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穿越小地主   作者: 战五渣   简介:   穿越了真的穿越了,别人穿越都是金手指有系统。   战辉穿越却是孤零零的灵魂穿越到了异世的古代。   战辉觉得这展开有点坑啊,想要生活过的好全要靠自己了,不过既然来了至少也要成为一个坐拥良田千亩的小地主啊。   且看战辉从即将挨饿一步一步走向异世地主之路的。 第1章 穿越了   盛夏的靠山村,天上没有一丝云朵,地面被太阳晒的滚烫,一阵微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热浪犹如利剑一样砸在人的身上,让人感觉有些窒息。   整个村子都是无精打采的,村民家的狗也都趴在阴凉下伸着舌头大口的喘着气,树上的鸟儿也闭上了嘴巴不再鸣叫。   此时一户村民家中一个三十多岁模样的男人正对一个少年说道“战家大郎你要知道头疾最是难诊,前几日若不是我好心赶来,你怕是挺不过去了。   这些日子给你用的都是上好的药材,知道你家里现在不好过,我也不难为你,药我给你继续抓着。”   少年突然打断道“张郎中药不必抓了,现在我已经好了,这些日子看病和抓药一共多少钱你给算算吧。”   被称为张郎中的中年人见少年不想抓,他脸色也有些不悦道:“好没好是我郎中说了算的,不过你硬是坚持我也没办法。前几日来时见你昏迷不醒,用了祖传的针灸手法给你渡了过来,而且诊断这头疾最是耗费心神,外加这几天的药钱,医资就给半贯钱吧。”   说完,又从怀里拿出了两张欠条出来,继续开口道:“算上这两张给你娘治病时欠下的药钱,总共是十四贯钱。你人虽然救回来了,但伤了脑袋许多事记不得了,你看看这有你的手押,是按了红手印的。”   少年转头看向旁边年龄稍大点的弟弟,面带询问之意。   见弟弟点了点头少年心里叹了口气,这钱欠的可不少啊。   看了看欠条少年说道:“张郎中您也知道小子家中是个什么情况,莫说十四贯就是十四文我都拿不出来了,宽限些日子吧。”   张郎中心中暗自得意,开口道:“咱们都是同村的,已经特别照顾你家了,不然哪个郎中能让人先抓药后给钱呢。   看你也着实不易,再通融你一旬的时日,但是你得和我再签个文书,如果一旬内还给不上医资就把你家那田地全都许了我。”   少年听了张郎中的话,眉头就是一皱,明知道这里有问题,可眼下欠条在人家手中,暂时也没什么好办法。   想了想,只能开口说道:“至少要等秋收打了粮食下来,不然我们兄弟三人怕是熬不过这冬天,同意我就签文书,不同意反正都是死,不如我现在就投了井,让你一文钱也拿不到。”   张郎中见少年性子挺刚烈,不敢再逼迫,假装沉思了一会说道:“好吧看你哥三确实怪可怜的,就容你们到秋收。”   说完,从药箱中拿了纸笔出来,研了磨边写边说道“战家大郎战辉欠本郎中诊金及药资共十四贯钱。于一个月后补齐,如若无力补齐,自愿用自家全部四十亩田地抵偿。这样写没问题吧?没有问题就签字画押。”   战姓少年也没废话,签字画押后说道:“这张欠条你拿走,把前两次的欠条拿来给我。”   张郎中吹了吹刚刚签字画押的新欠条,见墨汁和手印的朱砂都干了才小心翼翼的揣进了怀里,然后才把之前的两张欠条还给了战姓少年。   “就这样了,你好好将养着,我先走了记着抓紧张罗医资。”说完嘴里哼着小曲出了院门。   张郎中心里是美的很,这家的地自己吃定了,就是宽限半年时间这战大郎也凑不齐这些钱财,除非秋收一点粮都不留。   想要卖地?村里就自己一个郎中,这些村民为了以后看病,谁敢坏自己的好事,不怕战家不拿地来抵债。   见张郎中走的远了少年打开两张欠条看了看,就把欠条撕的粉碎,心里哀叹,不是说古人淳朴吗?   怎么自己穿过来就遇到这么个黑心郎中呢,真是让人郁闷啊。   没错少年身体里的灵魂就是从地球上穿越过来的。   穿越过来的战辉在地球的时候是个足道馆的小老板,因为晚上高峰期按-摩技师不够了,为了生意自己亲自上阵,打热水的时候热水器居然漏电了,身体一阵发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这个世界的战辉,是因为带着两个弟弟掏鸟窝,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摔到了脑袋,就此昏迷不醒。   也许是两个战辉同时出的事,当地球上的战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观察了一阵,发现自己穿越了。   和前任主人融合的那点可怜记忆来看,这具身体今年十四岁,老爹叫战天时,出去行商走了两年还没回来,母亲叫王秀娘半年前病死了。   下面有两个弟弟,一个叫战吉,年龄十岁平时都叫二郎,另一个小的名叫战祥,小名三娃八岁。   穿越的所在地为武国镇北都护府府衙镇北关辖下的靠山村,时间是天宝十二年。   其他有用的信息就没有了,这就跟背景介绍一样,让战辉十分郁闷。   起初的几天不知道是灵魂在和身体相互融合还是脑袋真摔坏成了残疾,战辉是一动都不能动,也开不了口说话。   躺在床上只能胡思乱想,最开始还以为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系统,心里默默喊着系统,外挂,BUG,控制面板,光脑,等等能想到的都喊了结果是没有任何结果。   战辉绝望了,自己就是个简单的魂穿,根本没有系统金手指啥的。   这尼玛简直是地狱难度,太坑爹了,穿越到平行世界太坑了,啥历史走向也不知道。   别人穿越的对象要么是王爷皇子,要么是大臣家的纨绔子弟,最不济也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再想想自己真特么的让人绝望,穿过来就是个天生废号?这要是永远都瘫痪,还不如死了。   动弹不了又说不了话,只能整天胡思乱想弄的战辉心里本就烦躁,昨晚又从照顾这具身体的两个弟弟谈话得知家里马上没有粮了。   战辉更是心里妈卖批,这是要挂的节奏啊,估计等不到身体好起来就要饿死,这穿越的有啥意义,又急又气一下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战辉发现自己能动弹了,虽然还是很虚弱,但是慢些走路没问题了,总算是不用担心一直残疾下去了。   所以黑心郎中再次过来的时候战辉果断的放弃治疗,这具身体能好起来根本和这个黑郎中一点关系都没有。   另外就是这病也看不起了,这都把自家地押出去了,再继续看下去说不定就得把两孩子卖了。   不过能走能动还是让战辉有些小兴奋,不管怎么说也是二次为人了。   守在旁边的两个孩子见战辉咧着嘴好似在傻笑,都有些紧张起来。   二郎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不是头还在疼,要不再把张郎中喊回来,继续抓些药吃吧。”   战辉看了看两个孩子,收敛了一下情绪,开口说道:“我没事,你们两个放心。”   说完,战辉肚子突然咕咕咕的响了起来,很是让人尴尬。   二郎一听就知道这是自家大郎饿了,开口道:“可惜家里的木秫吃没了,只有从隔壁吴大婶家借的野菽豆了,你等一下我现在就去煮饭。”   看着二郎进了屋子去煮饭,战辉闭上眼睛琢磨着,前几天只能躺在床上动弹不了,所以喂给自己的大部分都是碎碎的米汤,自己光顾着想事情也不知道是啥粮做的。   说的这个野菽豆也不知道是什么粮食,不过带个野字估计好不到哪去。   当二郎端着做好的饭出来的时候战辉心中说了句大大的我艹。   神尼玛的菽豆,这就是煮了一大锅黏糊糊的黄豆,做的比粥干,比饭粘稠。   不但看着就没食欲,一吃还满嘴的豆腥味。   这一碗煮黄豆战辉是强塞进嘴里的,非常难吃但不吃这个也实在没别的了。   战辉有些欲哭无泪,如果天天吃煮黄豆估计会恶心死,这开局实在是太难了,这伙食在地球上怕是喂狗狗都不吃。   吃过这个所谓的菽豆饭以后,力气总算是又回到了身体里,战辉来回活动了几下,感觉这具身体没留下什么后遗症,才彻底放心。   琢磨了一下,战辉打算到自己的田地去看看,总得了解一下自家地里都是啥庄稼,以后是卖了庄稼还钱,还是留着自家吃,都得亲自去看看才行。   扭头对二郎道:“一会带我去咱们家的地看看,脑子摔完记不得家里的地在哪了。” 第2章 不担心被饿死了   远处连绵的山脉就像是绿色的波浪,虽然天气还是有些炎热,但映入眼中的绿色抵消了炎热带来的丝丝烦躁,大自然泥土的芬芳更是让人惬意。   战辉家的房子是在东面的山脚下,隔壁就一户人家。   出了院门往东北方向走了没一会,二郎伸出手往远处指了指,告诉战辉前边那一片都是自家的地。   顺着二郎手指的方向看去,远处一片红彤彤的穗子,随着风来回摇摆,如同一幅乡间山水画一样。   除过眼前庄稼惠子连成一片火红,周边放眼望去全是一望无际的绿色,衬托的庄稼穗子看着更加让人喜爱。   不过战辉没心情欣赏田园风光,就是看着这庄稼有些眼熟,看着像是高粱。   战辉迫不及待的走向了庄稼地,到了近前一看,神特么木秫,这就是高粱。   战辉小时候是在农村姥姥家长大的,那会家家都吃这个,是主粮,夏天一碗高粱米水饭就着大葱蘸着农家酱,饭和菜就算齐活了。   后期才改种的水稻和玉米等其他的经济作物,高粱米基本很少有人种了,有种的也是为了酿高粱酒。   这高粱米饭虽然也是粗粮,但至少能甩黄豆饭八条街那么远,不过还没长成,战辉只能吞咽几口口水。   目光往下挪,战辉发现这地种的真是有点糙,这垄不够高,而且间距也太密了,没有施肥过的迹象。   这使得高粱结的穗子远远看着火红一片,但离近了看,高粱单株结的惠子并不多,长的也不够饱满。   按融合的记忆来看,这边的高粱还是一年一茬的,如果在南方一年两茬的,估计长势要更糟糕。   战辉看的直砸吧嘴,真是浪费这么好的地了,不过估计这年头的耕种水平也就这样了,想要好收成全靠老天赏饭吃。   “二郎咱们家这地在村里算侍弄的怎么样的。”   “算是好的了,地都犁过的,之前也是顶着日头除过草的。”黑脸二郎小大人一样一本正经的回道。   “记得以后这庄稼叫高粱。”战辉开口道。   战辉觉得成天木秫木秫的这么叫着,自己能疯,所以赶忙给改了名字。   战辉又往里走了走,多看了几处,发现大致上惠子都是那么多,按这种情况一亩地也就产个一百多斤左右,四十亩满打满算就收个四千多斤。   “二郎这粮一斤能卖多少钱知道不。”   “以前没卖过都是留了自家吃,偶尔拿粮换些东西,但粮铺卖的粮是一斤粮两文钱。”   四千斤粮全卖了,也只有八贯钱,指着卖粮还债是不行了。   只能卖些地,再卖些粮,把钱还了,一亩地再不值钱,一贯钱也是能卖上的吧。   这郎中可真够心黑的,这是真看自己这一家没大人了,狮子大开口啊。   心里算完帐的战辉又开口问道:“这四十亩高粱到时候可够咱家收一阵子了。”   “只种了二十亩,另外二十亩在休耕,什么也没种,如果连续种庄稼,地就没力气了,收成特别不好,苗还容易长灾,收了留种也不好,来年种下去不长苗。”   听了二郎的话,战辉感觉受到一万点伤害,原来只种了二十亩,满打满算能收两千多斤粮,除去留种,换些其他生活物质,估计一天能吃的粮食只有二斤多。   喵了个咪的,自己这开局一身债不说,还特么有饿死的风险。   收的粮食可以说一个粒都不能卖,就这样哥三一天二斤多的高粱米,只能是维持不饿死,想要吃饱那是不可能的了。   想要还债只能卖地了,不过怎么也能剩下至少二十多亩的地,好好侍弄,应该能维持下去,但想要过上好日子,先期指望种地是没可能了。   想到这,战辉叹了口气,心真特么的累,这心情和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的,太特么折磨人了。   而且明知道被坑了,还只能靠卖地还债,这有些太窝囊了,战辉暗自咬牙,等日后翻了身肯定要找黑心郎中算账。   跟着二郎往前继续走,越过了高粱地以后,满眼都是长着一人高杂草的田地,不用说这就应该是那二十亩的休耕地了。   战辉边看边摇头,浪费了这么大块的地,实在是太可惜了,哪怕轮种些别的也可以啊。   现在离秋收还有段时间呢,看来还是得吃煮黄豆啊。   “二郎,之前吃的黄豆,额,是之前吃的菽豆饭是谁家种的。”   “没人特意种这个,菽豆饭不好吃,吃多了还容易涨肚,所以没人种这个,实在没粮了没人吃这个的。   之前从吴大叔借的菽豆是因为他家养羊,每年都到远处的山坡和荒地里打野菽豆,所以才有的。”   战辉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过,居然吃了羊的口粮,自己沦落成这个样子了!   悲叹了一会,战辉突然眼神就亮了起来。   刚才二郎说这些豆子都是野生的,这就说明是无主的,这个就可以操作了,黄豆饭难吃,但至少饿不死人。   最重要的是黄豆的用处太多了,大豆腐,豆腐脑,豆腐干,干豆腐等等,能做的太多了,而且还能榨油啊,虽然出油率不高,但怎么说也是油啊。   战辉越想越激动,这就跟不要钱白捡一样,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野生黄豆在哪,兴奋的开口道:“二郎,带我去长野豆子的地方去看看。”   虽然不知道战辉为什么有些兴奋,但二郎还是点点头,领着战辉去长野豆子的地方。   过了休耕地不远就是一条河,宽度有个十多米的样子,最深处应该有二米多深,浅处也就是刚刚到大腿根。   战辉看到有河,更兴奋了,只要有水,肯定就会有鱼,没事抓点鱼吃,也算是打打牙祭了。   过了河,二郎伸手指了指东北方向的一大片的坡地,告诉战辉那边坡地上全是野豆子。   战辉放眼望去,这一片坡地非常大,地势也不算太高,延伸了七八里的样子才和陡峭的山峰连接在一起。   这么大一片的荒地,战辉估计最少得有一百多亩,满眼的绿色让战辉看了更是心情澎湃,虽然杂草和黄豆秧纠缠在一起,但白给的就不要太挑剔了。   “咱们家烧菜以前吃的什么油……”战辉问道。   “就是过年的时候换些羊脂或者胡麻油吃,不过都好贵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去换些。”   ”黄豆油吃过吗?“   “黄豆油?你是说这些野菽豆能做油??”二郎满脸疑惑。   战辉没回答二郎的疑问,继续问道:“平时黄豆都是那样煮了吃吗?有没有其他的吃法。”   ”这豆子都是这么吃的,没见过其他的吃法,平时都给羊吃的,没人琢磨这个啊。“   听二郎这么说,战辉真想放声大笑,自己出来第一天就有收获。   战辉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口道:“脱衣服。”   二郎满头问号’“脱衣服干嘛啊。”   “摘豆子,干嘛,不摘豆子晚饭吃什么,今天换种豆子的吃法,咱俩都没带家伙,只能摘了兜在衣服里了。”   这没完全成熟的黄豆,在豆荚里的时候就是妥妥的毛豆, 两个人忙乎了半个多小时,兜了大概将近二十斤左右的豆子。   战辉心情大好,总算是不用吃黏糊糊的黄豆饭了,虽然毛豆吃多了也得腻,但等吃腻了再说吧。   看着满坡的绿色,战辉感慨,这么多的豆子,自己刚才琢磨的那些豆制品,做出来不光能赚钱,还能改善自己的伙食,做成任何一样豆制品都比吃那个黄豆饭强百倍。   这坡地上分明都是小钱钱,而且不用为还债发愁了。   再好好照顾两个孩子,也算是对得起身体的前主人了。   此时战辉心中生出一股豪气,如果自己操作的好,日后混个地主绝对没问题。   以这个年头的生活环境来说,自己随便搞点弄什么,都能赚到钱,卖的便宜些,没准还能闹个好名声。   嘿嘿,现在来看,自己开局一身债,已经变成开局一片野黄豆了,以后发家致富就靠它了。   想到这,战辉扛着毛豆的腿也不软了,腰也不疼了,肾也不,额,总之哪都好了。 第3章 武国好邻居   迈着愉快的步伐走在回家的路上,刚过了,河战辉隐约感觉自己忘了点什么。   回头又看了看河水,突然想起来,还不知道这具身体长什么样呢。   “停下到河边洗把脸吧,这摘豆子摘的出了一身的汗。”战辉可不敢说是因为自己要看看到底长啥样才停下来的。   二郎也是热的够呛,虽然说摘的没有战辉快,抗的豆子也没有战辉的多,但毕竟是个十岁的孩子,满脸欢喜的答道:“这豆荚上的毛毛有些扎人,洗完也爽快些。”   两人找了处合水流速比较慢的地方,把简易包裹放到一边。战辉心情忐忑的蹲了下来。   河面倒影出一个面庞比较消瘦,但颇为俊俏的一张脸,两道粗细适中的剑眉,一双大眼明亮有神,鼻梁高挺,嘴唇薄厚适中。   战辉又特意张开嘴,呲着牙,对着河面好好看了看还好牙齿挺白的。   但往上看的时候,战辉有些不淡定了,头顶上一边一个小发咎是什么鬼,这发型太魔性了,原来自己也和二郎,三娃一样,是这么个哪吒造型。   不过转念一想,哪吒就哪吒吧,不管怎么样,头顶还是有头发的,前世的战辉过了三十岁就和蒲公英一样,风一吹头顶的头发就没了。   现在大不了弄个马尾辫就可以了,总体上战辉对这个容貌还是非常满意的,妥妥的小鲜肉。   脸洗的清爽了,身上其他的地方却感觉更黏糊糊的难受了,索性哥俩就直接脱光下河泡澡了。   战辉泡在河水了简直太舒服了,看着远处的河面,因为鱼儿冒头荡起的圈圈涟漪心情更是美丽。   琢磨着等有功夫了,必须弄些家伙式,抓点鱼来打打牙祭。   欣赏了一会河景,战辉和二郎就上了岸,不能只顾着自己爽,家里还以个小豆包呢。   两人刚进自家大门,三娃就跑了过来,大声嚷嚷着,“你们回来啦,我一个人在家太没意思了。次再出去带上我啊。”   “等下次一起带你出去,现在你先去水缸里打些水,今天我们煮豆子吃,保准你爱吃。”战辉笑呵呵的说道。   战辉把衣服包裹打开,弄了大概五斤左右的豆子倒进了三娃打好水的陶钵里,然后把陶钵架在了三条用砖垒成的灶台上。   “二郎你来引火。”战辉又开口指挥道。   不是战辉不想干活,是不知道这年头的火是怎么引的,打算看着二郎是怎么弄的,以后也好自己操作。   二郎先是从墙角拿出来一块巴掌大半指后的铁片和一块石头,又从角落的一个麻布包里拿出来了一小团细细的绒草,估摸着应该是艾绒做的。   又在木柴边上拿了两把晒干透了的野草放在了地上,又把那一小团艾绒放在这枯草上。   拿起铁片和石头挨着艾绒团开始互相敲起来,每碰一次就会蹦落一些火星出来。   没敲几下就有火星落在艾绒团上。见状二郎连忙趴下冲着艾绒团小心的吹气,吹了几下明火就出来了。   二郎赶紧端着枯草连同艾绒团放在了陶钵下。又小心的把下面的枯草翻了一些放到上面。   做完这些又连忙拿了几个比较细的木柴放到了枯草上,等枯草烧完木柴也引了起来,这才又加了几块比较粗的木柴去烧;   战辉捂了捂脸,喵了个咪的,搞的好有仪式感,这点个火也太费劲了,这得预备多少东西啊,太特么愁人了。   “家里有盐吗,放些盐到钵里。”   二郎又从墙角的一个木头墩子上捧了个小陶罐来,打开盖子递给了战辉。   咦,这盐可以啊,盐的颗粒就是比前世大了些,捏了几粒放到嘴里尝了尝,嗯嗯,还不错,没有怪味。   网文坑屎人啊,都哪个作者说古代都吃的粗盐,都有谁,站出来,看我不打屎你,这特么又少了条发财的路啊。   战辉刚随手抓了把盐放到了钵里。   “家里就这么多盐了,这是省下要腌长豆菜的。冬天就指着腌菜吃呢,这一把放的太多了。   而且实在没粮吃了还能用盐换些粮吃。”二郎一脸着急的说道。   看着有些着急的二郎战辉安慰道:“这点盐不是事,等过段时间你就是不吃饭光吃盐都可以。”   “大哥怕是脑袋摔坏了还没好,开始说胡话了,这怎么办啊。”三娃一脸的着急。   战辉被小哥俩整郁闷了,正想着怎么解释的时候,从大门外传来了声音。   “战辉,大叔来看你了,你是的病好了吗?”   听到声音往门口看去,一个满脸络腮胡子,大耳阔口,牛眼,满脸横肉的中年李逵领着一个中号翻版没胡子的李逵,后边还跟着一个小号翻版李逵,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自家院子。   看战辉在发愣,二郎开口说道:“吴大叔辉哥儿早间就醒了,下午还带着我去田里看了。就是脑子摔的记不住事,认不得人了,身体倒是无碍。”   “身体无碍就好,记不住事没关系,慢慢就想起来了。昨天和吴刚出完劳役听你婶子说大郎摔了身子,今早就带着吴刚去山上捕猎,不过运气不好就捕了两只山鸡回来,眼看天色晚了赶紧回来给大郎拿来补补身子。”吴大叔开口说道。   战辉听了来人的话,开口道:“额,那个李,不对,是吴大叔,谢谢您了,这鸡还是您拿回去吧,我们今天摘了豆子回来有吃的。”   这吴大叔脸色一沉,登着大眼对着战辉说道:“废什么话,让你留就留着,赶紧养好了身子,你还两个弟弟指望你养活呢,再说我还不知道你家是怎么个情况,瓮里都能跑老鼠了吧。   昨天你婶子没给你拿木秫过来,只拿了菽豆,就是怕那姓张的假郎中给骗了去。   就这样了,我得回去了,你婶子也做好饭等着吃了,一会让我家大郎拿些木秫送过来。”   “辉哥我爹让你留着你就留下,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鸡你们就留着自己收拾吧,我和我爹先回去了。”中号李逵挤眉弄眼的对战辉说道。   不等战辉说话,李逵三人组转身就走,简直神同步,大中小三个就跟卡碟出现重影了一样。   从二郎口中得知,这吴大叔叫吴有利算是半个猎户,家里的地种完之后农闲了就没事往房后的山里钻。   像野猪这种猎不到,但是像小狍子,山鸡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为人义气,看着满脸横肉像个黑社会,但确实个心肠好的不得了的人,没少帮衬战辉一家。   吴家大郎叫吴刚,和战辉还是好哥们,只比战辉小一岁。但是长的比较着急,可能老爹会捕猎,吃的好,长的像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了。   平时不进山总和战辉一起玩耍,最小的叫吴奎是个不爱说话的孩子。   最让战辉感动的是吴刚其实是替了战辉出的劳役。   按道理是每家出一人,虽然夏天的劳役没几天也就是把官道维护一下,但是战辉体格一直就不特别好,所以吴大叔就让吴刚替了战辉。   真是大武好邻居啊,看来黑郎中那样的还是少数,战辉心里下了决心,以后有发财的道道必须得领着隔壁一家子。   因为毛豆都已经煮上了,战辉原本想明天再把鸡做了吃,但二郎怕晚间被黄鼠狼叼了,而且三娃看着那鸡直咽口水,所以决定一会就把山鸡给做了,也算是到这个世界上给自己做的第一次大餐吧。   三娃听到战辉要做山鸡激动的围着山鸡来回转圈。   过了兴奋劲以后,和二郎一同问战辉走了这么远的路身体能不能受得了。   看着两个孩子关心自己,战辉心中瞬间生出一股暖流。   自己怎么着也要让这两孩子过上好日子。 第4章 我只是失忆了不是摔傻了   毛豆煮好了以后,二郎这可怜孩子非把煮毛豆的水留着喝,说放了那么多的盐,倒扔了实在是心疼。   战辉劝了几句,见二郎坚持二郎也就由着二郎了。   战辉正感慨着这毛豆有些煮老了的时候,见三娃吃了两个以后立刻就瞪大了眼睛,开始了快进模式。   我勒个去,嘴一张放里一撸,嘴一闭,皮一扔,嚼两下,又一张嘴又一个。   看了看二郎,也好不到哪去,和三娃一样,如同两哪吒开启了神同步。   “这煮毛豆太好吃了,就是放里了些盐,味道太好了,我要天天吃。”三娃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的说道。   呵呵,小孩子竟然敢立flag;   “好,一会我和二郎吃鸡,你继续吃豆子。”战辉逗着三娃;   “嘿嘿我刚才什么也没说。”三娃一脸紧张。   “那就再舀些水到陶钵里,二郎你继续去烧火。”   战辉拿刀到门口宰鸡,正弄着呢,就见中号李逵,额是吴大郎,扛了一个麻布口袋过来。   “辉哥儿,宰鸡呢啊,我把木秫直接放瓮里了,这些粮省着点吃,够挺到新粮下来了。”   “嗯,谢谢你了大郎,要喝口药吗,呸,要喝口水吗?”战辉说道。   “嘿嘿,就给我喝水啊,煮鸡的时候多弄些汤,你吃肉我喝汤……”   “嗯,喝汤都是小问题,你和吴叔总进山,没采点蘑菇回来啊。”   “哈哈,带着呢,带着呢,怎么可能不带呢。”说完从袖子里拿出来两把晒干的干蘑菇。   呦 还是晒干的松蘑,做个山鸡炖蘑菇又补又好吃。   两只鸡宰完放完血,屋里大陶钵里的水也烧开了。   “吴刚,二郎,三娃,你们三个烫鸡,摘鸡毛,鸡毛摘完放一起我有用。”   “好嘞,你歇着吧辉哥儿。”   三人摘完了鸡毛,战辉把鸡开膛,摘了鸡下水出去,洗净以后剁块的时候特意把鸡油和鸡屁股放到了一起,刚才就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做。   因为没有油,所以只能把鸡自身的鸡油先熬了,大陶钵烧热以后,怕鸡油不够鸡油又把两个鸡屁股放了进去。   烧了一会彻底的熬成了油,之后赶紧放了几根之前准备好的野葱。   倒入鸡肉翻炒之后,往里添水直到快把大陶钵添满了才停手,然后把蘑菇干放了进去,扣上盖子,完活,又嘱咐二郎把火弄的小一点慢慢炖。   看着战辉行如流水一般的操作,这三个人有些不明觉厉。看着就很厉害样子。   “辉哥儿,你这是什么做法,没见过啊,不过看着就好厉害啊,一会一定会很好吃。”吴大郎憨憨的说道。   “那是必须的,说好了,一会你只喝汤,不吃肉。”   “嗯嗯,放心放心,这鸡是给你补身子吃的,你多吃肉。你得好好养着,吃完就躺下歇着,不能见风,不要随便出去。”   “滚!这不是坐月子!刚才我做菜的时候你怎么不让我歇着。”这吴大郎说话不经脑子啊,全体加点啊这是。   三娃陪着二郎烧火,战辉和吴大郎出了屋靠墙坐了下来。   天到傍晚,战辉远眺望向院外,目光的正前方是开阔的平地,平地上大片火红的高粱蕙随着风来回轻轻的摇摆。   左侧和右侧都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左侧的山上树木稀少长满了野草,右侧的山上树林茂密,但都是一片的绿色。   落日前的霞光和满山的绿色交相辉映。这在地球上不开发个景区都对不起这片地方,得嘞这里以后就是家了天天得省多少门票钱呐。   “辉哥儿你脑袋真的不疼了吗?我咋感觉你和以前不一样了。”隔壁武大郎打断了战辉的思绪。   “脑袋不疼了,好了,我还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个战家的大郎啊。”   “嘿嘿,是吗?我考考你,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好了。”   ——说完吴大郎伸手指了指天——   嗯?什么鬼,天上有啥?   “不知道?”又伸手指了指身旁的大山。   嗯?我擦那么大的山,你就随手一指什么也不说,我特么知道你要什么啊。   “还不知道?”说完又指了指自己的脚下。   “嗯?”战辉开始长愤怒值了,这特么能知道啥。   “还不知道?完了辉哥儿你这没好啊,我指的天和山和地你都不知道啊,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行啊,你这真是有些摔傻了。”吴大郎一脸可惜的说道。   “我只是摔失忆了,不是摔成了傻子。”   战辉就想问问你这么皮隔壁吴大叔知道吗?   这都问的什么啊,随手一指就是一个问题,连个范围都没有,叫人特么怎么猜。   没挨过社会毒打的孩子,你这样早晚会没朋友的。   “哈哈哈逗你玩呢,刚才看你好像心思很重,有些不开心的样子,所以逗逗你。   看你刚才做鸡的样子,就知道你不但没傻还变厉害了。”   战辉无语,这货八成真是猴子请来的逗比,你特么才做鸡呢。   “辉哥儿不用愁,我爹和我娘谈论过你家的问题,再挺两年你就十六岁了,二郎也十二岁了,到时候可以再开些荒地年景好的话,你就能娶媳妇了。   到时候日子就会慢慢好起来了,就这两年苦一些,不过有我爹帮衬着,怎么也熬过去了。”   “先谢过吴叔和婶子了,成亲的事还太早了。”   战辉刚说完,炖鸡的香味已经飘了出来。战辉和吴大郎起身进了屋子。   “哇,这味道太香了一定能很好吃。”三娃吞咽着口水说道。   “再等一等,现在鸡肉还没有彻底的熟透,蘑菇的鲜味也没进去呢,再等一个小时,额半个时辰就可以了。”   吴大郎想要揭开盖子看看什么情况,被战辉赶忙一把给拉住了。   “不能揭开,这时候开盖鲜味就跑没了。”战辉对吴大郎说道。   几个人围坐在灶台旁边等的都有些不耐的时候,随着香味飘出来的越来越浓终于熬到了时候。   盖子揭开的一瞬间,香水猛的往众人的鼻子里钻。   这下连战辉自己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赶紧抓了把盐撒子进去拿木棍翻了翻。   然后拿筷子先捡了一根鸡大腿和几块鸡肉到了一个饭钵里,又倒了些汤进去放到了一边,剩下的平均一人一钵。   “太好吃了我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啊,怕是皇帝也没吃过吧。本来我就是想喝点汤的,但是你做的太好吃了,这可怪不得我。”吴大郎嘴里一边吃着鸡肉一边呜咽的对战辉说道。   “不怪你,难道怪我了?”战辉没好气得对吴郎说道。   吴大郎不说话只是往里塞着鸡肉,战辉也就不再理会。   这么多天总算吃顿正经饭菜了,这顿饭吃的确实有些撑,战辉领着几个孩子一人一个树桩靠墙坐了下来。   几个孩子也都不说话估计都在回味刚才的大餐,战辉则是盘算着以后的计划。   此时即将落山的太阳,一片红霞斜着照进整个院子,好像披上了一层红衣。此时的夕阳让战辉感觉温暖宁静,又有一些小悲伤。   穿越过来出现的种种问题压的战辉没有心思去想前世的事情,此时宁静的夕阳景色瞬间勾起了对前世的回忆。   不知道母亲,爱人和孩子今后会如何,悲伤和心痛充斥着整个心间。   不过战辉明白,再悲伤也只能和过去说声再见,而且是真正的再也不见。   当太阳彻底落山的时候,吴大郎起身准备回家的时候,打断了战辉的思绪。   “辉哥儿,你头疾又犯了吗?”起身的吴大郎看见战辉已经泪流满面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刚才只是盯着夕阳,刺激了眼睛才流了泪,把装着鸡肉的陶钵带走。”   “不带了,留着给你补身子。”   “让你带走是给吴叔和婶子还有吴奎尝的,再说了给我补身子刚才也没见你少吃一口。”   补你妹啊总补补补的,被吴大郎一闹战辉也没有刚才那么悲伤了。   “哈哈哈,好吧,我怎么说也是个孝子,有这等美味确实是该让爹娘尝尝。”   “滚吧。”   “嘿嘿走了。”   “路上别偷吃,里面的肉我数了。”   吴大郎身子一个趔趄,“哈哈哈哪能呢,哪能呢。别小瞧人,我才不会那样呢。”   吴大郎嘴上说着不能,心里却想着,娘嘞这辉哥儿摔完脑袋咋还摔聪明了。 第5章 我是你爹……的好兄弟   清晨一阵此起彼伏的鸡鸣声打破了村庄的宁静,一缕晨越光高山光随之而来撒在了村庄上。   战辉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   迷糊了一会之后打算烧些开水喝,喝生水肚里长不长虫不说,就是来个跑肚拉稀也受不了啊,看不起大夫吃不起药啊。   战辉先回忆了一下昨天二郎引火的过程,才自己动手。   耐吃,战辉只是打了一下石头和铁片,火星就引着了火绒,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技能引火,直接满级了。   不过烧饭还是让二郎来吧,现在粮食太金贵了,自己火候掌握不好,把饭烧糊了那就是在浪费粮食了。   不能总指望隔壁吴大叔帮忙,这年头真的是地主家也没多少余粮啊。   琢磨了一会,战辉觉得不能苟在家里,还是得出去浪一浪。   想靠种地迅速的积累财富那是不可能的,只能是做经商做买卖,不管买卖大小经营好了肯定是比种地来钱快。   而且想要做豆腐之类的豆制品或者是榨油,都得根据周边环境来来制定销售计划,所以现在首要任务就是把村子给了解一下。   吃完早饭战辉带着两孩子开始满村子转悠,整个靠山村被官道一分为二官道两旁是各种铺子,属于村里的商业街了。   铺子后面是几排长长的村民住家,和前世的农村布局一样,家家的院子都不小,不同的地方就是住家房子的用料和房屋的新旧了。   ——李记粮铺——   ——张记绸缎铺——   ——山西盐铺——   ——神仙醉酒铺——   嗯?赛仙楼?这是什么个铺子。   战辉抬头仔细看了看,见二楼窗子开着,里面一个年龄大概二十岁左右的女子边梳头边和里面说着什么。   或许是感觉有人盯着看,女子顺着窗户朝着战辉的方向看过来,和战辉对视了一眼突然说道:“楼下那俊俏小哥,这么盯着姐姐干嘛?喜欢姐姐就让家里大人来提亲啊,到时让你整日里看个够。”   战辉瞬间满脸通红,自己这是被撩,被调戏了吗?好豪放受不鸟啊。   身边还两个未成年儿童呢,战辉赶紧朝楼上拱拱手拉着两孩子转身跑路。   躲着赛仙楼在街上来回逛了几次战辉了解到,靠山村是这方圆百里最大的村子了。   街上有很多外村人过来摆摊,收摊走之前都找到两个应该是收税的人缴税。   带的东西全卖或者卖的多的,缴了一文税钱,卖的少的干脆一文都不收。   如果是以物易物,也是看双方的交易价值是多少,没有铜钱没关系,用粮和布帛也可以。   看的战辉有些喜不自胜,这就是个简易的露天市场,而且不存在占道经营的问题,村民的淳朴和税吏的人性化实在是太和谐了。   战辉看的津津有味,直到街上多了商队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商队身上。   战辉也是自来熟的性子,和行商套套近乎得知靠山村的地理位置也算不错,距离镇北关一百多里路,是通往镇北关的必经之路。   进关出关的行商基本都在靠山村休整一番才继续上路。   了解这些战辉心里有了底,以后不管弄出什么来都不愁销售,出口和内销全都可以。   这么多往来的商队,现成的销售团队,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齐活了,以后想不发家都难。   虽然未来一定会有钱,但是现在兜比脸都干净,所以啥也买不了,战辉只能领着两孩子回家了。   再有就是实在是不太习惯这时候的一日两餐,到了晌午,一大早吃的饭到现在肚子又饿了。   所以不回去也不成,不吃粮至少得吃点毛豆,不然饿的心慌实在是难受。   这时候就体现有弟弟的好处了,到家之后直接安排二郎去煮毛豆。   而战辉趁着二郎煮毛豆的功夫,把头上的两个发髻打开,弄成了马尾,对着水缸照了照,新造型战辉很是满意,从哪吒变成了异世版的李逍遥。   毛豆煮好了以后哥三开启了磕毛豆模式,正吃的欢呢,发现有个人喊着自己的名字走进了自家院子。   等走近了看清对方的长相战辉直接蒙圈了,这特么是政治伟啊穿的跟个土地公公一样。   战辉掐了一下自己,疼,不是在做梦,战辉把饭钵丢在一旁,直接就扑了过去。   “呜呜呜,政老师啊,你也穿越了啊,这可算有个伴了,呜呜呜,不过你穿的好完整啊,身体都带过来了。”   来人一看战辉哭的这么伤心,也跟着哭了起来,“战辉啊,看来你真是脑子摔伤了啊,呜呜呜,你是真不认识人了,我,我不是什么伟啊。”来人一口公鸭嗓。   “呜呜呜,明明说话声音都一样,你说你不是政治伟?”   “呜呜呜,我的好大郎,我,我真不是什么郑治伟,看你这样我太难过了。”   来人,看着战辉三人吃的毛豆,哭的更厉害了,“哎呀,看看,看看,你们这都吃的什么啊,大郎啊我是真对不起你啊。”   “你真不是政治伟??”   “不是!!”   “那你是谁??”   “战辉,你真不认识我了吗??”   “真不认识了,你是谁?”   战辉心里要骂娘了,这土地公公是真的墨迹啊。   听闻战辉真的想不起来,来人更伤心了,“呜呜呜,战辉啊,我是你爹,呜呜呜,我是你爹……”   战辉立马站直了身体,瞪大了眼睛看着来人。   嗯?这是说相声呢?余牵的父亲王老爷子?   这情况发生在身体前主人身上了?这是和我玩伦理哏呢,这断句明明是在占我便宜好吗?   “呜呜呜,我是你爹的好兄弟,周润法,你周伯伯啊。”   瞄了个眯的这名字起的霸气,战辉感觉自己有些被雷到了。   “额,周伯伯?”战辉侧身看了看二郎和三娃。   二郎黑着个脸对着战辉点了点头。   这周伯伯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这豆子是人吃的吗?我这外出还不到一年你们就这个样子了。我是真对不起你们啊,日后你父亲回来我可怎么交待啊。”   “周伯伯,这豆子可好吃了。”三娃显摆的说道。   “这是给羊吃的野菽豆,还都没 长成呢,人哪能吃。”   说着,顺手抓了一个放进嘴里尝了尝,又自言自语道:“嗯?人吃着也不错。”   战辉和二郎满脸黑线,三娃则是头一昂,一副我说的不错吧的样子。   “二郎快给周伯伯拿个木墩,再倒点凉开水过来。周伯伯听您刚才的话,好像父亲还活着没死吗?”   “这是乱传的你父亲两年前跟着商队结伴出关经商去了。一起出关的商队早就回来了,商队的人说你父亲到了东边的泰机国就和商队分开了,定好了一起回来的日子也没见着人,商队就先回来了。   商队回来路过村里后,村里人见你父亲没回来,就有人嚼舌头说你父亲单独回来在路上出意外了,要不就是在泰机国发财留了下来,还有说是继续往东走被极北之地的蛮族害了性命。   可我却是不信的,我了解你父亲他是行商的老手了虽然是跑单帮的,但常年走镇北关的商队没几个不认识他的。   一身的好本事,觉对不会有事情,所以你别听村里人瞎传。”   战辉听的有些皱眉头,这是自己便宜老爹的粉丝吗?   说的太绝对了吧,这年头行商可是高危职业,一走就是几千里啥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啊。   这周伯伯哀叹几声又继续说道:“我要是早些外出回来,你母亲也不能听信村里的传言,也就不能一股火就走了。   昨天夜里才到家,今早就有人和我说起张郎中诓你的事,你不要担心你,有伯伯给你做主。   战辉仔细看了看老曾,额,是周伯伯,一脸悲痛,懊恼,看来关心自己不像是假的。   莫非真是原来战辉的父亲周老爷子?   he tui不对不对,长相差太多了,这老周长的没一个地方像自己的。   “真是谢谢您了周伯伯,小子已经和那张郎中签了文书,怕是不好反悔了不过没关系小子会有办法的,不过日后有些事说不得还要麻烦您。”   看老曾的穿着打扮像个土豪,先抱抱大腿再说。   “哪里话,哪里话,大郎有什么事就找伯伯来,大郎你今年才十四岁吧,明年才到束发的年龄啊,你这束发挺特别啊。”   “都说长兄如父,小子家遭逢大难与其沉浸在悲痛之中自怜自爱,不如振作起来把日子过好,以后家里就全靠小子了打扮的成熟些让人看着放心。”   “恩也是这个道理,可惜你这学业了,耽误了这小一年的时间,等年后村里请了新的先生你再继续读书。”老周惋惜的说道。   “没什么可惜的,以前学的也暂时够用了,小子又不打算考举,过了年让二郎和三娃去读书就可以了。”   战辉心里直抽抽,身体原主人居然读过书,幸亏脑子摔了,以后有人问就说摔坏了脑子都忘记了。   战辉刚回完话,院子里就又进来人了,抬眼一看是隔壁一家子晃荡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过来了。 第6章 这是有靠山了吗   战辉连忙起身了喊了声,“吴大叔来了。”   隔壁老吴也看到了老曾,快速走了几步对老周拱了拱手,“哈哈,周里正也在啊。”   说完,让自家大郎和二郎给老周行了礼。   战辉听了有些惊讶,老周还是村里的里正?啧啧啧,村里他最大啊,这个可以有啊妥妥的小靠山。   自己是不是也属于是上面有人的人了,之前的战辉有这么个靠山,怎么还混的那么惨呢。   老周说道:“唉,出了这些事真是让人难受啊,这刚从外面回就听了这事。不过我听说了要没你帮衬着,这三兄弟说不定还得吃多少苦呢。这才是真正的远亲不如近邻啊,这三孩子是有福气啊和你做了邻居。”   “战家这三小子我可是看着长大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也只恨自己没那能耐帮上什么大忙。   不过里正您回来了就好,村里还真离不了您其他的乡老哪个也没有您主事靠谱让人信服。   今天上山别的没打到,山鸡是打了几只,正好您也在一会让战辉收拾了,您也一起留下来吃些,昨天打的山鸡就是战辉做的,味道鲜美极了比我家婆娘做的强的很。”   周里正听了,也来了兴致,开口道:“那我可有口福了,正好还没吃饭,那就尝尝作战辉的手艺。”   战辉赶紧接口道:“周伯伯,吴大叔你们坐着歇息会,小子这就收拾。二郎你去烧水把剩下的豆子全都放进去,豆子煮好了剩下的水正好退鸡毛用。   吴刚你去瓮里拿粮到屋外再支个灶把饭煮熟。   三娃你去找些野葱然后扒好洗净。吴奎你回家告诉婶子别做饭了一会过来一起吃。”   安排妥当战辉就拿刀到院子里挨个给鸡放血,又找了个粗些的木柴用刀削了个临时的木铲出来,虽然粗糙些但也比昨天的木棍强。   这时候隔壁吴大叔乐呵呵的走了过来从袖子里拿出了几把蘑菇递给战辉,给完战辉蘑菇干就又去找老周商业互吹了。   毛豆煮好,战辉就赶紧让三娃给端了过,让周里正和吴大叔先当个小零食吃着。   当院子里的高粱饭煮好了,这边的山鸡炖蘑菇也要快好了。   这时候柴房里站满了人,都是闻着味进来的,老吴和几个孩子一样满眼放光的盯着大陶钵,老周也是满脸的期待。   战辉先盛出了一海碗大的鸡肉炖蘑菇,放在一边。   剩下的一人一钵高粱米饭,鸡肉和蘑菇往饭上一扣,盖浇饭出炉!   一众人吃的各个神情满足,隔壁老吴一家还好些,昨天已经领略过了。   老周是头回吃,香的就差点泪流满面,仰天大喊太好吃了,不然妥妥的食神经典片段再现。   而且吃完以后嘴就没停过,不停地说战辉的做的山鸡真是太美味了。   这一顿饭吃的众人都是满脸幸福,坐在小凳子上又拉了会家常,老周见战辉身体没什么大事,就起身要走。   战辉对吴大郎说道:“你去送周伯伯回家,正好把刚才盛出来的给带过去让周伯母也尝尝。鸡是人家打的,咋滴也得给人家个溜须拍马的机会。   这人情啊都是互相的,管怎么说老周也是村里的大boss。   战辉又对老吴说道:“吴大叔眼看秋天了,虽是打猎的好时节,您也要注意些安全。您应该认识不少其他猎户,如果您遇到其他猎户麻烦您帮忙让他们把猎物的羽毛给小子留下。”   隔壁吴大叔点点头,见没什么事,送周里正出了院子,直接领着家里人一拐弯,回了自家。   战辉把灶房收拾妥当了,吴大郎也回来了,肩上还抗着个大麻袋。   “辉哥儿,这是里正让我给你带些粮过来,我直接给你倒到瓮里。”吴大郎有些气喘吁吁的说到。   ”辛苦了吴刚,抗这么大一袋子粮。“   “和我还客气什么,粮食都倒好了,我也回家去了,明天再过来找你。”   送走了吴大郎,战辉看了看快要满了的粮瓮,老周还挺讲究,吃了自己做的一顿饭就送了一麻袋粮回来,看着分量得有个百十来斤。   这回是彻底不用怕挨饿了,战辉心里真的有些感动,穿越过来这几天接触的人不多,除了黑心的郎中,其他人真的是善良淳朴。   短短的几天可以说是来了个大反转,目前粮食危机算是解决,唯一要做的就是把黑郎中的诊金给了,把抵押的欠条文书拿回来。   战辉感慨了一会,想起老周心情又变得欣喜起来,在靠山村想要做什么事都绕不开老周这个里正的,以后肯定少不了要麻烦人家。   唯一有些担心的就是老周为啥要对自己这么好,老周和自己父亲关系好,可自己问过二郎,父亲在的时候和老周根走动的根本不频繁。   这让战辉有些满头雾水,自己家已经这样了也没啥让人可图谋的了,琢磨半天也没想明白,只能先放一边,   不管有什么图谋,目前来说老周也算是对自己有恩的人了。   另外就是老周这个里正身份太给力了,这个年头乡村是没有政府机构的,所以里正就是乡村的一把手了。   调节纠纷,维护治安,普查人口,办理户籍,等等,只要在村子里有事找里正就行了。   而且就靠山村这人口,能顶别的地方一个下等县了,所以能当上里正除了业务能力强肯定和上面是有关系的。   想到这战辉突然感觉以后的日子想过不好都难,有老周当靠山,自己再琢磨着把黄豆开发成各种豆制品,黑郎中那点钱根本都算事了。   不能动弹的时候心里还恨自己为啥没系统没外挂,现在看来自己本身就是个外挂。   光做一个自己乐呵的小地主有些太咸鱼了,怎么着也得带领村里的好人家一起致富奔小康啊。   可惜这年头没有十大杰出青年的奖项,不然过个一年二年的自己肯定能评上。   对于未来充满了希望,又没有了太大的心里压力,战辉躺倒床上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而此时村里张郎中家的大门却被人敲了起来。   “张郎中,张郎中,在家吗?”   “是谁啊,这天色都这么晚了。”   “张郎中我是山上的李猎户啊,求求你跟我去救救我老婆,傍晚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就摔了一下,碰到了脑袋昏了过去,这得有一个多时辰了,求您赶快和我去看看吧。”   “是李猎户啊,这个,这个天色这么晚,你家娘子还是犯了头疾,最是不好诊断,而且病情好坏难测,你先回去吧,说不得这会你老婆已经醒来了。”   “张郎中求您啦,我这可以先把医资给您,先给您半贯钱,到了家里再给你张上好的野狼皮。”   张郎中一听有钱又有皮子,就有些犹豫,“这个,这个不好吧,这天色实在是有些晚了。”   李猎户直接把半贯钱塞给了张郎中“求您了张郎中,我老婆的命就看您了。”   “唉,谁让我心善了,等等我,我去取了药箱马上和你走。”   起先这张郎中是真的不想去,到也知道李猎户的家大概在东面的半山坡上,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天色这么晚,不算瞧病来回一趟也要一个多时辰,再一听是头部受伤更不想去了,自家事自家知是真没这个水平,这猎户可不像战家那三孩子好糊弄。   但是看李猎户直接拿了半贯钱来,这心思就活了起来。   财帛动人心啊,这年头种地的村户能吃饱穿暖就算小康生活了,但是余钱也是没有的。   何况一出手就是半贯铜钱,张张郎中也是头一遭遇到。   半贯钱也就是五百文铜钱,在靠山村这,一文钱能买半斤高粱米,一斤半的其他杂粮,这要是在大齐江南鱼米之乡,购买的粮食会更多。   张郎中想到近些年山上的野兽没有下山来祸祸村子,也就不犹豫了,直接收了钱去给看病。   这挨千刀的李猎户,就不能慢点,要不是看在半贯钱外加一张上好的狼皮子,怎么可能一路小跑的跟着。   张郎中心里暗骂着,这一跑就是小半个时辰,气喘吁吁的想郎中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李猎户家的院子。   离的有些远,张郎中看见几个举着火把的人,站在中间的似乎是个矮胖子,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想,以为是李猎户的亲朋。   走进了院子瞧见那几人,彻底下放了心。   “周里正,您也在啊,您可真是靠山村的好父母啊,李猎户的老婆摔了脑袋,这么晚您还来看来了。”想郎中讨好的说道。   此时李猎户朝周里正点了点头,就站到了张郎中的身后,堵在了院门口。   周里正听了张郎中的话冷冷的笑了一下。   “张立波,我所记不错你随着你娘子落户靠山村已经十多年了吧,如今你也将近不惑之年了,你是不是忘了,当年你去考举家中就你娘子一人,每年的春耕和秋收的时候都是村里人帮衬着的了。”   “里正,我,我不敢忘记啊,您怎么说起这个了。”   “呵呵,当初不是考举之年,你也是春耕秋收两季都借游学之名离家而去,剩你娘子一人在家劳作。   不说村里人帮衬你家做了多少农活,就是你游学的盘缠也是你娘子厚着脸皮和村里借的你可是忘了?”   “里正,我,我怎么能忘记,我这现在也是留在村里做了郎中,就是记念当初村里人的恩情。”   “哦?记念恩情?我看你是现在借着看病发达了,早忘记了这恩情了吧,你可记得战家?   就是你给战家娘子看病的战家,人家当初没少帮衬你家,当年你家娘子借盘缠战家次次不落。   你这黑心的狗东西,战家娘子得了病,你这庸医是怎么诊病的,耽误了病情直接害了性命这还不算,战家大郎摔了脑子你是怎么诊治的,还想要把人家的地都给诓走,你不当人子啊。”   “我,我,里正,周里正,我医资,诊金全部退还,不,双倍退还。”张郎中急忙说道。   “人没了退还诊金有什么用,你这黑心的庸医如今留你不得。”周里正厉声说道。   李猎户此时一个健步冲了上去,伸出胳膊从后面勒住了张郎中的脖子将其勒倒在地。   前面分出三人一人按住双手,一人按住双腿,一人拿出绳子,利索的把张郎中捆了起来。   李猎户不等张郎中喊叫,捏了张郎中双颊,从怀中掏出的一块破布塞进了张郎中嘴里。   周里正说道:“弄到后院去,原本不想给个痛快,看在他娘子的份上给个痛快吧,之后小心处理。”   又冲着张郎中说道:“恨就恨自己不该心黑害了别人性命,那半贯钱就当是买棺材的钱了。”   李猎户带了两人把张郎中弄到了后院。   周里正,叹了叹气自语道:“端的可恨,日后战天时回来我如何交待啊。” 第7章 被抢怪了   马上进入夏末的靠山村,只是白日里日头有些晒人,早晚的温度还是非常让人舒服的,周边的植被没有经过污染所以空气真的非常好。   东北方一条名叫雪路山的连绵千里的山脉成了隔断大武和草原的天然城墙。   山脉中间只有一个三里长的断口,镇北关也就在这修建了。   从雪路山脉向下也就是西南方向分别延伸长了两条小型山脉,像人的双臂一样延伸出去然后环绕起来。   两个山脉环绕之间差个十多里就彻底连在了一起,靠山村就是处在两山脉之间,相当坐落在一个超大山谷的谷口。   因此形成了一个有别于别处北地的小气候所以战辉睡的特别舒爽。   可吃早饭的时候就有点爽不起来了,虽然暂时不用为粮食发愁了,但是没有炒菜实在是太痛苦了。   这个时代饭和菜全都是放到一起煮还没有油水,除了之前吃的山鸡炖蘑菇,这些天吃的战辉都要崩溃了。   吃了小半碗饭战辉就放下了碗筷,琢磨了一会心情更不美丽了,因为战辉突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在吃饭上,不单单是有没有炒菜的问题了。   现在这个时节有青菜可吃,入秋以后就是干脆没有青菜可吃了,这个时间可不短,至少三四个月。   战辉挠头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冬天吃菜的问题。   只能趁着还有青菜的时候,做些腌菜,等到豆制品鼓捣出来以后,靠着这两样也算能熬过去。   打定主意战辉就坐不住了,起身到院子里转悠了一圈,发现地里的黄瓜藤已经开始发黄了,估计再过几天就彻底枯掉了。   战辉想了想,那就腌黄瓜吧,黄瓜腌制好了,味道还是不错的,尤其是熬些小米粥,就着腌黄瓜,简直是绝配。   战辉回屋四处看了看,打算找个坛子出来做腌黄瓜。   二郎看战辉在陶钵和饭钵之间来回看,开口道:“你在找啥?”   “打算腌些黄瓜留着冬天吃啊,地里的黄瓜马上要下去了留不住。”   二郎从装粮的大瓮后边掏出了一个高四十厘米,直径二十厘米左右的坛子。   战辉看的直砸吧嘴,二郎这是多啦a梦吗?这小子总是能给人惊喜。   “我们不是腌长豆角吗,以前没见过你腌黄瓜啊。”   “没腌过黄瓜啊,那正好今年腌黄瓜给你和三娃吃,保准你俩爱吃。”   战辉领着两个孩子把黄瓜藤上那么长不起来,还长的弯弯的小黄瓜都摘了下来。   二郎有些看不明白问道:“大要用这些小黄瓜做腌菜?大的不能用来腌菜吗?”   “大的也能腌,不过我觉得腌黄瓜就得用小黄瓜腌,等腌好了你尝尝就知道了,来咱俩一起先把黄瓜洗了。”   战辉觉得不用这种带弯的小黄瓜,腌出来的黄瓜是没有灵魂的。   不理被自己答案雷的不轻的二郎,自顾自的开始忙活起来。   腌黄瓜最主要的就是控水,切完先晒,晒干放坛子里撒盐,倒水,然后拿块有些分量的石块压住,帮助盐把黄瓜更好的腌出水份。   腌一晚上把黄瓜拿出来风干,坛子里的盐水要留着过滤一下,黄瓜风干好了以后再倒入坛子里,再把过滤的盐水再倒回去,这样腌黄瓜就算制作完成了。   想吃的时候可以再放别的,比如酱油,醋,辣椒油等都可以按自己的口味来。   不过这些调料战辉是不敢奢望了,因为想了也没有,真要想吃,那就得全靠自己动手做,而且就算自己做也是需要时间的,半年内估计是没有戏。   虽然这年头也醋,但战辉觉得那就不是人吃的,一块黑乎乎的大麻布,用盐和醋一起腌制的,想吃了就放一块进去,战辉有幸在隔壁家尝了一次醋布的味道。   味道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酸味没多少,但是却涩的很,吃过以后,整个嘴都难受。   想到这,战辉浑身就是一个激灵。   如果放了那玩意,就把黄瓜毁了反正战辉是接受不了。   不过看看家里的盐,叹了口气,这些盐根本就腌制不了多少黄瓜,真怀念一元一包盐的日子。   正在战辉正感慨着,就见吴大郎这货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辉哥儿,辉哥儿,告诉你一件大事,你听了保准开心,您能猜出来是什么事吗?”   战辉一听就来气,又来,还猜,我猜你个头,没好气的说道:“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麻烦转身出院门去帮我把屋门带上。”   “嗯?”   吴大郎这货还真回头看了看屋门,眼睛卡么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二郎听了满头黑线,背过身去肩膀一耸一耸。   三娃真是好孩子,知道实践出真知的道理,跑出去把屋门给关上了,然后马上又开门跑了进来,乐的直拍手。   吴大郎反应过来说道:“好你个辉哥儿,你这是戏耍我呢。”   “是你先戏耍我的好吗?我能有什么高兴事让我猜啊,你猜猜看我明天吃什么饭?”   “你明天吃高粱啊这用猜吗?”隔壁吴大郎用看智商儿童的眼光看着战辉。   擦,翻车了居然被这货鄙视了,忘了这不是地球了哪里那么多吃的选择啊。   战辉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对,明天是得吃高粱米饭,有什么事你快说不要吊胃口。”   “早上和我爹去通知别的猎户给你留鸡毛,路过里正家里的时候,看到张郎中的娘子正和里正哭闹让里正给做主呢。   说是昨晚李猎户找了张郎中去诊病,结果回村的路上被狼吃了就剩个药箱,还有一些破布条,但是骨没剩几块。   早起有村里人发现了,连忙去找了他家娘子让她去看看是不是张郎中。   张郎中昨晚一晚没回来,他家娘子就是担心路上怕是出了事。   等认定了是张郎中,回家找人一同收敛尸骨的时候,才知道家里的小妾卷了家中的钱财,跟着路过的商队往关内跑了。   这张家娘子受不了委屈,收敛了尸骨之后就跑里正家里去哭闹了,说是李猎户害了张郎中的性命,还要里正派人去把她家小妾给追回来。”吴大郎说的眉飞色舞。   见战辉没吭声,吴大郎又开口道:“辉哥儿,你说这是高兴事不,我没诓你吧,知道了我就连忙跑来告诉你了。”   “确实是好事,这黑心郎中可算是遭了报应。"黑心郎中就这么挂了?自己的钱不用还了?   喵了个咪的这惊喜来的太快了点吧,自己还打算以后发财了当一回基督山伯爵呢,结果这黑心郎中连个精英怪都算不上。   “辉哥儿,你不高兴吗?”吴大郎看战辉阴沉着脸疑惑的问道。   “高兴,当然高兴。”战辉赶紧笑了笑说道。   黑心债主挂了战辉当然开心,就算他家里人来要债估计时间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急迫,估计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也不会在乎这点钱了。   这么高兴的事必须庆祝,现在快要到晌午了,带着孩子们泡河水浴吧,除了这个也没别的又舒服又好玩的娱乐场所了。   战辉放下手里的活,喊道:“二郎三娃,咱们今天去河里洗澡。”   三娃是高兴的蹦了起来,一路上跑前跑后的兴奋的不得了。   到了河边的时候发现村里已经有不少孩子都在河水里泼水打闹了,二郎和三娃看见有小伙伴也是几下就脱了衣服,一头扎到河了和伙伴们嬉闹去了,战辉只能连忙喊了几句不要到河水深处去。   旁边的吴大郎见战辉正把绑马尾的布条解开准备洗头突然说道:“哎哎,不对啊……”   “嗯?什么不对?这河水也没多深啊,有危险?”   “不是,不是河水的事,是你的发型?你本来生的就好看,之前没留意,现在才发现你这束发好看啊,一会我也要这个发型。”   你是有多瞎啊大哥自打我穿过来,你天天来我家,换发型都不知道。   哎,不对,大哥莫说二哥,看着吴大郎战辉突然知道为啥看吴大郎违和了,尼玛,李逵的脸留了两个包子头。   “哈哈哈,笑死我了。”战辉实在是忍不住了。   “辉哥儿你笑什么,这束发我束不得?我本就生的高大,旁人也不知道我还有两年才到束发的年龄,再说你明年才是束发的年龄,你束得我就定就束不得了吗?”这货一脸不忿的说道。   “当然可以,哈哈,我只是,哈哈哈,只是想到了特别有意思的事。”   “脑袋摔的还没好吗?”吴大郎疑惑的看着战辉小声嘀咕。   听到吴大郎的嘀咕,战辉也不吭声,一脚给吴大郎踹进了河里,吴大郎也不示弱下了水一把把战辉拽了下来,一时间河里是热闹非凡。   一直在河水里泡到日头偏西才上岸,给吴大郎也弄了个马尾发型之后,吴大郎开心的走在前面。   走路一走一撅哒,脑后的马尾来回摇摆,这要是个小姑娘妥妥的可爱,尼玛你个李逵般的汉子,你搞这个?这可太要命了,太辣眼睛了。   呼,深呼吸,冷静一下。他还只是个孩子,只是个孩子,孩子。   可最终战辉还被吴大郎的马尾晃的忍不住开口道:“尼玛,吴刚!!额,那个走路稳一些,不要慌,不要急,刚刚束发绑的不是那么紧。”   “哦,不要紧,开了你再帮我绑紧点就是了,我走路稳的很,不会摔着的,也不会摔到脑袋的。”   战辉听了这货的话,仰天长叹。好吧,你赢了,枪补的很准。   喵了个咪的,老子低头走。 第8章 迈向地主的第一步   这个年头粮食对于百姓来说不仅是起到填饱肚子的作用,还是一种流通的货币。   可以没钱但是不能手里没有粮,这年代交通不便生产力低下,如果有个天灾人祸什么的,如果手里没有粮食,抗风险的能力是为零的。   一旦受灾面积过大引发的后续问题太多,民以食为天为天,饭都吃不上了就和天塌了一样,几家几户吃不上没问题,如果几千几万户吃不上饭那事可就大了。   以前看历史剧历朝历代一旦发生大灾,皇帝都坐不住,就是害怕因为有了灾情以后,当地官府处置不当让灾民变成流民。   流民的破坏力太大了,所以想办法赈灾的同时军队也是做好了打算的。   一旦事情不可控就是无情的镇压,把风险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   想到这,思维发散的战辉有些懵逼,自己只是感慨一下粮食的重要性,就引出这么多问题了?   不过自己想的很有道理啊,一旦发生这些事手里光有粮也不行,还要有自保的力量啊。   不然容易被人杀了抢粮,可这样特么的难度又上升了。   会不会有了自保的力量之后,会自我膨胀争夺地盘最后问鼎天下?   Pei! 傻子才当皇帝,这是平均寿命最短的职业了,当个小地主过自己的小日子不香吗?   皇帝有后宫这个是挺诱人,但是浑身上下就两腰子啊,真儿真儿是想要火力旺,就要把命丧。   各种虎狼之药安排上,加蓝的时候掉红啊,满蓝没红一样挂啊。   那时候腰子不行了,肝也得完蛋,最后就是中毒身亡,死到女人肚皮上。   不要觉得看了几部王朝历史剧就觉得可以了,皇帝没那么容易当,手下小弟长期领兵的得提防,哪地闹灾了还得时刻盯着怕流民闹事,外边邻居过的不好还有过来抢劫的。   而且能站到金銮殿上的全都是人精,全都是欺上瞒下的高手。   反正好处都是底下小弟的,不好处理的全推给当皇帝的自己解决。   就像地球时候的明朝,大臣富得流油,皇帝穷的叮当响。   想到这,战辉赶紧收了收心神,思维发的有些太散了,刚才想的那些都太可怕了,怎么想最后都是死路一条。   还是看自己的庄稼吧,这个最实在,自己连小地主都不是呢,操那么多心干嘛。   看着地里红通通的高粱穗子随着风来回摇摆,让战辉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真是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再看着满坡的野生黄豆,更是满心欢喜,这些可都是小钱钱。   不过看着看着,战辉就有些迫不及待了,这年头是个油就值钱,弄出豆油来不单单赚钱,还能直接从水煮青菜升级到炒菜。   但是着急也没用,荒地里的豆子本身就是野生的,豆荚少豆粒也没彻底长成,太早收了榨油估计出油率极低。   想到出油率战辉记得小时候姥姥家榨油一斤豆子大概能榨出二两多油。   估计现在用石磨榨油的话都不一定能出一两油。好在荒地够大豆子够多,最后也能榨出不少油。   盘算完出油率突然发现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这么多豆子收割是个问题啊。   家里大猫小猫统共就三只也弄不过来啊,喵了个咪的,这问题有点愁人啊。   全靠自己割豆子的话,这小身板扛不住这么重的农活啊,这是属于越级副本,没人带光靠自己妥妥得挂。   战辉甩了甩头,自己吓唬自己这可不太好,有句话说的好,方法总会比问题多,到时候再说吧。   搓了搓脸对吴大郎道:“这满坡的野豆子能有多少亩。”   吴大郎望了望山坡想了想说道“这坡得有小二百亩,问这个做什么。”   战辉又问道:“你说要是把野豆子都收了,需要多少人,干几天?”   “这野豆子怎么长的都有,边上还有杂草,好手一天也就能收个二亩多,你想要把坡地豆子都收了?”吴大郎有些疑惑。   “嗯,这豆子可都是好东西,你跟着我干不干,想要发财全都靠这个了。”   吴大郎用看智障儿童的眼光看着战辉说道:“这问题还用问,法子要是简单你就说,难的话你就别说了,只要不是犯了官司的事,你让干啥我干啥。”   “那你听我的就行,到时候让你吃粮吃一碗倒一碗都没问题,还能再娶个比赛仙楼的娘子还好看的娘子。”   ”随便吃粮这个好,但是我可不傻,找娘子干嘛?分我的粮吃?   就是找娘子也不赛仙楼那样的,找也要找王屠户家小娘子那样的,种地杀猪啥都能干,半扇猪肉扛着就走。”   战辉满脸黑线,这货果然是全体加的点,不过想法很朴实很实际。   和吴大郎摘了些毛豆回家,坐到院子里的战辉就琢磨着这坡地说什么自己也得弄到手。   豆子耐旱只要能保持正常雨量的话坡地平地无所谓,而且离自家子庄稼地近到时候一起侍弄还方便。   等以后野豆子能榨油传了开去,再想几乎不付成本的弄地那就不可能了。   自己虽然是立志做一个带领全村致富的十大杰出青年,可也得先紧着自己来啊。   想了想,战辉决定去找老周,但是上门找人家办事也不能空手去,不过家里实在是穷的叮当响,只能把摘回来的毛豆煮了当上门礼了。   战辉跟着老周进屋以后打量了几眼,不愧是当里正的,这房屋在村里怕是最好的了,外边的院墙都是条石磊的,大门盖的也是高大气派。   后面的院落啥样不知道,但进来的这屋子一进门正面是个大屏风拐过来以后就是个宽大的客厅,地上铺着地板,正中摆了一个长条形的茶几,旁边还放了几块皮子,虽然不算豪华但是看着很大气。   打量完战辉说道:“小子看周伯伯对豆子也是喜爱,今天摘了些怕放的久坏了口感,就在自家煮好拿过来,也想着让伯母尝尝鲜。”   老周听闻脸笑的跟开花了一样连忙喊到:“娘子快出来,战辉来给送小食来了,快来尝尝。”   说罢拉着战辉坐了下来。   战辉本以为第一次来老周家需要跪坐,可看老周直接一屁股就坐下了,自己也就盘腿坐了下来,心里有些小庆幸,这要是跪坐那可真是一种自虐。   刚坐下从里屋走出一个年龄四十左右的妇人,对着战辉笑道:“战家大郎来了,我去倒些水来。”   见战辉起来又急忙把战辉按了下去。   “周伯母不用那么麻烦,小子前来就是给周伯伯和您送些煮好的豆子,您别怪小子不敬这豆子煮了口感极好,做个小食也是不错的。”   “唉,你这孩子有心了,我和你周伯伯要不是出了远门,你家也不能遭了难。”   “这怎能怪罪周伯伯和您呢,没这个道理的。”   看着眼前风韵犹存的周伯母,想必年轻时也是个非常漂亮的美人,虽然说话慢声细语的,但气质上有种职场女强人的感觉,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战辉有些感慨这老周命还挺好。   战辉连捧在拍的和两口子聊了会,看着两口子满面笑容心情都不错,觉得是时候说正事了。   端正了下坐姿开口道:“小子家遭了难,有您和吴大叔的帮衬也没真正的挨了饿,可心里还是怕的紧,所以想把坡地租了种些粮食,即便这地种不完,地里那些野豆子也可以当救命粮吃,所以想问问周伯伯租那片坡地要怎么个章程。”   “你这想法很好,要说这也都怪你父亲,你父亲那会觉得家里四十亩地够家里吃食了,再跑关外做做买卖,即使年景不好做买卖赚的钱也能让家里吃的不错。   可没想到出了这些事情,当初要是地多些也不至于这样。”   说完,周里正叹了口气,又继续开口道:“既然你打算开荒地,那就先说说坡地,原本是东边小白山的延伸,早些年间那还是一片林子。   从十多年前开始,咱们这的冬天是一年比一年冷,原来三九天河水不上冻的,可以说是赛江南的地方,可逐渐变冷以后柴烧的就多,渐渐的就被村里人把林子砍没了。   树没了但是树桩可不少,而且坡地到了秋收怎么也没有平地方便,即便离河不远,村里人也不愿意下力气开那片地。   坡地是离你庄稼地近,而且坡地连下等地都不算,缴税也是不多,可开荒费时费力,这个你要想好。   如果真想多打粮食你还是自己开荒平地,新开的地前三年缴粮都按下等地算。   你们三兄弟先少开一些,侍弄好了产出可比那一片大坡地要强。   还有就是河边的坡地缴十年就彻底属于你的了,山谷口外的平地缴十五年属于你个人的。   具体的章程就是开了荒地以后,丈量了面积写了地契送到府衙去盖了章就可以,地契下来以后把荒地的地租和税缴了就没什么了。”   战辉低头沉思,坡地原来地上还有树桩,之前被野草盖住了没看仔细。   可自己的目的就是地上长的野豆子,而且坡地离自家最近,收割的时候方便还不引人注目。   至于树桩起不完就先放着,反正产出连下等地都达不到,做出豆制品以后也不差这点地租了,这地就跟白给一样而且是合法的,傻子才不租。   “周伯伯,小子觉得还是想租那片坡地,小子家中现今就小子一人算个壮劳力。   而且您也说了坡地连下等地都不算,缴的税和地租也不多,开了这坡地就是地种的不好也没那么大压力,所以坡地就够用了。”   “你自己定好了就成,不管开哪里的荒地都是好事。”   “那地契大概多久能办好呢。”   “这样吧先把地契写了,你把手押按了我明天拿到驿站发到镇北关府衙去,这坡地丈量不丈量问题不大,估算个数先下了地契也没什么大问题。”   “那小子就谢过周伯伯了。”   老周也是个爽利人见战辉决定了要坡地,转身就拿了空白的地契文书出来直接填写画押。   战辉见事情办成了心里也是高兴的很和老周两口子又聊了会就起身告辞。   回家的路上战辉看着手指上的朱砂印记高兴的不得了。   不管啥地如今也是准地主了,老周真是仗义,都没去丈量直接写了地契,而且只写了一百四十亩估计要少写了小一百亩。   没想到穿越过来这么几天就成地主了,这难度也太低了。   二郎和三娃看着自打进了家就笑的合不拢嘴的战辉都有点发毛。   战辉看两小子眼神不对说道:“盯着我看干啥,告诉你们咱家往后也是坐拥二百多亩地的大户人家了,怎么说我也是一家之主了,都有些眼力。”   二郎有些急迫的说道:“怎么二百多亩地了?咱们能耕得过来吗?到时候可是要缴税的。”   二郎真心无奈了,不知道战辉又起什么幺蛾子,自家现在的地耕的都费力,又弄那么多地干嘛。   战辉说道:“我把咱家庄稼地河那边的坡地租了下来,写了地契就等过几天都护府那边衙门盖了印,这坡地下等地都不算,税少的很。”   二郎想哭的心都有了,自家大哥到底还有没有救,能不能给个痛快话啊,弄那片破坡地干嘛,那么大一片坡地都弄好了顶的上平地上开四百亩了。   见二郎不吭声战辉又说道:“今年咱家想过好日子就靠那片坡地了,坡地上有宝贝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二郎有些头疼,大哥真是胡话张嘴就说,自己又不瞎,坡地上除了野豆子就是野草,宝贝在哪呢??   不过大哥已经签了地契文书二郎只能无奈道:“坡地就坡地吧,就是费些力气罢了。”   三娃却是高兴道:“好啊,咱家地多就不怕饿肚子了,大哥你放心我到时候一定好好帮忙侍弄田地。”   听三娃这么说战辉很欣慰总算有个捧着说的了。   看二郎兴致不高战辉也没解释,等到时候弄出了豆腐,干豆腐,豆腐干,豆油出来非要看看一本正经的小二郎是个什么表情。 第9章 谁能给加个BUFF啊   随着炎热的夏季离去靠山村迎来了秋天的脚步,这片土地开始有了变化,从上空往下俯瞰,秋收的村民在各自的田地上劳作,欢快的割着红彤彤的高粱穗。   大人们一刻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镰刀,虽然汗水湿透了衣衫但仍止不住脸上的笑意。   大些的孩子帮着捆割下来的穗子,年岁小的孩子们则是满田地的疯跑嬉闹,整个田地充满了欢声笑语。   两世为人的战辉也是第一次亲身参与秋收,早早的就把镰刀磨的锃亮,早起还信誓旦旦的要成为村里第一个完成秋收的人家,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操作起来战辉真是欲哭无泪,有些事情真不是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   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收割高粱的劳动强度,这具身体毕竟还没到十五岁,勉强割了半亩的高粱就有些受不了了。   两只胳膊累的酸疼,麻衣被汗水湿透之后,随着动作的摩擦蛰的身上火辣辣的疼。   之前还下过几场雨,田地松软湿滑,一脚下去就是一个深深的脚印,再抬脚鞋底粘的全是泥土,更加耗费体力。   累的战辉真想仰天长叹,谁能给我加个buff啊,有奶妈给回个血也行啊。   可回头看着两孩子也是累的满头大汗,但还是坚持一直整理割下来的高粱穗子,战辉也不好意思让停下休息。   战辉一发狠撅了一截高粱杆塞进了嘴里,进入打鸡血状态,又割了一段时间以后实在是割不动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感觉快要窒息了。   放下镰刀的手就根得了帕金森一样手抖的厉害,喝水都端不住陶钵了,还是三娃给喂的水喝。   二郎见战辉手抖的厉害,就过来劝说不用割那么快,累坏了身子不划算这才秋收第一天不着急的。   听二郎这么说战辉那口气彻底泄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割了这些高粱战辉总算是知道为啥老娘总说他没吃过苦没挨过累了。   那时候战辉还不服和同龄人比,战辉觉得自己干太多的活了。   喂猪,骑三轮车拉猪饲料,开荒地种菜摘菜,包括后来开的足道馆按摩和足疗也是体力劳动也是卖力气的,以为自己吃的苦也不算少了结果和今天一比那都是玩。   现在战辉是觉得农民真的太伟大了,这粮食得来的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古诗说的一点没错真是粒粒皆辛苦啊。   歇了一会想起来再割结果站起来之后腿开始发抖,感觉有些站不住了,战辉只能咬牙来回走了几趟,感觉好些了之后准备继续割高粱。   手刚紧紧握了一下镰刀,手心就感觉针扎的一样疼,赶紧张开手看了看,手心里不知道啥时候起了好几个大水泡。   气的战辉想骂娘,真特么不争气啊,穿越来的是古代,是农民家的孩子,而且是魂穿怎么干点农活这么费劲呢。   咬牙把手心里的水泡全都挑了以后,把衣服脱了下来绑在腰上拿了一只袖子缠在了手上继续割高粱。   坚持割到了傍晚终于收工了,战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家的了,已经累的都有些恍惚了,到家缓了一会让二郎打了水把身上洗完之后就躺在了床上。   战辉累的嘴里直哼哼,不仅手疼两只脚也胀的难受,这时候要是谁能给做个足疗按摩啥的估计得爽上天。   抬头看着二郎状态还不错,战辉心里有了主意,对二郎说道:“二郎等哥哥洗了脚,教你一门手艺,练的好了以后吃喝不愁。”   等战辉洗完脚二郎知道了大哥准备教自己的手艺叫足疗。   二郎满脸黑线,想让给捏脚就直说,什么足疗,还手艺,就没听过有人用捏脚养家的。   大哥今天这么累,让自己给捏脚,自己还能不给捏吗?真把我当孩子哄呢。   战辉直接无视了二郎不屑的眼神,教了几个简单按摩足底的手法就躺下了。   二郎虽然手法和力度都不行,可也比没有强,战辉感叹,看来还得收徒弟,自己这手艺不能断了传承啊。   二郎按着按着发现战辉睡着了以后就停了下来,准备自己也洗洗睡了。   这时候突然听战辉嘟嘟囔囔说道:“没到时间呢,手不能停,刚才这水平不行啊还得练,足底手法力使的不对,你得用身体的力量。   光用手劲不行你手能有多大劲,光靠手得累死你。记住要用身体的力量这样不伤手,顾客也舒服。”战辉这是本能了又当自己在带徒弟了睡着了还给个点评。   二郎一脸懵逼,大哥这是说啥呢?忽悠我捏脚挺入戏啊,至于吗?梦里都是忽悠我捏脚,这是我大哥?这是我亲大哥?   二郎又等了会确定了战辉真是说梦话,叹了口气,大哥怎么自从摔了脑袋以后成天的吹牛说胡话呢。   这脑子真是碰不得,大哥这跟换了个人一样,不过看着战辉累成这个样子,二郎又有些心疼。   忽悠就忽悠吧,谁让你是大哥,你有病,你有理。   第二天战辉醒来以后,发现身上的肌肉就没有一处不酸疼的。   不敢在硬来了,身子还没长成累伤了可不划算,打算量力而行了能割多少割多少吧。   吃过早饭周里正和隔壁吴大叔都来过,告诉战辉不用着急等他们家里的粮收完了,会过来帮忙的二十亩地人多很快就能收完。   战辉也没推辞,有人帮忙就别客气了,以后再回报回去就行了。   当大部分村民收完了自家的地周里正把这些村民组织起来帮战辉家秋收。   战辉想要管饭,被老周给说了,都是同村的互相帮衬是应该的,记着点都谁家出力了,日后谁家有事再去帮忙就行了。   村里人看战辉哥儿三实在是这农活干的费力,割高粱的时候格外仔细,捆好以后用车拉到院子里直接晾在地上了,这活比战辉哥儿三干的还细心规整。   战辉其实挺感动的,有些村民都不是周里正号召来的。其实村民都觉得没啥就是出点力气的事,而且谁家都说不准遭点难,都是一个村的以后谁帮不到谁呢。   战辉心里默默记住了这些前来帮忙的村民,以后有好事也得可着这些人来。   看着满院子红彤彤的高粱穗子战辉舒了一口气,总算是都收了回来,在村里人的帮助下经历的第一个秋收算是圆满结束了。   这个秋收对于战辉来说不单单是收了粮食,还有一个重大发现,当看到来帮忙的村民中间歇息的时候嘴里嚼着嘎嘣脆的大萝卜,战辉激动的都要哭了。   和村民仔细问了才知道村民管萝卜叫罗服,而且白萝卜,绿萝卜,红萝卜全都有种。   没种萝卜的人家可以早上到村里街上去买,不嫌麻烦还可以到荒地里去自己挖。   这就跟在地球上的大白菜一样,每年秋天村民人家家都要准备一些过冬吃,储存上也是在自家院子挖了一个大坑放到里面,和地窖也差不多了。   战辉索性直接拿新打的粮个换了不少的萝卜,也是挖了个挺深的大坑,放到里面先是用土盖上又用编的厚厚的芦苇盖在上面,这样冬天的时候就不怕萝卜被冻坏了。   除了萝卜战辉还品尝到了这个世界上的酱,不过味道实在太酸爽了,不仅味道呛人,舌头被弄的又苦又麻。   从吴大郎那得知,有钱人家是把肉剁碎了腌起来做酱的。   没钱人家是用各种谷子之类的还有各种花瓣啥的做酱。   村里能用肉做酱的除了里正家估计就没别人家了。   整个村子为秋收忙碌了好些日子,就等着高粱穗子晒干好打高粱米了,可以说从这时候起暂时算是进入猫冬模式了。   隔壁吴大叔也是天天进山打猎,不过一直也没见打到过什么大一些的猎物,山鸡是没少抓给战辉贡献了好多鸡毛。   看着积攒的各种禽类的羽毛战辉估摸了一下,各种毛加一起应该能做够兄弟三的羽绒服了。   没办法这年头没棉花,就连被子里都絮的芦花。   靠山村地靠北地边关,村里条件好些的还能有身皮衣,条件不好的就只能往两层单衣里塞些晒干的野草或者芦花缝好当做棉衣来穿。   战辉问过二郎自家有没有过冬的衣物,二郎说以前家里是有皮衣的但都给郎中抵走当药钱了。   所以战辉就打起了做羽绒服的心思,不过这些羽毛的味实在是呛人而且也很脏,所以战辉把羽毛洗干净放到了一个麻布口袋里放到屋外晾晒起来。   准备干了以后把羽毛剪碎然后絮到衣服里,梗大往外钻毛也没办法总比挨冻强。   收拾完羽毛战辉觉得搞搞养殖也不错,肉,蛋,毛都是宝,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的资金根本运作不起来。   有句话叫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一旦遇到动物瘟疫那就彻底玩完了。   所以搞养殖得有本钱,而且是可以陪了重头再来的本钱。   在家歇了几天战辉觉得该去坡地刷副本了,这时候豆子应该都长成了,正是收豆子的好时候,如果再等段时间怕豆荚彻底干了一碰豆子就都往地方掉了,到时候满地捡豆粒工作量太大了。   坡地的活就别想着别人帮忙了,那样太不要脸了,再说又不给钱打完了豆子这收成算谁的啊。   能动员的只有战辉自己和吴大郎,二郎只能算半个暂时还不知道能不能割豆子呢。   去割豆子的路上战辉就先给两人做了心里建设。就是想要吃的好穿的好,就全靠豆子了得卖力气弄。   二郎是一脸不信不过也没反驳,吴大郎是一脸无所谓,战辉让干啥他就干啥,这份信任真的让战辉很感动。   豆子是野生的所以分布的乱七八糟,看着满眼都是,但是长的并不规整,割的时候特别不顺手。   吴大郎一边割一边嘟囔豆子割的有点闹眼睛让人心烦。   而二郎依然是一言不发卖力的割豆子,这时候也显示出个头不高的优势了,割高粮不行割豆子妥妥的。   战辉不理吴大郎,要啥自行车啊老天爷白给的还挑,不过也告诉二人不着急,割累了就歇会。   傍晚在院子里看着割回来的豆子战辉心头火热,终于到了展现真正技术的时刻了,距离村里首富又近了一步。 第10章 野葱拌豆腐   二郎在坡地看着眼前的豆子觉得自家大哥可能真的没救了,这几天一直让自己割豆子。   说这豆子是宝贝,可自己怎么看也是和以前一样没见着哪有变化。   而大哥这些天也净做些稀奇古怪的事,每次回家都能见到家里多了些不知道干什么的东西,只是说过几天就知道了。   主要的问题是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是拿新粮换的,今年的税粮还没缴来年的种子也没留呢。   大哥直接拿些没脱壳的高粱就去换东西了,这么败下去家里怕是要挺不到来年秋收了。   如果再继续这么胡闹下去,怕是要找里正伯伯来给调解了,不能让大哥再当家了,这家里的担子怕是还要自己来担起来。   此时的战辉还不知道,因为自己这些天的做法让自家二郎产生了抢班夺权的想法了。   战辉从木匠铺取了之前定的五个长宽一米的木头框和木板。   木框和木板全都是刷了桐油的看着油光锃亮的,而每块木板上均匀的刻满了一个福字。   看着脱了豆荚的黄豆,战辉很满意,除了长的小些就没别的毛病了。   估算了一下一亩地大概打出了八十斤的黄豆,大大出了战辉的预料。   这已经算是高产了,野生的能打这些出来估计是buff加到豆子上去了,除了费些力气再缴些地租和税真的是白捡,而且亩产还这么多,乐的战辉战辉直拍手。   准备的这么多就是为了做豆腐,这也是战辉深思熟虑的结果。   如果现在榨油,太费豆子了,一斤豆子估计一两油都弄不出来,而豆腐不一样,泡好一斤豆子做好了能出五斤豆腐。   另外就是能到地里干活的,就这么两个半人也只能先做豆腐。   心情大好的战辉在夜里就把豆子泡上了,等一大早起来豆子就已经泡好了。   把从铁匠铺新打的大铁锅放在了从老周那借来的小石磨底下。   把吴大郎喊过来拉磨,战辉自己往石磨里添豆子和水,按一舀子黄豆五舀子水的比例迅速的磨了起来。   看着白花花的豆浆从石磨流进大铁锅,战辉心里有些激动,这豆浆烧开了就能喝,终于找到了点在地球时的感觉。   等高粱晒好了磨点高粱面蒸点馒馒头,喝着豆浆再就着点腌黄瓜,这伙食也算不错了,想着想着战辉口水都差点就出来了。   不过现在只是第一步,最后能不能做成还不知道,所以战辉美滋滋了一会,就收敛了一下情绪。   因为是头回做所以磨的比较慢,怕磨不均匀浪费了豆子所以磨了有两个小时。   磨好了以后战辉把买来的麻布拿了出来,把两个平时煮饭做菜的大陶钵放在了铁锅边上。   因为磨的豆子不多只有十五斤,就没像小时候爷爷家那样,在房梁挂个钩子,然后再把过滤的纱布挂到钩子上。   所以只让吴大郎兜好麻布,战辉自己端着陶钵往铁锅里过滤。   两个陶钵的豆浆倒完,让吴大郎把麻布一卷战辉拿了两长条木板,和三娃一人拿着一端。往麻布上一夹,顿时又挤出来不少豆浆。   三娃力气小如果换个旁人估计还能挤出更多,不过没人可用只能将就了,   挤了几下就把木板放到了一旁。把装着过滤完豆浆的大铁锅放到了灶上。   引点火烧开了豆浆之后让吴大郎把火候控制到中小火,而战辉拿着根木棒一边搅拌,一边往锅里倒化好了的盐卤。   一直搅拌出现了絮状气层的状态才停下。   等了几分钟战辉赶紧把从木匠铺取的木框拿了出来,拿出五块麻布分别放在了木框里。   把起絮的豆浆倒了进去,倒满以后放上了刻满福字的方形木板。   每个木框上面都压了个石块,从木框缝隙里不断流淌出水份,而且压石块的木板没有明显的塌下去,战辉心里石头落了地应该是成功了。   这时候的柴房充满了豆腐的香味。   吴大郎是十分惊讶,虽然不知道战辉做的是什么,但能肯定吃的而且这味道闻着还不错。也是满眼期待。   放了有十分钟左右,战辉把石块拿了下去,把木框一翻换成木框朝上,小心翼翼的把木框拿了下去。破肥,做豆腐这项技能直接满级了。   战辉拿出刀在超大块豆腐上横平竖直的割了几条线。拿铁铲铲起了一块战辉看着嫩嫩的颤颤巍巍的豆腐,心中长叹娘的总算是做出来了这苦没白吃。   直接上手抓了一把塞进了嘴里,战辉差点泪流满面,穿越过来这段时间真是让战辉感觉度日如年,终于吃到熟悉的就是这个味道了,以后的日子在吃食上不用那么单一难熬了。   吴大郎和三娃见状也纷纷上手抓了吃。   “嗯,好吃,辉哥儿,这怎么这么软,我不用嚼就能咽下去,而且这个味道好特别,有种说不出的香。”吴大郎边吃边说道;   “大哥真的好吃,大哥你太厉害了。”三娃满脸幸福的说道。   “这才哪到哪啊。好吃的做饭在后面呢,三娃你去摘点葱回来。”   接过三娃摘的葱,战辉把野葱洗净,切成小段往豆腐上一撒,可惜没有大酱,只能撒点盐,又泡了些醋布水,战辉接受不了这个味,只撒了半面。   战辉喊了一句大武第一盘小葱拌豆腐出炉以后,三人几下就把一盘豆腐吃的干干净净。   知道吴大郎吃的不过瘾战辉说:道“看见我是怎么做的了吧,拿几块回去给大叔和婶子吃,你家有酱也可以放一些,其他的我给里正伯伯和之前帮忙秋收的村里人送去些。”   “嗯,好。谢谢你啊辉哥儿。”吴大郎说道。   “和我还客气什么,你送完以后还得回来把石磨给我擦干净,一定要干不要有水。”   吴大郎连忙点头,然后端着豆腐就往家跑。   战辉领着三娃给之前来帮忙秋收的村户一家送了两块豆腐,告诉了小葱拌豆腐的做法,客气几句就马上告辞。   来帮忙的村里人不少全都送完也是耗费了半天功夫,到家急匆匆的又拌了一块小葱拌豆腐,又单独铲了几块豆腐给老周送去。   到老周家和老周商业互吹了几句就告辞往家走,因为战辉决定回去就要榨油,不等了,豆腐做出来以后肯定能卖的出去。   而且尝过豆腐以后,让战辉更受不了没油炒菜的日子了。   再有也是为了保密,做豆腐的工具,除了木框和木板是战辉亲自到木匠铺定的。   其他的都是让吴大叔,吴大郎和周里正帮忙置办的,就为了最大限度的保密。   就指着榨油赚大钱呢,虽然榨油早晚都要传出去,可那也得等自己富了以后再说,而做好豆腐以后正好可以掩盖榨油的香味。   从吴大郎这货的态度上,就能知道豆制品对于这个年头来说,会有多受欢迎,何况以后的豆油呢,所以小心些肯定是没错。   而且战辉听到吴大郎说谢谢的时候,其实明白吴大郎的潜台词是什么。   这年头对自家手艺都捂的严实,战辉不避讳吴大郎,让他参与进来真的是没拿他当外人,这可是能轻松养家的一门手艺,而且现在这手艺还是蝎子粑粑独一份,这份手艺的含金量可想而知。   不过战辉一点不心疼,隔壁一家子对自己真心不错,有什么事喊一声吴大郎都过来帮忙,谁都防着活的太累。   而且战辉也没打算一直做豆腐,以后买卖肯定会做的更大,自己也不能总泡在豆腐房里,找一个可靠的知根知底的人并不容易。   到家之后见吴大郎已经回来把石磨都擦干了,两人抓紧时间休息了一会,就重新把大铁锅架到灶台,又从屋外把之前置办的两筐煤拿了进来。   榨油之前要把黄豆炒熟,全都用木柴烧的话根本烧不起,而且木材的火力和持久都远远比不上煤。   做完准备工作战辉把事先准备榨油用的豆子全都倒进了大铁锅里。   灶台之前引的火还没灭,战辉先放了几块木柴,又把半框的煤倒在了木柴上。顺手把家里的一把木锨操在了手里。   然后坐了下来,因为煤还没烧着所以热量不大战辉没着急着翻锅。   战辉对着吴大郎很是严肃的说道:“吴大郎咱俩是最好的朋友,我说过要带你发财的,所以做什么都没背着你。   马上要做的事可是最机密的了,可不能往外说啊?”   战辉最终还是交代了一下,这货全体加点不嘱咐一下不放心。   吴大郎跟人猿泰山似的拍了拍胸膛,瞪大了双眼道:“辉哥儿我才不傻你都说是赚钱的了,我才不往外传呢。”   战辉见吴大郎大事拎得清,才放下心,两人又聊了几句,底层的煤就燃烧起来了。   不过新的问题出现了,战辉家里的灶台就是用土砖垒了三个长条形,所以煤一烧着三面冒烟,随着煤烧着的越来越多烟也越来越大。   把战辉呛的心里直骂娘,有些失算了,这煤烟太大了,怪不得现在烧煤的人少太特么呛人了。   没办法战辉让三娃出去自己玩,自己和吴大郎两人用上衣绑在头上把口鼻捂住,轮流进柴房翻炒豆子。   大铁锅内的豆子有六十多斤,所以必须得时刻翻炒,不然就会有豆子烧糊了,所以这也是个体力活。   好在煤全部引燃,烧透后煤烟小了些,可依然还是很呛。   战辉心中感慨,怪不得都愿意当资本家,这活太特么太遭罪了,又累又呛,以后发财了一定要雇人。   这活就是吴大郎都有些吃不消,站在锅边必须时刻的翻炒,而且用的木锨有些不顺手,翻的就更费力一些,胳膊累的也有些吃不住劲了。   另外就是灶台三面都往外散发热量,两人的腿都要被烤成火腿了。   翻炒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把黄豆都炒熟了,战辉不敢耽误赶忙和吴大郎把大铁锅一起搬到了地上。   看着还在燃烧的那些煤战辉有些郁闷,煤倒的多了只有底部的一些烧的比较彻底变成了渣渣。   上面还能用的,战辉赶紧用木棍挑了出来然后用水浇灭了。   弄完这些两人都出了柴房靠着墙根坐了下来,彼此看了一眼都哈哈大笑了起来之前冒烟的时候两人呛的鼻涕眼泪都出来了。   一边流泪,黑黑的煤灰一边落在身上,两人鼻梁以上部位全是黑的,其实眼睛部位,因为流泪黑的亮晶晶的看着非常搞笑。   二人打了水把身上清洗了一下,战辉和吴大郎侃了会大山,两人就又进了柴房把水浇灭的煤归拢到框里。   把柴房又简单的归拢一下。虽然还是热但至少能忍住了。   战辉不想耽搁,拿了一个陶钵放在石磨底下拍了拍铁锅里的豆子,对吴大郎说道:“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让满脸期待的吴大郎继续拉磨,战辉往磨里填炒好的黄豆。   随着石磨一圈圈的转,热乎乎的豆油缓缓的从石磨中流淌了出来,然后滴滴答答的滴进了石磨底下的陶钵中。   战辉吐了口气,这油终于出来了太特么欣慰了,即使不拿出去卖,自己家做菜吃也是妥妥的幸福。   战辉对吴大郎笑着说道:“我宣布大武第一桶豆油今天正式榨出来了,这是一个令人值得纪念的日子。”   吴大郎没理会战辉说的怪话,伸手沾了沾豆油,放进了嘴里,然后说道:“辉哥儿你是神仙下凡吧,这真是油啊。”   “嘿嘿,我说过带你发财的,这才是刚刚开始,别停继续拉磨。”   战辉看着满脸激动的吴大郎,心中可怜,这货如果知道在地球上,这豆油属于油中的战五渣估计得哭。   所有豆子磨出来的豆柏装了两大钵,这榨油方法太原始所以只能把豆柏又重新磨了一遍。   等最后一滴油滴进陶钵中,看了看陶钵里的油,战辉估算了一下,六十斤豆子出了大概四斤油,出油率不到百分之五。   这出油率可以了如果想再提高,战辉就得再置办一些工具,把磨完的豆柏用麻布包裹住,再用大的木材制作成桩锤,一下一下的砸。   不过这些暂时弄不了,家里太小摆放不下这些工具。   而且不管磨出来的豆柏,还是做豆腐出来的豆渣都可以喂羊喂猪,另外还可以做田地里的化肥。   不过这么好的饲料当化肥战辉觉得有些可惜了,等有钱了一定要搞养殖,那可都是肉啊,天天能吃上肉,那才叫过上好日子。 第11章 站着进来 扶墙出去   坡地大概有二百多亩的面积,按一亩地平均打七十斤黄豆,这二百亩产出就是一万四千斤。   一文钱一斤半的杂粮价格算,这就是九千多文,当然这是到粮去购买的价格,按粮铺实际的收购价格算,也是价值四千多文。   这是很大一笔钱了,如果买高粱或者小麦能够买两千斤。   这时候一亩地的高粱产出也就一石多,也就是一百二三十斤。   这都快赶上战辉家二十亩地的产出了,村里人真豪横满地的钱不捡啊。   其实战辉是想错了,粮铺杂货铺不是无限收黄豆的,收来的豆子一般都是家里养羊的或者家里有马的来买还是应急才到粮铺里去买的。   镇北都护府这地方地广人稀而且气候和土地太适合黄豆生长了。   说遍地是豆子有些夸张了但是产出确实不少,所以粮铺没事收那么多豆子干嘛除了脑袋有坑了。   再说人工收割高粱累,收豆子就不累了?能比收高粱强点也强的有限。   不是家里有牲口养谁来弄豆子,荒地多的是开荒种高粱不香吗?   黄豆曾经也被当过主粮,按照这年代做饭的方法,黄豆煮完实在是太特么难吃了,豆腥味大吃久了真的让人难以咽下去。   而且吃多了胀气,你以为你吃饱了结果过了会放了几个屁就又饿了。   这时候又没有喝开水的习惯,这下妥了黄豆配凉水一旦吃不好,这时候你就不能相信放的任何一个屁,控制不好大概率会喷出来点什么,这画面想想都让人瑟瑟发抖。   这样那样的原因,阻挡了这时候的人们对黄豆的开发。   可以说这世界上除了战辉,也没谁知道黄豆能做豆制品能榨油了,这才让战辉有发挥的空间。   所以说黄豆的价值并没有战辉想像的那么高。   发散完思维的战辉把陶钵里的油又折到了坛子里,盖上盖子收了起来,对吴大郎说道:“这油我先收着,暂时先不给你家拿去了,等豆子打的多了,再榨的时候再给你家拿去些。”   吴大郎一点也不在意,以前没油吃饭也吃的挺香,而且有油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吃,就知道这玩意贵。   东西是人家置办的方法是人家想的,让你看着咋弄都是天大的人情了哪敢多想别的。   战辉看着油有些发愁了,还是没控制自己,榨油是很爽但是太费豆子了,先弄点自家够吃就行了,还是老老实实先做豆腐吧。   把油收好,又把第二天做豆腐用的豆子泡上,忙完这些天也黑了。   被火烤了一天的战辉也没啥胃口了,扒拉几口饭就吃不下去了,放下碗筷洗漱一下就一头躺到床上睡觉了。   次日醒来的战辉总算恢复了些活力,昨天饭吃的少所以一早起来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   作为拥有二百亩野豆子的战辉终于财大气粗了起来,让吴大郎拿着粮去和村户换了一小框鸡蛋回来。   这个时节还能长在外边的就只有韭菜了,所以平整院子的时候没动韭菜。   让三娃到院子里割了一大把韭菜,自打战辉穿越过来看见院子里的韭菜,就一直琢磨怎么吃这个韭菜了。   想来想去以自己的水平只会做用油炒着吃的,烤韭菜能烤,但是没调料啊光撒盐没法吃,所以油弄出来之后这第一道菜必须得有韭菜,不光好吃还促进男人生长发育啊。   换了鸡蛋回来战辉好毫不犹豫的咣咣打了八九个鸡蛋,在陶钵里搅拌均匀又把韭菜切成小段。   刷锅,到油,油开了倒进去一半的鸡蛋液,炒熟之后盛出来放到一边,又倒了些油,油开之后把韭菜放里一半来回翻炒。   炒的差不多了把刚才炒好的鸡蛋倒了进去,翻炒几下撒盐,大铁锅实在是抬不动,要不战辉都想表演个颠勺了。   就这样都把其他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当然不是看战辉,是看着那韭菜炒鸡蛋眼睛发直,菜原来还能这样做,飘出来的味道就香的要命了,这要吃到嘴里,不知道会美成什么样。   就连二郎都忘记战辉一下弄了那么多鸡蛋的败家行为了,黄黄的鸡蛋,绿绿的韭菜看着就有食欲,一直不停的在吞咽口水。   战辉把剩下的韭菜和剩下的鸡蛋液撒了盐搅拌在了一起。   把铁锅里又倒了些油油烧开往里一倒。不是平底锅所以弄不成韭菜饼了,索性拿着铲子来回翻炒了起来味道一样就可以。   战辉是真馋了,虽然两种做法的区别不大,但是味道还是有差别的,反正自己就会这两种做法就全都弄了。   把菜盛出来之后战辉把剩下的几块豆腐拿了出来,先让吴大郎弄个葱拌豆腐。   战辉想了想,拿了两块豆腐切了小块,烧开水用水把豆腐焯了,准备做个豆腐汤。   二郎昨天割豆子回来的晚,战辉也忘记给二郎留了,所以二郎没见着做豆腐,又是一脸懵逼这白白的又是啥,自己怎么什么都看不懂。   看着二郎的模样战辉心里很得意,继续倒油,放葱花,倒水,炸锅以后水开了把焯好的豆腐放进去。   不过光有豆腐,看着实在是清汤寡水的,又去院子里割了些韭菜,赶紧洗净切成两段等了一会才放进锅里。   其实也可以放萝卜和豆腐一起炖,但是还得切块,切丝战辉嫌麻烦就没弄萝卜。   战辉其实也不确定豆腐汤放韭菜好吃不好吃,只是隐约记得可以,反正放的也不多应该口感还可以。   做完所有的菜战辉也是挺满意,这也算是三菜一汤了,和在地球没上的时候没啥区别了。   刚把菜端到屋里睡觉的木板上,那三货也不管规矩了盛了饭直接开造。   屋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全是啼哩吐噜吃饭的身声音。   战辉见二郎也吃的狼吞虎咽的,贱兮兮的问道:“二郎哥就问你好吃不好吃!”   二郎也不说话就是点头,一边往嘴里塞一边点头。   “这白白的嫩嫩的是啥知道不,还有知道不知道这油哪来的吗?”   二郎又开始摇头,即使是摇头嘴里也是在不停的咀嚼着,把战辉看的直砸吧嘴,真难为这孩子了,这操作有点难啊。   “嘿嘿哥告诉过你豆子是宝贝,这都是从豆子里得来的。哥不是败家子,你把心放肚子里吧,别整天板着个脸了,哥说过会带上你们过上好日子。”战辉借机贱兮兮的给二郎做心里建设。   战辉跟二郎说话的功夫,菜就被其他三人吃下去一半了,见这情形再说几句估计汤都没了,所以战辉也不说话了,开始猛吃猛喝起来。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话说的一点没错,四个货风卷残云把饭菜吃的一点不剩,真是站着进屋,扶墙出去。   四人到院外靠墙根底下,按大小个坐了一排动不了了,都吃到脖子根了,只能坐下消化消化。   四人也都不说话,其他三人回味着刚才吃过的那些菜,脸上挂着浓浓的满足感。   战辉是闭着眼琢磨着需要改进的地方,打算待会和点泥,把灶台三个引火口堵上两个。   可这也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如果想要成规模的榨油和做豆制品必须得建厂房了。   在家里这么小打小闹的实在折腾不开,不过现在才刚刚起步,只能慢慢来。   四人舒服的快眯着了的时候,有村民来了院子门口。   “战家大郎在家呢。”   “老王叔您来了,快进院子里来坐会。”战辉见是之前帮忙秋收的村户老王叔,赶紧往院子里让。   走进院子老王叔没坐下对着战辉说道:“大郎你昨日给送的那个叫豆腐的还有没有了,按你的说法做了给我娘吃了。   老太太说这个不用牙也能吃的下,还不伤胃老太太吃的很高兴,所以过来问问放心大郎不白要的。”   “老王叔,您可真孝顺啊老人家有福气啊,不过昨日做完的都没了,等小子再弄些豆子做了给老人家送去两块。”   “大郎这可使不得你家的情况我哪能不知道,再说这个东西以后少吃不了,哪能总白吃你就说怎么卖吧这个东西。”   见村里人找上门来,战辉强压着笑意客套几句以后说道:“老王叔实话和您说,这豆腐是小子家遭难的时候小子自己琢磨的救命吃食。   因为没有野豆子说不得我一家早就饿死了,所以豆子如同我家的再造父母小子才起名叫豆父的。   老王叔您是个孝子想让老人家吃的好些,让小子真是钦佩,这豆父小子能做,但野豆子昨日做豆父全都用完了,等小子再打了豆子做好给您送去。   至于价钱都是一个村的,乡里乡亲的谷子里长满了故事,额,乡里乡亲的互相照应是应该的,这样吧咱们村里的人吃豆父就用二斤打好的野豆子来换吧您看怎么样?”   老王叔听完战辉叭叭说了一大堆以后满脸黑线,你家院子里就晒着豆子呢,瞪着眼说瞎话真的好吗?   不过也没计较,二斤豆子换块豆腐也挺划算,说道:“这个好,这个好,大郎真是咱们村的好后生,我现在就回去把家里的野豆子先给你拿来,你先做用来做豆腐,我拿的豆子记个数日后想吃了就来拿。”   “好嘞,老王叔,就这么定了。”战辉笑着应到。   院里的三人齐齐的张大了嘴,擦,还能这么操作,还能再无耻点吗。   摔完脑袋就吃了一顿野豆饭吧,这就再造父母了?   吃鸡呢?你自己做的你心里没数?那毛豆也是怎么吃都是香的。   再一个院子里都晒着二郎割回来的豆子呢,居然说家里没豆子了,天啊,辉哥摔着的是脑袋,怎么心黑起来了呢。   别人不知道一斤野豆子出多少豆腐可吴大郎和三娃知道啊,都跟着动手做的。   吴大郎是彻底的蒙圈了,十五斤豆子出了六十多将近七十斤的豆腐。   一块豆腐烧火钱和盐卤钱都算上再把人工加了,说个大数一块豆腐抵一斤豆子那还剩一斤豆子呢。   再往下算吴大郎也算不明白了,就知道这玩意能换好多豆子,反正就是非常赚钱。   还好辉哥对自己好,不然把自己卖了还得帮他数钱。   三娃只是对于战辉张口就来的忽悠感兴趣,不管有的没的,就觉得战辉说的话听着好听。   而且老王叔还很高兴的样子,自己以后也要和大哥一样,说话好听,忽悠了对方对方还很高兴。   二郎则震惊于这真是野豆子做出来的,之前是真的错怪了大哥了。   以后不管大哥有病没病,都是大哥有理,大哥说的对,大哥说啥是啥,二郎的节操瞬间摔的满地。   