双方的目标都只有一个,除掉武安伯孟贲。   屋子里面坐着不止一个人,但是正上坐着的赫然是逃出阴曹地府的荆轲。   如今的他浑身包裹着绷带,身上散着一阵阵腥臭味,稍稍靠近就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荆轲当日被虎魄的戾气侵蚀了经络,回到阳世后虽然清除掉了,但是依然还留有一些后遗症。这些都需要经过漫长的时间或者机缘才能清除掉。   “我是洞庭春执事荆轲,我们需要你在武关策划一起动乱,务必要让孟贲在明天下午回军武关。”荆轲沉声说道,黑暗当中,他的眼眸却无比刺眼,宛如锋利的刀子一样。   铁五勃然大怒,喝道:“这跟当初的约定不符!当初明明只说让我安排人手,并没有让我亲自参与。而且我也不打算亲自出手,现在锦衣卫指挥使青龙已经回来了,我不能再轻举妄动!”他是真的被孟贲的残暴吓坏了,有心报复却担心事情败露牵连到自己,若不是知道洞庭春执事都是万人敌,只怕他现在就要杀人灭口了。   “你真的很可怜,自己的妻子每夜都想着别的男人,却连碰也不让你碰。”荆轲怜悯地说道,毫不留情的揭开铁五的伤疤。   铁五脸上青红交加,深深地喘了几口气,咬牙切齿地嘶吼道:“你想我怎么办?你们根本不知道孟贲的厉害,我不认为洞庭春就能杀了他。如果你们有能力早就动手了,也不会找到我。”   “你说的不错,孟贲的确很可怕,但是他要对付的人可不单单是洞庭春一家。”屋内最阴暗的角落处,一个男人突然开口说道。   荆轲岔开话题,不想让这个男人跟铁五有任何联系,于是沉声说道:“如何对付孟贲,我们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你只是其中的一个小环节。你放心,没有任何风险的。只要你能让武关陷入慌乱之中,做任何事情都可以。我会派出三名封号武士协助你完成。”   啪啪...沉重的脚步声在铁五背后响起,从屋外走进来三名百人敌武士,一个个身强体壮,面容冷峻,强悍的煞气扑面而来。   铁五心中叫苦,知道这下算是上了贼船了,身后这三个人名义上是来协助自己的,但实际上是监视胁迫自己的。   “不会让你白白出力的,事成之后,还有更加丰厚的报酬等着你。”荆轲将手中的一个锦囊仍在铁五面前,从里面滚出一枚枚带血的谷神铭文,这些铭文在黑暗当中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   铁五赶紧把东西捡起来,点点头,心中狠,说道:“要想让孟贲回师很简单,我知道他在外面养了几个外宅妇人,只要把她们扣在手里,由不得孟贲不就范。”   荆轲听了铁五的阴损的主意,摇摇头,说道:“孟贲是当世枭雄,这种人不会在意区区妇人的。他不肯将这些女人光明正大地带回内宅,就足以证明了她们的地位并不重要。与其如此,不如另找其他途径。”    第三百八十章 鬼食   荆轲听了铁五的Y损的主意,摇摇头,说道:“孟贲是当世枭雄,这种人不会在意区区妇人的。他不肯将这些女人光明正大地带回内宅,就足以证明了她们的地位并不重要。与其如此,不如另找其他途径。”   “知道了,我再想一想。”铁五撇撇嘴,不敢出言反驳,转身带着三名封号武士离开了。   漆黑的屋子内,沉默了许久后,刚刚出声的男子说道:“这个人可靠吗,会不会出卖这里。”   “我敢说孟贲绝对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动作,铁五这个人就是他故意放出的诱饵。为的就是将所有对他不利的人全部集中起来,一举消灭。”荆轲淡淡地说道。   “你打算将计就计?但是千万不要将计划搅乱,虎魄刀至关重要,我子车氏势在必得!”   荆轲听后冷笑连连,突然身子一晃,手中出现一柄黑色短剑,以鬼魅般的速度出现在那名男子身后,贴着对方的脖子,说道:“子车雄,你不是D庭春的大执事子车第一。不要以为徐饮酒死后,你们子车氏能在D庭春只手遮天!我警告你,下一次说话,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   子车雄感觉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脖颈不停向喉管内蔓延,冷汗瞬间打湿了衣服,疯狂地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否则我不敢保证会出现什么不可预知的后果。”荆轲冷冷地留下一句话,整个人随即遁入影子中消失不见。   子车雄摸了摸喉咙,暗骂了一声该死。他是子车氏的嫡系,是子车英的叔叔,而子车氏在千年以来一直都是D庭春的一份子,而徐饮酒死后,子车第一更是一跃而成D庭春的最强者,不日将突破成为武道宗师。   孟贲没有理会武关内的暗潮涌动,按照预定计划向太平峪进发。所有的士卒们对这条路线都很熟悉,每隔一段时间,他们都要往返两处进行轮换。   越往太平峪方向走,天气越热,等到傍晚到达时,气温已经高升到接近四十度。   孟贲让士卒们安营扎寨,自己则站在太平峪最高的地方向四周眺望。啪!山河珠被打开,蚩尤之眼的透视功能扫荡整片山林。   几乎是瞬间,孟贲就确定了戚伟所在的位置,那里正是当初进入九幽的老苍松的位置。山河珠所显示的画面中,那里呈现一团诡异的血色红光,将整个山峰都包裹起来了,妖气森森,冲天而起,凡人是用R眼看不出的。   由于有妖气的遮蔽,孟贲暂时还看不出有什么Y谋和埋伏,于是对身边的白龙说道:“明天让所有的士卒出动,将之前的秘境所在的山头围住,暂时不要进入那片山林。将所有的实验型鬼术弩拿出来对准山头,等待我的指示。”   “诺!”白如拱手后,快速离开。   这个时候,牛郎急匆匆地跑来,沉声说道:“主人,太平峪的瀑布断流了,而且所有的地下井水全部变成血红色,腥臭无比。我命人尝试后,一刻钟便会毙命!”   “真有意思,这个阵仗可比我想象中要大啊。”孟贲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寒光,山河珠再一次开启,将矮豚连带一万鬼卒放出。   “好大的妖气!”矮豚刚刚出现,猛然抽动着鼻子,自言自语道。   孟贲抬抬下巴,说道:“我今晚就要去那里看一看,你敢不敢跟我一起?”   “属下尊令!”矮豚抱拳答道。   孟贲已经想清楚了,要对付这种妖魔鬼怪,凡人士卒出动只能起到驱逐的作用,治标不治本。矮豚的鬼军在此处正好能用得上。   孟贲转头又对牛郎吩咐道:“多准备一些鬼食,速度快一点。”   牛郎听令离去,将太平峪碉堡内所有的马牛羊全部宰杀,取其鲜血混入面粉中,蒸成包子,然后又让人堆在道路两旁。   疲惫的武关士卒们议论纷纷,暗中都猜测今天莫不是要加R菜?一个个翘首以盼,口水都要流到地上了。   一个有些馋嘴的伍长带着手下在太平峪的闸门口不停,心中盘算着等一会儿一定要先下手捞一只羊腿不可。   他手底下的人也跟着伸长脖子,小声问道:“过去大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好?”   “急什么,说不定是炖汤呢?等一下出来了都不要抢,我拿些钱财疏通一下。要不然违反了军纪谁也保不了你们。”那名伍长咽了口唾沫,说道。   “是是...是,我们一定听话。”   又过了大约半刻钟,太平峪碉堡的大门缓缓开了一道缝隙,一群火夫端着大蒸笼往外走。   走在最前面的火夫长恰好跟伍长认识,两人打了个招呼。   伍长悄悄说道:“这批伙食能不能让我先吃几口,弟兄们走了一天了,通融通融。”说完,塞了些飞钱装进火夫长的口袋。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火夫长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这一批吃食不是给你们准备的,上面只让把它们堆在门口,任何人不能靠近。”   “那岂不是正好?你当做没有看见,我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就算被抓住了,也只说肚子饿。军法上也没有说吃自家东西也要杀头的吧?帮帮忙,帮帮忙。”伍长笑了笑,又塞了几枚飞钱进入对方的口袋。   火夫长摇摇头,说道:“你迟早会死在这贪吃这个毛病上。”   “宁在吃上亡,做鬼也风流。”伍长嬉皮笑脸地说道。   火夫长叹了口气,无奈地开始招呼手下快点动作。这一批蒸笼着实不少,慢慢堆成了一座小山似的。   随着火夫长带着手下离开后,太平峪碉堡上的守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影子。   伍长瞅准机会时机端了一笼就往旁边的树林钻,他手下的人不甘示弱,人人连拉带提,端了十几笼。   伍长第一个打开蒸笼,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十几个红色的面团,压低声音笑道:“你们跟着我可算享福了,我跟你们打赌,这绝对是牛R和羊R馅的。”   其中一个性子急躁的年轻人率先拿起一个面团一口吃下去,嚼了两下,又立刻吐出来,皱着眉头说道:“头,味道不对啊。不光没有馅,而且还是死面的,这是人吃的吗?”    第三百八十一章 阴兵赶路   其中一个性子急躁的年轻人率先拿起一个面团一口吃下去,嚼了两下,又立刻吐出来,皱着眉头说道:“头,味道不对啊。不光没有馅,而且还是死面的,这是人吃的吗?”   “不可能,我尝尝!”伍长表示不相信,不过吃过一个以后也吐了,气呼呼地骂道:“该死李胖子,拿这种垃圾坑我。这种东西简直就是喂猪吃的!走,回去看看。”   他主要是怀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态想要知道,这等猪食是给谁吃的,吃过的人会有什么反应。   几个人把手里的面团扔了,悄悄跟着伍长回到太平峪的碉堡旁边。   吱嘎...吱嘎...闸门拉动,出刺耳难听的噪音。不知为何,原本燥热的天气瞬间变得凉爽了,包括伍长在内,所有士卒都忍不住缩起脖子。   “头,你看...你快看!”一名士卒哆哆嗦嗦地说道,上下牙床不停地敲击。   不用他提醒,伍长早就看见了。从太平峪碉堡内,一队队士卒鱼贯而出,令人惊悚的是,所有士卒的脚下都浮现着一股寒气,面目死板,眼神呆滞。   血色面团被依次分给这群奇怪的士卒,没有一个人有怨言,都如同饿虎扑食般,三两下吃了个干干净净。   伍长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颤抖地说道:“阴兵,是阴兵借道,我们快走,我们快走。这些东西是给阴兵鬼卒们准备的,快跑。”   说完,自己猫着腰迅朝林子最深处钻,根本不敢回头。几名士卒面面相觑,也一哄而散。   但是,连伍长在内,他们并没有逃出林子。由于他们身上都带着血食的味道,所以饥饿的阴兵们将他们当做血食的一部分,连人带骨头都嚼得干干净净。   鬼卒阴兵们跋山涉水,如履平地,行动十分迅猛。荆轲他们失算了,或者没有想到孟贲手下会有这么一支鬼卒劲旅,以他们设想,人类士卒最快需要明天早上才可以抵达目的地。   整个山头阴沉沉的,偶尔能听到夜风呼啸而过的声音。鬼卒们所散出的绿色荧光成为了这里唯一的光源,更显得这里的气氛诡异且恐怖。   “将军,这里的妖气是最重的,这种等级的妖物在九幽之地也不多见。”矮豚惊叹地说道。   “先派一队人去看看有什么情况。”孟贲双手贴住地面,用精神力慢慢碰触上去,整个山头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阻隔了精神力。   一队百人精锐鬼卒奉命上山,才刚刚踏上上坡半步,突然间异变陡生。整座小山仿佛被一座金钟笼罩了,密密麻麻的咒文铺满了整个地面,一百多鬼兵嘶吼着化为一道道黑光投向山顶。   矮豚大惊失色,连忙说道:“这是仙界的封印仙法,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况且就算天地灵气恢复了,也不可能有人修炼至大罗金仙那一层啊!”   “现在是不可能,但是千年以前就不一定了。”孟贲冷笑道,“当年姜子牙把虎魄封印在九幽之地,然后将此地唯一的通天柱毁灭后封印。当日,我从九幽出来后就探查过这里,早已经失去了进入九幽之地的能力,却没有想到幕后之人竟然想起用残存的封印阵法。旱魃就是被这个阵势困住的,但凡妖魔鬼怪没有能出这个山头的。”   矮豚连忙问道:“将军,那我们该怎么办?”   “但凡阵法必有破绽,你去令鬼卒们寻找活物,不准吞噬,全部放入阵中,利用生灵之气逼旱魃狂,让它自己破开封印。”孟贲说完,身子猛然向左前方窜去。神通,咫尺天涯!   身子在林子中闪烁了几次,出现在另一座山头上。   山头的这里站着一名老者,正紧皱眉头,遥望着对面,对于孟贲的出现没有丝毫防备。等他有所感觉后,脸色大变,本能地用手一拍腰中神兵,剑光出鞘,化作一道白光朝孟贲刺去。   子车无一是族长子车第一的亲弟弟,当初有万中无一之称,可惜天赋寻常,只到千人敌武士境界后再无一丝提升,如今被派来监视封印之地。   他的城府极深,看见对面的动静就知道不妙,但是孟贲显然更快他一步,武道宗师的神通不受限制是他没有考虑到的。   生死攸关之际,子车无一的剑快到已经突破了本身的限制,水平挥。不过任凭他剑法再强,神兵再锋利,对于孟贲这个武道宗师来讲都如同一个笑话。   在孟贲的精神力笼罩下,子车无一的动作慢得如同树懒一般,所以面对着这一剑,他根本不闪不避,伸出一根手指。嗤!白金剑罡缠绕指头。   叮叮当当,火星四溅。孟贲由血肉组成的指头好像神兵利器一般,只能听见在空气中不断回响的金铁敲击声。   子车无一一剑无功,抽身便退,他已经认出了来人是传说中的武安伯孟贲,心中暗暗叫苦。脚下踩地,青色武气从脚底不断喷出,达到助推的目的。   孟贲没有追赶,只等他跑得差不多了,用咫尺天涯又瞬间站在他面前。就这样,无论子车无一怎么跑,都被孟贲堵在这个小小的山头上。   “孟贲!你欺人太甚,子车氏是不会放过你的!”子车无一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上的肌肉因为极度愤怒变得如同恶鬼一样,“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是你杀又不杀,抓又不抓,你究竟想怎么样?”   孟贲俯视着眼前的老头,背负双手,问道:“将你所知道的情报统统告诉我,然后为我效命,饶你不死!”   “笑话,我子车氏富甲一方,我身为供奉长老,什么东西得不到,需要投靠你?简直是厚颜无耻,”子车无一怒极反笑,一脸嘲讽地说道。   孟贲眼眸中杀机爆闪,冷冷地说道:“人最宝贵的是生命,俗话说:‘蝼蚁尚且偷生’。你刚刚不自杀,证明你不想死。你觉得你的命能值多少?我现在再给你一个自杀的机会,让你可以体体面面的为家族效死。”   子车无一听了孟贲的话,顿时心头寒意陡升,每一个字都好像砸进了他的心里,手中的神兵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自古艰难唯一死,子车无一自然也不会例外。    第三百八十二章 刁蛮公主   子车无一听了孟贲的话,顿时心头寒意陡升,每一个字都好像砸进了他的心里,手中的神兵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自古艰难唯一死,子车无一自然也不会例外。   “你说话算数吗?”直到这一刻,子车无一终于卸下了虚伪的面具,用期许地目光看着孟贲,将身上的武气逐渐收回体内。   “要知道我杀你如杀狗!子车第一还没有突破成为武道宗师,但是站在你面前的可是货真价实的武道宗师。”孟贲淡淡地说道,头顶上不死鸟命格一声长鸣,突然出现在半空当中。   带着九幽气息的寒冰火焰刚刚出现就让整座山头开始凝结寒霜,星星点点的火星落在地上,立刻将地面冻穿。   “武道宗师!这怎么可能?荆轲明明说你只有万人敌的实力。”子车无一忍受不住这股汹涌澎湃的压力,腿一软,整个身子跌坐在地上,面露绝望。   荆轲还活着?孟贲想起当日遁走的荆轲,没有想到竟然与子车一族勾搭上了,冷笑道:“我是武道宗师的事情,荆轲可是一清二楚。只怕他没安好心,故意没有告诉你们,借我的手把你们除掉。”   这话不乏挑拨之意,但是落在子车无一的心里却如同晴空霹雳一样,片刻之后,没有等孟贲询问,他就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经过都交代了。   “子车一族竟然是D庭春的创始人之一,子车英是下一代族长,也难怪要报仇了。”孟贲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   “封印阵法中的旱魃原本一直在武关附近游荡,被我兄长子车第一发现后,引入阵中。其中的王氏供奉也出力不少。”子车无一知道自己出卖了家族,一旦被知道了下场一定凄惨,索性投身到孟贲手下,说不定能保住一条命。   孟贲轻蔑地摇摇头,说道:“有荆轲从中捣鬼,你们要是能成功才见鬼了。虎魄刀至刚至强,至邪至恶,根本不是一般人能降服的。”   “子车第一希望能借助虎魄刀的戾气修炼一门绝世武道秘技,一旦成功,有可能直接踏过武道宗师之境。”子车无一又抖出一个惊天情报,这在子车一族中都属于绝密消息,他也是因为与子车第一的关系,才偶然得知的。   孟贲眼中一亮,他现在最头痛的就是虎魄刀会直生戾气,如果能获得子车第一的秘技,岂不是一举两得?心中将这件事暂时压下,义渠君的**玄功还没有搞定,如今也没有精力才取谋取其他秘技。   子车无一接着说道:“连荆轲在内一共五名万人敌武士埋伏在太平峪与武关的半路。他们算定武关大军最快要明天才会到达这里,然后命人在武关动乱,待大军急急忙忙返回的时候,半路而伏击。”   “太想当然了,区区武关尽失我也不在乎,荆轲一定留有什么后手吧。”孟贲眉头一皱,问道。   子车无一摇摇脑袋,表示自己并不知道,只是提醒孟贲注意封印中的旱魃,那种妖魔极为不易对付,看样子已经任命当一名内应和狗腿了。   孟贲把子车无一放走了,也没有用什么手段,他知道已经透露太多的秘密的子车无一已经回不了头了。望着对面山下J飞狗跳的热闹场面,略微估算了一下时间,以戚伟的实力再得到最够的血食补充,天亮前一定能突破封印。   趁着时间还有,孟贲用精神力沟通了武关内的寄生种,连续下达了好几条命令。首先,自己那几座外宅里的妇人全部转移到安全地方,孟婉与王玉婵身边也加派防御人手。   他刚刚准备将精神力断掉,就感觉武关外有一股惊天气运由北向南缓缓而来,此气运上应天上星辰,下接国家龙脉,紫气蒸腾,如有龙形。   孟贲附身北门令寄生种,通过他的眼睛看到一队五十人左右的骑士策马奔腾,直奔武关。迎头一个年轻骑士快行了一步,率先勒住缰绳,高声喝道:“秦国特使公子渠梁来了,速速开门!”   “奉武安伯之命,天黑之后,任何人等不得出入关卡,违令者格杀勿论!”武关城墙上,守门的营主不敢含糊,高声回应道。   “我有紧急军令在此,通行无碍,速速开门!”年轻骑士拿出一块金色令牌,放在灯笼下使劲照着。   武关上的营主是一名寄生种,哪里会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耐烦地回应道:“在武关这里,就是玉皇大帝来了都不好使,武关只听武安伯一人的命令。如果要进关,明天赶早!”   年轻骑士大怒,刚刚准备破口大骂,却被身后的一名黑袍男子劝住了。黑袍男子正是公子渠梁,是秦王嫡子。   赢渠梁沉声说道:“赢萤!记得来之前我对你说的话了吗?戒急用忍,现在我们到武关,且不可因小失大。寒冬将过,魏军马上就要再次发动攻击了,现在必须团结一切力量!”   赢萤是一名影武士级别的姬武士,是赢渠梁的妹妹。年轻气盛,气呼呼地说道:“我看这孟贲十有**打定主意不会出兵的,要不然也不会不接令牌。二哥你的一番苦心怕是要付之东流了。”   “武安伯是豪勇义气之人,大秦危难之际,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赢渠梁沉声说道。   赢萤不服气地说道:“二哥让我再去试一试,马上就能证明那孟贲到底想不想出兵助秦。而且也能看一看,武关内守卒们有多少还是忠心我大秦王室的。”   “你又想到了什么鬼主意?”赢渠梁严肃地说道,他知道自家的妹子素来无法无天,而且满脑子的鬼点子,万一事情搞砸了,可不好收场。   赢萤神秘地笑了笑,压低声音说道:“我就是让他们仔细再看一看紧急军令,我担心刚刚天太黑,上面的守军没有看清楚。顺便也看看,武关的守军是不是上下一心。”   “这个...”赢渠梁有些犹豫,再看一看那黑漆漆的武关,低声说道:“千万要小心,大不了等明天早上进去也是一样的。”   “知道了!”赢萤催马直奔武关城下而去。    第三百八十三章 看破阴谋   守卫武关的营主看着刚刚离开的那个骑士又回来了,厉声喝道:“来者停下,不得靠近武关城墙百丈。”   “我就问你一句话,大秦的紧急军令,你们武关上下人等还认不认!”赢萤娇声喝道,灯笼高高挑起,再一次把金色令牌举起。   这一次城上的营主得了孟贲的指示,没有做出回答,不仅如此,整个武关都是静悄悄的,仿佛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赢萤等了一会儿,冷笑连连,将手中的灯笼摔在地上,从背后取下弓箭,紧急军令就绑在箭矢的前端,拉弓上箭。吱嘎吱嘎声中,随着武气充斥双臂,弓弦被一寸寸拉弯。   “不好,小妹太胡来了!”赢渠梁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催马向前,还没等他开口阻止,赢萤的手已经送了。   嗖!箭破长空,呼啸而出,在半空当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后,叮!直接扎进了城头大旗中。   “小妹,快跟我走,要不然来不及了。”赢渠梁懊恼不已,一把抓住赢萤的缰绳就把她往后拉。   赢萤嘟囔着嘴,不满意地叫嚷道:“二哥你也太胆小了,我不过是让他们看个清楚而起,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的话刚刚说完,就听见武关上那名营主高声咆哮道:“敌袭,敲鼓!”   咚!咚!震耳欲聋的鼓声随即响起,呼!武关上不断有火把出现,将武关照得灯火通明。   一队队身披重甲的士卒冲上武关城墙,哗啦,五千弓箭手瞬间到位,在材官的主持下搭弓上箭,只等待一声令下,开弓放箭。   “你射的箭矢正中将旗,此举被视为对敌军最大的羞辱,必须以血洗刷!”赢渠梁沉声说道,现在大敢棘手,让自家小妹这么一闹,怕是此行要无功而返了。如果后果再严重一些,武安伯孟贲与魏军勾结在一起,两面夹攻秦军,秦国必亡!   赢萤吐了一下舌头,大大咧咧地说道:“我错啦,二哥,千万不要告诉父王。”她心里对这件事毫不在意,也没有想到后果,在她看来,孟贲就是一个乡下土包子,随便拍一个王室供奉就打的角色,也不知道秦都那些人有什么可害怕的。   两个人的战马刚刚转过头,没有迈开步子,就听武关上一声暴喝:“犯我战旗者,格杀!放箭!”   嗖!嗖!黑暗当中也不知道落下多少箭矢,密集刺耳的呼啸声响彻天际。箭矢的目标正是赢渠梁与赢萤,他们离着武关城墙太近了,而且身后的护卫们又离得很远,根本来不及保护。   “小妹,闪开!”赢渠梁将赢萤掀翻在地,自己一提缰绳,使得战马前蹄跃起,马身护在赢萤的身上。   轰!黑色武气破体而出,手中神兵在急挥舞中变成一个亮银色的金属护罩。   叮叮...!不停有金属的撞击声响起,很快的赢渠梁的战马周围都堆起了厚厚的断箭。   赢萤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早已经惊慌失措,告诉尖叫起来,其中有一支箭簇就是贴着她的脸扎入的地面的。   来自秦都的护卫们没有一个能活着进入劲弩强弓的笼罩范围内,即便他们勇气可嘉,但是都倒在了冲锋的路上,每一个人身上都插满了箭矢。   赢渠梁只是一个百人敌武士,跟赢虔这个万人敌比起来,差得太远了。没过多久,武气就已经有些跟不上消耗了,手中长剑微微慢了一丝,嗤,就有一支箭矢擦过他的袖口。   “停!”在武关上,王玉婵匆匆忙忙赶了过来,右手掌始终托着五彩神石。在“邓禅玉”的传承加持下,王玉婵才能够挥出一名战场巾帼女将的实力。   令行禁止,漫天的箭矢瞬间一空。紧接着,王玉婵亲自带一千骑兵冲出武关。沉闷的马蹄声踏碎了夜晚的评价。   赢渠梁疲敝地将手中神兵插回剑鞘,回望了望死去的亲卫们,心头一直在滴血,他也不知道应该去责怪谁。   马下的赢萤站起来,茫然四顾,她已经有些知道错了,但是事已至此,根本无法挽回。   王玉婵命手下将两人压入武关。   赢渠梁咽了口吐沫,沉声说道:“在下赢渠梁,是秦国公子,有紧急军情需要面见武安伯,烦劳将军通报。”   “武安伯今日一早带兵出征,秦岭内有妖孽作祟,导致气候反常。我想你也应该感觉到了。”王玉婵面无表情地说道,在五彩石的映照下,更显得英姿勃,美艳逼人。   赢渠梁微微愣住了,心脏扑腾扑腾跳了好几下,但是马上把那一丝不该有的心思掐掉。根据他的情报,如今的武关守军中只有两位女将,都是武安伯的女人。   “敢问您是王将军还是孟将军?”赢萤兴奋地问道,她刚刚看见王玉婵指挥千军万马的姿态,心中大敢艳羡,之前那一抹茫然瞬间烟消云散。   王玉婵没有回答,只是让人把他们关押在武安伯府中,严加看管。这两个人,一个是公子,一个是公主,都是重要人物,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孟贲看王玉婵处理的很好,也放下心。将精神力收回后,细细思索起来。赢渠梁这个时候来,肯定是想劝说自己出兵的,这个消息也一定瞒不过子车氏。   如果子车氏想要杀自己,那么最便捷的就是借助赢氏的手,没有什么事情能比王室嫡子死在武关,更能激怒老秦王了。   “原来如此,如果中途杀不了我,就让铁五引起混乱,伺机杀了赢渠梁,栽赃嫁祸给我。果然好手段!”孟贲冷笑连连,自言自语地说道。   身子下一秒出现在矮豚面前,这个时候的封印阵内不停传出一声声嘶吼咆哮声,阵法的封印之力也消耗的越来越快。   噼里啪啦,不断有山岩滚落在地上,树枝与动物死尸也时不时地从天水落下。可见旱魃戚伟的心情一定暴躁到极点了。   突然,从山顶上,一团鲜红色的气团轰然砸下山,从气团中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死死盯着孟贲,两者之间就只隔着一层封印。    第三百八十四章 顿悟   鲜红色的气团像是蒸汽一样挥发后,一个浑身血红的怪物出现在孟贲面前。   除了能恍惚看出一丝人形,其他人类该有的特征全部消失。全身是血红色的皮肤,干枯结痂仿佛是一层厚厚的铠甲一般,两只胳膊奇长无比,耷拉在膝盖处,整个身子都佝偻着。前胸后背处青紫色的粗大血管,密密麻麻仿佛蜘蛛网一样。   “孟贲!”旱魃戚伟仰头大吼,声音中透着无比怨毒,双臂猛然向前C。   封印阵法金光大闪,戚伟的双臂好像伸进了油锅之中,呲!呲!一股股腥臭的黑烟冒了出来,同时血Y滴落在地上后,立刻烧出一个个细小的坑D,一缕缕小火苗从里面喷出。   孟贲眉头一挑,笑道:“真是好久不见了,看看我为你准备的囚牢如何?以后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待上一辈子吧。”   这番话果然刺激得戚伟勃然大怒,“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身子一次次狠狠撞在封印阵上。   每一次撞击都会让戚伟皮开R绽,直到最后,右肩的白骨都显露了出来。   封印大阵的力量终究是无源之水,咔咔两声脆响后,轰然炸开。戚伟咆哮着探出手掌,狠狠一爪落下。   旱魃的手指血红中透着一丝青黑,散发着玉器一样温润的光泽,同时,手掌上还附着着极高的温度,使得周遭空气一下蒸腾起来。   孟贲运起不灭法身,任由戚伟打在身上,白金剑罡从口中****而出,呈螺旋状钻入戚伟的手掌中。   一个呼吸的功夫,戚伟坚硬无比的手掌就被钻出一个大D,可是很快就愈合了。   啪!戚伟脚踩地面,整个人消失在土中。即便是孟贲用山河珠扫荡地上,也没有任何发现,但是他知道,戚伟一定还停留在附近。   “所有鬼卒给我搜!”孟贲冷笑道,他带鬼兵出来,正是为了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戚伟的土行能力太过猥琐,打不过就跑。   刚刚没有使用虎魄刀,也是不想让戚伟失去的胜利希望而逃跑。毕竟,孟贲没有把握能用虎魄一下解决旱魃。   矮豚招呼着手下散开,所有鬼卒都打起精神,身子在林子若隐若现。它们对妖气的敏锐感应,让戚伟根本无法藏身。   还没有过一刻钟,戚伟就忍耐不了,从地下一跃而出,双手连续挥动,杀了一队鬼卒后再次朝孟贲扑去。   这一次,孟贲可不再留手,四面八方的鬼卒早已将戚伟围住,它跑不了了!   孟贲将所有精神力都调集到虎魄刀上,双手持刀举过头顶。额头上的山河珠缓缓打开,石化之光打在戚伟的双腿上。   戚伟的双脚结了一层石块,但是让它微微一用力,就跟着角质层脱离本体,石化之光根本拿戚伟没有办法。   但是孟贲只求的就是这一瞬间的停滞,猛然出刀。势如雷霆霹雳,炸得空气劈啪作响,灰黑色的戾气缠绕在刀锋之上,隐隐有鬼哭狼嚎之音。   戚伟只来得及举起手臂去挡,但是虎魄刀有斩鬼杀神之威,如同切入豆腐一样,两只胳膊惨被斩断。血如泉涌,整个空气都仿佛燃起火焰。   手臂落在地上后,变成一个个血色蚯蚓模样的R条,再次钻入戚伟体内。   戚伟知道自己跟孟贲差得太远,刚刚一招就被废了手掌,再斗下去非要死不可。旱魃的再生能力足以跟寄生者比肩,但也不是死不了的,尤其是像他这种不完全体旱魃。   “是你*我的!”戚伟闭上眼睛,再度睁开后,整个眼瞳由黑变成红色。两只断掉的手臂处慢慢变长,化作两条章鱼触手。   两条章鱼触手燃起一层火焰,上下翻飞挡住虎魄刀。灰色的戾气与刀芒均被阻隔,再也伤不到戚伟的本体。   孟贲微微皱眉,他能感应到对面的旱魃身上,竟然有一种规则之力存在,如果不能一下将章鱼触手破坏掉,无论自己多少攻击,对方都会迅速恢复。   无数鬼卒前赴后继,稍微被触手碰到都会化为一股黑烟,消散在天地之间。   孟贲将不死鸟命格放出,配合神通龙吟虎啸,形成一股绝对压迫性的精神力场,牢牢将戚伟锁定。   然后抬起胳膊,在白金剑罡的加持下,孟贲能清晰的感知到虎魄刀的变化,白金剑罡取代戾气,形成了一种新的破坏能量。   虎魄刀极力排斥白金剑罡,在刀身的嗡嗡作响中,黑白色的刀芒逐渐成型。   戚伟表情凝重,神色微微有些恐惧,他的视线中那柄怪刀上的力量越来越强。右脚猛踩地面,可是遁地神通仿佛失去了效果,对方的精神力将百米之内全部覆盖,直接影响了神通的施展。   他自然不甘心坐以待毙,身上的硬痂无声无息地化成浓稠的血浆朝着孟贲喷S过去。   “受死吧,污浊之血!”戚伟咆哮道,一股无以伦比的Y邪之气从血中散发出来,狠狠与刀芒撞在一起。   “雕虫小技,看起来我一直太高估你了。”孟贲摇摇头,话音刚落,手中的虎魄刀连续斩下十三刀,每一刀的速度都很慢,但是当最后一刀斩出的时候,一道璀璨的白色刀芒贯穿天地。   锋锐无匹的白金剑罡被虎魄刀压缩成一团,然后一次性释放出来。   “这是属于我的武道秘技,我将其命名为破灭斩!”孟贲满意地说道,经过刚才的顿悟,终于将神通与武气结合创出一招完全属于自己的武道秘技。   旱魃的污浊之血与白金剑罡相互碰撞,摩擦后泛起浓重的烟气。   戚伟用触手将自己的胸膛刨开,拿出一颗像黑色钻石一样的心脏,怨毒地叫喊道:“孟贲,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献祭,赤地千里!”   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污浊之血突然从地上刺向天空,一根根牙签粗细的血丝不断交织纠缠,空间被不停地震荡。   孟贲抬头看着天空,天上依旧乌云密布,但是天道意志并没有出现,心里顿时就明白了。旱魃肆虐,是天地间的祸患,天道肯定是希望借助孟贲的手将其除掉。   分割线------   激光闲来无事,最近又双开了一本新书,都市玄幻题材的,能看到这一行字的都是铁粉了,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第三百八十五章 借刀杀人   旱魃肆虐,是天地间的祸患,天道肯定是希望借助孟贲的手将其除掉。   也就意思是说,孟贲现在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引起天道意志的干涉,也许这也是天道意志下的一步棋。让孟贲与旱魃戚伟两个互相厮杀,无论死掉哪一个,对大势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只怕你会养虎为患啊!”孟贲轻蔑地说道,他虽然不知道在九重天之外究竟是谁在操纵这一切,但是只要自己一直能强大下去,获得最终胜利的一定是他!   “虎魄刀吞天刀势,开!”孟贲轻轻吐出几个字,整个空间微微颤抖着。虎魄刀肆意释放着凶恶的戾气之威,勾连虚空。   轰!天空中一个时空黑洞形成,无论旱魃的“赤地千里”是何等神通,又蕴含多少规则,但是最终还是难以逃过时空引力的束缚。   两股规则撞在一起,直接泯灭。时空黑洞在扭曲中消失不见。但是旱魃的拼死一击也没有丝毫效果。   嗤!虎魄刀在空中带出一道寒光将躲闪不了的戚伟斩成数段,每一刀都给它带来极大的伤害,可是依旧难以对它造成致命伤害。   “你杀不了我的,我是不死不灭的!”戚伟嚣张地喊叫道,身子在扭动中一点点长出来。   如果是别人可能会被吓唬住,但是孟贲自己就是寄生者,自然知道时间万物都是遵循能量守恒定律的,不可能没有代价的恢复伤势。   孟贲只是一刀刀不断砍下,而且用山河珠的石化之力剥离旱魃的皮肤组织,他就不相信世界上真有不死不灭的存在!   戚伟是真的恐惧了,求生地本能让他不停向土里钻动,整个身体已经没有一点人形,像是一团血浆形成的橡皮泥,不停变换着形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直到戚伟的身体越来越小,只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时候,孟贲将虎魄刀收起来。用山河珠将其外皮裹上一层石块,又用白金剑罡附着在上面,扔进山河珠内由矮豚看守。   孟贲原本可以一鼓作气将其消灭,但是转念一想,绝对不能跟着天道脚步走,而且赤地千里的旱魃用得好了,绝对是一个堪比核弹的战略级武器。   天道至公,降下一道功德给孟贲,功德不同于气运,前者可以助人斩断因果,脱世俗;后者可以让人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这一场战斗在天道的干扰下,没有人现。而武关内,铁五正在召集自己的党羽开会,其中隐藏有半数的寄生种,一切消息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掌握在孟贲手里。   铁五一脸阴沉地说道:“明天一早就鼓动关内的国人,就说孟贲残暴不仁,天地示警,到时候再趁乱点上一把火。你们一会儿听我的安排...”   他的心腹们侧耳倾听,连寄生种都十分恭敬地连连点头,但是眼角的余光却透着一丝嘲讽。   而另一间房内的朱九坐立不安,内心极为挣扎,她从内心深处来讲,并不希望铁五做出傻事。可以说这一段日子,是她过得最“性”福的时光,武安伯的花样姿势与狂暴的体力远远过愚笨的铁五。   她拿出一枚行军令符,咬咬牙,准备出一条高密信。可是还没有等放入金子,一柄寒气森森的长剑就透胸而过,再回头,看见的是铁五那张扭曲狰狞的脸。   “你杀...你杀了我,武安伯...武安伯是不会放过你的!”朱九大口大口吐着血,气若游丝地说道。   铁五了疯似地抽回长剑,一脚将朱九踹在地上,又连续刺了好几下,脸色苍白地吼道:“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我要你死,我要让孟贲那个匹夫死!他敢玩弄我的女人,好!我今天晚上就要先下手!”   铁五怒火攻心,决心不听从荆轲的安排,直接去掳走孟贲的两处外宅妇人。   荆轲派来的两名武士相互对视了一眼,没有表任何意见,对他们而言,铁五只是一个小角色,无论做什么都不影响大局,反正都是背黑锅的。他们甚至从内心深处认同铁五的做法,也有心尝一尝武安伯女人的滋味。   铁五身着飞鱼服,腰挂长剑,率先朝着向夫人的家走去,最让他记忆犹新的就是向夫人那张魅惑倾城的脸庞和妖娆的身材。   由于前半夜赢萤的闹剧,导致大多数军力都调往了城墙上,街道上空无一人。   铁五并没有多带人马,身后跟着七八名心腹和两名洞庭春武士。他们很快就来到向夫人门口,铁五一脚将门踹开。   “你们是什么人?”有一个守夜的锦衣卫匆忙跑来,挑着灯笼看到对方的衣服,松了口气。   噗呲!一剑枭,洞庭春武士将手中的神兵插回鞘内,邪笑道:“今日见红了,等一下可要让我先来。”   “来什么来!人不见了!”铁五的眼中惊疑不定,看到地上的尸体直皱眉头。   刚杀过人的洞庭春武士对同伴努努嘴,说道:“来了都来了,我看隔壁有灯火,一会儿去那一家泄泻火气吧!”   “说得有道理!”   铁五见两个武士彷若无人地交谈,气得浑身哆嗦,但又无可奈何,自己如今还指着人家护身呢。   嗖!...一道火星冲天而起,紧接着,轰!一团灿烂的红色烟花在天空炸开。   漆黑如墨的深夜当中,这个烟火绽放的既突然又扎眼。   咚咚...咚咚...四面八方都响起战鼓声,哗啦啦兵戈与铁甲相互碰撞的声音也顺着街道向铁五所在的方向涌来。   “不好,上当了!”做贼心虚的铁五浑身抖,张口说道,急忙往向夫人的房里窜去。其他人也没有犹豫,急急忙忙也跟了进去。   “将这里包围,一个人也不能放过!将军有令,格杀勿论!”带兵的偏将不断地号施令。   “诺!”应声如雷,回声极响,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第一队跟我堵住前门,走!”   “第二队准备攻城弩!”   “拉弓,上箭!”   ......   狭小的街道好像变成了一个战场,将向夫人的家团团围住。    第三百八十六章 收网   两名D庭春的武士开始还不在乎,但是越来越感觉不对劲,跳到围墙上向外看去,差点吓得掉下来。   只见密密麻麻的重装甲士手持长戈和巨盾,武器的刃口闪烁着寒光,一股铁血煞气冲天而起。那些甲士们的眼睛泛着血丝,面目死板,好像是从地狱里派出来的恶鬼一样。   “怎么办,能跑掉吗?”   “不行!人太多了,全部都是精锐甲士,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大执事也没有办法!”   ......两个人的议论停止了,都从各自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惧与震撼。无论是谁,在面对着这样一群铁军的时候,都会感到绝望。   “放箭!”墙外的偏将一声怒吼,箭如雨下,不断S入宅院。里面的铁五等人只好不断闪避,寻找能够藏身的遮掩物,向夫人辛辛苦苦置办的产业都在这一轮箭雨中烟消云散了。   轰隆!整个院墙被攻城弩S穿,强悍的攻击力就连武士都不敢硬接,其中几个人惨被S成R块。   两名D庭春的武士刚要施展影遁术,却被铁五手下的三名寄生种甲士一把抱住,张着血盆大嘴啃食着D庭春武士的肩膀与脖颈。   如此变故让所有人惊骇绝伦,铁五认出这三个人是最开始投靠自己的手下,但是没有想到却在关键时刻反水,原来自己的所有行为都被人看在眼里,而自己却如同一个小丑一般张牙舞爪地表演。   D庭春武士迅速摆脱了纠缠,可是也晚了一步,无数甲士涌入宅院,重盾围困,长戈直刺,根本不容两人有机会逃跑。在杀了几十个甲士后,两名武士武气枯竭,身上也没有半点力气,在上百根长戈地不断刺杀中,变成一堆碎R。   “我投降,我投降!我可以将功赎罪,我知道D庭春的高层在哪里,我可以带你们去,千万要饶我一命!”铁五跪在地上,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连连叩首。   那名偏将轻蔑地说道:“把他带回牢房,锦衣卫的青龙大人要好好招待他,等一会儿下手轻一些,不要弄死了。”   “不要,不要,我要见青龙大人!”铁五的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他可是深深知道赢鹰的可怕之处,与其如此还不如自杀的好。   偏将冷笑道:“就你们那些Y谋诡计,怎么能逃过武安伯的法眼。你说的那些情报,武安伯他早就知道了,现在你的顶头上司青龙正亲自料理他们。跟你说这么多,也是为了让你死个明白。”右手探出,微微用力一扭,将铁五的下巴卸了下来。   铁五绝望地如同一条死狗被拖走了,而另一边,荆轲所在院落也被重重包围,但是没有发动强攻。   王玉婵亲自来到这里,目的是替孟贲劝降荆轲,旁边的赢鹰负责实际上的进攻,主力也以锦衣卫为主。   锦衣卫手持的是巴掌大小的弓弩,但是威力却不小,所用的都是缩小版的鬼术符箓。武士一旦被S中,必然会被Y气凝固全身脉络,导致武气运行受阻,最终乖乖被擒。   赢鹰为了洗刷耻辱,将所有库存都拿了出来,而派出的人也都是有武者实力的高手,每一个都精通暗杀之术。   为了以防万一,王玉婵特意安排了两千护卫甲士在最外围,足以做到万无一失。如果孟贲没有手持虎魄刀,面对这种阵势也休想毫发无损。   “荆轲执事,你出来吧。武安伯保证你安然无恙!”王玉婵娇声喝道,娇美的面容冷艳*人,活脱脱一尊玉面罗刹。   荆轲推开门,钦佩地说道:“人人都说武安伯粗莽豪放,却不料如此心细,先发制人,果然厉害!”身子挺直如同青松,双手负立,视眼前的刀枪剑戟于无物。   “武安伯让我问你,为什么故意将这个陷阱做得如此粗糙,凭你的能力,如果真要设下杀局,必定毫无破绽!明知道铁五有问题,还敢主动联系,不是愚蠢就是另有目的!”王玉婵冷冷地说道,手中长枪斜指,左手暗扣五彩神石,蓄势待发。   荆轲长出了一口气,极为坦荡地回答道:“许多人都不希望子车一族把持D庭春,这一次的算是欠武安伯一个人情,希望能借他的手消耗子车氏的力量。”   “武安伯且是你能C控的,受死!”王玉婵直得了五彩石后,每一次被“邓禅玉”影响,脾气越发火爆。   可是还没有等她将五彩石打出,对面的荆轲浑身上下都开始冒黑烟,眨眼之间整个人变成一团黑色的雾气,人影越来越模糊。   “放箭!”王玉婵断然下令,箭矢如同暴雨般落下。   可是,箭矢S出的劲风将黑色雾气搅散一空,荆轲刚才所站过的地方,空空荡荡。   “果然已经走了吗?向里面的人喊话,投降免死,否则格杀勿论!”王玉婵心中一沉,她现在可不是愚蠢无知的乡下妇人,经过努力学习,她已经大致了解了许多势力。如果荆轲说得没有错,那么房子里面一定还有“大鱼”存在。   房间里的子车雄正在破口大骂,他自然也是听到了荆轲的一番话,知道自己是被出卖了。   “供奉大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一个子车氏子弟低声问道,而他身边的几个同伴也都垂头丧气,眼神游移不定。   子车雄发泄了一通后,喘着粗气,骂道:“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难不成投降?家族是不会放过背叛者的!”   其中一个年龄稍长的子车氏影武士沉声说道:“供奉大人说得有道理,我们绝对不能背叛家族!咱们现在身处密室,武关军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找到我们的。等一会儿看准时机,擒住带兵的将领,换得我们平安离开。大家觉得怎么样?”   “这正是我想说的!”子车雄眼神发亮,恬不知耻地将这个主意安在自己的身上,用眼神威胁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森冷地说道:“等一会儿听我号令,一起杀出去,凡是有畏缩不前者,必死无疑!你们最好想想在族内生活的妻儿老小。”    第三百八十七章 埋伏   在子车雄的威胁下,在场所有的武士都决心拼一把,对他们而言,进退都是难逃一死。如果能保护子车雄脱险,那么在家族中的妻儿老小说不定能过上好日子。   “将军,里面没有人!”赢鹰拱手说道,语气中十分不甘心,一肚子火气不出来。   王玉婵眉头紧蹙,摇摇头,喝道:“不可能!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挖出来!带一队人,我要亲自进去。”说完翻身下马。   赢鹰听到王玉婵所说的“掘地三尺”这一句时,狠狠在自己脑门上拍了一巴掌,暗骂自己糊涂。招呼着锦衣卫们抬出大缸,在院子中间挖了一个大洞,将缸大缸埋进去,以此探听消息。   这个时候,王玉婵刚刚走进踏上房间的台阶,就听见后面的假山咔咔作响,数道人影从地下窜出来。五颜六色的武气纵横砍杀,但是寄生种甲士猝不及防之下来不及布阵,只能拼死拦截。   锦衣卫们不同与军中战士,率先将手中的微缩鬼术弩箭射出。这种弩箭的威力显然出乎子车氏武士的意料之外,其中几名惨叫着瘫在地上,浑身抽搐,慢慢的整个人的身上都凝结了一层冰霜。   子车雄却没有被吓到,看准弩箭装填的间隙时间,身体在颤动中化为一股清风,轻轻飘向王玉婵。   甲士的长剑与锦衣卫的绣春刀根本砍不中子车雄的本体,而刚到门口赢鹰大叫不好,他可是知道王玉婵在孟贲心中的地位的,不敢犹豫,紧跟在子车雄身后冲去。   子车雄不惊反喜,他通过赢鹰的动作就知道自己的目标没有错,身子的度更快了三分,哈哈大笑:“美人儿!乖乖束手就擒吧!”   右手抬起,径直探出,准备卡住王玉婵的脖子。他这一下看起来平凡无奇,但实际上已经把全部的武气都集中在手上,整条胳膊青筋崩起,肌肉膨胀。   隔着十几步,劲风就吹得王玉婵的衣甲啪啪作响,但是王玉婵的脸上没有一点变化,眼神嘲弄着看着子车雄,好像在注视着一只蝼蚁一样。   子车雄涌起了一丝不安,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随着危机感越来越重,他的手掌也快要碰到那美妇雪白的玉颈。   咔啪!五彩之光一闪即逝。砸中子车雄的脑袋后,猛然爆炸出一股巨大的能量。   结果,子车雄的脑袋就好像西瓜一样,被轰得粉碎,脑浆与鲜血炸得到处喷射。   连万人敌都挡不住的五彩神石,子车雄也不会例外。而且如今的王玉婵施展出五彩石,威力比之前足足又强了足有一倍,可以说,万人敌之下绝无敌手,万人敌正面挨上一击,也会头晕目眩,身受重伤。   “将军赎罪,属下来迟!”赢鹰跪在地上,惭愧无比地说道,他身后的锦衣卫们在解决了剩下的子车族武士后,也都跪了下来。   王玉婵小心地将五彩石擦干净,沉声说道:“你即刻巡视武关,清查户籍,但凡有问题的通通扣下来,等将军回来再落!”   “诺!”赢鹰快步离开。   天上突然刮起一阵寒风,将闷热一扫而空。慢慢地,天上开始下起细小的雪花,气温越来越低。   王玉婵嘴角划过一丝笑意,道:“看起来,武安伯已经将妖孽旱魃解决了。”   分割线---   同一时间,孟贲用最快度赶在天亮前返回大营,这个时候,天上的雪花已经落了一阵子了,明明酷热如夏,转眼间又冷如寒冬,许多士卒还没有完全适应过来。   孟贲让白如带着大军逐步回转武关,而他自己则亲率五千精锐先走一步。他算定,如果子车一族想要半路伏击大军,那么人数一定不会太少,而附近只有子岸的三万骑兵可堪一用。再加上子岸与自己的仇恨,这种千载难逢的时刻,想必对方一定不会放过。   五千精骑足以让子岸下定决心乖乖上钩。   太平峪与武关的一处山坡上,子岸正在眺望远方,脸色阴晴不定,看着头上飘落的雪花,问道:“子车供奉,你说孟贲是不是已经解决了旱魃?”   他旁边站的人正是子车无一,现在一身干净衣裳,早已没有前半夜那副狼狈模样。   “我想应该差不多将旱魃赶走了,毕竟数十万大军的铁血煞气足以让鬼神闪避。将军还是耐心等待,估计再过一会儿,孟贲就该从这里经过了。”子车无一按照孟贲的指示,将子岸留在这里,务必要让他下定伏击的决心。   子岸沉默了良久,说道:“我这三万精锐骑兵可以说是秦国南部唯一可以调动的主力了,如果有损伤,我万死难辞!”   “孟贲不听调动,私自占据武关,早已形同谋反。将军此举是在为国除害,万万不可犹豫。而且,我子车氏愿与由余氏结为盟友,共同保举子岸将军成为秦国上将,统帅三军兵马!”子车无一暗暗蛊惑道,实际上,压根就没有什么联盟和保举,一切都是他编造出来的。   子岸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由余氏族长下的命令,从内心深处来说,子岸对这个命令是极为抵触的,因为他看不见自己能得到什么好处,反而有可能赔上性命与前途。   子岸听了这话,大喜过望,原本浮躁的心情也平静了,又派出三波斥候前去查探消息。   跟子车氏合作的还有白莲教的三名高手,全部都穿着白色道袍,面具遮脸。三个白莲教的练气士是为了当初被孟贲杀死的无声与无息这两个人来的,封神法宝四肢酥绝对不能流落在外。   “三位上师,不知道大阵可否布置妥当?”子岸扭头问道,他对这群神神秘秘的家伙十分警惕,身为武士对这群练气士也没有什么好感。   “将军放心,万无一失。我们用一天一夜布置了引鬼大阵,让方圆百里的怨气都集中在孟贲的必经之路,一旦大军通过,必定陷入惊慌失措之中。到时候,只要将军就可以率部攻击,必定能够大获全胜。”一名白莲教的练气士说道。    第三百八十八章 战歌起   子岸压根就不相信一切会这么顺利,冷笑道:“希望你们的引鬼大阵会有效。我当初可是见过孟贲的士卒,无一不是精锐中的精锐,我虽然跟他有仇,但是也很佩服他调教士卒的手段。”   “子岸将军拭目以待好了,如果不是孟贲手段太过决绝,我们白莲教也不会出手的。”白莲教的练气士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语气狂傲无礼。   子车无一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连说抱歉,孟贲的强大根本不是区区白莲教能对付的,那么他老人家的出卖也在情理之中,死了以后千万莫怪,莫怪!   “启禀将军,斥候来报,发现有大股骑兵向我军方向奔驰,一刻钟左右就会达到伏击地点。”一员偏将急匆匆跑来向子岸说道。   子岸深吸了一口气,对偏将说道:“按照预定计划行事,对方全部都是秦国谋逆之人,命令众将士不得留手。”   “诺!”偏将转身离去。   这个时候,子车无一也发出暗号,让所有子车氏的武士们准备作战,这其中包括两名千人敌武士和五名百人敌武士,皆是家族供奉。   在伏击地点前十里处,孟贲通过山河珠发现了子岸的军队,冷冷一笑,通过精神力让所有寄生种甲士都做好准备。   五千精骑向风一般卷过山林小道,马蹄将一切宁静踏碎,战旗如乌云漫卷,在风中猎猎作响。   不知不觉间,周围的山林中开始起雾,白茫茫一片,导致近在咫尺的人和物都看不见。迷雾当中不时有一道道鬼影闪过,使得周围的温度下降得十分快,树干都被冻得劈啪作响。   “雕虫小技!区区Y邪鬼祟能耐我何?”孟贲失望地摇摇头,如果子岸明着冲下来,他可能还有些兴趣,但是这种层次的阵法已经不入他的法眼了。   孟贲不打算让矮豚们的鬼兵出阵,虽然是最省力最有效的办法,但是为了不暴露更多的底牌,他决定采取更暴力的手段。   在高处的白莲教练气士正在洋洋得意地朝子岸炫耀,指着不远处的武关骑兵,说道:“如果再给我多一些时间,能吸引到更多的厉鬼,这些凡人士卒根本逃不出此阵。子岸将军也可以省省力气了。”   “我看未必,孟贲绝对不是等闲之辈,我不相信区区鬼阵就能拦住他。大争之势,最终还是要靠战场厮杀。练气士的手段永远上不了台面!”子岸不屑一顾地说道,随着他的话,武关的五千骑兵开始放声吼叫起来。   嘹亮的战歌声响彻四方,“万人一心兮,泰山可撼!惟忠义兮,气冲牛斗。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干犯军令兮,身不自由。号令明兮,赏罚信,赴水火兮,敢迟留?”   歌声越来越响,一股铁血阳刚之气冲天而起,如烈阳高升。凶蛮暴虐的杀气由每一名骑兵身上汇聚在一起,向四面八方扫去,引鬼大阵瞬间被破。   这样三名白莲宗练气士一下傻眼了,气势顿消,不由得面面相觑。其中一名年长者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引鬼大阵没有达到预期效果,我们师兄弟也无颜留在此地,告辞!”   他们没有等子岸答应就抽身退走,等远离了大军所在,没有了铁血杀气的干扰,才一拍符箓化为一道道虹光向海外飞去。   子岸既不失望也不阻拦,眼前的结果可谓是在意料之中的,当下命令所有弓箭手准备。在这种崎岖的地形中,骑兵根本是没有半点战斗力的。   武关军破开迷雾后,缓缓而出,战歌依旧没有停息,骑马行进在最前方的便是孟贲。   马似蛟龙,人似猛虎,雄霸威猛的气势夺人视线。   一丝恨意从子岸的嘴角悄然浮起,人人都说孟贲乃是上将之才,纵横不败,但是今天注定要被自己打破金身。想到此处,心中难免得意万分。   “报....敌军已经进入我军S程,随时等候将军命令!”传令官快马来报。   一名骑兵将领凑过来,低声说道:“将军,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以对方的马速早就应该全部进入S程,怎么会比步卒的速度还要慢,莫不是发现我们了?”   “有子车一族的遮天机屏蔽,对方绝对发现不了我军踪迹。刚刚你没有看到,十几匹敌军斥候经过,但是对我军所在位置视若无睹吗?”子岸晒笑道,“等敌军半数进入S程后再S箭,第一轮目标就是领头的敌军将领。”   “诺!”传令官飞驰而去,传递命令。   骑兵将领脸上挣扎了片刻,才问道:“对方毕竟是身穿秦军军服,我怕兄弟们会有想法。”   “谁有想法让他们来跟我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滚!”子岸厉声喝道,眼睛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孟贲。   此时的风向是东南风,正有利于伏军箭矢扩大S程,在子岸的命令下,万箭齐发,嗖嗖嗖...破空声起,如暴雨般不断落下。   孟贲手一举,喊道:“防御!”紧接着,骑兵们从马上翻身而下,迅速聚拢在一起,从后背取出一面恶金盾牌组在一起,形成一个个如同圆形铁球一般的防御阵势。   叮叮叮...箭镞不断敲击在盾牌上,但是对里面的武关士卒没有造成半点伤害。   五千匹战马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在第一轮箭雨中救折损殆尽,仅存的十几匹沿着原路向来时的方向逃窜。   “这怎么可能,骑兵怎么可能带着盾牌?而且还这么快就结成阵势了?”子岸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墨家千里镜从手中滑落都没有察觉到。   刚刚开口的骑兵将领皱着眉头,说道:“这些人不是骑兵,而是步卒出身,所以列阵防御是其专长。将军,我们还要不要继续攻击?”   “这个...?等一下,S过两轮后再看看,让人准备战马,随时撤退。”子岸犹豫了,这也是他一个致命的缺点,一旦碰上生死抉择就会迟疑不决,不仅贻误战机,更有可能会丢掉性命。   子车无一做为孟贲的内J,自然不允许子岸临阵退缩,高呼一声,喝道:“为少族长报仇的时候到了,跟我冲啊!”说完,自己一马当先冲向战场,在他身后是一群身穿各种各样衣服的子车一族武士。    第三百八十九章 烈火燎原   子车无一做为孟贲的内奸,自然不允许子岸临阵退缩,高呼一声,喝道:“为少族长报仇的时候到了,跟我冲啊!”说完,自己一马当先冲向战场,在他身后是一群身穿各种各样衣服的子车一族武士。   原本这件事不是由子车无一操持,但是每一个人都被他这种“大无畏”精神所感染,不约而同也跟着冲下去。甚至裹挟了一部分不知所措的己方骑兵一起往下冲。   子岸的脸色十分难看,心中大骂子车无一坏事情,但事已至此只好命令全军出击,己方三万多战士没道理会输给五千敌人。   呜呜...攻击的号角声响起,早已按捺不住的伏兵没有等到将领下令,自己就先一步往下跑。从侧面也看出了,子岸对手下部队的掌控力并不强。   子岸深深知道孟贲的厉害,招呼着子车一族的供奉一起围攻孟贲,而第一个冲进去的子车无一反而没有了踪影,让人感到莫名其妙。   子岸此刻也顾不上其他了,抽出怀中神兵,喝道:“孟贲受死吧!”他原先的神兵玉柄龙早已被孟贲缴获,如今的神兵是新打造的钩形长剑,招式阴险毒辣,快如闪电。   这种剑法落在孟贲眼中到处是破绽,要不是害怕子岸死了以后,部队四散逃走,他第一个就宰了这个小子。   孟贲看也不看,五指大大地张开,如同一个蒲扇一般,皮肤上青筋凸起,像是被套了一层精钢手套一样。在手掌笼罩下,这个空间出尖锐的音爆声,震耳欲聋,直接将子岸的神兵顶开,剑身上附着的武气也被拍散。   子岸只觉得持剑的手臂不停地颤抖,胸口烦闷想要吐血,于是抽身退开,将位置让给子车氏的武士。他低下头才赫然现,整个小臂已经肿的如同萝卜一样粗,而且是呈现青紫色。虎口处全是鲜血,将手掌染成血红色。   孟贲对子车氏的武士可不会那么客气,直接将虎魄刀与不死鸟命格同时祭出,轰!天地变色,风云激荡。   这些千人敌,百人敌武士也是没有防备,还来不及释放出自己的命格,就被直接被不死鸟命格震慑。精神恍惚中,一抹寒光闪过,所有的武士都死在无匹锋锐的虎魄刀下。   虎魄刀微微颤抖,将死去的武士精血都吸入刀身,增强自己的戾气。   子岸见到这样的场面,浑身冷,瞬间冷汗就沁满背心,“该死的,他怎么会这么强,他手里的究竟是什么神兵,他怎么敢放出命格,不怕气运损耗吗?”他有一肚子问题想要问,但是孟贲却根本没有给他任何提问的机会。   在孟贲命格的震慑中,子岸连动都动不了,只能呆呆地驻立在原地。   另一方面,白如率领的本军迤逦而进,长戈如林,杀气腾腾。在孟贲的指挥下,大军绕过正在交战的战场,从两侧迂回包夹,呈现一种反包围的圈子。   等子岸麾下的骑兵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们失去了最好的逃生机会。   白如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冷意,望着慌乱成一团的敌人,下令道:“倒火油,放火!”   “诺!”随着他的命令,一个个木桶被投石机抛入战场,砸在地上后,刺鼻的黑色液体飞溅得到处都是。   “是猛火油,他们疯了!他们要放火!”   “我不想死,我不想被烧死,救我!”   “快跑啊!他们连自己人也不放过。”   .....战场上乱哄哄地说什么都有,一些士卒瘫软地跪在地上,任由猛火油沾满全身。   孟贲看时候差不多了,就收了命格,命令所有甲士向外突围,自己亲自殿后,一刀刀将尾随的子岸军杀光。   子岸被两名士卒搀扶着,看着大神威的孟贲,怒吼道:“你想烧死我们,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会遭天谴的!”   “我不可能下令杀死你们,因为某些原因,我还需要留在秦国。至于你死亡的原因,完全是一场山林失火导致的意外,反而你们由余氏和子车氏要对此作出解释,为什么子岸将军的骑兵会出现在这里。”孟贲耸耸肩膀,冷笑道,右手向下一挥。   白如得到指令,亲自点燃冒火的箭矢。这一把火很快让整个战场陷入一片火海,此时山风刮得正猛烈,火借风势很快向四周蔓延,浓烟滚滚中三万骑兵如同身在炼狱。   熊熊大火中,一些骑马的士卒想要逃开,但是被周围的武关军拼命拦截,刀枪齐出,箭如雨下,硬是把他们重新逼回火海中。一队队神情冷漠的弓弩手,机械式地拉动着弓箭,森冷刺骨的箭矢瞄准了这群垂死挣扎的战士。   可怜这些秦军战士们苦苦训练多年,还没有等上战场,就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   子岸茫然四顾,惨笑道:“好一个心狠手辣的武安伯孟贲!你这根本是要杀鸡儆猴啊,风云榜上的人物果然厉害,我输了!”神兵缓缓横在脖颈,噗呲一声,喉管被划开一个大口子,血流喷洒开。   孟贲咂咂嘴,觉得两人相识一场,就毫不客气地把子岸的谷神铭文笑纳了。至于其他几名武士的谷神铭文则被虎魄刀震碎了,找也找不到,只能就此作罢。   凶猛的大火逐渐熄灭,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臭味与刺鼻的火油味,这个战场上早已是惨不忍睹,一个个焦黑的人尸摆出临死前的动作,让每一个见到的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这一番屠杀,连老天都感觉有些过分了,降下大雪将这里逐渐掩埋。   不过,孟贲倒是心情舒畅,子岸连同他的三万士卒一死,可以说整个秦国南部彻底被他掌控在手里,西下可入巴蜀,北上可入西部草原,南下连通汉水,放眼周边十几座城池没有一处可以对孟贲造成一点威胁。   “下令收军!还有客人在等着我们呢!”孟贲对白如说道,随后放肆地哈哈大笑。   大火还没有熄灭,武关军又重新整队踏上回家的路,战歌嘹亮,气势如虹。在武安伯的率领下,他们百战不败!    第三百九十章 被囚禁的王室公子   武关,武安伯府邸地下监牢内。   赢渠梁一夜未睡,盘膝做到天亮,反倒是赢萤睡得十分香甜,怎么也叫不醒。   看着牢窗外东方的天际已经微微发白,漫长的夜晚终于要结束了。赢渠梁昨夜清晰地听到整个武关战鼓轰鸣,到处都有甲士奔跑调动的声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人来提审他们,赢渠梁的心情就逐渐变得十分凝重,脸上也微微有些焦急,暗想道:“莫不是出现了是什么事情?武安伯应该不会如此不智,现在魏军势大,与其联手灭秦,无异与虎谋皮。”   虽然是这样宽慰自己,但是却不敢保证风云榜第三的的强者跟他一样想法。   怀着复杂的心情,一直等到早上府内的护卫来送早饭,饭菜很简单,只有两碗白粥和一碟青菜,配上一小坛热米酒。   赢渠梁抓住时机朝那名护卫问道:“请问武安伯是否在府内,在下有紧急军情要通知他。”   “等着吧,自然会有人招呼你的。”护卫冷冷地说道,甩开赢渠梁的手,转身就走。   赢渠梁摇摇脑袋,沉默了片刻,坐在地上,冲着赢萤喊道:“臭丫头,起来吃饭了。”   “有吃得?我要吃牛R羹和炖羊排。”赢萤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昨天夜里气温陡降,冻了大半夜才好不容易睡着。不过听到有东西吃,还是挣扎地爬起来,她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噜咕噜响了。   赢萤像一只馋嘴的小猫凑到跟前,随即脸马上垮下来,悲苦地说道:“怎么只有这么一点啊,武安伯太小气了,就算我们是囚犯也不能这样啊!等到了秦都一定要让他好看!”说完挥动着拳头,好像孟贲真的在她跟前一样。   “有的吃就不错了,就凭你昨天晚上的所作所为,放在一般人身上早就被砍头了,哪里还有吃的东西!”赢渠梁皱着眉头,厉声呵斥道,“公父平日太骄纵你了,才让你养成这种无法无天的性格,要知道秦国的生死存亡说不定就在武安伯一念之间。”   赢萤撇撇嘴,说道:“临走前,甘龙丞相可是交代了这一次主要是去调回子岸将军的三万骑兵,至于劝武安伯出兵根本是二哥你自作主张。据我所知,杜挚大夫已经上书,打算引犬戎入秦,驱虎吞狼。让犬戎人与孟贲互相拼杀,而秦军只要以少量兵力镇守山川险要地势,就可以坐山观虎斗,等两者筋疲力尽后再把他们一举消灭!”   “杜挚大夫的话简直是天方夜谭,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我秦军与魏军死战,就算赢了,又能剩下多少兵力,而且武关附近是孟西白三族的势力,他们又岂能乖乖退回关内,到时候又是一番事端。”赢渠梁沉声说道,“那群元老贵族们打的什么算盘,公父与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如果魏国灭了秦国,我赢氏首当其冲会被诛族,但是甘龙与杜挚这些人却可以投靠魏国,继续做大夫贵族,所以秦国绝对不能败!我临走前收到公父密令,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劝说武安伯出兵,所有条件都可以答应。”   “二哥...二哥你说得是真的,我...我怎么不知道?”赢萤结结巴巴地说道,她没有想到这里面竟然有这么多勾心斗角的Y谋诡诈,心中又惊又慌。   赢渠梁叹了口气,说道:“跟你无关,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其实就算没有你那么一闹,我们也不见得能顺利劝说武安伯。”   赢萤从心里是看不起乡野出身的孟贲的,虽然她也承认孟贲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将领,但是绝不认为他能凭借一己之力挽救秦国。与其把希望寄托在一个脑后有反骨的人身上,还不如出使山东诸侯,让他们出兵援助。   她毕竟还是一个小女孩,想了一阵子后,端起白粥吃起早饭。赢渠梁只是喝了两杯米酒,心情惆怅中一点也吃不下东西。   这个时候,牢窗外面有两个护卫在窃窃私语,他们没有想到空置了许久的牢房会关进两个人,一番对话就此落入赢渠梁与赢萤的耳中。   “怎么刚回来就轮值站岗啊,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这么倒霉。”   “别提了,哪里有你们那么潇洒,听说昨天夜里抓了一些D庭春的刺客,你也应该捞了不少功勋吧。”   “P个功勋,都让锦衣卫那群混蛋抢了。不过领头的千人敌武士被玉蝉夫人一下给打死了,算是狠狠在那群锦衣卫脸上伤了一耳光。”   牢房内的赢萤停止了吃饭,眼冒精光,身子就往窗口凑,打算仔细听一听。啪!赢渠梁扣住妹妹的肩膀,示意她千万不要动,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   “我们昨夜抓刺客,你们出去除妖孽,怎么样,妖孽长得什么样子?”   “哎...主人太厉害了,根本没有让我们出手,一个人就解决了。要不然你以为后半夜为什么下雪呢?不过还有一件事,你可千万别告诉其他人。”   “知道了,你快说,我保证不说出去。”   “我们回来了的时候接到命令,去收拢尸体,扑灭山火。有大约人三万敌人,当时正在围攻前锋骑兵与主人,但是被白如将军一把山火把这三万敌人全都给烧死了。”   “死得好!敢伏击主人,死不足惜,要是我当时在,要把这群人的尸体挫骨扬灰。”   “行了,行了,一会儿请你喝酒去,这两天可累死了。”   两个人的对话到这里就停止了,脚步声逐渐远离牢窗,最后一点直到声音也听不见。   赢萤与赢渠梁互相对视了片刻,脸色越来越苍白,越来越难看,这一番对话流露出信息太多了,让他们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   提到三万敌人的那一刻,赢渠梁的脑海中就闪过了一丝恐怖的念头,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由余子岸麾下的三万骑兵。以子岸与孟贲之间的恩怨,绝对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但是这也无异与在秦国的肋下狠狠又C了一刀。    第三百九十一章 条件   “二哥,他们刚才说的不会是子岸将军的三万骑兵吧。”赢萤用颤抖地声音问道,以她的智商都能想到,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事情真的要糟了。   赢渠梁的脸色十分阴沉,缓缓点点头,说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真的。在来的时候,我就得到消息,子车氏与由余氏在密谋着一件事情,看样子就应该是令子岸伏击武安伯。”   他的脑袋如同被炸弹洗礼过一样,翻江倒海。要知道,秦都上下很多人都对子岸的三万骑兵抱有很大的希望,而且由余氏很看重子岸的能力。事情一旦属实,只怕秦国的四分五裂就近在眼前。   “他们简直太过分了,一点也不已秦国大局为重,只知道内斗!”赢萤气呼呼地说道,更多的是泄心中的恐惧。   现如今摆在他们面前的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祈求武安伯孟贲能够出兵拯救摇摇欲坠的秦国。   赢萤沉默了许久,缓缓说道:“其实当初就应该让赢虔大哥来的,那么事情就不会到如此地步。”   “大哥本来已经上书要求亲来,但是被甘龙以前线军情给拖住了。实际上,那群元老们根本不想让武安伯再立功勋。以武安伯的性格与能力,一旦进入秦都,势必要与他们展开一场厮杀,他们是害怕了。”赢渠梁慢悠悠地说道。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了交谈的兴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牢门被突然打开。   几名魁梧高大的护卫将两人请出牢房,护送着来到前厅。   此时已经临近正午,冬天的最后一场雪已经停了,灿烂的阳光挥洒在武关。   在前厅,赢渠梁与赢萤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武安伯,跟预想中的一样,高大雄壮,端坐在那里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气势逼人。   一贯调皮的赢萤这个时候一声也不敢吭,乖巧地躲在赢渠梁身后,只敢用眼睛偷瞄。   孟贲也上下打量了一下赢渠梁,跟十几年前比,这个年轻人更加英武,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下一代秦王就应该是在赢渠梁与赢萤两人身上产生。   “你就是公子渠梁?”   赢渠梁拱拱手,说道:“在下赢渠梁,见过武安伯大人。”完全是用晚辈的礼节参见,恭敬异常,让人禁不住心生好感。   赢萤撇着嘴,十分不满意,两个人都是王室公子与公主,对方只是一个黔庶民出身的将军,竟然敢这般无礼。形势逼人,刁蛮任性的脾气在这一刻也只能乖乖收敛。   孟贲喝了一口茶水,缓缓说道:“昨夜射我军旗者是何人?”   “是舍妹无知,还请武安伯见谅。”赢渠梁的一颗心微微一沉,对方开口便找茬说事,只怕接下来的谈判不会那么顺利了。   赢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勇气,站出来与孟贲对视道:“是干的,你又待如何?”   孟贲眉头一挑,赞叹道:“好一颗黑珍珠美人,秦王生了一个这么标致的公主,竟然之前不知道。”眼光死死盯着少女那对初具规模的小山峰上。   赢萤一哆嗦,赶紧跑回到赢渠梁地身后,她突然有了一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孟贲收回目光,沉吟了片刻后,说道:“你们的来意我十分清楚,想要我出兵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有几个条件,看秦王肯不肯答应了。”   “武安伯只管说!”赢渠梁的脸上还保持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但是心脏早已噗通噗通急跳动。   孟贲却没有提条件,反而说道:“我在回武关的路上,被子岸的三万骑兵伏击,最后我胜了,三万骑兵全部被我烧死在山林中。”   “武安伯的意思是?”赢渠梁沉声问道,消息被证实了,反倒他的心没有了负担。   “看样子你已经知道了,那我敞开天窗说亮话。第一,我与由于氏,子车氏,王氏的恩怨,秦王室不得插手。”   “第二,魏军退兵后,我要永镇西南,此地为我藩镇。官吏任免,赋税收益全部归我一人掌管,秦都不得插手。”   第一个条件出口,赢渠梁没有丝毫奇怪,但是第二个条件就让他无比愤怒。   赢渠梁咬着牙说道:“整个西南有五十多座城池,土地有两个郡大小,我怕武安伯没有那么多人口安置啊!况且,你这个条件与化西南为封地有何不同?”   “封地是求子子孙孙万世基业,而藩镇则是一代富贵。我就是因为知道秦王不可能把西南划给我做封地,才退一步要求做为藩镇。”   赢渠梁听到这个解释,心中稍微舒缓了一下,这证明对方不是漫天要价,也是细细考虑过的,于是问道:“还有什么条件吗?”   “第三,出征的军备物资全部由秦都承担,这一次作战,我麾下的战士由我指挥,任何人不得插手。”   “第四,在出战前,我要成为秦国上将军,千万不要用什么不值钱的杂号将军糊弄我。”   没有等赢渠梁开口,赢萤先站出来,说道:“现在秦国上将军早已有人了,难道你还能让别人给你让位置吗?你的资历够吗?”   孟贲哈哈大笑,问道:“秦国的几位上将军有哪几个上过战场,又有哪些功勋?想我孟贲为秦国出生入死,直到最后还是一个小小兵卒,而且剿灭燕逆,我位居功。但是秦国上下又是如何做的,你倒是告诉我?”   赢萤语塞,她很清楚之前在秦都生的那一场风波,皆是由眼前的武安伯而起。冒领军功的多达数十人,就算没有被严惩,也都无颜在军中待下去了。   “武安伯不要动怒,我知道秦国有愧对您的地方。这一条,我替秦王答应了!”赢渠梁一躬到底,面红耳赤地说道。   赢萤也有些羞臊,鼓着嘴巴,问道:“你怎么又这么多条件啊,还有没有?”   “本来是没有了,但是见到公主之后就有了。”孟贲邪笑道,然后在赢萤不知所措的目光中,指着她,说道:“我要这位公主下嫁于我,这是最后的条件。”   “不行!”赢渠梁断然拒绝道。    第三百九十二章 同意   赢渠梁可是知道自家妹妹在父亲心中的地位,绝对不会用妹妹当做条件的。   “你做梦,我是不会答应你的!”赢萤又是羞臊又是愤怒,自己虽然自诩为秦国第一姬武士,但也是女人家。一桩婚姻大事被当做交易一样,如何能不气愤。   孟贲冷笑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秦王应该是知道公主跟着渠梁公子一起来孟某这里的吧。临走前,不知秦王对两位都有什么交代。”   赢萤轻哼了一声,回答道:“公父让我听二哥的话,让我自己照顾好自己。”   “秦王在我临走前只说了一句话,‘一切以秦国为重”。”赢渠梁缓缓吐出一句话,神色茫然,他已经知道自家父亲的意思了。哪里有带着公主去通报紧急军情的,分明是给人家送上门当人质的,亏小妹自投罗网,兴致勃勃地要跟来。   赢萤也是冰雪聪明的女子,浑身哆嗦,惊恐地拉着赢渠梁的胳膊,问道:“二哥,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对不对?公父不会让我嫁人的,我是他最疼爱的女儿!”   “小妹宽心,待我问一问秦王的意思。”赢渠梁神色有些不忍,他口称秦王,不称父亲,就是以特使自居,一切以秦国为重。这一层潜意思没有被赢萤看透,却被孟贲看得分明,心中对他的评价又高了一分。   赢渠梁借了一间僻静的房间,拿出行军令符跟秦都栎阳联系起来。赢萤根本不敢跟孟贲待在一起,也跟着来到这里,祈祷着父亲会拒绝孟贲的提议。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随着行军令符上的字缓缓出现,赢萤的脸越来越苍白,两行热泪不禁滚滚而出。   “小妹,一切都是宿命。前十六年,你享受公主待遇,现在王室有难,就是需要你偿还的时候了。”赢渠梁也很难过,行军令符上冰冷的几个字,也同样刺痛了他的心。略微收拾了一下心情,苦笑道:“如果有可能,我倒是希望你我能够调换一下。这一次对魏国征战,只怕你二哥我也要亲赴战场。这就是王室公子与公主的命运。”   “我...我不甘心,凭什么是我!”赢萤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只是伏在桌子上大哭不止。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真是拿自己的女儿当人质,以换取武安伯发兵支持。   赢渠梁无言以对,深深地叹了口气,推开房门向前厅走去,背后是凄厉的哭喊之声,但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再次见到孟贲的时候,赢渠梁抱拳说道:“武安伯的条件,秦都栎阳已经完全答应了。秦国会新设立一个虎贲上将军的职位,统管整个西南。至于武安伯与元老贵族的恩怨,秦王建议在秦魏之战后以私斗解决。武安伯率领虎贲军暂归公子虔麾下,出战时机皆可自主,但是粮草秦都只能供应七成,剩下需武安伯直备。”   “天下只有一个虎贲军,秦王拿这个消亡了的军号糊弄我,我可不答应啊!”孟贲冷冷地说道,听对方提起虎贲军,他的心里可谓是五味交杂,说不清什么感觉。   赢渠梁微微摇头,回答道:“将军说得不对,虎贲这个军号当今天下确实只有之前的大周虎贲军最强,但是大周虎贲军被灭后,各个诸侯国都争相成立了自己的虎贲军,意图争夺天下第一军的名号。纵观大秦上下,除了武安伯麾下士卒可称无敌之师外,又有何人能称得上虎贲。”   这一记马P拍得又响又亮,让孟贲心里无比舒坦,仔细一想,简直是天意如此。大周虎贲军最主要的传承,战旗与大印都在自己身上,除了他之外,天下再没有一个比他更有资格传承虎贲军的名号了。   “公主的事情怎么说?”孟贲点点头,又想起一件事立,刻说道。在他的心里,赢萤其实比其他几个条件都重要,因为在赢萤的身上也有着浓厚的气运存在,虽然比不上弘吉刺宝音,但是依旧很可观。   赢渠梁舔了舔嘴唇,他故意将赢萤的事情放在最后说,为的就是观察孟贲的反应,但是听对方主动提起,心中还是忍不住沉痛起来。不敢犹豫,沉声说道:“在秦魏交战之前,还请...还请武安伯代为照料,择日完婚!”   “好,那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你先回秦都去,我将在七天之后,沿着官道进发。但是如果七天之内没有上将军的任命文书下达,可休怪我不讲信用。”   赢渠梁点头答应了,之后两人又说了一些细节。孟贲为了展现实力,特意放出蔑儿乞部的战鹰骑士送赢渠梁回栎阳。   战鹰神骏非常,巨大的翅膀扇动的风压,让人睁不开眼睛。   赢渠梁眼中一亮,低声问道:“这莫非就是草原鹰王?不知道武安伯是从何处得来的。”   “之前有一群草原刺客乘此鹰行刺,被我诛杀后,驯服了这个战鹰。”孟贲心中一凛,马上信口胡说道。   赢渠梁心知是假话,但也不打算戳破,坐上战鹰后,向栎阳方向疾驰而去。他其实有更为快捷的传送符箓,但是为了更好的了解孟贲,就没有拿出来。一路上旁敲侧击,战鹰骑士始终一声不吭,只把赢渠梁放在栎阳城外二十里处,就往回折返。   赢渠梁叹了口气,运起武气,一个人踏上官道。   另一方面,孟贲正在迎接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孟婉,她脸上的神色憔悴,满腹心事。   “怎么了?”孟贲拉着美妇的手坐在软榻上,温和地问道。在他的几个女人中,最辛苦且对他帮助最大的就是孟婉了。   孟婉沉默了许久,开口说道:“这一次武关的事情跟孟西白三族有关系,我刚刚从父亲那里得知的。西风烈引诱了许多孟西白的年轻人,不仅反对你在孟西白征兵,而且还充当子岸和D庭春两方面的向导。”   “我早就料到了,如果没有熟悉武关路线的内应,子岸的三万人马休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秦岭。”孟贲满不在乎地说道,其实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现在不光武关内外,连孟西白三族中都不知道有多少寄生种内应。大小事务休想瞒过他的眼睛。    第三百九十三章 孟轲的一天   孟轲自从成为人仙之后,****精磨法力,将原本属于楚王的气息消磨一空,虽然本体只是由单兵液态武器组成,但是丝毫不比人类的身体逊色。甚至在灵气的滋养下,慢慢产生了一丝异常进化。   而他的道侣敖青的事业心极强,得了孟轲这个助力后,声势大涨,威临整个汉水流域。两岸黎民百姓没有一个不敢祭祀的,三天一小祭,五天一大祭。   敖青这种神袛的实力主要是靠信仰之力提升,所以她很快就修炼到人仙的巅峰之境,立在汉水之中,实力还能再涨三分。   这一日,孟轲正搂着敖青休息,两人的神念交织在一起,做着最爱做的事情。突然,石矶娘娘扭动着庞大的蛇身挤进来,咬住孟轲就往外面冲,还没有孟轲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跃出水面。   敖青正享受着余潮带来的快乐,也是猝不及防,慌忙变换身形,化为一条淡金色蛟龙沉入水中。石矶娘娘与敖青,一龙一蛇围着孟轲旋转。   孟轲抬眼去看,只见汉水南岸哭声震天,无数百姓被驱赶。属于敖青的神庙全部被凿毁。而动手的是一群如狼似虎的楚军士卒,队伍的前方有一个官吏,脸庞方正,颇有几分威仪。   “竟敢毁我神庙,罪该万死!”敖青吼道,水君一怒,整个汉水流域风云突变,乌云滚滚,潮水不断扑打岸边。   楚国百姓见状,慌忙跪下来额头求饶,“龙君饶命,龙君饶命!”“全是邺城令西门豹大人的主意,与我们无关啊!”“饶命,饶命!”......   孟轲按住敖青,沉声说道:“先不要激动,看个究竟。我听说西门豹这个人是法家出身,刚正不阿,像祭拜龙君这等行为大多归民俗民风,他绝对不会这么大动干戈,其中一定有原因。”   “那我听你的,如果他真的有心跟我为难,我一定水淹楚国!”敖青咬牙切齿地说道,蛟尾请甩,风浪渐小,但是汉水流域依旧动荡不停。   西门豹呵斥了畏缩不前的士卒们,从怀里取出一个竹简,打开之后,冷冷地大声喝道:“汉水龙君听着,在下邺城令西门豹,现宣读治下法规。一,经查龙君神庙祝巫平日勒索钱财,名为献祭实则取为己用,令百姓苦不堪言;二,祝巫以为龙君迎娶神妻为名,将无辜女子投河献祭,杀伤人命多达十二人;以上种种足以证明此神名为龙君,实为邪神,只要西门豹在邺城一日,便不许百姓祭祀,誓与邪神势不两立!”   一声令下,将七八名被捆了石头的祝巫扔进汉水之中。   敖青气得直哆嗦,刚准备作,却被孟轲再次按住。   “你...还娶妻?”孟轲神色古怪地问道。   敖青的蛟龙眼皮一翻,没好气地回答道:“还不是为了你享受,你忘了之前连续好几夜临幸了多少女子,你还夸楚女腰细腿长。吃过就忘了?”   “哦,是这么回事。”孟轲的嘴角抽搐着,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上床前就应该问清楚的。   敖青翻滚着龙身,说道:“等一下你助我一臂之力,我要淹没整个邺城!”   “你疯了,先不说西门豹是楚国官吏,有气运加持。就单凭借邺城十余万无辜百姓,如果因为你受灾,只怕一道雷劫就会落在你头上!你等着,我去谈一谈,一会儿你把那群女子送上岸。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听我暗示,一起出来。”孟轲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道。   听到“雷劫”两个字,敖青浑身一哆嗦,硕大的蛟龙头连连点着,转身就回到龙君府里。她因为祝巫贪婪敛财的事情,心中有气,压根就没有去管这些人,只是听孟轲的吩咐,把女子准备好。   孟轲踏浪而行,几步就出现在西门豹面前。俊美非凡,飘飘若仙,行云流水,让岸上所有人都看呆了。   孟轲抱拳拱手,说道:“在下孟轲,是龙君好友,来此是为邺城令解释一切缘由。”   “无双公子孟轲,果然好风采!”西门豹愣了一下,神色缓和了不少,但是摇头说道:“孟公子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西门豹依法办事,孟公子就不要徒废唇舌了。”   孟轲哈哈一笑,问道:“我听说大人是法家出身,岂不闻‘捉贼拿赃’的道理?祝巫贪婪受贿,但此是人之本性,龙君何苦要受此牵连?”   “孟公子好口才,但是祝巫为龙君收集信仰是不争的事实,而且那群无辜女子也确实是被龙君索取,这是毋庸置疑的。”西门豹办事虽然刻板,但却讲究依法办事,让犯人乖乖认罪。在他看来,孟轲就是龙君的代表,只要孟轲认罪了,那么谁也挑不出理。   孟轲竖起两根指头,笑道:“第一,龙君并从来没有委任过祝巫,这些人都是百姓推选或者蛊惑欺骗得来的,好比我是秦人,在楚国犯罪,却要以此治秦国国君之过,岂不荒谬?;第二,那群被献祭的女子其实都被龙君收留了,并没有死,只是不知道她们家中的位置,所以无法送回。大人既然是法家弟子,却不知楚国法令中可有治龙君的罪状?”   他说完,江面雾气弥漫,之前被沉入水中的女子们一个个走上岸,浑身都是披金戴银,绫罗绸缎,莺莺燕燕的欢声笑语中好不热闹。但是所有女子都不约而同地拒绝返回家中,只是跟父母打了招呼后,重新簇拥在一个尊贵华美的女人周围。   孟轲一指中间的敖青,笑道:“这女子便是汉水龙君,大人如果有话要问,不妨直言。”   西门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我明明知道孟公子颠倒黑白,可是偏偏无法按律定罪。我敢保证,这群女子一定是龙君为了讨好孟公子向祝巫索取的。可惜,人性贪婪思变,这一次算孟公子赢了。请你转告龙君,如果再生这种事情,西门豹绝对不会手软。”   孟轲看着西门豹越有越远,心中松了口气,他最害怕这种气运护体的正直官吏跟你作对,打又打不得,杀又杀不得。   敖青在百姓的欢呼中,领着孟轲的后宫团没入水中。没曾想,这短短的一露面,让楚国境内的龙君庙更加繁荣。人人都说龙君神女显圣,神通广大。   孟轲帮助敖青连续制定了许多神庙的管理规定,其中设立了功德箱,其中七层归龙君,三层归庙祝,给多给少全凭自愿。龙君的七层则用来修桥铺路,帮扶孤寡。   这为敖青以后成为正神,平安渡过封神劫难,打好了根基。    第三百九十四章 闹事   “你打算怎么办?”孟婉有些心神不宁地问道,“现在孟西白中,孟氏一族已经由我掌权,白氏一族的老白龙也被白如将军*得退隐了,如今只有西风烈与西门町父子。我想你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吧。”   孟贲盯着眼前的美妇,沉声问道:“那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做?”   “能不能只诛首恶,不要连累其他西氏族人。”孟婉咬了咬嘴唇,哀求道。她知道自己提出的请求实际上是很过分的,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西风烈与西门町的直系亲属少说也有近千人,而且孟西白三族联姻日久,保不齐就会牵连到其他两族。   孟贲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心中开始盘算自己麾下有没有西氏族人可以担任族长一职。   晚一些的时候,有护卫前来禀报,大秦公主赢萤突然消失不见,怀疑是使用了挪移符箓,在她的房间中有一股微不可查的灵气波动存在。   “不用去管她,无论她逃到哪里,都会有人把她乖乖送回来的。”孟贲满不在乎地说道。   孟婉却不这样认为,担忧地问道:“现在子车氏与王氏,由余氏都跟你有仇,如果从中挑拨,暗杀公主...”   “秦王不会那么傻,就算真的是我杀的,此时此刻也没有人敢跟我翻脸。”孟贲冷冷一笑。   接下来,孟贲跟王玉婵与孟婉吃了一顿家宴,刚刚升级为武者的小丫头黑臀硬是要挤在孟贲怀里吃饭。许久未见,这个小丫头长得越发出挑,已经有了一丝美人气质。   黑臀娇憨地说道:“我也要像王姨娘一样做大将军,你带我出征好不好?”   “你才十岁啊!我把你带上战场,黑伯肯定要跟我拼命的。”孟贲连连摇头,但是紧接着就感觉黑臀的小手不老实地往下摸,赶紧夹住腿。   王玉婵笑眯眯地说道:“黑雪如今也是大姑娘了,想早点帮你的忙也很正常,要不然你今天取一个公主,明天娶一个夫人的,哪里还有她的位置?”   “黑玉?”孟贲疑惑地问道,“黑臀改名了,我怎么不知道?”   孟婉在旁边搭腔说道:“在你回来之前,她自己改的,也不知道她父母怎么想的,一个女孩子从小叫黑臀,也太粗俗了。”   黑玉脸颊泛红,眼波流转,轻轻用嘴巴套住神兵,熟练地上下套动,不时用微薄的武气加持在舌头上,增强口腔的吸力。   “好了,怕了你了,回头让你进护卫营,贴身保护你王姨娘。”孟贲被伺候地十分舒坦,索性就满足了小丫头的愿望。   一顿饭没有吃完,孟贲的脸色突然Y沉下来,他感觉到阿巴亥与施夷光已经消失不见了,留守在两人身边的寄生种大部分被一剑破喉,其中有几人身上有几个熟悉箭伤。   “越白猿!”孟贲Y沉地吐出几个字,他通过密集的寄生种监控网,竟然没有丝毫踪迹,可以想象到掠人者的心思一定非常细腻,不漏半点踪迹。   王玉婵担忧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有什么大事,几只小老鼠偷偷溜进来了。”孟贲冷冷笑道,他在阿巴亥与施夷光身上都种下了白金剑罡,一旦有男人近身,一定会被穿心而死,所以他没有丝毫担心。   虽然没有头绪,但是一定跟越国有关。等秦魏之战结束后,找时间去越国闹一场,一切就清楚了。   在座的三个女子都跟了孟贲不少时间,眼见他不愿多说,她们也不好强问,只是一味奉承的。当晚让孟贲好好过了一把游龙战双凤的瘾。   第二天一早,孟贲点齐五千重装甲士跟着他朝眉县开去,孟婉借口有军务便没有跟着。孟贲也没有介意,反正有白如作为向导,也不怕西风烈耍花样。   五千士卒人数不多,但是声势浩大,刚到眉县就被一群人堵住了。密密麻麻足以两三万人,前排都是些孤寡老幼,人人手持农具。   “将军,这些人大部分是西氏的族人,要不要将他们驱逐?”白如低声问道。   孟贲用山河珠一扫,就从人群中找到了西门町,笑道:“不急,先耍一耍他们。我这一次要彻底降服整个孟西白,先看看西氏当中有哪些好苗子。”   “属下明白,但用不用再调集一部分兵马?”   “就这样一群黔首,我一个人都能对付,不要小题大做。”孟贲的眼眸深处划过一丝嗜血的杀意。   对面的西氏族人们原本还有些畏惧全副武装的武关军,但是等了半天没有一点动静,不安的心也就放下了。   再仔细看看武关军中的士卒,竟然全部都是孟西白三族的男丁,大家乡里乡亲的都认识,越发不害怕了。   “二牙子,你怎么敢拿着武器到族地来,作孽啊!”   “狗剩,我是你二伯父,赶紧回来!你是我西氏族人,我们西氏与孟贲有不共戴天之仇!”   “孟氏和白氏的兄弟们,孟贲刺杀我西氏前任族长西风金,现在又来抓现任族长,我们决不答应!”   “不答应!不答应!”......两三万人乱哄哄的吵成一大片,其中也不知道是谁先动手。   一个个臭J蛋,烂菜叶往武关军士卒头上扔,发展到最后,直接就是一个个拳头大小的石块。砸在士卒们的盔甲上,发出噼啪的脆响。   孟贲没有任何理会,只是眼睁睁看着,这让对面的人群更加大胆,一步步朝着武关军*近。   裹挟在人群中的西门町暗暗得意,他就是刚刚第一个扔石块的人,也是带头喊口号的人,“任你英雄盖世,我还不信你敢杀戮平民!”   白如一声怒喝,吼道:“保护将军!”   “不急!”孟贲一把拍在白如地肩膀上,笑道:“慢慢来,慢慢等,马上就要有好戏看了。”   白如知道自家主人习惯算计,身子不由放松了,可是眼神依旧死死盯着躁动的人群,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把这些人统统劈死。   武关军的甲士们一动不动,任由对方羞辱责骂,开始的时候,西氏族人还以为对方是在害怕,可是慢慢地他们心里越来越冷。   眼前的士卒坚毅如铁,一个个眼神透着麻木,有些老人知道这是经历过数次血战后才有的眼神,属于真正的铁血军人。他们悄悄拉着身边人往后退,但是年轻人们不管不顾,扯着嗓子不断向前。    第三百九十五章 圣人不死,大道不止   武关军的甲士们一动不动,任由对方羞辱责骂,开始的时候,西氏族人还以为对方是在害怕,可是慢慢地他们心里越来越冷。   眼前的士卒坚毅如铁,一个个眼神透着麻木,有些老人知道这是经历过数次血战后才有的眼神,属于真正的铁血军人。他们悄悄拉着身边人往后退,但是年轻人们不管不顾,扯着嗓子不断向前。   在离第一排士卒越来越近的时候,突然人群中有一个人喊道:“杀了武安伯孟贲,杀来武安伯孟贲!”   嗖!嗖!嗖!......数支弓弩直接将前排的几个士卒射死,人群中几个健壮的西氏族人照着士卒的脑袋就砍。   这些砍人的大汉,一边疯砍,一边喊道:“西风烈族长说了,谁能杀的了孟贲,谁就是下一任西氏族长,杀啊!”   经过他这一番鼓动,不少西氏族人也不约而同地开始动手,简易的武器依旧能够给与不反抗的士卒造成伤害。一个又一个寄生种甲士倒在血泊之中,手中的兵器被夺走。   眼看形式一下失控,西门町急得大叫,但是此时此刻根本不会有人听他的,而且他也不敢暴露身份,只能命令身边的随从赶紧回家通知西风烈。他已经预感到事情已经偏离了轨道,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展。   在杀了足足有一千多甲士后,狂躁的人群微微冷静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刀枪临身也不反抗的士卒,自己越来越心虚,因为畏惧不停往后退。   孟贲对白如说道:“这一切你都拍下来了吗?”   手握着留影石的白如,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即便身为寄生种,还有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惨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低声问道:“这样做会不会有些太过...”   “残暴?阴险?”孟贲冷笑连连,“我只是将真相记录下来,大争之世,容不得半点心慈手软。”   刚刚第一个动手杀人的西氏族人正是一名寄生种,由他挑起西氏族人愤怒的情绪,给孟贲留下充足的把柄。   咻!一名传令官将响箭射上天空,紧接着从官道尽头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马蹄轰鸣声,黑压压的骑兵奔驰而来。   “武关军来了,大家跑啊!快跑!”   “不想死的快跑,跑进城就安全了!”   受到寄生种甲士的鼓动,人群轰然乱做一团,这时候大部分人才记得对方不可不光是一个武士,而且麾下还是将近三十万的虎狼士卒。尤其是动了手,沾了血的西氏族人,逃命的度比兔子还要快,一溜烟就进了城。   反观骑兵们也不追击,也不杀戮,只是将这些乱民赶进了眉县。等眉县大门封闭,将近两万骑兵将眉县的四个门围得水泄不通。   孟贲拿起留影石,满意地说道:“给我调集大军,准备攻城器械,算是在秦魏交战前热一热身子。”   “是!”白如身子紧绷,拱手应道。   一系列的变化生的太快,眉县县令穆显之根本就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急匆匆地上了城墙,却不料被西氏族人瞬间控制。   西门町被西风烈狠狠扇了几个耳光,亲自带人出门,身边跟着几名白莲教的高手,其中一位老者是刚刚突破筑基之境成为人仙的宣明,是孙武的师兄。   有人仙级别的练气士坐镇,孟非和白龙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两个人连同穆显之一起被关押在牢房内,浑身上下挂满了沉重的恶金刑具。   老白龙艰难地坐起身子,气喘吁吁地说道:“西风烈是疯了吗?鼓动族人杀戮士卒,这可不像他的行事作风。”   “人都是会变的。”穆显之意味深长地看了孟非一眼,“武安伯孟贲可不是吃亏不吭声的人,你们看着吧,这一次孟西白只怕要糟祸了。”   “孟西白三族一体,直今日起便要到此为止了。”孟非叹了口气,耳边传来的是三族私军的叫嚷声与喝骂声。   在西风烈的引导下,所有的罪责全部指向孟贲。由于宣明下手太快,导致孟氏跟白氏中的人根本没有来得及了解详情,只能听仅存的西氏族长一面之词。   在牢中的老白龙魂不守舍地问道:“今日出手的练气士已经过凡人境界,怕是可以比拟传说中的南蛮大巫师。现在这个世界越来越看不懂了,大劫一起,天下能人倍出啊!”想他纵横沙场数十年,如今被人一招擒拿,现在想来不仅羞愧而且后怕。   “正是因为天下大乱,才有各种牛鬼蛇神出世。诸圣先贤也不涉凡尘,让天下黎民百姓置身于水火,可恨!可气!”穆显之双拳紧握,他本性不坏,自然难以看破这幕后真相。   倒是孟非从女儿孟婉那里知道些事情,冷笑道:“求人不如求己,所谓‘圣人不死,大道不止;圣人不仁,视天下为刍狗’!”。   这话一出,像是一声响雷震得其他两人脑子嗡嗡作响,换做一年之前,这绝对称得上是大逆不道。要知道,就算是巅峰时期的大周天子也不敢公然诋毁诸圣。   “你...你怎么敢这么说!”穆显之浑身哆嗦,双目喷火,大有对方不解释清楚就要扑上去拼命的架势。   孟非冷笑道:“这可不是我说的,这句话出自我那个便宜女婿孟贲之口。不过你们仔细想一想,自从练气士出现后,诸位圣人的举动是否奇怪。”   老白龙捋了捋胡子,沉声说道:“有话你就直说吧,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只要出去了,白氏一族一定全力辅佐武安伯。”   “所谓的中土诸圣就是一群练气士,最低级称为筑基期,但是一旦突破成为人仙,立刻就会拥有去强大的法力,人仙再往上就是地仙。这群地仙或者人仙把控着中土学派,怎么可能任由武士反击,将练气士赶尽杀绝!”孟非说得话句句砸在其他两个人心头上,严肃的语气让人不由得不选择相信孟非。   牢房内的气氛一下子僵住了。   老白龙跟孟非打交道很久了,很快就选择相信,但是穆显之却不太容易接受,整个人木呆呆的。    第三百九十六章 尽数诛灭   穆显之失神落魄地向后一趟,自言自语地说道:“这绝对不可能,我从未听夫子提起过儒家跟练气士有关系!”   “这种事情在某些大人物眼中根本不是秘密,恰巧我那便宜女婿就是那一个层面的人,他说出的话绝对不会假。”孟非眼中划过一丝蔑视,接着说道:“如果我猜的没有错,儒家早就把一些有发展前途的弟子找回稷下学宫,其实像你们这种弟子,也是一开始就被放弃了,怎么可能通知你。”   穆显之张张嘴巴,可是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仔细想一想这几个月的变化,的确如对方所言,儒家收核心真传弟子七十二人,全部都是精英人才。于是,惨笑道:“这种秘密你是不可能无缘无故说出来的,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孟非终于把实话说了,“武安伯麾下正缺士卒,我们眉县有数十万好兵苗子,我准备全力支持武安伯。”   “但是反叛的风险可是很大的。”老白龙有些犹豫,他实在太老了,根本不愿意去冒险。   孟非颇为自豪地说道:“不是反叛,而是光明正大的割据!我昨天收到消息,武安伯已经跟公子渠梁商谈好了条件,以公主赢萤为人质,并割据西南之地。以此换取武关出兵的条件!另外,由余子岸的三万骑兵已经尽数被武安伯消灭,现在整个西南任由武关军驰骋。”   “嘶!”其他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消息一点也不比上一条消息带来的震惊小。   老白龙与穆显之当机立断地绝对投靠孟贲,但是现在最关键的是他们根本出不去,只能仰头长叹。   恰好在这个时候,看守在门外的西氏护卫突然自相残杀,其中有几个格外勇猛,迅速将牢房清理一空后,打开牢门,为三人卸下刑具。   “你们是武安伯的属下吗?”孟非没有半点意外,他早就对女婿的高深莫测震撼过了,现在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让他惊讶。   “老大人请跟我们走,我们隶属青龙大人的锦衣卫。”几个人当中的头领简短的说道。   在证实了这群西氏族人的身份后,穆显之与白龙浑身发冷,后背瞬间被冷汗打湿,天知道在他们身边还有多少锦衣卫一样的暗探!孟贲不经意的举动,为两人埋下了一颗恐惧的种子,终其一生都老老实实的,未曾有过半点不轨行为。   眉县北城墙上,西门町志得意满地穿着一身铠甲,在他身后围着一群孟西白三族的武士,而他的父亲西风烈坐镇最关键的南门。   初次领兵的西门町满腔豪气,他认为根据兵书上记载‘十倍围之’,如今眉县中有“士卒”十万,除非孟贲能变出百万大军才有可能破城。   但是,在南门上的西风烈却十分焦躁,他知道未经训练整合的民兵与久经战阵的精锐之间的差别,明知道没有胜算,但是他还打算拼一把。他的底气就是站在身边的人仙宣明,拥有超越万人敌武士的实力,只要能一举击杀孟贲,那么一切都可以翻盘。   “仙师,能否施展一些法术,让士卒们开开眼界,顺便能涨些士气?”西风烈谄媚地问道。   宣明摇摇头,说道:“我现在要保留每一分法力,你可能不知道,就算我是人仙,但是在两军交战当中,能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大军的铁血煞气足以将天地灵气扰乱,万人以下的军队还可以用阵法迷惑,超过这个数字就不行了。   前几日,我有几个师侄就犯了这种错误,设下引鬼阵想要扰乱十几万的军队,但是结果没有丝毫用处,他们自己反而掉了三层法力。”   “那该如何对付孟贲呢?这厮狡猾的很,一定会躲在军阵中不出来。”西风烈眉头紧皱,一副信心不足的样子。他以为自己找了一个靠山,却没有想到靠山竟然还要有条件才能使用。   宣明缓缓掏出一柄骷髅锤,锤身呈暗金色,放在阳光下有一种奇异的光泽隐隐浮现。   “等大军到来之际,你去叫阵,指名道姓要跟孟贲对战,到时候,我跟在你身后,把我手中这柄黑煞噬魂锤扔出去,只一下定叫孟贲魂飞魄散!”   “但是...万一对方不出来怎么办?”西风烈先是一喜,但又觉得对方不会那么傻,明明占据兵力优势,还要选择单挑。   宣明哈哈一笑,说道:“我来之前问过我的师弟宣武,他告诉我说,孟贲之所以名扬天下,依仗的不光是他麾下士卒,还有自身勇不可挡的锐气。一旦约战不出,那么锐气定丧,到时候整个军队的士气也会因此大跌。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一旦孟贲畏战不前,那么他的运势会越来越低,直到兵败身死为止。我想孟贲也一定明白这个道理,你去挑战,他一定不会拒绝的。”宣明说完这句话,就盘膝坐在地上,静静地调养呼吸。   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西风烈正等得不耐烦,突然听见一声悠长的号角声响起,接着在天际边一队队黑衣秦卒正缓缓推进,目标直指眉县。   “咚!轰!咚!轰轰...”震天动地的鼓声在号角声落下后骤然响起,如晴天霹雳,骇人心魄。   眉县外的两万骑兵集结在一起,回归本阵,万马奔腾从城下掠过,扬起大片尘土。   所有站在城墙上的人都是脸色发白,双腿发软。西门町慌乱地四下张望,悄悄向后退,把临阵的指挥权交给一名西氏的武士。   那名西氏武士目瞪口呆地接过令牌,结结巴巴地问道:“少主这是什么意思?”   “我去如厕,很快就回来。你先替我顶一阵子。”西门町装作肚子痛,一溜烟往南门跑去,他现在绝对整个眉县只有西风烈的身边是最安全的。   眉县内乱成一团,地痞混混四处打家劫舍,弄得乌烟瘴气,但是西风烈根本无暇顾及,这就让孟非与白龙轻易的联系了一群心腹士卒,缓缓向西城门方向移动,那里是守备最松懈的地方。    第三百九十七章 叫阵   西门町上了南城门,冷汗刷得就下来了,他刚刚在北门只见到骑兵奔驰就吓破了胆,如今在他面前的是黑压压一片武关军士卒,一眼望不到边。   “你这个逆子,为什么到这里来!”西风烈怒气冲冲地吼道,一方面是恨西门町不争气,一方面借此舒缓情绪。   西门町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听说...听说南门情况危急,就...就来增援。”   “一个兵不带也叫增援?滚到一边去!”西风烈冷哼了一声,转过身不再理会。   城墙下,武关军并没有悬挂虎贲军的旗帜,依旧是普通的秦军战旗,但是一个硕大的“秦”字在风中肆飞舞,平添了一股铁血杀伐之气。   最前排的前锋军步兵在上级的指挥下,推进到离城门一箭之地后听了下来,手中重盾狠狠落在地上。   “轰!”   “杀!”数万人声汇聚在一起,一团铁血气势扑面而来。   城墙上的练气士们的脸上陡然一变,其中一名低声问宣明,道:“师叔,我感觉法力运转生涩,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沦为普通人了。”   “对方的军气凝聚不散,冲天而起如同旌旗高悬,这种情况下,连我都要退避三分,何况是你们?不过,我自有手段应付,不必担心。”宣明的嘴唇没有动,但是声音准确无误的传进师侄的耳中。   西风烈紧张的情绪还没得到舒缓,他就接到一个不好的消息,在西门町走了以后,整个北门守军全部崩溃逃跑,凭借着西氏那点人手根本阻拦不了,反而折损了七八名武者。   听到这个消息,西风烈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他的第一念头就是逃跑,可是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如果现在不拼上一把,那么他的后果会很惨。不光是因为西氏的基业在眉县,更主要的是他不像被追杀,两条腿再快也快不过骑兵。   这个时候的西风烈已经陷入极度恐惧之中,立即传令,把所有的西氏武者与私兵集中在南门,同时不忘记派人悄悄准备几匹战马在城墙下,随时准备逃走。   这个时候,更大的噩耗传来,西门的守门令挂伤奔来,高声喝道:“西门失守,孟氏族长孟非与白氏族长白龙打开了城门,他们要引武关军入城!”   城墙上一片哗然,孟氏私军与白氏私军聚在一起,警惕地拿着武器对着西氏私军,一股不信任的气氛逐渐蔓延。   西风烈一把扣住那名守门令的脖子,冲着四周喊道:“这个人是孟贲派来扰乱军心的,大家千万不要相信!”说完,手一用力,将守门令的脖子掐断,同时抽出神兵一剑枭。   喷射而出的鲜血着实震慑了不少人,孟氏与白氏的私军面有恐惧,但是却还有几分怀疑。   城墙外,白如亲自带了一队骑兵向南门奔来,看样子还不清楚西门已经被打开了,到城下喊道:“西氏谋反,鼓动无辜黔袭击军队,而后又囚禁县令与孟氏,白氏两位族长,罪大恶极,现只诛恶,余者免罪!投降免死!”声音清晰,传遍全城。   宣明感觉不妙,眼睛一睁,爆出一阵精光,低声呵斥道:“时间紧迫,出阵!”   西风烈听了这话,也从混乱当中清醒过来,挣开两边搀扶他的武者,趴在城墙上吼道:“我乃西氏族长西风烈,为报兄长之仇,我要与孟贲决一死战,你回去问问孟贲,他这个无胆鼠辈敢不敢答应!”   这句话说得颇有几分豪迈,让城墙上已经跌落谷底的士气稍有回升,引来许多西氏族人的叫好声。   其实西氏族人之所以排斥孟贲,主要还是因为西风金死得太过蹊跷,而且孟贲勾结孟婉霸占武关也是不争的事实。   武关军本阵。端坐在轺车上的孟贲听了西风烈的叫嚣,忍不住呵呵一笑,对身边的王玉婵说道:“   你信不信,西风烈那个老小子一定设下了圈套在等着我,一会儿跟我去见识见识吧。”   “知道是陷阱你还去,不许去!”王玉婵眉头一挑,坚决反对。孟婉不在,现如今她暂时担任护卫军将军,自然要为孟贲安全负责。   孟贲接下来跟王玉婵说了一番与宣明同样道理的话,这才让这位美妇将军退让了。   为了以防万一,王玉婵坚决带了八百护卫甲士,每一个人包裹得如同金属怪兽,巨大的盾牌靠在一起瞬间能组成一道钢铁城墙。   而城墙下的西风烈组织了近两千人,但是这些杂兵丝毫没有办法给他带来安全感,只能紧贴着伪装成护卫的宣明。   “嗨!哈!秦风!杀!”八百寄生种甲士用整齐的队列行进彻底压到西风烈的两千人,简单粗暴到极点的战阵让西风烈见了无地自容。   西风烈身后的两千人如同变成了羊羔,畏缩地聚在一起,拼命朝最中间挤。   孟贲看了好笑,令道:“先射一轮箭矢问候一下!”   八百甲士中只有不到两百人配备的长弓,但是每一把弓都是奇大无比,非军中力士不能拉动。   嗖...嗖...稀稀拉拉的箭矢从天而降,落在西风烈他们头上后,一些西氏私兵开始出惊恐的尖叫声,队伍最后面的人开始溃逃。   一些不幸被射中的人出哀嚎声更让整个队伍情绪崩溃了,几乎是如同山川泄洪一般,所有人都开始争相逃命。很多人不是死在箭下,而是死于同伴的践踏。   “不要走,谁敢逃跑就杀了谁!”西风烈疯狂地斩杀了几个逃兵,可是无济于事,他已经嗅到了失败的味道。但是在生死攸关之下,催马向孟贲冲来,待到近前,一勒缰绳,骂道:“孟贲匹夫,为何不讲信用?”   “只是打了一个招呼,没有想到吓到西族长了。”孟贲从轺车上站起来,让车夫赶马出阵,巨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一样遮盖了西风烈眼前的世界,没有可以隐藏的血腥杀气疯涌而出,让周遭气温瞬间降低。   在他的命令下,所有的甲士都退后了五十米,而宣明也算好距离,移动到西风烈身后大约五十米的地方,这是正好是在黑煞摄魂锤攻击范围内。    第三百九十八章 西氏的末路   西风烈是第一次见到孟贲的真身,完全提不起丝毫战斗**,两者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明显了。只是被那双锋利如刀的眼眸一扫,就让他胆气尽消。   ,面对风云榜第三的孟贲,西风烈的心越来越慌张,嘴巴一张一合,却是一个字吐出不来。他跟胯下的骏马一样,都在瑟瑟发抖,如果有可能,他真的很想一走了之。   孟贲摇摇头,对这种弱得如同雏J一样的对手,实在提不起一点兴趣,右拳一挥。武道秘技:龙牙斩!   巨大的月牙形黑色武气破空而出,在击中西风烈后轰然爆炸,强大的能量直接将这位千人敌武士轰成R酱。   “孟贲,你的死期到了!”宣明嘴里轻声吟唱了一句神秘的咒语,单手在黑煞摄魂锤上轻轻一抹,随着他的手掌,整个锤子发出血红色的光泽。   嗡嗡...在微不可察的声响中,突然在宣明手中消失,下一刻直接出现在孟贲脑门上空,狠狠砸下。   孟贲冷笑道:“等你很久了,雕虫小技!”双拳无敌,跟锤面连续碰撞了好几下,每一次都发出沉闷如雷的巨大响声。   宣明眼睛都看直了,根据他的情报,孟贲最多不过是千人敌武士,而黑煞摄魂锤专破护体神通和武气,但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只凭借着肌R力量就硬抗住了黑煞噬魂锤,这绝对不是一个千人敌武士应该有的实力!   “不好,赶紧走!”宣明掏出符箓,一下捏碎,整个身子急速向后飘移。他坚信只要脱离战场,灵气恢复正常后,区区孟贲反手就能灭杀。   没有等孟贲说话,王玉婵抬手将五彩石打出,五彩虹光一闪即逝,正中宣明的后脑。   宣明颤颤悠悠地向前走了两步,噗通倒在地上,只觉得眼前发黑,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浑身根本动弹不了。一股股热血从被石头击破的伤口往外淌,根本止不住。   在城墙上的白莲宗弟子互相对视了一眼,全部选择逃跑,他们只是筑基期的练气士,留在这里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回去找救兵。   其实,宣明本来不会被五彩石轻易打伤,但是战场杀伐之气对他影响太大,导致他空有一身本领却无从施展。   孟贲对付人仙格外有经验,直接将白金剑罡打入对付的经络内,同时给他喂下来自楚国的延寿草。延寿草的毒素无论是人仙还是武道宗师都无法驱除,除非他肯服用七株。普天之下,怕是只要孟贲能拿的出数量众多的延寿草。   宣明在蓬莱居住,对草药也不陌生。延寿草刚一入肚就觉得不妙,青涩微辣过后,满嘴的香甜,浑身法力都被药力带动不停奔涌。   “延寿草!”宣明心里哀鸣了一声,知道大事不妙。这种奇花异草只闻其名,但是依据药效只有延寿草能对上号。   孟贲让护卫将宣明看押好,自己引大军入城,武关军两万极其顺利的入驻眉县,其余士卒被带回武关。穆显之带着上下官吏恭敬地把孟贲迎入官邸内,虽然武关军没有从西门而入,但是孟贲还是很欣赏他的态度,好生安抚了一番。   在眉县街道上,一列列甲士四处巡逻,逮到趁火打劫的地痞根本就不审问,直接砍头。县城内的S乱很快就平息了,传令官将留影石一遍遍播放着,使整个武关民众都了解到“内情”与“真相”。   原本动荡的眉县重新恢复了寂静,在眉县官邸内,孟贲召见了孟西白三族的族老们。   一群年过古稀的老人战战兢兢地迈入官邸,大门外站着两排身强力壮的护卫总共过百人,眼神直勾勾地互相对视着,站在那里就如同一座座冰冷的石雕,这群人的身上都散发着冰冷的杀气。   “诸位来了,里面请!”白如踩着沉重的脚步从里面走出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喝道:“迎客!”   锵!肃立的寄生种甲士们忽然抽出手中长剑,与对面的袍泽的长剑互相撞击了一声,随即后撤一大步。   这群老者当中有一些是经历过战场厮杀的,但依旧被震慑得心惊胆颤,相互搀扶着往里面走。他们在前厅见到了孟非和白龙两个,于是七嘴八舌地开始诉苦。   “孟族长啊,我这般年纪实在禁不住折腾,看在你母亲的份上,还是把我放了吧。”   “说的是啊,白龙老哥哥,我名义上是族老,可是族内的大事我可一点也没有参与,这一切都是西风烈那小子捣的鬼。”   “对,对!跟我们可半点关系也没有啊,可千万不要牵扯到我们。”   ......一人说话,十人C嘴,整个前厅乱哄哄的。俗话说: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这群族老们平时作威作福,事事都像C一脚,西风烈能坐上族长之位,跟他们脱不了关系,甚至孟贲想要顺利征兵也离不开他们的帮助。   孟非与白龙极力安抚了半天,才把族老们安排坐在了座位上。突然,白如在门外拉长声音,高声喝道:“武安伯到...!”   刚坐下的老头们像被刺扎了一样,瞬间从座位上弹起来,还没有见到人就恭敬地弯腰行礼,“参见武安伯!”   孟贲在一声声恭维当中缓缓走入前厅,径直端坐在首位上,一左一右站着白龙与孟非。孟非丝毫不敢以岳父自居,聪明的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没有丝毫逾越之处。   “大家坐下说话。”孟贲平淡地说道,庞大的身躯把椅子压得嘎嘎作响,端坐在那里如同百兽之王,虎视四方。   族老们面面相觑,小心翼翼地坐在位子上,很快地他们又再次站了起来。只见两名锦衣卫拖着浑身是血的西门町走进前厅,反手扣在地上,一人一脚踩在西门町的膝盖窝处。   噗通!西门町直接跪在地上,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支撑身体了,身体被渔网勒住,切下了整整三十八片R,伤口虽小,但是却都是神经敏感的地方,这让他如坠地狱之中。   简化版的凌迟之刑带来了极大的恐怖,这群族老们一个个面色惨白,有个别人已经摔倒在地上,张开嘴哇地吐出来。    第三百九十九章 洞房   “求你杀了我!”西门町苦苦哀求道,他的两只手已经被强酸腐蚀得只剩下白骨了,要不是依靠孟贲的丹药延续着生命,他早就死了十几遍了。   有几名跟西门町熟悉的族老面带不忍,却一句话不敢多说,只能眼睁睁看着西门町挣扎着咽下最后一口气,临死前那狰狞的脸让他们永远也忘不了。   孟贲沉声说道:“西氏谋逆,擅杀秦国士卒,但是念在孟氏与白氏事先并不知情,所以本将军也不打算株连无辜。”   “将军宽厚,将军宽厚...”   “武安伯大人有大量,多谢武安伯体谅...”   奉承的话还没有说完,孟贲冷冷一笑,说道:“西氏为恶,不可轻放。凡留影石所记录下的动手之人,无人可活!西风烈与西风金一脉尽数斩,其余西氏族人愿意认罪者,可归附孟,白二姓。西氏财产祖业由孟,白二族平分,本将军概不干涉。”   这话说得杀气腾腾,本来族老们开始想要反对,毕竟三族联姻日久,打断骨头连着筋,但是听到后面的平分西氏产业,一个个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孟非冷眼旁观,内心嘲讽,心道,武安伯又岂是大方之人,你们一个个吃进去多少,日后怕是要双倍吐出来。   果不其然,孟贲接下来说道:“我欲出兵与魏军交战,所以需要募兵二十万。今日攻城时,我见城内守卒皆是青壮,想必此事应该很容易。这件事就拜托诸位了!”   二十万!这相对于整个孟西白青壮年的七成,孟贲此举不亚于釜底抽薪。   有一个年龄最大的族老苦着脸,说道:“二十万人委实太多了,请武安伯开恩,削减人数。”   “老人家,我不是在跟你们商量,而是命令。违令者,杀!”孟贲吐出几个字,让整个前厅瞬间冰冷了。   几名族老相互窃窃私语的一番,无奈之下,只能点头同意。   孟贲哈哈一笑,又说道:“明日我娶孟婉与王玉婵两人过门,到时候过来喝一杯喜酒,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几名孟氏族老喜笑颜开,连连点头答应。孟非在一旁,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这个父亲在嫁女儿的事情上好像没有什么言权,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在一旁的老白龙倒是什么羡慕,琢磨着要不要找几个白家姑娘献给武安伯。   武安伯大婚的消息很快传开,王玉婵惊讶得目瞪口呆,被黑玉调侃后,慌忙骑着马回到武关。正在整顿军备的孟婉也是从王玉婵那里得知了消息,两个美妇又羞又气。   还好两人都是不计价凡俗礼节的人,只要拜过天地,成了夫妻,那么一切都好,至于排场大小就都不重要。   嫁衣是王玉婵早早备好的,虽然孟贲的决定略显草率与仓促,但是孟氏毕竟是大家族,数百人为此忙活了整整一晚上,大致就准备妥当了。   王玉婵没有父母,于是认下老白龙做爷爷。这样老白龙高兴得手舞足蹈,这下子不再担心白氏子弟在军中吃亏了。   两个美妇当天就待在了孟府与白府,就等着第二天孟贲上门迎亲。   孟贲只是为了解决一件心事,没有想弄得太麻烦,以他今日的地位,说一句要结婚,只怕各个诸侯都要给几分面子。   迎亲的大军浩浩荡荡地再次将眉县围困,铁甲雄师,沙场精锐们一个个昂挺立,寂静无声。   穆显之作为证婚人,引导着孟贲前往孟府和白府,在先后顺序上,两家差点打起来,最后孟贲乾坤独断,以认识自己的先后顺序决定。这让孟非稍稍有几分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王玉婵还没有等侍女搀扶,就眼泪婆娑地扑进孟贲怀里。   孟贲双手把美妇横抱在怀中,哈哈大笑,再往孟府将孟婉也这般搂在怀里。   两个美人娇羞无比的跟孟贲站在轺车上,在车下的穆显之苦笑不得,说道:“武安伯这番娶亲倒像是明抢一样。”   “天下的礼节都是聪明人用来约束蠢货的,不要太放在心上。我以妻子视之,谁又敢小看她们?”孟贲笑道,两只手在新娘们的肥臀上使劲摩挲。这让两名姬武士不依不饶地挥拳砸来,一贯温柔的王玉婵也难得娇蛮了一会。   轺车刚一出城门,数万士卒单膝下跪,高吼道:“恭贺将军,恭迎主母!”   当轺车穿过军阵的时候,一排又一排甲士站起来行礼,即便脸上都挂在笑意,但是却掩饰不住身上的铁血煞气。   如此大阵仗的娶妻方式,在中土可谓是独一份,让送亲的队伍们大开眼界。能将驯服虎狼之士的男人,又岂非等闲,如此行为才算是真男儿。   大军行进,枪戈如林,整齐的踏步声惊天动地。孟贲在自己的寄生种军团中可谓是彻底肆无忌惮了,命令人将轺车的帷帐放下来,看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新娘们,不怀好意地笑道:“为夫我今日火气很大。”   “这...这样不好,咱们...咱们还没有拜堂呢。”孟婉结结巴巴地说道。   孟贲拍了拍王玉婵的肥臀,后者乖乖伏在车架上,把臀部翘起了来。她跟着孟贲时间很长了,自然知道这个时候是绝对阻止不了的。   孟婉咬咬牙,不甘示弱地也伏下身子,把肥臀高高翘起。   羞耻的姿势让两位美妇早就洪水泛滥了,孟贲轻轻一抹,蜜汁就挂在指尖上。   “快点,快进来。”孟婉有点做贼心虚,拉着孟贲的神兵就往腔体里面塞。   孟贲狞笑着一挺身,硬是用神兵将孟婉挑了起来,让她刺激得直接将玄阴之水喷射出来,兴奋地大呼小叫。   孟贲把王玉婵放在孟婉的身上,一上一下全部照顾到。两位新娘直接在简陋的洞房内行了周公之礼,刚开始还很羞涩,但是架不住孟贲手段高,一个个浑身抽搐,神智模糊。   最后,孟贲让一身戎装的黑玉来收拾残局,在小丫头炉火纯青的舌功之下,又给她灌了慢慢一肚子的白色精华。    第四百章 神奇的先生   黑玉将精华咽到肚子里,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也学着两位美妇的样子翘起臀部。   “赶紧起来,别让两位夫人看见了。”孟贲笑道,身后在拍了拍那光洁的小臀,但手指无意间划过那处无毛丘陵的时候,心中还是不由得一荡。   “将军你什么时候娶我啊?”黑玉坐在孟贲怀里问道。   王玉婵闭着眼睛,没好气地说道:“等你过了十二岁再说吧,急什么!”   “听你姨娘的话。”孟贲把黑玉赶出去,自己则抱着王玉婵,大嘴一张将饱满的山峰咬在嘴里,一股股“人药”被使劲吸出来,灌进了肚子里面。这个时候,孟婉也醒了,之前失水过多,嘴巴也有点渴,于是凑过头也咬住另一座山峰开始吃。   王玉婵春水潺潺,不停流淌,浑身酥麻无比,可恨身上这两个人只顾自己吃,不管她的感受。   之后又是一番床笫之间的欢乐不足为外人知道,轺车驶入武关后直接进入内宅,全程都由寄生种护送,没有一个人见到孟贲与两位新娘。送亲的人被安排入了宴席,武关所有的街道上都是桌椅,流水席连开三天。   孟贲在房间内安置了一张超级大床,在这张床上与两位美妇整整待了三天,这一段时间内,什么事情也没有去管。   在第三天上午的时候,孟贲睁开眼睛坐起身子,搂着身边的两位美妇送上法式湿吻。   孟婉与王玉婵经过三天三夜的调教,早就被驯服得乖巧无比。王玉婵翻身坐在冲天而起的神兵上,上下套动着,眼神迷离地问道:“今天又有什么主意啊?我可不要再穿那种害羞的衣服了。”她指的是在床上零零散散的护士服和学生装。   “今天我们来做动物管理员,我是管理员,你们选一个动物扮演...”孟贲没有说完。孟婉就抱住男人的脖子,把舌头探进了他的嘴里。   孟婉松开手,白了一眼说道:“汪汪汪...我们不都是你的小母狗吗?”然后伏下身子开始吸食孟贲的神兵剑囊。   “我...我才不要当小狗,汪汪汪...”王玉婵嘴上这么说,但是还是象征性的叫了两声。姐妹俩配合得天衣无缝。   孟贲把玩着一大一小两对蜜桃,眼中是两位美妇娇媚的脸庞,心中不无感慨。他们三人都知道秦魏大战在即,很有可能长时间见不到了,所以抓紧一切时间以补偿相思之苦。   孟贲大腿一紧,将精华灌入王玉婵的玄门幽谷内。   “好多!要流出来了!”王玉婵敢情起身,捂住下面,不让精华流出,她打定主意要为孟贲留下一儿半女。   孟婉也是这个心思,急忙替换上去,把神兵置于体内。随着臀部的摇摆,二次发育的山峰开始微微起伏,在孟贲大手的揉搓下,那颗大如红枣的“樱桃”傲然挺立,让人爱不释手。   一个时辰后,在孟婉发出一声悠长的尖叫,纤细的腰肢拼命向后顶,让男人在她的肚子内灌满了精华,她闭着眼睛,嘴里一吸一吸的,像是要死的金鱼。   孟贲将神兵抽出,然后让美妇跪在他身前,把她的头缓缓向下按,让长长的剑身慢慢消失在她的嘴里。   孟婉真切体会到神兵的威力,直接将嘴巴撑到极限,极短的时间内就让她产生了如在云端的眩晕感。她所能做得只是拼命搅动舌头,让男人尽快缴械投降。   她不知道此刻自己是多么迷人,多么性感。   过了许久,孟贲感觉差不多了,将一罐精华分出两半,分别注入孟婉与王玉婵的体内。两位美妇的心思,他是知道的,所以就没有杀死精华的活性,希望这三天的播种能有好的收获。孟贲已经决定这次秦魏大战,不带两人去,留下五千寄生种甲士给她们防身。跟他一起出征的总计会超过三十万,其中有十万是孟西白的新军,另外有十万驻守武关。   一场奢靡的狂欢终归是有尽头的,在下午的时候,秦国使者终于带着诏书赶到了。   “启禀将军,使者已在前厅等候!”门外是牛郎亲自来传话,这种事情也只有他这等贴身心腹才有这个胆子。   孟贲抱住身边两位美妇软绵绵,香喷喷的身子,在她们红润的脸颊上各亲了一口,说道:“你们好好休息孟,守住家门,我走了。还有,向夫人那里你们替我好好照看着,别被野狗叼走了。”   “知道了,夫君。”王玉婵闭着眼睛,仰头说道,尽量不让自己的眼泪往下流。   孟婉却媚眼如丝地看着男人,舔着红润的嘴唇,痴笑道:“不光向夫人,连王姐姐我也会一并照顾好的,你放心吧。”说完,扭头把那两颗巨球形的山峰放在手心里,使劲揉动着。   孟贲笑道:“那这样最好,你们姐妹齐心协力,我也就放心了。”   啪嗒,随着房门关上,孟贲远去。孟婉再也憋不住,立刻就哭了起来。王玉婵也把头枕在对方的肩上,轻轻的抽泣,“从今天开始又是我们两个人了。”   美妇相拥哭了一阵子,孟婉先停住了,眼睛一转,擦了一把眼泪,从床边的暗格内拿出一个用红绸包裹的东西。   “妹妹,这是什么?”王玉婵好奇地问道。   孟婉神秘地笑道:“我们姐妹的幸福以后靠他替代了。”芊芊玉手把红绸解开,露出里面一条栩栩如生的“角先生”,大小模样与孟贲的丝毫不差。材质是一种有弹性的胶状制成。   孟婉笑眯眯地把一头C入体内,问道:“姐姐,你看这样可好?”   “哎呀,羞死人了。你什么时候准备的?”王玉婵捂着眼睛,但是从眼缝中还是透出一丝好奇的光彩。   “我早就料到咱们的夫君不会长时间陪在身边,特意让人用蛟龙的胡须制成这件宝贝。”孟婉也是第一次用,这跟蛟龙须自动分泌着冰凉的润滑剂,在挤入王玉婵的臀部后,两个美妇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随后,悦耳的呻吟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第四百零一章 秦王令   “奉秦王令,今封武安伯代管秦国西南商裕,谷秋,上河三郡,划丹阳城至眉县以南为其封地。孟贲即日起升任秦国虎贲将军,奋威将军衔即日收回!”使者念完了诏书,不敢多留,马上告辞。   孟贲也没有说话,接过诏书随便看了一眼,冷笑道:“三十万大军一日行军耗费粮草甚多,可是诏书内一个字也没有提。看样子,秦国上下还是不死心啊!”   “主人,我去把使者给抓回来!”牛郎恶狠狠地说道,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孟贲摆摆手,目露狠戾之色,沉声说道:“既然秦都不愿意拿出粮草,那么虎贲军只有自己筹措了。牛郎,你现在整顿前锋军,务必轻装上阵。”   “诺!”   “白如,你率军三万驻守丹阳,与武关遥相呼应,下去吧!”   “可是...诺!”白如愣了一下,不甘心地拿过军令转身离开。   孟贲看向北方,狞声说道:“跟我耍文字游戏,我倒要看看你们后悔不后悔!”   在临近日落前,整个武关响起聚将鼓的声音,许多在街上闲转的人马上往回家跑,传令兵骑着战马四处奔走,说是让大家不要惊慌,虎贲将军将要率军与魏国决一死战。   这让整个武关如同煮开的沸水一样,各家各户都有子弟在军中,在这种灭国之战中荣誉已经大于生命了,况且,孟贲赏赐的粮饷之丰厚冠绝诸侯。   整整一夜紧急动员,大军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开拔启程。后勤辎重一半装在山河珠内,一半装在数百枚行军令符中,所有的甲士都带足了五天的行军粮。如此奢侈的后勤运输只有孟贲能做得出来,他不光洗劫了楚国国库,而且搜掠了蔑儿乞部的所有行军令符。   虎贲军踏着整齐的步伐,唱着战歌缓缓行进在官道上。来往的商贾没有一个敢停在大军十里范围内,很多商贾都选择临时改道,孟贲出兵的消息如同长了腿的风一样,传遍整个中土。人人都在期待着风云榜的第三孟贲与风云榜第二的庞涓,会碰撞出怎样激烈的火花。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魏王在这一时刻竟然把庞涓调回,让其率领魏武卒向东开进,与来犯的齐国对峙。至于攻秦的大军则由丞相公叔座接任,公子昂做副将。   孟贲得知这个消息后,哈哈大笑,自言自语道:“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无论哪一世都一样。且看我能不能改变历史吧!”   按照另一个世界的华夏历史记载,秦魏之战中,赢渠梁大放异彩,生擒公叔座,一举奠定了王者的资格。孟贲想要做的就是竭尽全力搞破坏,务必不让天道得逞。   商裕郡的郡城,蒲城。大门紧闭,气氛凝重,原谷郡郡守,现任的商裕郡郡守李茂正神色沉重地看着外面黑压压的大军。   他实际上已经收到命令,知道商裕郡已经划给孟贲治理,但是听到虎贲军所过之处,烧杀掠夺,无恶不作。本着一腔热血,硬着头皮阻止起防御。现在的孟贲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偏将,而是高高在上的大秦上将军,级别高出他三个等级。   领头的牛郎抽出神兵聚在高空,高声喝道:“虎贲军到,立刻开城!根据秦王令,商裕郡尽数由虎贲将军所管辖,立刻开门!”   “开城!”“开城!”“开城!”.....   五万前锋军齐声喝道,同时向前迈出一步,杀气暴涨。   看到这等军容的蒲城守卒们,一个个两腿打颤,脸色绿。   只有李茂的神色是最镇定的,扶着城墙,厉声喝道:“牛郎将军,能否请虎贲将军孟贲过来一叙?”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牛郎就下令放箭,密集如雨的箭矢奔射而来。李茂赶忙将手中的长戈舞动成一团,将射向自己的箭矢挡开。但是城墙上的其他守卒们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一个个惨叫着倒在血泊当中,剩下的人都蜷缩在城垛下,畏缩着不敢抬头。   牛郎的嘴角划过一丝冷笑,这个李茂现在还端着架子,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只可惜,在滚滚大势面前,一切阻拦都是徒劳的。他右手一挥,进攻的号角响起。   重装甲士们扛着攻城器械,举着盾牌如潮水般向前冲,高大的蒲城城墙好像豆腐渣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反击的力量,瞬间就被攻破。   在所有守卒都投降的形式下,李茂一个人挥舞着长戈,将身前的虎贲军士卒洞穿,然后一下挑飞。然后借着余势,又将一名虎贲军甲士的脖颈斩断。白色武气轰然暴涨,手中长戈经受不住能量的摧残,直接断成两截,,李茂单手抓住戈头部分,以此做剑,整个身体像飓风一样转动。   呼啸的破空声中,下一刻,虎贲军整整十人小队直接被斩杀成数段。噗!噗!噗!鲜血四溅,无数尸块轰然落地,眼见李茂如此悍勇,虎贲军甲士们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愤怒地冲上前。   一名前锋营主高声吼道:“组成战阵,围杀!”一声令下,数百名甲士将李茂团团围住,巨盾朝内,长戈顺着缝隙探出。武士神通被封的情况下,无论如何也难以抵挡这种军阵。   李茂眼见不好,右脚狠狠踩在地上,青砖硬生生被踩成粉末,但借着这股力量,整个人腾空而起。   已经组成军阵的虎贲军甲士绝对不会允许这条“鱼”逃走,在尖锐的破空声中,一排排锋利的长戈向斜上方刺去,一排起,一排落,如同潮汐一样,连绵不绝。李茂好不容易闪开几支长戈,但是反震力已经不足以支持他跃出战阵,整个人又重新落在地上。   叮叮...李茂顾不得形象,闪开迎头刺过来的长戈,左右翻滚闪避,一直到他筋疲力尽,数十枝长戈死死按在他的身上。李茂绝望地闭上眼睛,他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寒气森森的长戈,随时要洞穿他的喉咙。   “虎贲将军军令!将商裕郡郡守李茂压往中军大营!”传令官急匆匆赶上城墙,高声喝道。   李茂长出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    第四百零二章 杀人仙   虎贲军,中军大帐中。   孟贲正坐在宣明对面,他一路上一直在试图摧毁这个白莲教人仙的心理防线,可惜宣明的意志力很顽强,远远不是布木布泰这种半吊子人仙要强得多。   “你不要白费心思了,我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宣明蜷缩成一团,浑身发抖,今天是延寿草第二次发作,比之前带来的痛苦还要大。宣明不知道还有支撑多久,但神智已经有些涣散了。   孟贲拿出一株延寿草,以诱惑地口气问道:“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白莲教一直跟我过不去,说实话,我并不觉得有哪里能只得你们下这么大工夫。”   “你...你杀死无声无息两位师侄的那一刻开始,命运的车轮就已经转动了!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你是一个异类!”宣明嘶吼着,两只手死死卡住自己喉咙,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好像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   孟贲听到这句话,浑身巨震,将手中的延寿草硬塞进对方嘴里,冷冷地问道:“什么异类?你说得清楚些!”最大的秘密被一语道出,让他的心瞬间焦躁起来。   “咳咳咳...”宣明猛烈地咳嗽了一阵子,突然哈哈大笑,“教主说得果然没有错,你就是那个搅局的异类!根据天机占卜,有一个跟蚩尤来自同一个魔域的人会成为封神之劫的最大变数,果然是你,果然是你!我猜对了...我猜对了,你们都猜错了!”   老头也许是经受不住药力刺激,变得有些疯疯癫癫的,口不择言,但是依旧吐出了一些孟贲想要知道的秘密。   孟贲紧张不安的心微微放下来,看样子白莲教内部还是有分歧的,只要秘密一天没有暴露,自己就还有机会坐大,如同当年席卷天下的蚩尤一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呼!孟贲右手按在宣明的脑袋上,吐出锋锐的白金剑罡。白光闪动,直接将这位人仙的谷神搅碎,连同第二元神都没有跑出,在这具人仙之体快要爆炸的瞬间,孟贲用咫尺天涯瞬移出十里之外的空地上。   轰隆!如同小型核弹一样的威力直接腾起了一朵灿烂的蘑菇云,黑气弥漫直冲天际。   再下一秒,孟贲出现在军帐中,正好赶上李茂被押送进来。挥手让甲士解开刑具,问道:“李郡守好久不见。”   “在下还没有恭喜孟贲大人步步高升,只是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沾染了多少无辜的鲜血啊!”李茂反扭过头,讽刺地说道。   孟贲也没有生气,问道:“不知道李郡守听没听过一句话,‘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给你,你先看看这个。”说完把秦王诏书递给李茂。   李茂疑惑地将竹简打开,只看了一遍就皱起眉头,他又不是傻子,自然也看出里面不对劲的地方,迟疑了片刻后,说道:“莫非是粮草问题?”   “没错,此次虎贲军倾巢而出,整整三十万士卒,人吃马嚼,每日耗费粮草甚重。本将也是不愿意S扰地方,但是军情紧急。”孟贲沉声说道。   李茂叹了口气,拱手说道:“在下愿为将军分忧,但求不要侵害黎民百姓,在下回城之后,召集各氏族共同出资,供应将军北上抗魏。”   “如今虎贲军中诸事繁杂,尚缺一中军司马,不知李大人是否愿意屈就?”孟贲五指一分,白金剑罡****而出,几下就把李茂身上的刑具破开。   李茂活动了一下手脚,沉默不语,他陡然听到被征召为中军司马的时候,心情还是有些激动的。按照虎贲军目前的发展趋势,未来必定不可限量,但是身为一郡郡守,忠于的是秦国王室。如果贸然接受这个职位,那么摆明了要投靠孟贲,与儒家的忠臣不事二主这个理念违背。   “李郡守忘记了?在下如今统管整个商裕郡,我以武安伯,虎贲军上将军之名令商裕郡李茂即日起,上任虎贲军中军司马!”孟贲看破了李茂的心思,趁着对方有所意动,趁热打铁直接拍板喝道。   李茂算是被*到墙角了,只好点头同意,单膝跪地,喝道:“末将见过上将军!”   孟贲高兴地扶起李茂,冲着帐外喊道:“吹号,收兵回营,号响三遍后,驰刑兵巡视蒲城,违军法者,斩!”   李茂松了口气,打起精神,带了五百甲士返回蒲城。这一次,他以中军司马的身份,要在商裕郡筹措粮草,供应整整三十万大军。   呜呜...短促尖锐的退兵号响起,已经占领了半座城池的甲士们如潮水般退走,等到第三遍号声响起时,整个城池看不见半个虎贲军士卒。   守在郡守府的郡兵们又惊又喜,过了许久,才发现如恶鬼般恐怖的虎贲军真的退兵了!   “郡守回来了,郡守回来了!”有些眼尖的郡兵发现骑马奔驰的李茂,举着胳膊高呼道。   李茂让五百甲士停在郡守府外面,孤身进了郡守府,对身边的官吏说道:“让城内各家豪族的族长前来,我有事要谈!”   “有些族长已经躲到城外去了...这...怕是不好办啊。”官吏脸上露着为难之色。   李茂取出通行令牌,呵斥道:“宵禁之前,我要见到所有人!快去!”   “是!”官吏骑着马,招呼了一群手下奔向城内城外。很快的,城内的氏族族长首先聚集起来,引来一片喧哗,人人惊惧,双股战战。   李茂也没有啰嗦,首先拿出中军司马的大印亮了一圈,然后将虎贲军的困难一一说明,其中的原因直指秦都本肯发粮草,所以才有这次劫难。   听到要征收粮草,这群氏族族长百般不愿意,但是人为刀俎我为鱼R,无可奈何就只能答应了。不光如此,李茂还要各家将武者以上的高手尽数充入虎贲军护卫营。在明晃晃的刀枪剑戟下,氏族族长们无奈也只能答应,其中不乏投机倒把的人,盘算着或许跟着虎贲上将军能有更好的前途。    第四百零三章 落凤山   在孟贲杀死宣明的瞬间,白莲教总坛也得到了消息,蓬莱岛上宣明的长明灯突然熄灭,着实震惊了许多人。   人仙级练气士在目前为止绝对是一种威慑性力量,不敢说纵横不败,起码不是随便就能抹杀的。   通过琅琊阁的情报,白莲教得知了整个战斗的详情,既愤怒又悲哀,堂堂人仙竟然蠢到在军阵中下手,让一身法力施展不出来。这一次,神秘的白莲教被彻底激怒了,但是在教宗的告诫下,小心收起敌意,只等着秦魏大战的时候跟虎贲军一起算账。   落凤山的山道上,虎贲军正沿着蜿蜒的山路曲折前行,在军队的后方是李茂组织的运粮劳力,推着小车一点点移动着。   牛郎策马来到孟贲面前,指着眼前起伏的群山,说道:“主人,落凤山由东至西,绵延过八百里。翻过此山就到了秦国腹地,关中。那里沃野千里,水草丰美,是秦国最富庶的地方。”   孟贲眯着眼睛,冷笑道:“落凤山地形险要,只要随便在几处关卡处安下千百人,就足以卡住虎贲军的后路。因为这里的山道太过复杂崎岖,很难展开兵力优势,只能像添油一样用命拼。”   “我一会儿派出更多斥候记录地形!”牛郎浑身一抖,连忙说道,   孟贲摇摇头,说道:“他们现在是不会动手的,只会让魏国将我军消耗得筋疲力尽后,才会选择动手。我刚刚跟燕骠那里联系过了,魏军新换了主帅,一改之前的锋锐进取,采取步步紧逼的方式,到处修建要塞堡垒。公子虔那里也是焦头烂额的,公叔座老成持重,又有商鞅相助,实在厉害。”   “那个鹿邑当初就应该一刀杀了!”牛郎冷冰冰地说道。   孟贲却不这么想,当初他虽然不知道鹿邑最后改名商鞅,但是观其言行不过一理论派的书生。如果真要完全听他的治国理论,只怕天下大乱也不远了。这种“人才”还是留着扰乱天下吧。   虎贲军的前锋快要出山,前方的斥候突然回转,来到孟贲面前,吼道:“启禀上将军,山外有秦军埋伏,人数不详,但是十分厉害,最少不下十几名封号武士。一小队斥候十八人,只剩属下一人折返!”   孟贲看着眼前只剩下一条胳膊的寄生种甲士,心中怒火狂飙,阴沉着脸问道:“你有没有亮明旗号?”   “属下手持战旗,但是被对方一剑劈断旗杆,对方点名就是要对付虎贲军!属下护旗不利,甘愿领死。”斥候垂头说完后,拔剑自刎。   孟贲命令所有士卒止步,附身在一名斥候身上,这一次斥候手持的不是战旗,而是虎贲军军旗!战马疾驰而去,一刻钟就踏上官道。   官道上果然浩浩荡荡聚了大概上万人,穿得衣服五花八门,持弓持剑的武士混杂在一起,聚成一个个小圈子。不时有哄笑声传出,大多跟孟贲有关。   斥候来到这些人面前,孟贲借着寄生种的眼睛一扫,就认出了这些人的身份。看样子都是出身秦都豪族,衣着华美,腰挂神兵,而四周都是各氏族的护卫。   虎贲军斥候一举军旗,高声吼道:“虎贲军军旗在此,闲杂人等,闪避,违令者,格杀勿论!”   噗呲!寄生种的脑袋被一支箭矢直接穿透,脑浆混着鲜血****而出。   “王公子的射术太精湛了,射得好!”   “呸,什么大秦虎贲军,就是一群病猫。还妄想取赢萤公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就是,等我们杀光虎贲军,再北上去杀光那群魏军,好不好?”   “好,好,同去,同去!倒是建功立业,封侯封爵。”   ......气氛热闹极了,几个贵族护卫捡起虎贲军军旗问那名射箭的白衣公子,应该如何处置。   白衣公子名叫王昌伟,是王翦的亲弟弟,生性自大且暴虐。从小就爱慕赢萤,本想着今年就提亲,却不料被孟贲截胡了。   在赢萤的挑唆下,王昌伟聚集了一大批贵族子弟,瞒过家里人,在落凤山山口准备伏击孟贲。他天真的以为,只要杀了孟贲,他王昌伟不仅可以名扬天下,而且可以顺利迎娶公主。   “给我烧了!”王昌伟满不在乎地挥挥手,说道。   旁边的百人敌供奉大惊失色,他可是知道战旗与军旗的差别,连忙阻拦道:“烧不得,烧不得!一旦烧了,就是不死不休。”   “呸!孟贲匹夫打算娶赢萤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不死不休了!你们不敢,让我来!”王昌伟怒吼道,亲自拿起火把放在虎贲军军旗之上,浓烟滚滚,冲天而起。   “完了,完了,这下完蛋了。”那么供奉跌跌撞撞地骑上马,调转马头向富县而去。他预感到事情已经过了可控范围,原本只是一群纨绔子弟的打闹,可能直接会演变成一场秦国内斗。   “少主,王供奉离开了,要不要劝回来?”一名护卫小心翼翼地说道。   王昌伟摆摆手,嘲讽道:“王老的年纪太大了,胆子却小的像芝麻!不去理会他,等他告完状,咱们这里早就结束了。”   “少主英明神武!”   就在这群纨绔子弟们兴高采烈地时候,他们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语全部被留影石录了下来。   孟贲现在的财富堪比诸侯,区区留影石也不会太在意,习惯性的先保留证据再动手,讲究一个师出有名。   现在敌人的身份已经确认,孟贲着手安排进攻。命令牛郎率领前锋军绕过山道,从一条小路兜到对方的后面,自己则缓缓前行,围成一个包围圈。   孟贲亲率护卫军第一个出山,他要在秦国关中第一次出自己的声音。根据各国情报,孟贲此刻还是一个千人敌武士,唯有琅琊阁与洞庭春对其心知肚明,但却不约而同地隐藏了这个消息,大概也是自己落难了,也不希望别人好的心理。   这也让许多人造成了误解,前有白莲教,子车氏,后有这群贵族纨绔子弟。    第四百零四章 披铁甲兮,跨长刀   孟贲看着不远处的山口,喝令道:“传令全军,准备作战。对方烧我军旗,不死不休!”   “是!”传令官转身策马狂奔,从前阵到后阵,一路长吼,“将军有令,加快速度,不死不休!”   每一个虎贲军士卒的双眼都充斥着血丝,手中兵器握得紧紧的,恨不得立刻与敌人厮杀。在材官的指挥下,一个个队列形成,排列好了进攻军阵。   天空不知道何时开始下起了细密的小雨,就在王昌伟这群纨绔子弟在路两边避雨的时候,雄浑豪迈的歌声由远及近,同时还伴随着轰鸣的脚步与湖边金属铁甲碰撞响起的锵锵之音。   “披铁甲兮,跨长刀;与子征战兮,路漫长;同仇敌忾兮,共生死;与子征战兮,心不怠...”   一群士气高昂的大军缓缓出了山口,铁血煞气弥漫开。   虎贲军甲士们一个个都是血气方刚之辈,气血浑厚,细雨打在他们身上,很快蒸腾成一股烟气。每一个人都是黑巾裹面,只露出一双血红似鬼的眼睛。   “残杀我手足兄弟者,如何?”领兵将军高声喝道。   “杀!”应声如雷,杀气腾腾。   “焚我军旗者,如何?”   “杀!”“杀!”“杀!”......每一次喊杀声都让士气上涨了几分,虎贲军所有士卒的头上开始浮现出一团血红色的军气,炽烈*人!   王昌伟就是再愚蠢也知道,眼前的军队绝不是乌合之众,凭借自己手下这些护卫,根本不是这种虎狼大军的对手,当下骂道:“该死的琅琊阁,情报一点都不准,快走,快走!”   “是...是!”护卫们不敢怠慢,也骑上马准备走。   在场诸人都开始喧哗起来,人人面带土色,终于知道孟贲的虎贲军是这等威风。没动一刀一枪,近万人一哄而散,四下奔逃。   可惜,来时的路已经被堵上了。官道上,战马踏在地上发出如冬雷一般的沉闷响声,贵族子弟们感觉自己的脚下地面都开始颤抖。   最前面的牛郎高呼道:“将军有令,一个不得放过,杀!”随着他的命令,骑兵们都是弯弓搭箭,箭借马势,迅疾如电。   嗖嗖...一轮箭雨突如其来落下,这让王昌伟根本没有想到,一边让供奉保护自己,一边吼道:“我乃是王氏家族第三顺位继承人,你们敢杀我?”   得到王昌伟的提点,其他的贵族子弟也都纷纷自报家门。“我是曹氏嫡子,不要放箭,不要放箭!”“我父亲乃是上卿董子健,你们好大的胆子!”......   可惜,他们的话没有半点效果,一轮箭雨过后,骑兵已经杀到跟前,草原弯刀高高扬起,左右挥舞,肆意收割着生命。   王昌伟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使劲擦着眼睛,他的额头被一支流箭擦破了,鲜血顺着眉毛流进眼中,这让他看什么都觉得是血红色的。   在身旁的百人敌供奉已经祭出了命格,喘着粗气围着他的战马打转,青色武气每一次击出都能震飞几名骑兵,但是唤来的是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   “童供奉,救我,救我!”王昌伟惊慌失措地喊道,他现在依靠地就只有身边的供奉与护卫了。   童供奉心中暗暗叫骂,可是却不得不尽心尽力地保护这个败家子。王氏族长王鹏的威严早已深入人心,如果战死了能有优厚抚恤,但若不战而逃,怕是比死还要难受。   骑兵冲锋过后绕到虎贲军侧翼,战场由重装步兵接手,星罗密布的长戈将残存的三千多人全部包围。   “竖盾!”前锋军偏将吼道。   轰!前三排的重装甲士扛起大盾,一个贴着一个,整整齐齐地向前推进,将包围圈越压越小。像童供奉这等高手都是第一个被清除的目标,一旦靠近战阵,立刻就有上百只利箭S出,其中甚至夹杂着鬼术弩箭。   童供奉就是这样倒霉,刚闪过弩箭,还没有来得及高兴,两条腿与腹部同时被长戈狠狠捅穿。紧接着,乱剑劈下,在这样的连番重创下,可怜堂堂的百人敌武士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遗言,就倒地而死。   鲜血伴着雨水将官道染成了红色,如同修罗地狱一样,渐渐的,包围圈越来越小,只剩下一百多人在苦苦挣扎。这些人都是各个家族的子弟,也是被保护到最后一刻的人。   “杀!”“杀!”“杀!”...看着对面凶神恶煞的虎贲军士卒,王昌伟一下崩溃了,嚎叫道:“孟贲在哪里,我要跟你决一死战,你这个懦夫,只会躲在士卒身后。”   他的话让虎贲军士卒们大怒,凶狠地扑上来,打算第一个解决这个无礼的小子。可是,中军吹响了号角,显然孟贲是听到了王昌伟的喊叫,下令所有人停止攻击。   喧闹的战场陷入一片死寂,一个个虎贲军士卒神情冷漠地注视着王昌伟,森冷的杀气全部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这让王昌伟的心瞬间冷静了,浑身颤抖着,心里很后悔刚才的失态,嘴巴微微张着,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哈哈哈...为什么最近总有人要和我单挑,真是头疼啊。”雄浑豪迈的声音突然响起。   王昌伟抬起头,费劲地看着对面,呼啦,虎贲军甲士分开两列,让出一条通道。迎面走来的是魁梧如同小山一样的身影,那双冰冷刺骨的眼神,只要与其对上一眼,就仿佛要失去魂魄了。   “不...不是我!”王昌伟畏缩地往后退,不小心跌倒,整个人坐在了泥水中,模样十分狼狈。   “就是你烧了军旗,杀我斥候的?”孟贲大敢失望,如果王昌伟敢站起来与他对视,说明王氏中人才济济,也能让他佩服,如今见对方这幅草包样子,也能猜到王翦这等人才怕是也不多了。   “我...我是...我是王氏子弟,你不能杀我。我哥哥是王翦,统兵十万...你不能杀我!”王昌伟的脸由白变绿,明显是吓破了胆子。       第四百零五章 宁杀错,不放过   孟贲笑道:“如果你哥哥是王翦,那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王族长的亲生儿子。人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打地洞。”   “是...是...我是老鼠,我是老鼠。在下有王氏秘密,想用来换我的小命,恳请上将军允许。”王昌伟谄媚地笑道,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孟贲心中冷笑,对面的小子的一举一动让他想起了孟婉的弟弟孟乡帅,同样的猥琐,只怕又要骗他近身。右手一挥,下一刻数支神弓手洞穿了王昌伟的咽喉。   “咳咳...你怎么知道的!”王昌伟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咽喉处狰狞的箭矢,箭尾还在轻轻地颤抖着。随着失血过多,刺骨的冰寒已经袭便全身,右手一松,一个精致的巴掌大小的弩箭掉落在地,同时整个人向前扑倒。无尽的黑暗如潮水般,吞噬了这位纨绔子弟最后的意识。   孟贲眯着眼睛,五指一张一收,将地上的小弩抓在手里,眉头紧皱,将它递给身边的牛郎。   牛郎大惊失色,低声问道:“这不是锦衣卫的鬼术弩吗,怎么可能流落在这里!”   “需要彻查了!”孟贲冷冷地说道,随后,一百多人全部被虎贲军一涌而上,全部击杀。   孟贲通过精神力让赢鹰身边的寄生种下令,彻底将所有生产出的鬼术弩全部核查,一旦有可疑之处,立即抓捕。无论官职大小,等级高低,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   小小的插曲没有阻拦住孟贲的脚步,但是这个消息却如同核弹一样在秦都爆炸了。很明显这件事是贵族子弟有错在先,但大家异口同声地指责孟贲残暴不仁,尤其是死了子弟的家族,更是叫嚷着要讨回公道。   在这些人眼中,前去挑衅虎贲军的弟子大多是还没有长大的孩子,还不懂事,但孟贲身为上将军,批评一下就可以了,下杀手未免太过分了。   弹劾的奏折像雪花一样涌进秦宫。   秦宫内,赢萤正躲在她母亲的寝宫内不敢出来,当她得知王昌伟死讯的时候,立刻就知道大事不妙,她没有想到那个二愣子真敢跟虎贲军拼命,心中暗暗祈祷,这件事千万不要泄露出去。   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秦王赢连在安抚了贵族元老们后,冷着脸往后宫走去。   王后连氏是一位慈祥的母亲,自然不愿意女儿受罚,死死拉住赢连不让他进去。   “女儿都是被你骄纵的无法无天,现在虎贲军没有北上,直奔秦都栎阳来了,你说怎么办?”赢连吼道,双手将身边能见到的瓶瓶罐罐都砸得稀巴烂。   连氏哭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也忍心把她送入虎口?再说了,这是那王昌伟自作主张,又跟赢萤有什么关系。”   “还不是你篡改了诏书,才引来如此大祸!要说赢萤没有教唆王昌伟,没有你推波助澜,又哪能有今天的事情!”赢连的脸色青得吓人,眼神如同噬人的老虎。   连氏大哭不止,喊道:“是我干得,你杀了我向孟贲赔罪吧!堂堂君王,如此窝囊,天下间就只有这秦国独一份!”   秦王赢连听了,胸膛起伏不定,狠狠一跺脚转身就走,他现在要紧急召集公卿商议对策。他现在无比怀念当初的丞相百里奚,智谋深远,老成持重。甘龙则私心太重,拍马都赶不上百里奚。   赢萤的眼睛肿得如同桃子一样,畏惧地看着赢连远去的背影,搂着连氏不停地抖,母女两人在寝宫中又是一通哭泣。   原本已经北上的赢渠梁被先召唤了回来,同时还有老秦人的三万轻骑,说是轻骑兵,实际上就是一群没有甲胄又没有经过沙场训练的民兵。   赢连正头疼的时候,又接到一封密信,上面写着,河西战场上的王翦率领十万精锐退回关中,去向不明。这一下,又是一记重锤打在老头的心上,在喷出一口血后,整个人再也支持不住,昏迷不醒。   富县,王氏祖宅。这里聚集了大约三万多王氏族人,个个全副武装,自带兵戈与粮草,叫嚷着出兵复仇。但是祖宅大门紧闭,族长王鹏并没有出来,只是让人带话,愿意去跟虎贲军拼命的绝不阻拦,真想复仇的就耐心等待。   “你们说族长是什么意思啊,等什么等啊!虎贲军向栎阳开进,一定会经过富县的!”   “就是,我宁愿在富县外打一场,也不愿意把战火烧在自己家里面。”   “没有听族长说吗?要忍耐,要等待,我猜族长可能是在等少主带兵回来...”   “这不太可能吧,魏国攻势甚猛,万一被趁虚而入,只怕秦国要亡了!”   “亡了就亡了,到时候千年王氏还是王氏,说不定咱们也能成为王室宗亲呢。”   ......乱哄哄地吵闹不休,再没有得到明确消息前,大家都愿意散去。   而族长王鹏正坐在静室内招待自己的两位朋友,由余宏光与子车第一。   王鹏脸色淡然,丝毫没有将丧子之痛放在心上,像这等枭雄人物,心硬如铁,脑子里面只有利益。他为两人倒了一杯茶后,说道:“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我看是一个机会,赢氏做秦人之主已经太久了,借此机会将赢氏与孟贲一起除掉!”子车第一冷冷地说道,前些日子里,子车氏的惨重损失让他不得不提前出关,打断了他突破万人敌的时机,现在正憋着一肚子气。   由余宏光摇摇头,他也很心疼子岸的死,但是要比子车第一理智得多,沉声说道:“现在前线号称百万士卒,实际上不过六十多万。王翦能领走十万士卒,但是公子虔却牢牢把持的剩下五十万士卒。虎贲军出征的有三十万,但根据可靠消息,武关依旧驻守着二十万新卒。综合看起来,我们几家的实力是最小的。”   “那二十万新卒是从何处来的?”子车第一愣了一下,但刚说完就反应过来,恶狠狠地说道,“一定是孟西白三个家族,该死的!”   “现在只有孟白两个家族了,西氏已经被除名了。”王鹏悠悠地说道。       第四百零六章 王翦出战   子车第一听了王鹏的话,心里一沉,他瞬间就明白了,现在的虎贲上将军孟贲真的已经成长为一头吃人的老虎了。   有充足兵源的虎贲军已经可以左右秦国局势,不是他们这种地方豪强可以对付的。   由余宏光与子车第一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上首的王鹏,想知道眼前的老狐狸有什么办法。   王鹏喝了一口茶水,缓缓说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们猜,如果王翦所带的十万士卒都被虎贲军杀死了,会有什么后果?”   “整个秦国的就只有孟贲与公子虔两方独大,虎贲军离栎阳比前线军团要近,公子虔势必要回师与孟贲对峙。”由余宏光眼神一亮,接着说道:“如果能加以挑拨,两方一定斗个你死我活!”   “可是,王翦的十万士卒如果死了,那么咱们又哪里来的兵力去得利呢?”子车第一摇摇头,觉得这个计策实在太过危险,十万士卒可是几大家族的根基,怎么能轻易葬送!   王鹏神秘地笑了笑,沉声说道:“谁告诉你们王翦带的十万人是各家的本部兵马?我在出兵前就令王翦将士卒分散打乱,如今大部分混在公子虔的队伍中,到时候死去的士卒可都是忠于赢氏的秦人。”   三个Y谋家同时开怀大笑,他们的对话没有逃过琅琊阁的耳目,也没有逃过孟贲的眼睛。可以说,如今天下大事唯有孟贲能与琅琊阁比肩,一个靠的是神出鬼没的寄生种,一个靠的是千年以来的不断经营。   秦都的动荡与王氏的反应都在孟贲的掌控之中,除了继续向栎阳前进外,虎贲军疯狂地搜掠着能够见到的任何物资。一旦有城池负隅顽抗,立刻破城屠杀,反正死去的寄生种能源源不断地得到补充。   主攻的五万前锋军在到富县的时候,已经换了三遍了,各个郡县的守卒,郡兵充斥其中,个个神情麻木,眼神呆滞,得到命令就会拼死厮杀。   赢渠梁赶回栎阳后,暂时摄政,连续派出十几波使者,想要拦住王翦与孟贲的兵马,可惜无济于事。两方还是在离富县一百里外的平原上相遇了。   在这一段时间内,富县的王氏老幼都跟着族长往栎阳迁移,王鹏估算着等战争结束后,他们也应该进入了栎阳了。有高大的城墙与精锐守军保护,就算是孟贲也奈何不得他们。   两方兵马像是两块乌云一样越来越近,双方的斥候最先开始厮杀,短短一天之内,就有数百名斥候死亡。虎贲军与王翦军的死亡比例是1.5比1。   这个比例让孟贲很惊讶,对王翦的重视程度又高了不少。要知道,能进入虎贲军斥候的全部都是寄生种甲士,气血浑厚到极点,几乎不逊色于一般武者。   而另一边的王翦则面带苦涩,要知道他手下死的斥候全部是武者,在这样实力占优的情况下都打成这个样子,简直让人泄气。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王翦他自己的计谋就算再高,也难以应付这种局面。   孟贲以堂堂正师压过来,根本让一切Y谋诡计都无从施展。   兵法有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要想获得一场胜利,要以“正”兵抵挡,以“奇”兵取胜。   但是王翦现在就处在一个尴尬的情况下,首先,十万士中大部分都不愿意拼死,这个“正”字就做不到,又何谈“奇”字!王翦不想输,但是族长的命令压下来,让他心如刀割之余,只能听令而行,眼下只希望输的不要那么难看。   正坐在中军帐中沉思的王翦被急匆匆地脚步惊醒了,抬头看见自家堂弟王刚正怒气冲冲掀开帐帘。   “将军,堂弟王昌伟的人头被对方的斥候送到营前了,在被他们当球踢!”王刚怒吼道。   王翦听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嘴唇却被狠狠地咬破了,待冷静了一下后,沉声说道:“给我牵马出阵,我亲自把王昌伟接回来!”   “诺!”王刚精神一震,出帐后开始召集护卫营。   一刻钟后,王翦出营,一眼就看见对方的十几名斥候在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刀背上跳跃的是一颗用硝石腌制过的人头。虎贲军斥候们彷若无人的嬉戏打闹,彻底激怒了王氏族人。只是十万士卒都谨遵王翦的军令,不敢出营,只能任由对方羞辱。   营门大开,王翦催马来到这群斥候的近前,沉声说道:“我是王翦!”短短几个字让虎贲军斥候停下了动作,任由王昌伟的人头滚落在地。   这些斥候全部都是寄生种,身穿皮甲,背挎长弓。领头的什长不发一言,率先持刀冲上来。其他的虎贲军斥候也都一涌而上,杀气腾腾。   王翦一皱眉头,右手一拍剑鞘,一柄青绿色的神兵“锵”地一声划出剑鞘。剑光腾腾,如显蛟龙,所有冲上来的斥候全部被分割成无数块。鲜血四溅喷洒,化作血雨。   可是,即便如此,寄生种甲士顽强的意志力与生命力,在他们被分尸后,依旧张牙舞爪,呈攻击姿态。带队的什长的脑袋借助惯性撞在王翦的马脖上,张嘴就咬。   王翦惊讶地将剑脊挡在头颅前,将其挡开。   “简直是找死!他们这群大头兵,是不是疯了?”王刚不屑一顾地说道,翻身下马将王昌伟的头颅收起来。   王翦表情严肃,沉声说道:“他们不是傻了,而是孟贲给下了军令。这是在向我示威,说自己麾下的士卒皆会为其赴汤蹈火,视死如归!”   “那又如何,将军你一出手还不都全部解决了?”王刚摇摇脑袋,觉得堂哥有点小题大做了。   王翦环顾四周,冷冷地说道:“你我这等武士不害怕,可不代表其他士卒不害怕,孟贲好狠的心思。”   王刚顺着王翦的目光望过去,果然不仅身后的护卫一脸惊惧,而且趴在营盘里张望的士卒也个个面如土色。   “将军,那我们该怎么办?”   “需要速战速决,回营,召集所有营主以上的将领,走!”          第四百零七章 夜袭   王翦在中军帐中宣布决定夜袭虎贲军,这让很多将领都敢到意外,进而群起反对。理由就是现在整个大军背靠富县,占据有利地形,左山右河,而且营盘坚固无比,只要坚守阵地,时间久了,孟贲定然不战而退。   看着乱哄哄地营帐,王翦神色漠然,眼前的这些人注定是要牺牲的,还不如死得光荣些。片刻后,等帐内的声音突然变小了,大家才想起坐在上的王翦,纷纷离坐告罪。   “都说完了?那该轮我说了!”王翦沉声说道,一拍桌案,“今夜子时,夜袭敌营,为国除奸,为民复仇!谁敢多言半句,力战无赦。”   营帐内鸦雀无声,最后还是应声同意了。在场的王氏将领最多,好汉不吃眼前亏,子车氏与由余氏的将领也得到命令,要全力配合王翦。在王翦交代了夜袭事宜后,大家散去,王刚被留在帐内。   “这一次夜袭事关重大,你必须亲自去一趟。你是百人敌武士,有你压阵其他人不敢乱来。”王翦将一枚令牌交在王刚手上,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低声说道:“如有不测,以保全自身为要。三万士卒的性命就交到你手里了!”   王刚肃然而立,应道:“将军放心,我必定要让孟贲付出代价!”   他们算得精明,但是一举一动都在寄生种的视线中。虎贲军也悄然无息地改变了阵势,将营盘腾空,只留下少部分巡逻士卒。   月亮刚刚挂上柳梢,三万王氏秦军悄然无息地开出营盘,头顶繁星密布,整个天地都陷入一片死寂当中。   王刚嘴上看不起虎贲军,可心里却不敢有丝毫大意,派出十倍斥候骑兵去扫清敌人眼线。   半个时辰后,大军来到一处小山丘,从上向下望去,庞大的营盘好像一条巨蛇一样蜿蜒盘旋,一直到达天际尽头。   虎贲军中到处弥漫着一股肃杀与铁血之气,鹿角与树栅栏设得到处都是,每一个营盘之间都有哨塔,防卫森严。   人数上万,无边无际,何况过三十万的虎贲军。无论什么人,在见到这等规模的营盘后,心里都会感到震惊。   “这样的军队,这样的战阵,真的是区区三万人就能杀进去的吗?”王刚伏在山丘上,浑身上下一片冰凉。到了眼下这种情况,不上是不可能的了。   偏将悄悄爬上来,低声说道:“已经藏好了,随时可以动手,请将军示下!”   “一刻钟后,听鼓声出战。不得闪避,不得畏战,骑兵开道,步兵压后!”王刚低声下令,然后让身边的护卫为他披上战甲。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王刚长出了一口气,举起手中神兵,喝道:“杀!”   咚!咚!军鼓阵阵,三万士卒从山丘一跃而出,战马踏碎了这夜晚的平静。五千精锐骑兵在王刚的带领下如闪电般冲入虎贲军中,手中火油胡乱挥洒,四处放火。   “将军,不好了,这里是空的!我们中计了!”偏将大惊失色地冲王刚喊道。   王刚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厉声吼道:“撤,撤出去,后军变前阵!”   可惜已经晚了,王翦军的骑兵被步兵堵住出口,而虎贲军的包围圈已经形成了。箭如雨下,王翦军的士卒们不停地出惨叫。   王刚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偏将被一支箭矢射入左眼,箭镞透颅而过,高呼道:“已经出不去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算是赚了,跟我冲!”   他一催战马,身旁的护卫也跟随而走。有主将做表率,慌乱的士卒们也都不自觉地加入这支队伍。   王刚瞅准了虎贲军中军所在的方向,凭直觉认为孟贲会在那里,就带军猛冲。就听见黑暗中密密麻麻的弓弦颤抖与箭矢破空的声音,不停地在耳边响起。   他身边的护卫越来越少,嗖!噗!噗!一支箭矢从王刚脸颊掠过,剩下两支箭矢射中了战马的脖子。战马一声嘶鸣,努力向前又跑了几步,噗通一下半跪在地上。   王刚脑子转的飞快,回头看过去,冲锋的路上已经布满了死尸,但是却连对方的本阵还没有碰到,心中退意已升。   他鼓起腮帮子,吹响了特有的暗号。一些王氏武者与影武士心知肚明,缓缓向王刚所在方向移动。   “走!”王刚咬牙切齿地说道,然后崩断甲胄,里面赫然是一套普通士卒的衣服。   王翦军的士卒突然失去主将,一下崩溃了,无数人跪地求饶。   就在王刚一行人快要贴近包围圈的瞬间,从虎贲军中军中射出一枚火箭。远方兵戈声四起,战马轰鸣,原来是王翦亲率的五万士卒正与牛郎率领的十万人拼杀。   王刚这一愣神的功夫,他们全部被虎贲军甲士包围,长戈突进,开始展开屠杀。   王刚心中寒,他知道自己成为了王翦的诱饵,心有不甘之际,直接将赤尾命格放出,做最后的拼命。   来自草原的射雕手甲士早已拉弓上箭,将目标瞄准了王刚这个将领,只等他武气供应不足的瞬间,突然撒开弓弦。   箭如闪电般划过,直接没入王刚的咽喉,使其仰头倒下。周围甲士的长戈连续刺入数十下,然后将尸体挑在半空中。   王氏英豪没有等到天下大乱,诸侯征战就陨落战阵。   这一切的变故太过突然,其他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包围圈内的王翦军士卒干净利落的全部投降,总共约五千多人。   另一处战场上,牛郎正指挥着士卒围剿王翦。王翦在火箭升天的时候,就明白自己的计策被看破了,当机立断下令全军后退。   退而不乱,亲自领军断后。这让追击的虎贲军吃亏不小,最后还是孟贲下令鸣金收兵。   王翦的一番夜战总共损失了接近三万人,但是他回营的时候却大肆宣扬此战获胜,斩敌十万。在众人的欢呼中,王翦下令明日决战。   他这个举动跟孟贲的想法一样,两方面都没有耐心再继续下去,留给双方的平静只要半个夜晚的时间。       第四百零八章 落荒而逃   王刚的死对王翦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伤痛程度更超过王昌伟的死。可以说,王刚的死亡是王翦一手造成的。   王翦尽量高估虎贲军的战力,可是他没有算到的是,自己麾下士卒与其的差距会是这么大。以至于,堂堂百人敌武士竟然冲不破包围圈,反而死在一群无名小卒手里。   王翦把自己关在营帐里半天,黎明的时候,他让所有贵族将领都提前离开,他绝对不能再犯昨夜的错误。在虎贲军强大的攻势下,没有人可以保证这些人的安全。   仅剩下半数的平民将领在王翦火线提拔下,没有发觉任何异样,反而兴高采烈地去接收新的部曲。可是,他们又哪里知道,自己在王翦心中已经成为了被放弃的对象。   王翦抽出神兵豪武,这是他搜罗了多年陨铁,请名匠莫邪打造的。剑长三尺七寸,通体呈青绿色,宛如深潭幽泉,只要握在手上,便能激发主人无穷豪气,将精神力催发到顶点。   轻轻擦拭剑身,豪武发出嗡嗡鸣叫,好似在求战。   “将军,大军集结完毕!”帐外偏将吼道。   王翦挥动豪武,将中军大帐割裂成无数块,起身而走。绝强的气势将整个人映照的无比强大,随着他的出现,所有士卒开始欢呼,气势一涨再涨,整个军阵上空开始凝聚起淡淡的白色军气,形如长蛇,头似蛟龙。   反观虎贲军的营盘却是安静无比,只有一群辅兵在收敛尸体。火焰当中,无论敌我的尸体全部化为一股青烟,整个空气当中弥漫着一股臭气。   王翦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心中虽急切求战,可是却不能表露出来,低声让偏将准备好挑战书送到对方营中。   “将军,已经是第三封了。前头已经死了两名传令官,现在只怕不会有人愿意去了。”偏将苦笑道。   王翦吐出一口浊气,沉声说道:“堂堂虎贲上将军,明明拥有绝对优势,偏偏要耍诡计,真是可悲!”话音如雷霆滚滚响彻天地,无数遍回声一直传到孟贲耳中。   数百名王翦军中的粗鲁汉子紧跟着在虎贲军营前破口大骂,种种下流肮脏的话络绎不绝,上骂天,下骂地。   就这样持续了半个时辰,虎贲军突然动了。沉重的战鼓声开始缓缓捶打,每一下都好像都敲在人的心头上,寂静的营盘好像一只被惊醒的怪兽,突然苏醒过来。悠长的牛角号接连不断的响起,大鼓与小鼓连成一片。   一股惨烈到极点的铁血征伐之气扑面而来,王翦军人人色变,前一日夜袭,许多人都没有正面与虎贲军交战,只是听王翦说什么是什么。如今,虎贲军士卒鱼贯而出,排列成一个个方阵,最后汇成一个,在他们眼中那军阵方方正正,如同城墙一样。   虎贲军阵中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在无穷无尽的士卒当中化作旗帜的海洋。在虎贲军中军赫然竖立着赤红色的虎贲大旗,这是周天子姬发亲自加持过神力的军旗。   虎贲军前军重甲步兵,左右两翼是骑兵护卫。在阳光讹照耀下,锋锐的兵器闪烁着明晃晃地光芒。   轰!虎贲军前行,只踏出一步。军阵上空就腾起一团军气,形如C翅猛虎,仰天长啸。   赤虎只是稍微将注意力放在白蛟蛇身上,王翦军的军气立刻就开始涣散。   只有真正面对过虎贲军军阵的人,才能体会到那令人绝望的窒息感。所有王翦军中的士卒都升起了强烈的畏惧感,最前排的士卒已经开始不自觉地向后撤。   士气既军气,士卒们的普遍意识直接关系到战场气运。   在场之人只有王翦没有惊讶,他早前在谷郡时候就见过孟贲调教的平西军是何等威风,如今一见,虎贲军人数虽然多了,但是精气神更胜往昔。   要看一支军队是否精锐,主要是观其军阵是否严禁,军气是否充盈。想当初,王翦在看到平西军三千士卒驻立在武关前,任由暴雨冰雹袭击,而一动不动的时候,心中就明白,天下精锐唯有孟贲麾下士卒能做到。   全副武装的军阵整整齐齐的迈进,汇聚在一起的脚步声将整个地面都震得开始抖动。这让王翦军的士卒直接感受到一股窒息感,在慌乱过后,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开始逃跑,慢慢地人越跑越多。   “将军,怎么办?赶紧派出驰刑兵吧,这样下去,军阵要崩溃了!”偏将焦急地向王翦说道。   王翦摇摇脑袋,说道:“让他们逃吧,能逃掉多少算多少。面对这样的军队,除非是庞涓亲率的魏武卒才能抵挡外,我真不知道哪家诸侯是虎贲军的对手。虎贲,虎贲,当真是大周虎贲再世!”   偏将听到这样的话,禁不住愕然无语。没有驰刑兵杀人立威,也没有将领阻拦,这种情况下,王翦带来的士卒哪还有不明白的,轰然而散。   逃跑的士卒乱成一团,为了争抢马匹能够同袍相残。   虎贲军面对敌人如此形式,丝毫没有半点动摇,依旧排着严整的军阵向前推进。   “这才是堂堂正正的王者之师。无敌之法,除非以力破之,否则任何计谋都没有用处。”王翦钦佩地说道,然后一勒马缰,沉声说道:“该走了!”   那名偏将点点头,也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问道:“请问将军,我们要去哪里?”   “出庸关,到谷郡!家族在那里借了宋,燕,卫三国兵马,准备联合魏国瓜分秦国。”王翦说完,就率领身边的数百护卫与将领向左侧疾驰。   观战台上的孟贲看到这一幕,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王翦的举动颠覆了他对其的认识,知道这其中肯定有问题,王翦身边都是武者以上的护卫,根本没有寄生种,所以不得而知。于是,他暗暗下令赢鹰严密监督对方的一举一动。   其实,以孟贲的咫尺天涯神通,完全可以在王翦逃跑前将其拦住,但为了不过分刺激王氏,只能等以后再算总账。       第四百零九章 会面   连绵的春雨开始落在整个秦地,秦魏之战诡异地延后了。秦国方面,虎贲上将军孟贲率军向栎阳逼近,拿出王昌伟偷袭虎贲军的留影石到处传播,竖起复仇的名义。   魏国方面,公叔座与公子魏昂争夺军权,导致整个部队一分为二,错失一举克秦的时机。险些内讧的魏军不得不停住进攻的步伐。   前线局势稍微缓解,公子虔就亲自率领精锐骑兵十五万奔向虎贲军所占据的富县。   富县,王氏祖宅。   孟贲刚刚从内宅出来,在夺走了十名王氏女子的一血后,终于等到了公子虔到来的消息。他没有选择去追击王鹏等人,而是坐等大秦骑兵,就是因为他清楚的看到,眼下自己不足以称霸秦国。   一旦公子虔与自己血拼后,魏国必定充当捕食螳螂的黄雀。赔本的买卖,孟贲是不干的,他要和秦国谈判,获取更多的利益。   战马轰鸣,公子虔的骑兵在离富县二十里处停了下来,使者手持公子虔的亲笔书信来见孟贲。   “你去回禀公子虔,酉时,城外十里,迎宾亭恭候。”孟贲对使者说道,看着眼前熟悉的字迹,内心不无感慨。当年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但如今已经物是人非。   使者走后,孟贲让牛郎点了百名护卫骑兵跟随自己前去,时间定在酉时是为了以防万一,自己山河珠内有数万精锐鬼卒,足以抵挡任何困境。   公子虔中军帐内。   刘已正耐心地劝着公子虔,说道:“大人,今时不同往日,那黑牛如今已经得势了,千万不能以区区护卫来视之。”   “若不是我举荐他当屯田偏将,如何能酿出如此祸事,哼!”公子虔豹眼一睁,浑身上下散着一股噬人的气息。他早早就触及到了万人敌的顶峰,有绝对的信息能把孟贲一下擒获。   刘已苦笑道:“孟贲自从成为屯田偏将后也算尽心尽力,成为平西将军也是因功而赏,说到底还是秦王不公,元老贵族欺压过甚导致的。如今军中不少士卒都不愿意和虎贲军交战,就是因为这两点让他们愤愤不平。”   “那又如何?君上自有决断,身为臣子耐心劝阻就好了,如果人人因为一点委屈就升起叛乱之心,那还不天下大乱。”公子虔怒吼道,“去把燕骠给我叫来,我来看看是不是所有人都没有忠义之心。”   “大人强人所难啊,如果燕骠选择忠于秦国,那便是背叛恩主;如果选择忠于孟贲,便是背叛秦国。二者无论选择哪一个都是必输的局面。”刘已摇头叹气地走出去。   片刻之后,一身戎装的燕骠走进来,拱手喝道:“参加军主,末将燕骠奉命前来。”   “你跟了我有多久了?”公子虔幽幽说道。   燕骠说道:“已经有半年多了,承蒙军主照顾,感激不尽。”   “当初我是看在孟贲的面子上才收下你的,如今他率领虎贲军驻扎在富县,你如果想去投奔,现在就可以走了。”   “大人说的是哪里话,在下身为护卫军旅帅,岂能不忠于职守?再者说,当初无论是在平西军还是虎贲军,亦或是大人的镇北军,在下都是秦军一员,只听军令,不知私情!”燕骠“真心实意”地跪在地上,沉声说道。   公子虔将信将疑,恰好这个时候,使者回来了。   等看过孟贲的回信,公子虔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你点齐护卫军随我前往迎宾亭,希望你的表现不要让我失望。”   “诺!”   一个时辰后,两方几乎同时出,孟贲的百骑度要比对方快,先一步到了迎宾亭。虎贲军甲士放置了桌椅与酒菜,将四周打扫得干干净净。   公子虔率领的三千护卫骑兵在夕阳的余晖下,气势汹汹地奔向迎宾亭,看见只带百骑的孟贲,罕见地老脸微红,当即喝道:“止步,赢旗,你领人回营。燕骠,你点出百人跟我前去。”   赢旗是王室子弟,精明稳重,是公子虔的得力助手。他闻听此言,大惊失色,低声说道:“孟贲乃虎狼本性,不可不防啊!况且...”说完,斜眼瞅了一下燕骠,意思是你带的这个人可是孟贲的老部下。   公子虔一摆手,沉声说道:“对方百骑而来,我却如此兴师动众,传扬出去,岂不是我公子虔弱了对方一头?不必多言!”   赢旗瞪了燕骠一眼,暗含警告之意,然后带着人往回撤,但是退到一里外就停了下来,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   公子虔骑着马缓缓来到迎宾亭前,沉声说道:“孟贲何在?”   “虎贲上将军孟贲在此,见过赢虔军主。”孟贲也没有在意对方的无礼,哈哈一笑,起身走出迎宾亭。如魔神般的身躯一步步走出,每一下都带出震天撼地的气势。   公子虔也是不甘示弱,将自己的武道意境放出抵住孟贲的气势,他也是高大的猛将,但是跟孟贲比起来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在感到胯下坐骑紧张不安的情绪后,果断翻身下马,沉声说道:“孟贲,好久不见。你这幅样子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当初承蒙关照,感激不尽。如今在这种情势下见面也不是我愿意的,请!”孟贲笑了笑,身子侧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公子虔通过余光扫过身旁的燕骠,现他的神色没有任何改变,心中一沉。公子虔外表豪迈,但心如细丝,他早把孟贲身边的重要人物研究了一遍,尤其是燕骠。得出一个惊人结论,但凡是跟在孟贲身边的人都会对其死心塌地,不可收买。   要知道,这简直是不可能办到的,除非是利用某种手段。   公子虔已经无限接近事情真相了,表面上不动声色,迈步向迎宾亭内走去,一边走,一边留意虎贲军的护卫。这些人相貌各异,但却有一个惊人的相似之处,那就是麻木的眼神和僵硬的表情。   “自从当日一别已经十九年了,物是人非。”公子虔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沉声说道:“这一杯是我敬你的,没有你舍命相助十九年前我就已经埋骨南疆了。”    第四百一十章 约定   “自从当日一别已经十九年了,物是人非。”公子虔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沉声说道:“这一杯是我敬你的,没有你舍命相助十九年前我就已经埋骨南疆了。”   哗啦!公子虔倒满第二杯酒,说道:“当年你被贵族子弟掠夺军功,我是知情的,甚至还默许了一位赢氏弟子冒领了你安定城首功。当日是你第一个攻上城墙,按功当赏爵。但我私心过重,为了秦国政局稳定,才做下这等丑事。是我对不住你!”   “小峡谷被围,你一共救走诸侯偏将八名,将军四名。没有领到军功,反而被整合进入虎贲军从新开始,我且问你,恨不恨?”公子虔眯缝着眼睛,身子微微颤抖。   孟贲听他讲起往事,十分感慨,拿起酒坛咕咚咚几口喝地干干净净,然后笑道:“这已经过去很久了,我想不起来,也不愿意再想了。”   “我不知道你说得是真话还是假话,但是我还要告诉你,只要你孟贲一天存在,冒领军功的耻辱就一天挂在那些家族的脸上,一百天,一百年也不会消退。”公子虔失声而笑,笑声凄凉,“你以为王氏,子车氏,由于氏为什么找你的麻烦?当初你一出现在谷郡的时候,那些家族就已经收到风声,准备把你捏死在萌芽状态,但谁也没有想到你崛起的速度如此之快。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现在终于轮到我赢氏了。”   孟贲摇摇头,沉声说道:“我并没有打算颠覆秦国,覆灭赢氏,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被动自保而已。天下棋局中,你我都是棋子。”   “王氏躲进栎阳不出来,打算挑拨虎贲军与镇北军相斗,他们打得一手好算盘,我却不能不就范,可悲啊!”公子虔仰天长叹,也学着孟贲的样子直接用酒坛开始畅饮。   孟贲有些惊讶地问道:“你既然知道,为何引兵前来?”   “你既然消灭了王翦的十万人马,就应该知道,现如今整个秦国就只有你我手下的兵将最多。赢氏为了维护住尊严,势必要跟你决一死战,如果压不下你,那么赢氏注定威严无存。王氏早有反意,关中氏族也有很多支持者。王鹏老J巨猾,他算得很准,时机卡得也很巧妙。”   “如今国难当头,王氏引外敌入侵,只怕这个秦王也坐不稳吧。”孟贲嘲讽道。   公子虔也笑了,笑得很放纵,“王氏是关中老秦人,无论是哪一家诸侯占领关中,都不得不依靠王氏。如此说来,称王与不称王又有什么分别?”   “现在王氏祖产已经被我占据了,我倒要看看他拿什么招兵买马,怎么坐稳这关中王。”   公子虔指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宅院,说道:“你以为这是王氏的根基?错了!王氏靠得是无穷无尽的家族人才,经过千年经营,早已盘根错节交织在整个秦国。就算你杀得了王鹏,也灭不了王氏。”   孟贲沉默了,知道公子虔说得是实话,通过王氏寄生种的反馈可以得知,不光是秦国,就连遥远的齐国都有王氏族人的身影存在,甚至不乏做到上卿级别的高官。   “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你我较量一场。我也不欺负你,我不使用命格,将武气压制在千人敌层次跟你战斗。我赢了,你乖乖跟我一起抗魏;你赢了,我让渠梁封你为侯,划整个秦国西南为你领土。”公子虔放下酒坛,站起身,轻轻活动着手脚,关节劈啪作响。   孟贲笑道:“你也是算得精明,无论输赢,西南早已经尽入我手,区区一个侯爵之位也难入我眼。”   “难不成把我这个军主之位让给你?把秦国国君之位让给你?”公子虔讥讽道。   孟贲叹了口气,说道:“现在今时不同往日,老大人还是没有看清楚形式。大争之世,弱R强食。有些东西,我根本不需要争取,只要我一直胜利,自然会有人乖乖把它送到我面前的。”   说完,将不死鸟命格放出,冷冽的寒气弥漫整个迎宾亭。不死鸟一声长鸣,挥动着翅膀,肆意发泄着力量。   “你是...武道宗师!”公子虔难以置信地说道,面对着庞大的威压,他已经感觉到体内的武气有些不停使唤了。   孟贲摇摇头,又取出虎魄刀放在手上,那股横绝霸道的戾气将不死鸟命格放出的气势直接震散,方圆百米之内如坠森罗地狱。   “这...这是什么...什么刀。”公子虔倒抽了一口凉气,面对虎魄刀,他的心里更加震惊。   “蚩尤神兵,虎魄!”孟贲将虎魄与不死鸟命格一起收回,气氛顿时恢复正常。   公子虔只觉得手脚冰凉,心中充满了绝望,蚩尤是什么人,他自然听说过,那是能与黄帝大战的魔神。   一柄凶焰滔天的魔兵,一个战力超强的武道宗师。两者结合在一起,能产生的威力,公子虔只是想一想就头皮发麻。   “你有什么目的?”公子虔干涩地说道,他实在很难相信,一个武道宗师竟然甘愿埋没在区区一个贫弱的秦国内。   孟贲指了指天,低声说道:“我要由棋子变为棋手。天下之大,高手数不胜数。武道宗师以后会越来越多的,毕竟天道至公,不会任由练气士一家独大。我会击败魏国,甚至帮助秦国开疆辟土。”   “你有什么条件?”   “我现在要做的是借助秦国的名义,壮大自己的实力。秦国也会捞到不少好处,记住,我们是合作关系,一旦再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我保证会让赢氏付出惨痛的代价。”孟贲冷冷地说道。   公子虔沉默了许久,点头说道:“我代表赢氏答应你的条件,但是贵族元老们如果有所行动,那不是赢氏能控制的。”   “只要赢氏保持中立,我自然会有办法对付的。”孟贲站起身,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双方没有立任何契约,心里也知道无论什么样的契约,最终还是要以实力决定的。一旦赢氏拥有了自己的武道宗师,而孟贲还没有突破新的境界,只怕约定立刻就会被单方面宣告破裂。    第四百一十一章 改名换姓的金不换   公子虔带兵回秦都栎阳而去,走之前让燕骠回到孟贲军中,跟随回来的百人全部都是寄生种。虽然没有明说,但显然是现了这些人的不对劲。   “辛苦你了。”孟贲拍了拍燕骠的肩膀,然后委任他做虎贲骑兵左将军。   燕骠面露惭色,羞愧道:“属下无能,不知道哪里露出了马脚,全部人都被现了。”   “这不怪你们,寄生种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实际上还是有所差别的。比方说,有人让你骂我,无论你怎么伪装,始终难以做到真实。”孟贲呼出一口气,他没有想到,第一个现寄生种的人竟然会是公子虔,按照目前来看,今后66续续都会有寄生种被现。   一旦被认定为巫蛊,那么中土诸侯怕是会群起而攻。   孟贲命令所有士卒开拔,向北方的离石要塞进。   恰好在这个时候,赢鹰通过行军令符紧急传送了一条信息,这让孟贲勃然大怒。   之前,王昌伟所用的微缩版的鬼术弩已经被调查出来了,是被齐国商贾金不换盗走的。   他引诱了几个工匠,把制作鬼术弩的过程用留影石记录下来,然后通过供应材料分析出制造工艺。   金不换将这份情报卖给了齐国,获得了爵位,改名猗纬,富甲一方。偏偏他掩饰得极好,一直瞒过了孟贲。   孟贲皱着眉头,开始通过精神力联系之前派在猗纬身边的寄生种,才赫然现,那四个人已经被关了起来,其中三人已经奄奄一息。   在他们身边围着一群老头,在他们身上做着各种实验。   “该死!”孟贲暗骂自己太过大意,连忙掐断精神力,让那四个人直接死亡。公子虔能现,没道理猗纬不能现,但是猗纬更狠,直接是做实验,要挖出孟贲的秘密。   猗纬绝对不能留!孟贲暗暗狠,他纵横不败,这是第一次让他有了被玩弄的感觉。于是,命令军队继续前进,自己拿起虎魄刀直奔齐国而去。   汉水波涛汹涌,孟轲一跃而出,运起列子御风之术,飘然而走,目的地也是齐国。   齐国,猗纬府邸。   正在第十七房夫人身上驰骋的猗纬,突然浑身冷,一种大祸临头地感觉涌起。   恰好这个时候,门外的贴身管事轻轻扣响房门,低声说道:“主人,牢里面的四个人死了!”   “我马上出来!”猗纬匆忙爬起来,甩开身边的女子,鞋也没有穿就往出走。   猗纬满头大汗地一把抓住管事,喝道:“怎么回事,不是早上还好好的吗?夫子怎么说的?”   “我...我不知道啊。”管事的一脸无辜地说道。   “简直是废物中的废物,滚!”   “休要焦躁,不就是死了几个人吗?”一个老者从地牢里走上来,一边擦手,一边说道。   猗纬把管事的仍在一边,谄媚地问道:“玄风夫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您是墨家的高人,一定知道是什么原因。”   “很简单,对方现以后把他们灭口了。”玄风轻描淡写地说道。但落在猗纬耳中,无异于晴天霹雳一般。   “完了,这下完了,孟贲现了,他一定会来杀我的!”猗纬失神落魄地倒在地上,瘫软成一团烂泥,然后嚎啕大哭,“我早知道就不跟你们墨家合作了,这下该怎么办?”   “怕什么,难道我墨家护不住你吗?”玄风喝道,“这里是稷下学宫的势力,莫要说区区孟贲,就算是大周天子亲来也不敢放肆!”   “那四个人不是死了吗?”猗纬小声说道,话里的意思是,区区四个人看不住,万一孟贲派出死士来暗杀,他这一身肥肉可抵挡不了。   玄风冷笑道:“我虽然不知道孟贲是用什么办法杀死那四个人的,但是也不外乎是巫蛊之类的邪术。利用精神力引爆蛊虫,让宿主死亡。”   猗纬站起来,赶紧问道:“我早就猜到是这么回事,那玄风夫子赶紧昭告天下,让正义之士去讨伐孟贲啊!”   “这个...”玄风有点尴尬地说道,“这段日子经过我的探索,暂时没有找到能够证明孟贲使用蛊术的证据。但是,这种神秘的蛊虫只能寄生在凡人体内,对武气有相当大的排斥性。”   猗纬像泄了气地皮球一样,垂头丧气地说道:“这有什么用,我总不能把家里的人全部都换成武者吧,你们墨家真是没用!”   玄风眉头一挑,刚准备火,一道黑影掠过直接一耳光把猗纬抽飞。   那黑影站在庭院当中,冷冷地说道:“是你说墨家无用的?”   玄风赶紧躬身行礼,说道:“见过钜子!在下办事不利,让四个试验品死掉了。”   “不妨事,直接将那孟贲抓来,要多少,有多少。”墨家钜子,剑圣曹秋道冷冷地说道,一身黑衣无风自起,将周遭空气击打得啪啪作响。   猗纬连滚带爬地赶过来,在地上连连磕头,哀求道:“钜子饶命,钜子饶命。在下是无心之失,口不择言,盼望钜子饶过我这一次。”   “再敢有下一次,定会将你削鼻断手!滚到一边去!”曹秋道双眼暴睁,散出凌冽的气息,然后对玄风,说道:“我已经问过琅琊阁,证实蚩尤虎魄确实在孟贲手上,而且正朝齐国赶来。这两天,我会待在这里等孟贲上门,你回去好好休息。”   不同于猗纬的大喜过望,玄风反倒忧虑地说道:“那孟贲能从多家势力手中抢到虎魄,时至今日还平安无事,想来实力一定非同小可。是不是联系其他几家一起动手,那样更有把握?”   曹秋道不屑一顾地说道:“我身为堂堂地仙,岂能和他人联手,倒是就算杀了孟贲,虎魄刀又该落在谁的手里?你出去之后,务必给我封锁消息!”   “是,我明白了。”玄风点点头,心里总感觉有些不踏实。蚩尤虎魄的传说,他自然也听过,那是足以斩杀大罗金仙的神刀,就算孟贲只能挥出百分之一的威力,怕是曹秋道也要吃亏。    第四百一十二章 再遇锦儿   猗纬的消息十分灵通,大体知道曹秋道的意思,他可不像玄风那样担心。在他眼中,百家诸圣就是顶天的存在,那孟贲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地方豪强,又如何能跟“天”相抗?   这边不提曹秋道的安排,只说孟贲一路上日夜兼程,短短不到三天时间,横穿中土,来到齐国临淄。这里是天下第一大城,雄浑壮阔。   猗纬的家位于稷下与临淄的中间,并不是住不起这里,因为临淄城被王气笼罩,有十几位万人敌武士做供奉。王气等同于军气,对练气士的法力有压制作用。   孙膑因为被封为国师,有王命在身,所以法力不受抑制。他更是人仙级顶尖阵法高手,在临淄城布下杀劫阵法,一旦战斗爆发的力量超过万人敌层次,立刻会引来雷霆一击。所以就算是剑圣曹秋道来到临淄都不得不收起锋芒。   猗纬交友广泛,各路神仙鬼怪都有,所以只能远离临淄与稷下,将整个沣水镇都化为自家产业。   孟贲之所以先去临淄,目的是找到足够的帮手,他不相信猗纬这个死胖子会没有埋伏,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一切小心为上。   他早已通过寄生种游历过齐国临淄,所以轻车熟路,悄然无息地越过城墙。   齐国临淄是诸侯国中唯一没有宵禁的国都,即便是深夜,路上依旧有不少行人,路边摆摊之人数不胜数,灯红酒绿的街道上,一个个衣着暴露的女子在公然招揽生意。有人评价了一句话,“临淄城是销金窟”。   孟贲在此世也是破天荒第一次到这种地方,周身被女儿家的甜香所缠绕,四下看去,找了一家颇具规模的青楼上去。   他只是略微改变了一下T型,但是霸气侧漏,体魄依旧魁梧。伙计不敢怠慢,殷勤地领到一处临街的雅座。   现在正是青楼最热闹的时候,到处都是莺歌燕舞,欢声笑语,四五十张桌子,大半已坐满了人。   “客官,您喜欢什么样子的巫女?我们这里应有尽有。”伙计点头哈腰地说道。   “我游历他国,第一次到达临淄。为何在这里巫女C持皮R生意是合法的呢?”孟贲疑惑地问道,通过寄生种的眼睛,他的确观察到这种变化,但是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伙计自豪地说道:“齐国丞相管仲特许经营,加重税收,借此整顿军备,增强国力。而且诸国商贾前来,往往一抛千金,极大地带动了消费力。”   孟贲点点头,心中惊讶,这种奢侈品税收竟然始于齐国,日后齐国独霸也是有理由的,当下,说道:“给我找几个齐国美人过来,再置办一桌上等酒席。”说完打赏了一把飞钱。   伙计兴高采烈走了以后,好半天没有动静,酒菜倒是上得很快。   孟贲皱了皱眉头,刚要发火,就见从楼梯上噔噔走上来一个人。此人一身青衣儒服,长相俊秀,两腿修长,分明是女扮男装。那俏丽的脸庞上镶嵌着一对狡黠灵动的大眼睛,看起来气质不凡。   “四海之内皆兄弟,不想阁下竟有如此雅号,不知道家中妻妾可曾喂饱?”这个女子一说话,引来了酒楼内哄堂大笑。   孟贲愕然无语,这个女扮男装的分明是许锦儿,她怎么会在这里?   “小妹子,家花不如野花香,男人嘛...不如你跟我走...”   “哈哈...头一回见到在青楼被抓的,稀奇真稀奇!”   “这就叫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老婆要有这等俏丽,我还来这里做个P啊!”   ......污言秽语中,许锦儿板着脸,把孟贲拉下楼,门口早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   刚一进马车,还没有等孟贲说话,许锦儿冲上来又踢又咬,狠骂道:“你个没有良心的,知不知道我与出云阿国有多担心你,到了齐国不来找我们,先去逛青楼?”   “你们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怎么知道你们在齐国?我倒是还很奇怪,你们怎么发现我的?”孟贲疑惑地问道,要知道他成为武道宗师后,已经将出云阿国的符咒驱除了。   许锦儿白了一眼,娇哼道:“我被你破了身子,我们之间自然有感应,倒是你现在跑来齐国做什么?”   “办一件大事,不过现在先要喂饱你这个小妖精。”孟贲邪笑着把小丫头扒成光猪,上下齐手。   许锦儿眼波流转,犹豫了一下,让车夫把马车停在了一处僻静的胡同里,她带来的十几个护卫自然而然地散开,将这里留给他们的少主人。   许锦儿解开长发,任由其披散开,小脸有点发红,在男人强硬的态度下,低头开始品尝神兵的美味,舌尖不停地大转,嘴唇裹得紧紧的。神兵一进一出之间,让剑尖能深入到喉咙的最里面。   在神兵充血膨胀到极点后,许锦儿轻抬臀部,将其纳入体内,发出一声尖锐的满足声,“好,好大!”洁白如玉的身体上下起伏,啪嗒啪嗒地**四溅。   孟贲觉得不畅快,翻过身挺剑厮杀,速度加快了一倍,同手食指与无名指狠狠揪住那已经发硬起立的“樱桃”。   “不行...好...好舒服。”许锦儿分泌的Y体越来越多,头开始向后仰,修长的****使劲夹住孟贲的腰。腔体的满涨感几乎超过了她所能接受的刺激。   孟贲好像打桩机一样,在疾风骤雨中每一次都突刺到极点,狠狠撞击这具稚嫩的身体。充足的**将马车的车垫弄得湿乎乎的,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味道。   许锦儿双眼翻白,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随着一波又一波快感袭上心头,她突然把身子下沉,将体内一股股浓稠的Y浆喷洒出来。   孟贲心思一动,索性开闸放水,巨龙口吐炽热的岩浆,好像火山喷发一样澎湃有力。   “不行了,又要来了!”许锦儿浑身哆嗦,在余韵还没有散去的时候,腔体被炽热的岩浆一烫,第二波幸福的潮水接踵而至。   过了一会儿,烟消云散,两人赤着身子搂在一起。    第四百一十三章 国师孙膑   激情过后,许锦儿一脸羞涩贴在孟贲的身上,一动也不想动,撅着嘴问道:“这一次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   “你既然知道我要来,应该也知道我的目的。改名猗纬的金不换必须要死!”孟贲冷冷地说道,然后开始穿衣服。   许锦儿沉默良久,说道:“权茜那个丫头从九幽跑出来了,封锁了所有关于你的消息,看样子很生气,连我也从琅琊阁内打听不到,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出云阿国现在离开中土,回出云国了。如今整个齐国内,我还可以调动出云祠的力量帮你。”   “我要去见国师孙膑,你有什么办法吗?”孟贲将小丫头一搂,有些歉然地说道。自己的女人当中唯有许锦儿与出云阿国聚少离多,但是偏偏对他的帮助很大,武关粮草不缺,多亏了出云车队暗自援助。   许锦儿白了一眼,不满地说道:“就这一点小事,亏你还想不到办法。不过,你要杀猗纬的确要跟孙膑谈,我听说剑圣曹秋道来到齐国了,去向不明。根据我手下人的分析,十有八九在猗纬家中。”   听到曹秋道三个字,孟贲不由一愣,回想起当日在楚国曹秋道那惊人一击,心中不由一沉,如果说中土还有谁能够对他造成威胁,也就只有像曹秋道这种顶尖圣人了。   马车在哒哒声中继续前进,调转了方向直奔国师府而去。   孙膑受封国师,位比上卿,府门前车水马龙,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府前的管事们将他们的礼物收下,人就一个个打走,理由就是天色已晚,明日再来。   可是,许锦儿的马车挂着出云祠的幡子,长驱直入,无人阻挡,刚刚拦人的管事甚至亲自引路。   “看样子,出云祠在齐国的势力蛮大的嘛,”孟贲也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许锦儿眯缝着眼睛,笑道:“莫不是生气了?我跟出云阿国最多不过跳跳舞,除了你之外没有让别人碰过一下。你们男人都是这样,越得不到的越想要,不知不觉就把我们给捧起来了。”   孟贲深以为然,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透过马车的帘子,依稀可以看到国师府内院落重重,规模宏大,怪石林立,小池垂柳。马车一直到一个后院停了下来,管事带着几个人亲自恭迎道:“不知是出云祠哪位大巫前来?”   孟贲搂着许锦儿下了马车,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低声喝道:“我有事情要见孙膑,传!走漏风声,小心脑袋!”   管事的脑袋乱哄哄的,想张嘴问问对方来历,却被刚刚孟贲的做派给唬住了。   他可是见过出云巫女许锦儿的,号称带刺玫瑰,从没有人敢近身,如今却温柔似猫一样躺在一个男人怀里,委实不敢相信。   管事的连忙说道:“请大人在里面稍等,我这就去通知国师。”说完,打躬作揖后离开了。   许锦儿挽着孟贲的胳膊,嗲声道:“赶紧把事情说完,倒是出云阿国回来了,又轮不到我了。”   “不会的,大不了你们一起服侍我好了。”孟贲捏了捏初具规模的小包子,笑道。   “坏死了,刚刚还没闹够啊。”   ......一番对话可把管事地吓了一跳,吩咐着侍女不要怠慢,自己脚下生风,一路小跑去向孙膑报告。   孙膑此时正在书房内,研究对魏国攻略,他可是对师兄庞涓的厉害深有体会,正在地图上指指点点的时候,听到管事的跟他说起后院的事情。   孙膑放下手中的毛笔,单手掐指微微一算,眉头就皱了起来,凭他人仙的法力竟然一无所获。要么那人的境界要比人仙高,要么是身怀大气运或大劫难的应劫之人,可无论是哪一种,对他而言都很麻烦。   人已经逼到家里了,总不好避而不见。   屋内的孟贲正和许锦儿调笑着,突然抬起头,单手一挥,说道:“在下惭愧,竟要国师亲来。”无形之力将大门拉扯开。   这时两人第一次见面,孙膑一身洁白儒服,是一个俊朗的年轻人,可是头已经斑白如老者,双眼中显露无尽的沧桑。更让人惊讶地是,孙膑竟然是坐在一架轮椅上,腿上包裹着厚厚的毛毯。   孙膑略一思索,眼中划过一丝骇然,难以置信地问道:“秦国虎贲上将军,武安伯孟贲大人?”   “孟某在国师面前怎么能称得上是大人?不知国师的腿是?”孟贲疑惑地问道。   孙膑叹了口气,说道:“当日,我与师兄庞涓一起下山,却不料被其暗算,两膝膑骨惨被挖掉,自此失去站立之能。老师当日给我起名孙膑,不曾想应在这里。”   “国师已经成就人仙,想来再塑身体应该不难,而且令师鬼谷子学究天人,为何至今仍坐轮椅?”孟贲皱了皱眉头,他之所以这么讲就是给孙膑一个先入为主的观念,我知道很多事情,所以不要瞒我。   果不其然,孙膑讶道:“不曾想武安伯竟然听过老师的名字,不错,我的确能恢复膑骨,但是我曾经过誓言,不报此仇,从此不再站立做人!”语气虽请,却透露出主人无尽的恨意。   孟贲点点头,暗道有戏,当下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此番前来,想跟国师合作,谋取一番大事。”   “武安伯请讲。”孙膑不动声色,心中暗暗警惕起来,关于孟贲的事迹他可听过不少,虎狼上门定无好事。   “改名猗纬的金不换是我的仇人,但是他现在受到墨家庇护。我希望国师能与我合力将其诛杀,所得家财我分文不取,只为报仇。”孟贲缓缓说道。   孙膑哈哈大笑,说道:“武安伯打得一手好算盘,分明是你自己对付不了曹秋道,强来拉孙某入伙,其心可诛啊!些许浮财还不放在孙某眼中,还请武安伯早早离去,免得大家起了什么误会。我看在出云阿国的面子上不会计较的。”   许锦儿一拍桌子,刚想怒,却被孟贲给按在怀里不能动弹。    第四百一十四章 合谋   孟贲这个时候也很生气,但孙膑身为人仙竟然没有以势压人,让孟贲也感到钦佩。   要知道,在神通混沌无心的掩饰下,孟贲最多就是一个千人敌武士的层次。   “现如今魏国同时跟秦国与齐国开战,如果两国同时输了,魏国必定一家独大,国师的报仇之愿直扑遥遥无期了。”   “不劳武安伯记挂!”孙膑淡淡地说道。   孟贲的身子咔咔作响,恢复本来面貌,然后取出虎魄C在地上,不死鸟命格一闪而逝。强横无匹的气势轰然而起,屋内所有摆设全部被碾压成粉末。   许锦儿被孟贲抱在怀里没有感觉,可是孙膑却大惊失色,双手结印,引动王气将这座院落层层封闭,不让这股气势散发出去。   好在只有三息时间,孟贲把虎魄和不死鸟命格同时收回,然后静静地看着孙膑。   孙膑将手中结印一散,冷冷地说道:“没想到武安伯大人竟然是一位武道宗师,难怪琅琊阁把这份情报挂价超过十城。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威胁?不,当然不是。我只是展示一点实力来增强谈判的筹码,我的确没有把握战胜曹秋道,但是斩杀猗纬却是不难,只是猗纬这个死胖子设下埋伏等我,这就让我头疼了。”   “那武安伯的意思是?”   “将猗纬引进临淄,如果有可能的话,你我联手干掉曹秋道。”孟贲吐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他要屠圣!   许锦儿崇拜的看着自己的男人,嘴巴张成了o形,不自觉下身又开始春潮泛滥。   “你...你开玩笑的吧!”孙膑也被这句话惊呆了,要知道当日诸圣商议大劫时,他亲眼看着曹秋道与鬼谷子平起平坐,而且曹秋道凶狠霸道,列国都广而传播。对付这样一位圣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玩笑?当然不是。”孟贲微微一笑,说道:“我有蚩尤虎魄刀,此神兵能吧战力提高一倍。我原本只有三层把握,但是如果再加上你在临淄城的阵法压制,你肯加入进来,胜算足足能提高到八成。”   “这样对我能有什么好处?要知道诸子百家同气连枝,动一而扯全身。”孙膑有些意动,口气也松动了一些,没有之前那么强硬。   孟贲也是松了一口气,冷笑道:“大罗金仙的位置只要那么几位,只怕诸圣巴不得曹秋道赶紧死。所以,曹秋道最好是由你这个鬼谷门人斩杀,才不会引起其余诸圣的警惕。”   “我能获得什么好处?”孙膑再次问了一遍,孟贲的话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但是却没有说破他的心声。   孟贲对着怀中的许锦儿微微一笑,温柔地说道:“你出去一会儿好不好?”   许锦儿乖巧地点点头,这一次出奇没有发脾气,走的时候带上了房门。   “国师已是人仙之体,比那些小说家,农家等圣人丝毫不差,想来一定也有成就大罗金仙的之愿吧?除掉曹秋道,不仅令师鬼谷子会高兴,国师也会多出几分长生的机会。”孟贲沉声说道,言语之中蛊惑的意思非常重。   孙膑可不是像白莲教宣明一样的二流人仙,他的资质超群,本人更是掀起大劫之人,所以孟贲采取柔和手段。   “明日我会请猗纬过府。但是,你只有一次下手的机会,就在临淄城北城门下。我会调用王气压制曹秋道,事后无论成功或者失败,我全不知情。”孙膑淡淡地说道,话里的意思显然是同意跟孟贲合作。   孟贲竖起指头,说道:“第二件事,关于联合抗魏,国师不知有何看法?”   “这件事不劳武安伯C心,我已有定计。不过,有一点我想提醒武安伯,魏国征讨秦国的大军已经整合完毕,公叔座被赐金牌令符,号令三军,你的时间不多了。”孙膑说完,轮椅漂移在半空之中,开门而出。   他刚刚一走,许锦儿就冲进来,好奇地眨眨眼睛,问道:“你不会真的要对付曹秋道吧?那可是剑圣!”   “你刚才也看见了我那把虎魄,那就是我的底气。况且我还是一名武道宗师,没有理由害怕一个地仙吧?”   许锦儿撇撇嘴,小声说道:“武道宗师了不起吗?就算比人仙强,但是跟地仙比起来差得远呢!”   孟贲拉起许锦儿,用咫尺天涯的神通,瞬间出了临淄城。   在许锦儿惊讶地目光中,抱着她进入山河珠内。   这种近乎造物主的手段彻底震惊了许锦儿,在高科技的别墅内,两人疯狂地做着运动。   好半天后,孟贲拉着许锦儿说道:“你明天让人准备一些黑狗血,女人的月事布,把这些东西放在一起,我会让人去拿。”   “你要那些做什么?真恶心!”许锦儿一边看着岛国动作大片,一边厌恶地说道。   孟贲拉起许锦儿,摆了一个跟电影女主角一样的姿势,狠狠把神兵C入她的体内,说道:“你可不要不放在心上,那些可是我准备用来对付曹秋道的法宝。”   “嘶!你轻一点,知道了,知道了。”许锦儿俏脸微红,眼波流转,死死搂住男人的后背。   不提孟贲如何放纵,单说猗纬在晚上睡觉的时候,突然收到孙膑的请帖,心中又惊喜又忐忑。   他自认为跟国师搭不上话,但莫名其妙地被请去临淄,让他实在有些心虚。   不得已,他只好大着胆子去问曹秋道,正巧,刚出内宅就看见曹秋道在房顶吞吐剑气。   一道道晶莹似虎魄一样的剑光在半空中盘旋舞动,受月光刺激后越发透着几分森冷。