战辉心里美滋滋,这波超神了,对自己的灵机一动非常满意,这就不用自己费力去打豆子了,村里人谁想吃豆子了拿二斤来换,妥妥的双赢啊。   中午的时候老王叔给送来了六十斤豆子,说这数字好记能换三十块豆腐,问了战辉明天早上就能做好定了时间就高兴的走了。   战辉有点低估了豆腐的威力了,这相当于多了一个一年四季多能吃的菜,村户虽然还没想明白豆腐的其他吃法,但并不影响对豆腐的喜爱。   软软的,味道也好,虽说不能天天吃但隔三差五的吃一回,也是丰富了菜品啊,比冬天天天吃腌菜幸福太多了。   从老王叔开始陆陆续续到天黑,有不少村户都过来打问,期中也有没帮战辉家秋收的村户,估计是听帮忙的人吃完了说的,还有些不好意思的问能不能也用野豆子换。   战辉一挥手,一视同仁,只要是村里的村户都可以换。还安慰家家都忙着秋收,总不能自家地不管就帮别人干活,再说谁家还没个事啊。   村民们得了战辉的承诺高兴的回家了,而战辉因为能用豆腐换豆子也是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战辉看了看村民给送来的豆子,心情美美的,幸亏早起没急着做昨晚泡好的豆子,不然哪能有这样的好事,废了十多斤豆子,换回来这么多,这买卖划算。 第12章 卖豆腐喽   晚间的秋风格外凉爽屋外的树木随着秋风摇摆树叶沙沙作响。   此时应该是靠山村一年里最舒适的时候,无事可做的村民们都早早的睡了觉。   在月光的照耀下偶尔传来的犬吠声使村子不是那么过于静谧而有了人间气息。   相较于宁静的村庄战辉却依然忙碌着,傍晚的时候不少村民都在战辉家存了豆子,各家加到一起数量达到了四百多斤。   约定好了第二日早间来取豆腐,所以战辉只能连夜把豆腐做出来,二郎和三娃太小指望不上,只能把隔壁吴大叔也给请过来帮忙。   昨天一直接待村民,泥砖也没时间弄只好先找了两个大石块把灶台先堵上。   忙完这些正好听到更夫报时敲锣的声音,换算了半天,才算明白敲了两下锣是晚上的九点钟。   战辉想了想把豆子给泡上了,九点开始泡等豆子泡好了就是半夜两点多。   现在没什么事三人都这么干挺着没啥意义,就让吴大叔和吴大郎先眯一觉,等豆子泡好了再喊他们起来。   战辉在柴房里点燃了两个木柴棒当做火把,借着火光在一块大木板上刻了存豆子村民名字。   名字后面是就是一片空白,存了豆子的村民拿了一块豆腐就在名字后划一道这样简单明了。   刻完字把做豆腐的工具又都检查了一遍,又仔细想了想确定没有什么事了战辉就靠着粮缸坐了下来。   开始盘算刚才泡的豆子大概够做五板也就是八十块豆腐,对于有着几百户人家的靠山村来说一天百十来块的豆腐应该卖的毫无压力。   估计这豆腐卖个几天村里人就都能知道了,豆腐普及以后,随着口碑的传播到时候再推新产品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坡地的豆子都收回来再加上和村民换的,入冬以后就可以着手做干豆腐和豆腐干了,这两样东西不怕压也温度低到时候可以销售到更远的地方去。   怎么想也是要发财的节奏,战辉突然有些感慨自己觉得司空见惯的东西,那都是经过漫长岁月洗礼沉淀下来的精华。   就说这黄豆地球上也是经历了几千年才摸索出各种吃法。   看昨天村民们吃过豆腐的反馈来看,光靠这个早晚都能成为村里的首富,以后其他的豆制品和豆油更是赚钱。   听到更夫敲响了四更天的锣让战辉收敛了思绪,换算了一下时间这时候是半夜一点了,揉了揉脸起身看了看豆子,估计再过段时间就彻底泡发了。   这时候战辉眼睛就有些要睁不开了,为了减少困意只能到院里来回溜达。   半夜的秋风一吹瞬间精神了,在院子里转悠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就有些受不了了,太冷了就容易感冒了。   战辉可不敢再生病了,看看豆子泡的算可以了也不追求完美了,进屋就把隔壁吴家父子喊了起来。   战辉这次自己烧火其他的都让吴大叔和吴大郎操作,吴大郎昨天做过一次,边上又有战辉指导所以一切都挺顺利。   搅拌完盐卤等待成型的时候,战辉把最上面飘着的豆皮都揭了出来放到了一个大陶钵里,昨天做的时候都忘记了,这次可不能再忘了。   做完豆腐也到了和村民约定的时间了,村民陆续过来取豆腐结果差点没够分,来了不少取取豆腐村民的邻居或者是关系要好的村民,手忙脚乱了一阵才给大伙都分的满意了。   最令战辉惊讶的就是街上酒铺也派人来定豆腐,因为昨天没预定所以今天没买上,来人和战辉约定了如果产量上来了,可以隔一天送一板也就是十六块豆腐到酒铺。   酒铺也想用豆子来换战辉没同意,第一酒铺属于强势群体比村户要强的多,第二酒铺老板也不是本地村民。   这年头还是要分个远近亲疏的,一个村子的人再咋闹别扭那也是内部矛盾,一旦在外面有点啥情况那是真抱团的。   别说是在这个地球的时候,八九十年代还有两个村子因为种种原因产生械斗的。   战辉印象最深的就是在姥姥家的时候,村里嫁到外村的姑娘在婆家受气要离婚,结果分家没谈拢。   姥姥家村子里的青壮,包括战辉自己的几个舅舅,全都拿着家伙坐着拖拉机过去了,后来听说还死了人。   所以这就是外面谁家有事村里人都出力的原因,因为指不定啥时候就轮到自己家有事。   其实和黑郎中也属于内部矛盾,黑郎中也在村里落户十多年了所以算是本村人了,有村民看不惯也是骂几句不可能像对外村那样。   但是人品不好也指望不了出了事别人会帮你,黑郎中的小妾把钱卷跑了里正都没发话派人去追回来。   这就是因为你做的太过分了,作为本村的姑娘以前村里人没少帮衬,结果反过来你家男人就这么对村里人。   但凡张嘴劝劝说几句,黑郎中都不能干出那么恶心人的事。   也就是战辉年纪还小,这要换成十七八岁,战辉提刀把黑郎中砍了,村里都得给作证是黑郎中自找的,还得夸战辉做的好做的对是个孝顺孩子。   所以战辉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酒铺要用豆子换豆腐的提议,可以用高粱,麦子,铜钱都行。   如果用铜钱结算一板豆腐八文钱,如果用高粱换就是一斤高粱两块豆腐,这两种支付方式随意看酒铺当天自己怎么选择。   同时战辉也比较佩服酒铺老板,这时候的酒铺其实和饭店一样,你可以打了酒回家喝,也可以到酒铺点吃的下酒喝。   这酒铺老板接受新事物的能力真的很强,判断力真的很准。   现在的酒铺做的下酒菜无非也就是烤个肉,上个腌菜什么的,烤肉一般人吃不起,腌菜味道还不好,有了这葱拌豆腐酒铺的菜品就丰富了一种。   但最优惠的肯定是得给自己村里的村民,二斤豆子看似很多但是记住豆子是野生的不花钱的,白来的豆子换块豆腐不香吗?   没出院子豆腐就被抢购一空,战辉也有点发愁人手不够用,回血速度跟不上掉血,再这么熬下去没准就累的猝死了这样就太不划算了,地主还没当上呢,如果就这么挂了,实在是太亏。   卖完豆腐以后把家伙式收拾妥当,二郎和三娃也睡醒了,战辉和隔壁父子忙了这么久也饿了,也到了吃早饭的时候,战辉让二郎烧饭自己把揭下来的豆皮切了和韭菜炒了。   这顿饭吴大叔比昨天的吴大郎强不到哪去,也是站着进来扶墙出去的选手。   吃完了饭的时候还早就和吴大叔很郑重的商谈了一下。   战辉一天支付给吴大叔和吴大郎一人一天两文钱而且管饭一个月结一回,结钱的时候看当时的情况或者给铜钱或者给粮食。   最初吴大叔不同意说都是邻居帮忙出力管饭就行了,战辉说一码是一码,自己带着大郎弄这个就是为赚钱的,这个工钱出了力就该拿吴大叔这才勉强接受了。   送走了二人战辉又马不停蹄的去了木匠铺,又定了十套做豆腐的工具。   回到家战辉实在顶不住了,一天一夜没合眼,还干的体力活倒床就睡着了。   睡到傍晚的时候战辉起了床,没着急吃饭先到柴房,拿了跟绳子绑在了房梁上伸手拽了拽,还行能禁得住需要过滤的豆渣分量。   这样就好办了能解放出一个人来了,战辉先把豆子泡了,匆匆吃了口饭,就又倒下睡觉了。   半夜的时候战辉就又起来了,白天的时候在房梁绑了绳子不用单独一个人拎着麻布,所以有些不放心,起来以后示范了一下怎么弄就撒手不管了,就是在边上看着,等豆腐成功做好战辉彻底放心了,彻底把做豆腐的活交给了隔壁父子俩。   天亮来战辉家里换豆腐的比昨天少了些,买了三板豆腐剩余两板给酒铺送去一板,战辉想了下把剩余的豆腐给隔壁爷俩拿了四块自家留了四块。   还剩八块战辉打算给老周送去,好几天没见着老周那张政治伟的脸还挺想的,正好也有事情要问老周。   吃完早饭没什么事,战辉就又躺到床上睡了一觉,睡醒的时候已经到中午了,赶紧起身做了个韭菜豆腐汤,又把剩下的豆腐也都带着,哼着小曲卖着愉快的步伐赶往老周家。 第13章 这伯母太妖孽了   老周见战辉又端了豆腐过来,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战辉就领着战辉进了屋子。   战辉献宝一样说道:“周伯伯今天小子又琢磨了一个豆腐的新做法,味道也是鲜美做了给您和伯母尝尝另几块豆腐您就瞧怎么顺口怎么吃。”   周里正两口子尝了尝对战辉的这个豆腐汤也是赞不绝口,尝过之后就让周伯母端下去了。   老周戏谑的对战辉说道:“战辉,你这之前是不是就算计好了,坡地地契给你办了下来你这就弄出了豆腐来。”   嗯??神马意思,老周这是敲打我呢?这是要好处呢?   战辉挠了挠头开口道:“周伯伯您知道小子家遭了难,若没了这豆子小子一家说不得就饿死了,所以这豆子就如……”   “如同再生父母?所以你取了个名字叫豆父?”老周打断战辉,接口道。   心里暗骂这小王八蛋前几天来租坡地是这么说的?明明就吃一顿豆饭好吗!   战辉感觉头顶有些发凉,老周都这学会抢答了,而且今天这表情怎么有点瘆得慌呢,定了定神说道:“额,您都听说啦,这样吧,周伯伯您对小子也是不错,小子现在也是刚起步粮还不多,铜钱现在更是一文没有,小子以后每做一次豆腐给您送半板豆腐来?”   老周眼角跳了跳,瞪了瞪眼正准备说点什么。   战辉见状以为老周嫌少,赶忙又接着说道:“周伯伯您这是一天日理万机,为了村子是操碎了心。这么大个村子您这老父母操持的着实不易,半板豆腐是少了些,小子以后每做一次就给您送一板来,好让您补补身子日后小子少不得还得麻烦您。”   老周瞬秒头上青筋跳动,咬牙说道:“一板?补补身子?”   他喵了个咪的,这老小子心忒黑了一板还不行?   战辉小脾气也有些上来了,“不是我说,老周这一板已经不少了,别光听着一字就嫌少,那一板就是十六块豆腐啊。   小子也是爬五更起半夜辛苦做出来的,再多实在是没有了,老周你可要想好啊,切莫做那杀鸡取卵那短视之事,咱们得细水长流合作共赢,这合作好了小子还有更发财的道道呢。”   战辉心里气的一批,特么的的官道上摆摊的小贩一个上午才收一文钱税,给一板豆腐还嫌少这是不让人活啊。   老周听了战辉这么说瞬间气的愤怒值满值,起身抬手就拍向战辉后脑勺,一边拍一边说说道:“喊我老周?还杀鸡取卵,我让你杀鸡取卵。”   “哎,哎,别拍后脑勺,你这打地鼠呢?我这脑袋可有病,您再拍小子可就躺下了。”   “你说的对,头碰不得,那就换地方打。”老周瞬间黑化了。   战辉一看这老小子真是愤怒了,就围着长几和老周转起圈来。   老周身矮腿短,根本转不过战辉气的哇哇大叫,“你个臭小子,你给我站住,今天我就代替你父亲教训教训你,让你满嘴怪话,让你喊我老周。”   老周越说越气,看了看周围,也没啥顺手的东西,一咬牙把整个长几举了起来。   战辉一看,这不行啊,这次谈不拢可以再次再谈,这要长几拍上不划算啊,对方那是村长兼村委书记,他一张嘴真是他说是啥,想到这赶忙说道:“周伯伯,这买卖不成仁义在,这回谈不拢,下次咱爷俩再谈,小子先走了。”   娘的,风紧扯呼,好汉不吃眼前亏,战辉刚一转身,“哎我的妈呀,伯母您这什么时候出来的,吓死我了您这是会瞬移啊,您快闪开小子先回家,过段时间再来看您。”   周伯母先把战辉护在了身后,然后看向老周说道:“还不把长几放下,你这都多大岁数了和一个小辈这样,有什么事好好说。”   “娘子说的是,娘子说的是。”   老周赶忙把长几放下了。   战辉见老周这么听话,顿时有些惊讶,这老小子怕老婆惧内?   不过想想也是正理,就老周这模样娶了伯母这样的哪有不宠着的道理,看来以后有事搞定了伯母,老周也就没事了。   周伯母又扭头对战辉说道:“你也是的,你就不能让你周伯伯把话说完?我在里屋都听见了,你说那些怪话确实是够气人,现在你们两个坐好,好好说话。”   战辉发现现在这画风有点不对,伯母坐在长几的主位,自己和老周两人坐在长几靠门的位置,这就和以前上学,两孩子打架被老师喊办公室的赶脚一模一样。   战辉抬头看看伯母又扭头看看老周,这么来来回回好几次。   有点同情老周了,这老小子也是可怜人啊,这家庭地位,额,怕是根本就没啥家庭地位。   周伯母见战辉来回看她和老周就知道这小子想的啥,眼角跳了跳伸手敲了敲长几肃声说道:“战辉,你误会你周伯伯了,有些事情你不清楚但是只要知道你周伯伯和我都不会害你就是了,你日子过的越好他越高兴。”   又对老周说道:“你为什么不能有话好好说,你也知道这孩子小,他说些怪话你就受不了了,一把年纪了跟个小孩子一样置气。”   老周咬了咬后槽牙,没吭声。   周伯母又对战辉说道:“就是你今日不来,你周伯伯也想去看看你去和你说些事情了。你做的这个豆腐确实是件了不起的事情,咱们大武大部分地方冬日里除了罗服就只能吃腌菜,这腌菜吃吃多了伤身体不说,而且每年腌菜所耗的盐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而你弄出来的豆腐是野豆子制作而成,成本不是那么大,家家都能吃的起。   你让村里人用野豆子来换,我和你周伯伯是真的欣慰,你确实是个好孩子。”   这什么情况,这上来就是一顿捧啊,刚才老周要这么说话,哪会闹成这样。   战辉听闻对着伯母腼腆的笑了笑。   这时老周接过话头说道:“正因为这东西百姓都能吃的起,这里的利润可想而知。有些沽名钓誉之辈也会生出觊觎之心,因为这是利民的天大好事。   不过你自己行事也是很小心,怕你误会就一直没找到机会和你说说。   今天正好把这事情说透,你放心做你的豆腐如果有人找你麻烦,你告诉我就可以,只要我在一天就不会让你出事。   你日子过的越是红火伯伯我越是开心,不要把伯伯想的和那些泼皮无赖一样。”   见战辉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周伯母开口道:“你也知道你伯伯是里正,如果真要黑心吞了你的豆腐方子,你是反抗不得的但见你心思重怕引起误会,才犹豫着要怎么开口。   现在说了这些也想告诉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担心,有你周伯伯护着你不用那么小心。   你就是先把这豆腐弄了出来,你要的地该给你办还会给你办的。”   战辉琢磨了一会,这两口子话说的确实是有些道理,但老周就是一个里正这牛皮吹的有些大吧。   还有就是凭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就凭自己长的帅?   和二郎日间里闲聊以前也没见老周对自己一家这么好啊,光说是自己老爹的好兄弟有些不能让人信服啊。   难道?想到这战辉支支吾吾的小声道:“为什么对小子这么好,难道我是周伯伯的,周伯伯的……”   话还说全周伯母眼角青筋蹦跳说道:“你周伯伯,他是你爹……”   战辉瞬间浑身绷直,看看,看看,就特么知道,原主要不是这老小子的私生子,凭啥对自己这么好。   周伯母又轻声幽幽道:“你周伯伯……是你爹的好兄弟啊。”   战辉听完好悬一口老血没喷出来,这尼玛,这两口子怎么都这么皮。   周伯母看战辉表情丰富很是满意的说道:“你这臭小子,脑子里平日里都想的什么,你周伯伯和你父亲真的是好兄弟。   等有朝一日你父亲回来了你就知道了,再说如果你周伯伯外面要是真有,哼哼。”说着眼光瞟了瞟老周。   战辉同时跟着老周缩了缩脖子,有杀气,这周伯母最后那一句话真有气势啊。   “呵呵呵,不要多想了,看你吓的那样,就你可以乱想,伯母就不可以逗逗你了吗?   你这豆腐是利民的好事情,放手去做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和你周伯伯说。”周伯母恢复贤妻良母模式说道。   战辉头皮有些发麻,这周伯母是啥来头啊,看着比老周有气势多了,而且转换的也忒快了。   以后这老周家得少来,心脏受不了,战辉拍了拍胸口说道:“小子先缓缓,伯母的玩笑有点大。”   话都说这样了,这两口子说的也是明白,想要吞了自己易如反掌,自己也别拖泥带水了。   战辉缓了一会说道:“伯伯,伯母,小子母亲没了,父亲又不知身在何处,二郎和三娃都还小,小子想要过好日子,不敢把人想的太坏,也不敢把人想的太好。   今天您二位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小子也不能不知好歹,日后肯定是要伯伯回护的。   小子心里其实是真有别的发财道道的,而且也在这豆子里。”   周伯母闻言看着战辉笑了笑说道:“是油吧。”   战辉瞬间石化,尼玛,伯母这是怎么想到的。   “看样子真是油啊,之前来找你周伯伯要开荒坡地的时候,我就猜到你肯定是为了那些野豆子,因为坡地上除了豆子就是荒草,你总不能为了荒草去租那块坡地。   你又是那么急迫的想要地契,所以必定是琢磨出豆子其他用途的法子了,只不过我和你周伯伯不知道罢了。”周伯母见战辉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说道。   战辉当场懵圈,这尼玛女版福尔摩斯玛?   自己真的是有些急了,这啥时候都不缺高智商的人啊,好在目前来看这两口还是对自己不错的,这伯母有些妖孽啊。   战辉缓了缓说道:“伯母您真是太厉害了,您最后怎么确定是油呢?”   “你来的时候端的那豆腐汤里有油花,伯母也算是活了一把年纪,大武国内的油也是都吃过的。   都知道你要用豆子鼓捣东西了,豆腐之前已经吃过了,这做豆腐的油却没尝过,这还猜不出来吗?”   “伯母太令小子佩服了,小子之前还小心翼翼的隐藏怕被人知道是豆子榨出来的油夺了方子,想着能瞒多久是多久呢,看来没有必要了您这一眼就瞧了出来。”   “这是好事不用那么小心,在我看来你都不如好好守着你的豆腐方子。懂榨油的只要知道了豆子能出油,就能琢磨出来怎么榨,所以这油方子没那豆腐方子值钱。”周伯母说道。   “这豆子能出多少油。”老周张口问道。   “目前是一斤能出四五钱油,日后要是改良了方子,也许还能多出些,可也是有限。”   “这出油算不得多,日后这野豆子怕是要值些钱了。”老周有些感慨的说道。   行啊这老小子也算有些眼光,这豆子之后肯定不能和现在一样啊满地随便摘。   “不用小心,你那油该榨就榨,关内人多地少没谁种这个,野生的不能说没有只是太少了,这豆子就咱们镇北都护府这一带才会有。   所以你就安心卖吧,有你周伯伯在没人能夺走的。”周造孽伯母说道。   “唉,你这孩子真是个妖孽啊,一个没人吃的豆子被你搞出了这么花样,还都是利民的好吃食。   这是大功德的事,既然这是条来财的路,我和你周伯伯也要做些准备了。”周造孽伯母继续说道。   “小子现在心有点乱,等小子盘算明白了再来请教伯伯和伯母。但是您二位放心,肯定不会让周伯伯白出力回护小子的。”   见老周又要发飙战辉赶紧说道:“周伯伯您别生气,您这么护着小子,您不要的话,让小子心中忐忑啊。小子用些身外之物孝敬孝敬是应该的,这天下没有光占便宜的事。   说实话小子也不只是想要自己一家富裕起来,还想着带着村里人都过上好日子呢,小子书读的少,可也知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可现在小子人微言轻,如果真有什么事还是得您出面的。”   听战辉这么说,老周才满意的点点头,“好小子,有志向,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就成。”   “肯定的,小子是未来靠山村的首富,肯定要带着村里人一起发家致富的,以后肯定少不了麻烦您。”   和老周两口子又聊了一会,战辉就坐不住了,对面有个妖孽压力太大了,所以就起身告辞回家了。   送走了战辉老周进了屋有些感慨的说道:“你说天时怎么就生了这么懂事能干的儿子呢,这心中抱负还小呢。”   闻言,妖孽伯母眼角就是一抽,“孩子肯定是个好孩子,但听你这话怎么好像怪我给你生不出儿子来啊,那么羡慕这战家大郎。”   说完顿了顿眼圈又一红,“这孩子我也是喜欢的紧,能干,有主意,心眼不坏。这自己真要有这么个儿子也是开心的很,要不你……”   老周瞬间一身冷汗,“娘子,你这说的哪的话,我可没这意思,我就是替战老大高兴。有没有儿子无所谓,你我二人早就许给了大武国了,有澜儿一个就够了,早就绝了这个心思了,哪能纳妾呢。”   “好你个矮冬瓜,还想纳妾,想什么呢,我是让你收了当干儿子,你却想纳妾,你这是要反天了啊。”妖孽伯母叉腰大声说道。   老周欲哭无泪,这说会闲话,怎么就说到纳妾上去了,这自己给自己挖坑啊,而且这坑还挺深,一时半会爬不上来。   战辉从老周家出来心里就一直感慨着,这妖孽伯母从开始就猜到了自己要搞事情,这智商情商双高啊。   这妖孽伯母以前是干嘛的啊,怎么成天琢磨别人呢。   还有就是,赚钱的买卖不夺方子,是你老周两口子人善心好。   可给点分红都不要,这个有点吓人了,要不是自己一再坚持给,老周怕是倒贴都愿意真是让人费解。 第14章 田景房   战辉躺在床上双手抱着头闭着眼睛,脑子里消化着和老周两口子的谈话。   自己想的简单了,妖孽伯母说的不错懂榨油的知道豆子能榨油,琢磨琢磨就能知道该怎么弄了。   自己想从油上赚钱,只能是打时间差,抢时间抢豆子,迅速开更多荒地种豆子,保持自己的原料供应,日后有人知道了豆子能榨油也不怕,首先你也得有足够的豆子来用。   想到开荒地战辉一阵头大,没人啊家里满打满算就小猫两三只。   第一年好说,原来就长满了野豆子,直接去地里割豆子就可以。   第二年就得自己种了,二百亩地,累死哥三也种不完,到时候只能等村里人自家地种完,再花钱请村民帮忙了。   不能可隔壁老吴家一家薅羊毛,而且也没毛可薅了能薅的都薅过来了,剩一个吴奎和三娃一样,让他吃行做别的也不行啊年纪太小。   昨天去就是想问问老周找村里帮工的事,结果两口一顿操作把自己整懵圈了。   不说来年种地就,是现在做豆腐和其他豆制品以现有的这么几个人也不够用。   战辉翻过来调过去的想了半天,不管干啥,最终还得是打村里人的主意。   村民秋收以后就没什么活了,除了把休耕地的草割了,再到官道两旁的铺子打打零工就没别的可做了,这样人力资源有些太浪费了。   得让村民帮自己干活,大不了多分些利润出去,到时候让老周出场帮忙震慑一下,你好我好就都全都好,自己也心甘情愿的领着大家一起发财。   但是我好,你见不得我好,想搞事情,咱背后也是有人的,而且也别指望自己再带着发财了。   战辉又盘算了一下,来年种地和开发别的项目都不是最着急的,眼下有了稳定的进项以后,最急迫的就是得盖作坊,和雇些村里人来帮忙做豆制品。   而且作坊还得是盖在坡地,这样从种地到收割离的都近些。   还有就是之前就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把住人的房间重新翻盖一次,这回决定在坡地盖作坊,索性就直接把自家住人的房子也盖了。   战辉琢磨来琢磨去还是得找老周,第二天到了老周家说了自己的打算。   老周也没废话先给战辉办了张房契,直接按面积缴了些钱,就告诉战辉可以在坡地上盖新房了,村里找帮工的事会给战辉留意的。   有了房契战辉又开始忙碌了起来,置办作坊和盖房子的材料,这两样都快把战辉的家底掏空了,家里新收的粮食就剩能吃一个月的了。   又想到要请村里人帮忙盖房战辉就有点头疼,家里这点粮可付不起请人的工钱,就算不给钱也得管饭啊,光让人干活不给报酬战辉可张不开嘴。   琢磨了半天战辉一拍大腿有了注意,反正也是要带着村里人一起富裕的,先教泥瓦匠一门收手艺也是可以的。   教了手艺再一天给两块豆腐不给工钱不管饭也说的过去。   战辉和村民说了这个事,泥瓦匠和其他村民也是满口应承下来,想法是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不管饭给两块豆腐也挺好,而村里的瓦匠们对于承诺根本就没当回事。   对于做豆腐战辉早就成甩手掌柜了,所以战辉就是专门看着盖房。   盖作坊的位置选在了坡地靠山的位置,地形比村里要高出不少,站在坡地远眺村子和前面的庄家一览无余,每天面对视野开阔的美景也是一种享受,所以毫不犹豫的把位置选在了这里。   准备完一切破土动工盖作坊,等盖完房子主体砌炉子的时候战辉就给泥瓦匠来个惊喜。   让泥瓦匠按自己设计的样子砌了两个大炉子,炉子底下和地面平行的地方按了一个铁篦子,篦子下面是挖了一个长条型的坑。   灶台前边多出来一小块正方形,中间又留个圆形的口子,炉子正上方房顶还开了个窟窿。   有个泥瓦匠弄之前因为这个和战辉争论了半天,最后无奈是战辉盖房子,只能听战辉的,但是心里还是不服气,说战辉脑袋碰以前碰过在这不懂瞎指挥。   把灶台三面封死可以比以前美观,这个可以理解,但这么大的灶台得放多大个陶锅啊,而且那么大的陶锅放上去也根本般不动啊。   还有灶台底下挖坑,房顶漏窟窿,这些操作也让人搞不懂,瓦工都觉得战辉太败家。   战辉也不解释心里一阵呵呵呵,你要是懂我还怎么混。   战辉让瓦工把从铁匠铺里取回来的大铁锅往预留的口子一放,又让人把缝隙封好。   薄铁皮的烟囱按到预留的口子,顺着房顶伸出去的时候,之前犟嘴的泥瓦匠才明白。   看的两眼发直,直砸吧嘴不知道该说啥了。   战辉撇撇嘴,把从杂货铺买的煤引着烧了,看着煤烟顺着烟囱出去,这泥瓦匠立马惊的目瞪口呆,都问战辉这技术他以后能不能用。   战辉告诉瓦工们,之前说好了,给自己盖房就教给他们的,所以当然能用。   泥瓦匠们听了激动的蹦来蹦去,搞的战辉莫名其妙,就一个炉子这手艺有这么值钱吗。   作坊需要盖两间,一个做豆制品,一个榨油,每个作坊战辉让瓦工们修了三个大炉子,打了六口大铁锅,打铁锅花的钱让战辉直肉疼。   但是最让战辉妈卖批的居然是石磨,以为是最便宜的,结果石磨却是最贵的。   原因是打磨石磨最是费时费力,尤其是大型的磨盘,沟槽一旦雕刻错一个,整个盘就废了,所以价格最贵。   原本打算一个车间弄两个大石磨,也只好减半一个作坊暂时一个,但也预留了位置。   作坊里外全都完工以后,战辉心里有些小遗憾,如果不是手里粮太少,作坊的墙都想和住宅一样全部用石料。   比较欣慰的是用土夯的墙也够结实,而且没什么技术难度,帮忙的人也多,两个作坊外加一间大仓库,甚至连院墙都给夯了,而且只用了一个星期就完工了。   不过这些帮忙来的村民,战辉开始被雷的不轻,一根木梁居然挂了三十多个人,这混的太明显了。   和泥瓦匠问了问在安全有保障的前提下,最快的盖完房子需要多少人后,留下足够的人其他全部被安排去割豆子挖树桩。   战辉本以为没几个人愿意到坡地割豆子挖树桩呢,结果只要能给豆腐干什么活其实不太重要,村民也都乐得听战辉的安排,这真是给战辉一个大惊喜。   等盖战辉住宅的时候泥瓦匠们不在小瞧战辉,都问战辉怎么个搞法,战辉告诉他们,真正的手艺现在才开始。   泥瓦匠们听了两眼放光啊。都是摩拳擦掌的等着战辉吩咐。   战辉设计的是和地球上姥姥家房子一样的布局,一进门就是厨房,面积也是很大因为除了能做饭还得能放柴火水缸和粮食等杂物。   厨房两边各一间住人屋子,厨房一边弄一个灶台,灶台和睡人屋子的火炕直接联在一起。   一进睡房半个屋子都是火炕,也就是说从厨房和睡房之间的墙到房山墙之间这么长的距离全都是火炕,这么大的火炕可劲打滚都没问题。   没有抽水马桶这个比较遗憾,没办法战辉不会弄啊,只能在角落修建了个多坑位带顶棚的对于这时代来说非常豪华的厕所。   在柴房挖了一条排水沟,做菜做饭的污水直接排到房后挖的一个深井里。   按照战辉的设计房子都已经上完大梁挂完瓦片了,瓦匠们对现在的屋内布局扔是一头雾水。   两边的房山墙修了两个烟囱,可厨房已经建灶台了,如果是在睡房也建灶台倒是也能说的通,但是厨房的灶台生一生火,烟就全跑里间睡房了。   战辉看着村里的瓦工组众人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大手一挥让人把铺炕准备的转搬了进来。   之前和战辉犟嘴的那位瓦匠姓李叫李大有很是狗腿的说道:“师傅,你说咋弄就咋弄,读书人不是总说啥达者为先吗,我李大有是认您这个师傅的,跟着您算是开了眼了。   您就只管吩咐到时哪不对,您就拿我当自己孩子一样,该打打该骂骂。”   我了个艹,其他瓦工组泥瓦匠一脸懵逼,还能这么操作,这都认师傅了,妈卖批下一句是不是就要说师傅要受艺了,不是徒弟的闲杂人等退出去了,这李大有太不要脸了。   “对,大有说的对,大郎以后就是我的师傅了,一会师傅让咋弄我就咋弄。”   “傅请随便吩咐。”   “师傅说咋弄就咋弄。”   村里瓦工组一种瓦匠纷纷表态。   战辉也是一脸懵逼,怎么有种成为丁春秋的感觉呢,我这就成师傅了?还一下子就多了这么多大徒弟?   可自己只会嘴炮啊,墙都砌不好,让自己弄墙不等砌完都得倒了。   这可不行连忙说道:“哎哎,大伙别乱喊啊,可当不了你们师傅,你们来帮忙我就很感激了,这咋还喊上师傅了。”   “师傅,你就别推辞了,自古以来的说法就是授业恩师,教给我们的这技艺,就这炉子和灶台在大武算是独一份了。   况且一会还要造个比灶台更重要的,这是能祖祖辈辈都传下去的手艺,您这不让叫师傅我们以后可不敢用这门手艺了。”李大有赶紧说道。   其他瓦匠也纷纷附和。   “随你们吧,你们人多,你们说了算,不说废话了,开始干活。”   战辉看明白了这村民也是为了以后能用这么手艺才喊师傅。   虽然利益占的比重大,但是有了这层关系以后使唤使唤他们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了也就随他们喊了。   战辉把原理简单的说了一下,就是利用灶台烧火的热量和烟来把炕带热。   其实和地热的原理也差不多。地热只不过是地下盘的管子,让热水循环流通达到供热的目的。   盘炕就是从灶台开始一直到烟囱这一段,砌成像迷宫一样的通道让灶台烧火产生的烟和热量通过从烟囱排出去这样炕就热了。   这炕的原理简单,但是想把炕盘的省柴还热,那也是不简单的,战辉小时候跟老爹盘过炕,知道就是这么个原理。   但是老爹的手艺实在是不咋样,应该是烟道砌的不科学,烟道有的地方烟过的快,有的过的慢,这样就产生了一个问题,烟走的快的地方炕不热,烟走的慢的地方容易堵,小时候年年把炕扒开掏灰。   后来还是战辉老妈受不了了,找的战辉同学的父亲把炕给重新盘了一下,自打那以后炕是烧的热乎还不堵。   都是盖房子的泥瓦匠,战辉一说,瓦工组的众徒弟们就明白了。   战辉把原理说完就让他们一起参考着怎么弄他不管了。   瓦工组的徒弟们激动的直哆嗦,这么简单的事怎么自己就想不到呢,有了这火炕以后冬天可就不遭罪了。   这次是真的对战辉心服口服,而且战辉让他们合计着弄,这是师傅让大伙一起拿自家房子练手呢。   虽说弄不好可以扒了重新弄,但是丢不起那人,道理都给讲的明明白白了,还非得让人手把手教?   战辉听着泥瓦匠们这样嘀咕着,赶紧一个闪现,赶紧走开,再留下来就露馅了。   解决了火炕的问题这房子就算整体完工了,就差内部装修了。   最终一众徒弟们用了三天天把火炕给盘好了,其中两天半的时间在争论。   战辉实在是等不了了,挑了一个争论中说话最多的,挑了一个说话声最大的。   安排一屋一个赶紧盘吧,战辉怕再继续争论下去下雪了这火炕都盘不完。   最终还是说话最多的那个炕盘的最好,声音大的也不错就是稍微费些柴火。   战辉就让众徒弟们以后按说话最多的那么盘,又放了一阵嘴炮,什么烟道的角度,烟道的大小,还有什么季节性的走烟慢都是正常的等等,说的一众徒弟直点头。   全是师傅说的有理,师傅说的都对的表情。   战辉放完了嘴炮也是一阵满意,盘完了炕让众人把房子里的地面全都用砖块铺平。   散了石灰硫磺,上面又铺了一层地板,睡房的房门还是用的拉门方式,门的上半部是用小木条横竖拼接成网格用油纸粘在上面。   弄完这些房子就算是彻底完工了,前后忙乎了一个多月。   战辉还在进院的大门上刻了块扁,写了三个大字,农家乐!!   战辉看着牌匾自己都乐的合不拢嘴,这山青水秀的地方,这要是在地球上,战辉广告词都替开发商想好了。   尊享秀美庄园,回归田园生活,独享静谧自然,缔造生活典范,嘿嘿妥妥的全方位田景房。 第15章 又收徒弟了   战辉忙着房子这边,坡地的事都是二郎在跑,别看孩子岁数小,但是这活二郎都干过。   二郎每天就是样板,村民看二郎割多少,只要比二郎多一些就成。   起初二郎是卖了力气割,战辉发现后赶紧给二郎做心里建设,小祖宗啊悠着点,一天两块豆腐就雇来的劳力可别给累跑了,说了好一阵子二郎才点头答应。   其实对于村民的这种狡黠,战辉是不在意的,自己家现在的情况和秋收那会不一样,而且原本谁都能摘的野豆子,一下都变成了自家的,村民没和自己理论都不错了,所以要求不能太高。   即使是这样,房子完工的时候,坡地的豆子也都割完晾了起来,树桩子也刨的差不多了。   战辉心里是真的美啊,这要靠自己家里这么几个人割豆子想想都可怕。   这段时间隔壁老吴父子俩也是累的够呛,村民来帮忙的太多了,一天就睡几个小时其余时间都在做豆腐。   搬新家的时候还要来帮忙,被战辉拒绝了,老房子没什么可搬的也不准备操办,所以让老吴爷俩好好歇息一阵子。   让战辉意外的是搬新家的时候瓦工组的徒弟们一人送了一个大缸和五十斤粮说是谢师礼,还说以后每年还要送两次但送多少就保不准了要看当年的收入。   战辉见搞的还挺隆重就琢磨了一下,这些徒弟们也算是知道感恩的了,这队伍得好好带人心可不能散。   地球上啥最赚钱,不用说当然是房地产啊,这操作好了大武第一支施工队就诞生了自己是第一任包工头,秀好了没准就能成立个大武镇北都护府镇北关靠山村房产开发公司呢。   扯远了还得秀一下理念,不然这个师傅当的太水了。   琢磨完了就告诉众徒弟,等忙了这几天要给他们安排开个会,准备指导一下方向,众人也都应诺等候通知。   战辉恨不得自己有分身术因为想做的事情太多了。房子是能住人开火了可是没家具啊,显的有些空所以得去木匠铺打点家具。   木匠铺的老木匠也是个爱说爱笑的,和战辉熟悉了没事也开开玩笑。   见战辉来了就笑着说道:“战家大郎啊,现在村里盖房的泥瓦匠逢人就说拜了个好师傅,你这不给我指点指点啊。”   战辉眨巴眨巴眼睛回道“你要也认我当师傅,我肯定得指点指点你啊。”   “不开玩笑?”   “小子啥时候开过玩笑啊。”   “你先指点指点,省的让你诓了,现在村里人哪个不知道你脑子灵,鬼精鬼精的。”   Pei,这老小子一点亏不肯吃,“行啊,我先和你说说啊,一个成功的木匠,是要勇于创新的,来我指点指点你新款式。”   战辉拿了根木棍在地上边画了边开口说道:“瞧见没这叫老头乐,往上一坐,自己稍微用点力就前后摇摆。没想到吧,这么简单你都没想到……巴拉巴拉扒拉扒拉。   看这儿,这柜子你得合理安排空间,你做的衣柜那就是一个大木头盒子,分几个隔段,留一个大的空间挂长衣,边上分几个格子放小件衣物,按季节放,按大小放,随便怎么放,开眼界了吧。拉巴拉巴拉……”   最后战辉临走的时候老木匠还拉着战辉满眼崇拜的说道:“师傅,您以后可要好好指点徒儿啊,徒儿有了灵感会去请教师傅的。”   “好好干,咱们木匠这一行啊就得多动脑,不要光想着结实得人性化。今天先说到这,那几样家具你抓紧时间打,为师看好你,你会超越自己,成为一代木匠大师的。”   “你放心师傅,徒儿会努力的,您慢走。”   战辉对老木匠是先抑后扬,一顿现代理念砸的老木匠瞬间石化,嘴里嘀咕的最多的就是我怎么没想到。   你怎么没想到?你想到了还能拜师吗?   村里瓦工拜师还给个大缸和五十斤粮呢,你拜师给师傅打几件家具好意思要钱吗?   妈妈咪呀,这一趟真香,又收一个长胡子爷爷徒弟,战辉心情大好一边哼哼着小曲一边往陶器铺走去。   这陶器店战辉是真指点不了,老老实实和陶器老板定了五百个一斤装的坛子,不要求精美就是坛子盖和坛身上都要刻字。   从陶器铺出来边走边盘算,秋收到盖房忙了将近两个月。   这离霜降也快了光指着豆腐换豆子这恐怕是不行啊,看来得添把火了。   战辉先去了隔壁吴大叔家,很不好意思的告诉吴大叔明天就得开工了,然后让吴大郎跟自己回了新家。   吴大郎这段时间也是累的够呛,虽说长的像个大人,可实际比战辉还小一岁呢。   战辉心里是真有些过意不去了。这段时间忙盖房战辉也没特意做什么菜吃。   战辉又泡了些豆子,没办法还是得做豆腐。二郎买了肉回来以后,战辉就把肉多成了肉馅,先放到了一旁。   安排吴大郎和二郎把之前让老木匠打的两个大木槽抬了进来,这木槽也不小,宽能有一米,长得有五六米,放到两间睡房一屋一个,又往木槽里填满了土。   吴大郎看着装满了土的木槽说道:“辉哥儿你这是要种庄稼吗?”   呵?这是开窍了?大脑二次发育了?   “不种粮食,不过也差不多,种韭菜。”   “冬天韭菜割了不长的,废这力气干嘛。”   “这韭菜冬天不长是因为外面冷,如果屋子里和夏天一样暖和,韭菜一样会长的,就是长的慢点。   等我给徒弟们开完会给我你家也弄个火炕,你家就也能种韭菜了。”   “那太好了,以后冬天也能吃青菜了,辉哥儿你为什么这么厉害啊,我爹都说咱们靠山村以后装不下你的,以后你会是个大人物,反正以后你到哪我就去哪跟着你准没错。”   战辉被捧的舒服:“哈哈,放心我以后要真是离开了靠山村,肯定带上你,不过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回到老房子,把院子里靠墙根的韭菜挪到了大木槽里,又挖了些葱顺道栽了进去做菜没葱花可不行。   忙完这些算算时间豆子也快泡好了,让二郎去屠户那割点肉最好让屠户把肉剁成肉馅。   回来顺路把吴大叔一家请过来一起吃饭就当搬新家庆祝了。   泡的豆子不多就做了一板豆腐,豆腐做好以后战辉就开始忙乎起来。   两个灶台,一锅坐了小米饭,在锅上又放了一个高粱杆编的帘子,打了鸡蛋搅拌均匀后加了点水又切了把葱放进去,放到帘子上蒸鸡蛋糕。   弄完赶紧安排二郎烧火,现在柴火都是晒干的黄豆秧,唯一的缺点就是烧的快但架不住多。   坡地那叫二百亩啊,打了一万来斤豆子呢,院子里的黄豆秧都太多了,告诉二郎控制点火候,柴火多也别可劲烧,保持中小火就行。   另一个灶台先是依然做了一个韭菜豆腐汤,又泡了几张豆皮切了和韭菜一起炒了。   最后一道菜有些麻烦,把几块豆腐都切成了半指后的片,把肉馅撒了盐和切碎的小葱搅拌均匀。又打了几个鸡蛋搅拌成蛋液备着。   引着火,倒上油,把肉馅往两片豆腐中间一夹再往蛋液里一粘,接着下锅用油煎。   战辉边忙边对吴大叔和婶子说道:“豆子能打油,之前和吴刚就榨了一回,油没多少也就没给你们家拿点去尝尝,今晚打算再榨些油等明天您家也能这么做菜了,不过家里最好换个铁锅。”   “这油是豆子出来的啊,前阵子我家大郎和吴奎说吃着油了,还以为是和吴奎吹牛,看来也是在你这吃的了。”婶子说道。   隔壁老吴郑重说道:“辉哥儿,这可真要谢谢你了,这吴刚遇着你是几辈子的福气啊。做什么都不背着他。   吴刚你发誓,以后就听辉哥儿的,辉哥儿的事一句都不要和别人说,就烂在肚子里。”   吴大郎一脸懵逼,这马上准备吃饭了整这么严肃干嘛,我还不知道保密吗?   我是没脑子的人吗?不过还是连忙说道:“我发誓辉哥儿的事,和谁都不说以后听辉哥儿的。”   “吴大叔真不用这样,吴刚就和我跟亲兄弟一样,小子家里您一家也没少帮忙,这油啊懂的人知道豆子可以榨油,你就不给方子也能琢磨出来的不用那么小心。   我今晚就准备榨些油来,明天请了村里人来瞧瞧。   光靠我们几个太累了,还得从村里找些人帮忙的。   以后咱们肯定日子过的越来越好,不但咱们两家过的好,还得带着村里人都过的好。”战辉手里边忙边说道。   “辉哥儿你这心就是好啊村里人有福了,但你吴大叔可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就这两门手艺,那是可以传祖祖辈辈的,这是天大的恩情呢,再说我和吴刚来帮忙你还给了工钱的。”   “不管你信不信,吴大叔我是真不在意,以前我就和大郎说过要带着他发财的,这只是刚刚开始,大郎要是愿意跟着我就跟着我,要是哪天不想了,自己出去单干也成。   以后的日子怎么着也是饿不着了,再一个给您和大郎那一天两文钱真是不是不算啥,日后买卖大了分红才是大头。   靠着一天两文能发什么财, 为人到这世上走一遭,怎么也要扑腾扑腾是吧,您也就别多想了。”   隔壁吴大叔张了张嘴没说什么,可这心里确是感激的不行。   为啥说这是天大的恩情,过个几年娶了亲,这一辈关系好,等有了孩子下一辈关系不见得这么亲密了,等孩子大了换个住处,弄个豆腐坊一样活的潇洒。   一辈传一辈的到啥时候也是饿不着的,所以说这是天大的恩情,给了一个金饭碗这是。   这时候豆腐也都煎好了,装盘出锅,老木匠还没打完家具给送来,只能支块木板。   做菜有油和没油就是一个天一个地,隔壁一家子哪吃过锅塌豆腐啊,鸡蛋糕也是鲜的不行,韭菜炒豆皮更是香的不得了。   这年头油水少所以都能吃,今天饭还是做的少了些。战辉见豆腐汤都喝没了,大伙还是有些意犹未尽的,有些不舍得把大铁锅里的小米锅巴锵了出来。   一阵吧唧声……省略赞美一万句。   吃完了饭战辉让吴大叔一家留了下来。晚上还要开工而且吴奎和三娃也没玩够,只让婶子一个人回去有点说不过去。   安排完了这些战辉歇了会又出了家门还是去找老周。   等战辉出了家门,隔壁老吴一家开了个小会。会议宗旨就是保密,连战辉用铁锅炒菜都不能传出去,战辉不在意可老吴一家不能不在意,老吴可是去过酒铺的,战辉做的这些菜如果开酒铺那也是财源滚滚的。   做人不能忘本啊自家以前给战家的帮助和这些比不了,特意嘱咐吴大郎以后对战辉客气些以后怕是得叫声东家的。   吴大郎挠了挠头也没吭声,心里嘀咕自己要是叫辉哥儿东家,辉哥儿得是个什么反应。 第16章 卖再造父母的   战辉晃晃悠悠来到了老周家,直接略过了妻管严的老周,和妖孽伯母说道:“伯母小子的新房已经盖完了,家里盘了火炕,冬天屋内会很暖和,您二位过去体验体验。   还有就是小子想让伯父把村里人召集一下,想和村里人商量些事。”   妖孽伯母道:“召集村里人没什么,能不能先说你做什么。”   “打算和村里人说说换油的事,还有之前和周伯伯说过从村里找帮工的事。”   “换油是好事情,召集村里人是应该的,找帮工让你周伯伯挑些找些可靠的良家子。”   “还有就是如果明年春耕的时候到北河道找些人来帮忙开些荒地,管吃管住路费我包,每种一亩地给十文铜钱,这待种待遇会不会有人来。”   “这待遇肯定是可以,但是如果找的人多当地衙门怕是不会同意。到时候让你周伯伯写信打探一下现在也说不得准。”   老周是满脸黑线,全程对话就没自己什么事,这小王八蛋太可恨了,喊着让自己帮忙可说话冲着自家娘子是怎么回事。   从老周家出来战辉有些郁闷,自己想简单了,不过哪怕能来十个八个也行,火力全开种个一百亩应该是没问题的。   原本是想雇村里人帮忙种地的,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不用油刺激村民,光靠豆腐换豆子,太慢也太少了。   可把油弄出来,来年村民估计都会开荒地种豆子了,哪还有空帮自己种地呢,所以只能试试能不能从外面找人来。   战辉患得患失到家歇了一会,就挽上袖子开干。既然做决定了想的多也没用,哪能什么事都十全十美呢,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战辉进作坊转悠了一圈心情瞬间就好了,现在的作坊可比原来家里好多了,地方宽敞又修了炉子,翻炒的工具也改进了换了一个大铁铲,火力全都是烧的煤而且两锅同时翻炒,工作效率大大提高。   唯一需要改进的地方就是需要抽空买几头驴,用人拉磨效率没有驴子高,而且也是种人力浪费。   这一夜战辉和隔壁老吴爷俩又是脚不离地的干了一宿,连榨油再弄豆腐,终于在天亮的时候全都弄完了。   让老吴先拿些油回家了,战辉和吴大郎暂时还休息不了,之前帮战辉干活的村民多,天天都能领两块豆腐所以今天村里来换豆腐的人不多,做了五板豆腐只换出去一板。   在家又等了会见没有村民来换了,战辉就把豆腐装到车上,先给酒铺送了一板过去,把剩下的拉到了官道旁打算卖给外村人。   此时官道旁已经很热闹了,卖鸡蛋的,卖家禽的,卖布的,卖小食,卖柴的,就是没有卖菜的,战辉转悠了一圈心里有底了豆腐应该可以卖的挺好。   转悠完等战辉回到车前一看,好家伙一块没卖出去。   不是没人打问吴大郎,可吴大郎就回答这是豆腐,好吃,不让尝,怎么个吃法不知道。   打问的人见吴大郎回答的太敷衍,谁花钱找气受啊,问了问就都走了。   战辉可不知道吴大叔给吴大郎开会了,怎么做菜都不让说,所以豆腐虽然推出来卖了,但是多余的问题吴大郎怕泄密一点都不多说。   战辉有些郁闷不应该啊,这豆腐都出来这么久了,村里和外村通婚的也不少啊,哪个外村基本都和靠山村沾点亲带点故,怎么一块都没卖出去呢。   这可不行得拢人啊,战辉说道:“吴大郎我教你卖豆腐,得这样喊,斗——腐,豆字音长一点,腐稍微短一点,我给你示范一遍。”(请自行观看东北卖豆腐视频。)   “斗……腐……大块斗……腐……会没会,就这么喊。”   还没会?见吴大郎摇头,“我再教你一遍……斗……腐……大块斗……腐……”   “还没会我再教你一遍斗……腐……大块斗……腐……”   见吴大郎还是摇头,战辉知道自己擦翻车了,被全点加体的给耍了。   “吴大郎你到底喊不喊,你要不喊我以后可不带你玩了啊。”   “为啥不是白白的豆腐,嫩嫩的豆腐?或者是软软的豆腐?为啥非得是大块豆腐?”吴大郎跟吃了摇头丸一样摇着头问道。   我尼玛还得回地球给你问问卖豆腐的为啥总喊大块豆腐呗。   “吴大郎!来你靠近点,看我不踹死你,赶紧喊卖完豆腐我还有正经事呢。”我尼玛一天容易吗,这刚穿过来多久啊这都熬几回夜了。   “辉哥儿你不是喊的挺好的,为啥非要我喊。”吴大郎有些小委屈。   为啥我不喊??自己这么帅能总喊这个吗?   以后可是要当靠山村农垦集团ceo的人,能喊这个??开玩笑,示范几遍已经很不错了好吗?   “我最后问一遍,吴大郎你喊不喊。”战辉咬牙切齿的问道。   “斗……腐……大块斗……腐……”吴大郎有些生无可恋的喊道。   “大点声,刚吃完早饭得喊出气势来,喊一声一条街都听的到你喊的才算是成功。”   战辉在一旁听着熟悉的叫卖声,差点没哭出来。   一个斗(豆)……腐……一个摸(磨)剪子嘞……锵菜刀……破烂换欠(钱)……堪称童年三大魔音,估计北方地区的就没谁小时候没模仿过。   吴大郎喊了几句越喊越顺溜越喊越熟练越喊越起劲,这一喊完还真有过来问。   战辉不说话先拿出一块豆腐来,割了一小条直接递给过来的老大爷说道:“老丈这叫豆腐您先尝尝,您一边尝一边听我说说这豆腐的来历。前些日子啊小子家遭了难……   您看,这豆腐上的字小子不敢刻父字,那是对家父的大不敬,所以刻的是享福的福字。   这可是好寓意,还有特别适合年纪大的人吃,这豆腐软软的不废牙,做法也简单口轻的直接就能吃,口重的切些野葱撒点盐再加点醋布这就成了。”   “小后生这豆腐确实味道不错敢问如何卖的。”老大爷被战辉说的有点晕,一句话没问呢,巴拉巴拉说这么多。   不过自己和老伴牙口不好,吃这个可真是不错老伴应该喜欢。   战辉见围了不少人看老大爷问价都竖起了耳朵听,也就大声说道:“老丈您虽然是外村的但看您年岁也大了,卖给您就和本村村户一个价,二斤野豆子换一块豆腐,高粱半斤或者铜钱一枚换两块豆腐。”   “这二斤野豆子换一块倒也是不贵,可我也没带啊。”老大爷有点可惜的说道。   “老丈你也别着急您是今天第一个打算买的,这回没带豆子那不是您的错,是小子我鼓捣出这东西晚了让您知道的晚了。   这一块您拿走算小子送您的,这一块您也拿走算小子借给您的,日后您再来还了豆子给小子就行。”   围着的人觉得这小后生挺实在,这个买两块那个买两块,卖了将近一板豆腐出去。   看的吴大郎满眼小星星,这辉哥儿的嘴可真利索。   “发什么愣,继续喊啊。”战辉说道。   这还没听够呢怎么能停呢。   吴大郎又卖力的喊了起来,这时候走过来一个年岁约二十多的青年来问这是什么。   战辉又是二话不说割了一条递给青年尝。又继续说道“这位大哥,俗话说得好相逢就是有缘,这东西叫豆腐,您先尝尝再决定买不买,您边尝我边讲讲这豆腐的来历……前些日子小弟家里遭了难……刻的……吃法……加块醋布就成了。”   吴大郎直接无语,这豆腐的来历我都能背下来的,这辉哥儿用的着来一个说一遍吗。   战辉要知道吴大郎这想法,肯定发动嘲讽技能非得喷吴大郎一脸,告诉他这叫树立品牌故事。   见青年问怎么卖战辉赶紧告诉野豆子二斤换一块豆腐,高粱半斤或铜钱一文换两块。   青年犹豫了一下说道:“这出来之时也没想到背野豆子换东西,可以先欠着不,下次来了把豆子还给你我从不诓人。”   嗯?没带豆子?想欠着??滚粗!战辉看了看青年笑着说道:“对不住了大哥,货卖有缘人,你我二人的缘分仅限于此了,您尝了豆腐也知道了这豆腐的来历,您也不亏是吧大哥。”   “刚才分明瞧见那老丈可以欠,为何我欠不得莫是觉得我糊弄不成。”青年觉得被落了面子有些恼怒的问道。   “这位大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莫要让小弟把话说绝了伤了脸面。”战辉心里有些气但还是笑着说道。   “不成你得说个说明白,要是说不明白定要你好看。”   呦呵,来一个找抽耍横的!!   “呵呵,那就好好与这位大哥说道说道,刚才那位您也说是老丈带个老字就该敬,所以小子愿意赠送赊欠那位老丈。   而你正直壮年看身形也不是吃不饱的,怎好意思张口就要赊欠。   再一个做买卖做买卖,讲的就是一买一卖,你不掏钱买让我怎么卖。   况且刚才小弟转悠的时候看你买野猪肉的时候分明有钱。   到小弟这买个一文钱的豆腐就要赊欠,莫是看小弟年少就来欺负吧,你敢说身上一文钱没有,我就敢说豆腐全送了你。   你这等不诚又无理之人,我怎么会和你有缘?让你尝这豆腐都是脏了它。   你还要给我好看我就想问问你要怎么给我好看。”   战辉心想穿过来终于遇到一个挑事的了,这可得好好说道,咱背后可是有人的人怕个毛。   旁边看热闹的哄然叫好,对着青年指指点点。   青年顿时觉得挂不住脸面了,就奔着战辉过来嘴里还喊道:“你这小子,气煞我也,今日让你吃吃爷爷的拳头。”   战辉撇撇嘴你一个外村人想到这吃霸王餐脑子有坑吧,战辉稳稳的站着只喊了声:“徒儿们,给我上。”   战辉早就看见周围有几个村里的瓦工组的徒弟了,早就想上来了却被战辉眼神制止了,我还没装够十三呢,怎么可能让你们上。   徒弟们早就按捺不住了,见这青年还想动手打师傅,这今天师傅要是挨了打,这几号算是在村里没法混了。   这青年被几人一顿老拳打的抱头鼠窜,战辉也不想真把事情闹大,见青年跑了让几个徒弟不要追赶了,通知其他的瓦匠下午到他家开会。   折腾了一通还得继续卖豆腐,这一闹聚了好多人,有那嘴快的就把事情学给别人听,还把这豆腐的来历给讲了。   围观的人听的都是连连点头,都说战辉是个好后生,也都纷纷掏钱买豆腐,不单单是支持战辉,也是想尝尝这豆腐到底怎么样。   这一波秀的太成功了,战辉见卖的就剩几块豆腐了就打算回家了。   吴大郎拉着车战辉跟在后面刚准备走,背后就人喊道:“喂,那个卖再造父母的,我要买你这个豆腐,你那车里不是还有着急走什么。”   战辉一个趔趄,停下了脚步满脸黑线的转过了身来。   尼玛,就想看看是哪个人才,听个故事都听不到点上,还卖再造父母的,你这么傻你家里人知道吗?   战辉转过身一看还真见过,就是那天赛仙楼里调戏自己那位姑娘。   这尼玛俗话说的真没错,真是那啥大无脑,战辉就想问问你是怎么这么坚挺活到现在的,怎么还没被人打死。   战辉翻了个白眼道:“姐姐我不是卖再造父母的,那叫豆腐。”   又小声冲着女子说道:“记着点这叫豆腐,和你那啥一样软软的豆腐。”   战辉说完撇撇嘴,真当自己那么好调戏啊,今天就开个车让你瞧瞧。   女子顺着战辉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山峰,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才想明白,这个小贼是在调戏自己。   满脸通红的小声怒道:“你这小色胚,白瞎这么俊俏了,今天人多要不然定让你好看把那豆腐给了我,日后见了我你最好躲着走,可不是每次好运周围有那么多人的。”   说完直接扔了两文铜钱到车上,把豆腐放到自己带的陶钵里扭头就走。   战辉看了看,这身材,不对,这画风不对啊,这怎么反应这么大。   pei,开个玩笑就翻脸了?嘁,女人啊怎么都是双标呢。 第17章 村里开大会   战辉和吴大郎晃悠回家已经早上八点左右了,战辉赶紧安排这货进屋子睡觉。   战辉和二郎把院子里规整出一块地方,先把原本地上晒的豆子分散到其他地方,又仔细打扫了一下,简易会场算是布置完成了。   弄完会场战辉打了水洗了把脸,让自己变的精神些。   说实在的过了年才十五的这具身体,真的有些吃不消了。   什么事情都靠走,现在就连到吴大郎家发个通知都得走出二里地。   坐在院子里又开始想豆子的事,满打满算离霜降也就一周多了,这一周多村民能抢收多少豆子战辉心里也没底。   割回来估计都不用晒直接打就可以了,就是搬运的时候小心些,完全成熟的豆子很容易从豆荚中掉下来,不过这些估计也不用自己操心都是成天侍弄土地的。   心里正盘算着隐约就听到村里的方向有人拿个锣,边敲边喊着一柱香内一户最少出一人到战家大郎新房开会。   再仔细听听正是老周,战辉有些想笑公鸭嗓配上锣的哐哐声好有画面感啊老周已经喊村民了,估计没多一会院子就该进人了,整理了一番感觉着都妥当了就站到院门口去等待村民了。   最先来的是妖孽伯母,战辉很是高兴,因为村里好多人还认不全呢,所以赶紧请伯母帮忙安排一下村民。   等着老周领着最后一波村民进到院子安顿好之后,老周敲了一下锣然后整个院子就安静了。   老周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战家大郎有天大的喜事要和咱们说,一会大家只要仔细听着就是了,有不明白的等到时候再单独问。”   老周说完朝战辉招招手,战辉不急不缓的走到众人面前朗声说道:“小子就是战家大郎战辉,之前小子摔了头好多人都记不得了,请莫要责怪小子。   首先要说的是咱们靠山村在以周里正为核心的英名领导下,使得我们靠山村邻里和睦,相互团结相互帮助,治安上更是家家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自打小子我穿,自打小子记事以来,每次见到周里正小子都是心有感慨。   周里正常年奔波在村里通往各家的路上,用自己的双脚丈量着村里的每家每户,谁家有了困难都会及时的出现,想尽办法为我们排忧解难。   可以说哪里有困难哪里就有周里正的身影。   小子家里受了难,周里正外出千里刚刚回家,听闻小子的事家门都没进就过来看望小子。   看着周里正那关心而又焦急的眼神,让小子备受感动。   得知小子家里已经断粮马上送来了救命的粮,小子想说的是周里正送来的不光是粮食还有温暖和让小子一家人活下去的希望。   小子伤好了以后得天之幸鼓捣出了豆腐,短短的时间内让小子从一穷二白到现在的小有家资。   不用再为了饿肚子而发愁,小子能有今天离不开周里正以及村里的父老乡亲这份恩情小子时刻铭记于心。   俗话说吃水不忘打井人,里正大人拒绝了小子的谢礼对小子语重心长的说,你现在生活过的富裕了些,只是在富裕的路上先走了一步,一人富不算富,全村富才是真的富,你过得好了不能把村里人忘了。   小子不敢忘记周里正的教诲,又一次得天之幸打了出油来,小子这才敢让各位父老乡亲来此地议事。”战辉差点被自己放的嘴炮感动了。   不管开啥会,先捧一通领导,肯定是没错的,自己在村里啥领导都不是,能让大伙过来开会全靠老周的面子,这再不捧就有点过分了。   村民们听了战辉的发言都用钦佩与尊敬的眼神看着周里正。   有些年老的乡老听了之后更是连连点头,有的还眼圈一红就要涌出了眼泪。   老周的脸色因为战辉的发言变化着,起先是疑惑然后马上恢复平静接着是欣慰,最后是享受。   妖孽伯母看见老周的表情后满脸黑线,这俩人都是个不要脸的,小的不要脸的吹捧,大的看那表情就是不要脸的受着了。   这小不要脸的这才多大啊,上去忽悠人一点不怯场,再过几年可更了不得了。   战辉看着底下村民这样,也是长叹一口气,这波秀的还行,赶忙对二郎招了招手。   二郎捧了一个装油的坛子出来,先从前排的村民开始往后传看,瞬间院子里就充满了嗡嗡声。   村民互相交头接耳三三两两的议论着,当油坛子传到自己手中的时候才彻底的相信了真是油。   战辉看这一波秀的也还行就又说道:“小子可以告诉各位父老,这油就是从野豆子上打出来的,但这方子小子可不能说,这以后是要传给我儿子的。”   先传来了一阵笑声,然后就是更大的嗡嗡声,村民太震惊了,这油居然是野豆子打的,刚才就闻着有些野豆子的豆腥味,但没敢往豆子上想。村民们三三两两的议论道。   看着眼前的情景战辉很满意,这一波可以算五杀,你们高兴就好,自己的豆子接下来就全靠你们卖力气了。   “刚才小子说过,小子一家富不算富,小子会一步一步想些办法让村里人都过上好日子。   致富的法子还不够完善所以还要等些日子,但油可以先让大伙吃上。   说到这想必各位父老乡亲最想知道的就是这油价几何了。   小子也不卖关子这野豆子出油极少,但想着回馈父老乡亲,所以暂时定价一斤油换三十五斤野豆子。   莫要觉得小子心黑,对外最少要二十五斤高粱或者四十文钱才能换得。”   看着三十五斤野豆子很多,但现在豆子都是野生生长的,又当不了主粮只是出点力气去收割打了就行。   这可比用高粱和铜钱买划算呢,所以账不能按市面的算法去算,所以村民听了个个都很兴奋都问是不是真的。   “定价暂时就这样,对于咱们村的定价,除掉了火耗,人工,真的不赚钱。小子也是想让大家过个好年。”   村民听了有些拿不准,纷纷问老周是不是真的。老周说没毛病,村民才放心了。   看的战辉心里直抽抽的,尼玛还是看老子岁数小啊,油都给你们看过了还不信。   老周见战辉没什么要说的了,就赶紧喊道:“不能因为打豆子伤了和气,如果因为豆子有口角有打斗的就给换油吃。”   然后就宣布散会了。   有一半的村民先回了家还有一些人围着战辉问什么时候能打出油了,是不是只要拿够了豆子就可以过来换油等问题,战辉都一一回答了问题。   老周在村里通知村民开会的时候就挑了些忠厚人家,问家里孩子愿意不愿意到战辉这来做事,村民当然是愿意,所以一同把自己孩子带了过来。   看着来帮忙做事的半大小子,战辉也是高兴,孩子长辈也都吩咐要好好帮忙做事不能偷间耍滑。   而老周趁这功夫帮着写了个雇佣文书,里面还有保密条款,问战辉怎么样。   战辉看了看文书也只能这样了,实在是没有可靠的人了。招了村里的帮工只能让老吴和吴大郎多盯着点。   等村民都散了,战辉把老周和妖孽伯母请到了屋里,让二位先休息会待会战辉做饭吃。   老周听了很是欢喜,躺到炕上就等着了,时不时的逗逗三娃和吴奎。   妖孽伯母也是跟着战辉做饭,战辉也是乐得轻松,就是口头给讲了炒菜的方法,没想到伯母天赋还挺高。   做的菜根本不像是头回做的,尤其是萝卜丝豆腐汤,做的是真鲜。   这一顿饭吃的,又是站着进来,扶着墙出去的造型。   战辉有些郁闷太废饭了,这不是吃自己家的米就是不心疼啊。   为了盖房子家里就剩哥儿三一个月的口粮,加上瓦工徒弟们送来的谢师礼也就几百斤粮。   战辉看着粮缸想了想后,把卖豆腐的铜钱全都翻了出来,打算交给二郎去粮铺买粮。   算上瓦工徒弟们送的缸,家里二十多个了粮缸了。   如果全都装满那些铜钱肯定是不够,又告诉二郎到了粮铺问问用油换粮成不成,如果可以就让粮铺派个人来看看,估算个数好让粮铺把粮直接送来。   安排完一切战辉就躺倒了火炕上,真特么累,连轴转是真受不了啊。   躺在老头乐上的妖孽伯母突然问道:“这油这么换划算吗?”   “有利但很薄,都是村里人不算那么细了,而且小子之前就说过带领村里人共同致富的,肯定有村里人会换了油拿去卖的。”战辉回道;   妖孽伯母满头黑线说道:“你这是想让村里人多给你打豆子吧,这都不是算的那么细,你还打算怎么样啊。”   战辉有点委屈道:“豆子出油少啊,乱七八糟的算上,几乎就是没有利了。这油就没想从本村人身上赚钱,这要是都不行,小子可没办法了。”   妖孽伯母要再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发现战辉已经躺在炕上睡着了。   叹了口气,起身给战辉盖了件衣服,就又躺到老头乐上也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又在琢磨什么。 第18章 战辉要挨揍了   战辉这一觉睡到了傍晚,不是自然醒是被尿憋醒的,一睁眼看见老木匠正和李大有做技术交流呢,往地上一看老周正坐着老头乐前后摇晃呢看样子惬意极了。   见战辉醒了李大有和老木匠都赶忙说师傅再睡会。   战辉要起身他们更是连忙阻挡,李大有说给师傅添麻烦了,师傅这么累还想着找徒弟交代事情。   老木匠说怪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自己应该换个时间。   战辉想要几次起身又被拦住,老周也坐在摇椅上说让战辉再睡会。   老周跟着起什么哄坐你的摇椅玩不好吗?鸟都憋的竖起来了这样很伤身体的好吗?   战辉最后实在无奈的说道。”再拦着我,尿你们一身别怪我。“   李大有和老木匠跟武林高手一样来了个瞬移和啥事没发生一样又开始了技术交流。   放完了水战辉才注意到自家院子里好热闹,一众瓦工组的泥瓦匠徒弟,村里招的帮工还有老吴和吴大郎都在院子里侃大山呢,不知道唠的啥时不时的哈哈哈大笑。   战辉赶紧过去让老吴和吴大郎一人挑了十个帮工,分成了两个组,二人荣升组长,今晚先带着这些人了解下车间,然后定个倒班计划今晚先留下五个人做豆腐就可以。   又把瓦工组的徒弟们一起叫进了屋里。   战辉开口道:“把你们叫来没什么大事,就是作为立志带领全村致富的我,对你们有些着急。   这个火炕你们也都学了去,但看现在的情况除了你们自家有些在改造,村里其他人没有找你们盘炕的啊。   如果宣传好了你们能都过个好年了,本村人赚的少些,可官道两旁那些铺子可是很多的,你们绝对会是咱们村先富起来的那一批。   给你们出个招,明天去周里正家盘个火炕。平时村里人有什么事都得去周里正那,周里正都盘了火炕,一进屋暖暖和和的肯定会问里正的。   里正一说这是盘的火炕,村里其他人肯定也会跟着盘的,你们觉得对不对。”   “对啊,里正大人都说那肯定就是好的。”   “恩肯定的啊,里正可不从诓人。””明天就去给里正盘了炕,不为别的就为里正这些年为村里操碎了心也得先给里正家盘个火炕。“   战辉抬头看了看最后说话的,正是狗腿李大有。行,是个人才啊,这话说的漂亮。   见众徒弟捧哏捧得不错就接着说道:“这就是名人的广告效益,有了里正这样让人信服的人来说好,比自己说多少遍都管用的。   所以明天去里正家盘炕用心些,肯定会有效果的。   不过咱们村子再怎么大也是个村,将来有机会往外走。咱们大武国大的很,你们想想这得多少人需要盘火炕。   就算是日后有人偷学了手艺那也是二三年以后的事了,你们抓住这段时间肯定是可以赚不少钱的。   其实最赚钱的还是花最少的钱买最便宜的地,盖好了卖最贵的房,不过现在说这个有点早,你们只要知道这是一个赚钱的行当就成。   让老木匠打的家具你们应该已经看过了,什么事都要多动脑子,简单的设计一下感觉就不同了。   把木匠留下也是想要告诉你们盖房和装修从来是不分家的。   以后有人找你们盘炕你们可以顺带帮着木匠推销家具。同样木匠有人找你买家具你可以帮忙推销盘火炕。   你们这是互相帮助,双赢的事,以后少不得你们一起做活的。”   瓦工组的徒弟们和老木匠也都听得心驰神往的,互相热烈的讨论起来。   看着徒弟们聊的热火朝天的战辉心里叹了口气,忽悠人的活不好干啊。   这以后能不能开成靠山村房地产开发公司可全靠这帮徒弟了。   但仔细想想还是有点难的,毕竟是村里的泥瓦匠,大点的工程或者施工难度大些的工程估计就不行了。   如果真有那一天还真得从外面找好点的懂盖房的设计师,看来卖楼房的日子离自己还是很远啊,暂时先别坑人了等技术成熟了再说吧。   该说的都说了就让徒弟们散了,等徒弟们都走了,战辉开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老木匠送来的家具,嘴乐的都要闭不上了,全手工实木制作没一个铁钉子和螺丝全是榫卯的。这要在地球上不算木料光手工都得个几万块钱。   刚才开会老周就一直没走,听到拿自己打比方的时候老周也琢磨了一下,这小子说的确实有道理。   但是这小子也心黑啊,之前说让泥瓦匠给自己家盘炕,还以为是这小子自掏腰包呢结果还是白使唤人啊,黑,心太黑了。   还有那老木匠,怎么也被这小子坑了呢,这家具的木料没一样不是上品啊。以后和这小子打交道得小心点,让你白干活还得谢谢他。   虽然战辉睡了一下午,可到了晚上睡觉的点还是困,把老周两口子安排到了北屋以后,战辉就一头躺到炕上又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老周两口起来没吃饭就急急忙忙回家去了,在战辉这住了一晚这火炕住的是真舒服,浑身上下都热乎乎的,尤其是后背和腰被火炕烙的舒爽极了。   所以轮到自己家盘炕得上心啊,盘炕的材料可以用战辉剩下的,这个可以不用管,泥瓦匠的钱也不用给但是饭得管啊,所以看战辉没起来也没喊他,直接回家了。   每天的早起让战辉真的无奈,见三娃都起来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再躺着了。   洗漱的时候发现还是二郎最勤快,饭都给做完了。   战辉边吃饭边看了看屋里剩下的小猫两三只,叹了口气,村民都攒豆子准备换油所以换豆腐的不多算了,做完的豆腐只能是自己去卖,还是让几个孩子在家吧。   隔壁老吴父子今天就得火力全开的榨油了指望不上。   吃完了早饭战辉就推着车到了官道旁,这时候外村来的人还没多少,本村人更是看不到,都去割豆子了。   整条街上也没几个人,战辉把车一支往车身一靠打算眯一会。   刚闭上眼睛突然就有一个东西砸到了身上,战辉睁眼一看,咕噜到地上的居然是一个红红的山楂。   把山楂捡了起来看看四周,见鬼了这街上没几个摆摊的啊,离的还都不近,哪个都不像是那么无聊的人啊。   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就又靠回了车上,刚闭上眼就又一个山楂砸到了身上,喵了个咪的没完了?   又四处看了看还是没有发现啥不对的,难道真见鬼了?这大清早的不应该啊。   琢磨了会战辉又靠回车上,默数一二三猛然又站了起来,扭头四处看果然发现了是谁扔的,娘的忘了赛仙楼这一茬了。   后边的赛仙楼二楼窗口,那个调戏自己的双标女子正举起了胳膊准备再次扔向战辉,看战辉发现了连忙蹲下身子躲在了窗户下面。   战辉心里也是迷糊,大姐你这又是调戏我呢?   拿山楂砸人这有些打情骂俏的赶脚啊,这是要打我啊还是要给我吃啊。   见女子幼稚的摸样忍不住笑了笑对着窗口说道:“谢谢姐姐的山楂。”   战辉刚说完那女子蹭的一下又站了起来,抡起胳膊又往战辉这丢山楂。   呦呵,这都明目张胆了啊,来丢,使劲丢谁怕谁,你丢我就接。   一个丢一个接没一会应该是山楂丢没了,女子一转身走了。   战辉以为这就完事了,哪知道刚靠上车那女子就满脸怒气的来到了战辉面前一伸手。   嗯??这是什么意思,想让我牵手?这年代的女子都是什么操作,而且这表情也不对啊。   “姐姐,牵手是不是有些快了些?我们连名字还不知道呢,再说我年纪还小你这……”   战辉话还没完就看见那女子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接着浑身发抖,发抖,抖 嗯?挺有料啊有些波涛汹涌。   女子一看战辉眼神往自己身上乱瞄,气的更是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你这色胚,真真是臭不要脸。那是那是让你把山楂还给我,你这天杀的色胚,流氓,上上次买豆腐的时时候就说过要给你好看了,你你还还敢出现。”   战辉无语了,尼玛,你先撩我的好吗?再说不在官道这卖豆腐到哪去啊。   不管是给也好打也罢丢出去的东西还往回要你幼儿园选手吗?说别的结巴,骂人的咋那么顺溜。   “姐,姐,姐姐,我我怎么怎么就流氓,就就色胚了。你你你扔给我的山楂,那那就就是我的了。怎么还还往回要,你你你太太幼稚了吧。”战辉故意结巴道。   “你,你,你这小贼太是无耻,我,我那日是胡乱说的,做不得数,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呜呜呜,你这色胚。”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你别哭啊,这也怪不得我啊,你做了初一就怪不得别人做十五啊,再说了我就是放点嘴炮,实质性的问题不是也没发生啊,而且我年岁还小近不得女色的。”   女子气的也不说话了,直接拿脚踩向战辉。   嗯?这鞋子挺漂亮啊,红色的鞋身绣着花纹,鞋头微微翘起,上面还缝了两个绣球样的装饰品,鞋帮不高漏出了洁白的脚踝,战辉边躲边瞄着女子的脚。   女子看战辉盯着自己的脚看,更是气的使劲跺向战辉。   “哎呀我去你还来,没完了你再这样我喊非礼了啊。”战辉一边躲一边说道。   女子气的更加波涛汹涌了,伸手指着战辉半天才说道:“非非,非礼?我我非礼你?真不要脸。”   “那么激动干嘛,你哪也飞不了。我这么俊俏年纪又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要非礼我啊。”   那女子彻底气的说不出话了,眼泪顺着眼角哗哗的流,盯着战辉看了一会一扭身跑了回去。   这妞什么情况气性也太大了点,而且是只能挖坑不能填坑的选手。   你不是那轻浮的女子,说那轻浮的话干嘛,还做不得数,你妈妈没教过你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吗?   战辉正在吐槽的功夫就听见一片叽叽喳喳的声音传了过来。   有句话说的真对,一个女人顶五百只鸭子,何况六七个小姑娘呢,一人拿了一根棒子边叽叽喳喳边往战辉这走了过来。   气了大的来了一群小的?这什么操作。   这莺莺燕燕穿的花花绿绿的,拿着棒子怎么也不像是打人的主,不过看着不像但不代表不是啊,这谁拿的准啊。   别下手没轻没重的伤了自己可不行啊,得嘞,今天豆腐卖不成了,战辉赶紧推着车撒丫子就跑,也不管豆腐能不能颠坏了。   战辉心里这个气啊,喵了个咪的口花花了一下,就整出这么大的事。   我的豆腐啊,五板啊八十块呢,先拉到老周那吧,待会让二郎过来卖吧,自己是不敢露面了,这叫什么事啊。 第19章 赛仙原来是个人名   一群美少女追了一会,见追不上就放慢了脚步。   战辉还是不敢大意,快速到了老周家把车一支,和妖孽伯母打了声招呼直接进屋看瓦工组的徒弟们盘炕去了。   妖孽伯母看战辉这样,眉头皱了皱这是有情况啊,这样子有点狼狈啊,豆腐也没卖完啊,就是不知道又惹了什么事。   没过一会看见赛仙楼的小姑娘们往自己家走来,眼角跳了跳,这小子惹了这帮姑娘了?   这才多大,不对过了年这小子就十五了,这怕不是做了啥见不得人的事被人发现了吧。   “夫人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卖豆腐那挨千刀的小子太欺负人了,把我家赛仙姐姐气的呜呜痛哭,问怎么回事也不说,就说卖豆腐的小子无耻,流氓,色胚。”其中一个小姑娘说道,其他姑娘也都是随声附和。   “小娘子们放心,伯母肯定为你们做主,关键是他到底做了什么啊。”   “肯定做了对不起赛仙姐姐的事了呗,不然我家小姐那么刚强的女子怎能哭的那么伤心。”伶俐姑娘说道。   妖孽伯母说道:“你们先别急,这小子就在我家呢跑不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还不知道,我先随你们看看仙儿去。”   一众暴力美少女听说战辉在这就要杀进门去,拿着棒子嚷嚷着非要把战辉的人脑子打成狗脑子。   妖孽伯母又哄了半天才把这帮姑娘安慰好,一同先回赛仙楼问问情况。   到了赛仙楼的时候,和战辉闹腾的女子还在抽抽搭搭的哭泣,妖孽伯母过去低声安慰了一会,把女子安抚住,然后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女子开始扭捏捏捏的不愿说,妖孽伯母又问了几次,女子咬了咬牙之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对妖孽伯母讲了。   妖孽伯母听了有些头疼,这仙儿啊真是,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姑娘家,而且这小子以前没发现嘴这么花花,没想到是个小色胚,所以必须全是战辉的错。   妖孽伯母又安慰了一众小娘子,说这就回去把那小子带过来赔礼道歉。   到家看见战辉正和一众徒弟有说有笑,心情顿时就不美丽了。   那边气的哭的快背过气了,这小子和没事人一样,这小色胚真是气人啊。   走过去伸手一拧战辉耳朵说道:“你这臭小子,就知道惹麻烦,平时没看出来以为是个稳重的,可你都跟人家说了什么。   说你是个色胚真没错,赶紧出来跟我去给人家道歉,怎么就不怕坏了名声。”   刚才那些美少女来的时候战辉就看到了,没敢冒头也不是虚了她们,可和女人是没道理可讲的,也不是什么大事有妖孽伯母在应该没什么问题。   哪想到还要去道歉连忙说道:“哎哎,伯母松手,耳朵疼,疼,哎呀。”   “那就赶紧跟我去道歉,你虽然年纪还小但是个主意正的主,你欺负人家一个女孩子有什么意思。”   从妖孽伯母口中得知原来这女子姓林叫林赛仙,这赛仙楼根本不是战辉想的那样,这是一个茶馆。   林赛仙出生之时林赛仙父亲老来得女高兴的不得了,给女儿取了赛仙这个名字,而且一高兴把茶楼的名字都改成了赛仙楼。   不过林赛仙的父母到底是年龄大了,前几年里相继去世,父母走了以后茶馆就只能进赛仙一个人来经营了,地处商道,南来北往哪人都有,本国人,草原人,泰机人,还有更远的一些部族人。   一个女孩子独自做买卖很不容易,为了让自己看着干练些只能把自己打扮的成熟一些,看着像二十出头其实只有十七岁。   林父在世之时口头定了一娃娃亲但没下婚书,男子叫张德亮是村里以前老教书先生张温瞬的儿子,张德亮从父亲死了以后根本没法养活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生活技能几乎为零,也知道有门娃娃亲,两人也都没了父母所以就厚着脸皮去找林赛仙求助。   林赛仙知道这是自己父亲以前定下的夫君,也是可怜这张德亮就出钱养着他读书希望日后能出人头地。   可这小子心里有花花肠子,看林赛仙在茶馆和南来北往的商人敷衍应酬觉得是个轻浮女子,还馋了林赛仙的身子,就不要脸皮的想要那啥。   林赛仙不答应,让他象征性的给些彩礼明媒正娶的把婚事办了才行。   这小子不肯觉得自己以后是要做官的人,怎么能娶这么个抛头露面经商的女子。   见林赛仙始终不肯答应,说话就尖酸刻薄起来说林赛仙不是正经女子,整日和男人打交道不检点等等。   林赛仙见张德亮这个德行就知道这人不是能托付终身的。但看在生前父亲的面子还是继续出钱养着他读书。   可这小子花钱的速度比林赛仙赚钱的速度快。要么是出去游学要么是买书,反正没事就是伸手要钱。   那日一大早张德亮又来要钱,茶楼本就经营的不是太好再给钱茶楼就要经营不下去了。   张德亮见林赛仙不想出给钱,又开启了嘲讽技能。说林赛仙成日里接触那么多男人,指不定有几个姘头呢,怎么会没钱。   林赛仙听听完受了刺激,也是赌气正好看到楼外的战辉,强装作焕颜调戏了战辉。   可心里是苦闷难过的一批,之后就把这张德亮赶走了,告诉他以后不要再来了。养个狗还知道摇尾巴,这张得亮就是个白眼狼。   战辉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也是直砸吧嘴,一个茶楼改这么个让人误会的名字干嘛,还有这女人是个傻子吧,花钱找人骂还把茶楼折腾的要破产了,真真是那啥大无脑啊。   路上妖孽伯母又开启了说教模式,说战辉明明是个好后生,真要想娶亲了过了年年龄也是够了,但是没事说那泼皮话撩拨人家姑娘,让村里人知道了日后怎么看他,谁还敢把自家姑娘许给他。   战辉郁闷啊自己现在也没想结婚啊,这穿过来还没半年呢。   再说了这村子才多少人啊能几家姑娘,自己要找媳妇也是得心思玲珑些,思想上能跟的住自己的,虽然这样的女子不好遇弄不好一辈子都不见得能遇到。   被妖孽伯母一路口水喷进了赛仙楼,这时候天还早没有茶客进来喝茶。   战辉四处瞄了瞄,一层里摆了十多张茶台,一进门的墙上是打了好些个大木格里面堆满了茶叶。   桌子上面摆的不是茶壶而是一个大陶钵周围围了一圈小陶钵和战辉吃饭的家伙式一样,看的战辉一阵眼晕这是茶馆还是饭馆啊。   战辉还想跟着上二楼的时候被妖孽伯母一眼瞪了回来……   嘁,就像谁想上去一样。找个就近的茶台,一屁股坐到了一旁。   过了没一会波涛汹涌,于是林赛仙在妖孽伯母和一众美少女的陪伴下走了下来。   伯母抢先说道:“战辉赶紧起来给你仙儿姐姐赔礼……”   战辉无奈的起身鞠了一躬“仙儿姐姐都是小弟的错,小弟说了些混账话让仙儿姐姐难过了,请原谅小弟。”   林赛仙没说话哭的又厉害了起来,战辉郁闷了,这是闹哪样啊大姐,我又没强机一安你,这是秀啥操作呢。   妖孽伯母也是一头黑线,这怎么又哭了,赶忙又问怎么了。   听林赛仙结结巴巴的说完才知道,原因是战辉真把林赛仙气的够呛,前些时候对着战辉开车也是因为看着就是个半大孩子,说的那话未必能懂,就是懂也不能像老油条那样厚着脸皮调戏回来。   哪知道从见了第二面开始,这不要脸的小子就开始调戏起自己了。   本来方才在楼上也消了些气怎么见了战辉这气一下又拱了起来。   战辉无奈这是得个屁嚼不烂了,不过也不敢说其他的只能又起身赔礼道歉。   好一通折腾才算是安抚住了,寻思着以后离这林赛仙远远的,刚起身要说走就被妖孽伯母一把按了下去。   “战辉你也听说了,你仙儿姐姐之前被那个更无耻的羞辱了还被骗了钱财,想想办法帮你仙儿姐姐这茶楼经营的更好些。   你不是立志要带领全村人致富吗?这个茶楼应该没问题吧。”妖孽伯母不怕事大的说道。   林赛仙一听妖孽伯母把自己的事和战辉说过了,脸瞬间就红了起来,手抓着衣角用力的捏着。   战辉心里是妈卖批,这妖孽到底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更无耻的?   这话的意思是自己也很无耻呗,还有什么叫把茶楼经营好没问题,自打穿过来就一口茶都没喝过呢,这一天天的真愁人啊。   战辉缓了缓说道:“这个伯母,仙儿姐姐,小子对这茶道是真心不懂,不过茶道以外的事情上或许能想些办法。   而且也不是现在还得等段时间,小子这段时间有些忙。”   “那成了,先这么定了,反正你是得让你仙儿姐姐和一帮小姐妹们得过个好年。   仙儿你也别发愁了,这小子说有办法肯定就有办法。等他忙完了这一阵你就去找他,他要是推脱你就来找我。   还有今天这事就算完了以后这事谁也不得提起了。”妖孽伯母轻声说道。   林赛仙点点头没说话。   战辉却说道:“那个仙儿姐姐,小弟还没喝过茶呢,能不能给小弟上些茶来,让小弟弟开开眼。”   林赛仙眼角猛挑,这小子真是无耻啊,赔了礼就得吃些茶回去当真是可恶。   抬眼看了看妖孽伯母,看妖孽伯母点了下头,无奈对着战辉说道:“你想吃哪种茶法。”   哪种?到这边以来可是一次茶都没喝过,这时候喝茶还有几种?战辉到试着说道:“都上些来?”   林赛仙一个趔趄,盯着战辉看了一会说道:“你确定?”   “仙儿姐姐,小弟是没喝过茶,所以想都见识见识,辛苦仙儿姐姐了。”   林赛仙叹了口气没做声扭头就走了。   等林赛仙跟大厨一样摆开了各种家伙的时候算是开了眼了。   难怪叫吃茶而不是饮茶或喝茶,林赛仙做了三种方法,但哪一种做法都是无比麻烦,都是先用火把茶叶烤熟了然后凉了之后再敲碎,然后放到水里或是煮或是泡。   区别是第一种方是把盐和敲碎的茶叶放到水里一起煮,还要煮开几次以后才能喝。   第二种是把烤火的茶叶捣碎放进一个罐子里泡,这个是和在地球上最像的一个了,但是特么趁热喝喝一嘴茶叶沫子,凉一些这茶喝着又没意思。   第三种最恐怖撒盐也罢了,往里加葱,加姜加橘子皮,这是什么鬼。   这特么是喝茶?这三种方法哪种都太磨叽了,还有好些个操作战辉都没记住。   战辉叹了口气,目测美少女们也就七八个人,这来一桌茶客就需要用一个人,看刚才林赛仙那架势一个人都不一定能够用。   屋里十多张茶台,都坐满了茶客的话这些美少女茶艺师是肯定不够用的。   想了想说道:“各位姐妹哪个会唱些曲子,小子想听听。”   一众姐妹面面相觑,唱曲?这是什么鬼,把茶楼当教坊了吗?   虽然姐妹们也都会些,但自己又不是伶人,不好意思在人前开口啊。   战辉见小姐妹们好像眼神不太对赶忙说道:“这也是为了茶楼日后的发展,我得先了解一下。”   等了半天还是说话伶俐的少女先开口道:“小时候和邻居家教坊的伶人姐姐倒是学过些曲子,小女子给小哥先唱一曲。”   有了伶俐少女开头,其余人才陆陆续续都开了口。   听的战辉心里不上不下的,声音都没得说都是豆蔻年华的年龄,就是这曲听着有些别扭,不是不好,是战辉习惯了地球上各种曲风,对于美女少们的唱曲子全都是按宫、商、角、征、羽这五音来的,实在是有些欣赏不来。   战辉琢磨了会有了些想法后说道:“等我忙完了这几天的时间给姐姐好好规划下,今天就这样吧,谢谢仙儿姐姐之前帮小子煮茶。”   跟一众暴力美少女告别之后,赶紧回家让二郎去老周家把车里的豆腐赶紧卖了,估计肯定有碎的卖的便宜些赶紧处理了。   想想自己那一车豆腐就郁闷,还得帮着茶楼想办法这算什么事啊。   平复了一会战辉躺在大炕上开始盘算起来,茶楼的地基位置倒是极好,离哪个铺子都不算远。   冲那一车不知道颠碎多少块的豆腐,自己这忙也不能白帮。   眼看没多久就要过年了,往来的商队都要回家的,自己摆个摊子太没逼格了。   可以利用茶楼可以帮自己销售豆制品啊,美少女卖东西肯定要比自己上阵强啊。   哼哼一个都别想跑都给哥打工吧,想到这战辉心情瞬间好了起来,一边想一边嘿嘿的笑出了声来。   正在炕上嬉闹的三娃和吴奎对视了一眼齐齐缩了缩脖子。   这大哥不知道又算计谁了,笑的这么开心这又是谁引起大哥注意了。 第20章 一村子影帝   时间一晃而过,霜降如期来临,意味着即将进入冬季了。   往年这个时候村民们已经开始把晾晒的粮食收起来,或是趁着上冻之前到田地里松松土。   其实今年也是一样,只不过一家基本就一个人在做这些活计,而其他人全都跑到站辉家排起了长队。   站辉早起的时候出门吓了一跳,院门排满了等着换油的村民。   豆子少些的直接就扛过来了,多些的基本都是用车拉来的,排了远远一大趟。   站辉看的直咋舌,这画面让人看了以为进入了春运现场。   战辉让二郎去请老周过来维持秩序,这么多人没人镇场子可不行。   由于作坊里榨油工具有限,村民拉来的豆子根本就没有那么多油可换。   战辉和周里正商量了一下,把村民的豆子先收下称了重,然后换算成油的重量写在了一张油纸上,一式两份村民和战辉各一份。   战辉再三保证过年前都能吃上油,而且有周里正做担保,村民也都放心下来,拿着纸票开心的走了。   战辉有些感慨,这应该是最早的油票了,是不是应该留下作为传家宝,没准过个几百上千年这玩意也成了古董了。   站辉拿着厚厚一摞的油票翻看,发现村民对于油的渴望大大超乎了想象。   油票兑换最大份额的是三千斤豆子,兑换了小一百斤的油。   意味着一周的时间,这户人家割了大概四十亩左右的豆子,这工作量战辉想想都觉得恐怖。   战辉看着油钱,眼圈有些发酸,这时候的人真是太勤劳了,而勤劳背后就是艰辛,没什么事是容易做的,这时候的生活真的是为了生存而努力干活,为了吃口油真的是太拼了。   难怪但凡有些条件的都想让自家孩子读书,而读书当然是为了做官,当了官之后不用在土里刨食了,不但朝廷给发俸禄还能有一些特权。   官再做的大一些就可以找些丫鬟佣人了,这时候只要动动嘴皮子什么事就都被安排的井井有条。   如果不是政治头脑不够用,战辉都想通过读书一头扎进官场了。   无奈自己的斤两自己知道,读那些经书未必能读好,就算读好进了官场就也是给人送人头的,所以只能走实业这一条路了。   收敛了一下发散的思维,又看看手里的油票,战辉咬咬牙,又跑到石匠那定做了一个大石磨,又让瓦工组的徒弟新加了三个灶台。   把豆腐停掉不做全力榨油, 战辉也亲自加入了榨油的队伍,和一群半大小子分两班倒,二十四小时不停开工,一直忙到了立冬的前一天才把油全都榨出来。   连续的工作,战辉又体验到了加班狗的感觉,可看着满仓库的油和豆子,心里是乐开了花,继续这么忙下去,过不了多久妥妥的村里首富了。   立冬这一天战辉把欠村民的油全都给兑换了,看着村民满面的笑容,战辉觉得累点也是值得的。   送走最后一位村民,战辉给帮工们放了三天假,又每人发了一斤油作为加班费,把一众帮工激动坏了,都说战辉这东家仁义。   把战辉说的满脸通红,赶紧摆手让一众小子们赶紧回家休息。   给战辉这一通拍的,战辉都有些过意不去了,尼玛这再不走,自己又想给发福利了。   自己是在资本家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苦干了这么多天加班费居然是一斤油,真是让人难以置信,不过这个年头就是这样,物以稀为贵。   而且战辉也不敢给多发东西,升米恩斗米仇这个道理在认识时代都适用。   看着一众半大小子领了一斤油美滋滋的走了,战辉琢磨着既然都放假,那就领着家里一众小豆包也到街上转转。   到粮铺买点蚕豆回来,家里现在不缺油,弄个油炸蚕豆往上撒点盐,也是个好吃的小零食,空嘴吃,下酒吃都行。   战辉现在可是村里的名人,全村上下没有不认识的,村里路口每天都聚集了不少村民,见了战辉也是纷纷打招呼。   战辉算是彻底体会了一把出名的感受,一边听着村里人的各种捧,一边虚伪的应酬着,嘴说没什么心里乐呵呵。   见战辉停下来和村民聊天,三娃和吴奎也和村里小伙伴一起疯跑打闹去了。   战辉和村民们正商业互吹起劲的时候,抬眼看见几个疯跑的小子,一人拿着一个向日葵在手里玩,而且把葵花籽抠下来当武器互扔,就皱起了眉头。   心里一个劲的吐槽,小崽子们真是浪费,这毛嗑就这么扔了太可惜了,炒了吃多香,多香。   多香?想到这,战辉突然反应了过来。   我勒个去,这是毛嗑啊,这世界这年头有毛嗑?   自己村里转遍了没见谁家种啊,街上铺子里也没卖的,以为这世界没有呢居然在这时候看见这个了。   回过神的战辉也和村民们不商业互吹了,连忙跑到一个孩子跟前问道:“小弟弟手里这东西是从哪来的,你家种的吗?这花真好看。”   战辉问完话感觉周围突然安静了,扭头左右看了看,村民们又恢复了之前侃大山吹牛打屁的状态。   战辉以为自己因为发现毛嗑,有些激动出现错觉了所以也没在意。   只不过战辉不知道的是,村民们侃大山的同时都朝战辉那边竖起了耳朵,有的还用余光盯着战辉的一举一动。   “战家大哥,这花是我家打豆子的时候觉得好看又好玩才割了些。长这花的地方就是离村子有些远,要出出去二十里路呢,还有是往镇北关那边走。”孩子回答道。   “是不是下边粗粗的长的长木棒一样的,上面顶了你手里的这个花。”   孩子听了,用力点点头。   “谢谢你啦小弟弟,这花是真的很漂亮,哥哥很喜欢会自己过去割些的,好了去玩吧。”   战辉心中长叹,喵了个咪的真是毛嗑,不但炒着好吃,最主要的是也能榨油,比豆油香多了。   想到这,战辉口水都要出来了,不行,等不了了得赶紧过去看看。   战辉朝四周村民拱了拱手,客气了几句,喊了三娃和吴奎马上奔家走。   等战辉走了些距离的时候,村子路口瞬间又安静了,村民们同时注视着战辉远去的背影,直至背影消失不见。   村民们神同步刷的一声全都站了起来,目光相互对视了下。   然后集体转身开始往各家跑,嘴里还喊着自家孩子,去把不在家的爹或者是娘赶紧喊回来。   一瞬间半个村子都鸡飞狗跳了起来。   到家以后,战辉把吴大郎喊起来,从里正家借了牛车就往镇北关的方向走。   上了官道上看着眼前的情形,战辉好悬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村民们都是一家子一家子的在官道上赶路,来时战辉还纳闷呢,刚才还一帮村民和自己侃大山呢,怎么出来的时候一个人影都没了,现在才明白村民们干嘛去了。   隐约前面还传来了,战家大郎相中的东西那都是宝贝,快点走,去晚了就什么都没啦。   战辉一个趔趄脑袋青筋乱跳,差点气的脑出血,尼玛全是影帝,一村子影帝。   自己真特么傻,还以为自己掩饰的挺好,估计自己那欢喜的样子早就被村民看出来了。   还让不让人活了,这以后还得学习演员的自我修养吗?自己怎么这么难啊。   任何时候不要小看了农民的智慧,战辉都成金手指了,指点了谁谁就受益,怎么可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眼睛又不瞎,战辉看那圆盘盘大花心喜的样子,还不知道这是好东西那才是傻子呢。   所以村民也不管干嘛的,先拿到手再说。   战辉见官道上稀稀拉拉全是村里人在赶路,索性也不走了,颠点就颠点吧,比自己走路强,一屁股也坐上了牛车。   旁边不时有村民超过战辉坐的牛车,见了战辉都是腼腆的笑笑,然后加快脚步超了过去。   尼玛,这是愧疚的笑吗?都特么是演员,都是一群阴比,气的战辉眼睛一闭直接往牛车上一躺,眼不见心不烦。   这二十里路走了两个多小时,下车的时候战辉屁股都颠的受不了了。   活动了一会才下了官道往村民多的地方走去。   边走边望向四周,没见有向日葵,就村民多的地方有两亩左右的空地,地上有被割完的向日葵杆在地上。   战辉见这种画面顿时心情就好了起来,一共就这么多,让你们都来,白走二十多里路了吧。   战辉边想边朝四周的村民微笑点头打招呼,心里这个舒爽,真想大声问问那些跑着来的,累不累,费鞋不,这一趟回家得多吃几碗饭,值当不。   最先过来的村民像老母鸡护鸡仔一样保护着割完的向日葵,见战辉走了过来村民有些紧张不敢对视战辉。   走到近前战辉翻看了一下,不是那种专门榨油用的个头极小的种类,但是葵花籽长的不太饱满,中间的部位都是空的,就四周的几圈长的还算可以。   想要达到前世那种葵花籽特别大的那种,不知道要经过多少次选种才可以。   战辉叹了口气,拍了拍手把村民的注意力都拉了过来,大声说道:“小子在村里见到大花有些激动,一是觉得这花没见过,很是漂亮所以喜欢的紧。   二是听张郎中曾经描述过这东西或许对小子的头疾有用,挺好,是或许有用,所以小子才急匆匆赶过来。   其他用途还不太知道,看这样也就最多还能当个小食,而且这地里长的也是不多,真是抱歉,让各位父老乡亲白跑一趟了。”   村民听了都是有些失望,这玩意居然是个药材,到底有没有用也不确定,割到向日葵村民的也没刚才看护的那么紧了。   战辉心中得意,让你们演技超群,这次自己也演一演,以为只是觉得急匆匆赶来没什么收获,有些失望就完了?   等以后自己用这玩意榨油,看你们是不是还失望,到时候不哭出来都算自己输。   战辉心中吐槽了一会,开口说道:“这东西咱们大武地界,估计是第一次长这个,也许往来的商队无意撒下的,刚才看那籽长的也不是太好,种了想要收成好怕是得选个几次种才成。   小子也是想吃了试试能不能彻底把以前的事记起来,所以一块豆腐换一盘,有愿意换的一会到小子家来换。   不愿意换的留着自己栽种,日后打的多了再来换也行。”   见战辉这么说,割到葵花籽的村民也不是太失望,这一盘换一块豆腐也是不错了。   没割到的虽然有些小郁闷,但是起码见了这东西是什么长的,只是赶了些路,有些不划算,其他的也没什么损失,如果想吃豆腐继续用野豆子换就好了。   拢共就这么大块地方长了毛嗑,再留在这也长不出花来,村民们就又三三两两的往村里走了。   战辉牛车是不坐了来时颠的太遭罪了,回去也不着急,就和村民一起有说有笑的溜溜达达往家走。   可心里确是紧张的一批,估计能拿来换豆腐的肯定是有,但是就怕都不着急,种子坏死的太多,到时候只能炒了吃,大面积种植就更要往后延时了。   路上割到毛嗑的村民都抠了几粒尝了尝,味道也不是那么太好,这玩意又不是粮食不可能种到好田里,自己开荒地种都不值当。   都决定留下一些种自己家院子里等长成了再换豆腐,其他的都先还给战辉。   做了决定的村民和战辉在路上就打了招呼要换豆腐,战辉心里高兴的不得了,不过长记性了不敢表现出来。   一路和村民聊天侃大山,装作的好像不太重视毛嗑的样子。   等村民到了战辉家战辉就赶忙开始安排,查了数记下以后送走了村民,战辉才憋不住了,开心的打笑了一通才算好了些。   看着眼前大圆盘上的毛嗑已经有些发干了,都不用特意晒了,直接和吴大郎一人拿了一个棒子,咣咣往圆盘上敲,毛嗑就纷纷打了下来。   战辉称了称打了一百四十多斤,挑出来好的大的,能留种的大概也就九十多斤。   战辉长叹还是太少了,如果人工种植毛嗑,一亩地需要种子要三十多斤,这些种子也就能种三亩地,想要大规模种植看来还要几年的时间。   只能日后种子多了,给村民提供种子,然后长成再回收,回收的价格必须还要比主粮高不少村民才有动力去种。   把留种小心的收好,剩下的战辉打算过年的时候炒了吃,不过辉忍不住扒了几粒放进了嘴里,差点流泪,终于又多了一样小零食。 第21章 叫你黑旋风吧   深秋的季节屋外已经秋风瑟瑟,冷风带起片片落叶,显的靠山村有些萧瑟。   相较于外面的萧瑟,战辉家里面却很是热闹,上次的葵花籽事件,也没顾得上买蚕豆。   现在闲着无事,战辉让二郎去买了蚕豆回来,家里现在别的不趁,就是有油,战辉不但炸了蚕豆,还炸了不少泡好的黄豆。   炸完以后撒上盐,满屋子都是香味。   包括战辉在内,几个人馋的口水快出来了,全都围在陶盆旁边。   战辉时不时的在分别装着蚕豆和黄豆的陶盆里翻搅几下。   等彻底凉下来以后,战辉尝了一个,香的眼泪的都快掉下来了。   旁边几人看了战辉的表情就知道,这玩意肯定好吃,都不用战辉吭声,直接伸手就抓。   吴大郎和其他三孩子嘴里嚼的咔嚓咔嚓的,又香又脆的豆子,给几个人香的不要不要的,满脸的幸福感。   战辉看了心里是满满的满足和自豪,这段时间自己拼命的忙碌总算是有了回报,几个孩子比自己刚穿过来的时候健壮了很多,脸上有了肉,不在是一副小纸人的模样了,就连吴大郎都比之前更壮了些。   战辉正琢磨着是不是磨点高粱米面,包个饺子或者包子的时候,隔壁吴大叔进来了。   “今天和村里的几个猎户一起猎了头狗熊,还剩些肉,战辉去看看吗?”   战辉一听来了精神,两世为人还真没吃过熊肉呢连连点头,“现在就去,还没真吃过熊肉呢。”   等到了李猎户家,战辉见熊肉已经分的没剩多少了,赶紧来回翻看,打算全包了。   正扒拉着肉呢,感觉好像有只狗在咬自己的裤腿。   低头一看,我勒个去,这哪是特么狗啊,分明是一头小熊崽儿。   战辉估摸着是母熊刚生完熊崽没多久就被猎户给猎了,这小熊一路跟着猎人回来的。   不过这熊崽儿实在是太小了,杀伤力为负数,还蠢萌蠢萌的。   这么小的熊崽如果没有母熊的喂养和庇护,就只有死路一条,但是这熊崽太可爱了,也不知道猎户们是怎么打算的,不过估计下场都好不了。   这蠢萌的小熊崽儿实在太可爱了,战辉想了想开口道:“各位猎户大叔,这熊仔我想收了留在自家养着,不知道各位怎么个章程。”战辉说道。   “这小熊崽子太小,收拾起来麻烦,本打算过会就送进山里的。战家大郎如果想养可要想好,现在看着让人喜欢,等大了可就未必了,怎么说也是个畜生,到时发狂伤了人都是事小,丢了性命就不值当了。”李猎户回道。   “可这送进山里这熊仔就只能等死了,没有大熊今晚可能都活不过。”战辉说道。   另一个村里的猎户道:“就算母熊不被猎,马上入冬就该冬眠了,这熊崽也未必能熬的过这个冬天的。”   隔壁吴大叔也说道:“这熊现在看着小,越长越大越能吃,这就是个无底洞的。”   战辉看着还在跟自己裤脚较劲的熊仔,实在是不忍心让它走上不归路。   “这小熊我是真喜欢的紧,能遇到也是缘分,我先养着等大了再送进山,那时估计活下去的机会大些。”   众猎户见战辉打定了心思要养,觉得养大些再放回去也是个办法,就不在劝说只是让战辉小心些,一旦有发狂的苗头直接打杀了万万留不得。   战辉本打算给猎户些钱,可猎户们都不要,说小熊崽是自己跟过来的,所以这钱不能要,见猎户们态度坚决,战辉也就不在坚持。   不过回家的路上战辉让吴大叔明天取些油给这些猎户每家送去些,先拉拉关系,以后猎户们如果猎到好皮子了,也能先想着自己。   几个孩子见战辉回来的时候,怀里多了一个蠢萌可爱的小熊崽儿,全都高兴的呼喊了起来,对这蠢萌蠢萌的小熊崽是毫无抵抗之力。   也许也知道是战辉救下了自己,熊崽对战辉特别亲,几个小子碰一下就嗷嗷叫。   战辉不但随便摸,还走哪跟哪,不过战辉停下的时候就和战辉裤脚较劲。   战辉琢磨了一下,家里就自己接触过母熊的尸体,或许是自己身上有母熊的气味小熊才跟着自己。   还有这熊崽是不是饿了,总这么咬自己裤脚也不是事,小熊崽儿看着也就是一个多月大,肯定还在喝奶呢。   让家里孩子们赶紧先去吴大郎家,看他家母羊有没有奶,如果有弄些回来,没有就带些钱去看看村里谁家有买些回来。   还好这里地处北地离草原不远,牛羊不缺,几个孩子没一会就回来了,不但有羊奶,牛奶也弄了一些。   这熊崽是真饿了,吧唧吧唧喝了两大碗才算是吃饱了。   看战辉上了炕在地上急的来回转圈,无奈腿太短往炕上爬了几次爬不上去。   两只前爪搭到炕沿上,两只小后腿来回的蹬就是上不去的样子把战辉看的哈哈大笑。   二郎看的满头黑线,想要把熊仔抱上去。   战辉一把拦住了二郎,让二郎去烧水给熊仔洗过澡再抱上来。   不洗澡可不行,身上说不定有多少跳蚤和虱子呢,想到这,战辉赶紧一翻身从炕上下来。   翻看了一下自己身上,没发现什么跳蚤和虱子之类的,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把衣服脱了下来,扔到盆里打算待会用开水烫一下。   二郎去烧水,战辉也没闲着找了个编筐,里面放了些沙土,放到屋内地下准备给熊崽排便用。   开始肯定是不听话的,只要到编筐里排便就给奶吃或者其他别的什么吃的,估计训练一段时间应该就没问题了。   其实和狗也没啥差别,狗熊还是杂食动物除了饭量大比狗还好养。   洗过澡以后,小熊崽儿趴在暖暖和和的火炕上,舒服的直哼哼,时不时的还来回翻滚几下,怎么看怎么让人喜欢。   战辉也是感慨,来到这个世界养的第一只宠物居然是头熊,不过这小熊崽儿命挺好,如果是自己第一天能下地走动的时候遇到自己,估计这会已经被自己烤了。   如今自己大小也算个地主了,估摸养头熊还是没问题的,如果在地球上把自己吃破产也养不起。   想到自己也和中东沙大户一样能养熊了,没事撸个熊想想就带感。   这熊崽儿长大了估计和吴大郎一家一样膀大腰圆的,而吴大郎一家又都长得像李逵,战辉觉得这熊崽叫黑旋风挺带感。   熊大熊二也可以,但是气势上觉得没有黑旋风威风,张嘴熊大熊大的喊着,有点太傻了。   撸了会熊战辉才把心收了,离过年越来越近了天气也是越来越凉,等油榨的差不多够了,也彻底进入冬天了到时候豆制品就都不怕坏了。   往茶楼一放来往客商尝了谁不得买点,不拿出去卖自己家也得吃些吧,到时候肯定是不愁卖的。   生产方面有老吴父子看着,自己可以放心,不过榨油这段时间自己也闲不下来,要做的事情也不少。   战辉一直觉得离开了大酱的葱是没有灵魂的葱,所以这段时间得自己得做大酱,顺便把酱油弄一弄。   想到这,战辉真要感谢自己的老娘,在地球上的时候老娘就差自己亲手织布自己做衣服了,其他大部分都是自己动手做。   吃的油是自己种的花生榨油,吃的农家酱和酱油也是自己种了豆子自己做。   因为爸爸走的早,有点啥事都得战辉帮着老妈弄,所以做这些战辉都不陌生。   要是在地球上没点过这些技能,这根本就没法展开了,所以说不能懒,爹妈让帮干点活有空就帮着干点,说不准啥时候能用上。   说到大酱,东北的农家酱口碑属于两极分化极其严重的那种,战辉属于非常爱吃的那一极,闻着味道可能有些酸爽,但是吃到嘴里有种特别的咸鲜。   自己爱人却不行,闻着农家酱味道就受不了,所以战辉每次吃农家酱的时候都是爱人不在家的时候,而且吃完还得开窗户放味。   对农家酱实在是太期盼了,战辉第二天一大早起来趁着豆腐作坊闲着就煮了一大锅黄豆,和之前吃的煮黄豆饭差不多,都是煮的软软的。   豆子煮好以后,下一步就该把黄豆弄成豆泥了,前世的时候是用绞肉馅的小铰刀把豆子铰碎,可这年头可没有铰刀,只能用石磨把豆子磨碎。   用石磨的弊端就是往磨眼里添豆子的时候比较费劲。   还有就是家里没有牲口,只能战辉拉磨让二郎和吴奎往磨眼里添豆子。   战辉把豆子用石磨磨了两遍,豆子还是不太细腻,这让战辉有些不满意,不过也没办法了石磨也就能磨这样了,只能将就了。   接下来就可以摔酱块了,就和小时候玩摔泥巴差不多,把磨碎的豆子做成两个板砖的长度和厚度来回摔,摔的结实发酵的会好些。   而且摔的大小还有讲究,这酱块子摔的不能太大,不然外面干了里面却还没发酵好,太小倒是没太大问题,就是容易干,里面的水和油失去的太多,到时候大酱不太香。   摔酱块也是个力气活,几个孩子帮不上忙,战辉让三孩子带着黑旋风出去玩了,自己在作坊里摔酱块。   噼里啪啦摔了一上午,把酱块全都摔好以后,战辉胳膊都累的快抬不起来了。   甩了几下胳膊,又把摔完的酱块重新整齐的摆放了一遍。   完成这些就算是完成农家酱的第一步了,接着就是等着阴干了。   作坊里不仅通风外面的阳光还晒不着,用来阴干酱块最合适不过,战辉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能挪到屋里继续发酵了。   接下来该做酱油了,战辉仔细回忆了一下帮老娘做酱油的过程,前期酱油和大酱其实区别不大。   就是豆子发酵好以后加盐水和糖浆这一步自己并没有参与,不过应该和大酱也差不多,就是需要晒的时间长些。   正琢磨着呢二郎和吴奎跑了进来,说家里来了好几个漂亮姐姐,弄的战辉满脸问号,赶忙走出去看看哪里来的漂亮姐姐。   到了院子里一看,逗弄黑旋风的几个女孩正是赛仙楼的几个美少女。   战辉一拍额头,就感觉好像是忘了点啥,是把经营赛仙楼的事给忘了。 第22章 战老师开始讲课了   自从上次战辉从茶楼走了以后,林赛仙和一众小姐妹就和村民打听了一下战辉的情况。   了解之后都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小色胚年龄不大本事却当真不小,原本没抱希望,可了解以后就有些期待了。   林赛仙供着张德亮读书老本都要快搭完了,可下边还有一众小姐妹跟着自己,林赛仙苦些也就认了怪自己识人不明,可小姐妹也不是她的奴仆只是雇佣关系。   而且小姐妹们也都是清白人家,每年攒些钱财也是要通过驿管给家里寄过去的。   虽然现在还能维持,可知道战辉有这个本事,谁还能嫌弃钱咬手。   如果林赛仙真是那不知道变通的人,这茶楼怕是也干不下去了。   上次战辉走的时候说几天就可以,现在眼看着了一旬要过去了也没见战辉来,所以林赛仙就有些着急了,   林赛仙自己不好意思去,所以趁现在没几个茶客,就让小姐们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战辉和茶楼美少女们打了声招呼之后,连忙赔罪,说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刚刚自己手里还在做着活。   女孩们也没责怪也没催促,就是问战辉什么时候能过去,能不能定个准日子,如果能定下来,回去好和赛仙姐姐回禀一声。   战辉想了想,农家酱的酱块自己摔完了,做酱油也不差这一天,而且对茶楼的改动肯定是要经过林赛仙同意的,怎么也要和人家商量商量。   所以简单收拾一下就和美少女们回茶楼。   战辉这一路走的也是觉得倍有面子,被一众女孩围在中间辉哥哥长辉哥哥短的叫着,心里也是爽歪歪。   战辉只是单纯的享受被人重视的感觉,还没到飘的地步。   另外身体是十多岁的少年可灵魂是个大叔,和一帮有活力的少女走在一起感觉自己也年轻了不少。   同时心中也有些感慨,这些女孩最大的也才十五六岁,最小的大概也就十二三岁,这要是在地球上都是小公主家里的掌上明珠,但在这个世界这个年代,只能为了生存而早早的工作。   从闲聊得知,茶楼里一众美少女不是真正的本村村民,好些是外村的,有些是以前在茶楼做事的女孩年龄大了嫁人以后,又介绍的亲戚或者邻居家的孩子来的茶楼。   不是家里实在有困难,谁能让这么小的年岁就出来做事呢,所以战辉觉得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战辉到了赛仙楼见一楼里还有茶客就对林赛仙说道:“仙儿姐姐,小弟最近属实是有些忙,让小姐妹去寻我实在是太不好意思,好在今天手里的活计不是那么急迫,看这一楼里还有茶客说话也不是很方便能否找个说话方便的地方和你商量些事。”   “那你随我上二楼吧。”   林赛仙心有阴影了不敢和战辉单独一起商量事,对一众小姐们说道:“楼下留二个人就行其他人也一起上去吧。”   到了二楼战辉打量了一下,楼上有两间房是女孩们住的房间。   其他几间都是当了杂货间,里面堆放了茶叶生活用品等一些杂物。   林赛仙领着进了一间杂物比较少的房间,让小姐妹拿了一些草垫都坐了下来。   战辉坐下之后没有立刻开口,脑海里先过了一遍茶楼需要改动的地方,顺便找一下当初自己在足道馆开晨会的感觉。   而坐在对面的一众女孩也是有些面面相觑,但也没出声询问,只是静静地等着。   战辉沉思了一会把头抬了起来,此时的战辉眼睛明亮有神,透着自信与干练,而且身体也坐的笔直,整个人气质完全都变了。   茶楼一众美少女们也被这种气势给震住了,都不自觉的坐直了身体,准备认真听战辉讲话。   战辉扫了一遍众人开口道:“今天能够坐在这里与众姐妹商议茶楼之事,我深感荣幸,同时也要感谢仙儿姐姐对自己的信任。   那么今天既然坐到了这里,我也会竭尽全力为众位姐妹提供些意见。   自己对茶道并不了解,但还是能够看出茶楼的改革势在必行。   为什么要改革我们来分析一下,第一人力资源,赛仙楼算上仙儿姐姐一共只有八个人,而楼下的茶台有十多张,那么就可以想到高峰期茶台都坐满了茶客,人手必将不够用。   这样产生的结果就是有些茶客必将等的不耐,转而投去酒铺或直接回了驿站,这样就流失了客源。   第二就是服务质量,现在吃茶方法繁琐麻烦耗时费力,众姐妹也是累的苦不堪言,所以没有充沛的体力与饱满的精神是不可能有良好的服务的。   茶客是不会因为你刚刚服务了上一批客人很劳累就会容忍对自己服务的不周,这样的结果是容易造成口碑的下降。   当然靠山村的地理位置不错而且村子不大,茶楼就这么一家,不存在其他茶楼同行的竞争压力,这个问题显现的还不突出,爱吃茶想吃茶的人只能选择赛仙楼。   但是日后如果再有一家茶楼出现,对赛仙楼都是致命的打击。   总结来说就是茶楼的项目要进行改革,人员安排的结构要更合理。众姐妹可以先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林赛仙听闻也是坐直了身体,体会刚才战辉说的话,越想越是有理。   其他小姐妹只是觉得战辉说话的方式新奇,慢慢想也能理解说的什么意思。   战辉见众人都能理解,又接着说道:“没有竞争压力其实也意味着这一行业在这个地方的发展并不被人看好,所以有一家就足够了,即使就一家利润也不会太高。   靠山村人口基数虽然够大,但是本地村民就占了一大半,能从这一部分客群,也就是客户群体身上得到的利润屈指可数。   那么只能靠外来人口,其中包括其他铺子的人,往来的客商,或者去边关游历的学子等。   更直白的说茶楼就是指着这些外来的流动人群赚钱,所以想要在有限的客源身上赚更多的钱,那么外部条件上就要有所提高,整个茶楼的布局都要改变和提高品质。   这样做目的,直白的说就是为了提高吃茶的价格。   外部硬件条件提高以后,再把服务质量和吃茶的方式进行改革,通过改变吃茶的方式把有限的人力解放出来一部分。   即便做不到这一点,也可以让重姐妹的劳动量大大降低,能够更好的服务茶客。”   战辉说完这些停顿了一会,让对面一众美少女消化一下,也是为最重要的下一步做准备。   酝酿了一下战辉又开口道:“靠山村不产茶,茶楼的茶都是从江南等地运送过来,所以靠贩卖茶赚不到钱,第一这里不是茶的产地,所以价格不占优势,第二本地人对茶的需求不高。   所以我个人觉得不管是茶客来吃茶还是买茶,茶楼想要赚大钱是有些困难的。   茶楼的规模和地理位置其实都不错,如果想要赚钱多些,那么就要想办法贩卖一些高利润又有当地特色的产品对茶作为补充。   而且来茶楼的茶客大部分都是往来的行商,不利用起来就是一种资源浪费。”   战辉见对面听的有些发愣,以为都不太理解就又说道:“简单来说就是需要茶楼重新装修,吃茶的项目做出改变,提高服务质量,增加本地特色物品售卖,这些能懂吗?   见对面美少女点头又接着说道:“既然能喜欢吃茶就说明客人的整体素质和消费能力都是有的,所以说这几点都做到了不怕客人不花钱的。   所以我们完全可以大胆的放手去改革。”   林赛仙感觉自己都听懂了,可是下一步怎么改却是摸不到头脑,只能扑闪着大眼睛看着战辉等待着继续说下去。   其他小姐妹也是满眼小星星,战辉一本正经的模样实在是太帅了,而且听他说完感觉做买卖真的好简单。   见对面一众美少女激动和崇拜的样子,心里舒了口气,这波秀的还算可以,呆会估计肯定能够上钩。   林赛仙和小姐们等着战辉继续往下说,结果等了半天战辉也没讲,而且时不时得咳嗽一下。弄的都是一脸懵逼。   战辉心里也是妈卖批, 自己都停顿这么半天了,还没人给端口水上来,就这服务意识真的没法讲了,这都是啥眼力劲啊。   这茶楼也就是在靠山村蝎子粑粑独一份,换个地方不倒闭那才叫怪。   和一众小姐们对视了一会战辉搓了搓脸叹口气道:“哪位姐妹能给打些水来,这说的是口干舌燥,嗓子就像冒烟了一样。”   说完对面同时啊了一声,尤其是林赛仙脸一下就红了,光听讲了一点礼节都没有了赶紧开口道:“我去弄些茶来吃你稍等。”   “就烧了些开水直接把茶泡上就好,可千万别弄的太复杂了,而且这么泡茶也是我们以后改革的方向。”战辉感觉说道。   可别再吃茶了,自己就想单纯的喝点茶,这吃茶是真要命啊。 第23章 战老师开始忽悠了   战辉喝了口茶水差点泪流满面,唉,就是这个味儿,这茶还得是沏了喝啊。   滋溜滋溜喝了两碗,战辉才恋恋不舍的把茶碗放下,接着开口道:“刚才咱们讲了几个需要改革的方向,第一个就是茶楼的装修改造升级,我先把自己想到的方案先说一下。   一楼和原先还是一样,充当大厅的功能,也就是十几张茶台同时摆在一层。   冬天取暖这一块,一层需要把全部摆放茶台的地方铺上火炕,火炕你们可能听说过还没真正的体验过,这个我家就有可以随时体验。   茶楼二层的楼板是全木板构造,铺火炕是不可能了所以把二层重新隔断成若干个包间,包间面积小一些里面设置火炉就可以了接下来。”   战辉正准备往下说着被林赛仙打断了,“茶楼改造我是不明白的,但是听你说就觉得肯定可以改造的很好,只是只是……”   林赛仙说到这有些犹犹豫豫。   战辉看林赛仙这样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心里美滋滋,但面上不动声色的接口道:“仙儿姐姐可是因为手头不宽裕吗?这个你不必担心这次的装修改造费用我可以先借给你,茶楼什么时候盈利了再什么时候还给我。”   林赛仙一听脸就又刷的一下红了说道:“这,这怎么好意思,这可不行。”   嘁明明是想借,只是嘴上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战辉继续说道“先别着急拒绝,这钱也不白借是有条件的,刚才我说咱们茶楼需要本地特色产品售卖,这个产品得有我来出。   你知道小弟我豆腐做的很好,而在茶楼里售卖的可是比豆腐还要好的东西,不仅好拿方便不像豆腐那般容易破碎,味道也是非常好,所以肯定会卖的不错,不用担心卖不出去。   至于还款有两个方案,第一种是售卖我的产品至少一年的时间,一年以后你还了欠款可以随时终止和我的合作。   第二种可以不用还钱,但是需要售卖我的产品最少十年,十年期满以后可以随时终止和我的合作。”   说完这些战辉见林赛仙没做声又说道:“我的建议是选择第二种,不管十年内我的产品能不能卖出去都和你没关系,只要大家尽力售卖了就可以,你没有任何损失还不用还款。”   林赛仙想了想,觉得自己也没吃什么亏,茶楼还是自己的,如果售卖好了自己也是赚钱的卖不出去自己也没有损失,怎么想也是没什么问题的,很想一嘴答应下来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战辉见林赛仙扭扭捏捏的样子又开口说道“仙儿姐姐一个茶楼的装修借款都这么扭扭捏捏可是不成的,我们找周里正当担保人,签个文书画个押就好了接下来还有问题要说呢。”   林赛仙见战辉这么说了就点了点答应了。   见林赛仙点头答应战辉又接着开口道:“装修改造和售卖产品的事算是定下来了,现在说说改进吃茶方式的问题。   现有的吃茶的方法都是比较繁琐,刚才仙儿姐姐给我泡的茶,没有其他佐料反而更突出了茶本身的香味,喝到嘴里初期觉得有些枯涩但是后期和咽下之后又口齿留香。   一会可以泡些茶,让姐妹们都尝尝,如果味道可以就把这种吃茶方式推荐给茶客,这样不但曾加了一种吃茶方式还能让姐们不在那么劳累。”   林赛仙想了想点点头安排姐妹们去做准备,这时候还没有茶壶所以只能用煎锅一样的陶钵来泡茶。   陶钵里水烧开以后战辉把茶叶放进去拿盖子盖住了。闷了一会估计茶叶完全泡开的时候战辉把盖子揭开了,盖子一打开一种特有的茶香味就往众人鼻子里钻。   林赛仙和小姐妹们喝了以后发现真如战辉所说,这种吃茶方法泡出来的茶喝完真是口有余香让人回味。   这泡茶方法也简单的很,都纷纷点头和战辉说这么吃茶还真是不错,可以说创造了第四种吃茶的方法都是交口称赞。   战辉见众人都接受这种喝茶方法算是彻底放心了,享受了一会美少女的吹捧开口道:“这样喝茶的方法虽然简便,但是还有好多工作时需要提前做功课的。每种茶需要多热的水去泡,泡出来的香味是什么香,喝到嘴里又是什么香。   每种茶的香味浓淡或者泡第几遍水的口感最佳,都需要你们自己去不断的试验和摸索的,要做到了然于胸这个工作量可是不小的。”   林赛仙和姐妹们听了也是如醍醐灌顶一样,真的是需要做很多啊,不过都纷纷开口说会尽快熟悉的。   战辉点了点头又说道:“还有如果推出这种吃茶的方法,最开始可以赠送一些我做售卖的特产或者其他小食,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是出门游学的学子。   三五好友聚到一起,边喝茶边吃些小食意气风发的畅谈各自的见闻或国家大事,而往来的行商们讨论着各自的收获和各地的见闻,这场景是不是让人见了很是欢喜。”   一众美少女听着战辉说的这些脑海里顿时出现了这样的画面,确实是不错啊。   战辉又接着说道:“而且茶具也需要改进,把这大陶钵改为壶的形状,一壶茶基本就够几人和几次,喝完以后可以再推荐其他种类的茶让客人品尝,换一种茶就收一次钱,这样姐妹们不但工作量减少,茶楼的收入还会比以前多。   小食除了开始是赠送,之后是按碟收费的,而且价格还不能便宜。   还有你们倒茶沏茶的时候要设计一些动作,让人看着赏心悦目,这茶就更能卖个好价钱了。”   众人听完有些目瞪口呆,这站辉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心好黑啊,不过说的好有道理哦,好喜欢。   “还有我上次来让你们唱曲就是想听听谁唱的好,每天分出个固定时间免费唱段小曲给茶客听听。   免费的时间过了,茶客再想听可就得花钱了,而且多编些曲目,茶客喜欢听的必然不一样,谁出的钱多先给谁唱。”说完战辉嘿嘿一笑。   众女听完当场石化,还能这么操作吗?   这操作好了比以前累死累活煮茶赚钱的多啊。战辉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坏道道是一个接一个。   额,是赚钱的道道一个接一个,不过众女孩担心的是自己能不能唱好,那么多人看着怪不好意思的。   战辉心里得意的笑着,这一波秀又是五杀的效果,看着眼前一众美少女满眼憧憬的样子,战辉非常满意。   清了清嗓子又继续说道:“唱曲咱们可以多选择一些,不用固定在以前固有的曲子上,往来的客商哪里都有,就像草原来的未必就喜欢咱们大武的曲调,所以曲风要多些。   咱们大武人多的时候就唱大武人喜欢的调调,草原人多的时候可以唱些草原人喜欢的调调,如果两边人一样多,那就是谁出的钱多唱谁喜欢的调调。   所以你们每个人都有机会,找到适合自己的曲风,没准以后出名了还能给咱大武的皇帝献唱呢。”   听战辉说完这些,小美女们眼里仿佛出现了熊熊火焰,全都是激动万分。   大武本就风气开放如果唱个曲就能赚那么多的钱,也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了。   林赛仙激动了一会以后有些冷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战辉突然觉得这个人真的好特别,正经时真的是让人眼前一亮,那种独有的气质真是好吸引人啊。   而且眼中满是自信与坚毅的目光,不由得让人觉得安全可靠。   可一旦眯起眼笑着的时候坏主意是一个接一个,满脑子的坏道道让人觉得有些怕。   不正经的时候是个色胚说那些混账话,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战辉看着林赛仙的状态有些蒙圈,满眼憧憬对劲,满眼崇拜也是应该,但这双眼迷离加满脸通红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想到啥了激动成这样,这林波波,额林赛仙的脑回路和别人真的不一样吗?   战辉不打算知道林赛仙到底想的啥继续开口道:“咱们再接着说说服务品质的提高,简单的说就是客人坐着你站着,客人吃着你看着,要有眼力劲,给客人添茶倒水主动点,具体内容到时候我会给你们做一个统一培训。   最后的就是售卖货品了,这个到时候我会给你们也仔细讲讲的,这个做好了或许是最赚钱的。”   看着对面美少女又全都满脸潮红,跟那啥潮了一样战辉不敢刺激了,把林赛仙叫了起来一起去里正家签了文书。   看着林赛仙猛的起身,又是波涛汹涌一阵抖,战辉是心情澎湃啊,但是都闹过一次了,想看又不敢看,只能偷摸拿余光偷着瞄几眼。   喵了个咪的,以后就叫你林波波了,谁说都没用。   林赛仙注意到了战辉的目光,不过这次没发火只是感到羞怯心里想着这色胚又瞄人家看,真是不要脸。   双颊还红的发烫,只是把头低的低低的跟在战辉身后。   战辉见林波波跟个鸵鸟似的跟着自己,有些好笑又有些莫名其妙。 第24章 准备编炕席了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这是不可能的。   战辉是一喊李大有,一众徒弟来相见,顺带把老木匠也喊到了自己家。   战辉见李大有在一众徒弟之中把自己当做大师兄自居,而其他众徒弟也没什么不服之态,看到李大有臭屁也是跟着乐呵呵。   看来这李大有是个人才,这人际关系处理很是不错,而且这人用着顺手,战辉很是满意。   见人来齐了战辉开口说道:“今天把你们叫来是商量些事,我准备对赛仙楼整体做一个改造。看你们现在村里忙着盘炕,所以先问问明天你们谁有空,至于设计方案我先说说我的打算,能不能实施还是看你们自己的经验。”   李大有和一众徒弟都是纷纷表态明天肯定到,自己这盘炕的手艺才哪到哪。   改造赛仙楼师傅那是传授经验指定大家哪能不去呢。   战辉见徒弟们的态度并没有因为盘炕赚了些钱,就有种我行了的感觉很是欣慰。   心安理得的被徒弟们连拍再捧了一通之后,继续说道:“首先赛仙楼的一层肯定是要大部分盘炕的,这个难度不大。重点是二楼需要你们和老木匠一起把承重的柱子检查检查,二楼盘小一些的炕可行不可行。   还有一层的承重的柱子如果换个位置可以不可以,这些具体的一会我们到赛赛仙楼看过再说,你们先心里有点数。”   一众徒弟就们全都跟小鸡啄米一样不住的点头,就差拿个小本本把战辉说的话记录下来了。   徒弟们的态度让战辉有了一种自己是上市公司总裁的感觉,和众徒弟们又是放了一阵嘴炮才恋恋不舍的宣布了散会。   不散会不行,马上到饭口了,不敢留下徒弟吃饭,这帮徒弟都是干的体力活,都特能吃,战辉这小身板还扛不起这大锅饭的重任,再说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送瓦工徒弟走了以后,单独把老木匠留了下来,简单的说了一下对于装修木工方面的大致设计和要求。   其实战辉挺担心老木匠的身体能不能抗的住,茶楼改造工作量是真的不小。   二楼要重新做包间,每个包间一进门还要做一个离地一尺高类似火炕的地台,而且每个包间还要打一个衣柜,这些都是木匠的活。   所以怕老木匠一个人在短时间内做不完,就告诉老木匠把需要同一尺寸的板材可以让徒弟来做。   例如包间的墙完全可以做成相同尺寸,分个编号就行,组装的时候按编号顺序组装就可以,其实就是简单的流水线化。   “时间真的比较赶,而且后续我还有些零碎的物件需要你来做,你不要什么活都要自己伸手。   该让徒弟做的就让徒弟去做我是真怕把你累着了。”战辉关心的说道。   “谢谢师傅您的关心,徒儿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为了照顾徒儿想出的那办法那是真能省好些力。   徒儿我只是面相看着有些老,身体能扛得住的。”老木匠真是有些感动了,这小师傅真是心思玲珑能想的都想了。   自从给里正家也打了一套师傅家的那种家具,现在村里有些实力的,见里正家打的家具也都纷纷找自己下了订单,这个月的订单赶上以前一年的了。   这次改造赛仙楼按照师傅所说那样,也是一种全新的尝试和积累,如果改造的效果好,说不定旁的铺子也会跟着改造。   师傅不单教导的好,还对自己这么关心,看着年岁小可这做事真的让人敬佩。   战辉可不知道老木匠心里想的啥,商量完了木工这一块的事就让老木匠走了。   接着又安排二郎带着三娃和吴奎去自家地里割些高粱杆回来,然后把高粱杆的皮扒下来泡在水里。   准备工作做好以后,战辉快步往老周家走去,本打算让黑旋风和二郎一起的,结果蠢萌的黑旋风怎么哄也不跟二郎走,所以战辉也就让黑旋风跟着自己了。   到里正家这一路,村里各家的狗闻到黑旋风气味或者看到黑旋风的都开始狂吠起来。   有些狗子看黑旋风还小都想跑出来咬,吓得黑旋风一把抱住战辉的大腿瑟瑟发抖一步不走了。   战辉赶紧大喊这熊是自己养的,让村民把自家的狗看住了,谁家的狗咬了自己的熊以后就别想再来换东西了,然后一把薅起黑旋风赶紧往老周家跑。   战辉心里这个郁闷,这特么的说好的排面呢,这特么的黑旋风还要多久能长大啊。   不过再小也是个狗熊啊,就算带个狗字那后面还一个熊字呢,让狗吓成这样很丢人额是丢熊的好吗?连牙都不敢龇一下你好意思叫熊?   战辉郁闷的走了一会,转念一想,不敢龇牙是好事啊,要那么大野性干嘛,当个温顺的宠物正好啊。   心情又高兴了起来,把黑旋风好好的抱在了怀了,狠狠地撸了几把。   战辉火急火燎的进了老周家,四处看了看对老周说道:“周伯伯你家没狗吧。”   老周听闻眼角跳了跳,“你都来多少次了我家有狗没狗你心里没数吗?”   “我又不是你家女婿,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家里现在有没有狗,万一有狗子咬了我家黑旋风怎么办。”   老周先是吃了一惊,然后突然满脸怒容刚要爆发。   妖孽伯母突然一个闪现出现在战辉面前笑呵呵说道:“辉儿贤侄,你刚才说什么?”   嗯??我槽,这么温柔这是有陷阱吗,妖孽伯母咋这么喊自己了,辉儿,还贤侄。   林波波那事,都恨不得喊自己小兔崽子了,这特么太恐怖了!   真想上网问问,智商高达一百八的长辈以前对自己态度很一般,突然对自己称呼特别亲热了起来是什么原因,在线急等。   回了回神辉不太确定的说道:“万一狗子咬了我家的黑旋风怎么办??”   “再上一句。”妖孽依然柔声说道。   “怎么知道你家有没有养狗?”   “再上一句!”妖孽表情有些严肃。   我擦了,刚才说啥了啊,这是什么画面啊,面对妖孽压力太大了,感觉自己啥秘密都藏不住啊。   不对,我勒个去自己脑袋绝对是有坑了,老周真有女儿?   战辉平时也没敢问,平时来老周家看老周这年岁了家里也没孩子,两口子平时也不提,以为这两口子有难言之隐没孩子呢。   所以自己就没没问,怕伤了两口子的心,这特么自己被自己的善良给坑了啊。   “上一句,句,小侄啥也没说。”   “嗯?好好想想,想好了再说。”妖孽已经面沉似水了。   “哎呀,伯母原谅小侄吧,刚才只是无意说的,真不知道您和周伯伯有个女儿啊。   我是真不知道啊,而且我也不敢这主意啊。”战辉赶紧赔礼道歉。   “是吗?年轻人什么事情都不要说的那么绝对,而且有些话说了可是要负责的……”妖孽伯母就说完了这句话就扭头走了。   我特?这是什么意思,妖孽你智商确实高自己承认,可你得把意思说明白了啊,是怕我打你家闺女主意还是想让我当女婿啊,可哪种情况都不行啊。   战辉看了看老周锅底灰一样颜色龇牙顺道:“周伯伯我就不进屋坐了,来找您是和您商量点事,我想了个方案,这方案对于解决我村冬天闲散人员能起到很大作用。   不仅让村民增加了一项技能,又能增加收入,一旦启动这了这个……”   “说人话。”老周打断了战辉。   “高粱杆,能卖。”   来啊,缩句呗,谁怕谁啊,话我是缩了有能耐老周你别张嘴问我。   嗯??没了??老周一脸黑线,让你说人话没让你说一句话,这小子和自己八字不合吗?   大眼瞪小眼,瞪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老周忍不住了,“小子,你这态度不太对啊,以后还想不想让我帮你了。”   呦呵,还威胁我了,知不知道有句话叫今天的你对我爱理不理,明天的我让你高攀不起。   想到这战辉马上说道:“呵呵,哪能呢,周伯伯,这个事啊刚才小子也是在心里琢磨着怎么和您具体说说呢。”   “呵呵,是吗,那你把高粱杆能卖好好说说。”老周看战辉服软很是畅快。   “周伯伯您家都盘炕了,您知道火炕上面是泥沙,不是所有人家都有条件在上面铺木板或者皮毛的,可要是不铺些东西住着实在是不方便。   小子前阵子秋收感觉高粱杆的质地坚韧,而且表面光滑,琢磨着拿这个编了席子铺到炕上也是不错。”   “你说的也对,所以你有什么打算?”   “反正高粱杆地里全都是,与其开春的时候烧荒不如把高粱杆割了扒皮做席子,而且随着火炕的推广。   咱们村的泥瓦匠出去做活的时候可以带着席子一起,铺完了火炕把炕席再卖了一条龙服务啊,东家省事咱还把席子卖了这是双赢。   所以想请您找些手巧的村里人一起研究研究反正冬天也没事做。”   “嗯,说的有道理,准备什么时候召集人手。”   “后天吧,明天我要先去赛仙楼看看装修改造的事,后天上午您找了手巧的到小子家就成。”   “滚吧。”   我擦,老周卸磨杀驴了。   战辉心想自己这一天天的太累了,为了村里是真操心啊。   不过自己是未来靠山村的首富,是立志要带领全村奔小康的慢男人,没有困难可以打倒自己!没人鼓掌,那就自己给自己喝彩! 第25章 自己做心里建设   深秋的靠山村,为数不多的树上还挂着一些金黄的叶子。   天上的大雁们也在集结,准备往南方飞去过冬。   阵阵的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枯叶更显得一片萧瑟。   早起的战辉站在院子里看着眼前的景色,使得心情也和这深秋的季节一样萧瑟悲凉。   霎时间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力不从心之感,仿佛劲头都用完了一般。   自从穿越过来以后每天都和上了发条的钟表一样不停的忙碌着。   而自己的努力也得到了回报,从最初的一贫如洗到现在吃穿不愁家底更是日见丰厚。   战辉看看身后的房子,除了没有灯没有玻璃窗,已经和小时候姥姥家没有任何区别了,让战辉突然生出一股就这么生活下去度过余生也是不错的感觉。   想想那些换了豆腐和油的村民们脸上洋溢着笑容对自己表示感谢,又想到瓦工组众徒弟和老木匠对自己的尊敬,还有茶楼一众美少女的期望,自己又不应该这样就放弃了。   两种念头交替出现在脑中,一会是就这样吧自家已经过上好日子了继续这样下去钱也越赚越多,身体原主人的弟弟也能照顾好了,这世界上也没有至亲的亲人,还要管那么多干嘛舒舒服服的享受多好。   一会是自己经穿越到这片土地上了,如果不做点什么就这么咸鱼一辈子有什么意义呢,而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现有的生存环境让人们过的更舒适些难道不好吗?   战辉内心正处于矛盾中的时候,黑旋风咬着战辉裤脚把战辉拉回了现实当中。   看着脚下的黑旋风战辉突然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了,黑旋风饿了知道找自己要吃的,想玩的时候也会咬着自己的裤脚来表达。   而自己还不如黑旋风,内心深处是孤独的,无论是悲伤还是高兴都无从诉说。   前世好多人手割破个小口子都要发个朋友圈,这就是一种诉说,或者说是一种分享,即使有人点赞内心也还是开心的,至少有人在关注。   而这个世界上自己做的那些事村民也会感激感谢,但自己的那份成就感没法和这里的人们诉说。   就好比自己不是厨师,却突然做出了一桌子满汉全席,朋友们惊讶点赞的同时自己可以打趣般的自吹自擂,炫耀完这份成就感也就完了。   但村里人的赞扬和感谢其实不是战辉内心想要的那种,反而是这种尊重让战辉不好意思去得意去炫耀了。   自己鼓捣出豆制品让这个世界的人感到喜悦的同时,也让自己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人们太可怜了,不经意间就产生了一种想要尽快做更多的事情,改变周围生存环境,让人们吃的更好,生活是更好。   但所做的事情付出的精力实在是太多了,而这些新鲜事物在这个世界上是从来没有过的,没有人能和自己站在同一条线上齐头前进。   什么事都要自己一个人去当领头羊,事事需要亲力亲为,这种从无到有的过程实在是太耗费心血了。   好比在前世做出满汉全席确实挺了不起,但食材调料各方面都是现成的,采购完只需要做就可以了。   而在这个世界上明明知道怎么做满汉全席,但连最基础的食材和调料都需要自己从头开始弄甚至是去发现,这样的一个过程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想到这战辉明白了,明明自己穿越过来没什么野心就是想安稳的当个小地主,却依然出现了这种状态就是这份沉甸甸的责任感和急迫感造成的。   自己就是需要休息了,现在自己就像是一头黄牛只知道拼命的耕地,却忽略了责任感和急迫感化作的绳索已经紧紧的勒进了肉里。   带领村里人致富是早晚的事没必要把自己逼的这么急。   战辉搓了搓脸收回了思绪,抬眼看去却突然石化了。   喵了个咪的,丢人丢大了,之前想的太投入了院子里站了好些人,隔壁老吴一家子,泥瓦匠徒弟还有老木匠都来了。   二郎三娃,老周两口子也站在自己的身旁,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焦急目光中充满了担心与心疼。   战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都来了啊,我就是站在院子里看看景色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听到战辉说话了在场的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刚才众人看战辉看着远处目光有些空洞,又不由自主的无声流泪,而且实在是不知道一个十多岁孩子的脸上怎么会出现那种悲伤与孤寂。   从他们来的时候开始战辉站了有一个时辰了,试着唤了几声战辉也是没反应。   怕惊了战辉没人敢大声召唤,就这么一直陪着,直到战辉自己从刚来那状态中退了出来。   妖孽伯母先说了话,“你可还认得我们?”   战辉眼角跳了跳,“妖,额伯母我真是看了会景色,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认不得人。”   众人又是齐齐的出了口长气总算放心了,刚才那样太吓人了。   妖孽伯母更是夸张的拍了拍胸口说道:“你可吓死个人了,这快入冬了树叶都要掉光了满眼的土黄色你看的什么风景,怕是又琢磨什么坏道道准备坑人呢吧。”   战辉知道这是妖孽伯母故意打趣自己呢,笑了笑没说话。   想进屋突然发现腿抬不起来了,又不好意思说,就先让一众徒弟进屋自己缓一缓再说。   旁边老周不知道怎么回事说道:“怎么着,还得大伙请你进去啊。”   “腿麻了。”战辉无奈说道。   “哈哈哈,你这小子笑死个人。”妖孽伯母笑的花枝乱颤。   “呵呵,你站你也麻。”   妖孽伯母没搭理战辉,把吴大郎喊了过来,背着战辉进了屋子。   原来一众徒弟和老木匠早晨到赛仙楼集合见战辉没来也没在意,先把该测量得活和检测的活都做了。   又等了半天也没见战辉过来,也没个人过来告诉下情况,众人商量了一下,既然战辉没来那大伙过去找战辉也是一样。   众徒弟进了院子发现周里正和隔壁老吴已经都在院子里陪着战辉了。   村里现在也没有郎中怕战辉是丢了魂,看到泥瓦匠们进来老周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众人见了没敢出声就陪着一起站在院子里。   可全都没留意黑旋风,当看到黑旋风咬战辉裤腿的时候都是下了一跳。   见战辉看了一眼黑旋风又继续发呆大伙都有些吓着了,以为怕是真丢了魂,但也不敢打扰只能焦急的等着。   了解了经过后,战辉叹了口气,这要是在仙侠里是不是算入定了,醒来是不是功力得翻一翻能越级挑战了啊。   不过这些福利自己是享受不到了,还得给自己做心里建设,而且把腿都站麻了这可真丢人的。   战辉告诉老周两口子和老吴一家自己没事,都各自去忙吧。   老周两口子临走还让战辉累了就歇息歇息,家里还两个弟弟呢,这次把两孩子也吓到了都跟着急的不行。   战辉哼哈的答应了,可该干的事还得继续干,紧忙吃了点饭,就领着徒弟们去往赛仙楼。   之前的基本工作已经做完了,一层现在就可以拉砖料盘炕了。   战辉也不墨迹直接下令开工,让林赛仙把茶客安抚走了,让一众小姐妹拿着比较贵重的东西先到自己家或者去里正家。   盘炕的同时又让几个徒弟测试一下在一层哪个方位打台子站上去说话拢音效果最好,结果还是之前盘炕盘的最好的那个徒弟选的位置来打台子。   也许这就是天赋,大道理讲不出来但就是感觉那个位置最合适。   而且这个徒弟还建议二层包间盘火炕引火太过麻烦而且烧火的灶台过多,不如把二楼前后两侧的包间盘一道火墙。   房山两侧的包间可以造一个沙池在里面建一个类似西方的那种开放式壁炉,保暖的同时还安全。   战辉也觉得这方法好拍板定了下来,还要求砌火墙的砖料用厚度适中的石块来建造,用土砖一下档次就掉下来了,火墙烧火处周围一丈也都要用石料。   二楼的承重柱子也要用石料多砌几个,承重柱或许会破坏一些拢音效果但是问题不大,二楼的楼板也要再次铺设一层,总之一切要以安全第一。 第26章 忙碌的战辉   战辉从茶楼出来想了想就直奔陶器铺走去。   刚走进陶器铺子的大门,陶器铺老板就迎了过来,“来了战辉,每次来都是定制,我这铺子里这么多现成的就没有能入你眼的吗?”   “有,当然有,你院子里最大的水缸给我来十个。”   “水缸这个好说,漫说十个就是五十个都有。”   说完,陶器铺老板冲战辉笑了笑,接着说道:“这个,战辉,我这个陶器铺能不能给指点指点?村里的泥瓦匠,木匠被你指点以后现在可是风风火火的。   就连铁匠铺都被你弄的那个什么烟囱搞的火起来了,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给我指点指点,放心不会让你白费功夫的。”   说完,陶器铺老板眼含期待的看着战辉。   战辉听了无奈的说道:“葛老板这个真没有啊,陶器我是真不明白的。”   “叫我葛大叔或者老葛都行,叫葛老板太生分了。我虽说是开着铺子,可也是地地道道的本村人,莫要把我老葛当外人。”老葛怕战辉不想指点赶紧把本村人的身份亮出来了。   “葛大叔您也说我是金手指了,我这订单还不够多吗,以后要订的陶器怕是你都忙不过来,根本都不用指点。   这回除了水缸还要定一批别的东西呢,这阵子够你忙的了。”   葛老板看战辉说的不像假话,双掌拍了拍,“哈哈哈你小子说的也对是我贪心了,我这里就是不怕订单多,而且你放心价格肯定给你的都是最优惠的。”   说完,扭身从地上拿了几个坛子递给战辉,:“这是上次你订的那些小坛子已经做好了你看看。”   战辉接过来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做工还可以刻的字美观清晰,手艺确实不错。   “信得过您,看这一个就成,坛子还得麻烦您送到我家去,我把要定制的东西给您画画,不然不好解释。”   说完,战辉往地上一蹲,把沏茶的茶壶和茶杯简单的在地上画了个图形。   “葛大叔看明白了吧,一个壶配六个杯子,壶身和杯身都尽量刻些字画,还要做的精细些。”   葛大叔蹲下来一一看了看图形,沉吟一会开口道:“做是能做,但是壶身刻字画麻烦些,如果不急可以我一个人刻,但如果你要的急,就要让徒弟们都上手了,而且这个茶壶和茶杯做出来价格可不便宜。”   “价格不是问题,先期定五百套,就是时间有点紧,至少三日内要做个一二百套,怎么样葛大叔这个订单不小吧。   这还只是开始,以后不管是坛子还是这茶壶都是少不了的。”   葛老板见战辉下了这么多订单,起身开口说道:“时间是紧了点,不过刻的字画样式少一些还是可以的,价格嘛,一个壶六个杯一套给你十文钱,怎么样?”   “妥了,就这么定了,晚间让我家二郎把钱送来,辛苦葛大叔了,烧制的时候一定要把瓷烧的漂亮些。”   谈妥价格以后葛老板也顾不得客套了,让战辉先回去,这订单下的急马上得回去准备烧瓷。   葛老板做事爽快利落的风格让战辉很是欣赏,出了陶器铺战辉琢磨着是不是让葛老板帮忙烧玻璃。   不过想了想,战辉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玻璃好制作,但是能用又杂质少的玻璃自己都没把握能搞出来。   而且玻璃还分好多种类,不单单是把沙子,石块烧了就可以的,其实这样也能做出来玻璃,不过这属于生玻璃,温度温差大一些估计这些玻璃都能自爆。   想要制作出耐用些的玻璃,还是需要一些特殊工具和一些处理手段的。   所以看起简单,不知道要烧多少才能把合格的玻璃烧出来,所以还别坑老葛了,到时候被误会戏耍人家就麻烦了。   另一个就是自己下的订单也不少,如果一直合作的愉快,这老葛发财是迟早的事。   而且这玻璃也是太重要了,如果一旦研究出来,利润大的惊人,还是攥在自己手里吧,领着村里人致富不代表拱手把自己的财富让出去。   出了陶器铺没多远就是木匠铺,战辉索性直接拐了进去。   木匠铺上上下下全都在忙碌着,老木匠给茶台做雕刻,老木匠的徒弟们则是在刨着木板。   战辉随手拿了几块木板比较了一下,还算可以,肉眼看不出毛病来。   等老木匠停了手才战辉才说道:“茶台弄完还要做几种木头盒子,尺寸一会我给你画下来,盒子上要雕刻些字画,做的精美些。   这些盒子不限数量,能做多少做多少,看完我画的尺寸你定个价格。”   老木匠活动几下几下手腕,凑了过来。   战辉找了块木板,把木盒的样式和尺寸画在了上面。   一个是用来装豆制品或者其他东西的,一个是装茶壶的,两者其实差不多,区别就是装豆制品的比较大一些。   画完这两个,战辉想了想,开口道:“再多做一种,能装下一斤装油坛子的就行,你把价格算算。”   老木匠看完嘴里嘀嘀算了一阵子,给战辉的价格是一个盒子三文钱。   老木匠见战辉皱起了眉头,赶紧说道:“师傅,这三文钱徒弟是本钱,一点利都没有的。”   “鲁啊录,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就是因为你定的三文钱我才不满意。从木料到雕刻再刷桐油这一套下来并不轻松,一分钱不赚准备喝西北风啊。   我给自己打个折一个盒子五文钱,再多要我也不给了。”战辉被老木匠气的不轻连大名都给叫出来了。   老木匠见战辉有些生气有些结巴道:“这,这怎么好意思赚师傅的钱。”   “行了别墨迹了,五文钱我都占便宜了,这盒子以后肯定需求量大,所以你弄完茶台,先给我做几百个盒子,之后你就可以每天做一些,你放心你做多少我要多少,盒子上刻的字我给你写出来。”   在木匠铺里又转悠了一会,仔细想了想没什么遗漏的地方,战辉才长出一口气,喵了个咪的,太特么累了,啥时候都得操心。   战辉刚到自己院子门口,就见林赛仙领着茶楼一众美少女往外走。   “你们还有住处吗,现在茶楼全都在改造,茶楼不能住人了。”   林赛仙一听有些无奈道“后院里杂房是睡不了人,只能到客栈去了。”   战辉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让几个姐妹现在抓紧回茶楼,把你们行李取来先住我家,你也看到了我家两间睡房,而且炕也够大足够睡下你们这些人了。”   林赛仙听战辉这么说,心慌的彭彭乱跳,不知道这色胚又打的什么主意,这是狐狸尾巴漏出来了吗,可自己怎么却生不起气来了,腿还有些发软。   战辉见林赛仙不言语以为是不想住下,赶紧说道“仙儿姐姐你别误会,客栈那人多眼杂你们这么多女孩子不是很方便,而且环境也脏乱不堪。”   林赛仙听了,顿时撇撇嘴,客栈人多眼杂,住你这眼就不杂了吗?还总是拿眼神乱瞄自己,当自己看不见呢。   可战辉家实在是让人喜欢,房间敞亮整洁,屋子打扫的不比女孩的差,可真要住下怕是会被人笑话的。   战辉见林赛仙有些犹豫,又说道:“一会让我家隔壁吴大婶过来陪你们,正好也来帮忙烧饭,也省着传了出去坏了你们名声。”   听战辉这么说林赛仙才开口道:“这样啊,我得和姐妹们商量一下才能决定。”   说完,林赛仙扭头走向了一众小姐妹。   没多大功夫战辉就听到女孩子那边传来几声欢呼,看样子美少女们也喜欢住下来。   林赛仙和小姐们商量完,走回来开口道:“我和小姐们先谢谢你了,住在你家给你添麻烦了,不过我要警告你,不许打坏主意,我们姐妹人多着呢。”   战辉见林赛仙这是有心理阴影了,龇牙一笑,“放心,上次是误伤友军,我这人还是要脸皮的,仙儿姐姐还是去安排人手取行李吧。”   林赛仙见战辉提上次的事,脸一下子就红了,白了一眼战辉,没接战辉的话茬,扭头领着几个姐妹回茶楼搬行李了。   战辉进屋让三娃和吴奎去请吴大婶,打问了一下剩余的茶楼美少女吃没吃饭,得到答案后战辉脸色就是一苦。   茶楼八个人全都没吃饭,再算上自己家的人,这就是十多口人,战辉先安排二郎烧饭,自己歇了会才开始做菜。   看着美少女们叽叽喳喳的聊的欢实,战辉心里一一顿碎碎念,先让你们这帮工具人高兴一阵,到时候非得让你们卖命给老子卖货。   把目光收回来,战辉搓了搓脸,这段时间自己也是一直在忙,没怎么好好吃饭,正好也犒劳犒劳自己。   不管是啥时代,女人之间很快就能打成一片,吴大婶过来没一会,就被一众美少女哄的乐的像个弥勒佛,战辉估计吴大婶看谁都像儿媳妇。   战辉做菜的时候林赛仙领着人回来了,因为第一次见炒菜,全都围在了战辉一旁,闻着菜香味就全都满眼睛冒绿光个。   等上桌吃饭的时候,战辉突然发现好像进入了战场,这帮丫头夹菜的速度太快了,自己好几次要夹菜,结果都被一筷子给抢先了。   战辉是满脸黑线,这女孩子怎么也这么能吃,心里无限怨念,吃吧,吃吧,早晚让你们把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不过转念一想,这帮丫头是第一次吃炒菜,再加上自己手艺还不错,所以一个个吃的这么生猛。   女人其实对美味的追求比男人更强烈,都说抓住一个男人的胃,就意味着抓住了这个男人。   战辉对这句话表示充满疑问,女人就没胃了?女人爱吃特么的就是是天性。   而且自己严重低估女人的这种天性,自己一顿操作居然没吃饱。   小米饭的锅巴自己刚锵了两块放进嘴里,被一众美少女发现了,结果自己只是客气了两句,没想到被这帮土匪全都给铲走拿进屋当零食了,一边咔吧咔吧吃锅巴,一边嬉戏打闹。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这帮子吃货还知道谢谢自己,尤其是林赛仙,一个劲的说不好意思,这帮姐妹真是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吃食。   战辉仰天长叹,真想问问林赛仙,一边往嘴里塞锅巴,一边和自己说不好意思到底是几个意思,特么的手里拿着那么大一块,不能分自己点吗?   这还是好的,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战辉头更疼了,对面那一屋子估计是第一次睡火炕躺的太舒服了,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战辉忍不住心里吐槽古代这些皇帝,大臣还有那些有钱人,弄那么多女人不嫌闹吗?   而且这年头还都早婚,年龄要是过了二十兴许还能稳重一点,能把这一群十多岁的小女孩摆平,不吵不闹的都是幼儿园园长级别的,实在是太让人佩服了,带孩子的功力太深厚了。   等那屋的美少女们安静了战辉才静下心,躺在热乎乎的炕上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舒服劲,伸手刚想撸撸熊,才想起来黑旋风叛变了,被林波波一抱就不下来了,直往林波波怀里拱,让战辉真有些羡慕。   第二天战辉睡醒看了看眼前的帐篷心中一阵苦笑,四十岁的心理年龄还是低估了这具十五岁身体荷尔蒙的萌动啊。   穿好了衣服战辉先是敲了敲自己这屋的拉门,问了问这时候自己方便出去吗,结果自己想多了,丫头片子们早就都起来了,有的帮着吴大婶做饭,有的在清扫着院子。   这时候就显示出年纪小的好处了,一大早就活力四射,和战辉打过招呼以后,问战辉以后茶楼铺了火炕也会这么暖和吗。   战辉放了一阵嘴炮,又被丫头们连拍带捧了一阵,才恋恋不舍的去了榨油作坊。   看着装满油的大缸,战辉是打心眼里的开心。   这些都是小钱钱啊,这段时间榨了能有两千多斤油了,除去留种的豆子还能剩几万斤。   可以说战辉现在妥妥的是小地主一枚了,战辉心情大好,吃早饭的时候也不嫌弃丫头们吃的多了,就差开口喊,造,可劲造哥不差钱了。   吃完了早饭战辉为了让这些活力四射的美少女们安静下来,赶忙让林赛仙和姐妹去取些茶叶来,趁着这几天茶楼改造,抓紧时间品品茶,把各种茶的数据搞出来。   难得安静了一会,战辉正自己一个人慢慢品茶的时候老周两口子过来了,看见一众丫头倒抽了口气。   妖孽伯母揪着战辉的耳朵进了里屋,小声问战辉又起什么幺蛾子。   战辉连忙说吴大婶也在陪着一起住的,妖孽伯母脸色才好看了些不过还是说战辉做这事欠考虑了。   战辉也是和伯母抱屈,您给安排的活还这么信不着自己,这让人太伤心了。   妖孽伯母直接无视了战辉的委屈,和美少女们去拉家常了。 第27章 炕席组成立了   老周两口提前来,一是出于关心,昨天战辉的样子实在是把这两口子吓坏了。   二是老周和村里手巧的村民说了编席子的事,这些村民都高兴的不得了,战家大郎出的主意没有不赚钱的,都问老周能不能今天就过来学。   老周见村民太过热情,也不好拒绝,也就答应了。   战辉心里吐槽,老周这也太好忽悠了,不过已经答应村民了,也不能让老周失了颜面。   而且自己现在不但茶水喝着,还时不时的和一众美少女聊个天打个屁,就这造型自己敢说一个不字,怕是老周会提刀砍人。   让老周把村民名单提供了一份,战辉就安排二郎去请人了,请老周两口子坐下,又让林赛仙给沏些茶水上来。   老周两口子品尝了新式泡茶法,也都觉得不错,都说口齿留香别有一番滋味,不似以往吃茶那样口味浓重。   林赛仙见老周二人也喜欢这种饮茶方法,有些紧张的问二人,如果茶楼推出这种吃茶方法可不可以。   老周两口子都说和以前的吃茶方式相比较,各有千秋。   如果推出这种吃茶方式,不敢说所有人都喜欢,但至少一半人还是能够接受的。   老周两口子的话,让林波波笑的眼睛眯成了月牙状,一半人能够喜欢已经非常不错了,彻底放了心。   战辉则是翻了个白眼,当然可以了,这是大势所趋好吧,往茶里加盐是代表豪横吗?   喝茶再怎么高雅,再怎么复杂,本质上还是要也解渴不是。   这加了盐的茶汤,滋味确实是重,可茶本身的味道就被破坏了,而且越喝越渴算怎么回事啊,喝一肚子盐水也不怕把膀胱憋炸了。   如果想要顶饿,那没办法了,还是吃茶吧,泡茶喝的这种方式,只能越喝越饿。   美少女们烧水品茶总结数据,战辉和老周两人聊的也很愉快。   都是战辉问问题,老周回答,战辉听了答案就是一顿拍,拍完了再问,开启了十万个为什么模式。   妖孽伯母则是坐上了老头乐,前后摇晃玩的不亦乐乎。   有时候战辉都想多打几个直接放院门口了,可惜没有发音装置,听不到爸爸的爸爸叫爷爷,我的好妈妈之类的了,心中有些遗憾。   战辉感慨这才叫生活啊,琢磨着等茶楼装修好了非得让老周去牙行雇几个丫鬟回来。   可惜村里都是乡里乡亲的,人口是够下等县了但是人员的结构太单纯。   要说有个小灾小病啥的,不用说都能来帮着忙活忙活,可想天天使唤人,那是门都没有。   都是一个村种庄稼的良家子,怎么就比你低一头了,又不是你家的庄户,给钱都不好使,除非是实在过不下去了,签个雇佣文书,这样就觉得在村里抬不起头了,所以只能去北河道那些州县去找牙行了。   下午的时候村里手巧的人陆陆续续的都来到了战辉家。   看见战辉也都是高兴的打招呼,不高兴不成啊,战家大郎指点过的没有不赚钱的,而且也特别照顾村里人,现在外村的人都羡慕本村人能拿野豆子换豆腐。   战辉见一众巧手村民热情高涨,也不再墨迹,开口说道:“能来的众位乡亲都是村里心灵手巧的了不多说旁的了,村里现在对火炕基本都知道了,也都排队等着让泥瓦匠给家里盘炕呢,盘完了炕上面总是要铺点什么的。   无意当中发现把高粱杆的皮扒下来用水泡一夜,晾干以后韧性特别好,这个皮子编个席子感觉应该不错。”   说完让二郎把泡好的高粱杆皮拿了出来。   又接着说道“我这手不成,众位都是常年编筐编篓的,编个席子应该难不倒大家。估计琢磨琢磨也就做了出来,需要注意的就是编的时候一定把光滑发亮的那一面一定要编到一面上。   以后盘火炕的人越来越多,编了席子也能卖些钱补贴家用。   但是要说好,村里其他人要学你们得教,我可不想让村里人背后讲我。   这席子估计日后会编的人肯定是越来越多,但和侍弄庄稼一个道理,有人就是侍弄的好,有人就是侍弄的不明白。   所以你们也不用担心人人都会编了你们赚不到钱,只要编的仔细些,这些席子以后肯定不愁卖。”   说完,战辉琢磨了一下,继续开口道:“现在村里有瓦工组,木工组,你们就叫炕席组吧。你们一定要好好编不能糊弄,到时候让人提起席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咱们靠山村,千万不能糊弄,不要砸了自己的招牌。   而且也不局限于编席子,编些有意思的小物件也可以,这个你们就自由发挥。”   村民听了也都是心情激动,几个人互相探讨着怎么个编法。   旁边的林赛仙也一直围在旁边,也拿了些皮子试着编了起来。   战辉给村民说完了这些就不管了,扒完泡过水的高粱皮子也就那么多。   方法教了剩下的靠他们自己琢磨了,其实是想教也教不了,就小时候见姥姥编过,可那时候小也没仔细看,能想起来用高粱杆的皮做炕席就不错了。   老周看着巧手村民三三两两的互相讨论,都是一副热情高涨的样子,心里也高兴的很。   “这编席子的材料地里全都是,编好了还能卖些钱补贴家用,你小子这是真的要带着村子过上好日子啊。”   “您以为我说笑的啊,将来我是镇北首富的人,立志带领村里人共同致富的,以后让那些外县的女子都以能嫁到咱们村为荣。”   “你这年纪不大志气是真高,真是有先贤之风,如果考个官身也是造福一方的好官啊,我也替这村里人先谢过你了。”   说完老周要给战辉行礼,战辉赶忙一把给拉住了。   “周伯伯您这礼可行不得,这事怎么说呢,也不能说我有多么高尚,或者品德有多么崇高,就是觉得自己过的好了,看着边上的人还过得那么苦,一个是心里不舒服,再一个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小子是懂的。   成天让人背地里骂狗大户可不行,再有自己过的好了,村里人有事没事的今天借点明天借点,也是让人烦心。   再说村里人其实对我还都不错,想个法子让大家日子过得好些,也算是种回馈了。   最主要的是生而为人来这世上走一遭,总得留些什么吧,村里因为在我的带领下过得好了,没准以后还会给我立个小庙呢,以后自己也能享受个香火。   等到自己垂垂老矣的时候,可以自豪的对自家子孙说村子是当年我带着一起富裕起来的,这场面想想都带劲,所以您的礼小子可受不得。”   “你年纪不大想法确实豁达,不过不管怎么说,也是实实在在的让村里人过的好了,什么出发点并不重要。”   “人啊就是这样,吃饱穿暖有钱了以后就做各种自己喜欢的事,有的人拼命纳妾,有的人继续攒钱,有的人或许捐个官身过过官瘾。   总之有了钱以后都有自己的选择,不管是为祸乡里,还是为乡里造福都是不愁吃穿以后的一种精神追求。”   “你年纪不大感悟倒是很深,还是刚才那句话你真不打算找个好些的先生继续读书?   当了官以你的本事可不是造福一地了,是几地或者更多的地方,这样不是更能让你有那种什么自豪感吗?”   “您说做官的这一点我可不敢苟同,一是小子摔了头经书都不记得了,这读书是不成了。   再一个即使小子真读书读成做了官,也不一定能当个好官。   您都说过我做事太小心翼翼了,其实那是自己最后的一道保险,小子把人从来都是往好了想,而且耳根子软,对于官场的那一套也做不来。   被人捧几句就能和人掏心窝子,太容易被人利用了。所以就是做官也是个糊涂官,早晚被吞个骨头渣都不剩。”   “哈哈哈,你这想法倒是有趣,不过还没做过的事就确定自己不行,这可不太像你的性格啊。”   “我说的是真的,自己家事自家知,而且造福一地也不一定是要当官啊,现在小子做的也不差啊。”   老周见战辉拒绝的干脆,是真不打算走仕途,也是有些无可奈何,连连摇头,大叹可惜。   满院子就战辉和老周俩人啥都没干,在这互相商业吹捧,时不时的赛仙楼的美少女还得给续些茶水。   战辉很享受这种自己啥也不干,动动嘴就能指点江山的感觉。   老周则是看着院子里编席子的村民心中欢喜,而且越发的喜欢这入口初始有些苦涩,但咽下去之后满嘴茶香的这种吃茶方法了。   所以两人越聊越是欢畅,而炕席组的成员,试着编制了一阵,见战辉家里泡的高粱皮子没多少了,才停了手和战辉告别,说要去地里割高粱杆子,弄些材料继续琢磨编法。   战辉起身送走一众村民,回来发现林赛仙也在那编席子,而且编的都有忘我了,喊了两声见林赛仙没吭声,也就不打扰了。   村民走了,妖孽伯母也回来和老周坐到一起喝茶了,看样子两人没有要走的意思。   战辉看了看天色,叹了口气,又该做晚饭了,这两口子是又准备蹭饭了。   这几天一直也没做豆腐,战辉只能不舍的割了一茬韭菜。   而且因为人多,光鸡蛋就打了十多个,让战辉一阵心疼,这地主家也不能这么造啊,完全没了昨晚那副敞亮劲了。   做的饭菜在战辉眼里,觉得都是上不得席面的,就是韭菜炒鸡蛋再配上腌黄瓜,可就这样还是把一帮人吃的心满意足。   看着吃完抹抹嘴抬腿就走的老周两口子,战辉眼角直抽抽,这是把自己当长期饭票了。   不过唯一欣慰些的就是有一众美少女伺候,吃完饭碗筷直接被人收拾了,又烧了水给战辉把茶沏上。   战辉有些感慨,要是再来个捏捏肩的就更好了,完全就是地主家傻儿子的做派了,这画面想想就爽啊。   正想的美滋滋,林赛仙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块正编著的席子,问战辉编的怎么样。   战辉看了看有些惊叹,这林赛仙是把技能点到了编织上了吗?   编的席子不像战辉记忆里的炕席那么粗犷,高粱皮子被劈的大概不到半厘米那么宽编的又紧又密,伸手拽了拽还很结实。   而且根据高粱皮子颜色的深浅不一样编的错落有致,看着像是个艺术品。   战辉抬头看了看林赛仙说道:“你这席子编的真是好啊,真是没想到啊你手这么巧。”   林赛仙听了瞬间脸上出现了笑容,拿着席子一边嘴里说着编法一边给战辉演示编织的手法。   战辉看到那两只洁白修长的芊芊玉手轻柔的上下摆弄着高粱皮子。   一下有些看着痴了,脑海里突然想到,这双手要是开那啥的飞机会是个什么感觉,想着还夹了夹双腿。   林赛仙看战辉不说话,目光痴痴的盯着自己的双手有些莫名其妙,自己编的有问题吗?   刚才还夸好来着,开口问道:“我编的有问题吗?为何一直盯着看呢。”   战辉听闻俊脸一红,咳嗽了一下说道:“啊,这个你编的没有问题。只是自己之前走神了,想着你编的这个席子真是太好了,如果放到茶楼当坐垫,茶客见了也会喜欢的紧。”   林赛仙听了也是眼睛一亮,是啊当个坐垫也是不错啊自己就没想到,这小色胚想的就是周全。   “你这个席子编这么大就可以了坐下一个人了,正好想办法把边收的更漂亮些就可以了。”   战辉说完就躬着身子走进了自己的睡房。   战辉进了屋是真有些无奈啊这什么情况,这要是被发现了就真坐实了色胚流氓的名头了。   搞什么这是看双手都能成这样,这具身体的本能有些强啊。   林赛仙哪知道战辉的想法放飞的那么远,而且还那么偏,不过对于编的这个席子自己也是满意的很,见战辉走了自己也进屋琢磨怎么收边了。 第28章 你以后就叫林波波了   战辉一大早起来有些发愁了,也不知道是被尿憋醒的,还是某个地方发胀给胀醒的,这雄性荷尔蒙太旺盛了些吧,上辈子这年龄也没这样啊。   用冷脸了好几遍脸,才算是恢复了正常,让这帮丫头在自家住,弄的一天天总是激情澎湃的也不行啊。   战辉砸吧砸吧嘴,这算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了,今天不能在家待着了,还是去看看茶楼改造的怎么样了吧,给一众徒弟鼓鼓劲,助助威,加快速度赶紧弄完,省着自己一天总是处于激情燃烧的日子里。   吃过早饭,战辉安排美少女们上午接着练习品茶,等下午自己回来了就要开始培训专业技能。   战辉的决定让美少女们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小眼神一个劲的往战辉身上刷刷。   战辉见一众美少女工具人这么期待,心里算是乐开了花,拱拱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出了屋。   到茶楼视察的时候,瓦工组的徒弟们已经开始弄二楼的火墙了。   而且人多力量就是大,一楼只用一天就已经把炕盘完了。   瓦工组的徒弟们还因地制宜的对方案做了些修改,因为面积太大,走一个烟道怕弯路太多,没几天就得堵的全是黑灰,所以做了分割做了两个烟道,唯一麻烦些的就是要多垒一个灶。   不过战辉觉得无所谓,毕竟面积在这摆着呢,不但表示满意,还狠狠夸赞了一众徒弟。   一楼的承重柱,因为石匠那边打磨规整的石块现货太少,得等明天才能全都弄完,所以承重的柱子就留到明天再砌。   木工组这边,老木匠在一楼已经把唱曲的台子搭了起来,战辉来的时候正在安装客人的私人物品储物柜。   柜子是上下三排,每一排都隔成了若干个小柜子,再加把小铜锁,妥妥的大众浴池的画面感。   不过这些柜子可比大众浴池粗制滥造的强得多,木料都是纯实木的,天然的纹理再刷一层桐油看着就有感觉,简单质朴又实用和整体的装修风格非常搭配。   战辉只是叮嘱老木匠多打些木头牌子,用来挂柜子钥匙用的,不用特别精细,做的大致差不多一样就行。   唯一麻烦些的就是木牌的两面都需要刻字,一面是赛仙楼三个字,一面是数字号码。   战辉又四处看了看,木工这一块目前各方面做的都不错,也是狠狠的夸赞了一番木工组,让木工组的一众徒孙们,要以老木匠为核心,放心大胆的去做,争取早一日完工。   对木工组放了一阵嘴炮以后,战辉迈步上了二楼,方才的夸赞让瓦工组的徒弟们,个个干劲十足,对于二楼的改造工程没一个偷懒的,都是抓紧干着自己手里的活。   这让战辉感慨万分,这些徒弟们真的是太淳朴了,只是一顿嘴炮就这么卖力气。   战辉琢磨着是不是以后应该准备些小红花,谁表现的好给谁一朵,不过最终还是打消了这念头,实在是有些太幼稚了,毕竟都是成年人了,拿幼儿园那一套,有点太过份了。   作为茶楼改造工程的总指挥,战辉楼上楼下晃荡了大半天,又把众人召集在一起,告诉众人在保质保量的前提下,要注意自身安全,只有人人讲安全才能家家保平安。   不过提出口号以后,战辉觉得好像只是一个改造工程,用不着上升到这种高度,不过嘴炮已经放出去了,只能又简单的说了几句就宣布散会了。   对进度很满意又过足了领导视察的瘾,战辉才迈着愉快的步伐回了家。   进了自己院子一瞧,好热闹,昨天手巧的村民们带着自己泡好的高粱皮子又来自家编炕席了,还和林赛仙不停的交流着。   看了看炕席组成员手里拿的席子,编的还都不错,难怪能让老周喊过来。   有一个瘦瘦的女孩子更是了不得,已经编了好大一片。   “也不知道咱俩谁年龄大,就称呼你小娘子了,你编这么大也挺沉的,一会抗着回家也是费劲啊。”   “辉哥儿怎么称呼都成,我姓王我是看着瘦小,年龄是比你大的。”   说完,又有些紧张的说道:“这席子你觉得我编的怎么样。”   战辉仔细看了看,说道:“又密又紧实,编好拿了去卖保准有人买。”   “手里这个是给你家编的,你喜欢就好。”王姓娘子笑着说道。   “这可谢谢王姐姐了,那真是太好了。”   战辉心里是真高兴,这王姓女子可真有眼力劲,说话也不扭捏,关键是知道吃水不忘挖井人的道理,就冲这,以后肯定有发展。   战辉目光扫了一圈,见林赛仙还在那和村民编的起劲,就把林赛仙喊了过来,告诉她不要自己编了,她这双手不是编炕席的。   战辉是真有些生气了,这林赛仙怎么不知道哪头大哪头小呢。   开玩笑呢这是,还编的上瘾了,谁家茶艺师满手的倒锵刺满手小口子。   如果真这样那就和饭店服务员上菜大拇指直接伸到菜盘子里一个道理,绝对让人什么心情都没了。   被战辉一顿劈头盖脸的的呲呲了几句,林赛仙不情愿的进了屋。   战辉又扭头告诉编席子的村民按照林赛仙的编法,编五十个一人坐的席子,必须大小要大致相同。   还告诉村民这是炕席小组的第一次订单了,一定要好好编。   和炕席组的村民放了一阵嘴炮,战辉才扭身进了屋。   该进行销售培训了,战辉先是整理了一下衣物,才迈步进了女孩们的屋子。   刚一进门,顿时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让战辉有些感慨,真是香女人臭男人的说法,住了两天这屋子里就有淡淡的香味了。   目光在屋内看了一圈,拍了拍手把目光拉过来,战辉说道:“刚才我去茶楼看了一下,装修的进度很快,估计再有几天也就彻底完成了。   各位工具,额,各位美少女们,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得抓紧练习了。   离过年还两个月,能不能过个好年就看你们自己付出多大的努力了。   之前说过咱们要加个唱曲的项目,看你们一个个的都挺兴奋,但是怎么唱,唱什么这里有很大学问的。   咱们大武的曲子一般都是柔软细腻的风格,新编的曲子估计也都被条条框框的圈死了,甚至是固定曲调只往里添词了。   所以我们单纯的唱大武的曲风,肯定是茅房里点灯,找屎。”   战辉见姑娘们听的聚精会神,兴致被调动了起来,又接着说道:“咱们大武任何方面都是极具包容性的,只要不作奸犯科,你穿什么你吃什么你唱什么都是没人说三道四的。   所以这方面这就是对我们的最大的利好消息了。   我们唱一些大武非主流的曲子也容易被人接受,就像草原人的曲子,听着也能让人心情澎湃,所以咱们得多曲风共同发展。   一会我再听听你们唱曲,然后根据你们的特色看适合哪种曲风。   你们一定要认真些,如果操作好了你们绝对会成为大武新一代的音乐大家。   在唱曲之前先给你们起个艺名。   “林赛仙你以后就叫林波波了。”   “为什么叫林波波,叫林仙儿多好啊。”林赛仙迷惑的问道。   “林波波这个名字是雅俗共赏,叫仙儿就有点高高在上了,不接地气儿,所以就叫林波波了,好了就这么定了,下一个。”   战辉感紧拍了板,不叫林波波怎么能行,那样对不起林波波的抖。   “你就叫林伶伶了,伶牙俐齿的,你叫这个了。”   被叫林伶伶的满头黑线,已经无语了,取名还能这样取。   “你,就是你,你就叫林秋水了,秋水伊人的意思。”   “你叫林火火,看你满眼的憧憬,以后肯定能火。”   “你叫林一莲。”   “你叫林芝灵。”   “你叫林嫔如。”   战辉先是内心狂笑,这艺名起的太过瘾了,缓了好一会才开启导师模式。   看着眼前的美少女们,战辉觉得自己有点像艺人的经纪人了内心还有些小满足。   不过越想自己给起的艺名越想笑,憋的实在是太难受了最后忍不住推门跑到外面放声大笑。   屋里的一众美少女被战辉搞的莫名其妙,只有林波波感觉到战辉给起的名字绝对有问题,不过就是怎么想也想不出问题在哪。   在外面彻底笑够了的战辉恢复正常以后进屋对着美少女们道:“好了,名字已经起完了,请展示你们的才艺吧,额是请开始唱曲吧。” 第29章 战老师太有才了(一)   战辉见一众美少女开始扭捏起来,直接点名了。   “林波波你先来,你是老板,你先打个样。”   “我也要唱啊。”林波波撅着嘴说道。   “当然了,作为老板你必须有压场的能力啊,平时用不到你,可万一有点啥小意外呢,当老板就要有觉悟,老板是啥,老板是万能的救火队员。   茶艺师缺人了你得能顶上去,唱歌的缺人了你也得等顶上去,哪怕是烧水缺人了你还得顶上去。你以为老板那么好当啊,赶紧唱。”   战辉一阵嘴炮。旁边的一众姐妹也都起哄让林波波先唱。   听林波波唱完战辉突然有些惊艳,没想到这大武的曲子居然让林波波唱出了一股怨妇味道。   这妥妥的是宅男杀手啊,不知道唱痒会是个什么感觉。可惜不敢教啊,怕被林波波一波给自己闷死。   见战辉闭着眼不说话,林波波有些急了问道“我唱的行不行啊,你怎么还闭上眼睛了。”   “听曲用耳朵又不用眼睛,你唱的不错,我在琢磨你的曲风,下一个。”   林伶伶第二个唱的,上次唱曲就是她先来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也没人给灌药啊,自己嗨起来了,给战辉惊的不行,这妥妥的摇滚巨星啊。   林伶伶压着嗓子学男腔有点意思啊,战辉觉得这个可以操作一下,说话吐字清晰,字正腔圆的,这孩子怎么跑这茶楼当服务员了呢。   林伶伶唱完也是吐了吐舌头,感觉自己唱的很爽,笑嘻嘻的等着战辉点评。   “伶伶,来和我学一句,上回书咱们说道。”战辉哑个嗓子又开始皮了。   林伶伶一点不扭捏直接学了一句给战辉听。   战辉一拍大腿说道:“妥了,你这才艺可以啊,你光唱歌白瞎了,等过一阵子我再教你个说书的项目。”   林伶伶也是满脸欢喜,不知道说书是个啥,但是战辉教的肯定是不会错的。   都听了一遍之后,战辉心里有了铺,林芝灵的嗓音也是比较豪迈,但是摇滚风不合适,二人转正对路子,妥了以后就主打二人转了。   林一莲妥妥的女高音,这年代这个怕是不太好发展啊,得想办法设计个曲目,这高音不唱歌白瞎了。   林火火就适合唱甜歌了,嗓音甜的要命。   林秋水,这小妮子这之前怎么没发现呢,今天都放飞自我了吗?   这眼神太勾人了,眼睛水汪汪的,天生的一双眉眼,其实最适合唱十八摸。   但是不行啊,这是茶楼不是青楼。这是得当核力量来用,轻易不敢让她上台。容易引起争风吃醋打架斗殴,战辉看着林秋水良久无语。   林秋水有些急了开口问道:“战辉哥哥,我,我到底唱的怎么样嘛,你倒是给个痛快话啊。”   战辉一捂脸,彻底完鸟,不可能把一个着急说话都能被当成撒娇的人安排到台上啊,这个可真头疼。   这是着急的样子吗?就想问问这媚眼如丝的,眼睛里怎么就那么多水呢,这是诱惑好吗?这尼玛谁受得了。   常年跑商的人看见母猪都觉得美,见了林秋水这番模样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你唱的很好,但是,可是,但可是,可但是……”   战辉正支支吾吾不知道咋说的时候被林波波打断了:“赶快说,看把小秋水急的,都快哭了。”   大姐她不哭眼里也全是水,全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水汪汪的好吗。   战辉咬咬牙说道:“这个秋水啊,我说实话,为了你安全着想,你这曲以后给自己的夫君一个人唱吧,夫妻一定会很和谐的。”   林秋水扑闪扑闪大眼睛一脸迷惑,林波波有点明白了,用眼睛剜了剜战辉小声在林秋水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说完林秋水脸瞬间就红了起来,而且满脸的失落。   “秋水啊,这个不是你自己的错,倒也不是不能唱,但是得分场合,说实话你这眉眼是天生的,这个改变不了了。   你想茶楼的茶客大部分都是南来北往跑商的,这要是出关的还好说些刚离家没多久,这要是进关的草原人或者许久没回家的,看你这样子怕是要早晚出些麻烦。   你现在还小将来你再大些更是不得了,所以我建议你登台也是茶客大多数是出关的大武商人或者是游历的学子。”   林秋水羞的不行,往林波波身后躲了过去。   战辉又说道:“你放心,你倒是适合销售,等我把产品铺开的时候就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好了大家的音色也都听完了,我会给大家都想好适合的曲风的。刚才我说咱们曲风要多样化,什么叫多样化就是大武的,草原的,极北的,哪个国的我们都可以唱,高兴的,悲伤的,失恋的,恋爱甜蜜,精忠报国的也都得唱。   所以你们日后上台唱曲就要定个规矩,一人一天,轮着换风格,这样客人新鲜,大家也都赚钱。   曲子也可以自己编,但是年岁还小可能编不出什么太有内涵或者引起共鸣的曲子来,但是没关系,只要朗朗上口唱着高兴就行。   我也跟着别人学过几个曲子感觉还不错,适合唱给咱们大武的行商或者游历的学子等一众读书人。我先唱一遍,肯定是不如你们唱的好,就姑且听着就行。”   战辉清了清嗓子开口唱到“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战辉唱的是王菲版的但愿人长久。   一众美少女听的呆了,这词,这曲,实在是太让人震撼了。词和曲都是没听过的,一时间都长大了嘴沉浸在其中。   战辉内心是很得意的,上辈子听王大大唱的这歌自己就惊为天人,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的赶脚,何况这帮美少女了。   战辉拍了拍手说道:“这曲子大家都练一练,哪句词记不住了可以问我,这曲子的曲调就是适合你们女性声线的,要自己理解下词的意义这样唱出来带着自己的感悟更能引起听众的共鸣,乐器我是一点不懂你们可以编些乐器进去。”   战辉说完看着美少女们突然有点害怕,尤其是林波波的眼神怎么也和林秋水一样了。   我勒个去要人命啊,看样子这帮美少女们恨不得扑上来把自己辉揉碎了吃下去。   “你们先练着我出去喝些水。”说完战辉逃也似的出了美少女们的房间。   到了外面战辉一通深呼吸,这有点吓人啊这帮女孩的眼神能吃人啊,自己以后可得悠着点抄了。   战辉低估了这首词的杀伤力,美少女们虽然是最底层的劳动人民,可毕竟到茶楼来吃茶的好些都是文人墨客,而且平时林波波也会教这些姐妹写字读些启蒙的书。   所以对于一首诗词的好坏还是分的出的。战辉说是和别人学的,可茶楼的美少女们根本就不信。   骗鬼呢这是,靠山村就这么大,教书先生和郎中全都没了。   这是和谁学的?如果别人做的早就传开了还能等到战辉来教吗?   美少女们全都认定就是战辉自己做的,能做出这样的词来,得多大的才气啊,所以都是激动无比。 第30章 战老师太有才了(二)   出了屋子没有了那些灼热的目光注视,战辉浑身上下才放松了下来。   这帮丫头有点吓人啊,就一首苏大大的词居然狂热成这样。   战辉摸了摸下巴,自己是不是可以走下偶像路线啊,自己外表没的说,妥妥的小鲜肉,至于诗词,三字经,弟子规,唐诗三百首啥的前世教自己闺女的时候,那背的可是滚瓜乱熟。   不过回想起一众美少女火热的目光,战辉浑身一个激灵,自己还是做个明明可以靠颜值,但非要凭本事吃饭的男人吧,白嫖王柳大大那种境界自己是永远达不到了。   战辉目光四处扫了扫,屋子是暂时不敢回去了,还是到豆腐作坊去看看摔的酱块怎么样了吧。   把酱块全都翻动看了看,酱块四周已经干了,可以拿到屋内包上纸,等着发酵长毛了。   不过拿进屋子发酵,唯一的缺点就是那股豆腥味有点呛人,尤其是发酵以后,味道更是酸爽。   但是想要早点吃到大酱,就要承受那股酸爽的味道,这就和欲戴王冠必受其重一个道理。   战辉咬牙挣扎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待会就把酱块放到屋内发酵。   看完酱块,战辉又化身治安联防队员,里里外外在院子里转悠了几大圈才敢回去。   进屋见一众美少女总算回归正常,没了之前那种狂热才放下心。   不过称呼都变了,有喊战大哥的,有喊师傅的,有喊老师的,把战辉喊的有些晕呼呼的。   心里也是无比舒爽,因为这些工具人一下升级成了自己徒弟,嘿嘿,徒弟卖命帮师傅卖点货不应该吗?   战辉享受了一会美少女们的吹捧,把词又重新朗读了两遍让美少女们记牢。   林波波则是赶忙翻出了笔墨纸砚,把这首词给写了下来。   落款处写完战字的时候,战辉才看到,见要署名作者赶紧开口道:“这词不是我写的,是一位姓苏的老师写的。”   林波波也不说话美目就是盯着战辉看,把战辉看的有些发毛。   战辉被盯的实在难受,而且林波波已经写了一个战字了,再把苏轼写上就成了战苏轼了。   战辉叹了口气,自己可没本事和苏老师打擂台,于是开口说道:“这真不是我写的,但你落款都写了个战字了,我就厚颜先认了吧,想必苏老师也不会在意偷了他一首词,不过以后如果再有这种情况你要先问我才能署名。”   让林波波把辉字给拆开了写,于是战辉也有了艺名,战光军。   战辉见美少女们对这首词都非常喜欢所以记得都很快,就让美少女们唱了两遍,各有特色唱的都很好。   战辉又是一顿连拍带捧的把美少女们哄的花枝乱颤。   尤其看到林波波又开始笑的一抖一抖的,咽了口唾沫说道“咱们接下来再学一首曲子,这曲子应该能引起南来北往的那些行商的共鸣,而我自己也是最喜欢这个曲子。   其实这曲子适合男性唱,但是你们女孩子唱也是别有风味所以问题不大。   这首曲子名叫消愁我先唱一遍你们仔细听着。   ——当你走进这欢乐场——   ——背上所有的梦与想——   ——各色的脸上各色的妆——   ——没人记得你的模样——   ——三巡酒过你在角落——   ——固执的唱着苦涩的歌——   ——听它在喧嚣里被淹没——   ——你拿起酒杯对自己说——   一杯敬朝阳 一杯敬月光;   唤醒我的向往 温柔了寒窗;   ——于是可以不回头地逆风飞翔——   不怕心头有雨 眼底有霜;   一杯敬故乡 一杯敬远方;   守着我的善良 催着我成长;   ——所以南北的路从此不再漫长——   ——灵魂不再无处安放——   ——躁动不安的座上客——   ——自以为是地表演着——   伪装着 舞蹈着 疲惫着;   ——你拿起酒杯对自己说——   一杯敬朝阳 一杯敬月光;   唤醒我的向往 温柔了寒窗;   ——于是可以不回头地逆风飞翔——   不怕心头有雨 眼底有霜;   一杯敬故乡 一杯敬远方;   守着我的善良 催着我成长;   ——所以南北的路从此不再漫长——   ——灵魂不再无处安放——   一杯敬明天 一杯敬过往;   支撑我的身体 厚重了肩膀;   ——虽然从不相信所谓山高水长——   ——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   一杯敬自由 一杯敬死亡;   宽恕我的平凡 驱散了迷惘;   ——好吧天亮之后总是潦草离场——   ——清醒的人最荒唐——   清醒的人最荒唐。   战辉唱这首歌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沉浸进去了,带着无尽的悲伤与哀愁。   听的一众美少女也是心情萧瑟,心头一阵悲鸣。   所以战辉唱完整首歌的时候,美少女们还沉浸在悲伤的意境里,好几个更是已经泪流满面。   战辉没有打断她们,这帮美少女看着年龄小,但是进去社会的时间都不算短了,心智比战辉前世的那帮少女高的不知道多少倍。   因为不高不行,都是为了生存,期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而苦与闷只能咬牙挺着无处诉说。   因为这年头底层的百姓谁也不比谁过的好到哪去。   所以听这首歌如果能够哭出来也是好事,彻底的释放一下心中的压抑。   林波波听的也是眼圈发红,紧咬嘴唇坚持把歌词写了下来。   林波波第一次知道了战辉还有这么悲伤的一面,无法想象战辉这样的人到底是遇到什么事了,能如此悲伤。   不,这不仅仅是悲伤,这已经是一种绝望了,不然根本唱不出这种悲伤到骨子里的曲子的。   词虽然写的直白,但依然震撼人心,林波波是真有些心疼这战辉了,连他都感觉到悲伤和绝望的该是什么样的事呢,想想都觉得可怕。   其实战辉教她们唱歌也是怕自己逐渐的忘了过去,战辉虽然有点逗比属性但不代表没长心。   人都是健忘的,所以战辉也很矛盾,明知道回忆前世就会让自己的心跟刀割一样,可战辉还是不想忘记。   害怕自己脑海中母亲,爱人,女儿的面孔逐渐模糊。   一旦连这些都没有了,战辉还是原来的那个战辉了吗?这有些自虐但没办法,不能忘也不敢忘。   如果真的连至亲之人的面孔都模糊起来的时候,也许是自己解脱的时候,也许是更痛苦的时候,但肯定的是哪种都不会那么美好。   还不如现在这样,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如把这份痛苦慢慢化作自己在异世对至亲的祈祷。   或许把这场穿越当成一生不能归家的出差也是种不错的安慰。   战辉收敛了思绪,见美少女们还是有些惆怅,决定让她们自己练练两首曲子,今天也就这样了。   出了美少女们的房间战辉领着两弟弟和吴奎把大酱块拿到了睡觉的房间,堆放到了炕梢用纸包了起来,让大酱块彻底的里外全都干透发酵。   不过这个过程的味道真是头疼啊,谁让自己喜欢呢,刚才已经咬牙搬进来屋了,也不能再挪出去了。   弄完酱块,战辉又弄了两个大陶盆泡了豆子,准备自己发点豆芽吃。   估摸着等豆芽发好了,干豆腐和豆腐干估计也可以做了,想到这,战辉内心就是一阵狂喜,过个几天就是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时刻了。   屋子里的林波波则是盯着眼前的词,脑海里想的却是战辉到底经历过什么,让这么聪明绝顶而又狡猾的少年写出这样的曲子。   要不是曾经对自己说过那些流氓话,当真是个完美的有才又俊俏男子了。   也不知道以后谁家的姑娘能被这小色胚娶了去。   其实林波波自己都不知道想着想着就想偏了,而且还透着些酸味。   而此时在极北之地,一个年纪三十多,身材高大魁梧的精干汉子领着身后大约三十多人骑着马向南方疾驰狂奔。   知道马匹跑的浑身是汗,精干汉子才让马停了下来,扭头对着身后的人先是一阵狂笑,然后开口道:“诸位兄弟,跑到这,那些蛮子怕是追不上来了,先歇歇马力,莫跑伤了马,靠两条腿可是跑不到大武的。”   说完男子下了马,开始给马擦汗,梳理皮毛,让汗液消散的快些。   身后的一众男子也做着同样的活,其中一个草原人男子说道:“战大哥,快要到家了是不是特别高兴。”   “格日勒,我的好兄弟,不只是我开心,你们也会开心的。年前我们肯定能进关的,进了关就要过上好日子了,我会想办法给你们弄一个大武身份,安顿好以后,有了落脚点再去去寻找自己的部落。   相信我,你们一定能找到自己部落的,用草原的话讲,长生天已经保佑我们逃出了蛮族的魔爪,你们的部落也会没事的。”   三十多人里有一半是草原人,听男子这么说也都是高兴的一阵呼喊。   仔细看这男子,战辉的脸犹如是这个男人的翻版,只是这个男人满脸胡茬,脸上也被风霜刻下了沧桑。   比战辉看着线条硬朗许多,看着就透着一股精干果决,给人的感觉这是个可靠的汉子,而且还是个硬汉。   安慰了一下众人,精干汉子背对众人,脸上透出一股疲惫,不过随机脸上又浮现一抹笑容,因为,就要回家了。 第31章 你就是长的靓?   “吴大郎你能不能不哼哼了。”   战辉要崩溃了,昨晚让榨油作坊停工休息就是个错误,这假和没放一样。   家里住下这么多美少女,一众半大小子放假了也没在家待着。   找了各种理由又回来了,来来回回的在战辉的房门口晃悠,就差把手指伸嘴里吹个响哨了。   晃的战辉眼角直跳,而且吴大郎这货不知道从哪听了消愁,从早起就一直哼哼。   “我觉得这曲子特别适合我的气质,你不觉得我唱这个曲子很有味道吗?再说了你能唱得我就唱不得了吗?”   战辉咬牙说道:“别人唱曲要钱,你唱歌要命,你去和门口那帮小子一样也行,去晃荡晃荡没准哪个小娘子看上你了。”   “我才没那么无聊,你都没从这里面挑娘子说明这些娘子没有好的,所以我也不去。”   战辉仰天长叹,这特娘的是什么逻辑,当去饭馆呢啊,饭口人少说明这家做的不行。这找老婆也这个逻辑??   不愧是全体加点的脑回路战辉幽幽的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可以后万一我们两个同时看中一个娘子了呢,你觉得这个娘子会选择跟谁在一起?”   吴大郎鄙夷的看着战辉道:“你拿我当傻子呢,你那眼神总往那林,什么林波波身上瞄,说明你喜欢这个类型的,但你没贴上去就说明她还完全入了你的眼。   这样的娘子才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早和你说过我喜欢的是王屠户家小娘子那类型的,看着体格就壮一手能提起半扇猪肉,院子里这些个小娘子,不是我吹捆吧捆吧我能全都拎起来。”   战辉坐直了身体,喵了个咪的我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吗?   这不科学啊,自己都是用余光瞄的啊,这么隐蔽,这货都看出来了?而且说分析的还挺有道理的。   “你这是拿她们当猪肉了,就这样证明你的男子气概?。”   吴大郎没说话继续哼哼曲子。   战辉忍无可忍突然站了起来走到美少女们面前说道:“看你们曲子也都练习的差不多了,今天院子里人多就来个彩排吧,把那边一直晃荡的货当成茶客,一人上来唱上一曲。咱们当个预演也能知道自己的不足,也省的那帮货把我晃的头都大了。”   众美少女乐得哈哈大笑。正是豆蔻年华谁没个春心荡漾呢,不见得和对面那帮货能发生点什么,但被人关注,内心总是有些小窃喜的。   “小子们别乱晃了找个地方先坐好,一会这些小娘子让你们看个仔细。来回晃丢人不丢人,有本事看上哪个娘子了就自己上去问问。”   战辉又回身说道:“二郎去把里正两口子请来。吴大郎你看看吴大叔睡了没,没睡的话问问过来不过来。”   战辉安排完又一屁股坐下品着茶等老周两口子过来。   不过老周两口子只有妖孽伯母来了,说镇北关今天下来人开始缴税了,老周挨家挨户跟着忙呢。   战辉琢磨了一下,估计一会还不一定啥时候到自己家呢,干等着老周没啥意义。   让人给妖孽伯母沏了茶,安排个好位置,就率先走到了众人面前。   “听曲的好多人也是第一次听曲,唱曲的也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唱。所以都不用紧张我先打个样,如果觉得曲子还行唱完了给拍个手或者叫几声好也行。”   战辉是一点不怯场,唱了一首你的答案,之所以唱这个,就是觉得这是一首非常正能量的歌,歌词很治愈很温暖,这个场合唱这个挺适合。   战辉虽然嗓音没有那么沙哑和沧桑,但唱的很投入所以效果还不错。   美少女们和一众半大小子虽然觉得这曲风很是奇怪,但这曲子听完都觉得有种热血澎湃,心中充满了阳光,所以下面一众人很给面子叫了几声好。   轮到茶楼美少女们的时候气氛更是热烈,尤其是林波波唱的水调歌头,听的妖孽伯母都坐着了身体瞪大了眼睛。   就是轮到林芝灵的时候出了点小状况,因为林芝灵选的是大武版的家在东北。   林芝灵开口刚唱了我的家在镇北……靠山村啊……那里有满山遍野大豆高粱……的时候,除了战辉和一众美少女,其他人都笑喷了这曲调听着就招笑喜庆呢,但是这一笑给林芝灵笑懵圈了。   战辉见了赶紧上去接口唱道:“在那青山绿水旁,门口有两颗大白杨。”唱完给林芝灵使了个眼色。   林芝灵马上接口唱道:“齐整整的篱笆院……一间小草房啊 哎 哟……”   两人配合的还挺好,越唱越溜,总算是给林芝灵解了围。   而且这歌太魔性了,唱完了之后下面全都哼哼我的家在镇北靠山村儿啊。   “这个曲子就是这样,如果下边有人笑说明在认真听,再有这种情况你不用理会自己往下唱就行。   看见下面了吗,咱们唱完就全跟着哼哼了,有时候这种曲子的传唱度比但愿人长久还高。”   “记住了师傅,我这是真有些懵了要不是你上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林芝灵拍了拍心口说道。   虽然只是个彩排可女孩子也要面子啊,前边唱的你们听的好好的,不能到自己这儿就出情况啊。   所以战辉怕林芝灵心里有阴影,所以才赶紧上去跟着一起唱。   两人正说着话呢,从外边进了几个人来,看穿着应该是镇北关下来的税吏。   战辉赶忙走了过去说道:“众位哥哥辛苦,小子是战家大郎战辉,几位是来收税粮的吧。”   “你是战辉?”一个年轻的税吏脸色漆黑的问道。   什么情况?这问话不对啊这是来找茬的?   按耐心中的疑问战辉说道:“小子就是战辉这位大哥有什么问题吗?”   “商税还不知道你缴没缴过,但你做的豆腐少缴了山泽税,所以你这豆腐坊需要暂时关停,我们要核查你做了多少豆腐再决定你要缴多少税。”这个脸色极臭的青年税吏说道。   “这位大哥缴税可以,但是核查是怎么个核查法。”战辉也不太明白这时候的税是怎么缴的有些发懵。   “当然是进了你的作坊按照你的用具计算,不然你空口白牙的说多少就是多少吗?”这个税吏说道。   身后的几个税吏有些皱着眉头,其中一人说道:“商税问了村里常驻的吏官就知道了,但山泽税进去核查怕是不妥。”   黑脸税吏回头冷声说道:“这次是以我为主来收缴税粮,你等听从吩咐就行。”   战辉眉头皱了起来,进豆腐作坊倒是可以,可进去看看工具就可以了吗?怕是还有其他幺蛾子吧,这是眼红了?   没等战辉开口一个林波波说话了。   “张德亮你好生无耻,在本朝没见谁是这样查税的。”   嗯??这货就是长的靓?战辉心里有些懂了。   “哼,你这贱人,这是又傍上汉子了,看样子这小子还没你大呢吧。”张德靓开始喷人了。   “你,你,真的是不要脸。”林波波又开始结巴了。   战辉说道:“你就是长的靓?”   “是张德亮。”   “不管靓不靓的,你是确定要进了作坊里查看了是吧,你先说说这山泽税是什么税。”战辉问道。   张德亮说道:“凡是无契约之地,山河湖海皆是皇家之物,你做了这么多豆腐用的豆子就是皇家的,如果对你只按人头收山泽税那就是损害皇家的利益。   欠了税就要缴税,我要查看你作坊难道有问题吗?”   战辉琢磨了一下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作为大武子民,该缴的税肯定是要缴。咱们不要急先捋一捋,做豆腐肯定是要用豆子,可我自己家的豆子是自己田里长的,按田亩缴税就是了,这缴的是地税也不是山泽税。   另外如果村里人用豆子和我换豆腐,我所得的豆子是村民给的,山泽税你应该去找其他村民收,所以我也不欠什么山泽税你说是不是。”   张德亮冷声说道:“你莫要诓人,你豆子都是从野坡地得来的,当我不知道吗?”   功课做的挺全啊,还知道我自己家豆子从哪来的。   战辉笑了笑说道:“就是我自家的地,有地契的。”说完,冲二郎开口道:二郎去把地契拿出来让这位长的靓看看。”   趁二郎取地契,战辉又问道:“商税是什么税你说说。”   “本朝是不收商税的,只是这里地处北地边关才设了商税,这商税收了也是为了边关将士所用,可不是给你这无耻之徒所用,你这就是分明要夺人方子。”   老周不知道啥时候到了众人身后,听了一会实在忍不住了,把商税解释了的同时还把张德亮怼了。   战辉有点懵逼,这是什么操作,人少的边关收商税,人多的内地不收?这是在秀什么?   看战辉一脸懵逼老周给科普了一下,大武的税只有地税和山泽税,地税就是按地的面积等级来缴税,国家个别的时候还按年景收成收税。   山泽税就是无主之地都是皇家的,你砍柴,摘野果,割野豆子都是属于皇家的,所以需要缴纳山泽税。   猎人和打鱼为生的山泽税更重,而一般的村民只是象征的收一些。   商税这块关里人口确实多但人口多就代表土地人均减少,而且售卖的商品很少,大部分都是以物易物,甲拿了黄瓜换了乙的韭菜你这个怎么收税,一人收点菜走?信不信百姓能把菜摔你一脸。   而边关这地方,认为边民地多所以所得也多,而且是受边军保护的直接受益人,缴纳一些商税是可以的,所以只有边地缴商税。   战辉直接被这操作干懵圈了,我勒个去这都是啥思维,这太让人难以理解了。   再说这个受保护,难道关内就不受保护了?   如果破关了,因为是靠山村帮着抗了第一波伤害,给争取了时间,是不是靠山村可以像关内那些人要些钱了。   还有镇北这确实地多,可人也少啊,就拿靠山村这说,方圆几百里怕是顶大天一万人,人力都是有限的,地多都是慌地有个屁用啊。   战辉都服了,这是什么神逻辑,大武的统治阶层是不是吃过三聚氰胺的奶粉啊,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规定。   而且在战辉看来,商税是很重要的一块,商人赚钱肯定是比种地要多啊,赚钱的不收税,可劲从农民身上薅羊毛。   怪不得以前学历史的时候,古代是个阶层都瞧不上商人,都说商人没地位,不缴税哪个敢给地位,试试看农民打不打的死你。   战辉正琢磨着呢,二郎出来了,把地契交给张德亮看了看。   张德亮看完脸色更黑了,厉声说道:“这是什么时候签的地契,我怎么不知道。”   老周接口道:“为什么要让你知道,你算什么东西,这靠山村的农事也轮得着你?你现在就是个税吏罢了,再往前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不知道?”   张德亮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战辉说道:“张德亮你得感谢镇北关救了你,不然我非得打你个满脸开花。你这人真无耻到极致了啊,该缴的税我一点都不会差,但是缴了税咱们得算算你想侵占我家独门秘方的事。   你最近就想吃的啥就吃点,想喝点啥就喝点啥吧。   莫等我到府衙告了状,你可就想吃也吃不到了,还有奉劝你一句以后做个人吧。”   张德亮头上青筋暴跳,扭头对其他税吏说道:“你们看着他缴税,我去下一家。” 第32章 靠山村特产豆制品   陪着税吏收完税的老周对战辉说道:“当真要去镇北关府衙告状吗?”   “去了府衙打这官司张德亮能落个什么结果。”   “谋夺别人方子属于拐带罪,没得手的话就是杖责,估计就是挨顿板子。”   战辉琢磨了一下,如果就挨顿板子这么折腾一顿不划算,而且老周这么问明显是不想自己去告状。   抬头说道:“您的意思是?”   “这么折腾也没什么意思,而且他父亲生前一直都在村子里教书,而且也没得手,我的想法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再给他一次机会,不过主要还是看你。”   听老周这么说战辉真是无语,都这么说了还看啥我啊,只能暂时先放张德亮一马,而且就挨顿板子也没啥意思,等日后想了办法非要好好折腾折腾这货。   抬头笑着对老周说道:“就是个跳梁小丑,您说算了就算了,刚才还要感谢周伯伯替自己出头。”   战辉是真没想到老周会当着那么多人面说那些话,心里是非常感动,而且发现老周怼人真是一点不含糊。   老周看了看战辉说道:“你真当我之前和你说的是假话?有了事有理没理我都要是管的,以后不要再怀疑了。   还有如果你心中当真气不下,不必在意我刚才说的,按你自己想法去做。”   “算了和这样的真小人没什么可计较的,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损失就算了吧。”   战辉答应老周不去府衙告状,还真是不怕打蛇不死反被蛇咬这种事。   张德亮这货应该就是个刚愎自用的性格,从林波波不给钱就开喷,就能看出来是个无耻的真小人。   估计听村里人说的自己做豆腐,而林波波又住在自己家,心里羡慕嫉妒恨临时起意想要进作坊看,就是让他进作坊看他都不一定懂,就是要恶心恶心自己。   战辉不怕遇到做坏事这么莽的,就怕那种谋而后定的老阴比。   和其他税吏聊天也得知这货是走投无路投了军,投军以后考举就麻烦了很多。   天下承平这么多年了,武人根本没地方立功,没有功劳怎么冒头,所以读书人不是逼的没办法了谁愿意投军呢。   一旦投了军军方可就不愿意放人了,好不容易来个能写会算的,即使愿意放人,也得是你能考上,可为啥不读书而去投军,难道读书人自己心里没数吗?   还不是活不下去了,而且投了军以后,平日里根本没时间去温书学习,军营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多着呢,你想撂挑子不干一心温书,除非是脖子比军法官的刀子硬。   所以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一旦投了军,基本可以告别科举了,当然官二代下来体验生活的除外。   但是人做了错事早晚是要还回去的,不能因为可怜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既然张德亮对自己呲牙了,战辉觉得那就不能怪自己以后报复回去了,现在有老周求情就暂时先放一马。   这时候妖孽伯母突然说道:“张德亮不用去管他,他翻不了什么浪,看在老张先生的面子这次就不追究了。   还有今天这事战辉做的也是漂亮,遇事不慌是个做大事的人。”   接着又说道:“今天那首明月几时有是你写的吗?”   战辉正犹豫着该怎么回答呢,就听妖孽伯母又开口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犹豫个什么,做什么事都是这也怕那也怕,之前榨油就是,现在写首词也是。   你教茶楼唱的曲,曲风各异,词写的也各有千秋,有雅有俗,除了你这成天琢磨坏道道的人没谁能写的出。”   战辉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话让自己怎么接,妖孽伯母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会了,没事就到自己家蹭饭,还这么评价自己。   自己怎么就成了天琢磨坏道道的,明明是成天琢磨怎么带领村民发家致富的好吗?   战辉正心里吐槽呢妖孽伯母又说道:“再写了这样的词让我瞧瞧,你这脑袋摔了不是以前学的都忘了吗?怎么还能写出这么好的词呢。”   战辉连忙说道:“这又不是我作的,小子哪有那本事啊,是和别人学的。”   “和我还装什么啊,靠山村有几个读书人我比你清楚,就算整个镇北都护府都没有能写出这词的人。”   战辉真是无语,这怎么就没人信呢,只好答应妖孽伯母以后再写词先给她看看。   次日的一场小雪让靠山村提前进入了冬季,站在自家院子看去,整个靠山村都像是披上了一层白白的被子。   掉光叶子的树枝全都被雪覆盖,像是穿上了一件白色的衣服。   而烟囱里冒出的缕缕炊烟把之前犹如是仙境般的靠山村重新拉回了人间。   看着黑旋风欢快的在雪地打着滚战辉也是心情大好。   陪着黑旋风疯玩了一会,战辉就走进了豆腐作坊,今天要开始做干豆腐了。   干豆腐只是比做豆腐的后期要麻烦一些。需要把薄薄的麻布放进模具均匀撒上一层渐渐凝固的豆腐然后继续铺上薄薄的麻布。   铺满整个模具大概要铺几十层,然后用石块压住等待成型以后把再一层层的揭开叠好就可以了。   吃了早饭战辉到作坊里领着大伙把干豆腐做了一遍,然后就交给其他人上手了,盯了一会见都没问题了战辉就彻底不管了。   出了作坊以了解产品为名,让茶楼的一众美少女徒弟在院子里把成型的干豆腐揭开叠好,叠成一摞以后用油纸包上然后用线绳捆上堆放起来。   