下一刻,剑光崩散,曹秋道瞬间立在猗纬面前。   猗纬吓了一跳,赶紧行礼,然后战战兢兢地把手中的请帖递上去。   谁料,曹秋道压根没有接,只是冷笑道:“不用看了,一定是孙膑那小子发来的,我也收到请帖了。他身为晚辈,竟然想做调解之人,真是不自量力!”   “那您的意思是,我去还是不去呢?”猗纬心惊胆颤地问道,他可没有想到竟然连国师孙膑都被牵扯进来了。    第四百一十五章 稷下学宫   “去,为什么不去。而且还有大大方方地从北门进!”曹秋道冷笑道,“明日我会让墨家三千剑士出稷下,我倒要看看他孙膑有几个胆子敢跟我作对!”   猗纬嘴上巴结得不停,可心里却很担忧。他隐隐觉得墨家似乎并不是理想的靠山,曹秋道虽然强大,但是为人太过蛮横霸道,实在不是明主。   再回想起孟贲的为人,禁不住长叹一声,如果时间能够重来该有多好啊!   同一时间,稷下。   孟轲从天而降,缓缓落在稷下之外的小树林内。   公西舆如早早等候在那里,同时还有十几名黑衣寄生种锦衣卫。他们见到孟轲后,一起下拜行礼。   “墨家最近有什么动向吗?”孟轲开门见山的问道。   公西舆如回答道:“今天玄风回稷下学宫了,将所有供奉与剑士都召集起来,看样子要有大动作。”   “本体已经跟孙膑谈好了,明天对曹秋道下手。根据推演,曹秋道一定会召集墨家剑士出动,利用战气破开王气,同时对本体施行围剿。”孟轲一边说,一边望向稷下学宫的方向,接着说道:“我此番目的是要将墨家剑士堵在稷下学宫内,你们应该清楚了吧。”   “清楚!”   “花无惜怎么没有来?”孟轲冷冷地说道,眼如利剑划过公西舆如。   公西舆如连忙回答道:“花无惜跟着乔角不知所踪,属下暂时联络不上,不过他现在还算恭敬老实,尤其是主人成为虎贲将军后,更是不敢背叛。此番临走前,曾偷偷传出一个消息,据说周朝秘境将要开启,他们先行一步。”   “周朝秘境?”孟轲记在心里,又听公西舆如介绍了一番稷下学宫的详情后,几个人散开。孟轲自己盘膝坐在枝头,对月练气。   第二天,朝阳刚刚升起,孟贲身如闪电,穿过稷下后直接上山,立在稷下学宫的山门。   起床扫地的杂役正打着哈气,扛着扫把刚刚出门,一眼就看见孟轲,刚开始吓了一跳,但是见面前的是一个玉树临风的俊秀士子,也就不在意。   他以为是学宫内一个留宿在外的士子,便说道:“晨课就要开始了,赶紧进去吧。”   孟轲道了一声谢,迈步进了学宫。学宫内人来人往,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读书声,一座有一座学堂连在一起,形成了中土学子的圣地。   根据公西舆如的提点,孟轲一直向西走,连过法家与兵家两座学堂后,来到别具一格的墨家学堂。之所以是别具一格,那是因为这座学堂完全是用石头搭建而成,极具现代风格,楼高五层,每一层的窗户上都是通透的琉璃玻璃。放在现代工业可能没有什么,但是在一群木质老建筑群内,就显得相当奢侈扎眼。   墨家的弟子们身穿黑衣,正在学堂的空地上紧急集合,站在上的就是供奉玄风。   “快点,再快点!把兵器都收好!”玄风督促着,眼睛一斜就看见站在学堂外的孟轲,当下眉头一皱,呵斥道:“哪家的学子,离开!今日学堂封闭,如果找人明日再来。”   孟轲拱拱手,笑道:“久闻墨家大名,在下儒家学子孟轲,前来讨教!”说完,用手掌重重击打在身旁的一口大钟上。   嗡!哐!大钟出巨响,回荡在整个稷下学宫。原本寂静的学宫瞬间沸腾起来,无数学子疯涌而来,一个个面露惊讶。   在场的墨家学子也是一个个闻声色变,望着孟轲眼中冒火,自从练气士崛起后,为了排除分歧,每一座学院门前都会竖下一口大钟。   如果敲一声,意味着挑战学院中的最强学子;敲两声,意味着挑战最强夫子;敲三声,是要挑战整个学院。大钟响起,不得避战,需由其他百家做评判。   孟轲刚刚连敲三下,以一己之力要挑战墨家,落在其他人眼里便是狂妄无礼的表现。   各家学子越聚越多,其中一部分人听过孟轲的名字,低声议论起来。   “这就是无双公子孟轲,果然风姿过人!”   “我看他就是一个大傻瓜,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人挑战一个学派的。”   “说不定人家有真本事呢,只要赢一场,那边传扬天下了。”   “你以为夫子们会那么蠢?敲了钟,只要输一场,便要在学院做奴仆一年。之前就有一些学子不堪羞辱,被迫自杀了。”   ......   在议论声中,玄风踏出一步,冷冷地说道:“孟公子真的不后悔?墨家与儒家交情深厚,今天这件事,我可以当做没有生,你只要赔礼道歉,便算了!”   “在下既然敢敲钟,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玄风夫子该不会是怕了我这个末学后进吧!”孟轲一步不退,步步紧逼。   “小子大胆!”玄风气得直哆嗦,恨不得拔剑劈死这个小子,要知道他已经接到曹秋道的命令,必须按时达到临淄,如果被这件事拖延住,那他的下场会更悲惨。   “儒家掌院颜回夫子来了!”“农家掌院农三水来了!”“法家,兵家的掌院也都来了!”人群中行礼声此起彼伏。   一道道虹光落下,各家掌院问询而来,其中几家掌院的脸上都难免挂着幸灾乐祸的神色。   墨家霸道无礼,在稷下学宫内作威作福很久了,终于也轮到他们被堵在门口打脸了。   “颜回,这是你儒家学子,你怎么说?”玄风怒气冲冲地说道。   颜回皱了皱眉头,看向孟轲,沉声说道:“在下执掌儒家久远,从未听说哪位师兄或师弟收下孟轲公子。敢问孟轲公子为何说自己是儒家弟子?”   颜回的话让大家一片哗然,既然掌院说这位无双公子没有拜在儒家门下,那定然是真的。不是儒家弟子,也一定不是稷下学宫的弟子,汹涌澎湃的敌意直扑孟轲。   玄风也听得愣住了,勃然大怒,喝道:“好一个奸诈似鬼的小子,竟然差点把老夫给唬过去,受死!”袖袍鼓动,一道青色旋风呼啸卷起,意图将孟轲卷起扔在半空中。   孟轲只是笑了笑,区区筑基期的练气士,他可没有放在眼中,但是为了尽量拖延时间,他决定晚一点暴露实力。于是,默念经典,一道纯白色气柱轰然而起,上通天际,下连九幽,浩浩荡荡的刚正之气震慑全场。    第四百一十六章 斗墨家   玄风袖袍鼓动,一道青色旋风呼啸卷起,意图将孟轲卷起扔在半空中。   孟轲只是笑了笑,区区筑基期的练气士,他可没有放在眼中,但是为了尽量拖延时间,他决定晚一点暴露实力。于是,默念经典,一道纯白色气柱轰然而起,上通天际,下连九幽,浩浩荡荡的刚正之气震慑全场。   青色旋风刚刚碰上气柱就被震碎,根本靠近不得。   “浩然正气!”玄风失声叫道。   “莫不是老师新收的弟子?”颜回也愣住了,脸色微微有了几分改变,他嘴上口口声声说对方不是儒家弟子,但是浩然正气可骗不了人。要知道儒家七十二位真传弟子当中,能修炼出浩然正气的不过十人。   当下率先施礼,这一下拜得是浩然正气。身怀浩然正气者,必定是世间君子,有刚正不阿之心。   “见过孟公子!”“见过孟公子!”...儒家的弟子们或真心或假意也都躬身行礼。   “你不是儒家弟子,怎么修炼得浩然正气?一定是邪法!”玄风喘着粗气,怒目而视,他预感到这件事情有些脱离他所能承受的底线了。   颜回其实也有同样的问题,但是没有玄风那么直白,听玄风问起,他索性静静聆听。   “孔圣人曰:‘有教无类,善莫大焉’。我受儒家启蒙,心有所想,以此为根基捂得浩然正气,但一身所学确实与现今的儒家没有半点关系。我称之位新学!”意思很明白,我这门学派是从儒家分裂出去的,跟儒家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狂妄!”玄风气急反笑地说道。   颜回的眉头皱得更深,他自从当了掌院后,见过无数的儒家精英弟子,其中不乏有天马行空,奇思妙想之辈,但是换汤不换药,核心其实还是儒家思想。但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眼前这个少年说出的话,似乎是真的。   任何一个学派的分裂都是一件大事,学术争端比战场厮杀更惨烈,往往比拼到最后是两败俱伤,让整个学派没落消失。眼前的墨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数百年前分裂成术派与工派后,一直萎靡不振,如不是强横的曹秋道强行整合墨家,只怕墨家还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   关乎学派生死存亡,颜回不敢怠慢,沉声说道:“无双公子天下闻名,还请移步前往儒家学院,颜回恳请指点!”   “不急,不急,待我请教过墨家高学后,定会前往儒家。”孟轲摇摇头,眼神轻蔑地划过一众墨家弟子。   “你找死!”玄风眼中划过一丝杀机,刚要迈步,身后却传来一声苍老豪迈的声音。   “术派不济事,还得看我工派的手段。玄风老儿,说那么多有什么用?”一个身穿麻衣的老头缓缓走出来,讥讽地说道。   玄风心中一沉,喝道:“钜子不在,我现在是墨家掌院,墨翟,这里没有你的事情,速速退下!”   墨翟是是工派的夫子,又如何肯听玄风这个术派夫子的话,哈哈大笑道:“我记得今天早上就已经交割了学院事务,你奉令出行,还不快走?”   玄风身子一抖,猛然想起曹秋道叮嘱的大事,狠狠地说道:“好,你说得对!”刚准备招呼三千墨家剑士离开,却被孟轲给堵住了。   孟轲向四面拱拱手,朗声说道:“烦劳诸位做个见证,这是墨家不战而逃,能否承认在下获胜呢?”   “放P!”墨翟与玄风不约而同地开口骂道。   孟轲这句话实在太毒了,*得墨家不得不应战,在比试没有结束前,如果玄风离开,那意味着墨家的认输与逃避。   墨翟说道:“来吧,我找个弟子随便跟他比试一下,快点让他输了。回头有的是时间收拾这个小子。”   “那你可快点,我赶时间。”玄风不甘心地让到一边,他手中没有掌院令,现在没有半点话语权。   墨翟唤过一个矮瘦的年轻人,让他跟孟轲比试,此人名叫墨言,工派三千弟子中机关术号称第一。   墨言冲着孟轲抬抬下巴,问道:“你既然挑战墨家,那就先从机关术开始吧,你自己选择一个比试的方法。”   “天下机关术最终的目的都是用于战争,那么我们就从攻城与防守开始吧。”孟轲笑道,机关术第一个出场可正中他的下怀。   墨言眼神一亮,对孟轲的话深以为然,扭头对墨翟说道:“夫子,我想借玄天幻境一用。”   “好!”墨翟没有丝毫犹豫,深深地看了孟轲一眼,从怀里掏出掌院令。轰!整座稷下学宫的灵气都开始汇聚在墨家学院上空,然后云层开始旋转。   片刻之后,孟轲恍然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巨大的战场之中。   身穿铠甲的墨言沉声说道:“这里是模拟战场的幻境,你可以选择攻城与守城。攻城者,十倍兵力于守城者;守城者,建造机关的速度大于攻城者一倍。所有符合天地规则的机关都可以被建造出来,胜负的结果由玄天幻境评判。”   “那我先选择守城好了。”孟轲无所谓地说道。这句话一说完,整个天地开始颤抖,一座宏伟的城池拔地而起。   里面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城墙上都是栩栩如生的士卒在来回跑动。   “启禀将军,敌军离城还有三十里!”传令官单膝跪地,拱手说道。   孟轲觉得颇有意思,眼珠子一转,开始回想自己见过的防御工事。但凡他想出来的,统统会变成现实。   不大一会儿,就有一群眼神呆滞的木匠与工匠涌上城头,叮叮当当开始敲砸。   远处的墨言不紧不慢地打造着攻城冲车与登城梯,这些都是他平常做得最多的,放在幻境中也是得心应手。不大一会儿,就做成了一大批。   攻城士卒们奋力推着冲车前进,这个攻城器械是一种箱体结构,里面带有冲锤的车子,既可以躲避箭雨,也可以藏兵数百。   可是,他带兵刚刚接近城墙,就被一阵从天而降的巨石砸蒙了,这个距离在墨言心中属于绝对安全的距离。    第四百一十七章 剑圣曹秋道   重达半吨的石弹呼啸砸下,攻城的士卒只要擦上一点就手脚断裂,而且石弹光滑无比,砸在地上后还会四处滚动,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投石机!墨言先想到的是这个器械,但是在他脑海里从来没有哪个投石机能射得这么远。   城墙上的孟轲得意地哈哈大笑,他建造的可是巨型改良版的平衡重锤投石机,又称回回炮。   这是利用杠杆原理,一端装有重物,另一端装入石弹。通过绞索和滑轮用人力拉下,然后将绳索放开,石弹就会顺势砸出。   这个原理墨家也知道,但是孟轲用现代的冶金技术加以改良,不仅让投石机的关键部分全部用弹性钢板制作,而且整体加大的了一倍以上。   墨言赶紧撤兵,在一清点兵力,整整折损了接近两层。但他毕竟的有真材实料的,马上制造了一种类似滑翔伞的简易飞行物,又建造了一个高台,准备借助风势让士卒飞进去。   谁料,第一批滑翔伞刚刚起飞,城墙上立刻升起了无数的热气球,每一个热气球下面都挂着一个大网,网跟网之间相连在一起,将城墙密密麻麻的笼罩起来。   墨言的滑翔伞一头撞在网上,轻则摔断腿脚,重则挂在网上被乱箭射死。   就这样,你来我往几个回合下去,墨言的兵力越来越少,能够制造出来的器械没有一个能突破城墙,攻城士卒甚至没有一个能爬上城墙的。   “我输了!”墨言又羞又愧地吐出几个字,身体化为光点消失在幻境中。同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宣告道:“守城方胜利!”   这个结果让环境外的人大吃一惊,墨言与孟轲看起来打了一天的仗,实际上,连半柱香的时间也没有。他们在玄天幻境外,只能听见结果,却无法看到里面的详情。   为了保护攻城与守城方的独家机关术,玄天幻境在战斗结束后,会将两人的记忆都消除。   墨翟脸上火辣辣的疼,感觉自己的脸被打肿了,狠狠看了一眼墨言,沉声说道:“既然弟子输了,我这个夫子亲自去!”在他旁边有几个夫子低声劝说,毕竟掌院亲自上场有点太掉价了。   墨翟心里一想,也的确是这个道理,随手点了一个夫子进入玄天幻境。可是没有想到,这一次比墨言出来的时间还要快,那名墨家夫子双眼迷茫,简直难以置信。不过,这倒让墨言的脸色好可不少,整个人也轻松起来,毕竟夫子都输了,做学子的输一下也没有关系吧。   “工派丢人现眼,连累整个墨家,我看你如何交代!”玄风幸灾乐祸地说道。   墨翟一跺脚,冷喝道:“用不着你管,老夫一力承担!”说完,迈步走进幻境之中。   这一次照例是孟轲守城,墨翟为了迅解决战斗,挽回面子,直接建造了大批木鸢。   每一只木鸢都有七八米长,载重量奇大,只比琅琊阁那只木鸢小一些。飞到城池上空后,腹部打开,一股股燃烧的火油不断下落。   孟轲经营构造的热气球防线立刻就被瓦解了,但是木鸢的最大贡献也就在这里了。城墙上,孟轲亲自站在一具鬼术弩炮前,炮口直对木鸢群。   “放!”中军鼓号司马一声令下,一道道碗口粗细的光柱在轰鸣声中划破天际,光柱密集,甚至有几道光柱在半空中融合在一起。   凡是被击中的木鸢全部化为冰粉,被风一吹化成细碎的冰晶。数以千计的木鸢被瞬间消灭,这大大出乎了墨翟的意料。   “好,好!怪不得其他人不是对手,原来竟然是符箓弩!”墨翟眼中尽是狂热,略微犹豫了一下,马上开工制造墨家实验型符箓弩。   这项技术本来就是来自孟贲的鬼术弩,只是猗纬得到本来就是简易版本,转手到墨家手里,技术就更残缺了。不过,墨家能人辈出,硬是将灵气与火油结合。利用灵气催动火油弹引爆炸,与鬼术弩比起来,就好比一个法力攻击,一个是物理攻击。   墨家的烈火弩被安装在木鸢上,居高临下,焦热的火油弹倾泻而出,使得城池化为一片火海。但是弩炮的巨大后坐力,让木鸢根本承受不了,直接解体散架。有的弩炮甚至没有射出炮弹,就生了炸膛。   烈火与寒冰交织在一起,形成浓密的蒸汽,将整座城池遮掩。墨翟之前制造木鸢毕竟耗费了大量的材料,面对烈火弩炮的折损,显得后继无力。最后,玄天幻境判定孟轲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这个结果不仅让稷下学宫的所有人难以置信,就连墨翟自己都陷入了崩溃状态。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输,怎么可能,我怎么会输呢?”墨翟自言自语,似癫似狂,一身法力失控,引得空间一阵波动。   玄风皱着眉头,大喝道:“老墨!冷静些!”说完,刚要上前。墨家学院上方的虚空中突然裂开一个大缝,一柄漆黑如墨的长剑缓缓落下。   墨家弟子们目现狂热,单膝跪地,高呼道:“参见钜子!”   颜回与农三水等诸子百家的掌院则恭敬地束手施礼,齐声喝道:“参见圣人!”   漆黑的长剑散着凌冽的气势,落在地上后如同软泥一样变化了形态,最终,一个身穿黑袍的中年人站在了场中。   孟轲心中冷笑,终于等到你了,剑圣曹秋道的身外化身,第二元神!   曹秋道沉声说道:“众位免礼,让大家看笑话了。”长袍一卷,几道寒光剑气刺入墨翟上身几处大穴。一股股淤血被放出后,墨翟恢复了清醒。   墨翟惭愧地跪在地上,低声说道:“在下技不如人,丢了墨家的脸面,自请辞去工派掌院之位。”   “胜负是常有的事情,就连老夫也不敢说自己一生不败,你不用放在心上。”曹秋道双手虚空请抬,让墨翟站起后,接着说道:“墨家弟子,输要输得光明磊落。”   曹秋道环视四周,把目光落在了孟轲身上,心中不禁也为面前这个少年的风采心折,爱才心起,一步飘到了孟轲的面前。    第四百一十八章 来自未来的科技力量   曹秋道对孟轲起来爱才之心,但却不意味着他会手下留情,相反,他要用全部力量折服这位俊才,让其乖乖加入墨家。   “见过圣人,不知道我这一次算不算胜利呢?”孟轲没有丝毫畏惧,落落大方地说道。   曹秋道眯缝着眼睛,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被对方这么一问,马上回答道:“既然比试机关术,那么便跟法力无关。老夫以第二元神的身份与你交流一下,若是老夫不胜,哪怕是平手都算墨家败了。你看如何?”   颜回在一旁有些看不过眼了,曹秋道有接近八百年的道行与经验,摆明了是以大压小。刚要说话,却被农三水拉了拉衣袖,就听其低声说道:“稷下学宫,同气连枝!”   “知道了!”颜回心中一叹,知道农三水的意思是要维护稷下学宫的威严,不能让一个游学的士子胜过一个学派,否则传扬出去必定会让人看清稷下学宫的教学质量。   孟轲对此毫不在意,点头笑道:“术业有专攻,不才愿领教圣人之学,请!”   “请!”曹秋道对孟轲更高看了一眼。   玄天幻境重新布置了战场,孟轲也做好了准备,等待了许久也不见曹秋道攻上来。   他正在纳闷的时候,突然山崩地裂,整座城池开始剧烈摇晃,坚固的城墙出现咔咔裂缝。   轰隆隆...一个巨人从地下钻出来,耳鼻口与手足与人类无异,但是却身高却高达百米。身上纹满了符箓图形,头发皮散开一直垂到脚后跟。   孟轲皱着眉头,这个巨人给了他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实力绝对超过或者等同于武道宗师了。   很难相信这是机关术制造的,如果曹秋道真的掌握了这项技术,那么墨家的实力简直不可估计。   巨人摧毁了整个北城墙后,突然开口说话,听声音应该是曹秋道的,“你的天赋很好,但是上古机关术所能达到的成就超过了你的想象,我调整了玄天幻境的设定,只要我所了解和见过的机关,都能在这个幻境中呈现。所以,这一次是我赢了,认命吧!”   说完,巨手向下一按,直接把南城墙推倒,轻松地像是在打麻将。   孟轲没工夫去骂曹秋道违规耍赖,身子闪在另一边,嘴角划过一丝冷笑,说道:“既然是这样,反倒是好办了。”   嗖...从远处的天空中传来一阵破空之声,显然速度已经快到突破了音障,扎眼之间就接近了战场。   “哈哈...区区的铁鸢又能有什么用?”曹秋道不屑一顾地狂笑道,为了让孟轲死心,他索性任由那具不知名的铁鸢越来越近,而没有加以阻止。   孟轲爬上一座高台,冷笑道:“铁鸢?白痴,那是b-2幽灵轰炸机,是我所见过最大最先进的战略轰炸机,具有屏蔽雷达的隐形功能,同时具有常规环境下高精度打击的能力。”   “不知道你从哪里见过这种东西,但是在我的泰坦巨人面前,一切都是枉然。”   孟轲没有理会曹秋道,继续说道:“机身长21米,高5,18米,翼展52.4米。最大载重2w公斤,作战航程1.2万千米。这些都是次要的,关键是我为你准备的下礼物才刚刚露面。”   b-2战略轰炸机在天空迅速掠过,宛如一道流星它并没有停留,机腹打开扔下一个小黑点,然后便消失不见。   黑点继续下落,在半空中张开了一个小小的白色降落伞,速度立刻慢了下来。   巨人单手一抓,把黑点握在手里,双手使劲碾压。   “十...九...八...三...二...一。尝尝最强工业帝国大伊万氢弹的厉害!”孟轲既兴奋又期待地吼道。   曹秋道的泰坦巨人感觉不妙,掌心涌出一团雷电光球,越来越大。   雷球只是对氢弹的外壳进行了腐蚀,但是在孟轲倒计时结束后,还是爆炸了。   一个白色的小光点极为刺目耀眼,仿佛天地初开的第一缕光线。白色光点越来越亮,雷球已经还是向外膨胀,同时不停的颤抖。   泰坦巨人怒吼一声,两只胳膊再次发力,双腿沉入地下,雷球的光辉逐渐压过那个小光点。   但是氢弹内部的链式反应才刚刚开始,狂暴的能量越聚越多,雷球越阻止,爆炸的能量越强烈。随着辐S能量节节攀升,空气中的温度也跟着开始攀升。   在链式反应到底临界点后,被雷球包裹的小白光点终于爆开,一朵蘑菇云直冲天际。   大伊万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释放出相当于几万吨***当量的能量,整个弹体周围的物质都变成了高温高压的的等离子气团。   冲击波,光辐S,核辐S,放S性沾染和电磁脉冲等强杀伤力远远超过了曹秋道的估计。   伴随着蘑菇云的徐徐升起,一道R眼可见的地震波拒收收心开始扩散,空间开始震动。任由巨人的能力有多么逆天,但是也无济于事。他的身体外皮被高温迅速碳化,慢慢露出体内的金属骨骼。   孟轲倒是惊奇巨人的抵抗力,索性再加一把火,一次性投放了十二枚原子弹,十五枚氢弹。   灭世的威力让玄天幻境也承受不住了,这个上古仙器四处漏风,咔咔碎裂,将曹秋道与孟轲同时扔出幻境之外。   墨翟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碎裂的墨家掌院令牌,欲哭无泪,这枚令牌就是玄天幻境,也是墨家弟子千年来人才不绝地最大根本。   “完了,全完了。”玄风失神落魄地瘫坐在地上,一众墨家弟子都哭天喊地。   恢复意识的曹秋道记不得玄天幻境内发生的事情,但看到令牌破碎哪里有不明白的道理,一定是刚刚两人拼斗时发出力量超过了幻境的上限。   “你究竟是谁!玄天幻境能容纳大罗金仙的力量,没有道理会毁在机关术手下!”曹秋道黑袍无风自起,手中黑剑嗡嗡作响。   孟轲拍了拍衣服,冷笑道:“怎么,输了不认账?墨家也就只有这点出息了吧。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你这次输了,我看你找谁去。”    第四百一十九章 儒家亚圣   “好狂妄的小子!”曹秋道的声音透着刺骨的冰冷,杀心一起,手中黑剑急刺出。   剑势如狂风席卷,嗖的一声,仿佛跨越了空间的阻隔,瞬间刺入孟轲体内。剑罡一炸,孟轲消失得无影无踪。   “残影?”曹秋道环顾四周,抬头现立在半空中的孟轲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当即怒火冲天,黑剑破开虚空,所过之处,天地光线皆被吸进。   “是黑暗绝狱,大家闪避!”颜回大叫不好,袖袍一挥,将儒家弟子掩护着向儒家本院飞驰而去。其他的掌院也匆匆忙忙地闪避开,生怕被黑暗绝狱波及。   孟轲也没有闪躲的意思,笑道:“区区地仙的第二元神,能挥出几层实力啊?”   “早知道你不对劲,原来是一个人仙,我不想问的名字和来历,反正是注定要死的人!”曹秋道的剑道黑暗绝迹,因为内心的怒火更显狂暴。一丝丝黑气弥漫开,瓦石皆化为虚无。   玄风与墨翟焦急地看看对方,狠狠一跺脚,知道自己帮不上忙,拉着弟子们钻进了机关兽内,以避开这场战斗。   孟轲抬头看看天,知道时候差不多了,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里面是敖青炼制的玄阴真水,只比天一神水弱一等。此水呈蓝色,乃水中精华,至阴至寒。只要一点就能让草石树木全部化为寒冰,但是其内部的水分全部会被玄阴真水吸收。   黑暗绝狱的剑势爆开,整个天空瞬间陷入黑暗,一到血红的光芒如同彗星般划破天际,方圆百里不见天日。剑芒如匹练,强大的意志力如同狂风骤雨般倾泻。   黑暗当中根本分不清有多少剑芒掠过,目标直指孟轲。   孟轲将手中的玄阴真水倒下,如同九天银河一样,冰暴瀑布沿着瓶口一路向下蔓延,形成了蔚为壮观的冰霜瀑布。   黑暗绝狱受到玄阴真水的刺激,力量再涨,直接突破了人仙的力量等级。   没有出乎孟轲的算计,这个时候天道意志降下雷霆,直接破开黑暗绝狱形成的黑幕。电光如龙,雷声狂震。   曹秋道冷笑道:“原来你打得是这个主意,天道力量不会那么快凝聚的,在此之前,我有足够的时间杀死你。”说完,身体扭曲,手中的黑剑与自身融为一体,褪去人身后回归到本体。曹秋道名为剑圣,第二元神便是附着在佩剑之上。   长剑由黑转白,又由白转黑,在黑白交替间,剑身慢慢模糊不清,最后消失不见,只剩下滂湃的剑气冲天。此剑名为承影,是跟轩辕剑同一级别的天神兵,快如影之跟随,只存其形,随气而走。   孟轲能感觉到谷神刺痛无比,无形锋锐不知不觉已经临身,当下,朗声念道:“我为儒家传人,今立誓言,为读书人开创一条大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济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言出法随,天道应其感应,将大功德。   功德灌体后,浩然正气形成一道光柱沟通接天连地。正气所至,诸邪远避,承影剑离孟轲还有一根手指的距离时候,被浩然正气定在半空当中。   “不可能的,你只是一个区区人仙,怎么可能!”曹秋道惊讶地叫喊道。承影剑的剑身不停地抖动,嗡嗡作响中,剑气肆意,但却难以突破浩然正气的掌控。   不远处的儒家弟子目眩神迷,颜回喃喃自语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济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难道此人真的能让儒家走出第二条路吗?”   电闪雷鸣中,天道积蓄到足够的力量,一道霹雳接一道霹雳砸在承影剑上,却多近在咫尺的孟轲视若无睹。   “我乃替天行道,墨家矩子曹秋道,你恶贯满盈,上天欲收你性命,受死吧!”孟轲缓缓说道,让下方的儒家弟子们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也去围杀曹秋道。   承影剑不断扭曲,咔擦!一声脆裂的声音响彻天地。原本无形的承影剑轰然爆炸,剑身碎片形成了一股螺旋状的飓风,造成空间如同玻璃一样层层破碎。   巨大的破坏性能量被天道送往域外空间,残存的剑气却将整个墨家学院移成平地,剑圣曹秋道的第二元神被灭。   墨家学子四散奔逃,心胆欲裂,玄风皱了皱没有,担忧地望着临淄方向,最后一跺脚,坐着掘土机关兽钻入地下。   孟轲消灭了曹秋道的第二元神,纯粹靠得是运气,借助天地之力将对手斩杀。这也多亏了其他诸子百家圣人们的袖手旁观,如果刚才但凡有一个插手的人,孟轲的算计必将失败。   稷下学宫们的圣人并不打算与孟轲碰面,尤其是农家与小说家等人仙级圣人更是早早躲开了,因为孟轲的表现实在太过生猛,万一杀心一起,大家有误会就不好了。   别的圣人可以躲,但是儒家至圣先师孔丘却不可以,光斑点点汇聚成人形,冲着孟轲深深施礼。   孟轲连忙躲在一边,躬身说道:“见过先师。”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阁下学术精湛,堪比孔丘,是为我儒家第二圣人,儒道大兴啊!”孔丘高兴地说道。   公西舆如在人群带头喊道:“见过亚圣!”   “见过亚圣!”“见过亚圣!”“见过亚圣!”......儒家弟子应声如雷,轰然作响,其他学派的士子一个个面色难看,远远离开了。儒家直今日起声势大涨。   孔丘盛情邀请孟轲前往儒家学院,孟轲也没有矫情,欣然应约。在一派歌舞升平中,大家都不自觉地忽略了身旁的墨家学院残骸。   在儒家学院中,孟轲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提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理论,孔丘不置可否,施展移形换影之法,模拟起人道沧桑。   孟轲也没有藏拙,让这个世界的孔丘见识到了红旗所过,天地变色的大气盖,大气势。斗天斗地的不败精神震天骇地,直接让孔丘的天人合一理论完败。   孔丘见此沉默良久,默然无语,一身叹息后遁入灵位之中。临走前,将儒家一切大事都托付给孟轲,自己则闭关参悟。    第四百二十章 陨落   孟轲消灭了曹秋道的第二元神的同一时间,曹秋道的本体刚刚抵达临淄,突然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此血颜色淡金,炽热无比,落地之后结成一朵朵金色小花,沁人心脾。   “好,好!原来是调虎离山之计,掘我墨家根基,势不与你善罢甘休。”曹秋道恶狠狠地说道。   猗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曹秋道想要走,慌忙拦在他面前,问道:“您要去哪里啊,咱们可已经到了临淄,孟贲那匹夫可就在这里等着呢。”   “哼!”曹秋道正在气头上,被猗纬这么一拦,更加怒不可遏,区区凡夫俗子竟然敢管仙人。胸口起伏,嘴里吐出一道气流。   气流内寒气森森,竟是藏了不知道多少的牛毛剑气。   这一口剑气吹动,让猗纬还没有来得及惊叫,整个肥硕的身躯就被剑气搅碎,化为漫天血雾。   本来在北门正排队进城的人一下子慌神了,尖叫着乱成一团,四处乱跑。   曹秋道刚刚准备走,就听见城墙上传来一个讽刺的声音,“好一个狗咬狗的大戏,传出去,我倒要看看以后谁还敢跟墨家弟子合作。”说话的人正是孟贲。   曹秋道一跺脚,脚踩无形剑罡,悬空立在孟贲对面,冷冷地说道:“你跟那个孟轲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处心积虑地跟我过不去!”   “曹秋道,妄你身为圣人,竟然不知道始作俑者的道理,若不是你引诱金不换背叛我,又何来今日之劫难?你身为圣人,竟然亲自入世争锋,那便以入杀劫。我今日替天行道,诛杀你乃顺天之举,你受死吧!”   “哈哈哈...你以为你是谁?武圣郑伯友吗?须知,郑伯友都不敢说此大话,你一个武道宗师凭什么?”曹秋道袖袍一展,掌中竟然又一出现一柄神兵。   这柄剑名叫含光,乃神匠师孔周所制。剑身透明无形,视之不可见,经物而物不觉,会根据真战斗的情况自由改变,十分Y险。   曹秋道嘴里倪安东真言,手一抖,将寒光剑抛在空中,然后一口气喷上去,含光剑立刻绕着周身游走不停。   剑光越来越快,形成一道光幕将曹秋道包裹在其中,形成一个光球。嗤嗤...光球一边旋转,一边散发着剑气。   与第二元神施展的黑暗绝狱不同,本体使出的是神通秘法:大正光明剑。剑势D穿天地屏障,直接将域外罡风引入现世。剑光汇聚成一柄光剑倒悬在天上。   光明所至,黑暗无存。孟贲此刻已经将混沌无心与不灭法身同时使出,迎着光剑向曹秋道所在一跃而起。   “白金剑罡!”孟贲吐出一柄莹白色白金剑罡。碰!白金剑罡虽然锋利,但是突进了三尺之后便后继无力了,强大的反震力将孟贲直接砸进了墙内。   他全身的衣衫全部被光剑搅碎,抬头看天,曹秋道的广明之剑已经取代了太阳的光辉,剑势笼罩了整个齐国临淄。   临淄城内同时爆发出数股武道意境,在孙膑的指挥下,齐国国运形成的龙气形成赤色巨龙,凝如实质,双爪扣住光明剑身。   吼!巨龙长吼,声震八荒。整个齐国都能闻此声响,许多人惶恐地看着天空,稷下学宫的士子,大多天资不凡,在经历了曹秋道第二元神被灭后,在见此情况,又哪里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屠圣,他们要杀墨家钜子!”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圣人是不死不灭的!”   “圣人也是人,为什么不会死?一定是亚圣孟轲再次出手了,一定是他!”   “诸子百家,同气连枝,不能让人杀掉剑圣!”   “别傻了,墨家要完了,你没有看到在稷下学宫的时候都没有圣人出手帮忙吗?墨家太霸道了,活该!”   “对,活该!”......在议论声中,许多高手也都或感慨,或惊惧。   孙膑利用阵法和五位万人敌的武道意境将曹秋道与孟贲一同移到域外战场,王气牢牢封锁了战场空间,使得灵气根本无法进入,同时对曹秋道形成压制作用。   “你以为这点小伎俩就能对付一名地仙吗?你们太天真了。”曹秋道环顾四周苍黄无边的大地,头顶繁星密布,不远处的火山正喷发着岩浆。这里是洪荒的一块碎片,所能承受大罗金仙的打斗。   孟贲拿出虎魄,冷笑道:“你被灭掉第二元神后,一身战力怕是落了三层吧。没了承影剑,我看你的神通还怎么用出!”   刀锋遥指曹秋道,Y森的戾气轰天而起,毫无顾忌地肆意放开。   “吞天灭地十二恨之地裂!”孟贲没有再废话,起手便是虎魄刀法。刀入土层,刀气瞬间破土而出,一股股呈现灰黑色的刀芒足有百米之长,一柄接一柄,割裂大地,毁灭空间。   “好!我来领教一下虎魄刀的厉害!”曹秋道眼神中划过一丝狂热,他被称为剑圣,一身实力全在剑上,是仙人中少有的以杀伐为目的的人。   含光剑在他手中一挥,长达数百丈的光明剑芒与虎魄刀芒撞在一起,直接将十里之地全部震塌。虚空被撕裂了一个大口子,域外灵气趁机涌进了一部分。   曹秋道如有神助,光明剑气吞吐不停,无声无息地划过孟贲的脖子。   但是,一个空间黑D硬生生将剑势切断,无论什么也逃不出黑D的吸引力。   曹秋道冥冥之中感到一股大恐怖,似乎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他可不知道,孟贲曾用吞天刀法斩杀过具有大罗金仙实力的土伯,这一点,权茜死死扣在琅琊阁中,没有吐出半点消息。   呲呲,成千上万道剑光交织在一起,意图将黑D割裂,但是黑D轰然炸开。   一种比黑暗绝狱更要深邃的黑暗,是曹秋道脑海中最后的影像,一切规则包括时间和光线在内,都陷入一片死寂当中。曹秋道能感受到自己不灭的身躯在瓦解崩溃。   “不!我是不会死的!”轰!空间崩解,一切又重归洪荒,齐国王气渐渐退去。   分割线--------------   新书求收藏--主人公王洛在高中入伍体检时被查出患有“重复肾畸形”,作为绝症根本无法医治,心如死灰的他在当天接到一个电话,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从此开启逆袭的人生。    第四百二十一章 大战将起   曹秋道死了!一个墨家圣人的陨落让很多人都敢到不真实,相对于儒家第二位圣人的出现,前者带来的震惊更大一些。这也打破了圣人无敌的说法,人仙,武道宗师,武神,地仙,大罗金仙等等隐晦的名词也随即大白于天下。   没有了曹秋道的庇护,墨家弟子陷入群龙无的局面。工派与术派由玄风和墨翟各率领一支,陷入了无休无止的内讧中。显赫一时的墨家注定要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世人对于这一战,普遍都认为是孙膑谋划得当,有意无意地忽略的孟贲在其中的作用。大抵是孟贲的仇人们不想看他太过得意,或者自我麻醉的举动。   孟贲杀了曹秋道破开虚空后,与孙膑碰了个面。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相互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齐国的一位万人敌供奉问孙膑,道:“孟贲能斩杀曹秋道,日后必定是齐国大敌,为何不趁其虚弱,将其斩杀?”   “我不杀孟贲是因为没有把握,况且秦国那边还需要有人拖住魏国大军。”孙膑淡淡地说道,手一指北方,“军阵厮杀,才是胜利的基础,否则就算强如曹秋道也难抵滔滔大势。现在各个诸侯国都在强兵,意图就是要占据大势,携此气势才能诛鬼灭神!孟贲其实就是借天之手,斩杀曹秋道。”   “岂不是人仙以上的练气士如果加入大劫,必定性命不保?”万人敌供奉似喜似忧。   孙膑点点头,说道:“你的力量越大,所吸引的劫力越大,杀劫临身的越快。”   “可是孟贲为何...?”   “孟贲是一个异数,每一次都游走在天道规则的边缘,但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此行为如踩刀锋,稍有不慎,必定死无全尸。”孙膑沉声说道,轮椅转动,飘然而走。他接到鬼谷子的传信,需要迅回去。   秦国,河西。   虎贲军轻骑突进,与魏军在商河上流对峙。魏军军主公叔座命令全军在商河以南驻扎,静静等待着秦军到来。   公叔座的决定让公子昂大为不满,问道:“为何不趁敌军立足未稳之时,趁势而攻。区区几万骑兵莫非就将您给吓住了?”   公叔座不屑一顾,压根就不打算理会公子昂,但是商鞅却忍不住站出来打圆场,说道:“启禀上将军,若我军攻过河去,就算驱赶了虎贲军,那么河对岸到底守不守?人数太少,恐怕被对方一举吞并,人数太多,则我军自陷绝境。”   公子昂泱泱而返,对左右的护卫说道:“刚刚那个司马对我太无礼了,有机会我一定杀了他!”   这句话很快就传到商鞅与公叔座的耳中。   公叔座本来就在气头上,听到公子昂的话,差点用军法,但是却被商鞅以大战在即给劝说住了。   七十八万魏国精锐占领了大半河西,同时拥有离石要塞这座坚城,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魏军都立于不败之地。   轻松的气氛在军营中弥漫着,让商鞅暗暗着急。   终于,孟贲赶了回来,不光让虎贲军主力的度提升了几倍,还挟持着灭圣的威名。   魏军上下此刻由轻松转为了凝重,尤其是高级将领的脸上阴沉的可怕。   公子昂也不在叫嚣让孟贲好看了,乖乖地坐在军帐内,如同一只柔顺的兔子一般。   魏军中军帐内,气氛肃穆,公叔座坐在上,冷冷地说道:“之前一个个求战心切,如今秦国虎贲军已至,谁愿引兵出战?”   下方近百战将默然无语,一个个垂着脑袋,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怎么?都哑巴了!”公叔座怒喝道,“大魏国有精锐近百万,战将武士数百,竟然没有一个敢出战的,传出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公子昂的脸上火辣辣的,怎么听都好像是在说自己,于是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说道:“实话实说,那孟贲的确不是一个人能抵挡的,据说此人已经是武道宗师了,放眼魏国,即便是上将军庞涓,单挑对阵也不一定是孟贲的对手吧。”   “强词夺理!那照你这么说,孟贲一来,我们就乖乖投降算了!”公叔座一拍书案,怒喝道。   公子昂撇撇嘴,坐回到座位上,没有再说话。   商鞅这个时候站起来,四下拱手,说道:“请恕在下直言,大家都被孟贲屠圣的消息震住了,实际上,孟贲在战场之上能挥的作用实在有限。”   “那好,既然你这么说,就由你去对付孟贲好了。”公子昂讽刺地说道。   商鞅也不动气,笑道:“两国大战,拼得是士卒,不是将领。军气一起,就连神仙都要闪避,我料定孟贲在战场之上最多不过一员猛将而已,诸多手段在军气的压制下,根本使不出来。他杀的了一人,十人,百人,却杀不尽七十五万大军。”   在场的人虽然都瞧不上商鞅,但是细细一思索,好像的确如此,刚刚凝重严肃的气氛顿时不翼而飞。   等诸将走后,商鞅一反常态地表现出忧虑之色,沉声对公叔座说道:“商鞅刚刚那么说,不过是为了让众将宽心,其中的话有真有假。虎贲军的精锐堪比魏武卒,老大人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这一点不用你提醒,我早有心理准备。”公叔座点点头,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如果战事不利,离军远去,切记不可回魏国。”   “这是为何?”   “我在离开魏国前曾经为自己占卜,卦象大凶。如果此战我不幸身陨,公子昂必定出任相国,他这个人瑕疵必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老大人放心,不会那么糟糕的。我曾经仔细研究过孟贲的作战,现他所用计谋甚少,大多是靠精兵,打得堂堂正正之战。如果我军要胜,必须反其道而为。多用计谋,避免决战。”商鞅沉声说道。   商鞅看问题奇准无比,孟贲不是不想用计,但是手下的寄生种都缺乏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勇猛由余,智谋不足。所以,一切只能依靠孟贲在中军指挥协调。   分割线--------------   新书求收藏--主人公王洛在高中入伍体检时被查出患有“重复肾畸形”,作为绝症根本无法医治,心如死灰的他在当天接到一个电话,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从此开启逆袭的人生。    第四百二十二章 秦魏之战   公叔座听了商鞅的话以后,罕见地没有立刻表示意见,反而沉默无语。   商鞅静静地站在一旁,很久之后才听公叔座说道:“魏军以霸立国,可以败,却不能避。士卒战死了可以再招,但是军心一失,却弥补不回来了。”   商鞅不以为然,在他眼中,只要能消灭掉虎贲军,那么放眼天下,即便是大周六军也不是魏国铁军的对手。这话憋在心里,一时间竟然说不出口,犹豫了一下,起身告辞了。   公叔座望着商鞅的背影,眼中流露出颇为复杂的意味,喃喃自语道:“希望日后魏国不会毁于你的手里。”   孟贲与公叔座极有默契的把会战的地点放在了商河下游,那里是一片宽阔的草场,足以容纳百万大军的厮杀,其中数个山头争夺的格外惨烈。一连数日,双方死伤不下五万人,其中伤亡比例的二比一。   这个结果让魏军的将领们大为满意,惊恐之心全部散去。商鞅倒是提出不同的意见,警告说,死去的那部分虎贲军士卒只是临时聚集的原孟西白三族的平民,论起战力根本不能与久经沙场的武关军老卒相比。   可惜,他的话说得实在不是时候,求胜心切的公子昂纠集一部分将领堵在大帐前,强*公叔座下令,伺机寻求决战。   而另一边的孟贲也陷入一种暴躁之中,原本他跟公子虔商议的是,此次对魏国之战,全以虎贲军为主,其他各路秦军凡是达到河西之后,必须由其指挥。但是没有想到,已经病入膏肓的老秦王赢连竟然拖着病体,亲自率领秦军二十万直奔河西而来。   无奈之下,孟贲只好退到南部的一处山头,一身黑衣的虎贲军甲士整齐的排列在大旗之下,愤怒地望着被赢连占据的营盘。   “启禀上将军,军主公子虔亲自来了。”传令官拱手说道。   孟贲皱起眉头,沉吟了一下,说道:“让他进来,但是他的随从一个都不可以入内!若对方有丝毫异动,立斩!”   “诺!”传令官离开后不久,公子虔大踏步走上山头。   公子虔面带愧色,他此番前来是带着秦王的命令来的,而且是宣读给全军将士。旨意很简单,就是让虎贲军受秦国禁军节制,受秦王号令行动。   他是知道虎贲军对孟贲是何等忠诚,眼瞅着赢连糊涂下令,却难以违抗,见了孟贲后,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赢连让你来的吧,需要我把将士们集合吗?”孟贲冷笑道。   公子虔摇摇头,说道:“君上受到子车氏与王氏的蛊惑,现在犯起了糊涂,但我不能让他们错下去。只求你保住秦国不灭!”   “你想当秦国之主吗?”孟贲突然问道,眼睛死死盯着公子虔。   公子虔身子一震,迟疑地说道:“君上属意公子渠梁,众所周知,如果君上没有此心,公子虔不敢妄想。”   孟贲岔开话题,说道:“我会亲率十万精锐在此,其他二十万虎贲军需要支援庸关。我刚刚得到消息,王翦勾结燕,卫,宋三国正在猛攻庸关。而庸关的守卒被抽调的只剩下五万人了,绝对支撑不了三天。”   “从河西到庸关,二十万大军赶到了,那里也会失守的!不如退守栎阳,在那里决战。”公子虔沉声说道,庸关告急,他也知道了,只是秦国上下实在抽不出兵马支援。   而虎贲军战力绝对不能折损在那边,因为燕,卫,宋三国加起来也灭不了魏国,但是魏国却有独吞秦国的能力。   孟贲看破了公子虔的小心思,放声大笑,然后一指魏军方向,说道:“依我看来,留十万士卒都嫌多,我只凭五万就能生擒公叔座,你信不信?”   “嘶!”公子虔倒抽了一口凉气,说道:“如果你真的能做到,那便是当世最强上将军!”   “你拭目以待吧,此称呼非我莫属!庸关是必救无疑,我早已命令武关守卒出动三万支援,今日已至!”   公子虔闻听此言先喜后悲,他知道今后的秦国怕是轮不到王室来说话了。   孟贲送走了公子虔,令牛郎率领二十万虎贲军士卒南下,只留下了三万铁骑与七万步卒。这十万人没有掺杂一个非寄生种,清一色的铁军甲士。   所以,远处的商鞅登山望气后,大惊失色,如果说之前的虎贲军军气浩瀚如海,现在一看却凝练如剑,寒光烁烁欲要杀人!   商鞅急匆匆闯进大帐,却看见帐内欢声笑语,歌姬劝酒起舞,一副已经胜利的样子。   公叔座看见商鞅,硬是塞了一个酒爵在他手里,笑道:“没想到天助大魏,那昏聩的老秦王竟然再次上了战场,我看他这一次要连整个秦国都要输掉了!”   “可是虎贲军...”商鞅的话才说了一半,公叔座摆摆手,失声而笑,说道:“老秦王以为他一纸诏书就能令孟贲乖乖俯首?可如今一下把虎贲军*走了二十万。”   “那二十万去了哪里?”商鞅焦急地问道。   “南下!应该是回武关了,不去管他,只要灭掉秦国,孟贲就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老虎,翻不了天!”公叔座不想再听商鞅唠叨,一边喝酒,一边欢唱。   商鞅浑身发冷,冲出军帐回到自己的帐篷内,翻出一卷羊皮地图,细细一看,就明白了孟贲的意图。燕,卫,宋三国的行动并没有瞒过魏国耳目,大体上对三国加入攻秦持欢迎态度,但是并没有联手。可是商鞅却不这么认为,在他看来,如果要灭亡秦国,一定要让更多的国家参与才可以。   从小处看可以减少魏军的伤亡,从大处看,可以减少其他国家的敌视。秦国虽然贫瘠,但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魏国一旦得到全部秦国领土,定会一跃超过其他诸国的全部国力。   “好准的判断力!果然不愧是大周虎贲军唯一的生还者,风云榜第三名不虚传!”商鞅用手在地图上指指点点,比划了一下武关到庸关的距离,又比划了一下河西与庸关的距离。   商鞅立刻就断定,孟贲撤出二十万大军的目的既不是回武关,也不是支援庸关,而是直袭秦都栎阳。    第四百二十三章 战庸关   商鞅知道,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二十万虎贲军一定是朝着秦都栎阳而去。如今的秦国腹地称得上绝对空虚,秦王赢连将所有士卒都抽调到前线,栎阳留存的士卒绝对不会过过五千!   刚想冲出去禀告公叔座,走到门口却停下了脚步,他知道没有证据,那群载歌载舞的人是绝对不会听的,不禁长叹一声,喟然道:“且看风云变幻,鹿死谁手了!”   庸关的战场上,三国攻城之战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鏖战了足足有一天一夜。联军军主犀公孙衍亲临前线,督促着士卒不停向上攀爬。   庸关的城墙几乎被鲜血染红,厚厚血浆能没过了人的脚踝,腥气弥漫在整个战场上。   又是整整一天,公孙衍还是没有停止的意思,连续叱喝了几名想要休整的将领后,不得不耐心地解释道:“三国联军,实力高低不均,正是要借此血战,驱伪劣存精,合力拧成一股绳子。”   有的将领还是不理解,吵吵着要退兵,被公孙衍立刻斩,他此刻身怀三国相印,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借此机会,让三军震怖之余越玩命地攻向庸关。   三国联军加上王氏的私军总共有五十万人,公孙衍打着死掉一半的主意,意图将这群民兵成为一群虎狼之士,至于后果不再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庸关城墙上的守卒早已疲惫不堪,眼见黄昏已至,一个个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对此情况,庸关令罗智一遍又一遍的巡视城墙,他的护卫营已经死地只剩下一百多人了,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丝毫心痛。   “我们身后是妻儿老小,不为秦国,不为王上,只为了不被关外的敌人糟蹋,我们就坚决不能后退!”   在罗智的呼喊中,守卒们挣扎着爬起来,眼神充满了坚定之色。弓箭手强撑着撕裂的韧带,用脚上弦,不用瞄准就射了出去。   可是,庸关的守卒们再勇敢,也难以弥补人数上的巨大差距。三国联军一反常态,披头散,嘶吼着爬上攻城梯。城墙下的士卒都挤在一起,密密麻麻。   终于,庸关被联军攻上城墙,一个又一个。罗智不得已亲自加入厮杀,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手中坚不可摧的神兵竟然卷了刃,浑身上下沾满了敌我的鲜血,整个人好像从血浆缸里打捞出来一样。   罗智的脸上被割开了一个大口子,腮帮子露了风,但是他却没有时间去包扎,刚才遇到一名武者,差点被一剑穿心。多亏了身边的护卫舍命相救,抱着敌人跳下城墙。   但是,这也意味着罗智的护卫营已经全军覆没了。   罗智已经年过半百了,他根本不怕死亡,他害怕的是家乡子民惨遭杀戮。如果三国联军的军纪能稍微好一些,罗智可能早就投降了。   眼看着杀不尽的敌人已经占据了大半个城墙,罗智悲愤交加,颤抖着举起神兵,心里划过一丝念头,“以死报国,以死全忠义!”就在剑尖刚刚刺破喉咙的瞬间,忽然守卒中有人大喊道:“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夕阳的黄昏中,一个美艳的女将军手持火红色的虎贲军大旗,在她身后一匹又一匹战马出现。伴随着悠长嘹亮的军号声,密密麻麻的骑兵开始冲刺,战马嘶鸣,吼声如雷。   “援军到了,援军到了!我们得救了!”   “虎贲军万岁,虎贲军万岁!孟贲将军万岁!”城头上的庸关守卒们迸出强烈的呼喊声。   罗智挣扎着爬起来,激动地看着这一幕,手中举起大秦战旗不停摇晃,用最后的武气喊道:“大秦不败!杀!”随后,含笑而死。   “大秦不败,杀!”守卒们一个个开始拼命,你砍我一剑,我立刻捅你抢。虎贲军的出现让所有人士气大振,孟贲所战无有不胜。   联军士卒被这种变故惊呆了,一个个被赶下城墙,面对这样不要命的攻击,任谁也会心神动摇。他们终于崩溃了,哭嚎着往回跑,仿佛驰刑兵的刀枪都比敌人来得要亲切一些。   山坡上的女将军是王玉婵,她亲率数万骑兵先一步赶来,随后是孟婉的步卒。王玉婵巾帼不让须眉,高举战旗,带领着骑兵如开闸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沉闷的马蹄声响彻天地,每一下都砸在了联军士卒们的心头上。   在夕阳的余晖中,火红的战旗比太阳还要亮,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   城墙下,公孙衍面色大变,骑上战马吼道:“后军变阵,长枪阻挡!武者以上的将领出列,随我斩杀敌将,为我军变阵争取时间!”   在公孙衍的命令下,联军的反应十分快,可是王玉婵的骑兵度更快。密密麻麻的骑兵好像飓风席卷一样直接扎进了联军的后阵。   此时,联军的后阵刚刚转过身子,还没有来得起竖起枪阵就被冲毁,在联军士卒们绝望的目光中,战马毫不留情的从他们身上踏过,骑兵剑挥舞过后,都会带起一个个人头。   联军后阵崩盘了,许多士卒扔掉手中武器,开始没有目的的逃窜。他们的行为甚至扰乱了整个中军。恐惧开始蔓延,甚至两翼的联军骑兵都有人开始逃跑。   “敌人的骑兵不多,死死顶住!”公孙衍大怒,心中更是失望无比,临时拼凑起来的部队还是不堪一击,打一打顺风仗还是可以的,但凡遇到一点挫折,立刻原形毕露。   公孙衍一连斩杀了数十名挡在马前的逃兵,离王玉婵越来越近了,与此同时,联军的骑兵也跟在军主身后聚集了足有上万人。   “咦?不是孟贲,是一个女人?”公孙衍看到王玉婵后,眼中划过一丝惊艳,但是双方敌我分明也来不及考虑其他。   在王玉婵的眼里,公孙衍与其他甲兵,已兵没有任何区别,手中长刀掠过,对身边护卫的白如喊道:“你分兵去左翼,一定不能让对方稳住局势!”   “诺!”白如调转马头,带了一队骑兵把联军分割开,不与联军骑兵碰撞。    第四百二十四章 反叛   两股骑兵根本没有在意四散的士卒,以冲锋阵型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公孙衍是鬼谷子门下少有的武士,他并没有转修练气士,而是凭借惊人的天赋成为了万人敌武士。神兵弥漫着白色武气,施展出暴雨般的武道秘技,直接将面前的虎贲军骑兵斩成无数块,以此换取与王玉婵单挑的机会。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手中的神兵还没有与对方相撞,迎面而来的是一道五彩虹光,仿佛穿越了空间阻隔,直接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公孙衍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在他身边护卫的将领大叫不好,慌忙扯着公孙衍的战马往旁边冲。   犹如神人一般的万人敌武士公孙衍被一招打败,直接的后果就是抽掉了联军所有的胆气,兵败如山倒一点也不过分。   王玉婵眼见敌军撤退,也不去追赶,率先进入了庸关。没有任何阻拦的情况下,直接接管了整个庸关。她不是不想去追敌军,但是她的骑兵早已疲惫不堪了,休整才是最重要的。等孟婉的步兵到了以后,整个庸关又会变得固若金汤!   王翦率领的一万人最先溜走,跑回到赤城暂时躲避,观察接下来的动静。   庸关内外对无论是庶民还是守卒都对虎贲军感恩戴德,这一次联军注定要无功而返了。   另一处,再说牛郎率领的二十万虎贲军士卒,刚刚向南走了近十里,突然调转方向一路向北。天上的战鹰骑士四处扑杀秦国斥候,确保没有一条消息能传出去。   一日之内,连续突破了十三座城池,来到栎阳城下。沿途的官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以为是正常的军事调动,因为牛郎率领的虎贲军打得是赢虔的镇北军旗帜,而且并未留下一个士卒。所以,守城令也没有向秦都发出询问。   夜风呼啸,秦王宫内,公主赢萤突然惊醒,一摸额头全是汗水,心中惊悚不定,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自从秦王出征以后,她一直彻夜难眠,亲自组织了一群女兵护卫宫墙,在今日才得以休息了一下。   但是到了后半夜,竟然做起了噩梦。   赢萤刚准备下床走动,突然就听见外面有人嘶喊吼叫。有一名女兵冲进来,喊道:“公主快跑啊,虎贲军进城了!”   “什么?”赢萤推开女兵,走出大门,只见到处都是兵戈铁马的轰鸣之声,栎阳城的主要街道都被密密麻麻火把所占据。   其中最粗的火把群正朝着王宫方向而来。整个栎阳城都陷入一片肃杀之气中。   一队队虎贲军士卒顶盔贯甲,在牛郎的指挥下占据各个关卡。按照孟贲所给的名单,将各家族的掌事都压到一起。   这个过程自然少不了动刀动枪,尤其是王氏,子车氏,由于氏的防抗最激烈,可惜由于家族顶尖武力随秦王出征了,面对如狼似虎的虎贲军,所有的反抗都宣告失败。   仓促集结的秦军又如何能是虎贲军的对手,放眼望去,人头涌动,竟然没有人敢否认,这大秦国都却是已经变了主人。   内J子车无二发挥了大作用,率先投降,其他的氏族们也放弃了抵抗,强硬分子在最开始的时候都被清洗掉了。   子车无二像一个狗腿子一样亲自为牛郎牵着马,却见身后重装铁甲步卒不断涌出,人人腰上都挂着人体,看起来狰狞恐怖。   包围王宫的只有牛郎率领的一万人,但是气势之强丝毫不逊色千军万马。   立在王宫城墙上的赢萤简直都要昏过去,勉强撑住身子,正在犹豫要不要举火**时,大秦王后连氏走上城墙。   “母亲,全是我的错才引来了孟贲的报复,我是王室的罪人!”赢萤哭泣道,双手指甲深深扎入掌心,鲜血流淌,但是她却没有一点痛觉。在此刻,心痛已经大过了一切。   “傻孩子,这跟你没有半点关系。说到底,还是孟贲早有准备,男人的世界里面只有利益,没有儿女私情!”连氏缓缓地说道。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赢萤迷茫地问道,在她的眼中,已经找不到忠于秦王室的部队了。   连氏叹了口气,说道:“打开城门,让虎贲军进来。通知宫娥侍女集中在我的寝宫内!”苍老的声音既威严,又疲惫。   连氏拉着赢萤的手,说道:“女儿,怕是要委屈你了。王室老少的性命眼下只有你能暂时保得住了,你毕竟跟孟贲定下过婚约,领兵的将领是不敢为难你的。”   “女儿知道了。”赢萤缓缓点点头,由几名侍女搀扶着往内宫而去。此刻,赢氏宗亲们有得已经躲进了王宫,有得被困在家里,能跑出来的大多是身强力壮的男丁,乱哄哄地打算抵抗。   可是,当牛郎率领威武的铁甲军真正进入王宫后,那群赢氏子弟一阵哗然,情不自禁地往后退。   “是孟贲那个匹夫的虎贲军!我们的军队在哪里?”   “忘恩负义的虎狼之辈,当初就不应该把他接纳到秦国来!赶紧去通知秦王回师吧!”   “虎贲军占据栎阳之后,怕是五十万人攻不下来吧。咱们还是逃命去吧!万一孟贲谋逆,咱们这些人都得死!”   “说来说去还是赢连太昏聩了,而且他那个女儿也不省心,要不然也闹不到这般地步。孟贲如今兵强马壮,你们可要恭敬一些。”   无数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领军大将牛郎的身上,刚才的呼喝喧哗之声早就烟消云散了,整个场面陷入了死寂之中。其实人群中还隐藏着不少各家的供奉武士,千人敌武士也有几个,但均被漫无边际的铁甲军所震慑,大气也不敢喘。   赢萤分开左右人,一步步走到牛郎马前,屈膝微拜,说道:“请将军入宫,但求不要杀戮性命。”   “我奉虎贲上将军之命,接收栎阳城防。所有赢氏宗亲需集中在一起,不得有人逃跑,不得有人闹事,违令者,斩!”牛郎冷冷地说道,骑马绕过了赢萤。他实际上已经算是给了赢萤天大的面子了,换一个人,只怕早就人头不保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魏军惨败   虎贲军占据栎阳城传到秦军大营的时候,赢连率领的五十万秦军已经与魏军绞杀了七天,直杀得血流成河。   魏军与秦军的伤亡比例始终保持在一比五。魏军用五万士卒换取了秦国二十五万士卒的性命,不仅如此,还掠夺了大量的;粮草辎重。   失败的情绪已经在秦军中蔓延,更加雪上加霜的是,赢连被公子昂一箭射穿心肺,若不是赢虔舍身忘死的护卫,他早就先死在阵中了。   好不容易脱离战场,赢连已经昏迷不醒了,箭头穿胸而过,伤口处呈现一种诡异的黑紫色。随军的军医束手无策,低声说道:“这是魏国特有的狼牙箭,上面还有一种奇怪的毒素,依附武气而生,就算君上醒过来,一身武气只怕也要废了。”   赢渠梁与赢虔同时变色,   赢渠梁对赢虔说道:“军中大小事务需要大哥你出面掌控,这二十五万人务必要带回栎阳。”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是先照顾君上要紧。一会儿,我亲自前往南山去求虎贲军下山,只有他们才能击退魏军。”赢虔沉声说道。   正在这个时候,中军司马公孙贾闯进大帐,用恐惧地声音说道:“昨夜,二十万虎贲军偷袭了栎阳,此刻栎阳已经被虎贲军占据了!”   “啊!”帐内的将军们同时惊呼了起来。   赢虔怒冲冠,恶狠狠地说道:“原来如此,好狡诈的孟贲,我势不与你善罢甘休!”说完就要出帐,但是却被赢渠梁一把给拉了回来。   赢渠梁也是现在大帐内最冷静地人了,他沉声说道:“不能翻脸!现在无论怎么说,虎贲军都属于秦军的战斗序列,只要孟贲一日没有打出逆反的旗号,那么他一日就是秦国虎贲上将军!先退魏国,再做他谋!”   赢虔不得已,只好妥协了,率领残余大军徐徐后退,将这里的战场让给虎贲军。   如果魏军想要追击,那就势必先要解决南山的虎贲军,这一招赢渠梁用得是借刀杀人之计,堂堂正正的阳谋,除非孟轲肯投降魏国。   站在观战台的孟贲冷笑连连,他从各地的寄生种那里早就把情报掌握了,根本不怕赢渠梁这点小心思。   自从孟贲聚守南山开始,一捆捆箭矢,一坛坛猛火油,刀枪剑戟就被囤积在山上。   矮豚率领着鬼兵,利用四周的高大树木连夜建起了防御城墙。箭楼高耸,参差错落,其中更有几处隐蔽之地,露出寒光烁烁的鬼术弩炮的炮口。   魏军小心翼翼地将南山包围,主攻的是上将军公子昂,此人一改之前的毛躁,异常谨慎地开始修建攻城器具。   因为任谁都难以想象,有人会在一夜之间修建这样一座遍布山林的防御工事。   在朝霞升起的时候,惨烈地攻上之战打响了。魏军仰面进攻本来就不利,而魏军的精锐士卒皆是甲兵实力,跟虎贲甲士又有实力上的差距,仅三个次攻上就损失了一万人,比之前跟秦国一场会战死得人都多。   “虎贲军的战力果然名不虚传!”商鞅赞叹道,心里对孟贲起了敬佩之心。   “商鞅,你学识过人,可有破敌之计?”公叔座沉声问道。   “南山的树木已经被砍光了,用火烧是绝对没有办法的,所以只能用烟熏!我夜观天象,明日是东南风,只好吹过南山!”商鞅不得已只要说了一计。   公叔座连忙让人搬运木材,同时让公子昂停止了攻击,魏军人多可是也架不住这般无谓的消耗。   夜晚,孟贲突然率领虎贲军冲出南山,在魏军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直奔中军而去。   同时,隐藏在山顶的鬼术弩出震天轰鸣,魏军的拒马和栅栏统统变成冰沫。魏军大营各处都被寄生种放起了火,而已经休息的魏军士卒们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只看见相处多年的同袍兄弟自相残杀。   恐怖的营啸爆了,孟贲刚刚冲破魏国前军,魏国的整个营盘都开始躁动,喊杀声,哀嚎声此起彼伏。前军主将公子昂舍弃了军队,一路逃到中军公叔座身边。   公叔座顾不得惩罚公子昂,顶盔贯甲,手持神兵亲自登上观战台,在熊熊火光的映照下,敲起了迎战鼓。   夜幕下,整个战场之上乱成一团,杀声震天,也不知道主战场在哪里。只有传令官不停来报!   “报!前军副将百人敌魏天被孟贲一招斩杀!”   “报!中军司马千人敌公孙行被孟贲击杀!”   “报!敌军以冲入中军,攻势猛烈,无可阻挡!”   “报!...”   所有的消息都传递着一个信息,那就是虎贲上将军孟贲勇猛无敌,已经来了!   公叔座深吸了一口气,暴喝道:“命令五万魏武卒出阵,不死不休,诛杀孟贲!”   轰!魏国最精锐的甲士魏武卒出阵了,在黑夜当中如同一头头恶鬼一样,被喊杀刺激的怪物们早已难耐心中杀意,得到号令后,一涌而上。   孟贲见此情况,浑不在意,他现在的精神力几近武神,战场神通龙吟虎啸动。本来就是精锐甲士的虎贲军,直接一阵狂吼,前军整整两万人爆出黑色武气。   两支中土最强的重装步兵撞在一起,高下立见,魏武卒完败,直接被虎贲军碾压。   两名魏武卒加在一起还拉扯不动一名虎贲军士卒,最后不得不同归于尽。这种场景比比皆是,让公叔座目瞪口呆。   “相国大人,快走吧,要不然来不及了。”公子昂仓皇地说道。   公叔座一声怒吼道:“老夫不走,要走你走!五十万魏军势魏国大半军力,焉能弃军而走?”   “好,你不走,我走!”公子昂恶狠狠地说道,一跺脚率军离开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 躲不开的命运   公叔座被杀了!这直接导致了魏国大军的崩盘,孟贲趁机释放出鬼军,到处追杀魏军逃卒。   血腥的杀戮持续了整整一个晚上,一直到天亮,寄生种甲士才聚拢在一起休息。即便是不知疲倦的寄生种甲士,如今也累地动弹不得,十万寄生种甲士除去杀死的魏军,接收了大约二十万降军,可谓是大获全胜。   孟贲没有停下来整顿,反而将所有魏军降族赶到了一起,站在台上说道:“你们是因为贪生怕死,所以才选择投降的!你们就是一群废物,但是,废物也需要体现利用的价值。如果在面对着之前败退的秦军时,我发现你们表现不利,那么全部都得死!”   虎魄刀高高举起,风云突变,高空的云气被搅散一空,连天道意志都离这处战场远远的。在这里的杀伐之力最浓郁,任何人都有可能陨落在这里!   原本停留在不远处,准备等待坐山观虎斗的赢渠梁,在得到魏军惨败的消息后,整个人都蒙了,再想下令让全军撤退可就来不及了。   被新编入虎贲军的原魏军士卒,面对着赢渠梁率领的秦军毫不手软,将自己的怨愤与怒气统统发泄到比自己更弱的人头上。   赢渠梁与赢虔互相抵在一起,周围的虎贲军士卒越围越多,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全部都是虎贲军士卒的影子。   二十五万秦军四散一空,王氏,由于氏,子车氏各自鼓动了一批人马,他们打算跑到魏国以后再图东山再起。   “孟贲在哪里?我要见孟贲!”赢虔疯狂地吼道,披头散发,哪里还有一点英武的模样。   孟贲骑着战马从包围圈中走出来,所有将士全部单膝下跪高呼万岁,这其中的寓意不言而喻。   “认输吧!”孟贲淡淡地说道,手中虎魄一挥,白金剑罡破空而出,直接将赢渠梁与赢虔手中的神兵斩飞。   “你要做秦国之主吗?休想,没有老秦人会屈服的!”赢虔气喘吁吁地说道,他只有依靠着赢渠梁的脊背才能勉强支撑他不倒下。   孟贲笑道:“短时间之内,我不会取代赢氏成为秦国之主的,你们还有用处。”他刚刚本来想一举将两人杀死,但是冥冥中感应到站场外上天地意志的愤怒。   如果他敢杀死两人,那么雷劫马上就会降临。按照原本的历史走向,公叔座是不会死在这里的,但是孟贲的C手,直接将大势搅动得乱七八糟,天道愤怒也在情理之中。   赢虔与赢渠梁不知道孟贲打得什么算盘,但是人为刀俎我为鱼R,眼下根本没有机会考虑那么多,他们直接被所在厚重的恶金刑具当中。   孟贲命令燕骠率领五万寄生种甲士扮成魏军的模样,骗开了坚固的离石要塞。而离石要塞中的守将压根就没有想到,纵横无敌的魏军会败得这么惨,公子昂那群败兵直接逃回了魏国境内,没有将具体消息传递给离石要塞。   就这样,庞涓辛辛苦苦夺下地盘,在一天之内全部被孟贲收复,更关键的是,离石要塞有魏军囤积的粮草足够百万大军用一年的。   庞涓当初就设想以离石要塞为根基,一步步蚕食秦国国土,没想到这下全都便宜了孟贲。   孟贲利用寄生种的特性,甄别了一批仇恨心最强的魏军士卒,由赢鹰的锦衣卫下令抓捕审讯。就这样,接近百万的军队初步稳定下来,不少逃走的秦军眼见大势以去,乖乖投奔到虎贲军麾下效命。   此战结果哄传天下,孟贲的最强上将军之名不胫而走。魏惠王下令庞涓撤兵,整顿军备,再图攻秦复仇,没有想到却被孙膑抓住了机会。   庞涓多日来正准备与自家师弟一决高下,得到魏惠王的命令非常恼火,作为上将军的他自然知道王命难违的道理,只能愤然回师、一阵锣鼓鸣金声中,疲惫的魏军踏上了回师的道路。   其实在他心中与孙膑的较量要比攻击秦国要重要百倍,天下应劫而生的人只要有一个就够了!   魏武卒先攻秦后击齐,两线作战,体力下降得飞快。一天功夫,魏国大军已经尽数退回边界。   但是,齐国的五都骑兵在尾随而至,死死咬在魏国后军上,如同饿狼一般伺机咬上一口。   庞涓站在高台之上遥望高出,发现齐国追兵军气滔天,淡淡的竟有龙形游动,当即大喜过望,心知孙膑一定亲来了。当即下令,六万魏武卒骑兵跟随他去击杀孙膑。   齐国追兵一触即溃,庞涓不肯善罢甘休,盯着军气最浓郁的一股追兵死死跟着。马蹄轰鸣,踏碎了整个天地的宁静,不知不觉与本部拉开了距离,进入齐国东阿县境内。   庞涓担心有埋伏,但仔细回忆了一下,东阿附近并没有高山险峻之地,相反视野开阔,利于骑兵突进,当下嘲笑道:“亏老师说你的兵法比我要高强,原来临阵之时竟会这般迷糊!”六万魏武卒骑兵足以冲垮齐军三十万,孙膑纵然阵法高强,但是最终还是要靠战场厮杀决一胜负。   如此马不停蹄,黑夜当中有斥候兴奋地高呼道:“看见齐国的败军了!”   “活捉或斩杀孙膑者封爵!”庞涓高呼一声,武气灌入战马体内,一马当先奔驰在最前方。狂暴的魏武卒骑兵被激发起杀气,如飓风一般席卷平原,一边奔驰一边高呼。   反观孙膑的大军,其实早早埋伏在东阿县附近的一个丘陵处,从地形上看,绝对不是兵家险要,但是孙膑为了这一天硬是将丘陵腹内掏空了,出口用阵法掩饰。   这个地方名叫马陵,看似宽阔无比,但是越往里面走,道路越狭窄,两侧的山丘原本只有百米高,但是孙膑把掏空的泥土堆积在两侧,硬是将两侧加高了百米,形成了一个小峡谷。   孙膑知道,他与庞涓在鬼谷时都曾经学习过天下山水,一定会知道马陵这个地方,但是山水易变,人定胜天。他绝对想不到孙膑会花这么大的手笔改变地势!    第四百二十七章 收复大将   就在天色还有一个时辰就要亮起的时刻,孙膑坐在轮椅上遥望东方,在目不可极的天空中,他看到了凶猛的魏军军气正张牙舞爪地疾驰而来。   不大一会儿,就有斥候来报,“魏军已入我军包围!”   又过了片刻,齐国“败军”逃入这条羊肠小道,魏军奋勇当先,以排山倒海之势涌进小道。   庞涓突然勒马,疑惑地看了看四周,说道:“此地名为马陵道,虽然狭小,但两侧地势极低,众将士随我出击!”   “诺!”应声如雷,点起的火把如同巨龙一样,将天地之间照得通亮。   孙膑在远处的山顶放声大笑:“吾计成也,号令三军,所有人一会儿按照计划出击!”   上将军田忌率领五都兵从地下鱼贯而出,悄无声息地堵在魏军进山的入口处,而小路的尽头早已有巨石悬在半空当中,就等着约定的暗号响起。   庞涓此刻皱起了眉头,渐渐感觉有些不对劲,左顾右盼,脊背后面瞬间涌起了一丝冷汗,两边山坡越来越高耸陡峭,崎岖的道路把大军分割成了一条长蛇一般,当即喝道:“加快度!全军戒备!”   他的命令刚刚传出,前方斥候紧急回禀,道:“启禀上将军,前方有路旁有异情,有人以将军的形象扎了一个稻草人竖在路旁。”   “快带我去看看!”庞涓心中一动,命令随军甲士护卫在旁。   云层上空,淡淡的灰色劫力附着在云层上,杀劫一起,迷人心智。以庞涓的智慧,明明已经进入了魏境便不会再去咬着孙膑不放,但是劫力作,直接让他鬼使神差地做出与平时相违的举动。   庞涓站在一颗大树前,树下立着一个与真人一般高的草人,衣服与耳鼻俱全,跟庞涓现在穿得一模一样。草人的脖子上竖着一个木牌,隐隐约约有几个字。   庞涓将五指张开,赤色武气化作火炬一样,只见木牌上赫然写着:“庞涓死于此地”!   “不好!撤!”庞涓心中一抖,一股恐惧油然而生,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抛弃了,心中空荡荡的。   霎时间,一道火弹飞上天空,炸开一朵灿烂的烟火。沉闷激烈的战鼓声响彻整个天地,无数喊杀声如同潮水般涌来。   两侧高地之上,早已埋伏多时的五都兵弓手连续射击,箭如雨下,没有防备的魏国士卒纷纷中箭倒地。   “魏国还有百万之士,等我回去了再做计较!”庞涓退意一起,手中神兵赤犬舞动如风,将所有射过来的箭矢都化为灰烬。   他刚要走,突然右腿和胸口同时产生一股疼痛。再一回头,现稻草人的相同部位正插着箭矢,尾羽还在不停的抖动着。   “钉头七箭术!不对,只是形似,先带着草人突出重围,在想办法解除咒术。”庞涓在惊骇中,迅判断了局势,现在杀劫已成,他也恢复了神智,但是也晚了。   孙膑为了这一天煞费苦心,筹谋数月,岂能任由庞涓逃走。最强的五都兵在驱赶了魏军后,直接将庞涓围住,弓箭与投枪都瞄着稻草人射。   孙膑挥动令旗,数个方向同时有五色光柱冲天而起,将此地屏蔽在内,确保不会被别人插手。   庞涓见此情景仰天长叹,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刚要拔剑自刎,身后有一个声音传来,“如果救你一命,从此归顺于我,如何?”   庞涓猛然回头,赫然现稻草人旁站着一个身高两米,体魄如鬼神般的男人,天下有如此威势者,只有秦国武安伯,孟贲!   “庞涓愿意归降!”庞涓毫不犹豫地说道,在他心里早已深深恨上自己的老师了,也顾不得其他,索性投了孟贲。   孟贲哈哈一笑,睁开山河珠将稻草人收纳入内。稻草人上有诸多术法附着,除了蕴有法则之力的空间仙器外,其他空间法宝都收不了。   庞涓去掉了最大的心头大患,拿起赤犬疯狂斩杀其周围的敌人。   而孙膑被断开了与稻草人的联系后,心中狂跳,怒喝道:“是谁敢逆天而行,不怕天谴吗!”随着他的话,天上雷声阵阵,云层越压越低。   “是武安伯孟贲亲至!”一员偏将喊道,噗呲!紧接着,头颅就被虎魄刀的刀气斩飞。   “孟贲!”孙膑的双手死死扣住轮椅的扶手,眼睛盯着天空,冷笑道:“天命在我,你休想跑!”   炸雷响动,天公震怒,天道意志终于不能容忍孟贲肆意改变命运的轨迹。   孟贲可没有想硬拼,招呼着庞涓朝孙膑所在的方向跑去,蕴含劫力的闪电如影随形,噼里啪啦地不断落下。   庞涓只是擦了一点边,就惨叫着大口大口地吐着血。   “我命由我不由天!”孟贲抄起庞涓,将虎魄仍在天空,庞大的戾气将劫雷的目标一下子转移到虎魄上。   利用劫雷来净化虎魄,孟贲早就有此打算了,这一次救庞涓也是一种实验,如果真的能把庞涓从马陵道救出,那证明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虎魄凶威滔天,硬顶了好几下劫雷,但是最终戾气还是消尽了,刀身表面的黑色渐渐退去,露出晶莹透明的本色。   孟贲心念一动,虎魄自动回到手中,这让庞涓看得艳羡不已。   “孙膑,你去死吧!”孟贲扭转刀身,黑色武气几乎要凝聚成固态一样。   孙膑被唬住了,咬咬牙,只能先行退避,他这一走不要紧,山下的五都兵却士气大跌,军气都险些要散开了。   孟贲孤身而来,本来在对方军气的压制下,很难用出各种神通,但孙膑自己退让,显然是给了自己一个机会。   用白金剑罡将阵法顶破一个洞后,趁机用大挪移符离开了马陵道。   庞涓终于摆脱了自己的杀劫,重新获得了新生,天衍十九,留一线生机。孟贲就借这一线生机改变了既定的命运。   “庞涓见过主上,承蒙主上救命之恩!”庞涓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诚心诚意地说道。   新书主人公王洛在高中入伍体检时被查出患有“重复肾畸形”,作为绝症根本无法医治,心如死灰的他在当天接到一个电话,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从此开启逆袭的人生。    第四百二十八章 命运的车轮   孟贲看着眼前的魏国上将军,沉声问道:“你对今天的事情怎么看?”   “是庞涓一时大意。”庞涓满脸羞惭地说道,堂堂鬼谷门生竟然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传扬出去简直要笑掉人的大牙。   “所谓,天要使其灭亡,必要使其疯狂!你之前是被迷住了心智,并非你大意。那孙膑如同大周姜子牙,你就如同殷商的申公豹,同师同门,但是待遇可有着天高地下的差别。”孟贲冷笑道。   “不会的,不会的...”庞涓难以置信地说道,猛然间他想起了类似钉头七箭术的稻草人,这等诡异邪恶的咒术,天下间除了鬼谷子,实在没有可能在别的地方出现。   “可恶,可恶啊!不公!”庞涓仰头吼道,赤犬随着主人的愤怒肆意散发着煞气。   孟贲拍了拍庞涓的肩膀,说道:“既然上天认定你是申公豹,那么索性你就背叛师门,跟着我也一定能立下不世之功。”   “以后但凭主公驱使,但是我不想再用庞涓这个名字。”庞涓沉声说道。   “哦,说说你的意思。”孟贲皱了皱眉,他还打算借助庞涓的名声震慑四方,顺利接管秦国,没想到庞涓竟然想着要改名字。   “魏惠王对属下有恩,此次兵败若再传出主将叛逃的消息,魏国从此必定萎靡不振。听闻主公收服秦国孟西白三族,某愿以白为姓,以起为名,恳请主公成全!”庞涓恭敬地说道,神色坚定且不容置疑。   孟贲的瞳孔瞬间放大了好几倍,嘴里翻来覆去念叨了好几遍,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让他又喜又惊。纵观历史,唯一能称得上杀神的大将就只有白起一人。   到底是重名重姓,还是货真价实,孟贲不想知道。好不容易得到一个领兵大才,他可愿意轻易放手,于是点头同意了,但是内心却对冥冥当中C控一切的天道心生警惕。表面上看起来是自己大获全胜,阻止了庞涓在马陵之战身死,但岂不知是天道一手安排让白起现世?   吱嘎...吱嘎...孟贲面前的空间一阵扭曲碎裂,英姿飒爽的孙膑坐着轮椅从空间裂缝中缓缓出来。   “孙膑,我要你死!”庞涓的双目通红,怒火迸发,手中的赤犬神兵借势就要斩出,却被孟贲一下拦住。   “师兄更名白起,天道有感,真是可喜可贺!”孙膑淡然地拱拱手,又对孟贲说道:“武安伯得白起相助,如虎添翼,再一贺!”   “你我这种人就不要客套了,开门见山吧。你是代表天道来的,还是代表鬼谷子来的?”孟贲冷冷地问道,手中的虎魄刀斜指天际。   孙膑摇摇头,说道:“又有什么关系呢?天道既人道,时而顺应天命,时而逆天而行,大势所趋而已。我今日马陵设伏,全歼魏军极其主帅庞涓已经借由琅琊阁传遍天下。我孙膑与庞涓的恩怨借此烟消云散,不知武安伯意下如何?”   “正合我意!”孟贲捕捉到头顶上的天道意志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轰隆隆...天道立刻有所回应,滚滚乌云忽而凝聚,忽而涣散。   孙膑点点头,他此番出来,了却恩怨也是迫不得已,谁能不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   刚刚手心里就攥一把Y阳双虎雷,此雷不入五行专门吸引天劫降临,是鬼谷子研制地用来灭杀杀劫气运临身的人,比如孟贲喝庞涓。   但是,孙膑一出现就发觉大事不妙,庞涓更名白起,与之前所有的事情一刀两断,更名改姓无异于重生,所以杀劫之力竟然汇聚到他孙膑的身上。在种情况下,由不得他不和解,否则他就是下一个被迷惑心智的庞涓。   孟贲与白起都是当世的聪明人,脑子一转也就明白了。   孟贲让白起自己往秦国赶,而他先行一步前往秦都栎阳,在那里又是另一个战场在等着他。   两日后,秦都栎阳王宫内。   孟贲大马金刀地坐在秦献公赢连的王座之上,下方站着秦国硕果仅存的几位大夫和王室宗亲。   公子赢渠梁和赢虔素手而立,默不作声,王室公卿以他俩为首,也都站在一边。   老秦氏族自从王氏、子车氏、由于氏逃离后,陷入了群龙无首的状态,无奈老甘龙和他的弟子杜挚等人强行聚集了一伙人,立刻见风使舵为孟贲摇旗呐喊。   “现在秦国百废待兴,大家都说说吧,怎么才能让秦国强大起来。”孟贲开口说道。   大廷上静悄悄的,气氛有些冷场。甘龙立刻站出来,谄媚道:“有上将军坐镇,秦国稳如泰山。现在秦王病重,国事尽托将军之手,将军有什么命令尽管发布,我等自然遵从。”   “秦国还有一位大将军公子虔,国事让我这个上将军下令算是怎么回事啊?”孟贲失声而笑,但是冷酷的目光使得整个大廷都陷入一种Y森的恐怖气氛中。   公子虔知道自己不能不站出来了,沉声说道:“某家自少梁之战后,身体一直不适,恳请辞去大将军一职。武安伯力挽狂澜,拯救秦国于水火,理应拜领大将军!”   “愿请武安伯领大将军之位!”“愿请武安伯领大将军之位!”...甘龙心领神会地振臂高呼,其他老氏族大夫也不甘示弱地叫嚷起来。   孟贲手一挥,等大廷平静下来后,缓缓说道:“孟贲区区一个卫人,由有何能力出任秦国大将军?此事就此作罢,不过公子虔兵败属实,不能不罚。因此夺去其大将军之位,将其束之高阁。众位以为如何?”   甘龙和杜挚等人面面相觑,摸不准孟贲的意思,连同赢渠梁和公子虔也都惊疑不定。其实所有人都知道,赢氏被废已成定局,孟贲称王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但是没有料到他竟然能忍得住王位的诱惑,连大将军之位也在乎。   退朝之后,杜挚拉住甘龙,悄声问道:“上将军这是何意?”   “大J似忠,大伪若实!上将军有大胸怀,大毅力,且看他能将秦国待往何地吧!”甘龙悠悠地说道。    第四百二十九章 天下第一女王   退了朝之后,孟贲转身向寝宫走去。赢连被毒狼箭所伤,就只剩下半条命了,若不是仗着王气庇护吊着一口气,换成一般人早就化成一滩血水了。   孟贲掀开帘子,喝退了身边的大小宦官,看着眼前的老熟人。   万人敌黑伯持剑而立,拦在孟贲面前,沉声说道:“当初真该一剑杀死你,休要再向前走半步,否则我手中的剑要取你性命。”   “黑臀现在改名黑玉,我已经答应纳她做妾,而且该生的关系都生了。秦王和孙女这两边,你自己选择吧。”孟贲平静地说道,他是武道宗师,今非昔比,黑伯就算是舍命一击也难伤他分毫。   “你...你这混蛋!”黑伯的脸青红交加,喉咙里咕噜咕噜吐出几个字,最终喟然一叹,手中的神兵掉落在地。   “我命黑玉执掌护卫女营,专修剑击之术,你若有心不妨去指点一二。”孟贲轻飘飘地留下一句话,就绕过黑伯走进了内室。   内室当中,刁蛮的美少女赢萤正伏在赢连身上痛哭不止,眼泪已经把被褥打湿了一大片,根本不知道孟贲已经走了进来。   赢连似有所感,困难地睁开眼睛,蠕动着嘴唇,说道:“你来了,等你很久了...”   赢萤大吃一惊,转头看见了孟贲,立刻抽出腰间的佩剑,颤抖地说道:“你不要过来好不好,你放过公父,我做你的女人,我用我的命换公父的命好不好?”   “萤儿,你让开,公父有话要对他说,普天之下能拦住他的人不多,别枉费心思了。”赢连挣扎着侧过身,笑道。   赢萤还要反抗,却被孟贲一下拎起来,轻轻甩在身后,随即孟贲就站在赢连的床前,沉声说道:“气息已尽,活不过今天了。”   赢萤一听这话,悲痛交杂涌上心头,一下就晕倒在地上。   两个男人都是枭雄一般的人物,直接开始了谈判,这一番对话将直接影响着未来秦国的命运。   “后生,我这个国君处事不公,落的这般下场也是罪有应得。我斗胆问一句,你打算如何我赢氏公卿?”赢连此刻精神焕,显然是回光返照,脑海当中是难得的清明。   “国君之位人人想要,我也不例外。但是权利虽好,却不及长生,秦国只是我用来争霸天下,夺去气运的工具,我实际不打算受国君之位的羁绊。”孟贲说道。   “精辟!可恨我一直小鸡肚肠,总想着有人会窥伺赢氏王位,实际上在你们这种人心中,打破天地禁锢,重回洪荒才是头等大事!”赢连摇头叹息,“现在这个局面,你就是想退也不可能了吧。”   “的确如此,只等着你薨了,我就会将赢氏斩草除根,从孟西白三族中扶持一家当新的秦王。”孟贲不屑撒谎,将内心的打算说了出来。   赢连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意外,反倒惊奇孟贲的坦诚,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我其实有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   “讲!”   “我有两子一女,长子赢虔性格刚毅,勇武过人;二子赢渠梁长于政务,坚韧不拔。他们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才,足可以为你征战天下。赢萤是小女,性格有些骄纵,但还算是识大体。我有意立她做女王,开天下一个表率。你娶她为妻,摄政领兵,生下的孩子做下一任国君,这样两全其美,你看如何?”赢连这句话显然是思虑良久,缓缓说出竟然有着一丝煽动性。   “牝鸡司晨,中土没有诸侯会甘愿与女人并列,秦国上下也不会有人认同的。”孟贲摇摇头,嘲讽道。   “现在的秦国已经是众矢之的,国情如此又有何人敢说不行。只要你出言同意,举国上下绝对无人反对。”赢连虽然年老昏聩,不得不说眼光还是很老辣的。   让赢萤承继秦王之位,最大的阻碍不在山东诸侯,也不在国人议论,唯有孟贲之意才是最关键的。   虎贲军占据离石要塞和庸关、武关,三处险要之地在手,足以休养生息坐看天下大乱,然后借势出关,一统天下。   这个道理,赢连看得见,天下有才之人也都心知肚明。   孟贲想了想,觉得这件事对自己与赢氏都有利,也就没有再反对。只是警告赢连,如果公子渠梁和公子虔如果敢有异动,或是不满的话,可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赢连见孟贲答应了,心中松了口气,让黑伯把赢萤搀扶到隔壁寝宫,然后让人去请赢渠梁和赢连来到寝宫。   两兄弟时隔多日终于再次见到父亲,三人抱头痛哭。身边是寄生者甲士团团护卫,赢连只能捡要紧的话说。   听到父亲打算将国君之位传给赢萤,两兄弟竟然都没有反对,只是对听命孟贲很有抵触,尤其是公子虔。   赢连见此,缓缓说道:“秦国大业最终还是由我赢氏承继,你们所建的功业还不都是为赢氏建的?”   提此一言,两兄弟只能点头应允,答应辅佐孟贲统一天下。   “为父的路就要走到尽头了,但是我还是怕你们做错事,我要你们立下天地大誓!”赢连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父亲何出此言,难道信不过我们两人?”公子虔沉声说道。   “不是信不过,而是国家大事,宗族基业不能委于一言。孟贲此人狼行虎步,枭雄之姿,行事瑕疵必报。我担心你们受人蛊惑,做出不恰当的事情,连累了赢氏!”   “公父打算让我们如何立誓?天道不彰,心誓已然失去束缚。”赢渠梁说道。   “两位公子不必担心,武安伯早有准备。”新任长史李茂从门外走进了,手中的托盘上放着一枚血色石头,正是来自楚国的血咒石。   李茂怜悯地看着眼前的三人,国君不成国君,公子不成公子。当下庆幸自己的路是选择对了,于是按照孟贲的吩咐给两人下了血咒,把厉害关系都一一讲明了。   短时间内,孟贲的身边多了两名鹰犬,而且还将顺带自身的杀劫之力分担了出去,但是世事变幻无常。    第四百三十章 就寝   短短十日内,天下风云变幻。   魏军先败于少梁,后败于马陵。丞相公叔座与上将军庞涓先后阵亡,精锐的魏武卒十不存一,以魏国的国力本还可以募集百万之师,但是战兵易得,良将难求,只得提拔原公叔座麾下将军龙贾出任上将军,建立河西大营与秦国离石要塞对峙。堂堂一流强国沦为二流。   秦国也不安稳,国君赢连中箭身死,临死前竟然将国君之位传给自己的小女继承,然后将其嫁给武安伯孟贲。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赢连与孟贲达成的协议,但是中土第一任女王的出现还是让人感到难以置信,也让少数人欣喜若狂,比如燕飞儿、许锦儿、威后、权茜等等女子好强,一个个跃跃欲试打算争当第二个女王。   秦王宫内,头七以过,孟贲径直闯进了赢萤的闺房。   正在沐浴的赢萤早就预料到有这么一天,神色木然地站起来,一具湿漉漉的少女躯体就贴在孟贲身上,顽强地咬着牙,发誓不说一个字。   孟贲把女孩儿脸上的泪珠擦了个干净,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高S炮上,沉声说道:“赢氏公卿的命都在你的身上,你跟我的孩子将是下一任秦王,你应该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   “妾身服侍夫君就寝!”赢萤一边抽泣,一边说道。   “看你的表现了!”孟贲狞笑道,双手将面前少女的纱巾全部撕开,双手开始在这具身体上游走。赢萤因为常年习武,是正宗的黑美人,但是皮肤黝黑却十分光滑,让孟贲爱不释手。   “不要...不要...”赢萤的身子顿时一僵,双腿间春水潺潺,仿佛控制不住闸门了,将那一蓬水草打湿后粘在腿上。   孟贲右手向下滑落到那对不大不小的****上,用力捏了捏,略显青涩但是弹性十足。更奇妙的是,左手攀上那团柔腻的山峰后,顶尖的凸起竟然只比黄豆大不了多少,周围晕色几近于无。   这是一对将柔软和弹性完美结合的少女之峰,还从未经人开采。   孟贲越揉搓,黑美人的身子越柔软,在费洛蒙的刺激下,赢萤已经忍不出开始发出小猫一般的呻吟声,脸颊发烫,看着自己的那双美峰在对方的五指之下变换着形状。   孟贲看时候差不多了,直接将黑美人抱起,神兵出鞘,突然C进她的双股之间。   赢萤如遭雷击,呼吸顿时停止了,那柄神兵似乎要将她的身体D穿,一直朝着她的喉咙顶来,刺痛涌进了脑海,她仿佛一条被放在岸上鱼,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花心受到冲撞,本能的开始吐露花蜜。   “慢一点...慢一点。”赢萤哆哆嗦嗦地说道,但是自己双峰上勃然而起的凸点被对方叼在嘴里,强烈地刺激直接让她打了个冷战,之后的话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痛苦过后便是达到极致的愉悦感,在孟贲强烈地冲撞中,赢萤不胜久战,高亢一声过后,昏倒在他的怀里。   孟贲对赢萤没有多少感情,没有停止鞭挞,将其放在床上继续深入探索,运用法天象地再次将神兵伸长一倍,顶住黑美人的要害使劲往里钻。   刚要抽出,突然间一股凉气从花X中倒灌而出,将孟贲吓了一跳。   澎湃汹涌的武气开始在赢萤体内形成,经由孟贲的要害洗去锋芒再流回赢萤的丹田。   赢萤瞬间醒来,她也感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但是看男人还C在里面,索性也就不反抗,静静地躺着。   “父王将他一身的武气全部灌注到我的身体内,我现在手持镇秦王剑就能发挥出万人敌的实力。”赢萤眯缝着眼睛,享受着宛如泄身般的快乐。   “必须经过我帮你炼化,才能转换为你自己的实力吗?哼,老狐狸!”孟贲不满地说道,心中一动,让神兵再次膨胀。   “嘶!”赢萤倒抽了口凉气,又痛苦又舒爽,更羞耻的是,男人竟然让她跪在地上,从后面开始进攻。   “知不知道,春天发了情的母畜们都喜欢用这个姿势,你喜不喜欢?”啪!孟贲一边耸动,一边开始扇起了臀光。   在啪啪声中,赢萤终于放下了公主的架子,抽泣道:“喜欢,喜欢...萤儿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夫君抽!”   “叫主人!”   “不叫!”赢萤最后始终守住了底线,没有在一波又一波泄身当中被孟贲夺走心神。   孟贲冷冷一笑,顺手取出一条狗项圈和一条仿真狗尾,说道:“你在我面前还以为自己是女王吗?离开了我,赢氏早就被灭了!要么乖乖听话,要么滚蛋!”   “我...我听话。”赢萤屈服了,她知道男人说得句句是实话,身为万人敌的她却不敢有丝毫反抗,跪在地上任由男人给戴上项圈,C上狗尾巴。   高昂的龙头仿佛要择人而噬,赢萤在一阵恍惚中,轻轻握住龙身,朱唇微微张起,让龙首神兵没入嘴中。   万人敌级的母畜,孟贲的身边还从来没有拥有过,更何况是堂堂秦国女王。这一次暴虐彻底给这个单纯幼稚的女孩儿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也种下了不可反抗的种子。   “主人,羞啊!”赢萤全身披着兽皮,臀部C着狗尾,不仔细看,真的好像一只犬兽在爬行。   走廊内一排排寄生种甲士视若无睹,但是赢萤的精神紧绷着,清腻的花蜜打湿了兽皮,顺着膝盖流得满地都是。   孟贲没有转多久,牵着秦国女王又回到寝宫。在四下无人的环境中,被开发得彻底的赢萤再也忍不住了,扑倒在孟贲身上,掏出神兵就往自己身体塞。   黑黝黝的皮肤上陡然多了一层粉色,双臂攀上孟贲的脖颈,痴痴地说道:“主人,你真好,我要永远做你的小母犬。”浓浓的爱意透过行动传达给孟贲。   一个新鲜出炉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被孟贲炮制出来,这种畸形的心理疾病让赢萤产生了错误的认知,之前有多恨孟贲,现在就有多爱孟贲。    第四百三十一章 楚国使节   孟贲把持了秦国朝政,并没有急于动手改革,秦国老氏族的潜在实力依旧庞大,稍有不慎立刻就有举国之威。   自古以来,但凡主持变革之人都没有一个好下场,孟贲自然不会以身犯险,于是将目标瞄准了商鞅。这个历史上强秦的缔造者,也是绝佳的替罪羊,他将替孟贲吸引全部的攻击力。   “启禀主人,根据探子来报,商鞅自战场脱逃后直奔吴越两国而去!”赢鹰跪在孟贲面前,恭敬地说道。   孟贲的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狞笑道:“任你跑到天边都没有用,正好顺带把我的施夷光抢回来!”   心意已决,孟贲也是耐不住天天坐朝堂,于是等孟轲到达栎阳后,让其伪装成自己的样子坐镇都城,而他变幻成魏甲的丑陋模样,骑着大马往越国而去。   去吴越之地,最快捷的莫过于坐船去汉水,刚好顺带经过武关,孟贲突然想起桃花夫人那丰盈美妙的身姿和倾城的容貌,于是就拐了个弯先去武关找向夫人。   此时天气已经快要入夏,这一段时间直到秋季都是太平日子。因为每年的秋季就是四夷攻击中土的时候,各国都会忙于备战,不会轻易寻衅生事。孟贲也是挑准了这段日子出门,将国政托付给孟轲处理,所谓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有虎贲军在手,就算乱也乱不到哪里去。   利用难得的休息日子,孟贲潇潇洒洒地进了武关,这个时候往来商贾不断,武关竟是出奇的热闹。   孟贲刚刚拐到自己家门口,就一下子愣住了,原本低矮破旧的屋子,早已变成了三进三出的大客栈,门口是迎来送往的伙计。而他安排的锦衣卫则躲在不远处的阴影中,警惕地四下张望。   孟贲也懒得问,直接大摇大摆地走进店里面,有伙计过来热情地招呼道:“客官里面请,您是住店还是吃饭?我们这里应有尽有,而且保证绝对安全!”   “老板呢?找你们老板!”孟贲抬了抬下巴,说道。   伙计的脸刷的一下变了颜色,冷笑道:“客官的胆子可真不小,我们老板长得漂亮不假,但你可能不知道她是谁的女人,敢跑这里撒野,你是活腻歪了!”   “你告诉我她是谁的女人?”孟贲眉头一挑,伸手揪住伙计的领子,直接抬起到了半空中。   伙计挣扎着喊道:“我们老板的靠山可是武安伯,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锦衣卫的兄弟们有人闹事!”   往日里百试百灵的口头禅在这一刻不好使了,寄生种锦衣卫见到自家主人,吓得的跟个猫一样,有多远躲多远。   店里的客人大多都在看笑话,私下里悄悄议论着。   “有好戏看了,这傻大个不知道听了谁的鼓动,跑到这里闹事。”   “距离上一个被打残废的已经有半个月了,这一个我看也好不了。”   “现在武安伯统摄秦国朝政,娶了公主做老婆,现在在秦国谁敢惹他的女人,不想活了?”   “哎!喝酒,喝酒!不管我们的事情,好好过两天太平日子好了。”......   议论声传进了孟贲耳朵,让他的心情平白无故多了几分郁闷,听这些人话里的意思,分明是把他当做幸运的小白脸,却不知道赢萤那头小母畜的王位完全是靠自己得来的!   店里面的伙计都过来拉扯孟贲,但是根本纹丝不动。   “这位兄弟,仗着武士的身份欺负这群普通人,未免有失身份吧!”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人,身穿白色绸缎武士服,面目俊秀,年龄不过二十出头。   孟贲冷笑道:“哪里来的兔儿爷,谁没缝好裤裆,把你给露出来了。”   “大胆,告诉你,这位可是楚国来的使节昭和大人,他爷爷是楚国宰相昭阳大人!你得罪了他,你死定了!”伙计奋力挣扎地吼道。   啪嗒!孟贲把手一松,扭身避开了昭和阴毒的一剑。   锵!昭和傲然回剑,冷冷地说道:“这一次饶你狗命,赶紧滚蛋!”   孟贲刚准备出手,听到前面打斗声的向夫人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倾国倾城的美女一出场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夺走了。   今天的向夫人穿着一条米黄色开襟绣边长裙,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绸缎,在看到孟贲以后,立刻捂住嘴,傻傻地看着孟贲,她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喜悦、兴奋、惊讶、羞涩、紧张等等。眼前这个丑汉子就是她的天,是她的一切。   昭和摆了一个自认为潇洒的姿势,微笑道:“夫人,这里的局面我已经控制了......”他的话还没说完,向夫人就冲了过来。   昭和刚举起双手去迎接,美妇竟然直接绕过他,直接扑进了那个丑汉子怀中。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轰然而惊,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商人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般配的一对人。   “夫人,这是何意,莫非是看不上昭和?我的心意你应该知道,随便找一个丑鬼做挡箭牌?”昭和的脸色铁青,怒气冲冲地吼道。他眼看着那个丑汉的双手在那双柔美的****上使劲揉搓,心里就跟被刀割了一样。   “昭和公子,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的夫君魏甲,在武安伯府任职!”向夫人脸色红晕,眼睛要滴出水来似的,乖巧地靠在孟贲身上。   “魏甲?哼,区区一个楚国逃卒混到秦国来了,你以为武安伯能保得住你?”昭阳这一刻终于撕下来面具。   他本来身负出使重任,但是路过武关时认出了向夫人,于是就一直停留在这里死缠烂打,希望能得偿所愿。现在看到孟贲回来了,自己的希望已经破灭,立刻打算霸王硬上弓。   “滚回卧室去,一会儿再找你算账!”孟贲啪啪两巴掌抽在向夫人的肥硕的美臀上,打得臀浪翻飞,美妇娇嗔不已。   向夫人白了孟贲一眼,转身回房去洗漱去了,她知道自家男人有多厉害,说实话每天晚上还颇有些想念那根丑家伙,想一想,竟不觉得有些湿润了。    第四百三十二章 被拆穿   望着绝色美妇扭着臀部,夹着腿回到店后面,在场所有的正常男人同时咽了口口水,脑海里自然生出了许多少儿不宜的画面。   昭和最愤怒,好像自家新买的的骏马被别人先骑了,而且更可恨的是,那匹马的归属权和使用权竟然不在自家手里。   “你找死!”昭和手中突然多出一柄短剑,剑身上浮现出一道道电弧,在空气中噼啪作响。   周围看热闹的客商一看真的要打起来了,急忙往外跑。而伙计们则拦在外面收账,尤其是刚刚骂了孟贲那个伙计更是积极。   “你知不知道,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他跟你说了同样一番话,做了同样一番事情。”孟贲满不在乎地从桌子上捡起一根筷子,缓缓地说道。   “谁?”昭和眉头紧皱,他是刚刚从吴楚战场上回来不久,还真不清楚国都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有一个叫熊风的家伙,他蠢,你比他更蠢!”孟贲抬抬下巴,说道:“给你一次出手的机会,能跟我交手,死了也是你一生的荣耀。”   本来刚刚听到熊风两个字,昭和就有点觉得不妙,但是孟贲的话实在是太气人了,当下不管不顾,先一步出手。   噼里啪啦!他狠狠把短剑指向孟贲,电弧在空气中带出一大片深蓝色如同蜘蛛网一样的电流,狠狠罩下去。   孟贲没有躲闪,让电网直接在身上爆炸,轰隆,巨大的冲击力让昭和直接都往后撤了两步,但是令他惊恐的是,那名丑汉竟然毫发无损,而且连衣服都没有烧焦一点。   “你是谁,这不可能?”昭和开始往后退,他身为楚国将军,胆量可不只这么一点,但是从刚才短短的一击当中,他想到一个令他战栗的名字。   “你是...孟!”昭和的话没有说完,脑门就被一根筷子D穿了,脑浆跟鲜血混杂在一起,S得到处都是。   孟贲用精神力告诉附近的锦衣卫来收拾残局,同时让人将武关内所有楚国使节团队全部扣押。   做完这些事情后,孟贲想起了向夫人那美妙的躯体,立刻心痒难耐,一个闪身就出现在向夫人的房间内。   向夫人在孟贲火辣辣的眼神中,羞涩的脱去衣服,举手投足,弯腰****,动作当中无一不透着诱惑。   孟贲直接把向夫人按在床上,大嘴一张,咬住了那团雪腻的山峰,又嘬又咬,又吸又舔。将那颗凸起咂得滋滋作响。凸起很快就有了反应,变得又硬又尖,看起来格外迷人。   向夫人的娇躯微微扭动,美眸紧闭,脸上尽是幸福与快乐,嘴里不停地呻吟道:“夫君,给我...奴家想要了,我好痒,受不了了!”   孟贲将神兵抽出,直C战场,同时抱着美妇开始狂吻,急速的律动中,向夫人的柳腰摆动,面色娇憨,春水泛滥地好像泄洪了一般。   等孟贲刚一松开嘴,立刻就大声叫道:“奴家好...好快乐,要升天了,要升天了,顶到头了!”   孟贲让向夫人泄了两次身子,停止了进攻,举着神兵拉着向夫人的脸,坏笑道:“看看你现在的唇技如何,有没有长进啊?”   “你坏死了!”向夫人嘴上这么说,但是手却开始有节奏的套动着,红唇张开,将婴儿小臂粗的神兵一点点艰难的咽进嘴里,由于实在太大,嘴巴已经撑开到了极点,口水顺着缝隙不停地往下淌,所以美妇只能拿着舌头不停的开始搅拌。   孟贲大叫过瘾,两只手开始在山峰上摩挲着,后来,他开始按着美妇的头,将神兵一进一出开始抽动。向夫人只能用鼻子哼哼,嘴里呜呜呜,也听不清说些什么。   将向夫人的肚子灌满精华后,孟贲施展法天象地,让神兵扩张到向夫人腔体所能容纳的极致,让D壁的褶皱尽情的与神兵摩擦。在适应了极端的满涨感后,向夫人的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神采,臀部开始主动配合,嘴里不停高声欢唱,让孟贲好不得意。   向夫人不停地叫唤着:“亲爱的...我不行了...快给我,我要给你生一个孩子!”   一股热气腾腾的白色水箭奔S进入腔体的深处,让向夫人只感觉体内一阵滚烫,立刻就泄了身,脑袋一阵恍惚,嘴里喃喃自语道:“烫死了,烫死了!”   孟贲把向夫人搂在怀里,等她慢慢平复后,问道:“咱家怎么改成开饭店了?”   本以为向夫人会如实回答,谁料美妇直接转过身,将光洁的后背露给他,一声不吭。   “怎么了?”孟贲皱了皱眉,不明所以,索性将依旧坚硬硕大的神兵顺着美妇湿润的战场再次滑入。   “你还要...还要瞒我多久?武安伯大人!”向夫人恶狠狠地转过身,抬起腿将神兵抽出,银牙死死咬在男人的肩膀上,使劲了全身的力量,恨不得将整块R咬下来才解恨。   孟贲心中一颤,知道事情泄露了,内心愧疚之意大升,低声说道:“知道你想过平凡人的日子,所以一直以来没有敢告诉你。”   “你打算隐瞒我多久?”向夫人终于张开嘴,气呼呼地说道,她又不是傻子,真以为凭借魏甲护卫的身份就能让凶名远播的锦衣卫看门?再结合,“魏甲”的身形体魄,又如何猜不出孟贲的身份。   孟贲挠挠头,不敢再多说,只能那行动证明自己对女人的爱意。   孟贲豪气冲天,神兵一口气突刺几千下,最终将美妇的一腔怨气全部卸掉。   一连三天,孟贲都是在床上渡过的,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威猛无比让向夫人更加欢喜。   向夫人竟然以凡人之身,硬是让孟贲产生了疲倦的感觉,这更加印证了一句话,“只有耕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当孟贲离开武关的时候,双脚罕见地有些发虚,原本打算再去看看孟婉和王玉婵,再一想到向夫人的疯狂,顿时就掐灭了心思。这两匹母狼还是让栎阳的孟轲对付吧,反正灵气在恢复体力方面格外突出。   正躺在脂粉堆里的孟轲,这个时候忍不住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第四百三十三章 阴谋算计(上)      前文提要:昭和被孟贲斩杀后,自己又被向夫人看破了身份,同一时刻,白莲宗神秘的宗主出现举行宴会,意图不明。   在赶路的孟贲若有所感,抬头看看阴云密布的天空,脊背后面忍不住泛起一层凉气,这种感觉好像是被一个及其厉害的人盯住了一样。   “哼!纵使是千军万马,我又有何所惧!”孟贲冷冷地自言自语道,手里一张热气腾腾的大饼,三两口咽下去。   汉水龙君府内的孟轲听说了白莲宗的事情,心里升起了疑惑,人也就闲不住了,运起腾云术,飘飘然向蓬莱岛而去。   在通往蓬莱的必经之路上,孟轲突然感觉身体一沉,脚下仿佛拴了一块巨大的铅块,不由自主往下落。紧跟着,一层无形的气罩出现在他的周围。   “咦?禁法符?谁这么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谋算练气士,胆子不小。”孟轲自言自语道,他同时敏锐地察觉到,在茂密的草丛中有一双双眼睛在注视着他,充满了森冷的杀气。   这个时候,丛林里用处了无数身穿甲胄的兵士,个个手持利刃,二话不说就将孟轲围得水泄不通,目标很明确。   这些兵士的身上没有任何能表明身份的标识,但是气势沉凝,行止有度,一看就知道是精锐之师。   有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练气士从兵士当中走出来,年龄大约四十出头,但是面白无须,身形健硕,用沙哑的嗓子说道:“吾等乃是白莲宗麾下道兵,奉宗主之命,邀请阁下加入白莲宗,不服者死!”   “哦?你们可知道我是谁?”孟轲气急反笑,感觉简直莫名其妙,在这种禁制当中,大家的法力都挥不出来,可是一身力量也不是普通士卒能比拟的,脱离了百米之外,他立刻就能恢复成法力通天的练气士。真的不知道对方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自信。   那个练气士皱了皱眉头,看着面如冠玉的孟轲,心里有些摸不准其来路,于是拱拱手,说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若是诸子百家,那与我白莲宗有一脉香火之缘,说清来路,或可放你一条生路。”   “既无关系,也不投降,你能奈我何?”孟轲狞笑道,单手挥出一缕细小的火苗,落在前排军士身上,立刻将他们点燃化作熊熊火焰,顷刻间变成一堆焦炭。   “杀了他!快!”那练气士惊骇得脸色苍白,好像被捏住脖子的鸭子般,尖声叫喊道。他身后的军士们举起弓弩便射,嗖嗖...箭如雨下。   孟轲气定神闲,稳立如山,眯缝着眼睛冷笑道:“区区凡夫俗子,用来对付其他人还罢了!”从袖笼里扔出一把符箓,在半空中噼里啪啦开始爆炸。   令孟轲意外的是,这些箭矢竟然从符箓爆炸中穿透而过,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哼,不要小看我们白莲宗,这些禁法箭矢就是专门为你们准备的!”那练气士嚣张地说道。   孟轲脚步一错,将腰拱起如同弯弓,右脚踩地,一垫一蹬,瞬间向前窜去。俗话说:“云从龙,风从虎”。孟轲可是孟轲的分身,不仅仅是个单纯的练气士,而且还是个武道高手。   孟轲当中如同猛虎扑食一般,那些军士就感到一阵腥风直扑面目,啪啪!!咔嚓!!手如铁锤,硬生生将两名军士打得脑浆迸裂。为的练气士被这血浆溅了一身,立刻头皮麻,脊背升风,心里暗暗给自打气,就算是武士深陷战阵也难逃性命。   孟轲全身鼓力,大喝一声,当真是猛虎咆哮,百兽震慌,凶煞之气,立时如潮水般涌来。他面前几名军士也是训练有素,虽然有些蒙,但不多时便又举枪向他全身要害刺去。   孟轲眉头一挑,左手一架,手臂一蹦,运劲蹦断了枪杆,右手拍在一个兵士肩头,指关节力,登时抓出五个血洞,入肉半寸,血如泉涌。   那名军士倒也硬气,一声不吭抽身退下,其他士卒进步跟上,填补空位。   “也罢了,陪你们玩一下。”孟轲目光一凛,压下沸腾的杀意,骤然间冷静了下来,心中暗道。双腿一弯,蹲起四平马步,摆开太祖长拳坐金銮的架子,双手运起太极云手,拳诀中云:“纵放屈伸人莫知,诸靠缠绕我皆依。劈打推压得进步,搬撂横采也难敌。”   眼见得数杆长枪便要刺中,孟轲手臂画圆,取缠绵之意,使出一招“太极拳揽雀尾”,将刺来的长枪都夹在腋下。脊柱力,静如山岳,动如江河,长枪“啪,啪”纷纷嘣断。君霸天以脚后跟为顶点,将撞过来的几人又撞飞出去。   那名练气士面容也阴沉了下来,他没想到目标会如此棘手,心中更是涌起一股贪念,一咬牙,准备亲自上。   “我去也!”孟轲朗声说道,念头一起,抽身便退,宛若般狸猫轻盈,当真是毫无征兆。   那名练气士脚踩八卦,急追上去,却忽略了他已经脱离了禁制的范围,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条赤色巨龙呼啸着向他扑来,火焰将空气烧灼的不断扭曲。   “不...不...饶命!”练气士的嘴里只来得及喊出这一句话,整个人就被火龙一口吞没,从里到外烧了个干干净净。   孟轲在半空中没有半点喜悦,反而将目光看向不远的蓬莱岛方向,自言自语道:“这件事来得蹊跷,不知是否应该告诉本体,也罢,还是回转水府,静观其变。”   “仙人被杀了,吾等怎么办?”   “天啊...这怎么可能?”   “这位也是仙人,我们投降吧!...”追出来的军士们大吃一惊,双腿颤颤抖,神色恍惚。   孟轲面露厌恶,一挥手,无数道风刃掠过,将他们全部分尸成无数块,整个天地顿时陷入一片安静。    第四百三十三章 阴谋算计(下)   孟贲出了武关,一路向西。出了丹阳城后,天气越来越热,而且临近汉水,空气当中都透着一股潮湿之气。   楚国的官道蜿蜒曲折,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看不见半个人影。   孟贲孤零零地一个人走着,看起来和正常人行走姿势一样,但是仔细留意就会赫然发现,行走过的地方不留半点足迹,仿佛整个人是飘过去一样。   孟贲的七魄已通六魄,武气雄浑堪称天下无双,就是那武圣郑伯友也不一定比他更强。但是在C控方面,孟贲始终是差了一点,借着有时间,索性将武气包裹脚底,慢慢练习了起来。   又走了半个时辰,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轰鸣,借着半空中火光四溅,两个人影一前一后掠过天际。   前一个身穿黄色长裙,后一个是一名男子。两人都是手持法宝,符箓漫天挥洒,一幅土豪做派。   男子傲然喝道:“黄师妹,投降吧,与我共修合欢大道,岂不快乐?”   “呸,休想!”黄衣女子呵斥道。   孟贲听了颇为耳熟,脚步一转,咫尺天涯瞬间出现在两人中间,果然那女子是自己的熟人,黄歇之女黄圣伊!   那男子看见孟贲,眉头一皱,右手挥出数根血色钢针,直奔孟贲面门而去。   孟贲提气挥拳,五帝龙拳呼啸而出,庞大的气劲几乎凝结成为实体,血色钢针扎在龙首直接就发出叮!叮!几声脆响,然后就弹飞了。   男子眼睛都快鼓出来了,知道大事不妙,刚要捏动挪移符,整个人就被强大的武道意志按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五帝龙拳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胸口上。   超过常人想象的力量一下炸开,男子的身体好像风筝一样被扯到半空中,接着一声噼啪爆鸣,身体立刻四分五裂。   “夫君!”黄圣伊扑进孟贲怀里,亲热地说道:“你是不是来找我的?”   “当然是了,我可还想让你和靳墨墨一起双剑合璧呢。”孟贲违心地说道,这种情况下,可容不得他说假话,要知道那个神秘的黎山老母最少也是一名地仙级高手,黄圣伊是她的弟子,自己可不能像之前那样当母畜玩弄。   “墨墨闭关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只有你来了,孟轲呢?”黄圣伊害羞地搂着孟贲,四下张望着。   “没有来,回头和他一起收拾你这小.S.货!”孟贲捏了捏黄圣伊的下巴,然后问道:“这家伙什么来头,敢这么对你?黎山老母不会是死了吧!”   “这个人是白莲宗的练气士,趁着我师傅去蓬莱岛赴宴,天天来S扰我,今天要不是你,我恐怕就要被他强行得逞了!”黄圣伊恨恨地说道。   “蓬莱岛不是白莲教的地盘吗,你师父跟他们有关系?”孟贲皱起了眉头,问道。   黄圣伊摇摇头,回答道:“白莲教这次遍邀天下散仙,好像要成立一个仙盟,神神秘秘也不知道打算做什么。”   孟贲想了想,跟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关系,而且孟轲似乎也没有受到邀请。   黄圣伊挽着孟贲的胳膊,往骊山而去。在看守山门的女童惊讶的目光中,孟贲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这处仙家福地。   久旱逢甘露,黄圣伊就如同向夫人一般,孟贲交战起来。最后,靳墨墨得到消息,不顾突破在即也跟着加入了战场。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墨墨不摇咬我...主人,你好棒!”   “墨墨也要,主人捅错了,啊!撞进肚子里面了,错了,错了!”   孟贲抖擞精神,将两名练气士都降服在床上,临到傍晚才有功夫吃一口饭。   “黎山老母对你们怎么样?”孟贲一边享受着美女无微不至地照顾,一边问道。   靳墨墨与黄圣伊同时点头说好,说起整个黎山,能称得上弟子的其实不多。大猫小猫两三只加起来还不到十个人,其中大部分都是苦修士,常年闭关不出。   待了大半天,就在孟贲决定离开的时候,黄圣伊慌里慌张地跑来,说道:“师傅回来了,但是好像受了伤,护山大阵已经被打开,外面有一群白莲宗的练气士正在攻打山门。”   “黎山老母怎么样?”孟贲问起最关键的问题,能把一名地仙打伤,自己还是带着两个女人有多远跑多远吧。   “师傅中毒了,现在已经昏迷不醒。”靳墨墨显然更慌张,双手死死抓着孟贲,一刻也不放开。   孟贲听了这话,反倒松了口气,看样子白莲宗用得是诡计,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堂堂地仙也不例外。由此可见,白莲宗追杀的人应该也不会超过人仙层次。   于是,他宽慰道:“一切有我,无事,且待我把外面的敌人打发了再说!”   锵!虎魄出鞘,掩了身形相貌,孟贲像一阵风似地冲出黎山。   山外浓烟滚滚,火光四起,是不是还有凌厉的剑光一闪而过。整座黎山现在被一层透明的护罩笼罩在内,看样子暂时不会有什么情况。   但是从护罩剧烈的颤抖中,似乎可以预见也支持不了多长时间。黎山弟子们在黄圣伊的指挥下,开始主持阵法,源源不断地向里面注入灵气,以此堪堪将护罩维持住。   “不行了,中央阵法只能由师傅才能主持,现在护山大阵的许多杀伐手段都用不出来。”靳墨墨呼哧呼哧地跑过来,慌张地说道。   “不急,我先看看对方是什么来路。”孟贲皱起眉头,刚刚本来打算直接砍瓜切菜般将外面的人斩杀干净,但是转念一想,对方敢追杀一名地仙老祖,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底牌。他生性谨慎,没有把握的事情是不会干的。   只了一刻钟的功夫,外面的敌人显然有些焦躁了。突然之间,一道五色剑气撕裂天际,发出嗤!的一声尖锐啸声,五彩剑气顺带刮起了一阵飓风,将天空的云层全部搅散一空。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击,护山大阵发出一声痛苦的噼里啪啦声,宛如玻璃碎了一地,接着化作浓浓的白雾笼罩黎山。    第四百三十四章 打上门来   黎山的护山大阵最终化为了浓雾笼罩山林,此雾名唤迷离,散不去,吹不走,是护山大阵最后的手段,也是留给黎山弟子逃跑的机会。   黄圣伊和靳墨墨显然都能在雾中行动自如,一左一右拉着孟贲往外冲。   “你们师傅的第二元神怎么不见出来,那最少是一个人仙层次吧?”孟贲疑惑地问道。   黄圣伊脚步一顿,瞬间想起自己把师傅都忘了,焦急地说道:“师傅的第二元神是万年桃木所化,但是回来的时候已经复归本体,短时间之内是没有战斗力的。你帮我把师傅救出来好不好,求你了。”   “孟郎...”靳墨墨眨着眼睛,显然也是这个意思。在两个女人眼中,孟贲就是战无不胜的男人。   孟贲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你们先带我去你们师傅的所在,咱们要是能先一步赶到,那么事情就还没有坏到一定程度。”   两个女人对黎山很熟悉,几个呼吸就又回到黎山的道场。三人的脚步还没有站稳,一道比水桶还要粗的剑光迎头落下,同时天空中一声暴喝:“得来全不费功夫,乾坤一剑,杀!”   “五帝龙拳!”孟贲目露凶光,索性放弃使用虎魄,他要用纯粹的武道秘技弄死这群练气士。   一股庞大到无法言喻的武气汇聚在右拳,整个空间隐隐约约传出如雷般的巨龙嘶吼。就在剑光已经快要贴到孟贲额头的瞬间,五帝龙拳动了,惊天动地的轰鸣中,五彩巨龙裹挟着无法匹敌的神威直冲天际。   剑光直接被五帝龙拳泯灭,云从龙,风从虎。云雾之中,五帝龙拳化作一条巨龙张牙舞爪,神灵活性。   “不好!”天空当中的人影出一声尖锐的疯狂叫声。   可惜,已经太迟了,凶猛可怕的五帝龙拳直接贯穿那个人的身体,将其身体直接炸成肉沫。   “天儿!”刷!一道五彩剑光停在半空当中,撕心裂肺地吼道,剑光消散露出里面的人影,是一个高高胖胖的中年道士,穿戴的倒是整齐,可却没有半点仙风道骨的模样,反而一脸狰狞,活脱脱一名剪径的恶霸。   这个时候,雾气已经慢慢淡了,黄圣伊低声惊呼道:“这是阴阳家圣人邹衍,是得道的人仙!”   “阴阳家的圣人只是个人仙,看样子这个学派混得也不怎么样嘛。”孟贲浑不在意地说道,或死或伤在他手下的人仙,少说也有四位了。甚至剑圣地仙曹秋道也死在了他的手上,区区一个阴阳家人仙当然不会在他眼中。   “你们敢杀我的儿子,我要你们统统去死!”邹衍一声暴喝,言出法随,猛烈的空气卷动仿佛化作一块巨石狠狠砸下。   “白金剑罡!”孟贲吸了口气,将白色剑芒从嘴里喷出,锋锐无匹的剑罡将无形气压破开,余势未减依旧刺向邹衍。   “咦,白金剑罡,你是武圣郑伯友?”邹衍大袖一挥,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把白金剑罡搅散,身子向后退出数十丈,惊疑不定地喝问道。   “我可不是郑伯友,来吃我一记五帝龙拳!”孟贲狞笑道,左右拳不断轰击,十余道五彩巨龙互相缠绕,将整片天空都笼罩了。   邹衍厉声喝道:“你不是郑伯友,那也应该是周王室的人。我们白莲宗与周王室早有秘议,你打算撕毁协议吗?”   孟贲不说话,只是抓紧攻击,也不知道黎山上方为什么没有天道意志来捣乱。他第一这般尽情地释放五帝龙拳,漫天的五彩巨龙肆意轰击,遇山开山,遇石碎石。   “好,你不承认不要紧,等我宰了你为我儿子报仇,拿着你的人头我再去问周王!”邹衍怒冲冠,长袍一展,五道彩光从袖笼里喷射而出,幻化成一道美丽的虹霞缠绕在天空。   “五帝龙拳不出五行,给我收!”随着邹衍的话,果不其然,被那五彩虹霞碰触过的五帝龙拳都纷纷化成一团水汽,没有挥出自己应有的威力。   黄圣伊在一边暗暗着急,低声说道:“那是阴阳家邹衍的五彩霞光,有传言他得了大罗金仙孔宣的传承,可以泯灭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你千万不要轻敌。”   “孔宣号称最强大罗金仙,必杀技五色神光,无形之内无物不刷。他要真有孔宣的本事,早就一统天下了。”孟贲不屑一顾地说道,但是心里却暗暗提高了警惕。   这个白莲宗的势力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庞大的多,也不知道诸子百家中有多少仙人加入了。   一个人仙不会放在他的心上,两个人仙也能勉强应付,但是三个人仙就足以让他抱头鼠窜了。   邹衍听了孟贲的话,三尸神暴跳,他平生最得意的就是自家的五色霞光,虽然知道比不得孔宣的五色神光,但是最忌讳别人拿这点比较,当即冷笑道:“厉不厉害,自然让你见识到!”   袖袍一甩,五色霞光如同游鱼一般落下,彩光流转,空间荡漾出一层层涟漪,却没有丝毫烟火之气。   孟贲不敢怠慢,有心试一试这五彩霞光的威力,用掌力送走身边的两女,然后运起神通不灭法身硬生生撞进五彩霞光中。   “孔宣的神通果然不同凡响!”孟贲赞叹道,不灭法身理论上是不入五行的,只在周身分割出一层空间屏障。但是,在这五色霞光的笼罩下,他分明感受到武气的消耗比正常时快了十倍。   而且不灭法身的防御空间跟五色霞光接触的地方,一团团雷火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迸出来。   “技止此而!”孟贲一声暴喝,将不灭法身收起,不死鸟命格一跃而出。比刚刚五帝龙拳还要强大百倍的武道意境瞬间爆。   在不死鸟命格尖锐的鸣叫中,毁天灭地的能量在孟贲手中形成,庞大的压力巨人开始使周围的空间开始塌陷。   邹衍面色一变,失声叫道:“你是武道宗师,你是孟贲!”想走却来不及了,黎山属于洞天福地之一,不入天道掌控,自然也无法用空间瞬移进出。    第四百三十五章 失忆的小萝莉   在不死鸟命格尖锐的鸣叫中,毁天灭地的能量在孟贲手中形成,庞大的压力巨人开始使周围的空间开始塌陷。   邹衍面色一变,失声叫道:“你是武道宗师,你是孟贲!”想走却来不及了,黎山属于D天福地之一,不入天道掌控,自然也无法用空间瞬移进出。   邹衍不肯坐以待毙,双手不断挥动,嘴里念念有词,五色霞光陡然汇聚在一起,在他头上形成一柄古怪的长剑,只有剑身,没有剑柄。   “十二恨之灭地!”孟贲缓缓说道,每一个都犹如滚滚雷音飘荡在天地间。既然已经被认出了身份,那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了,之前杀宣明是仗着有军气压制,现如今面对一名货真价实的老牌人仙,必须狮子搏兔使劲全力,否则一旦被对方逃跑,必留后患!   孟贲手中的虎魄刀嗡嗡作响,话音一落,无数道刀芒从黎山地脉中冲出,在半空中凝聚成一柄淡淡的无形刀芒贯穿邹衍的身体。   邹衍在最开始还能用五色霞光撑一下,但是随着灵气消耗加剧,立刻就心生退意,一咬牙撤下腰间玉带扔到天上。   一个还未成形的第二元神轰然爆炸,直接将百米内的空间扯开。   “杀我爱子,毁我元神,孟贲咱们走着瞧!”邹衍咬牙切齿地吼道,身体一探,消失在黑D当中。   这种强行空间跳跃风险很大,稍不留意就会迷失在无尽的虚空当中,邹衍在孟贲的步步紧*之下,迫不得已只能选择最凶险的办法尽快脱离战场。   黎山恢复了平静,但是地脉灵气也被毁得七七八八,想要恢复原状也不知道要用多久。   靳墨墨与黄圣伊守在黎山老母的门前,凭借她们的实力是打不开禁制的。   “怎么办?”黄圣伊焦急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求助孟贲。   孟贲眯缝着眼睛,用山河珠扫了一眼,心里就明白这对他而言很简单,但是嘴上却说道:“这道禁制不能随便用暴力解决,否则连同大门和密室都会爆炸的。”   “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守在这里吧,万一白莲宗的人杀来就糟糕了。”靳墨墨柳眉紧蹙,担忧地说道。   “你们现在有两条路,第一,回到楚国国都,由你们的父亲庇佑,白莲宗不敢肆意妄为;第二,去秦国国都,我会让孟轲将你们安顿好。”孟贲沉声说道。   “我...我舍不得我父母,郎君,今日一别不知道何日才能再见,你多多保重。”靳墨墨最先做出决定,低声说道。   黄圣伊咬着嘴唇,她是最难做出决定了,既爱慕孟轲的容颜,又沉醉于孟贲的霸道勇武,想了半天,才说道:“我也还是先回楚国吧,只是日后我如果去寻你,千万不要拒之门外就好。”   “放心吧,只要你们不负我,我也一定会在身边给你们留一个位置。”   靳墨墨与黄圣伊终究是舍不得自己的家,决定先回楚国国都。   临走前,两女把孟贲又好好服侍了一遍,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孟贲看着两女的背影,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刚刚那些话全部都是用来试探这两个女人的心意的,虽然显得有些卑鄙龌龊,但是最能体现自己在她们心中的地位。   秦国与楚国将来少不了一战,与其到时候左右为难,不如现在趁早割断。   孟贲迈步来到石门前,食指吐出一段白金剑罡,在大门上左右滑动了几下,吱嘎!石门上的光芒闪烁了几下,最后砰然碎裂。   灰尘中有一个女声厉声喝道:“谁?受死!”   呜!一根翠绿的法杖S向孟贲的脑袋,砰!的一声,孟贲猝不及防直接被打倒在地,眼冒金星,头疼欲裂。   “该死的贱女人!”孟贲心头火气,直接单手挥出一记龙牙斩,刺耳尖鸣声中砸入D内。   “噗!”藏在帘幕后面的黎山老母,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脚步不稳直接栽倒在地。   孟贲迈步走进D中,掀开帘子后,瞬间就愣住了。借着D顶的夜明珠的光芒,只见一个身高最多一米四的女人斜靠在石壁上,之所以说是女人,因为她的身材简直火爆到极点。饱满的双峰将宫裙几乎要撑裂了,但是她偏偏长了一副青涩的娃娃脸,面色通红,满头是汗,牙齿紧紧咬住嘴唇,仿佛在极力控制着什么。   “你就是黎山老母?”孟贲看着这个童颜的萝莉,难以置信地问道。   黎山老母口吐芬芳,睁开眼睛,眼波流转,压抑着声音说道:“给我...”   “不会是下了那种药了吧,我的运气未免太好了。”孟贲挠了挠脑袋,心里有些担心对方使诈骗自己。   黎山老母浑身哆嗦,双腿紧闭,气息喘得更加激烈了。   孟贲心一横,打定主意要霸王硬上弓,尝一尝这个地仙老祖的味道。单手把萝莉拎在手里,用咫尺天涯来到一处偏僻小山内。   林子里静悄悄的,四下无人,正是野外相交的好地方。此处省略五千字...........   分割线-------------   黎山不远处的山峰,一群白莲宗的练气士焦急地看着远方,不多时就有信鹰传讯,只是内容让所有人的脸色都很复杂。   “宗主的计划基本上已经成功了,可惜折损了邹衍,这黎山不要也就不要了。”   “说这些也没有用,整合了那些散仙练气士们,我们才有可能对付孟贲这个祸害。”   “其实,天地大劫对我等而言,是一个机会,也是一场灾难啊。大家不要步了武士的后尘。”   “没错,现在走一步看一步吧,宗主算五遗策,总不会让我等吃亏的!”   ......众口纷纷,说什么的都有。那个神秘的宗主至始至终也再也没有出现,颇有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感觉。   天下大势不以人的意志转移,也不会因为这些所谓的仙人们有所改变。所谓的计划终究是计划,在孟贲眼中,天道都是可以任意被他摆弄的存在。    第四百三十六章 奔向越国   另一面,孟贲得了大便宜,坐在树下休息。   黎山老母一直没有反抗,嘴角沾满白色液体和血迹,眼睛里闪烁着迷茫的神色,嘴里自言自语道:“这里是哪里啊?我是谁?你又是谁?”   孟贲是畅快完了,听到这话难免心里有些尴尬,望着一片狼藉的战场,也不打算收拾,正准确穿上衣服走人,没有想到被黎山老母白嫩的小手一下抓住裤腿。   “你告诉我,你是谁,我在哪里?”黎山老母怯生生地问道,小手越抓越紧,似乎生怕孟贲跑了。   孟贲皱起了眉头,心中一动,强忍着激动,问道:“你还记得什么?”   “我叫黎芝,今年十二岁,你是我的夫君吗?”黎山老母眨眨眼睛,好奇地望着孟贲。   “她是装失忆,还是真的失忆了?”孟贲眯着眼睛,心中暗自猜测,然后说道:“我不是你夫君,你认错人了。”   “母亲说女孩儿的第一次只能给夫君,你骗人!”黎芝开始抽泣着,抱着膝盖痛苦不止。   孟贲难得一次责任感爆,无奈点头说道:“好,好,我是你夫君,以后一定要听我的话,夫君这个称呼正能私底下叫,有人的时候叫叔叔或者爹爹,记住了吗?”   “夫君最好了,母亲说嫁人以后都要听夫君的话。”黎芝欢呼了一声,扑进孟贲的怀里,巨大的冲击力压得孟贲差点喷血。   经过测验,孟贲惊喜地现,这个童颜黎山老母虽然脑子不好使了,但是肉身实力竟然还保持着地仙层次,法力施展跌落到人仙层次。   只要黎芝的脑袋一直不好使,那么孟贲相当于凭空多了一个顶尖人仙级的帮手,比第二元神孟轲还要强。   有了此念头,孟贲算是接纳了黎芝做自己的女人,为了防一手,不仅在其小****上刺了“孟妾”两个字。而且在其体内种下白金剑罡的种子,只要自己一撤走种子上的精神力,黎芝的丹田立刻会被剑罡搅得粉碎。   三天时间,孟贲带着黎芝穿越了整个楚国疆土到达了吴国。这些日子,孟贲算是体会到什么是神仙般的日子,赶路的时候有黎芝加持身形术,晚上的时候有双峰来当枕头,最奇妙的是有一天早上孟贲说口渴,黎芝直接用秘法将自己两对沉甸甸的双峰灌满了人药。   吴国不愧是鱼米之乡,水路四通八达,孟贲背着竹篓上了一条通往越国的商船,黎芝在竹篓内沉沉的睡着。   孟贲给的是大价钱,包下了整整一整条乌篷船,即不显眼,里面的空间也不狭小。   “客官,现在去越国可不安全,吴国上将军孙武正在领兵与越国交战,可要小心啊。”说话的是一个船娘,叫李三娘,皮肤黝黑,做得一手好河鲜。   “是吗?吴国厉害还是越国厉害?”孟贲随口问道,把睡得迷迷瞪瞪的黎芝抱出来。   “当然是吴国厉害了,有上大夫伍子胥和上将军孙武在,区区越国翻手就能灭掉。”李三娘笑道,“这是您女儿吗,真可爱。”   “夫君,芝芝想要爱爱。”黎芝打着哈气,搂着孟贲的脖子说道。   李三娘哼了一声,狠狠把帘子拉上,嘴里嘀咕着:“这么小年纪也下得了手,真是变态。”   “哎呀...对不起了叔叔。芝芝刚刚没有注意。”黎芝俏皮地的说道,稚嫩的脸庞已经被孟贲开出一丝妩媚。   “好了,赶紧休息吧,昨天才把你那里开了,你不是喊着要休息一天吗?”孟贲抱着黎芝,右手轻轻在对方鼻子上刮了刮,说道。   “芝芝想要喝甜汤。”黎芝扭捏了几下,脸色羞红地去抓神兵,最近这两天,她基本上以白色液体为食,颇有些食髓甘味之感。   胡天胡地了一番后,黎芝沉沉地睡着了,之前高亢的尖叫声自然让外面划橹的李三娘听见了。   所以,孟贲一走出船舱,李三娘没有给他任何好脸色,冷冷地说道:“造孽啊,小心折寿!”   乌篷船在河中心,此时日头已经偏向,孟贲被李三娘左一句造孽,又一句折寿给气到了,直接甩了一耳光过去。   “老子做事你唠叨个屁!”孟贲看着这李三娘还有些姿色,直接把她按在穿透,亵裤一边,霸王硬上弓。李三娘开始的时候哭天抹泪,最后舒爽地直哼哼,死死搂着孟贲不放手。   孟贲心中好笑,说道:“罢了,怎么感觉好像是反过来了。”   李三娘腻着声音说道:“跟老娘弄到越国,不收你船钱。守了这么多年寡,今天被你破了身子,你这个冤家,怎么这么厉害。”   “行啊,听说老场子去火气,你也不错,又紧又滑,比小姑娘也不差。”孟贲在那对松软的山峰上捏了两把,惹得李三娘娇嗔不已。   “三娘,别往南走了,吴国水军封路了。”数百米外的一条船上突然有人高声喝道。   李三娘赶紧把孟贲推到船舱内,将污秽大概一收拾,用娇嗔的口吻喊道:“吴大哥,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啊,怎么说封就封了?“一言难尽!”说话的人随着渔船越来越远,如果换做平时,床上的渔民少不得要调笑一番李三娘,但是今天却格外反常。   李三娘掀开帘子进了船舱,一眼就看见正跪在孟贲胯前清理的黎芝。在对比了黎芝那对硕大的木瓜后,她就不再认为对方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了,焦急地问道:“你这冤家还有心思耍弄,接下来怎么办,你说个话!如果你坚持要去吴国,我就舍了命陪你走一遭。”   这一夕之欢还日出感情了?孟贲失声而笑,接着一皱眉头,说道:“你赶紧找一处靠岸,一会儿吴国的水师要经过这里了。”   “你咋知道的?”李三娘愣住了。   孟贲总不能说是自己用透视功能在十里的地方看到的,只能解释道:“你没有看刚刚那条船跟逃跑一样,往咱们的反方向走,要是后面没有船在追着才怪呢。”    第四百三十七章 越女剑阿青   李三娘将信将疑地把乌篷船停到了南岸,还没有等船停稳,在朦胧的月色中,一队庞大的战舰缓缓驶来,仅凭轮廓就可以判断,这些战舰的等级都已经达到楚国主力战舰的水平,整整十六艘战舰所能携带的士卒超过五万人。   战舰的船桨拨动河面,发出震耳欲聋的排水声,舰首飘扬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上面绣着巨大的“越”字。   “是越国来...来偷袭了?”李三年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不是,是吴国水师败了,越国乘胜追击,看目的地是直袭吴国都城姑苏。”孟贲拍了拍李三娘的肩膀,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金饼,说道:“吴国你是待不下去了,这里马上就要变成人间地狱。如果你想活命,不如到秦国去,有缘还能再见,这些钱留着防身。”   李三娘还要说话,面前的男人和他旁边的女孩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仙人...我遇到仙人了?”李三娘瘫坐在船上,随后神色异常坚定地望着西北,仙人说得话一定没有错。   “夫君,我们为什么趴到船顶上?”黎芝嘟着嘴,不满地说道。   “安静些,为夫看见了一些老熟人。”孟贲一脸狰狞,冷笑道。   “既然是熟人,那让他们请客吃饭吧,我想吃红烧猪蹄。”黎芝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也许自从成了神仙后,再也没有机会大块吃R了,如今的黎山老母直接成了一只小馋猫。   孟贲无奈地摇摇头,弹了“小馋猫”一个脑瓜崩,沉声说道:“全部是熟人,也全部是仇人,一窝子全凑齐了。”   通过山河珠扫过旗舰,舰首甲板上的一群人个个熟悉。化名商鞅的鹿邑、女扮男装的权茜、一身铠甲的白猿等等,此外还有几人站在一旁,气势不凡。   黎芝眼神瞬间冰冷,恶狠狠地说道:“我替夫君杀了他们!”   杀气只露了一点点,旗舰人群中的一名青衣女子突然扭头,喝道:“有高手窥伺,谁?”抬手一道青色剑芒刺出,目标直指孟贲。   剑芒来势凶猛,超乎寻常的快。   孟贲不打算显露身份,抱起黎芝,神通咫尺天涯发动,身体下一刻出现在河岸。没想到那道青色剑芒竟然在空中划了一个诡异的弧线,追着孟贲而来。   黎芝怒了,双手交错,娇声喝道:“移山填海,起!”   澎湃的巨浪轰然而动,凭空席卷而起,搅动得整个江面不断起伏。   那道青色剑芒将巨浪斩断,余势尽散,但是战舰中有一个浑厚的男声喝道:“全军戒备,杀!”   “杀!越国万胜!杀!”“杀!越国万胜!杀!”...越国战舰军气凝结,将方圆一里之内的灵气统统驱逐,一条蛟龙形军气在云朵中起起伏伏。   黎芝的法术被打断了,正要再一次运用法力掀翻战舰,孟贲赶紧拉着她躲得远远的。   “好了,阿青,对方已经走远了。”战舰上一名俊朗的中年男子缓缓说道。   青衣女子痴迷地看着中年人,低声说道:“对方是个练气士,不低于人仙层次,如果不尽早除去,恐怕会对攻打吴国产生阻碍。”   这两人中,中年人名叫范蠡,越国上大夫,万人敌武士;女子名叫阿青,白猿的师妹,因为得到上古剑道传承,一夜之间成为武道宗师。以一剑破吴国三千甲士,拯救了吴国于危难之中。   商鞅在一旁摇摇头,说道:“吴国虽败,根基犹在。阿青姑娘是我们致胜的利器,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节外生枝。”   “师妹还是小心些吧。”白猿看着身边的阿青,神色暗淡地说道。   权茜在一边冷眼旁观,并不说话。这个联盟本来就不紧密,大家都是合作关系。她跟着商鞅到达越国,一方面是想考察商鞅此人值不值得投资,另一方,是想见一见新晋级的武道宗师越女剑有多厉害。   结果大失所望,阿青的确强悍异常,但是却钟情与范蠡这个伪君子,心甘情愿为其所用,心有破绽,未来的成就也有限的很。   权茜自从回到人间后,念念不忘的就是报仇,未曾想具体行动还没有施行,孟贲却一日千里,屠圣灭神,把持秦国。现在以孟贲的实力,远远不是一个地下情报组织能解决的。   浩浩荡荡的越国战舰*近姑苏,吴王夫差得知消息后,紧急调动兵马,奈何大部分主力都在吴楚边境上对峙,能抽动的兵马实在有些。而且其他郡县的兵马最快也要三日才能到达姑苏,而越国战舰顺风顺水,一日之后就靠近了姑苏。   姑苏三面临水,商业便利,吴国水师强悍善战,自然无忧。但是越国一朝崛起,吴国战舰不敌,福地就变成了险地。   姑苏城内乱成了一团,庶民百姓争相逃难,吴王夫差直接将唯一生路东门封死,召集百姓登墙守卫。在这样一片兵荒马乱中,孟贲和黎芝进入了姑苏城,两人随便就找了一处客栈住了下来。   “夫君,我们接下来打算做什么?”黎芝好奇地问道。   “你先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来。”孟贲看着黎芝的眼神,就知道她想要了,强忍住揉虐的心思,闪身出了门。   为了给越国添点堵,孟贲直接在姑苏城内发展了三千名寄生种甲士,以他们为根基间接控制了一半城防军。之所以这么顺利,多亏了夫差自作聪明,将伍子胥和孙武调走,而吴国的供奉大多只有千人敌,根本察觉不到孟贲的到来。   回到客栈的孟贲看见黎芝正在啃猪蹄,脸上和手上都是油花,不禁笑道:“怎么没有给我留点,自己都吃完了。”   “芝芝想把身体养的好好的,这样夫君才有人药喝。”黎芝挺了挺胸脯,骄傲地说道:“你跟我说过,王玉婵姐姐的人药有补充武气的功效,我的也一定不差。”   “是...是,我们的芝芝是一头小奶牛,夫君爱死你了。”孟贲将手探进了黎芝的衣服里,上下摸索着,很快奶香四溢。    第四百三十八章 吴越之战   “这日子让我做一个真神仙也值了,不错,不错”孟贲将神兵纳入剑鞘,一起一落好不畅快。一场战一直到第二天一早才宣告结束。   孟贲这边快乐非常,夫差可就要狂了,不仅将所有府库内的东西都搬出来犒赏三军,还亲自披甲登上城墙巡视各方。   “夫君,你以后不要离开芝芝好不好,芝芝会永远听话的。”黎芝满面潮红,伏在孟贲身上,一动也不想动。   孟贲将神兵抽出来,摸了一把一片狼藉的战场,笑道:“那是自然的,以后随我征战沙场,杀人斩将!”   这时候,突然耳边传来店内伙计的狂呼声:“越国人来了,越国人来了!”   噼里啪啦...街上的人都躲进家中,将门窗紧闭,眨眼之间就不见一个人了。   钱塘江是个诡异多变的怪物。刚刚还晴空万里,片刻后乌云滚滚,迅而浓密的垂下来,风浪大起。翻滚的巨浪咆哮着不断冲击着姑苏城墙,海峡处的灯塔在昏暗的天气中闪着点点亮光。浪潮撞击在礁石,出轰鸣般的巨响,一刻不停。吴国寥寥无几的战船全部龟缩进港口,随着浪花摇摇摆摆。   这时候,庞大的越国舰队从西边破浪而出,密密麻麻连成一片,颇为壮观,数量比孟贲见到的时候又多了不止一倍。一个个浪头都被其征服,整支舰队由三十多艘船只构成,当先的旗舰是一艘巨大的战船,船的前面两桅挂栏帆,后两桅挂三角帆。船身的表面全部被钢板覆盖,好似一只狰狞的钢铁怪兽。   船的动力主要由符箓吸收灵气提供,技术来源于墨家和琅琊阁。符箓动机机的制成极其繁复,而且价格昂贵,这一次大战是权茜特意来实验战舰效果的。符箓动机能抽取天地灵气产生庞大能量推进船只行动。   旗舰一马当先破风斩浪,夹杂着一股强悍无匹的气势强劲。船头一杆越国旗帜高高飘扬。   一个巨浪突然滔天而起,足有百米之高,宛如猛兽狰狞的獠牙,直欲将这支舰队全部吞没。阿青一跃出现在船头甲板上,纤细的腰身看起来弱不禁风。   阿青右手朝天一撑,腰间的竹剑爆出青色的晕光。天地间无形的气劲凝聚在一起,最终化为了一柄巨大的光剑。剑身上雷光隐现,噼里啪啦响彻云霄,此剑一出,天地为之一肃,沉重的压力让人窒息。   “夫差受死吧!”阿青一声娇喝,胳膊重重地挥下,光剑迸出刺眼的光芒,青光漫天。由无形气劲形成的大剑转瞬消失,转而形成一道粗大的青色光柱,巨浪立刻被打穿,钱塘江面立刻破开一条宽阔的大道。无论是多大的风浪,立时便被镇压。“越国复仇就在此一战了,士卒们,杀!越国万胜!”范蠡宏亮的声音如炸雷般在天空中回荡,豪迈的气势将天地之威也压了下去。   “哦!越国万胜!”   “越国万胜!”“吼!...!”船上的越国水兵舞着锋利的战刀,疯狂地应和着,就像一群现猎物的饿狼。   “拉起风帆哦...哦,加把劲哦!”各船的船长指挥起水兵们加紧动作,一时间,气势高涨,在旗舰的带领下,船是越来越快。   孟贲和黎芝站在姑苏城墙的上的一处哨塔上,两人都换上了全套的吴兵军装,哨塔周围都是寄生种甲士,短短不到百米的城墙完全是由孟贲做主。   “夫君,我看那个女的还厉害,一定要先对付她!”黎芝念念不忘昨夜的一剑之仇,恨恨地说道。   “会有机会的,先看看越国有什么手段再说。”孟贲把玩着黎芝那对丰满,眯缝着眼睛静静等待着战局拉开。   整个姑苏城陷入一片死寂当中,站在城墙上的守卒们大多数瑟瑟抖,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些算得上高级将领的人凑在一起商量着对策,七嘴八舌中得出一个共识,只要守住三天,就可以等到孙武上将军和伍子胥上大夫回援,换而言之,如果守不住三天,姑苏城破,吴国必灭。   吴国上大夫狄甲鹏临危受命,成为守城上将军。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将军在这一刻竟然出奇的镇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越国只会用一些阴谋诡计,论起实力比吴国差得太远了,这三天里,咱们一定要齐心协力!”   众将士受到狄甲鹏的感染,终于镇定了下来。其中有一人嘟囔着:“应该先杀了越国进贡的两名妖女,要不是有她们迷惑君上,绝对不可能给越国偷袭的机会!”   “对,说得没有错!”许多人听了之后连连点头,表示要先除妖女。   狄甲鹏却不赞同,说道:“如果单凭两个女流之辈就能蛊惑君上,那未免自欺欺人了,说到底还是我军大意轻敌所至,战场上丢失的要在战场上找回来!”   “诺!任凭上将军驱使!”众将士异口同声地喝道,低落的士气开始回升。   越国战舰将姑苏城临水的三面团团围住,弩炮齐,将吴国港口残余小船全部扫荡一空,然后不紧不慢地将越国士卒放下船。   整整五万步卒将姑苏城唯一的6地城门堵住,剩下的五万士卒分散在战舰上随时出击攻打剩下的三处水门。   越国士卒出乎意料的多,这让缺兵少将的吴国陷入了尴尬,他们必须尽快调整部署,赌中对方的主攻方向。   孟贲可不能让狄甲鹏等人像瞎猫一样乱撞,于是一名伪装成斥候的寄生种甲士满身泥土,狼狈不堪的来到狄甲鹏面前说道:“启禀上将军,我探得准确情报,敌军第一波要攻我方南门,三路水师只是佯攻!”   “好,辛苦了,如果情报准确,计你大功一件!”狄甲鹏有些感慨地拍了拍寄生种甲士的肩膀,对身边的将领说道:“让他下去好好休息,国难显忠贞,如果吴国上下都是此等勇士,如何怕那越国偷袭!”   “上将军说的是!”众将应和道。    第四百三十九章 趁虚而入   有了孟贲的山河珠做情报支持,吴国守军虽然只有一万多人,但是也足够防守一面城墙。狄甲鹏老成持重,将其他三面城墙都安放了两个营,以防不测,自己亲自坐镇南门。   轰!轰!越国战舰开始用投石机投放火油弹,一枚枚如雨点似的砸在姑苏城内,火光四起,浓烟滚滚。   “上将军,末将自请前去灭火!”一名吴国偏将焦急地说道。   狄甲鹏摆摆手,眼睛死死盯着城墙下纹丝不动的越国步卒,沉声说道:“不去管它,千年姑苏城,城墙高大足可比拟大周国都,而且全部是由青石构成。任他火油弹烧一个月都烧不破!只要谨防南门就可以了。”   “上将军英明!”   半个时辰后,越国停止了火油弹的攻击,南门外的越国步卒开始有次序的投入战场。越国缺少精铁,士卒身上穿的大部分都是千层兽皮硝制的皮,不过这样的防护力抵挡住吴国的箭矢是足够了。   吴国制作的弓箭S程只有八十步,只因缺少鱼胶和牛筋,偏偏这两样只有越国才大量产出,吴国与楚国和越国同时交恶,再经过多次大战,库存早已紧缺。   这奇袭之策出自商鞅的手笔,再加上琅琊阁的情报,自然将敌我双方判断得极其精准。在付出了几百人的伤亡后,越国成功接近了吴国城墙。   人数过万,无边无际,更不要说五万大军的冲锋。   孟贲搂着黎芝在城防鼓楼内一边熬着蘑菇汤,一边听着外面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两**气弥漫战场,使得黎芝格外不适应,一身术法只剩下不到两层,危机感本能的促使她紧紧贴在孟贲身边。   锅里面不光炖着蘑菇还有半只兔子,香滑的甜汤加上鲜嫩的兔R,黎芝翘首盼着快点好,一支箭矢穿透钟楼奔着黎芝S来。   孟贲轻轻吐出一口气,将箭矢吹歪,箭镞斜着钉入墙壁上。   黎芝一脸幸福地开始享受起午餐的时候,外面惨烈的攻城战正是打响了。从越**队本阵中响起了凄厉的攻城号角,接着就是震天动地的战鼓声。   之前的越国步卒只是敢死队,目的是在城下设好登城梯。越国第一阵就出动了最精锐的剑士,手中长剑舞动,吴国的箭雨根本伤不到分毫,第一个冲上姑苏城的越国剑士没有站稳就被吴国武士斩杀了,但是越国剑士登城的速度十分迅猛,普通的吴国士卒根本不是对手,惨叫之声此起彼伏。   “简直是一群废物!”孟贲摇摇头,也不知道孙武引以为傲的吴国甲士究竟是什么样,但是眼前的守军绝对是废物中的废物。   心思一动,五百寄生种甲士奔着缺口就涌了过去,以悍不畏死的精神和超乎常人的力量硬是挡住越国剑士们步伐。当狄甲鹏带着援军感到后,锋锐受挫的越国剑士一下就被赶了下去。   越国本阵中的商鞅看到这一幕,眉头顿时紧皱,对身边的权茜说道:“你确定孙武已经带走了吴国全部甲士吗?”   “十分肯定!楚国来势汹汹,非吴国甲士不能应敌,至于吴国禁军早已被伍子胥带走去镇压叛乱了。”权茜的脸色也十分不好看,做情报的最怕失误,尤其是战场情报尤为如此。   “也许只是吴国贵胄的私人甲兵,人数应该不会太多。”商鞅宽慰地说道,心中不知为什么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他们两个人只是作为参谋客卿存在,具体指挥战斗主要是靠范蠡。   范蠡处变不惊,下令旗舰投掷石弹支援攻城士卒。只有利用符箓灵气才能使投石机打出超远的距离,同时还能保证精确。   舰首的投石机开始吱嘎吱嘎转动,接着砰然炸响,一颗颗打磨光滑的石弹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直砸上姑苏城墙。石弹与坚固的城墙一接触,便碎裂成无数碎片。   在调整了投石机的角度后,剩下的几十枚石弹无一例外的落在了吴国守军的头顶上。石弹所过之处,无一例外是一片血R泥浆,稍微擦上一点也是骨折断腿。   姑苏城墙上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就见一名身披重甲,浑身血迹的吴军将领冲出来,高声喝道:“越国狗贼,我跟你们拼了!”   手中的巨斧举起,全身迸发出刺眼的黄色武气,与天相接,头顶三尺浮现出一座钟形命格。   这名吴军将领激发了命格,身为百人敌武士却在短时间内有了千人敌的实力。巨斧挥舞,黄色武气的透过斧刃挡在半空。   所有石弹全部化成石粉,危机立刻缓解。吴国守军士气大振,残存的弓箭手开始S箭反击,将第二次冲锋的越国剑士挡了城墙之外。   只过了一碗茶水的时间,那名吴国将领就支持不住了,越国的投石机刚刚停止发S,他的胸膛一阵起伏后,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就扑倒在城墙上。   狄甲鹏痛苦地闭上眼睛,沉声说道:“孙振国将军不能白死,,传令下去,杀敌一人赏金一两,杀敌两人封田十亩,杀敌三人封爵受赏!”   “可是上将军,这还未经君上许可啊,私自变更军中律法可是大罪!”中军司马拱手说道。   狄甲鹏指着下面陷入苦战的吴国士卒,厉声喝道:“国都没有了,要那些吃不了,喝不了的俗物做什么?君上要是不同意,就用我自己的家财来出!中军司马,听令!”   中军司马无奈只能下去传达狄甲鹏的命令,得知杀敌重赏,吴国守军的士气一下飙升,涣散的军气凝结在一起竟然有了压过越**气的迹象。   双方开始以姑苏城墙为战场展开了死斗,到处都是惨叫声,到处都是厮杀声。越国剑士伤损过半,又一波攻击已经宣告破碎,反观吴国守军却勇猛如虎,势不可挡,将全部越国剑士赶下城墙。   越军上下都惊讶了,他们没有想到情报中提到的老弱守军竟然能还这么强的战斗力,范蠡看了看天色,下令鸣金收兵,结束了今天的战斗。    第四百四十章 天下第一美女   双方开始以姑苏城墙为战场展开了死斗,到处都是惨叫声,到处都是厮杀声。越国剑士伤损过半,又一波攻击已经宣告破碎,反观吴国守军却勇猛如虎,势不可挡,将全部越国剑士赶下城墙。   “为了吴国,杀啊!”   “我们的家中妻儿都在城内,绝对不能让越国贼子破城,大家加把劲啊!”   “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是我等夙愿。今日有敌无我!”......吴国战士们迸出最后的铁血之气,成为了压垮越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越军上下都惊讶了,他们没有想到情报中提到的老弱守军竟然能还这么强的战斗力,范蠡看了看天色,下令鸣金收兵,结束了今天的战斗。   夕阳西下,尸体残肉布满了整座姑苏城墙,兵刃与弓弩随处可见。吴国守军筋疲力尽,很多人没有来得及吃一口饭,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吃不上饭只是对一些普通人,孟贲在鼓楼内吃得好,睡的香。被征的黔庶民正连夜整修城墙,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孟贲正搂着黎芝在休息,突然眉头一皱,眼睛看向了王宫那边。虽然气息一闪而逝,但是他还是感应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那是属于他种下白金剑罡,从力量上推断应该属于草原妇人阿巴亥的。   孟贲低声对黎芝说道:“你乖乖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如果有人上来,无论什么人直接杀掉,千万不要有任何留手,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芝芝等夫君回来,不过可要早一点啊”黎芝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又沉沉地睡着了。   “放心,我去去就回。”孟贲的身形一闪,咫尺天涯把他送到了吴国街道上。不到十个呼吸,就进入了吴国王宫内。   “难怪感应不到施夷光和阿巴亥的精神力,原来有王气笼罩着,可惜还是被我给现了。”孟贲冷冷一笑,这里的王气虽然浓厚,但是缺少高手主持,对于他这种武道宗师来讲可谓是进退自如。   王宫内冷冷清清,没有几个人,大部分禁军护卫都去了城墙,所以宫内守备格外松懈。   孟贲凭借着山河珠一点点将王宫范围缩小,排除可以看透的房间,有三个地方最可疑。   在东南角落的一个房间里,孟贲找到了施夷光。屋内烛火通明,美少女赤着身子平躺在床上,全身上下到处是鞭子打伤的痕迹,凭借对白金剑罡的感应,孟贲知道还没有哪个男人在他后面上车,心里的膈应就少了许多。   孟贲悄无声息地进了屋子,微微出一点脚步声。   “你们不用再用刑了,我是什么也不会说的!该知道的,阿巴亥都告诉你们了,我知道的并不比她多。”施夷光闭着眼睛,声音有些嘶哑。   孟贲有些小感动,伏下身子,将自己的神兵顶入了熟悉的战场。突然收到刺激的施夷光全身紧绷,刚要大声呼喊,但是却突然笑了,喜悦的泪水顺着她的眼角划过下来。心爱的男人来救他了!   “孟郎!”施夷光喃喃自语地说道,身子向上弓起,睁开眼果然是自己的男人。多日来的酷刑使得施夷光此刻迸出格外的热情,同时心里也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刺激感,娇声说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你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孟贲嚣张地笑道。   一男一女足足用疯狂了一个时辰才结束战斗,施夷光得到孟贲的滋润,不仅没有半点疲倦,反倒是神采奕奕。   孟贲担心黎芝那边会有什么情况,于是用被单裹着施夷光回到了钟楼。   黎芝好奇地看着施夷光,拍手笑道:“真好,以后有一个姐姐陪我了。”   “孟郎...这位是?”施夷光见了黎芝吓了一跳,本以为是个稚童,但是对比了一下彼此的山峰,喟然一叹,不知道自己男人哪里找来的极品女人。   “我是夫君的小妾,姐姐好。”黎芝甜甜地说道,然后面朝孟贲委屈地说道:“夫君快喝,芝芝涨得疼。”   “咳咳......夷光,我回头跟你解释一下。”孟贲挠了挠头,任由他英雄盖世,在某些场合还是难免尴尬,轻轻一挤,果然射出几股白花花的人药,本着不浪费的原则说道:“你姐姐也渴了,剩下的给她喝,好不好。”   “好。”黎芝点点头,甜甜地说道。   “我...”施夷光原本打算拒绝的,但是看向黎芝期待的眼神,只有轻轻吸了起来。   黎芝满脸通红,小嘴微张,出“嗯嗯”的声音,笑道:“姐姐比夫君要温柔得多,我喜欢姐姐。”   孟贲无奈地摇摇头,他本来还打算问一问吴国的情况的,眼看两女的样子,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   又是一场春风春雨过后,黎芝没心没肺地抱着孟贲的胳膊又开始睡觉,而施夷光则小声讲起了她被掳走后的经过。   越国本来打算利用施夷光身上的灭国妖女光环来降低吴国的气运,没有想到阿巴亥身上的灭国妖女光环更强大。于是,勾践立刻令人把两女送进宫去。   吴越之地出美女,多得是像西施这种纤瘦高挑的美少女,施夷光长得再美丽,放在美女如云的吴国内宫中也显不出来。   但是阿巴亥则不同,极具草原风情的美妇人一入宫就独得吴王恩宠,哪怕因为白金剑罡的限制不得走大路,但是每天走股道也让夫差大呼刺激。   “呵呵...如果在我那个年代,如果听到这样的故事,那些老学究恐怕都要疯了。”孟贲面色古怪的听完后,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阿巴亥间接保住了施夷光的清白。   阿巴亥将孟贲出卖了,这一点没有出乎孟贲意料。反正这个女人所知也不多,也许有人会猜到自己去过犬戎,但是绝对想不到自己已经掌控了犬戎一半势力。   孟贲搂着施夷光正打算接着说话,就听见外面乱哄哄的,有吴国将领四处跑动,高吼道:“有刺客入宫,王妃遇刺,三军将士小心戒备!”    第四百四十一章 为情所困的白猿   阿巴亥将孟贲出卖了,这一点没有出乎孟贲意料。反正这个女人所知也不多,也许有人会猜到自己去过犬戎,但是绝对想不到自己已经掌控了犬戎一半势力。   孟贲搂着施夷光正打算接着说话,就听见外面乱哄哄的,有吴国将领四处跑动,高吼道:“有刺客入宫,王妃遇刺,三军将士小心戒备!”   “看样子阿巴亥死了!”孟贲狞笑道,难怪白金剑罡会无故发动,只是不知道谁这么大胆。   “啊!”一声惨叫骤然响起,接着有人高声喝道:“杀!”   孟贲皱起了眉头,那股凌厉的剑气直冲自己的方向来了,立刻用精神力C控寄生种甲士扑上去阻拦。   整整三千寄生种甲士,列队将那道剑光包围。剑光一撤,露出一个手持竹剑的俏丽女子,正是武道宗师阿青。   “你们不是我的对手,不想死的统统闪开!”阿青一甩竹剑,将剑身上的血迹弹开,竹剑再次恢复了翠绿模样。   “杀了此女,赏万金,封爵!”狄甲鹏站在不远处,指着阿青喝道。他现在明白了越国敢于偷袭吴国的关键了,一个万人敌也许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但是一个武道宗师就足以掌控整个战场。   “我先了杀你!”阿青凤眉一挑,身子如风半朝着狄甲鹏而去。   孟贲本来做好了跟阿青硬碰硬的打算,但是没想到对方竟然放弃了逃跑路线,反而朝着吴军主将杀去。   “夫君,怎么办?”黎芝满脸杀气地问道,手中的霹雳雷霆闪烁不停,让人望而生畏。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么蠢的武道宗师还是第一次见到!“孟贲冷冷地笑道,武道宗师只有在重兵保护下才能发挥的最大威力,以自身无敌的武力作为锋锐破敌斩将,凝聚军气。   很少有武道宗师肯自陷绝境,因为军气不光能驱散灵气,也能压制命格。杀得了千人,杀不了万人!   两军对阵死亡的冤魂都会消散,因果会平摊在每一个士卒头上。比如孟贲带领一万甲士对阵,自己一个人杀了对方一万人,但是天道会将因果平摊,理论上孟贲只用承担一个人冤魂之力。   场中的阿青显然不明白这个道理,竹剑翻飞,尸横遍野。青色的武气时而入春雨漫天,时而如狂风席卷,能将杀伐之剑舞动得如此美丽,简直匪夷所思。   城下的越军这个时候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一声长啸后,越国士卒开始出营,连夜攻城,目的在于接应阿青平安返回。   狄甲鹏眼看如此,越是不肯放过阿青,用整整一万士卒将阿青围了个严严实实,其中的主力就是悍不畏死的寄生种甲士,在他们的带领下,吴国士卒士气高涨,踏上送死的道路也在所不惜。   整整八百吴国士卒用鲜血阻拦住阿青,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血腥之气,阿青的竹剑也被染红了,动作也有了一丝迟缓。   “破灭之风!”   “烈阳之刃!”两名吴国武士爆发了命格,舍命攻来,一剑一刀,直袭阿青脖颈。   “你们以为凭借这种低等命格能奈我何?”阿青一声娇喝,头顶三尺处一柄翠绿色短剑命格卓然生辉。强悍的武道意境直接击溃了两名吴国武士。   竹剑轻轻松松地划破了他们的脖颈,喷出的鲜血洒在阿青的裙角。   这样惨烈的景象不仅没有使其他人退去,反而更加激起了吴军们的壮烈。   “找死就成全你们!”阿青手中竹剑一指天空,无形的力量搅动天地,翠绿色竹剑散发着青色光芒,蕴含的力量越来越强。   就在这个时候,阿青很突兀的感觉到自己仿佛被什么人给盯上了,手脚也似乎不怎么灵活,好像被什么东西扯住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不禁让她微微皱眉。   刚刚准备将自己的武道秘技挥出,头顶上传来了一声闷雷,别人听了没有什么反应,但是落在阿青耳中却比任何声音都来得震撼。   天道怒了!不仅是阿青所动用的力量超过杀劫允许的上限,而且千多人的死亡的因果直接使得雷劫之威上涨了一倍。   当初连地仙剑身曹秋道都要望风而逃,而阿青这个初出茅庐的武道宗师竟然想要硬抗。   阿青不躲不闪,举剑直刺天际。一道比水桶还要粗的霹雳落下,接着是漫天的雷声。   “师妹,接不得!”白猿大惊失色,刚刚登上城墙的他本能的祭出命格,一闪身出现在阿青与雷劫的中间。   雷劫不会因为白猿的出现而改变目标,蕴含天道意志的雷霆毁灭了白猿的命格,同时也将其R身烧成炭状。可怜一代高手为情所困,牺牲自身以保全情人。   雷劫的威力被削弱了七成,剩下三层砸在阿青的命格上,谷神也同时受创。   “师兄!”阿青眼见白猿死在自己眼前,心痛交加,再加上雷劫临身,直接喷出一口心血,身子摇摇缓缓倒在地上。   越国本阵中,范蠡狠狠把手中的令旗往地上一摔,喝道:“退兵!”   “可是上将军,阿青将军还在敌营之中,不如再等等?”一名偏将焦急地说道。   “不听号令,擅自行动!活着回来也要受到军法,灭吴的时机已失,撤!”范蠡断然说道,他心中暗暗后悔,不该将写给施夷光的情书让阿青看到,没想到这个蠢女人竟然不管不顾地去行刺。   看着劫云散去的天空,商鞅也喟然长叹,说道:“我现在真的怀疑,是不是上天真的在帮孟贲,如果这一次越国能顺利灭吴,整合水师就可以经由汉水直袭越国福地。千载难逢的时机,竟然毁在一个女儿家的小心思上。”   “男女之事不是一言可以说得明白的,这次没有机会还有下次。刚刚得到消息,伍子胥的大军回转,已经在路上了。”权茜也是分外不甘心,但是她十分看得开,这次没有机会还有下一次。   叮叮!!!越国鸣金的声音响起,越国剑士们沮丧地开始后撤,有条不紊地踏上战舰。    第四百四十二章 越国败退   “越国人退了!万岁!”   “我们胜利了...”   “我们胜利了!....”城墙上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所有士卒开始情不自禁地将手中的兵刃扔起,或者互相拥抱跳跃。   狄甲鹏志得意满地捋了捋胡须,指着倒在地上的阿青喝道:“来人,给我把此人立即处死!”   “上将军,人才难得,要不要请示国君?”中军司马踌躇了一番,问道。   “此女杀了王妃,重伤君上,自然是非死不可!无需多言!”狄甲鹏断然喝道,他更担心的是吴王好色心起,想要尝一尝武道宗师的味道。这就好比老鼠找猫当三陪,找死!   中军司马点点头,刚要说话,脑袋就像西瓜一样被炸开了,碎裂的骨头渣四处溅射,威力足以媲美箭矢。   “你是什么人?”狄甲鹏皱起眉头,定神一看,躺着的青衣女子旁边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少女,一个是体态雄壮的大汉。   这两人就是孟贲与黎芝,施夷光被塞进了山河珠内。本来孟贲都打算走了,但是黎芝坚持要把阿青救走,施夷光同情心作,也是这个意思。   孟贲傲然一笑,喝道:“法天象地!”整个人开始膨胀,四周的空气禁受不住澎湃的压力,竟然扩散出一圈又一圈气浪。霸道滔天。   五帝龙拳!只有这一拳!轰隆隆...整个天地仿佛只有这一拳身影   孟贲的右拳挥出,五彩巨龙硬是在密密麻麻的吴国士卒中轰出了一条通道,由于威力太大,被五彩巨龙正面击中的人直接就气化了。   “这人是魔鬼,快跑啊!”   “好厉害,不是对手!”   “救命啊...这个人是谁啊!天要灭我吴国吗?”   ......越国士卒惊慌失措地往后撤,这一拳带给他们的震撼实在太大了,远比阿青的美丽剑技更恐怖。   “不许退,我们已经击败了一名武道宗师,那就能击败第二个。我看他也不过是一个万人敌,有什么好怕的!”一名吴国千人敌将领冲出来,手中神兵骤然爆一层白色武气,照着孟贲脑袋就往下砍。   其他的吴国士卒面面相觑,也都跟着一股脑往前冲。   但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刚刚还在一起浴血奋战的袍泽会突然反叛,亮晃晃的兵刃刺进肚子里,割破喉咙后才反应过来。   寄生种甲士之间十有感应的,但是其他吴国士卒没有,骤然生变让人猝不及防,许多士卒为了自保不得不惊恐地挥动着刀剑。最令军中将领感到恐惧的营啸生了!   孟贲的头被狂风吹得四散开,在风中不断翻滚,仿佛是一头威武的雄狮。左手搂着黎芝,右手呈掌刀。朝着那名勇敢的吴国武士就劈了下去。   白金剑罡附着在龙牙斩上,呼啸而出,似将空气斩开。   那名吴国武士就感觉自己好像被风出过一般,身体一凉,一条血线从脑门到会阴直接被分成两倍,噗呲!鲜血冲天而起。   “神通外放,又是一个武道宗师!”狄甲鹏脸色阴沉,现如今天下人都知道,能顺利使出神通的就只有武道宗师了,大争之世,天下不断有强者涌出。吴国没有武道宗师,却有一名顶尖人仙,兵家孙武!   “可恨孙武上将军不在,否则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狄甲鹏目送着远去的孟贲,将右手狠狠在墙垛上砸了一拳。   “报!国君醒了,要见上将军!”传令官跑上城墙,跪在地上喝道。   狄甲鹏一甩战袍,喝道:“且待老夫平定乱军再说!”   一个时辰后,姑苏城墙恢复了安静,到处都是残肢断臂,人头满地滚,战旗躺在地上无人问津。从远处的天尽头,一杆高高飘扬的吴国大旗出现了,上大夫伍子胥带着援军星夜兼程赶回来,迎接他的只有冰冷的城墙和染血的大地。   孟贲一手搂着阿青,一手搂着黎芝趁着夜色上了一艘前往楚国的商船。自船主以下整整五十人人,有三十多人成了寄生种,剩下的爆体而死。   孟贲堂而皇之地霸占了这条商船,阿青依旧昏迷不醒,为了以防万一,孟贲用白金剑罡钉在了她的丹田处。   从山河珠出来的施夷光笑道:“郎君今日怎么做起了正人君子了?须知对付女人最好还是夺其身心,那她肯定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休要胡说,这可是武道宗师,犬戎的天可汗兀邪就是一名武道宗师,纵横天下无人能制。我还想多活两年呢!”孟贲眼睛一瞪,沉声说道。如果阿青没有心上人,自己说不定真的会立刻下手,但是现在不同,后果实在难以预料。   施夷光笑道:“郎君糊涂了,再厉害的女人也还是女人,你尽管听我的话,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她那心上人不要她了,天下之大她又能去哪里?”   这一席话让孟贲又开始犹豫了,但是黎芝的手脚却十分麻利,三下五除二将阿青剥成了一只小白羊。   阿青的相貌绝对称不上美貌,只是两对剑眉显得英气逼人,身材瘦弱得如同麻杆,以孟贲的经验看来,看样子还没有被范蠡得手。   孟贲眼见如此,也就不再矫情了,分开阿青的双腿,   昏迷中的阿青眉头紧蹙,鼻息也开始粗重了,一个时辰后,战斗结束。   孟贲刚刚躺下,旁边的黎芝早已移动着小臀,朝着依旧坚挺的神兵坐了下去,最后的工作由施夷光收尾。   孟贲也没有去管阿青,四个人大被同眠,也不知道谁搂着谁,都开始睡觉。这等齐人之福怕是只有孟贲能享受得到了。   第二天一早,孟贲睁开眼睛就听见了一阵压抑地哭泣声,施夷光正极力安抚着阿青。   堂堂的武道宗师的意志竟然这般脆弱,这是让孟贲始料不及的,也许施夷光站在女人的角度看得比较透彻。   阿青自小生长在深山之中,很少与人接触,跟白猿只有兄妹之情而无男女之意。范蠡长得相貌堂堂,自然第一时间就走进了少女的心扉,但是没有想到一腔热情都付之东流,反而换得对方无情的抛弃。    第四百四十三章 大周秘境开启   第二天一早,孟贲睁开眼睛就听见了一阵压抑地哭泣声,施夷光正极力安抚着阿青。   堂堂的武道宗师的意志竟然这般脆弱,这是让孟贲始料不及的,也许施夷光站在女人的角度看得比较透彻。   阿青自小生长在深山之中,很少与人接触,跟白猿只有兄妹之情而无男女之意。范蠡长得相貌堂堂,自然第一时间就走进了少女的心扉,但是没有想到一腔热情都付之东流,反而换得对方无情的抛弃。   阿青知道搂住自己的就是“情敌”施夷光,但是偏偏心中提不起一点恨意,心若死灰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黎芝倒是没有觉得什么,吸溜吸溜为孟贲进行着早安咬,盼望着能挤出一管热“白粥”来解解馋。   “我不做任何人的女人,但是我可以做你的剑,为你杀人!”阿青突然抬起头,声音冰冷刺骨。   孟贲摇摇头,说道:“我只相信自己的拳头和手中的刀,我有成千上万的虎狼勇士争着当我的剑锋,要你何用?”   “好!我做你的女人,也做你的剑!”阿青眼眸中划过一丝精光,但是右手突然抬起,五指在脸颊上狠狠抓下,顿时鲜血四溅。本就不甚美丽的脸,顿时鲜血淋漓的,五个爪印留在脸上。   “你疯了,这是干什么?”施夷光赶忙替阿青包扎伤口,嗔怪地看了孟贲一眼。   “这样的我你还会接受吗?”阿青似无所觉,只是木呆呆地看着孟贲。   孟贲直接用行动表示直接的想法,将其掀倒在床上,神兵出鞘,奋力冲杀。   阿青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娇躯却瘫软地如同面条一般,这表明算是初步接受了孟贲作为自己的男人存在,起码比忘恩负义的范蠡要强得多。   两人都是武道宗师,体力强悍,战力持久。不仅床上的交流受益匪浅,就连床下的实战也是互印所长。   阿青擅小巧,以速度为先;孟贲势大力沉,以力为尊。两人按道理各有千秋,但是孟贲掌控秦国和数十万虎狼之师,命格气运要强过阿青数倍,而且有望冲击武圣境。但是阿青的武道之路却已然走到尽头,速成的武道宗师终究根基不稳。   孟贲身边聚集着一名地仙和一名武道宗师,只要他有心,足以斩杀世上任何一名中土诸侯,但是这般强大的感觉没有体味多久,有一个惊天的消息传来。   周朝的秘境将无限制开放,月光透过秘境内,可产出千年帝流浆。帝流浆又称月华精气,其形如无数橄榄,万道金丝,草木受其精气立地化妖,狐狸鬼魅食之能显神通。   但这一次的帝流浆格外不同,能使影武士突破成为百人敌,能使万人敌突破成为武道宗师,但是偏偏对武道宗师没有用处。这个消息一出,整个中土的武士都往岐山赶去,其中混杂着各路牛鬼蛇神也不在少数。   孟轲传来消息,秦国朝堂上下都有武士将领请辞,要去岐山秘境寻找突破良机。   孟贲沉思良久,让主持朝政的孟轲直接贴出告示,任凭去留,然后用最快速极其奢侈的用挪移符赶路,两天后回到栎阳。   经过一夜的休整,阿青作为护卫将军,孟轲作为使节带着一票秦国武士浩浩荡荡地向岐山开去。牛郎、燕骠、白如、王玉婵等人都得到命令,安心地整顿部曲,因为帝流浆可用暖玉保存,以孟轲的人仙实力和阿青的武道宗师,一定能从中分取最大的一块蛋糕。   车马辚辚,秦国出离石要塞直入魏境,手持秦国使节权杖,无人敢拦。现在的秦国早已不是当初的三流小国,而是打败了魏国的一流虎狼强国,尤其是孟贲麾下的虎贲军更是让人闻风丧胆,声势渐渐有压过当年尹吉甫的趋势。   阿青自从出了栎阳,在马车里就被孟轲得手了,一方面孟轲是孟贲的第二元神,两者是一体两身,第二方面却难以羞耻,是女人都抵挡不了孟轲的风姿俊秀。阿青本质上也就是个乡村俗女,自然也不能例外。   一路上,马车不时摇摇晃晃,好半天才停息。   阿青搂着孟轲,问道:“帝流浆只对武士和精怪有用,你去了会不会成为众矢之的,要知道以人仙的实力,那群万人敌武士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我已经得到消息,诸子百家有五名人仙打算强行进入秘境,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甚至怀疑这是大周朝的一个圈套。”   “圈套?”阿青不解地问道。   “你想一想,如果这群武士全部死在秘境当中,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整个中土诸侯国都会衰败,武士秩序将彻底崩塌,但是一旦成功了,练气士必然会遭到疯狂的报复。”阿青缓缓地说道,她心中一痛,突然又想起了自己的初恋范蠡。她知道以范蠡的为人,一定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秦国使节的车队刚刚通过魏国边界,阿青就提出告辞,先一步回到栎阳。她心结未解,实在不想和范蠡碰面。   孟轲无奈之下,只好孤身一人上路。时间紧迫,据说已经有一批武士先进去了,目前还没有消息传出来。   周王室对岐山秘境把控严密,非武士根本连靠近都不可能,所以寄生种锦衣卫只能徘徊在秘境外眼巴巴看着。   再次回到岐山,孟轲感慨万千,这里未经过战火侵扰,依旧是一片繁华。岐山历经千年建设,是中土最大的国都,城墙高千丈,内有国人千万,只是立在城门前就会让人感到窒息。   孟轲代表秦国出现,着实让不少人吃惊。强悍的秦国甲士一步步踏入岐山,大周国人们那一点点可怜的自尊心也被打破了。   亚圣孟轲风姿绝顶,秦国武士气势威猛,宛如朝阳初升。反观周朝国人,虽然依旧欢声笑语,但是明眼人都看出大周已是日暮西山,时日无多了。   “呜呜...”悠长的号角声代表了大周朝的至高礼节,即是承认秦国的地位,也是对儒家亚圣的一种尊重。    第四百四十四章 入秘境   大周朝现在还是名义上的天下共主,天子六军尚算完整,对抗任意一国都有胜算,所以岐山的王气最盛。   孟轲坐在轺车之上,顿时觉得周遭空间变得粘稠无比,再也感应不到一丝灵气的存在,抬眼望去,一大队骑兵已然开出城门。   大周战旗在大风中猎猎作响,骑兵身上的甲胄也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亮光,一派堂堂正正的王者之师的形象。   “华而不实,天子六军越来越颓废了。”孟轲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眼前的军队看似雄壮非凡,也就只能唬住外行人。   “恭迎孟子大驾光临!”姬宫湦一马当先迎了出来。朗声说道。   “太子客气了,在下受秦王之邀,作为使节出使岐山。只为领略风土人情,其他事情与我无关。”孟轲仔细观察着姬宫湦,心中一凛,对方得到自己儿子的躯壳后,竟然武道更上一层楼,大周太子之位对气运的加持显然让其受益匪浅。   姬宫湦眉头一挑,笑道:“久闻孟子学究天人,为儒家亚圣,在下一定好好请教。”右手摊开做出请的手势。   哗啦...大周骑兵分列两边让出一条通道,非寄生种的秦国武士中有不少人面露惧色,原本坚定的信念在这一刻也动摇了。   孟轲点点头,让寄生种甲士赶车向前,姬宫湦陪在车旁边。   “这一次各国均有重臣前来,为何秦国仅有百人敌武士,要知道这次秘境开启可谓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姬宫湦看似无意地说道。   “秦国地处偏僻,与中土诸侯素无可比之处,人丁稀少,武士就更少,难以经得起挥霍。”孟轲说道。   “当今天下谁人不知道武安伯孟贲勇猛无敌,被誉为天下最强上将军,有他在秦国一日,谁敢说秦国弱小?”姬宫湦哈哈一笑,说道。   两人在通向使馆的这段路上聊了起来,孟轲也从中打听到了关于秘境的一些情报。   那处秘境夹在洪荒与中土屏障之间,有些类似于九幽之地的存在,只是面积不大,而且规则也不完全。   在秘境当中,武士的神通与练气士的法术都无阻碍,可以任由施展。那里是脱离天道视线的一处地方。   根据姬宫湦所言,秘境就位于岐山下,所有人都可以畅行无阻,任意进入,但是想要出来却必须等到一个月后,秘境关闭了才可以。   孟轲听到这里就可以断定这次秘境之行有问题,他来之前已经打探过,历年秘境开启从未过七天,而且限制了修为和随身物品,进出口守卫森严,这跟姬宫湦所说的完全相反。   孟轲怀着心事,住进了使馆,除去寄生种甲士外,其他的秦国武士们任由他们行动,想提前去秘境的就去,不想去的就待在使馆里。   不大一会儿,刚刚还乱哄哄的使馆就重新恢复了安静。   夕阳西下,月落柳梢。孟轲一个人躺在床上,他拒绝了周王姬静的宴请,选择一个人静静地调养休息。   大周底蕴深厚,难保不会有人看出他第二元神的身份。   夜风清凉,一阵微风吹入房内。   孟轲神游出窍,将化为清风的敖青一下揽在怀中,笑道:“你怎么来了,这里可不是汉水神域,小心被本地神袛现了。”   “你个没有良心的冤家,且不说过了多久你没有来看我,就单说这次帝流浆出世,你就不该忘了我。”敖青嗔怒道。   孟轲挠了挠脑袋,说道:“这一次的事情实在麻烦,周朝弄得秘境,我总觉得有问题。你还是不要去了,我有暖玉在身,一定给你留充足。”   “好啦,我也没生气,也并不打算真的下那处秘境去,只是石矶一定要当场饮用帝流浆才能完成幻化人身,所以我这一次是专门带它来的。”敖青一招手,石矶化成一条小白蛇从门缝挤了进来。   石矶娘娘见到孟贲很亲热地摇着尾巴,蛇尾一盘,接着如同弹簧一般弹起,直接挂在了孟贲的脖颈。   “好啦,我的任务结束了,我先回汉水去了。”敖青说完,身子渐渐消失,她用得只是一缕分神,精神力一旦耗尽就会消失。   孟轲看着佳人离去,长叹一声,长夜漫漫,又要孤枕难眠了。   “怎么唉声叹气的,刚刚走的那个是鬼吗?”阿青推开窗户,走了进来。   孟轲眼睛一亮,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想明白了,如果我不能正视这个问题,就一辈子走不出阴影。难道你不欢迎我回来?”阿青剑眉一挑,眼似利剑。   孟贲赶紧将阿青搂在怀里,说道:“我想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赶你走呢?”   石矶娘娘从阿青身上闻到孟轲的气味,也没有做出激烈的反应,蛇头咬着蛇尾竟然变成了一个晶莹的石雕项圈。   孟轲熟练地解开阿青的长裙,神兵稍稍润滑后长驱直入。   两人一边厮杀一边开始对话,几日相处下来,两人都习惯了这种方式。   “嘶...你轻一点,顶到头了。”阿青皱着眉头,但是脸颊的红晕与臀部的摆动出卖了她。   孟轲不仅没有往出拔,反而动作越粗暴,问道:“你觉得我和孟贲比,哪一个更强?”   “瞎说什么呢,你们明明是一个人嘛。”阿青啐了一口,但是心里却涌起了一丝异样的刺激,春水潺潺,蜜露涌出的越多了。   孟轲一边顶,一边问道:“那见到范蠡后,你是杀不杀?”   “杀!”阿青没有丝毫犹豫地说道,一声“杀”字出口,竟然让她潮水奔腾,**滋滋往出喷,很快把床单打湿了。   “看样子你对范蠡真的是恨到家了。”孟轲满意地说道,手在对方胯部一抓,将蜜露抹在神兵上,直接钻进了少女的股间。   “嘶嘶...我是你的剑,你让我杀谁,我就杀谁。”阿青神色痴迷。,呼哧呼哧地说道。   日上三竿,孟轲带着阿青一起走进了秘境当中。秘境内与世隔绝,没有日升日落,没有时间流逝之感,绵延不绝的森林是孟轲新的战场。    第四百四十五章 “商鞅”变法   天气越来越炎热了,地处西北的秦国也是如此,每三日的朝会依旧在进行着。   明月暗淡,东方发白。一众秦国重臣元老就早早来到大殿内等候着,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议论着新国政。   “杜挚大夫,您对国君的变法是怎么看?”国属中大夫低声问道。   杜挚笑道:“历来变法图强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且看着吧,最后一定无疾而终。”   “咳!国家大事岂容尔等私议!”甘龙缓缓说道,“变法事关重大,国君一定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决定,尔等切不可怠慢!”   众朝臣面面相觑,拱手说道:“谢丞相指点。”   不多时,有宫女走出来将一整块帘子挂在王座前,黑伯走出来说道:“众位朝臣,今日国君身体不适,无法受风,所以今日垂帘听政。”   “国君勤恳,秦国有望!”甘龙率先喝道。   “国君勤恳,秦国有望!”......   一些赢氏大夫暗自腹诽不已,谁都知道帘子后面的王座上一定坐着孟贲和秦孝公赢萤。这种欲盖弥彰的把戏,之前已经上演过好几次了,反对且上书的大臣,或死或贬十几人后,就再也没有一个人有意见。   叮叮!清脆的铃声响起,所有人都知道秦孝公来了,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这个铃声究竟是什么意思。   如果他们掀开帘子,就会发现他们的女国君正披着王袍,赤着身子,如同一头犬兽一般爬行着。脖子的项圈拴着一根链子,另一边挂在孟贲的腰间。   “汪汪!”赢萤小声叫着,股间C着的尾巴左右摇摆,看到孟贲坐下,连忙凑上去解开其裤带然后将神兵纳入体内后,险些发出一声呻吟,强行忍耐住后,看到孟贲点头,才哆哆嗦嗦地说道:“诸位...诸位臣工,有事早报。”   “启禀国君,关中地区已现旱情,并且多地出现抢水引发的私斗,死伤已有百人之多。”赢渠梁站出来,忧虑地说道。   赢萤听见哥哥的声音,求饶地看了孟贲一眼,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反应,只是一味的探索和冲刺。迫不得已,她只能咬牙忍耐,死死不吭声。   看见里面没有立刻回声,赢渠梁只能保持着恭敬站立的姿势。   孟贲将一泡白色Y体注入了赢萤的内宫后,贴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又把神兵塞进了相邻的一处战场。那处密道依旧难以容纳庞然大物。   赢萤一边冒着冷汗,一边说道:“救灾之事由丞相甘龙统一调度,私斗之事由上将军孟贲亲自来审。”   前一句话让大臣们没有什么反应,后一句话却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孟贲”两个人天然带着一股血腥之气。   朝堂之上一下子沉默了,黑伯这时候站出来,朗声说道:“有请新任左庶长商鞅上殿。”   在一众秦国大夫惊讶的目光中,一个形似“商鞅”的寄生种大步走上殿来,躬身喝道:“臣商鞅奉命前来!”   孟贲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想明白一件事,秦国变革不一定真的需要卫鞅主持,自己完全可以扶持一个假的上台,借此躲避天道干预,同时还能尽情的C纵秦国国政,岂不痛快!至于真卫鞅得知此事后的心情,那就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了。      赢萤使劲平复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左庶长才学惊人,寡人将命其全权主持秦国变法,秦国上下需万众一心,不可稍有懈怠!”   “启禀君上,变法非同儿戏,岂能交给一个不知底细的文士?”甘龙皱着眉头站出来,问道,他心头扑腾一跳,总觉得这件事来的蹊跷,本能打算阻止。   赢萤冷冷地回答道:“此人是武安伯举荐,才学如何自然有武安伯担保,无需多言!”   “这...武安伯举荐自然可行,但是老臣希望能先问一问这位左庶长未来的治国纲领,不可可否?”甘龙不愿意就此作罢,话锋一转,希望能靠言辞使这位商鞅能自愿退出。   “原听左庶长高见!”杜挚等一众元老大臣站出来,齐声喝道。他们今日有如此胆量,主要也是看孟贲没有出现在朝堂之上,所以难得放肆一次。   要是知道孟贲正在帘帐后面,再给他们一些胆子都不敢。   “准!”赢萤简短地说了一个字,就重新投在孟贲怀中。   “敢问左庶长将以哪种学说治国?”甘龙沉声问道,这也是最关键的一个问题,诸子百家大多有迹可循。   商鞅回答道:“在下出身法家术派,将依法治国。”   “哦?法家先贤不出,也未曾听说有哪位圣人显灵,更别说什么法派,荒谬!”甘龙一甩袖子,不屑一顾地说道。   商鞅哈哈大笑,说道:“法家不出圣人,是因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死,大道不止!我法家分为势、术、法三派,每一派都可以富国强兵!”   “亵渎圣人...你该死,臣请下商鞅入狱!”甘龙气得直哆嗦,心中更是肝胆欲裂,这一番言辞传出去,秦国只怕立刻会成为诸子百家的眼中刺和R中钉。   “丞相大人稍安勿躁,在下愿意进一步了解何为法家三派?”赢渠梁眼睛一亮,站出来问道。   商鞅朗声说道:“法家势派讲求以政治与治国之术结合,齐国管仲施行经济之法,十年使齐国富甲天下;术派,讲求君王以帝王心术治国,见效最快,七策十二谋之一的申不害日前已经抵达韩国主持变法,料定不出三年,必有成效!而臣所学之法派,见效时间漫长,要求上至君王下至黎民,一切依法而行。”   一众元老大臣算是明白过来,感情这是给贵族么套上枷锁啊,一切依法而行,那么他们的特权由体现在哪里呢?   不行,这绝对不行!   众多大臣人人面带愤怒之色,朝堂之上弥漫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气息,仿佛一堆快要引爆的炸药一样。   孟贲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用咫尺天涯瞬间出现在大殿之外,叮当作响的盔甲声一一出现,殿前甲士轰然跪倒,高声喝道:“参加上将军!”    第四百四十六章 立木建信   众多大臣人人面带愤怒之色,朝堂之上弥漫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气息,仿佛一堆快要引爆的炸药一样。   孟贲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用咫尺天涯瞬间出现在大殿之外,叮当作响的盔甲声一一出现,殿前甲士轰然跪倒,高声喝道:“参加上将军!”   甘龙与杜挚等一众元老大臣冷汗刷的就下来了,躬身参拜,胆小一些的大夫浑身瑟瑟抖,竟然快要站立不稳了。   “商鞅是我请回来的大才,他所提出的主张深得我心!治国唯法适从,举国法无二出!我秦国守富饶之地而贫穷,拥强悍之民而病弱,据山川形胜而沦丧,你们就没有想过原因吗?”孟贲缓缓说道,“立法的出点就是为了洞察防范人性之恶,法令颁布,本将军也将依法行事,不行擅杀之举。”   这话一出,在场的公卿大夫们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了,孟贲的意思很明确,如果支持商鞅变法,那么就相当于把自己的权利也关进了笼子里。现在大家最害怕的不是失去特权,而是失去性命,拥有最强上将军头衔的孟贲就是压在所有大秦元老贵族头顶上的那座大山。   甘龙犹豫了一下,拱手向商鞅问道:“若是有人谋反,却查无详情,按左庶长变法后,应该如何处理?”   “依法治国,不诛其心,只看其行。按律无罪!”   “若是有一大功之臣触犯新法,该当如何处理?”甘龙接着问道,在场的公卿大臣纷纷为他捏了一把冷汗,这摆明了是在警告孟贲,新法改革可是很危险的事情。   “法贵正义!有功在前,不为损刑;有善于前,不为亏法!”商鞅沉声说道。   赢渠梁目眩神迷,喃喃自语道:“这种律法前所未有,只是未免有些苛责了。”   “若是新法确立,那么对公卿大夫的论罪就是完全依靠律法,而非国君的洞察判定,只要举国依法,那么奸逆之人便永远不可能做大。”孟贲的话如同天平上压下的一根稻草。   “臣等赞同变法!”   “臣等赞同变法!”......山崩海啸般的声音汇聚在一起,气氛陡然热烈起来。   孟贲看着这一幕,心中冷笑不止。这群天真的人真以为自己会把权利放进笼子里?岂不闻***曾经说过,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他所要的变法实际上是一种极端的计划经济,一切以战争为目的,短时间内成长为足以消灭诸侯的存在。   新上任的左庶长商鞅在第一天就颁布了关于若干条法令。其中包括:废除井田奴隶制、统一度量衡、废除贵族的世袭俸禄、推行县制、施行什伍连坐制度.......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是奖励军功,实行二十勋爵制。   秦国上将军府。   赢鹰单膝跪地,沉声说道:“启禀主上,国人议论纷纷,都说商鞅变法是在和武安伯作对,所以没有人愿意去遵循新法,或者说是畏惧新法。”   “背后是哪些势力在散布流言?”   “以燕国奸细为,王鹏等外逃族长在后面煽风点火,据悉,子车第一已经先一步返回国都,去向不知。”赢鹰一脸阴沉地说道,“属下斗胆请黎夫人相助。”   “这个子车第一倒是相当聪明,竟然没有进入秘境,可惜,你费尽心机隐藏的秘密会被你最亲近的兄弟出卖吧。”孟贲喃喃自语,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有子车无一这个金牌内奸在,子车氏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孟贲的法眼。   自从孟贲祭出商鞅这个冒牌货后,犹如计算机一般精密的天道也迷茫了,天道意志不停地扫过栎阳城,长时间停留在冒牌商鞅头上。   最终,天道还是降下大气运,因为商鞅的出现是符合历史轨迹的行为,哪怕明知道这里面不对劲,但是天道却无法自行纠错。否定冒牌商鞅,就是否定秦国新法,也就是破坏历史轨迹的行为,这在逻辑上是一个死循环,所以天道只能捏鼻子认了。   秦国气运与日俱增,其他诸侯也都不是傻子,纷纷开始推行变法,强夺气运。顶尖武士的缺失让中土进入了一个短暂的和平时期,各国均以防守为主,不敢轻易开启战端。而诸侯国气运的增加,同样大大限制了练气士的行动,因为各级官吏有国家气运护身,对灵气的抗性也增加了。   秦国栎阳一个阴暗的民居内,子车第一盘膝坐地,全身紫气蒸腾,一身武士服被武气鼓涨到极致,随着他每一口吐气,周遭空间都会跟着引一道道震动。   吱嘎!房门被打开,一脸正气的子车无一走进来,拱手说道:“兄长,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左庶长商鞅将颁布命令,要在南门立木建信。无论是能举起一个几十斤的木料走到北门,就能得到百金。”   “那商鞅的法令我看了,真可谓是鬼才,可惜为孟贲所用。”子车第一睁开眼睛,缓缓地说道。   子车无一眼睛瞪得老大,不服气地说道:“我看那法令也稀疏平常,限制了元老贵族的权利,岂不是自断羽翼?兄长太过高估那商鞅了。”   “若赢萤那丫头真的按照法令执行,我大秦日后必能一统天下!”子车第一沉声说道,“此变法能根本改变秦国,人口众、农工旺、府库充、甲兵盛、民勇战!”   “兄长是有了其他意思吗?”子车无一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心里扑腾扑腾直跳,作为内奸的每一个****夜夜都是无比难熬的。   子车第一双眸暴睁,放出两道锐利如刀的气息,冷冷地说道:“世人皆是自私之辈,若无长生之路,练气大道的出现,说不得我也就认命了。我现在距离武道宗师只有一层之隔,长生之路谁不想走一走。”   “恭喜兄长,贺喜兄长!”子车无一表情真诚,双眼透着喜悦,但是心里却更加坚定了要跟孟贲走在一起的决心。长生虽好,但到底是水中月镜中花,比不得眼前的一世富贵。   子车第一也是枭雄之辈,可惜也看不透人心。    第四百四十七章 泰山压顶有何惧   子车第一冷冷地笑道:“想要北门立信,如果那木料举不起来,我看你如何立法!”   “兄长是准备在木料上动手脚?”子车无一低声问道,低垂的眼睛中闪现过一丝激动,这份情报最起码价值万金,武安伯出手一项大方,必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子车第一却没说,只是让自家兄弟去打探立木的时间。   这条消息没用一顿饭的功夫就传进来孟贲的耳中,虽然正在整编秦军,但是孟贲依旧对这个消息很重视。天知道如果立信不成,会对秦国的气运有什么影响。   从蓝田新军大营回到栎阳的孟贲,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北门立信这件事上,他从子车无一那里得知了子车氏余孽的藏身地点,却没有立刻行动,盘算着借此机会一网打尽,看看朝堂上有什么人跟他们勾结。   第二天,天气风和日丽,气温比前几日要低上一些,正是一个适和出行的好时候。恰好赶上集会的日子,方圆百里的农人与猎人都赶到栎阳来交换物资。   南门市集人潮涌动,纷纷朝一个高台汇聚。   原本定下的北门立木被移到了南门,原因是南门集会的人要比北门多,孟贲想要给那群藏在黑暗中的“老鼠”们一点希望。   “来了!”人潮中有一人高声喝道,接着就听见官道尽头一列禁军甲士缓缓行进。   啪!啪!整齐的队列行进,每一步都踏在人的心口上,高扬的大旗如同黑龙一般。   “国君万岁!”“国君万岁!”.......当高大的轺车出现时,国人皆跪倒在道路两旁,原本嘈杂的集会变得鸦雀无声,很多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中土第一女国君,心情格外复杂。   天下人都知道赢氏是靠女人才保住江山的,老秦人内心也深以为耻,但对于赢萤本人却没有多少怨恨,反而大多数人私下赞誉有嘉。   秦孝公赢萤一脸肃穆走上高台,沉声说道:“本公初登大位,有感于秦国衰弱,所以决议变法,先将变法大任全权交给左庶长商鞅!”说完,命商鞅上前,从腰间解下镇秦王剑双手捧给商鞅,然后厉声喝道:“持此剑者,如秦君亲至,若有破坏变法者,立斩无赦!”   商鞅沉声回答道:“臣必将新法贯彻始终,必使秦国强大!”   国人庶民们被这一幕惊呆了,心头热血沸腾,齐声高呼。但是不远处的大夫公卿们纷纷嗤之以鼻,对于一个国家的高层来讲,法令的推行最终还是要靠他们。儒家有云: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意思是只要让老百姓按照我们指引的道路走,没有必要让他们知道这是为什么。   这一出戏演完了,主要演员都陆陆续续退场了,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几名寄生种甲士抬起一根长约两米左右的木桩放在高台下,国尉府书吏拿出一卷竹简,高声喝道:“奉左庶长之命,在场秦人中若有人能将此木抬到北门,便可获赏百金。”   轰!人群一下炸开了锅,所有人面面相觑,脸上均挂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就这么一根破木头最多不过几十斤,搬一下就有百金?”   “肯定是骗人的,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散了,散了。”   “要是武安伯大人的命令,我估计还信,商鞅?”   “嘘!小点声,你不要命了,没看到国君刚刚把镇秦王剑都给那个商鞅了吗?”   “若是武安伯以身试法,我真不信那商鞅敢动手,估计装装样子罢了。”   ......众说纷纭,却没有一个人肯上前去抬那根木桩。   变换了模样的孟贲藏在人群当中,感觉时候差不多了,站出来吼道:“怕个球,大不了白忙活,我来试试!”   “好!好汉子!”围观国人顿时爆发出喝彩声,与此同时,不远处坐在街边喝茶的子车第一也睁开眼睛。   孟贲现在是一副膘肥体壮的样子,在外人看来是力大无穷的表现,实际上却将武气全部压缩在丹田中,不是武道宗师根本没有办法有半点觉察。   木桩扎在地上,旁边有两名甲士扶着。孟贲的手刚刚搭到木桩的一瞬间,就感觉不对劲,木桩仿佛被什么东西牢牢锁死了。   “这就是你们的盘算吗,真是幼稚。”孟贲冷笑连连,可是随着双手力量的增加,那根木桩已经没有半点起来的意思。   “嘘嘘!”周遭不明原因的群众们开始发出哄堂大笑,一个个指指点点。   孟贲的脸色一正,开始变得认真起来,在这种情况下,他必须依靠R身的力量举起木桩。   被麻衣遮住的地方,一条条青筋开始鼓涨,肌R一层层扭动,好像每一块肌R都有意识一样。   “起!”孟贲沉声地喝,突然运劲发力,木桩以缓慢的速度一点点往上升。   而另一侧,子车第一皱起眉头,看了看脚下的泰山压顶符,没有半点异常。心中闪了好几个念头,最终还是决定硬撑下去,那个不知名的高手即便以R身举起了木桩,走不了几步也会被泰山的重量压垮。   想到神鬼莫测的白莲宗,子车第一重新升起了信心,武气不断注入脚下的符箓。   “哼,聪明反被聪明误,商鞅徙木立信是符合天道的行为,你越阻止,杀劫来的越猛烈。”孟贲心中嘲讽不已。   就在木桩搭在孟贲肩膀的一刹那,无形的空气中传出一声脆响,徐徐微风以木桩为中心向外扩散。   其他人没有反应,可是子车第一的脸色却猝然变化,他停止注入武气,想走可是来不及了。   明明晴空万里,不知道从哪里降下一道霹雳,细如发丝,端端正正落在子车第一的头顶。   子车第一全身武气失去控制,在经脉中随意奔腾,一口逆反的心头血压制不住,直接喷了出来。   等他再回过神的时候,孟贲已经举着木桩走远了,而旁边的椅子上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巨。R萝莉,朝他甜甜的微笑。   分割线-----------------   新书主人公王洛在高中入伍体检时被查出患有“重复肾畸形”,作为绝症根本无法医治,心如死灰的他在当天接到一个电话,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从此开启逆袭的人生。    第四百四十八章 哭秦庭   图谋失败的子车第一迅离开栎阳,黎芝只是看着,却没有去追赶。   栎阳城外十里处,孟贲早已恭候多时,一个巅峰级别的万人敌武士临死前造成的破坏力,是孟贲不想见到,也不愿意去承受的。   “好!都说虎贲上将军算无遗策,果然如此!不过,借天道之手伤我在先,我不服!”子车第一喘着粗气,捂着胸口倚靠在大树前。   孟贲缓缓走上前,冷笑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人才,没想到临死的时候也一样看不透。所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输了就是输了,何必怨天尤人。”   “我被天道之力伤了谷神,已经绝了武道之路。我心已死,就来领教一下虎贲上将军的杀招吧!”子车第一挣扎着站起来,从腰间抽出一柄又细又软的长剑。   此剑在空气中嗡嗡作响,好像感觉到主人的临终前的愿望,剑身由白转灰,无边锋锐隐隐闪现。   子车第一舍命将空间灵气不断吸纳入体内,借助武气排外的特性,短时间内可以平复武气的失控。   看着气势越来越盛的孟贲,冷冷一笑,他可不想成为小说中的反面人物,给对方足够的机会翻盘。从山河珠中抽出虎魄刀,武气注入其中,透明的岛上霎时间绽放出比炽热的太阳还要明亮的光芒。   “武道秘技:破灭斩!”孟贲先一步出招,这是他第二次使出这招,与之前灭杀戚伟不同,这一次的刀芒裹挟着秦国雄浑的国运,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子车第一握紧手中的长剑,神情庄重,喃喃自语道:“死在此招之下,也不枉来人间一场!”   轰!子车第一的身躯消失在虎魄刀芒之中,但是与此同时,一股难言的气机升腾而起。   孟贲哑然看着子车第一消失的地方,他分明感觉到有一种力量将子车第一的灵魂吸走了,这是一种凌驾于天道之上的威严。   “封神榜!”孟贲心中忍不住浑身抖,“该死的,这次只是伪封神大战,没有人主持,没有人主持。”   孟贲只能暗暗宽慰自己,将这件事记在心头。   域外虚空之中,一尊古佛双手合十,身后佛光普照,仿佛天地之间只有这一尊佛陀。   子车第一的魂魄穿越至古佛掌心,缓缓汇聚成人形虚影,纳头便拜。   “你与我佛有缘,受三生杀劫,今日功德圆满!”古佛一声长吟。下一刻,子车第一由虚转实,变为西方金身罗汉。   这时,一股恐怖威严的气息撕裂空间,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走出,“准提教主,你犯规了。”   “上次封神大劫,我欠此人一段因果,无碍他事。”古佛盘膝坐地,默念经文。   中年人神色平静,一展袖袍,冷冷地说道:“道祖答应给西方佛界一个机会,有一些小动作就不要再搞了。”   “通天教主还是先管好手下的徒子徒孙吧,白莲宗的事情,你我心知肚明。”古佛睁开眼睛,刹那间空间坍塌,再无一丝痕迹。   分割线---   杀掉子车第一后,孟贲有些心神不宁,唯一能给他答案的黎山老母现在还是一副花痴小奶牛的样子。   自从孟贲徙木立信成功后,秦国的战争潜力开始逐步被挖掘出来,自愿去蓝田大营当兵的年轻人排成了长龙。   本想着好好休息两天,但是刚刚跟黎芝打了一场热身赛,还没有射球,府外就有人求见。   “启禀上将军,门外有一人自称是楚国上大夫申包胥,有要事求见上将军。”门厅小吏低声说道。   “不见!”孟贲甩了甩袖子,刚要拒绝,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连忙说道:“让他到内室说话。”   几乎是同一时间,赢鹰也赶到上将军府,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吴王夫差委任孙武为全军统帅,攻破了楚军的湖广防线,很快就要对楚国都城动进攻。现在楚国的主要武士全部进入了秘境当中,处于群龙无,有兵无将的尴尬境地。   “奇怪,为什么不先打越国?”孟贲的食指在桌子上来回敲动着,从前些日子得到情报看,吴越两国只进行了一场战斗,最后无缘无故的停止了,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赢鹰皱着眉头说道:“属下调查过这个申包胥,既不是武士,也不是练气士,也不知道楚国为什么要派他来。”   “去见一见吧,只希望他不要哭死在这里。”孟贲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话,起身往出走。   内室当中的申包胥一身青衣,脸上挂着焦急的神情,即便是身处恒温的内室当中,额头的汗水依旧不停地往下淌。   内室的门刚刚拉开,孟贲的庞大的身躯还没有迈出半步,申包胥一下子扑倒在地,哭嚎道:“恳请上将军救命,楚国危在旦夕,危在旦夕啊!”   他这一哭不要紧,直接让孟贲暴跳如雷。原来申包胥的身上随着他的眼泪不停冒着绿光,这绿光仿佛有一种魔性,能够不停的削弱人的气运。   “停!有话说话,楚国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孟贲断然喝道,双拳紧握,恨不得直接把此人打死在铁拳之下。   申包胥擦干眼泪,深鞠一礼,说道:“吴国与越国联手,湖广郡郡司马熊渠子带兵反叛,楚国征南军全军覆没。养由基上将军与春申君等人至今还未从秘境中出来,我王命不屑臣子申包胥来秦国请求援兵。”   事情大体说的与赢鹰差不多,但是有一点孟贲始终难以理解。   “贵国上将军潘党好像并未进入秘境,征北军全军无损,申大夫说的话只怕有假吧。”孟贲的声音不急不缓,但是却给人一种异常压迫的感觉。   申包胥一介凡人如何能承重这种压力,面露惊骇,倒退了好几步,一下跌坐在地上,嘴唇抖动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   孟贲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他安插在步叔成身边的寄生种甲士已经全部失去精神联系,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这种非比寻常的状态,不知道是否预示着步叔成身份已经被现了。    第四百四十九章 中伏   申包胥迫不得已,半真半假地说道:“潘党将军与养由基将军定下契约,要在秘境当中一决高下,所以征北大军已经全部回撤至楚都郢城。但是人仙孙武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群高手,四处暗杀我军统帅,所以楚军现在根本无法发动一场反击,只能被动防守。”   孟贲眉头紧皱,知道步叔成这件事一定鬼,寄生种忠诚无比,一般不会擅做主张。但是凭借精神力感应得知,步叔成此刻应该没有性命危险。   申包胥见孟贲不说话,作势打算继续哭,身上的绿芒又一次开始闪烁。   “好了,我会亲自领兵增援。”孟贲为了赶走这个申包胥,不得不赶应承下来,这个申包胥简直就是一个扫把星,而那诡异的绿光一定跟附身楚威后的妣厉有关。   申包胥千恩万谢地离开秦地,两只脚还没有踩上故土,身躯就在阳光下消融瓦解,仿佛是用蜡做成的一样。这一幕被尾随其后的寄生种甲士看得正着,同时反S进入孟贲的脑海中。   “那是有人请扫帚星君晦气临身,变成至Y至邪的晦物,专破气运深厚的神佛。”黎芝听了孟贲的描述,一脸厌恶地说道。   孟贲沉声问道:“这种法术是否很容易施展,具体有哪些条件?”   “必须找先天五行残缺,且命格极硬的普通人才可以。五行残缺者,大多夭折;命格刚硬者,又大多功成名就或遁入魔道。听你说起的这个申包胥简直就是一个奇葩,如果让他在秦国多待两天,估计商鞅开启的变法之路就白费了。”黎芝耸了耸肩膀,娇声说道。   孟贲拍了拍小奶牛的臀部,说道:“我出征之后,家里就靠你照顾了,务必小心白莲宗的人。”   “知道了,我一定会把姐姐们保护好的。”黎芝使劲点点头,娇憨地说道。   孟贲望向南方,他心里一直牵挂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向夫人的女儿,永远长不大的月儿。这一次楚国之行,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便将这件事一起解决。   接下来几天时间,孟贲游走在自己庞大的后宫队伍中,每一位夫人都要尽量满足,以避免后宫失火事件。   王玉婵和孟婉两位姬武士坐镇庸关和武关,所以这次楚国之战,孟贲抱着练兵的目的带了十万新卒和五万寄生种甲士,他从内心深处压根不相信偌大的楚国会被吴国*迫地要灭国的地步,而且妣厉那个妖女也不是好对付的人。   庞大的军阵开始在丹阳城汇聚,引得天下侧目。由于吴国攻伐楚国的战争才突然爆发,秦国的动作一下子让各个诸侯紧张起来。   燕国上将军慕容雪虎亲自奔赴谷郡展开防守,魏国与赵国也是如此反应。   汉水河畔,大小船只不计其数,将二十万秦军送抵楚国境内。孟贲率领的秦军轻装上阵,除去罩衣外,盔甲与兵戈全部由楚国提供。楚军没有来得及运走的粮草辎重,一下子全部便宜了孟贲。   秦国新卒大多身体疲惫,但是凭借着钢铁般的意志,硬是在短短两天内深入楚国腹地八百里。   楚国寿春是仅次于郢城的雄城,孟贲也没有想到自己能这么轻松的将其接管,心中升起了一丝警惕。寿春距离郢城快马加鞭,一天可以抵达。   时刻留心外界情况的牛郎伏在城墙上,皱起眉头对孟贲说道:“主上,情况似乎不对劲。楚国的败卒怎么不回国都,反而争先恐后往寿春涌来。”   “那是因为吴国的骑兵把他们像赶鸭子一样往过撵,看起来,楚国的情况不如想象中那般危急啊。”孟贲冷笑道。   衣衫褴褛的楚国败军在寿春城下嚎啕大哭,有的干脆就躺在地上倒头就睡,漆黑如墨的秦军大旗仿佛给予了他们强大的安全感。   孟贲将散在楚国各地的锦衣卫送到的情报一汇总,再看城下人不太多,当机立断的命令全军撤出寿春。   轰隆隆....城门打开,楚国败军惊恐的发现,迎接他们的不是美酒和食物,反而是秦军寒光烁烁的长剑。   “杀!回国!”牛郎挥动长剑,一马当先冲出寿春,身后的上万骑兵好像一股飓风般将楚军剿灭。刀光闪动,楚国败军们一片片倒在血泊当中,眼神中透着难以置信地神色。   吴军本阵中的上将军孙武和在楚宫内的妣厉不约而同地惊呼道:“让这头老虎发现了!”   尤其是附身楚威后的妣厉更是怒火中烧,她为了这个计划牺牲了楚国太多的利益,一旦让孟贲逃脱圈套,势必后患无穷。   妣厉把持楚国朝政,一声令下,楚国全境封锁,汉水之上往来的都是吴越战舰。   举国大战,军气笼罩四野。孟贲在这种时候是不可能舍掉二十万大军独自回秦,大争之势,争的就是一个气运。孟贲出道至今,领兵打仗,未曾一败。秦军自然也不能败!   “牛郎,你引前锋军向巴蜀方向进发,攻下江州县后休整。不得与敌人纠缠。我领兵殿后!”孟贲沉声说道。   “诺!请主上放心,虎贲军百战不殆!”牛郎用右拳狠狠在自己胸膛之上连砸好几下。   孟贲骑着战马之上,身后是三万寄生种甲士和两万秦军新卒,高声吼道:“楚国背信,让我们杀出一条回家的血路,让这群楚国蛮夷们看看我秦军的厉害!”   “原为上将军效死!”“原为上将军效死!”“原为上将军效死!”......秦军疯狂嘶吼道,声音汇聚在一起,声震八荒。   上百万的吴、越、楚三国联军将孟贲的五万人包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牛郎带着其他士卒险而又险的避开了。   这种规模和人数的战争在近几年都是少见的,吴军和秦军士气高昂,军气搅动的云层不断变化,再看楚军本阵军气,明明是在自家作战,但是好像打了败仗一般,军气如无根浮萍一般,来回飘摇。   百里之外的孙武坐在大帐中,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马上命令召集众将。    第四百五十章 破局   百里之外的孙武坐在大帐中,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马上命令召集众将。   同一时间,孟贲屹立于山丘之上,看着烟尘滚滚的远方,沉声喝道:“军令司马,擂鼓,冲锋!”   “全军冲锋,不死不休!”军令司马勒转马头,急速奔驰在一个个方阵当中。秦国军阵开始移动,发出整齐的金属摩擦声,一排排锐利的长戈在阳光下闪烁着锋芒。   砰!毫无花哨,两方人马撞在一起,人数占据多数的吴越联军仿佛一块蛋糕,直接被秦军从中心切开。   吴军本阵中,中军司马低声问孙武,道:“上将军,是不是派出精锐阻击一下?”   “等越国的士卒死的差不多了,放开一条路,让那头猛虎去和楚国妖后去厮杀,我等坐收渔翁之利。”孙武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阻隔,一直盯着冲杀在最前列的男人身上。   此人身边紧紧跟着上百名武士,杀人比切豆腐都要轻松,手下没有一合之敌。不用说,这一定是天下最强上将军孟贲。   孙武有自知之明,比军法战阵,他自诩天下无双,但是冲锋陷阵他是比不得孟贲的。   十万越国士卒陷入一片混乱当中,哭嚎着朝两侧闪开,为孟贲留出一条笔直的大道。吴军变阵后撤,缓缓退出战场,包围圈顿时出现了一个缺口。   楚国统兵上将军熊渠子脸色十分难看,他为了这次计划,放弃了去秘境寻求突破的机会,没想到关键时刻,吴越联军竟然退缩了,这摆明了是要楚军和秦军两败俱伤。   孙武算准了熊渠子的心思,知道他不可能坐视孟贲逃跑。   正在冲锋当中孟贲留意到这种变化,冷冷笑道:“这可是具有超等能量存在的位面,不是凭借人数就可以赢的。”   熊渠子看着所向披靡的孟贲,一咬牙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水灌进喉咙内。妣厉的神秘巫术开始生效,在绿色光芒的流转中,他的身躯开始变化。   皮肤呈现一种青灰色,并且开始一点点硬化,属于人类的特征慢慢消失。   熊渠子感觉自己非常痛苦,弯下腰嘶吼道:“孟贲,受死吧!我要拉着你一起死!”声浪震动八荒,近一些的楚军士卒捂着耳朵,两眼冒血。身体的异变导致武气暴涨,而且精神力澎湃到几乎要干预现世的地步。   最先冲上去的秦军士卒挥动着兵器,还没有接近,从地上面上射出的藤蔓直接刺入心脏,鲜血顺着藤蔓流入地下,经过过滤后在返回到熊渠子的体内。   密密麻麻的藤蔓好像蛇群一般,互相缠绕扭曲,让人不寒而栗。   “怪物!快跑啊!”楚军的士卒本来战意就不高,再看到这种类似于巫蛊之术的变化,立刻就崩溃了。   孟贲眉头轻皱,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属于妣厉的那种阴暗邪气,眼眸中杀气爆闪。这妖女一贯喜欢兴风作浪,决不能留!   天空之上,阴风惨惨,日月无光。庞大的军气遮天盖日,此刻正是天道意志干预力最小的时候。   孟贲不在犹豫,缓缓抬起虎魄,一步步走向熊渠子。   嗤嗤!无数藤蔓如同长矛利剑一般冲出,呼啸的劲风先一步席卷而来。   这一刻,虎魄刀化作银色的光罩将孟贲护在里面,所有藤蔓没有一个能突破防守,金石敲击般之声不断响起。   “孟贲,去死吧!去死吧!”熊渠子吼道,声音非男非女,怪异无比。   孟贲眉头一挑,沉声说道:“你是妣厉,为什么跟我过不去?”   “我等不了了,你死了,整个世界就会解脱了。”妣厉的声音越发尖锐,只见一个树妖般的怪物从熊渠子体内挣脱而出,直接将熊渠子的皮肤撕裂成无数碎片。   一个半人半妖的怪物就屹立在战场之上,双臂是如巨蟒的藤条,身高高达十几米。   孟贲不为所动,不死鸟命格轰然而出,炽热的黑色业火汹涌澎湃,所有的藤蔓一旦擦上一点,立刻就会扭曲变形。   妣厉活了有千年,自然有法应对,一道冲天而起的绿光笼罩在身上,确保不会被不死鸟的威压伤害到。   不远处,一直在监视战场动向的孙武,脸色十分难看。他已经尽量高估了超级武士在战场上的作用,可是事到临头,才赫然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   一股凛冽的杀气从虎魄刀上涌现,孟贲周身的土石全部被硬生生压下去足有数尺,黑色的武气注入。   大地仿佛也承受不住这种压力,开始轻微颤抖开,地面撕裂的声音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没有人能形容孟贲这一刀的风采,刚烈霸道的刀芒一闪而逝。再睁开眼睛时,树妖怪物的脑袋已经被斩飞了。   轰!刀芒的余势让整个地面变成了数米宽的裂缝,土石灰尘如同火山喷发一样冲天而起。   树妖怪物的脑袋悬浮在空中,定定的看着孟贲,嘎嘎笑道:“你不要得意,这个世界是你无法想象的,我只是再一次陷入沉睡,我会回来的。”   砰!砰!砰!所有藤蔓化为灰烬,接着域外罡风突然涌出,疯狂地将树妖存在的痕迹抹掉似的,巨大的气旋汇聚在一起,最终消失不见。   不死鸟命格纵身腾飞在孟贲头顶,俯视下方,尖锐的鸣啸声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那火焰似热实冷,挥洒铺开后,挨上一点的楚军士卒都会被化作冰雕。   孙武咬咬牙,沉声说道:“撤兵吧,这一次毁秦气运的行动彻底失败了。只有有孟贲这个最强上将军存在,就永远不可能击败秦国。”   “可是将军,我们已经攻下了湖广郡,只要再进一步就可以灭亡秦国了。我们不妨和孟贲和谈吧。”中军司马低声问道。   孙武狞笑道:“和谈?怎么可能,你等着看好戏吧,天下诸侯不可能放任孟贲这个人存在,灭秦之战才刚刚开始。”   没有人关心威太后是不是被妖魔附体,孙武联合三国合围秦国一路偏师的失败,进一步证明了孟贲的强大与不可战胜。   楚王熊槐倒是会做人,直接把芈月送到孟贲的大帐之中,同时交出归附盟书。   秦国虎贲军中军大帐内,孟贲正端坐在大帐之中,面前是一张巨大的中土地形图,气氛凝重且压抑。地图的红点是虎贲军目前所在的位置,他们现在处于巴蜀与楚国的交汇处。    第四百五十一章 惊天巨变   没有人关心威太后是不是被妖魔附体,孙武联合三国合围秦国一路偏师的失败,进一步证明了孟贲的强大与不可战胜。   楚王熊槐倒是会做人,直接把芈月送到孟贲的大帐之中,同时交出归附盟书。   秦国虎贲军中军大帐内,孟贲正端坐在大帐之中,面前是一张巨大的中土地形图,气氛凝重且压抑。地图的红点是虎贲军目前所在的位置,他们现在处于巴蜀与楚国的交汇处。   凭借着精神力感知,孟贲知道秦都发生了超出他掌控的变化,所有寄生种甲士几乎在瞬间都被夺去了生命。   浑身是血的赢鹰跪在地上,沉声说道:“启禀主人,前日里,黎芝突然出手控制住国君赢萤,一群人仙级高手施展阵法鉴别出寄生种后,由赢虔所率领的禁卫军下手屠戮,据说黎芝是白莲宗的人。与此同时,武关的王玉婵将军反叛,献开城门,引燕国大军进城。”   “还有什么消息一起说出来,孟婉怎么样?”孟贲的声音冰冷刺骨,让赢鹰忍不住直哆嗦。   赢鹰垂头说道:“孟婉将军汇同白如将军镇守武关,孟西白三族正在全力防守秦国的进攻,但是恐怕支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好一个白莲宗黎芝,扮猪吃老虎!”孟贲咬牙切齿地说道。   一个坏消息连着一个坏消息,最令孟贲难以理解的是王玉婵的背叛,直到他看见芈月后猛然想起,王玉婵有一个女儿似乎在周朝境内,如果他猜测的是真的,这一切怕是跟姬无心脱不了干系。   孟贲将自己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在芈月那永远长不大的娇小身躯上,在稚嫩短小的腔体不断收缩中,将精华全部灌入其中。   “你们永远也想不到,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被打倒!”孟贲冷冷地自言自语,胯下芈月正在仔细地做着清洁工作。   短暂了停留了一天,孟贲将非寄生种的秦军一次性全部寄生,得到了四万寄生种甲士,汇同原寄生种,总计六万人马,实力不降反升。   出云号顺着汉水向南进发,在孟贲启程前撵上了军队。   出云阿国看到满脸Y郁的孟贲,微笑道:“我所看上的男人,豪气冲天,不会这么点打击都经受不住吧。”   “怎么会,我正打算好好弄他个天翻地覆!”孟贲搂着出云阿国丰盈的娇躯,内心一下子平复了许多,一边把玩着那团柔软,一边问道:“你来不是看我的笑话来的吧?”   “怎么会,我可是专门来给你送消息的。”出云阿国瘫在孟贲怀里,懒洋洋地说道。   “王玉婵因为女儿背叛我,黎芝是白莲宗的人,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消息?等我回到秦国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他们!”孟贲恶狠狠地说道,将出云阿国推到在床上,蛮横地掏出神兵一捅而进。   出云阿国知道男人心情不好,曲意迎合,呼哧呼哧地说道:“这一切都是那个卫鞅从中谋划,借助天地意志屏蔽你的思绪,等你着手完成一切后,再调你出秦国,自己发动各方势力,取而代之。现在秦国的商鞅改名卫鞅,任左庶长上大夫,引领国政。”   “我早有预料,卫鞅如果真的这么容易被摆平,那他就不是卫鞅了。”孟贲一边九浅一深的律动着,一边冷笑不已,“你那个好侄女怕是也没少帮忙吧。”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最大的危机在于周朝。张仪首先提出天下合纵相聚于周,而攻伐秦国!因为你的一步步胜利,导致不少诸侯都甘愿加入周朝。”出云阿国感觉到体内的神兵似乎瞬间又膨大了不少,白了孟贲一眼,说道:“先别激动,还有一件好消息是,张仪被公孙衍排挤出了周朝,现在游荡在燕国,我已经命许锦儿去邀请了。”   “好好好...我有你胜过十万虎狼,他有合纵,我有连横!”孟贲拍了拍女人高翘的肥硕臀部,沉声说道:“有没有黎芝的消息?”   “黎山老母出现的十分神秘,我甚至怀疑她就是白莲宗的盟主!”出云阿国轻轻摇摆腰肢,配合着神兵更深入些,呻吟道:“我劝你最好尽快解决王玉婵的事情,只要你能先一步掌控住她的女儿,那么未尝不能重新获得这个高级战力。”   “她的女儿被姬宫湦保护的很好,根本见不到人。想要从岐山抓人,难于上青天,只能随后再议,先救援武关要紧。”孟贲摇摇头,虎背一沉,将滚烫的精华喂给出云阿国。   出云阿国长出了一口气,吻了吻孟贲的嘴唇,说道:“楚国已经开始调兵围堵在你们的身后,你要想回到武关,只能先攻下整个巴蜀,这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   “你这个小妖精,还不老实交代!”孟贲假装怒气地吼道,食指与拇指使劲掐住那对红樱桃,微微扭动。   微疼的刺激让出云阿国有些情动,眯缝着眼睛,笑道:“一般情况下当然不可能,但是有你的老情人帮忙,那就不同了。”   “你说的是谁?”孟贲问道。   “南蛮大巫师苏娜陀智,这个名字应该不陌生吧。”出云阿国问道。   孟贲眉头一挑,他真的没有想到从出云阿国嘴里能听到这个名字,不过仔细一想,权茜能活着掏出Y间,苏娜陀智也一定可以,于是问道:“苏娜陀智恨我入骨,一定不会同意帮我,这一次入巴蜀攻伐,估计又是一场硬仗。”   “你真傻!你有虎魄刀在手,就是堂堂正正九黎大神的传人,苏娜陀智是九黎巫女,你说话她又怎么敢不听?”出云阿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白皙纤细的手指在孟贲脑袋上使劲戳了两下。   孟贲眼神一亮,亲了亲出云阿国,笑道:“我怎么没有想到,你可真是我的贤内助!”   “你自己千万小心些,我想办法约苏娜陀智出来谈谈。出云阿国心中一叹,知道黎芝与王玉婵的事情让孟贲对女人的看法起了变化,但是她却无法阻止,只盼用自己一颗真心去暖化孟贲。    第四百五十二章 再开蚩尤墓   出云阿国离开了孟贲的军营,向南深入五十公里,前往月牙潭寻找苏娜陀智。   孟贲遥望着佳人的背影,内心十分复杂,他现在不敢也是不能再相信任何人了,普天之下除了忠勇无畏的寄生种外,绝对不能再将信任托付给他人。否则下一次,他失去的就有可能是生命。   孟贲总结了一番,发现自己还是太小瞧这个世界的土著了,历经千年王朝,又有超自然力量的高等位面,岂是能任由他人摆布的?说不定自己的每一步都被那神秘莫测的天道意志计算在内了。   而赢鹰则一直在不断的收集情报,但是传回来的消息都很糟糕。各大诸侯国虽然不清楚寄生种的原理,但是却总结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用来鉴别,那就是每一个士卒必须辱骂孟贲,寄生种忠诚无比,自然是死不开口的。   中军大营内,牛郎焦急地掀开大帐,单膝跪倒,说道:“楚国大军已经逼近,十公里后将与我军交锋,属下自请断后!”   “不急!”孟贲沉声说道:“狐假虎威罢了,我军实力毫发未损,再借给楚王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主动挑衅。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试探我军底细,所以绝对不能乱!”   “诺!”牛郎点头离开,还是有些不放心,前锋军转为后军,秘密进行着军力调动。   事情没有出乎孟贲预料,楚国二十万军队很快驻扎在原地,与虎贲军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不过孟贲的脑子中突然闪过一丝念头,连忙在地图上比比划划,接着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随即命令牛郎放弃营地,全军佯退到二十里外的虎头山上。   虎贲军开拔在即,乱哄哄地吵成一片,楚军斥候将这个消息以最快速回传到营地内。   楚军中军大帐,昭阳端坐在将军位上,自从妣厉被杀后,他又被楚王重新启用,因为之前手臂被断,昭阳成为了楚国境内硕果仅存的几位万人敌武士。   “上将军,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虎贲军想必已经得到后路被断的消息,所以才匆忙启程。”中军司马劝道。   昭和脸色阴晴不定,摇摇头说道:“孟贲自从出道以来,百战百胜,风云榜第一又岂是虚名,二十万楚军是楚国为数不多的战力,不能轻易折损。”   “孟贲之所以能百战百胜,靠得全是他蛊惑人心的手段。如果这一次不把握住机会击败孟贲,我楚国今后怕是无法立足于中土了。”中军司马痛心疾首地说道。   昭和知道中军司马说的是正确的,大争之世就是如此残酷,弱肉强食。楚国先败于吴国,再败于秦国,如果不能及时靠一场大胜巩固地位,只怕楚国迟早落得灭国的下场。   “报,国都金令特使赶到!”传令兵跪在帐外高声喝道。   昭阳心中一沉,说道:“诸将随我出营接令!”   “诺!”楚国的将领面面相觑,有的面带喜色,有的面如死灰。   果不其然,金令特使带来了楚王诏书,命令昭阳即刻进军,务必要将虎贲军驱逐出楚国疆域。   中军司马见昭阳面色不愉,低声说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上将军有何妙计不妨与使者明言,楚王英明果决,一定会理解的。”   “军令如山!老夫岂是乱命之臣。传令下去,午时埋灶做饭,饱食过后追击秦军。”昭和用了一个拖字,是希望虎贲军能尽可能的跑远一点,所谓狗急跳墙,被逼上绝境的虎贲军那可是一头真正的饿虎。   虎头山名字称山,实际上只是一个稍高的丘陵,四周无险可守,方圆十里内是一马平川平原。   虎贲军驻扎在虎头山北侧,将南侧平缓的山坡留给楚军,一杆红色如烈火般的虎贲军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直直插在虎头山最顶端。   孟贲对牛郎吩咐道:“我会用精神力联系传令兵,一旦天有异象,你马上从北坡离开。”   “诺!”牛郎拱手喝道。   孟贲用脚踩了踩地面,手中虎魄出鞘,冷笑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遍寻天下都找不到的蚩尤之墓,竟然无意中在这里遇到了。”   虎魄刀的刀身嗡嗡作响,一声声低沉的怪异嘶吼声从刀身上传出。孟贲缓缓举起虎魄,刀锋向下,雄浑的武气疯狂涌入虎魄当中,地面咔咔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同时一股黑气冲天而起,如同龙卷风般连接天地,在天空中化作乌云。   乌云当中隐隐约约不断传出冤魂嘶吼的声音,不仔细听还以为是风声。   孟贲纵身跃下,降落了足有十几分钟的功夫,整个人落进了一个深水寒潭当中。   再漆黑的环境也阻隔不了山河珠的视线,孟贲抬眼看去,只见一条磨盘粗细,体长上百米的独角巨蟒正盘在头顶巨大的石钟乳上。这条独角蟒蛇没有眼睛,或者说是没有瞳孔颜色,腹部有四个凸起,好像有东西要破开一样。   “这是将要化龙的蛇妖!先拿你开刀。”孟贲眉头一挑,单手挥动虎魄,数道锋锐无比的白金剑罡划破虚空。眨眼间,那条独角蟒蛇就传出几声痛苦的嚎叫,鲜血不断洒下。   虎魄刀沾染鲜血后如饮琼浆,戾气不断继续,原本晶莹剔透的刀身渐渐有了一丝灰色。换做之前,孟贲可能会尽力驱逐戾气,但是自己眼下四面楚歌,虎魄刀吸纳了足够的戾气,威力势必大涨,对眼下破局很有利。   想到这里,孟贲不仅不管,信手将虎魄刀射出,直直插进蟒蛇的脑袋当中。虎魄刀吸力大涨,几秒钟的时间就将蟒蛇一身精气神全部吸收,只剩下一张蛇皮空空荡荡的挂在那里。   孟贲虚空踏步,重新握紧虎魄,没想到虎魄刀戾气滋升后,极力摆脱控制,挣扎的力量十分大,差点从手中飞出。   “大胆!”孟贲双目如电,冷哼一声,硬是靠雄浑的武气镇压了虎魄刀的反抗之力。   虎魄刀最终还是乖巧地平复了,再也不敢有半点造次。猛鬼怕恶人,孟贲之凶,是虎魄刀直蚩尤之后最厉害的人,虎魄刀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时候,只能俯首帖耳。    第四百五十三章 诡异骷髅   虎头山地下D******孟贲从水潭中走出,踏上了这片黑色且泥泞的土地,这里的地形是斜着向下延伸的,并不完全是黑暗的世界,时不时能见到古怪的柳条状植物从顶端垂下,散发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孟贲小心翼翼地将“柳条”避开,当初在萧山第一次下蚩尤墓的时候,类似这种古怪植物给他的记忆实在是太深了。   一跃十米开外,孟贲身形不断穿行,渐渐地进入了一片空旷的地D中,眼前是密密麻麻的“柳条”,而“柳条”最密集的中心下端倒挂着一个棺椁,既陌生又熟悉的蚩尤气息不断从棺椁内散发出来。   孟贲有些感慨地看着手中的虎魄刀,普罗米修斯为了压制虎魄自我的意识,选择跟其同归于尽。孟贲从内心深处其实并不希望普罗米修斯消失,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很孤独了。   哗啦啦...突然从“柳条”中传出一阵剧烈的声响,孟贲心中涌起一丝警兆,神通咫尺天涯瞬间发动,下一刻出现在五米之外。微弱的精神力波动好像刺激到了那些“柳条”,纷纷开始摆动。   唰唰!!!一道道柳条突然向孟贲所在的方向S出,扑面而来的是厚重的血腥之气。借着“柳条”发出的微弱光芒,孟贲发现原来这些东西都是一条条硕大无比的蜈蚣,头部亮着森森白牙。   孟贲仰天吐出一道白金剑罡,让其紧护在周身,噼里啪啦!一阵脆响过后,扑上来的蜈蚣全部被斩成几段,落在地上后迅速化作一滩滩绿色脓水。   孟贲皱起眉头,头顶上的荧光蜈蚣好像源源不绝,这样下去的话,精神力怕是不能支持太久,想到这里,索性使用混沌无心神通,将气息全部收拢在体内,一步步向悬在半空中的棺椁走去。   蜈蚣失去目标,落在地上后相互扭曲厮打在一起,最后沿着D壁重新回到顶部。   “我等待你已经很久了...我的继承者。”一个沉闷的声音突然回荡在这里。   孟贲皱紧眉头,看着头顶的棺椁,沉声问道:“你是谁?”   “我有很多种称呼,探索者、Y态高级机器人、九黎大神、蚩尤等等,随便你怎么称呼,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代号。”   “你有什么目的?”孟贲心中升起一丝警惕,根据普罗米修斯提到过的,探索者机器人已经诞生了自己的意识,智慧已经不下于高等生命,跟它打交道一定要小心。   嗡嗡....D壁的蜈蚣散发出荧光突然亮了无数倍,一团灰色青烟不断从棺椁当中往出涌,慢慢烟气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高大的人形虚影,身披重装铠甲,脑袋上扣着犀牛三角钢盔,坐下是一头全身漆黑如墨的猛虎。   孟贲从这道诡异的虚影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令人心惊胆颤的气息,跟虎魄刀与蚩尤之眼同出一脉的气息。   “你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同我一样有自己的使命。”下一秒,虚影突然出现在孟贲面前,云雾缭绕中出现的竟然是一个骷髅结构的怪异生命。   孟贲冷笑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我是不会落得跟你一个下场的。”   “我出现在这里的使命是将中土从洪荒大陆中分割出来,而你的出现就是为了让中土回归。这里天道给你设定的命运,无人能违背。”   “那是你的想法。”孟贲调动武气灌入虎魄刀之内,霎时间杀气弥漫,受到这种刺激,蜈蚣们也疯狂了。   “你的身体是天道为我准备的,交出来吧!”骷髅咆哮一声,与孟贲斗在一起。   两股强大的力量相互碰撞,让整个D壁都开始不断坍塌,蜈蚣们被杀死后,脓血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水潭。   “想要强夺我的身体,看你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了!虎魄刀法,地裂!”孟贲心念一转,突然仰天长啸,接着将虎魄刀中的戾气全部发泄而出,一道道刀芒拔地而起,威力之猛有地动山摇之势。   “我就是蚩尤,虎魄刀法不是你这样使的。”骷髅单手虚握,宛如持刀般左右划动。   地裂刀芒仿佛被其所控制,调转锋刃朝孟贲割来,而虎魄刀此刻威能大减,甚至还不如一柄普通的神兵。   孟贲眼中杀机一闪而逝,收回虎魄刀,将不死鸟命格放出,同时一道道白金剑罡化作细密的蚕丝,将骷髅紧紧包裹在内。   白金剑罡神妙非凡,尤其是在诛邪破魔上有特别的奇效,孟贲一直以来对白金剑罡的使用方法都很粗糙,这一次被*的只能以此应敌,倒是让他有了一番新的体悟。   骷髅身上的雾气被白金剑罡一下剿散,直接显出本体,但是一柄血红色的长刀带着刺骨的寒气,闪电般刺入孟贲的胸口。   血色刀刃仿佛是虚幻构成的,强横的寄生者体质根本没有起到一点防御作用,血色长刀没过孟贲的胸膛,接着大量白色戾气将他笼罩起来。   孟贲不得不调动全身的武气与戾气抗衡,但是武气越庞大,戾气紧跟着越旺盛。   寒属性的不死鸟命格在面对戾气的时候,也显得很无力,同属于Y暗体系的力量一旦参与驱逐,反倒会助长血色长刀的威力。   骷髅一只手按着孟贲脑袋,轻声说道:“放弃抵抗吧...我了解你胜过你了解我,使命终结的时候,就是回家道路开启之时。”   “你这句话在我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可能还有些诱惑力。但是你凭什么认为我掌控了力量后,还愿意回到过去。”孟贲将自己的神通都试验了一遍,发现没有任何用处,索性以强大的力量硬生生砸向骷髅。   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威猛无比的一拳却直接打空了,整个手臂明明穿透了骷髅,却仿佛没有挨到对方一点边。   “我不存在于现世,也非亡灵,以戾气而生,你是杀不死我的。”骷髅缓缓说道,也不再进攻,反而木然注视着孟贲被戾气束缚住。   孟贲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波动,静静地开始想对策。    第四百五十四章 武圣之境   就在孟贲没有对策的时候,突然从他的胸口处绽放出一道道金光,耀眼夺目中散发着炽热的火气,如同一轮红日般徐徐升起。   “这是神甲的痕迹!”孟贲愣住了,周遭的金光完全是从皮肤上的菱形痕迹迸发出的,沉寂了许久不明功效,却不曾想今天发挥了作用。   金光直接消融了血色长刀,同时源源不断的渗透进入孟贲的谷神,和谷神中的剑形结合。   庞大的生命精华开始改造孟贲的身体,同时将那具骷髅牢牢束缚住,整个空间隐隐约约传出闷雷之声。   “你怎么可能会有造化奥妙符,不可能的,命运是让我取代你的,我是不可能消失的!”骷髅嘶吼道,声音中透着无比的恐惧。   骷髅的身躯连同铠甲慢慢消失,最终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脑袋,眼窝处的两道蓝色鬼火渐渐熄灭。   “你是蚩尤的首级,代表着终极之恶。”孟贲伸出手掌,掌心涌出几条寄生种牢牢吸附在蚩尤的头骨上。   在几个呼吸过后,银色水银状的能量被寄生种吸收进入体内的丹田。一金一银两股能量同时共存在孟贲体内,产生了奇异的变化。   七魄中最强大的天冲魄觉醒了,这一次没有给孟贲领悟任何神通法则,反而之前领悟的六魄神通也一同消失。   七魄同时点亮,在孟贲体内不断循环往返,浑身骨骼也跟着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谷神当中的小剑已经完成成型,剑身上刻满了玄妙的图案,这些图案代表着:不灭法身、咫尺天涯,法天象地、混沌无心、白金剑罡、龙吟虎啸等六种神通法则,自此之后,孟贲使用神通将随心所欲,一呼一吸间便可发挥无穷威力。   啪!造化奥妙符与蚩尤首级同时消失,孟贲缓缓活动了一下筋骨,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出一股无形气场,竟然直接让虚空扭曲变形。   “这是武圣之境?”孟贲轻轻握紧拳头,直接让空气产生爆鸣,他此刻的力量比之前增加了二十倍,现在就是十个人仙围攻他都不怕,力量直*地仙层次。   孟贲敞开衣裳,皱起眉头发现,那枚所谓的造化奥妙符已经消失不见,正如此物来的蹊跷一般,消失的也无声无息。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没有这件宝物在身,今天的事情后果难料。   孟贲功力大进,立刻命令山上的牛郎带兵离开,自己则长啸一声,手持虎魄刀,如开天辟地的蚩尤大神一般直接斩在地脉之上。要想封印蚩尤的躯体,一定要借助地脉龙气,那也意味着这里一定是在地下岩浆之上,孟贲要重新演绎一次火烧燕军的奇迹。   破灭斩将整个DX彻底轰平,棺椁一消失,整个地脉立刻开始不断颤抖。   轰隆!赤色的火焰从裂缝中轰然喷发出来,高达1200度的高温直接将DX烧灼成炼狱溶D。   孟贲能隐隐感受到地脉在怒吼,岩浆正在积蓄着最后喷发的能量,当下冷冷一笑,咫尺天涯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现在虎贲军中。   而昭阳带领楚军刚刚冲上南坡,立刻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可是他又说不出来是哪里有问题,于是命令前锋军先占领峰顶,自己带领中军退回到平地上。   “上将军,有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在万万退不得啊!”楚军中军司马苦苦劝说道,“上将军若是真的小心谨慎,最少先占据有利地势才好迎战,否则若是虎贲军直北坡攻下,我军必定大败!”   昭阳摇摇头,说道:“我自成为万人敌武士之后,很少有如此心惊R跳的感觉,这里面一定有孟贲埋伏下的圈套或者陷阱......”   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轰!虎头山开始不断颤抖,同时滚烫的岩浆从山顶直冲而起,如同化作一道赤红色的通天柱子一般。   火山灰与低沉的乌云连在一起,让整个世界都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二十万楚国精锐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机会,直接被倾泻而下的岩浆流淹没,在一阵凄惨的哀嚎声中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昭阳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吼道:“撤退,快撤退,所有武士用神通让岩浆改道!”   可惜,整个楚军都乱成了一团,被岩浆烧得通红的石头滚落下来,楚国武士们争先恐后的抱头鼠窜,哪里顾得上听从命令。   楚国中军司马跪在地上,痛苦地喊道:“悔不听昭阳大人之言,我愧对楚国!”嗤!拔剑自刎,下一秒尸体就被岩浆吞噬一空。   “孟贲!你引动天灾来屠杀士卒,就不怕天道报应吗?老夫在Y地等着你!”昭阳大喝一声,手中神兵不断轰向滚落的岩浆石块。   就在这个时候,矮豚率领着十万鬼军从四面八方杀出,黑气滚滚中,千奇百怪的厉鬼行走奔腾在岩浆中追杀着楚国士卒。   原本能逃出一半的楚国士卒被鬼军一阻隔,直接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昭阳力竭跪地,没有了武气防御,岩浆将其慢慢掩埋,临死前眼神还透露着强烈的不甘与怨恨。   岩浆在流到虎头山脚下后,形成了一个恐怖的岩浆池,但是不到半个时辰就迅速凝固成一块块黑色土地,宣泄的地脉也恢复安静。   天道意志一直在孟贲头顶上狂怒,霹雳闪电响彻云霄,可是受限于规则却拿孟贲没有办法。   成为武圣之后,孟贲对天道意志的蛊惑之力有了明显的抗性,换句话说就是跳出三界外,不再五行中。   “主人,我们杀回秦国去吧!”牛郎眼神中透着无与伦比的崇拜之色,恭敬地说道。   孟贲冷笑道:“不急,我会给他们一个大惊喜。灭掉楚国二十万大军只是第一步,我要让整个中土陷入恐惧当中,我会一步步摧毁天道的安排。”   “请主人示下!”   “向西北方向进发,先打下巴蜀,再救援武关!”孟贲的眼神看向巴蜀的方向,平静地说道。   “诺!”       第四百五十五章 破南蛮   二十万楚军的全军覆没不出意外的传遍天下,公孙衍的合纵之策被迫暂缓。赵、齐、魏三国大军集结的百万大军缓缓退回国内,秦国上下人心惶惶,都知道孟贲的首要报复目标一定是秦国。   在这种形式下,武关的攻破与否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孟贲只要存在一天,就注定是搅动天下风云的第一人。   姬无心是不甘心放过孟贲的,只是周武烈王病重垂死,在这个关头也只能暂且忍耐,全心全意准备迎接登基。   分割线-----   巴氏与蜀氏交战了足足有一年,上千公里的茂密树林中到处可以见到死去战士的尸骸,或被野兽吞噬,或自然风干。   秦爱波罗带着五千蜀氏战士奉命驻守在断崖边,这里易守难攻,是防备楚国攻击巴蜀的最有利的地段。   “大人,巴氏现在气焰嚣张,为何蜀王将咱们这群精锐调到这里来,真令人想不通。”一名蜀氏千夫长抱怨道。   秦爱波罗皱起眉头,呵斥道:“你懂什么!巴氏与蜀氏已经停战了,目的就是要将秦国虎贲军挡在巴蜀之外,我们在这里是第一道防线,千万不可大意!”   “咱们这断峡长有十几公里,最多只能允许四五个人并排行走。虎贲军除非飞过去,否则还不如扎个木筏顺汉水北上。”千夫长费解地摇摇头,说道。   秦爱波罗冷着脸,沉声说道:“你没有见过孟贲,当然不会明白他的可怕,他是征服者,他到达哪里,就注定在哪里点燃毁灭的火焰。”   “大人太高估他了...”千夫长的话还没有说完,从遥远的天际边传来一阵阵沉闷的擂鼓声,轰!轰!!接着就是整齐划一的脚步踩踏声。   秦爱波罗浑身的汗毛顷刻间就竖立了起来,心中升起了极度的危险感,马上高呼道:“准备作战,敌袭!”   “是....是最强上将军孟贲来了!”千夫长的牙齿不断敲击,身子颤抖不停,浑然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废物!”秦爱波罗暗骂了一声,刚要跑去断崖顶端观瞧,就听见一声悠长的号角声。   青奥波罗霍然回首,瞳孔瞬间收缩,他看见成片的林木倒下,一队队黑衣秦军手持寒光烁烁的兵戈长矛出现。半空当中赤红色的军气汇聚成一头体型硕大的猛虎,张牙舞爪,尤其是那一口獠牙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该死的,军气呈龙虎,形态如真,这是上国大军征伐才会形成的。”秦爱波罗的心不停往下沉,他最近几天一直都没有停止加固防御工事,不仅掘开了断崖下的山道,更是在将通往山顶的小路前挖了一道长二十米,宽五米的土沟,土沟后面是高大的鹿角尖木。   不过,他知道就算自己占据地形,拼尽全力也难以抵挡对方一个冲锋,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守军当中的巫师们了。   虎贲军在离断崖一箭之地外停留驻扎,无比安静的待在帐篷内。   孟贲带着五十名甲士来到断崖边,问道:“一炷香的时间内投降,否则J犬不留。”   “孟将军好久不见了,秦爱波罗受吾王之命在此驻守,不敢说能阻挡秦军脚步,但求问心无愧!”秦爱波罗扬起手中兵器,高呼道:“巴蜀是南蛮人的巴蜀,我势为其奋战到最后一刻!”   “奋战!”“奋战!”“奋战!”......受到秦爱波罗的勇武激发,蜀氏战士们敲打的手掌的兵器,大呼小叫般的嚷嚷起来。   “真是属狗的性子,记吃不记打。”孟贲不屑一顾地说道,如果不是想着隐藏实力,他一个人就可以攻破断崖。自从突破成为武圣后,天道意志对孟贲的盯防越来越紧了,不得已他只能严格将力量上限控制在万人敌层次,不过以武圣之境发挥万人敌的实力,就是人仙也挡不住。   孟贲顺手从身边护卫的箭囊内取出一支箭矢,抬手一扬,感觉也没有用多大力量,箭矢直接破空而出。   秦爱波罗没有反应过来,就觉着身体迅速被拉开五六米,那支箭矢刚好擦着身子飞过,直直S入一名蜀氏战士的胸膛。   强大力量带来的穿透力如同撕裂制片版很容易就将战士身上的藤甲钻透,同时将其尸体带飞了好几米,重重的摔在地上。   秦爱波罗冷汗直冒,感激涕零地对身边一个灰袍巫师说道:“谢谢您,蜀晨大人,要不是您出手帮忙,我就死在孟贲的神通之下了。”   “你以为那是神通?错了,那是真正的力量!”蜀晨冷冷地说道,抬手指了指天上的虎形军气,接着说道:“如果你没有办法破开对方的军气,我的蛊虫就难以发挥功效,最多只能起到迟缓的作用。”   秦爱波罗看着那支犹在不断颤抖的箭羽,为难地说道:“秦军实力强悍,如果大人不出手,怕是单靠五千战士是无法抵抗的。”   “我只负责提供必要的援手,不会陪着你们送死。”蜀晨一展袖袍,身子化成无数蝗虫消散不见。   秦爱波罗狠狠跺了一下脚,他也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天地灵气复苏后,战场征伐中,军气也越来越重要了,善于望气的练气士几乎可以在没有开战前就能判定哪一方获胜。   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兵一路小跑,来到秦爱波罗面前,低声说道:“蜀王特使来了,同时送来的还有一批物资。”   “什么物资?简直胡闹!”秦爱波罗愣了一下,接着勃然大怒,在他眼中这里迟早要失守的,这个时候送物资来不是赤.LL的资敌吗?   传令兵小心翼翼地说道:“蜀王密令,这一批是能增强我军实力的巫蛊神药,希望将军能妥善使用。”   锵!秦爱波罗抽出腰间长剑,一剑就将传令兵割喉,冷冷地说道:“既然是密令,那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就好了。一个人蠢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蠢在哪里!”   秦爱波罗浑身轻松地去接收物资,内心不无对蜀晨的鄙视,我不依靠巫师也一定能获得胜利。    第四百五十六章 土鸡瓦狗   断崖山外,虎贲军中军观战台上。   牛郎脚步匆匆,几步来到孟贲面前,拱手说道:“启禀主人,大军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开战!”   “精锐老卒守护本阵,派新人去磨砺一番。”孟贲微微点头,淡然地说道:“我要一战而下,断崖不破,虎贲不撤!”   “诺!”牛郎凛然应道,迅速转身回到自己的前锋军中,命令传令兵挥动军旗,霎时间,虎贲军开始移动了,在各伍长,什长吆喝着手下起立整队,原本沉寂的军阵开始沸腾,兵器铠甲互相撞击的声音与整齐的脚步声让整个空气弥漫着大战当前的紧张氛围。   同一时间,巴氏与蜀氏的高层都聚拢在月牙潭边,静静地望着水面。水面上清晰的浮现出战场上的各种场景,虎贲军刚刚出阵的方式直接就将这群人给震慑住了,胆小一些的都不忍再看。   “我们会胜利吧。”有一名巴氏将军咽了口唾沫,问道。   “我们有苏娜陀智大巫师在,一定会胜利的。”   “对!我们巴蜀男儿是不会容易屈服的!”   断崖山下。   咚咚...先是节奏轻快的边鼓响起,接着就是进击战鼓轰然爆发,伴随着悠远绵长的号角声,虎贲军前锋举着盾牌,呼喝着有节奏的号子一步步走向断崖。   “万胜!”“万胜!”“万胜!”前锋开始加速奔跑,沿着狭长的道路冲向断崖。   秦爱波罗站在断崖上,皱着眉头,他不相信虎贲军是打算送死的,但是对方竟然连攻城器械都不带,未免太小瞧巴蜀战士了。   断崖上已经有十几口大锅正烧着滚油金汁,蜀氏战士们正往锅底添着柴火,空气中弥漫着骚臭的刺鼻味道。每一个站立在断崖上的蜀氏战士都十分紧张,一名千夫长突然举起手中的军刀,喝道:“秦军进入攻击范围了,放箭!”   早已做好准备的蜀氏战士毫不犹豫地松开手中的弓弦,整个断崖立刻响起弓弦崩颤发出的砰砰声。   上千箭矢划破长空,仿佛挣脱了束缚,兴奋地发出刺耳的啸鸣声,向虎贲军前锋狠狠射去。   “御!”牛郎断喝道,整整两千名虎贲军前锋战士立刻整齐划一的举起盾牌,相互之间紧紧贴在一起。   虎贲军的盾牌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屏障,叮叮!!!箭矢落在盾牌上纷纷弹开,唯有几个运气不好的虎贲军士卒被射中倒下,身后的战士毫不犹豫地踏着同袍的身体补上空位。   高昂的士气和整齐的军阵让秦爱波罗打了个寒颤,再注视着虎贲军越来越近,不敢再犹豫,喝道:“让所有精锐战士服用神药,让他们见识一下厉害。”   大约有五百名高大的蜀氏战士走到前列,将手里一枚绿色的丹药吞进肚子里面。没有过多久,这五百人的肌肉开始急速膨胀,身体岣嵝,噼里啪啦,密密麻麻的毛发从他们的皮肤上长出来,很快就蔓延到全身。接着,原本人类的正常颅骨开始向犬类转变,耳朵尖锐朝天,獠牙从嘴角突出,双手指甲寒气森森。   五百名蜀氏战士在众目睽睽之下变身成为了狼人,这让守军自己都目瞪口呆。   呜呜...浪人们仰天长啸后,将注意力瞄准了断崖下方的虎贲军前锋,一个个纵身跃下,坚硬的皮肤赋予他们强悍的防御力,在地上滚了两圈毫发无损。   最前列的虎贲军士卒挺枪直刺,可是却被狼人先一步用利爪划断兵刃,接着狼人们横冲直撞进入前锋军军阵当中,每踏出一步,势必会带走一名战士的性命。   “吼吼...!”断崖上的蜀氏战士举起兵刃高声欢呼着,巫师蜀晨却忍不住冷笑连连,对身边的秦爱波罗说道:“这是狼人蛊虫,效用只有半个时辰,你最好把握住机会一举克敌。”   秦爱波罗心中一沉,说道:“这种丹药还有很多,我就不信虎贲军能忍受这么大的伤亡而不退兵。”   “风云榜第一是不是浪得虚名的,我拭目以待。”蜀晨饶有兴趣地观望着,他是蜀氏王族供奉,心里对于巴蜀根本就不关心,反倒是希望孟贲能灭了巴蜀,那么自己也就能破除誓言脱困而出。   虎贲军本阵中,孟贲眉头一挑,冷笑道:“当初在太平峪就见过一次,苏娜陀智,你这套把戏实在太弱了。如果这是你的考验的话,那么结果一定会令你很失望。”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猛然一声咆哮,吼!声震八荒,一圈圈音浪以孟贲为中心开始扩散,战场攻伐神通龙吟虎啸第一次完整的使出。   最先受益的虎贲军前锋,一个个热血沸腾,用力捶打着胸口的甲胄,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轰!也不知道哪一个虎贲军甲士先点燃了武气,紧跟着成片成片的武气爆发,黑色浓郁的武气连城一片,仿佛将整个世界都染成墨色了。   狼人再厉害也不会是上万名武者的对手,武气带来的加持力量直接压过狼人。   挥动利爪的狼人不甘心地被砍倒在地,亲眼注视着虎贲军甲士将他们开膛破肚,接着手脚砍断。   五百名狼人瞬间被淹没了,而虎贲军甲士的气势刚刚升到顶点,借着武气的威力根本不需要用攻城器械,肩并肩踏着山崖绝壁就冲上去,长矛与兵戈捅入山缝中如入豆腐。   无畏无惧的寄生种们此刻比饿狼还要凶残,一个冲锋就登上了断崖,真正的大屠杀才刚刚开始。   秦爱波罗刚才还兴奋到极点的心情被狠狠地泼了一盆冰水,颤抖地说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狼人变身虽然厉害,但是受限太大,根本无法组成军阵,而且孟贲的战场神通完全克制狼人,你还是赶紧想办法逃吧。”蜀晨不屑一顾地说道。   秦爱波罗噗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哀嚎道:“蜀氏不能败啊,如果败了就完了,孟贲残忍好杀,一定会将巴蜀子弟当做奴隶,或者变成他手下悍不畏死的蛊虫。大人一定要出手啊!”    第四百五十七章 巴蜀之王   谁料蜀晨听了秦爱波罗的话,哈哈笑道,指着被杀戮的蜀氏战士,说道:“悍不畏死的蛊虫好过贪生怕死的奴隶,千万不要寄希望于别人,能拯救巴蜀人民的只有他们自己。”   “我只知道现在蜀氏的战士正在被屠杀,苏娜陀智大巫师是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秦爱波罗咬咬牙,极其冒险的搬出苏娜陀智,希望蜀晨能改变心意。   蜀晨脸色顿时Y沉下来,略一思考就发现了周遭空气的异常波动,表面不动声色,但心中却提了几分小心。因为他突然想起苏娜陀智有一种远隔千里窥探战场的巫术,当下点点头说道:“我会尽力而为,但也只是让败局好看一些,你尽力阻止战士们撤退吧。”   “多谢巫师大人。”秦爱波罗跌跌撞撞往下走去,他知道蜀晨的话一定不会有错的。   蜀晨眯缝着眼睛,双手合拢,嘴里念念有词:“蝗神之灾,假死附身,以鲜血供奉,以R身为食......”随着他的咒语越念越快,从地下不知不觉涌出一大群蝗虫。   在嗡嗡响声中钻进了死去的蜀氏战士体内,片刻后,一具具死尸重新站立而起,挣扎着投入战斗。虎贲军甲士猝不及防之下被杀了好几十名,最终还是在牛郎的指挥下稳住了阵脚,将这群断头断手的活死人挡在了阵势之外。   牛郎挥剑将一名死尸劈成两半,又眼瞅着一群蝗虫扑上去,尸体再次合拢站起来,当即喝道:“列阵,起势!”他曾经听孟贲提起过,战场上破除Y邪最好的手段就是军气。   秦军本阵上空的虎形军气受到催发向前锋军头顶移动着,本就受到神通龙吟虎啸加持的寄生种,士气再次高涨,狂暴的武气不断碾压着蜀氏战士。   而那群受到蝗虫C控的活死人则瞬间扑倒在地,成群的蝗虫还没等钻入地下,就化成一缕缕黑烟。   蜀晨顾不得心疼蛊虫的损失,给自己灌了一口补气的药水后,身子一沉,迅速退出战场军气的笼罩。   可惜,他退的实在太慢了,孟贲的咫尺天涯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毕竟之路,擎天巨掌牢牢扣在蜀晨的脑袋上。   蜀晨还是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眼前的巨人毫无疑问就是名震天下的虎贲军上将军孟贲,扑面而来的霸气让人根本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艰难地吐出两个字:“饶命...”   下一个字还没出口,白金剑罡直接将蜀晨的脑袋搅成R泥。这名巫师的脑袋爆炸后,流出的是黑色的脓血,将地上的花草都腐蚀一空。   远远看到这一幕的秦爱波罗肝胆欲裂,心如死灰之下就让手下全部投降,在他看来无论如何都不会逃脱孟贲那诡异的速度。   己方最强大的巫师在对方手中没有一丝防抗的力量,蜀氏的战士们早就迫不及待地扔掉武器,双手抱头跪在地上。   孟贲抬头看天,冷笑道:“苏娜陀智,你应该看够了吧。”随手轰出一拳,五帝龙拳化成一头巨龙盘旋升空,就听见如同玻璃破碎的一声脆响,五帝龙拳轰然爆炸,耀眼夺目的五彩之前一闪而逝。   同一时间的月牙潭,原本平静的水面剧烈抖动着,如同泼水入油锅般,噼里啪啦响成一片。   刚才还坐在一起观看战况的巴蜀首领们在孟贲挥出五帝龙拳时,就已经下意识地躲避开了,最后景象消失,一个个才红着脸重新坐回到座位上。   气氛变得格外压抑且凝重,大家都不说话,尤其是小部落的首领更是坐立不安,最终大家还是把视线投入到坐在最上方的两个人身上,蜀思明与巴啸猛。   这两人都是巴蜀氏族的最强者,都有万人敌的层次,他们的决定也将代表整个南蛮人。   蜀思明环顾了一周,沉声说道:“虎贲军的神威大家已经见识到了,南蛮空有百万战士也是绝对难以匹敌的,所以我建议投靠上将军孟贲。”   “投靠?南蛮从来没有投靠过中土人的先例。”   “是啊...是啊,咱们有那么多巫师,还有苏娜陀智大巫师在,一定不会输的。”   “中土人狡猾善变,投靠过去一定没有好下场的。”   ......众位首领议论纷纷,除去寥寥几名蜀氏首领外,其余人竟然都表示反对意见。   巴啸猛一抬手,声音瞬间消失,然后盯着蜀思明说道:“你也看到了,这就是人心!只要你我将烈阳神功合二为一,就可以发挥出武道宗师的力量,一定不会输给孟贲!”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蜀思明冷笑道,多年以来,巴蜀两大部族不和的原因就在烈阳神功上,巴氏得到了上半卷,蜀氏得到了下半卷,历代首领都盼望着能将神功合二为一。   巴啸猛得意地说道:“这不仅仅是我的意思,也是十二位巫师的意思。南蛮之地只能允许南蛮人生存,我们与中土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所以投靠的事情,你想都不要想了。”   沉默了一会儿,蜀思明沉声说道:“下一道关卡是蛇盘道,巴氏如果能守得住,烈阳神功拱手奉上,蜀氏尊巴氏为王!”   “好!在南蛮大神的注视下,一言为定!”巴啸猛终于*迫蜀思明松了口,马上高声喝道。   发过誓言后,巴啸猛急急忙忙赶去蛇盘道,他在那里已经部署了将近十万巴氏族兵,不过再见到虎贲军的威势后,他要亲自去指挥战斗。   所有部族首领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蜀思明单膝跪倒在竹楼前,歉疚地说道:“大巫师,在下无能,没有办法劝服其他首领,请您降罪。”   “巴啸猛有十二位巫师的支持,他就是想投靠虎贲军都不可能。你先回去整顿军队,其他的事情等蛇盘道之战结束后,形式就会有变化的。”苏娜陀智清冷的声音从小竹楼上飘扬而出。   “明白!”蜀思明点头应道,心里面不无嘲讽巴啸猛的愚蠢,南蛮最强大的大巫师都表明了态度,单靠十二名巫师又有什么用?    第四百五十八章 大败   月牙潭小竹楼内。   出云阿国笑眯眯地望着苏娜陀智,问道:“看起来你终于下定决心了,不过那十二位巫师你打算怎么办?”   “只剩下十一个巫师了,蜀晨一死,其他人肯定坐不住。只要虎贲军一去盘蛇道,至少会有三名巫师前往,我跟你联手将剩下的解决掉,孟贲就可以完全占有南蛮了。”苏娜陀智沉声说道。   出云阿国凑到跟前,笑道:“孟贲如果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做他的女人会很辛苦,你做好准备了吗?”   “做他的女人?”苏娜陀智冷哼了一声,说道:“我作为九黎巫女,一生都是奉献给蚩尤大神的,孟贲只是蚩尤大神的继承者,有什么资格让我做他的女人?”   “可别忘了****,我担心你强行压制会让精神力分裂。”出云阿国摇摇头,无奈地说道:“孟贲其实就是好色些,其他倒也还不错,你还是好好考虑跟他和解吧。”   苏娜陀智不屑一顾地说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许锦儿跟你最终只能留下一个人格,八岐邪神的神力保护不了你。”   “这种事情最终怎么样,谁能知道呢?”出云阿国笑眯眯地说道,一点也没有将生死大事放在心上。   同一时间,孟贲攻破断崖,俘获了大约三千多蜀氏战士,在里面诞生出了两千多寄生种甲士。不光弥补了之前的损失,还额外增加了一千多人。   盘蛇道距离断崖不足七公里,山道盘旋曲折如同蛇盘,两侧的陡峭的山壁,那里是南蛮最险要的地形之一。   激昂的虎贲军战鼓骤然响起,无数虎贲军甲士就像一群群蚂蚁般缓缓向盘蛇道逼近。   时间悄然流逝,巴啸猛面色肃然地站立在最高处,身边是三名巴氏巫师,别看他在月牙潭信心十足,实际上在见到虎贲军的赫赫军威后,心里早就没有之前的底气了。   随着巴氏万夫长的口令声,盘蛇道崖壁上的弓手们开始拉弦放箭,嗡嗡的弓弦颤抖声连成一片,箭矢如暴雨般不停下落。   “御!”虎贲军前锋营主呼喝道。   虎贲军重装甲士将手里的盾牌举过头顶,被恶金笼罩全身的甲士根本不是南蛮的箭矢能破开的。   在叮叮声中,虎贲军甲士终于亮出了狰狞的武器,鬼术弩!   啪啪!上千名寄生种甲士扣动扳机,一道道冰蓝色光柱发出刺耳的尖啸声射向山壁。   山壁上正在指挥战斗的万夫长,在看到光柱袭来,脸上原本得意的笑容顷刻僵住了,下一秒,光柱狠狠砸在他身上,冰寒之气瞬间将其凝结成冰块。   万夫长好不容易用武气挣脱了束缚,但是赫然发现整个盘蛇道山壁已经变成了浑如一体的冰山,他手下的战士全部被冻在冰内。   巴氏的一些千夫长运用武气还有挣脱的可能,百夫长以下全部被冻死了。   巴啸猛浑身颤抖,望着身边的巫师说道:“这是什么兵器,太恐怖了,我就是十万精锐全部出动也挡不住啊!”   “巴王莫要担忧,这些都属于阴邪的能量,只要我们三人召唤英灵助阵,一定可以将虎贲军杀的片甲不留。”一名巫师信心十足地说道。   巴啸猛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连连点头,说道:“恳请三位大人施加法力。”   三名巫师没有半点犹豫,其中一人掐指一算,说道:“再过半个时辰后,乌云遮日,东南风起,到时候虎贲军一定会退兵的。我们趁机召唤英灵,巴王领军在后尾随掩杀。”   巴啸猛自然是不敢不从,他抬眼观瞧,心中越发焦急。只见虎贲军停止发射那恐怖的弩箭后,一群身材瘦小的虎贲军士卒攀登上了山壁,每一个都手持双刀,身燃武气,巴氏的战士只能成为被杀戮的对象,根本没有半点反击之力。   三名巫师坐在地上,呈三角形,中央地面上竖着一根碧绿色三角幡旗。   “四方的阴魂,请保佑无敌的南蛮人战无不胜吧,你的子民需要您的庇护!...”   咒语声不断持续,天空中陡然响起一阵阵闷雷声,接着狂风大作,成片的乌云从天际边滚滚而来。   中央幡旗随风飘动,从旗面上涌出一股股浓稠的血浆,而血浆中则出现各种形态的人形鬼影,一个个张牙舞爪,眼眸泛着诡异的红光,恐怖之极。   不知不觉间,两方战士都停止了攻击,视线同时看向那团红光。   孟贲让牛郎原地防御,自言自语道:“区区召唤怨鬼也弄地这般声势浩大,我倒要看看有多厉害。”   这么一想,也就不愿意催发军气克敌,乌云蔽日会影响军气凝聚,不过鬼军不在此列。   郑宏钧与矮豚两名鬼军统帅在山河珠中早已憋地不耐烦了,刚一放出,就迫不及待冲向盘蛇道。   此时,南蛮的英灵也刚出现,阴气森森,一朵朵碧绿的鬼火游荡在山壁之上。   巴啸猛还没有高兴起来,猛然发现对面竟然冲上来许多兵马,战马四蹄悬空,马上的骑士狰狞恐怖。   三名巫师在支撑阵法,苦于无法开口,但是这些南蛮英灵却是知道情况危急,直接抽刀便上。   郑宏钧的鬼骑人数众多,实力不凡,只一个冲锋就将南蛮英灵全数斩成飞灰。巴氏的战士本就信奉鬼神,见到鬼骑冲来,压根就不敢抵抗,直接匍匐在地上叩首。   巴啸猛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他只凭借着盘蛇道节节抗击,即便胜不了也会给虎贲军带来巨大的伤亡。但是他却将胜利的关键压在了巫师身上,散去己方的军气召唤来的英灵,却成全了孟贲麾下的鬼卒。   “怎么办,怎么办?”巴啸猛手足冰凉,一颗心更是如坠深渊。   坐在地上的三名巫师忍不住了,各自喷了一口鲜血在地上,收了幡旗,断掉召唤英灵的过程。   三名巫师不敢再耽搁,运转自身的法力,或遁地,或腾空,一个个迅速离开。       第四百五十六章 损失惨重   鬼兵过境,人畜不留。巴氏上下数万兵马心惊胆颤,不知不觉阳气就弱了下来,矮豚率领一众厉鬼将落单的巴氏战士吞噬一空,惨烈的景象更助长了恐惧的蔓延。   三名巫师分头逃窜,可惜十里之内都在山河珠的注视范围之内,三两下全部追上后,统统死在虎魄刀之下。   战场之上,只剩下巴啸猛孤零零站在那里,周围都是森森白骨,鬼兵缓缓消散退走,虎贲军甲士重新将其包围。   巴啸猛不甘心地仰头长啸,愤怒的吼声冲天而起,喝骂道:“孟贲匹夫在哪里,出来与我一战。”   “是你向我挑战?”孟贲骤然出现,右手拎着三颗鲜血淋漓的头颅,一股霸道绝伦的气息扑面而来。   巴啸猛站立不稳,差点栽倒在地,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不甘心地问道:“为何要灭我南蛮?”   “当年周朝联军攻入南蛮,我就差点葬身在这个盘蛇道,可惜短短几年时间,南蛮战士竟然连我军一次冲锋都挡不住了。”孟贲摇头叹气道,环视了一下四周,心中无限感慨。   巴啸猛冷冷地说道:“若不是当年盘蛇道一战,南蛮战死了十几名巫师,今日岂会让你欺凌上门?”   “我一直以为控制巴氏的是一位枭雄人物,没想到竟然这么愚蠢。今时不同往日,练气士的崛起已经让战争形态改变了,南蛮不变,注定是被历史淘汰的对象。”孟贲负手而立,淡淡地说道:“我给你一个机会先出手,让你可以清楚的认识到我们之间的差距。”   巴啸猛眼中精光一闪,突然爆发出赤红色武气,一头山魈命格腾空而起。木升火,雄浑的武气在巴啸猛的不惜损耗下化作一只巨大的烈焰大手,朝着孟贲当头抓下。   孟贲轻轻吐出一道白金剑罡,耀眼的白色剑芒横扫而过,巨大的火焰手掌被一分二。   巴啸猛艰难地张了张嘴,接着从额头往下出现了一道血痕,砰!山魈命格碎裂爆炸,巴啸猛的身躯也跟着变成无数碎尸块。   微薄的巴氏王气飘飘荡荡被孟贲的不死鸟命格吸收,一声鸣叫震慑八荒。   孟贲能清晰地感受到头顶上天道意志的怒火,突然间,一道雷霆闪电裂开云层轰击下来,闪电扭曲在一起化作一柄长矛,携带着澎湃的伟力,势要将反抗天道的蝼蚁毁灭。   一些躲闪不及的寄生种甲士在闪电中直接化为灰烬,余波将盘蛇道山体削平了十几米。   孟贲却不躲闪,自己明明没有使用超出界限的能量,天道意志竟然还降下的雷劫,看样子这个巴啸猛在未来还有一定的使命,使命越重要,劫力越大。   他将额头上的山河珠打开,造化之气将雷霆牢牢锁住,竟然将其缓缓收入。   一道道霹雳长矛不断劈在孟贲身上,强横的身躯此刻已经变成了漆黑一片,皮肤干裂如枯木,仔细看去还有一层火焰在徐徐燃烧。   山河珠内的造化之气很有效的中和了一部分雷霆中的杀戮意志,剩下的雷霆力量只能对孟贲造成一点皮外伤。   “黔驴技穷了吧,我迟早有一天要揭开你的真面目。”孟贲冷笑连连,抬头仰望着天空。   这种嚣张的态度仿佛让天道意志更加愤怒,所有的劫力组成一道水桶粗的电柱狠狠砸了下来,所过之处,空间震荡,万物崩解。   孟贲将右手握拳,不再顾忌其他,将全身武气调集起来,五帝龙拳的恐怖气息在掌心酝酿。   在雷劫光柱落在头顶的瞬间,五帝龙拳张牙舞爪地冲天而起。在孟贲夺取的王气催发下,五帝龙拳化作一条巨龙盘旋升空,大嘴一张将雷劫吞入腹部。两股澎湃的力量立刻爆炸,一朵蘑菇云腾空而起,但是突然间又凝聚成一个光点被拉扯出了此方空间。   Y云散去,天空一片晴朗,阳光普照下,刚刚那惊天动地的景象仿佛是虚幻一般。   孟贲心中却颇为不平静,他能感受到自己与雷劫交锋的力量被某位不知名的存在转移到了域外虚空中,那位存在很可怕,等级一定比自己头上的天道意志还要高。   如此一想,孟贲就越发不愿意在这个囚笼里久待。中土世界所能修炼到极点也就是地仙与武圣,力量还要受到限制,想要依靠自己撕裂屏障简直是痴人说梦。   正想着,出云阿国与苏娜陀智一起缓缓走来,一个足下生莲,一个脚踩凤蝶,均是倾城倾国之貌,恍如女仙降临。   噼里啪啦,两位女仙素手一扬,滚滚人头落地,八名南蛮巫师全灭。   孟贲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你们是在向我示威吗?”   “我的大老爷,我们怎么敢惹一位武圣大人呢?”出云阿国娇笑着从凤蝶上跃下,纵身扑进孟贲的怀里。   搂着香喷喷的大美女,孟贲就是有一肚子火气也发不出来,托住她肥美的臀部,变成一个公主抱,问道:“热闹看完了才出来的?”   “刚刚那可是雷劫啊!”出云阿国难得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笑道:“如果不是这道雷劫,我还不知道你已经成为武圣了。”   “你们亲热完了,我们就应该办正事了。”一旁的苏娜陀智C嘴说道,冰冷刺骨的语气中隐隐约约藏着一股子醋意。   孟贲闪身来到苏娜陀智面前,俯视着她,问道:“从Y地出来以后,过的还好吗?”   “托你的福还死不了,现在巴啸猛一死,巴氏一定大乱,你什么时候进兵?”苏娜陀智被那双灼热的眼神顶的浑身发软,左顾右盼岔开话题说道。   孟贲沉声说道:“我曾经随周朝大军征伐南蛮,这里藏龙卧虎,绝对不止这点实力。我何时进兵取决于你,何时能压制住南蛮巫师们。”   “南蛮与周朝大战后,损失极为惨重。各个部族剩下的巫师只剩下十二名,全部死在这里了,我不明白你还在担心什么。”苏娜陀智嘲讽地冷笑道。       第四百五十六章 熟悉的字母   孟贲听了苏娜陀智的话,根本不为所动,反而淡淡地说道:“我之前曾经杀过一名叫做黎八的九黎族巫师,既然以八为名,前面至少还有七名巫师,你应该清楚我是什么意思。”   “我是九黎族巫女,我的意思就代表族老们的意思,我们世世代代就是九黎大神的护卫,这一点你可以绝对放心。”苏娜陀智眉头一皱,听到黎八这个名字,心里就是一沉。   孟贲摇摇头,说道:“现在的我不相信任何人,九黎族被南蛮各族排挤,尚且能发展出如此庞大的实力,不见一见九黎族的幕后人物,我心难安。”   “你!”苏娜陀智眼中精光一闪,接着又平复了下来,冷冷地说道:“好,我带你去九黎族的祭坛,同时,我会通知族老和供奉们在那里等你!”说完,足下莲花一闪,整个人消失在半空中。   出云阿国戳了戳孟贲的胸口,担忧道:“苏娜陀智已经替你铺好了道路,为什么还要节外生枝?九黎族深不可测,绝对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我要的是一群服从的属下,而不是合作伙伴。咱们抓紧时间欢度良宵是主要的,要不然你又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孟贲将出云阿国包进大帐,三两下将胯下神兵压入美女妇人的腔体内。   出云阿国欢快的吟唱着,强大的冲击力让她难以自制,丰盈的****牢牢环住孟贲的虎腰,让其律动的能够顺畅些。   芈月不知何时偷偷钻进了帐篷内,蹲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她现在穿着一身缩小版的秦军军服,看着格外可爱,一抹红晕浮现在脸上,小手不自觉攀上了出云阿国那对饱满的双峰。   孟贲将半昏迷的出云阿国放在一边,将芈月架在半空中,将神兵插入。   饶是芈月已经被破了身,可是紧窄的腔体依旧让她疼痛难忍,浑身的肌肉都紧绷到极点,嘴里不停地呼着凉气。   神兵猛然捅到最深处,让芈月的小肚皮鼓起了一个柱形,火辣辣的疼痛让她的眼泪流了出来,可是不知是什么原因,娇小的身躯竟然开始左右摇动,收腰挺腹,配合着神兵的进出。   一个时辰后,孟贲将精华全部喷入芈月的身体内,在灼热的白色液体如同决堤的巨浪一般热情的浇下,芈月浑身颤抖,竟然主动亲吻了孟贲,嘴里咿咿呀呀也不知道表达的什么意思。   出云阿国苏醒后,靠在床边看着芈月,疑惑地问道:“此女身上的劫力好重,你把她留在身边,难怪会让天道愤怒。”   “你的意思是雷劫降临跟她有关系?”孟贲皱着眉头,摸了摸芈月的小脑袋,说道:“我答应过她母亲要带她回去,不管劫力如何,总不能失信于人。”   出云阿国白了孟贲一眼,说道:“母女两人你都不放过,你好贪心呢!不过我提醒你,现在还不是这个丫头出世的时间,而且一旦她们母女团聚,势必只能存活一人。”   “你有把握吗?”孟贲沉声问道。   出云阿国点点头,说道:“我的眼睛能偶尔捕捉到命运的片段,除了你之外,还没有过一次失误。她未来将成为秦国王后,这是天道赋予她的使命。”   孟贲沉思了片刻,说道:“我不会屈从天道意志,我所要做的就是逆天而行,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拿生命开玩笑的。”说完,山河珠金光闪动,将沉睡中的芈月吸入山河珠内的别墅当中。   啪!天空中传来一声脆响,孟贲清晰地感受到天道意志在他身上投下的关注减少了许多,虚空中的劫力虽然依旧庞大,但是已经没有办法随意放出雷劫了。   两人在军中吃了一顿便饭后,出云阿国潇潇洒洒地离开了,孟贲望着佳人远去的背影,心中莫名有一种感觉,两人的下一次见面,可能会需要很久很久。   夜半子时,苏娜陀智来到中军大帐内,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沉声说道:“我们现在就走吧,九黎部的祭坛在一处秘境内,每天只要半个时辰会开启。”   孟贲站起来,惊讶地说道:“难怪南蛮各族穷搜了千年都没有把你找出来,九黎族的实力还要超过我预料啊。”   “你杀了黎八,就是得罪了羽部。九黎部内就属羽部的实力最强大,他们善于炼制不死僵尸,你做好大战一场的准备。”苏娜陀智缓缓说道。   孟贲想起了当时黎八炼制的僵尸戚伟,受天道意志操纵最后竟然变成旱魃,如果这种僵尸旱魃再多一些,只怕此去真的凶险难料。   两人借着月色,一路奔腾,仅仅不到半个时辰就横穿整个南蛮,直接来到最南方的一个小峡谷内。   峡谷浓雾弥漫,潮湿且冰冷,整个树林静悄悄的,听不见半点鸟雀或昆虫鸣叫的声音。   孟贲用脚蹭了一下地面,眉头一扬,说道:“这种至阴至邪的地方也会有人居住?”   “这里是养尸地,真正的入口不在峡谷内,而是被巫术屏蔽着。”苏娜陀智沉声说道,表情肃然,看样子对九黎部多少有忌惮。   苏娜陀智先是向前走了两步,接着往左踏出半步,浓密的雾气突然开始急速旋转。   幽暗的绿光如同蜡烛般在四周几颗大树上点燃,洁白的月光竟然透过浓雾的遮挡,洒在苏娜陀智前方的方寸之地上。   噗!空间好像肥皂泡泡一样破碎,苏娜陀智迈步进入裂痕当中,孟贲紧随其后。在两人身影刚一消失,空间裂痕也瞬间收缩在一起,最后化为点点绿色荧光。   当孟贲睁开眼睛时,一直波澜不惊的心,如同翻起了波涛巨浪一样,眼前出现的竟然是一架倒扎进土里面的宇宙飞船,就在这处秘境当中,孟贲再次见到了熟悉的一串英文字母“NASA”,美国宇宙航天局。   这处秘境并不大,甚至可以说得上狭小,只有上千公顷的地方,大部分还被宇宙飞船占据着。九黎族人围绕着宇宙飞船向下挖掘,族人们都住在洞穴之中。    第四百六十一章 九黎一族的敌意(下)   九黎族人轰然炸开了锅,望着孟贲的目光充满了复杂的意味。融合了蚩尤之足的风邪尚且不能拔出虎魄,黎九就更不用实验了,难道眼前的中土人果真是九黎大神的继承者?   黎火的脸色阴晴不定,突然举起手中的拐杖,朗声说道:“风邪的死只能证明他不是虎魄神刀的继承者,但是却不能说他不是九黎大神的继承者。毕竟虎魄刀只是一件兵器,能继承蚩尤大神意志的人,才是九黎族任何的继承者。”   “风邪已经死了,现在就只剩下孟贲与黎九两个人,黎火大人,你有什么章程就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吧!”苏娜陀智嘲讽道。   黎九突然站出来,娇声喝道:“你跟我之间,谁能进入祭坛,谁就是真正的继承者!”   “哦,此言当真?”孟贲眉头一挑,表面上若无其事,实际上心里却乐开了花。   苏娜陀智扭过头,劝阻道:“你拥有蚩尤之首和蚩尤之眼,再加上虎魄神刀,是无可争议的继承者,千万不要去冒险!”   她的话却让犹豫不决的黎火下定了决心,一摆手,沉声说道:“黎九说的一点也没有错,祭坛会辨认出哪个才是真正的继承人!孟贲,你要是不敢去闯祭坛,还是乖乖滚回秦国去吧!”   苏娜陀智还想要争辩,却被孟贲拦住了,只听他哈哈大笑道:“你们以为这是个祭坛吗?错了,这是一件武器,比虎魄还要强大的武器!谁能拥有它就能成为匹敌圣人的存在!”   黎火惊疑不定,望了望苏娜陀智,后者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没有说。心里一沉,缓缓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个消息,但是只要你能进入祭坛,九黎族上下都承认你是继承人!南蛮之地将成为你的附庸。”   孟贲不置可否,转身向着那艘宇宙飞船走去,双脚发力,一步十几米,整个人好像飞起来一样。   黎九看见后,心里很庆幸自己没有出手,她虽然是武道宗师,但是也了解武圣的可怕,真动起手来怕是自己和风邪两人加起来都不是对手。   孟贲刚来到飞船前不到百米的时候,突然抽身回撤,一道赤红的激光从四面八方射在地上,如果晚一点,绝对会在孟贲身上留下几个窟窿。   “警告!警告!无身份许可者禁止靠近,警备等级一级!”   “警告!警告!无身份许可者禁止靠近,警备等级一级!”......一阵熟悉的英语警报回荡在秘境当中,除了孟贲外,其他人都听不懂。   不过上千年以来,九黎族人用鲜血总结出了一套方法。   黎火带着一批族人恭敬地跪在地上,包括苏娜陀智在内,均将右手的手腕划破,滚烫的鲜血滴落在地上,顺着地上的浅浅的沟壑向飞船底部汇聚。   嗡嗡...吱嘎嘎!一个金属平台缓缓从地面上升起,空间中再次响起飞船的电子声音,“开启DNA身份信息,已确认为灵长类高等智慧生命。请继续瞳孔与指纹扫描!”   孟贲仗着其他人听不懂,向后退了半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女士优先,客随主便。”   黎九在族人们期待的眼神中,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波澜,缓缓走到台子前,祈祷道:“九黎大神,请您告诉我,黎九是不是您选定的继承者!我是否可以传播您的荣耀,我是否可以让九黎族重新崛起?”说完后,将右掌轻轻放在台子之上。   一道光柱从黎九脚下陡然升起,空间中响起电子音,“指纹已确认,请继续瞳孔扫描!”接着,台子上出现了一个方形玻璃。   九黎部的族人们兴高采烈地欢呼着,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把手放在台子上,而没有被击杀的。他们一厢情愿的认为,黎九已经获得了认可,其中要数黎火最高兴。   “怎么办?”苏娜陀智来到孟贲身边,低声问道。   孟贲不屑一顾地摇摇头,冷笑道:“他们高兴的实在太早了,游戏才刚刚开始,你静静往下看。”   “请进行瞳孔扫描,请进行瞳孔扫描...十、九、八...三、二、一!”   冰冷的电子音刚一停止,一道激光束从宇宙飞船的某一个地方射出。   黎九本能的将胳膊举起,在嗤嗤的烧灼中,她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身子立刻向后倒下去。等脱离了激光束的笼罩范围后,黎九发现自己无坚不摧的蚩尤臂膀竟然被烧出了一个贯穿形的伤口,蚩尤之臂带来的强大自愈力正在努力恢复着,但是很显然效果不太明显。   场面顿时陷入死寂,那道伤口好像不光是打在黎九的胳膊上,也同样击中了每一个人的心脏。   黎火的手死死将拐杖攥在,面沉似水,盯着孟贲说道:“该你了!”他身后的几名巫师呈半圆形将孟贲隐隐包围。   苏娜陀智皱起眉头,说道:“黎九已经失败了,现在孟贲可以说是无可争议的继承者,没有必要再去做无谓的测试吧。”   “黎九可以将手贴在平台上,只要孟贲必须能做到超过黎九的程度程度才可以。”黎火冷冷地说道,低垂的眼眸中闪烁着寒冷刺骨的杀气。他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孟贲做到什么程度,都要借助祭坛的力量将其彻底消灭。   黎九沉默不语,呆呆地注视着头顶庞大的宇宙飞船,喃喃自语道:“究竟要如何才能进去呢?”   “当然只有蚩尤的继承者才能进去。”孟贲淡淡的说道,纵身来到平台上,将眉头中心的山河珠打开,将血红色的竖立眼球映照在镜子内。   “叮!瞳孔扫描通过,欢迎回来,指挥官阁下!”   轰隆隆!整个地面开始不停抖动,宇宙飞船的腹部缓缓落下一道斜三十度向上的金属舰桥,尘土飞扬中,通道出现在孟贲眼前。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我不想你一个中土人竟然会是继承者,一定是假的!”黎火怒吼道,面容扭曲,身体砰然化成一团密密麻麻的蛊虫,向通道涌去。    第四百六十二章 航行者二号   苏娜陀智见到黎九化作蛊虫先一步要进入通道,立刻掐诀念咒准备动手阻止,但是下一秒就呆住了。   “滴滴滴!检测道不明物种入侵,防御程序开启!”砰砰!黎九化身的蛊虫在激光炮的不断轰击中一点点缩小,最后变成了一团灰烬。   堂堂人仙级的南蛮大巫师在短短几秒内就死了,这对于九黎部的人来讲,格外难以接受。但是对于苏娜陀智来说,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一个部族内只要有一个声音,一个强者就够了。   黎九重伤,黎火身死,羽部的实力可以说降到了低谷。   苏娜陀智环视四周,冷冷地说道:“现在谁还质疑孟贲继承者的身份,站出来!”嗡!足下莲花轰然炸开,强悍的气场弥漫开。   “苏娜陀智,你少呈威风!”黎九捂着胳膊,咬牙切齿地说道。   孟贲扭过头,看着黎九,说道:“念你修成武道宗师不易,归顺于我的麾下,饶你不死!”   “休想!”黎九狠狠啐了一口,但是脚步却不自觉开始向后退。   孟贲轻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全身骨骼如同鞭炮一般狂响,肌R开始缓缓膨胀,武圣级的法天象地让他两米多的身高硬是变成了五米巨人,一股霸道绝伦的气息迅速蔓延。   所有的九黎族人被震慑地目眩神迷,眼前仿佛真的是九黎大神现世一般。   黎九的脸色瞬间改变了,武道意境的绝对压制告诉她,现在就算是放出命格也绝对不是对手,想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刚要抽身离开,孟贲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想跑?回来!”孟贲探出胳膊,青筋密布,肌R虬结的恐怖巨掌轰然抓出。   没有使用任何神通,纯粹的R体力量让整个空间都开始震荡。   黎九根本反应不及,强大的气压直接将她轰飞出几十米外,滚倒在一块巨石旁边才算停下来。   孟贲没有进一步去攻击,将身体收回原状,他通过验证之后,已经被允许在精神力场内使用神通了。可以说在这里,就是十个武道宗师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这里就是他的绝对领域。   “在我出来之前,你给我把九黎部整合好。”孟贲对苏娜陀智说道。   苏娜陀智不解地问道:“你已经可以掌控九黎部了,没有必要去祭坛内冒险,好好考虑一下。”   “只有进入祭坛才能获得蚩尤真正的遗产。”孟贲当然不会告诉苏娜陀智实情,随口说完,就迈步走进了舰桥通道。   孟贲的举动让人难以理解,但是九黎族人此刻却不得不承认其胆色,也从心里接纳了孟贲是蚩尤继承者的事实。   黎九恶狠狠地看着孟贲的背影,嘴唇都被咬破了,但是此刻身体却动弹不得。苏娜陀智的巫术藤蔓将她牢牢锁定,在蚩尤之臂没有恢复前,黎九是没有半点挣脱的可能性。   苏娜陀智来到黎九面前,俯视着曾经的对手,幸灾乐祸地说道:“你以为融合了九黎大神的躯体成为武道宗师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女人如果想要征服世界,首先就要找一个强大的男人。”   “可笑,曾经心比天高的苏娜陀智竟然甘心堕落,九黎族的巫女不应该这般没有骨气!你应该比我清楚,预言中的继承者是什么样子。”黎九一边奋力挣扎,一边说道。   “伴随着火焰而生,踏着死亡而来,高举神兵,孕育着统一天下的王者。”苏娜陀智微笑道,“预言只是预言,命运的长河也会发生偏移和改变,孟贲就是天道所无法掌控的异数,我也是最近才体悟到这一点的。”   听到这句话,黎九竟然放弃挣扎,眉头紧锁,说道:“逆天而行?如果孟贲真是你所说的异数,那么他一定会从祭坛中走出来,我倒要看看他继承了九黎大神什么样的遗产。”   “我们拭目以待吧。”苏娜陀智对孟贲信心百倍,浑不在意地说道。   另一边,孟贲缓缓地向宇宙战舰的最深处走去,这条通道出乎意料的长,脚下是一块块无缝钢板镶嵌成的地面,带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金属触感。   每隔五米的的应急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线,仅仅只能照亮脚下的道路。   走了大约十分钟左右,道路突然变得平整了,孟贲知道自己应该进入了战舰内部,头顶布满了各种粗细不一的管道,四周寂静无声,一个人在这里很容易产生一种Y气森森的感觉。   又向前走了大约五十米左右,一道巨大的金属大门豁然出现在孟贲眼前。   “指挥官阁下,欢迎回来!航行者二号为您服务。”电子声出现后,一个人形的全息投影出现在大门前,这是以男性为模板创建的虚拟形态,身上穿着贴身的星际航行服。   孟贲只听普罗米修斯为他讲过一些星际航行的事情,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于是问道:“我想要接管战舰,进入内部。”   航行者二号的眼睛S出两道扫描波,反反复复地进行了好几次,然后说道:“经检测,指挥官阁下是联邦生物进化者,可以拥有二级权限。如果战舰内出现一级权限的指挥官,指挥权将自动移交。”   “一级指挥权的标准是什么?”孟贲皱起眉头,没想到身为寄生者在所谓的联邦中竟然只是二等公民,指挥权都低一等。   “未经过基因改造的高等人类可自动拥有第一权限,请问您是否开启战舰基本程序?”   “开启!”   嗡嗡....随着孟贲的话音一落,战舰开始微微震动,厚重的金属闸门从两侧分开,明亮的光线充斥着整个空间。   孟贲跟在航行者二号进入了战舰最核心的地段,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星际战机,流线型的机身,充满了令人迷醉的科幻色彩。每一架战机的机翼下方都悬挂着导弹,仿佛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   孟贲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战机,见到这些,他比占据整个秦国时都要激动。   “这里的战机还能正常使用吗?”孟贲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第四百六十三章 航海日志   “这里的战机还能正常使用吗?”孟贲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航行者二号肯定地回答道:“最后一任指挥官将战舰设置了密封防护程序,所有的黄蜂战机均能正常使用。同时,指挥官无需驾驶员就可以通过中央电脑操控所有黄蜂战机,以达到作战目的。”   孟贲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走到战机前仔细观瞧,这些黄蜂战机的机身上刻着一排醒目的铭文:地球联邦第三军团。   一路走去,航行者二号不停介绍着:“整艘战舰分为休息区、动力区、武器库、指挥塔、维护区。战舰的动力是由人造黑洞吸收光线和能量转化为电力提供的,进行跨时空曲线航行时,动能必须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才可以启动......”   孟贲越听心里越兴奋,这哪里是一艘宇宙战舰,分明是一座太空堡垒!按照航行者二号的说法,一旦宇宙飞船将护罩打开,就是洪荒的圣人出手,也要费些功夫才能打破,而这段时间足够进行曲线空间跳跃逃走了。   “既然这艘战舰的功能这么强大,那原来的船员和指挥官都去了哪里?”孟贲陡然想起一个问题,心中一沉。   航行者二号沉寂了几秒钟,说道:“权限不足,建议您前往指挥塔解锁航行日志。”   孟贲进入通往指挥塔的电梯,在舱门前再次进行了身份识别和确认,舱门立刻打开。指挥塔内的灯光闪烁了两下,然后大放光明,接着一个个液晶显示屏和控制台自动开机,红灯与绿灯不断交替闪烁着。   航行者二号调出航行日志,日志内容中一部分涉及到权限,孟贲无法观看外,长达数千万字的日志内容缓缓出现在他的眼前。   孟贲静静地浏览着日志,一个超科技文明的伟大航行,一段血雨腥风的战斗。   超科技地球联邦是孟贲原世界五百年之后,由于人造黑洞转换能量和曲线空间跳跃技术的发明,使得人类短时间内拥有了远距离星际航行的能力。   一个个星系被人类占领和开采,同时也不可避免的和外星生命进行对抗,就犹如当年的殖民者与被殖民者一般,资本主义的血腥与残酷将战火烧遍了整个宇宙,宇宙秩序也因为人类的贪婪而崩溃。   终于,人类碰上了对手,一个名为深渊地狱的邪恶世界被打开,神话中才会出现的恶魔疯狂涌出,它们变幻成人类的模样,挑起联邦成员国之间的战争。这正好印证了一句话,再强大的堡垒也是由内部被攻破的。   人类节节败退,丧失了大片的领土与星域。最后,一名伟大的科学家王思凯发明了一种武器,利用恶魔的身躯将其转化为一种负面能量,这种能量可以有效的克制恶魔的进攻。   人类重整旗鼓,守住了最后的家园,战争变得旷日持久。   同样是科学家王思凯提出了一个观点,既然有深远地狱的存在,那么中国古代当中的仙界与西方神话中的诸神也一定是存在的。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的想法,联邦集结所有资源打造了一艘宇宙战舰-探索号,目的是寻找能跟地狱匹敌的世界。   仙界与诸神界没有被找到,探索号却因为一场时空虫洞的崩塌,进入了一个名为洪荒大陆的空间。这是一个比深远地狱更高一级的能量空间,里面到处都是恐怖的高等生命。   探索号舰长黎生用日记的方式留下了他在洪荒大陆中的经历。   公元3541年7月2日:今天终于挣脱了空间束缚,进入了这片宇宙,我很高兴的发现,这里的高等生命与人类很相似,也许是可以进行交流的。我会将勘探机器人蚩尤释放出去。   ......   公元3542年8月2日:勘探机器人今天失去了与战舰的联系,从最后传回的影像分析,应该是被某个生物俘获了,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公元3542年12月7日:勘探机器人蚩尤竟然演化出了自我意识,同时还拥有了仿真皮肤,它要与我展开谈判,我很犹豫是不是要将这个智能生命击毁。   公元3552年3月4日:与蚩尤机器人的战斗持续了一年多,船员们正在陆陆续续死去,我将联合当地土著轩辕氏的头领对蚩尤进行最后的攻击,联邦保佑我!   公元3553年1月1日:战争胜利了,蚩尤被分割成几段,但是我们的盟友却背叛了盟约。几个身穿奇怪道袍的类型人形生命降临,他们的每一次攻击都相当于毁灭级的粒子大炮,探索号的防御装甲没有办法抵挡太久,我将反向实行曲线跳跃,希望能找到一处安全的地方。   公元3560年2月3日:探索号一直在空间内飘荡,似乎有某种力量将这里彻底分割,我们已经成为了囚笼中的犯人,无法逃脱。   公元3565年10月12日:一些船员开始生病,但是也体内也产生了一种特异的能量,根据分析,这应该是土著口中名为灵气的力量。这也许就是对抗恶魔的方法,我一定要找到回家的路。   公元3660年8月5日:我将和剩余的船员进入那片大陆投靠一个叫做殷商的国家,希望能借此找到回家的办法。探索号的空间力场将保证它不被发现。   日记到这里就没有了,孟贲面沉似水,心里更是冰冷无比。根据他的猜测,黎生与他的船员们在投靠殷商后,很快就被诸天圣人发现了,于是一场封神大战爆发。圣人扶持周朝打败了拥有高科技的殷商,只是不知道那批船员是死是活。   孟贲看了看身边的航行者二号,说道:“现在探索号能发挥多少实力?”   “除去动力仅剩百分之十外,其余功能均可发挥完整。按照目前的转换率,如果要将能量填充满,最少需要三万年。”   三万年?孟贲听了之后差点喷出一口鲜血,过三万年之后,自己只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不是说人工黑洞可以将一切能量转化为电能吗,怎么可能这么慢!”    第四百六十四章 复苏的普罗米修斯   航行者二号回答道:“这片空间的灵气是无法被转化的能量之一,仅仅依靠光能只可以维持探索号的基本运转,所有武器功能都无法发挥最大功效。”   轰!孟贲愤怒中不由自主地将武气爆发出来,黑色武气弥漫开,却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滴滴滴....航行者二号说道:“检测道可转换能量,请您立刻前往动力区...”   孟贲眼睛一亮,本想立刻就去动力区,却猛然想起一件事。抽出手中的虎魄刀,沉声说道:“这件毁灭级Y态武器诞生了自我意识,我的人工智能跟它一起泯灭了,有没有办法恢复?”   “理论上需要进行数据重组,请将武器放入舱体内,中央电脑将分析是否具有可行性。”   啪!孟贲面前升起了一个台子,大小有两米左右,四周有绿色光点不停闪烁。   虎魄刀放上去没有多久,整个指挥塔突然警报声大作,尖锐刺耳的声音回荡在空间中。一个个篮球大小的悬浮机器人伸出枪管,四处瞄准,好像搜寻着不知名的敌人。   “警告!警告!中央电脑正在被入侵,中央电脑正在被入侵!”航行者二号的声音十分急促,最后越来越低沉,直至消失。   嗡嗡!球形机器人再次飞走,航行者二号的全息投影模糊了一阵,再次清晰后,声音变成了孟贲最熟悉的普罗米修斯。   “寄生者,普罗米修斯竭诚为您服务,很高兴见到你完成第一序列任务。”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不过你最好能给我详细解释一下。”孟贲压住内心的激动,探下身子,沉声说道:“你的来历和目的,你是不是已经接管了探索号的中央电脑,我的命令你是否会遵守?”   “寄生者请注意,根据地球联邦法令,普罗米修斯在第一序列任务完成后,必须辅佐寄生者驾驶探索号返回银河系。您的指令将有第一优先权,普罗米修斯将接管探索号中央电脑。”   “那就是说我可以自由选择什么时候返回银河系?”   “是的,地球联邦已经与深远地狱达成和解,其他位面的一切探索工作将结束。”   “寄希望于一纸合约?真的很可笑。”孟贲摇摇头,现在即便是探索号动力全满,他也不打算立刻返回银河系。因为那个世界跟他所处的根本不是一个时间节点,与其看别人脸色行事,还不如在这个洪荒世界称王称霸。   经过上千年的时间,普罗米修斯的能力显然超过了航行者二号,不费吹灰之力将整个探索号全部控制。   在动力区,孟贲惊骇地看着眼前缓缓旋转的球体,很难形容这是个什么东西,它是由一种粘稠状的黑色Y体构成,只看一眼就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吸入。   “请寄生者注入能量。”普罗米修斯打开人工黑D,黑色球体停止旋转,从中央伸出一个银色的金属托盘。   孟贲尝试着注入武气,人工黑D顿时浮现出一丝丝光芒。可是接下来,孟贲直接就傻眼了,自己拼尽全部武气只让动力增长了不到0.001,等注满百分之八十,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普罗米修斯倒是很冷静地分析道:“根据航行日志中记载,这个世界的高等生命有击破护甲的能力,寄生者只要修炼到跟他们一样的水平,在一天之内就可以将探索号的能量注满。只要突破空间封锁,探索号就可以自由吸收宇宙的游离能量。”   孟贲苦笑着摇摇头,将探索号击穿的那些人分明就是洪荒的最**oss,元始天尊、太上老君、通天教主等人。自己想要从他们手里将探索号带走,怕是不那么容易。   普罗米修斯说道:“寄生者体内有折叠空间能量存在,建议将探索号的空间力场与其链接在一起,这样能方便寄生者随身携带。”   “这样也可以?”孟贲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   “需要消耗百分之五的备用能量。”   “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孟贲呲牙咧嘴,R疼不已。   没有急着将探索号收回山河珠内,孟贲让普罗米修斯带着自己在探索号内四处游荡。在普罗米修斯嘴里的落伍产品,孟贲每一样都看得津津有味,啧啧称奇。   当走到最底层的机密实验室的时候,孟贲浑身都开始战栗,险些要支撑不住身体。   眼前是一个空旷且巨大的空间,有许多透明玻璃组成的圆柱竖立在地上。每一个柱子内斗是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身体都被圆柱内的气体给冻的结结实实。   “这些是怎么回事,它们还活着吗?”孟贲咽了口唾沫,指着一头体长超过十五米的霸王龙问道。   普罗米修斯回答道:“探索号在执行任务期间会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收集和保存强大生物的基因样本,这些都是对抗恶魔的素材。它们现在被急冻S线冷藏着,随时都可以恢复生命状态。”   孟贲马上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地球联邦收集强大生物的样本,然后利用基因合成的方式创造出生物兵器,也许寄生种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诞生的产物。   孟贲不是卫道士,没有什么生命是不可亵渎的想法,反而饶有兴致地开始了参观。这里储藏的生物大部分有一个共同特征,锋利的牙齿,强大的肌R。   但是越往里面走,圆柱内的生物体积越小,从释放的急冻S线频率来看,这些生物的危险系数远远高于霸王龙。   在最深处,孤零零的一根圆柱,里面竟然装着一个赤身抱膝的女人,她有着丰满的双峰与修长的大腿。   不过,让孟贲格外注意的是这个女人的背部长着一缕白毛,乌黑亮丽的秀发仔细看去,竟然是一条一条小蛇变的。   孟贲眯缝着眼睛,他从这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略一思索,猛然想起自己斩杀旱魃戚伟时,自己曾经近距离接触过这种气息。   孟贲向普罗米修斯问道:“这是旱魃吗?”   “根据航海日志中记录,黎生舰长曾经用气象导弹摧毁了轩辕氏的军队,但是对方召唤出一头可怕的怪物。它的智慧并不高,但是却有让天气干旱和使人脱水的能力,黎生舰长将它引上探索号,利用急冻S线将俘获。”普罗米修斯回答道。    第四百六十五章 收取探索号   孟贲向普罗米修斯问道:“这是旱魃吗?”   “根据航海日志中记录,黎生舰长曾经用气象导弹摧毁了轩辕氏的军队,但是对方召唤出一头可怕的怪物。它的智慧并不高,但是却有让天气干旱和使人脱水的能力,黎生舰长将它引上探索号,利用急冻射线将俘获。”普罗米修斯回答道。   孟贲皱了一下眉头,将戚伟的半截身体掏出来,霎时间整个空气仿佛都被点燃了,燥热的气息不断蔓延开。   圆柱内的女人猛然睁开眼睛,冷冷地盯着地上那半截身体,嘴巴一张一合也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滴滴滴....红灯闪烁,普罗米修斯将急冻射线调整到最大功率,女妖旱魃再次被冰封住。同时机器手臂将戚伟的身体扔到一个空圆柱内,也开始进行冰封。   “上古神兽犼的魂魄分成三份,一份在女妖旱魃体内,一份在戚伟体内,还有一份不知所踪。”孟贲摸了摸下巴,看着依旧在不停颤抖的女旱魃。   离开实验室,孟贲再次钻进了武器库,这一次的收获令他有些失望。单兵制式激光枪看起来威力不凡,但是最大的问题就是能量无法补充,拿到外面跟烧火棍没有任何区别,归根到底都是能量。   谷神铭文和天然铭文也是上好的能量补给品,但是数量太少,也许将整个中土的所有武士加起来,能够让探索号的动力增加百分之五。   嗡嗡嗡...空间不停地颤抖,探索号一阵扭曲后,猛然钻入山河珠内。   山河珠内正在操练鬼军的矮豚惊恐地看着庞然大物降临,遮天蔽日如神袛之城一般。   秘境当中的九黎人眼睁睁地看着“祭坛”消失,内心同样十分震惊,手足无措地跪在那里,一部分人开始嚎啕大哭。   虚空而立的孟贲见到这一幕,冷冷地说道:“我已经继承了蚩尤大神的全部力量,所有的九黎子民都需要遵循我的号令!”   “不会的!你这个骗子,你把祭坛还回来!”一名羽部巫师呵斥道。   孟贲将山河珠开了一道缝隙,将探索号的激光武器打开,一道赤红的激光不偏不倚打在那么巫师的身上。   徐徐白烟不断从巫师的身上升起,在惨嚎声中化为灰烬。见到这熟悉的一幕,所有九黎族人哪里敢有半点怀疑,纷纷叩首。   “你...你成功了?”苏娜陀智难以置信地问道,上下打量着孟贲。   孟贲邪笑道:“作为九黎的巫女,你不打算表示表示吗?”   苏娜陀智俏脸微红,纵身扑上去,火热的双唇颤抖地压住孟贲的嘴巴,滑嫩的舌头主动探入他的口中。   孟贲单手把玩着那对柔软的山峰,正中间的小颗粒正昂首凸起,好一会儿后,两人才分开。   苏娜陀智仿佛想明白了,依偎在孟贲怀里,娇声说道:“现在整个南蛮都是你的,我也是。”   “好,我当然信你。”孟贲捏捏苏娜陀智的脸颊,笑道。实则内心却如寒冰般冷酷,王玉婵的两次背叛让他深深意识到,所有的爱情都是缥缈虚幻的,人与人之间只存在着利益。爱情只是荷尔蒙激发时的偶然产物,随着时间的推移迟早会变质的,而且爱情永远无法凌驾于母性的本能上。   噗通!旁边的黎九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羽部武道宗师黎九见过主人,请您收回九黎大神的臂膀。”说完将双手送上。   孟贲狞笑道:“一具臂膀而已,你自己留着用吧。”一边说,一边将黎九拉起搂在怀里,舔了舔女人的脸颊,左手从麻衣的敞口处探入,攀上了那对高挺的山峰。   黎九的古铜色皮肤带给孟贲特别的感觉,就在秘境的最中央,当着所有族人的面,孟贲将黎九变成了自己的女人,同时还跟苏娜陀智展开了一场友谊赛。   “啊!”身体仿佛被撕裂般,黎九身体猛然痉挛了一下,最后却却体会到最舒畅的美感。   苏娜陀智将衣衫解除,贴在孟贲的后背使劲磨蹭着,仿佛真的将愉悦孟贲作为自己的最高任务一样。   九黎族人没有一个敢抬头,静静地听着两个女人高亢的呻吟声,只以为是祭祀的方式之一。   孟贲一次又一次将滚烫的精华注入两个女人体内,两女都紧张的将精华死死夹住,生怕漏一点出去。为主人繁育后代是九黎族女人的理想,更是巫女的责任。   出了秘境已经是三天后,孟贲在这段时间内将所有的适龄九黎族女人全部破身,而男人则变为寄生种。   男性巫师总计五人,无法转化为寄生种,孟贲将他们全部斩杀,他不会再留下半点隐患。   黎九与苏娜陀智的脖子上各挂了一枚等离子塑胶炸弹,只要孟贲愿意,随时随地可以将她们的头颅炸碎。这种高科技产品,在洪荒大陆暂时是没有办法被解除的,如果不是数量稀少,孟贲都想给所有人套一个。   南蛮盘蛇道。虎贲军驻扎在这里,没有任何一个南蛮部落敢来骚扰,蜀氏趁着巴氏群龙无首,趁机将之全部吞并,实力大增且获得了全部烈焰神功的蜀思明的心思立刻起了一丝变化。   孟贲从苏娜陀智嘴里听到这个消息,没有半点介意,反而更加关心的是许锦儿带来的张仪。   星夜兼程的许锦儿见到孟贲后,立刻嚎啕大哭,使劲锤着孟贲的胸口,说道:“姐姐坏死了,不让我留下来,一定要马上回出云国去。”   “哦?出云国有什么事情吗?”孟贲疑惑地问道,将许锦儿抱在怀里,好好安慰着。   许锦儿感觉一双大手在自己胸口不停摩挲,抽泣立刻止住了,红着脸说道:“是八岐大神的命令,我也不太清楚。”   “出云阿国做事一贯稳妥,她让你马上回去,一定是有要事。长则一年,短则半年,我就去出云国找你。”孟贲说道,他现在拥有探索号,可以说在这片封禁的中土,除去天道意志外,已经没有对手了。    第四百六十六章 天下大势皆入耳   孟贲现在拥有探索号,可以说在这片封禁的中土,除去天道意志外,已经没有对手了。   听了孟贲的话,许锦儿眼睛一亮,说道:“你一定要去找我啊,不过在我走之前,你一定要好好安慰我。”   “没问题,我的小女王大人。”孟贲亲了亲许锦儿的脸颊,微笑道。   翻云覆雨之后,孟贲将依依不舍的许锦儿送走,回到军帐当中见到了张仪。   张仪极其有耐心地盘膝坐地,休养气息,等孟贲走进来,才睁眼说道:“上将军,久违了。”   “许久不见张子,竟然越发精神了。”孟贲笑道,拍了拍手,让寄生种甲士送进来一盘盘上等的野味。   张仪苦笑道:“上将军不要笑话张仪,自从被公孙衍那个小人驱逐后,我是没有过好一日。到了您这里才算正式送了一口气,您能不计前嫌收留我,张仪在此感谢。”说完长鞠到地。   孟贲双手一搀,说道:“张子客气了,你我可谓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共同的敌人都是周朝,现在这种局势,不知张子有何教我?”   “公孙衍窃取我的想法提出了合纵之策,让诸侯国群起而灭秦,实则是剑指上将军。张仪不才,愿出连横之计以破合纵。”张仪丝毫没有犹豫,坦诚地说道。   孟贲点点头,他早有预料,但是不动声色,装着什么也不知道,问道:“敢问何为连横?”   “张仪愿为使臣,出使各贫弱小国,让他国尊秦国为主,再集合联军攻打赵、楚、魏、齐等四国。”张仪恭敬地说道。   孟贲摇摇头,说道:“此计虽然好,但是在眼下却不适用。一方面,周朝现在为天下共主,主持灭秦大事,其他小国绝对不敢投靠秦国;其二,现在秦国政事被他人把持,某家现在偏安一处,在政事上也C不上话。”孟贲淡淡地说道。   张仪好像早就知道孟贲会这么说,哈哈一笑,说道:“还是上将军看得通透,张仪献丑了。公孙衍提出的合纵,实际上是合众弱以攻一强为目的。可见天下诸侯都将您看做天下最强,却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拥有六师且武士未进入秘境的周朝才是最强一国。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唤醒诸侯们的认识,将矛盾引到周朝身上。”   “张子高见,具体实行就看您的了。”孟贲点点头,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赢鹰急匆匆冲进来,单膝跪地,沉声说道:“启禀主上,有紧急情报送上!”   张仪刚要回避,却被孟贲拦住了,说道:“张子不妨一起听听,只怕和周朝有关。”   张仪点点头,坐回到座位上。   赢鹰从怀里掏出密信,说道:“今日大周早朝,周武烈王突然驾崩,太子姬宫湦承继国君之位,得封幽王,一日之内连续诛杀十位大将。叛逆王玉婵被封为周朝飞凤军军主,拜领上将军,现驻扎在周朝边境的临颍县。”   “姬宮涅的身边有没有一位叫做褒姒的女子?”孟贲探下身子,问道。   赢鹰愣了一下,点点头,说道:“褒国的确进贡了一倾城美女,至于是不是主上问的褒姒,属下再去加以详查。”   等赢鹰退出大帐后,张仪不解地问道:“上将军为何不关心周朝国君更替,反而询问一女子的消息,莫非此女身上另有玄妙?”   “前有殷商的苏妲己,今有大周的褒姒。大争之世,必有妖孽。张子只需要耐心等待便是。”孟贲缓缓说道。   张仪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看着孟贲,心里很想反驳,但是却又不得不选择相信。   百家诸圣筹谋千年,尚且难以预料哪个是周朝的灭国妖女,端坐在千里之外的上将军孟贲竟然未卜先知,细细想来岂不可怕?   张仪躬身再拜,询问道:“不知上将军有何谋划,恳请指点。”   “以不变应万变,我先吞并了南蛮,再返回武关,一步步将失去的都夺回来。”孟贲眼眸中浮现出一丝丝杀气,大帐内的空气瞬间冰冷刺骨。   张仪仿佛看见了尸山血海在向他涌过来,于是低头垂目,不敢再言。   分割线---   蜀思明的南蛮之王美梦没有做到一天,黎九一个人就杀入了蜀氏,一刀便将蜀思明的脑袋砍了下来。   九黎族在苏娜陀智的C控下,显示出无与伦比的实力和影响力。孟贲不费吹灰之力就平定了南蛮,坐拥数百万人口,一夜之间再次将寄生种军力全部恢复。   南蛮人体魄雄壮,是上好的兵源,成为寄生种之后,实力更是突飞猛进。三十万寄生种整装待发,开始向武关方向聚拢。   秦国上下震恐之时,派出三批使者前往岐山请求援军。周幽王姬宫湦初登天子之位,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再加上获得了乾坤万年歌的修炼法门与大周龙脉滋养,已经秘密突破成为武圣。   大周现有郑伯友与周幽王两位武圣,战力之强,自诩天下无双,于是召集各路诸侯,准备二次攻伐南蛮,明眼人都看的出,这是为了对付孟贲。   时间已经*近秋季,在犬戎人磨刀霍霍之下,周幽王竟然把矛头指向南蛮。除了少数人知道原因外,其余大周公卿都齐声反对。   周幽王用血淋淋的手段让所有人都知道,谁才是当今天子。   整合内部之后,诸侯大军两百余万热开始向南蛮之地进发,周幽王亲自统帅全军,上将军召虎被任命为副军主,率领前锋军三十万奔赴武关。   而另一面的秦国武关。赢虔退兵三十里驻扎,全面放弃了攻打武关的计划,只将一大批眉县的孟西白族人擒获带回栎阳。   卫鞅一声令下,三千孟西白族人皆被斩首于渭水之边,河水都被染成红色。   孟贲其实很早就得到了这个消息,心性大变的他没有去阻止,反而有些刻意放纵,目的就是为了激发出孟婉对秦国的仇恨,让她能死心塌地的为我所用。   武关作为孟贲的发家之地,现如今早已没有了当初的繁华景象。雄关之外,到处是累累白骨,鲜血几乎将城墙全部染红。   孟贲让南蛮军进驻到太平峪要塞,自己则领着八万老秦人回到了武关。一进门,就直奔府邸而去。    第四百六十七章 气若游丝   武关作为孟贲的发家之地,现如今早已没有了当初的繁华景象。雄关之外,到处是累累白骨,鲜血几乎将城墙全部染红。   孟贲让南蛮军进驻到太平峪要塞,自己则领着八万老秦人回到了武关。