女孩子手巧干这个活正合适,和战辉混熟悉了的美少女们,一边干着活一边往嘴里塞着干豆腐,告诉战辉是为了更好的了解产品才吃的。   战辉听了心里呵呵呵,都吃吧等待会做了菜看你们往哪装。   结果吃晚饭的时候,干活贪嘴的美少女们就后悔了,因为战辉做了好几道干豆腐的菜,做的比白天的更好吃。   第一道菜就是干豆腐炒豆芽,之前发豆芽就是算计着日子来的,干豆腐做出来了豆芽也都发好了。   但其实做完这道菜以后,战辉才发觉这豆芽好像也没人吃过。   这个完全可以操作一下,发豆芽没难度,可以让村里没手艺的人做这个,冬天本就没啥青菜,卖豆芽肯定受欢迎。   第二个菜就是葱拌干豆腐丝,把干豆腐切丝用水焯了一下,放入葱花,盐,和用醋布泡过的水搅拌均匀,又泼上用茱萸做的辣油看着都有食欲。   其实战辉闻着辣油的香味也想吃,但是一想里面有醋布泡过的汤水,一下就没了胃口,而且调料缺的太多了,美少女们吃着好吃是因为从来没这么吃过。   第三个战辉其实想做个烟熏干豆腐的但女孩们坚决不让做了,说已经吃不下了,再吃真的会撑死的。   做了这些菜,战辉对这个世界的糖,吐槽就没停过。   实在是让一言难尽,这时候的糖叫石蜜,意思就是石头一样的蜜。   就是杂质极多的红糖块,和前世的白糖差的太多了,而且想要吃糖,你得先准备把斧子或者锤子,不砸碎,那就只能把一大块糖放进去。   通过做的几个菜,战辉突然发现,这个年头自己想要赚钱太容易了。   就拿石蜜糖来说,把糖提纯估计利润能大的惊人,这时候的石蜜一块就和战辉榨的一斤豆油差不多价格了,这提纯了绝对是个大买卖。   不过现在是时没间弄这个,而且靠山村这地方也没多少糖可以买,所以还是闲下来以后,再想办法多弄些石蜜糖再说。   或者混的久了,以后有了更大的靠山,可以直接到南边开地种甘蔗,自己熬蔗糖,这可比从国外进口石蜜糖来钱快多了,估计不出几年绝对可以混成大武首富。   战辉更思维发散,想着美事呢,被一众美美少女们的哼哼声拉了回来。   不要想多了,这些货是被撑的直哼哼,战辉琢磨了一下,还是来个加班吧,一是转移一下注意力,再一个满屋子的哼哼声,实在是太销魂了,让人受不了。   给美少女们讲了半个晚上的前世促销套路,把干豆腐的一些特性吃法都给讲解了一遍,差点把不要九九八只要八十八也讲给她们听了,不过战辉最后还是放弃了,没有正宗的台湾普通话,是讲不出这个营销手段的灵魂的。   直到美少女们打着哈欠说有点饿了的时候,战辉一个闪现回自己房间睡觉了。   开玩笑那是饿吗?那就是馋好吗,所以战辉不理会直接走人。 第33章 福临门   昨日隔壁老吴爷俩带着一众半大小子做了一天的干豆腐,已经和做豆腐一样熟练了。   战辉早起到作坊溜达一圈,对于众人的熟练手法,非常满意。   干豆腐有了,豆腐干也得弄了,虽然这两样只是名字很像,可味道绝对是不一样的。   战辉拿了一板刚做好的豆腐出来,准备自己先做个技术小攻关。   做豆腐干首先把豆腐切成片,切完片以后就要放入各种腌料入味。   这年头的调料虽然少,但是人们的口味是非常容易满足的,花椒,盐和石蜜糖水这些就足够了,尤其是里面还有甜味,战辉估计如果试制成功应该可以受欢迎。   弄到一半,战辉突然一拍大腿,想家里还有用茱萸做的辣油呢,把辣油放进去,直接变成两个口味了。   战辉赶忙把剩下的豆腐片又单独放进一个陶盆里,在原有腌料的基础上又倒了辣油进去。   好不好吃,战辉心里也没底,反正这次也只是试着做做,如果味道可以,那就开始大批量生产,味道不行,那就再接着改良吧。   给一板豆腐皮片和放腌料没多大工作量,所以很快就弄完了,就是腌料彻底入味最少得需要几个小时的功夫。   无事可做的战辉领着黑旋风满院子溜达了一会,见众人都在忙碌,自己这大少爷做派有点过分了。   想要改良一下做豆腐的木板,直接做成小小的方格,这样豆腐成型的时候直接就是豆腐干大小了,可是老木匠那边在忙,自己又怕钉不好,最火后战辉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琢磨了一会,战辉有了主意,来到这世界上,还一次鱼都没没吃过呢。   钓鱼是不可能了,这季节在河边坐一天实在是遭罪,所以战会决定打打小鱼儿的主意,能不能弄到无所谓,就是消磨时间。   战辉弄了些高粱杆,做了一个一尺大小的盒子,三面是封死的,唯一开口的一面,口子留的也特别小,大概就是罐头瓶大小。   弄完以后使劲拎了拎,觉得不是特别结实,又做了几个一样的盒子,找了麻绳把几个盒子又固定了一下,来回晃了晃,感觉比刚才结实多了。   盒子弄好以后,战辉拿了几根麻绳拎起盒子,把三娃和吴奎叫上,又领着黑旋风一起去了小河。   到了河边以后战辉把每个盒子都绑上了一根绳子,想找个水流急点的地方把盒子扔到河里,可现在又不是雨季,这季节河水不上冻都不错了,哪有水流急的地方啊。   最后无奈找了一个河湾把盒子都扔进去了,然后找了个树杈往河滩上一插,把麻绳都绑了上去。   战辉做的这个盒子是专门困小鱼的,盒子开口那面迎着水流,而封死的三面有缝隙,河水能从缝隙里穿过去,所以阻力不大,不怕高粱杆做的盒子散架,而且还用麻绳加固过更不用担心了。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会不会有鱼进去,战辉心里也挺忐忑的,在地球上的时候都是用的小罐头瓶,等河水暴涨的时候扔到河水里弄小鱼。   而现在这个季节河水水位不高水流还慢,所以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小鱼进去,只能等最后拉盒子出来的时候才知道有没有收获。   至于原理战辉以前也琢磨过,应该是开口方向是迎着水流的,所以一旦小鱼进去想要再游出来那就难如登天了,因为水流太急鱼又太小根本没没法迎着水流游出去。   所以战辉小时候在农村姥姥家没少这么弄小鱼,每次都能弄满满一罐头瓶。   三娃和吴奎对战辉的操作是根本看不明白,但是也不在意,这么大的孩子能出来疯玩就是最开心的。   看着两孩子在河边和黑旋风来回疯跑嬉闹,战辉也是满心欢喜,嘱咐孩子们注意安全就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目眺远方,初冬时节虽然万物枯寂,没有了虫叫鸟鸣,但是潺潺的河水却让人生出宁静之感,回想从最初的一贫如洗,再到现在的吃穿不愁,一股幸福感充斥在战辉的心头。   直到黑旋风跑过来开始咬战辉的裤脚,才把战辉从那种宁静幸福的感觉中拉了回来。   战辉估计是黑旋风和两孩子一起疯跑的又饿了,而两孩子也因为嬉闹的原因,脸上红扑扑的,头上也见了汗,战辉怕两孩子感冒,让孩子赶紧把汗擦干。   战辉看了看天色估算了一下时间,把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一坐就是大概三个多小时,这又特么入定了?   自己难道有当和尚的潜质吗?不然自己往这方面发展一下?   想到这战辉赶紧甩了甩头,把这股念头从脑中赶走,起身把扔进河水里的盒子顺着绳子全都拎了上来。   拽绳子的时候有些沉,战辉估计盒子里应该有小鱼,等盒子彻底拎出来以后,顺着口子往里仔细看了看,战辉就彻底乐的合不拢嘴了。   旁边的三娃看到盒子里有鱼也是欢喜说道:“哇,大哥你怎么这么厉害,随便扔几个盒子都能打到鱼,就是这鱼有些小。”   吴奎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盒子里的鱼,缓了一会抬头对战辉说道:“辉哥儿你是神仙吗?”   “屁个神仙,都别愣着了,把盒子里的水都控干净了,回家了。”   “大哥你为啥不弄点大鱼,这鱼是不少但也太小了。”三娃有点不甘心又问了一遍。   “想要大鱼自己下去抓,这些小鱼怕是有个七八斤了,这时节能吃上这小鱼都是走了好运了,你嫌小等到家我做完你别吃。”   被战辉怼了两句三娃撅着嘴不说话了。   盒子里全是手指大小的小船钉鱼,这个时节居然能弄这么多鱼出来战辉也是惊讶的不得了。   到家之后战辉把盒子里的小船钉倒进了一个大盆里,用清水洗了几遍先放到了一边,先把高粱米饭做上。   让三娃把二郎从作坊喊回来看着煮饭的灶台。   战辉到另一个灶台引上火,倒油烧开后放了些石蜜糖,把糖彻底熬化以后,倒了大半盆的小船钉进去,边翻炒边撒盐,随着来回翻炒带着点甜香的特有鱼香味儿就出来了。   瞬间就把三娃和吴奎给勾了过来,两孩子看着大锅直咽口水。   战辉把所有的小鱼都翻炒的金黄金黄熟透了的时候,想了想把鱼盛出了一半,锅里留了一半,添了些水又撒了一把盐进去,盖上了盖子。   其实锅里继续炖着的小鱼,应该放大酱做成鱼酱才好吃,可现在大酱还没做出来,只能撒盐做成盐鱼酱了。   不过战辉估计应该能好吃,这年头也没有污染,全都是纯天然的,从做好盛出来的那些金黄小鱼就能判断出味道应该差不了。   旁边的两孩子见看着先盛出来的鱼,因为味道实在太香了,直接上手抓了几个,迫不及待的塞进了嘴里。   嚼了几下以后两孩子两眼冒光,马上加快了咀嚼的速度。   几下吃完手里的,还想再抓被战辉一把给扒拉开了。   “还有没有点家教和规矩了,洗手进屋等着,一会吃饭的时候一起吃。”   “对不起大哥,你做的这个实在是太好吃了,这小鱼甜甜的又香又鲜,实在是忍不住。”三娃脸红红的说道?   战辉抬眼看了下三娃和吴奎说道:“行了,以后注意,先进屋等着。”   其实也不怪两孩子这样,大部分食材与油和糖结合在一起的味道实在是太好吃了,对于这个年头的人来说,根本无法阻挡这股又香又甜的味道。   战辉单独把炒好的小鱼盛出了一碗,打算给两孩子留着,如果全端到桌上估计啥也剩不下。   见锅里的鱼已经烧的开始发碎了,而且刚才添的水也差不多烧没了,就赶紧把鱼酱盛了出来。   到作坊取了些豆腐,切片和大盆里剩下的小鱼做了一锅小鱼豆腐汤。   这时候的鱼全都是野生的,而且这个季节鱼肚子里干净的很,肉质实在是太鲜了。   不光是煎好的金黄小鱼和鱼汤吃没了,就连鱼酱都没剩多少。   而且茶楼一众美少女们在吃这方面的战斗力,再次刷新了战辉的认知,这帮吃货吃的比吴大郎一点不少。   这顿饭吃的让战辉直砸吧嘴,心里有点后悔,自己没事整鱼干嘛,这帮吃货实在是太费饭了,前几天全装满的粮缸现在就有一缸吃了一半了。   等茶楼改造好非得让这帮丫头给自己玩了命的卖货。   吃完饭战辉不管撑的直哼哼的众人,直接去看腌制的豆腐片了。   翻看完又尝了一下,仔细砸吧几下嘴战辉点点头,味道已经可以了。   腌制入味下一步应该是放入烤箱里烤,但战辉可没地方弄烤箱,只能去陶器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家伙式,到了陶器铺翻看了半天终于发现一个平底的陶锅。   这个发现让战辉喜出望外,给完钱抱着平底锅就往家走。   光有平底锅也还是不行,也不能直接架到火上烤,那样就成了煎豆腐片了。   战辉琢磨了半天才想出个办法,先在大铁锅里铺了一层沙子再把平底锅放上,平底锅里稍微抹了点油把腌制好的豆腐片放上去,找了一个木板给盖上。   最后再把大锅的锅盖盖上,就成了单面供热的烤箱了,只是需要不断的翻面。   战辉还是低估了翻面的难度,没有趁手的工具翻的特别慢,而且掀开锅盖以后,锅里的热气扑到脸上火辣辣的,战辉都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的脸蛋肯定都变成了高原红。   折腾了大概一个小时才算彻底烤好了一锅。   但是尝过味道以后,战辉觉得刚才好多折腾都是值得的,表面不是那么硬特别有嚼头,里面却是软硬适中,味道也是特别好,甜口和辣口的味道全都非常不错。   战辉把隔壁老吴爷俩喊了过来,现在老吴爷俩已经完全是做豆腐的行家了,听战辉讲完就明白了,尝了尝烤好的豆腐干,都是两眼冒光,都说这方法做出来的味道好。   把腌制和烘烤都交给了老吴爷俩,又制定了一下生产计划,这一块战辉就彻底不管了。   烘烤完成以后还有一个步骤就是晾晒,其实如果路途不是特别选烘烤完的就可以直接包装售卖了,但路途远的为了存放的时间久些就必须要晾晒一下把多余的水份弄出去。   不过战辉琢磨了一下,冬天晒的效果估计不能太好,还不如都放到火炕上,用火炕的热量把豆腐干多余的水份烘干,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不要弄的太干,变的太硬就影响口感了。   而且烘干好以后,可以按重量分成一斤,五斤,十斤三种规格,最后用油纸一包就算彻底完成了。   盘算完,战辉把试制的豆腐干端给了一众美少女,美少女们尝过之后就彻底停不下来了,尤其是辣味的吃的嘶嘶哈哈的了,还是停不下来就和以前爱吃辣条的学生一样。   看豆腐干的反馈效果还不错战辉说道:“各位小仙女们,这干豆腐和豆腐干尝也尝了,吃也吃了,一会咱们得把价格都记下来,眼看没多久就过年了,能赚多少钱全靠你们自己了。”   啥时候钱的魔力都是最大的,战辉刚说完美少女们放下手中的豆腐干开始询问卖价。   “干豆腐定价三文钱一斤五十斤起卖,豆腐干十文钱一斤也是五十斤起卖。   你们不要觉得五十斤很多,现在进关出关的行商也都是忙碌了一年了,遇着好东西绝对不会心疼钱的,还有每个商队最多能买一千斤。”   一千斤的金额也不算少了,对于小行商来说也到了极限了,毕竟自己这里的中转站,就是歇脚的地方,谁能想到自己能弄出这些东西呢,资金的大头肯定早就定了别的货物了。   至于以后那些行商肯定会大批量购买,不过战辉也不打算走代理路线,这些商人如果想卖豆制品就要来靠山村。   来了就得消费,这也是变相带动靠山村经济发展了,另外掌握了这些销售渠道以后再有新产品就省事多了。   介绍完豆制品的价格,战辉出了屋拎了两坛子一斤装的豆油进来,接着说道:“这油之前做菜你们也都看到了,定价五十文一坛,一坛是一斤,味道怎么样你们也都知道了,这个油是十坛起卖上不封顶。   现在你们肯定是在想卖这个你们能赚多少钱,现在我就说说,不管是谁,每卖五十斤干豆腐和豆腐干都提五文钱,油是卖一坛就提五文钱,怎么样各位仙女们。”   战辉刚说完美少女们就炸了,这些东西她们是都吃过的,这些东西一旦推出肯定是不愁卖的。   这就是送钱给自己赚,高兴的恨不得想要抱着战辉亲两口。   林秋水更是眨着水光淋淋的大眼睛对着战辉说道:“战辉哥哥,我们真的能赚这么多吗,如果真是这样,我爹娘以后就不用受那么多苦了。”   “哎呀,咱们战老师才不会那样呢,他准备了这么多,置办了这么多,怎么会不给钱呢。”林伶伶接口道。   战辉赶紧接口道:“林伶伶,别偷换概念,秋水问的是能不能赚那么多钱,你扯什么我会不会给钱,我是那种人吗?切,对你这种说法我很不满意。”   林伶伶也不尴尬,哈哈笑了两声,接连拍了几个连环马屁,见战辉高兴了,才不吭声了。   战辉和一众工具人徒弟们神聊了一通,才想起来已经帮茶楼定了茶壶和盒子,拍了拍手,把众人的注意力拉了过来,开口说道:“之前说的都是豆制品的事,现在说说茶叶的事,推出新的饮茶方法以后如果有喜欢的,肯定有人买想。   我之前做了一批茶盒,买一盒茶叶可以赠送一套茶具,这些等到时候你们就能见着了,定价你们以后问林波波老师就行。”   说完,把林波波拉到了一旁,“这茶是你自己的我不敢给定价,也不知道价格,但是定的茶盒还算精美,把茶放到里面能显的更精致一些,最重要的是茶具。   新式喝茶之法用以前煮茶的茶具有些不适用了,咱们新定制的这个用来正是合适不过。   而且说是赠送,你要把茶具的钱也要算到茶叶里面,价格定的不妨高一些,有些人的心里是很奇怪的,听说过一句话吗,不买对的只买贵的。”   林波波见战辉拉着自己的手腕又是脸色一红。   “你这人真是满脑子的坏道道啊,还能这么干真能卖出去吗?”   战辉真是无语,大姐我这是帮你想营销办法呢,什么叫坏道道。   “林波波你养那么多小姐妹干嘛的,让她们推茶叶卖啊,卖一盒也给提些钱啊。”战辉无奈的说道。   林波波恍然说道:“对啊,姐妹肯定也是高兴的。”   “提多少钱你自己想,多算几遍别到时候赔钱了。”战辉提醒了一下。   林波波翻个白眼哼了一声没理会战辉,走到一旁自己掰着手指头嘴里嘟嘟囔囔的嘀咕了起来。   战辉眼角跳了跳,想着自己要不要帮忙算一下,这尼玛这么点账还得掰指头算。   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让她自己算吧,怎么也要人家体验一把即将发财的感觉啊,而且现在过去帮忙也不见得领情。   看着依旧兴奋的美少女们战辉开口说道:“刚才说的都记住了吧,五十斤干豆腐卖多少钱,你们能提多少钱。”   美少女们异口同声,“卖一百五十文,提五文。”   “油一坛子卖多少钱,你们能提多少钱。”   嘁,一片嘘声,美少女们嚷嚷着说战辉真把她们当傻子了。   战辉可不敢说是因为你们的波波姐掰手指算数,才问的这些问题。   战辉拎起油坛子又说道:“来,仙女们看看这上面,这三个字就福临门,以后咱们的品牌就叫福临门,福临门干豆腐,福临门豆腐干,福临门调和油。”   一众美少女都夸战辉这个福临门名字起的真是寓意太好了。   听的战辉有些尴尬,心里只能说声抱歉了又剽窃了个品牌。   战辉笑呵呵的又说道:“福临门这三个字不光是寓意好还是一个品牌,就像买布料第一个想起的就是张记绸缎铺, 所以咱们日后让人们想起豆制品就要想到福临门,想起起福临门就要想起靠山村。”   顿了顿战辉又接着说道:“豆腐的来历你们也都知道了只要顺着讲下去就行了,还有推销的时机你们自己看着来,需要注意的就是产品展示间空间有限把握好进去的人数,不多说了你们自己琢磨琢磨吧,我看好你们呦。”   战辉其实也不想多讲了,而且也没必要多讲,这年代的女孩子面对生存的压力真的是成熟的很,能说敢说和察言观色是必备技能。   自己能做的和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这帮美少女的了。   而且豆制品的味道是这个时代的人根本无法抗拒的,再有美少女们的光环加成,想不爆都难啊。 第34章 装修改造完成   作为靠山村本地的手艺人,还是第一次干这么过瘾的活,往常做活都是结实耐用为主要目的,所以艺术性上面就差点。   而且思维上觉得好房子就是什么都用最好的材料,盖的越复杂越好,不盖的金碧辉煌的能叫豪宅吗?   但是战辉为这些人推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通过简单的布局,加上战辉教给的手艺再配上专业木工最后的装饰,让一众徒弟生出一种原来房子可以这么盖的感慨。   用战辉的话讲这种造房方式叫自然简约风格,不夸张不浮躁,没有什么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但人进来就是看哪都顺眼,待在里面哪哪都透着舒服得劲,所以内心对战辉是越发的尊重。   无论是瓦匠组还是木工组都觉得茶楼改造的已经很完美了,但谁知道小师傅脑子里还没有其他的奇思妙想,所以当彻底完工以后,怀揣着既自豪又忐忑的心情去请战辉过来看看。   当战辉进入茶楼的时候,感觉自己就跟甲方验收工程一样,身后跟着一票忐忑的施工方徒弟。   战辉一进门就来了个惊喜,挨着大门的吧台造型和前世没什么区别了,长条型的形状高度适中,冲客人进门的那面刻了欢迎光临四个大字,吧台内侧则是两层的构造,下边还打了抽屉和柜子。   看完吧台又到时候唱曲的台子上使劲踩了踩,觉得没有问题,又走到客人储物柜前面,随手打开了几个柜子,来回拉关了几回,很顺畅完全没有问题。   而地台也给了战辉一个惊喜,因为地台是用木料把整个火炕包起来的,战辉怕传热效果不好,结果随手摸了几处,温度不但很高而且热度也很平均。   木料打磨的也很是光滑,刷过桐油以后更显明亮,这木料可都是纯木方制作的,纹理清晰可见,没什么甲醛不说,还散发出阵阵的木香。   这就霸道了,这种自然的木香配合着茶香,简直太享受了。   身后的一众徒弟见战辉之前一直不说话,心里更是忐忑,直到此时连连点头才松了一口气。   “这炕盘的不错热度很均匀,说明烟道安排的很合理,盘炕这活计你们是彻底出师了。   但不能只满足于盘火炕,房屋建造比盘火炕可赚钱多了。   你们瓦工组也好好看看这木工的装潢,日后承接盖房工程的时候,也能言之有物,不要以为不是专业木工就不在乎。   以后咱们靠山村如果盖房就一条龙全包,所以对于木工这一块一定要有些了解。   将来面对客户能够描述出整体完工的场景才可以。   因为咱们不是胡说,而是真的做过,所以咱们的描述是言之有物的,客户听了肯定会心动,这样就能大大增加成交率。   咱们一天有大半的时间都待在自己的房子里,结实耐用的同时,通过简单的布局让房子同时具备观赏性以及实用性才是咱们盖房人最终的目的。   刚才说的一条龙具体讲就是从房屋的建造,屋内的装修,以及室内的家具全都由我们一手操弄,客户什么其他的都不用准备拎着行李就能入住这才叫一条龙。   只要来过茶楼的行商,明年肯定会有人请你们出去盖房装修,所以你们平时多琢磨琢磨,瓦工组和木匠组互相在一起多探讨探讨,没事做个模型,多发展几种建筑风格和装修风格出来。”   战辉身后的一众徒弟听的连连点头,而且两眼放光。   战辉又一扫了一眼一层随后顺着楼梯上了二层,转了一圈以后对于这次装修是非常满意,效果比自己想象的要好,老木匠的木工组是真的给力。   即使是不在明面的地方,随手一摸也是打磨的光滑。   而且居然做出了地脚线,战辉敢肯定自己以前没提过这个。   距离火墙上部三十公分左右的位置,还做了内置的窗台,既不耽误散热还美观实用。   每个包间的地台居然造型都不一样,有的在地台的边缘加装了扶手,有的在地台边缘加装了半面的俩窗户形成了屋中屋。   包间内的衣柜内置设计也都各不相同,柜门上雕刻的也各不相同,真的是超出了战辉的预料。   瓦匠组还在二楼走廊的角落还砌了两个水池,水池里面还放了造型各异的石头。   战辉问为什么要修这两点水池的时候,徒弟们回答说因为有了火炕和火墙冬天屋内肯定不冷,养些花草或者养些鱼更能让人赏心悦目。   战辉问池子和里面放的石头对于承重和防水方面会不会出问题。   徒弟们也都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因为一层多加了承重柱才敢修的池子,而且水池用的是打磨的最光滑最薄的石料砌的,缝隙用的糯米石灰浆粘合的。   听的战辉连连点头,内心却是有些郁闷,这成长的都太快了,以后怕是忽悠不住了。   整个茶楼验收完工以后送走了徒弟们,战辉就把一众美少女们喊回了茶楼,战辉就差戴个小红帽拿个小红旗了,不然妥妥的导游一枚。   自从美女少们跟着战辉一进大门嘴就没闭上过,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惊呼声。   “林波波,这个挨着大门长条型的木柜子叫吧台,是给记录客人项目和结账的地方。   以后你可以自己在这收钱,这吧台是茶楼的第一印象,面对客人的时候要永远面对微笑,介绍项目的时候要永远保持耐心。   说实话这个活真的是最折磨人的,而且仪容仪表必须时刻保持到最佳状态,所以这个位置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听的林波波懵懵懂懂的。   战辉又指了指吧台后面说道:“吧台后面就是各种茶和放置土特产的展柜,就是给顾客看的摆些样子就可以。”   说完战辉就领着众美少女走到了唱曲的台子前边,告诉美少女们以后就在这上面唱曲了。   “地台上面的茶台全都是有编号的,以后不管是上茶还是结账只要喊编号就可以。   后门的位置我加盖了两个房间,一间是展示咱们土特产的房间,还有一间是水房,一会你们都进去看看。   再看看靠窗子的那面墙,那些柜子是给客人放着稍微贵重物品的,每个格子都有锁,来了客人每人发一个手牌,手牌上有钥匙,牌子上的数字和柜子是统一的,一楼大概就是这样了。”   战辉介绍完了一楼领着众人来到了二楼。   一上楼美少女们就彻底爆了,没等战辉说话就都跑了,这看看那摸摸,互相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满脸的兴奋。   战辉也不着急等过了一会才拍了拍手说道:“不要激动,二楼的布局相对比一楼要复杂一些,前后两侧的包间都是火墙,每一侧都有一个烧火的火塘,房山两侧的包间里面是壁炉稍微麻烦一些,你们把包房的名字都记住了,不要营业的时候记不住是哪个包间。”   看着美少女们还是一脸兴奋,看什么都新鲜,就把同样晕乎乎的林波波拉到了一边说道:“这是你自己的楼你别跟着兴奋了,在东面最角落我给你们留了一个包间,不忙时候给姐妹们休息用的,但你得告诉她们,休息的时候不能大声喧哗,别影响了其他包间的客人。”   战辉刚才是拉着林波波的手腕过来的,直接让林波波进了眩晕的状态。   看林波波双眼发直脸红红的战辉有些莫名其妙,问听见刚才说的啥了吗,结果林波波用林秋水一样的目光看着他,战辉一拍脑袋无奈的又给讲了一遍。   缓过来的林波波看着战辉无奈的拍头,心想战辉还嫌弃自己没听他讲了什么,要不是他这个小色陪拉着自己的手腕,自己能那么失态吗真是又气又羞。   战辉可没心思琢磨林波波怎么了,告诉林波波抓紧带着她们把卫生彻底的搞好,自己需要准备的东西多着呢。   置办的东西着实不少,茶壶,茶杯,得去陶器铺,价目表和托盘得去老木匠那。   定制的工装还得去绸缎铺,煤和炭还得去杂货铺,这一顿折腾战辉也是忙的不亦乐乎。   当战辉再次回到茶楼的时候,卫生都搞完了,美少女们正在三三两两的东一波儿西一堆儿的沏了茶水边喝边聊天呢。   战辉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到林波波旁边,也不嫌弃直接拿了林波波的茶碗就开喝。   林波波又红了脸翻了翻白眼也不好意思说,只好又拿了一个茶碗。   战辉喝完了茶说道:“茶楼你们也都了解了,一会把新茶壶和茶杯每个茶台都摆上放到托盘里。   还有给你们定的工装一会你们都抓紧试试,哪有不适合的地方赶紧给我,我好拿绸缎铺去改。   茶艺师是一套衣服,唱曲是一套衣服不要穿错了。   还有以后你们都叫茶艺师,咱们的新式吃茶方法绝对可以称得上师这个称呼,你们都是开山鼻祖所以别谦虚。”   美女少们听到以后得称呼就是茶艺师了,心里都是美美的,至于工装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但肯定是穿的衣服,所以都笑的很开心。   等战辉把衣服拿过来的时候爆发的欢呼能把房盖给掀起来。   战辉设计的茶艺师工装上半身是民国时期女生学生装的升级版,白色打底上面秀的花朵图案,上面一排斜开襟的布扣用的黑色,下身是纱质淡绿色长裙。   爱美是女人天性,只要是新鲜款式的都想试试。   等一众工具人徒弟们换了衣服出来,战辉也是看的眼睛有些发直,茶楼的美少女颜值都不错,尤其是林秋水,战辉感觉好像自己穿越到了民国见到了一个清纯与魅惑相结合满眼娇嗔的学生妹。   战辉是真心给点赞,没有别的想法就是单纯的觉得这个女孩子是真的漂亮。   扭头又看到林波波,尼玛受不鸟,穿着民国学生装更显得曲线诱人,盈盈一握小蛮腰,胸前山峰更是挺立高耸,淡绿色长裙覆盖到脚踝,一双粉色绣花的翘头鞋更显著整个脚部小巧秀气。   林波波被战辉看的脸红的普通熟透的苹果一样,心里暗啐这小色胚就会折腾人,换了衣衫又这么盯着自己,自己这一天脸都是热的,不过这衣衫到是挺好看。   战辉缓了一阵,让美少女们赶紧把唱曲的衣服试了,如果合适衣服就这么定了。   这下彻底达到了高潮,唱曲的衣服是战辉按照网红汉服做的,美少女们穿上真是仙气满满,气质根本不要用装,根本就是古代人。   战辉又仔细扫了一圈,看到林秋水这小丫头正拿着面纱当手绢在那甩呢,赶紧走过去一把抢过来给林秋水带到了脸上。   不过紧接着看到林秋水那委屈含水的目光,战辉有些颓然,这面纱感觉没什么用。   这真是一个眼神就能把魂勾走的小妖精,怕是以后娶了林秋水的男人要遭罪了。   叹了口气,把面纱摘了下来,又塞到了林秋水手里。   战辉见都试的差不多了开口道:“都试的差不多了吧,工装可以穿到外面,唱曲的不行,只能在茶楼里穿,裙摆太长外面走一圈就都磨坏了,这些衣服可都是花了不少钱的。   还有就是现在天凉,冬天不好破土动工盖房,所以你们晚上等茶客走静了住包间里。   想继续住我家也成,但是得交伙食费了啊,要不然我可养不起你们了。”   刚说完就听到美少女们的一片嘘声,又在茶楼喝了会茶,告诉林波波等会回家的时候让人把行李给送过来,不必让她们再麻烦的去取了。   林波波听战辉这么说也没吭声就是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有些不高兴,这色胚就这么不愿意让自己住下吗?行李都不让去取还让人送过来,真是气人。   战辉如果知道林波波的想法估计会喷出一口老血。 第35章 开门红   随着时间的流逝,战辉也适应了这种日出而起日落而息的生活节奏。   作坊的事情不用在亲自熬夜干活,顺应自然的作息规律让战辉每天都是精神满满。   走在村里的碎石路上,战辉还在盘算着,今天赛仙楼就要重新营业了,茶楼美少女们之前看着演练的都不错,但真正营业的时候不知道能有什么突发情况,所以自己的任务其实很重。   要盯着整个茶楼,不能让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重大问题,一旦有情况就要当一个救火队员。   想到这,战辉停下了脚部,一个茶楼重新开业,怎么整的有点像春晚直播一样,自己又不要收视率,弄那么紧张干嘛,就是有问题一个茶楼能出什么大问题。   无非就是因为这种经营模式是第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怕这种模式不被茶客所认可。   喵了个咪的,唱曲要是不被认可,评书,相声,小品,这些总可以了吧,尼玛不收门票还不买点豆制品,那就过份了。   这些要都不行,只能在台子上安几根钢管了,额,这个还是算了,估计老周知道了,直接就能把自己扫黄打非了。   要不把茶楼改成洗浴中心吧,这些行商们都是舟车劳累,泡个澡再让工具人徒弟们上去给捏个脚,这画面想想就带感。   这尼玛要是再不买点土特产,就真说不过去了,从充满艺术性的茶艺师一下到靠双手给人捏脚的足道师,虽然都带个师,但反差确实大了些。   战辉都能想象到,如果真这么改了,林波波肯定会一边流泪一边嘴里结结巴巴的冲过来和自己拼命。   想到这,战辉浑身一个激灵,自己的思维怎么又开始发散了。   战辉收敛了一下思绪,哼了一声,其实自己弄的豆制品和豆油根本不怕卖不出去,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当战辉走到离茶楼不远的时候,看到有几个男孩和女孩已经站到茶楼门口了,应该是前几天让老周帮忙找的帮茶楼做事的孩子。   “你们几个是周里正推荐来茶楼做事的吧,怎么没进去呢。”   “辉哥儿来了,我们来的有些早,见茶楼还没开门就在这等一会。”说话的人战辉认识是老王叔家里的大儿子叫王天宝。   战辉和几人寒暄了几句,推了推大门推不开,果然是还没开门啊。   战辉满头黑线赶紧冲二楼喊了几声,过了一会林波波才下来把门打开了。   “林波波,你搞什么呢,早上就是没什么茶客,可也该开门了啊。”   林波波吐了吐舌头边梳头边说道:“哎呀,昨天和姐妹们都有些兴奋睡的晚了些,而且还以为是在你家,所以起的有些晚了,快进来吧。”   “你们心是真大啊,这几个是里正帮忙介绍给茶楼做事的,我先安排一下,你让姐妹们赶紧都收拾好。”   安排了两个看着手脚比较麻利的少年负责烧水和清理茶具。   又让王天宝和另外一个少年轮流站到门外迎接客人,只负责给客人开门问好,以及帮顾客拿手牌再领到茶台就算可以了。   战辉让两孩子演练了几次,学的很快,就是在门口欢迎光临四个字喊的有点扭捏,战辉领着打样喊了几次才算是放开了。   剩下的几个女孩子全都交给了林波波,暂时就做一些客人走了收拾茶台的工作,闲暇的时候让林波波再教一教茶艺作为人才储备。   战辉见美少女们都陆续的从二楼走了下来,赶紧把她们喊了过来。   “抓阄了,抓阄了,这个牌子上刻了你们名字,抓到最后一个的唱曲,其他按顺序排。   比如林波波抽到第一个,那进门的第一桌茶客就由她接待,然后把她的名字排到最后,再来茶客再由排在第一的那个人接待。   这样是最公平的,莫要因为抢客伤了你们姐妹的情谊,不懂的再问我,都懂了就开始打扫卫生。”   安排完一切,让门口的王天宝去请老周两口子过来,怎么说也是茶楼重新开业的第一天,必须得请村里最大的领导过来坐坐啊。   这也就是这个年头没有剪彩或者是请乐队这一说,不然非得弄的热热闹闹的。   周里正两口子林到茶楼也是大吃一惊,变化太大了,而且改造之后的茶楼看着就舒服,楼上楼下参观了一圈是赞不绝口。   “这楼是你设计的?”妖孽伯母问道。   “是的伯母,新的吃茶方式小子觉得是一种雅趣,每一次喝茶,可以说是一场心灵的旅行,能去除内心的焦虑,让人静心从容,所以有一个相匹配的饮茶环境更能让人感到心情舒畅。”   “就因为这个?那你自己家也没见你弄成这样呢。”   “小子家没这茶楼大啊,当初盖房时,罗锅上山,钱紧啊。”   “你确定是这样?”   “有这个原因,额,其实是这么改造可以多收些钱。”   妖孽伯母笑出了鹅叫。   “这些女孩的衣服也是你弄出来的吧,说你是小色胚真没说错,哪个大丈夫成天琢磨女子衣服的,脑子往正道上想想。   而且上次写词的事你是忘了吧,怎么就不知道举一反三呢,平时的伶俐劲哪去了。”妖孽伯母有些不满说道。   这妖孽你想要这衣服就直说,非得贬自己一通吗?   “伯母说的是,小子以后再也不琢磨了。”   “嗯?呵呵。”   “小子这以后是琢磨还是不琢磨啊?”   “你是成心的吧,说你小子满脑袋坏道道就没错。”   “小子明天就让张记给您送过去一套。”   “不用了,你可能不知道,张记的手艺还没我的好,我女工可是不错的。”   老周终于忍不住了,“战辉,你再有什么款式的衣服给你伯母说说,你伯母娘家是京城开大绸缎铺的。”   老周是真心无奈,这两人说话太累了直来直去不好吗?   老周说完又补了一句’“你俩这种磨牙的说话方式不累吗?”   战辉和妖孽伯母同时扭头用目光撇了撇了老周,吓的老周一缩脖嘴里不停说着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和老周两口子边喝茶边磨牙斗嘴,终于茶楼来了几位茶客。   “请问阁下几位。”林波波从吧台起身问道。   “六位,这茶楼和上次来时不一样了啊,看着心里舒坦啊。”茶客说道。   “今天是重新改造后营业的第一天,我们茶楼还推出了一种新的饮茶方法,可以有九折优惠,前边的木板上有价格您看看。”   “不错,听你的,你看着上吧,出关半年多都没好好饮茶了。”   “您是今天第一位进来的贵客,所以请您到二楼的包间,价钱算一楼大厅的价钱,这个手牌请各位拿好,如果有需要存放的物品可以放到墙边的柜子里,手牌上有钥匙。”   茶客看了看手牌,又扭头看了看柜子说道’“有点意思啊,先谢过小娘子了想的可是真周到。”   林波波把几位茶客带到了二楼一个包间,扭头看看技师牌,喊了排在前面的姐妹来招呼客人。   战辉看着林波波安排的井井有条也是放下了心来。   自此陆陆续续的又来了好多茶客,基本都是从关外回来的。   一楼茶台上座率达到了七成左右,美少女们已经全都上茶台了,再来茶客估计就要林波波亲自去了。   这些茶客都很好说话,全都都点了新的饮茶方式,反响还都非常不错,在美少女茶艺师的讲解下不时有茶客续茶或者是重新点个别的茶品尝。   战辉估计差不多了提醒让林波波该安排准备唱曲了,再来茶客估计就没有唱曲的机会了。   抓到唱曲阄的是林芝灵,看见林波波对自己打了个手势,就知道要自己上台献唱了。   上台前先是调整了下呼吸,看到战辉就坐在离大门最近的茶台,心中安稳了些,冲战辉点了点头走上了小舞台。   “小女子冒昧的打断一下诸位贵客的饮茶雅兴。”   见茶客的目光都看像了过来接着说道:“看着诸位贵客们满身的疲惫,让小女子心有戚戚,想要献上一曲,愿常年行商的诸位叔伯大哥行商之路四季平安,次次行商发大财。”   诸位茶客也是来了兴趣,见林芝灵穿的衣着很是飘逸,带着丝丝的仙气儿,都是满眼的期待。   “当你走进这欢乐场,背上所有的梦与想, 各色的脸上各色的妆,没人记得你的模样。”   当林芝灵开口唱了几句的时候茶客就有些意外,这曲子从没听过,而且曲风也和往常的不同,但是听着还挺顺耳。   三巡酒过你在角落, 固执地唱着苦涩的歌, 听它在喧嚣里被淹没,你拿起酒杯对自己说,一杯敬朝阳 一杯敬月光,唤醒我的向往温柔了寒窗,于是可以不回头地逆风飞翔,不怕心头有雨 眼底有霜。   听到这,茶客全都坐直了身体面色凝重了起来。   这曲子唱的太惊人震撼了,唱的每一句话都直击心灵。   好多人想到了自己最初行商时的兴奋,后来无奈面对那些巨无霸一样的大商家只能妥协屈服,但是依然要坚持下去,不只是因为要养家糊口,还有最初行商时的梦想。   一杯敬故乡 一杯敬远方,守着我的善良 催着我成长,所以南北的路从此不再漫长。   林芝灵唱完这几句的时候,场面彻底炸裂了,是无声无息的炸裂,茶客有大半都无声的留下了泪水,其他茶客也是眼圈通红。   整首歌曲全部唱完,整个茶楼寂静了能有半分钟。   突然有茶客发出了呜呜的呜咽声,有的茶客甚至是抱头痛哭,有的茶客说自己对不起家人,自己行商了这多年对家里照顾的太少了,还有的说自己行商这些年太苦了很是不如意。   哭了一段时间之后,茶客们才渐渐收敛了情绪,可表情依旧有些惆怅。   林芝林也是把心放到肚子里,这曲唱的算是成功了,不过看着一屋子老爷们抱头痛哭也是真的有些震撼。   “小女子很是惶恐,让诸位伤心了,这曲子名叫消愁,本来是知道行商的难与苦想让大家放松一下,没想到勾起了诸位的伤心事,小女子真是万分抱歉。”林芝灵说完给茶客行了一礼。   茶客们都是纷纷说道是自己失礼了,而且这曲子唱的是太好了引起了共鸣才这样,所以不能怪罪林芝灵。   趁这功夫众美少女们纷纷给茶客端上了切好了的干豆腐丝和豆腐干作为赔礼。   林芝灵扫了一眼忙前忙后的姐妹们开口说道:“刚才让诸位伤心了,小女子再献唱一曲,让诸位平复心情,请边品尝赠送诸位的小食,边听小女子唱曲。”   一首我的家在镇北听的茶客也是开怀大笑,主要这曲子太魔性,听完了都能哼哼几句。   吃了赠送的豆制品气氛更是热烈,纷纷和旁边的美少女茶艺师们打听这小食叫什么可有售卖。   美少女们纷纷化身导购,开始推销起来,从品牌故事讲起,一直说到价格,茶客们都是听的直点头。   为了让茶客有更直观的感受,美少女们互相商量了一下,三个茶台为一个批次进入产品展示间看产品演示与产品细节。   暂时没进展示间的茶客问了美少女们会不会到自己进去时小食会被之前的人买光了,得到每人都能买到的答复后茶客们放下了心,几个茶台互相攀谈了起来。   “这福临门小食味道确实鲜美,正适合我这牙口。”一位年龄大些的行商说道。   “是啊,尤其这是冬季,这小食就着酒水吃听说也是极好。”另一个行商说道。   “也不知道这展示间是什么意思,待会进去了要好好瞧瞧,这茶楼和之前真是大不同了。”   几个茶台的茶客都是长年行商的都是能说会道,聊了一会就气氛火热。   不过话题都是围绕茶楼的各个方面。这一聊天就不觉得时间过的慢了,看着之前进去的人都是兴高采烈的出来,在美少女们的安排下带着好奇和兴奋走进了产品展示间。   等茶客进展示间看过以后,明白了之前的人为啥都兴高采烈的出来了,不仅看了细节还教了几种食用的做法,而且还有油卖才五十文一斤。   作为行商商业嗅觉没几个不灵敏的,除了油几乎把份额全都买满了。   战辉看着眼前的情景有些感慨,林芝灵的现场发挥和美少女们见机端上豆腐干等赠品,把握时机太完美了。   而且为了趁热打铁直接让三张茶台的茶客同时进去展示间,随机应变的能力真是强。   这帮美女少都是精英啊,以后自己可要省心了。   行商茶客们下了订单以后也都迫不及待的走了,回驿站取钱的同时也要通知其他的行商伙伴一声。   这些行商不管是着急给家里人带去,还是想第一批卖个好价钱,哪种目的这对于战辉来说都是一个好的开端。   战辉心里是长吁了一口气,今天真是开门红! 第36章 美好的一天   “林伶伶,卖出干豆腐八百斤,豆腐干六百斤,福临门调和油二十坛,所得提成240文。”   “林秋水,卖出干豆腐一千斤,豆腐八百斤,福临门调和油二十六坛,所得提成提成三百一十文。”   “林一莲,卖出……”   “林火火,卖出……”   送走了所有茶客之后,战辉先是把账全都算了一遍,把每个人所卖出去的数目算了两遍以后,为了刺激一众美少女推销员,战辉就开始直接发钱。   美少女们这一天先是接待茶客,给茶客沏茶倒水,又是推销产品,耐心讲解,这些工作量已经很大了,但是因为卖货的缘故,心里有些兴奋,所以没觉得疲惫。   都知道自己今天卖了不少货,但是到底卖了多少还没细算。   听战辉说了数字以后,全都进入了懵圈状态。   这是一天的收入吗?这不是在做梦吧,这赶得上以前半年的收入了。   各自算了好几次确认了数字,又从战辉手里接过了钱以后才欢呼了起来,再看向战辉就跟着财神爷一样。   “战辉哥哥,真的谢谢你啊,我以后会更加努力卖货的。”林秋水这回是真的满眼全是水,因为流泪了。   “秋水,一起加油啊,把钱收好赶紧休息,累了一天了,明天还要继续呢。”战辉受不了赶紧让林秋水洗洗睡了去吧。   “师傅,我们以后每天都能赚这么多钱吗?”林火火甜甜的问道。   “这个说不好,但只要有商队经过咱们靠山村,就能卖出去,至于能不能每天都赚这么多,这个不好说。   村里人以后也会找机会贩卖的,你们以后或许会赚的少一些,不过不用担心,赚的少只是相对来说的,火火你你也累了一天了也抓紧去休息吧。”   战辉又拿出了二百文钱对林芝灵道:“芝灵,你今天其实也出力不少,但茶客们也是刚刚知道咱们茶楼能唱曲,所以这二百文给你拿着,不能白出力了,算是个人奖励明天你就可以卖货了。”   林芝灵眨了眨美目说道:“这钱我不能拿,若是每天唱曲的都没有所得,难不成师傅你每次都往里填钱吗?   明天我就能上茶台了,我一样可以卖货的谢谢师傅了。”   “有志气,那就也赶紧收拾收拾休息去吧,明天加油!!”   把美少女安排走了以后吧台就剩下战辉和林波波了。   林波波皱着眉头嘴里不停的嘟囔还是掰着手不知道在算什么,身边的小姐妹都走了也不知道。   战辉看的真想捂脸,走了过去突然说道“哎,算什么呢波波大老板。”   “哎呀吓死我了,你怎么那么讨厌呢。”林波波被战辉吓了一跳边用手拍胸口边说道。   “哈哈哈,我就是问问你算什么呢,那么投入。”战辉边说边偷瞄着林波波拍着的汹涌之地。   “我在算今天卖出的茶要给姐妹们提多少钱,被你一打断又忘记了,哎呀还得重新算。”   “你这算学真的是有点惨啊,这么点数就算不明白了,告诉我卖出去了多少套,我给你算。”   林波波也没客气,把售卖的数量和给姐妹的提成告诉了战辉。   看着战辉认真算着账目的俊脸,林波波感到脸上火热火热的,刚才被这小色胚瞄着胸脯,自己怎么一点也不生气了呢,都是这小色胚总是瞄着自己,可能已经都瞄习惯了。   战辉几下就把账目算完了,列了一排数字出来递给林波波。   见林波波盯着自己却眼神有些发散,不知道又神游到哪去了,伸出手在林波波面前晃了晃还是没反应伸手弹了一下林波波的脑门。   回过神的林波波生气道:“你干嘛,打我做什么。”   “大姐,我伸手在你面前晃了好几次了,你都没反应,你想啥好事想的这么入神啊,数都给你算完了,明早你按着这纸上的数字给她们提钱吧。”   “没,没想什么。”林波波脸红的回道。   “你自己拿出今天她们售卖提成的总和给你,算了我拿吧怕你查不明白。”   “为什么给我钱啊。”林波波迷惑的问道。   “算是给你的场地费了,以后都按这么算,茶楼毕竟是你的,我可不干那鸠占鹊巢的事。”   “不用的,不用的,这今天的茶都卖了好多了,而且都是之前说好了的。”   “给你的你就拿着,你当我赚钱高兴看你生的美打赏你的也行。”   战辉是怕日后林波波心理不平衡和自己闹小情绪所以直接定下了规矩。   “你这小色胚又说些怪话,拿着就拿着,谁还嫌钱多了。”林波波撅着个嘴回道。   战辉把今天的收入全装进了麻袋,还好有用金银结账的,要全用铜钱结账,战辉得疯掉,一贯铜钱大概有五斤重,几十万个铜钱,这尼玛怎么弄,就这估计还得用车拉回去。   归置完这些都已经是晚上八九点了,战辉不敢自己一个人走,而且一个人也弄不走。   给美少女们分钱之前,就让王天宝去通知老吴父子俩赶车到茶楼来接自己了。   等见老吴父子俩赶了车过来战辉是彻底放下了心,把东西装完自己也一屁股坐到了车上。   “辉哥儿这里都是铜钱吗?这么多。”吴大郎问道。   “嗯,铜钱。”   “这可真是发财了啊。”吴大郎高兴的说道。   “战辉发财那是迟早的事,你那激动干嘛,告诉你别打战辉的注意,想多赚钱自己努力干。”吴大叔说道。   “我是替辉哥儿高兴,再说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多钱,还不能激动一下了。”吴大郎有些不满道。   “应该激动,到了家就先分红,吴大叔你和二郎都有份,今天卖出的这些估计你俩能分一贯钱。”战辉说道。   战辉算了一下,现在几乎就是人工和外包装有一些成本,剩下的几乎就是纯利,把茶楼美少女的提成刨出去几乎还剩九成利。   所以给老吴父子俩一贯钱战辉也不心疼,那是人家应得的,把作坊打理的井井有条,一点不耽误生产,所以战辉舍得给钱,高薪养廉呗。   老吴是有点不敢要的,这钱太多了,战辉告诉老吴第二年就不一定有这么多了。   明年就得自己种豆子了,所以投入大成本高,肯定没今年这么多。   老吴想了想也是,这野豆子都被割走了,第二年不人工种还上哪去打豆子,也就不再吭声拒绝了。   到家给老吴分了钱送走两人以后,屋里的吗二郎和三娃两个看着满眼的铜钱,都是兴奋的不得了。   “大哥,咱们家发财啦,以后我们能不能天天喝石蜜水,天天吃肉哇。”   “三娃你这太容易满足了,等大哥过几天给你弄点更好喝的,肉当然也可以天天吃了。”战辉笑着说道。   “二郎你拿五十文,三娃拿二十文,这是给你俩的零花钱。”   “大哥偏心啊为啥二郎有五十文,我只有二十文。”   “你还是个小屁孩儿二十文已经不少了,满村打问打问谁家孩子有二十文铜钱。”   “我用不了这么钱的辉哥儿,我二十文也够了。”二郎说道。   “二郎要二十文那给我五十文吧,我不嫌钱多。”三娃嚷嚷到。   “都别废话,三娃你想要多,得给家里多做贡献,没有不劳而获的道理。”   战辉说完不理会两孩子,把剩下的钱放到柜子里,才突然想到这都几点了,这两孩子还没睡。   “今晚你俩怎么没睡觉,都这么晚了,赶紧收拾收拾睡觉。”   “二郎说大哥一直在茶楼忙,肯定是售卖的好,所以想等大哥回来给大哥道喜。”三娃一边说一边在屋内左翻翻右扒扒。   “你两小子有心了,过了年大哥一定请个学问好的先生教你俩读书。”   “大哥不读书行吗,我也想和你一样给家里赚多多的钱。”   “呵呵呵,看大哥的嘴型,不行!到时候让吴奎陪着,你们三都得读书。”   三娃本来还有些郁闷,可听战辉说吴奎陪也得读书,心情瞬间又美丽了起来,又开始犄角旮旯的翻腾。   “三娃你这是干嘛呢?”战辉看着满屋子乱转的三娃问道。   “嘿嘿,没事。”三娃含糊道。   战辉挑眉看向二郎。   “找地方藏钱。”一本正经小二郎轻声说道。   “三娃我数三个数赶紧脱了衣服睡觉,你是属狗的吗?还要藏东西。”   “我才不是狗呢,我就是怕钱丢了。”三娃嚷嚷道。   战辉叹了口气幽幽道:“三娃,咱家三人就你钱最少。”   三娃瞬间石化想了会说道:“大哥你说的有道理。”   顿了一下又说道:“以后我一定会是咱家钱最多的。”   说完脱了衣服就炕上一躺。   战辉看三娃眨巴着小眼睛不知道想啥也没理三娃。   赛仙楼比战辉家还热闹,战辉刚走,没等林波波上楼,小姐妹们就都下来了,都是笑嘻嘻的看着林波波。   “波波姐姐,战大哥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啊,对你这么好。”还是林秋水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先 问道。   “你们怎么还没收拾休息呢,没外人了叫我仙儿姐姐,波波姐姐我总觉得不那么好。”   “仙儿姐姐,我看秋水说的没错,师傅就是喜欢你。”林伶伶说道。   “不要胡说了,哪有的事。”林波波脸红说道。   林芝灵突然说道:“仙儿姐姐我看师傅就是喜欢你,总偷着瞄你,而且还瞄着……”   “乱说什么。”林波波赶紧一把捂住了林芝灵的嘴。   年龄稍微大一些的都理解了林芝灵的意思,都是嘻嘻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林波波有些急道:“谁也不许再说这个小色胚了,你们都赶紧收拾收拾准备睡觉了,明天还要继续呢。”   年龄最小的叫林佳人的突然说道:“仙儿姐姐战大哥不是小色胚,我们,我们能不能不这么叫他了,他对我们真的很好啊。”   林秋水也说道:“是啊,是啊,战大哥对我们真的很好啊,我都听到了战大哥还多给你钱了呢,说是打赏给你的,哎呀战大哥是真的喜欢你吧,是不是不喜欢我没给我打赏呢。”   林波波满脸黑线说道:“你们还会偷听了,那你们也应该知道,这茶楼是我的啊,而且还给他卖了这多货,他给些钱是天经地义的事,他才是赚的最多的。”   林一莲说道:“你们张嘴战大哥,闭嘴师傅的,把仙儿姐姐放到哪里了。”   林秋水问道:“难道你不喜欢战大哥吗?”   “当然, 喜欢。”林一莲中间顿了一下说道。   “好了不要闹了,你们这些小叛徒,我算看清楚了,都赶快歇息吧,太晚了。”   好不容易才把小姐妹们哄去睡觉了,躺在包间里的林波波感觉自己的脸热的和旁边的火墙一样,有些发烫。   被小姐妹们一闹也是没半点困意,翻过来调过去的怎么也无法入睡,索性瞪着一双美目盯着棚顶,想起了心事。   战辉这小色胚真的厉害,这一天就赚了这多钱,脑袋是怎么长的呢,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大车的铜钱。   而且经过包装后的茶叶也售卖了不少,今天一天的营业额顶的上以往几个月的了。   而且小姐妹们今天一天也赚了不少,总算是不用为钱担心了。   战辉这个人真是太厉害了,提前做的那些准备就好似他看到结果了一样,真是太厉害了。   这些天接触下来,其实这色胚人还是不错的,做事认真,人还长得俊俏,如果自己以后有了这样的夫君,自己就不会那么累了,之前一个人支撑的真是好苦。   想到这,林波波突然回过了神,哎呀自己这是想什么呢,自己是真的喜欢这个小色胚了吗?   看了眼自己的波涛汹涌,又想了想豆腐,噗嗤一笑,那小色胚形容的还真像。   林波波突然觉得浑身跟着了火一样,赶紧起身倒了些水喝,总算好了些。   重新躺下的林波波回想了一下今天火爆的场面,脸上挂上了笑容,心中感叹,这真是美好的一天。 第37章 靠山村装修队启航   随着年关将近出关进关的商队路过靠山村的也是越来越多,在茶楼里守了几日,美少女们处理事情都游刃有余战辉就撒手不管了。   还把出货的地方从茶楼挪回了自己家,在茶楼谈好了数量以后到战辉家做交割,这样就不用先费力的把东西拉到茶楼了,少折腾了一次。   另外就是每天从茶楼往家里拉铜钱实在是太扎眼了,眼看年关了这要是被人盯上了怕是要出人命的事。   茶楼没什么事操心,作坊又有吴大郎和吴大叔看着。战辉每天就是记个账发个钱,日子过的实在是太惬意了。   这天战辉琢磨也没什么事打算先把分给老周的半成利给送过去,战辉也是思量了好久决定给半成,看着半成不多可出货量大啊。   而且以后这买卖越干越大,说不得以后哪里需要打点呢,这钱都得是自己出所以先定了半成。   趁着傍晚天还没黑借了牛车和二郎把车装完,又放了两板豆腐掩人耳目,往老周家赶了过去。   老周看战辉这个点赶车过来有点懵不知道战辉这是拉了啥过来。   等战辉把豆腐撤下去,拍了怕麻袋,听到哗哗的响声老周明白了。   “你这是赚了多少黑心钱啊怎么这么多。”老周是被吓到了。   “老周咋说话呢,我怎么就赚黑心钱了,这都是一文一文辛苦赚的好吗?”   “战辉说的没错,这可不是黑心钱,这钱可都是从行商身上赚的,一买一卖都讲究个自愿所以在商言商这钱赚的干净。”妖孽伯母说道。   “还是伯母您见识高,而且这钱赚的确实干净。”   “算我说错了话,可这钱也太多了,这可不能收啊。”老周说道。   “看着多都是铜钱一文一文的,换了金银就不显眼了。等明年就没这么多了,今年就是野豆子多豆子不值钱才这样。”   “算你有心了,这钱就先收着,等你日后有用你再来取了就是。”妖孽伯母说道。   “伯母说的哪里话,孝敬您二位的就是孝敬二位的。”   “孝敬我就又喊我老周?”   “哈哈哈,口误口误,您别当真。”这老小子心眼真小。   看着战辉没有走的意思老周就知道这小子八成是有事问自己,就把战辉让进了屋。   果不其然进了屋喝了口水的战辉就开口道“周伯伯咱这看山村离着镇北府衙一百多里地呢,周边也是地广人稀的,一旦有些啥事怎么办呢。”   “你是怕被人盯上了?”   “有点这么个意思吧。”   “想的还算周全,咱们村子距离府衙一百多里,离北河道最近的县也是一百多里。   虽然离哪都远但是咱们靠山村人可不少,你年纪小所以没被编到巡夜的民壮里。   村里是每晚都有人巡夜的,所以大的马贼是没有的而且咱们村可是个大村。不然你以为那些商铺为何这么安稳的在咱们这落户。”   妖孽伯母突然开口说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战辉接触的都是往来的行商,常年行商的可没几个良善之人,出了关就不晓得成了什么。   但凡哪个眼红盯上也是麻烦。战辉你自己买些兵刃,你那作坊怎么说也是有些人的,如果出了事只要坚持到村里来人就可以。”   战辉听完点了点头琢磨了一下也只能这样了。   这几天被行商的热情吓到了,尤其是有一队草原商人,领头的叫巴银战辉猜测这人在草原的地位不低,因为穿着很是讲究和整洁,跟一般的草原人不太一样,一口大武话比战辉说的都好。   战辉也是热情好客,亲自给巴银做了一顿饭,巴银吃完看着战辉眼神就开始不对了。   问战辉愿意不愿意做草原人的女婿可把战辉吓坏了。巴银见战辉不接话就开玩笑要把战辉直接掳走给自己当女婿。   虽然是玩笑话但也给战辉提了个醒,巴银不见得就真能把自己掳走,但要是被眼红的行商盯了上也够要命的。   见战辉低头沉思不语妖孽伯母开口道“不用瞎琢磨了,咱们靠山村一般不会出什么状况的。”   战辉道“伯母说的是小子就是胆子有些小,现在家里就三口人弟弟们还小我这不得不多想。   对了还有些事,明天小子还想召集村民把豆芽的法子教了大伙。不仅多了一样吃食,还可以到镇北关或者北河那边的县里去售卖。”   两口子对视了一眼妖孽伯母说道“这事你想好了,这也是发财的门路。”   “您当我要领着村里致富是说玩笑呢,总得给村里没手艺的想点出路,这豆芽就不错没什么技术难度,冬天里能吃个新鲜菜保准不愁卖。”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战辉给村里人都找了能赚钱的进项,一旦自家再有事战辉不信村民会不管。所以为了自家安全,豆芽根本不值一提。   老周也是点头说道“那明天就召集村里人,早些学了什么豆芽的法子早些赚些钱。”   第二天老周又敲锣召集村民,村民听战辉要开会,都是乐呵呵的往战辉家赶都不用催。   战辉也没让村里人失望,把豆芽的方法告诉了村里人,村里人对战辉是越发的感激,和战辉说话也是越发恭敬。   战辉又把一些注意事项和村民们讲了就散会了,把瓦工组和老木匠叫进屋里开会。   这段时间不只是豆制品卖的好,还有好些行商都打问这火炕和包间里的衣柜,都知道这是手艺也不打问方法就是问能不能随着去把炕帮着盘了,工钱什么的都好说。   战辉告诉衣柜直接去老木匠那打问,盘火炕近的地方可以给拍板定下,远的怕是不行,至于工钱到时候需要行商和瓦工组自己谈。   “好多行商想要你们去给盘炕,远的我都推了,去也是北河那边的县,有想去的我先记个数,这工钱你们到时候自己谈。”   李大有第一个开口“师傅这是好事我可得去。北河那边最远的县离咱们这也就三百多里,每家盘炕半天功夫也就完了,要是宣传的好还能多盘些家,一个多月怎么也赶回来过年了。”   其他徒弟也是高兴的纷纷报名。这么远出去干活工钱必定是少不了的,村里现在能盘炕的也都盘完了。听战辉这么说也是高兴的很。   “衣柜打问的也不少我告诉这些行商直接去找你谈。你这可以不管远近有买的就卖,不用组装了卖,把各部件弄上编号,回去让他们自己组装,这样运输方便你们也省了力气。”   “好嘞之前就听您的打了好多板材,行商要是买怕是都不够卖。”看木匠是喜笑颜开。   “明天到我这商谈的时候把编炕席的也叫上,就是不盘炕没准也用的上席子。你们自己商量着去哪,一个县就去两人就成,小工从村里一同带去。走时和卖豆芽的一起来回有照应,没其他事了散了吧。”   战辉抻了个腰,生产有老吴销售有茶楼,自己这个ceo终于算是能歇一阵子了。 第38章 我拿你当朋友你却   往年的冬天的这个时候村民们已经开启两饱一倒的猫冬模式了。   今年村民们按战辉教的法子把豆子弄好就等着发芽了,等待期间村民们脸上都是笑开了花,都聚在村子路口的小广场上商讨着分组去北河道售卖的章程。   瓦工组和行商们也都谈妥当了,而且行商不愧是商人,定好价钱以后直接化身中间商,告诉瓦工组会介绍其他人家盘炕不过不白介绍得赚个差价。   瓦工组也是很高兴,比自己去了费力宣传要强的多,所以也是欣然同意。   老木匠那边的家具这几天几乎被买光了。家具的板材都是流水线标准的,按照战辉的提议画了一副安装说明书,当场给行商们演示了一遍。   行商看了以后非常高兴,安装简单造型美观,而且拉着板材运输非常方便,商业嗅觉都灵的狠,老木匠的订单都接单了来年。   炕席组编的不全都是大的炕席,还有单人,多人的坐席。对于自己的手艺也都有信心,把席子拿给行商看,行商也是觉得这席子便宜好用所以也定了不少。   有了定单的炕席组也是高兴的不得了,全都加班加点的编席子。   战辉全村溜达,所过之处全是一片拍马声,战辉被拍的全身舒坦,就跟吃了大补丸一样。   想到明日就要跟着行商走的瓦工组和卖豆芽的村民,战辉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战辉问行商村里这么多人出去能行吗。行商说只要不往一县聚集就可以,而且还是跟着商队,这个没问题的。   战辉琢磨了一下问商队能不能回去了帮着招些种地的人来,一个县不用多十个二十个就可以。   问了战辉工钱,行商也都是点头答应,说给的待遇好保准有人来。   战辉也是高兴,一县十个人来,北河那么多县,来个二百人应该不是问题。赶忙跑到老周那,把这事一说老周也觉得可行。   “老周这回不缺人了,我打算开荒地了,地契还得麻烦您了。”   “如果真能来二百人,至少能开个千亩。你要是选地还是挨着坡地的吧,离你家近。出谷往北河方向给村里人留着吧,已经不少人来找我打招呼了。”   “成,您说哪边就哪边,先给小子办个两千亩吧,即使没人来帮工,小子地租也是能缴的起,先把地占了再说。”   “嗯,你现在这身价也确实能出的起,那就先给你办个两千亩的,不过挨着坡地的可都是平地了,开完是按照之前和你说过的下等地算。”   “那就麻烦周伯伯了。”   这老周挺给力,这地契办的真是利索,缴了头年的地租和税,没多久就给办了下来。   翻看地契的战辉乐得直咧嘴,尼玛真不容易熬了快半年,现在哥终于是个走路带风的千亩良田的地主了。   三娃年岁虽小可也不是傻子,知道地多吃的就多,所以自家地多他也高兴,看见战辉看地契也跟着一起咧个嘴傻乐。   二郎看着也是非常感慨,自家大哥除了平日说些怪话,看似不靠谱但是真是个有本事的,这才多久家里就置办了这么多地,用大哥的话讲现在自家真是村里首富了。   战辉成了名副其实的地主,每天到茶楼给美少女们发提成,听着一口一个师傅,战大哥的叫着,感觉舒爽的不要不要的。   而林波波每天卖茶卖的也不少,战辉每天还给钱所以没了压力,看着越发的明媚动人。   还有不知道是不是和林秋水待久了,看人的眼神都有些像了,和战辉独处的时候那眼神快要溢出水来了。   “隔壁酒铺掌柜前几日来过,看你不在就走了,说是想要请你吃些酒水。”林波波一边给战辉沏茶一边说道。   “这可不成心啊,我家就在村里,去我家请又能多走几步路。”   “你都快长到茶楼了还让人家去你家请你,真是不害臊。也就是我这帮姐妹好哄吧,出了茶楼谁会把你拿大爷伺候。”   “波波啊,这话说的亏心不。那叫伺候吗?给我端个茶倒个水就叫伺候了?”   “被喊几声哥哥,叫几句师傅,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看你享受的很啊。你还想要怎么伺候你啊。”   “那是她们尊重我明白吗?我的声誉早晚得毁到你手里。”   林波波边笑边道“你在说笑话呢,你还有声誉吗?”   这林波波现在可真是过份,好好说话不行吗?边笑边抖还给人活路吗?这谁受得了啊。   战辉努力平复一下说道“现在也没茶客,我给你出几个谜语吧,看你聪明不聪明。”   见战辉转移话题林波波哼了一声说道“出就出,虽然没你那么聪明,可我也是不笨的。”   那你听好“上边是毛,下边是毛,晚上来个毛对毛。”   林波波听了瞬间就有点炸了“呸!!你这流氓,就知道你嘴里没好话!”   “哎哎,你这猜不出就说猜不出,你又骂我做什么。”   “你出的迷题就是找挨骂的,我不猜了,没人理你这个小色胚。”   “林波波这样可没意思了。我告诉你答案那是眼睛。”   想了一下林波波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你就成天琢磨那些糟践人的坏道道。”   “你自己想歪了,怪我吗?再给你出一个,女人什么地方最软。”   “你这色胚又来,你真是想讨打是吧。”   此时林波波羞的不行脸色通红,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天啊这色胚越来越大胆了,居然猜这种谜,即使被战辉偷瞄已经不是很在意了,可直接说出来还是接受不了。   战辉是心里嘿嘿嘿的一顿狂笑让你皮,哥段子多的是。   “讲点道理好吗?不是有句话叫女人心最软了吗,刚才谁说的自己不笨来着,这么简单你都猜不到,还偏偏往歪处想。”   “你个色胚,看我不打死你,拿我寻开心吗?”   林波波有些恼怒的想打战辉几下的时候茶楼来了人。   来人先是对林波波说了句“林小娘子好。”   又对战辉说道“这位兄台想必就是战家大郎了吧,鄙人姓萧叫萧德远,隔壁酒铺的掌柜。前些日子你一直忙没见到,今天见了果真是一表人才少年英雄啊。”   战辉打量来人估摸二十多岁,长的也斯斯文文的,说话也是有礼有节让人听了很是舒服。   “原来是萧掌柜,您可别捧着小子说了,小子一直念叨着想和您结交一翻呢。今天让您来找小子实在是不该啊。”   “哈哈哈,哪里话哪里话,看样子你今天是不忙了,我年长一些就厚着脸喊你声战小弟了,到我酒铺去坐坐,品品哥哥家的酒,好好聊聊如何。”   “弟弟我也就喊您萧大哥了,萧大哥的酒铺小弟我也是早就想去坐坐了。”   和林波波说了声就和萧德远到了酒铺。   酒铺也是二层,在酒铺里吃酒的人不多。萧德远把战辉请上了二楼。   “把咱们铺子最好的醉如意拿一坛子来再烤些肉来,我今天要和战小弟痛快的畅饮一番。”萧德远对身边的伙计吩咐。   伙计拿来的酒坛子大概能装二斤左右,这时节天冷,先把酒坛子放到一个装满开水的陶盆里,先把酒温热了再喝。   烤的羊肉也是不慢,烤好的肉端上来酒也温热了。   “萧大哥你铺子这烤肉手艺着实不错,估计酒应该也不错。”   “放心吧醉如意是我们铺子里最好的酒了,一般我都是舍不得拿出来的。”   “先谢过大哥了,小弟对您也是神交已久了。”   萧德远亲自把酒坛子起了封,酒味还算浓郁,就是酒里有好些絮状的杂质,应该是过滤的不好,战辉喝了一口,酒的度数大概也就十多度,和前世的清酒有些像。   战辉确实对萧德远很是欣赏,而萧德远也是故意迎合战辉。两人商业互吹是越发起劲。   萧德远心里有些急,这小子怎么这么能喝,看样子酒劲一直没上来啊,自己说的那些吹捧话自己都要受不了了得想个办法。   “弟弟你把茶楼弄成现在这样,咱们边上铺子也都是敬佩的很,你这脑子就是好用,可以说是商业奇才了。哥哥敬你一碗。”   战辉也是毫不犹豫一碗干了,接下来萧德远几乎把店里的伙计喊了个遍来给自己敬酒,这酒度数低暂时是醉不倒,但是喝这么多膀胱憋的受不了啊。   而且这萧德远总是这么捧着自己显著有点虚啊,这是有什么所图吗?   战辉装作酒劲上来了就想和萧德远告辞,说自己不胜酒力了。   “弟弟咱们一见如故,哥哥和你吃酒还没尽兴,你怎能独自走了,快坐下陪哥哥吃个尽兴。”   战辉见萧德远拉着自己不放手只能无奈道“既然大哥都这么说了,容小弟先去放个水,回来和大哥接着把酒言欢。”   战辉装着禁酒上来了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萧德远赶紧吩咐旁边的伙计扶着战辉一起去。   见战辉下了楼,萧德远的脸阴沉了下来,心里也是有些恼怒,这小子怎么这么能喝,这醉如意喝了自己几坛子了,看样子一会还得继续喝,自己都有些吃不住劲了。   见战辉被伙计扶上来,萧德远赶忙又给战辉倒满了一碗说道“真是羡慕弟弟的本事,凭借自己就在半年时间打下了这些家业。真是让人敬佩咱们再干一碗。”   战辉被萧德远连拍再捧的又喝了将近一坛子。战辉是有些坐不住不想喝了,这酒喝的直涨肚,装着坐不住的样子刚想开口说告辞的时候。   萧德远脸上掉下来几滴泪水道“哥哥是真的佩服小弟的在这北地边官都能有这番作为,比哥哥强太多了。哥哥今天拉着弟弟吃酒也是心里苦闷啊。”   “哥哥有什么苦闷只管说出来,而且哥哥的商业眼光也是不错的,小弟那豆腐刚弄出来就您这一家先定了,这份眼光真是不得了,肯定比小弟强的多。”   战辉和萧德远边喝边聊听萧德远说他是江南萧家的庶出子,本身颇具才华,长房一脉觉得自己是个威胁,就给安排到镇北都护府了,明着是重用其实就和搭配一样。   这豪门恩怨在前世都能拍个电视剧了,战辉听的是津津有味,同时也安慰劝解说以后有弟弟能帮忙的哥哥尽管张嘴。   萧德远见战辉喝的都快坐不住嘴里又说了这话连忙接道“那哥哥真是要谢谢弟弟了,哥哥想要翻身真的要靠弟弟帮忙了。弟弟作坊做的那些吃食在茶楼卖的很受欢迎,可产量确实不高,哥哥琢磨着想买了弟弟的方子,到时候回了江南售卖,当然肯定不能让弟弟吃亏,这方子哥哥出五百贯买,而且江南所售卖也有弟弟的分成。”   战辉听到这一下子明白了,这萧德远哪是怀才不遇被发配啊,这特么的是心术不正给弄到这来的,自己拿你当兄弟这货却……   萧德远见战辉哼哼哈哈的应对又从怀里拿了个契约出来递给战辉道“哥哥也是商人懂得规矩,空口白牙谁都会说,有了这契约弟弟就可以放心了。   这北地行商还是弟弟照常售卖,哥哥只在江南而且还有弟弟的分成,万万不敢让弟弟吃亏,只要签了字按了手押就成了。”   战辉飞快的看了眼契约,心里妈卖批这萧德远真是不当人子,这契约文书居然都提前准备了,这是早就谋划着要坑自己。   战辉一把把契约揣到怀里嘴里说道“哥哥这是小瞧人了,咱们兄弟怎么用的着这个,哥哥有事只管吩咐就成了。弟弟今天实在是不胜酒力,明天再和哥哥具体商谈,弟弟先回了今天这酒吃的真是开心。”   战辉说完也不等萧德远说话就摇摇晃晃的往楼下走。   萧德远看着有些皱眉,不过见战辉执意要走也拦不住,只得吩咐伙计送战辉回去。顺便抽空把契约拿回来。   萧德远心里明白,怕是这小子识破了自己,不肯签了契约文书。   不过这些吃食都是豆子做的,来年就是费些周章罢了,早晚方子能搞到手。   伙计回来的时候说战辉把契约搂的死死的没机会拿。萧德远也不在意了,让伙计下去自己一个人又沉思了起来。 第39章 终于要出新手村了   林波波嘴里正嘀咕着怎么吃了这么多的酒,一身酒味太难闻了。战辉突然一挺身坐了起来,给林波波下了一跳。   “你这是要做什么?”林波波双手抱胸紧张说道。   战辉有些无奈道“我没喝多不用害怕我做出那酒后乱性的事,能够做出点啥事的那就还是没喝多。别愣着了赶紧给我沏壶茶过来。”   “你这一惊一乍的怪吓人,满身酒气的谁知道会怎么样。”林波波不满的说完一扭身去沏茶了。   林波波端着茶进来后战辉从怀里把契约拿了出来往茶台上一摔。   “你看看这写的,能看出有什么毛病吗……”   “萧德远出资五百钱购买战辉豆子作坊福临门一应方子,日后江南豆子作坊得利分战辉半成。特拟此书,如有反悔萧德远三倍赔付。   这酒铺老板要收了你的方子?就是这五百钱是什么钱?这没写清楚。”   “你都看出来了,五百文是钱,五百贯是钱,五百两黄金也是钱,他嘴上说是按五百贯来算可文书上写的却没标出来,而且日后反悔了也才一千五百贯的赔付,太特么的无耻了。   日后凭他江南萧家开的作坊,这一千五百贯怕就是几天的利润。这人太奸诈了喝些酒就想让我签了这契约文书真是恨人。”   “你说的还真是,这人真是无耻,之前你还挺欣赏他的,没想到是这样的人。”林波波也有些气愤的说道。   战辉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商场真的是尔虞我诈,我要是酒力不够睡了过去怕是会拿着我手指给按了押,或是喝的迷迷糊糊签了文书醒酒以后怕是得肠子都悔青了。”   “知道是什么人了你以后离的远些便是。人真是琢磨不透看着斯斯文文心却如蛇蝎一样。”   “以后怕是还要有啥幺蛾子,你们姐妹们也都留意些不必撕了脸皮,且看以后怎么样吧他这么下作可怪不得我了。”   “你又想什么坏道道对付他了,这酒铺掌柜真是有些不开眼啊。”   “我又不是圣人让人拿傻子哄当然生气,不过估计你们来年又要多赚一笔钱了对你们是好事情。”   战辉这时候感觉酒劲有些真的上来了,这年代酒的度数是不高,可相当于喝了前世十多瓶的啤酒,这会儿也有些上头了,刚才若不是喝了些茶水怕是会更难受。   索性又躺下下来闭着眼道“先不琢磨怎么对付那家伙了,这吃酒吃的太多头有些晕你给我按按头吧。”   “你这人可真是的吃酒时想什么了,这时候却要别人给你按,真的是把自己当大老爷了。”   林波波嘴里虽然不情愿可还是找了个小凳子坐了下来,伸手给战辉按头。   感受着略微发凉的两只纤纤玉手的按压,让战辉说不出的舒服,而且传过来阵阵少女所独有的体香让战辉倍感惬意。   舒服的直哼哼的战辉享受了一阵林波波的按头服务,就沉沉的睡去。   林波波见战辉睡着拿了床被子给盖上关了包间门就下楼忙去了。   战辉睡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这一觉睡的可够长,不知道是这年代的酒都是纯粮食酿的不伤身,还是林波波按头起了作用,战辉醒后没有酒后宿醉的头疼,却是感觉浑身舒爽,精神满满。   洗漱一翻后林波波又把饭菜也给端到了包间。   “现在服务的是越来越周到了,这饭菜做的也是好吃,这一觉睡的实在是太舒服了。”   “吃多了酒还有理了还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说这些怪话。”林波波白了一眼战辉说道。   “说真的昨天睡的实在是太舒服了,好久没睡的这么好了,要不我在茶楼里存些钱吧,包个包间我就一直住了,家里现在一进门就是一股酸唧唧的酱块味实在是受不了了。”   “你想的倒是挺美,色胚果然是色胚,昨天留你一晚都是看你吃多了酒,还想留下常住把茶楼当什么地方了。”   “怎么又来了你就认定我是色胚了啊,我就是随口说说。”   “你就是心里那么想的,自己说的下流话怕是都忘了吧,你比酒铺掌柜也强不到哪去。”   “我就是睡的舒服了一些你用得着这样吗。说真的这冬日里躺在暖和的包间里有美人伺候着喝茶,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啊。”   “你这神仙倒是当的爽快,真把自己当老爷了,让姐妹们伺候的还上瘾了这是你现在是越发懒散。”   “凭我的本事现在还没资格懒散些吗,而且有茶楼美女掌柜伺候着,有面子又享受啊。”   “可真不要脸谁伺候你了,几句话又原形毕露了。”   林波波气的脸色涨红,胸前波涛又是一阵起伏,把战辉看的有些魂不守舍了。   林波波有些无语了,这小色胚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以前只是偷瞄,现在是明目张胆盯着看了。也不说话直接伸手对战辉抓了过去。   “你怎么属狗的啊,打几下不行还咬人啊。”战辉苦着脸揉着手腕说道。   林波波不理会战辉整个整衣服,昂着头得意的走出了包间。   战辉是真的有些郁闷了,这身体怎么定力这么差呢,刚才林波波伸手打过来,自己连挡在拉的有些许身体接触,居然直接起了反应,现在只能跪坐着。   刚想躺下林波波一拉门又进来送茶水了,太特么惊险了,赶紧冲林波波呲牙笑笑,让林波波放了茶水赶紧去忙吧。   看到林波波鄙视的瞟了瞟自己没说话就出去了,战辉想哭的心都有了,这年头本就风气奔放,这小娘皮肯定是知道什么了。   自己怎么就没脸呢,又两人单独在一起干嘛,遭罪的还是自己。   跪着在心里唱了半天的山下的女人是老虎,才平复了下来,腿都特么跪麻了。   缓了一阵战辉边喝着茶边开始琢磨着,酒铺掌柜既然这样,那就怪不得自己以后也酿酒了。   昨天喝的酒真是不太给力,白酒喝出了啤酒的感觉,这年头估计还没有蒸馏的技术。   自己酿些度数高的,关内人不见得喜欢但草原人和蛮族肯定会喜欢,寒风凛冽的冬日一口烈酒从嗓子一直火辣辣的流淌到胃里想想都过瘾。   酒曲是买不到了,这年头各家酿酒的都把自家酒曲看的宝贝一样,只能自己做酒曲了。   以自己的水平酒曲的成功率估计不高,只能以数量取胜了。   不知道这年头能不能随意酿酒,这酿酒可最是费粮,如果自己可以酿酒,隔壁酒铺等着让自己挤兑吧。   喝完了茶又想完了酿酒的事又一头躺了下来,感受着火墙传来的热量让战辉舒服的差点想呻吟几声了,在这个年头恐怕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了。   刚准备再眯一觉,包间拉门被打开了二郎和老周一同过来了。   看着战辉在享受的样子老周不爽的说道“你小子现在行啊,多大年岁就学人家吃酒了,还醉的家都回不去了。而且你是第一个能在茶楼留宿的你可是真能耐啊。”   “二郎让你林姐姐再送些茶水过来,周伯伯和你喝些热茶好暖和暖和。”战辉赶紧安排。   “老周你赶紧靠火墙这边坐着这块暖和。昨天这酒喝的我也是不痛快。你对酒铺老板了解吗?”   老周坐到火墙前边调整了一个最舒适的坐姿才开口道“听说是江南萧家的一个庶出子,挺精明能干的一个人,大家族出来的肯定有着傲气所以村里的人和他都没有深交,你怎么打问起他来了。”   战辉把契约文书直接递给了老周“你看看这个。”   老周疑惑的接过,看了之后头上青筋暴跳说道“你打算怎么做需要我帮什么忙。”   “咱们大武朝允许个人酿酒吗?”   “酿酒最是耗费粮食关内人多地少所以除了几家指定可以,其他人是不允许的,有禁令的。你问这个是打算酿酒?”   “有这个想法。”   “如果你打算酿酒我可以想想办法。”   “如果老周你有门路,小子打算用他们最擅长的来治治这贪婪的毛病。但这萧家是江南大族小子不怕光明正大的竞争就怕是会使些下作手段。”   “你懂酿酒?”老周有些疑惑。   “可以慢慢琢磨,稍微麻烦些但应该没问题。”   “你这还没琢磨明白呢就怕人家使手段。想的有些多了吧。”老周真是有些无语了。   “就昨天喝的那酒还是酒铺最好的那种,小子闭着眼都能酿出来。但小子打算酿的可是比那更好的,不是吹牛到时候肯定是要抢了草原人的份额的。”   “等你酿出来再说吧,我觉得不如咱们使些手段来的痛快些。”老周根本不信战辉能酿出酒来。   “下作手段小子可不用,就要光明正大的搞事情。”   战辉刚说完二郎和林波波端着茶水过来了。两人也就不继续说这个话题了。   喝了些茶水后老周才又开口道“差点把正事忘了,你不是想要买驴子吗,明天和我一起去镇北关看看,马市里可不只卖马。驴子和骡马都有。而且年关将至,马市的规模也是最大。”   “那可太好了,家里总用人拉磨实在是累人,买了驴子到时就省事多了。”   “明早一早就走你做好准备,我去找村里会看牲口的老李头一同跟着去我先走了。”   送走了老周战辉也没了继续待在茶楼享受的心思了,心中还有些小兴奋终于能出新手村去看看了,想了想带着二郎也回家去做准备了。 第40章 镇北关这么豪横吗?   “林波波!林波波起来了吗?”   天还没亮就被楼外战辉一声声叫喊而吵醒的林波波起床气非常大,下楼打开大门气呼呼道“战辉你讨打是吧,天还没亮你叫什么魂!”   “我这不马上和老周一起去镇北关了,我去买驴子来回怎么也得几天的时间,出货的时候你和吴大叔打声招呼就行,提成你直接从货款里拿就成。”   嘭!战辉刚说完,林波波就把大门给关上了。   老周笑呵呵道“你小子可真是的,这时候来扰人清梦,人家没泼你一身水你就偷着乐吧。”   “昨天光想着去镇北关了,这不才想起来交代一下。”战辉无奈回道。   老周道“你来年十五了,喜欢不喜欢人家都说明白了,虽说咱们大武风气开放,可也别生出事端来。”说完老周不等战辉说话一夹胯下马匹往官道走去。   战辉抬头看着天心里有些郁闷。这能怪自己吗?   知道要去买驴就没闲着,找人现搭的简易牲口棚子,到陶器铺和老葛借了两个武力值高的伙计。   回家又得清点出金银来,牲口也不便宜不能拉一车铜钱去啊,自己又不是买一头驴。   这些全都打理完都快深夜了还怎么去茶楼啊。这早起林波波有起床气还能理解,老周跟着起哄什么,就这么信不着我?   随着天色逐渐变亮,战辉心里的郁闷也一扫而光。被行商来回走过的官道上是稍微有些结冰和泥泞的黑色,其余满眼望去全是白茫茫的。   顺着官道一直像前看,就像一张白纸中间被画了黑黑的一道,被分开的白色部分错落有致,犹如在一副山水画中一样。   官道两侧望不到头的旷野一家人家也看不到。这回真正感受到了镇北这方土地的人烟稀少,这么大一片平原黑土地就这么慌着真是可惜。   “老周你说这么多的地就这么慌着是不是太可惜了。”   “没办法关内的人不愿意来,人们只是听北地两个字就觉得镇北关是个穷山恶水的地方。   况且天下承平这么久,不是遭了灾官府也不会让人随意出来的。”   “这地不种庄稼牧马也可以啊总比就这也慌着强啊。”   “这里牧马确实可以,但你以为镇北关就只守着关口啥也不干吗?出了关好大一片都是镇北关的马场,真要是在咱们这开始牧马了,那就说明草原人已经被蛮族彻底征服了,而且咱们大武武力上也震慑不住外敌了。”   “原来从咱们村到镇北关这一片都是备用牧马的草场啊,可即使现在用不到,养养牛羊还是可以的吧。”   老周看了看战辉说道“听你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打这片地的主意?”   “怎么说呢看着这么好的沃土光长草心里就不舒服,不自觉的就想着该怎么归置这片土地。”   老周沉吟了一会才说道“你的地已经不少了而且你的作坊也可以说是日进斗金,不出几年就可以称得上富甲一方了。   可不管是继续开垦土地还是放牧我都想不出你这样做的理由。   而且自打你摔了头以后感觉你知道的事物特别多,实在是太妖孽了些,难道你真的是那种生而知之的人?”   战辉望着远方思考了一会才说道“老周前些日子我们聊过,我说我有钱了以后就想带着村里人一起富裕起来,会让自己有自豪感和满足感对吧。”   战辉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其实心中还有种可怜和可悲。我摔了头昏迷不醒的时候做了一个漫长的梦,这个梦太真实了,我能清晰的记得梦里的一切。   你知道吗我的梦里有可以载人飞上天的铁鸟,有小山一样大的铁船在海上航行。   人们可以千里之外互相传音,人们吃的美食简直数不胜数。   住在小山一样高的房子里,可以不用自己走路上去,站在一个铁盒子里就能到自己想去的楼层,而且屋子里冬天暖和夏天凉爽。”   老周见战辉停顿了下来似乎沉浸在回忆中,沉吟片刻说道“你这个梦做的好这是进了仙境,听你说的这些这是神仙住的地方啊。”   战辉似乎从回忆中醒了过来“确实是神仙一般的日子。我醒来以后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时候都不知道哪边才是自己的梦境了。   直到彻底好了才相信那种神仙日子真的是自己做的梦。可这个梦太真实了,我想要继续过那种神仙日子,也想让周围的人过上那种日子。   小子鼓捣出的豆腐在梦中是最平常的吃食,而现实中仅仅一个豆腐就让我们欢天喜地,周围的人们更是赞不绝口,小子自豪的同时又为这方土地上的底层百姓可怜。   可怜的同时又有些可悲,我们底层百姓是华族中最大的一个群体,一辈又一辈的辛勤劳作,可回报实在是太少了,想要吃饱饭都要看老天爷的心情。   可我不甘心我们底层的百姓凭什么这么辛勤劳作却吃不饱饭,凭什么冬季里冻的瑟瑟发抖甚至丢了性命!   我就想通过自己梦中知道的法子来改变人们的生存环境,所以小子按梦中的记忆把火炕鼓捣了出来,唯一可惜的是对农事梦中也是知之甚少。   只知道如果都种了粮至少会让人吃的饱些,所以见到这么大片的土地撂荒,小子是真心觉得可惜。”   老周看着战辉已经泪流满面的面庞长叹一声道“你心中有大爱这是好事,可我还是不理解你为什么那么不想做官呢,做了官你可以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小子之前就说过了自己的性格不适合做官,也真的是对那些经书提不起兴趣。就是做了官时间久了就怕会忘记自己的初心。   因为离底层百姓远了就不知道百姓想要什么了。所以只是想按自己的方式为这国家为百姓做些事情。”   “也罢人各有志,你这样也是另一种忠君报国了。还是那句话如果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战辉心中长出一口气这一通表演算是混过去了吧,应该不会发现什么,这老周自打从村子出来怎么就跟变了一个人呢。   战辉缓了缓说道“刚才你说这片地都是牧马之地,我那两千亩开荒地没问题吧。”   “没问题地契都下来了,再开个几万亩都没有问题。咱们那处于谷口的边缘,再往北二十里都可以开垦。”   战辉听老周讲完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还好小子以后还想养些家禽和牛羊牲口呢。”   老周笑道“你这还是想要放牧啊,不过放牧不会骑马可不行,坐在车上可放不了牧的。”   战辉听老周这么说心里不以为然,知道啥是资本家吗?   我一个大老板我不会雇人放牧吗?哪用的到自己亲力亲为。   不过骑马倒是可以试试,这可是这个年代最重要的交通工具了。   老周见战辉不吭声只是盯着马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冲前边的老李头喊道“老李你坐到车上歇会,让战辉骑会马。”   老李头听闻放慢了速度和马车平行对战辉说道“战小哥儿当真想要骑马?”   “哈哈,是啊李大叔,小子还没怎么骑过马呢,所以想骑着试试。”   “那你来骑我的马,我坐车正好年龄大了骑马久了也是有些累。”老李头说道。   “好嘞,谢谢您啦李大叔。”   “先说好咱俩换完可不许换回去了啊。”   “哪能呢,小子一口唾沫一个钉放心吧,我就一路骑到镇北关,拢共一百来里路。”   老周见了只是戏谑的嘿嘿笑着什么也没说。   最初骑马的新鲜劲一过,战辉就有点后悔了,骑马也是个力气活,骑久了胯骨也酸痛屁股也颠的麻木。   老周见战辉紧绷着身子就指点战辉骑马想要省力就得随着马的步伐自然的起伏摇摆,马也省力人也不那么累,不然浑身僵着能把人累死。   就这个战辉骑了好久才逐渐掌握,这还是马没跑起来,如果跑起来怕是真的会摔下来。   就这么一路骑了几十里,距离镇北关还有一半的路程,就这样战辉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车上的老李头在车上不时看看战辉,见战辉好半天没言语就知道怕是有些挺不住了。   冲战辉说道“战小哥还是和老汉我换回来吧,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当不得真的。”   “李大叔小子还是要些脸面的,累是累了些不过这一路就当是练习骑马了。”   老李头见战辉坚持只好说道“要是实在挺不住了就换回来莫要伤了身子。”   “这小子也不小了,过了年就十五了,按律法都可以娶妻了算是成人了,这点苦都受不了那可不成。”老周接口道。   战辉是第一次骑马走这么远的路,这一百多里咬着牙坚持了下来。当看到远方两山之间那雄伟关隘的时候差点哭了出来。   这一路太特么折磨人了,短时间的骑行没问题还感觉很爽,可骑一百多里真是遭罪啊,长时间跨坐,两个大腿根酸胀的难受,大腿两侧也是磨的火辣辣的。   “小子你这什么表情,这么点苦受不得吗?打起精神来,马上就到地方了。”老周说道。   “里正,战小哥已经非常不错了,这大冷天一路骑过来比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可强多了。”老李说道。   “还是李大叔会说话,老周你敢不敢说你第一次骑马远行的时候是个什么样。”   老周眼神撇了撇战辉说道“肯定是比你小子强,老李也算是没说错,不过以后还是要多多练习,不然上了战场即使想逃跑都跑不掉。”   “我又不从军上什么战场啊,不过多练习倒是没错,咱们村离哪都不近啊,出去一趟不是坐车就是骑马,马骑不好还真是耽误事。”   “知道就好,前边关隘的左方就是镇北军大营,有什么事都不要往那边跑,闯营被杀也是白杀。   右边就是府衙和榷场,一会先到驿站歇了下来,明天再到马市去看看。这地方军汉多,说话办事小心些不然挨揍都没地方讲理去。”   听完了老周的介绍,眼前高大的镇北关关隘让战辉看过以后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股安全感,关外那边不知道啥样,但光看内侧这面就足够震撼了,整个关隘都是长条石垒成。   城墙长度比两山之间的断口长了大概有一里,然后成直角链接到了两侧的山脉,高大的城墙之上垛口处都有军卒守卫,城墙正中间就是一座高达的城门,远处看去就像是怪兽张大的嘴巴。   战辉觉得镇北关除了从内部攻破不然以这个年代的军事水平硬攻怕是攻不下。   关隘左侧的军营占地也是极大,全都用高大的木栅围着,前面还有一条大沟。   辕门后面就是校场,校场后面看样子大概营房得有几十座。   关隘右侧的府衙也是恢宏气派,房屋都很是高大。府衙后面是很多院落,估计是府衙办公人员家眷的住所。   这些院落被一圈厚实高大的土墙整个给围了起来,而且还有兵卒来回巡逻,整体看就像一个小型城池。   和府衙并排隔着不远就是驿站,听老周说镇北关的驿站分两部分,一个是专门对公朝廷用的,还有一部分是给往来行商用的所以驿站的规模也是极大。驿站后边就是榷场,出关的都需要先在这里接受检查。   再前边和驿站挨着的就是一些铺子不过明显是异族人多也算是热闹。   跟着老周到驿站门前下马的时候战辉差点扑到了地上,看老周没有停下等自己的意思战辉只能咬着牙跟在老周后面,心道这次算是被老周给坑惨了。   进了驿站大门老周就领着众人朝着专门对公的那部分走了过去。   让战辉感兴趣的是驿站门口的一面大木头牌子,上面贴满了告示,不过没来得及细看就被老周领进了院子。   光看环境就比民用的强出不少,而且还是一个单独的院子,房间够多不用多人挤一个大通铺。灶房厨具一应俱全,看样子是要自己开火做饭。   “老周这驿站住一晚多少钱,我去把房钱缴了。”   “这点钱还不用你出,你准备的豆腐干拿出来些我去给驿站管事送去尝尝。”   “我看这里有灶房咱们是不是得自己来过做饭。”   “自己做吧,驿站虽然也给做饭菜但没你做的好吃,就不过去了也省的麻烦那些驿卒。”   战辉无奈的点点头,拿了几个小木盒装的豆腐干交给老周,战辉就开始做饭。   来时战辉以为中途能停下做饭就带了不少的吃食,结果这一路除了喂喂马就没停现在正好能用上。   骑马累的还没缓过来只是简单的做了高粱米饭,豆腐干炒猪肉片一个主菜,又拿了些腌黄瓜出来。   老周给驿站管事的打完招呼就回来了也是饿了一大天,见饭好了也是迫不及待的把人喊过来开饭。   吃过饭老李头等人对战辉做菜手艺的一通拍马都没抵消骑马带来的后遗症,说了会话就散了各自休息。   老周和战辉一个房间,驿站没有火炕屋里只有一个烧炭的火盆,屋内温度不高战辉衣服就没脱直接躺到了木板床上。浑身酸痛的难受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你这翻过来调过去的让人怎么睡,我去打声招呼烧些水让你泡一下,你先自己来回慢走活动筋骨。”老周被战辉弄的实在是睡不着了。   战辉听能泡个澡也是很高兴,溜溜达达的来到了驿站大门口的告示牌这,借着门口火把的火光看了起来。   泰机国附近出现马匪,大小商队需共同前往,够五百人方可出关。   朵颜部出售牛皮二百张羊皮五百张价格公道可前往驿站商议。   战辉看的直咧嘴,这告示板还挺有意思,这是任务大厅吗?组队,卖货全都有啊。接着往下看一下噗嗤乐了出来。   售卖瘸马四百余匹每匹五贯钱,全部买走价格可议,落款是镇北都护府牧马监。   这镇北关的广告挺现代啊,也真豪横瘸腿的马这么多,这年头医疗手段太落后了,人都治病费劲何况是马了,往外售卖的估计也根本治不了的,哪个傻子能买那么多瘸腿马啊。   直到老周过来喊,战辉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告示板。 第41章 敌军即将到达战场了吗?   泡澡的屋子里并排放了十个大木桶,而且只有老周和战辉两人泡澡。   战辉舒服的不要不要的,这要是有个搓澡的就真成神仙了。   琢磨着回家自己也得弄个大木桶,冬天河里洗不了澡,只能用麻布泡了热水简单的擦拭身体做清洁,哪能有泡澡来的舒爽……   “老周等回家咱们也打几个木桶吧,冬天泡个热水澡太舒爽了。”   老周撇了撇战辉道“你自己打吧,我家有泡澡的木桶。”   战辉郁闷了老周真不讲究自己搬新家的时候也不提醒自己。   “驿站门口告示板上很热闹啊,什么消息都有。我看有部落还在售卖牛皮,这个朝廷不管控吗?”   “你还知道这个?但是太多年没有战事了,朝廷堆积的甲胄太多了,所以每年收够了数量替换掉损耗的就行了。   不过百姓想要牛皮必须得报备,多少牛皮,何种用途上报清楚就可以了。”   “那一张牛皮大概多少钱。”   “毕竟是能做甲胄的以前最便宜的时候也要二十文一张,现在蛮族逐渐南下价格稍微涨了些大概三十文左右吧,你打问这个又琢磨什么了。”   “还没想好呢就是打问打问,对了我看告示上镇北关还卖瘸马呢,有四百多匹呢还五贯钱一匹这能有人买吗?买了瘸马有什么用啊。”   “镇北军骑军五千人,每三天就要出一千骑军到关外牧场边境巡逻的,一人双马,所以镇北军光是骑军的马匹就一万多,这四百多匹估计是下半年淘汰下来的。   最差的战马都值三十贯,这五贯一匹的瘸马不算贵,买家买这些瘸马其实就是赌运气,只要有一小部分自己好了就值了。”   “瘸腿了还能自己好?这事有些意思啊。”   “每年都有马匹莫名的就瘸了腿,有的短时间自己就又好了,牧马监的人摸了腿骨也没见有暗伤也是搞不明白原因。”   战辉有些迷糊这马还能自己瘸了腿还能自己好,这是缺钙吗?   以前只知道喂战马都要放鸡蛋的比人吃的都好,莫不是这马缺营养啊。   战辉说道“是不是喂养的不精心才让马瘸了腿。”   “哼,要说在大武别的都护府有可能,咱镇北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牧马监可是每日检查骑军战马的,哪个不精心照料那是要挨板子的。”   “你别激动啊老周,知道你和镇北府衙的人关系好,我就是随口问问,也是关心咱们大武的战马啊。”   又聊了几句见老周没了兴致,两人就起身收拾回了睡房,战辉泡的缓解了不少身上不那么酸痛而且也清爽了很多。   躺下以后战辉琢磨着这次来得买些牛皮羊皮回去,在村里都是短途脚上穿的芦絮夹层的棉鞋没感觉到冷,可这骑马一路过来脚就冻的有些受不了。   尤其看到草原人脚上最原始不分左右脚的油叽叽看的战辉眼热。   所以打算买了皮子回去以后自己做鞋子传,如果操作好了还能贩卖到关内去。   至于瘸马暂时还没想好要不要堵堵运气买几匹,这个得等明天到了马市再看。   这次来镇北关真是没白来,这里售卖的东西感觉比村里要全,价格也是便宜不少。明天要仔细逛逛说不定有什么新发现。   第二天吃过早饭战辉迫不及待的拉着老周先去行商住的驿站找朵颜部落的人去了。   草原人见有人登门很是热情的说道“年轻的朋友我是朵颜部落的族人我叫巴特尔,很高兴见到你。”   “巴特尔你好见到你同样很高兴,我是看了告示过来的,敢问牛皮和羊皮都多少钱一张。”   巴特尔见来人是打问皮子的高兴说道“一张牛皮三十文羊皮五文,也可以用粮食换。”   “现在还有多少张皮子。”   “牛皮二百张,羊皮五百张。”   感情一张都没卖出去呢战辉说道“你这价格有些高啊,如果价格合适我可以全都收了。”   “你打算出多少钱。”   “牛皮二十文,羊皮白送给我。”   “呸,你是和那无耻的行商一伙的,见我部落遭了难急等用粮故意来压价的,赶紧滚。”   战辉一脸黑线,这货也太直肠子了,几句话就把自己的底给泄了出来,这朵颜部落怎么让这么个人出来做生意。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做买卖就是这样的嘛,我的巴特尔兄弟,我是第一天来到镇北关,和其他行商根本都不认识,您的部落有什么困难了吗?”   “你真和那些行商不是一伙的?”   “当然了你看的年岁像是能走远路的吗?再看看我这英俊潇洒的样貌,像是常年行商的吗?”   巴特尔仔细打量了一下战辉觉得有些道理才说道“你的价格太低了我不能卖,这些皮子是现在部落唯一能拿出卖的东西了。”   “你的皮子我全包了价格可以等会再谈,我第一次出家门来到镇北关,对草原也很好奇,刚才看你提起部落有些愁眉苦脸的,能和我讲讲吗?如果不方便说说草原上的其他趣事也可以。”   巴特尔看战辉的穿着打扮和身上的气质不像是拿自己寻开心的,沉吟片刻之后叹口气说道“我部落的事草原上大部分都知道了说给你也无妨了。我们朵颜部落的草场离极北蛮族不远,往年都被骚扰勒索一番就完了,今年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蛮族不但抢东西还开始杀人。   我们部落在草原上不算大部落族人不够多,被那些蛮子杀个措手不及族长带着我们拼死抵抗最后才带着二百多人杀了出来,草场是保不住了只能借住到离镇北关不远的亲戚部落暂时安顿下来。   可亲戚部落也没有多余的粮食,如果杀多了牛羊两个部落都挺不到明年。所以给了我们部落这些皮革拿到镇北关来售卖换些粮食。”   “抱歉巴特尔兄弟,让你提起伤心事了,你的部落一定会重新振作壮大起来的。可据我所知草原的部落里都是英勇善战的英雄,怎么会被那些蛮子打败呢?”   巴特尔听战辉这么说瞬间涨红了脸呼哧呼哧喘了几口粗气才颓然道“我听我们族长说,我们草原的王族自从几十年前被你们大武打败以后就一蹶不振了,而且好多部落不再听从王族的调遣还互相厮杀。   不是我们草原部落的人不英勇,族长说是我们单个部落的人少才打不过那些蛮族。   而且那些蛮子也是非常厉害的猎手,不比我们草原人差,所以我们人少肯定是打不过他们的。”   战辉听完直肠子巴特尔说完眉头就皱了起来,这和前世的某段历史有些像啊。   这是小冰川气候来临了?这可不是好现象啊。自己只是刚站住了脚跟还不算站稳呢就出这状况了?这是敌军即将到达战场的节奏啊。   “抱歉巴特尔你们草原人依然是英雄,根手指怎么能打的过一个拳头,你知道那些蛮子有多少像你这样的勇士吗?”   巴特尔沮丧的说道“族长说那些蛮子有了王,现在整个蛮族能上马打仗的有几十万人。”   战辉听完吸了口凉气,喵了个咪的这可太吓人了,能打败草原人还被称为蛮族,肯定是极其野蛮而且是非常健壮勇猛的。   虽然没见过蛮族啥样,但战辉脑海里却出现了某京海盗冬天上身就穿个皮背心一身腱子肉满脸大胡子的画面。   战辉努力把脑中的画面赶走,缓了一下说道“巴特尔兄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一会我会把钱给你送过来,你的皮子我全部买下。”   巴特尔猛的抬头说道“年轻的朋友,我代替朵颜部落的族人谢谢你。”   “不客气草原人和我们大武人有着共同的祖先,我们就像远房亲戚一样,亲戚有难我不能不帮。但是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巴特尔听到有要求眉头皱了起来说道“有什么要求,我们部落现在除了这些皮革就没什么其他的 东西了。”   “放心巴特尔兄弟,我的要求不过分的,只是想请你的部落几个族人帮我放养一些牛羊,你知道放牧没有人能超过草原人。”   “这个要求确实不算过分,不过我做不了主需要我们族长来做决定。”巴特尔有些歉意。   “没关系我还会在这呆几天,只要在我走之前告诉我消息就可以,记得我的名字叫战辉。”   “太感谢你了战兄弟,我们的天神会保佑你的。”   全程一言不发的老周和战辉回去取了钱和巴特尔做完交割回到驿站以后对战辉说道“你这是什么打算,这皮革算不得上等你给的价格高了,而且为什么要找他们的人放牧。”   “我说是为了大武你信吗?”   “仔细说说才知道……”   “您之前告诉过我近些年一年比一年冷了,再加上刚才巴特尔所说,可以判断极北蛮族生存环境已经恶劣到不足以养活自己的部族了,如果天气继续冷下去,为了族群的生存必然会南下。   而且最重要的是出现了一个让整个蛮族信服的首领,整个蛮族已经拧成了一股绳,而草原人却还是一盘散沙,结果可想而知。   抢劫是会上瘾的,不劳而获会让蛮族停不下脚部的,把整个草原征服了以后,就会瞄向更加富庶的大武。   而买皮革还不到十贯钱,就可以让朵颜部落剩余的人找蛮族的麻烦,怎么都是划算的。即便朵颜部落没有勇气复仇我得了皮子也不算太亏。”   老周盯着战辉良久才说道“找他们给你放牧还没说呢。”   “我说老周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来的路上咱俩都聊过了,咱们村人少啊。我要想过的更好就需要更多人帮我做活啊,朵颜部落如果真派人来,也必定是族里上不得战场的那些人了。这样的人我正是需要好管理好控制。”   老周看着战辉脸上表情有些惊叹又有些欣慰,过了会才开口“你这脑子是真的好用,走吧去马市看看牲口吧。” 第42章 当了买瘸马的傻子   马市占地面积也是极大,对于行商的商人来说,马,骡子,驴,这些大牲口是最重要的了,负重全靠这些牲口,长途跋涉这些大牲口也是损耗惊人。所以马市也是热闹非凡。   马市就是一条街盖了一排大木房,每个木房后面都用栅栏围了很大的一片地,栅栏里放着要售卖的马匹牲口。   