一进门,就直奔府邸而去。   已经变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的黑玉儿如同乳燕投怀般,哭泣地冲进孟贲怀中,说道:“我的伯父和玉婵姐姐都要带我走,我没有走,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好了,这不就见到了吗?”孟贲安慰道,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还挺重感情的。   黑玉儿止住哭泣,突然焦急地说道:“婉姐姐自从听说孟西白族人被斩首的消息,昨天就病倒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孟贲皱了一下眉头,没有想到孟婉外表坚强无比,但是内心竟然如此脆弱,快步走进内室。几名女医也刚刚走出来,脸色都十分沉重。   女医们见到孟贲,噗通!全部跪在地上,连连叩首,身子瑟瑟发抖,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情况如何?”孟贲问道。   其中一名胆子稍大的女医咬咬牙,低声回答道:“孟将军怕是撑不过今天了,心如死灰,武气逆行,这是绝症,无药可医。请上将军赎罪,我等已竭尽全力了。”   “你们下去吧,本将军不是嗜杀之人,每人领黄金十两。”孟贲也懒得纠缠,掀开帘子走进去。   明明是炎热的夏季,可屋子里竟然还点着火炉,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草味。   床上的孟婉裹在大棉被之中,气若游丝,听见有声音从门外走进,微微睁开眼睛,虚弱地说道:“终于等到你回来了,我怕是不行了。”   “说什么傻话,我既然回来了,你一定会没事的。”孟贲握住孟婉的芊芊玉手,两只手冰寒刺骨,没有一点暖意。   孟婉摇摇头,苦笑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武气逆行,丹田尽毁。就是活着也是个废人了,临走前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也给你摘下来。”孟贲心有所感,微微有些酸楚地说道。   孟婉眼眸中划过一丝冷冽的杀气,咬牙切齿地说道:“孟西白三族三千条人命,我要秦国上下付出代价,我要让那卫鞅五马分尸!”   “好,我答应你。”孟贲点点头,摸了摸孟婉的秀发,应许道。   孟婉长出了一口气,仿佛心中落下了一个大石头,扭过头缓缓说道:“其实还有一件事,关于王玉婵姐姐的背叛,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舒服。但是事发突然,姬宫湦拿住了王姐姐的女儿做要挟......”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孟贲打断了。   “这件事你不用管!”孟贲的脸眨眼间变得阴沉无比,强行压制住沸腾的杀意后,转身离开。   找了一个僻静的所在,孟贲用精神力沟通山河珠,探索号中的普罗米修斯及时作出回应。   “尊敬的寄生者,普罗米修斯竭诚为您服务,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上一次在实验室中,你提到过可以克隆人体,同时将思维移植进入,这项技术的成功率是多少?”   “成功率为百分之五十,在这里提醒您的是,就算是成功之后,克隆体的思维也与之前不同,有很难估量的风险。”   “你马上准备进行手术移植,我现在将人带入山河珠内。”孟贲沉声说道,下一刻后,将昏迷不醒的孟婉收入山河珠内,自己也跟着走入其中。   探索号悬浮在半空当中,实验室内的营养槽中躺着一个原始的基因体,呈肉球状,上百条试管插在上面。肉球时不时在电流的刺激下,不停地震颤着。   普罗米修斯打开电脑显示器,上面列出了一排排基因样本,介绍道:“以您提供的女性基因为基础,可以自由将已有基因库当中的强大生物与其融合,这是联邦中克隆士兵的常用方法,这样可以极大的增强克隆者的实力。”   “你提供一个最佳的融合方案,我考虑一下。”孟贲眼眸中精光闪烁,嘴上说考虑,实际上心里已经下定决心将孟婉好好改造成自己的兵刃。   探索号的超级计算机在短短几秒内就罗列了上千种基因组合,普罗米修斯将它们放在孟贲面前的时候,让他欣喜之余,也感到十分为难。   进行一次肉体克隆和思维转化就要耗费大量的能量,所以第一次试验,孟贲慎之又慎。取消掉一些非人类状的基因组合后,剩下的几百条内,能让孟贲满意的也不多了。   普罗米修斯推荐道:“根据电脑推算,如果融合了地狱恶魔中高等恶魔-刀锋女王的战斗基因,再加上星际审判官的隐身基因,暴龙的力量基因,可以在这个世界发挥最大的能力。”   “这三种基因中除了刀锋女王,其他两个物种都不是人类形态,你有办法保证成功吗?”孟贲皱着眉头问道,普罗米修斯的这个推荐,他刚刚已经PASS掉了,但是没有想到普罗米修斯竟然强烈推荐。   “刀锋女王基因具有转变形态的能力,可以适应任何物种,成功几率很低,但是可以试一下。”普罗米修斯一如既往的坦诚直率。   孟贲看了一眼身边的孟婉,心中一狠,说道:“那就试一试吧!”   实验一旦开始,就无法中途停止。整个探索号的能量都开始向实验室汇聚,孟贲拿出了整整一百多枚谷神铭文放置在人造黑洞前,同时还有限度的将自身武气注入。   即便如此,原本探索号仅剩百分之二十的能量迅速下降到百分之十五,庞大的电流通过电缆接入实验舱和营养槽内。   “基因注入开始!释放肾上腺素,第一层基因样本开解!”空间回荡着警报声。   肉球已惊人的速度开始生长,四肢,头颅,手足。身高在达到两米左右的时候停止了,此刻除了****和五官没有形状外,其他构造已经和人类无异。    第四百六十八章 刀锋女王   R球转化为原始类人形态只是第一步,随着刀锋女王、星际审判官、暴龙等其他星系强者基因的注入,类人形态开始发生巨大的变化。   从脊背身后一对骨翼破开皮肤,收拢在身后,长度竟然达到五米左右,女性的器官特征越来越清晰,也许是为了迎合孟贲的口味,普罗米修斯特意选用的是一位好莱坞大明星娜塔莎的样貌特征构成。   星际审判官的隐身基因让这具身体的皮肤多了一些繁复的纹身,这些纹身蕴含着天然的宇宙法则。   暴龙基因让她的肌R纤维更加密集,物理力量以成百上千倍不断增加。   最终成型的是一个有着豪.R和大长腿的金发西方美女,没有半点跟孟婉相似的地方。   孟贲看着营养槽内赤身的克隆人,却禁不住皱起眉头。即便是还没有激活克隆人,但是他依旧可以感受到这个女性身躯内蕴含的庞大能量,简直可以与那天道意志相抗衡。   这就意味着,即使孟婉能将思维成功转移到克隆体内,也根本无法进入中土。因为孟贲深深的知道,在所谓的天道意志身后,还站着更加恐怖的洪荒诸圣。克隆体再厉害,也不会是他们的对手,原探索号的舰长黎生一定也是心知肚明,所以才积极融入洪荒大陆。   “寄生者请注意,您只要二十四小时考虑时间,否则基因样本将自动生成自我意识。”普罗米修斯提醒道。   孟贲走到孟婉的身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道:“你千万不要怪我,无论成功还是失败,你永远会在我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吻了吻孟婉的额头,然后让普罗米修斯继续进行下面的思维转换程序,这是最关键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孟婉被退进了另一个营养槽内,两个营养槽之间被密密麻麻的电缆与电线连接。   “十、九、八、七...三、二、一,开始!”冰冷的声音开始倒计时,结束后,蓝色的电流火花不断闪烁。   十二个小时后,营养槽轰然炸裂。烟雾中,一具赤身的女性缓缓走出,身上的关键部位都被厚厚的皮质甲胄隐藏,但是因为胸前高耸的山峰太过庞大,导致皮质甲胄简直要被撑爆了一般。而那如深潭般的眼眸眼中流露出一股肆无忌惮的疯狂杀意。   “见过主人!”孟婉的克隆体见到孟贲后,单膝跪下,恭敬地说道。   孟贲眉头紧蹙,看向普罗米修斯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思维转化失败了吗?”   “很遗憾的通知您,本次思维转化中,克隆体仅继承了对寄生者的感情和忠诚,其余记忆与思维都已经消散。如果未来有条件,克隆体的记忆是有希望恢复的。”普罗米修斯回答道。   孟贲看着眼前高大的女战士,心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于是沉声说道:“我赐予你娜塔莎的名字,从此替我奋战。”   “娜塔莎愿以忠诚回报您,我的主人!”娜塔莎垂头回应道。   “现在脱去衣服,跪在地上,我要对你进行惩罚。”孟贲冷冷地说道,他这做一方面是为了考验娜塔莎的服从性。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一己之私,毕竟一个近乎赤身的大美女在身边,不一口吃下去,简直对不起自己。   娜塔莎面无表情地向前一趴,肥美的臀部高高翘起,呈一种母犬求爱的姿势,翅膀和皮质甲胄在精神力的指挥下慢慢收进皮肤。   看起来,娜塔莎是明白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事情了,但是她却没有半点排斥的意思,反而开始积极配合。   孟贲的神兵在进入娜塔莎最神秘的幽谷后,才发现孟婉的基因在这里得到了体现,那是熟悉的紧凑感,缝隙与褶皱都跟孟婉一模一样。   一番交战后,孟贲把玩着娜塔莎-孟婉那高耸的双峰,问道:“你都有什么能力?”   “主人,我不光拥有改变形体和隐身的能力,而且还能进行短时间的宇宙漂流。本体强大的治愈能力让我近乎拥有不死之躯。”娜塔莎挣扎着爬起来,双膝跪地,恭敬地说道。   孟贲点点头,沉吟了一会儿,将娜塔莎试着带出山河珠。但是不到一秒钟又迅速将她收回,事情不出预料,天道意志对于娜塔莎的存在格外敏感,毁灭性的劫云一直密布在武关的天空上。   如此异状当然避不开中土大能之士的窥伺,但却没有一个人敢接近。人仙以下的练气士只要稍微靠近劫云,就会心神震荡,地仙接近武关,只怕立刻会让劫雷落下。   孟贲计较了一下,便让娜塔莎待在探索号上,算是当做一个底牌。虎贲军中军司马暂时由白如兼任,而这个时候,燕骠也率领的五万蓝田大营精锐骑兵从犬戎之地绕道来到武关。   分割线---   武关城外,大周的赤色战旗密密麻麻,席卷大地,左右两翼皆是绿色和蓝色的赵、齐大军。魏国与楚国实力大损,便随着姬宫湦的大周本军行动。   大周前锋军军帐内,人声鼎沸。   上将军召虎看到这一幕,眉头紧皱,他从下面这群将军的表情中可以分析出,没有一个人愿意充当先锋,都害怕折损在武关城墙下。   未开战,士气先损,这是召虎不能容忍的。于是,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诸位远道而来,目的就是匡扶正义,铲除孟贲这个邪巫的,这般推推嚷嚷,成何体统!”   声音低沉却势如虎吼,不禁让帐中的数百将军噤若寒蝉。   其中,赵国上将军李牧之站出来,拱手说道:“赵国乃是弓马之国,前锋所带的三万赵骑皆是精锐胡刀骑,在下原与对方骑兵一较高下!”   “李将军打的如意算盘,谁不知道此次是攻城之战,又何来骑兵对决?贪生怕死就明言,唯唯诺诺,不似大丈夫!”齐国上将军田单那尖酸刻薄的声音从一边传出来。   轰!原本刚刚平息的争吵,顷刻间,重新燃起了战火。齐国与赵国开始互相指责,全然把召虎抛在脑后。    第四百六十九章 联军来袭   啪!召虎狠狠在桌子上拍了一下,身上青帝武气轰然而起,与此同时,一头张牙舞爪的青色巨虎命格悬浮在半空之中,冷冷地注视着下方,强大的威压震慑全场。   “武道...武道宗师!”田单结结巴巴地说道,双眸之中尽是难以置信地神色。不过仔细想一想也对,毕竟召虎镇守太原多年,如果不是武道宗师的实力,怕早就被击败了。   召虎眉头一挑,冷笑道:“怎么,都不说话了?那么老夫说两句。李牧之上将军的三万胡刀骑的确不能用于攻城,既然是骑兵对决,现老夫得到消息,虎贲军五万骑兵目前在武关东北十里处驻扎这支军队就交给李将军了,想必大家是没有意见了吧!”   “末将遵命!”李牧之长出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正面遇上孟贲,随便来多少骑兵,赵国的胡刀骑都不在乎。   田单在一旁敢怒不敢言,奈何齐国最大的靠山孙膑没有同来,面对着武道宗师的召虎,他没有半点反抗的机会。   召虎没有忘记田单,扭头说道:“田将军,有劳你的五都兵扫荡武关外五十里,勿要使一人离开或介入战场。”   “末将领命!”田单大喜过望,这个是一个美差,既能避开战场,也能捞取些财货。看样子,召虎这个老头倒是挺会做人的。   赵国与齐国的将领先后离开,大周本军的将领们就十分不乐意了,纷纷鼓噪着不公。   召虎冷眼旁观,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孟贲是原虎贲军的人,要想击败他,只能由我大周军自己行动!这一战,要重新树立起我大周威严!”   “可是上将军,孟贲凶名远播,更兼手下悍不畏死。单凭我军不到十五万的军力,只怕难以攻破下武关,我玄武军是天子六师中仅存不多的战力,万万不可像当年的虎贲军一样,全军战没!”中军司马苦苦劝说道。   “请将军三思!”其余诸将纷纷跪在地上,拱手说道。明眼人都能看出大周已经是日暮西山,现如今手里有军权的就是老大,有诸军气运庇护,妖魔鬼怪都不得近身,可谓安全之至。   召虎没有想到这群面对凶残的犬戎人时都不曾退缩的手下,却在面对素未谋面的虎贲军是产生了畏惧。   即便他是高高在上的武道宗师,但说到底还是一个正统的将军,刚要强用军法下令,突然间有传令兵冲入大帐,跪倒后说道:“启禀上将军,营帐外有高人求见!”   “请进来!”召虎微微皱眉,但紧接着又说道:“我亲自去请,诸将随我一同前去!”   玄武军的将领们面面相觑,暗暗猜测着所谓的高人是何方神圣。   军营的辕门站着两个人,召虎见到之后,心中就是一沉,拱手问道:“不知两位高人有何事入我营中。”   这两人不是他人,正是白莲宗盟主地仙黎芝和吴国上将军人仙孙武。   黎芝将兜帽摘下,露出一张娃娃脸,咯咯笑了起来,高耸的****一颤一颤,等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等前来是为了助召虎将军一臂之力,专为对方孟贲而来。”   “好狂妄的小丫头!”玄武军中军司马呵斥道,其他将军也大多是不满的表情,更有一部分心思猥琐的将目光紧紧钉在黎山老母的前胸。   召虎一挥手,冷冷地说道:“贵客里面请,若我所料不错的话,你们二人应该是白莲宗的仙人吧!”   此言一出,众将先惊后喜,不敢再有半点怠慢。   黎芝微笑道:“召虎将军法眼无双,在下乃是白莲宗盟主,这位是我师侄原吴国上将军孙武。”   孙武在一旁拱拱手,也不多说话,脸色一片阴沉,好像谁欠了他钱一样。不过换成别人,明明堂堂上将军做的好好的,被硬拉来当小弟,怕也都是这幅样子。   黎芝没有心思关系孙武的看法,小小人仙在地仙面前还翻不了身,跟着召虎进入中军大帐。   召虎屏退众将,沉声问道:“不知盟主如何助我军对付孟贲?最近,南蛮异象频出,由上大夫苌弘观测天象,此乃武道至圣出世的征兆,由此怀疑那孟贲已经是武圣了。”话外的意思是,你就算是地仙老祖,实力比武圣要高,但是两军对阵之时,有铁血军气与气运的干涉,地仙也不一定能打过武圣。   “召虎将军不必多虑,就算孟贲成为了武圣,我也有的是办法应付。明日开战时,若我出现在武关前,那孟贲势必要来追杀我。待我将其引走后,召虎将军就可以从容对阵。”黎芝缓缓说道,迷人的俏脸上散发着令人心寒的冷冽之气。   召虎摇摇头,沉声说道:“姑且不提那孟贲会不会就此离开武关,就单说武关上那一排排名为鬼术弩的兵器就不易对付,在我军还没有攻下武关前,万一孟贲折返而回,岂不是徒劳无功?”   黎芝心里有些不痛快了,她这个地仙老祖以真身来到武关前,召虎还敢唯唯诺诺的,当即冷笑道:“由我出手,孟贲怕是没命回来了!孟贲一死,武关不战自败!我仅仅要求的是玄武军不得让虎贲军从武关中冲出增援,如果这一点,召虎将军还做不到的话,那么在下就告辞了!”   “盟主且慢!在下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为何您不去寻天子合作,而来找上召虎?”召虎有身为武人的傲气,依旧不卑不亢地说道。   黎芝极其不屑地说道:“你们那位天子,好色且心疑,刚愎自用,我宁愿自己去刺杀孟贲也不愿意与虎谋皮。顺便提醒一下召虎将军,所谓功高震主,你自己小心些。”   召虎沉默无语,最后还是同意与黎芝合作,而且黎芝的一席话也算是在他心里埋下了一根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作。   武关不远处,赢虔率领十万精锐秦军驻守富县,作为地主的秦国军队却没有半点加入战场的意思。打开国境,让联军进入本土作战,这对赢虔来讲,简直是奇耻大辱。    第四百七十章 虎贲对玄武   武关不远处,赢虔率领十万精锐秦军驻守富县,作为地主的秦**队却没有半点加入战场的意思。打开国境,让联军进入本土作战,这对赢虔来讲,简直是奇耻大辱。但是秦孝公赢萤的命令却是让他忍耐下去,坐山观虎斗。   天气十分燥热,仿佛一点就着一样。滚烫的热浪不停地吹动,让人很不得将身体全部泡在水里。   原本打算立即进攻的玄武军面对这种极端天气也只能暂缓,四处寻找水源,就地打造进攻器械。   其实这种天气的出现不是偶然,孟贲将戚伟的躯体搬运上了武关城墙,目的就是消耗玄武军的士气。而虎贲军则全部躲藏在冰窖内,养精蓄锐,静等大战。   另一面,李牧之率领三万胡刀骑奔波了整整一天,才从秦岭绕到燕骠所在的地点。   呈凹状的盆地平原是极其适合骑兵驰骋的,所以胡刀骑们一个个兴奋地催马冲去,准备先下手为强,在虎贲军骑兵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率先进攻。   疯狂叫嚷的胡刀骑兵还没有高兴多久,早已等待多时的燕骠催动战马,整整五万寄生种甲士从四面八方涌来。   骄狂的胡刀骑兵立刻惊慌失措,但他们毕竟是久经沙场的精锐,在各营主的指挥下开始反击。   骑兵对决主要是靠马力与速度取胜,燕骠将五万人分成三批,依次出击,在有足够的距离下,让骑兵的威力发挥到极点。哪怕胡刀骑在马上比寄生种还要厉害,但是寄生种悍不畏死的精神和整齐划一的协作性,足以弥补其中的差距。   胡刀骑的先锋五千骑兵被虎贲军骑兵打地溃不成军。见到这一幕的李牧之赶紧勒住战马的缰绳,吼道:“全军撤出战场!”   可是他的命令还是下晚了,胡刀骑的冲速太快,战马根本刹不住速度,几乎全部跟虎贲军骑兵绞杀在一起。   李牧之在看到有人逃跑后,连续斩杀十几人,但是局面已经控制不住了。还没有等他组织起一场像样的抵抗,就被虎贲军骑兵如秋风扫落叶一样杀的七零八落,除去三四千人主动投降外,其他的两万人马全军覆没。   这个消息被召虎第一时间得知,为了不影响军队士气,暗暗压住不发。一面开始准备攻城,另一方面派人飞速向大周本军报信,请求支援。   在武关外平整的空地上,玄武军源源不断地从营盘中走出,开始列阵。   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玄武军士卒,孟贲转头对白如说道和牛郎说道:“你们且留心看着,如果发现有形态特异的攻城器械,一定要抢先运用鬼术炮进攻。”   “可是主人,提供鬼术炮能量的谷神铭文存量不多,为何不留到最后再用?”白如不解地问道。   孟贲摇摇头,冷笑道:“我军兵力太少,一定要先一步将对方震慑住,否则群起而攻,就算背靠南蛮,我们也消耗不起。”   他又看了看天色,说道:“现在已经是正午了,等他们集合完,估计也就只有一波攻势,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不能让玄武军靠近城墙十米之地!”   “诺!”白如与牛郎拱手应道,迅速离开整顿防务。   果如孟贲预料的一样,临近正午时,武关下的玄武军终于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进攻的线头部队已经集结完毕,只等待着进攻战鼓的擂响。   玄武军的观战台上,孙武与召虎并肩而立,静静地看着威武雄壮的大周六军之一。   孙武粗略地估算了一下,自己率领最精锐的吴军与玄武军较量,若比进攻,能勉强以三比一收场。若是单论防守,怕是五十倍吴军才能攻克玄武军防守的城池。   于是疑惑地问道:“玄武军善守,不善攻。为何不让鹰扬军主攻?”   自从孟贲成为秦国虎贲军军主后,大周的虎贲军就此沦为了一个笑话,所以目前六军当中实力最强的还是姜戎曾经所率领的鹰扬军,虽然背负过叛军的名声,但是却无损其赫赫威名。   召虎听到孙武问起了,竟然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回答,身为臣子总不能说君王昏聩,只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说道:“正是因为玄武军善于防守,天子才希望老夫能稳扎稳打,建好营盘大帐,等待后军增援。”   孙武点点头,心里却嗤之以鼻,明眼人都看出召虎已经被排挤出大周核心之外,就连新组建飞凤军的军主王玉婵的地位都要比召虎高。   即便是这样,眼下的武关之战的主角依旧是玄武军。   呜呜...悠长的进攻号角中,战鼓轰然而起。在阳光的照S下,玄武军所穿戴的厚重甲胄反S出刺眼夺目的光芒,黑丝军气弥漫升空,渐渐形成了一头背脊有刺的龙龟形象。   在战鼓的咚咚声中,玄武军军阵缓缓向前移动,就如同一头龙龟般,不紧不慢,可是却散发摄人心魄的感觉。   除了战鼓、号角和盔甲的摩擦声外,整个天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玄武军在武关的一箭之地停下来,手中的重盾顿在地上,身子半蹲,手中的长戈架在盾牌之上,形成一道道防御。   “玄武!”“吼!”“玄武!”“吼!”...整齐的喊号声从玄武军军阵后传出,立刻就将白如的目光吸引。   只见十几座巨大的高塔正在向武关城墙靠近。高塔分五层,每一层的中央都有一个类似木桶一样的物体伸出。   白如见到以后,瞳孔立刻回缩,高塔上伸出的物体分明和鬼水炮有六七分相似。有由此可以猜想,这跟鬼术炮一样,应该是由符箓催动的武器。   当下不敢怠慢,命令士卒将鬼术炮的炮口瞄准那群高塔,等待命令。   由于武关居高临下,鬼术炮的布置又在后面,所以即便站在观战台上的孙武与召虎都没有看见。   轰!...轰轰!...轰!武关上的战鼓也骤然响起,一头赤色蛟龙腾空于云上,狰狞无比,呲牙咧嘴,作势欲咬。    第四百七十一章 再见黎芝   玄武军的军气形成的龙龟,在受到虎贲军赤色蛟龙的挑衅,也不甘示弱,伸长脖子,张大嘴巴。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军气形成的异兽往往跟彼此所处的环境有关,虎贲军在进攻时,心性如猛虎下山,势如破竹,军气就自然而然变成了猛虎。换做守势,军心似铁,坚韧不拔又富有攻击性,于是变成蛟龙。   这种大战的异象在灵气复苏前是见不到的,这也是洪荒大陆中的国家常用来抵抗妖魔和仙人的手段。   正在向城墙缓缓逼近的高塔给予了玄武军极大的信心,尤其是高塔外部镶嵌的铁甲,让玄武军上下相信,虎贲军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的。   白如抽出佩剑,一只脚踩在墙垛上,高声吼道:“放火箭!”   早已准备就绪的虎贲军弓箭手扬弓待发,一队手持火把的士卒穿梭在弓手中间,将箭矢前端浸透了猛火油的棉纱点燃。   “放!”白如将手中长剑狠狠挥下,啪啪啪...在无数弓弦的颤抖声中,密密麻麻的燃火箭矢如同飞蝗般从城墙上呼啸而落。   叮叮...箭矢射在那些高塔上,没有起到半点效果,火焰没有办法烧灼铁板,纷纷被弹开。   最倒霉的是推动高塔的玄武军们,为了保证减少负重,所以他们都穿着皮甲。箭矢带着火焰加速落下后,立刻让射死了无数推塔之人。   惨烈的哀嚎声不断响起,玄武军的士卒不得不得找掩体躲避。这就让高塔前进的速度一下子减慢了,离城墙最近的高塔直接就停下不动了。   玄武军观战台上,召虎狠狠拍了一下面前的扶手,骂道:“全是一群废物,来人,让已经达到射程的玄冰弩发动,全力压制对方的火箭。再调集三个营去推动攻城塔!”   传令官不敢怠慢,依照指示挥动军旗,命令被一层层传递到阵前。   两座大周的攻城塔开始发出嗡嗡的颤抖声,炮口前浮起一丝不同寻常的涟漪。   武关上的白如早就敏感地捕捉到了,再观察到几乎所有攻城塔已经进入己方范围后,厉声喝道:“鬼术炮发动!全方位覆盖!”   虎贲军的炮兵立刻将谷神铭文扣在鬼术炮的炮身上,来自九幽的原始技术让鬼术炮的发动速度比对面的仿造品要快一倍。   诡异的黑色荧光开始汇聚在鬼术炮上,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续发出数道黑色光柱。较之九幽之地时远远不如,但是也能发挥出十之三四的威力。   轰轰!光柱所照之处,所有高塔全部被冻成一块块冰坨,被热风一吹,迅速化为冰晶消失不见。   被召虎寄予厚望的玄冰弩还没有发出一次攻击,就全部被毁灭了。这个结果是召虎万万无法接受的,一脸心疼的他狂吼道:“全军出击,碾碎武关!”   “杀!”玄武军士卒轻声怒吼,气势如虹,山崩海啸般喝出一个杀字,开始向武关扑去。   武关上的白如抖擞精神,亲自舞动大旗,身边的鼓号手举起鼓锤有节奏的敲动着。   原本盘膝而坐的弓箭手纷纷起身顶替了前一波袍泽,张弓搭箭,开始不知疲倦地射击。   密集的箭矢倾泻而出,其中更夹杂着鬼术弩的寒冰之气。一时间,玄武军就被拦在了武关城墙外,根本没有办法靠近,在惨重的伤亡下,玄武军原本高昂的士气迅速滑落。   召虎终于忍不住了,看着孙武,冷冷地质问道:“不知白莲宗的盟主大人何时行动?若一刻钟内,还不见武关变化,我即刻收兵回营!”   “稍安勿躁,我们白莲宗的行动已经开始了。”孙武负手而立,淡淡地回答道。   “希望白莲宗说到做到!”召虎强压怒气,开始眺望战场,仔细观察着双方动静。   就在这个时候,突兀的,天际边传来一声闷响。   一团耀眼的光芒中,身穿白色道袍的黎芝缓缓走来,强大的法力引动雷劫紧随其后。   “孟贲!千年大计,不能毁于你手,好好享受天道对你的愤怒吧!”森冷的杀意从黎芝嘴里迸发出来,所有人都能听清楚其中蕴含的怨念。   玄武军与虎贲军的军气开始齐心协力与天道意志抗衡,奈何双方的兵力太少,无法彻底庇护战场。   孟贲在武关城墙上连连冷笑,说道:“你想引动雷劫毁我肉身,简直是痴心妄想,区区地仙在这里也想猖狂,受死吧!”   一声暴喝后,右手抽出虎魄刀,朝天上狠狠一挥,巨大的白金剑罡暴击而出。   黎芝素手轻扬,将一个玉碗扔出。啪!一声脆响过后,熊熊烈火从碗中倾泻下来,几乎要将整个天际烧化。   “九龙舞天,破!”她单手掐诀,火海汇聚在一起形成一条巨龙,扑向刀芒。   轰!刀芒与火龙碰撞,形成了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冲天而起,刀芒与火焰四处飞溅,无论是虎贲军还是玄武军,都遭受到极大的损害。   黎芝与孟贲所发挥的力量,已经突破了天道意志设定的上限。逆天者,必受天谴。   劫云迅速汇聚,毫不犹豫地降下天之怒。相比于地上的凡人蝼蚁来讲,天道意志已经顾不上怜惜了。   “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引动雷劫!这是天道所不允许的啊!全军速撤!”召虎看到噼里啪啦响彻云霄的雷电,仿佛是见到鬼一样,纵身向后退出千米之外。   其实不用召虎吩咐,玄武军的士卒已经连滚带爬往回撤,走得慢一些的都死在烈火或者刀芒之中了。   天际一暗接着又一亮,雷霆霹雳闪耀出万丈光芒,猛然落下,在空气中爆出一阵阵涟漪。   “孟贲!敢不敢跟我到域外虚空一战?”黎芝朗声喝道,头顶一柄红色小伞撑开,雷霆竟然绕着她的身子走开。   孟贲催动咫尺天涯,缓缓迈步上了云端,与黎芝相对而立。天劫雷霆在接触到他的身体后,迅速被山河珠内的探索号吸收,人工黑洞将其转化为可用电力,能量在一点点恢复。    第四百七十二章 大日金焰   孟贲耳边是普罗米修斯传来的能量转换成功的声音,简直兴奋到了极点,根本不打算理会黎芝的挑衅,盼望着雷劫能再降下一些来。   谁料,天道意志很明显察觉到了不对,迅速将雷电收起,转为赑风之灾。   天道有三灾:雷灾、Y火、赑风。此风不是东南西北风,不是和熏金烁风,直谷神吹入五脏六腑,穿九窍入丹田,骨R消解,乃是天仙渡劫时最危险的一关。   孟贲被此风一吹,就觉得浑身发软,经脉肿胀难忍,想要将命格爆发都有些为难。   而他对面的黎芝更是脸色大变,她没有想到雷劫都*不动孟贲,却将赑风之灾招惹来了,于是再次喝道:“我们去域外虚空再决高下,有胆子就跟来!”说完,小红伞一收,细嫩的小手在半空一划,一个漆黑的空间裂缝顿时形成。   孟贲看到黎芝跃入裂缝,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运用咫尺天涯,瞬间移动进入了裂缝当中。   随着两人的离开,天空中降下一半的灾劫顷刻间全部消失,唯有被赑风吹的摇摇欲坠的武关城墙显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召虎总算长出了一口气,对孙武点点头,说道:“大周是不会忘记白莲宗做过的一切,此战过后,老夫一定为你们请功!”   “这就不必了,练气士与武士不同,我等顺天而行,寿命无穷。人间的富贵对我等来讲,如同过往云烟。”孙武冷淡地说道。   召虎的嘴角微微一抽搐,就不再多说,运转神通来到武关前,身后是退而复返的玄武军。   本来胜利在望的召虎却没有高兴起来,一柄修长的弯刀C在城门前,散发着煞气的黎九冷冷地注视着面前的老将军,喝道:“要想破武关,先打赢我黎九!”   “孟贲麾下还有你这等高手,好好!先杀了你,再取武关!”召虎心中一沉,狠狠剁脚喝道。   两人拼杀在一起,也同时打破域外虚空消失不见。   孙武的眉头微微一皱,看着武关上空重新沸腾的军气,便对玄武军的中军司马说道:“南蛮军已经进城了,机会已失。还是等两方顶尖战力拼斗的结果吧。”   中军司马赞同孙武的观点,立刻下令退兵。他虽然对召虎有信心,却对这群来历不明的练气士格外警惕,不肯在多留一会儿,将玄武军一直带到百里之外才停下脚步。   域外虚空之中,孟贲环顾四周,这里是一片破碎的大陆,仅有千里之大。头顶没有云层,可以看到繁星点点,而地面上狂暴的罡风却不停地刮过。   就在这时,一尊碧玉琉璃状法身突然出现,法身下是宝相庄严的黎芝悬浮在半空中,指着孟贲喝道:“你辱我之仇,今日就此了结吧!”   “我记得好像是我救了你的命,你我夫妻一场,今日拔刀相向,你也狠心?”孟贲哈哈大笑道,心中却有一肚子疑惑不解。   “孟贲,你且回头看看,还记得我吗?”一个Y森森的声音从背后响起,Y阳家邹衍缓缓走出,手中的Y阳二气不停地盘旋。   黎芝冷笑道:“今日让你死个明白,若不是我做了一场戏给你看,你又岂能轻易挨近我的身子?我正是要借你的气运避过雷劫,练就不灭元神。说来说去,还真是有意外之喜,白莲宗能占据秦国,你功不可没!”   孟贲听后,眼皮子直跳,这一段话不长,但其中蕴含的信息量却不小。   感情自己被当成了移动的避雷针,一个地仙老祖处心积虑的待在自己身边,尤其是当初自己只是个武道宗师。现在想起来,脊背后面竟然有些冒冷汗。   孟贲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我自诩对你不薄,我为武圣,你为地仙。索性咱们俩凑成一对,这一场大争之世,封神大战,咱们就赢定了。”   “哦?你说得倒也有理。”黎芝愣了一下,咯咯笑道。   邹衍急了,沉声说道:“万万不可,孟贲此人Y险狡诈,不可与其合谋!”   “我自然知道,还用你教!”黎芝柳眉一挑,冷冷呵斥道,身后的琉璃法身轰然暴涨到几十米高,遮天蔽日,散发着无穷威能。   此处的域外虚空中,灵气充沛,正是利于练气士的主场环境。   孟贲也不惊慌,运转神通法天象地,肌R骨骼咔咔作响,身躯如同吹气球般也开始膨胀,一直达到与对方的琉璃法身一般高度才停止。   等他呼出一口气息后,微微一动,强悍且澎湃的武道意境开始三处,周身武气环绕,如似鬼神。   “Y阳法尺,听我号令,朗朗乾坤,诛邪杀魔!”邹衍先一步出手,手中举起一个巨大的玉如意,上面有黑白二气缠绕,所有法力汇聚其中,单手急刺。   “五帝龙拳!”孟贲瞪大眼睛,擎天巨掌化为铁拳,全身武气一收接着化为一头五彩巨龙咆哮而出。   “大日九龙,借我神威!”黎芝的琉璃法身举起一柄光剑,直劈而出,拦在五帝龙拳前。   二者一经碰撞,霎时间天昏地暗,大地崩解。   那件黑白色的玉如意没有受到影响,打在孟贲的身上后,竟然化为一道气息将其紧紧包裹在其中。   邹衍与黎芝对视了一眼,竟然同时得意地笑了。   孟贲眼神一寒,想要运劲挣脱,却不料那股气息十分诡异,自己的身体浑然动弹不得,好像是自己越使劲,束缚的力量越强大。   “请盟主快点出手,Y阳二气的时间有限!”邹衍一脸心疼的模样,望着孟贲,咬牙切齿地吼道。   黎芝点点头,将琉璃法身收回,冲着孟贲冷笑道:“待我将你的R身炼化,取出魂魄。Y曹地府那十个鬼王可是许诺的重酬,他们会好好招待你的。”   素手一扬,一股股金色的火焰从袖袍中S出,所过之处,土石化水,空间震荡。   此火非凡火,名叫大日金焰,乃是黎芝在千年前,中土未曾隔绝时在通天教主的碧游宫获得的,炼化后保存千年也没有使用过。今天为了对付孟贲,算是舍了血本了。    第四百七十三章 回归洪荒   此火非凡火,名叫大日金焰,乃是黎芝在千年前,中土未曾隔绝时在通天教主的碧游宫获得的,炼化后保存千年也没有使用过。今天为了对付孟贲,算是舍了血本了。   大日金焰内暗而外明,有毁灭万物的能力,特别对肉身有泯灭性。   孟贲有仔细可以短时间内挣脱,但是那股金色火焰给他带来的感觉太过压抑,于是将山河珠中的娜塔莎放出,一方面是为自己争取时间,另一方面是为了检测她的战斗力。   娜塔莎刚一出场,以她为中心,方圆百里之内的空间猛然向内凹陷,狂暴的杀意如有实质向黎芝与邹衍涌去。   他们全都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地开始将法力汇聚,准备发出神通术法。但是没有想到,这个长相怪异的女人突然消失不见,所有的气息都感应不到。   “这怎么可能?她究竟是什么人...”邹衍惊疑不定地吼道,可是接下来,一之洁白如玉的手掌直接贯穿了他的胸口,将其心脏握在手里。   娜塔莎微笑地站在邹衍身后,掏出心脏后,连续又挥出上百拳,强大的力量携带着风压将邹衍的肉身直接碾成血泥。   “盟主救我!”邹衍的元神瞅准时机飞遁而出,向黎芝飞去。   孟贲将山河珠打开,探索号上的激光武器瞬间射击,在赤红色激光打击中,邹衍的元神冒起滚滚白烟,如同冰块放置在烈阳下,迅速融化。   “糟了,这是什么神通,我万万不是对手,不能赌!”黎芝自言自语地说道,身子急速后撤,刚要破开虚空,那道赤色光芒已经罩在了她的身上。   琉璃法身被黎芝罩在肉身之外,可是就听见嗤嗤一声,青烟徐徐中,激光直接在法身上钻了一个窟窿。饶是黎芝用灵气不停地恢复,奈何激光的威力太大,恢复的永远没有破坏来的快。   “孟贲,就算你神通惊天,我也决不让你好过!”黎芝怒吼一声,将大日金焰点燃自身,向着孟贲杀去。   “哼!贱人,本想念着当日情分饶你不死,没想到你不知好歹,就不要怪我手狠了!”孟贲挣开阴阳二气,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如同洪钟大吕之音,回荡在天地间。   收回法天象地神通,孟贲双手持虎魄横在身前,晶莹剔透的虎魄刀随着精神力与武气的灌入,刹那间大放光明,炽烈锋锐到极致的气息充斥整个空间。   “吞天灭地十二恨!”一股难以想象的毁灭之气从虎魄刀上升起,孟贲睁开眼睛,对着黎芝一刀斩下。   很难形容这一刀的风采,仿佛是盘古大神开天辟地的那一击,整个空间的所有光辉全部被这一刀吸纳,同样,没有人能挡过这一刀。   黎芝知道自己不能也无法避开,嘴角划出一丝凄美的笑容,刀芒临身,肉身崩解,第二元神破灭化作细碎的彩色光雨缓缓落下。   孟贲停住剩下未完成的刀势,还没有来得及感慨,一只手掌突然破开空间,将黎芝的灵魄收拢。   那只手掌仅散发了一缕气机,就压得孟贲动弹不得,根本提不起任何反抗之力。就连不远处的娜塔莎也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个恐怖的大手。   洪荒大陆的强者出手了!孟贲心中一沉,他没有把握探索号能护住自己,更担心的是一旦探索号暴露了,会让更多的洪荒圣人出手对付自己。   吞天灭地十二恨刀法凶恶狂暴,可是跟这只手掌比起来,就如同皓月之光。   黎芝的灵魄被大手带走,空间重新恢复一片寂静,孟贲强压住心中的忌惮之情,用精神力沟通中土信标,破开虚空,返回武关。   洪荒大陆与中土间的域外虚空是没有时间的,所以孟贲返回的时候,仅仅过去了不到十几个呼吸。   同一时间,洪荒大陆,碧游宫中。   黎芝于火中重塑身躯,已经没有当初较弱女童的样子,亭亭玉立,似少女又似艳美妇人。   “多谢圣人出手相助,得以渡过自身杀劫,褪去凡体。”黎芝施礼下拜,恭敬地说道。   “无极天尊客气了,阁下为九皇道体,每十二万年就要轮回一次。这第九世已经完成,功沾三界,德润苍生,为诸天之幸。与某无关,不敢贪天之功。”通天教主没有显露本体,声音回荡在碧游宫内,威严且肃穆。   黎芝回转本体,为无极天尊,黎山老母。一身法力较地仙时强横了不下千百倍,也有一身风采,于是说道:“若是没有教主护住我的灵魄元神,怕是第九世就难以渡过了。我于中土小世界遇见了一人,此人怕是诸天变数,希望教主千万留心。”   “天衍十九,留一线生机。当年为了囚禁域外邪魔,不得不封禁中土,由此洪荒大陆的众生都亏欠中土甚多。我近日与诸教友推演天机,发现那群域外邪魔已经全部身死,只存兵器于世。倒也无关紧要,你遇到的那个孟贲便是获得邪魔兵器的人之一,也难怪你不敌。”通天教主缓缓说道。   无极天尊黎山老母皱着眉头问道:“那孟贲卑鄙无耻,穷凶极恶。如若放出中土,怕不是洪荒之福,请教主三思。”   “无妨,无妨!洪荒能人倍出,区区变数之人无法兴风作浪。就算当年域外邪魔入侵都尚且败走,更何况只有区区兵器。”通天教主满不在乎地说道。在他眼中,探索号就是一个稍微硬一些的乌龟壳,而所谓的兵器全力发动也不过是大罗金仙的攻击力,对圣人而言,如隔靴搔痒般。   黎山老母本身就只是大罗金仙,仗着有功德庇护才有万法不侵之能,在和孟贲交过手之后,对那赤红色的激光武器格外留心,那种武器正好可以无视功德,克制她的法身之力。   黎山老母虽然不满意通天教主的态度,也没有办法去强行改变,毕竟彼此地位相差悬殊,于是再一躬身,身子化为一道虹光飞遁而走,心里将孟贲这个名字牢牢记住。历经九世,黎山老母还没有和哪个男人这般亲密,任其戏弄。   因果一旦结下,注定会有个结果。    第四百七十四章 交易   三十万联军惨败,上将军召虎的脑袋被送到了大周本军前,原本士气高昂的联军顿时陷入了猜忌与失败的恐惧当中。   周幽王姬宫湦不得不命令全军休整,同时征发更多的劳役随军。   武关内,端坐在中军大帐内的孟贲,迎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秦国第一剑客万人敌黑伯。   黑伯给孟贲带来了一个消息,直接如同九天惊雷般让他惊讶地合不拢嘴巴。   黑臀,黑玉儿其实就是王玉婵的女儿褒姒,为古褒国两条龙脉所化形成。自从灵气复苏后,黑玉儿的前世宿慧就觉醒了,一方面暗暗布局,另一方面借助孟贲的势力躲避诸教圣人和白莲宗的追查。   挑动王玉婵反叛、促使卫鞅入秦、设计让黎芝伏杀都是这个半大女童的主意。   黑伯也是偶然得知自己的侄子并没有生育能力,多方查探才知道黑玉儿是他从褒河边捡来的。在结合最近秦国的一系列变化,推测出了这个令人惊悚的答案。   孟贲没有犹豫,马上探查十里之内的一切动静,但是褒姒却如同人间蒸发般消失不见。   黑伯一脸肃然地说道:“上将军,国君有令,希望你能尽快返回国都,执掌国政。秦国想要富强,不能没有你!”   王玉婵、黎芝、黑玉儿先后反叛,孟贲对赢萤已经没有多少信任了,于是孟贲冷笑道:“你真的不担心黑玉儿的安危,一心护国?”   “那已经不是老夫的孙女了,她是被妖魔附体的怪物!”黑伯怒发冲冠,周身武气不受控制的轰然而起。看样子褒姒的行为对这个老者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当日秦国之变中,黑伯被褒姒利用充当了不光彩的角色,一心为振兴强国的黑伯每次想来都痛心疾首,悔不当初。   孟贲略一思索,还是没有答应,因为现在的栎阳早已不是当初被寄生种掌控的地方。琅琊阁的权茜与白莲宗,两者结合在一起,能造成什么样的破坏,就连孟贲心里也没有底。诚然,所谓盟主黎芝被自己消灭了,可是白莲宗本就是一个松散的联盟,短时间内再选一个出来也不是难事。要是将域外虚空出现的那位强者引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孟贲让黑伯先行离开,借口要专心对付周朝,其实将自己的注意力暗暗转移到了庸关外的燕国。   就在此时,出使燕国的张仪带来了一个消息,燕国国君燕飞想要与孟贲秘密谈判,地点在谷郡的萧山。   孟贲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咫尺天涯发动,半个时辰后就横穿了秦国来到谷郡。   对于谷郡,孟贲的感情还是很复杂的,毕竟这里是自己起家之地。   萧山自从被蚩尤之墓释放的烈火焚烧后,一直都是光秃秃的,整个山脉没有一只鸟兽的踪迹,当地人将萧山改称为死人山,意思是这里死掉的人能堆积成山了。   “嗨!那汉子且留步,有话问你!”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从孟贲身后传来。   孟贲转过头,发现这是十几辆马车组成的商队,旗号上挂着燕国的标志。对自己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人,身穿白色士子服,脚穿牛皮靴,腰间挂着一柄短刃。   年轻人看孟贲不吱声,怒气冲冲地喝道:“我乃是燕国王室公子,燕如龙!你这肮脏的庶民,还不给我跪下行礼!”   “哦?燕如龙?在下从未听过这个名字,而且也不是你燕国之人!”孟贲玩味地笑道,通过山河珠,他看到车队最中间的一辆马车里,竟然是自己的老情人,曾经的俏寡妇彭氏。   这一发现,让他有些意外,同时心里也涌起了一丝杀意。其实细细说起来,这个彭氏才是第一背叛自己的女人。   燕如龙气急败坏地准备喝令护卫上去擒住这个汉子,没想到彭氏开口说道:“都是赶路的人,不要吓唬他。只要确定这里是萧山就可以了,国君让我们在夕阳下山前到萧氏曾经的庄园等待,我们就快点赶路吧。”   柔和甜美的声音传出,燕如龙立刻没有了火气,双眸散发出迷醉的神色,点头说道:“王嫂说的极是,就放过这个贱民了。”   叮铃铃...马车铃声响动,绕过孟贲继续前进。   听了彭氏的声音后,孟贲的帐篷不禁高高耸起,有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女支,女支不如偷。彭氏这个刚烈的俏寡妇,当初可是给了孟贲异常的享受,至今也难以忘怀。   马车兜兜转转上了一条羊肠小路,过了大约半天才算到了萧氏的庄园。曾经辉煌一时的萧氏败落后,一直没有再回来,因此偌大的萧氏庄园显得极为破败,城墙也早已坍塌的不成样子。   燕如龙皱着眉头,厌恶地说道:“就在这里扎营吧,看样子王宫的人还没来,真不知道在搞什么!”   “诺!尊公子令!”众护卫起身喝道,这些人大部分是甲士,中土的武士大多进入了秘境当中,所以即便是燕如龙的公子身份,身边也找不到几个可用的武士。   燕如龙殷勤地围着彭氏的马车转来转去,就在他一转身的功夫,瞅准时机的孟贲运用神通闪进了马车。   “你是...”彭氏大惊失色,刚刚说出两个字,身体就被强大的精神力控制住了。   孟贲伪装的是一个外表粗鲁的山中大汉,也不客气,直接将彭氏的衣服撕裂,拔成光猪后,提枪上马。   在飞速的刺杀中,彭氏没有体会到半点快乐,只有无尽的****带来的痛苦,眼泪顺着眼角不停往下淌。   孟贲觉得彭氏像死狗一样不反抗,也没有什么意思,就将精神力放开,在马车周围布置了一层屏障。   恢复行动自由后,彭氏却没有张嘴喊叫,对方的神兵已经在自己的身体内进进出出,如果被人发现了,传出去一定是丑闻。   “你是武士,有这么大的本事,何苦为难我一个弱女子?”彭氏咬牙低声说道,苦苦抵挡着不发出一点呻吟声。   孟贲在对方胸前双峰上狠狠扇了两巴掌,冷笑道:“我想要什么,你会不知道?”    第四百七十五章 燕王驾到   孟贲觉得彭氏像死狗一样不反抗,也没有什么意思,就将精神力放开,在马车周围布置了一层屏障。   恢复行动自由后,彭氏却没有张嘴喊叫,对方的神兵已经在自己的身体内进进出出,如果被人发现了,传出去一定是丑闻。   “你是武士,有这么大的本事,何苦为难我一个弱女子?”彭氏咬牙低声说道,苦苦抵挡着不发出一点呻吟声。   孟贲在对方胸前两颗大木瓜上狠狠扇了两巴掌,冷笑道:“我想要什么,你会不知道?”   突然遭到打击的彭氏,疼得受不了,几乎要晕了过去。挨打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接着变成青紫色肿胀起来。   这一打不要紧,却让彭氏的腔体与身体同时痉挛开。最终晕了过去,等她醒来后,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觉得浑身酸楚难耐,嘴里充斥着浓浓的咸腥味,全身上下都是黏糊糊的白色精华。   彭氏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了,作势欲屠,可是等她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处马车之外的篝火旁。   而燕如龙与一众护卫都被钉在原地,裤子的帐篷高高耸起,双目喷火地望着面前洁白的女人身体。   彭氏连忙找了一件毯子披在身上,此刻她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燕国王后,而是变成了一只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强上的母犬,当一切尊严被践踏的时候,彭氏能做的只有哭泣。   熊熊的篝火上烤着一只羊腿,孟贲冷冷地说道:“现在被他们发现了,你会怎么做呢?”   “是你!”彭氏擦了一把眼泪,惊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耳边传来的是对方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曾经如同黑色梦噩般一次次出现。   锵!匕首被扔在了彭氏的面前。彭氏很快领悟了,眼神中的狠戾一闪既逝,恶毒地说道:“你会遭报应的!”   匕首划动,在燕如龙等人的惶恐当中,匕首一进一出,带走一条条性命。   连续杀掉十几人的彭氏再也坚持不住,跪在地上不停地呕吐。   啪啪......鼓掌声从密林中传出,燕国国君燕飞儿与上将军慕容雪虎一步步走出来。   慕容雪虎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身上汹涌而起的武气与头顶的青色蛟龙命格彰显着他武道宗师的身份。   “国君赎罪!”彭氏哀哭道,身子蜷缩在一起。   燕飞儿看也不看自家的王后,反而冲孟贲笑道:“上将军,想必再大的气也消了,我们是不是该谈一谈合作的事情了?”   “什么?”彭氏难以置信地望着燕飞儿,顷刻间面如死灰,心里明白自己已经被放弃了,就算自己展现了再惊人的经商才华,也难以与天下最强上将军抗衡。   燕飞儿出卖彭氏来讨取孟贲的欢心,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孟贲伸开手臂,把彭氏搂在怀里,冷笑道:“不够,不够!你不要忘记了,连你在内都是我的女人,你该怎么补偿我?”   燕飞儿噗嗤一笑,竟然缓缓褪去衣服,洁白的身躯在月光下格外迷人。但是孟贲却愣住了,对方的胸口只有两个狰狞的刀疤,曾经的高耸已经消失不见了。   燕飞儿迅速穿好衣服,说道:“这样的我,你还会敢兴趣吗?”   “为什么?”孟贲沉声问道,他心里此刻竟然有些沉重,能下这么狠的手,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燕飞儿满不在乎地说道:“燕国国君只能是男儿之身,割去这累赘之物,也算功德无量。你我也不是第一次见面,长话短说!张仪许诺我如果背叛联军,你会出兵助我攻灭宋卫两国,是否属实?”   “你觉得现在的燕国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孟贲淡淡地说道,看向燕飞儿的眼神充满了怜悯,这个傻乎乎的女人竟然坐井观天以为天下会掉下白吃的午餐。   燕飞儿脸色一变,她身后的慕容雪虎早已按捺不住,吼道:“狂妄!”一个瞬间移动来到孟贲身边,一拳打出,狂暴猛烈的武气卷起一道飓风。   “进入秘境的武士当中,你是最先出来的。其余的人都在寻求成为武圣之道,唯有你得到机缘却不珍惜,简直是废物!”孟贲随手用右掌跟对方的拳头贴了一下。   发挥了八成战力的慕容雪虎感到一股锋锐的拳力涌入体内,在经络中横冲直撞,忍不住喷出一口血,身子倒退出十几米。   慕容雪虎单膝跪在地上,两眼阴沉地看着孟贲,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是武圣!”   “你最好不要想释放全部力量,现在的你还没有办法抵挡天道意志。如果你真的想死,我们去域外虚空打一场。”孟贲淡淡地说道。   慕容雪虎摇摇头,说道:“我身负振兴燕国的重任,绝对不敢轻易死去。我虽然不知道上将军是从哪里知道我逃出秘境的,但是希望你能为我保守秘密。因为据我所知,除了我的传承特殊外,其他人尚没有能力逃出!那里就是一座关押神魔的监狱。”   说完,眼神竟然流露出些许恐惧之色。   孟贲听了这话,心里有了些意外,他对岐山秘境内的情况并不清楚,只能陆陆续续收到一些孟轲传出的信号。听慕容雪虎的意思,那处秘境显然不容乐观。   燕飞儿眉头紧随,眼前的情况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原本带着慕容雪虎作为依仗,现在看起来也失去应有的效果了。于是迅速转变态度,柔声说道:“念在你我一场欢好的份上,帮我一把吧。宋卫两国需索无度,燕国已经快支持不下去了。”   “真的是这样吗?”孟贲眉头一挑,嘲讽地将怀中瑟瑟发抖的彭氏举起来,说道:“安庆商队这两年可给燕国创造了不少价值,根据我的情报,宋卫两国是受到燕国的挑衅,不得不联合起来。如果你真的想合作,就不要拿假话诓我,我知道的事情要比你想象的多。”    第四百七十六章 机械姬   燕飞儿赶紧闭嘴,好半天才恢复平静,说道:“我代表燕国臣服于你的统治,但是你也要保证燕国的存续。”   “可以,只要我在中土一日,燕国便可以存续一日。”孟贲慷慨许诺道,自从他知道中土只是一个斗兽场之后,心思就没有在这里了。   燕飞儿却不知道其中的详情,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笑道:“契约既然已立,我即刻退出联军,与上将军一起攻灭宋卫。”   “不急,你回去之后埋伏在联军内等待我的指令。现在玄武军已经被我废了,剩下的五支军队不足为虑,只要消灭了这些有生力量,大周就岌岌可危了。”孟贲缓缓说道,他对现在的中土这个所谓的封神游戏已经开始不满了,想要提前加快进度。   燕飞儿了然地点点头,转身带着慕容雪虎离开,眼神由始至终也没有放在彭氏身上。   彭氏抬起头,面如死灰地问道:“你打算拿我怎么办,杀了我吗?”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怎么舍得呢?”孟贲捏了捏彭氏的下巴,将其送入山河珠内的探索号上。   普罗米修斯早已做好准备,各项基因调试剂被机器手臂擒在手内。   彭氏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没有半点挣扎,任由冰凉的机器手把她按在椅子上,等她发觉不对的时候,锋利的针头早已将麻醉剂注入她的体内。   “人造机器姬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请寄生者设定实力上限。”普罗米修斯将虚拟屏幕投影到孟贲面前,说道。   屏幕上是一个女性的躯体,在注S强化基因药剂后可能会出现的形态与能力。与娜塔莎这种完全融合基因的克隆战士不同。机器姬是将热武器与基因相结合,以人类自身为模板进行改造的战士。   机器姬的战斗力主要是取决于所用的武器,基因药剂只提供辅助功效。   改造成机器姬之后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最大限度保留彭氏的记忆与思维,但也会按照孟贲的想法进行忠诚意识的灌输。而毁灭机器姬的方法更是简单,只要孟贲断开探索号提供的电能,机器姬立刻就会瘫痪。   孟贲摸了摸下巴,说道:“攻击力上限为武道宗师程度,需要敏捷的速度和强大的防御力。”   “可加装陶氏装甲与微缩型空间折叠器,足以抵挡此世界武圣的全力一击,同时拥有瞬间移动的能力。需耗费动能百分之二,是否继续?”   “继续!”孟贲嘴角抽搐了一下,创造娜塔莎的时候才耗费了百分之五,一个彭氏机器姬就耗费百分之二,想一想就有些亏本的感觉。   褒姒那个妖女隐藏在黑暗当中,也不知道打的什么鬼主意。为了取得高层战力上的优势,孟贲狠狠心,还是决定改造彭氏。   “你要对我做什么?”彭氏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如同蚊子一样。   孟贲摸了摸彭氏柔顺的长发,说道:“你一切不幸的根源是在于你没有力量,我现在赋予你中土最强战力,你只需要睡一觉就好了。”   “我需要付出什么?身体还是生命?”彭氏嘲讽地笑道。   “是永恒的忠诚!”孟贲说完,示意普罗米修斯加大麻醉剂的剂量。如果改造失败了,他也要让彭氏在毫无痛苦的状态下死去。   嗤!噼里啪啦!耀眼的电光不断穿行在营养仓内,一个高等恶魔基因被截取了一小部分,通过基因工程转移到彭氏的体内。   彭氏的肌R以R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膨胀,但肌R组织依旧呈流线型,没有破坏整体美感。与此同时,厚重的陶氏装甲被固定在她的身上,脊椎被手术取出,换成超级合金材料,内置的高压电能转换器。   整整一天时间,彭氏被改造成功。L露在外的皮肤全部被金属装甲取代,脑袋上套着一个两个山羊角的恶魔头盔,从外表看上去就是一个超级重装步兵的样子。   “请主人赐予我真名!”彭氏单膝跪地,声音一如往常般甜美可人,但是她的记忆已经被普罗米修斯修改成了绝对忠诚模式。   “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就是零号!”孟贲点点头,说不出满意还是不满意。机器姬与基因克隆体的成功率都不高,这一次很幸运的都成功了,但是下一次就不敢保证了。   珍贵的能源不能浪费在这里,根据普罗米修斯的提醒,机器姬与基因克隆体的实验在联邦已经被禁止了,因为时间一长,两者都容易重新产生自我意识。   孟贲却不在意,就算娜塔莎和零号反叛,只要探索号在手,反掌就能把他们灭掉。   一柄长达两米的巨大合金剑被零号高高举起,电能驱动着合金剑发出炽热的能量,面前一个用来测试战力的金属假人被瞬间斩成两半。   孟贲将零号机器姬带出山河珠,委任其为陷阵将军,统帅五万寄生种镇守武关。   现在武关有黎九、零号、苏娜陀智三名高手,也算是固若金汤。   孟贲抓紧时间将目光投向遥远的北方草原,要想一次性将棋盘清空,少不了犬戎这颗棋子。最关键的是二郎神留下的**玄功就在义渠君手里。   在武关前,孟贲清晰地感受过三灾当中的两灾,雷灾对他而言就是一个滋补品,不必多言。但是赑风之威,现在想起来都头皮发麻,更不要说还有神秘的Y火之灾。   若要破除三灾,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学会**玄功,速成天罡三十六,地煞七十二般变化。   据后世中中菩提老祖所言,若要想长生不老,寿与天齐,就必须躲过三灾。   就是不知这个世界与封神和西游有什么样奇妙的联系。   孟贲将所有事情交代了一番后,起身向犬戎之地赶去。一路上没有半点波折就穿越了秦国边境,选择的落脚点是义渠君所控制的南部草原。   现在的南部草原风声鹤唳,成群结队的自带马匹与兵器的战士正在向鬼方部王帐的方向集结。    第四百七十七章 孛儿只斤的末日   孟贲抢了一匹战马,随手换了一身破旧的皮甲,伪装成一名部落战士,混在其中。   “现在的日子不好过了,都是该死的孛儿只斤,盼望着可汗赶紧把他宰了。”一名老牧民唉声叹气地说道。   旁边一群牧人也跟着连连点头,一脸的愤懑之意。   孟贲摸了摸下巴,索性将寄生种弹出,将面前十几个人统统转化后,向幸存的部落牧人问道:“西部草原现在是什么情况,孛儿只斤现在又在哪里?”   变得异常强壮的老牧人从马背上翻滚下来,叩首说道:“启禀主人,孛儿只斤被义渠君剿灭的只剩下数百名残兵败将,现在躲藏在贺兰山脉中。至于孛儿只斤本人被义渠君砍断了一只臂膀,但是受到长生天的垂爱,竟然因此成为了一名武道宗师,有了破碎虚空的能力。”   “哦?看样子义渠君应该成为武圣了。有意思,冥冥之中,天道为我竖立了这么多对手,那么传说当中天下无双的郑伯友现在又是什么层次呢?”孟贲自言自语地说道,单手一挥,将眼前的寄生种通通泯灭。   孟贲现在有了方向,知道有孛儿只斤在地方,义渠君一定会去。而且要赶在秋季入侵之前,将西部草原平定。   不费吹灰之力,孟贲就在高大起伏的贺兰山脉中感受到了来自吞天灭地十二恨刀法产生的戾气。虽然孛儿只斤极力压制,却还有有微弱的气息流窜在空气之中。   鬼方部的满也速率领着三十万骑兵将孛儿只斤的残部围困在一个峡谷内,没有得到义渠君的命令,满也速小心翼翼地聚拢着军气,不敢有丝毫怠慢。   贺兰山脉是一个没有植被覆盖的秃山,黄褐色的岩石是主要结构,但是山脉中却不缺少食物。很多沙鼠、苍鹰、狐狸构成了一个简单的生物链。   就在峡谷的最深处,孛儿只斤带领着忠于他的手下藏在这里喘息。   这群残兵败将都知道自己肯定是跑不出去了,绝望的气氛弥漫在这数百人当中,其中很多十七八岁的少年人都忍不住开始抽泣。   砰!孛儿只斤将手中的弯刀插在地上,沉声说道:“我会出去和义渠君那个魔鬼决战,白狼部的未来就靠诸位了!”   “可汗万万不可!”护卫首领哲别跪在地上,哀求道:“以您的实力,完全可以独自冲出,千万不要受到我们的拖累!您才是白狼部的未来啊!”   孛儿只斤苦笑着摇摇头,说道:“你看看我,现在出去有谁会认出我是一个犬戎可汗?也只有你们才不会把我当做妖魔来看。我自从学习了这套刀法后,心里就已经有了死的觉悟,能给鬼方部造成这么大的破坏,我其实已经算是够本了。”   哲别哀伤的说不出话来,的确,没有虎魄刀化解的孛儿只斤,吸纳了太多的冤魂戾气,单凭天道赐予的气运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再活下去。   灰白色的皮肤,额头上高高耸立的牛角,赤红色的头发,孛儿只斤离真正的妖魔只有一步之遥了。   “那位传授您刀法的大人,一定有办法解决您的病症,您只要杀出去就还有希望。”哲别不甘心眼前的王子沦落,继续劝道。   孛儿只斤冷冷地说道:“那个人的身份我虽然猜不透,但显然是打着借刀杀人的目的。如果他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第一个杀了他!”   话音未落,孟贲缓缓落下,笑道:“你打算杀我?”   孛儿只斤瞬间认出了孟贲就是眼前的男人夺走了自己心爱的未婚妻,将自己变成了这般样子。   “杀!”终于,他忍耐不住,手掌一张一吸,血红的弯刀入手,千万道刀芒绽放,宛如一只只蝴蝶到处飞舞。   “空有花哨,白瞎了我的绝世刀法!”孟贲失望极了,右手一挥,白金剑罡从指缝中射出,以割裂虚空之势将对方的刀芒全部斩断。   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了,被斩断的刀芒没有消失,反而演化出更多的细小的刀芒,源源不断向孟贲涌去。   “咦,不错啊。”孟贲眼中一亮,山河珠打开后,仔细分析了一下。孛儿只斤果然是天纵之才,他将体内的冤魂与武气融合,再借助刀芒射出,一方面增加了刀芒的灵性,另一方面也减轻了自身怨气的积累。不过这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单手将虎魄刀取出,遥指孛儿只斤,漫天的刀芒好似受到吸引般,争先恐后依附在虎魄刀身之上。   虎魄刀以鲸吞大海之势,一口气将这些冤魂刀芒全部吸收,刀身轻颤,好像还不满足。   孛儿只斤停止了攻击,呆呆地注视着虎魄,双眼迸发出一股狂热。那种感觉,好像是游子归家般。   孟贲将虎魄斜靠在地上,嘲笑道:“怎么,害怕了?白狼部的孛儿只斤就只有这点本事?”   “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如果有了这把刀就不一样了。”孛儿只斤一指虎魄,沉声说道。   一旁的哲别与白狼部的幸存者们纷纷跪在地上,高声祈求。   “请您出手帮助白狼部吧,不知名的强者!”   “请带我们的可汗离开吧,我们可以拼死一战!”   “希望您出手相助,白狼部不会忘记您的恩情的。”......   部族子民的哀求声让一贯骄傲的孛儿只斤心如刀割,戾气上涌,险些要控制不住情绪了。   “我是不会直接出手的,但是有一个方法可以帮到你。”孟贲负手而立,缓缓说道。   孛儿只斤眼睛眯成了一道缝隙,寒光不停闪动,阴沉地说道:“为什么?”   “如果你选择苟且偷生,在贺兰山藏个十年八载,也许等义渠君死后,你还有机会一统草原。可惜你急于求成,跟占据大势的天道抗衡,你的气运是比不过义渠君的,所以最后牺牲的只能是你。我只是希望你的最后一战,能打的漂亮些,不要辱没了我的刀法。”孟贲的声音冰冷且残忍,毫不留情地揭开了这个事实。    第四百七十八章 对战义渠君   哲别等人听了之后都大惊失色,唯有孛儿只斤一脸淡然,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   “好!你将刀借给我,我一定会跟义渠君战斗到最后一刻!”孛儿只斤沉声说道。   孟贲笑了笑,右手轻轻一点虎魄刀的刀柄,嗖!虎魄刀急掠而出。   孛儿只斤握上虎魄刀后,全身武气鼓荡,积蓄在体内的戾气有了突破口,疯狂涌出。灰白色的肌肤慢慢恢复,赤色的头发也有了一丝暗淡。   “好刀!”孛儿只斤狂笑道,他能感觉到源源不断的力量从刀身上传递到体内,恍然间有了一种天下无敌的错觉。随手砍过自己的朝夕相处的佩刀,在佩刀的哀鸣声中,将其斩成两段。   澎湃的灰色刀芒冲天而起,直入虚空,数百里之内的所有人都禁不住抬头观看这个异象。   孛儿只斤发泄过后,凝神才留意到,不知何时,孟贲早已经消失不见,于是啐了一口,狠狠地说道:“算你跑的快,否则先拿你试刀。”   “恭喜可汗获得神兵!”哲别恭敬地跪在地上,其余的族人们也是如此。   但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一道寒风吹过,虎魄刀锋利无匹的刀芒将他们都斩成无数R块,鲜血染满了整个山谷。   万人敌武士哲别没有立刻死去,被斩断四肢的他,大口大口喷着血,气若游丝地问道:“为...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不是你们这群废物拖累,我早就躲开了。我真是愚蠢,不过现在把你们宰了也不晚。”孛儿只斤的双眸闪现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色,凶威赫赫的虎魄刀将他心底最Y暗的一面彻底激发出来。   哲别脑袋一转,瞬间就知道问题出在那柄刀上,想要开口劝阻,但是又一道惨白的刀芒已经划破了他的脖颈。   这时候,一只巨大的金色苍鹰扑腾着翅膀落在峡谷的上方,翻滚了一圈后变化成了一个人。正是鬼方部三目可汗,义渠君。   义渠君看到孛儿只斤手中的虎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闪烁起浓浓的杀意,“小崽子,早就知道你背后有高人出手。原来是虎贲军上将军孟贲,凶刀虎魄在你手里真是浪费啊。”   “虎魄?哈哈哈...原来是孟贲那厮,等我先杀了你,再去找他算账!”孛儿只斤高速运转武气,但却没有控制好力量,虎魄刀的刀芒瞬间突破了天道所规定的界限。   天空之中立刻雷云滚滚,闪电化作条条金蛇,扭曲盘旋在一起,作势欲劈。   义渠君眉头一皱,不屑一顾地说道:“去虚空之中吧,以你的身躯怕是挨一下雷劫就会死的。”   “正和我意!”孛儿只斤冷笑连连,体内武气狂奔猛涌,随意一刀破开虚空。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裂缝,孟贲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混沌无心开启到极致,足以泯灭一切气息。   义渠君与孛儿只斤所离的虚空之地是一片大漠,漫天都是风沙狂卷。   孛儿只斤还没有等站稳,就抢先出手,一抹刀光自虎魄刀上闪烁,吞天灭地十二恨刀法轰然使出。   吞天加上灭地之威,足以让日月无光。无数刀芒撕裂大地冲天而起,而半空中一个诡异的黑色空D形成,以吞天之势不断扩大。   刀芒临身,义渠君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身子一抖,竟然化身成为一条数百米长的黑色蛟龙,而且自蛟龙头顶三寸处,同样一个黑蛟命格闪闪发光,一点点与蛟龙融为一体。   孟贲心中震惊莫名,他一直在想那**玄功有何奥妙,但是今天见到义渠君施展,心中才恍然。若是命格足够强大,运用**玄功化身成为洪荒生物,与命格相互匹配,便能发挥出洪荒生物的天命神通。   由此可见,义渠君也是天纵之才,孟贲佩服之余也坚定了杀心。   义渠君所化的黑色蛟龙长吼一声,两只龙爪探出,竟然硬生生抓住虎魄刀芒最强的一处,也是吞天灭地势汇聚的一点上。   咔啪!一股雷霆火焰从龙爪上燃烧起来,刀势立刻顿止。   孛儿只斤得到虎魄刀力量的补充,战意正处在巅峰,收刀再出,灰色戾气夹在着刀芒呈月牙状S出,所过之处的风沙竟然直接被气化。   令义渠君没有想到的是,那诡异的灰色戾气竟然能突破自己的防御,在对方刀芒的轰击中,龙鳞纷纷碎裂。   义渠君感觉自己被羞辱了,身为武圣的自傲让他愤怒地长吼一声,大嘴张开,武气转为龙息凝聚在口腔内,同时龙躯也再次膨大。   叮叮...虎魄刀的刀芒划过,这一次只爆出星星点点的火光,无论刀芒再厉害,也伤不到义渠君的本体了。   “可恶,给我死啊!”孛儿只斤狂吼道,他已经将所有底牌用尽了,最后不得已只能寄希望能用虎魄刀砍中义渠君。   身子一转,腾空而起,如飞蛾扑火般的惨烈气势撞向义渠君,刀锋直指对方的额头中心。   “没有用的,我乃是洪荒古龙,受死吧!”义渠君龙嘴一吐,炽热的白芒龙息轰然喷出。   蕴含着浩瀚伟力的龙息不是孛儿只斤能抵御的,虎魄刀锋锐无双,但是孛儿只斤每前进一点,气血都会挥发,当来到义渠君面前时,孛儿只斤只剩下一具空空荡荡的躯壳,轰然栽倒。   义渠君心满意足地准备去收取战利品,却冷不防被躲藏在身后的孟贲无声无息地打出一拳,这一拳乃是武道至强的五帝龙拳,从空中倾泻而下。   义渠君被打中之后,虽然没有受伤,却有些头昏脑涨,晃头晃脑的还没有明白过来,身子一沉,就被孟贲以法天象地骑在身上。   义渠君扭身翻腾,孟贲顺势缩小身躯,收回虎魄刀后,将刀锋顶在对方的逆鳞之上,冷冷地说道:“再不停下,我立刻杀了你!”   “孟贲,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跑到这里来。你我同为武圣,我不相信你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杀了我!”义渠君的龙眼投S出愤怒的火焰,但是受到孟贲的威胁,他也不敢怠慢,渐渐停止了动作。    第四百七十九章 威逼   逆鳞是龙泪脖子下方巴掌大小的鳞片,呈白色月牙形。那里是龙类生物所有血管汇聚的地方,一旦被碰触将对其造成致命的伤害。   “你打算做什么?”义渠君想要恢复人身,但是孟贲不给他半点机会,冰冷的刀锋就死死的贴在逆鳞上。   “我要八九玄功!”孟贲冷漠地说道。   “放肆!你竟然想夺我传承!”义渠君愤怒了,强悍的气息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空间扭曲撕裂,大地紧跟着开始不停震动。   孟贲缓缓抬起胳膊,压住虎魄,头上的不死鸟命格冲天而起。一股同样浩瀚的精神力扭曲爆炸开,以两人为中心,方圆百里之内全部被狂暴的气息笼罩在内。   不死鸟命格与黑蛟命格相互撞击,最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盘旋龙卷风,数百米高暴风将沙土全部卷起。   义渠君想要拼死一搏,但是当他看到孟贲那深邃冷酷的眼眸后,内心升起一股直觉。如果真的硬拼下来,自己可能会死。   这种直觉,义渠君并不喜欢,但他还是选择相信。因为生死之间,生物自身的求生本能产生的直觉,往往要大于逻辑思维。   孟贲也不打算逼的太紧,于是沉声说道:“你我联手将周朝灭掉,岐山之宝尽数归你。我只要八九玄功!”   “好!”义渠君借坡下驴,点头应下了。他还是将二郎神杨戬的传承看的太过简单,只知道这是一套能够变化的功法,却不明白其中的厉害。   八九玄功本来有一百零八般变化,但是经过三清改良后一分二,上半部为天罡三十六变化,下半部为地煞七十二变化。   杨戬本来学了个全,奈何天资不够,只练成了七十二变。于是将上半部三十六变化做为传承,携带自己的血脉流落到中土。   义渠君急于脱身,将天罡三十六变化娓娓道来,没有半点隐瞒。也许知道,无论自己动什么手脚,都有可能被识破。   恰如玉鼎真人所言:修成八九玄中妙,任尔纵横在世间。   当义渠君说完最后一个字,孟贲的身躯陡然变化,不死鸟一声长鸣,释放出黑色业火。   义渠君赶紧抽身退走,惊讶地发现,自己练就十几年才成功的八九玄功,对方只在一息之间就完成了,简直可畏可怖。到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有资格跟孟贲对抗。   孟贲化作不死鸟,悬浮在半空中,龙尾甩动,凤翅挥舞,恐怖的业火直接将龙卷风烧成了蓝色的琉璃状晶体。   域外虚空的大地因为承受不住两位武圣的压力,开始逐渐崩解。   孟贲与义渠君对视了一眼,同时破开空间回到中土。   刚一落在地上,鬼方部三十万大军的军气凝聚成恶狼形狠狠压下。   孟贲眉头一皱,身躯顿时一沉,头顶的不死鸟命格被对方军气压制的都有些涣散了。   与他十步之隔的义渠君,双眸闪烁,很显然是在犹豫要不要在这里把孟贲干掉。   就在这时,孟贲突然笑了,因为通过寄生种的感应他知道,自己在东方草原的情人来了。   战马轰鸣,二十万精锐的翁吉刺惕部骑兵在草原上如同卷起了一股黑色狂风,呼啸奔来。   最前方的宝音公主手握常强,全身披挂着白色的裙甲,是战士当中最亮丽的风景。   “我的丈夫巴图鲁,休要惊慌,宝音来了!”宝音娇声呼喝道。声音通过武气的传递,直接扩散到十里之内。   义渠君的面色恢复正常,嘲讽地说道:“巴图鲁?上将军可真会起名字。”   “在草原上,从来都不曾有什么上将军孟贲,只有翁吉刺惕部的可汗巴图鲁。我们的目的都是灭亡大周,到时候,你我以岐山为界限,以北归你统治,南方归我管辖。”孟贲平静地说道。   义渠君冷冷地说道:“当初我与宝音约定,谁能先攻破岐山,谁就是犬戎之王,天可汗。这又怎么说?”   “无论输赢,我都会带着宝音离开草原。天可汗的名头,你如果想要就拿去吧。”孟贲满不在乎地说道。   “如果你违背誓言,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义渠君沉默了一会儿,抽出手中的黄金匕首割破掌心,一滴滴闪烁着金色的血点落在地上。   孟贲轻轻一笑,咫尺天涯发动,身体骤然消失不见。   上将军满也速警惕地问道:“可汗,就这么放他走了?翁吉刺惕部不到二十万人马,凭借咱们三十万人,足以将他吃的死死的!”   “不急,不急,会有机会的。”义渠君冷冷地说道。   在这时,从战士当中缓缓走出一个身穿斗篷的低矮身影,此人咯咯笑道:“我说的没有错吧,孟贲就是你最强的敌人。”   “褒姒小姐,你作为周幽王的特使,又能给我什么好处呢?”义渠君回过头。阴森森地说道。   褒姒来到义渠君面前,说道:“既然都是合作,不如我们一起联手先灭了孟贲,等你一统草原后,大周再和犬戎一战,以此来定天下归属,岂不是更好?”   “周王打的好算盘,孟贲现在雄踞南蛮,拥兵百万,岂是那么好对付的。周朝想要坐山观虎斗,最好还是拿出一些诚意来。”义渠君骑上战马,不屑一顾地说道。   望着远去的鬼方部战士,褒姒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你会同意的,我敢肯定。占据了整个南蛮和一半犬戎的孟贲,你怎么能放心的下?”   另一面,再说孟贲纵身来到翁吉刺惕部骑兵冲锋的道路前,这时候,宝音的战马离他还不到五六米,排山倒海的劲风好像一堵透明的墙壁狠狠压来。   “呀!”宝音发觉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勒马。但是孟贲身形如同鬼魅般再次消失,下一秒就落在了宝音的身后,与她共乘一匹战马。   孟贲现在的样子与之前的巴图鲁有天壤之别,但是宝音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身后的人就是自家的丈夫,挥动右手让所有人停止前进,再挥动马鞭,喝道:“回家,我们回家!”    第四百八十章 离去   西部草原现在到处都是鬼方部的战士,宝音不打算停留,星夜兼程,短短一天之内就回到了东部草原。   翁吉刺惕部对于孟贲的样子没有半点奇怪,大概也是听宝音说,巴图鲁可汗得到长生天的眷顾,成为了一名强者。   反正孟贲是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尤其是白狼王露娜更是第一个扑进孟贲的怀中,使劲用舌头舔他的脸。   王帐之内,饱受相思之苦的宝音坐在孟贲怀里,抚摸着他强壮的胸膛,痴痴地说道:“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了好久好久。”   “你好像对我的身份一点也不奇怪,不生气吗?”孟贲将手探入宝音公主那对柔软的山峰之中,疑惑地问道。   宝音不安地扭动身子,脸色泛红,低声说道:“你走了之后,有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传来。都说武安伯孟贲是一个巫师,擅长蛊惑人心。我仔细辨别了一下翁吉刺惕部的战士,发现有一半以上都是被蛊惑的。这不就是确凿的证据吗?”   “你真聪明。”孟贲亲了亲宝音的嘴唇,将神兵掏出刺穿宝音的花X,温暖舒适的感觉让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长叹。   一边进行着上下起伏的运动,孟贲问道:“我感觉你已经快要突破成为武道宗师了,怎么办到的?”   “自从你走了没有多久,我就不知不觉突破成为百人敌武士,部落里的其他人也纷纷突破。都说是长生天的眷顾,具体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宝音闭着眼睛,呼哧呼哧地喘气说道。   孟贲的眉头一下皱起来,他留在翁吉刺惕部的寄生种竟然没有一个突破成为武士的,究其原因是天道所为,还是寄生种独特的身体构造导致的,实在难以判断。   一番狂风暴雨正在进行的激烈的时候,布木布泰闯进来,没有半点尴尬,盘膝坐下后,问道:“马上就要到秋季了,各部落都开始集结准备入侵中土,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孟贲拍拍宝音的臀部,让对方跪在地上,让自己从后进入,然后扭头问道:“我派出的人已经把北方草原统一了,一个月之内,将东方和北方两个草原的战士集结在一起。”   “跟义渠君的赌约终于要开始了吗?”布木布泰眼睛一亮,抿嘴笑道。   孟贲摇摇头,说道:“你们将所有心腹战士带走,跟我一起去武关。将所有的地盘与牧人都留给义渠君!”   “什么!”“什么?”布木布泰与宝音同时惊呼道,尤其是宝音,身体紧张更是不由自主地让腔体紧缩。   “你...你疯了吗?现在翁吉刺惕部的战士已经超过五十万,我们是仅次于鬼方部的势力,有你的帮助,我们很快就能统一草原。”布木布泰咬牙切齿地说道,在她旁边的宝音同样是疑惑不解的神情。   孟贲本来不想解释,但是正在奋勇厮杀的关头,也只好说道:“如果义渠君不统一草原,他是不会乖乖去攻击大周。最有可能的是和大周联合起来,消灭翁吉刺惕部。现在的撤离是为了将来能堂堂正正的回来。”   “可是,我跟义渠君在王旗下约定,谁先攻破岐山,谁就是草原的天可汗。我跟你走,那不是违背了诺言吗?”宝音迷茫地问道,一时间,她还是难以接受孟贲的想法。   孟贲不屑一顾地说道:“这是大争之世,所谓的诺言不过是强者之间的约定。如果不是义渠君顾及我的存在,那天你们订约的时候,你就已经被杀了!”   “是...是这样吗?”宝音想起当日情景,身子不由自主开始颤抖。   布木布泰却是深知孟贲的本领。以目前来看,中土的格局就取决于寥寥数人之手,孟贲就是其中之一。既然翁吉刺惕部已经和虎贲军不分彼此,那么最好还是乖乖听话。   孟贲是武道宗师的时候,布木布泰就不得不曲意奉承,现在对方变成了武圣,更是乖巧如犬。   孟贲看着失魂落魄的宝音,决定还是透露出一点消息,于是神秘兮兮地说道:“等这次大劫完成后,我带你们离开这个世界,一起踏上长生之路,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好不好?”   “寿与天齐,另一个世界?”宝音没有听明白,但是旁边的布木布泰一下子激动了。   布木布泰翻身骑在孟贲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媚笑道:“我知道中土之外还有一个洪荒大陆,但是千年前,已经被割裂开了。彼此间是无尽的虚空。你有什么办法能离开?”   “你以为诸子百家那群假圣人为什么要挑起大战?武士与练气士间互相厮杀,只要死的够多,天道规则就会补全,到时候中土就会重新降临洪荒。但是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中土生灵落后洪荒千年,到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R,你一个小小的人仙,到时候怕是连奴隶都做不成。”   这话说的似真实假,纯粹是孟贲拿来哄人的。要知道即便是在洪荒大陆,人仙也是并不多见的,千万练气士中能出来一个就不错了。   布木布泰不清楚其中的厉害,知道想要长生,最后还得依靠眼前的男人,于是开口向宝音劝道:“嫁J随J嫁狗随狗,你这样子可不像翁吉刺惕部的女人!”   这一下就点醒了宝音,让她不再犹豫,点点头说道:“嫁J随J嫁狗随狗,你去哪里,我自然要跟去。”   孟贲将两个女人搂在怀里,放纵了几个回合后,装作不经意的把塑胶炸弹项链拿出来,说道:“这是一个定位追踪装置,有了它,无论在何时何地,我都可以找到你们。同时,这也是一个贞洁环,如果你们背叛我,它也会有显示。”   宝音很果断地戴上,但是布木布泰心里却是一沉,她本能感觉有些不安,但是留意到孟贲眼中深埋的杀意时,当机立断地套上,脊背上细细密密的出了一层冷汗。   旁边的白狼王露娜不乐意了,摇晃着尾巴示意孟贲别忘记自己,龇牙咧嘴着低声咆哮。   孟贲摸了摸露娜的脑袋,随手也取出了一个项圈给它套上,洁白如玉的陶瓷色格外美丽。    第四百八十一章 内乱   宝音很果断地戴上,但是布木布泰心里却是一沉,她本能感觉有些不安,但是留意到孟贲眼中深埋的杀意时,当机立断地套上,脊背上细细密密的出了一层冷汗。   旁边的白狼王露娜不乐意了,摇晃着尾巴示意孟贲别忘记自己,龇牙咧嘴着低声咆哮。   孟贲摸了摸露娜的脑袋,随手也取出了一个项圈给它套上,洁白如玉的陶瓷色格外美丽。   此时,原王帐护卫首领塔尔塔的家中,秘密迎来了一位客人,乱国妖女褒姒。   塔尔塔恭敬地把褒姒请到正坐,小心翼翼地安排守卫到十米之外,才问道:“请问特使大人有何吩咐?”   “你们那位巴图鲁可汗应该已经回来了,现在在哪里?”褒姒笑眯眯地问道。   塔尔塔沉声说道:“现在都在王帐内,我的亲信一直盯在那里,他们待在一起已经半天了。”   “你有信心不被发现吗?要知道,现在整个中土都在肃清被孟贲蛊惑的战士,也许你的身边就有。千万要小心。”褒姒一边说,一边将身上的斗篷裹得紧紧的。她敢出现在这里,凭借的就是身上这件神奇的斗篷,此物披在身上可以阻隔气息,就连大罗金仙如果不仔细查探,也发现不了她的踪迹。   塔尔塔自傲地说道:“孟贲那厮只能蛊惑一群卑贱的奴隶,却没有办法蛊惑武士。现在有七成部落武士支持我,随时可以召唤。翁吉刺惕部是长生天的子民,绝对不会允许一个中土人做可汗的!”   “我给你一个任务,尽全力挑拨鬼方部与翁吉刺惕部的关系,最好爆发一场大规模的冲突。我要让鬼方部无法展开秋季对大周的掠夺。”褒姒沉声说道。   塔尔塔面色微微一变,皱着眉头说道:“这跟当初约定的不一样,翁吉刺惕部的整体实力不如鬼方部,如果起了冲突,一定会让翁吉刺惕部损失惨重。我答应大周的是,配合你们铲除孟贲,而不是跟义渠君战斗。”   “我知道你的心思。”褒姒嘲讽道:“你要成为草原之王,岂能不付出些代价,你想的太简单了!孟贲的实力超出你的想象,大周必须和鬼方部联手才有信心将他的势力驱逐出犬戎。”   塔尔塔面色阴晴不定,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见大帐外有一个老者喝骂道:“我是部族的长老,你们敢阻拦我?”   “糟了,是克烈那个老家伙!”塔尔塔有些慌乱,急忙抽出苍月弯刀,冲着褒姒低声说道:“特使大人,你先回避一下吧。克烈是部族内支持宝音的高层之一,如果被他发现就麻烦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非要见一见不可。”褒姒微微一笑,径直端坐在上首的位置。   塔尔塔还想劝阻,帐外的克烈已经打翻了几名护卫,闯了进来,见到塔尔塔,厉声质问道:“可汗今日回转,为何不见你的影子?五百精锐护卫又在哪里?”   “克烈长老稍安勿躁,塔尔塔将军现在是为我服务的。”褒姒嫣然一笑,将兜帽摘了下来,露出了娇媚的容貌。   其实褒姒的长相只能打八十分,远远比不上向夫人,连王玉婵都不如。但是偏偏有一种异样的魅惑力,让人一见之下,心里有产生一种亲近感。   克烈眉头一挑,语气缓和了一些,问道:“你又是何人?”   “我乃是周王特使,褒姒。见过翁吉刺惕部长老。”褒姒微微躬身,说道。   克烈强行压住内心的不适,咬牙问道:“没想到周朝竟然和塔尔塔勾结了,你们想做什么?”   “一切都是为了翁吉刺惕部啊!”褒姒的微笑越来越甜美,整个空气中都荡漾着一股暧昧之意,单手一挥,从掌心处冒出朵朵桃花。   克烈身为万人敌武士,心里已经有了提防,可是在那朵朵桃花下,自己的意识竟然被震得支离破碎,眼眸中只有那粉色的桃花闪动。   塔尔塔向后退了两步,看着双目无神的克烈,沉声说道:“你把怎么了?”   “只是暂时迷惑住了,时间足够你发动一场冲突的。”褒姒轻松地说道,目光投向塔尔塔,后者却急忙避开。   正当两人就发动冲突时的细节讨论时,突然整个部落响起一阵骚动,接着就看见王帐方向燃起了熊熊大火。   昏暗的夜色当中,有许多人在浑水摸鱼,肆意杀戮。以王帐为中心,这场骚乱有向动乱爆发的迹象。部族战士、普通牧民、奴隶,越来越多的人被卷入其中。   “塔尔塔谋反了,塔尔塔谋反了!大家快跑啊!”   “可汗和可敦被杀了,我们不能束手就擒,杀!”   “塔尔塔勾结鬼方部,大家起了反抗吧,翁吉刺惕部的战士们绝对不允许背叛。”......混乱的人群中时不时传出这样的声音,直接的后果是,心中有鬼的那群翁吉刺惕部战士开始反击。   这样子,原本就乱做一团的场面,直接演变成了血腥的杀戮。   塔尔塔与褒姒面面相觑,气氛十分诡异。褒姒眉头一挑,问道:“是你的主意?”   “怎么可能,我倒还怀疑是大周暗探所做的。”塔尔塔显得心神不定,目光游离,手中的苍月弯刀握得死死的。   褒姒面色一沉,冷冷地说道:“不是你也不是我,那就是孟贲自己搞的鬼!你去指挥战斗吧,我会派人协助你将孟贲赶走。”   “好!我这就去。”塔尔塔点点头,平复了一下心情,他想到有大周供奉武士助阵,这一次一定不会输的。   褒姒看着塔尔塔离去的背影,啐了一口,自言自语地说道:“找你合作真是一桩愚蠢的事情,孟贲,算你这次先我一步,下次你就没有这么走运了。”说完,整个人好似变成了一滩黑色的稀泥,融化在地上,眨眼间不见了。   塔尔塔召集了自己的部队,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遗弃了,许诺的帮手一个也没有见到。不得已只好亲自上阵,以万人敌武士的实力碾压着寄生种甲士,们。    第四百八十二章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S乱持续了整整一夜,在孟贲有意放纵下,塔尔塔取得了残胜,属于他的五万战士全军覆没,唤来的是二十万寄生种甲士的死亡。   塔尔塔拄刀站立在曾经的王帐处,悲哀地环顾着四周,数千老弱病残以麻木的眼光注视着自己,仰天怒吼道:“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长生天你告诉我!”   天空中雷声阵阵,同时远处鬼方部骑兵也如泄洪的江水般滚滚袭来,一路上势如破竹。   “今天是鬼方部一统草原的日子,消灭翁吉刺惕部就在今天!”满也速兴奋地大声吼叫道,他本来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但是传来的消息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大周密谍褒姒和护卫将领塔尔塔造反,翁吉刺惕部一分为二,损失惨重。   “一统草原!”十几万鬼方部骑兵高声回应道,声音与头顶上的滚滚闷雷声相迎合,修长的弯刀在空气中闪烁着冰冷刺骨的光泽。   当鬼方部真正进入翁吉刺惕部的势力范围后,所有人都愣住了,进而沉默不语。所过之处,遍地是死去的尸体,有的是被箭矢S死,有的是被战刀砍杀。   满也速好像是被掐住喉咙的鸭子,嘴巴一张一合,脸色憋的呈紫红色,喉管里发出呼哧呼哧的沉重喘息声。   “将军,我们改怎么办,听斥候回禀说,方圆百里已经没有活口了。最让人奇怪的是,许多人都是同归于尽的,奇怪,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鬼方部一名万夫长低声问道。   满也速狠狠抡动马鞭打在万夫长的头盔上,骂道:“我现在只知道这一趟是白跑了,该死的!可汗需要的战士、女人、奴隶!而不是空荡荡的一片废墟。”   “将军赎罪,将军赎罪!”万夫长唯唯诺诺地打马离开,生怕再激怒满也速。   就在这时,天上一只迅鹰扑腾着翅膀落在满也速的马头上,嘴里叼着一个卷轴。   满也速控马能力极强,在高速运动中将信封看完,脸上转怒为喜。上面是义渠君的吩咐,只要北部和东部草原的牧民承认鬼方部天可汗的地位就可以了,将其他牧人迁往南部草原集合,准备南下攻打周朝。   这个任务比想象中要简单多了,满也速将消息传达下去,鬼方部的将领们人人欢喜。   而远在南部草原的义渠君更是欣喜若狂,他感到自己的气运正在几何倍的增长,似乎整个犬戎之地都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   “连长生天都站在我这边,孟贲,等我再夺取了大周气运。我再好好收拾你!”义渠君望着南方,信心满满地说道。   在他身边围着一群有一群萨满巫师,在为天可汗的烧柴礼做着准备。   在天道意志的安排下,义渠君至少需要十年才可以平定草原,但是孟贲C手的结果,让义渠君在短短数月就完成了名义上的统一。气运虽然提升到王者层次,但是气运不稳,后果难料。   天道意志不满这种结果,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事情没有偏离轨道。   孟贲带着布木布泰和宝音向武关走去,胯下的白狼王露娜快如闪电。一路上,两个女人的心情都十分不好,尤其是宝音,更是走一路哭一路,过了整整一天才算缓过劲来。   “我明明一心是为了翁吉刺惕部,为什么塔尔塔他们会反叛?”宝音抽泣地问道,眼睛已经肿的想核桃一样。在没有亲眼见到塔尔塔反叛的事实前,光听孟贲说,她还不相信。等见到了凶神恶煞的叛军后,才心如死灰。   孟贲将宝音搂紧,讽刺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的**是永远得不到满足的,你以恩情待之,却没有相应的铁血手腕,所以发生叛乱一点也不奇怪。这一点,布木布泰应该也清楚吧。”   布木布泰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我的确察觉到塔尔塔有些不对劲,但是没有想到背后竟然是周朝在后面挑唆。”   “你!”宝音怨恨地看了一眼布木布泰,恨对方不提前对她说实话,导致翁吉刺惕部一夜尽毁。   布木布泰耸了耸肩膀,说道:“你一直疑心我,许多部族大事也都不通知我。我如果告诉你,你最信任的护卫首领要谋反,只怕你首先会先怀疑我有问题。”   宝音哑然无语,将脑袋枕在孟贲的胸膛,眼泪再次往下流淌出来。   “好了,不要再哭了。翁吉刺惕部一定会再次崛起的,这是我许诺你的,未来的草原之王,翁吉刺惕-宝音!”孟贲沉声说道。   宝音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心里竟然没有半点怀疑。   分割线--   一肚子火气的褒姒通过术法回到岐山,用行军令符与姬宫湦取得联系。   “你失败了?看起来孟贲已经有了防备,我准备近日就展开攻势,你自己留在岐山多加小心。”姬宫湦关心地说道。   褒姒的态度堪称极差,讽刺道:“你还是小心你自己吧!别被孟贲一刀砍死了,不知是你有了奇遇,我怀疑孟贲在南蛮也得到了了不起的东西。”   “那我就给他全部抢过来!”姬宫湦偏偏就喜欢褒姒这幅样子,自从见到她的那一刻,心有枭雄之志的姬宫湦一下像换了一个人,对一个不足十二三岁的小女娃言听计从。   褒姒撇撇嘴,关掉行军令符,扭过头对旁边的王玉婵说道:“你不再飞凤军中整顿军务,跑回岐山做什么?”   “娘想你了,过来看看你。”王玉婵慈爱地说道,从身边取出一个包裹,说道:“这里面都是些换洗的衣服,你试一试看。”   “呦!现在关心起我了?当初不知道我的身份的时候,还拿我当礼物去服侍孟贲,这么快就忘了?”褒姒冷冰冰地说道。   这句话如同一支利剑狠狠刺在王玉婵心头,让她不仅恨自己软弱,更狠孟贲的花心。恨来恨去,又埋怨起上天对自己不公,怎么老天就见不得自己一点幸福?   褒姒眼睛一眯,突然想起一个好主意。    第四百八十三章 迁都   褒姒眼睛一眯,突然想起一个好主意,于是低声说道:“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女儿,就帮我一个忙。”   “好,你说!娘为了你,什么都肯去做。”王玉婵哀怨地说道,眼眸中显露着紧张之情,这段时间内,她还是第一次见褒姒这么温和的跟她说话。   “你现在跑回到孟贲身边,给我查一查他在干什么。”褒姒笑眯眯地说道,两只手扯着王玉婵的衣裳,样子如同一个孝顺的乖女儿。   王玉婵脸色刷的一下白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女儿,颤抖地说道:“你这是让为娘去死啊,我连续背叛那黑牛两次,如果回去一定是死无全尸。”   “怎么会,就是因为孟贲那厮恨你入骨,才舍不得你去死,只是难免会受些痛苦。你刚刚可是说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干,现在怎么唯唯诺诺的!”褒姒柳眉倒竖,语气越发森冷。   王玉婵心中一激灵,倒退了两步,哀怨地问道:“我一直想问你这是为什么?黑牛的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苦要和他作对?如果你是怨恨自己被侮辱,那么娘跟你一起离开这里,隐居山林,你说好不好?”   “呵呵...就是我想隐居,老天爷也是不让的。”褒姒不知所谓地冒出这么一句话,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之气弥漫在母女两人之间。   王玉婵心中一软,点点头,缓缓说道:“我会回去帮你探寻黑牛儿的秘密,你自己多加小心。”说完转身就走,如果决定返回武关,飞凤军的军务还是要交代一下的。   褒姒嘴角划过一丝冷笑,适才的悲伤之气一扫而空,而她的脸上赫然浮现出一只狐狸的虚影在不停地闪烁,自言自语地说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姬发,千年业报,落在你的子孙头上了!没有了姜子牙和诸天圣人插手,我倒要看看谁能救得了你。”   分割线---   孟贲将布木布泰与宝音安排到了丹阳城。这两个女人都是女强人型的,一刻也闲不住,被委任为护卫将军和丹阳郡司马后,立刻开始整备军伍,让汉水对面的楚国平白无故地开始紧张起来。   再回到武关后,孟贲直接住进了向夫人的客栈,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客栈后院内的一座八角凉亭中,孟贲枕在向夫人柔软的****上,闭着眼睛,嘴巴一张一合。   而向夫人笑眯眯地把一个个剥好的葡萄放在孟贲嘴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好半天后,问道:“我听说周朝大军逼近武关,你就一直在我这里待着,怕是影响不好吧。”   “我现在占据整个南蛮之地,武关有雄兵三十万,猛将不计其数,现在没有人能奈何的了我。”孟贲一边说着,一边把头埋进了向夫人怀里,仔细体味着那股桃花似的香气。   向夫人叹了口气,说道:“要是你不是上将军就好了,重新回到当初咱们俩过日子的时候,穷归穷点,可是不用担惊受怕。”   “你男人我是最强上将军,现在的中土已经没有可以奈何我的人物。”孟贲淡淡地说道,“若不是头上那不知名的天道压制,我现在出去就把大周上下杀个精光。”   向夫人听了这杀气腾腾的话,身子不由微微颤抖,然后犹犹豫豫地问道:“你能不能帮我把猫儿救出来,不知道她在楚国好不好。”   “这个...”孟贲眉头一皱,坐起身子,沉声说道:“猫儿的事情你不要操心,她现在过的很好。只是因为身负劫力,无法与你见面。”   向夫人瞪大了眼睛,扯着孟贲,问道:“什么是劫力,为什么没有办法跟我见面?”   “劫力其实就是老天爷给你设定的命运,如果她跟你见面,她就会受雷劫之灾。你且再忍一忍,过了这阵子,我就能脱离天道掌控了。”孟贲违心说了一个谎话,其实受雷劫之灾的是向夫人。   向夫人信以为真,强忍住思念之情,低声说道:“我信你,猫儿一定不会有危险的。”   看到向夫人的样子,孟贲心中突然想起了王玉婵,也许当日里黑玉儿表明身份的那一刻,王玉婵也曾经在自己与女儿直接犹豫过,但是伟大的母爱可以让一个女人背叛最坚固爱情。   随后,孟贲将山河珠内芈月的留影取出来,放给向夫人看。   向夫人第一次见到这么神奇的东西,一边看一边哭,连续好几天,饭也吃不好。   最后在孟贲的宽慰下,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时间一晃又过七天,黑伯做为秦国特使前来宣读秦孝公赢萤的旨意。   孟贲也没有什么恭敬之意,拿过来扫了一眼,冷笑道:“栎阳的那位执政又弄出了什么鬼主意,现在召我回国都去做什么?”   “左庶长卫鞅立主要迁都,将位置钉在泾河与渭河的交汇处,位于九宗山之南,说那里山水俱阳。现在整个朝堂乱哄哄的,若不是有公子渠梁主持大局,怕是老氏族们已经反了。”黑伯一脸愤懑之色,看样子是极其不赞同的。   孟贲把诏书扔掉一边,嘲讽道:“莫非请我回去主持大局?白莲宗的人同意吗,琅琊阁的人同意吗?”   “老氏族们跟对方谈过了,允许他们另立新城,但是国政要交换给上将军和国君主持。”黑伯沉声说道,“元老大夫们对卫鞅是极其不满,尤其是对他与周朝签订的条约更是恼怒。自古未闻有他国之军踏上别国领土进行征战,美其名曰帮助。”   孟贲哈哈一笑,说道:“你们可想清楚了,周朝要对付的可是我,一旦我回秦都,那代表着秦国要与周朝联军开战!”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若是可以将周朝打败,我秦国便可一跃成为天下第一强国!“黑伯热血沸腾,高声喝道,然后长鞠在地不起。   孟贲摸了摸下巴,没有立刻给黑伯答复,私下里让赢鹰加紧刺探。   赢鹰传回的消息表示,黑伯所言句句属实,唯独有关于迁都这件事,琅琊阁表现的太过积极,让人存疑。这里面难保不会有什么差池。    第四百八十四章 天下第一的鬼谷子   第二日一早,孟贲命令燕骠点齐三万骑兵出发上路,方向却是朝着卫鞅所在的迁都之城,未来的国都咸阳而去。虽然这是高等位面的世界,但是孟贲相信,大体的历史走向是不会错的。   虎贲军一动,围绕在武关四周的密探也开始进行窥伺,无数信鸽煽动者翅膀向四面八方飞去。   周朝联军此刻已经通过谷郡,占据庸关,得到这个消息后,反而立足不前。姬宫湦敏感地察觉到秦国会有大事发生,一方面让宋、燕、卫三国加紧运送物资,另一方面派出手下去联系琅琊阁,寄希望能进行合作。   分割线----   朝阳的光辉从东方慢慢挥洒下来,如同一位温柔的母亲一样将黑暗驱散。   位于武关六百里之外的秦岭山道,两侧是高耸的险峰,处处是苍松翠柏,时不时能看见一两只金丝猴跳跃而过。   突然,大地开始颤抖,山道两侧的草木也开始不停摇晃起来,地面上的碎石子如同沸腾的开水一般被震起。   并排三骑的虎贲军骑兵正在以匀速向前方奔袭,每五百为一个方阵,在高速运动中保持的整整齐齐,三万骑兵就像一条黑色的巨龙穿梭在秦岭之中。   “上将军有令!在前方朱雀坡歇脚!”燕骠朝着传令兵高声喝道,自己狠狠擦了一把汗水,现在还只是早上就这么热,一旦出了山口,怕是连人带马都要脱水。   一刻钟后,前锋骑兵已经在朱雀坡停下,骑兵开始伺候战马吃草河水,剩下一部分则驻扎营盘。孟贲的命令是在白天休息,晚上赶路,预计两天就可以见到泾河,顺流直上,一天就可以到达卫鞅划定的新城范围。   一阵嘈杂的战马嘶鸣声中,三万骑兵慢慢汇聚在朱雀坡上,晶莹剔透的露水沾满了寄生种骑兵的战甲,满脸疲惫的他们,眼中却是高涨的战意。   “主人,还有一个时辰就可以到平坦的官道了。”燕骠躬身取出一张精致的地图,摊开后,向孟贲介绍道。   孟贲只是用山河珠扫了一眼,问道:“白起的蓝田大营在前面等着,你有信心冲破对方的防御吗?”   “白起?”燕骠冷哼一声,说道:“如此寡廉鲜耻的背主之徒,我一定将他的头颅斩下来!”   “区区的影武士,大言不惭!”白起从一棵树上一跃而下,来的孟贲面前后,单膝下跪,喝道:“属下白起,参见主上。”   “你率领五万蓝田新军就堵在外面,我可受不起你的大礼。”孟贲讽刺道,他在山河珠中钉有对方魂魄的稻草人,在前些日子就自燃了。可想而知,一定是有高人替他解除了诅咒。普天之下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神秘莫测的鬼谷子王禅。   白起似乎早有预料,竟然直接双膝跪下,叩首说道:“当日秦都大变,属下本想带兵平叛,却不曾想被鬼谷子困在蓝田大营内,现在脱困而出,立刻带心腹士卒前来投靠,请主上赎罪!”   “鬼谷子不会好心好意地为你解除诅咒,他有什么目的?”孟贲冷冷地说道,他吃亏上当,遭受的背叛已经够多了,导致他现在无无论什么事都先往坏处想。   白起脸色一僵,回答道说道:“鬼谷子想跟您谈一谈,我只负责传递这个消息,至于赴约与否都无关属下的忠诚。”   孟贲眉头一挑,心道奇怪。诸子百家的圣人们应该知道自己宰了黎山老母这个货真价实的地仙,除了进入岐山秘境者不知所踪外,其他仙人巴不得绕着自己走,竟然还有人敢送上门来找死?   想到这里,他就点点头,狞笑道:“你回去告诉鬼谷子,我可以和他谈一谈。你把手下士卒集中在一起,我让人去给他们喂蛊虫。”   孟贲现在已经是天下公认的邪恶巫师,也就索性摊开了明说。   白起身子颤抖,最终还是同意了。恰如当年的申公豹一般,无论纣王有多昏聩无能,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五百虎贲军士卒每人捧着一个大罐子跟着白起向山外走去,他们走了还没有一刻钟的时间,朱雀坡的上空就乌云滚滚,凉爽的山风将燥热之气一扫而空。   燕骠高喝一声:“全军防御,铁血军气,聚!”   “诺!”铁甲铿锵,长剑出鞘。轰!血色军气冲天而起,在狂风之下如同一座不倒擎天之柱。   这股诡异的风势被军气一挡,马上消减了不少。   “上将军且散去军气,老夫鬼谷子,前来拜访!”云头上一人朗声喝道。   孟贲示意燕骠与众将收拢军气,自己则举起右手,对准天空,猛然向下一抓。   轰!!!轰!!!巨大的音爆响起,一股恐怖的武气凝结成一只巨手,无视空间距离的存在,瞬间按在云上。   一道银色的亮光陡然一闪,接着无数密密麻麻的光点落下,让人如坠雪天之感。   鬼谷子以一身黑袍,满头白发的形象出现在孟贲面前,右掌竖在胸前,说道:“无量天尊,见过虎贲上将军。”   “堂堂的鬼谷子只敢以第二元神见人吗?”孟贲冷笑道,挥了挥手,让身边的护卫远远的离开。   鬼谷子微微一笑,说道:“白莲宗黎山老母都败在你的手里,在这中土之地,怕是再没有一个练气士敢以本体互相在你面前。”   “闲话少说,仙长来此究竟何事?”孟贲问道,身上隐隐约约有煞气浮现,大有一言不合,再次出手的架势。   鬼谷子捋了捋胡子,笑道:“不知上将军可愿拜在我门下?”   “呃?”孟贲一愣,接着哈哈大笑,片刻后厉声喝道:“小小地仙,安敢辱我!受死!”   一记五帝龙拳轰然砸出,鬼谷子却不闪不避,任由其将自己击中,身躯化为一滩Y体后,一眨眼的功夫,再次恢复原状。   “上将军听我一言,若归我门下变等同于归附太上教主门下,好处不尽,受用无穷。”鬼谷子微笑道。   孟贲听了鬼谷子的话以后,眉头一皱,负手而立,沉声问道:“太上教主可是道教圣人,太上老君?你们有何关系,速速到来!”   “某乃是教祖门下关门弟子,玄都**师。”鬼谷子云淡风轻地说道。   孟贲狞笑道:“圣人弟子才是区区地仙?休要拿谎话欺瞒我,你究竟是何人?”说完,掌心处白金剑罡时隐时现,锋锐有破裂空间之感。    第四百八十五章 敌踪   孟贲听了鬼谷子的话以后,眉头一皱,负手而立,沉声问道:“太上教主可是道教圣人,太上老君?你们有何关系,速速到来!”   “某乃是教祖门下关门弟子,玄都大法师。”鬼谷子云淡风轻地说道。   孟贲狞笑道:“圣人弟子才是区区地仙?休要拿谎话欺瞒我,你究竟是何人?”说完,掌心处白金剑罡时隐时现,锋锐有破裂空间之感。   “上将军稍安勿躁,请听我细细道来。”鬼谷子缓缓说道:“当年域外邪魔入侵,迷惑纣王施行人道改革,释放奴隶,平均土地,引得天道混乱无比,提前引发了天地杀劫。此劫除去圣人之外,无人可以幸免,于是诸位圣人就划出中土作为战场,签订封神榜。榜上有名者,皆入世杀伐。   死后灵魄不灭,入凌霄宝殿当值。但是我虽不再榜上,但杀劫之力终究存在,于是便要再入凡尘,历经劫难。黎山老母也是如此,第九次轮回历劫,才算将杀劫之力消弭,获大功德重回仙道。”   听到黎芝没有死去,孟贲心中莫名有些轻松下来,于是问道:“如果你真是圣人弟子,来寻我做什么?我可不相信你是看上我的天资。”   “你的天资虽然好,但却差一些,我看上的不是这一点。黎山老母与你扯上因果,再借你的手脱离杀劫。我打算故技重施,定下师生名分,再借你之手离开此地。”鬼谷子很坦诚地说道。   孟贲眯缝着眼睛,突然冷笑道:“扯上因果,再借我的手离开此地,好算计!劫力不灭,想必是转到我身上了。这种损己利人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你请回吧。”   “你身负大气运,自然要承担大劫力,等到中土一统,改朝换代之时,就是你身死之日。你我定下师徒名分,我自然不会坐看你身死。”鬼谷子连吓代哄,可却不由自主露出自己心虚的一面。   太上老君可不像通天教主那般重情重义,一诺千金,对门下弟子大多是任其发展,有了灾劫也不甘于,一切随缘。   鬼谷子在洪荒的法力与修为尽数被封,只留一世积累,面对现在这种偏移轨道的命运,实在拿不出什么好办法。   孟贲盘算了一番,他觉得这件事对自己的危害并不大,有了八九玄功在身,三灾已经对付不了他了,不如接个人情给道教,以后到了洪荒也能有个靠山。于是点头说道:“你我名为师徒,实为道友。你在洪荒之中,修为再高,现如今的你也只是一个地仙,咱们两人平起平坐。”   “好,我以玄都大法师之名,今收孟贲为道教门下第三代记名弟子,天道为证!”鬼谷子朝天拜了拜,半空之中突然炸开一声闷雷。   一卷杏黄色卷轴从天而降,漫天垂下一缕缕金色玄气。   鬼谷子连忙下拜,说道:“恭请老师留名。”   杏黄卷轴打开,一个大大符咒文字出现,此名为神名,仙神见此文字,只解其意,却无法念出。   这个字悬在孟贲头顶,慢慢与他的命格融为一体,随后天地异象一扫而空。   孟贲感受到那股深不可测的能量后,心中凛然,对鬼谷子也恭敬了一些,素手而立,说道:“见过老师,不知如何帮你渡过这一场杀劫,还请明言。”   “等你从秦都回转武关,我以本体前去寻你,我将在南蛮渡劫飞升,只需你出手护持住我的法身就好。你的出现,会让天道将杀劫之力转移到你身上,随后我会传你化解之法。你依照此法不仅能在杀劫下活命,还能趁机遁出中土,重回洪荒。”鬼谷子说完,便破开虚空离开了。   空气再次恢复到燥热,孟贲盘膝坐在地上,让普罗米修斯调出关于玄都大法师的传说。   相传太上老君门下只有两个弟子,一名度厄真人,一名玄都大法师。后者被赐八卦紫金炉社会纵横无一不精,宇宙玄妙无一不晓,堪称绝顶人物。   孟贲心里清楚,大概是自己将命运偏移的太厉害,让这种人物现在也手足无措了。不过接下来,他又想起一件事,既然普罗米修斯能查到中土世界的历史发展,没道理探索号的舰长黎生不知道啊?   适才听鬼谷子说起过,有域外邪魔蛊惑纣王的那一套,分明就是跨时代的社.会.主.义。   明知道殷商最终会失败,那么黎生为什么还要去做?带着这样的疑问,孟贲再次翻阅了航海日志,可惜一无所获。   山外的蓝田大营五万步卒仅存三万成为了寄生种甲士,一个时辰后,白起带着几名营主回转与孟贲汇合。   黄昏的时候,三万骑兵与三万步卒浩浩荡荡踏上关中平原,沿着泾河一路向北。普天之下,唯有虎贲军可以做到夜晚赶路,而行伍不散。   只要孟贲愿意,可以同时牵引六万人一起做出相同的动作。   空旷的原野上时不时能听到几声狼叫,但很快就远遁离开,整齐的脚步声与战马的轰鸣声足以让万兽胆颤。   “启禀主上,前方十五里就到泾河与渭河的交汇处了。”白起策马来到孟贲面前,沉声说道。   “停止前进,骑兵分左右两翼,步卒呈防御阵型,前方有数目不详的敌人要来了。”孟贲冷冷地说道。   白起眉头紧皱,说道:“适才我带领护卫亲自绕了一大圈,并没有感应任何人影,莫非是九幽鬼兵?”   “虽然不是九幽鬼兵,但是无声无息,非人非鬼。一会儿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孟贲若有所思地一边用山河珠不停扫荡,一边说道。   白起心中一沉,马上催动马缰,在行进的过程中举起手中的战刀,仰天吼道:“全军止步,变阵...”   一声令下,骑兵迅速从本阵中脱离出来,位列左右两侧,呈锥形攻击阵势,而步兵以三段雁形阵防御。   鬼术炮被孟贲从山河珠中取出了二十门,被安装在最前列,周围是精锐的重甲步兵方阵守卫。    第四百八十六章 擒贼先勤王   不到片刻功夫,六万虎贲军士卒就已经列阵完毕,在炽热的荒原之上,耐心的等待着不知名的对手。   赤色的军气汇聚在天空,以悍熊之姿仰天咆哮,熊归土行,寓意大军不动如山的威势。   十里之外的一个山坡之上,左庶长卫鞅与琅琊阁阁主权茜相对而立,两人的表情各异,目光都瞅向南方。   “我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对还是错,在平原之上阻击虎贲军,天下怕是只有你一人。你且跟我说说,究竟有多少把握。”权茜抿着嘴唇,沉声问道。   卫鞅摇摇头,说道:“孟贲大势已成,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我在此阻击虎贲军,主要是为了给天下人一个信号,虎贲军不是不可战胜的。”   “你跟我讲,此地为关中阳气之首,地下埋有秦国秘宝,究竟是何等宝物?”权茜信心不足,问道。   锵!卫鞅抽出镇秦王剑,抚摸剑身,缓缓说道:“我遍查秦国史册,在偶然的机会破解了一段密文。上面记载着,当年秦国建国初年,公输班秘密访秦,在此地居住了十年。为的就是打造一件兵器。”   “镇秦王剑?此剑虽妙,却难称无双。”   “你忘了公输班擅长的机关术,这柄镇秦王剑只是遥控机关的物品。真正的兵器一直长埋在此处地下。”卫鞅说完,右手挥剑,嘴里念念有词。   在权茜的震惊当中,大地开始轰隆作响,巨大的裂缝顺着他们脚下的山坡一直向北方延伸了足有几十里。   漫天的灰尘当中,一股寒气森森的铁血煞气冲天而起。   一队队泥塑的士兵手持兵器鱼贯而出,队列整齐划一。每个方阵在路过山坡时,都会向卫鞅拔剑施礼。数量几乎无穷无尽,绵延起伏直到骊山。   “这究竟是...究竟是什么东西?”权茜震惊了,接着心头发烫,热血上涌。   卫鞅沉声说道:“此物名为兵马俑,以土石构成,无魂无魄,介于生死之间,唯有斩去头颅才会被彻底消灭。从数量约有三百万,对付虎贲军和蓝田新军的六万人,绰绰有余。”   “我现在明白你的意思了,诸侯与天子畏惧的是孟贲不败的神话,哪怕是以众敌寡,胜利一次。孟贲的不败金身也会轰然倒塌,到时候天下必定群起而功之!”权茜眼神发亮,兴奋地说道。   “不错!我研究过孟贲那些悍不畏死的手下,发现只要对手是活人活物,都难免受到其蛊惑。唯有兵马俑不惧此道,所以虎贲军会越战越少。”   “说不定能将孟贲斩杀在这里!”   “不会的,虎贲军就算败了,以孟贲武圣的实力也能脱困而出。我故意让黑伯泄露消息给孟贲,就是让他轻兵前来,只有一胜!”卫鞅眼神中浮现出浓浓的战意,镇秦王剑高高一挥,兵马俑组成的军阵轰然而动。   分割线----   孟贲的山河珠来源于公输班的三目灵曜,他来到此处时就已经隐隐约约有所感应,但是当兵马俑出现在视野当中时,还是有些惊讶。   不知道情况的白起还冲出去,在对方阵前来回奔驰,高声吼道:“尔等何人部曲,领军大将是谁?”   余音袅袅,经久不息,可是对方军阵当中却没有半天声音,借着惨白的月光,只能看到那兵戈发出森森寒芒。   这时候,白起才赫然发现不对劲,现在虽然月色当空,但是视野已经不佳,列阵的虎贲军都点着熊熊火把,而眼前的这支军队竟然完全与黑夜融为一体,宛如是从九幽地狱爬出来的。   “邪魔外道!哼!”白起深深掠过眼前的黑暗,眼眸中恢复了凌厉,冷冷地喝道:“前锋军弓箭手准备!”   轰轰!!!埋藏了数百年的兵马俑军团开动了,手持长达七米长槊的兵马俑士卒开始加速冲刺,奔跑举动与常人无异。   白起有心看看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率先催马上前,运足武气将赤犬挥出。   神兵赤犬挟带着刺耳的尖啸声狠狠掠过一名兵马俑的身躯,霎时间发出金石碎裂之声。   “咦?石头!”白起微微皱眉,将借势飞来的半截兵马俑再次斩碎。   四周的兵马俑越聚越多,快要将白起团团围住。白起厉声喝道:“放箭!”   虎贲军弓箭手们将箭矢斜举到半空,满圆状的弓弦骤然一松。密如蝗虫般的箭矢掠过长空,整个天地间就只听见嗖嗖的破空之声。   兵马俑兵团有自己的指挥系统,悄无声息中,所有兵马俑士卒的右手同时举起一面小盾护在头上。噼里啪啦,箭如雨下。很多兵马俑士卒有连中十几支箭矢而不倒,依旧保持着冲锋姿态。   白起倒抽了口凉气,因为光线的原因,他只能看到千米之内情景,但是从晃动的影子与脚步声可以知道,这些怪物的数量还有不少。他刚想命令人再次S击,却被传令兵喝住了,“上将军有令,白起将军立刻回归本阵,坐镇中军。现在由上将军亲自指挥!”   “诺!”白起有些不甘心,可是不敢违抗命令。眼前熟悉的传令官,如今一脸漠然,只有在提到孟贲的时候,脸上才会有稍许变化。   虎贲军中响起了悠远绵长的号角声,紧接着震天鼓响,一声声如雷霆霹雳。   “前锋军竖起长槊,防御!”   “吼!”成百上千的寄生种甲士踏着整齐的步伐上前走了几步后停止。全部单膝下蹲,手中的长戈斜刺天空,宛如一大片茂密的森林。   “炮手准备,弓箭手换鬼术弩!”孟贲一声令下,虎贲军令行禁止,比对面的兵马俑分毫不差。   白起凑到孟贲身边,低声说道:“属下适才观察,这群石头人的要害应该在头部,这种法术必有施法之人,属下自请前去破解。到时候群龙无首,此物必定不战自溃!”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场。S人先S马,擒贼先擒王。”孟贲赞许地点点,说道:“许你两千骑兵,绕道十里之外,应该有所收获。无论成败,以保命为先。”    第四百八十七章 坐山观虎斗   白起领了虎符前去燕骠那里带走两千骑兵,绕了一个大圈,向孟贲指示的地方奔驰而去。   兵马俑此刻已经离虎贲军不足五十米,突然鬼术炮发动,传出声势骇然的轰然巨响,整个地面都似乎同时一跳。   十几道光柱直接将虎贲军前方的兵马俑全部轰成冰渣,接着鬼术弩的弩箭在天空中闪烁着蓝色荧光落下,又毁灭了一大批兵马俑士卒。   十里外的权茜透过炫光镜看到这一幕,对卫鞅说道:“孟贲将九幽之地的幽冥鬼术弩改造成功了,你的那些兵马俑似乎不是对手。”   “不急,兵马俑胜在数量众多,鬼术弩虽然厉害,可是一定消耗不小,你且耐心看着。”卫鞅依旧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实际上,权茜与卫鞅都没有亲自统帅过千军万马,大多是纸上谈兵。   兵马俑军团若是换一个稍微高明些的将领,就会是另一番局面。兵马俑胜在数量庞大,悍不畏死,以庞大的数量优势在短时间内可以像泄洪的河水一样,摧毁任何敌人。最愚蠢的就是如同卫鞅这般如同添油一样,列队向前,寄希望于对手先于自己崩溃或战死。   虎贲军中的鬼术炮在探索号的能量提供下,源源不断地轰击着。   兵马俑一个个变成渣滓,堆积在军阵前足足有半米高,没有一个兵马俑士卒能靠近军阵半步。   随着时间的推移,卫鞅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当着暗恋的心上人的面,脸上有些挂不住,刚想改变作战意图,命令全军压上,但是对面的虎贲军中的鬼术炮却陡然停息。   “看样子,孟贲支撑不住了。区区十万兵马俑而已,我们还有接近三百万,足以耗死他。”权茜恶狠狠地说道。   卫鞅温柔地点点头,沉声说道:“我们一定会胜利的...”   虎贲军本阵中,孟贲将报废的鬼术炮收回山河珠,他的手段还很多,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暂时隐藏。   现如今,已知的幕后黑手除了卫鞅和权茜那丫头外,就只剩下白莲宗的残余势力在兴风作浪,也许还少不了元老贵族们残余。   战鼓声猛然变得急促,虎贲军和兵马俑终于撞在一起,一时间地动山摇。看着朝自己猛扑而来的兵马俑,寄生种甲士一个个面无表情,机械式的将手中兵刃送出。   后方的虎贲军弓箭手也开始自由投射,不管有用还是没用,尽可能给袍泽提供支持。   而兵马俑士卒中也有弓弩手举着巴掌大的青铜弩,不断射击,向虎贲军头上不断倾泻着无情的箭雨。   兵马俑士卒只有甲兵的实力,虎贲军以甲士之力就可以直接碾压。但是架不住对方的数量无穷无尽,很快就出现了伤亡。   “陷阵营出阵!”孟贲下令道。   作为全军中实力仅次于护卫军的陷阵营又被称为乌龟营,盖因三个营三千士卒,全身都披挂着重甲,头戴遮面钢盔,手持巨盾。统一行进中,就如同乌龟缩进壳内,密不透风。   陷阵营的出击让虎贲军暂时稳住阵脚,虽然形势依旧不乐观,不过还勉强能坚持一个时辰。   孟贲却对这种情况不满意,在他的命令下,一首秦战歌慢慢在队伍当中响起,这是老秦人自古流传的曲子,但是现在却少有人听过。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血不流干,势不休战。西有大秦,如日方升;百年国恨,沧海难平。天下纷扰,何得安宁;秦有锐士,谁与争锋!”   悍不畏死的寄生种也是由自己思想的,战曲一出,赤色的熊罴军气立刻演化为猛虎,仰天咆哮。   歌声越来越响,六万虎贲军将声音融合在一起,威武雄壮,激烈昂扬。   虎贲军本阵士卒开始前行,就像一条逆流而上的鱼,速度虽然慢,却有乘风破浪之势。这种景象带给卫鞅与权茜以无穷的震撼力。   两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面面相觑,最终,卫鞅皱起眉头,忍不住说道:“我现在主持阵势,绝对不能移动。必须想办法将虎贲军阻拦在外面!”   “发信号让白莲宗的人出手吧,他们有符箓弓弩,可以跟虎贲军的鬼术炮媲美。”权茜沉声说道。   卫鞅摇摇头,冷冷得说道:“白莲宗上下都是一群妄想成仙成神的人,打着坐山观虎斗的主意,不到最后时刻,他们是不会出手的。”   就在这时,突然地面猛烈颤抖,黑夜当中白起率领的两千骑兵奔袭而来。   卫鞅周围只有寥寥近千琅琊阁护卫,主力都在南坡之下。一时不察,让白起钻了空子,兵戈声骤然而起,喊杀声不断。   “哼!现在是召唤白莲宗那群练气士的时候了。如果他们不出现,咱们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权茜面沉似水,掏出手中的一个符箓仍上天空,一道流光冲天而起,在半空中炸开一个五彩缤纷的花朵。   卫鞅内心是不赞成这么做的,白莲宗怎么说也算是一张底牌,现在还没有到最危急的时刻,不易早早暴露。但他也明白权茜的心情,以及对白莲宗的提防与警惕。   十几名白莲宗的练气士在远离军气笼罩的地方抬头望天,不约而同地看向孙膑。   在这群人中,无论是名声还是实力,孙膑都当之无愧的成为了白莲宗的新任盟主。当然这也是以违抗鬼谷子命令的私下行为,长生之路只有一条,谁也不愿白白给他人做嫁衣。   孙膑坐在轮椅上,眼眸中闪烁着刻骨的恨意,自言自语道:“师兄啊,师兄,当初碍于天道放过了你,没想到你今天又自投罗网了。”   “盟主,卫鞅发出求援信号,现在该当如何?”   孙膑袖袍一挥,扔出一大把黄豆,说道:“你们将法力凝聚在黄豆上,我再施符箓让其化为冤魂鬼兵,足以消灭那支秦国骑兵。”   “那支骑兵战意滔天,鬼兵少了怕是无济于事。”旁边一名筑基期练气士说道。   “我这一枚黄豆便是八百鬼兵,一把下去足有十万。这些是我从地府的阎罗王那里借来的兵马,专门用来对付孟贲的。”孙膑说道。    第四百八十八章 鬼军出战   “十万鬼军听我号令,阎罗有心,借我鬼兵。撒豆成兵术!起!”孙膑掐诀念咒,周围的练气士不敢怠慢,也匆忙灌注法力进去。   澎湃灵气引得空间开始共鸣震动,一道道黑色的鬼影从黄豆中爬出,整整十万鬼卒凝聚成一股绿色荧光状的洪流向不远处涌去。白起的两千骑兵身上的阳气,给了鬼兵们最好的目标指引。   刚刚冲上半坡,已经遥遥望见卫鞅的白起,这时候也发现不对劲了,后路被朦胧的鬼兵截断,前方又被升起的诡异的迷雾阵法。   “将军,我们怎么办?”虎贲军的一名骑兵营主来到白起面前,低声问道。   白起不甘心地再次看了一眼山顶,说道:“撤!机会已失,再纠缠下去也是徒损兵力,还有两个时辰太阳就升起来了,他们有多少鬼兵也没有用!以我分析,这里是阵势的中心,他们跑不了!”   “诺!”营主拱手离开,命令骑兵们调转马头,凝聚起军气以抗鬼兵。   战马四蹄翻飞,所过之处,鬼兵们被铁血煞气灼烧后化为一缕缕烟气消散一空,但是数量庞大的鬼兵前仆后继紧紧贴在虎贲军骑兵身上,张大嘴巴,一点点消磨着士卒身上的阳气。   一旦士卒身上的阳气低到一定水平,整个个就会一头栽倒在地,昏迷不醒,进而被恶鬼吞噬一空。   虎贲军死亡的速度比白起预想中的还要快,他正在着急的时候,突然从远处又冲出一支兵马。   领头的乃是背嵬鬼军统帅矮豚,身后密密麻麻跟着一大批妖兽骑士,论数量,论实力都要超过孙膑借来的鬼兵。   两支鬼军同时展开攻击,一部分背嵬军护着白起往后退,剩下的背嵬鬼军被矮豚指挥朝着卫鞅所在的山坡攻去。   这种情况下,孙膑也只能守住盟友,毕竟孟贲才是白莲宗最大的敌人。   本是酷热的夏季,但是在一大群鬼兵的绞杀下,Y风阵阵,寒气*人,草木都有凝结成霜的趋势。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跃出地面。两方鬼兵都全部消失,昨夜的疯狂杀戮好像都是虚幻似的。   卫鞅满眼血丝,盯着前方,终于迎来了一个好消息,虎贲军被围困在一个山坡上,数量仅存不到一万。   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兵飞马奔上山坡,“启禀阁主,先生。秦国使节来了,要求收回镇秦王剑,现在已到新城内。”   “你先回去,就说我与左庶长有要事,明日再见!”权茜吩咐道,然后对卫鞅说道:“你要抓紧时间了,如果诏书真的到你面前,镇秦王剑的效果必定减弱,龙气不得汇聚,你师出无名,兵马俑一定会重归土下。”   “你放心,最迟半天时间就可以将虎贲军彻底消灭。”卫鞅沉声说道。   权茜有些不放心,亲自下山朝围困虎贲军的山坡走去,留下七八名供奉武士保护卫鞅。   分割线----   眼前恐怖的场景让权茜的心开始一阵阵抽搐,小小的山坡上躺满了虎贲军战士的尸体。长剑、兵戈、盾牌以及其主人的残肢断臂也一起四处散落。   原本翠绿色的草地被鲜血涂成了暗红色,唯有清晨的微风不停吹过,在朝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   四周的兵马俑并没有攻击权茜一行人,队伍中一名万人敌供奉武士低声对权茜说道:“虎贲军这支偏师已经战损了八成,现在看来尤有战力,简直可畏。阁主,事不宜迟,需早早决断。”   “放心,出阵的都是这些机关兵马俑,轮不到你们上阵。”权茜冷冷地说道,然后朝着山坡高声叫道:“姨夫,只要你肯认输,我担保你剩下的部曲可以安然离开!”   声音传出很远,随行的护卫都大惊失色,纷纷劝阻道:“切记不可放虎归山,一定要全歼这支队伍,才能给天下带一个榜样。”   “孟贲身为武圣,你们谁留的住?孟贲不死,就是留下这支队伍又有什么用!”权茜忍不住终于爆发了,吼道:“你们有能耐,你们就去上啊!”   空气瞬间凝结了,嘈杂的声音立刻就止住了,所有人都垂头不语。唯有兵马俑还保持着进攻的姿态,随时准备出击。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侄女!”孟贲突然凭空出现,笑道。   周围的兵马俑和护卫们还没有等有所反应,孟贲双手一分,一股强大武气轰然爆发,以他为中心,一个R眼可见的气罩向四周扩散。   轰轰!!!气罩所过之处,兵马俑和护卫们均被这恐怖的武气搅成R酱或石灰粉。百米之内,无一活口。   权茜本能地想抽剑抵抗,拔到一半又放弃了,她暗恨自己不该太过轻视武圣,导致身处险境。   孟贲大手一搂美女的小蛮腰,邪笑道:“你就跟只小老鼠一样到处躲藏,这一次可是你乖乖送上门的。”   “请姨夫看着阿国姨娘的份上,放过我这一次。”权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哀声说道。   孟贲怎么可能把这只兴风作浪的小羊羔放走,大手直接伸入美少女xx之地,足有胡萝卜粗的指头没有任何怜惜,化作一柄匕首直接刺入....................   鲜血潺潺,权茜痛苦地娇啼一声,雪白的脖颈高高向后仰起,内心如一片死灰,任谁也没有想到在电光火石之间,在杀气腾腾的战场之上,孟贲竟然敢做出这种行为。   透过炫光镜看到这一幕的卫鞅,眼睛一直死死盯着孟贲那只进进出出的手指头,嘴唇紧闭一言不发,脸上是没有一点血色的惨白。   “既然你已经不在纯洁了,就把最美好的印象留在我的心里吧!”卫鞅喃喃自语道,咬破的嘴唇挂着鲜血,右手用镇秦王剑划破掌心。   秦国气运被抽调于剑上,无数兵马俑开始挥动兵器朝孟贲扑去,箭矢与弓弩不断S出落下,这是要将权茜一起消灭的样子。   孟贲哈哈一笑,抱着权茜纵身向后跃起,闪电般重新回到部曲当中。    第四百八十九章 师徒之战   秦国气运被抽调于剑上,无数兵马俑开始挥动兵器朝孟贲扑去,箭矢与弓弩不断射出落下,这是要将权茜一起消灭的样子。   孟贲哈哈一笑,抱着权茜纵身向后跃起,闪电般重新回到部曲当中。   在轺车之上,孟贲将车帘放下,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然后挑起权茜洁白的下巴,邪笑道:“看起来卫鞅已经把你放弃了,反正你也被我破了身子,不如就跟我吧。”   “做梦!我就是嫁鸡嫁狗,也不会嫁给你的!”权茜恶狠狠地说道,但是敏感的身体却与她嘴里说的完全相反。   “当今天下,以我为尊!就是百家圣人也得看我脸色苟活,我要了你的身子,现在天下又有哪个敢娶你?”孟贲冷笑道,将手指缓缓拔出,指缝间晶莹剔透的粘液一丝丝挂在上面,整个轺车内立刻充满了淫X之意。   权茜又羞又怒,两只手拼命撑在孟贲的胸膛上,可是却无法阻止对方,又是一声尖锐的啼哭,这一次让权茜感觉自己好像被分成了两半。   独角巨龙从黑暗的洞口进入,一直朝最深处探入。在巨龙庞大的身躯面前,权茜表现的十分坚强,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咬着嘴唇倔强地看着孟贲的眼睛,怨恨的目光好像化作一道利剑。      权茜呼哧呼哧地喘了口气,说道:“你的军队完了,你也会死的,你也会死的。你终于还是败了。”   “败?我的字典里可没有这个字,你以为你和卫鞅的小动作,我没有发觉?简直太天真了!”孟贲将权茜以犬跪的姿势按在车架前。   权茜直接嗯了发出一声,但是她却被天际边一声悠长的号角声将注意力吸引住了。   从遥远的地平线上,一群群骑兵正漫山遍野的席卷而下来,密密麻麻的骑兵身穿着统一的虎贲军红色战袍,如同奔腾的滚滚河流般充斥与整个天地,目光所及之处,仿佛全都是耀眼夺目的红色汪洋。   “你以自己为诱饵,要将我们一网打尽!”权茜的身子开始颤抖,直接后果是腔体开始抽搐压缩。   孟贲拉闸放水,笑道:“给我生个宝贝儿子吧!”   “不要,我不要生!”   “乖侄女,你就认命吧。”   权茜垂下头,缓缓说道:“能不能放过卫鞅,他是无辜的。如果不是被我蛊惑,他也不会与你为敌。”   “看你的表现吧。”孟贲将神兵退出,送到权茜的樱桃嘴边,看着对方羞辱地一点点吞下后,得意地说道:“我可以放过卫鞅,可就是不知道老天会不会放过他。以你琅琊阁的情报能力,绝对不会不知道卫鞅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身负大气运者,必有大劫难,可是天下不知有你一个变数。”权茜咬着牙不肯认输,心里却明白对方说的是实情。卫鞅此番借助秦国气运操纵兵马俑,一定会与秦国结下大因果。   轺车之外,虎贲军二十万骑兵已经与兵马俑撞在了一起,马蹄所过之处,兵马俑全部被踩踏成灰烬,长驱直入,向卫鞅所在的山坡冲去。   赤色军气形成的猛虎在雄壮的军威下越发凶戾。孙膑皱起眉头,暗骂一声废物,转身对身边的练气士们说道:“咱们走吧,大势已去。”   “可是盟主,此处的机关人足以数百万,也许可以一战。”一名长老低声说道。   孙膑摇摇头,说道:“我刚刚得到消息,琅琊阁主被擒,而卫鞅身边都是琅琊阁的护卫。如果孟贲提出用卫鞅换取权茜,你猜那些护卫会怎么做?没有镇秦王剑主持阵法,那群机关人就是一群废物。”   白莲宗的其他练气士不敢多言,一个个匆忙飞走,四散逃开。   孙膑也想破开虚空遁走,但是突然周身仿佛被浆糊黏住了,半点灵气也调动不了。当下心中一沉,缓缓说道:“学生孙膑,见过老师。”   “痴儿,还不随为师离开,更待何时?”一袭黑袍的鬼谷子从半空中落下,庞大的威压直接将空间震动,草木皆伏。   孙膑的双手死死攥在一起,冷冷地说道:“有道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学生现在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为何不让我自生自灭?”   “天下没有一成不变的事情,我当初派你和庞涓入世,做的是借天大势的谋划。但却碰上孟贲这颗意外的棋子,也算你们的不幸。”鬼谷子负手而立,看着曾经最喜欢的学生,冷酷地说道:“孟贲先在于我的本体有师生之谊,你随我走,或可保住性命。”   “哦?那我岂不是孟贲的师兄了?老师真是做的好盘算。”孙膑嘲讽道。   鬼谷子说道:“你是我鬼谷子的弟子,孟贲却是本体玄都大法师的弟子。你们二人有天壤之别,莫要挣扎顽抗,为师的千年谋划就在孟贲的身上,绝不允许你搅局。”说完,袖袍一展,一股无边的白光涌出。   孙膑只觉得头皮发麻,整个人也似乎现在了那无边无际的光辉当中,庞大的吸力随着白光将他不断朝袖口内拉扯。   “老师,你连袖里乾坤的手段都用上了,岂不是要一辈子囚禁我?”孙膑气急反笑,喝道:“既然你我师徒意见不合,少不了做过一场。你虽然厉害,第二元神却也只是人仙,来来来!”   一枚齐国碧玉相印被孙膑祭出,澎湃的王气四溢,立刻将袖里乾坤发出的白光挡了回去。   孙膑知道自己老师的能耐,压根就没有打算硬拼,将齐国相印抛出后,身子带着轮椅化做一道虹光向后迅速遁走。   鬼谷子冷哼了一声,骤然反掌向下,轰!五指所过之处虚空碎裂扭曲,生出丝丝裂痕,从里面不断涌出罡风。   孙膑瞳孔急剧收缩,暗道不好,勉强抛出一把符箓,借助这一瞬间,使用大挪移符返回齐国。整个人刚出现临淄半空,就如同流星坠地般轰然下落,狠狠砸在了自家的院落里,溅起满地尘土。    第四百九十章 褒姒祸国   孙膑知道自己老师的能耐,压根就没有打算硬拼,将齐国相印抛出后,身子带着轮椅化做一道虹光向后迅速遁走。   鬼谷子冷哼了一声,骤然反掌向下,轰!五指所过之处虚空碎裂扭曲,生出丝丝裂痕,从里面不断涌出罡风。   孙膑瞳孔急剧收缩,暗道不好,勉强抛出一把符箓,借助这一瞬间,使用大挪移符返回齐国。整个人刚出现临淄半空,就如同流星坠地般轰然下落,狠狠砸在了自家的院落里,溅起满地尘土。   鬼谷子看着渐渐恢复原状的虚空裂痕,面色没有丝毫变化,悠悠一叹转身离开。   分割线---   卫鞅看着脖颈上森冷的剑锋,缓缓说道:“你们确定我停手后,你们的阁主会被安全放回来?”   持剑的供奉万人敌武士点点头,略带歉意地说道:“卫先生足智多谋,如果还能有其他办法能救回阁主,在下立刻住手。”   “我明白了。”卫鞅看着周围一脸肃穆的武士们,知道自己做什么都是徒劳的,当即将镇秦王剑C入地下。一道黑色的蛟龙虚影腾空而起,渐渐消散一空。   山下的兵马俑没有了控制,整个身体开始沉入地下,一点点消失不见。   山坡下,燕骠率领着骑兵涌上去,从琅琊阁护卫首领将卫鞅押解到孟贲的轺车前。   “鹿邑先生,好久不见了。”赤着上身的孟贲笑道,他搂着衣衫不整的权茜,端坐在轺车之上,如同君王之姿。   卫鞅见到这个场面,脑子一下嗡嗡作响,本来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但是当亲眼见到后还是难以接受,哀伤地看了权茜一眼,缓缓说道:“在下自请一死,还望上将军成全。”   “权阁主不惜牺牲自己的R身也要救你的命,你这般轻贱自己的性命,怕是要让权阁主的一番苦心,付之东流。”孟贲说道,他看着怀里的权茜还在闭着眼睛装睡,便要手掌使劲揉搓着那对可爱的山峰。   权茜羞臊地快要哭出来了,可依旧没有抬头,只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空乏其身,行否乱起所为,而后动心忍性。”   “卫鞅谨记阁主教诲,今日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卫鞅心中酸涩难忍,双膝跪地,一躬到底。   卫鞅如丧家之犬,跌跌撞撞往山下走去,耳边只听到权茜那柔美的声音传出,一声声娇喘如魔音灌耳。   回到秦都的卫鞅闭门不出,可是咸阳新城依旧在不紧不慢的进行当中。   分割线---   孟贲把权茜玩弄了几天,在她身上把所有花样都用了一遍,几乎每一个时辰都在不停的进行活塞运动。   在回到武关前,孟贲还是将权茜放走了,一方面是看在出云阿国的面子上,另一方面是有地府的阎罗王托情。   权茜走的时候,神色木然,好像整个灵魂已经从躯壳中消失,一步步挪进马车中,由忠诚的护卫带回琅琊阁。经此一事,琅琊阁宣告正式退出封神之战。   孟贲带着镇秦王剑回到武关,将两百多万兵马俑全部挪移到武关的周围诸县。不同于以往那样埋入土中,而是大大方方的将兵马俑放在城墙上,任由各国密探查验。   大周联军本已经离武关还有不足百里,得到这个消息后不得不又回到庸关。   恰在此时,燕国与宋卫两国起了冲突,在谷郡之上大大出手,武道宗师慕容雪虎率领十万燕军和两万迷藏的虎贲军将宋卫两国打的落花流水。   周天子姬宫湦想要调停三国纠纷,却发现自己手下的联军已经面临着四下瓦解的局面,如此一来就更谈不上攻克武关。于是,大手一挥,宣布班师回朝。   联军一哄而散,不少人暗地里都埋怨姬宫湦,劳师动众一场,诸侯们一点好处也没有捞到。   岐山,大周王宫内。   哐当!姬宫湦将面前诸多珍稀古玩都砸了个粉碎,怒吼道:“孟贲,这一次算你走运,等寡人灭了犬戎后,立刻将你碎尸万段!”声如雷霆,吓得宫娥宦官瑟瑟发抖。   这是,有一名护卫在外通报,说道:“启禀天子,褒姒姑娘来了。”   大殿内的气氛顿时一松,姬宫湦面色放缓,挥挥衣袖,让宫娥宦官都离开这里,整理了一下衣衫,说道:“快请进来。”   不一会儿,一身淡粉色宫裙的褒姒袅袅婷婷,缓缓走来,躬身下拜后,说道:“见过天子哥哥。”   “姒儿,都怪寡人无用,至今还杀不得那个孟贲,你莫要怪我。”姬宫湦原本清明的眼神立刻神魂颠倒,堂堂君王天子,竟然向一个小女子下拜。   褒姒的双手始终背在身后,桃色的气息不断弥漫在大殿之中,等时机差不多了,才开口说道:“天子哥哥,岐山的风水虽然好,但是却是四战之地,已经延续了千年,气运早已不佳。不如迁都镐京,那里龙腾虎跃,正是大好气象。”   “镐京?”姬宫湦皱起眉头,他虽然心智被迷,但是基本的思考还是有的,于是说道:“不妥,不妥。秋季眼看就要到了,镐京离犬戎实在太近,如果有一些不测,伤了你就不好了。”   “天子哥哥,我就是在为你考虑啊。”褒姒一脸委屈地说道:“您身为中土天子,如果亲自镇守镐京。那么天下诸侯又有哪个敢坐视您独自与犬戎交战?如果犬戎南下,只要点起狼烟,到时候就可以再次聚拢诸侯军队,先灭了犬戎,再挥师南下,消灭秦国孟贲。一举两得啊!”   “这个...”姬宫湦的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可很快就被痴迷所取代,点点头说道:“迁都镐京之事,寡人只需下一封诏书既可,但是你必须答应寡人一件事。”   “天子哥哥请说,褒姒岂能不从?”   “迁都之日,需是你嫁我之时!”姬宫湦死死盯着褒姒,语气不容拒绝。   褒姒开始愣了一下,接着说道:“好,褒姒其实早就盼着这一天呢。”    第四百九十一章 收取五彩石   联军还没有从秦地完全撤离,一条天子旨意就传达到每一个诸侯的手里。   其一,天子有感犬戎入侵频繁,将亲自镇守国门,迁都镐京。如见狼烟不至者,天下诸侯共灭之。其二,天子姬宫湦迁都之后,将迎娶民女褒姒为正宫王后。   后一条消息完全被前一条彻底掩盖,天下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姬宫湦迁都之举,倒是颇为振奋民心,手握护民大义,彻底将联军攻伐孟贲无果的污点洗刷的干干净净。   这一下,联军诸侯都老老实实地将兵马开始向镐京汇聚,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统一草原的犬戎王义渠君铁定是要南下的。   唯独秦国呈现一种诡异的气氛,虎贲军坐镇武关,拥关中以南的大片领土。孟贲不说去镐京,秦国没有一支部队敢离开。   分割线---   孟贲皱着眉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王玉婵,心中有些拿不到主意该将这个贱“奶牛”怎么办。若要说杀了倒也简单,但是现在的孟贲不似之前,他可以感受到这个妇人身上那澎湃的劫力,这代表着天道赋予了这个女人极大的任务。   大厅内,向夫人有些不忍心,拉了拉孟贲的袖子,低声说道:“王姐姐能回来,证明她知道错了,夫君不如给她个机会。”   “机会?我已经给过她一次了。”孟贲狞笑着说道,大手使劲挤压,白花花的人药噗嗤噗嗤飞溅的到处都是。   王玉婵一脸木然,呆呆地回答道:“我知道错了,你拿我怎么样都可以。”她现在可谓是心如死灰,在众姐妹面前一点将军的架子也端不起来了。   向夫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股股人药,陡然羞红了脸,啐了一口,赶紧回避到了屋内。她有预感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怕是自己不想看到的。既然阻止不了,不如眼不见为净。   孟贲冷冷地说道:“你女儿把你派过来当J细的吧,她到也不怕我一刀把你杀了,这么付出值得吗?”   “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我的命就是这般。”王玉婵苦涩地说道,自己主动将衣衫全部解除。整整一个时辰的激烈搏杀,王玉婵好像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种种羞涩不堪的姿势主动使出来。   孟贲发泄够了,扔出一个塑胶炸弹的狗圈,说道:“我不会像之前那么好心待你了,这是预防措施,只要我愿意,你的脑袋随时会被炸开。”   “知道了,主人。”王玉婵乖巧地跪在地上,将塑胶炸弹套在脖颈上,身上的疼痛比起心如死灰来讲,还是更容易接受的。   孟贲狞笑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用五彩石来打我?”   “不敢,奴不敢。”王玉婵伏下身子,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贲抡起胳膊,在那肥硕的臀部狠狠来了一耳光,说道:“把五彩石祭出来,我要跟另一个你办事情。”   王玉婵咬咬牙,不敢不从,只是右手上的五彩石闪烁而出时,一张柔弱的脸庞顿时变得坚毅果敢,看向孟贲的目光也大不相同,有仇恨、有埋怨、有悲哀。   孟贲就喜欢王玉婵这种倔强的样子,这一次的感觉可比之前大不一样。身下的美丽妇人的每一次挣扎和反抗,都让他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邓禅玉乃是殷商赫赫有名的烈性女子,这一股残念直接影响了王玉婵。被侵犯之后,柳眉倒竖,咬牙切齿地吼道:“给我让开!”   “有本事你就用五彩石打我啊!”孟贲冷笑着故意挑衅道。   王玉婵明知道对方是激将法,但是素手一扬,依旧把五彩石扔出。   轰!五彩石砰然作响,几乎瞬间砸到孟贲额头上,可是在离其皮肤一根头发丝的距离时。五彩石与探索号发出的急冻S线撞在一起,两者之间产生了强烈的空间波动。   五彩石到底是可以打伤亚圣的封神法宝,灵性十足,知道这样下去,王玉婵非要受伤不可,于是渐渐放弃了抵抗。   孟贲用急冻S线将五彩石不停包裹着,然后送入实验室密封起来,利用山河珠的规则与探索号共同压制。   没有了五彩石在手,王玉婵又恢复到最初的状态,柔弱似羔羊般,颤颤巍巍地耸着胸脯,哀求道:“五彩石我给你了,你能不能放过我女儿?毕竟你们也有过肌肤之亲。”   “那就要看你怎么做了。”孟贲哈哈一笑,说道。   王玉婵哀叹一声,心道女儿不是为娘不肯帮你,没有了五彩石后,自己就跟一个普通女人没有任何区别,一身武艺和神通再也施展不开。   孟贲把机器姬唤回来,让她把王玉婵贴身看押起来,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接近,自己则跑去跟布木布泰和宝音鬼混,过的端是潇洒无比。   同一时间,高大的岐山峰顶,天下第一占卜师伯阳父与天下第一武圣郑伯友正坐在亭子中下棋,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半个人影。   长长的白玉案上摆放着一个红木棋盘,黑白棋子落处,竟然与动荡的天下大势隐隐相合。   郑伯友手执白棋,杀伐凌厉,以喻周朝。伯阳父执黑棋,不动如山,以喻虎贲军孟贲。两人于棋道都是不世出的高手,棋才落中盘,竟然同时停了下来。   “虎贲军现有天时、地利、人和。老朋友,这盘棋你还是早早认输吧。”伯阳父意有所指,沉声说道。   郑伯友不动声色,伸手入铜鼎内取出一枚棋子,啪!落在边角处,说道:“棋为下完,怎可随意判断输赢?”   伯阳父轻轻一叹气,看着坐下三四位置处的白棋,说道:“你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生机渺茫,你当真要参与这红尘杀劫?”   这枚白棋似乎在象征着郑伯友不屈的意志,孤零零在一堆黑棋当中,似乎随时都有灭亡的危险。如果腹部的白棋不能及时阻断黑棋的“大龙,那枚白棋就必死无疑。    第四百九十二章 迁都镐京   伯阳父轻轻一叹气,看着坐下三四位置处的白棋,说道:“你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生机渺茫,你当真要参与这红尘杀劫?”   这枚白棋似乎在象征着郑伯友不屈的意志,孤零零在一堆黑棋当中,似乎随时都有灭亡的危险。如果腹部的白棋不能及时阻断黑棋的“大龙,那枚白棋就必死无疑。   “我郑伯友是姬氏的旁支,受姬氏千年恩荣,此时此刻又岂能袖手旁观。”郑伯友摇摇头,沉声说道。   棋局未完,伯阳父只能再下一步,封堵住那枚白棋的退路,同时让其与腹部白棋不得呼应,下过之后,再次劝道:“天下大势,强弱已明。现在天要亡周,岂是人力所能挽回?无所谓是重蹈殷商覆辙罢了,你还是莫要学那比干剖心明意。”   啪!一枚白棋赫然打到中央天元位置上,郑伯友平静地说道:“焉知我不是第二个周公旦?大周既然已经避过一次大劫,定然能避过第二次!我大周恰如这中枢之地,雄踞八荒,纵横不败!只要能灭亡犬戎,后杀孟贲,足以再定五百年国运!”   “你还是这般倔强,我夜观天象,发现孟贲的命格将星闪烁之光早已盖压天下。我恐你这大势难成,落下个凄凄惨惨。周朝虽有根基,奈何人心早失,如夕阳日暮,不是你一人能雄起的。”伯阳父缓缓说道,却没有再下一步,因为无论怎么走,白棋都是一个灭亡的下场。放眼望去,黑棋如同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横卧其中,白棋如羔羊任其杀戮。   郑伯友袖袍一挥,棋子全部化为粉尘随风飘扬,独留下棋盘最中央的那枚天元棋子,然后捡起来放在伯阳父手中,说道:“莫要C心我了,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迁都镐京之事可大可小,务必要在秋季前将龙气转移过去,你可有信心?”   “这有何难?当年飞熊道人姜子牙已经算定了大周会有迁都镐京之日,千年以来,镐京一直没有停止过修筑城防,建筑规模也于岐山一般无二。我有王命在手,龙气转移只在朝夕就可完成。”伯阳父笑道。   郑伯友心中一沉,说道:“转移龙气后,你的寿命怕是也要临近了。你有什么后事想要交代,我会替你办妥,好歹我能比你活的久些。”   两人都是老朋友了,说话也没有那么多忌讳。伯阳父微微一笑,指着天空说道:“既是封神之战,老夫的命数也由天定,若是洪荒大陆哪位教主怜惜,说不得会把我收入门下。最坏不过是成为九幽地府的一只恶鬼罢了。”   “若入地府,我替你斩杀阎罗,咱们也当一回Y曹大王。”郑伯友说道。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下一秒都消失不见。彼此都明白,这一次见面怕是最后一次了。   分割线---   镐京城迎来了第一位大周天子,周幽王姬宫湦。   数万身穿红色披风的大周骑兵首先进驻镐京,城下是黑压压十几万奴隶,正在热火朝天的修补官道。   一辆辆运输石料的马车在附近的山崖与镐京城间不断往返,络绎不绝。   轰隆!轰隆!姬宫湦的巨大车架出现在镐京城下,所有奴隶连同城头将士全部跪在地上,口呼天子万岁。   姬宫湦看着眼前雄伟的城墙,心中莫名有些烦躁,右手一扬,赤金色的武气冲天而起。   “大周天子,等你好久了!哈哈哈!”一个狂傲的声音从天空传出,犬戎之王义渠君赫然站在战鹰背上。   “好大的胆子,敢在寡人头上放肆,下来吧!”姬宫湦脚下轻轻一提,身子在原地留下一个残影,人已经来到半空中。   “五帝龙拳!”他暴喝一声,庞大的武气与龙气融为一体,在乾坤万年歌的刺激下,五帝龙拳真的变成了一条五彩巨龙,咆哮而出。   “天子万胜!”“天子万胜!”天子万胜!“......无论黔首还是将士们见到这种情景,都不约而同开始高声欢呼。五彩巨龙借民心军气,越发张牙舞爪。   面对着五帝龙拳浑如一体的攻击,义渠君不以为然,一记鞭腿狠狠抽出,一道形如弯月,色如墨绿的强大劲气破空而出。   轰!一阵白光闪过,龙吟与兵戈声此起彼伏,最后一桶化为一团云气。   两人都知道现在不是生死决斗的时候,都同时把力量压制在万人敌层次,饶是如此,一股庞大的飓风骤然成型,所过之处,人畜都被席卷升天。   姬宫湦心性凉薄,也不去管,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义渠君,说道:“所来何事?”   “本想来杀你,但是我改变注意了,我要在战场上砍下你的头颅当做酒壶。”义渠君狞笑道,接着他的周身青光弥漫,空间犹如一张褶皱的纸张般开始出现咔咔裂痕。   “寡人受命于天,仙福永享!”姬宫湦双眸闪烁着刺眼的黄金色光芒,此时的他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威猛无双。   “这里是你的地盘,我不与你争辩,待我挥师南下你就知道了。”义渠君微微一笑,双臂划了一个圆圈,空气中陡然响起一声似鹤鸣的尖锐啸武声。两肩高耸,竟然整个人变成了一只上古神鹤。   “旁门左道!给我破!”姬宫湦探出五指,一股恐怖的黄色武气凝结成Y态长矛,轰然刺出。   化身神鹤的义渠君速度更快,眨眼间就消失不见,让那柄黄金矛直接落入了虚空之中。   姬宫湦沉思良久,自言自语道:“这种功法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奇怪!正宗玄门道术也会流落在外,不得不防啊。”   回到车架后,面对着娇弱的褒姒,刚刚威临天下的姬宫湦重新变成了一副昏君的模样,讨好巴结地说道:“姒儿,你刚刚受到惊吓了吧。我回头便把那该死的义渠君宰了给你出气。”   “天子哥哥,我不是在害怕,只是在为您担心。”褒姒捧着胸口,难过地说道:“诸侯们都知道马上就要秋季会战了,竟然来的比天子都晚,可见他们心里对您有多么不恭敬。”    第四百九十三章 烽火戏诸侯   姬宫湦听了褒姒的挑拨,不知怎的,突然怒火上头,冷冷地喝道:“都是一群目无君王的反贼,待我平定外患,再与他们计较!”   “姒儿倒是有个主意,可以考验一下究竟哪个诸侯还算是忠心,同时能让诸侯大军早一点到来。”褒姒娇笑道,周身粉色光环时隐时现,偏偏近在咫尺的姬宫湦视若无睹。   姬宫湦痴迷地点点头,说道:“姒儿聪明绝顶,给我出的主意一定是好主意,你且说说看。”   “天子哥哥只要提前将烽火台点燃,到时候诸侯必定蜂拥而至,哪家先到的,就证明是真正忠君爱国之臣,最晚到的必定是忤逆之军。”褒姒咯咯笑道,劫力越重,迷惑之力越强。身怀九尾妖狐怨念的褒姒,投胎转世的目的就是要让大周像殷商一样败落。   姬宫湦不似孟贲那样明了历史的诡异方向,内心虽然感到不妥当,但是心智已经完全丧失的他还是点点头,说道:“姒儿说的对,寡人现在就下诏书,让人点燃烽火台。”   刚刚进入镐京,还没有坐稳的姬宫湦马上命令手下点燃烽火台,随行的上大夫申侯苦苦哀劝道:“天子一言九鼎,如今犬戎未至,如此戏耍诸侯,必定会让大周威严仅丧。”   姬宫湦登基后,最恼怒的就是有人顶撞自己,再加上他的王位来路不正,在暴虐的心性C纵下,直接砍去申侯双腿驱逐出了镐京。   姬宫湦与褒姒站立在烽火台上,看着赤色的火焰腾空而起。大周举中土之国运尽在于此,天空的云层在火光的映照下赫然变成了层层鱼鳞状,一直向四面八方延伸扩展。   原本正在调拨粮草休整的各国诸侯,在看到天上的异象后,都大惊失色。烽火台的火焰意味着犬戎入侵,中土大劫的征兆。   离的最近的赵国与魏国同时派出了速度最快的轻骑兵朝镐京进发,剩余的步卒也只携带着必要的干粮,不停赶路。齐国、燕国、宋国、卫国、楚国的大军也加快速度。   在这个过程中,练气士的神行甲马符箓功不可没,在此符箓的催发下,联军好像吃了兴奋剂一般,速度提高了足有十倍。   星夜兼程,一日一夜大部分联军已经赶到镐京,但是却没有看到预想中凶残嗜血的犬戎人,反而看到的站在烽火台上哈哈大笑的周幽王姬宫湦和妖女褒姒。   齐国上将军田单性如烈火,将头盔狠狠仍在地上,抬头喝道:“犬戎如今人在何处?天子莫非是戏耍我等?”   “放肆!”姬宫湦目光如电,暴喝道,“寡人乃是中土天子,尔等只需要侍奉王道即可,无需多言!”   一句话让诸侯的领兵大将们气得七窍生烟。   卫国上将军石蜡冷冷地拱拱手,说道:“卫国国小贫弱,侍奉不起天子,在下告辞了!”说完,便招呼手下传令兵宣布撤离。   “想走?果然是无君无父的叛逆,受死吧!”姬宫湦的身形瞬间消失,近乎瞬移般出现在石蜡头顶。   “断山岳!”石蜡一声低吼,他不是乖乖束手就擒的人,本来就高大的身躯再度膨胀,一柄巨斧夹杂着武气轰然砸出。   啪!姬宫湦只用两根手指头就死死夹住巨斧,淡淡地说道:“忤逆君王者,死!”   轰!一阵狂暴的罡风骤然出现,镐京城下的大地仿佛在不断震动。   一道金色龙形虚影穿透石蜡的胸膛,接着毁灭性的力量一下就将他完全泯灭,连同灵魂也没有逃脱。   金色龙形乃是大周王气,霸道无双,磅礴的战意让在场的诸侯将军们心惊胆颤,无人再敢多说半句。田单暗暗庆幸,面色铁青的退回到齐国大军中。   姬宫湦环顾四周,冷冷地说道:“现在所有出现在镐京城下的诸侯军队,自即日起编入周军,统一守城!违令者,斩!”   同一时间的武关上空,一声霹雳突然响起,刚刚还阳光明媚的天空不知道何时已经Y云密布。漆黑如墨的云团如同巨石般滚滚压来,同时伴随着阵阵雷声,闪电好像一条条游龙般在云层间不断游荡。   城外十里处,一个造型古怪的高塔竖立在平原上,整体是水泥结构,外面堆着厚厚的砂石。十几米的高塔顶端还C着一根长长的铁G。   塔内,孟贲与鬼谷子的本体相对而坐,任由外面雷声滚滚也不为所动。   鬼谷子的本体玄都**师看起来就像是是一个普通的极点的年轻男子,周身洋溢着文气,皮肤白皙的没有半点血色,好像很久没有被阳光照S过了。他的双眼却似带着一股魔力,使人情不自禁地要跟他凝视。   “你就是依靠此法渡过雷劫的?委实匪夷所思。”玄都**师好奇地四下打量着,他虽然不清楚其中的原因,但隐约间觉得,这座塔的设计足以抵挡一般的雷劫,更有一丝天地奥妙的规则在其中。   孟贲皱着眉头,说道:“我自然有我的道理,只是你为什么要在武关附近渡劫,而不是去南蛮荒无人烟的地方?莫不是以为天劫会顾忌武关上百万的军民性命?”   “我选的这个地方是龙脉之首,若遇赑风之灾可以借此抵挡一二。”玄都**师笑眯眯地说道,一脸的和蔼。   孟贲可不会被这头老狐狸的外表欺骗,指了指天空,说道:“你确定一会儿要我出手把你的R身毁灭?”   “只要元神不灭,我随时可以复生,倒是关于杀劫转移到你身上后,你千万要小心。”玄都**师沉声说道,“我知道你学习了**玄功,现在给你一只妖仙的精血让你炼化,足以瞒天过海,保你一命。”   玄都**师从怀里掏出一个琥珀状的晶石,里面是一种全身金色的虫子。   “这是金蝉?”孟贲眉头一挑,将信将疑地把金蝉收好,说道:“**玄功中,我只学了三十六天罡的变化,意味着只能吸纳三十六种精血才能变化出本体。这只金蝉精血只能用一次,却要占据一个名额,委实让我难办。”    第四百九十四章 渡劫   玄都**师叹了口气,说道:“你莫要小看了这只金蝉妖仙,它每三千年蜕一次躯壳,上有本命神通金蝉脱壳。若非太上教祖鸿钧亲自出手,就是圣人也休想杀它。你要想摆脱此次杀劫,非要用它不可。”   “既然此物玄妙,为何你不用?”孟贲问道,心升警惕,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玄都**师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这人万般皆好,就是疑心太重。我乃是要应劫,你是要避劫,两者不可同日而语。若不舍掉我的R身,我又岂能算是渡过杀劫?天道难欺,总要付出些代价的。”   孟贲将信将疑,最终还是咬破手指将那只金蝉的精血吸入体内,瞬间就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气游走在经络间,最后与谷神融为一体。运起**玄功,金蝉虚影缓缓浮现在头顶三寸。   几个呼吸的功夫,孟贲就停止了炼化,趁着身边有这么一位高人在,就将心底的疑惑问出来:“我这**玄功得自二郎真君的传承,只得三十六变化,不知老师能否再传我七十二变化,凑齐一百零八种?”   “你可知**玄功的来历?”玄都**师眉头轻蹙,这是他第一次露出人性化的为难表情。   孟贲拱拱手,说道:“这倒是不清楚,光是听说在封神之战中,有不少仙人修得此法。”   “什么有不少,纵观天下也只有显圣二郎真君杨戬和梅山袁洪修成,除此之外再无一人。”玄都**师缓缓说道:“**玄功得自盘古大神的九九玄功,走的是以力证道的路子。只因为遭天所妒,所以九九玄功一分为二。你若是想凑齐一百零八般变化,势必要被天道压制,重走开天之路。到时候,你便是与洪荒所有生灵为敌。这样的下场你可想好。”   孟贲连连摇头,他还没彻底疯狂,只好惋惜的说道:“世间没有双全之法,我只求逍遥长生,不问其他。”   “要长生也简单,为师在天庭有些情面,等你到了洪荒后,我便给你某一个将军的位置,自此气运与天庭相连,寿命无终。”玄都**师说道,杀劫将临,饶是大罗金仙也有些紧张,许下诸多好处。   就在这时,天空陡然变白吗,孟贲与玄都**师同时感应到一股强烈的危险降临。   孟贲透过外面的监控摄像仪看见,漫天的龙形闪电将这里完全覆盖,噼啪爆响中狠狠砸在避雷针上。   “滴滴...能量正在补充,能量正在补充。”普罗米修斯的声音在孟贲耳边响起,而此刻的孟贲正拿着接引避雷针的电线,全力运转探索号内的人工黑D转化能量。   “百分之二十八...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三十五...”普罗米修斯不断通报着数值,一直到百分之四十的时候,天上的劫云终于察觉不对了,一阵停歇后,所有雷电居然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雷球。   雷球是由黄色和蓝色两种闪电构成,一层又一层交替包裹着。黄色闪电又称阳雷,蓝色闪电又称Y雷,两者合一有灭世之威。   雷球还没有落下,孟贲就知道自己的人工黑D来不及转化,赶紧松开手,说道:“这雷劫的最后一击,还是看老师出手吧。”   “好,辛苦你了。”玄都**师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双手撑天,身子已经闪身来到最顶端,一句句经文被缓缓念出,恐怖的雷球竟然有缩小的趋势。   轰隆隆!最终,雷球在天道杀劫的主持下猛然砸下,所过之处的空间不禁破碎,而且还被沾染上了雷火在燃烧。   孟贲贪婪地看着这一幕,估算着其中能给探索号补充多少能量,最后得出一个令人兴奋且沮丧的数据。这一击足可以提供百分之三十的能量,这也意味着如果孟贲被雷球砸中,怕是也不得幸免。   由此也可以知道,玄都**师身上的杀劫之力由多重了,这也让孟贲心里多少增添了一些担忧。   不过好在每渡过一次灾劫,杀劫之力就会减少,他与玄都**师约定的是在Y火之灾动手。   玄都**师驾风已经到了半空中,以双手硬接两极雷霆之力,他的周身有一道道经文虚影浮现,将身体包裹在内。   轰隆隆...轰隆隆...一朵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雷劫的凌厉之威彻底显现出来。   孟贲抬头看天,震撼莫名,根据玄都**师的说法,中土的天劫都是削弱好几倍。在洪荒大陆中,无论妖魔鬼怪,仙神巫祖,只要你采天地灵气为己用,受日月精华以补自身,都与天下万物结下因果。   盖因每一个纪元内的灵气都是有限的,你吸取的多了,其他物种就少了。一旦因果积累到顶点,天道就会下杀劫之力来诛杀你,只要渡过去,自然能再次平安万年无忧。   封神大劫就是借抵抗异域邪魔为名,演化杀劫降低练气士数量,延长一个纪元的谋划。   以上几点是普罗米修斯通过中央电脑分析出的,孟贲觉得其中很有道理,也许就是真相。   玄都**师从空中飘然落下,从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半点损伤,只是气息比之前稍弱了几分。   孟贲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只见头上密布的乌云突然开始沿着顺时针旋转,中央形成的空D越来越大。莫名的,孟贲心头涌起一股烦闷欲吐的感觉,他赶紧运转武气压制下去。   三灾之赑风之灾,细细密密,柔似春风,噬魂夺魄的赑风将玄都**师紧紧缠绕,组成了一堵无法穿越的透明气墙,同时还在不断压缩着他的站立的空间。   孟贲是知道赑风的厉害的,他仔细观察着玄都**师的一举一动,猜测对方会采用什么方法抵挡。赑风无形,无论是神通还是神兵都没有办法有效阻隔其对灵魂的伤害。   却没有想到的是,玄都**师不紧不慢地取出一枚J蛋大小的珠子,骤然抛到半空中,就听见咔咔咔如同玻璃破碎的声音不断传出。原本还肆虐的赑风骤然而止,好像是被凝固在空间中一样。    第四百九十五章 看破   如果有人告诉孟贲,风是可以被冻结的,孟贲可能是将信将疑。如果有人告诉孟贲,赑风是可以被冻结的,孟贲绝对会啐这人一大口唾沫。   但是,武关天空中柔若春风的赑风此刻真的被定在原地,在这种状态下可以看到沿着赑风的运动轨迹上有密密麻麻的白色亮点,每一个亮点都仿佛有生命一样,在微微地不停颤抖。   呼呼...天道眼看赑风无功,便也不再催发下一波攻势,而是将凭空生出一股吸力,将赑风通通收回乌云之中,以一声闷雷宣告第二灾的渡过。   半空中的玄都**师飘然落下,将手中的珠子收起来,沉声说道:“下面的Y火之灾可就没有丝毫取巧可言了。”   “敢问老师手中拿的是何等宝物?竟然能安渡赑风之劫?”孟贲看得有些眼热,抓紧时间问道。他其实更希望玄都**师能把那枚神奇的珠子送给自己,如此下来,三灾中就有两灾可安然渡过。   没成想,玄都**师一早看破了孟贲的心思,直接了当的说道:“若是我自家之物,送与你也无妨。可是这枚定风珠乃是我师兄度厄真人的至宝,平素都秘不示人,只在关键时刻借给亲友渡劫之用。若不是我要入世渡此劫难,怕是你这辈子都见不到。”   “弟子孟浪了。”孟贲一听到度厄真人与定风珠这两个词,心里就都明白了。度厄真人乃是太上老君的开山大弟子,居住九顶铁煞山内的八宝云光D,当年封神大劫中只因借定风珠给散宜生和杨戬,借此帮助姜子牙破了风吼阵,便也算入世参与了大劫。   玄都**师因为闭关不出,最终不得不入中土应劫,临行前借了这定风珠有备无患。   孟贲转念又一想,在未来的西游之中,定风珠曾经出现在八大菩萨之一的灵吉菩萨手中,据传说是如来亲自赐予。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老子最著名的时间就是化胡为佛,算是打入西方教的道教第一人。而老子又是太上老君的一个分身,细细想来,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黑幕似乎被孟贲拉开了一个角落。   “看样子,洪荒大陆的水还真的挺深的。”孟贲心里默默想到,脸上却没有露出半点改变。   玄都**师自然是不清楚自己只是随口一句话,就让眼前的男人浮想联翩,甚至将道教未来的千年大计都险些猜透了。   赑风初灭,Y火又至。漫天的乌云瞬间变成了赤红色,燥热之气随着狂风呼啸而至,但是吹在身上却让人冻得直哆嗦。   轰隆隆...密密麻麻拳头大小的Y火化成莲花状,缓缓落下。速度并不快,但是目标死死盯在玄都**师身上。   玄都**师朝孟贲点点头,再次运起御风术腾空,任由Y火莲花如蝗虫般把自己淹没。   此刻,孟贲心中的念头剧烈波动着,从那Y火上,他能感受到那毁灭一切的意志力,代表着天道的最终审判,“世人都说神仙好,但是每个千万年一次的三灾都是鬼门关,会随着练气士的境界提升威力,直到最后提升到练气士无法承受为止。这般长生不死不求也罢。”   Y火之灾的力量突破了中土封印的上限,所以玄都**师被天道转移到了域外虚空中去承受灾劫。   孟贲运用神通咫尺天涯跟随进入了虚空后,天地异象全部消失一空,方圆十里内的土地全部干裂开口,草木枯萎,无论人畜全部被风干成沙土。   虚空中的Y火燃烧的越发肆无忌惮了,千里大小的虚空大陆已经被Y火淹没,仿佛变成了一个大铜炉在不停炼化着玄都**师。   孟贲盘膝坐地,以不灭法身和混沌无心暂时抗住Y火,默默地倒数时间。   玄都**师告诉他,Y火由赤红转为白金色之间,会有短短的三息时间,只有在那个时候动手才可以毁灭R身的同时,避过Y火的伤害。   一刻钟后,约定的时间到了。天上的赤色Y火缓缓消退在一旁,开始孕育更强大的白金Y火。孟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法天象地使出,身体迎风而长,化身十几米高的巨人,接着一记五帝龙拳轰出。   在空间强烈的震动中,五帝龙拳打在没有任何抵抗的玄都**师身上。只见玄都**师的身体开始崩解,最后只剩下一具黄金骨架盘膝而坐,接着从头骨的眉心中,定风珠包裹玄都**师的元神与魂魄飞出,最后竟然消失不见了。   孟贲愣住了,将山河珠中探索号的激光炮停下,预想中自己要使出压箱底的手段才能把玄都**师的R身摧毁,没想到轻而易举地就办成了。   半空中的黄金骨架没有了支持,刚一落下就被孟贲收起来,这可是大罗金仙此世的金身,有许多奥妙无穷的效果。也许等回到洪荒后,将它归还玄都**师还能捞取不少好处。   孟贲想的不错,可是刚要破开虚空返回中土,身子就不听使唤了。再一转身,赫然发现白金Y火不知何时已经将他团团围住,接着一丝丝刺骨的寒意流遍全身四肢百骸。   “糟了,糟了。莫非是上当了?Y火将我当成了玄都**师了。”孟贲脸色Y晴不定,他倒不是没有脱身的办法,那枚金蝉精血就可以让他摆脱Y火,但是接下来的天劫又该如何避过?   整个空间被Y火烧灼的噼啪作响,如果再晚一点,怕是再也破不开虚空了。就在这个时候,孟贲狠狠拍了一下额头,自己的身子虽然动不了,可是山河珠内的娜塔莎还在啊。   不敢有丝毫犹豫,立刻将娜塔莎放出。   娜塔莎搂着孟贲,身后翅膀扇动,呼的一声,便消失在这片空间中,可即便如此,那抹天道意志如鬼影般尾随着孟贲回到中土,跃跃欲试地准备再次降下天劫。   落在武关后,孟贲不敢停留,直接朝着镐京方向掠去,也只有那里依靠大周王气才可以扰乱天机,到时候未尝不能Y一下姬宫湦这位老朋友。    第四百九十六章 一剑光寒照九州   落日的余晖洒在北方的一处峡谷中,原本空旷无人的地方,现在早已经被密密麻麻的犬戎骑兵占据。   先锋骑兵在上将军满也速的带领下进发到这里,再往前三十里就进入中土疆域了。这处名为玉门谷的地方,将会变成犬戎人南下的大本营。   “这一次天可汗一定会带领我们征服中土!”满也速信心满满地对身边的将领说道,在上百名护卫的跟随下,策马跑上了玉门谷的上方,遥遥眺望远方。   但是突然,满也速的脸色大变,在地平线的尽头,一直不属于犬戎人的骑兵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朝这里冲刺,不用想目标一定是自己这支先锋。   辽阔的草原上,一只巨大的红色战旗猎猎作响,骑兵越来越多,如同一堵黑色的城墙一般压过来。   满也速高声吼道:“全部上马,出谷五里,转身迎战!让这群狡猾的中土人看看犬戎战士的厉害!”   其实不用满也速发话,山谷内的犬戎战士也早已从颤抖的地面,察觉到了敌人的临近。   犬戎人是马背上的民族,驾驭战马如臂指使,只是一会儿工夫,所有的犬戎战斗都开始策马扬鞭。骑兵们都穿着轻便的羊皮袄甲,头上戴着貂绒帽,腰间一柄弯刀,手中一支长弓就是全部装备。   不同于士气高昂,高喊杀声的犬戎战士们。满也速此刻还保持着一贯的冷静,他能分辨出这是一支大约十万左右的骑兵,数量比他手下五万人要多出一倍,从出兵的时机和马匹与人的互动上可以发现,来袭的周军都是精锐。   让出空间后,故意等大周骑兵追上的犬戎骑兵在满也速的指挥下开始转身S击。   嗖嗖...密集的箭矢如同蝗虫般遮天蔽日,呼啸着狠狠刺入。这让最前列的大周骑兵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战友倒下,自己所能做的唯有尽快追上犬戎人。   几轮回S后,犬戎骑兵终于勒马转身,抽出弯刀开始与大周骑兵拼杀在一起。   衣甲锃亮的大周骑兵占有兵器上的绝对优势,整齐的队形加上长枪,让骑兵团变成了一个钢铁怪兽。   “该死的,全军后撤,吊住他们!”满也速脸色沉重,握住缰绳的双手有些泛白。他看着毫无还手之力的犬戎骑兵一个个倒下,心里既窝囊又愤怒。   可是,双方的队伍绞杀在一起,想要撤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加上双方都有很多新兵在队伍中,一见到鲜血,整个人的精神都变得亢奋躁动,连带着影响了整个队伍。   数量与兵器都不占优势的犬戎人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后续的援军能尽快到来。   呜呜...呜呜...悠长的牛角号突然响起,从大周的后方冒出一群重装步卒,人数大约有五千人,好像这些重装步卒就一直躲藏在这里一样。   大周骑兵与犬戎骑兵几乎同时把目光集中到这支军队上。   “竖矛!攻!”领头孟贲冷冷一笑,他要在这里介入两方之间的战斗,只有这场战争越惨烈,天道意志才会从他身上转移。   五千寄生种甲士轰然而动,队伍开始收缩,前排的战士将手中的巨盾挡在前方,而后排的战士将巨盾挡在头顶,从盾牌的缝隙处又伸出无数支长矛斜指天空,宛如一只刺猬般。   寄生种甲士们每前进一步,兵器与铠甲、盾牌间就会发出整齐的铿锵碰击声,夺人心神,给人一种无坚不摧的感觉。   犬戎人大喜,大周军大惊。这支陌生的重装甲士依然堵住周军后路,开始大肆杀戮1起来。许多周军骑兵连同坐骑一起被长矛刺中,颓然到底。更多的骑兵则是被打下马后,以短剑刺死。重甲方阵过去后,只留下满地的尸骸。   大周骑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失去了冲刺力的骑兵在重装甲士面前就如同一只只被屠戮的羊羔一般。   犬戎骑兵的压力大大减轻了,开始在各级长官的指挥下绕到侧面去S箭,从表面上看整个局势开始扭转了。   但是,大周骑兵最中心的位置,一道凌厉无双的剑罡突然冲天而起,白金色的剑罡搅动风云后,猛然炸开,   空气中一圈圈涟漪过后,战场上的所有人都绝对耳边嗡嗡作响,眼冒金星。   “咦?白金剑罡!”孟贲眼睛一亮,接着自言自语地说道:“武圣郑伯友,没有想到竟然你亲自出手了。这样也好,先砍了姬无心的一条臂膀,再引他和义渠君生死对决。”   寄生种甲士是最先恢复过来的,抓紧时机开始继续屠杀大周骑兵。   郑伯友眉头一皱,看了一眼重甲方阵,又看了一眼犬戎人,深深地吸了口气。他认为后面的陌生军队应该和犬戎人有关,那么首先要对付的就应该是犬戎的带兵将军。   “真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轮到到亲自出手了。”郑伯友手一招,一柄青色长剑从虚空中被召唤而来,此剑的剑身上闪烁着晦涩难懂的符咒,同时还伴随着一丝丝雷火。   一剑光寒照九州!郑伯友缓缓走过,面前的犬戎人有的想上去阻止,却直接被无形的剑气分割成血R模糊的尸块,宛如凌迟酷刑。   一路走过,鲜血满地,惨叫哀嚎声不断,唯有郑伯友脚下的方寸之地还是干净的。   满也速心里莫名有些慌乱,狂吼道:“这是武道宗师以上的高手,列阵,起军气压制。”   可惜郑伯友的杀伐太过骇人,犬戎军士气大跌,根本来不及聚拢军气。   满也速眼睛睁的很大,怨毒地看了一眼郑伯友,仰头吼道:“天可汗,我今日为犬戎奋战捐躯了,您一定要替我报仇啊!”   然后,运起手中大刀,将刁狼命格放出体外,拼死去杀郑伯友。   砰!郑伯友连看没看,只是简单的用剑尖点了一下满也速的胸口。就听见一阵咔咔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   跌倒在地的满也速没有立刻死去,他发现自己体内空空如也,半点武气也提不上来,一道锋锐的剑气透体而入,在他的的经络中肆意破坏着。    第四百九十七章 武圣之战   满也速挣扎着爬起来,周身毛孔突然开始往外喷出血丝,很快脚下就被自己的鲜血沁透了,他最终还是满足了自己战死沙场的愿望。   上将军满也速的死让犬戎骑兵抛弃了对郑伯友的恐惧,一个个催马而来,奋不顾身地挥舞着弯刀,希望能对其造成一点点伤害。可惜,武圣的强大在战场上得到了完美的阐释,没有人主持军气压制,就没有能阻挡武圣杀戮的力量。   周军士气大振,连带着寄生种甲士也遭受了不小的伤亡。孟贲点点头,感觉时候差不多了,在混沌无心的掩饰下,缓缓撤出这里。   不远处,一只白色神鹤掠空而至,轰然落地后,化身成为犬戎天可汗义渠君,拦在郑伯友面前后,冷冷地说道:“以武圣之身杀戮凡人士卒,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也只有天下无双的郑伯友了!”   “老夫隐世修行几百年,竟然不知道犬戎中也有你这等人才。也好,诛杀了你这首恶,也就算避过这一次劫难了。”郑伯友的声音有些沙哑,手中的的神兵在武气的催发下渐渐变成了一柄三米的长矛。矛尖上燃烧着白金剑罡形成的火焰,烧灼的空间劈啪作响。   义渠君指了指天空,冷笑道:“我有大势在身,上天让我诛灭大周,谁敢阻拦?人挡杀人,神挡杀神!杀!”一个杀字出口后,直接一拳轰出。   武圣的拳势接天悍地,天上立刻雷云密布,以两人为中心形成巨大的龙卷风。   轰!空间破碎,两人另寻战场。   郑伯友手持长矛,身躯在不断的震动中,携带着强悍的武道意境直接攻向义渠君。   “这个疯子,还在虚空之中就敢出手!”义渠君暗骂一声,不甘示弱将一支长达两米的黑龙之角取出,硬生生和青矛撞在一起。   呯!巨大的能量爆发让两人提前踏上了虚空大陆,这里到处是正在喷发岩浆的火山,本身就处在极其不稳定的状态,濒临毁灭。   “剑罡屠神!”郑伯友不管不顾,剑招一变,越发凌厉起来。头顶上一只雷霆火烈鸟命格鸣叫而出,每一声啸叫都会让四周的火山喷发的更猛烈。   义渠君不敢怠慢,使出压箱底的绝招,让命格与八九玄功所化的巨龙相结合,一股洪荒之气顿时弥漫在空间内。   长矛刺过龙鳞,只爆起点点火花。可是郑伯友也不灰心,脚下连续踩踏,使得地面狂震。青色的长矛上居然浮现出雷霆火烈鸟的影子。   长矛的速度极其快,再次刺中义渠君的黑龙之躯。轰...被此招击中后,以黑龙之躯的强悍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伤害,龙鳞有了一丝崩溃瓦解的征兆。   义渠君愤怒地狂吼,他之前被孟贲出其不意的击败,眼下正是要在郑伯友身上找寻信心的时候,没想到残酷的事实还是让他的心里如同被泼了凉水。   嗖!一道闪亮的刀芒从虚空之中劈下,“义渠君,你我联手杀敌!”   郑伯友闪过刀芒,脸色微变,抬头看见半空中的孟贲,冷哼道:“身为中土人,竟然与蛮夷联手,你该死!”   “天下之事,弱肉强食,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郑伯友,你根本不该参与到这次杀劫中来。”孟贲哈哈大笑,手中挥动虎魄又是一刀,随后义渠君的龙息怒焰也及时喷到。   面对着两大高手的攻势,郑伯友不慌不忙,手中长枪一举,高吼道:“星火燎原!”   漫天枪影连绵不洗,就好像暴雨一般,而且每一枪刺破空间都会带出赤色的火焰。   他刺出的这一矛,似乎将整片虚空大陆的火焰全部抽调在这一击当中。   什么是武圣之怒?郑伯友很好的为两名新晋级的武圣阐述了,所用的只有武道,唯精唯纯。   义渠君运起黑龙之躯远远闪避,根本不敢去接。反观孟贲不惊反喜,扑上去的时候,瞬间将气息放开。   一直在搜捕孟贲的天道意志立刻降临,未曾结束的阴火之灾借着地利开始熊熊燃烧。   郑伯友开始还以为是孟贲使出的招式,可是自己的矛影都被焚烧一空后,脸色才开始变化,怒吼道:好奸诈的小子,故意惹怒天道来对付老夫!”   “胜者为王!”孟贲留下一句话,利用混沌无心遮蔽天道感应,虎魄刀划破虚空后重新回到中土。   义渠君开始愣了一下,最后也赶紧落荒而逃,心里对孟贲破口大骂,却也暗暗升起了一丝警惕。   郑伯友也想走,可是他适才使出的能量太过庞大,让天道意志已经认定了他是渡劫之人,牢牢将空间封锁,熊熊阴火开始不断烧灼着他的武圣之躯。   “没办法了,就用这一招吧!”郑伯友深吸了一口气,身上涌现出一股超凡战意。轰隆隆...青色长矛开始改变颜色,成为了黄金色,雷霆火烈鸟也被一头金色巨龙取代。   大周王气被郑伯友调动,顷刻间,天地共鸣,风云变色,阴火之灾面对这股浩瀚的王者之气也无法逞凶。   同一时间,镐京王宫内,姬宫湦正在与褒姒饮酒作乐。宽敞的大殿中,一群赤身少女正在载歌载舞,**的气氛在这里荡漾,没有一点大战降临的感觉。   下首陪酒的各诸侯上将军们,有的面带微笑,有的目有怒色,大多数是对未来的迷茫与忧虑。   眼下周幽王姬宫湦这幅做派,竟与千年前那位殷商纣王一般做派,如此下去,怕是不亡国才是见鬼了。   酒过三巡,本来面带微笑的姬宫湦突然感觉浑身不自在,皱眉细查,大惊失色,自己身上可调动的王气竟然少了一大半。于是,急忙令人传召伯阳父。   一场酒宴不欢而散,除去褒姒留在王宫外,其他将军都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匆匆赶来的伯阳父行过礼后,虚弱地说道:“不知天子传召老臣有何要事?”   面对这位三朝元老,姬宫湦还算有理智地恭敬搀扶起对方,问道:“适才寡人突然发现王气骤降,上大夫能否推算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四百九十八章 武圣之死   伯阳父掐指一算,心里就什么都明白了。但是事情关系到老朋友郑伯友的性命,他就犹豫着要不要跟姬宫湦说实话,毕竟现在的姬宫湦可称不上英明神武。   “怎么,上大夫可是有所顾忌?”姬宫湦伏下身子,冷冷地说道:“事涉大周王气,可谓是重中之重,无论是牵扯到什么人,希望上大夫不要顾忌。”   森冷的话语让伯阳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无奈只好说道:“借用王气者乃是姬氏武圣郑伯友,以臣推算,定然是郑公遇到了危险,才不得不动用王气抵御。臣斗胆建议恩准郑公借王气。”   “郑公以武圣之身都难以抵抗?莫非是撞见了犬戎的天可汗义渠君?”姬宫湦眉头一皱,心里默默盘算起来,如果真是这样不妨借一些王气过去,最好能让郑伯友把义渠君给宰了,也省的麻烦。   褒姒将手里的葡萄仍在盘子里,笑道:“郑公临走前信誓旦旦地说只是S扰,怎么可能碰见应付不了的差事。区区不到五万的犬戎前锋,竟然要动用王气,那么若是天子与义渠君战斗时需要王气助阵,到时候又该如何?”   “妖女祸国!”伯阳父心中暗骂,眼前这女娃娃的心思真的太狠毒了,刚要站出来替郑伯友说两句公道话。姬宫湦眉间杀气一闪即逝,冷冷地说道:“姒儿言之有理,你即刻去给寡人收回王气,但凡有半点折损,立斩不赦!”   原来,姬宫湦受到褒姒的迷惑后,脑子里响起一件事情,如果郑伯友真的斩杀了义渠君,得胜之后怕是天下人眼中就只有郑伯友,而没有他这位天子了。再加上郑伯友身上有姬氏血脉,更增加了姬宫湦内心的杀意。   大周天子一言九鼎,天子之命一出口,上大夫伯阳父也不得不拖着虚弱的身子照办。   就在大殿之中,伯阳父咬破指肚,在地上画了一个血符,盘膝坐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一股微风平地而起,围绕着大殿柱子不断盘旋,风声似龙啸,此起彼伏。   褒姒听了之后,脑袋嗡嗡作响,好像被针扎了一样,赶紧起身说道:“天子哥哥,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先走一步,你可要把王气收回来啊。”   “这...”姬宫湦面带忧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好,你先下休息,顺便看看婚礼需要准备的物件都齐备了没有。”   望着褒姒离去的背影,伯阳父心中暗暗冷笑,王气能够震慑群妖,这女人的来历果然有问题,等解决了这件事,回头在收拾她!   风势越刮越猛,伯阳父暗道一声对不住了,老朋友。双手一合,念道:“大周王气,聚而后来,吾王有令,收!”   金光四S,一条盘旋的巨龙缓缓现行,姬宫湦顿时感到自己的身躯内充满了力量,脑袋清明无比,战力飙升到最佳状态。   同一时刻的郑伯友就不好过了,他刚刚破开虚空的缝隙,还没有等钻进去,王气从他身上开始消散,庞大的Y火去而复来。   一团团Y火猛烈爆开,化成千千万万点火星,黏在郑伯友的皮肤上开始不停灼烧。   Y森的疼痛感没有让郑伯友皱眉,而是狠心将自己的一只臂膀断开,仍在半空中炸开漫天血雨,其中蕴含的气息让Y火暂时转移了目标。   “姬氏不肖子孙在此请借王气!”郑伯友默默念道,独臂的右手将长矛C入地中。   镐京大殿内的姬宫湦看着再次暗淡下去的黄金巨龙,气得脸都绿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以天子命令下达,郑伯友竟然还敢抗命不尊。   脸色马上如铁般青,恶狠狠地咆哮道:“郑伯友不尊王命,擅动王气,即日起,隔除姬氏王族!伯阳父,给寡人聚拢王气!”   伯阳父为了维持住这个阵势,精神力也已经崩到极点,再次动用精神力后,整个人如同断掉线的风筝,噗嗤!喷出一大口鲜血,然后瘫软在地上。但是随着这一口鲜血的喷出,王气回归的速度陡然加快。   “废物!”姬宫湦骂道,不用去看,凭借感应就知道伯阳父没救了,右手举起,酝酿乾坤万年歌,将王气牢牢锁定在自己的手掌之上。其实在他看来,以郑伯友的身手,就是碰上地仙也能跑得了,只当郑伯友是立功心切。   谁料,身在炼狱中的郑伯友在收拢不到王气后,仰天长叹,想起了老朋友伯阳父的劝告,自言自语地说道:“果然人力不敌天命,也罢,我的命到了!”   他最后将体内的白金剑罡使出,纯粹到极致的剑罡毫无阻碍的穿透虚空,竟然一直降临到中土大陆,在夜色当中化为一道流星,算是郑伯友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一个符号。   接着,熊熊的Y火从郑伯友的七窍钻入,由内而外燃烧着五脏。   “天道不公!天道不公!...”郑伯友只喊出这几个字,整个人就变成了一堆焦炭,只留下那柄重新变为长剑的神兵静静地竖立在地上。   噼里啪啦。镐京城上空陡然响起一声霹雳,接着J蛋大小的冰雹不断砸下。   姬宫湦本来志得意满地摆弄着驯服的王气巨龙,突然听到有内侍来报,言说武神殿内的飞熊道人的雕像垮掉了。   听到这个消息,姬宫湦愣了半天,一拳直接将这名内侍砸成R泥,然后闪身冲向武神殿。   武神殿周围早已被护卫军围得水泄不通,虽然一个个被冰雹砸的鼻青脸肿,可是依旧坚强不屈。   姬宫湦连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给,心思全部放在倒塌的飞熊道人的雕像上了。镐京的武神殿与岐山大小相同,内部的雕像是今日才运抵入京的,没想到竟然发生这种事情。   大殿内早有一人比姬宫湦还先到一步,就是术士苌弘,此刻正满脸哀戚,围着飞熊道人姜子牙的雕像打转。   “苌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飞熊道人的雕像有神力护体,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倒了?”姬宫湦火冒三丈地喝问道。    地四百九十九章 八岐妖神   苌弘叩头下拜,哀嚎道:“天有异象,龙蛇动摇,星入西北。前有大将尹吉甫身死也是这般,而今又出现,定然是朝中又有大将身死,而且还是擎天玉柱似的人物。国之栋梁折断,飞熊道人的雕像便发出预警,悲也!”   “什么?胡说八道!”姬宫湦心中又惊又恐,他想到了出征在外的郑伯友,他心中虽然讨厌郑伯友,也知道有两个武圣的存在,才是大周威临天下最大的底气。   苌弘再次叩首,说道:“臣请上大夫太史伯阳父为大周占卜,以定未来之计。”   他这一说,让姬宫湦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一甩袖袍,冷冷地喝道:“伯阳父大人刚刚已经跟随郑公一同仙去了,此事不得外传,你退下吧!”   “什么?”苌弘呆若木鸡,接着疯狂地自言自语道:“大周将亡,大周将亡!天要灭周!天要灭周!...”   “哼!找死!”姬宫湦怒从心头起,右掌挥出,凭空一个大手印把凡人之躯的苌弘捏成了血沫。   苌弘的死自然比不上伯阳父与郑伯友,姬宫湦极力想要隐瞒的消息,没有多久就出现在所有诸侯的桌案上。诸侯们弹冠相庆,暗地里开始整备军伍,只等着大周灭亡后,开始进行新的统一之战。   天子六军之一的飞鹰军十万铁骑全军覆没,犬戎前锋已经逼近城下,在这样危急的局面下,姬宫湦竟然宣告他即将成婚的消息,着实让不少人吃惊。   孟贲自从出了虚空之后,一直躲藏在镐京城内,陆陆续续的消息传到他耳中,除了冷笑之外,实在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杀劫之力因为郑伯友的死消减了一部分,但是黎芝与玄都大法师两人的杀劫依旧是盘旋在他头上的阴影。   直到孟贲收到一封出云国来的求援信后,才猛然想起,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或者说是神可以替他挡灾的。那就是出云国妖神八岐。   说起来,这只八岐大蛇能成为妖神也是有一番奇遇在身,后来中土被封印后,竟然让这一条小蛇妖无忧无虑的成长起来。   “许锦儿的灵魂现在被囚禁了,将在三天后供奉给八岐?”孟贲默默消化着信封的内容,以出云阿国的聪明智慧,能找到他求援,想必局势已经很危急了。   不敢耽误,孟贲直接用大挪移符瞬间传送到齐国的东海之滨,打算在那里找了一艘去出云国的大船。   大海不比陆地,孟贲辨别不得方向,如果使用咫尺天涯的话,怕是许久都找不到出云国所在。   熙熙攘攘的海口边,到处都是渔船,从中土来的商贩们使用者玄冰符箓把鱼冷藏好,然后批发到各地。自从灵气复苏后,各行各业都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   孟贲在码头上没有逗留多长时间,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庞大的船身,高耸的船杆,当今世上也只有出云号有这等规模。   出云号没有让孟贲久等,在船头摇晃着红旗后,就缓缓离开码头,向深海驶去。在船内,孟贲并没有找到出云阿国,甚至连其本人的梳妆台与日用品都消失不见,仿佛被人刻意把其痕迹抹去似的。   孟贲盘膝坐地,耳听八方,整条船舱内,一切声音都逃不过他的耳朵,随着收集信息的一点点曾多,他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听人说八岐大神要娶公主为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谁知道呢,不过咱们这一趟出门,采购的可都是婚庆的用品,可也难保。”   “怎么样也和咱们没有关系,我倒是听说是八岐大神打算借公主的身体重新恢复人身,所以才将她囚禁。”   “怎么会呢?公主可是出云国第一巫女!我却是听说,八岐大蛇是答应了周朝的天子,要借公主的名义把孟贲骗到出云国来下手!”   “最强上将军,孟贲?呦,那就难怪了。”......   孟贲眯缝着眼睛,瞳孔缩成针尖般细小,自言自语地说道:“出云阿国,你可千万不要做出傻事,否则的话,那么就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出云号航行了不到一天时间,船首之上就传出一声悠长的号角声,接着一道红色信号弹冲天而起,原本雪白的旗帜被换成了黑色。   大海之上不知何时飘起了浓雾,将出云号紧紧裹住。接着属于八岐的神力催动着出云号以极速开始乘风破浪,整条船直直冲进了一个空间裂缝后,消失不见。   “咦?原来出云国是藏在虚空夹缝中的,难怪当年周武烈王姬静几次出海寻找都难觅踪迹。”孟贲的精神力小心翼翼地扫过,外面罡风呼啸,摇晃的船身使劲摆动。   又行驶了一个时辰左右,出云号终于驶进了一个平稳的海域,整个秘境空间内是一座数百里左右的孤岛。码头上许许多多的东夷浪人武士在看到出云号后,都开始单膝下跪。   现在整个出云国一片肃杀的气氛,欢迎仪式也变得格外简单,码头上的奴隶在鞭子的抽打下从出云号上不断往下卸货。   孟贲刚要打算离开,就看见一队东夷王室护卫簇拥着一个年轻人缓缓走来。年轻人身穿紫色蜀锦士子服,头戴紫金冠,面白似玉,手中拿着一柄长剑。   “有陌生人闯进来了,全部都是废物!”年轻人厉声喝道,一股凶戾嚣张的妖气轰天而起,空气中瞬间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让人闻之做呕。   孟贲眉头紧皱,他不相信这个人能看破他在混沌无心状态下的行踪,但是眼下似乎也没有旁人了。   “神通,咫尺天涯!”身形闪动,瞬间离开出云号进入了茂密的原始丛林当中。   孟贲刚一消失,那个年轻人就马上喝止了东夷浪人们的行动,用鼻子使劲在空气中嗅了嗅,冷冷地说道:“这个人已经走了,封锁全岛!”身子轻飘飘地飞起,向岛中心掠去。   “恭送神使!”   “恭送八岐大神!”   ......东夷浪人与奴隶们都跪在地上,没有一个敢抬头去看,神态既恐惧又狂热。    第五百章 沧海君   孟贲在密林中不断穿行,突然抬头发现蓝色的天空此时已经换了颜色,浓郁的绿色妖气笼罩在整座岛屿,放眼望去,出云国仿佛笼罩在绿色雾气中。   “这是八岐的信仰神力吗?竟然对神通有压制作用。”孟贲感觉咫尺天涯的运转有些生涩,便停住脚步,周身的空气中似乎多了一种限制规则,让他只能以自身武气前进。   他现在的修为已经是武圣了,又有探索号在身,即便是用武气赶路,也快如闪电。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来到岛屿最中心的一棵巨大的古树前。   这棵树直径长达上百米,高有千丈,每一层都开着房间。通体呈赤红色,表面光滑如琉璃,隐隐有燥热之气传出。   “这是扶桑树的一段残枝。”孟贲眼睛一亮,他听出云阿国说起过此树,扶桑树乃先天灵根,为金乌所居之地,后来封神之战被打断了一根落在出云国被八岐占据。   铛!洪钟大吕之声在扶桑木顶端敲响,那名在码头出现的年轻人站在最高处极目眺望。   “虎贲上将军孟贲莫非就是一个缩头乌龟吗?为何不敢堂堂正正的出来!本座乃是出云国八岐大神,想要回你的女人就出来吧!”声音在空气中不断震荡,划出一圈圈涟漪,传遍整座岛屿。   孟贲在一棵榕树的树冠上,静静地等待着,下面不断巡视的东夷浪人没有一个发现。   喊了几声后,自称是八岐大神的年轻人显得有些恼怒,手掌摊开,一道白光过后,娇媚的出云阿国被捆的结结实实出现在他的身旁。   “孟贲,我现在就砍下她的脑袋,我不信你不出来!”年轻人恶狠狠抽出长剑,作势对着出云阿国的脖颈就要砍下去。   孟贲不屑一顾地冷笑连连,区区的一个障眼法就像*他现身,这个人或者神也太小看他孟贲了。果不其然,寒光烁烁,剑锋掠过美人的脖颈,却没有留下半点血迹,反倒是如同肥皂泡泡一样啪的一声破裂了。   “最强上将军名不副实,胆小鬼。不过在我的秘境空间内,你是藏不了多久的。”年轻人冷冷地说道,然后转身离开。   孟贲眉头一挑,眼中乍S寒芒,运起法天象地变换成一个瘦弱的东夷人形象,缓缓朝扶桑木走去。   “这里不是你这种贱命来的地方,快滚开!”一名东夷浪人看到孟贲后,大怒道。   噗!孟贲只用了一拳就将这个影武士级的浪人给打飞出去,在半空中就被震成一团血R浆糊。   孟贲随手换上这个人的衣服,腰上悬挂着长刀,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扶桑木中。甚至有几名低级护卫看到孟贲的衣服后,低头九十度鞠躬行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水池,不断有温泉涌出,可是水蒸气却不向上蒸腾,反而没过脚踝一寸之地。行走在上面,好像如踩云端一般。   “这个扶桑木倒是个好东西。”孟贲深吸了一口气,水雾入体,就感觉脉络中的武气蠢蠢欲动,功效堪比王玉婵的人药。如果一个普通人在这种环境下生活,就算是蠢成一头猪,也会自然而然的变成影武士。   也难怪大周在实力最强悍的时候,也拿出云国没有办法。   顺着云梯一路向上,在寂静的走廊深处,孟贲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冰块,里面是一个抱膝沉眠的许锦儿,娇美可人的面容没有半点血色。   砰!孟贲的手心中燃起一团雄浑的武气,刚要出手,就听见出云阿国低声喝止道:“不要动手,小心!”   孟贲散去武气的同时,整个人也被出云阿国带进了一间密室,就看见丰盈的美妇双手连连掐咒,四周的墙壁瞬间变得模糊。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刚刚听见混元钟响了,还以为有外敌入侵,没想到是你。”出云阿国一脸埋怨,可是还是把孟贲让到椅子上坐下。   孟贲观察了一下出云阿国的表情,发现对方不似在做伪,于是沉声说道:“我收到你的求援信,才以最快速度赶过来的。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一边说,一边拿出那封信递过去。   “一定是锦儿那丫头,哎!”出云阿国神色凝重,扫了一眼,回答道:“这件事本不想告诉你,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我与锦儿是一体双魂,被八岐强行分开后,只能存活十八年。我前不久偷了八岐的本命神兵天丛云,威胁让他将锦儿的身体隐患彻底消除。但是八岐却一定要让我嫁给他。”   “你答应了?”孟贲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眼前的女人太有主见了。   出云阿国微微一笑,柔声说道:“这不是权宜之计吗,我打算先让锦儿复原了,再跟你坦白。”   “她的身体隐患消除了,可是你自己怎么办?”孟贲搂着妇人的身子,埋怨道:“如果你早早跟我说,就不会惹出这么多麻烦了。区区的身体隐患又有什么问题?我有的是办法给你们全部换一个强大的身躯。”   拥有探索号,且成功改造过机器姬与克隆体娜塔莎的孟贲信心十足,连带着出云阿国也被感染,神情又忧转喜,主动按在孟贲脸上狂吻不止。   好半天后,两人分开,孟贲一边揉搓着那对硕大的丰满,一边问道:“当务之急是要把许锦儿放出来,我把她收到空间中,咱们立刻就走。”   “封印锦儿的是八岐的神通玄冰囚笼,坚不可摧。一旦打破后,八岐立刻就能知道,咱们绝对逃不出去的。”出云阿国虽然在孟贲的魔爪下娇喘嘘嘘,可是提到八岐,眼眸中依旧透露着一丝恐惧与忌惮。   孟贲将手抽出来,问道:“我登岛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年轻人,但也不觉得他有多么厉害,身体强度最多也只是万人敌层次,唯有一身妖气也奈何不得我。”   “那只是八岐的一缕魂魄,名叫沧海君。其本体一直沉眠在出云岛下,有传说这座岛屿就是八岐的身躯所演化形成的,只要八岐苏醒,此岛也会沉******之中。”出云阿国严肃地说道,生怕孟贲心生轻视。    第五百零一章 虐杀   出云阿国的话却正合孟贲的心意,他深恐八岐不够强大,不能为他抵挡那股凶猛的阴火之灾。   怀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孟贲问道:“有什么办法能够将八岐的本体骗到域外虚空去?只要到了那里,我就有办法对方它。”   “除非你杀了沧海君,将这片秘境彻底毁灭才有可能。不过你要考虑清楚,八岐可是天仙级的妖神,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我知道你曾经杀过一个地仙,但天仙和地仙之间的力量十分悬殊,真的是一在天,一在地。”出云阿国沉声说道。   孟贲点点头,心道自己当日大闹九幽时就曾经借用虎魄刀积蓄的力量,使出了临近大罗金仙的力量,自然了解这种力量对比。但是他打不过,还是能跑得了的,于是开始和出云阿国秘密商议起来。   两人还没有聊几句,突然,一个急促的声音在外面喝道:“启禀公主,八岐神使要见您,希望您马上到大殿中去。”   出云阿国看了看孟贲,说道:“我先去大殿,你找个机会破开玄冰牢笼,我会尽力拖住沧海君。”   说完,她就一个人走出去,外面地上跪着的东夷浪人马上站起来,一丝不苟地说道:“神使希望能见到虎贲上将军与您一同前去。”   “我这里并没有虎贲上将军,沧海君找错地方了。”出云阿国目光闪烁,呵斥道。   “哈哈...阿国,你这里早就被人盯上了,也就不要藏着掖着。我倒也要看看那位沧海君究竟是何等人物!”孟贲一拳轰破符咒保护的大门,朗声说道,一股霸道绝伦的气势疯涌而出。   那名东夷浪人被这股气势压的根本没有办法站立,重新跪在地上,最后还是孟贲主动收敛气息后,才勉强站起来,望着眼前的魔神,身子瑟瑟发抖的厉害。   “锦儿不见了。”出云阿国的声音有些焦急,扯着孟贲的衣袖,低声说道。   孟贲宽慰地说道:“等见到那位沧海君,一切就都清楚了。”   扶桑木内的大殿是位于最上方一层,地砖全部是用黄金铺成,极尽奢华,各种高大的武士雕像位列左右。   殿内,一群身穿宫纱长裙的少女在乐师的吹奏下翩翩起舞,名贵珍惜的龙檀香充斥在空气中。   孟贲一走进来就看到坐在最上方的沧海君与他旁边被困在玄冰囚笼内的许锦儿。   “你就是最强上将军孟贲?也不过如此嘛,我说过,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沧海君一手轻摇折扇,一手握着酒杯,态度说不出的嚣张与骄横。   孟贲冷眼旁观,发现对方的武道意境不高,可是双足踏在这扶桑木上时,竟然给人一种神挡杀神,万法不侵之感。这应该是来自八岐本体的支持,换而言之,八岐一定是以这棵扶桑木为中心,藏在地下。   出云阿国站出来,冷冷地说道:“把锦儿还给我,我现在后悔了,从今天开始,我将不再是出云国公主,也不再是八岐巫女。”   这话一出口,乐师与舞女同事停止了,美妙的乐曲声也瞬间消失,让大殿一下陷入死寂。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沧海君面色阴沉,怒气一动,整个大殿顿时寒气森森,宛如寒冬腊月。   孟贲狞笑道:“给你一句话也算是给你个交代,给脸不要脸。”   这话一出口,沧海君顿时感到一股疯狂的杀意扑面而来,在看到孟贲那双冷酷到极点的眼睛,就知道大事不好,想要去抓许锦儿做要挟时,却直接扑了个空。   在一瞬间,孟贲连续用两次咫尺天涯将玄冰牢笼抄在手里,等残影还没散去,就又返回到了原地。   沧海君自诩为神灵化身,平生第一次出了这么一个大丑,咬牙切齿地冷笑道:“你就算拿走了玄冰囚笼也没用,在这处秘境中,除了我独家的咒术才能解开外,你就算天仙降临也拿它没有办法。”   砰!他猛然将酒杯放下,黄金铸造的桌子就像是橡皮泥做的一般,杯子直接被埋在里面。   “区区玄冰囚笼,给我破!”孟贲睁开山河珠变化的第三只眼,一股恐怖的炽热激光射出。这个激光可是非比寻常,温度高达一万五百万度,同时还伴随着氢-核聚变。每秒钟就要消耗探索号百分之五的能量储蓄,再经过人工黑洞以光子形式释放出来。   这种联邦最高的科技武器之一,足以与大罗金仙的攻击媲美。   连一秒钟都没有用上,玄冰囚笼化作一股黑烟腾空而起。   出云阿国急忙将昏迷中的许锦儿抱在怀里,接着她们又一同被孟贲收入山河珠内。   “孟贲,你找死!”沧海君将黄金案板轰然砸碎,怒吼的声音中却透着一丝颤抖。   孟贲负手而立,说道:“你放心,你的对手不是我。”语气中没有一丝波动,然后直接将克隆人娜塔莎放出来。   娜塔莎的肉身力量足以媲美天仙,一出现身形就化为一条白光冲向沧海君,背后的翅膀在空气中发出刺耳的呼啸声。   “玄冰护甲!”沧海君高呼一声,身前瞬间浮起一层薄亮的龟壳形护罩,同时身子向后疾驰。   娜塔莎的手臂连续挥动,探出的指甲堪比神兵,十指化作十道寒光,直接将玄冰护甲炸开。细碎的玄冰到处飞溅,所碰到的人或者物全部变成冰雕。   “这怎么可能?”沧海君惊骇地哇哇大叫,可是这个诡异女人的一拳彻底让他明白了彼此间的差距。砰!身子狠狠砸在扶桑木的树干上,胸膛向内凹陷成一个深坑。   一口鲜血还没有来得及喷出,沧海君整个人又一次被那双秀美洁白的拳头狠狠砸中,再次横飞出去。   眼冒金星,沧海君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丧失了痛觉,或者说是对疼痛已经麻木了,他想昏迷过去,可是在八岐神力的灌输下,他身体的伤势在以极快的速度愈合着。   砰砰!!!沧海君被娜塔莎当成人肉沙包,身上的血水已经将大殿染满了,可是哪怕娜塔莎将沧海君的心脏打爆,这个人的身躯也好像不死一样,总是掉着一口气。    第五百零二章 战八岐   孟贲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别玩了,拿出全部实力解决他,把地下这头大蛇给我叫起来。”   “遵命,我的主人。”娜塔莎魅惑地舔了舔红嘴唇,身后的宽大翅膀带动气流,双手合十,狠狠刺入沧海君的胸膛。   恐怖的力量沿着她的手臂运出,猛然分裂。接着,两只拳头化为无形,只能听见嗤嗤的拳头挥击声。   沧海君被分成两半,R身又被打成R沫,八岐神力就是再强悍也没有办法恢复过来。   嗡嗡...轰轰!!!伴随着沧海君的死亡,整个出云国都开始震动,空气回荡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精神力波动。   娜塔莎面色苍白,摇摇欲坠,在这种精神力的攻击中,她还比上一般的万人敌。这也是克隆人的一大缺陷,空有强大的力量,对精神力法术的抵抗却很差。   孟贲把娜塔莎收回,脚下的黄金地砖开始全部破裂,扶桑木急速下沉。整个秘境内的海洋波涛汹涌,天空绿色的妖气密布。一副世界末日来临的景象。   孟贲骤然感到一股浓烈的危机感笼罩心头,身形瞬间闪出扶桑木,刚到半空中站立,脚下的扶桑木已经沉进了一个巨大的D口当中。   大地崩裂,一个八头蛇怪昂着脑袋,吐着芯子,冷眼瞄着孟贲。它轻轻颤动身体,历经千年的出云国烟消云散,无数人畜都被沉入海中。   “吼!...吼!...”八岐只露出一半的原形,却尽显洪荒怪兽的恐怖。八岐的身躯高达数百米,浑身鳞片泛着黑色的金属光泽,每一只蛇头都可以喷出不同的神通,除非能一瞬间斩杀此物八个首级,否则是难以杀死它的。   在秘境当中没有天道意志的威胁,孟贲也豁出去,直接抽出虎魄刀,锋锐无双的白金剑罡附加其上,以恐怖的速度刺向八岐。   对八岐而言,孟贲比蚂蚁也还小,虎魄刀切割在它的身上只有一股股绿色毒Y喷出,根本伤不到其根本。   探索号上的各种武器倒是有伤害甚至消灭八岐的能力,但是孟贲的本意不是跟八岐拼个你死我活,而是要将它带到虚空之中,替他承受杀劫之力。   “如此的话,那就将你的老巢彻底毁灭,我看你待得住还是待不住。”孟贲狞笑着举起手中虎魄,“吞天灭地十二恨...之地灭!”低沉喃呢声中,一道道刀芒从海底深处冲天而起,挤的空间咔咔作响。   八岐的主蛇头那双倒竖的血色眼瞳仿佛是在嘲笑一般,八只蛇头一起喷出玄冰寒气,极致的寒冷竟然将刀芒都冻在了半空中。   孟贲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刚刚那一招只是虚招,真正的杀手锏在探索号用百分之二十能量凝聚的粒子炮。   耀眼的白色光柱从山河珠冲出,笔直的S向八岐,粒子炮所过之处,直接将空间割裂开,就如同裁纸刀划过纸张一样。   八岐有些慌张,急忙同样喷出一股绿色毒雾与之碰撞,此毒非Y态,非气态。两者撞击在一起的后果就是让虚空裂痕的缝隙越来越大。   孟贲感觉时机差不多了,挑衅地扫了一眼八岐,顺着裂缝就闪身溜走。   空间震荡不止,八岐气得发疯,知道自己再怎么也修补不好了,咆哮着跟着孟贲也冲进虚空之中。   轰隆隆...!咔嚓!秘境空间最中心的位置,一圈圈无形的庞大力场携带着毁灭的气息骤然爆裂。   东海之上,原本的秘境出口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D,直径长达百米,将附近的商船和渔船都扯进海底。这件事被记载入齐国史册,恒公十三年,海东有异象,船入皆毁。   八岐尾随孟贲进入虚空之后,将身形缩小,可是气势越发强横,一声又一声咆哮,音波好似洪水一般向孟贲冲刷过去。   “就怕你不来!”孟贲眼眸中杀机沸腾,找了最近的一个虚空大陆纵身跳进去。   八岐的主蛇头的眼神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停了片刻,可又架不住周围蛇头的催促,只得探出蛇头,挤进那片虚空大陆。身躯将空间由内向外挤压,隐隐约约发出咔擦的碎裂声。   孟贲停留在半空中不动,缓缓收回神通混沌无心,顷刻间一股森冷的意志牢牢锁定这里,天道杀劫如影随形,马上封锁了这片虚空。   也许是上一次知道上当受骗了,这一次的天道杀劫来的格外凶猛,雷劫、赑风、Y火等三灾齐至。   孟贲冷冷一笑,身子闪动,躲藏到八岐的身子旁,让两人的气息混杂在一起。他自己运用混沌无心与不灭法身等两个神通阻挡赑风,用探索号吸收雷劫,单单把最厉害的Y火让八岐承受。   反观八岐根本还没有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就被一团团白金色Y火钻入体内,坚不可摧的鳞甲被烧得滋滋作响,让人听得头皮发麻。   三灾六劫对于洪荒中妖魔鬼怪或者漫天神佛都不陌生,八岐自从上一次渡雷劫后,实力大损,也因此一直在沉眠。如今刚刚苏醒,直接被Y火烧得外焦里内,心里更是惶恐不安。   呼呼...呼呼...一时间,就如同在海中被血腥味吸引的鲨鱼一样,Y火聚拢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囚笼,将八岐罩在当中。   “嘶嘶...神魔不灭,吾道永昌!“八岐仰天咆哮,一片碧绿的妖气从它的身躯从中传递出来,一部分Y火被这突如其来的妖气驱逐出了体外。那妖气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浓郁的碧绿色雾气中,隐约可以看见一枚圆形妖丹在闪闪发光。   妖丹是一个妖怪的本命法宝,也是一身精华所在。尤其是成为妖仙后,更是难得一见,妖丹一出,意味着八岐要拼命了。   这一刻,八岐终于展现了一个天仙的强大的实力,妖丹所过之处,四周Y火被隔绝在外,它抓紧机会,一头撞开虚空,八只蛇头一起撕咬,将裂缝扩大。   “机会到了!”孟贲眼睛一亮,咫尺天涯骤然发动,来到八岐打破的虚空处,就在将要离开时,转身喷出一道夹杂着自己气息的白金剑罡。    第五百零三章 出兵灭周   白金剑罡锋锐无双,在孟贲全力施展下,破开了八岐的一处鳞甲,;牢牢锁死在肌肉经脉中。   “不...!”八岐嘶吼了一声,适才澎湃的妖气迅速缩小,被阻拦的那一秒时间,阴火再次卷土重来,阴火如大海翻腾,滚滚火焰中,八岐只能被动抵御。   孟贲嘴角划过一丝冷笑,直到眼前的虚空裂缝渐渐合拢,再也听不见八岐的声音后,才转身返回中土。不用想就知道八岐的下场好不到哪去,那可是大罗金仙的杀劫之力,郑伯友也只是损耗一丝,八岐堂堂一个天仙级的妖魔,怕是连十分之一都消耗不了。   有一有二,没有再三再四。天道意志屡屡受到孟贲愚弄,这第三次如果被盯上了,孟贲自己想一想都头皮发麻,还好剩下的杀劫之力,依靠探索号的护罩勉强能抵御,大不了还有那八九玄功内的金蝉脱壳。   这一走就是十天时间,孟贲回到武关后将许锦儿和出云阿国安顿好吗,通过各方传回的情报看,天下风云又起。   郑伯友的死算是给大周敲响了灭亡的丧钟,齐、赵、魏、楚等四大国率先从镐京撤离,根本就不再理会姬宫湦的命令,陆陆续续还有一些小国离开。现在镐京的兵马已经不足五十万了。   义渠君亲自率领三百万犬戎人浩浩荡荡的南下,这种数目的攻势,是千年以来的第一次,可以说是将犬戎所有能上马的男子都拉来了。由此可见义渠君要灭掉大周,进驻中土的决心。   分割线---   武关,中军大营内。   孟贲端坐首位,下方左侧莺莺燕燕是自己的女人们,右侧是白如、白起、燕骠、牛郎、张仪等人。   “现在的形式大家应该都已经清楚了,我安排一下军务。”孟贲沉声说道,下方所有人屏气凝神,静静听着。   “所有武关以及丹阳城兵马全部集结,准备前往镐京,犬戎入侵,大周将亡。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孟贲淡淡地说道。这话一出口,除了寄生种将军与机器姬彭氏面无表情外,剩下的人人惊讶。   张仪站出来,拱手说道:“启禀上将军,从大军集结再到支援镐京,即便全军使用神行甲马,最快也要半个月。犬戎军现在离镐京不到百里,朝夕可至,何不先派一支轻骑前往?”   “镐京城如果挡不住半个月,那么大周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孟贲冷笑道:“况且我的目的可是和义渠君一样,只是大周一定要亡在我的手里。”   张仪愣了一下,只感觉浑身颤抖,一股凉气从后背一直往上冒,勉强咽了口唾沫,问道:“大周...大周还是名义上的天下共主,这一次为中土抵御犬戎,乃是顺应民心之举。上将军要是灭了大周,怕是会遭来天下围攻。”   “迂腐,天下大势,强者为尊。你没看见四大强国都已经率先撤兵了吗?这代表着姬氏已经失去了对诸侯的威慑。”孟贲缓缓说道,他的真实目的是夺取大周王气,这一点自然是不肯对张仪明说的。   张仪沉默不语,悻悻而退。   孟贲又说道:“张子出使燕国有功,我已经推举你前往秦国任职,不日之后将取代卫鞅的地位,统领秦国朝政,希望你好好干。”   “诺!谢上将军。”张仪瞳孔睁大,有些难以置信,因为太过激动,导致身体都有些开始摇晃。   张仪魂不守舍地离开大帐,被秋风一吹,心里突然惊醒过来,回头望着密不透风的中军大帐,知道自己已经被排除在虎贲军核心之外,代价就是获得了主持一国国政的相国之位。   张仪一走,被打发离开的就是布木布泰与宝音,孟贲派给两人十万精锐,同时还有海量的财货,让她们回到犬戎去招揽旧部,只等义渠君兵败身死的消息一传出,马上统一犬戎。   望着兴高采烈离开的两个女人,孟贲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歉疚,这一走,怕是许久都见不到了。长生之路虽好,可是洪荒凶险,还不如躲在这中土安安稳稳生活个几百年,等自己混得好了再来接她们。如果这一次大劫让自己灰飞烟灭,那么给予两人的财货也就是相当于遗产了。   孟贲接着将军令扔出,对白起喝道:“你率领原蓝田新军驻守庸关,一旦宋、卫两国被燕国击败,你立刻出兵占据谷郡。”   “上将军,若是燕军阻拦怎么办?按照盟约,虎贲军必须帮助燕国消灭宋、卫两国。”白起不解地问道。   孟贲伏下身子,阴森森地说道:“燕国一旦吞并宋、卫,必定一跃成为顶尖大国。为了不给秦国留下后患,区区毁约的名声又算得了什么?”   “上将军高义,末将领命!”白起一挺胸膛,躬身下拜。   这些人走了之后,剩下的都是寄生种将军,孟贲也懒得再废话,让他们率领全部士卒共计三十万,向镐京方向进发。   黎九与苏娜陀智镇守南蛮,同时集结了将近五十万南蛮战士,随时等待着孟贲的号令。   三十万大军的移动不是一件小事,不过,孟贲选择的路线都是在秦地之内,穿越整个秦国到达北疆后便是大周的镐京城,这便很大程度迷惑了其他的诸侯。   虎贲军几年下来,南征北战,所获的战利品与财货不计其数,大多换成了兵甲粮草装在行军令符中。将军级别才能拥有的行军令符,在虎贲军中奢侈到每个什长就有一枚,装载可食用一个月的粮草和一套更换器械。   穿越秦国,势必要抵达都城栎阳。   清晨,太阳初升,栎阳城十里外,秦孝公赢萤率领着群臣早早在官道上等候着,即便是露水打湿了外面的衣衫,也没有一个人敢抱怨的。   谁也不曾料到,曾经不可一世的白莲宗在将虎贲军驱逐后,迅速败落,甚至盟主都被孟贲斩杀了。   如今虎贲军卷土重来,不知道会不会跟大家算旧账,众臣心中不由得升起几分忐忑。    第五百零四章 天道的设计   “来了!”群臣当中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声,大家纷纷翘首观望,可是还没有见到半个人影,刚要埋怨,那人指着天上喊道:“军气呈虎,一定是虎贲军。”   这时候,所有人才注意到从遥远的天际边缓缓飘来的压根不是被朝霞染红的云彩,而是一团形如卧虎的军气,凝聚在空中。   直秦孝公赢萤以下的大夫公卿开始整理服饰,生怕给上将军孟贲留下个不恭敬的印象。其中公子赢渠梁感慨万千,瞥了一眼自家的妹妹,自言自语地说道:“天意莫测,风云变幻,也不知是福是祸。”   “有上将军在,自然是福了。”一旁身穿锦袍的张仪,颇有深意地说道。   赢渠梁直知话语有失,连忙打了个哈哈,说道:“自然,自然。有上将军在秦国一天,我大秦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国君有令,乐师起雅颂!”黑伯高声呼喝道,在他的指挥下,三百乐师用编钟和埙奏鸣曲调。   一般是用来迎接国君的礼仪,被用给一个上将军,还属于第一次。不过却没有任何人觉得不妥当,以孟贲现在的威势和权利,足以和天子平起平坐。   很快的,悠长的号角声响起,地面开始轻微颤抖。一列列身穿红色战衣的虎贲军甲士全副武装,整齐地顺着官道小跑前进,每一次盔甲与兵戈的摩擦融汇在一起,竟然压过了三百乐师。   前锋军的牛郎喝道:“全军止步,防御!”   轰!前锋军步卒脚步重重落下,从前往后呈波浪形逐渐静止,无论从哪个方向看过去都是笔直的一条线。   铁血煞气冲天而起,森森寒气*迫的乐师们根本演奏不下去了,胆小些的瑟瑟发抖。   赢萤命令车夫架着轺车首先进入虎贲军军阵中,牛郎一挥手,虎贲军前锋如潮水般让开一条宽度约两米的道路。   一见到孟贲,赢萤就忍不住扑进其怀中,放声大哭。表面上看起来真情实意,但是孟贲却听出了一丝恐惧与无奈。   “好了,一国国君,哭哭啼啼,让外人见到了还以为我孟贲要谋杀君王了。”孟贲皱着眉头,右手抱起赢萤放在怀中。   赢萤见孟贲语气尚好,心中算是放下了一块石头,低声问道:“你有没有怪我?”   “怪你又有何用?你只是一个区区影武士,没有我在栎阳,又有哪个人把你当回事。”孟贲一边说,一边两下把赢萤扒光,就在轺车的车帐内真枪实弹战斗了起来。   赢萤忘情地嘶喊着,全心全意服侍着孟贲,呼哧呼哧地说道:“给秦国一个希望,给我留下一个儿子吧。”   “好!”孟贲点点头,他心里一动,也有了一丝把血脉繁衍下去的念头,毕竟秦国未来很可能会一统天下,反哺气运也不会小。至于其中的因果,倒不在孟贲的考虑范围内。杀劫之力他都避得开,区区因果循环,随时都能了解。   赢萤听了孟贲的话,欣喜若狂,她知道有了这句承诺在,就算没有怀上孟贲的血脉,赢氏也算逃过了“谋反”这一灾。   一泡又一泡滚烫的白色精华被灌入赢萤的体内,这一次不是无子的葡萄,而是货真价实孕育着生命基因的小蝌蚪。   赢萤生怕漏出一点去,休息了好半天之后,问道:“我已经将卫鞅和甘龙、杜挚等人都看押起来了,其中王氏一族的王翦与王鹏自从听见你回来后,已经逃到镐京去了,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些叛臣?”   “卫鞅辅国不利,图谋造反,受五马分尸之刑。剩下的人统统斩首,以祭奠孟西白三族亡魂。”孟贲冷酷地说道。   赢萤对这些早有预料,只能点头同意,接着说道:“卫鞅一死,我就委任张仪当相国主持朝政。”   “张仪心性不稳,野心颇重,等我把犬戎与大周的事情料理完了再说。如果大事可成,你有我做靠山,大秦江山自然千秋万代。”孟贲说道。   赢萤心有所感,抚摸着小腹,说道:“你我的结晶将是未来秦王,你不如起个名字吧。”从孟贲的话中,她仿佛预感到将会再也见不到眼前的男人了。   “既跟你赢氏之名,就与我没有关系,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只有一点,绝对不能透漏他跟我有任何关系!”孟贲的话看起来很残忍,实际上是减弱因果的一个策略。   赢萤冰雪聪明,也听明白了孟贲的意思,抚摸着小腹的手,情不自禁地说道:“你刚刚说大秦能千秋万代,那这个孩子便是一个起始,以政为名,以始为号。若大秦能一统中土,便可称始帝嬴政。”   轰隆!天道有所感,降雷霆示意。一股无形的气运开始缓缓落在赢萤身上,或者说是落在这腹中精血上。   “这就是你的意思?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孟贲抬起头,喃喃自语地说道,目光仿佛穿透了车帐,穿透云层,与那深不可测的天道意志来了一个凝视。   天道意志与孟贲就像两个拔河的人,一方努力把命运纠正回轨道,另一方在肆意的破坏既定的命运。   现在天道意志将气运灌入孟贲的骨血内,就是相当于*迫孟贲自愿去为秦国的大一统牺牲。   懵懵懂懂的赢萤只是感觉自己精神突然变好,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再看到旁边的Y沉着脸的孟贲,吓得也不敢多问,木讷地跟着他走入栎阳。   等待了大约一个时辰的众位秦国大夫公卿们没有半点不耐烦,巴不得秦孝公赢萤跟孟贲谈的时间越久越好,但是其中一些人就面如死灰,静静等待着最终的判决。   “虎贲上将军到!”牛郎一声高喝,甲士砸拳行军礼,公卿大夫单膝下拜。   高大威猛的身影坐在轺车之上,一股无敌的霸气扑面而来,但在心中有鬼的大夫们心中,却隐隐约约好像看见了一把屠刀在向他们脑袋伸砍去。   “上将军万岁!”“上将军万岁!”一声声呼喝汇聚在一起,声震八荒。    第五百零五章 狂妄的犬戎人   孟贲进入栎阳没有待够一天就迅速离开了,但是走之前却下达了一项颇为残酷的命令,所有参与叛乱的非赢氏族人全部被处死在渭水河畔,与孟西白三族同样的下场。卫鞅被单独提出来,作为首恶由赢萤下令五马分尸。权茜得到消息后,魂不守舍,绝食而亡。   天道降功德护这两人魂魄往洪荒而去,自有大能之士将他们收在麾下。只待孟贲进入洪荒后,再了去一段因果冤仇。   当虎贲军赶到镐京附近时,原本还算繁华的大周北疆已经彻底沦为鬼蜮,骸骨遍地,尸横遍野,千里无鸡鸣,犬戎人骨子里的凶残彻底被义渠君放开了。镐京城被彻底围困,自顾不暇,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救援自己的国民。   孛丁是取代满也速的先锋上将军,与满也速不同的是,孛丁本人是一名人仙级巫师,最擅长的调配狂躁药剂,因此他麾下的犬戎士卒的战斗力最强大,损耗也是最高的。   也许是犬戎人的节节胜利迷惑了孛丁的眼睛,他无视了天可汗义渠君的警告,带着二十万先锋铁骑浩浩荡荡向虎贲军冲去。在他看来,区区三十万步卒与骑兵的混合军团,在平原上绝对不是三十万铁骑的对手,他要打破最强上将军的不败金身。   虎贲军本阵寂静无声,没有外人在场,孟贲操纵寄生种甲士如臂指使,远在百里之外的斥候都能轻易下命令。   犬戎人对此一无所知,一步步踏入死亡的陷阱当中。   孛丁被犬戎精锐武士保护在最中间,通过千里寻光符箓仔细查看着前方,这是一条宽阔的官道,一直穿过小溪,溪水没有没过脚踝。根据斥候的消息,小溪对面就是虎贲军驻扎的地点。   嗖嗖!!几支箭矢突然从树林中射出,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百米之外狠狠扎进犬戎斥候的咽喉。携带千里寻光符箓的斥候一死,孛丁眼前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一名万夫长低声说道:“上将军,孟贲狡猾多谋,会不会有什么埋伏在等着我们?”   “中土战阵讲求的是堂堂之战,我们以三十万骑兵呈泰山压顶之势,孟贲就是有千万种计策都没有用。”孛丁不屑一顾地说道,“你只要负责凝聚好军气,不让对方军中的练气士运用法术就可以了!”   万夫长皱着眉头,他是跟着满也速久经沙场的,凭借直觉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自己该说的已经说了,剩下的事情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三十万犬戎骑兵迫不及待地催动胯下战马,马蹄踏在小溪中溅起了朵朵水花。   孛丁志得意满地刚要让麾下战士一鼓作气,去冲垮虎贲军却被旁边的万夫长劝住了。   “上将军,适才得到斥候的消息,虎贲军已经整队完毕,就等着跟我军决战。在这个时候,我们应该让战马好好休息,积蓄马力后,再冲刺决战。”   “哦?在这军中你是上将军,还是我是上将军?”孛丁眼睛杀机爆闪,肩膀上的尸鹫以同样凶狠的眼光看着万夫长。   万夫长吓了个激灵,张张嘴刚要求饶,尸鹫张开翅膀径直扑在万夫长的脸上开始啃食。   可怜一个千人敌武士,直接被一头扁毛畜生啃成一具枯骨。在场的犬戎将领个个心中惊惧,双股战战。   孛丁环视四周,冷冷地说道:“我知道你们不服我,但是没有关系。我这人做事情一项公道,只要你们奋力搏杀,此战过后,我会亲自向天可汗请功!”   “谢孛丁大人慷慨!”“谢上将军!”......将领们面面相觑,被撩拨的心头发烫,转眼将死去的那名万夫长抛之脑后。   孛丁点点头,脚上马靴狠狠刺了一下胯下战马,高大的汗血马前蹄高高翘起,猛然冲刺。然后抽出形如弯月的战斗,在阵前高声喝道:“长生天的勇士们,对面就是胆小如鼠的中土人,让我们为了可汗的荣耀冲锋吧!碾压他们!”   “杀!”“杀!”犬戎骑兵杀气腾腾抽出弯刀,高声应和道。军气弥漫,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头草原狼,仰头咆哮。   彪悍的犬戎骑兵策马奔腾,不软不硬的地面正适合骑兵作战。很快的,对面甲胄明亮的虎贲军军阵就出现在犬戎人面前。   虎贲军军阵中,孟贲嘲讽地看着越来越近的犬戎人,历经千年之久,这些骑兵的战术还是没有丝毫长,现在可是法力符箓的时代,如果哪只部曲当中没有符箓炮或者符箓弩,就相当于没有了胳膊。   白如测算了一下风向,喝道:“擂鼓!三通鼓响,放箭!”   轰!轰!...震天鼓声中,虎贲军弓手将弓弦拉到极限,在他们后方是蓄势待发的鬼术炮炮兵和鬼术弩弓弩手。   “射!”随着白如的话音,嗖嗖嗖...整整一万支箭矢刺破长空,密集如蝗不断落下。   冲得比较靠前的上百名犬戎骑兵被直接射成了此为,连同战马一起被插满了箭镞,轰然倒地。但是他们身边的袍泽们却直接踩踏过去,没多久就全部变成了一滩肉泥。   这点损失在三十万骑兵的庞大数字面前微不足道,丝毫也没有影响到犬戎人的士气,反而将他们的凶悍激发出来。   “杀了这群中土人,抢了他们的装备!”   “长生天在注视着我们,杀!为了天可汗!”   “中土的小崽子们,尝尝爷爷的厉害!”......   呼啸奔驰的犬戎人肆意狂笑着,他们已经距离对方不到百米了,只需要几个呼吸就能杀进去。按照平常的步骑战斗,这基本上已经锁定了胜利的局面了。   白如手中的佩剑高高举起,然后落下,喝道:“开炮!”   轰!轰!轰!....四十门鬼术炮一起开炮,其中夹杂着两千鬼术弩。幽蓝色的光柱直接将数百米内的犬戎骑兵扫荡一空,一个个冰雕在瞬间被冻成粉末,连尸骨都没有留下。   轰鸣声吓的犬戎人后方的战马惊慌失措,四蹄乱蹦,它们身上的骑兵也好不了多少,一个个面无人色。    第五百零六章 下蛊   从没有见过鬼术炮的犬戎人彻底被吓傻了,一个个勒马不前,两军之间的距离剩下不到千米,可谓是近在咫尺。   虎贲军一方除了阵阵军鼓外,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但是却给人一种如山般沉稳不动的感觉。   孛丁心中一沉,他发现自己还是失算了,可当他看到周围垂头丧气的万夫长们时,心头瞬间火冒三丈,更让他惊恐的是来自义渠君的处罚。当下咬咬牙,说道:“你们在害怕些什么?这种旁门左道是吓不倒勇敢的犬戎人的,这种大威力的符箓弩,消耗也是巨大的。他们最多不超过三轮就会没有补充的!”   “上将军,刚刚一次就损失我们将近两千的英勇战士,我担心现在没有人敢冲锋了。”一名万夫长苦笑道。   孛丁冷冷地说道:“长生天的勇士不应该贪生怕死,让他们喝下受到祝福的‘美酒’,一切痛苦都会离他们远去。”   “这...是!”万夫长赶紧去下命令了,所谓的受到祝福的美酒,其实就是狂暴药剂,喝下去之后,人的意识就会模糊,神智不清,但是力量和战斗力却会暴增,后遗症就是大大的折损寿命。   军令如山,对于游牧民的犬戎战士来说也不例外,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在军法官的监督下,一共五千骑兵先喝下狂暴药剂。   五千骑兵很快的就压制不住,双目通红,鼻腔喷着粗气,还没有等到冲锋的号角声,一个个就策马奔腾,手中的弯刀在空中高高举起。   轰!轰!令人惊悚的炮击声再次响起,没有任何意外,整整五千骑兵全部倒在距离虎贲军军阵百米之外。整条官道上寒气森森,冰晶粉末被风一吹,竟然恍如严冬。   犬戎军很快派出了第三批送死的骑兵,在磨刀霍霍的军法官的威*下,五千犬戎骑兵再次喝下狂暴药剂。他们依旧延续了之前的命运,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孛丁没有半点灰心,反倒是面露红光,扬起弯刀高呼道:“随我冲锋!他们那恶魔般的武器已经没有攻击力了,喝下美酒,让我们冲!冲!冲!”说完,他自己先把酒囊中的狂暴药剂一饮而尽,可以称得上是孤注一掷了。   被孛丁这么一呼喊,犬戎战士们也留意到那一尊尊恐怖的黑色柱子被虎贲军缓缓向后撤,他们面前不再之前的弓弩手,而是一队队手持五米长槊,身穿重甲的步卒甲士。   欢呼声四起,饮过狂暴药剂的犬戎骑兵就像一头发情的公牛般,呼啸如潮水般冲去。当冲在最前的一排犬戎骑兵被长达五至七米的长槊刺中的身体后,整个骑兵团好像是碰到了坚硬的岩石,从厚重的盾牌间隙中刺出的长槊将犬戎人高高跳起,接着颓然落下。   “放箭!放箭!”孛丁尖啸道,声音刺耳的如同半夜里啼哭的斑鸠,所有人都知道胜负在此一举了。   喝下狂暴药剂的犬戎人力量上几乎要接近甲士,在悍不畏死的冲锋下,虎贲军前锋重甲士开始出现伤亡,最前排的甲士大多因为举不起盾牌,被箭矢S死了。   残酷的厮杀持续足足有半个时辰,虎贲军以伤亡1比5,一万换五万的数据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这个结果让孛丁越发狂躁,他根本就不相信曾经消灭了大周天子一个军的犬戎骑兵竟然会碰上这种对手,失败的Y影立刻笼罩心头。   一名犬戎万夫长强行用武气驱除了狂暴药剂的药效,恢复清醒后虚弱地劝道:“将军,趁着药效还在,我们赶紧撤吧。”   “这...好吧。”孛丁也取出了清醒药剂服下,他也想清楚了,失败也比全军覆没要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但是以孟贲的凶残狡猾而言,怎么可能放过这块大肥R。还没有等孛丁命令撤退,三十万犬戎骑兵胯下的战马都口吐白沫,身躯轰然倒地,没有了战马的犬戎人比农夫强不到哪里去。   孛丁的胯下是汗血宝马,眼下也是四蹄瘫软。孛丁将马的眼皮子翻开,其瞳孔呈墨绿色,显然是中了毒,当即骂道:“狡猾的中土人,竟然下毒!”   “将军,您是巫师,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毒,有没有办法解除?”万夫长焦急地说道,眼看着片刻功夫,整个形势急转直下,没有了马匹的犬戎人都惨死在虎贲军的长矛利刃之下。   孛丁割破马的脖颈,用小拇指轻轻一抿,随即迅速吐出来,面色Y沉地说道:“是南蛮的吸命蛊,细比发丝,专门以畜生和马匹的脑浆为食。孟贲占据了南蛮,竟然把蛊虫带到了北疆来了。”   “可是...可是什么时候下的蛊虫?”万夫长面色大变,南蛮蛊虫天下一绝,任谁听了之后都会产生战栗感。   孛丁望着身后的小溪,冷冷地说道:“吸命蛊只能生活在水中,一刻钟内不寄生到牲畜体内就会化为一滩脓水。想必我们过那条小溪的时候,有人瞒过了我们的耳目,将蛊虫下到了溪水中!”   “将军,现在咱们怎么办?蛊虫让咱们失去了马匹,可是最关键的是近在咫尺的虎贲军!”万夫长焦急地说道,现在军法官也控制不住局面了,狂暴药剂一点点消失,理智回归的犬戎族人都开始不约而同往回逃。   孛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败了就败了,能逃多少就算多少吧。”   就在这时,闷雷般的马蹄声从犬戎人后方传出,轰隆隆震得大地颤抖,速度并不快,每一匹马挨得很近。在阳光的照S下,沉重的铠甲散发着森冷的寒气,头盔顶端的红缨被风吹动的四处摇曳,鲜红的披风练成一片,如同红色波涛。   整整五万全副武装的虎贲军重甲骑兵在燕骠的带领下给予了犬戎人致命的一击。   喊杀声顷刻间响起,领头冲锋的燕骠一眼就瞅准了犬戎大旗下的孛丁,催动战马,手中神兵吹血疯狂舞动,一道道血红色的武气锐不可挡。   孛丁万万想不到对方竟然直接向自己冲过来,急忙喊道:“护卫武士们,拦住这个中土武士,撤!”    第五百零七章 战败   除去武道宗师和武圣外,在数以万计的战场争锋中,没有了神通在身的武士所能起到的作用是极其有限的。   护卫在燕骠身边的甲士直接掏出鬼术弩,一道道幽兰光线射出,直接开出了一条通道、就算孛丁身边的武士穿的铠甲厚重,也还是被鬼术弩开出了一个巨大的血洞后凝结成冰霜,接着翻滚在地。   “该死的!”孛丁心里七上八下,最后咬咬牙,顾不得身在万军之中,将掌心割破,任由鲜血流淌在地上,同时嘴里念念有词。   咕噜咕噜!血液在地上冒起青烟,沸腾的如同一锅沸水般。犬戎巫术-血杀咒!   无形的力量扩散开,凡是靠近的虎贲军骑兵好像被一瞬间抽空了鲜血,变成了一具具干尸,所失去的血液又和孛丁的鲜血融为一体,向四面八方扩散。   孛丁想为自己的逃跑争取时间,但是燕骠反应也很快,怒吼道:“虎贲神速,纵横不败,诛灭邪魔,军气凝聚!”   呼!半空中五万虎贲军形成的军气化成一杆赤色旌旗,在其笼罩下,那个诡异的血杀咒立刻被破。   “噗!”孛丁仰天喷出一大口鲜血,捂着胸膛,目不转睛地看着燕骠用那柄寒光烁烁的长枪刺破空气,穿过自己的喉咙。   喧闹的嘈杂声离孛丁远去,怀着万分不甘,胸怀大志的孛丁缓缓闭上眼睛。   燕骠一抖长枪,将孛丁的尸体高高挑起,高声吼道:“敌将被我燕骠斩杀了,虎贲军万胜不败!”   散在四面八方的犬戎万夫长,千夫长们一个个悲愤交加,自家大巫师竟然被一个区区影武士斩杀,这对犬戎来说是一个巨大的侮辱。   但是,这些人却突然停止的脚步,因为耳边传来虎贲军中军战鼓的轰鸣,虎贲军中军旌旗开始向前移动,一个巨大的如鬼神般的男人站在轺车之上,冷冷注视着他们。   犬戎人本能的感到一丝畏惧,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孟贲,但是却从其身上能感受到令人窒息的绝望和压力。   “是最强上将军孟贲,撤!”一名万夫长以极悲凉的语气高声呼喊道,武圣之名带给人不光是无法匹敌的压抑,更是凡人与圣人之间的隔阂。   孟贲赞许地看着刚刚发话的那名犬戎万夫长,在这种环境中还能保持冷静,真的很难得。但是彼之英雄,便是我之仇寇。   运起强大的武气,将之汇聚到右拳之上,然后用力轰出。轰隆隆!音爆声如同雷霆炸鸣,伴随着空间的扭曲,白金剑罡依附在武气上以弯月形直接将那名万夫长的身体炸碎。   万夫长的死更让人心胆欲碎,促使着犬戎人争相逃亡。其中但凡有想组织起像样反击的犬戎高层,都被孟贲轻描淡写的抹杀了。   不到二十万的犬戎士卒被虎贲军包围分割,一点点蚕食干净。   夕阳西下,地上的鲜血比晚霞的云彩还要红,冲天的血腥气经久不散,时不时有秃鹫和野狗跑进战场来食用新鲜的尸体。三十万犬戎人的死让此处沦为鬼蜮,强大的阴气让死去士卒的灵魂根本没有办法转生地府。   分割线-----   远处的镐京城下,在十几天的时间内,坚固的镐京城城墙在义渠君不计后果的攻击中受到了极大的考验。义渠君为了这次攻灭大周做足了准备,投石车轮番用猛火油和石块轰炸,有三百万士卒和两百万牧民的人数,投石机的数量也达到了惊人的五万。   在主体城墙没有被破坏的情况下,犬戎人一时间也拿镐京城没有办法,只能泄愤似的不断用投石机攻击。镐京城墙还能坚持,但是整个城内有半数以上的房子被砸成废墟,许多处房子刚刚扑灭烈火,从另一处角落里又重新冒出火苗。整个镐京上空弥漫着焦糊味的黑烟,将天空都染成黑灰色的。   城墙呈现一种紫褐色,不断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这是暗红色的血液刚刚凝固,然后又有新鲜的血液将之覆盖后形成的厚厚的血痂。   城墙下方唯一的宽阔的官道被伤员挤得水泄不通,哀嚎声和求救声此起彼伏,其中还混在着营主或是将官的一条条军令,强逼着轻伤的士卒重新去作战,战场的残酷性由此体现的淋漓尽致。   沿着官道一路上都是堆积在一起的尸体,而相对应的另一侧则是兵器盔甲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也没有人去管。   统治千年的大周王朝积累的不计其数的武器和粮草,现如今的镐京城唯一缺少的就是使用兵器的战士们。   唯一完好的大周王宫孤零零地坐落于镐京城的最中央,在这种充满了绝望的气氛中,大周护卫军依旧努力做好本职工作,可其中有不少士卒稚嫩的脸庞面无血色,眼睛呆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都打起精神来,天子马上要去烽火台点燃求援信号,再坚持一段时间,诸侯大军来援后,我们就能击败那些犬戎狗贼们了!”一名大周营主不停地鼓动着士气,表面上看起来煞有其事,但是很多人心里有明白,如果真的有援军,只怕早就到了。   怀有这种想法的人可不包括周幽王姬宫湦,他此刻正一边穿戴龙袍甲胄,一边轻松地对褒姒说道:“寡人一会儿去点燃烽火台,到时候诸侯大军出动,一举就可以将该死的犬戎人彻底消灭。”   “天子哥哥智谋深广,姒儿真的可崇拜你呢。”褒姒甜甜地笑道,娇小柔美的身躯在薄薄的宫纱下显露着令人惊心的魅力。   姬宫湦不满意地连连摇头,说道:“我不明白你你为什么还不肯与我成婚,迁都镐京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但是你答应过.....”   “天子哥哥,莫要怪姒儿。其实奴家也心疼的很,恨不得马上嫁给您。只是现在犬戎攻城甚急,全靠着大周忠勇将士才得以保护镐京,如果现在传出您大婚的消息,这让天下人如何看待我?”褒姒嘟囔着嘴巴,眼泪含在眼眶内。    第五百零八章 蛊惑   姬宫湦心疼坏了,连忙说道:“姒儿的心思,寡人知道了。是寡人思虑不周,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待我击败犬戎,再与你风风光光大婚!”   “姒儿等着这一天。”褒姒双手捧着胸口,眼神脉脉含情。   在褒姒崇拜的目光中,姬宫湦哈哈大笑,整理了一下衣物,转身走出大殿。殿外是一队大周供奉武士,足有三十人之多,全部都是千人敌。   姬宫湦一展袖袍,冷冷地说道:“随寡人登上烽火台,将一切燃用之物准备妥当。”   “启禀君上,烽火台紧靠南门,现在那里交战正酣,是不是等过一会儿再去?”一名供奉武士满脸为难,拱手劝说道。   姬宫湦猛然转头,狞声说道:“贪生拍死!废物!”说完右手反转,黄金色武气骤然闪烁,化作一道光幕将那名千人敌包裹在内。   轰!血R模糊,尸骨无存。强烈的爆炸后,原地只剩下一滩粘稠似浆糊的污血。   姬宫湦环视了一圈,冷冷地说道:“忤逆君王者死罪,你们谁还想和他一样,就可以站出来!”   面对着如此赫赫凶威,供奉武士们又有哪个敢开口说话,纷纷垂头,口中大表忠心。   作为镐京城的最高武力代表,姬宫湦即便是没有君王的身份,也足以用力量镇压一切不服从的人或者势力。   威武雄壮的仪仗队缓缓来到镐京南门,沿途的伤兵和杂物已经收拾干净,南城门守将恭恭敬敬地站在烽火台下面,丝毫也没有去管头上呼啸落下的石块。   在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中,姬宫湦登上烽火台,右手一挥,浓烟滚滚而起,淡金色的烟柱在升到半空后向四面八方飘去,这一次求援信号比上一次所花费的气运更多。   犬戎战士与大周士卒不约而同都往天空看去,倚靠着援军将至的信念,大周军爆发了攻城战以来最强大的战斗力,硬是再次将犬戎战士*下了城墙。   犬戎军本阵大帐内,义渠君正面色铁青地注视着眼前瑟瑟发抖的万夫长,问道:“你说孛丁那个混蛋自己带兵去跟孟贲交战,最后全军覆没?”   “启禀天可汗...孛丁将军的三十万骑兵都被对方下了蛊虫,导致战马四肢无力,所以...”万夫长连连叩首,低声回答道。   “不要为你的贪生怕死做解释,你独自一个人回来就该死!”义渠君探出右掌扣住对方的颅骨,轰!万夫长的脑袋瞬间爆开,变成了一团红色的血雾。   这时,帐外的传令兵突然喊道:“启禀天可汗,镐京城的烽火台被点燃了!我军被驱赶下城墙!”   “天可汗吗,我带人再冲上去!”上将军鬼车不甘心地怒吼了一声,站出来喝道。   义渠君冷笑道:“不要急,我们有的是时间,命令儿郎们抓紧时间找到伯阳父隐藏的龙脉,只要断了龙脉,大周的气数就真的完蛋了!”   “可是风火台被点燃了,万一诸侯国出兵,我军腹背受敌,很危险。”一边的随军巫师萨里曼说道。   义渠君不屑一顾地说道:“你以为现在还会有人来救大周吗?一次烽火戏诸侯就折损了大周威信,现在天下还有哪家诸侯会来,那才真见鬼了。”   “可是那孟贲...”萨里曼一脸担忧,在他心中一个孟贲就比得上百万诸侯联军。   义渠君的双目陡然爆闪出一团杀气,呵呵笑道:“那孟贲是打着坐山观虎斗的主意,在我们和大周没有分出胜负前,他是不会C手的。要不是孛丁那个蠢货擅自出战,我就更有把握将孟贲一举消灭在镐京城下!”   萨里曼到底有些放心不下,沉声说道:“我带领巫师团与鬼车将军去南边防守虎贲军,这里就交给天可汗您。”   “也好,你为主将,鬼车为副将,带领五十万精锐骑兵驻守在商县。”义渠君想了想,点头同意了,毕竟嘴上说不在乎,可到底是还有些顾忌的。   同一时间,看到淡金色信号的各诸侯反应不一,忠心者如同鲁、宋等小国抓紧时间尽量在聚集起更多的兵马,准备去救援。而齐、魏、赵、楚等四大强国的国君在经过短暂交流后,决定束手旁观,没有一个当回事儿。   秦国国君赢萤正躲在深宫当中秘密养胎,哪里会去管大周的命运,况且虎贲军在外,就如同秦国之军,任谁也挑不出一点问题。   没有收到诸侯回应的姬宫湦,心情顿时沉到了谷底,将一切能砸的东西统统毁灭干净后,才在褒姒劝说下冷静下来。   “统统都是一群逆臣贼子,都该死!寡人要把你们都杀光!”姬宫湦暴躁地在大殿内走来走去,然后突然扭头对褒姒说道:“你跟我走吧,镐京是守不住了,我们一起回岐山,再召集士卒大将夺回镐京。”   “天子哥哥,现在可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千万不可以灰心。城中有忠臣勇将接近二十万,兵甲粮草不计其数,最关键的是还有你这位武圣在。“褒姒说道,她心里却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报复感。   姬宫湦皱起眉头,他现在感觉到身上的龙气在一点点减少,如果真等犬戎人将伯阳父布置的阵法破坏,再被义渠君阻拦,那么恐怕到时候想带褒姒走都走不了了。   在他心里,褒姒的性命已经超过了他自己的安全,凭借他武圣的能力,完全可以在一夜之间冲入各个诸侯的都城,强*其发救命支援镐京。就是因为担心褒姒的安全,让姬宫湦牢牢本困在镐京城内,根本不敢远离褒姒半步。   褒姒对此心知肚明,也是她本来的意思。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心怀恶念的褒姒接着说道:“天子哥哥,现如今这种局面唯有一个办法。”   “哦?姒儿快快讲来。”姬宫湦眼睛一亮,催促道。   褒姒背过手,缓缓说道:“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S人先S马,擒贼先擒王。只要天子哥哥能将义渠君斩杀,那么犬戎兵不战自溃。就算义渠君不应战,也能打击犬戎士气,让义渠君威信尽失,只要拖到冬季,那么犬戎人也会乖乖退兵回草原。”    第五百零九章 诱饵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姬宫湦在嘴里念念有词,竟然觉得其文浅显,却意味深长,陡然间问道:“这是不是你在孟贲那里听来的?”   虎躯一震,天子王气勃然而出,在强大的气势下,褒姒竟然有些维持不住蛊惑之力,面色发白,身子摇摇欲坠。   姬宫湦的眼眸中闪现了一丝挣扎,又迅速被迷茫代替,气势被重新收拢,温柔地说道:“我不喜欢你提起那个男人,下次不要再说了。不过你的话还有有道理的,我会找机会跟义渠君决一死战!”   褒姒缓缓吐出一口气,复杂地眼神扫了一眼姬宫湦,低声说道:“等退了犬戎,奴家等你来娶我。”   “哈哈...放心,待我养足精神,沐浴更衣!你等我大胜而归的消息吧。”姬宫湦朗声说道,转身向内殿静室内走去。   分割线-----   “启禀主人,前方就是商县重城,如今被犬戎五十万人占据,其中领兵者名叫萨里曼。”赢鹰早已将收集的情报送到孟贲面前,如今寄生种的特征在天下流传,让间谍工作困难重重,最后不得不启用非寄生种的正常人类去进行刺探工作。   孟贲的手指在轺车扶手上有节奏地来回敲击着,冷笑道:“看样子决战就在这两天了,区区五十万人就想阻拦虎贲军的脚步,简直太天真了。”   不断有军令被下达,三十万虎贲军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商县开进。   小小的商县早已被屠城,即便如此也只能驻守大约十万余人。剩下的四十万犬戎士卒以“一”字长蛇为形状驻扎营盘。在萨里曼等人看来,孟贲是绝对不可能硬碰硬的。   白如与牛郎肩并肩催马来到小山坡上,遥看着散乱的犬戎营盘。白如用马鞭一指下方,不屑一顾地说道:“赌一把,看谁能先攻破此营。”   “主人让我等各率兵十万,依我看只需要我前锋军就够了。”牛郎狞笑道,“比一比看谁先取下对方将领的首级如何?”   “好!”白如果断答应了,两人在小山坡上击掌告别。   回到营盘的白如抽出自己的神兵,大呼道:“建功立业便在今日,为了主人的的大业,杀破敌营!”   “杀!”白如的左翼大军应声喝道,跟随着白如向犬戎营盘攻去。   牛郎得到消息后,气的大骂白如狡猾,也赶紧召集自家的前锋军出击。他留了个心眼,专门找“一”字长蛇阵盘的“七寸”关节处攻击,可以让敌人陷入首尾不能呼应的局面。   犬戎人作为草原民族,对于防守天生不在行。冷不丁被白如和牛郎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一前一后,整整二十万如狼似虎的虎贲军甲士像是掘开堤坝的洪水倾泻下去,霎时间将犬戎营盘冲击的七零八落。   到处都是喊杀声,浓烟滚滚升空。   “上马,射箭!”一名犬戎百夫长狰狞地吼道,左砍右劈连续杀了好几名虎贲军士卒。可是,他的话刚刚出口,七八支长槊从四面八方急速次来。   噗呲!鲜血从犬戎百夫长身上飓射而出,这让百夫长只感觉头重脚轻,胸口一阵疼痛,紧接着视线变成了血红色。   当白如和牛郎率领着虎贲军冲到中央营盘时,终于碰上了硬骨头。将军鬼车与萨里曼将两人挡住,前者是接近武道宗师的万人敌武士,天生力大无穷,一身力量近乎神通;后者具有诡异的巫术药剂,能将犬戎士卒的战斗力瞬间拔升到甲士一级。   惨烈的战斗刚刚开始,两方齐刷刷都倒下了一大片,到处的残臂断肢,没有任何一方能阻止起有效的攻击或者防御。   另一面,孟贲站在八匹骏马拉乘的轺车上,冷眼旁观下面的战斗,在他旁边是虎贲军真正的精锐,以老秦人为根基的清一色骑兵。   燕骠的拳头死死抓着缰绳,咬着牙,说道:“主人,是不是带一些兵马去支援牛郎和白如?对方的顶尖战力和人数都有绝对的优势,他们撑不了多久了。”   “他们的性命是我给的,身为寄生种只要执行命令就好了。”孟贲冷冷地说道,“一会儿你带领重骑兵从中央缺口突破,直袭镐京,中途不得停留。”   “诺!属下领命!”燕骠的心脏紧缩,脊背上竟然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子。   犬戎军阵中,萨里曼面色铁青,大骂手下都是废物,自己明明已经让巫师团将士卒的潜能完全激发了,可是战果只能保持在1比1上。   眼前头颅乱飞,鲜血四溅,让疏于战阵的萨里曼产生了一种想要呕吐的欲望,只是为了面子不得不强行装作镇静。   二十万对十万,久攻不克,让犬戎人的队伍当中出现了一丝躁动,对面的虎贲军的强大与坚韧意志力都出人意料的强大。   这个时候,鬼车舞动的巨斧杀了回来,才算将僵持的局面打破,他的腰间赫然是满脸不甘心的白如的头颅,鲜血淋漓。   犬戎人爆发出热烈的欢呼,手中的兵器仿佛也跟着锋利起来,不断有虎贲军倒下。   萨里曼见此情形,脸上有些挂不住,忙让传令兵把杀兴正酣的鬼车叫道身边,厉声喝问道:“你怎么来了?十万敌军这么快就被你杀败了?”   “我斩了对方的将领,剩下的那群中土人都各自散了,我看没有什么大碍才过来帮你的。”鬼车满不在乎地挠了挠头,斧头重重地砸在地上。   萨里曼气得差点蹦起来,吼道:“那可是十万敌军,就算主将死了,还是有能力攻破我军营盘的,赶紧给我回去!”   “好...好,我先帮你杀了这波兵马的主将,马上就回去。”鬼车如何不晓得萨里曼的小心思,随口应和了一声,提着斧头再次冲向战场,这一次,他瞄准了骁勇的牛郎。   此刻,牛郎早已经是筋疲力尽,全凭着意志力再勉强支撑,身边的护卫早已死的精光,不得不仰仗着普通寄生种甲士才得以自保。   当他看见鬼车腰间那枚白如的人头时,一股悲凉与愤怒涌上心头。    第五百一十章 重骑出击   “犬戎蛮子,受死吧!”牛郎在怒气的激发下,顾不得身子的疲倦,手持长剑冲着鬼车就冲了过去。   鬼车正抡着巨斧在虎贲军中杀的兴起,感到面前人影一闪,寒风呼啸而至,本能的用斧面挡了一下。   铛!金属的敲击声中,火星四溅。   牛郎的虎口直接被崩裂,手中长剑被巨大的反震力震飞出七八米外,他自己则被鬼车一拳打在胸口,当即鲜血狂喷,一头栽倒在地。   鬼车刚要再接再厉取下牛郎的首级,就听见一声悠长的号角声以三长两短的节奏传来。   燕骠在虎贲军重甲骑兵的最前列,一边催动战马,一边吼道:“为主人开一条通道,百战无毁!让犬戎杂碎们尝一尝我虎贲军的厉害!”   “杀!”马蹄轰隆隆如雷,整整五千重骑兵借助着下坡的冲势向犬戎营盘奔驰。重甲骑兵无论是骑士还是战马都被包裹在铠甲当中,而且这种铠甲不是普通的重甲,而是雕刻了符箓的神兵,不仅能抵御法术的攻击,而且能极大减轻自身重量。不过饶是如此,战马依旧跑不快,每跑出十几米都要吐舌头。   寒光烁烁的骑士长矛笔直的竖成一排,虽然离犬戎人还有一段距离,但那种扑面而来的压抑,让从没见过重骑兵的犬戎人感到压抑。   “嘶!”萨里曼倒抽了一口凉气,高声喝道:“大家不要乱,弓箭手上前!弓箭手上前!”   “瞎指挥!”鬼车气地大骂,犬戎人是马背上的民族,是天生的轻骑兵,在这种情况下最好是拉开跟重骑兵的距离,用钓鱼的方法将对方的马力一点点耗尽,最后用弓箭解决战斗。   如今萨里曼分明是要犬戎人布置成中土人的防御阵型,固定在原地防守,这怎么可能对付这群“铁罐子”。   犬戎人的军纪算不上好,但人在慌乱中总是愿意去服从强者的安排。经验最丰富的老兵去抢战马,新兵则顺从地搭弓上箭,蓄势待发,表面上看起来人数众多的犬戎人占据绝对的优势。   牛郎和一群幸存的虎贲军围成圆形防御,所幸外面的犬戎人把目标都集中在燕骠身上,对他们的攻势倒也不算猛烈。   虎贲军的重装骑兵露出了自己锋利的獠牙,毁天灭地的威势让许多自诩骁勇的犬戎人腿肚子打颤。   鬼车现在也顾不上什么恭敬不恭敬了,吼道:“让开对方的攻击路线,骑马!”   他的话比萨里曼更有力量,但是却让刚刚布置好阵型的犬戎人产生了混乱。一个要让列阵防守,一个要骑马避让。   萨里曼面色Y沉,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在他身后同样一群身穿斗篷的巫师围绕在一起。   咔吧...土地裂开一道缝隙,缓缓升起一面土石结构的墙体。   燕骠冷笑连连,右手一举,在咚咚!!!连绵不断的战鼓声中,重甲骑兵加快速度,将原本斜向上举起的长枪端平。   军气如虎,站马如龙。土墙根本就如同一张纸糊的般,不费吹灰之力就被撞塌了。   犬戎人被虎贲军强悍的力量震慑,轰隆的马蹄声将最前排的士卒的耳朵几乎都要震聋了,更多的犬戎人魂不守舍,木讷地看着眼前锋锐的长枪刺来,本能地想举手去挡,但是就如同被一头大象撞击了一般。   虎贲军重甲骑兵将犬戎人简陋着防线彻底撕裂,没有来得及上马的犬戎士卒连求饶都来不及喊出,就被沉重的马蹄踏成R酱。   砰砰!!咔咔咔!!!...在皮开R绽,骨裂阵阵声中,虎贲军重骑兵离萨里曼的巫师团近在咫尺。冷酷的寄生种甲士端坐在马上,骑兵枪刺出的速度和谐而且统一,极富有杀戮的节奏感。   萨里曼看到虎贲军的攻势,额头上的汗水顺着两鬓往下淌。他已经让手下的巫师用药剂催动犬戎士卒去阻拦,可是只凭借一时之勇难以和整体对抗。   “哈奇那万夫长阵亡了!”“布林哈奇部的战士死光了!”“咱们的弓箭S不穿这群怪物,怎么办啊?”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临时组建起的军队虽然仗着人数或许能呈一时之威,但现在却成了致命的缺点,每一个部族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私心,当第一个部落全部阵亡后,大规模的逃跑开始了。   “不许跑,不许跑!”鬼车抡起大斧,砍杀着逃兵,声嘶力竭地吼道。   很快,虎贲军重骑兵踏着由残肢断臂铺成的道路来到了他的面前,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让人头晕目眩的血腥气。   这些被鲜血染红铠甲的重骑兵,宛如来自九幽地狱的妖怪,直接将鬼车淹没。只听见叮叮几声暴响,接着就再也没有了鬼车的声音,重骑兵也第一次出现的二十人以上的损失。   萨里曼的嘴唇都咬破了,狠狠心对身边的属下喊道:“用禁咒,血爆咒能将他们彻底消灭!”   “可是,用完之后我们就没有一丝力量了,只能坐以待毙。”一名低级巫师小心翼翼地说道。   萨里曼愤怒地扯着那巫师的领子,吼道:“在军气的压制下,除了禁咒和药剂外,你还能用出其他的巫术吗?你跑的过战马吗?”说完用力一推。   低级巫师踉踉跄跄不敢多言,巫师团所有人只得同时割破手腕,将鲜血浇在地上,由阵法当中的萨里曼主持。   二十米外的燕骠凭直觉就感到有些不妙,将手中长枪高高举起,用力抛出。在黑色武气加持下,长枪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可是,萨里曼这个时候已经将禁咒完成,嘴巴刚刚露出一丝微笑,冰冷的长矛从天而降,将他的胸口刺穿。巫师团的巫师们不约而同喷出一大口鲜血。   诡异的红光冲天而起,地面上的血Y汇聚成一个直径约两米的符咒。血爆符是以巫师的鲜血为引子,不受天地规则的限制,不受军气的压制,威力与主持阵法的人同等。   萨里曼是人仙级巫师,可又不等同与人仙,没有第二元神可以遁走,所以没有了巫术护体,竟然直接被一柄普普通通的投枪杀死。    第五百一十一章 决战   以符咒为中心,冰霜与烈焰两只能量轰然爆发。   所过之处没有一个生物可以存活,就连拥有符箓铠甲保护的虎贲军重骑也是一样,铠甲无法破坏,但是内部极强的能量却足以震死一个影武士。   血肉横飞,尸体残物不是被冰冻成一团,就是被燃烧成焦炭。   血爆咒好像变成了收割生命的死神,硬生生将虎贲军重甲骑兵阻拦下来,燕骠本人重伤坠地,昏迷过去。没有了战马冲击力的重骑兵被无数犬戎人拉下马,用各种兵器不断锤打。   呜呜呜......号角声中,严阵以待的十万铁骑轰然而出,虎贲军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机器姬彭氏手持一柄巨大的弯刀,在火焰推进器的帮助下,率先冲入战场。将牛郎与燕骠寻找到之后,放回本阵,然后带领十万铁骑继续向镐京方向冲杀。   原本一开始,孟贲就打算让机器姬出阵,但是考虑到犬戎人来势汹汹,说不定有什么底牌,便让手下几名影武士将军去闯阵。当萨里曼的禁咒爆发后,孟贲才发现自己的担心有些过头了,便毫不犹豫让机器姬迅速去解决战斗。   一面烈焰寒冰组成的地狱,另一面是虎贲军的铁甲重骑,被夹在中间的犬戎人魂飞魄散,纷纷丢下武器逃命。反应稍微慢一些的甚至直接被同伴斩杀。   噗噗噗!!!机器姬彭氏手中的弯刀飞速挥动,一颗颗人头不断飞出,可是这样还是依旧显得很。咔吧!从后背竖起一座蜂窝状的枪口。   就听见哒哒哒!!!源源不断射出的子弹化成一股金属风暴席卷,血肉跟金属的碰撞,不出意外的便是鲜血四溅,尸横遍野。   每一瞬间都有人躺下,生命在此刻毫无意义。如果在旁观者眼中,虎贲军已经将犬戎战士彻底分割,好像饿狼驱赶羊群一样向前赶。   孟贲摸了摸下巴,眼睛发亮,看到彭氏大发神威,心中十分满意。除了百人敌武士外,其他的任何人都难以抵挡现代化武器的进攻。   可是下一秒,天雷阵阵,一道刺眼的白色闪电急速劈下,笔直的打在机器姬的身上,噼里啪啦的电流击打声中,不禁让人头皮发麻。   孟贲心中一沉,闪身来到彭氏旁边,抓住机器姬放入山河珠内,单手撑天,让探索号吸收电流。现在这种状况是孟贲极力避免的,主要是不想惊扰天道意志插手,他连白如死的时候都没有阻拦,前后两次大战也都没有动用半点神通,就是这个原因。   所幸在机器姬消失后,天雷也停止了。强大无匹的天道意志扫荡在这片战场上,好像在仔细寻找着蛛丝马迹。   “长生天在帮助我们,大家杀回去!”有犬戎的万夫长振臂高呼,让乱做一团的犬戎人竟然有了重新组织起来的趋势。   孟贲皱了皱眉头,随手弹出一道细如发丝的白金剑罡,眨眼间就将那名万夫长的脑颅穿了个洞,鲜血混杂着脑浆从后脑喷出。见此情景,犬戎人一哄而散。   孟贲下令让虎贲军自由追击,然后静静思考为什么天道意志会突然插手,按道理来讲,机器姬用的机关枪根本没有超过力量上限,怎么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跟探索号上的激光类不同,机器姬的武器是较落后的火药推动武器,会不会是这个有问题呢?   想起最早前,自己想发展出黑火药,但是每次都有天雷降下,跟这次事件是何其相像!   随着他的实力节节升高,他竟然把这件事抛之脑后,真的太不应该了。天雷与火药之间如果融合在一起,那么这种威力想一想就让人头皮发麻,绝对不亚于一枚战略导弹。   分割线-----   镐京城城墙之上,姬宫湦端坐在黄金王座上,黄色气运冉冉蒸腾,赤红的麒麟命格仰天长啸。   他身上气息滔天,随着一呼一吸,四周空间都开始不断震荡。   整个镐京城的大周子民狂热地跪在地上,抬头望着大周天子,民心既王气,这就越发刺激了麒麟命格凶威。   “义渠君,你我两方交战一月有余,死伤不计其数。为了体恤子民,寡人希望能和你一战,决生死!定乾坤!”姬宫湦缓缓说道,每吐出的一个字都宛如炸雷般滚滚而出。   犬戎军本阵当中,所有犬戎将领都不约而同看向自家天可汗,气氛凝重且肃然。   “天可汗,我们马上就要攻入镐京了,不能应战!”   “对!那姬宫湦现在狗急跳墙,天可汗万万不能上当,最晚今日就能攻进去!”   “姬宫湦就是摆明了要赌一把,我们犬戎人也不是傻子!”   不知谁先说出口,接着营帐内乱成一团,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这时候,两封加急特报传来,两名传令兵一人喜气洋洋,一人惊慌失措。   “启禀天可汗,我军深挖地下百尺,终于找到了大周龙脉所在!”   “启禀天可汗,虎贲军势不可挡,萨里曼巫师和鬼车将军都以战死,所剩将士十不足一。”   义渠君面色阴沉,手掌一举,澎湃的气息充斥着整个军帐。嗡嗡!!!在重如山川的威压下,所有犬戎将领都跪在地上。   “你们将所有士卒聚拢在一起,给我挡住虎贲军。等我斩杀了周幽王,吸收了大周王气后,再去与那孟贲决战!”义渠君冷冷地说道。   “天可汗万胜无敌!“”天可汗万胜无敌!“......   义渠君在众人的恭维中,破开大帐,虚空漫步,一步一步向镐京城走去。他的周身武气沸腾,无数玄妙的神通符文几乎要喷出体内。   “周幽王姬宫湦,我来战你!”恐怖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间,音波炸裂,形成高频震荡波,将沿途一切都化为粉末。   城墙上的姬宫湦眼睛猛然睁开,站起身子,仰头长吼,头顶的麒麟命格跃跃欲试,狰狞恐怖。   一红一黄两种颜色的武气嘭的一下撞在一起,化作巨大的气旋,进而形成一股恐怖的飓风。    第五百一十二章 义渠君的末日   飓风席卷,竟然将坚不可摧的镐京城墙都压塌了。   “周幽王,敢跟我去虚空中斗吗?”义渠君挑衅地问道。   “好!”姬宫湦心里咯噔一挑,咬牙应道。但是不由自主担心起褒姒的安危。   接下来的事情由不得姬宫湦做主,两人僵持的能量超过了天道意志的允许范围,瞬间在他们两人的脚下出现了一道道恐怖的空间裂痕。   域外罡风肆意呼啸,义渠君随意找了一处破损的虚空大陆停下来,“**玄功,黑魔龙变!”身躯在半空中变得庞大无比,全身燃起黑色的火焰。   姬宫湦将王气全部注入麒麟命格中,举起右拳,强悍凶猛的五帝龙拳狠狠砸下去、   吼吼!!!一条五彩巨龙绵延百米,凝聚化形。五帝龙拳形成的巨龙丝毫不逊色于义渠君的**玄功黑龙变身,而且身上恐怖的威压有过之而无不及。   “五帝龙拳我早已经见识过了,换个花样吧!”义渠君冷笑连连,狂暴的武气顺着龙身毛孔不断喷出,带着呜呜的尖啸声。   接着,龙鳞向外凸起,表面泛着金属般的光泽,身子蜷缩,护住逆鳞部位。   轰!五帝龙拳只在义渠君身上擦出一串火花,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这种防御强度比与孟贲交手时,高了接近五成。   姬宫湦急于迅速解决战斗,不惜一切的催动王气,怒吼道:“神通焚灭诸天!”   麒麟命格爪下,恐怖的金色烈焰勃然而出,虚空大陆只是沾上一点就几乎变成岩浆融化。   “你只有这点本事吗?”义渠君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嘲弄,低沉地吼叫道:“继承了三目大神血脉的我,在此呼唤您的名字,借助您的力量,推翻这腐朽的王朝!”   声音传出很远很远,姬宫湦本能感觉有些不太对劲,突然身子就往下沉,一股寒气从脊背往上冒,再一凝聚气息,赫然发现大周王气正以极快的速度从他身上流逝。   “你敢掘我大周龙脉,我与你不死不休!”姬宫湦咬牙切齿地说道,身子急速冲去。   义渠君轻蔑地扫了一眼姬宫湦,念完咒语,龙躯缓缓恢复人身。   灰蒙蒙的虚空一片通红,密密麻麻的陨石夹杂着雷霆火焰从天而降,只需要几颗落在地上,就能将这片虚空大陆彻底毁灭。   这些陨石好似有智慧一样,专门封锁了姬宫湦上下左右的空间。   义渠君得意洋洋地说道:“这是从大罗金仙那里借来的伟大神力,你就乖乖受死吧。”   “哼!不要以为我不清楚你的来历,小小二郎真君当年也只是我大周麾下一个押粮官。”姬宫湦冷着一张脸,生死之中,一代枭雄的战斗本能再次爆发。   “番天印!”姬宫湦袖袍一展,一尊青光闪闪的印章出现在掌心中,其上有龙吟虎啸之声,青气弥漫,别有玄妙。   番天印无风自起,化作屏障挡在姬宫湦的头顶,接着翻天覆地之力轰然爆发。漫天的陨石在震荡中化为飞灰,洋洋洒洒落下。   番天印完成了一击后,化作一道流光,破开空间返回了洪荒大陆九仙山桃源D中,那里是玉虚宫十二金仙之首,广成子的道场。   看着番天印离开,姬宫湦心疼地直咧嘴,当年武王姬发百般恳求才让广成子答应赐予番天印三次攻击,用完之后会自动返回广成子手中,如今应验的当年的约定。   义渠君长出了一口气,压住心中的不安,叫嚷道:“真是蠢货,要是你早早祭出此物,我肯定早早跑掉了。”   “住嘴!”姬宫湦冷冷地说道,眼睛闭上之后再睁开,原本浮躁迷茫的眼神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浩瀚的威势冲天而起。   “你...你怎么会!”义渠君心脏好像被攥紧了,难以置信地说道,对面的姬宫湦,此时此刻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尊神袛,没有任何情感。   “都是你坏了我好事,让我无法摆脱命运轨迹。也罢,我也学一学孟贲那厮逆天而行!”姬宫湦背手而立,身上没有半点王气,却比之前更显尊贵。   义渠君最看不得姬宫湦的做派,嘲讽道:“装神弄鬼!**玄功,神鹤变!”   圣洁的神鹤刚刚扬起翅膀,姬宫湦闪身来到他面前,一脚横踢,直接将义渠君砸入地下几十米。   义渠君不甘心地吐出两口血,被打回了原形,他跟姬宫湦交过手,彼此之间的差距没有这么大,没想到只是一个呼吸间,对面的姬宫湦就好像换了一个人。   吼吼!!!义渠君几乎抽调了全身所有武气,谷神中的精神力也全部注入命格当中,传承自二郎真君杨戬的第三只眼睛缓缓睁开,一道青光牢牢锁定姬宫湦。   这道蕴含了规则之力的青光是义渠君最大的底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姬宫湦的脑袋上钻个D,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过,就在这一刻,姬宫湦伸出右手,周身空间爆出一层层诡异的波纹,锵!刺耳的撞击声立刻响起。   那道青光被姬宫湦以右手硬生生挡住,恐怖的气浪瞬间向四面八方喷发,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因为狂暴的高频振荡将声音彻底吸收。   虚空大陆轰然碎裂成无数块,重力规则最先消失,姬宫湦与义渠君同时漂浮上升。   义渠君皱起眉头,身化苍鹰就要破空返回中土。但是,姬宫湦目光闪烁,对着那逃窜的苍鹰,竖起手掌,狠狠劈下。   嗤!就只有这一下,直接就将义渠君化身苍鹰的翅膀斩断,接着他身体上九道鎏金色光芒时隐时现。   “化为蛮夷,敢犯我神威,镇压!”姬宫湦翻手一拳轰出,九道光芒融于一拳,生腾出的武道意境宏大深远,给人以一种难以抵御的感觉。   义渠君捂着肩膀,惊怒交加,吼道:“这绝对不是武圣能发挥出的战力,你究竟是谁?”   “废话连篇!”姬宫湦的手虚压下去,刚烈威猛的气势将义渠君压得眼冒金星。   义渠君眼前一黑,气血仿佛不受控制一样,他勉强睁开眼睛,恶毒地说道:“你能拿我怎么样?你我都是武圣,当心我鱼死网破!”    第五百一十三章 入主镐京   义渠君眼前一黑,气血仿佛不受控制一样,他勉强睁开眼睛,恶毒地说道:“你能拿我怎么样?你我都是武圣,当心我鱼死网破!”   “哼!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姬宫湦冷哼一声,身上那九道鎏金色光芒再次闪动,雄浑庞大的气息死死将义渠君压制住。   疼!剧烈的疼痛!义渠君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被人硬生生挤进去了,谷神中的精神力在被一种奇怪的力量不停吞噬。这种力量属于高高在上,具有绝对压制性和毁灭性的,不允许任何力量反对。   “你要炼化我的谷神!”义渠君七窍流血,颤抖地吼道,一点点黄金色的鲜血重达千斤,直接在地上砸出坑坑点点。   姬宫湦双手撑天,一轮灿烂的金色光圈悬于脑后,威严无涛的声音滚滚流入义渠君的耳中,“被我融合炼化,是你这辈子的荣耀!区区的中土武圣,在洪荒大陆只是一个蝼蚁般的角色,放开心神,我带你去见一见真正的世界!”   这话一出口,义渠君面色剧变,接着连连摇头,缓缓说道:“我是犬戎的天可汗,是天下至强的武圣,我宁愿战死,也不愿意沦为别人的走狗。”   他一边说,一边强忍头疼,逆行武气,将其余谷神相结合。   “哼!想自爆?冥顽不灵!”姬宫湦面沉似水,手掌中的反抗力越来越大,最终不得不瞬间离开。   轰隆!义渠君强悍的身躯竟然一下子化为碎沫,巨大的能量风暴震荡开,将这处虚空大陆彻底毁灭。不仅如此,无形的毁灭之力向四面八方蔓延,所过之处都是强烈的爆炸声,着实让人心惊胆寒。   义渠君一死,中土的天道意志立刻觉察到,追踪姬宫湦来到虚空。而姬宫湦也有所感觉,随意寻了一处地方,盘膝坐地,眼神重新恢复了暴虐且木讷的样子。   几声闷雷过后,天道意境退走。姬宫湦长长吐出一口气,没有急于返回中土,而是耐心调养气血,在他眼中,现在只有唯一的强敌孟贲。   分割线-----   义渠君死的时候,全部犬戎士卒心里陡然空荡荡的,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些虔诚的战士甚至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   “天可汗薨了!天可汗回归长生天了!”一名巫师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两只眼睛流下的血淋淋的鲜血,运用超过极限的法力,占卜到了义渠君身死的结果。   一直以来,义渠君就以不败的雄姿屹立于草原,是整个草原最大的骄傲与靠山。现如今折损在中土,令上百万的犬戎战士瞬间迷失了方向。   就在这个时候,翁吉刺惕部的战士骑着雄鹰在镐京城四周盘旋,高声呼喊道:“长生天命令宝音公主重新整合部落,草原的勇士们啊,现在就回到家里,鲜血已经流的够多了。等日后,我们再报仇雪恨!”   “回家!”犬戎战士的眼睛发亮,难以抑制地红了眼眶。   “回家!我们回家!”一名年幼的犬戎战士想起了年迈的老阿妈,想起了青梅竹马的女伴酿造的马奶酒。   “回家!”“回家!”“回家!”这一刻,不分年龄,不分等级,所有的犬戎战士都被勾起归家的思念,回家的呼喝声越来越响,最后融合在一起。   战马奔腾,一路向北,再也没有人去理会近在咫尺的虎贲军,也没有理会摇摇欲坠的镐京城,哪怕城内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财富。   虎贲军在孟贲的指挥下,占据了犬戎人的营盘,只剩下十二万士卒的虎贲军向镐京展开猛攻。   现如今镐京城已经没有办法展开像样的防守了,象征性地射出几支箭矢,守城大将就宣布投降。   城内的大周百姓屈辱地跪在路边,看着曾经无比轻视的秦国蛮子踏步走在王道之上。   而孟贲并不在队伍当中,他现在孤身一人来到伯阳父布置的龙脉阵法前。这里是一处缓坡,形似龙角,正前方不到五十米是一个大坑,四周有被挖掘的痕迹,到处都是散落的工具。   坑中积满了近乎水一般的透明液体,稍微一靠近,就能嗅到一股清香。   “这里就是大周龙脉?”孟贲皱着眉头,山河珠透视十里,但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既然琢磨不透,便吸入山河珠内,让探索号研究一下究竟是什么液体好了。   孟贲眉间光芒闪烁,呼呼呼...水坑里好像被烧开了一样,开始不断沸腾,接着如同被无形的大手举起,一道木桶粗的水珠被不断吸入。   可是,无论孟贲吸多少,水坑里的液体始终不见减少。   孟贲刚要停下来,就感觉地面开始震动,远处的镐京城城墙开始一块块坍塌,以水坑为中心,地面的裂缝不断蔓延。   “有意思,原来这里是龙血所在。”孟贲停下来,震动也立刻停止了。大周的王气早就被犬戎人的巫师做法释放跑了,现在留下的只是地下龙脉的创伤。   如果孟贲坚持吸干龙血,那么中土必定灾劫不断,那么这些因果杀劫都是要算到孟贲头上的。   孟贲也不是傻子,不想旧账未清,又添新帐。运气咫尺天涯,出现在镐京城下。   “上将军万岁!”“上将军万岁!”山呼海啸中,孟贲踏上大周天子的轺车,向王宫进发。   这一次在他左手边的是温婉貌美的出云阿国陪着他,宏大的场面,惊地美丽的妇人目瞪口呆。   出云阿国到底不是一般人,很快镇定下来,低声问道:“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我将你从秘境中放出来,其实就想听听你的意见。”孟贲沉声说道,“根据情报,义渠君已经被姬宫湦杀了,但是姬宫湦去向不明,随时可能回来。”   “我明白了。”出云阿国点点头,沉思了片刻后,说道:“我有上中下三策,只是我一人之见,你且听听就好。”   孟贲横抱起出云阿国,亲了她一口,微笑道:“说说无妨,我倒想知道咱们是不是心有灵犀。”    第五百一十四章 枭雄的算计   “上策是迅速离开镐京,返回秦国;中策是转攻岐山;下策是占据镐京。”出云阿国一脸严肃,“这每一条都代表着不同的后果,你可要考虑清楚。”   孟贲哈哈一笑,说道:“休要故弄玄虚,所谓的上策实际上是平安一世,中策是创建一朝,唯有下策才是长生之路。如果要打破中土与洪荒大陆的屏障,唯有在杀劫之力汇聚之地才可以。”   “孟郎果然是要求长生的,不愧是奴家选择的男人。”出云阿国痴迷地看着孟贲,主动献身,轻解罗裙,让征战数天的男人解除疲倦。   轺车震动,一路前行,整整在镐京内兜兜转转了两三圈,两人才结束战斗。   王宫前,孟贲踏下轺车后,一眼就看到双膝跪地的褒姒,也就是黑臀,黑玉儿。这个女人竟然没有半点害怕,反倒是仰起头,甜甜地微笑着,说道:“郎君,好久不见了,有没有想我呢?”   说话间,粉色的香气弥漫,一道九尾狐的虚影在半空中时隐时现。在场的寄生种没有半点反应,就连孟贲的眼神也开始涣散。   “滴滴...寄生者请注意,有强大的精神力入侵,系统将自动予以屏蔽!”普罗米修斯冰冷的机器声瞬间将孟贲惊醒。   清醒后,孟贲勃然大怒,右掌握拳,武气汇聚在一点,夹杂着白金剑罡,一拳打过去。   “妖女,给我去死吧!”   “啊!”褒姒在看到孟贲的眼神时,一下就慌了,发动身上的隐形黑袍就要闪躲,可是超强的拳劲已经近在咫尺了。   “不要啊!”一个尖锐的妇人声高声喊道,王玉婵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硬是挡在两人中间,反手保住褒姒,用后背迎上那无匹的拳劲。   孟贲眉头一皱,右手回收,武气与白金剑罡被限制在一个小空间内爆炸,没有伤到王玉婵半根汗毛。   “我求求你放过玉儿吧,我给你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王玉婵哭泣道,双膝跪地,额头使劲在地上磕着。   褒姒身上的狐影一闪即逝,躲在王玉婵身后,表面上身子在瑟瑟发抖,实际上眼珠子滴溜溜乱转,随时准备找机会离开。   “你知不知道,这个叫褒姒的就如同殷商的苏妲己一般,神魂已经被妖孽占据了。”孟贲眯缝着眼睛,冷冷地说道:“我看在你服侍周到的份上,会给她一个痛快的。”   “不...不要。”王玉婵连连摇头,突然纵身扑倒孟贲身前,胳膊牢牢抱住其大腿,然后扭头冲褒姒喊道:“乖女儿,快跑!”   “白痴!”、“蠢女人!”褒姒与孟贲的脑子里同时闪过一个念头。   “呵呵...上将军,再见了,覆灭大周还是要靠你。”褒姒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周身空间隐约扭曲着。   孟贲没有移动,深吸了一口气,急速吐出一口白金剑罡,长达十米的耀眼剑芒割裂空气,狠狠刺向褒姒。   突然,几名寄生种甲士眼神呆滞,大吼道:“保护主人!”身子竟然护在了褒姒身前。   白金剑罡连续穿透了这几人的胸膛,落在褒姒面前时,仅仅只剩下了不到十分之一的力量。   “上将军,不仅仅只有你善于蛊惑人心。”褒姒双手合十,一团粉色的香气弥漫,白金剑罡进入粉色气体内不见了,接着她的身躯也紧跟着扭曲了几下,消失在粉色气体中。   孟贲杀机暴涨,褒姒的行为可谓是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一手将王玉婵抓起来收入山河珠,另一只手抽出虎魄刀,凌厉的刀气冲天而起,搅动的风云变幻。   孟贲刚要催动刀势,突然眉头一皱,抬头望天。适才阳光明媚的中午,现在已经Y云密布,暴风席卷,一股强大的威压从天而降,声如滚雷,“孟贲,你逆天而行,受死吧!”   在场的人当中,除了孟贲没有反应,所有人都瘫软在地。而褒姒直接吐出一口鲜血,她的隐身斗篷和粉红色气息被直接震散。   “姬无心,没想到你还敢出现。天要灭周,你还不找个地方躲起来?”孟贲朗声说道,声如洪钟大吕,气势之强,丝毫不逊色于姬宫湦。   “放肆!寡人乃是周幽王姬宫湦!”随后,一道灿烂的金色光柱笔直地落在宫门前。   轰!姬宫湦一身黄金铠甲在身,衣衫整洁,没有半点刚刚经过大战的模样,背负双手,神态高傲无比,如山般的气数汹涌澎湃。   “天子哥哥救我!”褒姒眼睛一亮,故技重施,哀戚地喊道,瞳孔中绿芒闪动,蛊惑之力引动天道意志向姬宫湦而去。   “姒儿,来让寡人好好看看。”姬宫湦微微一笑,手心一张一收,空气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牢牢卡住了褒姒的脖子。   褒姒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喉骨在咔咔作响,想要嘶喊却发不出声音,凶戾无比的杀意震的她脑海一阵恍惚,她最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姬宫湦不受自己的蛊惑了。   姬宫湦见到褒姒的样子,心中涌起了报复的快感,“啪!”一巴掌把褒姒抽飞,鲜红的巴掌印很快变成了紫红色。   褒姒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挨了两巴掌,立刻昏迷不醒,鼻子和嘴角都往外淌血。   “哼!想蛊惑寡人失去江山,没那么容易。”姬宫湦面色冷酷,五指弹出一道道细小的黄色风刃,风刃如蝴蝶般上下飞舞,显然要对褒姒施行残酷的凌迟刑罚。   孟贲皱了一下眉头,用咫尺天涯挡在褒姒身前,轻而易举地将风刃挡下,说道:“不要将一切事情都归罪于女人,堂堂大周天子,不至于就只有这点城府吧。”   “孟贲咱们两人走的路是一样的,不过你要逆天改命,我要顺天而行,但是最终的目的都是要超脱命运。天道要覆灭大周,如果我不放开心智任由这个贱人迷惑,又岂能瞒过那高高在上的天道?”姬宫湦缓缓说道,“我命令伯阳父占卜过,此战的结果应该是我被义渠君俘获,这个贱人褒姒被其掳走。”    第五百一十五章 一战定天下   孟贲眉头一挑,笑道:“看样子义渠君给了你不少意外啊,如果不是到生死关头,你是不会改变计划的。”   “逆天而行的路只能有一个人走,孟贲,咱们两人之间注定只能有一人存活。看看到底谁能超脱命运吧!”姬宫湦仰天长啸,武气爆发,震动天地,他脚下的青石地板凭空而起,无形的力场不停震荡。   阴云密布,洪荒诸圣联手布置的天道意志在上空注视着两人,孟贲与姬宫湦都属于逆天之人,身上的杀劫之力几近大罗金仙,浓郁的杀劫之力如有实质的在两人之间弥漫。   “天道意志也要插手吗?”孟贲目光深邃,抬头望天。骤然间,一道水桶粗的雷霆狠狠从天空劈落下来。   随着霹雳的落下,所过的空间全部划出一圈圈雷火,同时还伴随着刺耳的尖啸声。   孟贲想去伸手吸收,却冷不防普罗米修斯发出红色预警,“寄生者请注意,能量超过可吸收上限,请迅速离开!”   姬宫湦与孟贲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破开空间,打算在域外虚空决一死战。   天道意志的本意也是让两人远离中土,霹雳落在镐京王宫上,强烈的爆炸随即响起,一朵蘑菇云缓缓升空。坚固的镐京城彻底被风压摧毁,王宫位置则陷入地下十几米,变成了一个大坑。   孟贲与姬宫湦在虚空中就直接开战,根本不顾及时空乱流,人影交错,武气轰鸣。   “五帝龙拳!”孟贲吼道,拳连续挥动,九十九条武气化成巨龙轰击而出,连虚空罡风都不得不避开。   “该死,当初就不该传授给他五帝龙拳,竟然比我还精熟。”姬宫湦心中充斥着浓浓的悔意,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底牌,也同样轰击出五帝龙拳,数量虽然只有九条,但是每条武气巨龙都会跟前一个叠加在一起,最终形成的五帝龙拳要比孟贲的任意一条都有庞大。   姬宫湦的五帝龙拳堂堂正正,而且更加凶猛,直接将孟贲的拳势破解,直直打入。   “姬宫湦的武气好强!”孟贲立刻就感觉到了,对方的五帝龙拳还没有落在自己身上,就已经让虚空开始震动的几乎要破裂了。   “杀!”虎魄刀瞬间斩出,刀气分毫不差的劈中对方的五帝龙拳,轰隆!一撞之下,五帝龙拳立刻粉碎,无穷威能席卷开。   “无上大手印!”姬宫湦纵身扑去,两手各捏了一个拳印,嘴里念念有词,眼睛爆闪精光,一只巨大的琉璃色大手狠狠压下。无上大手印是西方圣人准提的神通之一,秘藏在大周王室之中,从来没有一个人能修炼成功,主要是因为这一式所消耗的武气实在是太庞大了,无论是是武道宗师还是地仙,一身修为全部会被抽空。   孟贲眉头一皱,面对这种诡异强悍的攻势,他先跃入一块虚空大陆中,将自己的不死鸟命格召唤出来。   刹那间,黑气弥漫中,不死鸟的头部先从黑气中探出,接着整个身躯开始由透明状变成实体,无边业火席卷而出。吼!不死鸟仰头咆哮。   “在无上大手印之下,你做什么都没有用!”姬宫湦冷冷地说道,眼神中流露出轻蔑之色,操纵着大手印罩住不死鸟命格狠狠落下。   “吞天灭地十二恨之吞天!”孟贲手中虎魄施展刀势,在不死鸟的催动下,一个黑色的光点出现在半空中,又小变大。一切仿佛都停滞了,紧接着强大的吸引力出现,空间开始坍塌。   无上大手印被吞天形成的黑洞急速消磨着,琉璃状颜色开始暗淡。   “哼!妖魔蚩尤的刀法!”姬宫湦气沉丹田,身上九道鎏金光芒一闪,雄浑的武气再次注入无上大手印。   轰!咔吧!无上大手印将黑洞握在手心,开始碾压,最终曾经不可一世的黑洞竟然硬生生被压爆了,整个空间剧烈晃动。   “哈哈哈...我是无敌的,孟贲去死吧!”姬宫湦享受着身体内奔涌的强大力量,肆意狂笑道。说话间,无上大手印再次落在孟贲头上。   一掌之威竟然直接虚空大陆给打穿了。   孟贲及时用咫尺天涯闪过,心中却升起浓浓的疑惑,这种伟岸无匹的神力,压根就不是中土武圣能使出来的,这几乎可以跟探索号的能量氢弹媲美了。   眼见无上大手印无功,姬宫湦散去拳印,身上的九道鎏金光芒再次闪烁,武气再次涌出。   这一个细节被孟贲以山河珠看得分明,来不及细想。姬宫湦高吼道:“焚灭万世!”   无穷的烈火燃烧成淡金色,封锁诸天,开始在这块略显狭小的虚空大陆燃烧。   不死鸟命格悬浮在孟贲头顶,以黑色业火将对方的神通烈火阻隔,业火散发着白色寒气暂时阻止对方的侵入,这种纯粹比拼消耗的战斗是他最不喜欢的,不知为何,孟贲隐隐有一种感觉,即便是加上探索号的能量储备,自己也不一定是对方的对手。   “神通:不灭法身,法天象地!”孟贲身躯膨胀,借助不灭法身短时间的防御力,大踏步冲到姬宫湦面前,举拳砸去,纯粹的物理力量撕裂空间,巨大的气浪轰然冲击。   姬宫湦没有预料到孟贲会来的这么快,上百米高的巨人给人的是一种心灵上的威压。轰!拳劲爆发,直接把他给砸得倒飞出去。   “好,好神通!”姬宫湦稳住身形,黄金色的武气汇聚到手掌之上,骤然劈出,高声喝道:“神通杀伐寂灭!”   掌风如刀,刺眼夺目的金色凝聚在一起,笔直地向孟贲冲去,越往前冲,刀芒越到,最后接天连地,好像要将天地也一分为二似的。   孟贲口吐白金剑罡,白芒在空气中疾驰,虚空如同薄锦布一样被割裂成一道道。   一刀一剑都是顶尖神通,撞在一起后,虚空大陆彻底崩溃,空间漩涡将两人重新带回到域外虚空。   “孟贲,当日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有预感你将是我最大的敌人。今日之战,果不其然!”姬宫湦冷冷地说道。    第五百一十六章 九鼎   “姬宫湦,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样的宝物能让你这么有信心,但是今日你必死无疑!。”孟贲将探索号的能量注入虎魄中,晶莹剔透的刀身立刻好像在炉火中煅烧了一般,通体透着一股妖艳的红色。   姬宫湦朗声说道:“你不过是仗着异界妖魔的兵器之威,又有什么资格说我?我大周当年能诛灭邪魔,今日你也一定会落得那般下场。”麒麟命格仰头长吼,仿佛是在应和主人的话。   孟贲举刀过头,冷冷地说道:“吞天灭地十二恨!”武气与白金剑罡凝聚到极致,最终吞天与灭地两股意境融合在一道刀光之内。   这道刀光是达到极致的快,根本就没有半分痕迹。   当姬宫湦心中升腾起一丝警兆时,无形的刀光早就穿透了他的身体,紧接着,锋锐的刀芒从他体内向外炸裂。顷刻间,黄金战甲的上面出现了龟纹似的痕迹,咔咔!!!最终碎裂成无数残甲。   一道血痕从姬宫湦的肚脐向上蔓延,一直通过他的额头,纯金色的血Y从伤口不停往出渗。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孟贲,你胆敢伤害我无敌的神躯!”姬宫湦缓缓抬起头,双目血红,低声嘶吼道。他的身上那九道鎏金色的光芒出现,全部汇聚在伤口上,眨眼间,被虎魄刀刀气砍伤的地方,全部愈合。   孟贲对山河珠中的普罗米修斯说道:“能不能分析出这是什么原因。”   “资料不全,无法分析。”......   这时候,姬宫湦双手撑天,虚空一下子被一股无形的力场笼罩,宛如一座囚笼般。而双手掌心中喷出一股股近乎岩浆似的火焰,滚滚如洪流般向孟贲涌去。隐约间可以看到有六条火龙盘旋。   由于咫尺天涯被对方以精神力扰乱,孟贲只能用虎魄刀去斩封锁周围的力场,可是无论他用多大的力量都没有办法穿透。再次故技重施,以刀芒隔空袭击,却被姬宫湦面前的“熔岩”硬生生拦截了。   孟贲到了这个关头,也知道不能再保留实力,探索号的激光粒子炮从山河珠中笔直的S出,与那力场相互碰撞后立刻闪耀出一抹流光。   咔啪!一个细小的裂缝出现,就如同被放了气的皮球一样,巨大的吸力从裂缝中不断往外冒。孟贲抓住机会顺着裂缝跳回到虚空,扭头又是一道激光粒子炮。   “该死的,又是异界妖魔的武器,你休想跑!”姬宫湦恶狠狠地说道,左掌掌心一个符箓化作青烟消失不见,唯有右手掌心处的符箓还在勉强闪烁。   此符名唤九龙神火符,与九龙神火罩同出自太乙真人之手,所不同的是符箓只能使用一次,发挥出三条神龙的力量。   大周统御中土千年,又在封神大战时与各路仙人交好,所以秘库当中,珍奇法宝不计其数。   那岩浆火流幻化的一条条火龙,再次将孟贲纠缠上。   “既然是火,那我便拿水来灭!”孟贲脑中一闪,右手手指一抹额头,山河珠内顿时喷出一股清亮的Y体。   “哈哈,简直是自讨苦吃。”姬宫湦嘲讽道,“此乃三昧真火,由心火、精火、民火构成,无物不燃。竟妄想想用水来灭?”   “我这水也不是凡水,乃是地脉龙血!”孟贲冷笑连连,他跟黎芝交手时也曾遇见这种神火,最后吃了小亏,没想到今天又碰上了。   澄清透亮的Y体与三昧真火砰在一起,白色的雾气顿时蒸腾起来。   “孟贲,你敢抽我大周龙脉精血,找死!”姬宫湦怒吼道,一种无法形容的强大光芒从他身上绽放,鎏金的九个光点越来越强。   孟贲终于看清了那九个光点是什么,赫然是九个青铜鼎的虚影,惊讶地说道:“神州九鼎!”   在中土大地上,真正的神器既不是虎魄也不是轩辕剑,而是大禹治水后,铸造的镇压天地气运的九鼎。是至高无上的王权与国家昌盛的的象征。历经夏、商、周三朝供奉,鼎中的气运早已和中土九州息息相关。“禹收九牧之金,铸九鼎,皆尝亨?上帝鬼神。遭圣则兴,鼎迁于****。”   “倒有些见识,哼!”姬宫湦得意地说道,这才是他真正的底牌,也是他敢逆天的勇气所在。   “所谓的岐山秘境就是九鼎吧,你把诸圣和武士们骗入其中,借九鼎之力将他们镇压,借此抽取他们的力量为己用。”孟贲眯缝着眼睛,问道。他刚刚就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气息从那九个光点中传出,等九鼎虚影浮现时,赫然发现是孟轲的精神波动。   姬宫湦听了这话,不自觉发动九鼎的手放缓了,眼神划出一丝忌惮,这个最大的秘密被叫破,一时间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很快,姬宫湦就冷笑道:“是又如何?身为中土子民,天生就应该为我奉献出力量!你也一样!给我去死吧!”   轰隆!虚空被九个大鼎挤满,大鼎中间不到几百平米内形成了一个绝对的领域空间,浩瀚无比的力量强行压下。   孟贲施展法天象地想要抗衡,浑身骨骼咔咔作响,肌R暴胀到极致,青筋如同铁网般交错密布,最终还是不敌这股力量,直接被压下。虚空无处借力,让空间直接开始轰隆震荡。   “启动激光粒子炮!”孟贲冷静地说道,艰难扭过头,瞄准了最小的一个鼎。   嗤!一道惊人的赤红色光柱轰然S出,却连半个痕迹都没有留下。   “滴滴...能量不足,能量不足。”普罗米修斯说道。   冷静!一定要冷静!孟贲没有丝毫灰心,也不管九鼎越来越近,仔细思考起对策。天衍十九,定留一线生机,天道意志不可能让姬宫湦掌握这么大的大杀器,却不付出一点代价。   “孟贲,乖乖被我压成粉末吧!中土九州的气运相当于九州万万生民的力量,单凭你是无法抗衡的!”姬宫湦咬牙切齿地说道,就如同孟贲所思考的一样,如果仅仅是抽取力量化为己用,的确是狠方便。但是演化九鼎,那就不一样了,需要直接抽取他的生命力来维持。    第五百一十七章 鼎内   九鼎屹立的虚空之外,天道意志再不停怒吼,雷声如潮,滚滚而至。   域外虚空是中土最关键的封印,可以承受大罗金仙一级的战力。但是九鼎所蕴含的力量显然要超过封印所能控制的,天道意志负责把守封印,自然不允许有失。   雷霆如龙不断降下,可是九鼎纹丝不动,依旧徐徐下降。   当今世上除了孟贲之外,再无一人可以抵御九鼎重压。而孟贲自己却有苦难言,探索号的能量已经下跌到百分之十以下,如果再不脱困,怕是自己真要被活活碾压至死。   “如果按照地球上的正史记载,孟贲曾经举起过九鼎之一,顺天应命,我也一定能举起来!但是究竟是哪个一个!”孟贲眉头紧锁,每个鼎代表一州之地,天下共有荆、梁、雍、豫、徐青、扬、兖、益等。九分之一的概率,孟贲可不想去赌。   对了!秦王曾经与孟贲较力,最终被雍州之鼎砸断右脚,换而言之,雍州鼎一定是生机所在。   孟贲不敢再犹豫,将探索号剩下的所有能量全部爆发,本就强悍的身躯立刻涌出一股霸道绝伦的气概。挺身而上,瞅准了雍州鼎就扑了过去。   “孟贲,你想找死,我就成全你!雍州之鼎,给我镇压吸收!”姬宫湦冷冷地说道,再次将十年阳寿注入鼎中,这个寿命是天道赐下的恒定阳寿,不是靠药物所能弥补的,除非成就不死不灭的大罗金仙,否则阳寿一尽吗,必死无疑。   孟贲双目森冷,不管不顾,来到雍州鼎下,双手虚托,大吼道:“给我起!”法天象地,顶天立地,探索号将全部能量都用在对抗九鼎的力场上,所以此时此刻,孟贲真的是以一人之力在抗神鼎之重。   孟贲表现的越强悍,姬宫湦的杀意越重,雍州鼎上浮现起一丝光泽,一道裂缝徐徐打开,许许多多玄妙的符箓洋洋洒洒落下。   孟贲身不由己,竟然被直接带入雍州鼎内,裂缝合拢,一切恢复如初。   “诸天随我,九鼎镇压,炼化!”姬宫湦强行压制住内心的狂喜,找了一个虚空大陆盘膝坐下,周身九鼎盘旋,百年阳寿全部灌入雍州鼎内。他要运用九鼎神威将孟贲的力量收为己用,取代其成为逆天之路的唯一一人回到洪荒大陆。   天道意志尾随而至,三灾降下,却奈何不得九鼎在身的姬宫湦。   分割线----   孟贲的身子一路下沉,视线由黑暗变得光明,一下跌入了一片原始森林当中。这里气候湿润,鸟兽不缺,但大多都生的千奇百怪。   他现在精神力和武气都临近枯竭,探索号的能量不足百分之五,如果不尽快离开这里,说不定真的会被姬宫湦用某种方法镇压了。   轰轰!!!晴朗的天空中突然风云变色,赤红的云层中竟然开始不断落下包裹着三昧真火的陨石,在空中拖着长长的尾巴,发出着尖锐的啸叫声。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硫磺味道。   原始森林中百兽乱作一团,面对这种天灾根本没有任何抵御的办法。   陨石不断落下,地面震动,熔岩又引起了森林大火,整个雍州鼎内的空间全部被浓烟所笼罩。   这时,一块巨大的陨石朝着孟贲所在砸下,劲道足以与武道宗师的全力一击相媲美。   “清风百刃!”一个清亮的声音喊道,半空中风刃舞动,直接将陨石变成粉末。   一身狼狈的孟轲虚空站立,朝着孟贲拱手说道:“本体,速速躲避。我现在越是运用法力,被抽走的力量越大。”   孟贲点点头,跟着孟轲向森林的边缘冲去,一边躲闪陨石,一边从孟轲的思维当中将发生的事情全部传入自己的本体当中。   当日孟轲与阿青进入了所谓的秘境后,开始还不觉得,斩杀了不少珍奇异兽,但是慢慢就发觉不对劲了。首先是阿青的身体开始虚弱,武气凭空消失,无论吃多少丹药,都无法弥补,而且越用神通,武气丢失的越快。   孟轲因为是液态单兵武器的身子,勉强能保证力量不丢失。他护着阿青在雍州鼎内到处乱闯,找到了许多昏迷不醒的人,有的沦为野兽的口粮,有的用神通将自己冰封。   孟轲将孟贲带到一处类似金字塔的祭坛前,指着上面说道:“经过几位饱读诗书的百家圣人研究,那里是唯一可以从这里离开的地方,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走上去。”   孟轲的所思所想,孟贲也能接收到。沿着祭坛周围,可以看到许多武士和练气士的尸体,其中有一些还是老熟人,包括乔角、花无惜、屈原等。想必步叔成、黄歇等人也大概分在其他八个鼎中。   这些尸体的表情狰狞,双目无神,全身的水分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如同一尊尊风干千年的干尸一般。   这座金字塔祭坛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不自觉想要去攀登,漫天的陨石落不到祭坛周围千米之内,此处是目前最安全的所在。   “吸血妖滕和摄魂花,”孟贲喃喃自语,说话间从祭坛上传出细细索索的声音,一根根碧绿色的藤蔓仿佛青蛇一般从祭坛的砖缝中涌出,每一根藤蔓上都开着妖艳的紫色花朵,看着格外迷人。   当年大禹治水,遇到这两种妖物,总共牺牲了十万人才将其铲除,后来不忍心其灭族,留下一些守护祭坛。   “既然是吸血而生,以魂为食。不知道寄生种的血,你们吃不吃的下去。”孟贲冷笑道,用指甲割破手心,金色中混杂着点点绿光的血液被泼在祭坛的台阶上。   噗嗤!就如同在鲨鱼群中放入了一头肥羊,密密麻麻,无穷无尽的吸血妖藤疯狂涌出,将祭坛覆盖的严严实实。   孟贲的血液被吸血妖藤舔食一空,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妖藤没有离开,仿佛是被勾引出了食欲,细细索索的声音响成一片。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吸血妖藤陡然狂躁起来,其中一根高高耸起,像是喝醉了酒一样在半空中左右摇摆。    第五百一十八章 枭雄的末日   吸血妖藤的问题已经解决了,现在就只剩下摄魂花。这两种妖物互依共存,绝对不能单独消灭一个,而且摄魂花散发的香气对灵魂有强大腐蚀性,就算是地仙都承受不了。   孟轲在一边建议道:“本体手下有一批鬼卒,那正是摄魂花喜爱的食物。不妨牺牲一批来吸引摄魂花的注意力,趁机再以鲜血泼洒,直抵祭坛顶峰。”   “矮豚不同于一般寄生种,生时为我血染疆场,死后也依旧奋战不休。于情于理,我要问问他的意思。”孟贲沉声说道,从山河珠内将矮豚放出来。   矮豚一定说这个情况,果断跪倒在地,朗声说道:“背嵬军是主人的鬼军,势必为主人开出一条道路,万死无悔!”   “好,我也发誓比让尔等残部居九幽,享荣华!”孟贲沉声说道。   战马嘶鸣,成群结队的鬼卒列好方阵,以飞蛾扑火的架势向祭坛冲锋。几乎瞬间就有一个万人队惨嚎着化为一缕缕蓝色烟雾,消失在空气中。   这意味整整一万个灵魂的消散,也仅仅是开辟了不到五米的距离。   “继续冲,不准停!”矮豚面不改色地命令道,自己紧紧护在孟贲身边。   孟贲一边撒着鲜血,一边踏上祭坛。脚刚刚迈上去,身子马上往下沉,给人的感觉是身上好像压了一座山,脚下被人牢牢拉住一样。咫尺天涯与法天象地被锁在谷神当中,什么神通都施展不出,唯有以本体的力量,不断向上攀登,速度比蜗牛还要慢。   距离祭坛还要一半距离,孟贲已经将全身百分之七十的血Y撒出去了,如果不是靠着威后的药匣内的丹药不断补充气血,自己早已经坚持不住了。背嵬鬼军也是如此,数量折损只剩下不到十万,其中精锐的妖兽骑兵对摄魂花的抵抗还能稍强些,这为孟贲争取到了时间。   “砰!”孟贲踏上祭坛最上方,身边最后一名鬼军士卒含笑散去。吸血妖藤与摄魂花没有上来,仿佛是在畏惧着什么。   在不到两平米的祭祀台上,中央放了一个一名米高的圆柱,上面龙飞凤舞雕刻着三个字,醒罪台。   孟贲将手放上去,顷刻间,天上的陨石全部消失,化作狂雷闪电,如同利剑一般扯开天地,滚滚雷声混杂着一股强大的意志,一声声仿佛在拷问着人类的罪行。   “我命由我不由天!”孟贲纹丝不动,任由一道道霹雳降下,既没有躲闪,也没有让探索号吸收。   九鼎之中的雷劫只是模拟天道意志,利用九州生灵的气运化作因果劫力。不过此种雷劫难杀无罪之人,孟贲自认为是无罪的,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一切都是天道的错,我只是天道的一把刀,天道无罪,那我怎么可能有罪。   问罪过后,无罪之人理当封赏,大禹至公。一股纯白色的琼浆玉Y从天而降,散发着芬芳,此物让人闻一口便增寿一载。这琼浆玉Y内的能量不是别的,正是那死去的武士和圣人所化,恐怕姬宫湦见到之后,要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拧下来。   孟贲将琼浆玉Y吞服入腹,全身武气震荡,瞬间恢复如初,更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通体光柱落在孟贲身上,下一刻,他已经从雍州鼎内脱困而出,向着没有反应过来的姬宫湦狠狠砸下一拳,五帝龙拳加上全身神通融合于一拳当中。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九鼎当年困住无数神佛妖魔,但从来没有人能出来,你是怎么办到?”姬宫湦连连怒吼,想要闪躲,却被那拳势牢牢锁定,根本无法行动,强行收回九鼎后反倒让自身气血逆反。   砰!姬宫湦的身体被打飞,虚空之中的天道意志在九鼎消失后,迅速降下三灾将孟贲与姬宫湦全部笼罩在内。   “不好!孟贲,我们先停战罢手,一起抵御天道!”姬宫湦喷出一口血Y,咬牙切齿地吼道。   “谁会跟你一起合作,你先看看这是什么。”孟贲冷笑连连,扬手扔出一个包裹,包裹在武气的笼罩下飘荡到姬宫湦的身边。   姬宫湦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地用手挡住,一团黑色的粉末从包裹中喷出,粘得他身上到处都是。   “硫磺、硝石?”姬宫湦拿鼻子一嗅,立刻吼道:“孟贲,你敢羞辱我,找死!”   “白痴,这是引起天道变革的种子,你自己好好享受天道的恐惧与愤怒吧。”孟贲狞笑着看着姬宫湦被Y火、赑风、雷劫淹没。   “不...!我是大周天子,我不会死在这里的!”姬宫湦痛苦地吼道,一句话没有喊完,白金色的Y火就从他的口鼻中不断喷出,赑风将他的肌R腐蚀一空,雷劫毁灭了他的谷神魂魄。   中土之战的结果终于出来了,孟贲浑身轻松,刚要破开虚空离开,突然间一个强大的意念笼罩在他的身上。轰!一根白玉死的手指冲破空间,轰击上了孟贲的身躯。这种力量根本是无法抵御的,孟贲只能将探索号全部能量化为一道屏障挡在身前,同时运用不灭法身护住本体。   这根指头的主人好像没有灭杀孟贲的意思,只是将其赶到了三灾的最中心位置。可即便是如此,孟贲也直接身负重伤,站立在姬宫湦刚刚化为灰烬的地方,心中苦笑连连,果然是始作俑者,其无后呼。   那位不知名的存在离开了,天道意志转移目标,将孟贲牢牢用三灾锁住,形势已经万分危急。   孟贲无奈之下刚想到使用金蝉脱壳神通离开,就被山河珠内的孟轲制止了。   “此物珍贵,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用。你我一体,我替本体受此灾劫。”孟轲一展袖袍,朗声说道。   的确,第二元神有抵御灾劫的作用,但是孟贲对于孟轲却有着很深歉疚,作为本体的自己实在是不称职,如今竟然要舍弃分身元神应劫。   “不可在犹豫,本体以混沌无心速速离开!”孟轲沉声说道,身上涌起一股与孟贲一般无二的气息。    第五百一十九章 破碎虚空至洪荒   孟轲一步步向外移动,滔天的Y火不断钻入其体内。虚空中的天道意志格外狂躁,赑风竟然直接将许多虚空大陆也撕裂。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孟贲站立在三灾的边缘,并没有因为自身已经安全,而迅速离开。强大的本能让他意识到,有一些问题是他一直忽略的。   要想脱离中土这个囚笼,唯有身上的杀劫之力耗尽,或者有人强行接引。如果让孟轲这个第二元神受三灾之难,那么实际上没有任何意义,孟贲身上的杀劫之力并没有丝毫消失。   放眼望去,整个中土没有任何人可以承担他的杀劫,逆天而行者现今唯有孟贲自己一人了。   孟贲眯缝着眼睛,硬生生将金蝉精血*出身体,然后一头扎进三灾之中。瞬间护住孟轲元神,发动金蝉神通。   空间开始不断波动,金蝉与孟轲魂魄紧紧融合,不分彼此,接着一道笔直的黄色光柱将孟轲元神带走。   孟贲之所以将金蝉让孟轲使用,主要原因是不信任玄都**师。如果金蝉能将孟轲带到洪荒大陆,那么即便本体死在三灾之下,那么自己也还算活着。   不出孟贲所料,金蝉最大的功能是替死,孟轲的第二元神化作金蝉,如同一道流星般重新回到中土。   这个时候,李道人正漫步在秦国与犬戎的交界处,抬头望天后,“咦”了一声,掐指一算,点头说道:“我门下第一弟子来了,你与我有缘。”   金蝉刚巧不巧正落在李道人头上,让其伸出右手,稳稳托住。   孟轲现如今神智昏聩,没有办法做出任何交流,本能地觉得安心,蜷缩在一起。   李道人双掌合十,朗声说道:“今日脱胎换骨,修丈六斤金身。于西方创佛教,愿人人成佛,皆具佛性。”   轰!庞大的功德将李道人直接送入洪荒,四大部州人人震动,遥望上天。   西方教准提与接引两位圣人以身外化身,于道场相迎,同声说道:“道友今在西方立教,可喜可贺,不知道友名号。”   “某去俗名,自号释迦摩尼如来。”如来缓缓说道,接着又以恢弘的声音传遍洪荒,“佛国无恶道,十念必生愿,十方众生,至心信乐,修诸功德,发菩提心。”   “见过如来尊者!”四大部洲生灵不约而同,躬身下拜。圣人不出,修成丈六金身的准圣就是天地最强者,当得起这一拜。   如来径直向西天灵山而去,以**力变幻道场雷音寺,然后端坐其中。   右掌摊开,吹出一道蕴含功德的灵气,缓缓说道:“你为金蝉转世,有大智慧,今入我门下为我首席弟子,名唤金蝉子。”   金蝉微微颤抖,在地上滚了一圈后,变作孟轲模样,只是六根清净,成了一个光头的小沙弥。   孟轲双掌合十,沉声说道:“阿弥陀佛,见过老师。”   西方有一恶鸟名唤孔雀,也有那准圣修为,不服如来侵占西方,便来纠缠恶斗。其后又是一场风波,略过不提。   分割线-----   孟贲送走了金蝉,知道其返回中土后,也就死了心,端坐在虚空之中,任由三灾攻击自己。   雷劫、赑风与Y火消磨杀劫之力,孟贲默默计算了一下,怕是等自己化成灰,一身杀劫之力都消磨不完。   “有什么东西是三灾摧毁不了的。”孟贲脑袋急速转动,突然一拍脑门,冷笑道:“女娲补天的石头我看你能不能毁灭。”   说完,将王玉婵本命法宝五彩神石掏出,将其狠狠抛出空中,自己则站在下方。让五彩石替他挡灾,起到一个避雷针的作用。   五彩神石颇有灵性,岂肯乖乖就范,上下左右不停地飞舞着。可是它身上被孟贲注入了自己的气息,短时间内是消除不掉的,在天道眼中,五彩神石就相当于孟贲身体的一部分,是必须毁灭的。   女娲当年补天时,特地选用的是天台神山的五色土,以神兽玄武的背甲做锅,历经九天九夜练成三万六千五百零一颗,又用了九天九夜补天完毕,所剩下的唯一一颗,不光有女娲神力加持,还有补天功德在身。区区三灾根本伤不了五彩石半根汗毛。   这对天道意志而言,就形成了一个死循环。要想毁灭孟贲,就必须将五彩神石一同毁灭,但是如果有一个毁灭不了,那么就算对方渡过三灾。   最终,孟贲身上的杀劫之力以玩笑般的方式消散一空,紫色的接引之光落在他的头上。   五彩神石迅速进入紫光之中,遁入洪荒。一直落入那东胜神州附近的一座海外孤岛之中。   此岛中有一座山,名唤花果山,乃是十州祖脉,势镇汪洋,威宁瑶海。   五彩石落在峰顶最高处,尽情吸收着天地灵气,这一番借孟贲的手脱离中土,同样也和孟贲结下了一段因果。   分割线----   孟贲走进紫色的接引光中,下一秒便来到一个宫殿前,此处瑶草奇花无数,青松翠柏常青,简直是仙人府邸。   不光如此,孟贲只是轻轻呼吸了一口气,全身的武气简直都要沸腾了,浑身上下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这里的法则与灵气比中土高出百倍不止!   孟贲恨不得坐下来马上修炼,可是眼下最要紧的是寻那玄都**师当靠山,如今在洪荒之中,他什么情况也不了解,没有什么比顶着圣人门下更好的保命招牌了。   抬眼望去,只见宫殿上写着两个字:“接引”按照字面意思应该就是接待类似于中土这种小世界上来的仙人吧。   “看什么看,还不过来签名报道!”一名高大威猛的天兵厉声喝道,身上法力不断涌动,甲胄上符箓时隐时现,乍一看还会将人唬住。   “区区武道宗师的层次,看起来天庭也没什么了不起。”孟贲摸了摸下巴,然后拱手问道:“不知让我签什么名?”   “哼!下界的乡巴佬,告诉你,上了天庭就要服从天庭的管辖,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一名天兵了。”那天兵狞声说道。    第五百二十章 只是新的开始   无论在哪里,欺软怕硬这件事都一样。孟贲摇摇头,说道:“我是不会成为什么天兵的,请问八景宫如何走,烦劳告知。”   “哈哈...八景宫乃是圣人道场,岂能是你想去就想去的!”天兵冷笑连连,手中的三尖两刃枪不停地在孟贲脸前比划着。   就在这时,天空飘来一团祥云,一名道童按落云头,高声喝道:“可是从中土来的孟贲师兄?我乃老君坐下道童清风,快快随我走。”   天兵一愣神,紧接着惶恐地跪在地上连连叩首,嘴里呼喊着:“不知上仙驾到,小将多有得罪,您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计较。”   换做在中土的时候,孟贲说不定真有可能一拳把他打死,但是在洪荒却不能这样,便冷冷地说道:“滚!”   “多谢上仙体谅,多谢上仙体谅。”天兵如释重负,连滚带爬跑回了接引殿。   清风拂袖施礼,说道:“老师推算您今日到接引殿,便让我来迎接您回宫。”   “好,一起走吧。”孟贲自然是悉听尊便,他不会驾云,只得以仙鹤代步,想着三十九重天外天的八景宫飞去。   在这个过程中,孟贲留心发现整个洪荒的仙人其实并不多,能上天的仙人就更少了,一路行来只见到了几个不入流的巡查仙使。   清风好像看出孟贲的疑惑,叹了口气说道:“当年封神之战,死伤惨重,天下得道之人就越发稀少了。”   孟贲不清楚内情,闭口不言,等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来到了三十三天外的离恨天。   离恨天被万道金光所笼罩,无数紫气不断喷出,脚下云朵是被**力定在空中,悬浮的岛屿之间可以任由走动。   清风把孟贲带到一座稍小的道场内,就转身离开了,门口另有道童把孟贲领进去。   只见玄都**师高坐台上,手中拂尘一扬,微笑道:“孟道友,许久不见了,恭喜你脱离中土囚笼,重获新生。”   “不敢不敢,学生见过老师。”孟贲咽了口唾沫,对方身上那澎湃的法力波动,简直深不可测。在这种情况下,他又怎么敢和对方互称道友。   见到孟贲如此识趣,玄都**师欣慰地点点头,说道:“你既然愿意入我道教,自然学位清静无为。不过我也知道你是个闲不下来的人,便为你谋了一个好去处,权势显赫与你在中土一般无二,只是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去?”   “老师为我选的地方一定是极好的,孟贲愿往。”孟贲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一沉,玄都**师分明是在打发他出门。纵观洪荒大陆,又有什么地方比八景宫更好的?既可以时不时聆听圣人教诲,也有一处绝佳的修炼所在。   玄都**师缓缓说道:“我举荐你去中天紫薇北极大帝那里去做一个上将军,也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顺便也能让你那群随你上天的部下有个好归宿。”   所谓,一人得道,J犬升天。玄都**师明显是知道孟贲的山河珠内藏有十万寄生种,而且还大方的愿意给他们一个仙界公务员的名额。   不过,孟贲却不相信天下有白白掉馅饼的好事,条件越优厚,就越要小心警惕。   沉默了一会儿,孟贲抬头问道:“不知道这紫薇大帝是何等职位,又有何神通法力?”   “紫薇大帝乃是众星之主,万象宗师;执掌天经地纬,以率普天星斗,节制天下鬼神并雷霆之灾。执掌北极驱邪院,坐下又北斗七元,南斗六司等,位高权重,参谋广远。”玄都**师毫不吝啬地说出一番夸奖之语。   孟贲压制住内心的不安,问道:“那紫薇大帝不知居于何处?”   “自然是在洪荒之北的极致,那里被称为大罗天境。”玄都**师似笑非笑地说道,仿佛看破了孟贲的心思。   孟贲摇头不语,这玄都**师分明是要把自己发配边疆的意思,由此可以想到,那紫薇大帝那里也一定不是一个好去处,说不定就跟玄都**师有旧怨。   玄都**师压根没有考虑孟贲的想法,说道:“你将蚩尤的虎魄刀给我,我请老师为你驱除其中蕴含的戾气,改变形态。”   “老师容禀,我这一身战力有大半都在这虎魄刀上,改了形态,我用的不顺手。”孟贲连连摇头,回答道。   玄都**师沉声说道:“你那虎魄当年杀伤了不少神仙妖魔,你如果不想被洪荒大能们寻仇上门,最好乖乖听话。”潜意思是说,如果你不配合,到时候有人找上门寻仇,道教可不会管你。   孟贲心中咯噔一跳,苦笑不止,无奈之下只能掏出虎魄放在玄都**师面前。   玄都**师满意地将虎魄一收,转身离开,临走前说道:“你暂且等一会儿,我请老师出手,势必不会让这柄神兵有任何折损。”   玄都**师这一走就是整整九天,等再见到他的时候,孟贲差点就跳起来。   只见玄都**师的手中赫然是一柄九齿钉耙!   玄都**师将手中的九齿钉耙递给孟贲,羡慕地说道:“你真是好福气,这件神兵是老师和九天应雷普华天尊一同打造的,有五千零四十八斤重。”   孟贲的嘴角抽搐,他听了介绍又岂能不认识这件大名鼎鼎的神兵利器。西游中有诗赞叹道:此是锻炼神镔铁,磨琢成工光皎洁。老君自己动拎锤,荧惑亲身添炭屑。五方五帝用心机,六丁六甲费周章。造成九齿玉垂牙,铸就双环金坠叶。......名为上宝沁金耙,进与玉皇镇丹阙。   孟贲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身子颤颤发抖,问道:“敢问老师不知道给我在紫薇大帝麾下谋取的上将军名号?”   “天庭百官当中其实并没有上将军的职位,将军之上变成元帅。紫薇大帝麾下天蓬元帅前不久征讨蛇妖阵亡,我便举荐你去做那统管银河水师的上将军,大元帅。”玄都**师的神情看起来十分得意,好像在说,这个是一个肥差,你记得感激我。   孟贲听了心里直骂娘,一个愤怒地声音在心中不断回荡着。   我就是天蓬元帅!我就是猪八戒!**!   全书第一卷中土篇完-------------------------   写在之后的话:因为本书的成绩不佳,所以原本的第二卷并不打算展开了,有些故事有始有终也算给大家一个交代。   只属于能看到最后一章的作者福利:孟贲在洪荒大陆纵横谋划,最终回到了普罗米修斯所在的宇宙空间,以超强力量将地狱空间、神圣空间、九幽地狱、洪荒大陆等彻底封禁,造成了时间和空间的断代。   孟贲的女人们经受不住空间风暴,灵魂四散转世。这些故事在新书中会有些交代。   已经三十万了,可以看做一个独立的故事,却又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大家会陆陆续续看到更多的惊喜。【更多精彩好书尽在八零电子书 http://www.txt80.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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