这里是镇北关,马市最好的位置当然得给自己,所以进了马市第一家就是镇北关的。   老周伸手指向第一个栅栏道“这进来第一家就是镇北关自己用来售卖马匹牲口的马场,这里地势高位置最好?后面那些就是谁都可以租了售卖,缴些钱就可以把牲口关进去。”   听了老周的介绍,战辉走到栅栏前往里仔细打量着。里面不光有马,还有骡子和驴。   “这里面还有驴子和骡子啊,都是瘸的?”   “驴和骡马应该是拉辎重所用,和瘸马关一起的应该都是有些问题的我过去打问一下。”   战辉继续看着栅栏里的残疾大牲口。马有些消瘦应该是被放弃了所以草料喂的不好,看骨架能看出来以前也是很健壮的,不过看了半天也没看出马有什么毛病。   当看到驴的时候战辉发现问题了,怪不得驴子腿会瘸,蹄子都长的快要打卷了,走路吃痛肯定瘸啊,这年代没人给驴修修蹄子吗?这就被放弃了?如果真是这样自己不发财都没天理啊。   老周打问完价格走了回来“骡子和驴子都是一贯钱一头。马匹和告示上写的一样五贯一匹。”   “正常的骡子和驴售卖多少钱。”   “看大小大一些的能售卖到八贯,小一些的也要五贯。”   战辉听完激动的差点跳了起来,大致数了数驴子有四十多头左右,骡子二十多头。   又仔细看了看驴蹄子大部分都是因为长的过长的原因瘸腿的。   骡子蹄子倒是不太长,但是看走路不敢吃劲肯定也是蹄子的问题。   盯着骡子看了半天终于想明白了,这年代没有马掌,这骡子肯定是蹄子那磨的发炎了,脚上不穿鞋直接走路肯定瘸啊,骡子这样那马应该也是这样。   赶紧又盯着马蹄子仔细看了起来,有大部分是蹄子磨损的非常厉害,还有一小部分和驴子是一样的原因,估计这些马匹是巡逻的不同位置,蹄子过长的应该是在草原松软的土地上巡视,磨损厉害的估计是石头比较多的地方。   一匹五贯四百匹就是两千贯,如果钉好了马掌保守算有一半不瘸好了,一匹按三十贯卖那就是六千贯,喵了个咪的这买卖太划算了。   老周看着战辉脸上表情狂喜紧握着拳头就说道“这瘸腿的你能弄好?”   战辉惊讶道“老周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你那喜形于色的样子就知道了,你真的能把瘸腿的治好?”   “有八成的把握。”   老周听战辉这么说比战辉还要兴奋。   高兴的说道“你小子要不是诓我,那你可是立下大功了。骑军对自己的坐骑都当宝贝一样,而且马也通人性,时间久了就会有默契的,如果骑军将士总是频繁换马,肯定是是不如心意相通的原来战马,如果能把瘸腿治好,无疑是战力的一种提升啊。”   战辉琢磨琢磨也是这么回事,看来这买卖只能干一回了,将来蛮族要是真的南下,还是靠这些边军呢,战力是能增加一点是一点。   这么赚钱的法子要是白给出去心里也是有些肉疼,琢磨了一会对老周道“老周我用治腿瘸的法子换了这些马匹和牲口镇北军亏不亏。”   “如果真有法子把马匹的腿治好那是你亏了,这是转手就赚钱的大买卖,你要献给镇北军?你小子舍得?”   “有何舍不得小子赚钱门道多了,这买卖是赚钱但我不准备做,有句话叫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小子也得为国家做做贡献。”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好,这句话说的好,你小子一身赤胆,来时路上还以为你说的那些是诓我,现在看来你是真的忠君为国。”   “不用急着夸我,我要是提出这个换法镇北军会不会认为我是疯子?”   “到时候我给你做保这是天大的好事。到时候签文书把法子不管用再给钱写上就好。”   听了前边战辉感动的不得了,这老周这么信任自己,可后边说的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拉着老周带着自己去铁匠铺,按照以前的记忆画了马掌的图案,定了一百副马掌和几百个铁钉,铁匠说这个简单第二天就能打完。   至于修蹄子的刀战辉也记不清具体什么样了,不过估计就是比人的修脚刀大一些罢了,就买了一把比较宽的砍柴刀。   老周也是看的也是迷糊不知道战辉跑铁匠铺干嘛来了。弄完了这些战辉又让老周带着去镇北关的牧马监,准备谈一谈这些瘸马的事。   到了牧马监老周找了一个比较熟悉的马政对战辉道“战辉这是王马政你叫王伯伯吧你要买马和你王伯伯说就可以。”   战辉先给王马政行了个礼然后说道“王伯伯小子准备把马市里那批瘸马,骡子,驴子全都买下,但是……”   王马政打断了战辉道“马市里那些的瘸马和其他牲口你都要买下?那数目可不小,你是老周带过来的也叫了我一声王伯伯,这里没有外人你可要想好了,买个几匹碰碰运气可以,都买下你这赌性可有些大啊。”   “王伯伯小子确定全都要买下,如果还有多的小子也可以全都买下。”   王马政没说话抬头看像了老周,面带询问之意。   “老王,这小子靠谱,有这个实力,你继续听他说下去就行。”老周笑呵呵道。   战辉接口道“王伯伯小子这次来的匆忙,银钱带的不多,不过小子有两种支付方法,一个是回去取了钱再来买,另一个是小子教给您一个法子让马以后再也不瘸腿。”   王马政满脸黑线,这就是老周嘴里说的靠谱?这少年怕是个傻子吧,这是拿自己寻开心来了?   “你这小子莫要捣乱,若是想买付了全款,什么法子莫要再提也不要随口胡说。”   “王伯伯息怒,小子可不敢寻您的开心,这来回取钱浪费时间,小子说的法子真的可以的您换了肯定不亏。   说句实话小子也是敬重镇北关将士舍小家为大家,常年在这边关守护我们百姓,才打算用这个法子换些瘸马的。”   王马政被战辉气的笑了“老周这小子怕是有毛病吧,听这话他是吃了亏的。”   还想接着说下去的时候老周开口道“我可以给他做保。”   王马政看着老周惊讶道“你确定?不要开玩笑……”   “靠山村出的那些吃食就是这小子弄出来的,这小子也从不诓人,他说有法子估计是真有。”   战辉又接口道“王伯伯小子这法子如果不管用,写文书的时候可以加上出资双倍买下。”   王马政沉吟了片刻道“既然有老周做保,这钱财肯定是不会差,文书是需要拿给监丞大人用印的,你确定法子真的管用?莫要我闹出了笑话。”   王马政也算是有担当的官吏了,如果战辉的法子管用那好处可太多了,对镇北骑军和牧马监都是天大的好事,如果不管用那也是签了文书的钱财不怕出问题,就是自己闹个笑话丢些人让上官印象不好罢了。   签了文书王马政让两人在这等着,他去找监丞大人。   镇北关牧马监是镇北都护府直属统领,所以此时的牧马监监丞正做着年底汇报,听汇报的这个人正是镇北都护府的大都护刘真。   镇北关所有办事的衙门都在府衙里,刘真架子也不大各个衙门口主事的也都是自己心腹,所以就自己去各个衙门口听听汇报。   刘真还有一个更加尊崇的身份镇北王,而且镇北王是大武皇帝同母所出的亲弟弟。   王马政到了监丞主事房门口看到有大都护的护卫,就明白监丞和王爷在谈事。犹豫着是不是换个时间再来。   门口的护卫都是得了吩咐的如果有官吏来办公事不能拦着,见王马政手里拿着文书以为是牧马监的公事,就替王马政敲门禀告了,然后一拉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马政是哭的心都有了,王爷不在这事如果办不好最多是自己顶头上司骂自己几句,可王爷要是知道了自己就真完了。   心里是又气又后悔,不过已经开了门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   牧马监监丞姓杨,年纪四十左右岁,做事认真人不坏就是脾气不好。   看见王马政进了屋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正事火气就上来了,上去就是一脚嘴里道“有什么事赶紧说,你在这做什么怪态,莫要让王爷以为牧马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王马政没办法也是一咬牙把文书交给了杨监丞,又把事情给说了一遍。   刘真听了却是有些好笑,对着杨监丞道“老杨你这脾气还是这么大啊,这事挺有意思那靠山村的里正我也是见过的,是个做事稳重的,怎么和一个少年一起胡闹了起来。”   “自己御下不严让王爷见笑了。”杨监丞又扭头对王马政说道“你脑子哪去了,一个少年说的话你也信?有周里正担保又能怎么样,这瘸马咱们牧马监想了多少办法都不成你不知道?”   王马政心里也是憋屈的不行,不过想到已经这样了咬咬牙说道“监丞大人这事卑职也考虑过,如果那小子说的是假的大不了卑职闹个笑话被人耻笑一番,可要是真的那对咱们可是天大的好事。   每到贩卖瘸马之时大人您眼中的焦急和无奈卑职都是看在眼里的。   所以卑职见有法子能治瘸马,也是宁可信其有的态度,而且签的文书上标明了如果法子不管用那人会出资双倍够买,咱们也不吃亏。   卑职本不想打扰大人,可签文书需要用牧马监盖印的,所以卑职才前来禀告的。”   王马政说的情真意切又顺带拍了一把马屁,而且平日为人也都知道,所以杨监丞也没说话,翻看手中的文书。   镇北王听了觉得这事更有点意思了“看来还真是有些把握啊,老杨这文书当真写了双倍购买?”   “当真写了王爷您请看。”说完把文书递给了镇北王。   “盖了印,我和你一同过去瞧瞧,这是个什么样的少年。”   战辉这边也是琢磨着昨天还说谁能买瘸腿的马呢,今天自己当了买瘸马的傻子了,而且是心甘情愿当的这个傻子。 第43章 镇北王也发愁   战辉和老周抱怨着王马政怎么还没回来的时候,王马政跟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老周看到镇北王刘真也来了很是惊讶,连忙拉了战辉一起行礼。   战辉偷眼打量镇北王,年岁看着也就三十多,虽然身材高大但是给人一种很儒雅的感觉。并没有上位者的那种逼人气势。   镇北王打量着眼前的少年,面目长的俊俏,身上那份沉稳不像少年该有的,穿着并不华丽,但是干净整洁,看少年的眼神给人的感觉就是干净阳光,心中感慨原来是战老大的儿子,长的到是一表人才。   打量完“你说你有法子能治了腿瘸的马匹?”   “回王爷,草民确实是有办法。”   “这文书可是盖了牧马监大印了,如果法子不管用可是要出双倍价钱的,能不能说说为什么要签这个文书。”   “回禀王爷,草民有些孤陋寡闻昨日在驿站门前看了售卖瘸马告示,问了里正伯伯才知道这些马匹也是为保卫大武立过功劳的,所以草民今日到马市瞻仰这些瘸腿战马聊表敬意。   草民看到了马场里除了战马其他牲口也是瘸腿的,仔细观察之后知道了牲口瘸腿的原因。   说心里话草民本打算回家取了钱把战马和牲口全都买下,治好了以后转手再卖的,心中也是狂喜这是个赚钱的独门买卖。   可又想起了里正伯伯对自己说过,培养一匹和骑军将士心意相通的战马并不容易,耗时费力不说银钱也是不少花,如若就因为长时间奔跑巡视边境伤了腿被舍弃实在是可惜。   小子能够在靠山村这北地边关平安幸福的生活那是全靠着咱们大武边军将士的尽职守护下得来的。   当真是这天下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边关将士在陛下和王爷的带领下替大武子民在负重前行。   所以草民发现了治马匹腿瘸的法子怎么能只顾着自己发财,那真是不当人子!所以草民决定把法子献给牧马监。   但草民年少位卑,各位大人又整日为保卫边关日夜操劳,怕被认为是来捣乱的所以才签了文书,如果小子的法子真是不管用,双倍出资也算草民为边关出了份力。”   战辉这一番话让镇北关众人如遭雷击,嘴里都在喃喃自语着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边关将士在替大武子民负重前行,镇北王更是红了眼圈。   老周听的满脸黑线,这小子开始是这么想的?嘴炮真是厉害,话说的真是漂亮。   过了半晌镇北王大手拍了拍战辉肩膀说道“说的好,说的太好了,这话是对武人最好的褒奖了,冲这句话如果你的法子不管用,你就按原先的价格出资购买就可以。”   战辉内心苦笑看着斯文的王爷怎么这么大手劲,又被当地鼠拍了。   杨监丞是实干技术型官员开口说道“王爷说的我也赞同,现在文书也签了,战小哥儿能不能把法子先说说。”   战辉挠了挠头说道“这样吧我亲自动手你们看着就知道了。”   让人到马场赶了头瘸腿的驴子过来,战辉让人找些绳子来把驴子放倒把四条腿绑了起来。   战辉把在铁匠铺买的柴刀拿了出来,边给驴子割蹄子边说道“咱们镇北这地方大多土地松软,驴子走路没有沙石磨损,蹄子就越长越长,超过一定长度蹄子着力的部位就发生了变化。   四个蹄子有高有低驴子走路肯定难受使不上力,严重的就好比人原来是脚底着地变成脚背着地,走路不光使不上劲而且疼痛难忍。所以法子就是用刀把长长的蹄子割掉就可以。   还有就是方才在马场有不少战马也是这个原因,不过战马比较金贵先用这驴子试试。如果驴子治好了,那些战马应该也可以。”   虽然最终结果还没出来,但牧马监的人听了很是认同战辉的观点,觉得真有可能是这个原因。   战辉有些低估驴蹄子的硬度了,蹄子太干了,柴刀用着又不顺手,半天也没弄下来多少,还累的够呛,只好让人到匠作监找把木匠用的宽凿子出来。   护卫见战辉力气小就把这活接了下来。武力值高干活就是快,没一会功夫就割完了,四个蹄子割的一边高。   割完蹄子松了绳子驴子居然都能小跑了,众人都看傻了,驴子赶进来的时候可是慢吞吞的瘸着腿进来的。牧马监的人嘴里不停的说着这么简单怎么就没想到。   镇北王刘真也是感叹道“真的好了,而且还这么简单的就弄好了,你刚才说有战马也是这个原因,驴子好了那些马也应该没问题了,这就是大功一件啊。”   “草民也是得天之幸,天佑大武让小子发现了原因。”   “哈哈,真是期待啊,如果明天其他的瘸马你也能治好,本王必会向陛下给你请功。”   战辉和镇北王客气了几句,又赶忙让牧马监的人到马场挑匹蹄子过长的战马过来试试。   等马匹割完安稳的走在路上牧马监瞬间沸腾了,虽然这种情况的马匹只是一小部分,但以后再有这种情况就知道怎么处理了,所以都是激动无比。   镇北王陪着众人开怀大笑了一阵就去忙别的了,走时又让刚才的几个护卫留下听战辉的安排。   战辉也是顺杆爬,马场里还好几十头驴子呢,那都是自己的了,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就请护卫把驴蹄子都得割了。   武力值再高割这么多驴子也累啊,而且味道也不好闻全都是苦着脸。   战辉见护卫们确实割的都挺辛苦,一人送了几盒豆腐干,马市这羊多还便宜战辉又买了两只羊,烤了串请护卫们一起吃。   羊是现杀的肉新鲜的很,切了小块用木棍穿起来,烤的时候刷了一层豆油,烤熟撒上盐再刷了茱萸做的辣油,这味道简直了,把众人吃的实在是太爽了。   护卫们心里也是高兴的不得了,这豆腐干也是听说过的。给的怕是有十斤左右,这可不少了。   这战小哥儿对军汉也是尊重,那么赚钱的法子说给就给了真是奇人一个,让人从心里敬佩。   送走护卫们后战辉对老李道“李大叔,刚才那些驴子都怎么样。”   “看过了都是好牲口,回去好好喂几天身上的膘就能长回来,战小哥儿你是真厉害,真是开了眼这简单就把瘸腿的牲口治好了。”   “都是好牲口那可太好了。您是看牲口的好手,刚才割蹄子您也看见了,日后您也能给驴割蹄子了,也能增加点进项。”   “那老汉我这趟可没白来多谢战小哥儿了。村里人现在日子是越来越好了,有你是我们村的福气。”   “李大叔说谢谢就客气了,小子看村里人过得好心里也高兴。”   “这可不是客气,这世上哪有手艺法子说传就传出去的,也就是你战小哥儿不在乎。”   “小子也没有三头六臂,法子不给村里人还能给了外人不成,再说最赚钱的可是都攥在小子自己手里呢。”   “那也是天大的恩情了,老汉拎得清的。”   老周撇撇嘴道“老李头你可别捧着这小子了,再捧可上天了,他做这些也是互利互惠的事,肚子里弯弯绕绕多着呢。”   “里正这话老汉可不认,老汉可不是捧着说,火炕就让咱们冬天不是那么难捱了,还有那些豆子做的吃食怕是关内大户人家都没吃过。   现在村里人都是受过战小哥儿恩惠的。就是豆芽这一个法子,都能让村里人过个好年了。”   “李大叔别夸小子了,村里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小子家里的牲口也少不了麻烦您呢。”   老周虽然嘴里贬着战辉其实心里也是高兴的紧。三人又聊了一会李老汉就回去歇息了。   战辉今天心情也是大好,拉着老周拿了些豆腐干给烧水的驿卒送了去,让烧些热水一会还和老周来泡澡。   驿卒得了东西也是高兴的紧,给战辉和老周单独安排了一间浴房,还多放了几个炭盆。   老周坐在木桶里仰着头说道“你小子是因祸得福啊,这法子也是梦里得来的?。”   战辉一点都不心虚的说道“这个可不是这是白日里仔细观察得来的,就是没有做那梦我也能领着村里人致富。”   “刚才老李头都说了村里人受你恩惠都感激着呢,你就不用张嘴闭嘴的说了。你小子把法子给了真的出去不心疼?明天其他马匹你真有把握?”   “反正签了文书的,不行就按文书上的来呗。还有您真以为我和镇北王说的是奉承话啊,小子敬佩两种人,一是能带百姓过上好日子的官,就像老周您这样的,二是保家卫国的那些将士。   小子年纪不大可也想为国家做点贡献的,赚钱的方法多的很,赚这个钱心里不安啊。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你这不只是嘴上有大义,是真正的做到了,心有大爱心有大义,若是读书怕是能成圣的人物啊,可惜可惜。”   战辉无比头疼老周怎么总是想圈拢自己做官呢,自己根本做不来啊,就说读书,上辈子连道德经都背不全,就会个三字经百家姓啥的,还是教女儿的时候一起学的。   这时候的读书真的是太苦了,战辉打听过,不光写个作文得引经据典,写的句子全都得是有出处,就连写诗写词也是得有典故的。文人喝酒对个诗没真正读过书的根本来不了。   战辉无奈说道“我要是读书没准就摔不了头,做不了梦,开不了窍,也就没这么本事了。”   “哈哈哈,你小子说的也对,是我贪心了,还不如你豁达了。”   “小子有今天也是多亏了老周你啊,换了心黑的这些法子都自己贪下了,哪能这么护着小子啊。   小子自己过得好还能带着村里能过上好日子没有您居中调度操劳,怕也是不行的。”   把老周捧的也是美滋滋,两人边泡澡边商业互吹的起劲。   而镇北王府邸里镇北王正在头疼着。   “红秀能不能不要胡闹了,在府里和你娘做些女红不好吗?镇北关上下的将领没有一个没被米你切磋过的。能不能有些女孩家的样子,你这样日后怎么嫁人啊。”   “爹这可怪不得女儿,成天在府里实在是太无聊了,而且女红这个女儿实在是做不来。   和您手下切磋这也是您之前信里吹嘘手下如何厉害,女儿才技痒的结果都是中看不中用,没一个能打赢女儿的。   再说还是您从小教我练的武,现在您埋怨女儿了,以后大不了以后不嫁人,就留在府里伺候您。”   “我看你不是想伺候我,是想留在府里气死我,你就不能和你弟弟那样让人省心些吗?   你今年都十六岁了,该懂些事了吧。真想一辈子嫁不出去?   你让爹的脸面往哪放?你好歹也是个郡主,能不能不要整天像个游侠一样成什么样子。”   “您是嫌女儿给你丢人了,女儿明天就走不让您心烦。”说完红秀扭头走出来了房间。   镇北王也是有些后悔自己说话重了些,可女儿实在是有些太不安分了。   在京城时身份本就尊贵的没边,偏偏武力值还高成天打抱不平,京城里那些纨绔子弟就没一个没挨过揍的,连皇子都有被收拾过的。   可皇兄和母后偏偏喜欢这孩子风风火火的性格,总是回护。   可女儿实在是闹的过分,朝中大臣纷纷和皇帝诉苦。只好让女儿来镇北关和自己团聚。   来了镇北关自己这帮属下也是不争气,本身红秀功夫就好,切磋下全力都不见得能赢,何况不敢下全力了,都是一群没脑子的,现在见了红秀都是躲着走。   镇北王越想越头疼,对这个女儿是既心疼又无奈,镇北关本就是军镇实在是太小了,连个说话的姐妹也没有,本身又是个爱动的性子,待不住也是正常。   但是也不敢给送回京城啊,这要回去了说不定有多少家过不好年了。真是愁人真就没个能治住自己女儿的人吗。 第44章 马真的不瘸了   连续泡了两天木桶浴战辉感觉好多了,起了床学着猩猩敲着前胸和老周说道“老周我感觉自己现在又是能手撕才狼虎豹的汉子了。”   “等骑马回了村,浑身哪都不疼,做啥都不耽误你再说这话吧。”   “真扫兴就不能顺着我说?”   “哈哈哈,好,你是真汉子,不过你这冷不丁少年冒傻气的样子还是真少见。”   “什么叫冒傻气,这叫幽默好吗?这天是被你聊死了。”   吃过了早饭,战辉和老周到了铁匠铺,把定的马掌和铁钉送到了牧马监。   此时牧马监除了镇北王,杨监丞,和王马政,还多了许多其他马政,昨天事都听说了今天都不想错过了全都过来看现场教学了。   战辉有些郁闷牧马监的其他马政太热情了,虽然都是专门养马的技术型官员没啥官威,但是都比战辉草头平民大啊,战辉挨个回话作了一圈揖头都有点晕了。   镇北王也是等的不耐“行了,以后你们再亲近,现在还是抓紧把瘸马治了吧。”   众人赶紧收了声目光都盯像战辉。   “草民对马匹的习性具体也不是太清楚, 一会是先要把蹄子修剪一番的,或许会稍微有些疼痛,最好是把和马匹朝夕相处的军士请来安抚马匹。”   众人都觉得说的有理,拿了军册到军营去喊人。   趁这个功夫战辉说道“诸位大人都是咱们大武的股肱之臣,没有外人所如果一会草民的法子管用了还请各位尽量保密,再往下想必诸位大人都懂。”   镇北王有些好笑道“你这小子法子还不知道管不管用呢,你心操的倒是远。”   战辉呲牙一笑没说话,心里却是有些后悔自己话多嘴快了,这些事是自己需要操心的吗。   片刻功夫军营里和瘸马相伴的军士先到了十人,牧马监的人按照名册到马场把和军士相对应的瘸马赶了过来。   牵过来的瘸马看到了曾经朝夕相处的军士都是纷纷嘶鸣有些激动,军士赶紧过去安抚了一阵,瘸马才逐渐安静了下来。   战辉看着战马时不时用脑袋蹭着曾经的伙伴,更觉得把这法子交给牧马监是正确的了。   不过一切都是安全第一,战辉可不想被马发狂撂橛子踢了自己。让军士安抚着让马卧倒然后绑了腿。   马蹄因为长时间奔跑蹄子磨损的厉害,还隐隐有些血迹,这要是不卧倒绑了腿根本发现不了。   先把蹄子底部清理干净,战辉把马掌拿了出来,挨着马蹄底部最外层用钉子钉了下去。   正常应该是把马掌用火烧的红了再钉,但是战辉手生可不敢那么弄,就这样还怕钉到肉里呢。   牧马监的人也都有围成了一圈看着,看了战辉的操作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把四个蹄子全都钉完了马掌,在军士的安抚下把马匹松开让马站了起来。   包括战辉在内的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站起来的马匹,牧马监瞬间变得安静。   站起来的马匹因为脚底多了鞋子一样的铁掌,起先有些不适应,试探的用蹄子刨了几下地,来回走了几步,就欢快的打起了响鼻。   战辉赶紧让人拿了马鞍给马套上,让军士骑了上去,众人见战马驮着军士安稳的在牧马监的院子里来回走动瞬间欢呼了起来。   有些马政更是激动的流出了泪水。   杨监丞更是激动的拉着战辉说不出话,只是来回摇晃着表达自己内心的喜悦。   战辉被晃的都怀疑杨监丞是不是前世咆哮帝附体了。   赶紧边挣脱边说道“监丞大人,草民的法子估计是成了,当真让人高兴,但您也别太激动,还有那么多马匹呢,让牧马监的大人们挨个试试手把。”   “哈哈哈,有些失态,有些失态,你说的对。”   杨监丞又道“各个马政都准备好,一会挨个动手必须把这法子掌握了,以后再传给下边人。”   等下一匹马牵过来杨监丞第一个动手。等看到马匹蹄子磨损的厉害,马蹄带着丝丝血迹还有些发脓的时候有些悲叹“早些仔细发现这些就不会每年损失这么多马匹了。”   镇北王接口道“这怪不得牧马监,谁会想到瘸腿就是因为这马蹄呢,就是知道了也没人能想到给马钉这个,这个……”   “回禀王爷,是马掌或者马蹄铁。”战辉赶紧说道。   “对,谁能想到给马钉这个马掌就能解决呢。”   “唉,以前也怀疑过是马蹄的问题但都证实不了,只能让马匹硬挺着,战小哥儿真是盖世之才啊。”   众人也是纷纷附和,战辉连连摆手说不敢当,不敢当。   杨监丞感叹完就开始给马蹄钉马掌,清理和修剪马蹄比战辉强多了,而且马掌钉的也是又稳又准。   众人见杨监丞钉马掌这匹马也能稳稳当当驮着军士走路了都是彻底放心了,能够确定就是这个原因造成的马匹腿瘸了。   “王爷,监丞,这马蹄得定期清理,而且马掌用时间久了也得换。钉马掌的时候最好把马掌烧红了再钉,这样能够和马蹄更好的链接在一起,之前草民只是手生怕伤了马蹄所以没敢。”   镇北王道“这是什么道理?”   “马蹄最外那一圈黑色的,就如同人的指甲,怎么磨都不会疼,而且马蹄厚的多,烧红的放上去马掌本身就能紧紧的附在马蹄上,再钉了铁钉更是牢固。”   “有道理,有道理,战小哥儿说的有道理。”杨监丞点头附和。   镇北王说道“原因找到了,让下边人继续弄吧,战小哥先同我们进屋歇息一会吧。”   战辉和老周陪着镇北王一同进了杨监丞的主事房。   “你这少年真是前途无量啊,真是立了大功,以后每年省下的马匹可不是小数,我肯定上报给陛下给你请功。”   “王爷过誉了,草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而且也得了利请不得功。还有这战马看样子钉过马掌以后都应该没问题了,小子要这么多战马无用啊,还请王爷斟酌一下给换些别的。”   “想的甚是仔细,你说说想换些什么,镇北关有的都可以换。”   “换些牛羊或者牲口都可以草民不挑。”   “给你留二十匹马其余全都换成牛,另外再给你二百只羊,外加过冬的草料你看可否?”   战辉连忙起身行礼拜谢“草民多谢王爷,羊草民不能要,马场里那么多驴子个骡子呢,小子已经很满足了。”   “不用多讲,给你就是给你,立功没有不赏的道理,这都怕是给的少了,日后不要埋怨本王小气就好。   还有晚上你和周里正到本王府里一起庆祝一下,有了这等好事哪能不吃些酒水。”   战辉打算扭头看老周啥意见,结果镇北王又开口道“就这么定了少年就要爽力些,本王还要忙别的去到时候会派人来接你们。”   战辉见镇北王不给自己开口的机会也只能这样了,看着牧马监院子里的各位马政们都热火朝天的给马钉马掌,战辉追上了杨监丞问道“杨监丞,王爷给草民的牛能用来耕地吗?”   “怕是不成,镇北关的牛大部分都是草原上放养,没经过训练耕田的耐力不行,另外都是大牛也不会那么听话。”   “怎么训练成耕地的牛呢?”战辉连忙问道。   “这个得从小牛的时候开始慢慢训练,后边绑些重物让小牛走动练习,等力气上来还听话才算是训练成了。”   战辉高兴的是心里美滋滋,得了成群的牛羊,还有几十头大牲口,直接迈入了畜牧业。而且自己带的钱就花了不到十贯,身上还不少银钱呢。   战辉见天色还早就拉着老周回驿站和马市开始扫货,又买了不少牛皮羊皮。   老周问战辉弄这么多皮子干嘛,战辉只是笑嘻嘻告诉老周以后就会明白了。 第45章 本王封你为果毅都尉   战辉和老周刚把买来的皮子在驿站归置好,昨天帮忙割驴蹄子的护卫就过来请两人到王府去赴宴。   战辉琢磨了一下只能把来时准备的吃食带上,聊表心意吧,实在是没啥准备。   虽说叫王府可这毕竟是镇北关,都以高大结实为主,没有什么雕梁画栋很是朴素唯一的就是院落多些。   护卫和战辉也都熟悉了边领路边说道“战小哥儿真的得王爷喜爱,王爷今日可是特意在暖阁设宴,平时王爷自己都不舍得在暖阁里待着的。”   战辉道“护卫大哥莫要玩笑,今日王爷设宴只是得了法子高兴,可不敢说得了王爷喜爱。”   “战小哥儿谦虚了,现在不只是王爷喜爱你,镇北军上到将军下到士卒都对战小哥儿喜欢的紧。”   “护卫大哥莫要拿小弟耍笑了,小弟可是头回来镇北关,和谁都不认识啊。”   “军中上下都知道你把马匹治好了,而且昨日那番话镇北军上下都喜欢的紧,可算是替武人说了句公道话。”   战辉无语这就全军上下都知道治好瘸马的事了,保密性是一点都没有,昨天自己的话是白说了。   和护卫聊天走了一路,当看到暖阁的时候战辉才知道暖阁长啥样。   就是一个大高台上盖了个房间,高台底下是空的,空的部位就是烧火用的,和火炕的原理差不多,就是烧火的空间太大了,高度都快有一人高了。   看着有人不停的往里面放柴,战辉也是直咂嘴,怪不得不常用,太特么费柴了,一般人真烧不起。   脱鞋进了暖阁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脚下也是热乎乎的,这柴还算没白烧,有点前世住暖气房的感觉。   镇北王已经穿着便服站在门口笑呵呵的等着战辉和老周了。   往里打量几眼发现屋内摆了七八张案几而只有两个是没坐人的估计是给自己和老周留着的。   正对大门的暖阁后方有一道屏风挡着里面应该是个小房间。   打量了几下战辉赶紧给镇北王行礼说道“草民来的匆忙,拜访王府也没什么礼物,只是把自己做的一些吃食拿了些来。”   “来就来呗,还拿东西干啥,赶紧进来坐,旁边那几个都是军中的将领,听了你的那番话都吵着想和你结交一番,本王被吵的烦只得同意了,你不要介意。”   听着镇北王的话,战辉有种东北过年走亲戚的感觉,来就来呗还拿东西干啥,唉,好熟悉好怀念啊。   不得战辉感慨完,案几上的镇北军将领,都站了起来开始自我介绍。   又是作了一圈揖,就记得什么骑军左卫,右卫啥啥将军的。   战辉对这年头的军队编制也不明白,所以弄的晕乎乎的,不过估计也都是挺大的官了。   镇北王见寒暄完了就开始吩咐上菜。大冬天的其实也没啥菜,就是烤肉,还有些腌菜。战辉居然还看到了自己家的豆腐干。   等菜和酒都上齐全了,镇北王举起了酒杯说道“今天得了治瘸马的法子,是天佑我大武,第一杯为我大武贺,干了。”说完领头就把酒干了。   战辉也不犹豫一口干了,已经喝过一次这个年头的酒了和啤酒一个度数,一点也不虚。   “第二杯为战小哥儿干一杯,有志不在年高,年龄虽小但一身赤胆,忠君爱国献出了这法子,所以这杯必须为战小哥儿干了。”   战辉赶紧起身又做了一圈揖。随着几轮下来,气氛也是逐渐热烈起来。   骑军左卫主将潘全说道“战小哥心有内秀,又是忠君爱国的好儿郎,将来考了科举做了文官可要继续体谅我武人啊。”   “将军,小子不打算考举当官的,也没那个本事,就是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成了。”战辉道。   镇北王接口道“哦?战小哥儿你不打算考举?这是怎么回事,这锦绣之才就埋没了?”   战辉只好把自己脑袋摔了的事说一遍。   “哈哈哈,真是可惜,真是可惜啊。战小哥这心中一片锦绣无用武之地啊。”   一众人皆是替战辉惋惜。   战辉满头黑线,这是可惜?怎么一个个都笑的那么开心呢,这镇北关对别人可惜都是哈哈大笑的可惜吗?   战辉开启伤口撒盐模式“刚才听将军说要体谅武人是怎么回事,难道咱们大武是文人统兵不成?”   骑军左卫将军潘全看镇北王点了点头开口道“文人是不统兵,可咱们大武立国三百余年,近几十年根本就没什么战事。   武人没有军功就升不了职封不了爵,我们武人现在也不指望这些了,能保持现状都是谢天谢地了。   不是我自夸咱们大武也就镇北关还像个军镇的样子,其他地方已经全都废弛了,都成了某些人行商的护卫了。   就连京畿的几卫也都是样子货了,其他道的府兵就干脆是成为了农夫了。   就这样那些文官还要削减镇北关的军资,今日王爷和我等为何高兴,就是因为有了治瘸马的法子每年能省下好些个战马,着实省下不少军资。所以方才才说战小哥儿日后做了官要体谅我们武人。”   战辉听完想抽自己个嘴巴,嘴咋就那么欠呢,问这么多干嘛,这是文武两集团的争斗,自己一个小草民听这些干啥。但是人家都说了自己也不能不吭声啊。   “小子听闻也是难过,小子从生下来这镇北关就是出的最远的门了。在村里都是靠来往的行商知道些天下大事,没想到咱们大武的武备已经废弛这样了,还好镇北关有诸位赤胆将领保卫着边关安全。   情况不可能总是这样的还是放宽些心。这案几上的豆腐干说实话就是小子鼓捣出来的不过王府的大厨对此不太了解,小子下去再弄弄让诸位尝尝换换心情。”   众人对于豆腐干是战辉弄出来的也是纷纷惊讶和感叹。都说这战辉对吃食这方面真是颖悟绝人聪明绝顶。   战辉是边谦虚边走出暖阁。这特么得赶紧先闪一下,不然往下指不定又听到啥了呢,就来吃个饭怎么这么多事啊,心里也是有些气。   见战辉跟着护卫去了灶房镇北王皱着眉头和老周对视了下,老周点了点头。镇北王眉头才舒展开又和下属边喝酒边谈。   暖阁的里间,镇北王的女儿红秀和丫鬟小翠躺在一个木质的地台上,边吃着小食边无聊的听着外面聊天。   按正常讲两人不应该在这里,暖阁难得烧一次,所以镇北王对于红秀来暖阁里间待着也就没说什么,而且就算说了估计红秀也未必能听,但只要红秀不闹咋办都行。   战辉把带来的吃食和护卫大哥一起搬到了灶房,冬日夜晚的寒风有些冷冽,战辉搬东西的手冻的通红,进了灶房烤了一会火才好些。   一边弄菜一边琢磨自己光手抬了这么会东西就冻的难受,这些军卒也是光手拿着兵器操练巡逻?   自己可是收了不皮子,是不是可以弄些皮手套出来,这镇北军军卒可是不少,操作好了也是笔大买卖。   战辉是琢磨的心情大好,为了以后能做成这笔买卖炒菜的时候更是卖力。   豆腐干还是和肉片炒的,只不过就是把猪肉片先焯了一下去去腥气。   又做了个干豆腐丝凉菜,没别的调料,用葱丝,石蜜糖水,盐和醋布水拌好。   镇北王和众将领吃了战辉做的菜,都是拍案叫绝,这菜下酒实在是太好了。众人连拍再捧又是一轮敬酒,这下战辉可有点喝兴奋了。   听几个将军拍案高歌也是有些跃跃欲试,所谓拍案高歌其实和说唱有些像,就是按一个节奏拍着桌子然后嘴里说着类似饶舌的语句,唱到高潮的时候其他人还有跟着重复当二重唱的,非常有意思。   这时镇北王说道“战小哥儿内有锦绣不如也高歌一曲让本王和诸位将领听听。”   战辉正想谦虚下一直没怎么开口的老周开始补枪了“王爷说的甚是,这小子做词是有一套的,现在镇北关流行的明月几时有就是这小子做的。”   其他将领不太清楚,但镇北王可听过这词惊讶到“原来这词是你做的?你就是那个战光军?哈哈哈,战辉战光军难怪了,本王愚钝没往这上想,战小哥儿真是给本王的惊喜太多了。”   而里间的红秀听到这也是坐直了身体,原来那首明月几时有就是外间的少年做的,可惜这时候出不去不然非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做出这等词来,只能听他接下来能唱些什么。   为了手套的买卖再加上酒喝的也不少战辉也不谦虚想了一会道“今日小子和王爷以及诸位将军把酒言欢心中甚是欢喜,小子就唱一首歌精忠报国给诸位。   狼烟起 江山北望;   龙旗卷 马长嘶 剑气如霜;   ——心似大河水茫茫——   三百年纵横间 谁能相抗;   恨欲狂 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 更无语 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 人北望;   人北望 草青黄 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武要让四方 来贺。”   众将领听的目瞪口呆,手里的酒杯都掉了,听的眼圈都红了。   过了好半晌缓了过来全都轰然叫好,这曲子曲调新颖,词虽直白却让人热血沸腾,可军人唱的歌就该是这样,简单直白热血澎湃。   其实最初镇北王让战辉唱曲也只是假意让一让,这年头百姓是没几个会唱曲的就是听曲都少。   虽然老周说明月几时有是战辉做的也是惊讶,可没想到战辉这次唱的居然是这样的曲子,完全出乎预料这根本就是两个风格。   镇北王有些哽咽道“战小哥能否再唱一次这曲子好让在座的诸位将领学了,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能否把此曲作为我镇北军的军曲。”   “王爷这有何不可,而且小子本就是唱给镇北军的,诸位将军请跟我一起唱,狼烟起……”   战辉领着众人唱了四五遍,而这时候气氛也热烈到了顶点。   “战小哥儿你这词写的我愿守土复开疆可是真心的?”镇北王问道。   战辉酒喝的不少而且也给自己唱嗨了有些恍惚了当做前世和朋友喝酒侃大山了。   “当然,男儿到这世上走一遭,哪能没有一腔热血,守土那是最基本的,开疆扩土才是应有之义!”   “好,既然战小哥这么爽快,本王封你为镇北军辎重营果毅都尉,你可愿意?”   而旁边将领听了都是目光热切的看向战辉。   战辉听闻立马浑身一个激灵,感受旁边不断刷刷过来的目光,心里是妈卖批啊,在人家的地头上而且还是最大的头子邀请自己入伙,这要是驳了面子,自己以后的路有点难走啊,怕是以后啥买卖都不好做了。   看向老周想使个眼色,可这最关键的时候老周太特娘不靠谱了就低着个头看着案几上啃完肉的骨头,这骨头上有花吗?   就这么盯着看也不抬头,喵了个咪的说好的有事他担着呢?   战辉咬咬牙打算再挣扎一下“回禀王爷,投军为国效力本就是我辈男儿向往之事,可小子年岁实在是小也没有受过任何训练小子怕拖了镇北军的后腿。”   “哈哈,有你态度就够了,授你的职位是辎重营的校尉,你年纪小又是家中长兄不用整日待在军营,每月来次镇北军营帮忙提些意见出些主意即可,而且粮饷照发。”   战辉见镇北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只能道“谢王爷抬爱小子愧受了。”   边上众将领纷纷道贺,说以后就是袍泽了要更加亲近。战辉是稀里糊涂的成了镇北军的校尉,又被一轮敬酒,战辉也是彻底放飞自我了,吐槽了文官的鼠目寸光,又唱了几首歌,尤其是咱当兵的人唱的更是激情澎湃。   镇北王见目的达到了就把众人散了让护卫把战辉送回了驿站,单独邀了老周去了书房。   “周老二给这孩子上套好吗?”   “这是我家娘子的意思,这孩子和战老大性子一点不像,满脑子弯弯绕而且对于商贾之道实在是太精通了。   “唉咱们是真没用啊,骗个孩子给咱们开拓财源,这脸是没地方放了。”   “这小子不单是对于商贾之道精通,对事物的判断也是让人惊叹。从来往的行商和草原人的闲谈中就能得知一些重要的信息,而且问题想的长远,看问题的角度也很是与众不同。   咱们又不是让他彻底投了军营,我看这样很好这小子说不定心里还很乐意呢,给他多大的关系他就能干多大的事,你就等着看吧。”   镇北王幽幽道“我是怕战老大回来了会接受不了。他娘子出了意外,孩子再被咱们拐了进来。怕是不好交待。”   如果战老大知道自己儿子这么有本事,做的只会比我们更过分。   现在满大武也就镇北军这两三万人还能有个武人的样子了。   那些骑墙得草原人一旦知道大武外强中干怕是滔天的祸事。   皇帝陛下从登基以后就想扭转局面,可无人可用无钱可用,满朝文武又整日尸位素餐,我等几人扎根这北地十多年,就是想着为陛下分忧。   老周停顿片刻又长叹一声“以战老大的本事肯定是在外面遇到重要的事了,不然不会这么久不回来,日后回来了有什么气冲我来吧,他娘子的事确实是我疏忽了要杀要剐随他了。   可咱们拖不下去了,这些年让镇北军维持着已经很是艰难了,这孩子有智慧有眼光,重要的是也有能力解决眼下的困局。   草原的朵颜部落,卖了好些天的皮子,那些行商都是压低了价格,唯有这小子出高价收买,为了朵颜部落能够熬下去找极北蛮族的麻烦。这孩子是把人命看的比钱重要。   最重要的是这孩子不知为何天生就对武人有好感。我曾经劝过他读书考官他全都拒绝,嘴上说自己性格不适合做官,但真正原由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既然不愿意做文官那就正好来咱们镇北军当个武人吧。”   “总觉得这孩子缺少一般少年那种冲劲,不像是个十几岁的,倒是像你我这般年岁的。”   “这点你和我娘子观点一致,我娘子就说这孩子只有他自己感兴趣或者下决心做的事才会整日用心琢磨,不然也是个疲惫性子。   咱们又不是害他,就是让他把买卖做的大些我们当靠山的抽点分成不过分,要不是他这小心的性子我们也不用使这个手段。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陛下为了大武。”   镇北王和老周在书房里秉烛夜谈的时候。郡主红秀回了自己房内也是睡不着,战辉是没见到模样,但是在暖阁里唱的曲子和说的那些话真是让人热血沸腾。   听闻这两天就准备回去了,自己正好跟着混出去,不在镇北关碍父王的眼了。到时候也能见见这般人物到底长什么样。   想到这郡主红秀心中期盼更甚。真想快些回到京城把这些词曲唱给伙伴们听。 第46章 回村喽   次日战辉正睡的香甜被老周给喊了起来。   有些恍惚的战辉道“老周你这么早把我叫起来干嘛,我还没睡好呢。”说完又想倒头躺下。   “不要睡了今日该回村里了,镇北王已经让人把牛羊和牲口都准备好了,官服和腰牌也都送过来了,再不起来可被人笑话了。”   听到这战辉突然清醒了许多,揉了揉眼睛,先起来洗了脸,冷水洗过脸以后就精神了许多。   “老周昨晚你也太不靠谱了,镇北王让我做什么辎重营校尉,想给你使个眼色就就是不抬头太没义气了。”   “这是好事你给我使眼色做什么,这回有镇北王给你当靠山了你不高兴?”   “有靠山当然高兴,可我不想投军啊,在村里过好日子多自在啊,自己本就是个懒散性子这投军了以后就没自由了。   而且兵事自己也什么都不明白,镇北王这是抽的什么风啊,安排我做什么校尉,下边谁能服气啊。”   “就是给你挂个名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这个身份你在镇北都护府这地界做买卖肯定是没人敢打主意了,王爷如此爱惜你你自己没事主动到镇北关府衙来看看,莫要让人主要喊你。”   战辉拿起青色的衣服看了看,没啥特别的只不过袍子上面秀了个动物图案。   腰牌是铜质的正面是姓名职务,后面居然还有相貌瞄写,接着就是生辰了估计是老周给报上去的,这效率可够快的了昨晚刚定下,一早就准备妥当了。   “日后我进大营拿了腰牌就可以把,这衣服实在有些啰嗦不想穿啊。”   “你年纪小这官服确实有些撑不起来,你就是个挂名的估计进出大营有腰牌也就够了。”   等战辉吃完早饭牛羊还有草料已经先上路了扭头问老周“李大叔一个人能赶那么多牛羊吗?”   “有军卒帮着一起赶,咱们只管赶着牲口走就行。”   战辉本打算坐马车回去,可看见车上坐了一个身形瘦小的军卒,年龄应该不大低个脑袋好像是在打盹。   看这小身板估摸这是走关系进来的,也就没把这个瘦小的军卒喊下来自己骑上了马。   “老周这战马就是好啊,比来时你家的马高大多了。”第一次骑战马战辉还是有些小兴奋。   “那当然了,你这回可是有二十匹马了,以后有事我可得找你借马了。”   “那都是小事情,驴子和骡子都驮着皮子,今天还能赶回村子了吗?”   “怕是要到后半夜了,不过镇北王给安排了不少军卒跟着,走夜路应该没问题。”   战辉虽然对于骑马赶路有些头疼,可一想到半夜就能到家也就感觉不太那么痛苦了。   看着牲口身上驮着的皮子想起了手套的事,转头问老周“这大冷天的军卒都是光着手拿武器?这可遭罪啊。”   “用短刃的还好些,拿长兵刃的就遭罪了,不过一般冬天没什么战事,训练都停了除了巡逻基本都窝在营里了。”   “像做鞋子那样用皮子把手包上,你觉得能售卖的出去吗?”   老周有些无语这小子对商贾之道怎么热衷无奈道“做的精美买的起的人少,做的粗糙不方便,你觉得买的人会多吗?”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看这些军卒大冷天太遭罪,打算做些结实耐用的售卖给镇北关军你觉得怎么样。”   老周满脸黑线这小子原来是打镇北军的主意“和王爷吃酒的时候你都听到了,镇北军军资也不多,怕是买不起。”   “能不能买起这个先不提,有需求就行。等我回去做好了拿给你看。”   “我不太看好,如果镇北军真要冬季需要出去,军卒都是用麻布做了裹手用的。”   说完老周喊过来一个帮忙赶牲口的军卒过来,让军卒伸手给战辉看了看。   看完战辉有些郁闷了,军卒手上带着用麻布做的手套,就是样子难看大拇指单独分出来其他都是包在一起的。感觉和夏天的冰袖有些像就是前把整个手都包进去了。   战辉用手摸了摸,里边好像还塞了杂草之类的东西。虽然样子不好看但也算实用,只要不是长途跋涉就完全问题。看来手套这买卖和镇北军是做不成了。   不过也得试试,做了成品拿给镇北军看看,不采购那就往关内卖走高端路线,或者在镇北关直接售卖给国外的那些商人,怎么也能赚些钱的。   正琢磨着前边是不是得传来牛和羊的叫声,战辉抬眼往前一看,官道上牛羊排了长长的一排长队,这是追上老李头他们了。   牛羊实在是走的慢,而且官道本就不宽,牛羊把官道挤的满满当当。   战辉索性也不着急了,和老李头汇合以后就一同赶着牛羊慢慢走。   战辉在镇北军也算是名人了,替武人说的那番话让军卒们都是喜欢的很。   而且军人心思最是纯粹谁对自己好自己就对谁好,战辉成为了镇北军最年轻的校尉虽然是挂名的但是也都不排斥。   晚上的时候战辉比较庆幸,之前看着牛羊光高兴了忘记自己没带过夜的帐篷了,好在镇北军拉草料的军卒们支了帐篷,多装几个人完全没问题。   战辉在帐篷里闲聊得知这些兵都是镇北都护府边境军镇府兵选拔进的镇北军,老家都在镇北都护府下面的村镇。   而这些村镇以前都是军镇,自从几十年前和草原人打了最后一仗,整个边境朝北推进了一百多里,军镇都挪到了边境线上。   军卒走了家眷却是都留了下来,原来还是军镇的时候周边已经开了慌地,边境线又前推一百多里,又是分了不少荒地下来,所以家眷不得不留下也就成了村镇。   这些军卒已经是当初那批镇北军的孙子辈了,所以整个镇北都护府辖下的村镇人家都以投军为荣。   都是镇北军出身对军队有感情,二是一旦参军自家的税都免了,尤其是能被选拔进镇北军的,表现的好每年还能拿些军饷。   这些军饷平日里也没地方花,基本都存了下来。等退伍了能攒下不小的一比钱财,所以村镇里也都家家愿意出个子弟送去投军。   战辉起初听了挺高兴想打这些人口的主意,后来老周给普及了一下,镇北都护府整个辖地大概和前世内蒙古那么大,可总人口才一百多万,谁家都不缺地,真敢把人拉来那些村镇的里正乡老估计能上马提刀过来砍战辉,听完老周的科普战辉心里瞬间拔凉拔凉的。   镇北都护府居然这么大,战辉问老周“咱们镇北都护府整个是个什么形状地方这么大,为何镇北关到咱们村这一段留着当备用的马场啊。”   “整体的形状就像是左右拉长的凸字,顶头就是镇北关,这回知道为啥咱们这比较重要了吧。”   “还真是重要,两边没有天险可守,就咱们这一片有山脉当天然屏障啊,可和整个镇北都护府的年纪相比较也太小了。   整个镇北都护府这么大的地界,朝廷咋就不开发开发,多筑些城或者多迁移过来些人口,牧场和耕地两架马车齐头并进多好啊。”   老周也是惋惜道“咱们镇北都护府没有大河,没有河开荒就费劲,全靠井水灌溉啊,开发成本太大了,其实说白了就是朝廷没钱。”   战辉满脑袋问号“大武立国这么久,而且天下太平几十年朝廷没钱?老周你是开玩笑吧。”   老周长叹“朝廷确实没钱,以后你就能知道,而且之还有一个原因之前也说过,没人愿意往咱们北地来啊。除了几个都护府其他道府的土地其实已经有些不够用了。   还有能不能评上大县看的是人口不是辖地面积所以不是有灾哪个官府也不愿意放人出来啊。”   战辉听完道“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自己屁股底下的那张椅子都想着往上爬,当地百姓又没来过北地还不是都听那帮人说的,活人还没能让尿憋死,大河没有小河小溪肯定是不少的,最不济多打些井也成啊。   朝廷的政策也应该改一改了太死板了,关内和江南人口密集一旦发生些灾祸,牵连的人太多了。   镇北开发好了完全能成为大武的另一个粮仓,而且边境接壤,互市的税币也不是少数。   即使经济先上不提可从国家安全上也得开发镇北,极北蛮族比草原人更加凶猛,草原人还知道讲道理,可极北的蛮族根本就是连理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要看中了就出手抢夺的货色。   草原人完蛋了,接下来就是大武,整个镇北边境线漫长,一旦蛮族南下,想就地组织民壮都没可能,处处是漏洞倘若蛮族硬冲镇北关还好,靠着关城和军备尚可的镇北军或许能挡的住,可边蛮族要是从其他边境军镇突破怎么办。”说道这战辉打了一个寒颤。   帐篷里军卒听了战辉所说也是都紧张了起来,尤其是坐在马车上那个瘦弱的军卒,更是进屋双拳,在极力忍耐着想要开口说话的冲动。   老周也是一声叹息道“你说的有些道理,可是有些危言耸听了吧,是不是有些太悲观了。”   “这世上就没有绝对的事,一切皆有可能,也许蛮族占了草原就不在继续南下,也许统治了整个草原又会眼馋咱们大武,这都是说不好的事。但朝廷应该早做打算吧,就这么啥都当没发生一样真的妥当吗?”   “也许朝廷已经有了打算,咱们也不是朝堂上的那些大人物,不要操心这些了。”   战辉无奈“也许是我杞人忧天了,希望是我想的多了。”   琢磨了一会也许真如老周所说上边的人也许已经想到了,自己两辈子加起来也没当过官,那些大人物难道不比自己强?哪用的着自己操心。   战辉想明才这些和军卒们一起嘻嘻哈哈的聊了起来,战辉虽然是挂名的校尉但怎么说也是正式的军官,不但一点架子没有还和谁都能聊到一起,所以军卒也都喜欢和战辉聊天。   唯一不言语的就是那个坐车的瘦弱军卒。战辉以为是身体弱,冻了一天比较疲惫,问了几句都是哼哈的也就没再打扰。   到了晚间吃饭的时候战辉发现了一件恐怖的事,这年头军队做饭就是啥东西都往大锅里下,粮,酱,盐,醋布,煮的黏糊糊的,军卒把头盔一摘擦了两下就把煮好的饭往头盔里一打,有的军卒见战辉没有头盔打算把自己的给战辉用,吓的战辉连忙摆手说自己带了吃食和碗筷。   开玩笑这是,这军卒估计从入冬就没洗过澡,头发油乎乎的,再好的饭菜倒进去也吃不下啊。   听战辉这么说军卒也不客气了,打了饭和其他人坐下吃了起来。   唯独那个瘦弱的军卒却依然靠坐着没有吃,估计是劳累了一天没胃口。   战辉还感慨瘦弱军卒的家人也真是够可以的了,这身板靠关系进了镇北军也是遭罪。   看着军卒们吃的热火朝天战辉也看的饿了。起身到了车上翻了一阵子,把仅剩的一小坛子腌黄瓜拿出来先放到一边,又把锅支起来先弄了些雪烧化才把高粱米倒进去煮起来。   战辉琢磨了一下光吃腌黄瓜太没滋味儿了,把上次没吃完的羊排剁成小块打算焯熟,可自己就带了一个锅,只能把军卒们盛完饭的锅洗把羊排倒了进去。   做完这些暂时就只能等着,索性又拿了些羊肉出来切成小块找些树枝串了起来,又引了火先让老周帮忙烤着。   这时候焯水的羊排血水已经都焯出来了,战辉重新烧了水把焯好的羊排倒进去重新煮,羊排本身有肥的地方所以不用倒油炸锅,放些调料等着彻底煮熟就行。   弄完了羊排赶紧替下烤串的老周,这时候见肉串也要快要烤熟了战辉往肉串上抹了一层豆油,火遇着油瞬间烧的噼里啪啦,而羊肉的香气也彻底出来了,又来回翻转了几次刷了一层辣油撒了些盐,要是以前就可以拿起吃了,但是在驿站收皮子的时候还买了不少芝麻,所以又撒了不少芝麻上去才把肉串拿了下来。   闻着羊肉串特有的香气战辉直咽口水,和前世给女儿不放辣的肉串一样了,因为肉质鲜味道更香。   战辉拿着肉串进了帐篷先给那个没吃饭的瘦弱军卒,瘦弱军卒脸上不知道蹭了什么东西黑黑的到现在也看不出个模样,所以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只犹豫一下对战辉拱了拱手就接过了肉串。   瘦弱军卒吃相非常斯文,虽然脸黑但牙齿很白,并且看着斯文但吃的速度可一点不慢,战辉感觉有些别扭但着急出去烤串就没继续盯着看,把手里的肉串给其他军卒一分就出去了。   烤第二波肉串快要好的时候无意左右看了看,吓了一跳,帐篷里的军卒不知道啥时候都出来了,围着战辉都盯着肉串呢,连那瘦弱的军卒都出来了。   战辉只能无奈道“兄弟们不是我小气,这肉串的块可都不小,吃多了怕你们肚子受不了,你们一人再吃一串就行了,羊排汤马上就好了一会你们喝些汤也能暖和些。”   军卒听战辉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烤好分肉串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的接了过来,实在是太好吃禁不住诱惑。   好在吃完了肉串羊排汤和高粱米饭这时候也好了。给军卒们一人打了一头盔羊排汤以后就让他们进了帐篷,都太能吃了不敢再留下让军卒看了,再留下战辉怕自己得饿肚子了。   只是单独把瘦弱的军卒留了下来,给盛了一碗饭放了些腌黄瓜,又打了一碗羊排汤里面还放了几块羊排给他吃。   看着一声不吭就是吃的瘦弱军卒,战辉问了几句都没得到答复,战辉怀疑这个瘦弱军卒可能是个哑巴,有些想不通镇北军怎么连残疾人都放进来了。   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吃相斯文的哑巴军卒,因为吃了东西嘴唇漏出了原本的红色,牙齿白白的,嘴型也是小巧秀气,随着咀嚼一张一闭,战辉突然有一股想亲一下的冲动。   我了个艹,哥难道弯了?怎么有这想法,太吓人了。赶紧摇了摇头,不看哑巴军卒,转头看像老周,还好没有那股冲动了,吓死个人了还以为自己弯了呢。   吃完饭战辉困意就上来了,让几个军卒帮忙收了碗筷,自己一头钻进帐篷准备睡觉,见哑巴军卒也跟了近来和自己挨在一起,也给哑巴军卒铺了几块皮子。   弄完就一头躺下了,赶了一天的路又做了晚饭累的够呛,一会就沉沉的睡着了。   哑巴军卒看战辉睡着了,又见帐篷里的所有人都睡着了,松了口气后又皱了皱眉头好像嫌弃着什么,过了半晌才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渐渐睡去。 第47章 大锅饭真累啊   战辉陪着老李头赶着牛羊走了两天离村子还有个四十多里。   不只是速度慢,战辉带的吃食吃完了就连羊下水和内脏都被做成羊杂汤吃了。   另外就是睡帐篷的新鲜劲一过,战辉就更受不了了,帐篷四处漏风不说军卒身上的味也呛人。   实在忍受不住的战辉找到老李头“李大叔离咱们村子还几十里路了,能加快些速度今天就回到村子吗?”   “战小哥儿着急了吧,前两天走的慢是让牛羊适应冬日里赶路,今天就能一口气回村子了,你和里正先领着牲口走就行,牛羊今天老汉肯定是能给赶回去的。”   “那就辛苦李大叔了。”   战辉说完又对着赶车拉草料的军卒道“辛苦各位兄弟了,离村子已经不远了我先回去给兄弟们准备些可口的饭食,到时候让兄弟们敞开了吃。”   军卒们纷纷说道“战校尉客气了,这趟活计真是个好差事,真是有口福了。”   这两天都是吃战辉做的饭,食材到了战了辉手里全都变成了美味,听战辉这么说都是高兴的不得了,嘴乐的都闭不上。   战辉打完招呼拨转马头往前走去,看瘦弱军卒坐在车上可怜巴巴的,为了让哑巴军卒少遭些罪,硬是拉过来骑了一匹马先往村里赶。   哑巴军卒坐在前边,虽然袍子有些脏但是身上没有难闻的味道,反而感觉有股清香。   战辉以为是自己鼻子出了问题,而且心思都用在赶路上了就没在意。   战辉和老周骑着马在前边领走,牲口排成一竖排,队伍中间和最后都安排了几个骑马的军卒,这样就不怕有掉队的牲口。   速度相比前两天是快了不少但是牲口身上驮着皮子只能匀速的一路小跑,还得时不时停下休整一番,到了晌午的时候才终于到了村子。   看到自家大门牌匾上农家乐三个大字的时候战辉嘴角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终于特么的到家了,这一次镇北关之行收获巨大就是赶路太遭罪了。   吴大郎听到外面的动静就从作坊里出来了,看到院子外面那么多牲口惊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辉哥儿不是说只买几头驴子吗,你这是买了多少回来啊。”   “先不说这些,你赶紧领着这些兄弟把牲口身上的皮子弄到仓库去,我还得忙些别的事。”   二郎领着三娃和吴奎也迎了出来,看战辉回来也都高兴的手舞足蹈。   战辉看到三孩子也是挺高兴,不是久别重逢的高兴,是有人可以使唤了。   对着三孩子笑嘻嘻的说道“二郎你去木匠铺看看有没有泡澡的木桶,如果有让老木匠给送过来几个。”   “三娃和吴奎你俩去把屋里的韭菜都割了,晚上还有人过来呢。”   给孩子分配完任务战辉领着哑巴军卒进了屋指了指火炕道“你这身子太瘦弱还说不了话,你家长辈不知道怎么想的也舍得你来投军。这是火炕暖和的很,你先歇着我去做饭等饭好了喊你。”   到院子里看老周在仓库那正和吴大郎等人忙着弄皮子就跑了过去。   “老周这一趟真是辛苦你了,不过还得麻烦你去帮我先买些肉回来什么肉都行,我现在得抓紧做饭。”   “你这可是真会使唤人,过去买肉可以,做完了可得给你伯母留一些。”   “老周你可以啊,时刻惦记着伯母,伯母算是没瞎了眼。”   战辉说完不等老周发彪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扔了过去然后转身就进屋。   见老周嘴里嘀嘀咕咕的拿着钱骑上马去买肉了。战辉嘿嘿一笑然后就赶紧开始进屋烧火做饭,两个灶台全都先煮了饭,一锅高粱米饭一锅小米饭,战辉估计就这些都不一定够吃。   这年头人们油水少所以都长个无底肚,饭量大的惊人。但是只有两个锅煮两回饭太麻烦,等老周买肉回来多做些肉吧,也当做犒劳这些军卒了。   来回给两个灶台烧火的时候,老木匠带着几个徒弟扛着袋子和木桶跟二郎一同回来了。   战辉连忙起身“回来的正好,二郎你来看火。”   又对老木匠道“让你徒弟把木桶送过来就行,你咋还自己也跑过来了。你现在这会也挺忙的。”   老木匠拍了拍徒弟放下的袋子说道“眼看过年了知道师傅是个吃食上受不得委屈的,所以弄了袋关内麦粉给师傅,正好二郎到铺子找木桶索性就一起送过来了。”   战辉拎了一下没拎动“这怕是得一百多斤了,你有心了我就不客气了。”   “那我先回去了师傅,不少北河的行商又回来下订单,得抓紧把活做出来。”   “行吧,那就不留你了,哪天给你做个你吃过的给你送去。”   “那可谢谢师傅了,我先走了。”   送走了老木匠战辉又把三娃和吴奎割的韭菜切了,战辉是边切边肉疼,割完这茬估计就得等到过年才能再吃上了。   战辉本打算做韭菜炒鸡蛋,但看到家里的鸡蛋剩的不多就不舍得做了,还是用豆腐干炒韭菜吧。   正切豆腐干的时候老周买肉回来了。   “今天屠户没宰羊,你做的那个猪肉片味道也不错,所以买了猪肉回来。”   “是肉就行,去屋里炕上歇些吧,开饭的时候喊你。”   老周也没客气属实也是挺累进屋就躺炕上了。   战辉估摸一下这半扇猪肉怕有个小一百斤,琢磨了一会,先用斧子把排骨给剁成小块。又把其他部位的肉切成砖块大小用水泡了起来。   锅里都煮着饭暂时啥也干不了战辉就问边上的三娃“我走这几天家里怎么样,你和吴奎没惹祸吧。”   “大哥你才走了四天我和吴奎能惹什么祸,就是吃惯了大哥做的饭食再吃别人做的有些不太顺口。”   默默无语小吴奎居然都说道“战大哥哪天再做个山鸡炖蘑菇吧。”   “真是不容易小吴奎居然都开口了,现在山鸡是没有,不过一会做个比炖山鸡还好吃的菜,保准你俩喜欢。不过得交给你门俩一个任务,晚上的时候得烧些水给我。”   三娃道“大哥说好吃那肯定是好吃极了,烧水的任务保证完成。”   和两孩子说了会话的战辉就起身去仓库看看吴大郎安排的怎么样了。   吴大郎见战辉过来问道“辉哥儿,你弄这么皮子干嘛,这些日子怕是有几千张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些天茶楼那边没什么问题吧。”   “都挺好,就是林赛仙总是打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八成是看上你了。”   看到吴大郎贼兮兮的样子战辉就有些好笑“你什么时候对这事这么有研究了,我这么英俊潇洒又智慧非凡,看不上我才是怪事。”   吴大郎撇了撇嘴刚要说话战辉又开口道“人家是正经女孩子,咱俩背地里嚼舌头可不好,以后不开这些玩笑。”   “这会开始装上了见了人家总往人家身上瞟是咋回事,再说我就是和你说说。   对了你怎么穿上武人的戎服了。这可怪威风的,去了一趟镇北关收获这么大吗?”   “帮镇北王做了些事,王爷就把我招入到镇北军了,就是个挂名的校尉。”   吴大郎长大了嘴巴,过了半晌有些有些小怨念道“再有这好事你记得喊上我,这才几天啊你都成校尉了。”   “这算啥好事,大武也没人愿意投军,你就老实在村里做事吧。”   “成天在作坊里太无聊了,你说你出去也不带着我太不义气了。”   “好了下回肯定带着你别跟我磨牙了,我先回屋做菜,皮子都弄好了你就领着这些兄弟进屋等着。”   回屋的时候二郎正把做好的饭往大陶盆里盛呢,战辉赶紧过去帮忙。   盛完小米饭的大锅上还有一层锅巴,锵完锅巴自己留了一半,另一半直接拿进睡房给老周和孩子们分了。   三娃和吴奎吃的眉开眼笑,锵下来的小米锅巴稍微凉一些嚼在嘴里又香又脆,吃的咔吧咔吧的起劲。   瘦弱军卒吃了以后也是有些惊讶,小米居然能做成这样的美味,喜欢的眼睛眯成了一道月牙。   战辉扫了一眼,还是一本正经小二郎靠谱,这会已经开始刷锅了。   等二郎刷完锅战辉把猪肉全都倒进锅里用水先焯熟,不焯不行这猪肉腥味实在太大了。   割了些葱切成段,把用草木灰盖住的姜拿了两个出来,全都洗净切成片。把一大块的石蜜糖和醋布一起用水泡在一个盆子里。   准备完这些把锅盖掀开看看猪肉焯的怎么样了,打开锅盖差点把战辉给呛个跟头。   这肉太腥气太大,还有一股猪粪味。把战辉恶心的够呛,而且心里有些发凉,这一会做糖醋排骨和简易版的红烧肉到底能不能吃。   用筷子扎了一下肉块,感觉可以了赶紧把肉捞出来用水泡起来。   本来不想去买酒,可这肉味不放些酒去腥光靠姜去腥味战辉怕效果不好,还是安排吴奎去酒铺打些酒。   猪肉的这股味道把屋里的几人也是熏的够呛,都问战辉弄什么呢,战辉只能硬头皮告诉众人还没做好呢,这猪肉去了腥味一会做出来就好吃了。都等着就是了起什么哄,其实自己心里也也没底。   趁这吴奎去买酒战辉把韭菜和豆腐干一起炒了,韭菜的味道总算是把刚才那股猪肉味给冲淡了些。   做完这个菜突然发现家里没有能盛下这么多菜的家伙式了,赶紧让老周去把军卒的大锅弄来,把菜盛了进去。   原本战辉还想把排骨和红烧肉分开做,这下恐怕是不行了,索性就等吴奎买酒回来一锅做了吧。   又拿了几块焯好的肉切成大片,把干豆腐也都切了,又弄了一锅干豆腐炒肉片。   这当口吴奎也捧个酒坛子回来了。   战辉把酒坛子放到一边,把剩下的大块猪肉都切成了小块,又拿了半块石蜜糖砸成了粉,准备工作都做完战辉深吸一口气,替自己祈祷马上要做的排骨和猪肉块千万别太难吃。   接着开启食神附体模式,往锅里倒了不少豆油,把砸碎的石蜜糖粉倒了进去,随着温度越来越高,石蜜糖粉全都和油融化到了一起,看着糖浆变的发红把排骨和猪肉倒了进去,紧接着葱姜花椒和刚才泡好的醋布石蜜糖水还有酒一股脑的倒进大锅。   拿起铲子一顿翻炒,把排骨和肉都煸炒的上了色,添了水锅盖一扣,就等着入味以后大火收汁了。   战辉使劲吸了吸鼻子还好煸炒以后排骨和猪肉没了刚才那股腥臭味道了,这次的猪肉弄的战辉都有心里阴影了。大酱和酱油得抓紧弄了,八角也得托行商给弄些。   战辉正琢磨着呢吴大郎领着军卒走了进来,战辉赶紧安排众人到了北屋,人多桌子不够大只能都盘腿坐炕上等着吃饭。   军卒穿的袍子就是两层单衣里面塞了各种干草缝在一起,条件好的能在内里缝层一皮子,不过保暖效果都不是特别理想,所以坐在热乎乎的火炕上实在是太舒服了,都三三两两的讨论这暖阁弄的真是让人舒服。   和军卒寒暄几句就马上回了灶台看着锅,随着锅里的汤汁越来越少猪肉的香味也飘了出来,战辉糖用的多,所以味道是香甜香甜的,等汁收的差不多了,战辉赶紧把混合版糖醋排骨红烧肉弄了出来,没有大陶盆只能把家里的海碗全都拿出来装了。   这时候香味已经飘满了整个屋子,战回也不废话直接让几个小字辈盛饭盛菜给众人端过去。   安排完战辉进了南屋一头躺倒炕上,大锅饭实在是太累人了,给大伙做完饭自己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饭食做好了你怎么还躺下了。”   “老周啊,我实在太累了,一点胃口都没有了,你们先吃吧,一会我再起来。”说完战辉就开始了死狗模式啥也不管了。   刚闭眼准备好好歇歇,两个屋子同时炸了庙一样,给战辉吓的赶紧起来了。   “我艹,怎么回事,三娃吴奎你俩喊的声最大,怎么了。”   “大哥这猪肉实在是太好吃了,真的太好吃了,好甜好香。”三娃激动的说道。   战辉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是因为好吃,目光扫了一圈发现老周吃的是一脸享受,一本正经小二郎虽然没喊可也吃的满脸幸福。   再看瘦弱的哑巴军卒,虽然不言语,但是筷子一直夹着肉往嘴里塞,看着嘴小,可速度缺不慢,而且吃相还是那么斯文,战辉都有些佩服这是咋练出来的。   到了北屋一看,吴大郎和军卒们吃的都是泪流满面了,见战辉进来了都说战辉太义气了,不嫌弃他们还让他们吃到了一辈子没吃到过的美食,已经不只是感谢了都有些感激了,军卒们热情的让战辉都有点受不了了,赶紧客气几句让趁热吃就赶紧出来了。   说真的这个年头的人们真是太容易满足了。只是一个甜味的排骨猪肉就激动成这样。   要是知道自己前世光大菜系就八个不知道得惊成什么样。不过想想自己用的那些石蜜糖也是有些肉疼,这时候的糖是真贵。   看着吃的欢快的三娃和吴奎说道“你俩吃饱了就行,这都是大肉,吃多了胃肠不消化,到时候积食了可就遭罪了。”   说完一头又躺在了炕上彻底放松了下来。 第48章 连个女人都打不过   战辉睡醒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就自己和哑巴军卒躺在炕上,老周和几个孩子都不在屋里。   坐起来以后脑袋感觉昏昏沉沉的,闭着眼又迷糊了一会才起身洗了把脸,又活动了几下身体才感觉精神些。   战辉到院子里溜达了一圈也没见着半个人影,直到进了作坊才看到几个孩子和黑旋风在里面疯跑,时不时的一众帮工还得躲着点他们,战辉过去一人轻踢了一脚“这里都忙的不行,你们跑这里疯啥,赶紧出去。”   黑旋风看见战辉或许是因为几天没见了有些兴奋,举着两只前爪就扑了过来。战辉伸手一把薅住黑旋风后脖子拎起来就往院子里走。   黑旋风嘴里不满的发着哼哼声,到了院子被战辉放下来,一下又扑到了战辉腿上,两只前爪抱住战辉大腿,两只后腿来回叨登,发现爬不上去而且战辉也没有抱的意思,又急的直哼哼。   战辉是看的满脸黑线,拜托你是只熊不是泰迪,不过好几天没见也是很想念还是一把抱起了黑旋风。   这下黑旋风高兴了,也不哼哼了伸出舌头对着战辉就是一顿猛舔。   给战辉吓出一身汗,照着嘿旋风的嘴巴轻打了几下,黑旋风以为战辉陪着他玩,还要继续舔过来,战辉这回加大了手劲打了黑旋风几下,给黑旋风打蒙了,刚想再舔马上就把嘴巴缩了回去,见黑旋风这样战辉才抚摸几下黑旋风的头以示安抚。   “你们几个小子给我记住了以后黑旋风再伸舌头舔人就给我打,黑旋风现在长的小,舌头上的刺还没长成你们觉得没什么,可日后长的大了舌头上的刺就和利刃一样舔谁谁受伤,如果继续养成舔人的习惯,再大些怕是只能打杀了。”   “不能杀了黑旋风”三娃一听顿时急了。   就连默默无语小吴奎都开口了“战大哥我们以后会注意。”   二郎则是“是我想的不周全,以后会把黑旋风这个毛病扳过来的。”   “以后记住了就成,这么做即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也是为了黑旋风好。咱们既然养了它就要负责,这毛病不改日后出事不仅伤了人到时候黑旋风也是养不成了。如果还想和黑旋风玩耍,以后黑旋风伸舌头舔一次就打一次不能心软。”   刚说完战辉肚子突然叽里咕噜叫了起来,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饭呢。   让孩子们带着黑旋风继续疯跑玩耍去了,又叮嘱几句才回屋吃饭。   排骨和猪肉味道确实不错,怪不得三娃个吴奎吃了那么激动,战辉自己都有些后悔给自己留得少了,其实还有一大碗但那是给妖孽伯母留的,所以吃的有些意犹未尽。   收拾好碗筷看看天色,战辉有些欲哭无泪因为又要做饭了,这大锅饭是真累死个人。   郁闷的战辉进屋又一头扎到炕上开始琢磨晚上吃什么,想省事做个面条可又舍不得老木匠送来的面。   想了半天还是做个麻辣豆腐吧,等老李头回来再宰两只羊,估计这些就可以了有素有肉都是硬菜。   琢磨完菜谱才恋恋不舍的从炕上爬起来,到灶房刚打些水准备淘米,一回身发现哑巴军卒不知道啥时候出来站在身后,给战辉吓一大跳。   战辉吁了口气道“你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吗?人吓人,吓死人知道不。”   看着哑巴军卒小脸还是黑黑有些郁闷道“袍子都整理了怎么脸不知道洗一下吗?”   说罢就伸出手想捏一下对方的脸,刚伸出手就被哑巴军卒一手抓住,然后哑巴军卒抓着战辉的胳膊一猫身窜到战辉身后,战辉伸出的胳膊瞬间背到身后,哑巴军卒又一脚踹在腿窝,战辉一下就跪在地上了。   “哎呀我艹,你松手,你这是干啥有毛病吧,不洗脸还有理了?没想到你这哑巴这么暴力居然偷袭我,亏我一路这么照顾你。”   瘦弱军卒听战辉这么说才松手放开站辉。   战辉看着这暴力军卒也不道歉和没事人一样,愤怒值瞬间满了“打了人连点歉意都没有吗?”   说完战辉抡起胳膊一拳打了过去,可哑巴军卒一近身左手挡住战辉打过来的胳膊,右手横抱在战辉胸前,右脚别在战辉腿后一用力战辉就四仰八叉躺到了地上。   这下战辉彻底明白了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这哑巴看着瘦弱可力气一点不小,而且明显受过训练,自己是整不过人家了。   喵了个咪的还以为人家是走关系进的镇北军结果是特么个格斗高手。   躺在地上战辉恨声“小子算你狠,小爷我看走眼了,不就是练过拳脚吗?有种等小爷二年,练了拳脚之后非要打的你满地找牙。”   哑巴军卒听战辉这么说,撇撇嘴而且眼神充满了不屑。   院子里的黑旋风好似听到了战辉的喊叫声,突然从屋外跑了进来,看到战辉躺在地上以为受伤了,嗷嗷叫的扑向了瘦弱军卒。   “黑旋风快回去!”战辉有些焦急的喊道。   瘦弱军卒看到小狗一般蠢萌蠢萌的黑旋风瞬间破功哎呀一声叫了出来,叫出声不是吓的是被黑旋风给萌的,看着黑旋风两眼冒光然后蹲下来开始满脸欢喜的撸起了黑旋风。   战辉听到哎呀一声突然明白为啥这货把脸抹的黑黑的了,这特么就是少女的声音。   心中更是悲凉,这特么根本就不是哑巴,最重要的是自己废材到这个地步了吗?连个女孩都打不过。   听到院子里孩子们呼喊黑旋风出去,战辉趁着这会没人赶紧从地上起来,为了自己脸面装作啥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整理一下衣服把身上的灰掸干净就开始做饭。把暴力少女和已经被撸的舒服到直哼哼的黑旋风彻底当成了空气。   暴力女军卒也不理战辉,看战辉开始做饭一把抱起黑旋风出屋到院子里去了。   战辉边做饭边心里妈卖批,自己是多瞎啊把人家当弱者,而这女扮男装的暴力女也是可恨,身手那么好至于这么伪装吗?这特么是镇北关哪家将军的闺女下来体验生活了。   自己这一路也没少照顾她,居然对自己这样。喵了个咪的等忙完了这段一定要练武,这脸面必须找回来。   战辉正气的发誓练武找回场子的时候,老周接应老李头回来了,看见战辉脸色不好问道“怎么了这是板着个脸。”   “老周我现在学武还来的及吗?”   “还行你也不缺钱草药备足了应该没问题。”   战辉听了点了点头没说话。   “怎么了这是让人欺负了?因为这个不高兴了?”   听老周这么说脸一下红了起来“没人欺负我,就是觉得自己体质太弱了而且已经投了军,没有点本事可不成啊。”   “想法很好但我看你怕是坚持不住,练武可是有些遭罪。”   战辉叹了口气道“等练上再说吧,能练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对了老李头和军卒们都回来了吧。”   “都回来了,这些军卒还真是不错,都不用吩咐吃完饭就和我去接老李头去了。”   “看来我这个校尉做的还挺成功,我现在做菜,老周还得麻烦你去安排军卒们宰两只羊,是烤串还是烤整只的随他们自己。”   见老周出去了战辉又开始了厨神模式,算上把宰羊剃出来的羊排煮了,又忙了一个多小时才全弄妥当,自家人和军卒加一起五十多号人把南北两屋的火炕坐的满满登登。   饭菜端上来以后,麻辣豆腐吃的众人大呼过瘾,唯一的不足就是费饭,幸亏有羊排汤,不然估计两大锅饭都不够吃。   吃过了饭战辉安排军卒们烧了两锅热水,沏了热茶让大伙喝。   这时候茶对于底层百姓来讲还是很奢侈的,虽然不再是贵族专享,可一般家庭一年到头也舍不得吃几次。   更何况是边关的这些大头兵了,军卒们对战辉更是越发的敬佩。   不是因为这些吃喝上的小恩小惠才敬佩战辉,而且真切的感受到了战辉是真正把这些军汉当做平等地位对待的。   所以军卒们更愿意和战辉一起吹牛打屁了,而战辉也是个爱热闹的性子,听军卒们各自知道的趣闻,被暴力女影响的心情总算是顺畅了。   听到军卒们讲到去草原部落见闻的时候笑容一下僵在了脸上,喵了个咪的忘了件很重要的事?   “老周不是我说,那天就你催的急,把巴特尔回去的事给忘了,这么多牲口和牛羊我可咋弄啊。”   老周闻言也是有些尴尬讪笑道“无妨,这不还有老李头呢。等明天镇北关的兄弟们回去了到驿站传个话就成,再说巴特尔的族人能不能来还不知道呢。”   战辉琢磨了一下老周说的也有道理“李大叔这牲口和牛羊还是得你来照看,这样一个月给您五十文的工钱,一天饭食也在我这吃您看成吗?”   老李头连忙道“战小哥儿说笑了,帮忙照看这些牲口没问题,可一个月五十文的工钱是太多了,使不得,使不得。”   老周接口道“老李别推辞了,这可是小一千的牲口和牛羊,这可不是轻松的活计,给五十文我看一点不多。”   “就这么定了李大叔,这活不轻巧,刚才您也听到了过段日子兴许有草原人能来帮着喂养,如果来了您就当他们的头,如果不来还得麻烦您帮忙再找些人,这段时间就让我家弟弟跟着您,放心的使唤就成。”   “那老汉也就不推辞了,战小哥儿大方,估摸老汉这把年纪倒成了家里赚钱最多的了。”   见老李头应了下来,战辉才彻底放下心来,和众人又畅聊了会见天色彻底黑下来军卒们也都纷纷起身说该歇息了。   战辉赶紧告诉军卒们自己烧水洗漱,两个屋子的火炕够大,大伙挤一挤都睡的下。结果军卒们全拒绝了。   人都是互相的战辉给足了脸面,军卒们不能不要脸,管怎么说也是个校尉忙前忙后的招待大伙就不错了。   身上脏兮兮的在屋里吃顿饭就行了,留宿就太过分了。所以硬是没人留在屋里睡,全到院子里扎了帐篷去睡了。   战辉劝了一阵见军卒们心意已决就不再劝了,叮嘱了几句就回了屋。   老周见战辉都安排妥当也和老李头回家了,走时战辉把中午留的排骨和猪肉给老周都拿去了,老周也没客气,还顺了战辉一匹战马,说谢谢战辉的孝敬了。   战辉是满脸黑线,自己啥时候说孝敬他一匹马了。这老周忒不要脸看在这几天忙前忙后的面子上就不反驳老周了。   送走了老周回到里屋的战辉有些笑不出来了,暴力少女还在屋里没走。   看到暴力女战辉就恨的直咬牙,吃我的喝我的特么的还打我。比老周还不要脸。   暴力少女被战辉盯着也不介意继续撸熊。   战辉明知道暴力少女是女扮男装还是故意说道“那些兄弟们都去帐篷睡觉了,你啥时候过去啊。”   暴力少女听战辉这么说眉毛瞬间就挑了起来。   战辉见暴力少女有发作的迹象不敢再拿话刺激了,赶忙说道“算了看你这么瘦小,住帐篷也是遭罪就留下睡吧。南北两屋都有火炕你自己选住哪间,但是前提是你得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别弄脏了我家的炕。”   见战辉还算实相暴力少媚头舒展开了,不理战辉拎着黑旋风就进了北屋。   战辉领孩子们洗漱的时候把房子大门和两个里屋睡房的拉门打开了。   没别的目的就是放味儿,几十号大头兵身上的味道都把屋里酱块的味道盖了过去,不嫌弃不代表战辉就愿意闻这个味儿。   而且泡澡是泡不上了,北屋里有暴力少女住着呢只能改泡脚了。   给北屋的暴力少女打了些热水,又拿了一块新的薄麻布当毛巾。告诉暴力少女外屋灶台大锅里还有热水,不够就自己打。   收拾妥当战辉就一头扎到炕上,虽然下午补了一觉可还是累的粘枕头上就睡着了。   等对面屋没了动静,暴力少女才出来洗漱,洗干净脸的暴力少女不是别人正是镇北王的女儿盛阳郡主红秀。   虽然没有丫鬟伺候但红秀一点也不娇气,自己又到灶台打了些热水泡脚。   屁股坐在热乎的火炕上,脚泡在热水里,红秀也觉得舒服的很。   这个火炕不知道是怎么造的,看样子也应该是战辉弄出来的。房间虽然没有自己的闺房大,但布置的让人感觉很舒服。   收拾妥当的郡主红秀一边撸着黑旋风一边琢磨着战辉,初次见的时候被俊俏的外表惊艳到了,这人不但才气那么大人也长的这么好看,而且做吃食的本领怕是大武没一个能比的上。   性格温和一点架子都没有和谁都能说上话,和父王能侃侃而谈,和下面的军卒也能聊的火热。   听他说的那些话和对事情的看法让红秀觉得这个少年是有真本事的,比那些只会做诗画画所谓的才子强的不是一点点。   要不是被自己放倒气急败坏的嘴里说的那些混账话红秀都觉得大武要出个圣人了。   真是个有趣的人,真想迫不及待的赶到京城和伙伴们讲述这些。   而这时候镇北王府已经翻了天了,郡主消失的第一天镇北王就派了大批的人马到四周寻找,找了一夜也没个头绪后来还是丫鬟小翠说郡主可能是因为和镇北王赌气回京城了,镇北王才稍稍放心。   但这么远的路途,一个女孩子就算有功夫也容易出事啊。把去京城的各个路线全都派了人手一刻不停的去追赶,这都四天了也没见有消息传回。   王妃是担心的眼睛都哭肿了告诉镇北王如果红秀有什么闪失她也不活了,而镇北王也是心里越发的没底了。 第49章 到了婚嫁的年龄   “战小哥儿,这马少了一匹。”   看着有些慌张的老李战辉打个哈欠说道“李大叔这一早就把我喊起来就因为这个,昨晚周里正骑走一匹。”   “我知道里正骑走的那一匹,是又缺了一匹,现在棚子里就十八匹马。”   没等战辉说话旁边有早起的军卒接口道“老丈你别着急,早起是战校尉的亲卫骑马出去了。”   老李头满脸问号“战小哥儿哪来的亲卫。”   战辉这时候反应过来,肯定是暴力女骑走了,赶紧冲老李叽咕叽咕眼睛说道“对,对,是我的亲卫,我昨晚安排他出去做一些事情,才起来就给忘了。”   老李看战辉这么说也把肚子里的话咽了回去。   旁边的军卒道“战校尉说实话您人真没的说,就是您的亲卫架子可太大了,根本就不理人不说,您忙前忙后的亲卫是一点不帮忙,弄的他像个校尉您像个亲卫一样,咱们兄弟早就看不过眼了。”   战辉满脸黑线无奈道“让兄弟们见笑了,那货就是那个性子不提他。一会兄弟们都起来了我再做些饭食好好再吃一顿。”   “我们已经煮了饭食了,这两天您也累的够呛,我们可不敢再麻烦您了,您回屋歇着吧,我们吃了饭食就回去交差了。”   战辉往帐篷那边望了望果然见军卒们已经自己煮饭了,只好到作坊拿了些麻辣味的豆腐干给送了过去,让军卒们切了吃。   这时候家里三小也起来了,想躺下接着睡是不可能了,还是做早饭吧。   做几个人的饭简直不要太轻松,战辉这段时间全都弄的大锅饭,做的少了还有些不适应。   怕老李不好意思过来吃饭战辉特意让二郎去喊了过来。   家里这么多牲口和牛羊老李头一个人实在是吃力,怕老李不好意思支使三孩子,吃过饭战辉特意带着三孩子给老李去帮忙。   黑旋风见院子里多了这么多牲口也是兴奋,也是坐跑右跑的。   虽然有些牲口和牛羊没见过熊但是闻到黑旋风身上的气味还是有些怕。   战辉见黑旋风像个牧羊犬一样把牛羊撵的来回跑,根本就没法喂草料,上去就是一脚,挨踢的给旋风总算是安稳了下来。   要说这些动物也挺有意思,有只羊见黑旋风被战辉踢了还上去用头顶了顶黑旋风表示安慰。   毕竟黑旋风还小,安稳下来以后大牲口和牛羊也就逐渐适应了眼前这个圆滚滚的小东西。   而院子里的军卒也都收拾完了,准备回镇北关,领头的伍长过来和战辉告别,战辉琢磨了一下,让军卒搬了一百坛豆油,五百斤豆制品装到车上,让军卒们给镇北王送过去。   又拜托军卒们到驿站一趟,如果有朵颜部落的人找自己就让他们直接到靠山村来。到村里随便打问都知道自己家。   又给军卒每人分了二斤豆腐干才让军卒们上路。   送走了军卒战辉也不过去喂牛喂羊了,和吴大郎赶了几头驴子到作坊,忙了半天把推磨盘的木棒换了长一些的,把驴子也套上了,结果转了几圈驴子就不走了。   打了几下也不见效果,再打还怕把驴子打伤了。战辉琢磨了一会,把一个驴子的眼睛蒙上了。   又拿根萝卜绑在一头没蒙眼的驴子前边,萝卜就在驴子眼前不远的距离,但是驴子想吃肯定是够不到。   战辉的操作让吴大郎一脸蒙“辉哥儿这是做什么,这驴子能推磨吗?这也不走啊。”   “我买驴子就是为了拉磨的,不然我弄这么多驴子干嘛。”   “啊?不是用来耕地和骑乘的吗?再说驴子能听话的拉磨吗?”   “拉磨肯定是可以,就是不走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两个法子都试试吧,看哪个最管用。”   吴大郎和一边的一众半大小子都说这是不可能的事,就没见过哪有用驴子拉磨的。   结果脸被打的啪啪响,两个法子都管用。蒙了眼的驴子除了最开始的几圈有些磕磕绊绊,随后就好了。头前吊着萝卜的驴子的走的更是积极。   把一众人看全都傻眼。   吴大郎说道“辉哥儿你这脑子到底是咋长的,真神了啊,这驴子居然能拉磨。”   旁边的一众半大小子帮工也是纷纷附和,说东家太厉害了,居然有办法让驴子拉磨。   “行了这回有驴子拉磨了你们也能轻松些,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棚子里驴子还有,你们换着使唤,别可一头驴子用。”   说完战辉就大笑的出了作坊心情真是舒畅,哥就喜欢你们质疑之后脸被打的啪啪响的感觉。   到了院子战辉就有点笑不出来了皱起了眉,院里实在太闹腾了牛和羊的叫声此起彼伏的,而且牛粪和羊粪的味也挺大。   站在房屋门口仔细看了一会,到木匠铺让人拉来一些木料和板材。   让老木匠的徒弟挨着自己的院子单独围一圈木栅,除了盖房子木栅没啥难度半天就弄完了。   唯一难度大点的就是盖木头房,所以战辉找了村里人来帮忙,人多力量大而且木头房盖的也不算大,第二天就盖完了。   把牛羊赶到新建的栅栏里,院子里总算是清净了,就是院子里留了满地的牛粪羊粪,想了想这活也不能全让老李头干,还自己来吧。   把院子彻底打扫干净以后,躺在炕上的战辉累的直哼哼,喵了个咪得,说好给自己放假的,结果还是忙,这回说啥也不干了,非得过过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的生活。   躺了一会战辉坐了起来,家里三小当了放牛娃,屋里就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几天不见林波波还有点想,还是去茶楼享受会至尊批中批的感觉吧。   战辉本打算穿了武人的戎服去茶楼,穿上以后实在是觉得有些大,就又脱了下来。只是把腰牌别在了腰间。   等战辉进了茶楼的时候才发现,唱曲的台子上居然多了好多乐器出来,战辉认不全,笙,箫,二胡,鼓,琵琶,这些认识,可边上有两长的差不多的不知道是古筝还是古琴,反正是分不清。   吧台后面的林波波见战辉进来不说话就看着台子白了战辉一眼说道“战大爷来啦,准备喝点什么茶啊,喝哪种都给你打折。”   战辉扭头看着林波波“几天不见变得伶牙俐齿了。”   说完把腰间的腰牌摘下来嘭的一声拍到了吧台上“看好了,爷儿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把爷伺候好了钱少不了你的。”   在一层茶台饮茶的茶客以为战辉是来捣乱的,都把目光瞥了过来。   林波波拿起腰牌赶紧拉着战辉上了楼上边走边说“你这人真是,不知道有客人啊,弄那么大动静出来。”   “手误手误,这几天做大锅饭,手劲涨了不少。”   到了包间战辉就跟没了骨头一样又躺了下来,嘴里还说道“快给爷儿沏壶茶来,这几天可真累的够呛。”   林波波剜了一眼战辉,看看手里拿着的腰牌有些吃惊的说道“你投军了?还当了校尉?你是有多想不开啊,怎么出去这几天就投了军呢?”   战辉听完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怎么说话呢,啥叫我有多想不开啊,知道这腰牌是啥吗?”   “就是个腰牌呗,还能是啥,你不知道好男不当兵吗?”   “这可不只是腰牌,这代表着功勋,也是镇北王对我的认可。和你说这些你也不懂?”说完把腰牌一把拿了过来别在腰上。   林波波白了一眼战辉“就是个辎重营的校尉就摆这么大的谱,再说你身家这么丰厚了,怎么投军了呢。兵役劳逸你又不是出不起钱。”   “就是个挂名的,镇北王硬封给我的,镇北都护府这地界最大的头子我敢拒绝吗?”   “你这是做了什么坏事了,惹到镇北王了。”   战辉郁闷的有些发狂了,这姐妹依然还是那么不会说话叹了口气“你去给我弄点茶吧,让我缓一缓,如果再继续和你说话我感觉会被你气死。”   林波波见战辉这副模样笑的前仰后合的出去沏茶了。这一笑一抖又让战辉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等林波波端了茶水进来,战辉感慨服务还是那么周到,不光端了茶水连小食一起端了进来,而且居然有油炸蚕豆。   “还是在茶楼好,身边有美人香茶,这才是神仙日子。”   “又开始胡说了,一会你去把这几天的账目看了,走时把货款带走。仔细算些,我算了几次每次算出的数都不一样。”   喝了口茶水战辉说道“不看了你看哪次算的数顺眼就按哪个数算,这些日子茶楼怎么样忙不忙。”   “因为年关将近的原因行商没有以前多了,不过离咱们近些的北河道有不少行商又回来订货了。”   “行商少些也好姐妹们也轻松些,养足精神过完年肯定有的忙,再一个钱是赚不完的莫要累坏了身子。”   林波波把剥蚕豆上的脆皮剥完边递给战辉边说道“姐妹们可闲不下来,你来时进门也看到多了好些乐器,不忙的时候姐妹都忙着给曲子配乐,现在点曲的人越来越多了。”   战辉接过剥好的蚕豆一把塞进了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过年找些乐师吧,再找些小娘子继续培养,总窝在靠山村没什么意思,以后把茶楼开到大武各地才算真正的成功。”   林波波眼睛亮了亮又恢复了正常继续剥手里的蚕豆皮“我一个女子没那么大的野心现在这样就满足了,用你的话讲就是钱永远赚不完的。”   说完这些停顿了一下好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说道“再说我也到了婚配的年龄,总是这么抛头露面也是不妥。”说完就涨红了脸。   “咱大武可不讲究这些吧,再说你这么好看又有钱的老板娘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呢,放心嫁的出去。”   林波波听战辉这么说气的呼吸顿时重了起来,剥蚕豆皮的手也不似刚才那般轻柔。   “哼本小姐长的好看这话用你说吗?”   这色胚这么聪明怎么能听不懂自己的意思,这么羞人的话自己都说出来了还装傻,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吗?   想到这林波波浑身的力气就像被人抽走了一样,而且眼中也生了一层雾气出来。   战辉见林波波这样开口道“说你好看还不高兴了,你知道吗我们每个人生下来都是半个圆,只有两情相悦的两个半个圆才能合到一起成为一个圆。着靠山村才多大地界,你能遇到几个人,你着急嫁人干嘛。”   林波波停下了手,美目盯这战辉道“女子能和男子比吗?上哪去遇到那么多人,当谁都和你一样四处招惹人吗?”   战辉有些头疼,其实自己明白林波波的意思,可自己满打满算也就穿越过来半年,而且过了年才十五,实在是不能接受这个年龄结婚。另外自己还是搞不清楚到底对林波波是个什么样的感情。   “我的意思是婚姻大是要慎重,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这婚姻就跟挑鞋子一样,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一双脚找到合适的鞋子其实不容易。   为了脚改变鞋子,和委屈脚迁就鞋子哪种都不是最佳选择,也就是说必有一方为了对方做出改变。所以不要急需要慎重一些,我都是为你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波波听战辉这么说歪头想了一会算是好了些,不似刚才那般难受了,这色胚说的话还算是有些道理,真如他说的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一旦选择了合不合脚也只有自己知道。   “也不知道你哪来的这些怪道理,这嘴就是会哄人。”   战辉无语,怎么说都是自己的错,不过林波波过了年才满十七,在前世就是高中生,这年龄嫁人还是有些早。   “再给你科普一下,你知道为何女人生孩子被称为闯鬼门关吗?”   林波波脸又红了起来,有些不解的问“这你也知道?”   “女人说来也真是不容易,男人是爽个痛快,可女人却要受怀胎十月之苦,好不容易熬到了临盆却也是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咱们大武律法上虽说是过了十五方可婚配,可实际上女子有了天癸就可以许配人家了。   可刚刚来了天癸的女子本身自己还都是个孩子,身体都没长成,生那么大的胎儿怎么会不危险。   一旦出现危险能抗过去的太少了,就像一个胖子和一个瘦子,先饿死的永远都是那个瘦子,因为没有胖子身上的肉多,女子生孩子也是一样得道理,所以女子想要婚配最好过了十八,其实二十到二十五岁才是最佳的年龄。你过了年才十七,你着急什么。”   林波波听的有些目瞪口呆,这色胚说的好像有些道理,可他怎么知道的,缓了一会有些怒道“谁着急了,刚才就是话赶话说到那了,你还真是个色胚,连女子生孩子的事你都研究的这么明白真不要脸。”   林波波说完把手里的蚕豆扔到了战辉脸上,扭头出了房门登登登的下了楼。   战辉真是妈卖批,这都什么鬼,自己就是科普一下而且这也不是自己研究的,女人能讲点理吗?   气的一仰身躺下呼哧呼哧的喘起了粗气,喵了个咪的不识好人心,波涛汹涌不代表就是完全长开长成熟了好吗?   生孩啥时候都是最危险的,自己也是关心她,居然拿豆子摔我脸上。 第50章 又惹林波波生气了   林波波生气下了楼,战辉一个人在包间里也没了意思,躺在地台上无聊的来回翻滚。   翻到地台边上目光扫到自己鞋子时,战辉心里就是一个大大的我靠,家里库房堆了那么些皮子呢,自己跑这潇洒什么。   坐起来把鞋穿好刚要起身,林火火一把拉开门走了进来,怀里还抱着账本。   “师傅好,仙儿姐姐让我把账本送过来给您看。”   “我不看了刚才和你仙儿姐姐说过账目的事了,现在我这还有事得回去了。”   “师傅你先别走,你快想个法子吧,仙儿姐姐这几天记账都要疯了,每天都忙到好晚,还时不时的抓着头大叫,因为一点小事还会黑着脸吼我们。”   战辉脑海里想象了一下林波波算账手指脚趾并用结果还是算不明白抓狂的样子,噗嗤一下笑了起来,接着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就差笑的在地上打滚了。   “师傅这有什么可笑的啊,你一定要想个法子啊,再继续下去仙儿姐姐不疯我们姐妹也得疯了。”   笑了好一会的战辉才平复下来“火火,算账的事不急我先回去办点别的事,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波波姐想个法子。”   “不行,师傅你现在就得想,这是账本你先看看,我还得下去忙我先走了师傅。”说完林火火把账本往战辉怀里一塞扭头拉门就跑了。   战辉看着账本有些无奈,只能翻开账本仔细看了起来,看完了账本大概知道林波波问题出在哪了。   因为战辉对行商基本上不接受以物易物,所以货款都是铜钱和金银,战辉又习惯以把金银转换成铜钱的数额记账,估计就是金银转换铜钱数额上出了问题。   算完了收入还要算给茶楼美少女们的提成,确实有些难为只会九九乘法表的林波波了。   林波波自己也无奈,战辉记的账本整洁干净不说,收入支出都是写的井井有条,给姐妹算的提成就没错过。   起初以为很容易算结果自己上手以后就开始抓狂,算了几遍算出来的数就没有一样的,最后无奈让姐妹自己算了提成的数直接给发了下去。   可林波波也是要脸面的,自己就算没有战辉算账算的快也不能差距这么大啊,无奈就是怎么算都算不明白,而且战辉再相信自己,自己也不能算的全是糊涂账啊。   被战辉气的下了楼,刚坐进吧台一眼扫到看到账本心里就更气了,账目本就算不明白加上刚刚又被战辉气了一通,林波波是越想越气所以把账本让林火火给战辉送了过去。   战辉看完了账则是绞尽脑汁的回忆着复试记账法的顺口溜。   喵了个咪的当初读大专的时候咋就没好好学呢,白瞎自己的财会专业了。   如果知道自己能穿越非得把专业课好好学学,哪像现在这样除了珠算别的基本就忘得差不多了。   战辉边想边嘴里小声的嘀咕着“复试记账法的借贷法不太适用这会没有银行,只能选择收付记账法,口诀是啥来着,有收必有付,对,是有收必有付,有付必有收,收付必相等。”   战辉专心回忆着记账法,林波波进来都没发现。   林波波见战辉嘴里不停的嘀嘀咕咕有些满头雾水“喂,你又嘀咕什么呢,又想什么坏道道了。”   战辉被林波波打断有些不满狠狠盯着林波波说道“我在给一个连简单账本都记不明白的人想法子。”   林波波瞬间红了脸“哼,那你继续向我走了。”说完扭身就要走。   “先不想了,你下楼把笔墨纸砚拿上来。”   林波波把笔墨纸砚拿进包间重重的拍在茶台上,心里在生自己的气,这色胚说要拿东西自己就去了,自己怎么那么听话呢。   战辉把纸铺好看着在那自己拧巴的林波波道“干嘛呢研磨啊。”   发现林波波一边研磨一边波涛起伏的厉害,好像气的不轻战辉有些莫名其妙。   “火火让我给你想法子,法子确实有但是得先从基础教你。”   见林波波把磨弄好了战辉拿笔在纸上把阿拉伯数字写了出来“这些数字符号和咱们的数字分别对应,你先把这个熟悉一下。”   林波波搞不懂战辉要干嘛但还是乖乖的把阿拉伯数字背了下来。   其实林波波并不笨而且还是个聪慧的女子,只不过这个年代女子能接受教育的本就不多,尤其是这时候的所谓算学,基本就是会个九九乘法表,所以才算账算的费劲。   不过自身聪慧战辉又教的认真,加减乘除的算式几乎是一遍就会。   “这个算法好简单啊,你这是和谁学的,你自己账本算的那么快那么准就是用的这个法子吗?”   “呵呵是叫班主任的人教的,你觉得很简单?这只是最基础的,是几岁孩子学的东西,今天先这样,你自己没事的时候自己多算算。”   “嗯,这个好简单的,你现在考我我也会。”   战辉心里呵呵呵,现在不能打击积极性,哪天爷儿高兴了非得给你出个进水管排水管的题,看你还能不能笑的这么欢快。   “你自己给自己出些题先练着我去趟木匠铺。”   战辉出了茶楼正好碰到萧德远从酒铺出来,战辉笑呵呵的拱拱手算是打招呼了,萧德远也是拱手回礼两人都没说话。   转过身的战辉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喵了个咪的这段时间太忙把这个货给忘了。   接下来脸色又是一苦,这特么的还休个屁的息啊又有的忙了。   到了木匠铺战辉把鞋一脱,脚往案子上一踩“老木匠快过来,你把手里的活先放下。”   老木匠走过来看战辉这样也是一脸懵“师傅这天凉,你快把鞋穿上,冻坏了可不成。”   “你当我愿意啊,能不能用木头雕出个和我脚差不多的模型来。”   老木匠盯了一会“师傅你等下。”   说完转身到工具箱翻了几下,拿了尺子和笔,又拿了两块木料,量了战辉的尺寸以后开始拿尺子往木料上画了起来。   “师傅,高度做到哪。”   “过脚踝一点就行。”   老木匠瞄着战辉的脚又往木料上画了几下。画完以后沉思了一会,才拿起凿子开始动手。   战辉见老木匠开始动手,赶紧把鞋穿上了。自己溜达一圈找了块板子,在上面画了个算盘的图形出来。   就是画到上珠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画了两个上珠,这年头一斤是十六两,还是两个上珠的比较适合,虽然口诀不会,以后慢慢总结就是了。   画完算盘战辉有些明白当初给老周送分成的时候为啥那么惊讶了,因为忘了换算,自己说的出油率整整比老周认为的多出了一倍,难怪老周那么惊讶了。   回到老木匠跟前,战辉发现大致的模样已经出来了“你这手艺可以啊,这没几下大致的模样就出来,脚趾那不用刻的那么仔细,刻几道印就行。   还有我在板子上画了个图,这个不急你抽空做了就行,就是我画的几个珠子时需要来回拨动的所以你要弄的顺滑些。”   “师傅夸奖了,这活就是后期打磨费功夫,大致的模样是个木匠都能行。你说的物件等我看了图有不明白的再问你。”   “谦虚了,主要是脚的长度不要有太大的差别就行,整体大致上差不多就可以,纹理你就不用刻了打磨也不用太细致。”   这活老木匠说着容易,可看的战辉还是眼晕,大中小凿子,各种刻刀轮番上,尤其是脚背弧度和脚踝部位弄的也挺费劲。   两只脚全都做完用了大概小半天,见老木匠还要打磨战辉赶紧叫停,开玩笑做个鞋楦头弄的跟艺术品一样干嘛。   拿起模型和自己的脚比了比,感觉大致差不多战辉满意的点点头。   “师傅可以了吧,那我接着去忙了。”   “等会你先别急,这个模型你的徒弟们能做吗?”   “要是只做这个程度没问题,就是比我要耗费些功夫,至多做废几块木料。”   战辉拿着模型沉思了起来,自己脚现在的码数大概是四十码的,以后保不齐还得继续长,反正都来了,干脆做个全码数的吧。   战辉在木板上画了个大约一厘米的线出来“模型还得做,按照我画的这个长度给刚才的模型逐渐递加做四个出来,逐渐递减做两个出来。”   说完看着老木匠一脸懵,又解释了一通,老木匠才算搞明白。   老木匠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师傅要的还急,干脆把家具的活停了,把能做模型的徒弟全给安排了任务。   战辉见老木匠这么安排也有点不好意思“别都停了啊,这样太耽误你事了。”   “不算耽误冬天日头短天色再暗些就怕板子割的不齐了,再说给师傅做点东西耽误会又怎么样。”   战辉见其他木工已经开始找木料开始上手做了,也只能点点头。   木匠铺里顿时叮叮当当的全是凿木头的声音,战辉琢磨了一下,出了木匠铺回到茶楼。   “林波波你跟我出来一下,林伶伶你现在没上茶台你到吧台盯一会。”   “你干嘛啊,你要拉着我去哪啊。”林波波不解的问道。   “去木匠铺,有事需要你帮忙。”   “师傅仙儿姐,你俩别急着回来,我会把茶楼看好的。”   听林伶伶这么说林波波顿时羞红了脸。   “就嫌你长嘴啊,胡说啥我是请你们仙儿姐姐帮个忙一会就回来。”   战辉把林波波拉到了木匠铺,拿了个凳子让林波波坐了下来。   “把鞋脱了。”   “什么?”   “我说请你把鞋脱了。”   “你发什么疯,让我脱鞋子干什么。”   “请你帮忙呗,咋这么墨迹呢。”战辉说完就要帮林波波脱鞋。   林波波吓的一下站了起来“你要干什么,别乱来。”   战辉满脸黑线“大姐这么多人在呢我能干嘛,你心里阳光一点行不行,就是让你帮忙做个脚的模型,你看他们都在做着呢。”   林波波看木工确实都在叮当的凿着木料,可一个个脸上都是贱兮兮的笑容顿时又羞又气。   “你就不能把原由说了吗?进来就让脱鞋子算什么,再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一个女子当着这么多人面脱鞋子成何体统,我回茶楼了你自己在这待着吧。”   战辉见林波波眼中有了雾气而且说话都有些带着哭腔了,也反应过来自己有点孟浪了。   “我的错,我的错,你先别走我真没别的意思,波波你等下。”   又扭头大喊“老木匠赶紧找个没人的屋子。”   “仙儿小姐,师傅确实没恶意,真的是在雕刻脚的模型。”说完拿起脚模朝林波波晃了晃。   又接着说道“师傅年岁小,刚才想的没那么多,你可别和他计较了。”   “老木匠说的对,我是真没想那么多,你别在意。”   战辉是好好哄了一阵子才把林波波哄好,接着又让老木匠按照林波波的脚型分别做到脚踝的,到小腿的,到腘窝的,到大腿的,而且每种也要递加和递减做出五个不同大小的模型。   不仅老木匠听的满脸黑线,就连林波波都目瞪口呆。   “如果时间充足再几个大小不同的手模,手指需要张开。还有林波波那个到大腿的目测就行了。”战辉小声又叮嘱了一下。   老木匠听战辉这么说就是一个趔趄,摆摆手赶紧领着林波波坐模型去了。   战辉估摸林波波的脚模做完得些时间,打算做点吃的给林波波赔礼,琢磨了一会有了主意。   到杂货铺买了块石蜜糖,又到老葛的陶器铺买了个光滑一些的平板陶器,回到木匠铺又自己动手做了些木签子,赶忙回了茶楼。   “师傅你怎么自己回来了,仙儿姐姐呢。”   “放心吧,丢不了,我还能把你仙儿姐姐卖了不成,别废话了你们平时吃的山里红放哪了。”   “嘿嘿,我就是问问,山里红就在灶房的一个粮缸里。”   “好了,你好好看吧台吧。”   看着还有满满半缸的山楂战辉满脸黑线,这帮丫头是有多爱吃山楂啊,看样子应该是买了一缸,这才入冬多久啊就吃了半缸了。   从缸里挑了一些比较大的山楂出来,估摸茶楼一众美少女加强村里来帮工的孩子再算上家里三小,至少要四十串,   算完了数量赶紧把山楂洗净拿木签把籽扣净以后穿成了串。   把串弄完战辉赶紧到灶台把火引了起来,火烧起来以后把石蜜糖杂碎和水一同倒进了锅里。   石蜜糖化成糖水以后随着水份的蒸发,战辉见糖浆熬的已经很粘稠了,把山楂串挨个放到锅里粘上了糖浆,然后整齐的码放到了平板的陶器上,紧忙端到了灶房外面。   随着温度的变低包裹在山楂上的糖浆也逐渐变硬成型,除了糖衣的颜色还是发红,样子已经和前世的糖葫芦没区别了。   看着做好的糖葫芦战辉心里有些得意,自己这手艺还算可以,第一次做就是这样的效果。欣赏了一会又一溜小跑跑回木匠铺。 第51章 糖葫芦来了大订单   进了木匠铺看见林波波正拿着一只做好的脚模来回看。   “都做完了?这么快?”   “哪能那么快,鲁木匠还在里屋做着呢,这个只是最小的,这是和你的那个一样的做好了。”   战辉把林波波手里的脚模拿过来看了几眼“你这脚可不大啊,脚型挺漂亮。”   林波波白了一眼战辉没说话。   战辉心里呵呵呵,等把鞋子做出来看你还拿不拿眼睛翻我。   进里屋和老木匠说了几句就拉着林波波走出了木匠铺。   “刚才对不起了,是我考虑不周,让你在那么多人面前难堪了。”   林波波只是哼了一声没做声。   “不做声就代表不生气了这事就翻篇了,我给你做了一个吃食当赔礼保准你爱吃。”   林波波听闻战辉又做了小食心里其实很期待可嘴上却说道“就一个小食就把我打发了?真是小气。”   “这小食把用料全算下来可是不便宜的,你要是不要我可都拿走了。”   “你可真抠门,我还没见着东西呢就要都拿走,你这是赔礼吗?”   “哈哈哈,赶紧回茶楼,我自己都有些等不及了,回去晚了让茶楼姐妹发现了,可就什么都剩不下了。”   说罢拉着林波波加快脚步往茶楼赶。   看着眼前的糖葫芦,林波波有些无语扭头看着战辉道“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说不便宜了,你这是用了多少糖啊太败家了。”   “这回不说我抠门了啊,别废话赶紧吃。”战辉说完拿了一串一口咬了下去。   “喂!不是说给我赔礼做的吗?你怎么先吃上了。”林波波说完赶紧拿起一串一口就咬了下去。   一入口糖衣和山楂混和在一起的酸甜味道简直让林波波甜到了心里,眼睛又弯成了月牙状。   战辉看着林波波觉得这女孩挺有意思,每次吃到好吃的就是满脸的幸福感,而且眼睛都会眯成一道月牙的形状,显得特别可爱。   林波波眯眼享受了一会就加快了速度,一串六个山楂几下就吃没了。   刚想再拿战辉给拦下了“先别吃了,你自己先留出来几个,剩下的拿到屋里给姐妹们分了吧,记得装出第一次吃的样子。”   “我还以为都是给我做的呢,闹了半天全都有份,这算什么赔礼。”   战辉无语,对面这个女孩还有救了吗?这是让她收买人心呢,怎么又闹上了。   “你自己全留下都没问题,到时候那些姐妹发牢骚对你不满你不要怪我。”   林波波撅着嘴,把糖葫芦全都拿在了手里,看了半天先放下三串,想了想又放下两串,挣扎了半天又要从手中分就三串放下。   战辉满脸黑线“一共四十串咱俩吃了两串还剩三十八串,茶楼所有人加在一起是十六个人,没人分两串一共是三十二串,你可以留下六串。”   战辉看林波波这样只是把数目算了一下,不敢说自己做的时候是把家里三小也算进去的。   如果说了看这架势林波波能和自己拼命,所以果断的放弃了家中三小。   最后林波波恋恋不舍的给自己留了六串,撅着嘴满脸不高兴的拿着手中的糖葫芦从灶房外面走进了茶楼。   刚一进茶楼林波波就晃着手中的糖葫芦喊道“姐妹们,吃好东西啦,你们的战大哥,战老师,战师傅刚刚给做好的。”   看着眼前满脸兴奋好像从没吃过糖葫芦的林波波,战辉呆若木鸡心里只有两个大大的我靠两个字,刚才那种恋恋不舍生离死别般的表情呢?这变脸也太快了,女人真是天生的演员。   林波波看着旁边傻呆呆的战辉赶紧拉了拉战辉的衣袖,又对着战辉叽咕叽咕眼睛。   “啊,哈哈,是啊,刚刚做好的,你们仙儿姐姐都不舍得先吃,一定要和你们一起品尝。”战辉眼角抽抽的说道。   幸亏这时候茶客不多,茶客是抬头扫了一眼就继续品茶了。   战辉小声说道“一人分一串吧,茶客都听见你喊了待会给茶客们也尝尝。”   见林波波有爆发的迹象赶紧又说道“明天我再做,况且你自己还有六串呢。”   林波波想了想脸上又恢复了笑容,先给自己人一人留了一串,其他的全给茶客们分吃了。   见所有人都吃的眉开眼笑的,战辉心里也是满满的成就感,和一众美少女们神侃一通刚要准备回家,林一莲从茶台走了过来。   “师傅,茶台有草原来的客人问这个小食可卖,您过去谈谈?”   战辉有些惊讶,这么会就吃出回头客了?想了一下点头道“走谈谈去。”   走到茶台前林一莲赶忙介绍“几位贵客,刚才吃的山里红小食就是这位福临门的东家所做。”   战辉赶忙和几位草原人行商拱拱手说道“听闻几位草原上的朋友对这山里红有兴趣?”   几个草原人也都朝战辉拱拱手,其中年长的一位开口道“我叫乞颜?满都拉图?塔塔儿,是巴银大人的部下,本来这次前来是采购些福临门的吃食,没想到有幸又吃到了这等美食,这次真是不虚此行了战兄弟真是心思巧妙。”   战辉听了名字有些懵圈“原来是巴银大人的部下乞颜满……满……”   “哈哈哈战兄弟叫我满都拉图就可以,刚才因为第一次和战兄弟见面所以介绍的郑重一些。”   “满都拉图老哥实在是抱歉没记住您的全名。”   “战兄弟不用介意,你不是草原人记不住也是正常的,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我们巴银大人和您是老主顾了,这山里红吃食可一定要优惠些啊。”   “这个不用满都拉图老哥您说,肯定是要优惠的。不过老哥您的眼光真是老道,不愧是巴银大人的左膀右臂,这抓住商机的本领就是强,让小弟真心佩服。”   战辉见满都拉图被自己捧的满脸高兴连连点头,接着说道“满都拉图老哥这即使是再优惠这价格也是不低的,这一串的价格原本打算售价三十文一枚的,不过您是福临门的老客户了,只收二十五文一串就可以。”   满都拉图和旁边的草原人听了战辉的报价张大了嘴巴,片刻后面带着努容道“战兄弟你在戏耍我吗?欺我草原人没见识吗?这一串几个山里红就要这么贵?”   “满都拉图老哥你不要生气,听兄弟我给你说说这价格为何这么高,而且钱在您的口袋里,买不买也是您说了算不是吗?如果兄弟我说完您要还是不满意,那大可不买您说是不是。”   “那你说说,如果说辞不能让我们满意,战兄弟怕是会失去一个大客户了。”   战辉心里妈卖批,吓唬谁呢还失去大客户,福临门的那些东西根本不愁人买,如果敢和自己断了关系这货回去巴银能扒了他的皮。   不过买家都是上帝为了把糖葫芦忽悠个,是卖个好价战辉还是耐心解释了起来。   “满都拉图老哥,我先从这原料上说说。这山里红虽说常见,可我们的山里红是刚进入采摘季节,就由茶楼一众处子精心挑选果树采摘。   可谓是果树长的歪的不采因为没有中正之气,长的小的不摘怕年份不够口感不好,长的大的不摘怕果实的养分被树枝树干抢走。所以都是费心挑选不大不小,长势中正形好的果树采摘。   而且这还不算完,选中了果树也是采阳面而不采阴面,而且即使是阳面也是只采同一枝丫上的果实。   经过精挑细选以后处子们采摘下来要直接揣在怀中,以处子自身阴气香气中和果实的阳气,使其阴阳互补所以从选果到采摘都是不易。”   战辉说完看了看有些目瞪口呆的众人又接着说道“说完了山里红再说说这包裹的糖衣,石蜜糖的价格本身就贵的离谱,而且光是去除杂志小弟就用了二十一道工序,复杂无比。   而最后成型的时候一斤石蜜糖大概能做两串这样的山里红小食,您说这成本贵不贵。   说完成本再说说功效,草原上的兄弟长年吃牛羊,所以第一个功效就是能治各种饮食积滞,尤为消化油腻肉食积滞。   不单单是孩子老人吃完开胃,消化积食,女人食用还有通行气血,活血祛瘀止痛之功,说直白些就是女人来了月事吃这些能够减轻疼痛。   对于脑疾心疾也都有效果,这小食简直就是为了草原部落而生。   而且现在是冬季糖霜不会化,好运输好保存,满都拉图老哥您信不信只要贩卖到草原上,各个部落会抢破头的。”   战辉说完以后满都拉图和旁边几个草原人都是眼光发直,不知道想着什么。   战辉讲解的时候就吸引了茶楼一众美少女散在四周支楞耳朵偷听,听完战辉的讲解全都跟被雷劈了一样,雷的外焦里嫩。   尤其是林波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草原人就是再实诚也不至于这么忽悠吧,这色胚简直太可怕了,这山里红到了他嘴里怎么就成了草原人必须必备的东西了。   战辉看四周围了这么多人,心中郁闷这都跟着凑什么热闹,这要坏了事自己的信誉可是会受损的。赶紧咳嗽几声,使眼色让一众美少女们该干嘛干嘛去。   又过了会满都拉图满脸狰狞的一拍桌子大声道“战兄弟你真是我们乞颜部落的好兄弟,这么好的吃食二十五文确实不贵,而且对于草原部落确有大用,你有多少我乞颜部全要了。”   战辉闻言也是一拍茶台“满都拉图哥爽快,真是识货之人。”   说完停顿一下又满脸无奈的说道“这个工艺复杂而且挑选的果实也存量不多,具体能做多少还不得而知。”   “无妨,我们这次来就是专门到靠山村采买福临门吃食的,我们等几天再走也是可以的,战兄弟最好能做个几千串,少了怕是不够分。”   战辉有些震惊,这草原人这么豪横吗?   这几千串就是一百多贯钱了,没成想还弄出了一个大买卖。   “好满都拉图老哥放心,小弟一定尽力,而且糖霜上还会改良一下,您就等着好消息吧。”   扭头又对吧台喊道“这桌我请客了。”   说完又对满都拉图道“老哥为了尽快交货我得回去准备了,你们继续吃茶,吃够了只管走就是。”   “战兄弟你这个朋友我满都拉图交定了。”   说完从腰间摘下一柄匕首递给战辉接着道“这个送给你,当哥哥的见面礼了,战兄弟不要嫌弃。”   看着把手上镶嵌着宝石,刀鞘的皮子也做工考究,战辉边伸手接过边说道“这怎么好意思,着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哈哈,是兄弟就不要说这些,不要就是瞧不起我满都拉图。”   “那真是谢谢老哥了,小弟得赶紧走了,不能耽误了哥哥的事。”   战辉把小刀往身上一别,和几人拱拱手就扭头往外走。   走到吧台的时候小声和林波波说道“跟我出来一趟。”   到了茶楼外面林波波感叹道“战大爷你可真行,一个赔礼的吃食让你做成了大买卖。”   “怎么不高兴?几千串糖葫芦而已。这吃食叫糖葫芦?还真是挺像。”   “嗯,我起的名字能不好吗?哎,别打岔我想问你这山里红都从哪买的。”   “早起街边就有卖的,入秋时候一文钱一斤,现在贵些三文两斤。”   “行,一会先把你缸里的给我,明早你再买,有多少买多少。”   “你可真黑啊,六个山里红串一起你就敢卖二十文。你也……”   战辉不等林波波说完一把捂住了林波波的嘴巴“姑奶奶小点声,人还在里面坐着呢,你这么大声干嘛?”   “分我一半?”   “什么分你一半?”   “卖糖葫芦的钱分我一半,不然我就告诉那些草原人你哄人。”   “我擦,林波波你过分了啊,这石蜜糖一斤多少钱你心里没数吗?你张嘴就要分一半?咱俩到底谁心黑。”   “我不管,这是赔礼给我做的吃食,就属于我的,你拿去售卖我就要收钱。”   林波波心里其实有些不满意,这是给自己做的吃食,这家伙那么有钱了,怎么还和掉进了钱眼里一样,有人买就卖吗?一点诚意都没有。   战辉心里郁闷这林波波怎么学坏了呢,苦着脸道“大姐,我做这个也好辛苦的,你不能连本钱都不给我啊,利润分你一半还行。”   “成交。”听战辉答应给一半的利,心里好受了些所以爽快的答应了。   “这样吧明早你完买山里红直接送到我家,然后就继续上课不耽误事,茶楼里的山里红我就不用了。”   说完战辉看天色已经彻底黑了接着说道“就这样你回去吧,我先去木匠铺,这一天天的没个闲着的时候。”   林波波没接这话扭头回了茶楼,心里却是鄙视战辉,还不是自己掉钱眼里了,忙又怪的了谁。   战辉到木匠铺的时候脚模已经全做完了,都在打磨着呢。   “又来活了,我要一万根木签,要半尺长,比筷子细几圈,不用打磨的那么细致,圆形方形无所谓只要没有毛刺就行,但是一端得锋利些。   现在天色不早了,今天能做多少算多少,明天一早和脚模一起送到我家。”   说完不等老木匠答话转身就走,边走边说道“我先走了还得忙别的事,你继续忙吧,把账算好,明早我好把钱结了。”   到了杂货铺战辉把是石蜜糖全都包圆了,让杂货铺给送到自己家。   战辉一阵肉疼,这石蜜糖太贵了,过了年得想办法找个大行商一次性多订些。   说来说去还是缺人,如果有信得过的人手直接派到南方去种甘蔗自己熬糖。   现在的石蜜糖全是从大象国进口的,而且价格是长期居然不下,如果有可靠人手这可是富可敌国的买卖。   想到这战辉心里长叹一声,家里的三小赶紧长大吧。 第52章 战辉重操旧业   此时的盛阳郡主红秀无力的骑在马上,心中又气又苦而且还有些后悔。   本以为自己随身带着金叶子走到哪应该都没问题,可没想到父王把靠山村到北河道的各个县全都安排了人手盘查。   离老远就能看到一身黑甲的镇北军将士在城门口手里拿着画像挨个盘查。   虽然身上穿着军服,可根本没有证明军卒身份的腰牌,要是拿出郡主的鱼符肯定会被镇北军带回去。   所以根本就不敢进城,进不去城就吃不上饭,住不了客栈。到了晚间只能无奈在城外的村庄找了个村户留宿。   起初留宿的人家连晚饭都不愿给吃,红秀拿了一片金叶子出来,村户才换了一副嘴脸。   红秀也没什么胃口,村户做的饭食也不可口,只是草草吃了几口就不吃了。   而且住的条件也不好,屋内没有火炕只有一个火盆,结果这一夜留宿就被冻的染了风寒。   只能早起让村户帮忙喂了马匹,吃了些饭以后硬挺着骑上马离开。   出了村户又到各处县城看了看,结果依然有镇北军守在城门。   这来回一折腾就过了晌午,红秀又饿渴又饿身子越发的难受了,心中也后悔自己出来的太莽撞了。   可心中的那份倔强和不服输,让红秀做出了不去县城而是回靠山村的决定。   早间出来一直跑到了天黑,不只红秀难受马匹也饿得不好受,马匹根本跑不起来,只能一路跑跑停停的往回走。   红秀骑在马上已经冻的浑身发抖,头也晕的厉害,抬头看看黑漆漆的四周还是不见有灯火出现,这下心中是彻底后悔起来,现在离北河道县城和靠山村都不近。   自己为什么这么任性呢,红秀感觉自己真的要坚持不住了,难道真的要葬身这荒郊野外了吗?如果自己这样死了父王和母妃不知道会有多伤心。   想到这红秀又急又怕一下脸朝下趴在了马背上昏了过去。战马感觉背上的人状态不对,不在走走停停而且拼了命小跑起来。   战辉到家的时候等着做交割的行商已经来了好久了,战辉赶忙赔礼然后开始收钱付货。   等忙完了交割进屋看着桌子上摆的菜十分惊讶“这些菜是谁做的。”   “战大哥菜是我做的。”默默无语小吴奎答到。   “大哥,吴奎做的菜也好吃,和你做的差不多了。”三娃一脸自豪的接口。   战辉抬头看看二郎,见二郎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又开口道“这菜卖相做的是不错,味道可要自己尝过了才知道。”   听战辉这么说,吴奎和三娃都绷直了身体,有些紧张的等待战辉的评价。   战辉先尝了一口豆腐干炒肉片又喝了口萝卜豆腐汤,闭上眼品味着,尝过以后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喵了个咪的终于有人能替自己做饭了。   吴奎和三娃看战辉尝完一直不出声,三娃着急了“大哥好吃不好吃啊,您给个话啊,怎么还把眼睛闭起来了。”   “好吃非常好吃,吴奎没想到你对做菜这么有天赋。”   听到战辉这么说吴奎心里也很高兴,但只是腼腆的笑了笑没说话。   三娃却激动的大喊“大哥我没说错吧……”   “又不是你做的,你激动个啥。”   怼完三娃战辉又对吴奎道以后咱家的菜都由你来做吧怎么样?”   “好。”吴奎平时不大说话可不代表这孩子傻,自家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可全是战大哥帮着带起来的,自己有能出上力的地方也很高兴。   战辉见吴奎很郑重的答应了,心里也是高兴,心情一好就比平日多吃了一碗饭,结果撑的躺在炕上直哼哼。   缓了一会战辉才开口道“明早你们和李大叔喂完牲口早些回来,我要教你们一些算学,尤其是二郎你要好好学,把家里账目这一块尽快能拿起来。   不然总是我一个人做交割有时耽误功夫,我一个人还累。”   正要继续给家里三小上教育课的时候,老木匠把战辉要的脚模型,算盘和签子都给送了过来……   付完钱战辉真想大声哀嚎一阵,这下又有得忙了。   郁闷了一会只能起身到仓库里拿了牛皮和羊皮各一张,找了一个大水缸装满水后把皮子放进去。   又把杂货铺送过来的石蜜糖给砸成粉末,战辉一边砸一边心里吐槽,喵了个咪的吃个糖都是力气活,纯度没有冰糖高硬度却差不多了,拿斧子的手震的都有些发麻。   而且时不时的黑旋风还过来捣乱,一不留意就跑过来一头扎到糖粉堆里咬一嘴糖粉然后扭头就跑,把战辉气的头发都要立起来了。   “你们三看不见黑旋风捣乱吗?赶紧领出去待一会,等我弄完了再进来,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就知道在边上笑。”   家里三小看战辉有些生气了,赶紧把黑旋风给弄到院子里去了。   战辉消停的砸了没一会儿,家里三小领着黑旋风又回来了。   “不是让你们在外边领着黑旋风耍会吗,现在只不过就是天黑了些怎么又回来了,平时也没见你们这么积极回屋啊。”   “大哥,大门口有匹马,马上的人好像死了趴在马背上。”二郎一脸紧张的说道。   战辉听完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二郎你没看错?”   二郎摇了摇头。   这事情有些大条了,想了想吩咐道“你们在屋里待好,把黑旋风看住了,这糖这么贵别让它再继续糟蹋了。”   说完进屋拿了把刀出来,这还是听老周建议买的战辉平日也没有佩戴武器的习惯,就一直放到屋里了,没想到今日还用上了。   出屋进作坊把事情和吴大叔说了一遍,吴大叔听了也是一皱眉头,喊了两个平时看着手脚灵活的半大小子,从放在作坊里的兵器架上一人拿了一把刀。   几人拿着刀到了大门口,往四周望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就打开了大门,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离近了些战辉看着趴在马背上瘦弱的身影就知道是谁了,可接着心里就破是口大骂,这特么要坑死老子啊。   这暴力女可是官二代,还是个女官二代,在自家门口出了事自己将来怕是解释不清跟着吃瓜落儿了。   心里骂归骂还是快步走上前去,把暴利女的脸抬起来一看还喘气,战辉赶忙大叫“人还喘气,把人抬下来。”   把人抬下来以后战辉仔细看了看暴力女,没有外伤,心里长吁了一口气。   “没事了这人我认识,吴大叔你领着人回作坊吧,我把人背进屋就行。”   吴大叔也是长出一口气“你认识就好,这军卒是镇北关的吧,看样子没有外伤怕是得了什么急病,你自己小心些。”   见战辉点点头把人架起来让战辉背了起来。   战辉快步把暴力女背进了北屋,放到炕上躺好,喊了几句也不见回应。   暴力女小脸还是黑黢黢的,看脸色也看不出什么,赶紧让二郎拿块麻步毛巾来。   战辉用手撩起暴力女额前的头发准备擦脸的时候,感觉暴力女脑门特别热,把手搭上去感觉都有些烫手,战辉这下确定肯定得发烧感冒了。   “二郎你到杂货铺去买些鱼腥草回来。三娃和吴奎你俩把黑旋风带着回南屋,这屋就别进来了,这人染了风寒不知道传不传人。”   战辉不敢再耽误不然非烧成傻子不可,赶紧到灶房切了些姜片又放了些石蜜糖粉加些水烧了起来。   趁这功夫战辉拿起一个碗往地上一摔,挑了一个碗沿大些成月牙状的碎片放到了一边。   感觉姜糖水差不多了就倒进了碗里,吹凉了一些赶紧进屋把暴力女扶起来把姜糖水给灌了进去。   接着又回到灶房拿了豆油坛子和刚才的碗碎片回到北屋。   看着昏迷的暴力女战辉有点犹豫了,自己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给暴力女做一个精油开背和刮痧了,可做这些得给暴力女脱衣服。   想要去把吴大婶请来帮忙,可转念一想一会开背和刮痧暴力女的后背自己还是看的到,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去请吴大婶了。   把门拉开喊道“一会二郎回来了让二郎吧鱼腥草煮水,煮好放到一边就行,这屋你们谁也别进来了。”说完就把门又给拉上了。   战辉先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把暴力女的军服脱了下来。   脱完军服里面是一件绸缎的斜襟衣服,战辉这层不敢给脱了,架着暴力女把头冲炕沿趴好。   然后把暴力女的衣服从腰部开始往头部拽,边拽嘴里边嘀咕“暴力女你上辈子福分可不小能让哥这辈子亲自给你开背,而且你放心,哥是有职业操守的,不该看的从来不看,不该碰的也从来不碰。”   而此时的郡主红秀喝完姜糖水也有了些意识,就是眼皮太重抬不起来,而且自己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就知道有个男人在脱自己的衣服还在旁边嘀咕着让人听不懂的话。   心里急可是浑身使不出劲只能任人摆布。   战辉把暴力女的衣服拽到头部就停了下来,只要把后背漏出来就够用了。   打开油坛子粘了些豆油在手上搓了几下,双掌直接贴在后背上一路推了下去。   把油全部展开以后,变掌为拳,用两只手的指关节面来回在暴力女的后背推压。   战辉给暴力女开背的同时又犯起了职业病边给暴力女开背边把人体后背的二十一个背腧穴都嘀咕了一遍。   战辉自己心里也说不出到底是不是难过,就是穿越过来以后第一次用上了上辈子的谋生技能有些莫名的情绪充斥在心间。   直到泪水滴到暴力女后背战辉才发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战辉愣了愣擦擦眼泪苦笑了下索性彻底放开了,继续给暴力女开背嘴里还嘀咕了起来“顾客不愧是练武的身体,刚才把膀胱经上的背腧穴都检查了一下确实是不错,不过就是背部的肌肉有些太过僵硬,没事过来做个按摩或者开背缓解一下也是非常不错的。”   接着战辉跟人格分裂了一样,装作顾客回道“是啊,你说的确实有道理,而且你这手法也真是好,下次来还给找你。”   “哈哈哈,那你以后可得预约,我是这的老板今天是技师不够了我才下来上钟的,平时我可不伸手。”   “艾玛,真的吗?我说手法怎么这么好。”   “那当然了,咱俩投缘,办个会员卡吧,别人办会员卡一千送一百,你办会员卡一千送你二百。”   “还是老板大方,手法好优惠还大,待会我下去就办个会员卡,以后我可只你做项目。”   “没问题。”   战辉像人格分裂似的分饰两角嘀咕完,也给暴力女开完了背。   战辉自己心里也是有些好笑,自己这职业病是多严重啊,自己都穿越过来了说起这些来还是那么顺溜。   喵了个咪的既然这么怀念,以后在这世界上再开个店就是了。   又往暴力女的后背抹了些油以后,把碗碎片拿在了手里,把光滑的碗沿那边放到暴力女的后背开始刮痧。   全套弄完战辉虽然累出了一身大汗,但也感觉浑身舒爽了不少。   拿起给暴力女擦脸的麻布打算到灶台用热水泡一泡再拿回去给暴力女把背擦干净。   可刚拉开门就看见三小齐刷刷的用诡异的眼神看着自己。   战辉欲哭无泪,完鸟自己刚才的那番作妖肯定被三小子听见了。战辉尴尬的说道“哥没犯病你们信吗”。”   三小满脸不信的点点头。   喵了个咪的满脸不信还点头,真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三娃和吴奎你俩赶紧睡觉,我今晚守在屋。”战辉有些恼羞成怒道。   又大声道“二郎你药煮好了吗?”   二郎点点头又指指灶台上已经盛好的鱼腥草汤药。   “煮好了你也进屋睡觉,三人里属你最大,就不能起个好头?”   二郎满脸黑线也回了屋。战辉赶紧把麻布用热水泡了泡,然后拧又干端起汤药回了北屋。   用热麻布把暴力女后背擦干净,又把衣服给拽了回去,然后扶起来把汤药灌了下去。   战辉自己心里也没底,鱼腥草具有消炎的作用,村里没有郎中也开不了别的药,也只能喂这个。   而且这年头没有退烧药,没有消炎药,自己把能做的全都做了,暴力女能不能挺过来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给暴利女用被子裹严实,战辉想了想又来到北屋的灶台,为了让火炕烧的更热更持久战辉添了半框煤进去。   煤烧起来以后火炕比之前更热了,暴力女又捂着大被,所以发汗特别多。   战辉只能不停的给擦汗和喂水,这一番折腾暴力女的脸色总算没之前那么红,额头也没有刚才那么烫了。   见暴力女平稳下来战辉总算是放心了,喵了个咪的可算给救回来了。   战辉折腾了大半夜,见暴力女没事了心神一松,顿时觉得又累又困,躺到炕梢脑袋刚粘枕头就睡了过去。 第53章 无奈的战辉   战辉睡的正香感觉好像有人抓住了自己的头发,不满的嘟囔了一句别闹想要继续睡,可说完感觉头发被人抓的更紧了。   战辉心中大气睁开眼刚想爆粗口一下又咽了回来。   暴力女正拿着满都拉图送给自己小刀架到了自己脖子上。   看着暴力女披头撒发脸色有些苍白,拿着刀的手还有些颤抖,赶紧开口道“喂,你冷静点,你手别在哆嗦了,再哆嗦刀就抹到我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   “当然是救你了,昨日夜里在我家门口发现你昏迷在马上,就把你背回来煮的汤药喝。”   “我的衣服是你脱的?为何我后背火辣辣的还全是红红的印子。”红秀咬牙切齿的问道。   战辉真心佩服暴力女了,练武人都这么牛叉吗?柔韧性这么好吗自己后背都能瞧得见。   “你听我解释,村里没有郎中,而你当时的情况又太紧急,所以我只能用我的方法来给你退烧。   你练武的肯定知道人后背的膀胱经和督脉,所以我在你背部做了推拿刮痧,给你排毒火的同时再刺激你自身的阳气。   不过你放心,整个过程你都是趴着的,我只是看你的后背,其他的地方我可不看,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你把刀放下别那么激动。”   “你个色胚,我,我要杀了你!”红秀听的是又羞又气。骗鬼呢光看后背,凭自己的容貌和身材光看后背谁信啊。   “哎呀,你这是干嘛,你这人怎么总是这么忘恩负义,快停手,刀别往下压了。”   红秀女边哭边道“你这小贼,占了便宜还不敢承认,满嘴的谎话,今日必杀了你。”   见暴力女哆哆嗦嗦的把刀继续往下压,战辉浑身毛发全都立了起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赶紧伸手抓住暴力女的两只胳膊往上抬。   这一抬才发现暴力女根本就没多少力气了,接着很轻松的就把刀夺了下来。   “喵了个咪的,吓死我了,我说你这小娘皮怎么总是恩将仇报,我救了你你居然要杀了我。”   “你这色胚小贼就该杀。”红秀狠声道。   战辉看哭哭啼啼的暴力女这么说,顿时满头黑线,把刀收好以后没好气的说道“你这是在侮辱我的职业操守,你这小身板有什么可看的,给你开背和刮痧也是为了你好,你整这一出是干嘛,弄的好像被人强暴了一样。”   红秀听战辉这么说气的浑身哆嗦的更厉害了,张着嘴半天说不话。   战辉看暴力女这样心里爽的要起飞了继续说道“是谁给你的自信认为我会把你看光的,看个后背就够够的了,瘦的跟个纸片似的当谁稀罕呢啊。”   战辉见暴力女始终说不出话,自己是越说越起劲“怎么的,我说的不对啊,我要是你就干脆当做啥都没发生过,就是看了个后背至于这样吗,你这样闹是打算让更多的人知道吗?到底咱俩是谁不知羞耻。”   红秀听战辉这么说被气的身上生出一股急尽,对着战辉就扑了过去,可铺过去之后这股力气就彻底没了,整个人趴到了战辉身上。   战辉被暴力女扑了个措手不及,一下就被扑倒了,刚感受到胸前的柔软紧接着胯下就是一阵剧痛。   战辉被暴力女腰间的硬物磕到子孙袋,疼的瞬间脸都紫了,把暴力女推到一边,手捂着胯部疼的来回打滚。   红秀看见战辉这样也知道是碰到战辉最脆弱的地方了,心中先是快意后来又有些紧张了,自己虽然话说的狠,但也没真打算杀了战辉,何况还真是这家伙救了自己。   可自己浑身无力也帮不上忙,而且就算自己有力气,伤的地方自己也没办法帮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战辉疼的来了翻滚。   战辉来回翻滚了半天才好了些,又缓了半天冲着暴力女说道“你是真想杀了我啊,年纪不大怎么心肠这么歹毒。我尽了全力救你,你就这么回报的?忘恩负义啊!你真是蛇蝎美人,以后谁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红秀一听火气又拱上来了,这战辉嘴怎么这么损呢,这和之前做词唱曲的战辉真是同一个人吗?   越想越气的红秀大喊一声我和你拼了,就又一下扑到战辉身上,一口咬到战辉肩头。   “哎呀你属狗的啊,赶紧松嘴,疼,疼。”   战辉边喊边用力的推着暴力女的头,随着暴力女力气渐渐的变小,终于把她的头支了起来。   这时候战辉才发觉两人的姿势实在是有些暧昧,更让战辉没想到的是暴力女看着挺瘦,结果却是有真材实料的,感受着胸前的柔软,也不觉得肩膀被咬的疼了,竟然有些心猿意马了起来。   而红秀感到身下有东西硌自己瞬间就明白了,脸色一下涨的通红“你这个色胚赶快起来。”   战辉这才一个机灵回过神来“我在下边呢,是你起来好吗?”   “我有力气还能容你这么糟践我吗?你这小贼,日后我必亲自手刃了你。”   战辉赶紧抽身起来架起暴力女让她翻身躺下来,嘴里还说道“是你自己非要过来咬我的,我把你救回来容易吗我。你一个女子,动不动就要人命,这毛病得改。”   刚才的心猿意马也让战辉放下了心,虽然还是胀痛,毕竟是没有了大问题。所以暴力女躺好以后就一伸手往她腰间摸去。   “你这色胚还要侮辱我吗?”红秀是彻底绝望了,这小贼是真要对自己做那不轨之事了,流泪绝望的说道。   看着暴力女这样,战辉撇撇嘴道“想啥呢,心里就不能阳光些吗?我是要看看到底啥东西碰的我,再说那么硬的东西你不嫌硌得慌吗?”   战辉刚说完就从暴力女腰间摸到了一枚玉牌出来。   红秀听战辉这么说也是稍微放下心,可长这么大还没哪个男子这么羞辱过,悲从心来,越发哭的伤心。   而战辉拿起玉牌读起了上面的字“盛阳郡主秀”读完这几个字战辉彻底懵圈了。   完鸟,这暴力女居然是郡主,而在镇北关的郡主只能是镇北王的闺女了。   自己真是作的一手好死啊,这下就彻底要凉凉了。   扭头又看着哭的伤心的暴力女说道“你说一个郡主不好好在府里享福,你跑出来体验生活干嘛,还病到我家大门口。”   “哼。你这小贼救我后悔了吧,父王知道你这样对我,必会让你生不如死。”   “秀郡主啊,你也是全体加点吧,都这样了我能放你回去吗?”   战辉是想明白了,自己以后肯定要遭罪了,不过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怎么也要先让这小娘皮难受难受。   红秀听战辉这么说顿时觉得自己也有些傻,但还是嘴硬的说道“你想怎么样随你,父王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战辉没理红秀,估摸这会也快天亮了,出了屋打算给红秀做些饭吃,明知道这暴力女好了肯定会收拾自己,但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病号呢。   而且还知道了暴力女是镇北王的闺女,更得好好照顾了。就是要把中间的发生的小插曲尽量和暴力女自己解决,不然被镇北王知道了自己肯定要遭点罪。   战辉没敢做太油腻的,只是煮了些小米粥和鸡蛋做好断进了屋子。   红秀自从战辉说了那番话心里就一直忐忑,真怕战辉把自己杀了灭口,所以身体虽然很难受眼皮也重的要抬不起来,但还是硬挺着不敢睡去。   见战辉端着吃食进来以为是自己吃的最后一餐了,眼泪顿时又流了下来。   战辉把红秀扶着靠坐起来拿起碗开始给红秀喂饭。   红秀是觉得既然真要死也不能当个饿死鬼,所以边哭边吃边说道“小贼,我父王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肯定会诛你九族的。”   战辉见红秀这样顿时满脸黑线“行了别哭了,要杀你还能给你喂饭吗?哭的眼泪鼻涕一把的,收拾起来还麻烦。”   “你哄谁呢,你这小贼满脑子的主意,你才不会放过我的。”   战辉长叹一口气拿麻布给红秀擦了擦眼泪和鼻涕,继续喂饭,嘴里却说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该看不该看的也都看了,只能杀你灭口了。”   “哼。你以为我会怕你吗?要杀要剐随你的便。”红秀说完恶狠狠的吃了一口战辉喂的粥。   战辉放下粥边剥鸡蛋壳表幽幽说道“虽然你人暴力了些,可长的确美如天仙,就这么杀了着实可惜。”   说完吧剥完的鸡蛋喂给红秀然后接着说道“还有一个办法能让你不死,你想听听吗?”   红秀嘴里吃着鸡蛋含糊道“爱说不说你这小贼肯定没这么好的心,我做鬼也不放过你的。”   “这法子也简单,不如我把你娶了吧,这样就什么事都没了,你觉得怎么样。”   红秀顿时瞪大了眼睛,过了片刻才说道“我真低估了你的无耻,你,你真是太不要脸了,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战辉哈哈哈一阵大笑“这样也不行的话,那咱们就按江湖儿女的法子解决问题,你赶快养好了身子,到时候咱俩单挑,到时候必须有一方躺着出去,如果躺下的一方侥幸不死,那这事就算彻底了结了怎么样?”   红秀思量一下没说话,只是哼了一声。   “不说话就代表同意了,这饭也喂完了,你躺下好好歇着吧。”   说完战辉把碗端了出去,到了灶房战辉拍了拍胸口,可算先忽悠了过去。   庆幸过后紧接着就有些恼怒,这一天天的算是什么事啊,彻底明白了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是啥意思了。   一夜就没怎么睡好,活动了几下身体。打谁洗了洗脸,到北屋把三小喊了起来。   “二郎你去把吴大婶请来一下,有些事需要吴大婶帮忙。”   “吴奎你做饭,三娃你烧水。”   战辉把衣柜翻了翻,找了套加厚麻布做的衣裤,这一套是战辉按照前世家居服模样让吴大婶给做的,自己都一次没舍得穿。   真是便宜暴力女了,衣裤准备好以后,战辉挪了一个大木桶到北屋。   见红秀没睡着,又冲人家龇牙笑了一下,可惜只得了个白眼。   战辉到灶房也一屁股坐了下来。对着烧火的吴奎和三娃说道“你俩记着点啊,北屋里躺着的是个大人物,没事别去招惹。”   三娃和吴奎满头雾水怎么这个发病的镇北关军卒就成了大人物,不过听战辉这么说也是点点头。   这时候二郎把吴大婶也请了过来。战辉赶忙把吴大婶拉到了一旁。   “吴大婶这么早麻烦你过来真是不好意思。”   “说这个干啥,战辉有啥事你就说吧。”   “昨晚一个镇北关的贵人前来探访,不过路途上染了风寒,想让您帮忙给洗下澡。”   吴大婶听完有些没好气的说道“战辉你消遣你婶子呢?这镇北关贵人来了我给洗什么澡。”   “吴大婶小点声,这贵人不是男子,是个女子,你可别传出去,旁人可否不知道呢。”   吴大婶一听更是皱眉道“战辉你这胆子可太大了。你拐了哪家大人的女子啊,这,这,你这祸事闯大了啊。”   战辉眼角一顿狂跳,无奈道“吴大婶不是我拐的,昨晚吴大叔也在,他知道事情经过,您就帮里面的女子洗澡就可以了,放心她快好了,不传人。”   说完就把吴大婶给推进了北屋,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女人之间的交际。   吴大婶进去只是给红秀问了个好,接着看见红秀可怜巴巴的样子,就跟自己闺女受了病一样,心疼的不行。   而红秀见吴大婶慈眉善目的又被拉着手说了几句贴心话算是彻底放下了戒心。   战辉趁吴大婶往木桶里打热水这功夫拿着自己的衣裤进了北屋。   “一会你洗完换了这身穿上,放心做好之后我就没穿过。”对红秀说完就把衣裤放到炕上扭头就出了房间。   这时候老李头也过来了,等吴奎把饭做好,先给吴大婶留出来一些,几人就开始吃饭。   “吃完饭你们跟着李大叔继续去喂牲口,喂完了就赶紧回来,我这一夜也没怎么睡好,我吃过饭得眯一会,如果见林波波也来了,你们就把我喊起来。”   吃完饭战辉是啥也不管了,不单单是身体累,精神上也疲惫的厉害。   躺到炕上盘算了一会就沉沉的睡去。 第54章 家里多了个定时炸弹   战辉会被叫醒的时候发现林波波已经把阿拉伯数字给家里三小教完了。   战辉心里给林波波点了一个赞,这下自己省了好多事。   “你们三都听明白你们波波姐讲的了吗?”   三小齐齐点头。   “好,简单的加减乘除都明白了是吧,那咱们可以尝试简单的四则运算了,所谓的四则运算就是加减乘除同时出现在一个算式当中,而且必须是先算乘除然后再算加减。”   战辉讲完写了几个例题,又是一通讲解,而且针对三娃和吴奎把加减乘除飞竖式又仔细讲了一遍,其实主要就是进位退位这一块。   战辉让家里三小到院子里的地上自己出题练习,然后对林波波道“刚才飞四则运算你弄明白了吗?不明白我再讲一遍。”   “这太简单了,一遍就会了。”   “那行,加减乘除会了,账目应该没问题了。”战辉说完把三本新账本拿了出来。   “咱们就开始讲记账,你看我手中拿了三个账本,一本专门记收款,一本记处货,一本收付同时记。这种记账方法叫复试收付法,虽然麻烦些,但这样记账更准确不容易出错。”   说到这战辉停顿了一下,问了问林波波几个问题,直到确实认真听了才继续开口“下面就是记账的一个原则,你最好用笔记录下来。有收必有付,有付必有收,收付必相等,收付双方金额必须相等……”   “今天就讲这么多,我总结一下,这段你还得记下来,收入账本反映各种收来源,付出账本反映各种付出的去向,收付同时记录的也叫结余账本,反映的是钱物的收入、付出及其结存情况。”   等林波波记录完毕,解答了几个不太明白的问题,战辉就解除了教师模式。   “今天买到多少山里红。”   “村民听说你要都是白送,说都是入秋的时候自驾上山摘的,战家大郎想吃了拿去就是,怎么能要钱呢。”   “哈哈哈,怎么样,我的人缘好吧,村里人就是厚道。”战辉非常高兴的和林波波显摆道。   林波波白了一眼战辉道“知道你人缘好,没事我回去了。”   “嗯,顺道让杂货铺给我送些木炭过来,明天继续来学习。”   送走了林波波,战辉到院子里给家里三小出了几个题,竖式列的有模有样的,进位退位的知识点也都掌握的不错。   战辉很是高兴,大手一挥在三小期盼的目光中安排了给山楂扣籽的任务。   不管三小垂头丧气,战辉直接走到了装满山楂的车前,围着转了几圈,估摸着怕是有大几百斤,赶紧进作坊吆喝几个人出来,把山楂先弄到库房去。   战辉琢磨了一下豆制品现在库存已经不少,而且年关将近,往来行商也越来越少了,可以适当的减少豆制品的产量了。   回到作坊,除了榨油留下五个人,其他人全安排到库房挑山楂,扣山楂籽去了。   战辉把吴大郎拽进了屋里。   “你砸石蜜糖,砸的越细越好。”   “你这是要弄什么,屋子里怎么这多石蜜糖。”   “接了个买卖,要的急,你先砸吧,我北屋里还一个病号呢。”   “那你忙你自己的,我先砸着。”吴大郎是越来越带样了,听战辉忙别的自己拿起斧子就开始砸。   估计这会暴力女郡主也该饿了,战辉琢磨了半天用老木匠送来的面粉做了碗带荷包蛋的混汤面。   又切了些麻辣口味的豆腐干,一同端进了北屋。   进了屋战辉看到红秀就愣住了,洗过澡以后红秀穿上了战辉的衣服,也学着战辉的样子弄了个李逍遥发型。   一张鹅蛋脸,两道稍微弯曲的弓眉让人显的很是柔和,而长长的眼睫毛下那双不大不小的柳叶眼分外勾人,高高的鼻梁之下一张小巧的樱桃唇让整个人显得妩媚中又多了些温柔。   战辉看的有些痴了,这就是自己心目中最理想的女生容貌啊,虽然不够端庄大气,但是五官实在是太精致了,妩媚当中透着狡黠让战辉看的如痴如醉。   红秀其实早就饿了,但吴大婶帮忙沐浴之后就走了,自己浑身又没力气,只能一个人躺在炕上。   见战辉端着吃食进来了很是欢喜,可这小贼看到自己之后就如同中了定身术站在那一动不动。   红秀也知道这是战辉被自己容貌所吸引,内心也有些小窃喜,可就这么被人直愣愣的长时间看着,也让人受不住啊。   “喂,小贼,你干嘛呢。”   被红秀的问话把战辉拉了回来,赶忙说道“抱歉,刚进门时见你这么好看,一时看的呆住了。”   说完赶忙把手中的面条和小菜放了下来,转身到墙根拿了一张小四方桌出来。   把吃食又都放到了桌子上,对红秀说道“你现在身子弱,所以做了点面条给你吃,里面还卧了两个鸡蛋,边上碟子里是豆腐干辣味的和甜味的都有。”   红秀起先被战辉直白的答话闹了个大红脸,刚想发飙就见战辉把吃食给摆放的立立整整,也就不好意思说啥了。   战辉赶紧把红秀扶起来坐好,用筷子挑了些面条说道“饿了吧,张嘴我喂你。”   “不用了,我自己来。”红秀恨声道。   战辉见红秀自己吃了几口还是有些费力,一把抢过了筷子“还是我喂你吧,不用难为情,你现在是病号,赶紧吃了饭好好歇息才行。”   红秀心中无奈还是浑身没劲,也就不再坚持,不过这小贼做的汤面比京城那些铺子做的还好吃,再配些豆腐干更是可口。   吃了几口红秀就受不了了咬牙切齿道“你这小贼能不能不要直勾勾的这么盯着我。”   “不盯着你看我怎么能知道下一口该什么时候喂你,而且这里就咱俩你生的这么好看还怕被人看吗?   别这么大火气动不动就发怒,说来也奇怪你这么美丽的外表之下怎么会有那么一颗暴力之心呢。”   前头说的还算人话后边战辉说的把红秀气的够呛,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现在病怏怏的肯定是赶不走他。   小贼愿意看就看吧,等自己康复了必定打的他满地找牙,所以红秀也不在乎了。   直到红秀把最后一根面条吃完说道“赶紧走吧,看见你这小贼就烦。”   战辉也不以为意,边收拾碗筷边说道“我再熬些汤药给你喝,现在还不能大意。”   到灶房边熬汤药边琢磨着,暴力女能吃有胃口是好事,现在只不过是有些虚弱,估计再养个几天就差不多了。   可为了保险一些还是赶紧把这事告知镇北王,好派个郎中来看看,自己熬的鱼腥草只是有消炎作用,治疗风热感冒还是得郎中给开方子熬药喝。   万一再有个反复,一旦有啥意外到时候镇北王肯定会迁怒自己,想到这战辉长叹一声,暴力女就是个定时炸弹,真是让人头疼。 第55章 憋屈的战辉   把红秀打里完,杂货铺把木炭也送了过来,战辉又让吴大郎安排人把木炭也都砸成粉末,又交待几句赶忙去找老周。   到老周家正打算拍门,门一下自己来了,走出十多个人来,边走边和老周告别。   老周把十多号人送走之后赶紧把战辉喊了进来。   “老周刚才那些是什么啊。”   “都是外村的帮我家种地的,这快过年了一人给了些赏钱。”   “你雇了这么多人?”   “当然,我也开了不少荒地的,不找人难道全靠我自己吗?”   战辉听的满头黑线,老周真是老奸巨猾,头年就找好了帮工。   “那我家那地你也帮忙找些人啊。”   “你不是让行商带口信了吗?你着急什么,等过了年再说,真没人来再想办法。”   老周看战辉满脸不愿意,就没继续说这事而且又问道“你这找我是不是又有什么事了。”   听老周这么问,战辉赶紧回道“有事,有个秀郡主在我家呢。”   老周听完神情凝重了起来“什么?原来郡主在你家?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候妖孽伯母也从里屋走了出来。   战辉问完好以后就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妖孽伯母冲老周说道“你现在赶紧写信让驿站的驿卒给送到镇北关。”   又对战辉说道“你确定郡主的病情好转了?”   战辉连忙点头道“确实有好转,但是怕会有反复,还是让镇北关的郎中来看看才保险。还有不管啥类型的风寒都让郎中把药配齐带一些过来,这样有备无患。”   妖孽伯母点点头“这样也好,我和战辉先回去看看郡主,老周你就在驿站等着吧,镇北王知道消息怕是会连夜赶来。”   回家的路上战辉问道“伯母看这意思这镇北王已经找郡主好多天了。”   “你们从镇北关回村的路上就开始找了,但谁也没想到能郡主会和你们在一起。”   “这郡主确实可恶,好好的不在家享福非跑出来干嘛,功夫再好也抵不过一场病,她自己遭罪不说还把我给坑了。”   听战辉这么说,妖孽伯母心里有点打鼓了,这语气和态度都不太对,这两人不会有什么事吧。   “战辉你和郡主有误会?”   战辉琢磨了一下,暴力女后背刮痧的印子肯定没那么快下去,肯定瞒不过的还不如问问妖孽伯母有没有好办法。   “伯母,要说误会肯定是有一些,就是就是。”   妖孽伯母一捂额头叹了口气道“别就是就是的了,到底怎么了,我告诉你这可是郡主,事情严重我也救不了你。”   “伯母,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昨日夜里她都烧迷糊了,我为了给她退烧用了自己的法子。”   “别废话,说重点,啥法子。”   “别急啊伯母,我先把法子的原理说一遍……所以开背和刮痧需要把郡主的衣服掀开。”   战辉见妖孽伯母立起了眼睛赶忙一边弯腰做出趴着的姿势,一边说道“伯母当时郡主就是这个姿势,我从她腰间把衣服拽到头部的,只看了背部,其他的啥也没看。”   妖孽伯母眼角狂跳“你还想看啥,你这是啥法子非得脱了衣服啊。这能不让人误会吗?”   “可第二天她就退热了,还有力气咬,反正是好了。”   “等我见了郡主问过再说,换了一般人这事可大可小,可换了郡主这就不是小事了,而且屋内就你们两人,这是让人诟病的地方。”   战辉无奈道“是啊伯母,要不我怎么说倒霉呢,半夜骑马趴在我家门口。我能见死不救吗?结果这事整的自己一身骚。”   两人到家的时候正看到红秀,坐在炕上边撸着黑旋风边吃着山楂。   战辉满脸黑线,自己出去一个小时都没有,而且走时给安顿的板板正正,让暴力女躺着再发些汗。   妖孽伯母见战辉表情不对赶紧拉着一同给红秀行了个礼,就让战辉出去忙自己的事了。   战辉只能无奈点头,屋里两女人,哪个自己都惹不起,只能出屋前又叮嘱暴力女躺下好好歇息,别在有了反复,自己实在是担不起责任。   妖孽伯母长本就的风韵犹存,气质优雅端庄,一看就能看出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心思又七窍玲珑,没一会就聊的熟络起来。   没多久就把话都套了出来,又仔细看了看红秀的状态,妖孽伯母才长舒了一口气。   啥时候都是救人要紧,一些旁枝末节也算不得什么,战辉这小子担心的都是多余的。   战辉出来以后到库房和作坊里又转悠了一圈,见准备工作都做的差不多了,把吴大郎和家中三小都喊回了灶房。   估摸一下然后捧了几大捧的石蜜糖粉倒进装满水的盆里化开,又拿了一块麻布放到一个空盆上,把砸碎成末的木炭铺到了麻布上,然后把化好的石蜜糖水倒了上去。   来回过滤了几遍,效果还算可以,石蜜糖里的杂质和木炭粉末都留在了麻布上,而且石蜜糖水不再是红红的颜色了,虽然达不到透明可也算够用了。   战辉把过滤完的石蜜糖水全都倒进了大锅,让二郎烧火,让吴大郎去仓库取些扣完籽的山楂过来。   山楂取回来以后战辉示范了一遍就让吴大郎领着两孩子穿山楂串了。自己则是把作坊里充当烤箱的平底大陶盘拿进了灶房。   战辉看着一言不发的几人有些纳闷“你们就不问问我干嘛?”   三娃接口道“肯定是做山里红,等着吃就好了。”   吴大郎和吴奎也都点了点头。   战辉皱了皱眉,这有些不科学啊,这几个小子今天怎么这么消停呢,哪里有些不对呢。   看着不停被穿成串的山楂,战辉大概猜出了原因。   战辉手一指北屋“她出去了,还是你们进去了,她山楂是谁给的。”   吴大郎则是一脸严肃小声说道“辉哥儿,我可听三娃和吴奎说了,屋里的这位是昨天夜里来寻你的。一个女子为了来看你大老远的从镇北关跑来,而且还染了风寒,你可不能对不住人家。   还有一大早你就把人家给弄哭了,本身就有病在身而且还让人家哭的那么伤心,我脑子虽然没你好用,可欺负这样一个弱女子是不对的。”   战辉听的满脸黑线,喵了个咪的,等暴力女彻底好了的时候就是自己遭罪的时候,这个货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瞎咧咧。   扫了几人一眼战辉郁闷的说道“你们几个都是这么想的?”   几人全是点点头。   吴大郎接着说道“这女子虽然瘦弱了些,可对你是一片痴心,不是常说恨一个人就有多喜欢一个人,所以见提到你就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就能知道她对你用情多深。   辉哥儿这么好的女子你可不能辜负了人家啊。”   战辉真是欲哭无泪,那特么是用情深吗?那是真恨自己好不好。   见战辉表情丰富的不知道想什么,二郎突然开口了“大哥家里其实也该有个女主人了,来年你就成亲吧,屋里的这位和波波姐哪个都行。”   战辉瞬间抓狂了哀声说道“你们知道个屁啊,里屋那位是镇北王的女儿盛阳郡主,那是说娶就娶的?再说这里面的事你们都不知道具体情况,跟着起什么哄。”   几人听战辉说完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过了片刻之后才缓了过来。   吴大郎一挑大拇指说道“辉哥儿你真让人佩服,居然把郡主拐家里来了,而且对人家还那个态度,真让人佩服。”   战辉听完瞬间愤怒满值,对着吴大郎说道“胡说啥,我拐谁了,你们几个真是要把我气死了。”   战辉仰天长叹,心中真是憋屈的不行,这一天天的都叫什么事啊。 第56章 馒头烧卖   看着锅里几近透明的糖浆逐渐沸腾,战辉走到锅前仔细看了看,见水份已经蒸发的可以了,直接拿起穿好的山楂往糖浆里一粘,所有山都楂均匀的挂上糖浆以后,赶忙快速的拿出来放到边上放好的平板陶盘上。   粘了几串以后感觉灶台下的火太硬,糖浆越来越干战辉赶忙说道“吴大郎你和我一起粘,一会糖浆干了就挂不上了。”   好一阵手忙脚乱,两人总算是给弄完了,把放满了糖葫芦的平底陶盆搬到了门外。   随着温度的降低,挂在山楂上的糖浆逐渐变硬。红红的山楂被透明的糖衣裹住,看着让人更有食欲。   看着粘好的糖葫芦战辉心情才算好了些,一斤糖不过滤的情况下熬出的糖浆能粘大概十五串左右,过滤之后能粘十串左右。   成本全都算上一串合七八文钱,自己卖二十五文也不算贵了,妥妥的小暴利。   算完账的战辉脸上才稍稍有了些笑意,挑了几个卖相最好的给妖孽伯母和暴力女郡主送了过去。   “这山里红外面挂着的是糖霜?”妖孽伯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战辉不以为意的点点头。   红秀盯着透明的糖衣也是震惊无比。   战辉低估了把糖提纯以后对人的诱惑力了,以前的石蜜糖杂质多还带有些甘蔗味,而过滤以后熬出的糖浆只有甜甜的味道。   妖孽伯母和暴力女郡主不大一会就把战辉拿过来的糖葫芦全都消灭掉了。   见两人吃完还是意犹未尽战辉说道“这东西吃多了也不好,胃会反酸水的。”   被妖孽伯母面色不善的盯着战辉已经习惯了,可暴力女被妖孽伯母洗脑了吗?   也不知道两人聊的都是啥,反正对自己不像之前那么咬牙切齿了。   而且为了吃糖葫芦做出一脸小哀求的表情让战辉直接缴械投降。   喵了个咪的,就受不了这样的,只能无奈道“一人再吃一串,吃多了是真不好,不是我舍不得。”   到了外边发现吴大郎和三小已经吃的不亦乐乎了,全都吃的满脸笑意。   战辉叮嘱几人少吃些,又挑了两串给妖孽伯母和郡主送了过去。   见两人这次都是细细品尝战辉开口道“真不是我小气,这糖霜吃多了容易坏牙,山里红又是个酸的,加一块更腐蚀牙齿了,而且吃多了胃里也不舒服。”   妖孽伯母撇撇战辉没说话。   红秀却满脸不信道“这糖霜怎么还能吃坏牙,少在这哄人了。”   战辉捂脸,喵了个咪的,这年头还真是没有因为吃糖把牙齿吃坏的,因为这时候的糖实在是太贵。   只能无奈道“我说的是真的,信不信由你,我也不多嘴了。”   战辉到了灶房见众人吃的差不多了,把剩下糖葫芦用油纸包了起来。   对着几人说道“都吃过瘾了吧,那就继续开工和刚才那样,糖葫芦粘好以后五十串一组用油纸包起来。”   吴大郎拍胸脯道“这活刚才都上过手了,肯定没问题。就是这小食实在是太好吃了,现在一想嘴里还冒口水。”   “那也别吃了,少吃点可以,吃多了真不好。”   战辉跟着粘了两锅糖葫芦见吴大郎已经能用很少的糖浆就能把山楂均匀的包裹住,也就彻底不管了。   抽了个功夫问,问妖孽伯母是和暴力女咋聊的,这态度转变的挺快。   妖孽伯母只是笑笑,让战辉该干嘛干嘛去。   战辉琢磨了一下,到仓库把泡起来的皮子取了出来,拿刀顺着皮子又刮了一遍,又把带毛的那面泡进水里仔细清洗了一番。   清理完这些,喊了两个帮工烧了些温水,又放了些硝石和盐进去,搅拌开以后把收拾好的皮子放进去来回的揉搓,一张皮子之前要来回揉搓三次差不多才能硝制的均匀。   这一套流程下来,战辉头顿时就大了,从镇北关收来的皮子可不少,赶紧把扣完山楂籽的帮工们都安排过来弄皮子。   得亏仓库盖的够大,不然皮子硝完都没地方阴干,战辉又叮嘱了几句就出了仓库。   因为离过年越来越近,皮子硝好阴干还要些日子,头年想大批量的做鞋是够呛了,可过了年就一天比一天暖和,到时候鞋子卖给谁,所以战辉心情有些烦躁。   回到灶房门口看到码放整齐的糖葫芦,战辉心里才开心了些,这一串糖葫芦就和一张皮子一个价了,大不了皮子硝完明年再做鞋,自己又不差这点钱。   战辉大致数了数将近两千串,心里乐开了花,这就五十贯钱轻松到手了,明天还得和村民买些山楂,不过这次必须得给钱了,估计给满都拉图凑个五千串应该不是问题。   看着家里三小又一人举着一串糖葫芦吃的开心,战辉总觉得忘了点什么事,想了半天才一拍大腿对着几人说道“晌午你们几个咋没帮李大叔喂牲口呢,就知道在这混吃的,我忘记了你们就不去了?”   三小听闻也是一拍脑袋,喂牛喂羊这事真是忘的死死的了。赶紧几口把糖葫芦吃完就一溜烟跑去帮看李头喂牲口了。   战辉看看天色心中又是长叹,又要到饭点了自己是逃不开这灶台了。   把皮子的事和吴大郎交待了几句,战辉就开始琢磨晚上做啥吃。   暴力女食欲还可以,而且半夜的时候估计镇北王能赶过来所以也得准备些吃食。   战辉找老李头宰了只羊,把肉切好以后,战辉就开始和面打算蒸些馒头,大碱酵母啥的都没有,所以只能是和好了以后封严实往炕上一放,借着火炕的温度让面自己自然发酵。   弄完面也不管啥效果了,战辉又开始剁肉块,还特意剁了些肉馅,等把羊肉都打理好了,天也彻底黑了下来,到炕上见面都发的鼓起来了,赶紧把面盆端到灶房。   把发好的面揪成一块一块的团好,放到大铁锅上就开蒸。   战辉也是第一次蒸馒头,所以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祈祷了一下不要失败,就开始用另一个灶台开始做羊排汤。   弄完这些又开始和面,接着把和好的面擀成不薄不厚的片,拿碗往面上一扣用力一压,一个烧卖皮就出来了。   把皮弄完以后,扣上盆醒一会。趁这功夫战辉赶紧把葱姜盐还有花椒水和肉馅搅拌均匀,搅拌好战辉闻了闻,没有那么大的膻味,估摸应该没问题了。   幸好这时候家里三小和老李头已经忙完回来了,战辉赶紧让二郎盯着羊排汤,自己则是边看着锅里的馒头边教吴奎包烧卖。   吴奎对于做吃的这方面天份实在太高,烧卖皮的褶比战辉捏的还漂亮,所以教着捏了几个以后,受到一万点暴击的战辉就彻底不管了。   看着呼呼冒着热气的大锅,战辉犹豫了因为蒸馒头是开锅就好,还是开锅以后再蒸段时间自己也不知道。   想了想还是多蒸一会吧,而随着锅中热气越来越多,馒头特有的面香味也出来了。   闻着这股香味,战辉心里算是有了点底,一把揭开了锅盖。   没想到馒头还真都打起来了,卖相还都不错,战辉赶紧把馒头都捡到盆里,把剩下团好的面团又放进了锅里。   这时候妖孽伯母扶着红秀也拉开了门看着灶台,战辉估计是今天这饭做的时间有点长,大伙都饿了,索性把刚出锅的馒头给一人分了半个先吃着。   见众人吃了半个还想要,战辉赶紧安抚,告诉众人别急一会和羊排汤一起吃更香。   众人等的眼睛都要绿了的时候,羊排汤和烧卖终于做好了,烧卖包的不多所以家里人每人分了三个就把剩下的全给妖孽伯母和暴力女端了过去。   这次的羊排汤战辉往里放了不少萝卜,所以汤的味道更鲜美,所以众人吃口馒头喝口汤再偶尔来个腌黄瓜,全都吃的大汗淋漓,大呼过瘾。   就连干瘦的老李头都造了六个馒头,那可是成年男子拳头大的馒头,即使发的再好分量也是不小的。   看的战辉直眼晕,不是差这点吃的是真怕这帮人撑出毛病来,所以收拾完碗筷战辉就让吴大郎领着几人在院子里转悠转悠,消化消化。   和这边风卷残云不同的是北屋的两个大佬,战辉把夜里需要的食材都准备完了,妖孽伯母和暴力女还在优雅的喝着汤呢。   再仔细一看,烧卖都已经吃完了,这两位吃的慢可一样吃的不少。   战辉有些后悔做烧麦了,暴力女虽然胃口好有食欲,可这羊肉毕竟是发物,吃的太多怕是会让病情反复……   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暴,额,郡主不知这烧卖吃了几个。”   红秀被问的一脸懵,不过没等开口回答,旁边的妖孽伯母哼了一声说道“这会想起来了?你心可真大,烧卖都是我吃的,郡主只是吃的你做的馒头和腌菜,这汤也是实在有些噎才喝的。”   听完妖孽伯母的话,战辉龇牙一乐,冲妖孽伯母伸了个大拇指。   一是佩服妖孽伯母想的周到,二是妖孽伯母也真能吃啊,那么多烧卖一个人全造了。   等两人吃完战辉收拾了碗筷,又熬了些汤药给红秀喝,陪着妖孽伯母又聊了几句,战辉又叮嘱暴力女晚上可能会比白日里难受一些只要好好躺下歇息就会没事之后转身出了屋。   有妖孽伯母照顾确实方便了很多,至少上厕所的问题没那么尴尬了,而自己也省心了不少。   此时老李头和吴大郎都已经走了,看着家中三小还在院子里领着黑旋风疯跑,心中就是一阵羡慕。   别人穿越都是各种使唤人,自己穿越是被各种人使唤,真喵了个咪的,太欺负人了。   心情不美丽的战辉直接一个狮子吼,把家里三小喊进屋开始洗漱睡觉。   三孩子能睡,战辉可不敢睡,还得等镇北王啊,所以到了灶房挨着灶台找了个小凳子坐了下来打算在这等着。   结果灶台边太暖和了,坐着坐着居然就迷糊着了。   睡的迷迷瞪瞪的就被人喊醒了,睁眼一看是妖孽伯母喊的自己。   “伯母,什么事。”   “醒醒吧,这会镇北王怕是离靠山村不远了,你精神精神。”   战辉闻言迷迷糊糊的起来打些水洗了把脸才精神起来。   妖孽伯母看着战辉眼睛通红,而且疲惫不堪的样子也是心疼“再坚持一下,等这事完了你好好歇一阵子吧,看你整天忙来忙去的实在是累。”   “我也想歇着啊,可实力不允许啊,糖葫芦弄出来有人定货我也不能不卖啊。”   看战辉又得瑟起来妖孽伯母白了战辉一眼“我发现你小子挺有本事啊,轻薄过的女子,哪个对你评价还都不错,你过了年也满十五了,你怎么打算的,你成天这么招惹人也不是个事啊。”   战辉听完满脸黑线“伯母,能不能说点实话,就林波波我说过几句泼皮话,其他,也没其他的了,屋里那位也不是我招惹来的。   而且那也不是轻薄,是治病的法子,您这用词用的太让人伤心。”   妖孽伯母捂嘴嘿嘿笑了一会说道“你说你没那贼心思,非要撩拨人家干嘛,我可和你说这郡主的性子可不是仙儿那样任你揉捏的,你和来往的行商打问打问就知道。”   “伯母啊,能不挤兑我了吗,我和郡主一共就接触过两次,你说我撩拨人家,这话太不靠谱了。”   “可满大武也没有一个像你这样才财兼备,又会做那么多可口吃食,而且又长的俊俏的人啊。   咱们大武本就民风奔放,有了爱慕之情女子也是会大胆追求自己的心爱之人。”   “您这是夸我呢吗?”   “不算夸,只是就事论事,所以你以后接触女子的时候小心些,不要多出误会来。我看这郡主对你虽然嘴上说着狠话,怕是对你还是有些意思的。”   “伯母打住,您的意思我懂了,可别再消遣我了,我可没有人见人爱那本事。过了年我也才十五,婚事不急可别总打趣小子了。”   战辉心里妈卖批,这妖孽总拿这事挤兑自己,和暴力女一共就接触两次,没有一次是愉快的,看上我?   那是开玩笑,想打死我还差不多,虽然长的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可也不能找个打自己跟玩一样的媳妇吧。   想到这战辉浑身一个激灵,甩了甩头,不敢往下想了,太特么吓人了。 第57章 不杀你难消本王心头之恨   当更夫敲响五更天的梆子时,战辉看到自家大门涌进了一队镇北军军卒从院门分成两排站立。   随后镇北王快步走进了院子,战辉赶忙迎了上去,刚行了个礼,镇北王身后走出一个女子紧张的问道“红秀在哪里怎么样?”   估计这是王妃,战辉赶忙又行礼说道“郡主在屋内已经睡下了,王妃不必太过担忧。”   听战辉说完,镇北王夫妇俩全都长出了一口气,这时候妖孽伯母也过来了,随意的行了个礼就拉着王妃进屋去了。   战辉看的目瞪口呆,她们以前认识?怎么感觉王妃对妖孽伯母有些紧张呢。   正想着呢,肩头被人重重拍了一下,战辉回头一看正是镇北王。   “小子,你胆子可真大,连郡主你都敢拐。”   “王爷小子,额,末将知道您紧张郡主的安慰,可这事和末将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没关系?没关系怎么从你家走了又跑回你家来了。”   战辉崩溃了,这你问我干嘛,问你自己闺女去啊。   无奈道“王爷等明早郡主醒了你们父女二人聊聊可好,末将也想知道郡主为啥往我家跑。”   老周这时候过来对战辉说道“你先去准备饭食吧,王爷和王妃这一路都没吃饭。”   战辉心中给老周点了个赞,这才叫仗义。赶紧一溜烟跑灶房做饭去了。   见战辉走了老周似笑非笑的对镇北王说道“王爷迁怒这小子,可不像你的为人啊。”   镇北王龇牙一笑“可不是迁怒,就是吓唬吓唬这小子,为何第二日才想起通知本王。”   老周眼角狂跳“人家那是第二日才知道红秀的身份。”   镇北王又笑着说道“其实吧也不是这个原因,你知道我家红秀是个什么性子。”   老周点头道当然知道你家红秀啥性子了,那是拳打满朝高官纨绔子弟,脚踢皇室宗族败类的刚烈性子。”   这回轮到镇北王眼角直跳的说道“周老二我要说的是这个吗?我要说的红秀为什么离开这里以后染了风寒不回家而是又回到这来了。”   “王爷说的也有些道理,你的意思?”   镇北王摇摇头“我可没什么意思。”   “意思不意思的先放到一边,战老大还没回来,这事我可做不得主。”   镇北王闻言又是龇牙一笑“有你和怡儿当长辈也没什么问题。”   “王爷怡儿可不是您叫的了,得叫周夫人。”   “好好,本王说错了,瞧把你神气的。”   老周满头黑线,尼玛的刘老二,你对自己闺女是多有多恨嫁啊。   门当户对的没一个敢提亲,就打战辉的主意,自己不说相中战辉,想让我代替战老大开这个口,这怎么可能。   而镇北王心里想的确实,这红秀到哪哪就鸡飞狗跳的,就到了这才消停,而且红秀染了风寒居然先往这跑,说这里没有事鬼才信。   两人各自吐槽完毕相视一笑。   老周说道“走吧进屋吧,这小子做的吃食是美味不能错过了。”   镇北王点点头,回身说道“李郎中跟我一同进屋,如果方便还要李郎中尽心给看看。”   人多动静就大了,红秀也醒了过来,看到憔悴的母亲在边上流着泪看着自己,也是哇的一声抱着母亲就哭了起来。   娘俩抱头痛哭了一阵才算是缓了过来,妖孽伯母见状赶紧让两人整理一下,让郎中给红秀看病才是要紧的。   两人整理好之后,把郎中叫了进来。   李郎中一只手给红秀把脉,一只手拽着自己的胡子,皱着眉头嘴里不停的嘀咕着“不对啊,这不像是刚染了风寒的脉象啊。”   把屋内的人听的七上八下的,这病到底是好没好啊。   还是屋外的镇北王忍不住了“李郎中,到底怎么样了。”   李郎中赶忙回道“郡主的脉象有力,已无大碍,只是身子有些发虚,不像是刚染风寒之体,根本无需开方子吃药,吃些补食即可。”   这下众人才都放下心来,都是心中暗骂这郎中一惊一乍太可恨了,早这么说多好,害的提心吊胆的。   镇北王听闻红秀没事,一高兴拉们走了进来。   红秀见父王进来要起身行礼,被镇北王一把给按了下去。   看着红秀还有些憔悴的脸庞,更是心疼,责备的话也是说不出来了。   “女儿不孝让父王担心了,连累您和母妃长途奔波,等女儿病好以后请父王责罚。”   镇北王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这是红秀说的话?天啊,这幸福来的来快了。   王妃见镇北王脸上表情丰富,似笑又似哭来回转变,轻拉了一下镇北王。   回过神来的镇北王开口道“我儿知道心疼人了,这还要责罚什么,我儿是长大了啊,哈哈哈。”   战辉在灶房听的直撇嘴,这就长大了?承认个错误说句软话就完了?   没等战辉继续心里吐槽,李郎中开口说道“恭喜王爷父女团员,也恭喜郡主身无大碍。可信中说郡主烧的都昏迷了,可见当时之凶险,在下想问问是谁用了什么法子让郡主这么快就退热的。”   战辉听完如遭雷击,该死的郎中你好死不死的这个时候问这个干啥,人家父女团聚多温馨的画面啊,你就给破坏了?真是坑死老子了。   红秀郡主听闻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而妖孽伯母则是手扶额头连连摇头。   镇北王也是好奇,没注意看自己女儿的脸色,以为战辉没听到就大声喊道“战校尉,吃食不着急做,本王也想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法子让红秀一夜就退了热的。”   镇北王说完这话才发现王妃又拉了拉自己,扭头看看突然发现女儿脸色通红。   嗯?这法子莫非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地方?可仔细看女儿不像是破瓜之相啊。   再转身看着灶房的战辉,战辉脸上也是表情丰富,不知道在想什么。   战辉心中各种问候老郎中的家人们,自己好不容易把暴力女哄住,用江湖儿女的方式解决此事,结果这特么全白费了。   心中还有一股气是因为自己特么的好心救人还得看人家的脸色,达官贵人的脸面难道比人命还值钱?这叫什么世道。   战辉越想越气,索性一咬牙起身进了北屋先看了看红秀,红秀也是满脸无奈,没有了主意。   这时候镇北王再看不出来什么那可就是傻子了,赶紧开口道“这是人家自己的不传之密,这么问是不妥。”   李郎中也是回过了味“确实,是我唐突了,这话怎么问的出口,不过战小校尉真是神人,这岐黄之术也这么精深,有空定要和战小校尉探讨一下。”   战辉点点头没说话,镇北王让李郎中下去以后把门就关上了。   阴沉沉的开口道“小子,说说吧,用的什么法子。”   这时妖孽伯母开口道“用的什么法子也是郡主的救命恩人。”   镇北王则是一脸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王妃想要说什么,可张开嘴几次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战辉和红秀对视了一眼,心中大大的我艹,这里面有故事啊,而且还一定非常狗血。不过妖孽伯母是真给力。   战辉见气氛这么僵赶紧开口说道“王爷担心郡主是应该的,其实小子的法子只是稍微有些不妥,不过也没什么大事,这样吧,王爷一路奔波过来,肯定也是很累。   您躺下,我给您还原一下那天救郡主的情形。”   妖孽伯母哼了一声道“你倒是好心,我到灶房去等着。”   说完妖孽伯母到了灶房拿了个凳子和老周坐到了一起。   战辉则是把油和碎碗片准备好,把门一关对着王妃和王爷说道“小子现在就开始了。”   说完战辉就开始拽镇北王的衣服。   镇北王一脸懵“小子,你这是干嘛呢。”   “您听小子摆布就行了,我这是还原过程呢而且我这法子不只能退热,还能解除疲劳。”   把镇北王的衣服拽到脖子就停了手,战辉开始给镇北王做精油开背。   起先王妃心中大怒,自己女儿的背后是被这小子看光了啊,而且指不定还看了其他地方呢。   红秀和王妃的想法也差不多,羞的脸色更红了。   可过了一会之后两人才逐渐表情郑重了起来。   战辉此时却累的满头汗水,穿越过来的身子板年龄还是太小。   尤其是运用搓法的时候,必须双掌快速的和背部摩擦,这样才能让热量渗透进皮肤中去,起到疏通经络的效果。   光是开背就是小半个时辰,开始给趴着的镇北王舒服的直哼哼,后来干脆隐隐传出了鼾声。   红秀和王妃听到以后眼角全都抽抽着。   战辉刮痧的时候边刮痧边给王妃和红秀讲了一下原理,听的二人也是连连点头。   等战辉用热麻布给镇北王擦背的时候镇北王才精神过来。   擦完了背坐起来边整理衣服边说道“战校尉这法子真是舒坦,让人解乏啊,浑身实在是太轻松了。这……”   镇北王说到这突然停住了手扭头问战辉“红秀你也是这么给治的?”   战辉点点头。   “啊,我要杀了你这个小贼,真是气煞本王。”镇北王说完就起身直扑战辉而来。   战辉赶紧一躲边躲边说道“镇北王您老讲理不讲理,事急从权你懂不懂,当时你闺女情况那么危急,我只有这个法子。”   “谁知道你干没干别的,小子你给我站住,不打杀了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哎呀我去,真是不讲理了啊,你们皇家贵胄的脸面比我这条人命还值钱。”   “你小子别扯那些没用的,我闺女美如天仙,本王不信你没坏心思。”   这两人地上炕上的来回乱窜,红秀实在是受不了了高声喊道“够了!”   镇北王和战辉这才停了脚。   红秀对镇北王哭道“父王您这是逼女儿死吗?屋外还有外人您这样闹成什么样子。”   扭头又对战辉说道“之前看了您给父王的开背,知道误会你了,感谢你不计前嫌救了我。我父王就是一时气急才会那么说,他不会杀你的。   你这么聪明不会看不出来,你好声解释就是了,你这么上窜下跳的,让我颜面何存,当初何必救我还不如让我死在外面。”   王妃一听赶紧捂住了红秀的嘴巴。   战辉听的是满脸黑线,你爹给我解释的机会吗?   不愧是父女俩动不动就要杀人,我特别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救了人还得和被救的家属好声解释?这特么还有天理了吗?   可看着红秀哭的这样战辉心里又有些不忍,于是开口道“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经过就是这么个经过。我先出去继续做饭,你们一家三口研究好了通知我,要杀要剐随便。”说完拉开门到坐到了灶台边上。   战辉见老周两口子都是笑呵呵的,跟刚听完相声似的就有些急了,小声说道“您二位是怎么个意思,我这受了无妄之灾,给出个主意啊。”   妖孽伯母小声说道“顺其自然。”   战辉大急“我靠,顺其自然我就挂了,伯母您能不能靠谱点。”   老周这时候接口道“顺其自然就是你接着把饭菜做了,放心不会有事的。”   而里屋的镇北王则是唉声叹气小声说道“闺女啊,这可是你自己喊停的,不然一鼓作气定能吓得那小子找人下了婚约。”   红秀听镇北王这么说都傻了,这是啥意思?   下什么婚约,这是让自己嫁给这小贼?想了半天才明白怎么回事。   “您这是多盼着我嫁出去啊,而且您这意思是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个事,不然是没人肯娶女儿了是吧。”   镇北王连忙摇头“不是,可不是你说的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战家小子各方面都不错,虽然救了你,可毕竟身子被他瞧了不是,咱们也就委屈一下让他下个婚书不是两全其美了。”   红秀仰天长叹,这治病救人看个后背在大武朝算个事吗?说来说去还是没人肯娶自己的意思。   王妃这时候也开口了“红秀,你年岁也不小了,不想成亲至少也先把婚书下了。这战辉看着着实不错。你可要理解你父王的用心啊。”   红秀听母妃都这么说彻底无语了,往后一躺,说道“如何你们吧,看来我真是个多余了。”   说完就闭上眼睛默默流泪,任凭两人怎么问话都不作声。   镇北王叹了口气,到灶房把战辉叫到了院子里,走了两圈开口道“你觉得红秀美不美。”   战辉满头雾水答道“美啊。”   “接触这段时间觉得她是个怎样的人。”   “武艺高强,性格刚烈。”   镇北王听完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女儿啊你这是给人都什么感觉啊。 第58章 被镇北王忽悠瘸了   镇北王沉吟片刻道“其实本王也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不管是什么原因红秀生病第一时间来找你,都是我这个父亲做的不称职。”   战辉只是点点头没说话。   “自从红秀几岁起,我就镇守在镇北关,有时一年也见不上一回,只能是书信来往,所以红秀对于我在信中提到的要求完成的格外认真。   我说要练武养个好身体,她就真的每日都认真练武,我说做人要认真正直要有正义感,她也做到了。”   正义感战辉还没感觉到,武力值确实是很高,可和自己说这些干嘛呢。只能无奈附和点头。   “由于缺少了我在身边的关爱,红秀的这种性格也让她总是闯祸,都是一家人也不瞒你。”   战辉眼睛顿时圆了,什么叫一家人,从哪论的这是,可没等反驳呢镇北王就接着开口了。   “京城的那些欺软怕硬的纨绔子弟没有一个没被红秀收拾过的。那些子弟仗着家中高官,横行街里仗势欺人,红秀收拾他们真的错了吗?”   顿了顿镇北王接着说道“红秀没做错,但大武需要那些高官大臣们帮着陛下打理江山社稷,所以有时候对于那些纨绔确实有些放纵。   可红秀不理解这些,每次打完人写信给我,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复,随着年岁越来越大,红秀也越来越叛逆,她已经不在相信我这个父亲了。”   说到这镇北王仰天长叹一声才接着说道“最让她受打击的是身边的玩伴陆续有了婚约,有的甚至已经成了亲,唯独红秀别说婚约就是上门说媒的都没有一个。   红秀嘴上不说,可心里难过是能感受到的。后来不知道她从哪得知,她的身份但凡是有些抱负和才华的都是不会娶她的,因为娶了她就相当于断了仕途。”   镇北王说到这眼中已经含泪看了看战辉又恨声说道“红秀这么好的女子凭什么就不能找个好的夫君,日后无奈只能找那些胸无大志,混吃等死的纨绔?你说这是何道理?”   战辉点头道“王爷说的有道理,是那些纨绔子弟有眼无珠。”   “你真是这么觉得?”   “那红秀许了你你可愿意?”   战辉一个趔趄,哦卖嘎德,这是弄啥嘞。   没等战辉反应过来,镇北王一把抓住了战辉激动的说道“刚才在屋内我做那一番也是为了逼迫你娶了红秀,奈何你小子不上道。我现在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和你说,红秀这么漂亮内心善良正直而又有正义感的女孩不该有如此结果。   而你是这么一个优秀又不想走仕途的青年俊杰,我恳求你,给你们一个相互了解的过程,时间不用多,如果一年的时间还觉得和红秀相处不来,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战辉被镇北王的操作搞得晕晕乎乎的,这是被安排谈恋爱了?脑海里全是暴力女倔强当中又透着孤单的可怜身影。   暴力女的颜值确实是战辉所钟意的类型,如果之前在灶房没被暴力女收拾过,战辉会乐开了花。   但自己没有被虐的爱好啊,甩了甩头赶紧说道“王爷这不妥啊,郡主身份高贵,小子身份卑微,这门不当户不对,可不能耽误郡主的终身大事啊。”   镇北王声音哽咽着说道“战辉,红秀这次离家出走就是因为我训斥过她,说她在这样下去以后根本就嫁不出去的。   是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伤了女儿的心,才出了这后面的事,而你们的相遇你不觉得这是天意吗?   至于门户,本王不是那迂腐之人,再说我的身份地位还要什么门户,我只要我的女儿幸福。   你们接触的时间还短,红秀真的是个内心善良的孩子,本王知道让你就这么直接娶了红秀有些荒唐,这样我们先下个口头婚约,你们相处一年,如果感觉不合适一年以后随时解除婚约。   即使这成不了这段佳缘,有你这样的才俊相处,怎么也会给红秀些信心。日后和那些伙伴相处也能抬得起头。”   战辉支支吾吾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而且也被镇北王说的上头了,迷迷糊糊的被拉到灶房让老周代替战辉的长辈,交换了彼此的生辰八字,又定了口头婚约。   做完这些镇北王也是内心长叹,自己只能帮到这一步了,如果女儿连战辉都瞧不上的话,那这辈子估计婚姻也就这样了。   而妖孽伯母则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除了这定婚约的还有个仙儿呢,自家闺女是彻底没戏了。   也不知道战辉这小子被刘二灌了什么迷魂汤,这就定了口头婚约了。   这一通折腾天也快亮了,灶台煮的羊排汤也早就做好了,上头的战辉直接把吴奎喊起来把馒头和烧卖做了。   等吴奎做好了饭战辉才回过了神,自己怎么也是两世为人,这应变能力还是不行啊。   自己脑袋抽抽啥啥样了这是,居然敢接下暴力女这种地狱级别的副本。   不过想想镇北王声泪俱下的模样,这么高的身份和自己说这些也真不容易。再高的身份也高不过父亲的这个身份,都是为了儿女。   暴力女主估计是身份地位太高,实在是没有挨过社会的毒打,所以一切都太理想化了,身上棱角太多了。   可一年的时间自己也去不了几趟镇北关,如果只是书信往来怕是引导的效果也不会好啊。   而且武力值过高要是不讲理自己也没办法啊,这可有点愁人了。   至于口头婚约,因为随时都可以终止,这个到不担心。   这早饭战辉吃的没滋没味的,但有了满意结果的镇北王夫妇这早饭吃的甚是开心。   吃完早饭镇北王夫妇单独和红秀说了几句就准备回镇北关,战辉以为暴力女也会跟着走,结果王爷说红秀身体还没彻底好,等好利索了再回去。   战辉想了想这夫妻讲心挺大啊,又看看满脸通红还是有些虚弱的暴力女,觉得说的也有道理,就没多想。   最让人高兴的就是镇北王把李郎中和拉来的一车药材都给留下来了。   送走镇北王夫妇老周领着郎中去安排住处,妖孽伯母才小声问战辉“之前不是还说不考虑婚事吗?这会怎么婚约都定了。”   战辉把镇北王说的和妖孽伯母学了一遍。   妖孽伯母听完头上青筋乱跳,这刘老二是越来越不要脸了,现在居然连孩子都哄了。   只要放出口风说红秀要嫁人,门槛都得被踏破了,根本就不愁嫁,不过有一点确实没诓人,能娶红秀的怕都是些无能的纨绔之辈。   想到这妖孽伯母也是叹了口气,这婚约是那么好退的?这口头婚约知道的人可是不少了,看了看战辉没说什么。   战辉这一夜也没怎么睡,送走了镇北王刚想眯一会林波波就来了。   强打精神洗了把脸,就又开启了教书育人模式。看着暴力女也加入了学习队伍方中,愣了一下,想了想也没什么就没在意。   随口问了林波波和三小几个问题以后,又把算盘拿了出来,给众人仔细讲解了几遍算盘的用法。   几人对于算盘起初也是好奇,练习的时候互相出了题考一考,结果发现算盘如果熟练了比列竖式还要快。   对于其他人可能对于算盘没有那么震惊,可红秀可知道这算盘的用处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整理大笔款项的时候会比以用算筹省事的多。   而且那个啊什么伯的符号也是简单好记,就是竖式自己之前没听过看的有些不太懂。   看了看讲完就躺炕上睡下的战辉,红秀觉得这真是一个奇人,时不时就会弄出一个让人惊讶的东西出来。   又看了看明显感觉出来喜欢战辉的林波波,红秀居然生出了不能让这个女人落下的感觉。   又想到早间灶房里听到交换八字和定口头婚约的时候,又有些迷茫。   难道只接触了两次就会喜欢一个人吗?   这有些太离谱了, 可早间定婚约的时候为什么自己没开口阻拦呢?   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想了半天红秀也没想明白。 第59章 烦心的三人   今日听战辉讲课林波波就发现整个气氛有些不对,边上多出了一个让自己看了都心动的女子,几个孩子很明显的对那女子尊敬的同时又带着拘谨。   而且那女子身上很明显穿着战辉的衣服,难道小色胚按捺不住和这女子真的发生什么了吗?   也能感觉到这个女子时不时扫向自己的目光,这目光中带着审视的味道,林波波能清晰的感觉到。   让林波波不舒服的同时心中还有些忐忑不安,紧张的甚至身体都有些发抖,但还是咬着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战辉睡着了以后,那女子待了会也终于回了北屋,林波波按耐不住马上小声问二郎这女子是谁。   当知道结果的时候林波波浑身上下瞬间失去了力气,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大脑一片空白。   旁边的家中三小也看出林波波很难过,都出言小声的安慰。   眩晕了一阵之后强忍着泪水和几个孩子告别。咬牙使出浑身力气走到院子大门外的林波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掩面哭泣了起来,心中是又气又后悔。   林波波气的是明明只是个满脑子有歪主意的色胚,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难过。   后悔的是自己当初为何那么矜持为什么不再大胆些。如果……或许过了年就能办了婚事了,可现在该怎么办。   多出了一个郡主来,身份高贵不说长的也比自己好看,最重要的是这两人还有了那个口头婚约,这就相当于自己已经出局了。   想到这林波波心中就像插了把刀子一样,哭的越发厉害,缓了一会才魂不守舍的往茶楼走去。   恍惚的有了一阵感觉有人一把拉住了自己,抬头一看原来已经走到了周里正家门口,拉住自己的正是周伯母,赶忙擦擦泪水一下行了个礼。   “孩子进屋坐会吧,有什么难受的和伯母说说。”   林波波点点头,跟着进了屋。   “那小子的事,你都知道了?”   林波波哽咽着点点头。   “心里很难过?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人夺走的感觉?”   林波波听完哭的更是厉害起来。   “那小子真就那么好?”   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有才气有智慧心肠好还长的俊俏这样的男子又有谁不喜欢呢, 以后爱慕他的人会越来越多。”   林波波伤心的哭诉道“伯母我,我就是心里难过的很,而且气自己为何会喜欢上这个小色胚。”   “男女之情就是这样,一旦认定了是控制不住的,你也是个优秀的好女子不愁找不到夫家。”   “伯母我真的不甘心啊,我,我上次试探着问过他了,他说年岁还小,可转眼就和别人订了婚约,我真的有些受不了。”   “仙儿他这个应该是没骗你,之前见你俩交往甚密,我和你周伯伯也问过他,如果真有那意思,过了年就替你们做主把事情定下来,可他都是说年岁太小,以他的为人不会诓人。   没成想出了郡主这事,也许这就是天意,至于婚约,这事其实也不都怪他。”   林波波听闻哭的更伤心了,周里正和伯母也都问过了,而且还都被拒绝了,这就是没看上自己,委屈的说道“您和里正伯伯也都过问了,就连我自己都厚着脸皮试探过,他还是没个准信,是我一厢情愿了,可没看上我干嘛总来撩拨我,这是消遣我呢。”   妖孽伯母也是一阵头疼,看着哭的伤心的林波波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以后就不来往了吗?”   看着林波波只是哭也不说话妖孽伯母叹口气道“所以你的选择不多,第一彻底斩断这段情愫,用平常心去和他相处。第二如果真喜欢的不得了那就继续争,争不过最后了不起给郡主服个软做个妾谁让喜欢人家呢。”   林波波听完哭声小了些,眼神也恢复了些神采。   妖孽伯母见林波波这样有些怜惜的接着说道“看这样你是真正喜欢那小子。既然想争那就做个让他离不开你的人,他脑子里稀奇古怪的想法太多,想要实现这个想法就需要有人帮忙。   你要积极的参与进去,就拿记账来说,他为何要教你,归根到底还是一个懒字,另外也没拿你当外人,这些是你的优势。   如果你把他各方面都打理的井井有条,慢慢他就会依赖上你,时间久了你想走他都不会让你走。   对他冷眼相对或者无理取闹一点意义都没有,战辉这孩子本身就心肠好,再说也不是傻子,他能不知道你的心意?时间久了肯定会给你个交待的。”   林波波听着妖孽伯母的劝慰,逐渐陷入了沉思。   伯母说的对,什么时候好男子都是受爱慕的,郡主身份高贵又如何,如果自己成了他离不开的人,最后结果还不定怎样。   这是关系到自己一生幸福的婚姻大事,只能靠自己去争,了不起做个妾室罢了。   下定决心的林波波好好整理了一番,起身行了一礼。感谢了妖孽伯母几句就告辞回茶楼了。   林波波刚刚出了院门,老周从里屋走了出来“娘子,这样好吗?”   “有什么好不好的,只是便宜战辉那小子罢了,仙儿这孩子也是命苦。还有那刘二什么时候眼光变得这么好了。”   “也不怪刘二急,就京城那些个纨绔哪个能配上红秀。”   “那是他刘二没教育好自己闺女,什么事都靠拳头吗?没长脑子吗?明明一个好娘子在京城都没什么名声了。”   顿了顿妖孽伯母又气愤的说道“你们这些男人看到好看的女子都一个德行,战辉那小子也不是个好货色,不喜欢仙儿总撩拨人家干嘛。   这婚约他自己要不愿意就能定下?他看红秀那眼神是满眼的欢喜,日后有他遭罪的时候。”   老周砸吧砸吧嘴,不敢说话了万一再说错点话遭罪的是自己。   而战辉家中送走林波波以后家中三小同红秀打了个招呼就都帮老李头喂牲口去了,这三小子可不傻,这个好看的郡主姐姐和波波姐姐都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嫂子,谁也不敢得罪还是都躲远些吧。   战辉是被吴大郎在灶房里弄出来的动静弄醒的。   “山里红都扣完籽了?这么快?”   “买了六百斤的山里红,十多个人口籽,快着呢。”   “我帮你烧火,怎么就你一个人粘糖葫芦呢。”   “不用烧了,火都撤了。”说完吴大郎又往北屋努努嘴。   战辉反应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迷迷瞪瞪的拉开门进了北屋。   看着睡的脸色红扑扑的红秀,忍不住说了句长的可真好看,就又轻手轻脚的出了屋。   红秀其实根本就没睡着,两人独处的时候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战辉,所以战辉拉门进来的时候选择了装睡。   从听完课回到北屋起就一直在想着自己到底对战辉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不过到现在还是晕晕乎乎的,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感觉特别不真实,像是在做梦一样。   没被父王乱点鸳鸯谱的时候,只是觉得战辉这小贼虽然有才脑子聪颖,可嘴太损实在是可恶,还打算身子好了要暴揍他一顿呢。   可这么一闹以后,反而想到的都是这小贼的好,有文采不说做的吃食满大武也没人比的上,心肠其实也好,自己从镇北关偷溜出来的这一路确实很照顾人。   人品嘛想到给父王开背汗流浃背的样子,再联想到给自己开背,应该是没乱看暂时算是尚佳。   想着想着红秀就皱起了眉头,这想来想去怎么全是那小贼的好,自己除了身份和功夫好像没有能比的上他的地方。   可是有了那口头婚约自己也没什么身份可讲了,这怕是大武立国一来,第一次出现过这样的婚约。   这婚约让红秀觉得自己快成了个笑话。不,如果在京城已经成为笑话了。   红秀脸色一苦,话本上不都是讲两情相悦的吗?   这现在算怎么回事啊,弄的根本就不知道喜欢还是不喜欢了。   不过仔细想想还真是只有这小贼是最适合自己的,之前好像把他得罪的太狠了,这小贼怕是恨死自己了吧。   自己给这小贼的印象一定很不好,目前唯一有些优势的就是自己的容貌了。难道真的要以色事人吗?想到这红秀脸一下红了起来。   转念一想自己长的好看,那小贼也是俊俏的很啊。自己觉都觉得好的人,别人也不是瞎子。   想到这红秀咬了咬牙,自己背部小贼也瞧了,狼狈不堪的模样也看了,大不了以后让着点这小贼,犯了错误好生讲道理不动手便是了。   想尽办法也要这婚事必须得定下,不然自己怕是真没脸活下去了。   战辉和吴大郎把弄好的糖葫芦包上油纸整齐的码好,又把装豆腐干的木箱子找出来不少。   吴大郎边往箱子里装糖葫芦,边回头看看北屋然后小声的对战辉说道“辉哥儿,你和郡主的事就定下来了?”   战辉叹了口气道“我现在还都迷糊呢,这事情怎么就发展成现在这样了。”   “你把茶楼的林波波安抚好了?”   战辉一愣,我擦,把林波波给忘了,前阵子刚拿话试探过自己,可转身就和郡主定下了婚约,自己成了陈世美了这是。   自己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到底是馋人家的身子,还是喜欢的人,可毕竟林波波喜欢自己。   如果林波波知道这事了,该怎么想自己啊,这事太不地道了对林波波的伤害太大了,已经被张德亮伤过一次了,自己再来这么一下,林波波怕是得崩溃啊。   过了半晌才颓然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还在犹豫呢?我看出来了,你最喜欢的还是屋里的这位,不然你不能到现在还晕着呢。”   “说实话这郡主的容貌我是打心眼里的喜欢,可那性子我受不了啊,我跟你说咱俩加一起也打不过人家。”   吴大郎惊讶的手中活都停下了,过了片刻才说道“真的假的,你和郡主动过手了?你是不是起了坏心思被人家识破然后被打了。”   “滚!没心思和你这开玩笑,唉先不提她,现在是林波波怎么办。我在想是不是要和林波波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啊?万一人家要是没当回事呢?到时候多尴尬。”   “你不知道,前段时间林波波拿话试探我了,我刚把人家给回绝了,这转头就出了这事,让人家怎么想我。”   吴大郎听完伸出了大拇指晃了晃。眨巴眨巴眼睛然后说道“林波波真的喜欢你?”   “嗯,应该喜欢吧,不然不会试探着问我成亲的事,主要是我这整天还靠着人家给卖货呢,这以后见面太尴尬了。”   吴大郎嘿嘿笑了两声,把声音压的更低说道“你这事好办。”   “别消遣我了,我这烦心着呢。”   吴大郎趴到战辉耳边小声说道“如果林波波真的喜欢你,你又舍不得人家你就把她纳了妾。”   战辉听完如遭雷击!   受一夫一妻制教育了三十多年的战辉,完全无法接受这种做法,这对女方来说太不公平了,虽然这是男人最终极的梦想,可依然接受不了。   摇头说道“这不行,这对她们两个都是不尊重,怎么能娶两个女人呢。”   “我说你是不是傻了,哪家的官爷和富户不是三妻四妾的,不瞒你说我爹都有这个心思了,结果被我娘一顿老拳把这心思打回去了。   我娘说要是我以后纳个妾还成,让我爹死了这条心。”   说完吴大郎自己嘿嘿笑了起来,见战辉不说话还是摇头又接着说道“林波波娘家可没人了,日后她跟了别人要再是张德亮那样的可完了,反正她也喜欢你,不如你纳了她呢。”   “这,这可不行,我接受不了啊。”   吴大郎撇撇嘴道“你接受不了?你以为这事容易?屋里那位是正妻没跑了,你首先得给她哄好了,哄不好不用身份压你,就你说打咱俩都不费劲这一块,你都得遭些罪。”   战辉听完吧咂吧咂嘴,吴大郎这货说的有道理,自己就是接受了,也得被屋里的这位削的满脑袋是包啊。可一想林波波以后再遇到个张德亮那样的又有些心疼。   喵了个咪的,这封建社会真的好腐蚀人啊,被吴大郎这货说了几句怎么有种心动的感觉呢。   沉思了半晌战辉咬牙说道“装完这些,再过滤些糖浆,再弄点糖葫芦,不管怎样我先去看看林波波。” 第60章 感觉一切都不太对   等吴大郎买回了山楂,两人又是一通忙乎,因为红秀就在屋里,两人也就没敢多说什么。   等透明糖衣的糖葫芦弄好,家中三小也回来了,战辉先挑了两串进了北屋。   “暴力,额郡主,又做了些糖葫芦,你先吃着开胃,待会午饭能多吃些。”   红秀起初听到暴力两个的时候眼角就立了起来,听了后面的话脸色才好了起来,还有些羞涩的说道“谢谢战公子,不用叫郡主,叫我红秀就可以。”   欧买噶,看着红秀羞涩的模样,战辉心脏都有些受不了,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啊,你这一笑比糖葫芦难看,不对是你这一笑糖葫芦都比你好看,额,不对,等我缓一下。”   战辉平复了一下,一字一字的说道“你,笑,起,来,真,好,看,就,像,花,一,样……”喵了个咪的怎么歌词整出来了。   战辉赶忙清清嗓子“额,是,你,红,红,的,小,脸,笑,起,来,比,糖,葫,芦,好,看。”   说完喘了口气又说道“你先吃着,我出去还有些事。”说完战辉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灶房的几个人全都捂着嘴笑弯了腰,身子笑得一抖一抖的。战辉见状心中大怒,上去就是一人一脚。   小声说道“都小心些,再偷听你们都给我回老房子去。”   恶狠狠的盯了几人一会才说道“吴奎做饭!”说完战辉拿起一把糖葫芦用油纸一包迈步走出了家门。   而里屋的红秀脸色虽然红红的,可心里却是高兴的不行,这小贼原来比自己还紧张,自己刚才那是紧张的本能一笑,结果却是这样。   龇起小白牙无声的笑了一会,一边晃着自己的脚丫一边开心的吃起了糖葫芦。   战辉拿着糖葫芦刚出大门就站住了,突然回过味来了,喵了个咪的自己被吴大郎这货带跑偏了。   自己原本也没想和暴力女怎么样啊,那就是一个披着天使外衣的恶魔,这得重口味成啥样能接受一个天天打自己的老婆啊。   正想着呢,吴大郎出来了“你怎么没走啊,在外面呆着干啥。”   “吴大郎我才回过味,我怎么就得必须要娶屋里的那位了,我只是喜欢她的皮囊,她的内在我实在是受不了啊。”   吴大郎把抱着的胳膊说道“刚才你那结巴样可是自打你脑袋摔伤好了以后第一次出现,你是谁啊,咱靠山村的首富,村里发家致富的带头人,台子上当着那么多人唱曲都不紧张的人。   啥时候见过你那样过啊,那简直就跟我见到屠户家小娘子一个样啊,就知道嘿嘿傻乐了,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那是打心眼里发自内心的想笑,你琢磨琢磨是不是这样。”   我擦,这货说的有点道理啊,战辉不自觉的点点头。   “是这个道理吧,还有我刚才直接说屋里那位是正妻,你都忘了怕她揍你的事了,这就说明你心里已经认定她了。”   “真是这样?可我现在心里也乱糟糟的,之前我答应镇北王这个婚约,就当是接了一个改变暴躁易怒大龄儿童的任务,怎么被你三说两说的成了我要脚踏两条船了呢。”   吴大郎听完撇撇嘴“你这是当事者迷,你平时做啥可是雷厉风行的,啥时候这么犹豫过。”   “不对,我这可能是觉睡的少,脑子不清醒,尤其是你这种全体加点的居然成了情感大师了,这太不科学了。”   “我哪也不去,还有这还用啥学说啊,就是娶两个女人的事,赶紧去吧你这么拖沓可不是你的性格。”说完吴大郎就拉着战辉出了大院的门。   “赶紧去吧,你一定行!”吴大郎给战辉加油打气。   战辉叹了口气,这个世界太不友好了,这具身体还没到十五岁就面临这种选择题,可心里哪个都不愿意画叉,不管选了哪个对另一个来说估计都是道送命题。   一路恍惚走到了茶楼门口的时候又犹豫了起来,自己进去说啥啊,说纳妾也说不出口,安慰安慰?这太假惺惺了,怎么说都感觉自己是个渣男呢。   王天宝在茶楼门外被战辉来回走晃的都头晕了,小声问道“辉哥儿,你这是进还是不进啊,这门我是拉还是不拉啊。”   战辉摆摆手小声道“急什么,等我想想的。”   又跟拉磨的驴子一样闷头转了几圈,战辉一咬牙一跺脚,大喝一声“开门!”   吓得王天宝一个机灵,赶忙给战辉把门给拉开。   进了茶楼战辉发现林波波没在吧台,可能是没什么茶客的关系,倒是一众美少女土地们都在小舞台上摆弄着乐器。   见战辉来了都是起身问好,林秋水更是撅个嘴一把拉住战辉的衣袖问道“战大哥,你又惹波波姐生气了吗?我看波波姐脸色可不好了,你可不能欺负她,不然我们饶不了你。”   战辉看着林秋水跟撒娇似的恐吓,一阵头疼。赶紧一把把林秋水扒拉到一边问道“林波波在哪呢。”   众人赶忙顺道在二楼你总去的包间呢。   战辉闻言大步上了二楼,到了包间门口正有些犹豫的时候包间门被拉开了。   只见林波波伸了个懒腰说道“昨晚睡得有些晚了,眼睛都有些红了,所以想补个觉,刚要眯着,就被你们给吵醒了。”说完看战辉盯着自己还垫着脚挺了挺。   可能是要睡觉的缘故,林波波内里穿着的是一身上边露勾的罗裙,外边只是披了件大衣。这内里的打扮和黄金甲里的一众女子一样,大且勾深。   关键是还抖,这尼玛,让人受不了啊,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目光挪开,支支吾吾的说道“波波,这个,那个,郡主。”   没等战辉支吾完林波波笑着开口道“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哦,是糖葫芦,改良过的,知道你爱吃这个所以给做了些给你拿过来。”   林波波一把拿到了自己手里打开油纸就是一声惊呼“这透明的是糖霜吗?这实在是太好看了。”说完拿出一根就吃了起来。   战辉看着眼前的林波波依然吃的一脸陶醉,有些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林波波几下吃完一根,眯起眼睛笑着说“还是那么好吃,你先进去歇会,看你脸色不好没休息好吧,跟着你我们现在也是一日三餐了,马上就要做饭了,在这吃吧。”说完就把战辉拉到进了包间。   你先躺会,现在行商少也不吵了,我现在下去安排做饭。”说完林波波就下了楼。   战辉躺到地台上,脑袋直接眩晕了,这今天是怎么了,感觉都不正常呢。   暴力女居然会羞涩的笑说话还慢声细气的,这林波波也跟没事人一样,自己想象的怨妇风根本就不存在,就连吴大郎这货都智力飙升了。   林波波出了包间门的时候长出了一口气,刚才也是紧张的要死,不过效果还算不错。   看了看手中的糖葫芦,林波波嘴角翘了翘,还算这色胚有良心,又想起刚才色胚的目光脸色一红,紧接着又撅起了嘴,自己早这样,哪会有什么郡主的事。一跺脚,倔倔哒哒的下楼了。   这顿饭战辉吃的真是舒坦,林波波伺候的太到位了,就差替战辉嚼碎了喂给战辉了。   吃完饭,战辉咬牙几次想把事情说清楚可都被林波波用话题岔开了。   战辉心里一叹,以后再说吧,看着林波波跟小媳妇一样伺候着自己,也实在是不能硬说了。   林波波见战辉一脸忐忑,心中暗喜,不过仔细再看发现战辉脸色真的是不太好,有些心疼的说道“你躺下吧,我给你按按头,看你脸色是真的不太好。”   “又是一夜没睡。”说完战辉躺了下来。   闻着少女身上的香气,又被玉指轻轻的按揉,战辉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战辉看到林波波双手抱着腿就那么盯着自己的时候,突然心就像被扎了一样。   “你醒了,你才睡了两个时辰,天还没黑呢。”   “不睡了,这一觉睡的真好,实在是太爽了,对了你告诉姐妹们,明天开始豆制品不接单了,快过年了,如果有姐妹回家的去我那里取些带回去。”   “不接了吗?还是有些行商的。”林波波不解的问道。   “作坊那些帮忙做事的半大小子也得歇息歇息了,正是爱玩的年龄,能做到现在也都是不错的后生了。”   林波波噗呲一笑“你这话说的就像你多大年岁了一样,那些帮工哪个都比你大。”   “哈哈哈,心里年龄比他们都大,而且过年的时候村民肯定有来换豆制品的,自己家吃,走亲戚再送些,所以就不接单了。”   说完战辉狠狠伸了几个懒腰然后坐了起来。   林波波赶忙起身拿起战辉的鞋子,打算帮战辉穿鞋。   战辉一把拉住了林波波,心疼又无奈的说道“你这是何必,这个我自己来,我不喜欢你现在的这个样子。”   林波波眼圈一红说道“我愿意。”   两人来来回回挣了半天,最后战辉无奈道“你这是……唉。”   “这是我自己愿意的,用不着你难受。”   “可,我……”   “你不用担心我,我没有事,你不是说过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半圆吗,你和郡主也未必能拼成一个圆。”   给战辉穿好了鞋子把战辉拉了起来帮着整理了一下衣衫强颜欢笑道“你还说过鞋合适不合适只有脚知道,我等的起。”   说完这句话林波波整个人突然放松了下来。话说开了心情也算好些了。   见战辉满脸无奈,展颜一笑轻声说道“把话说出来好多了,用你的话说我们年岁还都小,人生的路还长着呢,婚姻大事是要慎重考虑,没准哪一天我就不喜欢你了呢。”   战辉看林波波的表情不是装出来的豁达,脸上才有了笑容“你说的对,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而且我这么帅气又有才难道会缺少娘子喜欢吗?”   林波波伸手拧了一下战辉锵道“少臭美吧,回去陪你的郡主吧。”说完就把战辉往外推。   被林波波送到了大门外,战辉扭头说道“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们都要好好的,不能亏待了自己。”   林波波翻了个白眼“快走吧你,磨磨唧唧的。”   转身离开的战辉心中一声哀嚎,林波波和小暴力都不好对付啊,一个武力值高的吓人,一个有些成熟的过分,自己以后的日子怕是过的要小心翼翼了。 第61章 我秀太可耐了   和林波波分别之后战辉到驿站找到了满都拉图去自己家做交割。   当满都拉图看着用晶莹剔透的糖霜包裹而成的糖葫芦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满都拉图大哥,作为回礼,这些是我单独送给您的。”   “这,这太珍贵了,我不能收。”   “满都拉图大哥,虽然这些是经过我两天日夜熬炼而成,且废了好多糖霜,但这些都比不上我和满都拉图大哥的友谊。   再好看也只是个吃食,这个你必须收下,不然你就是瞧不起我。”   满都拉图听战辉这么说顿时开心的笑道“战兄弟真是爽快人,这份心意我满都拉图记在心里了。”   “满都拉图大哥,这就对了嘛,糖葫芦一共五千支共一百二十五贯,再算上之前订的福临门豆制品和调和油总共四百六十贯,本应该给满都拉图大哥优惠些,可是这些木箱木盒都是有成本的,所以下次再来再给个优惠。”   “这都是小事情,没有关系,知道你的规矩,我们这次带的都是黄金。”   满都拉图说完一摆手,其他草原人坨马上搬下来一个木箱。   满都拉图看了一下说道“进屋里看吧。”   进了屋打开木箱只见里面里面整齐的码放着金砖。   “将近六斤重,就按六斤算。这一块就是一斤,直接拿六块就可以了。”   “满都拉图大哥,我信你,不用称。”说完战辉从木箱里拿出了六块金砖。   送满都拉图走的时候战辉又单独给过来的草原人送了些豆制品,把一众草原人哄的眉开眼笑。   感觉身体好多了的红秀也起身出来看热闹,当听到五千串糖葫芦卖了一百二十五贯的时候下巴都要惊下来了。   送走了草原人战辉赶紧进屋,拿了个麻袋把金砖往里一放,拿麻绳缠了几圈,拎进了北屋。   看着还在发愣的红秀战辉喊了一声“红秀进来。”   看红秀像梦游一般走了进来战辉问道“身体怎么样了旁边这个槽子能和我一起搬动不。”说完指了指种着韭菜的大木槽。   红秀点点头,随即两人把木槽从一个大木箱上搬了下来。战辉打开木箱随手就把黄金塞了进去,里面已经有了不少这样的麻袋,所以战辉来回倒了一会才勉强把木箱扣上。   把木槽重新抬到箱子上红秀才回过神“这些金子你就这么放这?”   “小点声,幸亏三孩子没在院子里,不放这放哪,我那屋已经装不下了,又没挖地窖,没地方放,而且过了年没准还要花出去呢。”   红秀满脸黑线,这小贼居然这么有钱,顿了顿说道“你就这么放心我?财不露白这道理我不信你不懂。”   “你这么高的身份能在乎这点钱,怎么说你家也是皇亲国戚啊,这哪能入你的眼,再说这钱也不多。”   红秀咬着嘴唇,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战辉,心想这小贼怕是真不知道皇家是个什么情况,不过这份信任也让自己感动。   战辉被红秀看的有些不自在“你这么盯着我干嘛。”   “你把对商贾的劲头用到读书上,肯定是一代大才。搞不懂你为什么执迷于此道,在镇北关没什么,如果到了关内是被人鄙视的贱业。”   “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或者说是你们皇家都是这么认为的。”说完战辉把红秀拉到炕沿一起坐了下来。   见战辉问的认真,红秀想了一下回道“商者,投机倒把,没有产出,所以遭人痛恨。还有行商之人一旦做大,大多成为为祸乡里的豪强,这些是我自己的理解。”   战辉听完点点头,沉吟了一会开口说道“我说说我的看法,其实商业从远古时期就已经存在,部落的某一项产出用不完的时候,就会拿去和其他部落换些别的,或许这当中就有我们所崇拜的人族先贤参与其中。   自古到今商业也在不断的发展,即使在人人鄙视的环境下还存在这么多的行商,这就说明,我们是需要商人的。   说没有产出也是不全面的,尤其是出国的那些行商,病死和发生意外的不知道有多少人,这么高的风险必须得有高回报。   商人是我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存在,不然任何一地的物产都相对单一,有了商人能让我们生活的更舒坦些。   你刚才也吃惊于糖葫芦怎么会卖那么多钱,因为以对方的需求,花这些钱是值得的,是认可这个价格的。   至于再深一层的,我对律法制度不甚了解,所以我还不能轻易下判断。但是我觉得我经商赚的钱每一枚铜钱都是干净的。   所以我的这种做法我不感觉到任何羞耻,反而感到自豪。”   红秀听着觉得有些道理,但战辉的说法有些颠覆了以前所学的认知。   想了想说道“你的这说法很独特,我觉得很有道理,但和我以往的认知有冲突,我想把你的观点记下来,请教我的老师或者朋友可以吗?”   “当然可以,笔墨纸砚你知道在哪,你去写吧我去作坊看看,等我回来如果你有记不住的地方再问我。”   战辉到仓库溜达了一圈,这帮半大小子帮工也挺给力,皮子硝制完架起来的差不多有三分之一了。   又到榨油作坊看了看,现在有毛驴拉磨榨油隔壁老吴比以前清闲多了。   “吴大叔明天再榨最后一天,然后就放假休息,过了年等通知再开工吧。”   老吴笑呵呵道“成,听你的,这帮小子这段时间也是累的够呛。”   “行,就这么定了,今天你们也都早点歇着吧。”   战辉此时心情非常不错,当暴力女不再暴力的时候,光是看着都是种享受,而林波波那边暂时也算没事了。   这两天过的跟两年一样,心情也跟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的,现在暂时相安无事,必须得做点硬菜犒劳犒劳自己。   把挂到外边冻着的羊肉和猪肉都切了些,羊肉是切了片,准备做个葱爆羊肉。猪肉则是剁成馅先放到了一边。   红秀已经把要记录的都写完了,听到战辉在灶房又噼里啪啦开始忙也走了出来。   “你又要做吃食了,需要我帮忙吗?”   战辉抬头看了眼红秀道“不需要,你这身份怕是从小到大都没做过这种活,还是在边上看着等着吃就好了。”   红秀听闻点点头,自己确实是不会干。   不过红秀也没走,也拿了个小凳子坐在不碍事的地方就看着来回忙碌的战辉。   战辉到院子里挖的土坑中拿了两根萝卜出来,洗净以后全切成了细丝。   切丝的时候战辉就有些后悔了,没有插菜板全靠刀切,对于刀功不太好的战辉来说有点太麻烦了,不过身后坐着红秀呢,还是咬牙把萝卜都切成了丝。   把猪肉馅和萝卜丝放到一起,因为没有淀粉只能抓了两把面粉放了进去,又倒了些油,各种调料也都放好,拿起筷子就开始顺着一个方向开始搅拌。   化身人形搅拌机的战辉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做这么麻烦的菜了,累的胳膊和手又酸又疼,特么的还不能停,一旦停下自己这行云流水般的操作就不完美了。   身后可是有小暴力看着自己呢,搅拌好以后,战辉长出了一口气,用余光描了一眼小暴利,发现红秀正双手拖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呢。   哎呀不愧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这小造型咋就那么可耐呢,战辉瞬间进入了打鸡血状态。   洗了手抓又勺子舀起一些往左手里一放,左手成握空拳状,食指指尖顶在大拇指关节处,其余三指一使劲,一个圆形的丸子就从食指和拇指形成的孔中被挤了出来。   战辉自己看了看丸子,还成搅拌的上劲以后挺紧实的一会下油炸应该不会散。   这时候战吴大郎和家中三小也回来了。   几人进屋一看红秀也在赶忙行礼,战辉看看恢复高冷状态的红秀又看看有些拘谨的几人开口道“小暴力,额小可爱……”   战辉自己都老脸一红,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个初哥一样傻乎乎的呢。   清了清嗓子重新说道“内个红秀啊,王爷把你交给我,我就得负起责任来,咱们这也没个护卫啥的,还人多眼杂,这成天郡主郡主的行礼,实在是太惹眼了,为了安全以后他们就叫你秀娘或者秀姐吧,你看怎么样。”   红秀被刚才战辉喊的也是满脸通红,又听战辉这么说赶忙点点头。   “来一起喊秀姐,先习惯习惯。”   秀姐好!!几人喊完又是整齐一鞠躬。   红秀也是笑着点点头。   战辉看的眼角直抽抽,这尼玛成黑涩会大姐头了,不过怎么着也比见一次喊一次郡主要强,随他们去吧。   “吴大郎烧火做小米饭,吴奎打鸡蛋做鸡蛋糕。二郎你带着三娃打扫家里卫生。”   战辉把萝卜丸子全挤完又拿了些蚕豆出来,见那边已经小米饭和鸡蛋糕已经一同煮上了。   就让吴大郎到这边灶台把火引上,战辉把锅刷完烧干以后往里炖炖炖倒了能有三斤油。   这时候战辉开启教徒模式“吴奎,咱们今天要做的是炸萝卜丸子,炸东西不能心疼油,油少了那就成了煎。”   战辉看着油温大概升到六成了赶紧说道“吴大郎小火。”   大铁锅够大,所以战辉直接把一半的丸子倒了进去。   “炸丸子油温不能太高,油温太高就容易糊,一般这丸子要炸两次,第一次炸到微黄色,然后捞出,把油控一控,然后再炸一次直接炸到金黄色,捞出来控完油,这丸子就是外表酥脆里面嫩滑,那才叫个好吃。”   听着战辉的讲解又看着锅中翻滚的丸子,就连红秀都吞咽了一下口水。   战辉见众人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心里爽翻天。见丸子已经微黄,战辉赶紧拿了个空油坛子,又拿了个小些的编筐坐到坛子上,把丸子捞出来放进编筐中,丸子多余的油就顺着编筐的缝隙流进了坛子里。   “吴奎,剩下的丸子你来炸,我在边上看着。”   吴奎是一脸兴奋的接替了战辉,别看孩子小但天份高啊,战辉做一遍的菜看一遍基本就全会了。   丸子全都炸完以后,战辉把油锅里的残渣捞了捞,把蚕豆倒了进去。   炸蚕豆这功夫,战辉一人先分了两个丸子。   战辉怕小暴利不好意思,不敢直勾勾的盯着就是用余光瞄着。   见红秀吃的一脸震惊战辉心里爽及了,当红秀吃完吸做吮指的动作,战辉心里一叹,我秀真是太太可爱了。   炸要蚕豆那边的小米饭已经做好了,战辉赶紧刷锅,把羊肉给炒了。   “饿——”刚张嘴战辉就打了个嗝。   缓了一下又说道“这不行啊,你们这这么吃胃可受不了啊,这蚕豆待会再吃,就是个零嘴的东西,刚吃完饭再吃这么多蚕豆消化不了的。”   众人听战辉这么说才恋恋不舍的放下了蚕豆。   尤其是红秀对着战辉撅着个嘴满脸不高兴,看战辉还是没吭声,又换了一脸小哀求的表情。   我的个天爷爷呀,战辉要崩溃了,这年头的女子都是演技派,前有林波波,今有小暴力。   不过红秀刚刚大病初愈,已经吃的有些多了,战辉可不敢再让多吃了。   “吴大郎你带着三小到院子,消化消化。”   战辉扭头对红秀说道“你来体验一下生活,你烧火,我做个消化食儿的东西。”   红秀听还要做东西吃才转换了表情,一脸小兴奋。   战辉先是把石蜜糖化水,又过滤了几遍,然后把石蜜糖水和扣完籽的山楂一起倒进了锅里。   战辉说是让红秀看火,其实只是转移一下注意力,火心着了只管往里添柴就行了,而且战辉忙完了也就根本用不到红秀了。   战辉拿着小凳子靠着红秀不远的地方坐下,两人一同看着灶台谁也没说话。   红秀自从发现这小贼比自己还紧张以后心里踏实多了,做的小动作小表情也是一种试探,虽然心里羞的不行,可见战辉那副傻呵呵的样子很是满意。   这小贼对自己还是很在意的,不是那种假惺惺的,也不是没有原则的什么都顺着自己。   想到这红咬起了嘴唇,心中自给自己打气,一年以后一定要下了正式婚约。   战辉则是专心的看着锅,第一次做山楂罐头自己也挺期待的。   黑旋风闻着锅里溢出的甜味从院子跑进了灶房,围着灶台直打转。转了几圈发现吃不到,索性挨着红秀一屁股坐下来。   战辉看的直乐,赶紧起身打开锅盖,捞了一个出来,吹了吹放嘴里尝了一个。   吧唧吧唧嘴,还行,入味了,又尝尝汤,可以了再煮下去,汤就有些太甜了。   赶紧把火撤了,把熬好的山楂倒了了一个坛子里,把锅里剩下的山楂水也都盛了出来。   “这个现在就可以吃了,不过我喜欢吃凉一些的,我先给你盛一点你尝尝。”   “你说凉的好吃那一会我多吃些凉的。”红秀接口道。   战辉点点头把坛子搬到了灶房外,外面温度低就是个天然冰箱,没一会就凉透了。   战辉把吴大郎他们都喊了回来。   一人盛了一碗冰镇山楂,一口吃下去,太舒爽了。   红秀吃的眼睛都瞪圆了,这样做出来的山里红也太爽口了。   吴大郎和几个孩子也是吃的过瘾,战辉吃了几个山楂就不吃了,只是喝山楂水,这算是穿越过来喝的第一口饮料了吧。   吃完了简易山楂罐头,战辉又安排众人洗漱,又特意给红秀烧了水泡澡。   全都忙完躺在炕上的战辉盯着棚顶,回想着自己与红秀和林波波之间的事,感觉得亏穿越到的是平民身上,要是穿到皇帝身上,百分百是个昏君,两个丫头片子就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自己是渐渐受到这具身体的改变了吗?   这两辈子加起来都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和一个毛头小子一样呢。   上辈子是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无论穿衣服的,还是没穿衣服的,见过的美女实在是太多了,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才对。   是自己太渣了,还是男人的本性如此。自己刚穿越过来半年就这样了,不知道前世的爱人有没有开启人生新的旅途,希望前世的亲人能够幸福快乐吧。   想到这战辉机灵一下坐了起来,自己有感慨有祝福,没有了最初的那股悲伤。   想了良久,战辉有些如释重负,也许自己的灵魂和这具身体到了现在才彻底契合到了一起。自己这些的变化也就找到了原因。   前世的亲人们,互相珍重,祝福吧。 第62章 战刘氏   睡了一宿安稳觉的战辉终于感觉身体没那么疲惫了,刷着牙的时候发现红秀额头带着细细的汗珠,脸色红扑扑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战辉连忙把嘴漱了说道“我的姑奶奶,你这是干嘛去了,你这彻底好了吗?”   红秀龇牙一笑“好几天没练武了,身子都僵了,得彻底活动活动,放心吧已经好了。”   “龇牙装可爱也没用,你赶紧把汗擦了,病来如山倒,去病如抽丝,再养几天你再练吧,而且也别起大早练武,一点都不科学。”   红秀笑嘻嘻点点头。   吃过早饭以后,林波波就来了,手里还拿了几个算盘。   “我去木匠铺又打了几个算盘,这算盘真是好用,不用列竖式,省了纸墨了。”   “那当然了,不好用我也不能做这个出来啊……”战辉很是臭屁的说道。   说完一人打了一个算盘。   红秀微笑着点头表示感谢。   战辉看的有些发虚,还好目前来看两女表面还算很和谐。   战辉清清嗓子开启教室附体模式。   战辉今天把除数,被除数,余数和商,给讲了一遍。   吴大郎凑了会热闹,发现根本听不明白,跑炕梢躺着去了。   吴奎的点都加到烹饪上去了,学到这有点绕不明白了。   二郎和三娃还算凑合,林波波则是一教就透,红秀因为之前没听到所以有些一头雾水。   战辉让林波波给吴奎讲,二郎和三娃自己加深记忆巩固一下。   单独把之前的给红秀讲了一遍,也许是年纪的原因,理解能力强,也是一遍就会,而且自己就把战辉刚才讲的那些搞明白了。   看着眼前几人嗡嗡的互相讨论学习,战辉有种前世补课班的感觉。   拍了拍手说道“学算学就是为了应用到实际当中的,定义和公式你们都学会了,我初个最简单的应用,你们做一做。”   几人目光全都看了过来,而且也都跃跃欲试。   “库房里有两个架子,每个子架有四层,一共放了三千张皮子,平均每个架子每层放了多少张皮子?”   “仓库里可不是两个架子,是好多架子,而且两个架子也放不了那么多皮子。”吴大郎这货幽幽开口道。   战辉上去就是一脚“我还不知道两个架子放不下那么多皮子?你一个除数,被除数都分不明白的,犟什么嘴。”   战辉这个气啊,这货特么真能抬杠。   “你们把算出来的数都拨到算盘上,我看看对不对。”   看了一圈战辉很欣慰,刚想调侃说你们是我带过最省心的一届,发现吴大郎这货和吴奎还有三娃小声嘀咕着什么。   战辉拍了拍手道“算的都对,你们自己互相出些题,互相考一考,再练练算盘。”   战辉说完过去把武大郎直接踹出屋去“我这回是知道一条鱼臭了一锅汤是怎么回事了,你不学别耽误那两孩子。”   “不是我不学,是我没听懂啊,我这是第一次听你讲这些个玩意啊。”   战辉这才合计过来“你说的有道理,刚才你咋不说呢。”说完上去又踹了一脚。   “哎,辉哥儿,你都说我说的有道理了,咋还踹我。”   “看你不爽,我上课居然都抬杠,行了进屋吧,我告诉你,这算是学明白了有好处。”   吴大郎一脸委屈的又进了屋。   “吴奎和三娃,你俩负责把之前学的给吴大郎教明白了。”   吴奎和三娃一听同时捂脸,嘴里哀叹。   “你俩注意点课堂纪律,吴大郎之前负责无妨的工作,之前没学着,你俩这是啥态度,那是你俩的大哥哥,是一家人怎么能嫌弃呢。”   吴奎和三娃听战辉有些生气了,马上坐直了身体,只是低着个脑袋。   战辉心里确实有点生气了,这半年光琢磨赚钱了,孩子们全都是放羊式的散养。   又看到吴大郎因为自己说了两孩子在那洋洋自得,战辉真是有些无奈了。   琢磨了一会开口道“之前学的经书我是忘的差不多了,所以教不了。二郎,三娃和吴奎明年肯定是要继续读书的,你们现在这个懒散的样子,怕是要被先生打板子。   趁着还有段时间,我写个弟子规,你们背了,平日按着所学行事,到了哪也是个有规矩的人。”   说完扭头说道“波波,研墨。”   众人听战辉要写什么弟子规,都来了兴趣,都围了上来。   战辉拿起笔回忆了一下才下笔,边写边说道“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   这是总纲,接下来是入则孝……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丧尽礼,祭尽诚,事死者,如事生。”   写到这战辉放下了笔说道“今天你们就把入则孝这篇先背了,明天学出则弟。”   红秀看着战辉写的弟子规,眼睛瞬间就亮的吓人,拉拉战辉的衣袖小声问道“这是你写的?”   “当然是我写的,我刚下笔啊,你又不是没看到。”   红秀翻个白眼“你知道我问得什么。”   “哈哈哈,当然不是我写的,这是偶然遇到一个行商之人教给我的。”   旁边林波波撇撇嘴道“哪个行商,你说说,自己写的就是自己写的怎么还不敢认呢。”   红秀也接口道“就是啊,明月几时有也是你写的,为何不敢留自己名呢。”   战辉捂脸,无奈道“是一位姓李的行商教给我的,真的,我经书都忘了,你们觉得我能写出这个吗?”   两女同时对战辉翻个白眼。   红秀接着问道“后面是不是还有。你都写下来吧,我想看看。”   战辉也没犹豫刷刷把其他的也都写了出来。   红秀看着战辉写完的整篇弟子规,眼神亮的吓人,突然又开口道“把你名字署上。”   “我不,这不是我写的,署我名干嘛,我可要脸皮。”   红秀听战辉这么说有些无奈道“这篇弟子规根本就一点没听说过,你说不是你写的有人信吗?”   旁边的林波波也帮腔道“谁说不是呢,名名有才总是藏着掖着的。”   “反正不写我名,要不写你俩谁的名都行。”战辉干脆耍起了无赖。   红秀拿起了笔刚写了一个战字就气呼呼道“还有你这瘦长的字体,我写不出来,真是气人,怪人写怪字。”红秀说完拿起纸吹了吹,吹干以后干脆的收了起来。   “家里穷,写细点省纸省墨。”战辉心道这叫瘦金体,不明白就瞎说。   红秀轻哼了一声,没理战辉,自己拿笔刷写了起来,记不住的地方才开口问战辉。   “你照着我的写不就完了,弄这么麻烦干嘛。”战辉真是搞不懂这女孩子到底怎么想的。   红秀不管,就是问,连续写了三张纸,给林波波一张,给家里三小一张,自己留了一张。   战辉见都弄完了,起身解除了教师模式。   林波波回茶楼,战辉和吴大郎去仓库,二郎和三娃去帮老李头喂牲口,因为今天课程有点多,所以快到晌午了,吴奎留下来做饭。   见众人都各自去忙了,红秀把怀里战辉写的那张拿了出来。   铺开以后,脸红红的,在署名上战字的后边写了刘氏两个字,看着连在一起的战刘氏,红秀赶忙把墨迹吹干又揣进了怀里。 第63章 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到了仓库战辉站到一个大木箱上拍了拍手“一会把手头的活做完就停下吧,收拾收拾,一会宰羊吃肉,明天开始放假休息,来年再开工。”   战辉刚说完,底下嗡的一下就沸腾了,都是高兴的不得了。   战辉让吴大郎去找老李头,宰三只羊,自己则是到榨油作坊通知隔壁老吴停工休息。   安排完这些战辉赶紧又回到屋子,到南屋打开柜子,取出了大概十贯铜钱,准备发年终奖,过过老板的瘾。   把工资本拿出来,在每个人后面又添上了年终奖三百文一行字。   旁边红秀看着工资本有些吃惊“他们帮忙做工一个月能得六十文钱?还给三百文赏钱?”   “给啊,一个月六十文看着不多,但是我管饭呢,年终奖三百文再发点物品也算可以了。”   红秀无语了,小贼误会自己了,这分明给的很多好不好,不过钱是人家小贼自己赚的自己没权力干涉。   “一起去看看吗?”战辉问道;   “我跟着去干什么,你自己去吧。”红秀其实想说自己和你什么关系,让自己跟着去,可最终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行,那我自己去,一会我就回来。”   战辉扛着装铜钱的麻袋,把工资本往腰上一别,大步往仓走去。   刚出门就遇到隔壁老吴了,战辉嘿嘿一笑着把麻袋往地上一放“吴大叔正好遇着你了,这袋子你拿着吧。”   “这是要发工钱?”老吴说完轻松的拎起了麻袋。   看的战辉直眼晕,这一麻袋少说得五十斤重,老吴挺有力气,一手拎着就走。   “发,他们心里都长草了,赶紧发完让他们吃羊肉,吃完肉好赶紧回家,都憋的够呛。”   后面跟着的榨油帮工韩瑞开口问道“辉哥儿我们不憋的慌,在作坊人多吃饭可香呢,回家了也没什么意思。”   “那行,别人都休息,你继续上工吧。”   “哈哈哈,辉哥儿嫌弃我吃的多了吧,这可没后悔药吃,当初可签了文书的。”帮工韩瑞笑嘻嘻的说道。   “就你长脑袋了,本来我还打算给发三百文的奖钱呢,看来你不需要了。”   韩瑞听了愣了愣,然后就撒丫子往仓库跑,边跑边喊,辉哥儿发赏钱啦,一人三百文呢。   “还要发赏钱三百文?”老吴有些惊讶。   “这段时间都累的不轻,还快过年了怎么着也得让他们吃的好些。”   两人到仓库的时候一众半大小子人人都兴奋的不得了,有的高兴的都翻起了跟头。   见战辉进来了瞬间安静了下来,不过眼神全都刷刷向战辉。   战辉也不磨叽直接开口道“都听着了吧,每人年终奖三百文,这个月工钱按整月算,所以一人三百六十文,点到名上来领钱画押。”   每个人的铜钱战辉都是亲自数完亲自给给发到了帮工手里,领了钱的帮工全都咧个嘴傻笑。   还是隔壁老吴会做人,对着第一个领了钱傻笑得帮工轻揣了一脚,“还不谢谢东家,就知道傻笑。”   这钱发的给战辉爽的不得了,彻底领略了一次资本家的滋味。   发完了工钱战辉见吴大郎过来喊人去抬羊,战辉就开口道“一共宰了三只羊,你们一会可劲吃,我就不跟着掺乎了,吃完羊把作坊和仓库打扫一下,每人再领五斤干豆腐五斤豆腐干就可以回家了。”   说完又转身和吴大叔说道“吴大叔一会你陪着吃吧,注意点火就成。”说完战辉把还剩不少钱的袋子直接塞给了老吴。   小声说道“这钱你自己收着,我谁也不告诉。”   老吴刚刚想说话,战辉就一溜烟跑了。   老吴看着战辉的身影笑骂了句小猴崽子,转身开始安排烤羊的事。   战辉则是心里替吴大叔祈祷,自己能帮的也就这些了,没有外室更好当个私房钱了。   到家时候小吴奎已经把饭做好了,暂时没做菜呢,因人人都没回来呢。   战辉进屋正和吴奎商量着做啥菜呢,吴大郎和老李头一众人回来了,每人手里都拿着个袋子。   老李头一进来就开口道“战小哥,今个吃羊杂吧,刚才宰的三只羊下水都带回来了。”   “行啊,没想到李大叔好这口,这个咱们得外面先煮熟了,屋里可煮不了味有点大。”   “哈哈哈,上次战小哥做的吃的不错,冬日里吃完暖暖和和的。”   “行,那咱们今天就吃羊杂,不过饭时可要往后延了。”   “这算什么,也就在战小哥这能一日三餐,对了下水刚才的时候已经洗完了。”   战辉安排几个孩子在院子里支了一个简易灶台,架上一个大陶锅,加水直接煮上。   几个孩子看着火,战辉进灶台就看见吴大郎笑嘻嘻的切着羊肉。   “吴大郎你可真行,想吃肉你就留那吃呗,你这往回拿干啥。”   “羊肥的很,他们吃不了那么多,我拿回来点,一会烤串吃。”   战辉不理吴大郎了,转头问红秀“吃羊杂行吗?吃不惯我给你做个别的。”   红秀俏皮的甩了两下身上穿着比较大的衣服袖子“上次在路上吃过的,还吃的惯,以前杀羊这些都是扔了的,没想到你这个也能做的这么好吃。”   “其实这个配上馅饼才最好吃。”   说完战辉一拍大腿扭头对吴大郎说道“吴大郎把肉炖馅,今天吃馅饼。”   看着不情愿的吴大郎把切好的肉开始剁成馅,战辉进屋弄了一小盆面,用温水和好面盖上盖子拿到炕上又了一床被子给盖子上去。   这时候院子里煮的羊下水也开始出味了,战辉出去赶紧捞出来,换了清水重新开始煮,这次里面就加了葱,姜和花椒去腥味。   忙乎完这些,把上次泡的花椒水也拿了出来,又切了不少葱花,想了想又拿了点姜切成了碎末,等吴大郎把肉馅全都剁好以后全都放了进去。   其实应该放点羊油,但是琢磨了一下还是没放,怕太膻了。   看着红秀又是双手托腮目光随着自己来回移动,战辉干的更起劲了,一会到院子看看煮些的羊杂,一会进屋看看面盆忙的不亦乐乎。   等了了半晌面终于发了,战辉往盆里撒了些生面粉把发起来的面全都弄了出来,搓成棍形,又切成了剂子,手上粘了些油把剂子赶成了一个方形,放上肉馅把四边的面皮对折,然后用手压的薄厚均匀这样馅饼的最后一步就完成了。   接下来战辉就开始洗手,因为战辉之前就把吴奎喊过来了,吴奎接替战辉开启了食神模式。   战辉看着一脸庄重的吴奎,砸吧砸吧嘴,这孩子要是在前世,妥妥的五星酒店大厨,这孩子是真心热爱做饭。   吴奎做了两个以后就已经比战辉做的好了,战辉做的中间皮还是稍微厚一些的,吴奎后来做的真是皮薄馅大,而且大小也比原来小了一半。   战辉见状赶紧把灶台烧火,再不烙饼,吴奎做的馅饼就没地方放了。   战辉烙馅饼,吴奎做馅饼,配合的相当默契,等馅饼全都烙好了,战辉到外面看看煮的羊下水用筷子扎了扎,妥了相当烂糊了。   捞出了一部分,全都切成了细条,一人放了半碗,然后到外面的大陶锅里盛了汤出来。   看着满满一大碗鹅羊杂汤,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香菜了,战辉只能切了点葱叶放进去,撒了盐,又把花大价钱买的胡椒自己磨成的粉撒了点进去,最后又那放了一些辣油,这下羊杂汤的味更香了。   弄要自己的战辉又帮红秀也放了调料,其他人看战辉这么弄也跟着学。   全部弄妥当以后,都齐齐看着战辉,战辉大手一拍说了句开灶,瞬间就响起了喝汤的滋溜声。   战辉吃几口馅饼喝一口羊杂汤,这感觉实在太爽了。   战辉扭头对红秀说道“馅饼你要是嫌膻味大,我给你弄点粗布泡点水,外些辣油粘着吃,就没那么膻了。”   “不用,这样就很好吃了,这每次吃饭都吃的好撑啊,这样下去又该长肉了。”   “长点肉好,肉多些手感,额,肉多着看着感觉好。”   战辉刚说完脚就被红秀重重的踩住了,使劲踩的同时还来回捻着。   战辉疼的差点没喊出来,看着红秀没事人一样吃的欢快,战辉赶紧小声道“哎,我错了,疼,我刚才是口误。”   红秀哼了一声白了战辉一眼才松了脚。   战辉这个后悔啊,自己真应了耗子给猫当三陪找死呢,这两天被小暴力给迷惑住了,忘了这是个自己根本看不到武力值顶峰的人物了。   众人正吃的欢的时候,战辉家院子大门被打开了,进来了不少人。   前边打头跑进来一个十二三岁的胖呼呼的女孩,后边跟着两个穿镇北军校尉绒服的青年,再后边战辉认识,居然是张德亮。   打头的女孩走近看见红秀就眼圈一红,飞奔了过来。   跑到红秀跟前哽咽着说道“郡主我想死你了,你怎么就自己走了,扔下我自己了。”   没等红秀说话这丫头又开口道“郡主你看看你这穿的什么啊,怎么还和这帮人坐在灶房一起吃饭。”   抬眼看看众人吃的馅饼和羊杂汤又是撇撇嘴说道“郡主我们去酒铺吃着饭食吧,你看看你现在吃的都是什么啊,这羊下水根本就不是人吃的,王妃还说你在这吃的好住的好呢,根本就是哄人,是不是王爷和王妃走了,那个叫战辉的就不给做好的了,王爷还把他夸上天呢,哼!”   战辉吩咐过众人不能泄露红秀的身份,所以老李头不知道红秀是郡主,听这丫头这么说,手顿时吓得就是一哆嗦,我的乖乖,战小哥儿可真厉害,这郡主到这都这么听话一点架子都没有,不得了,不得了。   战辉听这丫头说的顿时满脸黑线,不过是红秀的人也没法张嘴说啥。   红秀是满脸无奈直接夹了一张馅饼塞进丫头的嘴里然后说道“小翠吃过再说话,还有这是在外边以后叫我小姐,不要叫郡主。”   小翠吃了几口馅饼眼睛瞪的老大,又开口道“我收回刚才说过的话,这个是啥太好吃了。”   说完又撇撇嘴眼泪都掉下来了说道“小姐你自己居然跑出来吃好吃的,都不带着我,白瞎我那么担心那么想的心了。”   战辉好悬一口老血没喷出来,这特么是个吃货丫鬟,说话没大脑的。   红秀则是满脸黑线了,没等开口后边的张德亮串了进来,看到羊杂汤就是大喝一声“战辉你这刁民,尽然给郡主吃这吃食,你这是大不敬。”   战辉无奈,本想把你当个屁放了,结果非得自己往枪口上撞。   而身后的两个年轻校尉进进来以后看到吃食也是脸色一寒,给郡主行礼之后其中一人开口道“郡主我们来迟了,让您受苦了。”   然后又寒声问道“哪个是战校尉。”   战辉抬头看了看这几人,吃了几口馅饼又喝了口汤才说道“我就是,你有啥事。”   没等这年轻校尉说话张德亮接口道“这是我们潘全将军之子潘凤校尉。”   战辉起身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进屋不战给郡主行礼,而是先呜呜渣渣的。我是镇北军缁重营的校尉是谁给你的勇气和我这么说话,给我滚到一边去。”   张德亮听闻黑着脸赶紧给郡主行礼问好。   说完又看向那个潘凤说道“你老子潘全将军也是和我称兄道弟的,你个晚辈有没有规矩,就这么和我说话?”   潘凤听了战辉的话,脸色顿时青一阵紫一阵的,一时说不出话。   旁边另一个年轻校尉则是抱拳对着战辉道“久仰战校尉大名,我是步军前卫张波将军麾下校尉李子龙!”   战辉也是抱拳说道“不知今日李校尉一行有何贵干!”   “我等今日前来是奉王爷之命,这是王爷的书信请战校尉过目。”   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件递给了战辉。   战辉打开信看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心情,把信交给了红秀。   “战辉贤侄 红秀于此卧榻数日,承蒙费心照顾,病恙皆无,身体康复,本王至为慰籍。   然除贤侄费心劳力,靠山村实乃福地也,特遣材料若干于此筑屋,遣侍从若干,待红秀身心皆大愈,本王亲自接回。   贤侄厚情盛意,衷心感谢!”   红秀看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父王搞什么事情,这不是让小贼更看轻自己了吗?   过了片刻红秀恨声道“材料留下,你等都回去吧。”   “郡主,后边还有众侍从没赶过来呢。”李子龙说道。   红秀和李子龙说话的时候战辉看到屋外有几个护卫对着自己挤眉弄眼,原来是帮自己割驴蹄子的那几个护卫。   战辉琢磨了一下开口道“李校尉和潘凤贤侄大老远过来也是辛苦,正好赶上饭口留下一起吃些,材料和工匠想必也还在路上。   门外几个王爷的护卫留下护卫郡主,其他人都回去吧,你也看到了我家房子就这么大,住不下。”   潘凤听着这个气啊,自己怎么特么直接矮一辈了,无奈自己老爹对战辉推崇备至,也是张口战兄弟闭嘴战兄弟的,让人无法反驳。   潘凤气哼哼道“此事岂能战校尉做主,而且有些太没规矩了吧。”   “战校尉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不要再废话了,潘凤你要不愿意留下吃饭你也先回去。   还有张德亮进门咆哮,把我置于何地,此乃大不敬,掌嘴二十以儆效尤!”   众人听了如遭雷击,郡主被这战校尉灌了什么迷糊汤了这是。   潘凤咬咬牙到底是没再开口。   张德亮脸色煞白看了看四周,结果没一个人替自己开口求情。而郡主就盯着自己,无奈抡起胳膊开始自己抽嘴巴。   刚抽了两下红秀开口道“没吃饱饭吗?潘凤你去帮他掌嘴。”   潘凤看红秀态度坚决,又看看吓得有些哆嗦的张德亮,犹豫片刻走到张德亮面前抡起胳膊就开始抽嘴巴。   潘凤心里也气,要不是一路这张德亮上窜下跳的撺掇说郡主病的不了轻,定是这战辉没尽力伺候,而且郡主离家出走那天就是战辉回靠山村那天,这里指不定有什么事呢。   镇北关年轻一代虽然被红秀收拾过,但对红秀还是心有爱慕的,所以听红秀病了都急得不行。   所以潘凤听了张德亮的撺掇心中一直长气,这才进屋质问战辉,结果脸被打的啪啪的。所以抽起张德亮一点也没客气。   二十个巴掌甩完,张德亮瞬间成了猪头。   战辉看着张德亮问道“你不是府衙的税吏吗?你怎么过来的。”   张德亮忍着痛说道“我被调入了将作监了。”   战辉点点头然后道“这样,那你留下等着工匠来了一起和工匠们盖房吧,你这能写会算的,就缺你这样的工匠。”   张德亮欲哭无泪,想说话又不敢只能无助的点点头。   “行了那你出去把那几位护卫请进来,然后你就在外面等着工匠吧。”   战辉又对二郎道“二郎去给这位姑娘和李校尉潘贤侄还有那几个护卫拿副碗筷,赶了这么久的路应该是又饿又累了。”   红秀这时候开口道“潘凤你跟我过来一下。”   潘凤莫名其妙的跟着红秀进了北屋,当北屋的拉门被关上之后就传来了潘凤的闷哼声。   拳拳入肉的闷响声,听的灶房灶房众人都是一缩脖子,吴大郎睁大了眼睛和战辉对视了一眼。   而这时候那几个护卫也走了进来,战辉赶紧起身跟几人打了招呼,拿了碗筷把羊杂切好到外面添了汤。   这时候北屋的门开了,一脸享受的红秀和半边脸有些肿的潘凤走了出来。   战辉赶紧把盛好的羊杂汤递给潘凤又夹子个馅饼说道“哎呀,贤侄这么不小心呢,脸都摔肿了,多吃些赶快补补。”   潘凤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李校尉看的则是眼角直抽抽,低头看看一大碗的羊下水汤,咬咬牙捞了一大口塞进了嘴里,嚼了几口以后眼睛就瞪圆了,紧接着就停不下来了,吃口馅饼喝口羊杂汤。   潘凤和几个护卫看李子龙吃的好像挺嗨的,也是咬牙尝了尝,尝完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红秀重新坐下来,见战辉看着自己还腼腆的笑了一下。   看的战辉机灵一下,僵硬的龇牙回笑了一下,心里却是无限悲哀,自己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第64章 刘红秀求你做个人吧   从军的人就是直肠子,吃完了馅饼和羊杂汤之后潘凤和李子龙全都给战辉赔礼,都说没想到这馅饼和羊下水是如此美食,一路被张德亮撺掇的对战辉的印象先入为主,所以才态度不好。   战辉也不介意,都是年轻人话说开了也就没啥了。吃完饭战辉和红秀商量了一下,这次这帮人都是穿的便装也不是特别的大张旗鼓,护卫只留下了和战辉相熟的几位,丫鬟就留了小翠一个,其他人全都回镇北关。   盖房的工匠到时候全听战辉安排就行,潘凤和李子龙也没啥可说,来时王爷就交待过都听战辉的安排就行。   送潘凤和李子龙走的时候战辉特意把院子里剩下的羊杂切了让他们带走,如果路上饿了加些水烧开了就能吃,又顶饿又暖和。   看着张德亮孤零零的在院子里,战辉嫌烦让他到村口官道上等着工匠和木料。   仓库那边的半大小子们吃完烤全羊,把作坊收拾好,手里拎着战辉给分的豆制品过来和战辉告别。   把人都送走,院子彻底消停了,战辉把昨晚做的山楂罐头汤拿出来一人倒了一碗。   “哇,这是什么呀这也太好喝了,郡,额小姐,你在这过的简直神仙般的日子啊。”丫鬟小翠一脸幸福的说道。   红秀真有些无奈白了一眼红秀道“你就喝你的吧,怎么这么多话,对了,你就空手来的?我的衣物什么也没带?”   “带了,在马上驮着呢,我现在就去拿来。”   见小翠出去了战辉说道“内个,红秀,你确定这是你的丫鬟?这性格挺迷糊。”   “就是这样的性格,习惯就好了,你可别捉弄她。”红秀警告的说道。   战辉看红秀的眼神不善吓得一缩脖子。   红秀见战辉这样心里有点后悔了,刚才收拾潘凤肯定把这小贼又吓着了。   “你怕我?”   “说啥呢,我怕你什么,打听打听我战辉怕过事吗?大不了和潘凤一样呗。”战辉硬着头皮说道。   红秀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现在害怕了?我浑身无力的时候是哪个小贼说要灭口的。”   “喂,说好了这事翻篇了,你现在又提这事干啥,想收拾我直说。”   旁边老李头和吴大郎还有几个孩子听了瞬间张大了嘴巴。   红秀站起来用目光来回扫了扫众人。   “秀姐,辉哥儿,家中有些事,先走了。”吴大郎说完转身就走。   “郡,秀小姐,战小哥儿我得喂牲口去了。”老李头也看出眉目了,起身就走,还对身边的三孩子招招手。   家中三小也连忙起身打声招呼就和老李头走了。   战辉心里妈卖批,全特么叛徒,太不仗义了,被小暴力一个眼神就给吓走了,还好有这几个护卫大哥在。   战辉正想着,几个护卫被红秀盯的也是头皮发麻,其中领头的开口道“小姐,我们出去了解了解情况,那个,如果有事情对着大门喊一声就行。”   战辉赶忙开口房后是山,院子前边是作坊和库房,再远点是牲口圈,你们这得留下人保护红秀啊,都走可怎么行。”   领头护卫幽幽开口道“战校尉,你认为小姐需要我们保护吗?”说完领着护卫也大步出了门。   喵了个咪的,这帮人平时称兄道弟的,关键时刻一个也靠不住。   想到这战辉也来了脾气,袖子一挽,伸出一只脚往凳子上一踩说道“暴力女来吧,现在没人了,我说过,都是江湖儿女,今天就躺着出去一个。”   红秀走到战辉跟前盯着战辉不说话,给战辉看的直发毛“喂没良心的暴力女,你这么盯着我干嘛,要动手就快些。”   战辉说完,就发现红秀突然眼圈一红流下了泪水,这下战辉有些懵了“你怎么突然哭了,你这是闹哪样啊,我都准备好挨揍了,你这是干啥呢。”   红秀无声流了会眼泪突然开口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笑话,没人喜欢,没人疼爱。”   “怎么可能呢,你怎么会是笑话呢,你想多了。”   “是不是觉得父王把我扔在这,你心里很得意。”   战辉突然明白了,小暴力是因为产生被抛弃的感觉了。   “红秀啊,你要理解镇北王的一片苦心,他也是为了你好,信你也看过了镇北王说的也没错这就是你的福地,你真是想多了。”   红秀只是默默流泪,就直愣愣的盯着战辉。   战辉看着红秀这小可怜样,心中也是有点难受,真想搂在怀中好好安慰一下,奈何没那个胆子。   “红秀,你别这样了,再哭眼睛就肿了到时候该不好看了,再说你这样我也好难受的。”   “我倒是觉得你把我的生死攥在手中很是得意,你难过什么呢?好不好看又有什么关系呢?”红秀继续流着眼泪说道。   战辉一头雾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能决定你的生死呢?况且看你这样我是真的不好受。”   “你这么聪明会想不到?非要逼着我说出来你就满意了?”   战辉懵圈,这特么到底咋回事,小暴力武力值这么高,自己怎么能特么决定她的生死。   “红秀,你就别跟我打哑谜了,到底怎么了这是,你和我说清楚啊。”   “你的心真狠,好,那我就自己扒开伤口让你明白,我问你我是什么身份。”   “你是王爷的女儿盛阳郡主啊,你还有什么其他身份吗?”   “我的身子你看过了吧。”   “是后背,别的地方没看。”   “背部不是我的身子吗?”   喵了个咪的,战辉欲哭无泪,女人真的好不讲理。   红秀继续又开口道“我们的八字交换过了,口头婚约定了,如果一年后你不同意下婚约,你觉得我会怎么样?”   “其实吧,这个婚约一,是让咱俩磨合磨合,二,也是最主要的,你这个性格有些太,怎么说呢,太理想化了,非黑即白,身上的棱角太多,王爷的意思是让我多开导开导你。”   “你是这么认为的?父王在逼我你会不知道?刨除我郡主的身份,我一个黄花大闺女住一个男人家一年,最后被人拒了婚约,你觉得我有脸活下去?”   我艹,喵了个咪的,镇北王这个老阴比,怪不得那天一大早就跑了。   难怪妖孽伯母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可怜,自己把这当前世了,这年头风气确实是开放,但是拒绝婚约得分谁提,红秀提没问题,自己提就是找死。   就像红秀所说,她一个郡主被自己一个土包子给拒绝了,她脸往哪放,镇北王的脸往哪放,皇帝一众皇家贵胄的脸往哪放。   说是红秀没脸没活下去,其实只要自己敢拒绝,说不定第二天自己就得暴毙,这特么的小暴力不提这个我还没琢磨透呢。   红秀看着战辉脸色阴晴不定,就知道这货又想歪了,气的差点破功,恨不得上去给这货两下子。   强行流泪继续哭道“我们皇家没你想的那么龌龊,大武立国以来没有因为婚姻被拒而迁怒对方的习惯。”   我擦,暴力女怎么知道我想的啥,这也是个妖孽?这特么还给不给活路了。   “没,你想多了,我没那么想,我只是在想自己何德何能让王爷如此垂爱。”   “我看你根本就不是那么想的,你就是心中得意,觉得把我拿捏的死死的,才会轻薄于我。”红秀说完哭的更是伤心了。   战辉被红秀弄的也有些六神无主了,再一个自己何时轻薄她了。   “我可没轻薄你,红秀别哭了,我,我……”战辉想说自己到时候娶了红秀可又有些说不出口。   红秀心里这个气啊,这小贼怎么这么狡猾,故意的吧,自己把话说这么明白了,真的不打算娶自己?   “你什么你,你现在就说个章程出来,算了你不用说了,横竖是个死,我现在就死了算了,省着让你轻薄了一年后还得被拒。”   “别,这是哪的话啊,你要死了,我当初救你干啥,再说我啥时候轻薄你了,我,我给你下婚书还不成,你可别哭了。”   红秀听战辉这么说心里顿时乐开花了,但还是继续流泪看着战辉。   “我都说下婚书了,你怎么还哭啊,姑奶奶你可别折磨人了行不行。”   “你这小贼说话轻薄,我怎么能信你。”   “我怎么轻薄你了,你说清楚!”战辉来脾气了。   “什么叫胖些手感好,谁的手感好?林波波?”   战辉顿时泄气,特么的自己嘴贱,原来在这等着自己呢。   “我那是嘴误,可没那意思,还有别把林波波扯进来,和人家可没关系。”   “那你说你是什么意思,你让我怎么信你,你这嘴最是会哄人。”   “我的意思就是胖些看着感觉好,哎呀,行我现在就找老吴写正式婚约,行了吧。”   “好!走!”   嗯?战辉有些懵圈,这答应的这么痛快,是不是哪里不对。   小翠见红秀哭着和战辉出来,顿时就炸毛了直接冲向了战辉,嘴里还喊着“你这小贼居然敢欺负我家郡主,我和你拼了。”   战辉本就被红秀弄的心里难受吧啦的,见小翠冲过来,一伸手直接顶在小翠脑门上,小翠胳膊腿都够不到战辉,只能空抡王八拳。   红秀好悬没破功,强压下笑意说道“小翠你别闹,我和战辉出去办些事情你先进屋去吧。”   又对战辉说道“小翠怎么说也是我的丫鬟,你这样对她,还说见我哭泣难过,分明就是哄人,不如让我死了。”   战辉赶紧把手一收,心中哀嚎,这特么的这是不让自己活了,怎么从哪都能联想到自己哄人。   战辉也不废话,把小翠够了半天够不到的包袱从马上拿下去,直接拉起红秀一起骑上了马,一甩缰绳骑着马出了大门直奔老周家。   老周看着流泪的红秀,心里就是一惊,这小子干啥见不得人的事了?   “老周给我写个正式婚约。”   老周上去就踹了一脚“你小子把郡主怎么了,你可真行啊,怎么就不能等等,干出这等败坏郡主名声的事。”   战辉顿时懵了,这是怎么了,自己做错什么了这是,怎么就认定是我的问题呢?   “老周,你说啥呢,我做什么了,真是气死我了。”   红秀赶忙拦在战辉身前“周伯伯,您写婚约吧,这事不怪战辉的。”   老周见此长叹一声,进屋拿了纸笔去了,妖孽伯母这时候出来了,也是满头黑线,赶紧安慰红秀,红秀只是哭也不吱声,把妖孽伯母也是弄的郁闷。   老周出来以后开口道“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这流程都不走了?王爷也不在这婚书我怎么写?你们俩个也真是胡闹,就不能在等等,这王爷刚走你们就,让我说什么好?”   “老周,你胡说啥呢。”   战辉刚说完就被妖孽打断了“你个臭小子,你还顶嘴,现在没你说话的份。”   说完又对老周说道“直接写婚书吧,日期空着,咱们当战辉的长辈,签了字,王爷那边空着,俩孩子再签了字,然后送到镇北关,现在只能这样了。”   老周长叹一声铺开红纸开始书写婚书,把双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写完,又把男方长辈写上自己的名字又盖了自己的私人印,让战辉和红秀签了名字,把日期和女方父母那边空了下来。   婚书写完以后老周开口道“战辉你准备聘礼,过两日咱们去镇北关,到时候和王爷定个日子。”   红秀突然开口道“红秀谢过周伯伯,这婚书我先收好,日子不急的。”说完很自然的把婚书叠好放入自己的怀里。   老周和妖孽伯母都看傻了,这红秀是怎么回事,这怎么还不急了呢。   “红秀,你这身子可等得?”妖孽伯母问道。   “哎呀伯母说的什么话,我们什么也没做。”   妖孽伯母瞬间就明白了,终日打雁今日是被雁琢了。   老周结结巴巴的说“那你哭的那么伤心,这,你俩闹什么这是。”   “哦,方才战辉对我表明心迹非拉着我要来下婚书,因为不用日夜担心被拒后无颜苟活,所以我是喜极而泣,高兴的说不出话,让伯伯和伯母担忧误会了,红秀给赔礼了。”说完给老周和妖孽伯母行了个礼。   战辉眼神空洞,心中无限悲哀,刘红秀麻烦你做个人好吗?   在家里是这么说的吗?你武力值已经那么高了,你还和我耍什么心眼,真儿真儿是不给活路了。   老周也是双手捂脸,默默无语。   妖孽伯母来回看了看红秀和战辉,浑身打了个冷颤,战辉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叹了口气道“你们俩也真是,回去吧,好生相处,莫要再闹了。”   顿了顿又说道“红秀婚约已经有了,你日后,日后对战辉好些吧。”   红秀顿时就红了脸,知道伯母看穿了,小声说道“红秀哪会对日后的夫君不好呢,请伯母放心。”   出了门红秀见战辉有些浑浑噩噩,做出一副可怜模样拉了拉战辉的衣袖说道“战辉你不高兴吗?”   战辉看着红秀说道“刘红秀,你不觉得你很欺负人吗?”   “我怎么欺负你了,是你一直欺负我好不好,身子也看了,泼皮话也讲了,让你写个婚书怎么了?”   战辉仰天长叹,又来了,这事就整不明白了吗?   “看你身子是为了救你,泼皮话确实是我不对,你打我一顿就好了这是你最擅长的,可你这么诓我真的好吗?”   “我有打你的能力,不代表我就一定要动手,我问你我美不美。”   “美!”   “你喜欢不喜欢看。”   “喜欢……”   “那你干嘛还这副样子。”   “我确实喜欢你的外表,可这不代表我就一定喜欢你这个人。”   红秀泪水又开始在眼圈里打转说道“你不喜欢我,你为什么要答应父王那份婚约。”   “那是被王爷那份父爱打动的,强扭的瓜不甜你不懂吗?”   “甜不甜的我不知道,反正我吃了解渴!”说完红秀就又掉下了泪水。   战辉捂脸,喵了个咪的,没完了,过了年才十五,人生路还那么漫长,彻底被暴力女拿捏的死死的了。   “刘红秀收起你的眼泪,你就是个戏精。”   “我以后肯定不是一个妒妇,林波波我会答应她进门的。”   红秀看着战辉眼神恢复了些神采,对着战辉的脚就踩了过去“果然没看错,你和林波波果然有事,看把你高兴的,有了我这样的美人还惦记着外边的,你是不是和她做过那苟且之事了。”   艹,就知道没这么好的事,战辉绝望了,暴力女不仅武力值高,而且套路还多,这里套路多,我要回地球!!   其实红秀也没使劲踩,就是表达不满,凭啥对着自己就是生无可恋的样子,提起林波波就回了魂。 第65章 幸福的日子从吃凉皮开始   “上马回家!在这磨牙有意思吗?你就觉得是我诓了你,你怎么就不问问我下了多大决心,我脸皮都不要了,你要再这个样子,我把婚书撕了就当没发生过可以吧。”红秀说完是真有些伤心了哭的这个悲切。   战辉看着眼睛都有些肿的红秀,抬起手帮着擦擦眼泪,可抬了半天没敢擦过去。   “你抬个胳膊干嘛。”   “想给你擦擦眼泪,怕你给我背过胳膊再一脚给我踹跪下去。”   红秀噗嗤一笑“战小爷儿你不是要练武吗?两年以后还要和我切磋呢。”   战辉气的走过去就是一顿……给红秀擦眼泪。   “上马回家,在这哭哭啼啼的不害臊。”战辉说完就先上了马,一伸手把红秀也拉了上来。   战辉只能自我安慰,就当红秀说的对,身份这么高的美女,也是下了好大决心才厚着脸皮让自己下婚书的。   战辉把马缰绳交给了红秀,然后回手拍了拍马屁股,马就跑了起来。   “你怎么把缰绳给我了。”   “我要做一件大事,或许我会被打成张德亮那样的猪头。”说完战辉伸出两只胳膊,环抱住了红秀。   红秀顿时脸红到耳根了,身子也有些僵硬了,紧张的不行了。   战辉则是做好了被红秀甩下马的打算,可当自己从后面抱住以后,前边的红秀瞬间身子就僵了起来,跑出了好远都没有任何动作和声音。   眼看快到家了战辉把手赶紧收了回来,心里有些忐忑,小暴力不是会憋什么大招呢吧。   到家下马以后红秀像是啥也没发生过一样,进了屋红秀对着战辉突然抬起两个胳膊两只手成爪状龇起牙装做老虎一样吓唬了战辉一下。   红秀抬手的时候就给战辉吓了一跳,看红秀跟着孩子一样吓唬自己才松了口气,回味一下红秀的表情,简直太可爱了。   “警告你一次,下次手再不老实,哼哼,后果你自己想。”   听红秀这么说,战辉心顿时跳的砰砰想,还好是下次才动手,这次就算了。   “我现在对你的人品严重质疑,给我开背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手感很好?是不是看了很多不该看的地方。”红秀充满妩媚的说道。   “没有,我对天发誓,真没有。”战辉赶紧回道。妈卖批又拿这表情套我话。   红秀脸战辉放下包袱走了出去以后,一下瘫在了炕上,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郡主你怎么了,可别吓我啊。”小翠脸红着的样子像很焦急。   “我没事,让我缓一缓。”红秀闭着眼睛说道。   红秀觉得实在是太累了,断断续续哭了将近一个时辰不说,这辈子的脸皮怕是都用在了今日。   幸亏小贼之前说了那句泼皮话,不然一点退路没有的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从怀里把婚书拿出来看了看。   红秀又掉下了眼泪,心里感觉实在是太憋屈了,自己这辈子在战辉面前算是抬不起头了。   父王真当自己不要脸皮的吗?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明明可以慢慢相处,水到渠成的事,结果成了这个样子。   而且现在还没成婚就把自己留在这,现在闹得整个镇北关都知道了,这是拿自己当女儿吗?   红秀是越想越难受,越想越伤心,哭泣的也越发大声了起来。   战辉到放完包袱到院子里转了转,发现天有点阴沉,怕是要下雪,到仓库弄了些煤放到灶房,又到作坊拿了些豆腐干和干豆腐放到灶台。   可进了灶房战辉听到北屋又有了隐隐的哭泣声,还听到小翠不停的问红秀怎么了。   战辉眼角狂跳,这还没完了?婚书也下了,这还哭个什么劲啊。   战辉把门一拉走了进去开口道“小翠你先去外面转转我陪郡主待一会。”   小翠刚想说话,战辉就推着他出去了,见战辉表情很凝重就没再坚持。   战辉见红秀这回哭的好像真是很伤心,又是心疼又是着急“红秀你能告诉我你还有哪不舒服吗?婚约不是已经下了吗?”   红秀把手中的婚约扔给了战辉说道“给你,这婚书你毁了吧,你说的对强扭的瓜不甜。”   战辉把婚书叠好放到了一旁,轻声说道“哭的时间够长了,再哭怕是要伤眼睛了,如果是因为刚才在马上我的举动让你不开心我给你道歉,保证以后不会在这样了。”   红秀哽咽道“我心中的委屈你不会明白,今天发生的事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是自己做出来的。”   战辉想了想说道“感情上的事不存在谁压谁一头,尤其是成了婚以后,夫妻之间都是平等的,不会因为这婚书是你用了小计谋让我下的就回改变的。   如果是因为这原因,你心里难受我觉得你看轻了我也看轻了你自己。”   战辉见红秀逐渐停止了哭泣,又开口道“别多想了,有时间把算盘练好,或者再复习一下算学,过了年账目这一块要是拿不起来,我可让林波波记账了。”   “你敢?”红秀嗔道。   “我去打些水,你洗洗脸,你病才好不要再多想了。”   战辉打了水让红秀洗了脸,把小翠喊了回来。   “折腾了大半天你也累了躺下歇着吧,晚上给你做好吃的,这两天羊肉吃的多了,怕是有些火大才如此。”   见红秀点点头,战辉出屋到院子里骑上马直奔铁匠铺。   战辉让铁匠做了两个蒸凉皮的圆形铜锣,这玩意没啥难度,不到一个小时就做完了。   回家战辉先和面,和面的时候往里加了些盐,这样能增加面的弹性,做凉皮的时候不会散不会断。   面弄好以后发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战辉开始往面盆里倒水,然后来回用手揉抓面团洗面,水全部变白的时候就把水倒进另一个大盆里。   继续往面团盆里倒清水,继续手抓面团,水变白再倒入另一个大盆中,如此反复,直到面团成了蜂窝状,水也不在变白算洗面结束了。   剩下的蜂窝状的面就是面筋,可以放到锅里蒸,不过战辉没着急,洗面水沉淀好大概得几个小时,所以这个时候只要等就可以了。   没什么事了战辉进屋把包住酱块的油纸打开看了看,已经干的差不多了,而且发酵的也特别好,长满了绿毛。   战辉高兴的咧嘴直笑,到库房搬了一个大缸进来,把包着酱块的油纸全都打开,拿到外边用水把酱块上边的毛全都刷了下去,然后把酱块全都掰成小块放到了炕上。   表面的水全都蒸发干了以后把这些碎的酱块全都放进缸里,然后到灶台烧了一锅热水,按照一斤豆子二两盐的比例往里放了盐,彻底烧开融化以后晾凉就到进了放酱块的大缸中。   盐水和酱碎块泡了一会后,战辉又往里陆续倒了些水,这个水的比例战辉也不知道,全凭个人感觉,估摸水加够了以后,战辉把早就准备好得酱杵子拿了出来。   从外向内开始上下画起了圆圈,倒了差不多二百多下,战辉才停手,把面上的浮沫都撇了出去,然后找了块麻布盖在大缸上用绳子绑了起来。   战辉看着酱缸满眼期盼,估计过年的时候可以吃上大酱了。   忙完这些战辉看了看洗面水的大盆,见沉淀的差不多了,上面的水已经变成透明发黄的了,小心的抬起大盆慢慢的把上边的水倒了出去。   倒完水以后剩下的就是白白的面浆了,战辉往里加了些清水,用勺子搅拌均匀,然后用勺子盛起面浆又倒回去,看到面浆滴到盆中激起黄豆大小的气泡,战辉高兴的打了个响指,前期准备工作算是完成了。   战辉把灶台都引上火,把面筋放到一个锅里先蒸上,又在另一个锅中烧了大半锅的水。   战辉看看天色,趁水还没烧开,把家中三小给喊了回来。   让二郎烧火,战辉把铜锣洗净擦干,在上面刷了薄薄一层的油,然后往里倒了大半勺的面浆。   水烧开以后转了一圈铜锣让面浆分布均匀,然后直接放到锅中,盖上盖子。   紧接着拿着另一个铜锣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战辉估算刚才放进锅中的铜锣差不多有两分钟了,把锅盖揭开,从锅中把漂在水中的铜锣拿出来放进装凉水的盆中冷却。   冷却后把铜锣冷凝固的粉皮揭了下来,战辉用手颠了颠感觉很有弹性,彻底放心。   边上的吴奎看战辉操作一遍也就看明白了,两人一人操作一个铜锣,配合的相当默契。   所有的面浆全都做成凉皮以后,战辉把蒸着的面筋也拿了出来全都切成了小块。   拿出碗一个碗里切就两张凉皮,又往里放了些面筋,其实应该放黄瓜丝,可这季节根本就没有鲜黄瓜,只能切了些萝卜丝。   战辉又到榨油作坊把芝麻炒熟用石磨磨成了麻酱,因为不用把油分离出去,麻酱的味闻着更香。   不过刚磨完的麻酱太干,战辉用热水把麻酱稀释了一下,看着浓度正好的麻酱,战辉自己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战辉把众人都叫了过来“看好了我演示一遍,看我是咋弄的一会你们根据自己的口味适当增减。”   “大哥做的这个是啥,好吃吗?”三娃问道。   “凉皮,嘿嘿好吃不好吃,一会你就知道了。”   红秀看着有弹性和几近透明的凉皮也是满眼期待。   “其实凉皮里放黄瓜丝才最是好吃,但这个时候只能放萝卜丝将就了,看到这个黄黄的了吗?   这个叫麻酱,这个可香的很,以后做面条拌些麻酱问好吃,哈哈,当然了面条目前就你们秀姐吃过,哪天我给你们做一次。   辣油根据自己的承受能力放啊,别到时候放多了辣的胃难受,最后咱们再放点盐,再加点石蜜糖粉,搅拌均匀就妥了。”   战辉想了想又开口道“你们也可以适当的放些醋布水,也会很爽口的。”   战辉把自己调完的凉皮先递给了红秀“你尝尝这个,看口味合适不,如果不合适我再给重新调一碗。”   红秀也没客气,接过了碗,拿筷子夹起看着晶莹剔透,像纸一样,颤颤悠悠很有弹性的凉皮,满含期待的放入口中。   入口感到软软的,滑滑的,凉凉的,而且加了糖的麻酱和辣油混合在一起的辣香瞬间在味蕾上绽放。   红秀又连忙吃了几口以后连连点头“战辉你做的这个实在是太好吃了。”说完可能是因为辣油有些多伸着舌头斯哈了两下。   “是不是辣油多了,我再给你重新调一碗啊……”战辉见状赶忙问道。   “不要,就喜欢这个味道,辣我也喜欢。”红秀说完又埋头吃了起来。   旁边的人见红秀吃的这么香这么过瘾,瞬间分泌了大量口水,手中也都加快了动作。   战辉看着红秀吃的香,心中也是开心,不过看着吃几口就辣的斯哈几下的样子,想了想给红秀倒了碗山楂罐头水。   “再辣你就喝口这个。”   红秀接过了过去,吃几口凉皮喝口山楂罐头水总算是不再斯哈斯哈的了。   看着众人都弄完了以后,战辉才开始给自己调制。   边上的小翠吃了几口以后突然哽咽了起来“小姐,这个实在是太好吃了,你自己出来这么久一定吃了好多人间美味,我出来的晚了,小姐求你下次别把我扔下了。”   红秀听的满脸黑线,家中三小则是差点把口中的凉皮给喷出来。   战辉边调制边说道“小翠是不是好吃的都被你吃了,你看看你比红秀都胖,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小翠哼了一声不理战辉,直接转了个方向把后背给了战辉。   战辉自己也是吃的差点泪流满面了,凉皮有了就差担担面了,不过很遗憾担担面实在是不会做。   这顿凉皮又吃出了站着进来扶墙出去的效果,战辉赶紧安排三小把黑旋风弄回来,现在黑旋风和牲口圈里的小牛小羊玩疯了,都不愿意回屋了。   “黑旋风回来以后先给它弄吃的,然后烧水给它洗澡,别到时候身上长了虱子,那可就全家都遭罪了,别忘了把李大叔给喊回来吃饭。”   三个小子应了声,慢悠悠的走了,吃的实在有点多已经跑不起来了。   “小翠你收拾碗筷当锻炼身体了。”战辉又说道。   “我歇一会的,以前在王府我们有专门做这个的。”小翠有些不情愿。   “在我这没那么多讲究,家里现在就这么几个人,我还天天做饭呢,我跟谁说去。”   战辉说完不理小翠,拉起红秀到院子里遛弯去了。   红秀边和战辉在院子散步,边目眺远方,心情终于比白日的时候好了许多,终于体会到了被自己心仪的男子关爱是种什么感觉了。   有一丝欢喜,有一股温暖,有一种依赖,心中充斥着满足与幸福。 第66章 要被战辉气死的林波波   天色彻底黑下来以后,护卫们和送木料的车队以及将作监的工匠们一同来了。   战辉忙前忙后的安排着木料堆放的位置,又给工匠们划分了扎帐篷的地方。   这时候有人抬了五个大木箱过来,说都是郡主的物品,战辉赶紧让抬进了北屋,想看看箱子里装的啥结果被红秀赶了出来。   战辉出了屋子有些担心冬天施工盖房会不会有什么隐患,又跑去找工匠把问题问了,工匠们则是告诉战辉不用担心,因为整个主体全都用木料,所以没什么问题。   人家是专业的说没问题应该就是没问题,看着堆了满院子粗大的木料,战辉感慨镇北王真是豪横,全都是粗大的好木料。   等工匠们的帐篷扎好了以后,战辉给送了些豆腐干过来,给一众工匠乐的不得了,都表示感谢,说战校尉果真和军卒说的那样大气敞亮。   听了会工匠们的吹捧,战辉发现护卫们也开始扎帐篷,战辉就走了进去。   “老王,你们扎帐篷干啥?”战辉对护卫头子说道。   “住啊,还能干啥。”老王边忙着手里的活边说道。   “进屋啊,我那屋炕那么大呢,住个十多号人都不挤。”   “不行,晚上我们要换班巡夜,在屋里住来来回回的影响你们休息。”   战辉琢磨了一下点点头,进屋把下午拿出到灶房的干豆腐和豆腐干拿了出来,又拿了一小罐子辣油给护卫们送了过去。   “干豆腐自己切,辣油我也拿来了,你们按自己口味弄吧。”   旁边姓牛的护卫开口道“又有口福了,让战校尉破费了。”   “以后你们仗义点就成了,可别像中午那样了,吃完把我自己扔那了。”   众护卫都是哈哈哈大笑。   老王说道“战校尉和我们郡主真是天作之合,我们留那算怎么回事。”   旁边老牛也是附和“就是,今天开眼了,郡主对你真是百依百顺啊,你和郡主骑马回来的时候看着你抱着郡主我都替你捏把汗。”   战辉满脸黑线“我这一路怎么没看到你们呢,我要是红秀把这事说了,老牛你说会是啥结果。”   老王放下手中活过去踹了老牛一脚“就你话多,郡主知道了有你好看,你以后少张嘴。”   战辉看的嘿嘿直乐,看了会热闹战辉就回了屋。   作坊都放假了,茶楼那边也停止了售卖,战辉昨天晚上特意交代众人,自己第二天要睡到自然醒,早饭不用喊自己起来吃。   可一大早还是被院子里施工的声音吵醒了,战辉非常不满,这年头想睡个懒觉怎么就这么难。   红秀看着满脸不开心的战辉觉得这才应该是一个少年该有的模样。   “别不高兴了,吴奎都把饭做好了正好一起吃。”   说完红秀看看四周没人注意又小声对战辉说道“一会手感好的林波波就要来了,你想多睡也睡不成的。”   说完红秀对着战辉龇个牙眯缝着眼睛一笑。   战辉对着红秀一阵冷笑“红秀,你这是在和我开车吗?我告诉你我可是个老司机了,开起车来自己都怕,要不是你武力值过高,哼哼,哥的车早就开的起飞了。”   “这是说的什么怪话,让人听不懂,恼羞成怒了吧小贼。”   战辉无语,一个叫自己小贼,一个叫自己色胚,没一个好称呼。   不理红秀,洗漱完吃了几口饭先到院子里看了看,昨天选择盖房的位置是和住宅并排的,工匠们已经把铺在地上的柴火点着了,战辉估摸这是要挖地基。   看了会感觉没啥安全隐患就回了屋,见红秀好像是在写信,也没过去看,毕竟是人家的隐私。   让几个孩子把弟子规背了背,战辉听了还行,不算多熟练但也都背下来了。   过了一会林波波走了进来,红秀这时候收起了信,用眼神瞄了瞄战辉嘴里还轻声哼了一下。   战辉就当没听见,今天战辉不但讲了各种运算定律,又讲了小数的乘除法,看几人接受的还挺快,战辉又把正方形,长方形,三角形的周长和面积的公式给教了。   又教了一段弟子规以后,几个孩子的课程就算结束了。   战辉看了看林波波记得账也是很满意,现在林波波算数已经没有错误的了,账目也都记得清清楚楚,很是夸奖了一番。   边上的红秀听了面色开始有些不善,战辉有些无奈,只能把记账法又给红秀讲了一遍。   讲完之后战辉让家里三小赶紧去帮忙喂牲口,自己准备去找吴大郎,结果红秀说自己没听懂让战辉再给讲一下。   林波波看了噗嗤笑了一下,看看战辉又看看红秀,打声招呼就走了。   “有意思吗?”   “我是真没听明白。”   “没听明白你倒是问啊,光拉着我衣服袖子干啥。”   “刚才你讲的我突然有些明白了,想要你给我讲一些林波波不知道的。”   “我对人体学以及生理健康知识很了解,你要不要学。”   红秀翻翻美目开口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个是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学说,你换一个。”   “开背你学不学。”战辉嘿嘿笑道。   红秀盯着战辉看了一会说道“你确定要我学这个?不怕我控制不住力道吗?”   战辉打个冷颤,把这个给忘了,一脸讪笑道“这个其实学不学都无所谓,我再琢磨琢磨想好了再告诉你,现在我能走了吧,人家早都走远了。”   “哼,你愿意去哪就去哪,问我做什么?”红秀翻个白眼,松开了战辉的衣袖。   战辉无奈,也不和红秀磨牙,出了屋往吴大郎家走去。   走出院子刚拐到村路上就见林波波在路旁站着呢。   “你在等我?”战辉问道;   “嗯,什么时候来茶楼,姐妹们想让你帮着再做些曲子呢,还有之前的曲子都配上乐了,也想让你听听。”   “今天是不行了,得过几天的,没人回家过年吗?”   “给家里都寄了财物回去,冬日里路也不好走就都不回去了。”   顿了顿林波波突然开口道“你喜欢过我吗?”   林波波实在是忍不住开口问了,昨晚周伯母到茶楼告诉自己战辉下婚约的事了,今早鼓起莫大的勇气又来了,发现战辉果然被郡主拿捏的死死的,如果再不问自己还会难过的要命,而且怕是一点机会没有了。   而林波波问的问题把战辉问了个措手不及,还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可看着这几天明显有些清瘦的林波波,战辉咬咬牙说道“应该是喜欢,其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是因为馋你的身子还是喜欢你这个人,所以一直在犹豫。”   林波波听战辉说的这么直白脸色也是一红有点窘迫,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不是傻子你对我有好感我知道,独处的时候好多次都要忍不住对你……你懂的。”   战辉缓了一会接着说道“可是不行,那样自己就真和禽兽无异了,想着再相处段时间吧,时间会让自己知道答案的,可紧接着红秀就出现了。”   “你真的喜欢她吗?你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林波波颤声问道。   “感情的事就是这样,谁也说不准到底会怎么样,可看你难过伤心的样子自己也心里难受,也许自己真的是个渣男,谁也不想放手,可这种事情必须要……”   战辉还没说完林波波打断了战辉“不用说下去了,有不想放手这句话就够了。”说完快步走了过来在战辉脸上亲了一下。   战辉顿时陷入懵圈状态,这是什么操作?自己贪心还能有这待遇?   林波波眼神明亮看着战辉道“你的心里有我这就够了,我真的很开心,别愣着了走吧。”   战辉明显能感觉到林波波心情很好,忍不住说道“我和红秀下了婚书了。”   林波波翻了个白眼道“下就下呗,你告诉我干嘛?”   “那样我就娶不了你了,我看你状态不太对,答应我不要做傻事可以吗?”战辉表情凝重的说道。   林波波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这货怕是个傻子吧,自己的意思他不明白?   林波波越想越气,扑过去对着战辉连打再踹“你个色胚,没你这么欺负人的,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你还故意拿话挤兑我。”说完不解恨直接一口咬住了战辉的胳膊。   “松口,你怎么又咬人了,我关心你,你怎么还这样。”   林波波狠狠咬了战辉一口之后,又踢了几脚战辉,气的一抖一抖的。   战辉见状心中叹息,又来了,总抖什么呢,忍不住又用眼神瞄像林波波高挺的山峰。   “把你那眼神挪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看过来,真是太欺负人了,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林波波气哼哼的说道。   战辉老脸一红,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林波波见战辉还不开窍,气的一转身走了,这个色胚,就不知道可以纳妾?自己都说的这么明白了。   不应该呀,难道?林波波有些回过味来,这色胚怕是没往这上想吧。   林波波叹了口气,这色胚该聪明的时候就和个傻子一样,就会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战辉回味着林波波说的话,啥叫想明白了再看过来,这特么有点让人浮想联翩啊,还有自己怎么就傻了。   看着林波波逐渐走远的背影,琢磨了半晌战辉突然反应过来了,擦,自己是真傻,这特么就是同意做小了。   战辉长叹一声,林波波都这么委曲求全了,以后就是被红秀打死也不能辜负了人家啊。   揉了揉脸,由小暴力引发的感情问题,总算是解决的差不多了。   嘿嘿笑了两声战辉大步向吴大郎家走去。   “我刚想要上山找我爹去,想着打只野鸡什么的让你给郡主做了尝尝。”见战辉过来吴大郎边说边吐着嘴里的松子皮。   “你吃的是松子?”   “嗯,怎么了。”   “熟的?还有吗?”   “松子还分什么熟的生的,上山顺手采的,晾干了就能吃,你不是不爱吃这个吗?说是山上的兽类才吃这个。”   “别废话了,家里这玩意多不多,还有别的吗?”   “都在炕上袋子里装着呢,你自己看看吧,谁知道你要啥。”   战辉打开袋子跟发现宝藏了一样,松子,榛子,干蘑,杏仁,黑木耳干,核桃,全在袋子里。   “都在这了?”   “边上厢房里有些,你要一会拿走。”   “村里其他人家还能有这个不,我想多买点。”   “村里村户有估计也不多,让我爹问问那些猎户,猎户家里多些。”   战辉扭头对吴大婶说道“婶子你和吴大叔说声,吴刚这阵子得在走那住几天,嘿嘿给你和吴大叔创造个二人世界,造个吴三郎出来吧。”   “好你个战辉,敢拿你婶子开心了,吴奎自打你搬新家就一直没回来过,吴刚刚回来你就又给喊走,再生一个还得被你拐走。”吴大婶边说边作势要打战辉。   “哈哈,哪能呢,走了婶子,别忘了和吴大叔说一声。”战辉说完扛起麻袋拉着吴大郎就往外跑。   “都慢着点,别摔着了。”吴大婶看着跑出去的两人叮嘱着。   出了大门战辉看看左右无人,从怀里掏出个半斤重的金块塞到了吴大郎手中“你自己收好,这钱别人我说也没告诉。”   吴大郎颠了颠金块又给战辉放了回去“我不要,给我拿点铜钱就行,这金子你收着吧,以后我需要钱会和你说的,就铜钱估计都没地方花。”   战辉自己小时候就对钱特别渴望,总想买些自己爱吃的零食或者玩具,可那时候家家都不富裕,过年的万岁山也全都是老妈掌管,根本就捞不着一分。   以为吴大郎也是这样呢,结果自己想多了,全村子属自己家吃的最好,住的最好,吴大郎有钱也没地方花。   战辉把金块踹好,又拿出两片金叶子来,说是叶子,其实就是比较薄的金片。   “你去街上买麦粉和麦麸回来,有多少买多少,咱们这边吃面少估计粮铺也没多少。”   “辉哥儿你还要弄那个馅饼吗?我看你家里麦粉还不少呢。”   “去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还有到杂货铺看看还有没有石蜜糖了。”   战辉回家以后,到牲口圈牵了头毛驴到了豆腐作坊,吴大郎还没回来就先把毛驴栓了起来。   到院子里盖房那转了转,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张德亮,问了一个工匠,结果说张德亮一大早回镇北关了。   战辉冷哼一声,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等着瞧吧,下次不打断张德亮的狗腿自己的姓就倒着写。   这时候已经在地上开始挖坑了,坑里先铺的条石,几人一组分散站开,用一人粗的木锤不停的夯着条石。   夯好以后再把粗大的木料放进坑中,然后把土回填,再继续把土夯实。   战辉估摸着今天也就能把柱子全都立好夯实,明天就能用木料铺地开始盖房了。   看着在工地上忙碌的工匠们,战辉就想起了瓦工组的一众徒弟们了,也不知道这帮人在外面干的怎么样了,离过年还有二十多天了,应该都返程了吧。 第67章 酒曲   吴大郎是和粮铺伙计一起赶车回来的,战辉记得上次好像老木匠说面粉这边不太好买,以为村里的粮铺不能有多少呢,结果直接拉了一车过来。   “这么多面粉,怕是有几百斤吧。”   粮铺伙计道“战东家,这一车是五百斤,铺子里还有面粉呢,前些天刚到的。”   “这么多,你们铺子里还有多少?”战辉问道。   “还有五百斤呢,上次东家拉了一千斤回来,本打算慢慢卖给过路的行商的,没想到战东家您会要这么多面粉。”   “都拉来吧,你那面粉我全要了,这些面粉麻烦你给我送到屋里的粮缸里。”   “没问题,肯定给您弄的干净利索。”   正好家里的粮缸又空了不少,这些面粉估计能把粮缸添满了,没有大米天天吃面也行,包子饺子馅饼面条,这些怎么也比高粱米强。   “你要这么多你们干嘛,能吃的完吗?”吴大郎问道。   “家里这么多人呢,我做的吃食哪样吃的都不少,吴奎和三娃现在跟气吹起来的一样了,对了凉皮你还吃着,灶房里还有些晚上你吃些尝尝。”   粮铺伙计手脚麻利,五百斤面一共十袋,没一会就弄完出来了。   “兄弟手脚够麻利的,我买你们家这么多面粉,麦麸啥的你家不送我啊。”   “哈哈,战东家这个我说了可不算,我得回去问我家东家。”   “行,你家东家要是爽快,以后少买不了,再问问能不能搞些稻米来,如果能搞来,有多少我要多少。”   “好嘞,我现在回去一会回来给您个准信儿。”   战辉看着跟吴大郎和粮铺伙计上了车,想了想又跑了过去“对了再带袋红小豆回来。”   叮嘱完二人战辉进屋又开始和面,和完以后没往炕上放,怕发的太快,所以放到了地上。   战辉打算包点豆沙包吃,现在面粉这么多,可以敞开了吃,等一会两人回来,红小豆拿水泡上,等自己下午忙完了事情,小豆也泡好了到时候煮完弄成豆沙就行了,那时候估计面也发好了,啥也不耽误。   战辉看着灶房摆放紧密的粮缸,得亏盖房的时候特意把灶房盖的大了些,不然小三十口的粮缸怕是都放不下。   正对着粮缸感慨呢,北屋门开了,战辉顿时看傻了。   红秀下身一条大红罗裙,裙摆直接垂到脚面,红色的罗裙上用黄色丝线刺了很多牡丹花,脚下也是一双红色翘头鞋,上面绣着云朵,显著脚越发的小巧秀气。   上身最外面的衣服和下身的裙子是一样的,就是样式像是宽大款的短袖,前面的领子开成了一个正方形,从锁骨一路向下一直开到胸部上方。   宽大短袖的袖子又连接了像是衬衫样式的白色长袖,看着又像是假两件一样,至于里面到底是不是有和白色袖子连在一起的衣服,战辉看不到所以不能确定,但是宽大的短袖和紧凑的白色长袖相比较之下显得两只胳膊更加修长。   整个腹部围了类似束腰带一样的杏黄色刺绣宽大腰带,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身显得上面的山峰更是饱满高挺,女性的曲线美展现的淋漓尽致。   头发盘成了双发髻,面容更显萝莉,高贵典雅的装束配上萝莉的面容,看的战辉眼睛发直,张大了嘴巴,口水都流了出来。   红秀见战辉这副样子,有些羞涩又有些欢喜,喊了战辉两声见还是没反应,伸手在战辉眼前晃了晃。   反应过来的战辉,赶紧擦了擦嘴巴,满脸通红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红秀有什么事吗?”   “父王给你带了件裘衣你来试试。”   进屋以后红秀指了指炕上摊着一件黑色的毛皮大披风说道“这件就是你自己试试。”   战辉一伸手把披风拿了起来,入手还挺沉,披在身上以后瞬间感觉温度上升了不少。   披风顶端一面有一根绳子,红秀伸手帮战辉把绳子系好,退后了几步打量战辉。   虽然脸上还稍显稚嫩,但身材却已经很修长了,系好披风以后,黑色的皮毛更衬托出战辉的俊朗。   旁边的的小翠也是开口道“郡主,郡马穿这个真的很好看啊。”   红秀脸色一红“别瞎叫,你叫战公子,现在叫什么郡马。”   “早晚的事情嘛。”小翠小声嘀咕道。   “这披风确实是暖和,以后外出走远路这可是宝贝,王爷可真是费心了。”   说完战辉把披风脱了下来,递给红秀“你先收着吧,我现在整日里总有做不完的活计,现在还用不上。”   和红秀聊了几句吴大郎和粮铺伙计也回来了,战辉连忙赶过去。   “战东家,麦麸我们铺子也不多,大概二百多斤都给你装来了,我家东家说了这些麦麸就送给您了,稻米如果想要大概要过年了。”   “哈哈,先替我谢过你家东家。”   把伙计送走战辉拿出几近红小豆先用水泡上,然后让吴大郎抗了一袋面粉,自己扛了一袋高粱到了作坊。   “吴大郎你泡豆子,先泡五十斤吧。”   “要做豆腐吗?”   “是酱油,如果能做成功,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正好你提起豆腐了,这段时间咱俩还是得做点豆腐,村里人还是有有人来换的,剩下的自己吃。”   战辉是打算要做酒曲,之前一直忙别的事,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   对于酒曲战辉也没太大的把握,知道怎么做和能不能做好是两码事,所以战辉心态还算不错,就是尽量多做一些,十个里面有两个做成功就可以。   战辉把毛驴牵到石磨旁给毛驴戴上眼罩套上绳子让毛驴拉磨,自己则是往磨眼里放高粱。   脸吴大郎泡完豆子走过来战辉开口道“你把那些麦麸给磨了吧。”   “麦麸也要磨?这个可不好磨。”   “磨吧,能磨成什么样算什么样,你还得去牵头驴子过来。”   吴大郎也不知道战辉到底要做什么,还还是很好的执行了战辉的命令,牵毛驴回来顺道拿了袋麦麸回来。   麦麸这个东西都是特别小的片片,不是太好磨,而且质量太轻,磨好的也有好多飘浮在空中,时间久了两人浑身上下落的都是。   两人也只能咬牙坚持,磨了两遍以后,战辉捏了捏麦麸粉,还好磨的还算行,赶紧把磨好的高粱米和麦麸粉都装起来。   豆腐作坊是不能待了,两人挪到了榨油作坊,两人先打了把身上简单的清理了一下。   看着眼前的粉面,战辉琢磨了一会,还是以面粉为主吧按照五比三比二的比例,把面粉高粱米粉和麦麸粉混合到一起,然后倒水和面。   混合在一起的面粉有一百多斤,放在大陶锅中,用手是弄不动的,没办法两人只能脱了鞋,直接用脚踩。   “辉哥儿这是要做什么,这用脚踩过了,做的吃食我可不吃。”   “失误了,分几回和面好了,还有这不是做吃食,你就使劲放心踩吧。”   两人用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才把面团弄好,战辉把面团分成了五十多个大概两斤重左右的小面团。   又把小面团摔了几回,弄成了长条形胚子,弄完这些战辉和吴大郎两人也都累的够呛。   歇息了一会战辉找了几个装豆腐干的大木箱拿到了屋里的炕上,然后和吴大郎两人把摔好的胚子全都拿进了屋里,先在箱子里撒了一层麦麸然后放了一层胚子,接着再撒一层麦麸,把几个木箱装的正正好好。   “辉哥儿你这屋可够热闹的了,这大缸里又是啥,这味可不怎么好啊。”   听吴大郎这么说战辉才想起来今天还没捣大酱呢。   赶紧起身把缸上麻布掀开拿起酱杵子边捣边说“这是在做大酱,味闻着不好,但是吃起来香。”   “你确定?你以前也没吃过,咋就说的那么肯定呢。”   “你到现在还质疑我?我做的吃食哪样不好吃,你给我说说。”   “都好吃,不过有句话不是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吗,你做的这个大酱这味实在是有点呛人。”   “那也比你家做的酱强,对了,你饿不饿,尝尝凉皮?”   “行,你这么推荐,我可得尝尝。”   捣完大酱战辉去了灶房,揭开放凉皮的盆发现一点凉皮都没有了。   战辉有点懵,不对啊,自己里的凉皮该有几张呢,难道不是这个盆?   战辉把灶房里所有能装下凉皮的锅碗瓢盆翻了个遍也没找到,这下出了鬼了。   红秀这时候从北屋走了出来“你找什么呢,霹雳乓啷的。”   “凉皮,吴大郎没吃过呢,想着还剩了几张想给他尝尝。”   红秀听闻脸一红吐了个舌头说道“别找了,被我和小翠吃了。”   “啊,你俩吃了行,那我下次做了再给他尝尝。”   “实在是太好吃了我和小翠没忍住,以后不会这样没规矩了。”红秀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   “想吃就吃,凉皮这东西消化的快,而且咱们家没那些规矩,就是别吃坏了肚子就行,毕竟那些东西有些凉。   正好一会要包豆包,让吴大郎尝尝豆包也是一样。”   “又要做新吃食了吗?一会做的时候教教我,我也想做一做。”红秀有些小兴奋。   “这个没问题,我看看面发的怎么样了,一会我喊你。”   战辉回了南屋把地上的面盆揭开看了看,面发的还不够大,战辉琢磨了一下,正好现在可以把红小豆煮了,估计煮完面也就彻底发好了。   “辉哥儿,你说的凉皮呢?”吴大郎满脸期待的问道。   “凉皮?我说过吗?”   “辉哥儿,戏耍我有意思吗?”   “哈哈,凉皮下次吃吧,已经吃没了我忘记了。”   看着吴大郎郁闷的样子战辉又说道“一会吃豆包,也非常好吃。”   说完战辉到灶房看了看泡在盆里的红小豆,见豆子已经泡的胀大了,把坏了的和没泡起来的豆子挑出去然后倒进锅中添水后煮了起来。 第68章 豆沙包   战辉煮豆子的时候红秀从北屋出来了,拿了个小凳子坐到了战辉旁边。   此时的红秀换了一身男装,一身的黑色,上身的衣服有些像圆领的卫衣,下身是一条长裤,腰间扎了一条布带,脚下穿的是双层的麻布棉鞋。   一身的黑色衬托的红秀脸色更是雪白,这一身虽然是男装,但并不显著宽大,一看就是量身定制,玲珑的曲线更是诱人。   “这么早就出来了,现在只是先煮豆子。”   “听到你在灶房的动静,就出来了。”   战辉边和红秀尬聊边用余光偷瞄身侧红秀那诱人的曲线,心中暗自和林波波做些比较。   战辉边偷瞄边想着红秀常年练武,身材看似瘦弱,其实还是非常有料的,这年头没有胸罩,还能如此挺拔,曲线形状肯定极其好看,而且弹性估计更是惊人。   战辉正想的入神红秀开口道“你说要做的那个豆包是什么样子。”   “好看。”   红秀满脸懵,这是什么意思?继续问道“豆包好看?”   “好挺拔。”   红秀满脸黑线,这小贼发什么癔症呢。   “豆包好看又挺拔?”   “肯定弹性惊人。”   红秀无语,不再看着灶台转头看向战辉,发现战辉用余光盯着自己,顺着战辉的目光红秀低头看了看自己。   发现战辉在看自己高耸的曲线,红秀脸一下都红到脖子根了,心中是又羞又气的同时还有点欢喜。   红秀摆摆手结果战辉还是用余光那么瞄着自己,红秀扭身冲着战辉耳边小声说道“好看吗?”   战辉有些恍惚的说道“好看,真好看。”   红秀气的直咬牙,一脚踩向战辉边踩边道“让你好看,让你眼神乱瞄。”   战辉被踩的吃痛,心中一阵哀嚎,刚才用余光看入迷了,结果把心里话都给说出来。   “疼疼,快抬脚。”   红秀抬起了脚,却伸出了胳膊拧向战辉。   “你这小贼,越来越过分,眼神乱瞄什么。”红秀边拧边小声说道。   战辉吃疼又不敢大声说,一伸手握在了红秀的手上,想要把红秀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拿开。   红秀被战辉这一握,身子就有些发软,手上的力道也就没了。   战辉握住红秀芊芊玉手的一瞬间就感觉到红秀没了力道。   之前红秀拧人手是成半握拳的状态战辉只是用自己的手掌握住了红秀的手背上,趁着这功夫战辉把红秀的手伸直打开,改变成牵手的状态。   红秀的手修长洁白,牵在手中感觉软绵绵的,稍微有些凉让战辉的手更感到舒服。   被战辉温暖的手牵住以后,红秀脑袋一阵空白,心跳加速,缓了一会咬着嘴唇看向战辉。   战辉小声开口道“让我牵一会,晚上没人的时候随便你怎么揍,现在我是不会放手的。”   红秀听战辉这么说先是噗呲一下笑了出来,然后又换了一副小哀求的表情说道“你这小贼,现在总起坏心思。”   战辉无奈道“你这个表情真是要了命啊,这是在诱惑我吗?”   红秀听完一脸的无辜,眨了眨美目说道“表情又不是自己能控制住的,你现在这个样子本来就让人家感到有些怕,你要是控住不住自己对我用强怎么办。”   战辉艰难的把目光从红秀身上挪开,用牵着红秀那只手的大拇指在红秀手背上摩挲了几下,才恋恋不舍的松了手。   深呼吸了几下以后战辉开口道“如果我的那样希望你不用客气,直接把我放倒就行。”   红秀听战辉这样说只是点了点头。   紧接着又听到战辉用无比懊恼的说道“我过了年才十五,还要等三年,这三年自己可怎么办啊。”   红秀不解的问道“什么三年?这三年怎么了?”   战辉看了红秀半晌叹了口气道“我现在有些恨,遇到你太早了。”   红秀挺战辉这么说脸色骤然一变,眼看着就要发飙,战辉赶紧摆摆手,又扭头看了看南北两屋的门都关着,才凑到红秀耳旁给红秀科普了一下生理知识。   听完以后红秀一声娇嗔,又踩了战辉一脚,起身回了北屋。   红秀脸红的发烫,心跳快的厉害,这小贼一肚子坏心思,居然对自己说这么羞人的话,可又想到战辉一脸懊恼的表情,红秀又是噗嗤一笑,活该这小贼要等三年。   战辉则是唉声叹气,喵了个咪的,这三年怎么熬啊,自己遇到的这两妖精身体发育的个顶个的好,自己却只能看不能吃,太特么悲催了。   “吴大郎出来干活!”战辉发泄似的喊道。   吴大郎出来以后战辉让他看着点锅,自己到门外把挂在墙上的羊肉拿一块下来,放到盆里添水先泡了起来。   心情比较烦闷又到院子里盖房那看了会热闹,地面上已经全都铺上了条石,四周立满了粗大的木圆木,应该是称重用的,战辉估摸一下,这房盖起来大概得有三百平,就是不知道会是一层还是二层。   没看一会吴大郎就把战辉喊了回去。   “这豆子煮成这样算好了吗?”   战辉伸手抓了一个用手一捏,很轻松就捏碎了,于是开口道“捞出来吧,把手控干再撒些石蜜糖粉,然后再捣碎,越碎越好。”   说完战辉进南屋看了看面盆,这次面是彻底发了起来。   战辉回灶房先把面板拿进屋放到炕上,把面从面盆里弄到了面板上。   想了想战辉起身冲北屋喊道“红秀要包豆包了,你还来不来。”   战辉喊完就继续手里的活,估计红秀不能好意思过来,结果没一会北屋门一开红秀走出来和吴大郎打个招呼就过来了。   红秀到了南屋鞋一脱直接上了炕对着战辉道“怎么做,你教我”   “这是发好的面,咱们要把面先搓成长条状然后再切成大小均匀的剂子,不过发好的面比较粘手,咱们先撒些面粉上去就可以了。”   红秀点点头看着战辉的动作很是用心。   战辉边搓面团边问道“你这丫鬟小翠干嘛呢?你俩到底谁是郡主啊。”   “在炕上迷糊呢,我就没喊她,小翠刚到这和谁都不熟悉,你别和一个孩子计较行吗?”   “二郎和她年岁可差不多大,也不算小了,她总这么待着也是没意思,不如明天让她和二郎他们一起去喂牲口吧,人多还热闹。”   红秀点点头头还是专注的看着战辉的动作。   战辉把搓好的面都切成了剂6子,拿起一个在手中一团就成了一个小圆饼往面板上一放“你自己也把剂子团一团,弄成我这样的小圆饼就行。”   战辉说完起身到灶房去拿擀面杖。回来的时候突然发现红秀是光着脚的,白中透着粉嫩,脚型略瘦但很秀气。   战辉悄悄走过去刚想伸手就听红秀道“你看我团的对不对。”   战辉只好挪动身体走到了面板前,看了看觉得还不错,开口道“就这样,弄的不错。”   说完战辉也脱了鞋子坐到了炕上,拿起擀面杖开始擀面,边擀边说道“团完的剂子就可以用擀面杖擀成薄一些的皮,不过咱们包豆包皮不用太薄。”   红秀看战辉擀皮觉得挺有意思,非要自己上手,战辉无奈把擀面杖交给了红秀,自己改成团剂子。   红秀第一次用擀面杖所以根本操作不好,战辉又教了两次见红秀还是掌握不好,而且还弄的哪都是面粉,无奈把擀皮的任务又交给了战辉。   吴大郎这时候敲了敲门问道“辉哥儿红小豆已经捣好了。”   战辉见红秀赶忙坐到炕边穿好了鞋开口道“那就端进来吧。”   吴大郎端着做好的豆沙走了进来。   战辉把擀好的面皮放在手中,用勺子弄了些豆沙放在面皮上,把面皮的边对着捏起又拧了一圈然后再拍平,最后再把形状弄的圆润一些,豆包就算包好了。   红秀擀皮不行,豆包包的确实不错,形状又好包的又快,吴大郎是彻底不行,包了两个形状怪异的,战辉就安排吴大郎去切羊肉片了。   红秀看着自己眼前满满当当的豆包开心的不得了,乐的一直合不上嘴。   战辉到灶台往锅里倒了水,然后放上一个蒸帘,把豆包摆放了上去。   战辉估摸一下包的豆包大概得蒸三锅,让红秀先看着火,自己到院子里的坑里又拿了两个萝卜出来。   战辉做完羊肉萝卜汤的时候,豆包也全都蒸好了,刚要让吴大郎去看牲口圈看看,家中三小和老李头就回来了。   今天这顿晚饭,红秀吃的格外香,不但蒸的豆包大部分都是自己亲自蒸的,而且里面甜甜的豆沙也是真的好吃。   看着众人吃的风卷残云,战辉决定以后自己不做饭了,太吓人了,吴大郎这货三口一个豆包也就算了,小翠这丫头居然也这样,要不是做了羊肉汤,估计得噎的能翻白眼。 第69章 美食面前无大小   吃完饭歇了会,战辉和吴大郎又回到了作坊,把已经泡好的豆子直接倒进了大铁锅开始煮。   作坊里的铁锅基本烧的都是煤,所以火烧着了也就不用时刻盯着了,两人又泡了点豆子打算明起来再做些豆腐。   无事可做的战辉又到库房看了看,发现最早硝好的皮子有几张已经彻底阴干了,羊皮摸上去很是柔软,比之前往地方一放都能立起来的时候强多了。   牛皮最外层不能说柔软但是也不是特别硬,战辉摸了摸感觉牛皮最外这一层很适合做男士皮靴的鞋头,因为气质不是那么软,好好定型应该是不错。   战辉挑了几张阴干的牛皮和羊皮皮子,又挑了一张没硝过但是相对平整的牛皮送回了屋内。   回作坊看了看煮的黄豆已经煮的差不多了,战辉找了几个麻袋出来,先在袋子里铺了些干草,然后把煮好的豆子控水以后装进了袋子,封口的时候在豆子上面又铺了一层干草。   两人把装了豆子的麻袋全都搬到了灶房全都挨着灶台摆放好,灶台总烧火所以温度高,放到这里发酵效果应该也能不错。   战辉到院子里又转悠一圈,想了想回屋拿了些豆包给护卫们送了过去,战辉也是挺佩服这些护卫,平日就分散在院子四周,根本看不到人在哪,但只要喊一声这护卫们肯定能出现在眼前。   和护卫们聊了几句,见院子里盖房的工匠们也都收了工到帐篷里歇息了,战辉又跑去和工匠们又聊了会才回了屋。   红秀小翠和家中三小都在灶房中无聊的逗弄着黑旋风,战辉琢磨了一下把从吴大郎家抗回来的袋子拿了出来,把松子和榛子都挑了出来。   把松子挑完放到了一边,战辉颠了颠挑出来的榛子,大概有七八斤,一人能分一斤左右,让战辉很是高兴。这可是榛子啊,炒完之后吃了能香死个人。   众人见战辉对着手中的东西嘿嘿笑着,也都聚了过来。   家中三小太了解战辉了,三娃直接开口道“大哥这个咋做。”   “你们把火引着,要一直保持小火,我要炒榛子,炒好了比蚕豆还香。”   等灶台的火引起来之后,战辉把榛子全都倒了进去,用铲子不停的翻炒。   其实用铁锅炒榛子,锅里面应该放些大粒盐或者细沙一起翻炒,通过大粒盐个沙子的传热,榛子不容易炒糊,不过拢共七八斤的榛子,小心些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因为怕糊,必须要不停翻炒,战辉弄了一会就交给了吴大郎,两人轮流替换着弄。   翻炒了半个小时左右,战辉觉得差不多了,不敢再继续翻炒了,赶紧弄出来放到一个麻袋里,拿到外边冷却。   坚果类的都是这样刚炒完热乎的时候吃着都不脆,等凉了再吃那是又脆又香。   前世卖的开口笑榛子,就是炒完放到外边冻着,然后拿进屋再用凉水一泡,噼里啪啦榛子就都开口了。   不过战辉不打算这么弄,开口的榛子好剥皮,但是保存的时间也短了,放不好就容易受潮变质。   外面温度低,所以榛子凉透的特别快,战辉拿起几个晃了晃,清晰的感觉到榛子仁在里面来回的晃动,心里也是放心不少,还不错长的还都挺成。   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下,战辉把凉透了的榛子拿了进来。   “先说好,这榛子就这么多,这里也没有外人,所以美食面前无大小,这些榛子每人都分的差不多。”   红秀以为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所以白了战辉一眼,而其他人听完全是嘿嘿的傻乐。   战辉把榛子全都倒了出来,哗啦一下先划拉出去一小半,然后开口道“红秀这个是你的。”   众人全都张大了嘴巴笑不出来了,尼玛,说好的美食面前无大小呢?说好的每人平均分呢?这么弄有意思吗?   红秀眨眨眼看了看众人开口道“不是平均分吗?你给我这么多干嘛。”   “是平均分啊,先把你的给完,剩下的我们平均分,有什么不对吗?”   战辉看了看其他人一脸不满的表情又开口道“有什么不满的吗?要是这么分不同意,那我们按颜值分吧,不过这样分的话怕是你们也分不到多少。”   红秀听完噗嗤一笑,赶紧把嘴捂上了,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旁边的吴大郎赶紧开口了“就按刚才的那么分,我是十分满意。”   吴大郎算是看明白了,咋弄也弄不过人家两口子了,太特么无耻了。   其他人也是赶紧开口都说战辉分的公平,公正,就按之前的分。   战辉这才把剩下的给众人都分了。   见众人分到手以后咔咔的弄牙咬开榛子皮,吃到榛子仁以后香的差点流泪的样子就是撇撇嘴。   见红秀也要用牙咬,赶紧一把拉住了红秀“咱不用牙,牙咬坏了我会心疼的,而且也不淑女,我帮你弄。”   说完战辉找了一个小布袋,往里装了些榛子,然后甩开膀子啪啪往灶台上摔。   摔了几下打开布袋,把榛子倒了出来,只见里面的榛子全都摔开了,只要挑榛子仁吃就可以了。   红秀看着战辉的操作心中感慨,有个高智商关心自己的人真的是太幸福了,满脸的优越感。   战辉赶紧挑了几个榛子仁,让红秀张嘴想要喂给红秀。   红秀娇嗔了一声把战辉的手一把拍到了一边,自己挑了榛子仁放到了嘴里。   嚼了几下之后,满嘴酥脆而且榛子特有的香味让红秀惊喜的不得了,这个榛子炒完之后实在是太好吃了。   而旁边的众人见这两人公然的撒狗粮,全都是满头黑线。   众人看着自己手中的榛子,又看看红秀摔开的榛子,全都是有种挫败感,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都觉得自己的智商被战辉碾压了。   众人发了会呆,接着全都开始找起了麻袋,过了一会灶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啪啪摔榛子声。   战辉则是找了块石头,又找了个锤子,慢悠悠的一个一个砸开了吃。   边吃边说道“你们少摔点,省着吃,就这么多,这榛子还不知道能不能买到呢,而且油大吃多了腻人。”   战辉刚秀了没一会就笑不出来了,黑旋风闻着榛子的香味急的受不了了,等了半天也没人理会它,跑到战辉分的那堆榛子前慷呲就是一口。   气的战辉哇哇大叫,赶紧把黑旋风赶走,然后把自己的那一堆麻利的收拾了起来。   黑旋风的操作让众人心里舒服多了,瞬间觉得嘴里的榛子更香了。 第70章 终于有双分左右脚的鞋子了   吃过榛子众人嘻嘻哈哈又玩闹了一阵,就全都洗漱休息了。   战辉打算烧水泡澡,所以并没有急着和众人一起洗漱,等吴大郎和家中三小都躺到炕上睡着了,战辉才把烧好的水倒了木桶中。   泡在木桶中战辉真是惬意的不得了,闭上眼哼了会歌,突然想到傍晚拿进来的皮子,战辉顿时在木桶中坐直了身子,想了想赶紧把头发洗了就跳出了木桶。   赶忙擦干了身体穿好衣服,把皮子都拿到了炕上,又把早就准备好的刻刀,锥子,麻线等一系列工具翻了出来。   战辉先用硝好的柔软羊皮把自己同一个码数的脚模包了起来,来回比划了半天才下到把多余的皮子割下来。   把需要连接和需要有角度的地方,战辉都用毛笔粘了墨汁给画了线。   光是画线和初步定型就弄了半天,战辉有些郁闷,最简单的油吉吉都这么难弄吗?还打算弄马丁靴呢,看来难度有些大啊。   喵了个咪的,再难也得弄,自己还想看红秀和林波波穿高跟鞋呢,脑海里幻想了一下两女穿高跟鞋的样子,战辉顿时心头火热,又进入打鸡血模式。   战辉把覆盖在整个脚背上的皮子分为了几个部分,整个前脚面编号为一,包裹后脚跟的鞋帮部位编号为二,把超过脚踝的高帮部位编号为三。   把鞋面部位按照序号割好,战辉就开始专心用鞋底。   没硝制过的牛皮够硬还耐磨,所以鞋底肯定是选择这样的皮子,战辉把脚模放到牛皮上,用笔画了一个轮廓,然后用刻刀按画好的印把皮子割了下来。   想了想,又拿了张柔软的羊皮过来割了同样大小的皮子下来。   战辉看着割下来的羊皮很满意,因为没有去毛,所以皮子上是带着羊毛的作为鞋底的最上部分肯定会很暖和。   把割好的羊皮和牛皮落在一起,看着大概有一指厚,战辉琢磨了一下,又割了一个大一号的硬牛皮鞋底。   大一号的皮子多余部分正好能压在正常大小皮子的边缘,战辉用锥子开始扎眼,用线把三层皮子缝在了一起。   三层皮子做的鞋子战辉十分满意,整个鞋底的边部都包起来了,看着很是美观。   做好了鞋底战辉把之前鞋面部位按序号又重新割了一套出来,然后按顺序都缝在了鞋底上,最后才把各部分相连接的地方缝在一起。   看着手中缝制好的左脚鞋子,战辉兴奋坏了,赶紧把左脚伸了进去,上脚之后战辉用力踩了踩,差点流泪,喵了个咪的终于做出分左右脚的鞋子了。   脱下鞋子,战辉又是一顿操作把右脚的鞋子也做了出来。   做完的两只鞋子就是鞋头部位皮子总往下塌,战辉把自己的两只脚模全都放了进去,用锤子噼里啪啦一顿砸。   砸完往里塞了好些刚才割完的碎皮子做鞋撑,然后把鞋子放到了一边。   又拿出了林波波的脚模,战辉来到北屋门口,敲了敲门轻声喊着红秀。   喊了半晌红秀才问道“这么晚了你这小贼又要干嘛,之前说好了要是起坏心思会把你放倒的。”   战辉砸吧砸吧嘴,不怪人家误会,这会有点太晚了,不过已经把人家喊醒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我没起坏心思,早晚都是我的,我急什么,你出来一下,我量一下你的脚,想给你做双鞋子。”   红秀撇撇嘴,白日里也不知道是谁急的不像样子,不过还是披了衣服出来。   “坐下,把脚伸过来。”   红秀红着脸坐下以后,把脚伸了出来。   战辉没客气抓着红秀的脚和手里的脚模做了一下比较,发现红秀的脚比林波波的要小一些,大概能有半厘米的样子,战辉用到在脚模上刻了一个印子后,把红秀的脚放了下来。   红秀看着战辉手里拿着的脚模也来了兴趣,对着战辉一伸手。   战辉把脚模递了过去,自己转身去倒些水喝。   “这脚做的很逼真,这是按林波波脚的样子做的吧。”红秀有些吃味的说道。   “别讲怪话,这是早就做好了的,再说我这不是先给你做鞋来了嘛,看完了继续去睡吧,明天就能穿上我给你做的鞋子了。”   红秀哼了一身把脚模一把塞给战辉,转身进了屋。   战辉喝完了水,先出屋到仓库挑了张硬度适中的皮子,回屋开启了鞋匠模式,割皮子和做鞋底也是一气呵成。   看着给两妖精做好的鞋子战辉很是满意,割脚面部位的时候,皮子特意多割了些,而且皮子也不像刚才给自己做的那么软,所以鞋头的弧度就有了也就不在往下塌陷。   又欣赏了一会自认为比较完美的鞋子,战辉抻了个腰,简单的收拾一下把鞋子放进了柜子里战辉就一头扎到炕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林波波都来了战辉才起来,由于昨晚过于兴奋外加连做了三双鞋,连续用锥子扎眼穿线,起床的战辉不仅胳膊酸疼,手还哆嗦了起来。   “今天啥也不讲了,你们自己巩固复习,主要是把算盘的熟练度提上来就行。”战辉边哆哆嗦嗦的吃饭边对众人说道。   “你说你也是的大晚上的你做鞋子干嘛,看你现在手也哆嗦眼睛也通红。”红秀有些心疼的说道。   “嘿嘿,皮子都硝好了,实在受够了左右不分的鞋子,而且也想你们尽快的穿上爱心牌油吉吉所以才熬夜做的。”   林波波其实也有些心疼,可郡主在边上,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战辉吃完了饭,打开柜子把三双鞋子拿了过来,家中三小和吴大郎见心里也好奇,但是战辉一直强调课堂纪律也就都没张口问。   “红秀,波波,咱们去北屋试试鞋子,二郎你把小翠之前没学到的给捡了,以后小翠就归你们三人组了。”   “小翠以后你跟着他们三个好好相处。”红秀的总结性发言让想说话的小翠闭上了嘴巴。   三人进了北屋,战辉哆哆嗦嗦的把鞋子里的脚模掏了出来。   “红秀你先把脚上的鞋子脱了。”   红秀看了看战辉又看了看林波波,咬咬牙把鞋脱了下来。   战辉双手拿着鞋就要给红秀穿上。   “不用你,我自己来。”红秀红透了脸说道。   “我都拿着了,别乱动了。”   战辉拉着红秀的脚伸进鞋子里,又一提后边的鞋帮,就把鞋子提上去了。   给红绣两只鞋穿完,战辉对林波波说道“到你了,别发愣了。”   红秀穿上鞋子在地上走了几圈,听闻战辉这么说,似笑非笑的看向战辉。   战辉顶着强大的压力,当做没看到红秀的目光,咬牙给林波波也穿上了鞋子。   看着两女脚上分了左右的大武版油吉吉,战辉心中满满的自豪感。   坐在炕沿上咧个嘴傻乐,林波波则是一矮身把战辉脚上原有的鞋子脱了。   红秀见了也明白了林波波的意思,赶忙拿起了一只战辉给自己做的鞋子。   “可不用你俩穿,我自己来。”战辉嘴上说着可并没拦着的动作。   红秀用手掐了一下战辉的脚,边给战辉穿鞋边说道“战大爷是不是心中很是得意呀。”   “能让郡主给穿鞋,我这辈子也算值了,估计满大武也没谁有我这待遇。”战辉说道。   红秀冷哼一声,白了一眼战辉,就不再理他,自顾自的穿着鞋子又来回走了几圈。   “这鞋子分了左右穿着真的是舒服。”   “也不看看是谁做的,满大武怕是也找不到这么舒服的鞋子了。”战辉也穿上鞋子来回走了几圈。   喵了个咪的终于穿上分左右的了,而且鞋底还不是那么软塌塌的,走在路上终于不用那么硌脚了。   战辉在屋里又蹦又跳的试鞋,红秀则是走到了红了眼圈的林波波身旁。   “这小贼真是天大的福气,得了林妹妹的垂青,也不知道这小贼当初是怎么哄骗妹妹的,现在做了双鞋子就把妹妹感动成这样了。”   说完红秀又了个手帕递给了林波波,接着说道“快擦擦吧,这勾人的模样我见了都心疼。”   接着又趴道林波波耳旁顺道“这小贼心思坏的很,妹妹可千万不要让他轻易得了手。”   林波波起初听红秀对自己说的话,心中是百感交集,以为郡主是心中不满,可接下来说的看着又不像。   直到趴在自己耳边说的那番话,让人自己窘迫的同时,也明白了郡主的意思。   想明白了的林波波,带着有些欢喜的表情小声对红秀说道“姐姐说的是。”   林波波说完泪水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旁边的战辉都看傻了,红秀这是啥操作,自己咋有种看清宫戏的感觉,这么一会姐姐妹妹都整出来了。   红秀心中也是无奈,刚才战辉给林波波穿鞋的举动就有些吃味,看小贼冒着被自己收拾的风险也坚持那么做了,红秀就明白林波波在小贼心中的位置也很重要。   如果自己日后和战辉成了亲,也能用身份压住不让来往,可是这小贼心软善良,明面上断了联系怕是私下里给养成了外室。   与其这样还不如到时候让小贼把林波波纳了妾室,也省着日后小贼和自己心生间隙。   日后也能拉着林波波一起防着小贼再生其他的心思。   所以红秀赶快做出了调整,先展示了自己是家里正妻的位置,又示好拉拢,结果还算不错,林波波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看着战辉那吃惊的傻样,红秀开口道“傻站那干啥,你回你屋去,我要和林妹妹说些体己话。”   说完就把打傻的战辉往门外推去。   战辉无奈只好回了南屋,战辉一进屋,几双眼睛就全都刷刷了过来。   “辉哥儿,你脚上的鞋子样式可挺好看,咋还分了左右了。”吴大郎看着战辉的鞋说道。   “大哥你的鞋好看,而且一看就暖和,我也要。”三娃是毫不客气的说道。   “都有份,皮子有的是,一会都自己动手做。”   战辉说完把昨晚自己弄的带序号的皮子拿出来套在了脚模上,给几个人讲了一遍。   然后把大小不一的脚模都拿了出来。   “自己比一下看哪个和自己的脚差不多,注意啊宁可大了不能小了。”   说完战辉又到仓库里拿了几张皮子回来丢给几人。   让几人自己按照自己刚才讲的割皮子做鞋,战辉自己则是骑马来到街上的杂货铺买了些皂矾。   这玩意咋做的战辉也不知道,不过知道这个是给衣物染成黑色的颜料。   战辉打算买了皂矾回去给皮子染上黑色,到时候做些黑色的皮鞋。   又跑到木匠铺,让老木匠挑了有韧性的木料给做了一批两个指甲盖厚带有脚底弧度的木制鞋底。   战辉还特意给老木匠显摆了一下自己做的鞋,看的老木匠是连连夸赞。   被老木匠捧的十分开心的战辉才结束炫耀。 第71章 师傅家盖房怎么能没有火炕   战辉一直在木匠铺等到木制鞋底全都做完才回家。   到家的时候众人都吃完了午饭,家中三小已经带着小翠去喂牲口了,吴大郎也不知道去了哪,就红秀自己在那不知道写着什么东西。   见战辉回来了斜着眼睛看了看战辉哼了一声转过了身子,给战辉留了个后背。   战辉贱兮兮的吹了个口哨走到了红秀的面前,红秀则是又一扭身又给战辉一个后背。   战辉又贱兮兮的走到红秀面前。   “战老爷,有意思吗?”   “嘿嘿,后背哪有你那绝世容颜好看啊。”   红秀歪着头看了会眼圈就开始发红。   战辉自捂脸又开始了,小暴力这个委屈模样实在是让人受不了,不知道这回是又要闹哪样。   红秀则是戏精附身开启表演模式,歪着头略带哽咽的说道“婚书下过了,不出意外你我将休戚与共的度过此生。知你是个不拘小节心有乾坤性子良善之人,所以我也从不以身份压人,可你今日所做之事,实在是让我难堪,你心中可真正的尊重我吗?”   “红秀你别生气了,之前做脚模型是求人家脱鞋做的模特,所以答应过她,给她做鞋子的。”战辉小声解释道。   “大丈夫出口之言当然不能反悔,但是给人家穿鞋不孟浪吗?当着我的面这样不觉得过份吗?”   战辉苦着脸,也不知道该说啥,当着人家的面给别的女子穿鞋,自己今天做的确实过份了。   战辉长叹一声说道“今天我做的确实过份了,没有考虑你的心情,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揍我一顿吧,总之你怎么高兴怎么来。”   “人伦纲常我还是懂得,怎会和你动手,不要再这么想了。”   “那你咋样能开心呢。”战辉有点沮丧问道。   “只要记着你是有婚约在身的人,莫要在外面沾花惹草就好了。”红秀说的可怜悲切。   “我可不是那样的人,这点你放心。”   红秀哼了一声说道“是吗?那和豆腐一样又软又白是怎么回事。”   战辉瞬间懵圈,这事林波波和红秀说了?林波波疯了吧这是,自己该怎么回答啊。   战辉支支吾吾半天也也支吾出个啥来。   “你们男人就没个有好心思的,本以为你是个满身正气又心善正直的,结果也是个色胚。”   战辉无语,自己是一点理也没有,只能低头看着自己脚面。   看着战辉低头无地自容的模样红秀觉得敲打的差不多了。   硬是挤出了眼泪道“可既然和你有了媒妁之约也只能认了,希望你以后莫要负了我。”   战辉抬头看红秀这副可怜样,赶紧上前安慰。   结果红秀对凑到战辉耳旁小声说道“你这偷心小贼要答应我,只有娶了我以后你才能要了林波波,不然我饶不了你。”   战辉听红秀这么说,顿时呆住了,小暴力这是秀啥操作呢。   缓了片刻开口支吾道“这个,额那个。”   红秀白了战辉一眼道“不用支吾了,要是被我发现你和她在你我成婚之前敢做那苟且之事,我就把你送进皇宫。”   战辉顿时感觉胯下有些凉飕飕。   “锅里有饭,快去吃吧,别把战大爷给饿坏了。”   战辉有些恍惚的到了灶房盛了饭菜,木然的吃了几口才回过味来,小暴力的智商和手腕真的是太高了,这尼玛是和妖孽伯母一个类型的。   打一棍子再给个甜枣安慰一下,不愧是皇家贵胄出身,心思真是七窍玲珑。   不过自己和林波波这事算是定下来了。   战辉有些感慨,小暴力不仅外貌是自己喜欢的类型,性情和心思也是自己当初还怕遇不到的那种,对自己更是从没拿身份说过事。   和两女之间的事终于有了定论,战辉也是浑身轻松了不少,吃完饭拿着买来的皂矾去了仓库。   想要做皮鞋或者是高跟鞋肯定是要染色的,不但要染色还要多一道加脂的工序。   前世加脂有专门的加脂剂,这年头可没有这个,到时候只能是染色以后把皮子泡在油里,或者是用油脂涂抹在皮子上让油脂浸入进去。   到仓库战辉挑了些还没阴干的皮子加了皂矾又泡了起来。   “师傅我回来了。”   正在忙碌的战辉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身一看,发现是李大有这货回来了。   “回来了大有,等我一下咱们进屋聊。”   “昨天就回来了,在路上的时候陆陆续续的碰到不少村里人,师傅你这是硝皮子呢?咋干我帮你。”   战辉把皮子全都泡好,擦了擦手说道“没事了,进屋吧,你回来这么急跑我这干嘛,在家多歇息一阵子啊。”   “不歇了,昨天回来吃完饭就睡一直睡到今日上午,缓过来就赶紧过来看着师傅。”   两人边说边回了屋。   战辉沏了壶茶,两个边喝茶边聊。   “师傅我看边上又在盖房了,您这是打算盖什么呢,干活的那帮人看着好像是衙门的工匠。”   “是衙门的工匠,盖的是住人的房呗。”   “我看这规模可不小,石料木料也都是上等的。”   “先不说这个,这次出去怎么样,没少赚吧。”   “还行,我去的那一县大部分有条件的人家都盘了炕,这火炕实在是太受欢迎了,盘完就没有说不好的,这一趟出去怕是在村里十年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能赚着钱就好,这日子肯定是越过越红火的……”   战辉还没说完外面又来了一帮人,刚进院子就嚷嚷着师傅我们来看你了。   战辉出门一看,瓦工组一半的徒弟都来了,每人还都背了个麻袋,一个个都是满面笑容的。   战辉赶紧把人都迎了进来。   众人看见李大有这货正坐炕上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水,全都笑骂李大有不讲究自己一个人就先来了。   徒弟们把背着的麻袋都放了下来,告诉战辉是给师傅的一点心意。   平时不轻易开口但是技术最牛的瓦工徒弟黄慧中开口道“真要谢谢师傅了,不然大伙可没有机会出去赚这么多钱。”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这闷葫芦居然都主动开口了。”战辉笑着说道。   “以前是有心事,没心情打趣闲聊,这次出去赚的钱把以前家里欠的债都还完了还剩余了不少,现在心情好的不得了。”   “好啊,这是好事,改善改善家里的条件,该置办的都置办了,以后的日子会过的更好。”战辉说道。   这时候李大有开口“不知道你们在别的县是啥情况,没了师傅做的那些吃食,油水也少的很,还不如咱们靠山村呢。”   其他人也是纷纷附和感慨。   黄慧中开口道“我待的这段时间已经有好多人打问咱们村了,估计来年肯定有媒婆会来,咱们村的年轻后生以后是真有福了。”   战辉听到这脑子里想了想开口问道“你们估计来年开春会不会有人来帮忙种地。”   “有,肯定有,我听说南河道今年遭了小蝗灾,出了不少流民,明年肯定有人来。”其中一个瓦工徒弟开口道。   战辉听闻点了点头。   黄慧中又开口道“师傅,我看边上又盖房了,这料子可真好啊。”   战辉琢磨了一下说道“我下了婚约,小娘子身子骨不太好先在这将养段时间。”   众徒弟听了都是起身纷纷道贺。   战辉琢磨了一下,让众人先喝些水,自己则出去喊了个护卫过来,让护卫告诉一下工匠不要把红秀的身份说出去。   又到北屋对红秀说道“那屋的人都是我的徒弟,刚从外边做工回来,有些吵你别介意,还有我告诉他们你是我下了婚书的小娘子,没提郡主的身份,怕吓着这帮人。”   红秀白了战辉一眼道“我都听到道贺了,你快去陪着吧,不用顾及我。”   战辉笑了笑就回了南屋继续和一众徒弟聊天打屁。   聊了一会这帮徒弟就都坐不住了,非要去帮忙盖房,说那帮工匠肯定不会盘火炕,自己师傅家盖房如果没了火炕那才叫笑话。   战辉只是叮嘱人家要是不同意千万别勉强就随他们去了。   镇北关府衙的那些工匠见过来的这一帮人以为是战辉安排过来的。   战辉远远的就看见李大有在那比比划划了一阵,也不知道说的啥这两伙人居然浩浩荡荡的出门了。   李大有一众瓦工徒弟把府衙的工匠直接领到了赛仙楼门前。   李大有先进和林波波打了招呼才领着一众人进了楼里。   “各位大工们,这赛仙楼就是我们改造完成的。”   工匠们进了楼看着楼里的装修也是频频点头,这装修简洁而不失典雅,让你看着就舒服。   最主要的是没看到一个火盆,屋子里居然这么暖和。   李大有把工匠领到一楼的大地台,让工匠们坐到下感受了一阵火炕的温度。   众工匠全都感叹连连,李大有又领着众人上了二楼。   众工匠看着二楼的布局和各个包间都是纷纷感叹,说靠山村瓦工这活干的漂亮。   领头的工匠当场拍板同意李大有等人参与进盖房工程的设计与施工。   又仔细看了看二楼包间的细节设计和壁炉的构造众人才返回了战辉家开始探讨施工的具体细节。   “怎么样,我这师傅当的挺成功吧,不光是送东西,现在又帮着盖房去了。”   “战大爷厉害,战大爷教徒有方。”   “你这阴阳怪气的可不好。”战辉边说边打开袋子看看里面都是啥。   “你教了他们什么手艺,对你这么尊重。”红秀接过战辉掏出的一袋红枣。   “火炕和一些盖房的理念,这帮人属于村里最先富起来的。”   红秀眨眨眼幽幽的说道“镇北关的冬日天寒风大,自己住的房子温暖如春,而母妃却不知道要要多少罪,真是让人心里难受。”   “等再回来几个徒弟我安排他们走一趟镇北关,给王爷和王妃也盘个火炕,这样冬天就好过了。   等咱家院子里房子盖好了,请王妃过来住些日子享享福。”战辉满头黑线,就直说想给你妈盘个火炕就不行吗?   红秀满意的点点头,笑呵呵的说道“谢过战大爷了。”   “好好说话,还有下次有什么要求直接说,别整那个可怜样行不行。”   红秀轻哼了一声起身坐到炕上双手支着下巴看着战辉整理东西。   看到红秀罢工战辉只是笑笑。   “你这屋里都放的什么啊,从第一次来就一直有酸酸的味。”   “之前的是大酱现在是酒曲,这可比以前的味强多了。”   “你还会酿酒?”   “当然,而且还是烈酒,将来等着收钱吧,话说你眼光真是不错,选了我你以后的日子想不过都不成。”   红秀眼睛撇了撇战辉“你脸皮可真厚,还这样自夸。”   战辉笑笑没说话,这时候袋子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徒弟们送来的大多是粮食。   让战辉开心的是居然有一袋带壳的大米,捧了一些在手中,战辉是越看越欢喜,乐的嘴都闭不上了。 第72章 终于有内裤穿了   有了稻米战辉当然按耐不住了,抗起袋子就往作坊走去。   进了作坊看见隔壁老吴父子俩居然在作坊里忙着。   “吴大叔你咋过来了。”   “你俩昨天泡的豆子忘做豆腐了,大郎见你出去了就把我喊来了。”   战辉一拍脑袋,把做豆腐的事给忘了。   战辉看着就差成形的豆腐,开口道“豆腐马上做好了,正好帮我把这稻米打一打把壳脱了。”   战辉说完把稻米倒在了大石磨上。   “要吃稻米?这可没有高粱米好,这去壳太麻烦,去不干净吃了都割嗓子。”吴大叔说道。   “那就尽量弄干净一些,稻米去了壳做饭还是很好吃的。”   战辉给一人找了一个木棒,就开始往磨盘上的稻米砸去。   砸了一会吴大叔开口道“战辉你一边歇着去吧,你跟着砸太耽误事了。”   吴大郎也开口道“我看也是,一轮到辉哥儿下手,这节奏就全乱了太碍事。”   战辉撇撇嘴自己这是被嫌弃了,不让自己干正好,自己还省着挨累了。   “那敢情好,不用我干还省力气了。”   “吴大叔你俩弄着,有村里人来换豆腐的你俩就给换了吧,这里用不上我,我就先走了。”   出了作坊战辉又陷入无事可做的状态,屋里屋外又溜达了一圈,红秀不知道在写着什么,咋撩拨也不搭理自己。   盖房那自己又不愿意去,就连给稻米去壳都被隔壁爷俩嫌弃。   想了想回南屋把大酱用酱杵子又捣了一遍,又把酒曲胚子上下倒了一遍。   弄完这些见红秀还在拿笔写字,战辉无奈出了屋子打算到街上转悠转悠。   为了打发时间从杂货铺开始逛,进了铺子边看东西边和掌柜或者伙计侃大山,唠个十多分钟就走,不多耽误人家时间。   逛到了张记绸缎铺被掌柜给科普下一下各种布料知识,战辉突然有了想法。   这时候的布料分为,锦、绫、绸、缎、麻布五种。   最好的锦和绫自己肯定用不上,这两一般都是女人用的多,而且价格还高。   战辉以前一直以为绸缎是一个东西,今天才知道绸和缎是两种面料。   绸是丝线和麻混合编制而成,手感滑爽,编制细密。   缎是由细麻丝纺织而成,比绸的用料稍微差一些,用的纺织方法不同,所以手感稍微比绸略逊一筹。   麻布虽然排在最后,但却是最结实的一种布料,战辉平日穿着麻布衣服也挺舒服的。   来回用手摸着各种布料,战辉琢磨了一会,买了半匹最厚实的黑色麻布和半匹白色麻布,又买了两丈绸和缎。   红秀自己在家不知道在创作啥作品呢不好打扰,所以战辉让送货的伙计跟着自己去了茶楼。   茶楼现在基本处于放假的状态了,战辉进来的时候一众美少女徒弟们都在练习乐器给唱曲配乐。   林波波见战辉买了这么多的布料开口道“你买这么多麻布干什么,姐妹们也用不上这些。”   “我给自己买的,你会做衣服吗?”   “会是会,可做工算不得好。”   “会做就行。”   说完战辉和徒弟们打完招呼,领着伙计把布料扛到了二楼包间。   在包间里坐了一会,林波波端着茶水和小食走了进来。   “你把做活的东西拿过来,还有纸笔,我得先画个样子让你看,不然光嘴说怕说不明白。”   林波波点点头一扭身去取东西了。   看着林波波的背影战辉心中感慨,还是波波听话,让干啥干啥,和红秀是截然不同的性格,林波波是典型的古代女性思维。   而家里那位小暴力,心思琢磨不透和前世的现代女性思维比较像,指不定啥时候就能来个惊喜。   两种性格各有千秋,滋味各不相同,这要是在前世自己估计要被穷屌丝们羡慕死。   林波波拿着东西进来的时候看战辉自己在那发神经的嘿嘿傻笑问道“你又想什么了,笑得那么吓人。”   “我在想我咋那么有福气,波波这样的美女能这么喜欢我。”   林波波放下东西红着脸说道“你知道就好。”   “研墨吧,我先画个图。”   这年头的裤子裤裆太大了,而且也没有内裤,所以穿着实在是太难受。   买这些布料其实就是想做几条类似前世那种修身的休闲裤和几条四角内裤。   战辉把纸摊开,等林波波把墨研好,拿笔粘了墨汁先画了一个裤子的正面图。   “这个裤子裤型是比较修身的,两旁是要开口里面缝兜的。”   说完又把侧面图也画了一个,又给林波波讲解了一下。   “这样的裤子以前没做过,怕是做不好。”   “没见我买了半匹布过来吗?这么多布料怎么也能做出来了。”   想了想又开口道“你找根绳子来,先把腰围,臀围,和腿围量一下,这样能大概知道裁多少布了。”   林波波虽然听不懂战辉说的什么围,但还是听话的去拿绳子了。   等林波波拿了绳子过来,战辉用绳子围在腰上,调整到最舒适的尺寸然后用手捏住,然后拿下来用毛笔在手捏的那个位置画了个印。   “没有软尺就是麻烦,画印的这段长度就是我的腰围,裤腰这裁剪这个长度应该就可以。”   林波波看的眼睛一亮,这个方法确实不错,然后开口道“给我吧还要量哪我给你量。”   绳子递给林波波,战辉开口道“然后是臀围,这个位置应该最宽的地方了。”   见还是一头雾水战辉又说道“臀部就是屁股,都说是最宽的地方了,你这理解能力有点堪忧啊。”   “早这么说我就知道了,就你一天怪话多。”   说完蹲了下来双手环在战辉的身后把绳子绕过来量尺寸。   这样一来不可避免的就有了碰触。   战辉感受到高挺的山峰之上还有一个凸起,马上心猿意马了起来,而且弹到了林波波的脸上。   战辉心中哀嚎,而林波波更是一下坐到了地上。   “林波波你是故意的吧。”   林波波听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气的浑身发抖说道“你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居然怪起我来了。”   “你别抖了好不,你这是火上浇油!”   林波波听完气有点哭笑不得。   “你满脑子龌龊,还怪我?你现在的无耻已经超出我的想象了。”   说完林波波起身就要走。   “往哪走,给我倒点水,一天天的真是折磨死人。”   林波波哼了一声把茶水给续上递给了战辉。   战辉喝完茶水,闭上眼睛,哼了会歌,才平复下来。   “我腿跪坐的都麻了,把绳子给我我自己量。”战辉没好气的说道。   林波波把绳子使劲甩给战辉“你这种色胚就活该憋死你。”   战辉撇撇嘴没接茬,自己把臀围和大腿小腿都量完画上了印。   把绳子又丢给林波波道“我提供个思路你看对不对,可以把裤子分成前后两片,分别画好尺寸然后再缝合到一起。”   林波波撅着嘴听战辉这么说想了一会也是点点头。   战辉伸手把买的缎子布料拿了起来,反正自己也量完的尺寸,打算先给自己做个内裤。   拿起布料看了半天始终没能下手。   战辉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前世的裤子,屁股下面好像有条十字线,竖着的是前裆和后边裆,横着的是连接裤腿的。   战辉把绳子往下边一夹,然后前后再一提,把绳子调整了一下,前腰部分是绳子的一头然后到后腰的部分战辉用手捏住,拿笔画了个印这样十字线的竖线就量了出来。   然后又用绳子把两个大腿内测之间横向的距离量了出来,这样十字线的横线也测了出来。   战辉觉得自己很聪明,这是反向推测,裤子的横竖两条线全都量出来了。   竖线和横线各一半的长度就是前后四片布料需要缝合在一起的尺寸。   林波波在旁边看的满头黑线,不知道战辉在那秀啥操作呢。   战辉测量完以后就开始往布料上画线,画的尺寸全都比自己测量的尺寸大了一些,这样做的时候也好有操作的余地。   “你要直接拿缎子料上手做?”林波波忍不住问道。   战辉看着已经画了线的缎子开口道“我都画了线了你才提醒,只能直接上手了。”   “祝你成功。”林波波笑着说道。   战辉哼了一声就开始用剪子下料了,剪完以后把四片布料先放到一起比量的时候战辉就发觉剪的好像有问题。   咬牙坚持缝完以后战辉傻眼了,两个裤管太小了,战辉试着穿了一下,结果腿根本伸不进去。   气的战辉把自己做的四角内裤扔在了地上。   林波波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的。   “别笑了,一笑就抖的厉害。”   林波波听战辉这么说果然收敛了笑容还冷哼了一声。   战辉弯腰捡起失败的内裤,按照人体侧面对折了起来,侧身对着林波波说道“失败了并不可怕,而是要找到失败的原因。”   然后把内裤贴在了自己身上又开口道“你看,发现问题在哪了吗?”   “你这个裁剪的有问题,从形状上看就包不住你的……”   林波波不知道该怎么用词的时候战辉开口道“你真聪明,人的屁股明显比大腿要宽厚一大块,我做的这个裁剪肯定出了问题,应该是弧度不对,你引以为鉴吧。”   战辉说完把自己做的残次品扔给了林波波。然后战辉往地台上一趴准备看林波波怎么做。   林波波拿着战辉做的内裤看了一会,觉得战辉的思路确实没问题,裆部的这个十字线如果缝合好了,裤型确实会很修身。   林波波琢磨了一会起身又拿了些纸张过来,开口道“你刚才为什么要做那么短的裤子。”   “穿在里面当内裤的,不是穿在外面的,本打算先用这个练练手,结果还是没做好。”   林波波点点头然后把纸张铺开写写画画了一会就开始裁剪。   裁剪完缝合起来后,战辉就坐了起来,林波波做的内裤相当完美了。   伸手拿过来仔细看了看,开口道“完美,就这样,你这回直接用布料吧,做不好也没关系,这点布料浪费的起。”   林波波点点头,把缎子料拿了过来开始画线。   内裤本身用料就不多,几下布料就裁剪完了,就是缝线稍微耗些功夫。   当林波波缝完最后一针的时候战辉迫不及待的拿到了自己手中,仔细翻看了几眼,接着就满脸欢喜。   “波波你先出去一下,我穿上试试。”   等林波波出去以后战辉马上就把裤子脱了把内裤穿上。   双手提着内裤的战辉差点激动的流泪,喵了个咪的终于穿上裤衩了,终于结束了裤子里面光溜溜的时代了。   之前让吴大婶给做的家居服,那是费了好大的功夫,而且还肥大的很,这个虽然是个内裤但很贴身啊。   想到这战辉突然楞住了,擦还差个工序,这内裤没有松紧带,现在是自己双手提着呢。   脱下内裤穿上外裤,赶紧让林波波进来。   “上边这一圈得窝里一些缝一个绳子,穿的时候把绳子一系,不然穿不住会往下掉。”   林波波听完也是恍然大悟,然后有些不情愿的拿起战辉脱下来的内裤找绳子开始缝合起来。   战辉看的眼角狂跳,喵了个咪的这是被嫌弃了。   “林波波你那是什么表情,我两三天就洗一次澡干净的很。”   林波波羞红了脸哼了一声没说话。   快速把绳子缝上就扔给了战辉,然后转身出了包间。   战辉把内裤穿上把绳子一系,来回走了几圈,被包裹住的感觉实在太爽了,终于不再哐当来哐当去的了。   真是舒坦,这就算定型了,大武第一款男士内裤终于出炉了。   战辉把林波波喊了进来。   “很好,非常舒服,在做的时候上边留些布料缝绳子用。”   林波波撇撇嘴没说话。   “我先出去一趟,你给自己也做一个,穿上真的挺舒服。”   “要你管,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林波波红着脸说道。 第73章 你想怎么量   战辉出了茶楼直奔铁匠铺,让铁匠给打了一些大小不一的圆形细铁环。   这玩意难度还没有做缝衣服的针难度大,没一会给战辉做了一把。   回家进院子看见吴大郎正在盖房那看热闹。   战辉过去拍了拍吴大郎。   “稻米都去壳了?”   “完事了,把米放灶房了,还有李猎户之前来过,送了一袋子松子和榛子,这玩意也不太好摘,所以我给了十文铜钱。”   “下次给多点,一袋子才给十文有些少了,村里人有来换豆腐的吗?”   “有,不过不算多,还剩了两板豆腐呢。”   “没事,卖不完切块冻上也行,你一会拿几块豆腐进来,今晚咱们做豆腐吃。”   战辉到仓库挑了两张硝的特别柔软皮子和铁环一起放到了门口。   进屋先看了看隔壁老吴爷俩弄的大米,壳去的是挺干净,不过米也砸的有些碎。   但战辉还是很高兴,再碎也比没有强。   正好也到了饭点,战辉果断的打水淘米。   淘好的米放进一个陶盆,再把陶盆往大锅里一放,引了火就蒸起了米饭。   趁蒸米饭这功夫,战辉从李猎户送来的袋子里又拿出一些松子和榛子翻炒了起来。   炒完以后拿出一半找个木头盒子装进去然后给红秀送了过去。   “你天天写什么呢,写的那么认真。”   “给京城的伙伴写信问候一下,顺道告诉她们镇北的靠山村是个好地方。”   “这个可以有,你那些小伙伴们都是京城的官二代,你把咱们村宣传的好一点,他们来了咱们这,村民们就又能增加收入了。”   “你真是掉钱眼里了,不过出发点还是好的是为了村民想,可我怎么也想不出该怎么赚钱。”   “能赚钱的地方多了,之前吃住就得花钱,再开发些别的项目配合咱们村的风景肯定没问题。”   红秀眨眨眼说道“你这不是诓人吗?大武风景好的地方多了,咱们这真不是特别突出。”   “咱们这有火炕,别处有吗?咱们这的美食别处有吗?最主要的是这里有我,别处有吗?”   红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睛斜了斜战辉开口道“你脸皮可是越来越厚了,真是不要脸。”   “如果你能把人喊来,让村民能增加收入,我这脸皮要不要又何妨呢。”   红秀坐直了身子美目盯了战辉一阵才开口道“你真的不在意自己的名声?”   “你是说怕把人喊来会让他们失望?这个你放心只要人来了我保证会让他们都舍不得走。”   红秀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你做的那些词曲就是如今的大儒都做不出来。日后你的才气传扬出去,会有多少读书人追捧你,而你这么热衷商贾之道会坏了你的名声的。”   战辉说道“我名声不好吗?你到村里问问有没有说我不好的,我又不走仕途,也不搞学术研究我用那帮读书人吹捧我吗?”   红秀点点头没说话。   战辉刚想再开口说点啥,突然想起灶台上还做着饭呢,赶紧跑回灶台把锅盖打开看了看,还好是蒸的米饭没什么事。   把蒸饭这个灶台里的火撤了,战辉出门喊吴大郎,让他到作坊拿些豆腐和干豆腐过来。   接着回灶房把另一个灶台引着火往锅里添水烧了起来。   等吴大郎拿着东西回来,战辉把干豆腐全都切成了细丝放到一边,又切了些葱蒜备用。   锅里水烧开以后把切好的干豆腐丝倒了进去,用水焯了几下捞出来放到一个装了凉水的盆里。   这样焯好的干豆腐丝就不会粘在一起了,把凉水倒出去以后切好的葱蒜放了进去又拿了些干茱萸放进去。   接着把锅里的水淘净之后倒了些油,又放了些花椒,油烧到五成热的时候战辉用勺子把油盛出来浇到干豆腐丝上。   随着热油撒到葱蒜和茱萸上顿时响起了一片啪啪声,而一股特有的炝香也散发了出来。   闻着这股香味战辉很满意,简易版炝拌干豆腐出炉了,往里撒了盐把盆递给了吴大郎。   “拌匀了这个菜就算完成了。”   吴大郎端着盆深深的闻了一下满脸陶醉的开口道“这个太香了,光闻味就能吃二碗饭。”   “别废话了赶紧拌,别把你口水弄进去了。”   说完战辉又往锅里添水些豆油,趁这功夫赶紧把豆腐都切成了小块。   锅里的油烧开以后又倒了辣油进去,又赶忙切了点葱花扔里。   原本锅里就有花椒所以战辉就没有再放,等葱花爆香以后把切好的豆腐都倒了进去,翻炒几下添水盖上了锅盖。   麻辣豆腐还没好,家中的几个饲养组成员和黑旋风就回来了。   一进屋三娃闻着味就跑到了拌好的炝拌干豆腐跟前,和吴大郎一个模样,就差把脑袋扎到盆里了,也是满脸陶醉的一顿闻。   战辉看的眼角直抽抽,没等开口说话呢,小翠一身子一拱就把三娃拱到一旁,然后也是一脸陶醉的低头闻起了味。   三娃被小翠拱到一边一脸的不满,嘎巴嘎巴嘴最终还是没说啥。   二郎和吴奎看的是满脸黑线,老李头就在旁边笑呵呵的看着。   吴大郎则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外面的动静把红秀也招了出来。   战辉无奈的开口道“都是啥毛病,赶紧洗手,一会就吃饭了。”   红秀则是问战辉怎么了,战辉无奈把事情给红秀说了一遍。   听完红秀也是不禁莞尔一笑,转头看了看众人,突然觉得这样就是所谓的过日子了吧。   在这个家里每个人都能表达出自己的意愿,平时不拘小节,可大方向上心里全都有数。   这样的日子真是让人觉得幸福。   战辉一声开饭了打断了红秀的思绪。   战辉让众人盛完米饭以后把碗端到自己跟前的灶台,然后给每人的米饭上盛了麻辣豆腐又浇了两勺汤汁。   战辉给自己也盛了满满一大碗饭,久违的饭香让战辉眼圈都有些红了。   终于吃上米饭了,喵了个咪的半年了,太不容易了。   战辉把饭和豆腐拌在一起,吃了一勺以后香的舌头都要掉了。   旁边的众人也是学着战辉的样子把饭和豆腐搅拌在了一起。   尝过之后全都停不下来了,吃几口拌饭再吃口炝拌干豆腐简直美上了天。   这顿饭战辉和红秀也都吃撑了,蒸的一盆饭一点没剩全造了。   小翠和三娃这两孩子撑的直哼哼。   老李头吃的也是连连感慨,说这辈子没白活,到老到老还吃上了神仙吃的吃食。   战辉怕众人吃的太多不敢让运动了怕得胃下垂,所以安排几个孩子到南屋继续做鞋,让老李头坐着歇会再走。   红秀对做鞋也来了兴致,也跟过去看热闹了。   战辉则是拿小布袋装了些米然后和新炒的榛子放到了一个木箱子里,和众人打声招呼拎着箱子出了门。   把门口的皮子和铁环往腋下一夹,又到作坊拿了几块豆腐就往茶楼走去。   到茶楼上了包间把东西放下的战辉赶紧甩了甩手,这零碎带的太多了手和胳膊累的又酸又疼。   “你这是都拿的什么啊,这么多东西。”   战辉先从木箱里拿了几个榛子出来,找东西把榛子仁砸出来递给林波波。   “这榛子怎么这么香。”林波波吃的满脸惊讶。   “好吃吧,这木箱里还有,你还没饭吧。”   林波波点点头继续忙着手里的活。   战辉看了看地台,上边多了几条内裤,林波波手里现在拿着的则是黑色的麻布,看样子是在给自己做长裤了。   战辉点点头说道“我下去给你做点饭,一会上来。”   “别麻烦了,姐妹们都做完了,只不过我没急着下去。”   “我做的可不一样,你等着吃就行了。”   说完战辉拿起米和豆腐下楼去了灶房。   因为就做林波波一人吃的,所以米饭蒸的不多,忙活半个小时饭菜就全都做好了。   把豆腐直接盛到了蒸米饭的大碗上,就端到了二楼包间。   “趁热吃吧。这饭比高粱米好吃多了,保准你爱吃。”   林波波也不矫情,放下手里的活接过饭碗就吃了起来。   这饭吃的不仅香,还很幸福,林波波已经很长时间没吃到战辉做的饭了。   战辉躺在地台上看林波波吃的香心里也是高兴。   吃完了最后一口饭林波波拍拍肚子说道“这个稻米饭真的好吃,吃的有些撑了。”   “你喜欢吃就好,吃完歇会吧。”   “不歇了,还有一条腿就缝完了,弄好以后你赶紧试试看看做的行不行。”林波波说完继续缝制了起来。   战辉也没坚持,伸手把绸子拿了过来,然后偷偷瞄着林波波的山峰。   目测了一会从绸子上剪了两个圆形出来,然后从铁环里挑了个大小差不多的放到了剪好的料子上。   想了想又把另一块剪好的料子也放了上去,然后把两块料子缝在了一起,而细铁环也被两块料子包在了里面。   缝完以后战辉看了看,没想到缝的还挺规整。   把带来的皮子割一个圆形出来放到缝制好的料子里。   这样一个大碗形状的山峰罩就弄了出来,造型还不错。   战辉把皮子拿出来用刀小心的把毛都割了下去。   割完毛以后再放进料子里发现一层皮子有点薄,形状撑不起来。   于是又割了一块皮子,把毛去掉以后,把两层皮子塞进料子里,这下山峰罩彻底的板正起来。   战辉又剪了一块绸子垫在皮子上和之前的绸子一起缝上了。   看着手里完成的山峰罩,用手摸了摸感觉和前世的厚度差不多,这皮子没想到还真代替了海绵。   林波波看战辉做了这么个东西就开口问道“你做个碗出来干嘛,浪费了那么好的绸子了。”   见战辉只是嘿嘿笑不说话,林波波也不以为意,又低头继续缝裤子。   战辉有了刚才成功的经验,第二个很快也做了出来。   然后剪了两条细带出来,分别缝在了两个碗的边缘的中间部位。   带子缝上去以后又剪了一小块绸子把两个山峰罩缝在了一起。   这时候林波波才看明白战辉做的什么东西,原来这色胚刚才偷瞄自己就是为了做这个。   “喂小色胚,你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什么呢,你居然做这个东西出来。”林波波小声说道。   “还不是为了你,感觉你就是穿了两层单衣有些不方便,而且穿了这个还能防止下垂,让形体更好看。”   “你太过分了。”林波波发现这色胚说话越来越大胆了。   战辉没理会林波波,拿着还差最后一步的山峰罩有些发愁,这后边该咋弄呢,直接系个扣这也太不方便了。   想了半天起身穿上鞋出了茶楼往木匠铺跑去。   还好老木匠还没关铺子,战辉进去让老木匠挑了结实的木料做了十几个薄薄的小圆形木片出来。   又让老木匠在小木片上打了四个孔,做完以后战辉拿起来挨个看了看,非常满意,大武第一批木扣完美出炉。   弄完木扣战辉抬腿就回了茶楼。   林波波见战辉又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开口道“你跑来跑去的干嘛呢。”   战辉把木扣往茶台上一拍说道“解决最后的问题,你看看这是啥。”   “就是小木片,还能是什么。”   “这是一个伟大的发明。”   说完把山峰罩递给林波波“你去隔壁包间试试,在带子做个印记看看系到哪个位置上不会掉下去。”   林波波脸都红到了脖子根,惊飞张大了嘴巴,缓了一会才开口道“你还真让我试啊,我才不去呢,你这是消遣人呢。”   “去吧,我又看不到,这个对女人真的有好处的。”   林波波见战辉说的挺郑重,想了想咬咬牙接了过来,转身出去到隔壁包间去了。   过了一会林波波红着脸进来,把山峰罩递给了战辉。   战辉见两根袋子系在了一起,把多余的长度给剪了下去。   把系好的扣子解开,在一根带子的头上豁了一个小缝,在另一根带子的头上缝了一个木扣。   林波波看着战辉这么操作,才恍然大悟,这木片原来是这样用的,这小色胚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呢,这都能想的出来。   战辉把木扣在缝隙里来回塞了几次,看着很合闸就把山峰罩又递给了林波波。   “去试试吧,如果扣上不再掉下来就一直穿着吧。”   林波波这次一点都没废话,拿起来就到隔壁去试了。   当林波波把木扣扣上的时候,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瞬间就感到轻松了不少,被托起来的感觉实在太舒服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有些小,叹了口气恋恋不舍的摘了下来。   “扣不上吗?不应该呀。”看着回来的林波波手里拿着山峰罩战辉有些不解的问道。   “能扣上,就是小了些。”林波波声若细蚊的说道。   “我擦,这都小啊,你,你可……”   战辉惊的顺口说了半句话出来,后半句刚要说就反应了过来。   林波波羞的有些手足无措了。   “这个东西你觉得有没有用。”   “有用。”   “如果有人卖你会买这个吗?”   “你要打算卖这个吗?”林波波有些惊讶的问道。   “这东西制作不算困难,多设计几款以后打算卖一卖。”   林波波点点头说道“肯定会有人买,这个对女子来说确实是很好。”   “那过段时间可以操作一下。”   顿了顿又接着说道“额刚才目测的有些不准,要不我重新量一下再做一个吧。”   林波波疑惑的问道“你想怎么量。”   战辉冲林波波龇牙笑了笑,然后伸出一只手,五个手指成爪状,见林波波看过来五个手指还来回抓了抓。   “滚!色胚果然是色胚!想什么好事呢。” 第74章 草原人来了   战辉见林波波拒绝也不以为意。   “那你自己做吧,做好的这个我可给红秀了,不要说我偏心。”   “你自己做的你愿意给谁就给谁。”嘴上这么说但林波波其实心里是欢喜的,毕竟是战辉先给自己做的。   “这个东西也可以改变一下。”   战辉说完拿纸又画了二分之一罩杯,四分之三罩杯的图样。   然后指着图样说道“你可以根据自己外衣的样子选择,比如外衣领子大的就可以选二分之一的这个。”   林波波哼了一声把战辉画的图纸一把拿了过来,叠好以后收了起来。   “你快闭嘴歇会吧,你的裤子马上就缝完了。”   战辉点点头,然后一伸手把做好的内裤拿了过来,打算叠起来收好待会带走,结果发现有两个小号的。   “这两个小的是你的?”战辉举着小号内裤问道。   “给郡主做的。”林波波头都没抬的说道。   战辉点了点头,把内裤和山峰罩摆放在一起。   看着白色的缎子内裤,蓝色的绸子山峰罩还挺搭。   脑海里脑补了一下红秀穿上这套的样子,想着想着就嘿嘿的笑出了声。   “你可真不要脸,脑子又想那些龌龊事。”林波波见战辉对着内衣嘿嘿笑,就知道这色胚想什么呢。   “你们又不给看,我只能自己脑补一下了。”战辉有些委屈道。   “真流氓,你还委屈上了。”   说完林波波把手中完工的裤子扔给了战辉。   “缝好了试试吧。”   战辉接过来看了看,先放到了一边,然后开始把自己的外裤往下脱。   “你干嘛呢,快提上去,你莫要起坏心思,茶楼里有这么多姐妹呢。”林波波看战辉这么操作顿时慌了。   “你想啥呢,我里面有内裤,就是试试裤子,看把你吓得。”   接着战辉麻利的把刚做好的裤子穿上了,提着裤子来回走了几圈,又深蹲了几下。   然后脱下来又扔给林波波开口道“把前边开口的地方缝上一排木扣,这裤子就算做成了。”   林波波红着脸接拿起裤子,把前面正中间应该是安放拉链的地方缝了一排木扣。   “裤腰那也缝上木扣,这样没有腰带也不会掉下来了。”战辉又叮嘱了一句。   重新穿上彻底完工的裤子,战辉又来回游了几圈。   战辉发现这个裤子这时候根本穿不了,只能夏天穿。   抬头说道“这裤子现在穿不了,里面套不进其他的裤子了。”   “我现在再给你做一条,你再等一会。”   “明天白天再说吧,做一个大一号的就行,晚上这油灯太累眼了今天就不做了。”   战辉说完又拿笔画了一个前世衬裤的图样,想了想又画了一个衬衫的图样,然后给林波波讲解了一下大概的样子。   给林波波讲解完,战辉抻了个懒腰然后说道“我得走了,我只把内裤拿走,其他的先留下吧。”   “天色是有些晚了,你路上小心些。”   “哈哈就只是小心些啊,我以为你会说天色太晚就别走了呢。”战辉打趣的说道。   林波波美目含笑说道“天色这么晚战大爷可以留下,就是不知道家里的郡主……”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说罢战辉伸手捏了捏林波波的脸蛋,又开口道“你也早点歇着,我走了小妖精。”   把战辉送到大门外直到一点影子都看不到了,林波波才转身进了屋。   走在回家的路上,感受着内裤的包裹,战辉开始抽疯了起来,做起了前挺,后撅,来回晃臀等动作。   一边做动作还一边大喊着,终于不晃荡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辣眼睛。   正嗨的起劲前边传来了吴大郎的说话声。   “辉哥儿你怎么了?被啥咬了吗?你这动作好怪异。”   战辉顿时了楞在了当场,尼玛太丢人了,这吴大郎怎么在这呢。   “我啥事都没有,倒是你这么晚跑出来干啥?”   “你也不看看啥时辰了,秀姐担心你非让我出来找你,我一猜你就是去茶楼了,所以就在路上等你。”   “哦,下次提前给点动静,冷不丁的很吓人知道吗?”   两人到家的时候,还是红秀给开的门,进屋吴大郎赶紧一个闪现就进了南屋。   “战大爷这是去哪了,这么晚还得让人去找才回家。”   战辉讪笑道“这么紧张干嘛,我这么大的人也丢不了。”   “哼,某些人满脑子坏心思,万一把持不住做了些什么龌蹉事,这皇宫里怕是要多个心思玲珑的公公了。”   战辉撇撇嘴小声嘀咕道“怕人抢了先就先给我啊,吃醋算什么本事。”   “你大点声,听不了见你说的什么。”   “哈哈,我说我是为了给你个惊喜才回来这么晚的。”   战辉说完左右看了看把山峰罩拿了出来,凑到耳旁给红秀讲了一下山峰罩的作用。   红秀听完满脸通红,用脚轻踩了一下站辉。   “你这小贼整日里都琢磨的什么啊,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嘛,还有这个一会你也贴身穿了,舒服的很。”   说完又把白色的小内内递给了红秀。   红秀接过来看了看,表情十分丰富。   过了半晌咬了咬牙红着脸小声说道“过年随我去镇北关,让父王把婚约添了,早点,早点成婚吧。你成日琢磨这些,这嗜好实在是,实在是……”   战辉听红秀这么说顿时捂住了脸,喵了个咪的,小暴力把我当变态了。   “就是成婚也我也得憋三年,所以早些晚些无所谓,做这个真的是为了你们好。   也不光是做了这个,还有长裤呢,你赶紧进屋穿了试试吧,后边那个扣子你自己调节位置吧。”   战辉说完把红秀推进了北屋,然后开始打水洗漱。   红秀红着脸坐在炕上半晌才下了决心,把衣物脱了穿上了山峰罩。   结果扣上木扣以后大小长短正正好好,红秀脸色更红了,这小贼是怎么把这个东西做的正正好好适合自己的。   不过这个东西穿上比诃子强太多了,红秀挺了挺山峰,又左右晃了晃,依然被托的稳稳当当,心中感叹,这感觉真是太好了。   又把那个白色缎子的内裤也穿上了,把上边的两根绳子抽紧一系,然后起身走了几步。   光滑的缎子紧贴在肌肤上,非常柔软,不仅舒适,因为被包裹住还多了一些安全感。   穿着战辉拿来的两件套感受了半晌,红秀才把里衣和亵裤重新穿上,躺下好久才带着甜蜜的笑容渐渐睡去。   第二天一早吃完饭,红秀就把战辉拉到了一旁。   “今日要讲什么?”   “没啥可讲的,就是弟子规和算盘练习,怎么了?”   “那你带我去茶楼。”   “嗯?去茶楼干嘛?”   “我要看林波波做的是什么样子的。”   “她的还没做出来呢,我就做了一件给了你。”   红秀听战辉说第一件就给了自己,心里顿时美滋滋的。   “别废话让你带我去就去,你还怕我把林波波吃了不成。”   战辉无奈,安排家中三小和小翠自己好好复习,就领着红秀去了茶楼。   战辉领着红秀上了二楼包间,等林波波进来了,红秀就把战辉赶了出去。   “我和林妹妹说些女人间的话,你回家吧。”   “哼,当我愿意听似的。”说完战辉就扭头下楼回家。   进了院子们战辉先到仓库看了看染色的皮子,见泡在皂矾水里的皮子已经全都黑了,就把皮子捞出来放到架子上晾了起来。   想了想又翻了几坛子油出来倒进了一个桶中,战辉挑了几张硝制完的皮子把上边的毛全都割下去后,泡进了油桶中。   弄完这些才回了屋子,陪着几个孩子一起练习了一会算盘,又看了看几个孩子自己做的鞋子。   鞋子大部分都快做完了,虽然链接处的线缝的不太好,但是大致鞋子的模样还是有的。   战辉满意的点点头,让孩子们自己做鞋子也是为了锻炼孩子们的动手能力,虽然家里不缺钱,但还是不想让两个弟弟变成只知道吃饭的米虫。   战辉正看鞋子的时候,护卫老牛走了进来。   “战校尉院子外来了十几个草原人点名来找你。”   战辉一听来了精神,对老牛说道“应该是朵颜部落的人来了我去安排安排。”   出了屋子,离老远就看到巴特尔和十几个草原人站在大门口往里面张望。   看到战辉出来巴特尔也是高兴的大声喊道“战兄弟,我带着族人来了。”   “巴特尔兄弟快进来吧,还站在外面干什么。”   战辉快步走过去把草原人迎进了院子。   战辉刚转身身后就传来了一阵呼喊自己的声音。   转头一看是瓦工组的一众徒弟,仔细看了看,算上昨天回来的,这是全都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你们先进屋,我先忙些其他的事。”   “师傅你忙你的,我们今早就听说师傅院里又盖房了,所以过来帮忙了。”   “那我不客气了,先说好我可不管饭,还是老规矩,豆制品找吴大郎要去。”   众徒弟纷纷点头称是就往盖房那边走去。   “战兄弟我们的马还在门外,牧场在哪里带我们过去吧。”   战辉伸手往牲口圈的方向一指说道“在那边,现在是冬日所以都圈在一起了。”   巴特尔顺着战辉的方向看了看,就让身后的族人们去大门口把马牵进来。   “还没吃饭吧,我现在做些饭食给你们吃。”   “不用麻烦了战兄弟,我们路上吃过了。”   “那进屋喝些茶水歇会……”   “不用,先把族人们安顿好吧,一会还是有些事要麻烦战兄弟的。”   战辉听巴特尔这么说也没再坚持。   这些牵马进来的草原人准备的还挺充分,光是驮东西的马就二十多匹。   战辉把这些人领到牲口圈那边,草原人自己选了个地方就开始扎帐篷。   仔细看了看这些忙碌的草原人,发现基本都是残疾人士,有脚坡的,还有缺胳膊的,反正是身上都受过伤。   至于年岁按照以往的判断估计都得是五十岁以上,不过按照这年头来讲肯定是没那么大年岁的,草原生存环境恶劣所以人都显老,所以具体年岁根本看不出来。   不过好在手脚还都麻利,干啥都不耽误。   旁边的巴特尔看战辉盯着这些族人看,也有些不好意思。   把战辉拉到一旁说道“战兄弟,我的这些族人都是部落曾经的勇士,现在虽然都有伤,但一点不影响放牧和干活的。”   战辉听巴特尔这么说也是点点头没说话。   “战兄弟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而且部落实在是抽不出其他人了。”   “巴特尔我没有不相信你,如你所说这些都是草原上曾经的勇士,看着他们现在这个样子,我心里也是有些唏嘘感慨。”   巴特尔听战辉这么说才放下心来。   看着眼前的族人巴特尔心中也不是滋味,也许这是自己和这些族人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给战兄弟放牧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不用再忍饥挨饿,可以安定下来了。   沉默良久巴特尔开口道“战兄弟,晚些还要麻烦你给这些族人送些粮食过来,我们早间把带来的吃食都吃没了。”   战辉听闻扭头看着有些窘迫的巴特尔笑着说道“放心吧巴特尔,到了我这不会让这些草原英雄挨饿的。”   巴特尔点点头,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又开口道“战兄弟还有件事想要和你商量。”   “有什么事尽管说。”   巴特尔纠结了半天开口道“战兄弟,我的这些族人给你放牧不用给工钱。”   “在我这里只要付出就会有回报,你说的这个可不行。”   “我知道战兄弟是善人,这些族人的工钱,能不能,能不能……”   巴特尔说道这有些说不下去了。   战辉也没催促只是静静的等着巴特尔继续说下去。   巴特尔表情有些无奈又有些悲哀,过了片刻继续说道“不瞒战兄弟,现在部落在草原上过的很艰难,前些日子的大雪更是让人举步维艰。   所以请战兄弟把这些族人的工钱先换了粮食给我。”   顿了顿巴特尔又面带哀求的又开口道“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份。可是,可是部落实在是要挺不下去了,拜托战兄弟帮帮部落吧。”   战辉听巴特尔这么说就皱起了眉头。   “你们部落已经到了这种境地了?”   “是的战兄弟,除了归附到其他的部落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可我们不能这样,我们还要给死去的族人报仇。”   战辉沉吟了片刻说道“巴特尔你们还有多少族人了。”   “起初有三百多人后来陆续又找到了些逃散的族人,现在有五百多人了。”   战辉点点头然后说道“粮食我可以给你,让你们渡过眼前的难关。”   “太感谢你了战兄弟!”巴特尔兴奋的说道。   “不过我还是有要求的。”   “请说您的要求战兄弟。”   “我知道草原人最重情义,我帮你们度过眼前的难关也就是相当于救了你们所有族人的性命,我这么说没错吧。”   巴特尔点点头表示赞同。   “也就是说你们所有族人都欠了我一条命,那么我的要求就是不允许你们的族人轻易的去找蛮族拼命送死。”   尔特儿听完想了半天才想明白,然后颓然的开口道“我们和蛮族是有血仇的,我们不能不报仇。”   “不是不让你们报仇,你们现在人太少了,贸然的去复仇,只能是有去无回,如果是这样的结果,我救你们就一点意义没有了。”   巴特尔只是看着战辉没说话。   “你们要联络其他和蛮族有仇的草原人,把你们的部落先壮大一些,可以不用硬碰硬的去找蛮族报仇。   不断的骚扰蛮族,小股的蛮族吃掉,大股的蛮族可以暂避锋芒。”   “那是懦夫的选择,我们不会这样的。”巴特尔说道。   “这样吧巴特尔,这件事你说的不算,只有你的族长能做决定,你们族长认字吗?”   巴特尔一脸不忿的点点头。   “我给你们族长写封信你带回去,过了年你们再给我一个准确答复怎么样?”   巴特尔想了一会只能叹口气点了点头。   “放心巴特尔我不会坑害你的,和我回屋去写信,正好你再喊几个人去取些粮食。”   巴特尔冲扎帐篷的那些草原人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就走过来几个草原人。   战辉见状就领着众人往屋子走去。   巴特尔领了一个年轻的草原人快步追上了战辉然后一指旁边的年轻人说道“战兄弟这是宝音,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和他说,他会说汉话儿。”   战辉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人,由于草原人捂的比较严实,刚才还真没发现这是个年轻人。   而且这人长的眉清目秀,身上也比其他的草原人干净许多,是战辉见到过最帅气的草原人了。   打量完战辉冲这个叫宝音的年轻人点点头。   年轻人没说话只是弯腰行了一礼。   进了灶房战辉让草原人搬了两缸的高粱米走,然后给巴特尔沏了茶喝。   自己则是给朵颜部落的族长写信,不仅把刚才和巴特尔说的那些详细的写了一遍,又写了些建议,又约定了过完年如果方便请族长亲自过来一趟。   写完信交给巴特尔,战辉进屋拿了几根金条出来交给巴特尔。   “知道你们部落在受苦,所以我不留你,如果从我这往回拉粮食太过麻烦,这些金子你拿去到镇北关买粮或者牛羊能方便些。”   看着手中的黄金,巴特尔红了眼圈,给战辉郑重行了一礼。   “谢谢你战兄弟,长生天会保佑你的。”   战辉把巴特尔送到大门外发现还有几个草原人一直等在大门口。   战辉又把巴特尔领回灶房装了一袋高粱米,又到仓库拿了些豆腐干和干豆腐,让巴特尔几人在路上吃。   这下彻底把巴特尔感动的不得了。   战辉看着一米九多的大个子哭的跟个孩子一样也是唏嘘不已。   安慰了一会才送走了巴特尔和几个其他的草原人。 第75章 烈火要到啥时候才能点燃干柴   送走了巴特尔等人,战辉望了望牲口圈的方向,叹了口气,朵颜部落相当于把这些人卖给自己了,虽然都是老幼病残,不过怎么也算是添了人口了。   这些人曾经都是拿刀子砍过人的,还是得观察一段时间,如果表现的可以再找老周给办个大武的身份。   回屋把家里几个孩子喊出来一起去了牲口圈,多了这么多人必须得和饲养组的领头人老李头交待一下。   到牲口圈的时候发现草原人已经把帐篷扎完了,正在煮着饭,而且老李头也在这。   看到战辉一众人过来都有些拘谨的站了起来,有的还给战辉行了个礼。   战辉见众人看着自己赶忙开口道“宝音你这些族能听懂大武话吗?”   宝音点点头没有开口说话。   战辉见宝音这样心里有些犯合计,自己这是让红秀给整出心里阴影了吧,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呢。   扫了一眼众人战辉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大家不用拘谨,我叫战辉是这个家的主人,以后有什么事可以让宝音给我传达。   在我这不分什么部落,也不分什么草原人大武人,来了只要勤劳肯干,那就是我的家人。”   说完这些战辉看看众人又开口道“我说的这些能听懂就点点头。”   见草原上都点了点头,战辉放心了,又开口道“其实你们为什么会来这你们自己心里也清楚。巴特尔对我说过,你们都是部落里曾经的勇士,他怕我不信要发誓证明,我说不用,因为你们身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   来到我这里一定觉得是被部落抛弃了一定很沮丧。   我觉得你们不应该觉得沮丧,到了我这是你们为部落出力流血之后所得到的最好回报。   可以说今天就是你们重生的日子,所以把心放到肚子里,好好干好日子已经开始了。”   战辉看着这帮人好像没有之前那么麻木,眼睛也明亮了起来,算是彻底放心了,看来这波心里建设做的还行。   又接着说道“还有从今天起就要遵守大武的律法,如果有犯错的到时候不要怪我不客气。”   说完战辉又把老李头拉了过来说道“这位老丈姓李,以后就是你们放牧组的组长,平日做活和他商量就行。”   老李听战辉这么说连忙对着众人拱拱手。   战辉又把家里的几个孩子给介绍了一遍,省着日后不认识。   因为这些人已经煮饭了,所以战辉介绍完让宝音喊了几人跟着二郎去仓库拿了些油和豆腐过来。   东西拿过来以后战辉让吴奎做了一大锅豆腐汤。   看着这帮人的吃相,战辉估计这帮人是真饿的够呛,巴特尔说早上吃过了纯粹是骗人。   唯一没有吃的狼吞虎咽的就是宝音了,战辉让众人慢点吃,又告诉众人后天天都能吃这些,这帮人的脸上终于有了神采。   纷纷叽里呱啦的和战辉说了些话,经过宝音的翻译以后,知道了众人都是感谢战辉,以后会好好给战辉放牧的。   战辉则是趁热打铁,给这帮人勾画了一幅未来美好的蓝图。   告诉众人开春了会盖房,以后不用住帐篷,让他们努力学会大武话,争取早日娶婆娘之类的啪啦啦啦一大堆。   最后因为除了宝音实在记不住这帮人的名字,战辉干脆重新给起了名,按大小个从战一一直排到了战十二。   有了大武名字的草原人,认真的重复了几遍以后,都开心的笑了起来。   看着开心的草原人,战辉也是满意,目前来看自己这波秀的还算成功。   如果以后不好好给自己养牛放羊都白瞎了这次的心理建设。   又给这帮人画了一阵大饼战辉就领着孩子们回了屋。   躺在炕上战辉又开始盘算起来,以前没仔细盘点过这些牛羊到底公母都有多少。   这次多了十多个人,而且都是放牧的好手,必须得做好统计了,缺公买公,缺母买母。   怎么也要把这些牛羊越养越多才行,还有就是现在是冬季,牛羊都扎堆聚在一起,卫生和消毒都得做好。   卫生现在是好搞了,多了这么多人,消毒这一块记得小时候家里养猪好像用过熟石灰粉,估计现在也是得用这个。   想到这战辉坐了起来,这些事一件接一件,怕忘记所以拿了纸笔给记了下来。   写嗨了的战辉,直接把待办事项写成了未来两年的计划书。   战辉看着写了几大篇的计划书,有些郁闷了,这要是按计划都完成了,工作量可不小。   叹了口气就把计划书放到了一旁,自己特么就是个天生劳碌命,总自己给自己挖坑。   这时候盖房那边又传了一阵号子声,听着号子声战辉又想起来还答应给未来丈母娘盘火炕的事。   战辉揉了揉脸,喵了个咪的,眼看过年了事情还越来越多了,想和两妖精过过打情骂俏的日子咋就那么难。   又坐了会才起身去找李大有,到了盖房这战辉发现房子的房山是砖木混合的,而且看这造型明显是要盖二层的楼房。   怪不得刚才在喊号子,一层的楼板都已经搭完了,正在往上面抬木料。   战辉看了看地上,要往上搬的木料可不少,琢磨了一会骑上马到了木匠铺。   进了铺子战辉翻看了一会,翻出来两个厚度有十公分左右的圆形菜板出来。   “老鲁把这两个菜板的侧面扣一圈槽出来。”   老木匠也没废话,拿起凿子叮叮当当的就开干。   扣槽子好弄,就是打磨光滑费事一些。   不过战辉要求也不高,只要没有太大的棱角就可以,槽子扣完简单的打磨了一下,战辉又让老木匠在菜板中心打了个孔。   战辉用手摸了摸菜板子做成的简易滑轮,手感还不错槽子里挺顺滑。   骑马驮上两个菜板子滑轮赶到家战辉把众瓦工徒弟们召集起来。   “往上抬木料太费劲了,今天教你们个省力的法子。”   一众徒弟听的都是满眼冒光,师傅这是又开始传艺了。   战辉先让镇北关的工匠们停下来歇一会,然后安排徒弟们用结实的木料钉了个高大的木头架子。   然后把一个菜板子滑轮从中间的孔部用绳子和木头架子的横梁链接在一起,成为固滑轮。   然后让镇北关的工匠给找了根结实粗大的长麻绳,绳子一头也先固定在了木架的横梁上,然后从固滑轮上面的槽子绕了下去。   战辉伸手用力揣了揣绳子,感觉很结实估计吊个木料啥的应该没问题。   让徒弟们把木头架子立起来固定好,然后用绳子把动滑轮也绕进了凹槽中,又在动滑轮中间的孔穿了条绳子出来。   战辉抓住绳子来回拉放了几下,感觉滑轮很稳,而且拽起来也很省力。   又让徒弟们用动滑轮中间穿过来用绳子绑上了一根木料,绑好以后战兄弟就开始拉绳子。   众人见木料随着战辉拉动绳子一点一点的抬高全都惊的张大了嘴巴。   一众瓦工徒弟怎么说也是被战辉用先进理念洗礼过的人,所以率先回过神来然后跑到战辉身旁接过战辉手中的绳子开始拉起来。   看着跟玩玩具一般兴奋的徒弟们战辉满头黑线,赶紧叮嘱绳子一定要抓住,别到时候掉下来伤了人。   当第一根木料顺利的拉上去以后,镇北关的工匠们才缓了过来。   接着战辉又享受了一把星宿老仙的感觉,被镇北关的工匠们连拍再捧弄的都要飘起来来了。   享受了一会吹捧,战辉把李大有喊了过来。   “大有你一会组织几个人,过几天和我去趟镇北关,给镇北王盘火炕,操作好了没准明年的徭役能给免了。”   “这是好事啊师傅,一会我过去通知一下,估计都能去。”   战辉琢磨了一下开口道“能去就最好都去,反正这房也是盖好了以后才盘火炕,两头都不耽误。”   “师傅具体日子定了吗?”   “等我通知估计还要个两三天吧。”   李大有点点头“好,那我先过去干活了师傅,临走头一天通知一下就成。”   回屋的时候吴奎已经把午饭都做好了,红秀这个时候还没回来,估计是在茶楼吃了,所以战辉也就不等了,领着几个孩子就开造。   有了草原人喂牛喂羊,几个孩子也就不用去帮忙了。   吃过午饭,战辉让孩子们把弟子规都背了一遍,见都能流利的背诵下来。   战辉又提笔把三字经的前半部分给写了下来,后边的朝代没法写,因为和前世不一样。   安排完孩子们战辉又去了仓库,把染过颜色的皮子从架子上拿了下来,找了个刷子粘油开始往皮子上刷。   刷的油能不能浸进去战辉也不知道,不过试试就是费些油个力气罢了。   把该刷油的刷油,该阴干的阴干,一下午的时间全都交代在仓库弄皮子了。   干完活战辉觉得自己的腰都要直不起来了,也不知道吴大郎这货跑哪去了。   缓了一会站起来走了几步拎了两张刷过油的染色皮子进了屋。   把皮子往炕上铺好,战辉一头扎到了炕上直哼唧。   哼唧了一会吴大郎迈步走了进来。   “你咋才回来捏——”   “上午给村民换完,剩下的都给你那帮徒弟们留着吧,没事我就出去转转了。”   “你一会到作坊把上冻的豆腐和豆皮拿过来,再把屋外挂在墙上的羊肉拿进来切了,要切成薄薄的肉片所以别等化了切,那样切费力还切不薄。”   “这是要做葱爆羊肉?”   “嘿嘿是火锅,非常好吃,所以辛苦你多切些肉,少了怕不够吃。”   吴大郎听着又有新吃食,屁颠屁颠的出去忙活了。   战辉则是起身和面做面条,打算吃完肉再下点面条,一想面条下完再拌上调料,战辉口水都出来了。   擀完面条切好放到一边,战辉就开始弄调料,上次磨的芝麻酱还有些,不过不太多了,而且吃火锅最费麻酱,所以战辉又到作坊炒了些磨成了麻酱。   吴大郎切完了肉,战辉的调料也全都弄好了。   战辉看看天色已经黑透了,红秀还是没回来,东西都配齐了就差吃了,所以有些着急。   骑上马往茶楼奔去,打算把红秀接回来。   战辉进了茶楼就看到林波波和两个本村的女孩坐在吧台,急匆匆打了个招呼就上了二楼。   进了二楼包间,战辉顿时一句我艹脱口而出。   茶台上摆满了各种罩杯的山峰罩和小内内,而且包间里不光红秀和林波波在,其他的美少女徒弟们也在。   战辉刚说完一句我艹就被门口的林伶伶给推了出去。   战辉刚被推出来,里面就爆发出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   “你们这是弄啥嘞,刘红秀你不看看啥时辰了,不知道回家啊。”战辉冲着包间门喊道。   过了一会一众美少女徒弟们每人都拿着山峰罩和小内内走了出来,红着脸和战辉笑笑就全都逃跑似的飞奔走了。   等徒弟们全都走了战辉才又再次迈步进了包间。   这回进来才注意到两女的穿着,顿时就吸了一口凉气。   尼玛这是不让人活了,两人下身一人一条修身黑色的麻裤,上身居然都穿上了白色麻布做的衬衫。   这衬衫就是和前世立起的那个硬硬的领子不同,其他的地方已经全都一样了。   衬衣和裤子都比较修身,里面又都穿了山峰罩,擦了的,这曲线该翘的翘挺的挺。   而且两人还无师自通的把衬衫一侧的下摆塞进了裤子里。   脚下还穿着爱心牌油吉吉,这装扮这尼玛妥妥的前世女神范。   战辉的目光在就像钉子一样钉在了两人挺立的山峰上。   两女见战辉这个模样,也是羞红了脸,最后红秀受不了了,上去轻踩了一脚战辉。   战辉回过神来砸吧砸吧几下嘴说道“我现在感觉自己就是那熊熊的烈火,只能看着两捆干柴却不能上去点燃,太特么痛苦了。”   两女同时对战辉翻了个白眼。   林波波在茶台上拿起了一件衬衫和裤子递给战辉。   “你的做好了,现在试试吗?”   “叠好我带走,看你俩这一身就知道错不了,家里饭都做好了,林波波你也收拾一下一起回去吃饭。”   红秀听了眼光瞟了瞟战辉,又笑呵呵的对着林波波说道“林妹妹快收拾吧,这小贼还算有良心。”   其实也没啥收拾的,两人外面披上皮子做的裘衣就算收拾好了。   出了茶楼把战辉又刺激的够呛。   因为只有一匹马,战辉以为两女会让自己走回去呢。   结果林波波和红秀上了马见战辉傻愣愣的站着,红秀对着战辉摆摆手道“傻站着干啥呢,快上来,肚子都饿了赶快回家吃饭。”   战辉听闻赶忙一踩上马石,腿一跨上马坐在了最后边。   三人实在有些挤,战辉又坐在最后,所以只能是红秀牵着缰绳。   战辉因为没有借力的地方所以双臂一环,搂住了红秀的腰。   红秀也知道战辉想坐稳只能这样,所以也没吭声,红着脸拽了拽缰绳让马跑起来。   战辉搂着红秀的腰,脸贴在了背上,这一番操作让战辉顿时心猿意马起来。   心中确实苦闷的一批,自己这烈火啥时候能点燃这两捆干柴啊。 第76章 不上不下的战辉   “下马了,还不松手。”红秀用胳膊肘顶了顶战辉。   “啊?这么快就到家了?”   前边的林波波听了噗嗤笑了出来,红秀则是眼角狂跳。   “你要不自己下去,我送你下去也行。”红秀咬牙说道。   “哈哈,不用,我自己能下。”   说完战辉从马上跳了下来,然后伸手把两女接了下来。   三人进屋之后,战辉在灶房挑了个位置用石块支了个简易灶台,底下放了一个大陶盆,引着木炭放在了盆里。   又在石块制的灶台上放了一个大陶盆,里面添了水,切了点葱花和姜片进去,然后扣上锅盖等着水烧开。   趁这功夫战辉把小方桌拿到了一旁,把切好的羊肉片,调料以及各种豆制品放在上面。   “都赶紧拿凳子坐过来,水开就能吃饭了,过来晚可没位置了。”准备妥当的战辉开口喊道。   众人听闻都赶忙过来围着简易灶台坐了下来。   战辉从旁边的桌子上把之前调制好的调料拿了过来,给自己盛了小半碗,然后又倒了些辣油进去,搅拌完以后就开始盯着烧水的陶盆。   “这不就是煮肉吗?刚才说的怪吓人的。”红秀开口道。   “你觉得我会做普通的煮肉?待会好吃的怕你把舌头吃下来,太小看我做吃食的本事了。”战辉有些不满的说道。   “好好说话。”红秀说完伸手在战辉的腰上拧了一把。   战辉刚龇牙想喊疼见大盆里的水已经沸腾发出了响声。   赶忙把盖子拿开放到身后,从身旁的桌子上拿了羊肉片过来,因为人多所以往锅里下了不少羊肉片。   下完羊肉片又倒了点豆皮和冻豆腐进去,然后就眼巴巴盯着陶盆。   直到盆里的水又沸腾了起来,战辉大手一挥说了声开造就从盆里夹了一筷子肉片放到了碗里。   在碗里快速的粘了几下调料就把肉片塞进了嘴里。   因为调料是在麻酱汤加了糖,葱花,盐,和辣油混合而成,所以塞进嘴里的瞬间,调料的香味与羊肉片的鲜味就交织在一起。   久违的美味让战辉闭上眼睛陶醉了片刻。   众人见战辉这么夸张的表情,也是赶忙从盆里捞了肉片出来,粘了调料就塞进了嘴里。   众人吃过肉片楞了片刻,然后筷子就彻底停不下了。   红秀也学了战辉往调料里加了辣油,把羊肉片粘了加辣油的调料吃进嘴里,红秀的味蕾就彻底沦陷了。   羊肉是自己宰杀的,所以纯的很,而且肉质也比前世的羊强的多,所以战辉自己一个人估计就吃了怕是有二斤羊肉片。   吃饭的人多而且都是年岁不大的年轻人,饭量都挺大,吴大郎切的羊肉片根本就没够吃。   在众人强烈的要求下,吴大郎只好又从屋外墙上取了块肉又切了些肉片。   一顿火锅吃的是啥都没剩,豆皮冻豆腐,面条也全都造没了。   “小暴力这火锅怎么样,比你以前吃的煮肉强吧,以后不要随便质疑你男人。”躺在炕上的战辉说道。   “战大爷厉害行了吧。”吃撑的红秀同样躺在炕上有些敷衍的答道。   “战辉你以后少做些吃食,再这样下去会胖的。”林波波也是躺在炕上边摩挲肚子边说道。   “其他的要求能答应你,这个要求肯定是不行,除了赚钱过上好日子,我就剩这么一个爱好了。”   听战辉这么说林波波不以为意没再继续开口。   因为都吃多了,所以都没有开口说话的兴致,静静的躺在炕上消化食儿。   三人没享受多一会的宁静时光就被三娃和小翠打破了。   “大哥,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这里的孟母是不是咱村的老孟家。”三娃大声问道。   “靠山村没几个读书的,这里的孟母肯定不是我们京城的孟家。”小翠大声的反驳。   听着两孩子的争辩,战兄弟顿时就捂住了脸,尼玛,咱村的老孟家,这可真接地气儿。   还有什么京城的孟家,自己最远就去过镇北关,上哪认识京城的孟家。   战辉缓了一会开口道“你们俩说的都没错,这个孟母就是个代称,还有这句话的意思你们明白了吗?”   三娃和小翠摇摇头。   “意思就是以前姓孟的孩子的母亲曾三次搬家,为什么要搬家,是因为邻居的孩子不爱读书学习总是玩闹。   所以为了自己孩子不受影响才搬三次家,这么坐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使自己孩子有个好的学习环境。   子不学断机杼的意思就是一次孟姓孩子逃学或者不愿读书学习,孟母就折断了织布的机杼来教育孩子。   也就是说孩子的自律性比较差,就是爱玩不愿意读书学习,这个时候就要使用一些措施来让孩子继续读书学习。   断机杼,你们自己好好品品,折断的木投是用来吓唬人嗯还是干嘛用的。”   战辉说完心中默默对着孟子道歉,孟大大对不住了,也不知道自己的解释对不对,请多多包涵。   三娃和小翠听了,都是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木头棒子掰下来能干啥,当摆设?肯定不是要揍人啊,所以都开启了沉默是金的模式。   红秀在边上听了来了兴致“这句话挺有意思,有出处吗?”   “是大哥今天写的让我们背的。”三娃接口道。   “而且写了好多,不光是这一句,背起来好费力。”小翠有些委屈的说道。   “小翠你去把写的拿过来我看看。”   小翠点点头,跑南屋把战辉写的三字经拿过来给了红秀。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红秀读了一遍之后眼睛雪亮的看向战辉。   “这是你写的?”红秀问道。   “别人写的。”   “也是过路行商?姓苏还是姓李?”   “呵呵嗯是行商,姓啥我没问。”   “呵呵呵,怎么那么巧这些高人都被你碰到呢。”   战辉郁闷的要死,呵呵个毛,就是想教育自己的两个弟弟,问这么详细干嘛,自己根本没法解释。   见战辉不说话,红秀美目含笑看了看战辉,起身拿笔自己又写了一遍。   “这名字起的倒是贴切,都是三字一短句,稚童背诵起来也不吃力。”   “这就是启蒙用的,大人看没什么意思。”战辉懒羊羊的开口道。   “这里有些短句我不太懂,你给讲讲呗。”红秀说道。   战辉扫了一眼几人,红秀和林波波都是满脸期待,于是开口道“波波沏茶,咱们边喝边讲。”   把孩子们都喊了过来,战辉又喝了些茶水,进入了教书育人模式。   从头到尾把三字经的前半部按自己的理解给讲了一遍。   不过孩子们的兴致都不太高,毕竟都是讲道理的而且里面还经常提到别人家的孩子,就更不爽了。   红秀听的是连连点头,眼睛亮的都有些吓人。   战辉解除了教书模式,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对着几个孩子说道“都长点心,道理我可讲了,哪天问你们要是答不上来,小心我也断机杼。”   几个孩子一听都是哀声一片。   战辉让吴大郎领着几个孩子赶紧去洗漱,回身问林波波“今晚走吗?不走就在红秀这屋睡一夜。”   “要回去的不然不放心那些姐妹们。”   战辉点点头说道“那我骑马送你回去。”   林波波点点头,然后两人穿了衣服到门外上了马往茶楼赶去。   骑在马上的二人,林波波坐在前边,战辉坐在后边手里还要握着缰绳,所以是等于把林波波揽在了怀中。   静谧的村路上只有马儿蹄子敲打在地面的踏踏声,享受二人世界的战辉鼻孔中钻入阵阵的香气。   心猿意马的战辉按耐不住,扳过了林波波,一头吻了下去。   林波波顿时睁大了眼睛,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温柔,闭上了眼睛。   随着村路前边传来的灯亮,林波波一把打掉了战辉的双手。   “你这色胚,胆子越来越大了。”   战辉仿佛还在回味刚才手中的柔软,没有吭声。   林波波见战辉这个样子,娇媚的哼了一声转过身子盯着前面的路。   过了没一会终于到了茶楼门口。   战辉先下了马,把依然颤抖的林波波扶了下来。   “喂,还自己该能走吗?要我扶着你上楼吗?”   林波波大口的喘息了几口才说道“色胚都怪你,我现在的腿都软了,在门口缓一会吧。”   战辉笑笑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林波波。   林波波被战辉注视的娇嗔一声,眼睛满含春水的看着战辉小声说道“你不怕我告诉红秀吗?”   “你舍得吗?再说又没有实质性的突破,你告诉她,只会让她着急从而……”战辉说了一半停了下来。   “你这色胚,真是太坏了,你走吧,现在看着你就烦。”   “你起来走两步我才放心,不然我不能走。”   林波波咬牙起身走了几步,转头说道“看到了,我能走,你赶快回去吧,我进茶楼了。”   说完拉开了茶楼大门走了进去。   战辉见林波波的身影被关闭的大门彻底挡住,才上了马往家赶去。   而咬牙上楼的林波波进了包间就是一个踉跄,稳了稳才一头躺在了地毯上。   林波波顿时有些羞愤,这色胚真是害人不浅。   而骑在马上的战辉却是有些意犹未尽,心中又有些苦闷,这不上不下的太特么难受了。 第77章 准备礼物   战辉回来还是红秀给开的门,吴大郎和几个孩子在南屋应该都是睡下了。   见红秀里只是穿了一层单衣赶忙说道“穿的这么少别再冻病了。”   “挨着灶台呢一点不冷。”   说完扬了扬手中的几张纸又开口道“这个什么计划书是你写的?”   “这还用问,当然是我写的了,看看就行不用当真,真按照计划完成,恐怕别的事就不用干了。”   “你写的这个格式倒是简单明了,能让人看的懂。”   “不是我自夸,公文都应该按照我的这个格式写,各种数据和计划写的明白上边人才能看懂。   有些事情记录的太过简单会让人看的迷惑不解,比如说某年某月靠山村叛乱,朝廷遣将,遂,平之。   这特么叫记录?为啥叛乱,叛乱有多少人,派谁去平的乱,怎么平的,啥都没写这叫人怎么引以为鉴,记录此事的人就差那么点笔墨纸砚吗?”   红秀听了噗呲一笑,顿了顿说道“仔细想想你说的还真是这么回事。”   “你男人会说没道理的事吗?你也赶紧回屋休息吧,别真冻出病来了。”   “婚事没最后定下来呢别乱说,让人听了会笑话死。”   “就这么叫,所有人都知道才好,到时候你想不嫁走都不成。”战辉贱兮兮的说道。   红秀白了战辉一眼说道“今天做的衣物给你放到炕上了,你一会记得试穿一下,我回屋睡觉去了。”   红秀回了屋,战辉赶紧打水洗漱一番,然后迫不及待的回了北屋。   不光是衬衫和黑色的麻布裤子,还多了一套缎子料做衣服。   衣服有些类似前世的衬衣,圆领套头的,裤子也是修身的小脚长裤,全谈穿完就跟穿了一身衬衣衬裤一样。   又把黑色的外裤和衬衫穿上,正正好好,缎子料的衣服就是专门配这一身穿在里面的。   脱了试穿的外衣,只穿一身衬衣衬裤舒服的战辉在炕上打了几个滚才安稳躺下睡觉。   这一觉睡的真是爽,第一次睡到了自然醒,战辉是全家最后一个起来的。   吃过了吴奎做的早饭,战辉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灶台边上的黄豆已经发酵的差不多了,又往屋里搬了几个大木桶,把豆子倒进桶里,烧水了盐水晾凉以后倒了进去。   最后找了油纸把木桶全都封口,再继续发酵一段时间就可以拿出去晒了。   看着南屋堆放的大酱缸,酱油桶,和炕上的酒曲还有杯子,战辉一阵头疼。   太乱了,房子还是盖小了,不过再有些日子旁边的二层楼估计就盖起来了,到时候一定要蹭个房间住。   看了会继续开始走流程,捣酱缸,翻酒曲,全都弄了一遍。   最后看了看炕上的皮子,也不知道皮子上的油是被炕上的温度蒸发没了,还是真的浸入皮子里了,反正一摸手感挺好一点都不油了。   战辉把皮子收拾好先放到了一边,又到灶台把榛子松子全都炒了,炒完这些战辉想了想咬咬牙又翻出来十斤毛嗑出来。   一半直接炒了,一半用开水烫了一下,然后加了盐花椒放进锅中一起炒。   两种毛嗑一个原味一个五香味,红秀和几个孩子磕上就上瘾了。   见众人每人磕了一把还要继续抓,战辉赶忙给拦下了。   “满大武拢共就二亩地的毛嗑,其中的一半在我这,听着挺多可除去留种根本没剩多少,吃一把就行了。”   红秀撅着嘴说道“还这么多呢你准备留给谁啊,你咋这么小气了呢。”   “这是准备给你爹给你娘的,你要非想吃也行,反正进的都是你们家的肚子,到时候送的少了王爷嫌我小气不给婚书添日子,你可别再来折磨我。”   “哎呀,赶快收起来吧,家里这么多吃食呢,来年再吃也一样。”红秀赶紧笑眯眯的改口道。   等榛子毛嗑松子彻底凉了,战辉找了几个茶楼装茶叶的精美木盒装了起来。   “估计后天就能去镇北关给你们家盘火炕了,回娘家高兴不。”   “后天回去吗?我能把黑旋风带着不。”红秀有些兴奋的问道。   “咋带?咱们都骑马,哪个马能驮它?”   听战辉这么说红秀点了点头,没吭声。   “你去不去茶楼,让林波波给咱俩再做一身衣服,这个穿在身上保准暖和。”   “当然去,茶楼比家里热闹,还能听你那些美人徒弟唱曲。”   战辉到南屋把屋子全都收拾好和红秀一人骑了一匹马去了茶楼。   两人到了茶楼直奔二楼包间,战辉见林波波还在做着山峰罩和小内内,上去把这些扫到了一边。   把带来的皮子往茶台上一放,指着皮子说道“这是我硝制好染了色的皮子,按照昨天的款式再做一身衣物吧,皮子做的抗风还暖和。”   “你怎么那么讨厌呢,我刚才做的还没缝完呢。”林波波有些不满的说道。   “你那玩意啥时候做都来得及,这皮衣皮裤是打算后天去镇北关穿的。”   “那今天就得做了,你们俩个都回去吗?”   “肯定都要回去,你先等我会我把皮子处理一下。”   为了不让皮衣皮裤显得那么臃肿,战辉把皮子上的毛剪掉了一半,然后才交给了林波波。   林波波接过皮子全都来回翻看了一遍,先挑选出两张大一些的皮子。   比量两下开口道“整张皮子不一定能够。”   “不够就拼接,皮子做衣物就这样。”   林波波点点头,开始给皮子画线。   战辉见红秀在翻看那些小内内,开口道“这玩意可以多用几种布料来做,上面也可以刺绣,而且各种颜色都可以尝试一下。”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忙你自己的事去吧。”红秀说道。   “那我走了,我还真有不少事情要忙。”说完和两女摆摆手就出了包间向楼下走去。   战辉回家直奔牲口圈,把老李头和宝音喊了过来。   “今天把牲口公母分别是多少统计出来,这几天我就要去镇北关一趟,缺哪个我再买些回来。”   “之前大概看过了,母牛不太多,不过已经有带崽的了,再买牲口怕草料不够吃,具体数字晚些时候告诉你。”老李头说道。   “你们是行家你们说了算,争取让牛羊多下点崽儿,怎么也要越养越多不是,我不多说了,你俩去忙吧。”   “哈哈,这个下犊可不是老汉我能控制的,不过战小哥儿放心,肯定会尽心伺候好。”   老李头说完和战辉摆摆手领着宝音去做牲口普查去了。   从牲口圈出来直接到仓库,又抗了些皮子放到南屋炕上。   战辉坐到炕上盘算了一遍,去镇北关准备给王爷的礼物只有坚果礼盒准备好了,其他的也只能还是豆制品。   实在不行给王爷王妃再送些衣物吧,物资实在是太匮乏了。   想来想去战辉一拍大腿,把糖葫芦给忘了。   让二郎去作坊把吴大郎喊了过来。   “啥事这么火急火燎的。”吴大郎进屋说道。   “后天去镇北关你去吗?”   吴大郎听闻眼睛顿时一亮,说道“太好了,这次我可得跟着你去。”   “那你现在再去买些山里红回来,咱俩待会再做些糖葫芦,到时候去镇北关给王爷带些过去。”   吴大郎也不废话点点头转身出屋去买山里红。   战辉躺炕上等着吴大郎回来,不由之主又开始盘算起来。   坚果礼盒,糖葫芦,豆制品,都是吃食,再加上新款衣物,这礼物还是显得有些少。   喵了个咪的,这年头送礼太费劲了,战辉想的脑仁直疼,能拿出手的太少了,酒曲还没好呢,酒是不用想了。   总不能直接送钱啊,人家好歹是个实权王爷,送黄白之物太俗气,送钱也是提亲给彩礼的时候才行。   想来想去战辉只能无奈的决定找老木匠定几套家具给王爷送去,这样就只能赶车去了,路上慢些就慢些吧,谁让自己稀罕人家闺女呢。 第78章 要滚?还疯?   定好了准备给王爷送的礼物,战辉就起身开始准备。   石蜜糖化水过滤完,吴大郎买完山里红也回来了。   战辉把三娃和吴奎小翠都给喊了出来帮忙扣籽。   扣完籽战辉和吴大郎两人就是一通操作。   之前给满都拉图粘的几千串糖葫芦都是吴大郎粘的,所以说吴大郎粘糖葫芦的熟练度已经满级了。   吴大郎一人也能轻松完成,不过这次是因为给镇北关送的,所以战辉亲自压阵,没多久就把糖葫芦全都粘完拿到外边降温去了。   战辉又取了两个精美木盒交给吴大郎,等糖葫芦的糖凝固好以后就装到木盒里。   战辉自己则是骑上马去了木匠铺,到了木匠铺战辉夹了个塞,从行商定的货里先挑了几套衣柜出来,又选几套桌椅让老木匠派人给送回了自己家。   坚果礼盒,糖葫芦,家具算是彻底准备好了,豆制品更是没的说直接从库房里拉就成。   现在就差新款衣物了,所以战辉从木匠铺出来就拐进了茶楼。   战辉一进包间就感觉满屋子香气,扫了一眼发现和昨天一样,大部分美少女徒弟也都在包间里。   一众美少女见战辉进来也是糊了上去拉住战辉各种问候,有的还撒娇问战辉啥时候再给写曲子,把战辉搞的有些焦头乱额。   虽然很享受这种被人追捧的感觉,可偷眼看了红秀的表情以后,战辉赶紧把一帮美少女徒弟扒拉到了一旁。   然后安抚了几句这帮人才算消停了下来出了包间。   战辉又看了看茶台,发现上面应该是摆放了两套皮衣皮裤,刚才茶楼的徒弟们应该都是帮忙缝线。   “波波你这速度挺快啊,茶台上放着的是我和红秀的?”   “这已经很慢了,你们两个嗯尺寸我都熟悉,画完线直接割皮子就是了,要不是她们非要帮忙,我自己早就缝完了。”   战辉有些感慨,林波波对于手工艺方面的天赋应该是满级的,就像吴奎对于厨艺一样。   “你的这个马上就要缝完了,然后你试试。”林波波又开口道。   战辉听闻点点头,一屁股坐到了地台上,拿起茶杯喝起茶来。   喝了会茶,战辉把打算给王爷送衣物的打算和红秀说了,红秀觉得送这个也挺好,不俗气还实用,就是有些辛苦林波波了。   林波波听了连忙摆手,说制作几件衣物能累到哪里去,何况自己也是喜欢做这个,让红秀不要客气。   三人没聊几句,林波波就把战辉衣物剩下的部分都缝完了。   战辉接过皮衣皮裤到了隔壁包间。   先穿上皮裤走了几圈,又深蹲几下,感觉皮子很有弹性,而且裤子两边还是带裤兜的,使劲又抻又拽了几下啥事没有,质量真是杠杠的。   穿着非常合身,而且皮子带毛的那面是在里边,所以穿上非常暖和,穿上这个在外面骑马绝对不会被冷风打透。   感觉了一会战辉就把皮衣穿在了身上,对于这个衣服战辉心里给林波波点了个大大的赞。   非常合身就不说了,前面的衣扣居然设计成了两排,而且袖口的特意缝的褶皱状,这样能最大程度的避免寒风从袖口钻进来。   最夸张的是上衣前胸还缝了一个兜,虽然装饰的功能大一些,但瞬间让皮衣样式前卫了起来。   战辉感受了一会,把衣服脱了下来,回到两女待的包间,把衣服下摆上的毛全都剪掉了大概五公分左右,然后递给了红秀。   “衣服的下摆也像袖口那样捏些褶皱出来缝上。”   林波波歪头想了一下就明白了。   “你这脑子是真好用,我只想着袖口了。”   “哈哈,我就是挑毛病厉害,做这个还是波波你最厉害,以后你就是我的御用制衣师了。”   林波波被战辉夸的满脸笑意,一双巧手几下把衣服缝完递给了战辉。   战辉重新穿上皮衣以后拉开门快速跑到过道上摆放防火用的大水缸前。   水缸缸口够大,所以稍微一弯腰,水中就倒映出战辉的上半身。   战辉看的砸吧砸吧几下嘴,又找了个凳子挨着水缸放好,站到上面看向水缸。   这时候两女也拉开门走出来了,看战辉在哪搔首弄姿都是满头黑线。   战辉对于这一身太满意了,现在就是脖子上缺个大铁链子,手指头上也少了好多造型夸张的金属戒指。   对了,还缺个墨镜,如果全都配齐了,妥妥的重金属摇滚歌手。   对着水缸又照了一会,低头看了看裤子,还是不够紧啊,和皮裤男的造型还是有些差距。   不过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这一身衣服不知道跨越了多少个年代了。   战辉在凳子上很骚包的冲着两女做了个假装梳头的动作,然后从凳子上跳了下来。   双手插进裤兜向着两女款款走去。   “你抽什么风呢?”红秀眼角抽抽的问道。   “摇滚风!”   “要滚?还疯?”红秀瞪大了眼睛问道。   旁边的林波波看着战辉这样也是无奈的说道“说点人话就这么难吗?”   战辉有些无奈道“是摇滚,不是要滚,和你们有代沟,说了你们也不明白。”   两女齐齐的给了战辉一个白眼。   擦的,还鄙视我,自己说错了吗?这沟都不知道夸了多少代了。   “看你们俩那种无知的样子我就比较心痛,给你们解释你们也不懂,直接给……”   没等战辉说完,两女齐齐上前伸出脚,使劲跺在了战辉的两只脚上。   红秀边跺边说“实在是太嚣张了,居然说我们无知。”   “停,停,我穿着可是大武限量版的油吉吉,我可是打算作为传家宝传给子孙后代的,过个一千多年这鞋子能在京城买套房。”   两女听战辉还在胡言乱语,跺的更卖力气了。   “我错了,你们别跺了,我脚疼都不算事,主要是你俩的脚别跺麻了。”   两女听战辉这么说,才轻哼一声,收了脚。   看着满脚的鞋印子,战辉有些欲哭无泪,和这两妖精算是讲不明白了。   垂头丧气的和两女重新进了包间,战辉是越想越气,这特么的太欺负人了,林波波都被红秀拐的暴力起来了。   “哎,我和你们俩说,今天不把摇滚风给你俩整不明白都不行。”   两女又是齐齐的翻了个白眼。   喵了个咪的,战辉被两女刺激的瞬间有点上头了。   一手插进裤兜,一手指天开口就唱道曾经多少次跌倒在路上,曾经多少次折断过翅膀,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我想超越这平凡的奢望……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像矗立在彩虹之巅,就像穿行在璀璨的星河,拥有超越平凡的力量。”   战辉唱的怒放的生命把两女听的睁大了眼睛,这曲子感觉听了好有力量啊。   战辉因为特意哑着嗓子唱的所以唱完先是咳了几声,嗓子舒服了以后开口道“听见了这就是摇滚!”   “这不就是扯个公鸭嗓吼吗?和滚有什么关系。”红秀不屑的说道。   战辉听完一捂脸,喵了个咪的,白唱了。   “摇滚不仅是一种音乐形态,实际上它是一种人生的态度和哲学,你们不觉得这曲子听了让人心情澎湃吗?”   “这曲调和词确实让人觉得很有力量,就是有些太费嗓子了。”林波波说道。   喵了个咪的还是波波懂我,而且还那么的体贴人,所以林波波说完战辉得意的对着红秀扬了扬头。   “看你那德行,说句好话就不知道北在哪边了吧。”红秀撇嘴说道。   还没等战辉说话,包间的门被人敲响了,接着门外传来了美少女徒弟们的说话声。   “师傅你又唱曲子了,我们能进来吗?”   战辉回身拉开了门让众人进来后说道“你们耳朵倒是好使。”   众徒弟只是嘻嘻笑。   战辉扫了一眼众人,突然想起来林伶伶音色多变,之前唱男腔的时候那大烟嗓实在太适合摇滚了。   “林伶伶,刚才唱的曲非常适合你,你用男腔的嗓子唱就成。”   战辉说完想了想又开口道“你们等一会,我先给伶伶开个小灶,一会让伶伶唱给你们听。”   说完把拉起林伶伶到了别的包间,特意选了个相隔最远的。   进了包间战辉把怒放的生命和一无所有教给了林伶伶,调子会了以后战辉又出去拿了纸笔把歌词写下来交给林伶伶。   两人又轻生唱了几遍,战辉开口道“伶伶调子没问题了吧。”   林伶伶也非常喜欢这样的曲调,所以调子上手的特别快,听战辉这么问也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走,咱们师徒合璧,去给那帮没见识的唱一曲,让她们知道知道啥叫摇滚!”   说完战辉领着满脸兴奋的林伶伶重新回了包间。   众人见两人一个表情臭屁,一个表情兴奋,有些搞不清怎么回事。   “对于歌者而言,摇滚代表了青春,是一种精神呐喊,是……”   “说人话!”红秀打断了战辉。   战辉委屈的要命,要不是打不过这个小暴力,非得好好收拾收拾她。   战辉叹了口气道“和伶伶合唱一个曲子给大伙听听。”   说罢战辉和林伶伶合唱了一曲一无所有。 第79章 蚂蚁呀嘿   当战辉和林伶伶唱完一无所有,包间里的一众人全都是瞠目结舌。   全都被镇住了,曲子还能这么唱?简单直白的唱词,让众人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山村里穷的响叮当的男子对心爱女子大声呐喊的画面。   看着眼前震惊的众人战辉一脸的得意,而林伶伶也是唱嗨了,小脸红扑扑的,觉得比以往传统曲子的咿咿呀呀过瘾多了。   过了半晌众人才恢复了过来,其他美少女徒弟全都叽叽喳喳的说战辉偏心,为啥偏偏给伶伶写了曲子。   就连红秀都有些蠢蠢欲动了,扑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频频给战辉传递给我也写个曲子的信号。   战辉是一捂脸,喵了个咪的,自己又无耻的剽窃了,而且看眼前这些人的模样估计还得继续无耻下去。   战辉无奈只能开口道“停,都松手,曲子等我回来再说,再摇晃我就晕了。”   “师傅可说定了不能再耍赖了。”林火火说道。   “战大哥,给我也写一个曲子吧,别人都有,就我没有,我心里好难过。”林秋水自带所有表情都是娇媚的光环哀声对战辉说道。   战辉一伸手张开整个手掌糊在林秋水的脸上然后轻轻的把头转向了一旁。   “你可别说话了,你自带的属性实在不适合抛头露面唱曲,等我回来给你写歌你自己唱着玩吧。”   气的林秋水对着战辉隔空就甩起了王八拳。   林一莲赶忙把林秋水拉到了一旁,冲着战辉道:“师傅,你可真不能再偏心了,秋水看别人唱曲都偷偷哭好几回了。”   听林一莲这么说,战辉无奈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沉思了起来。   这尼玛是在难为自己好吗,在前世林秋水绝对是宅男女神,唱啥都妥妥的没问题。   可现在要真按照她的特色,no bosy是最合适的,连唱再配合着动作,估计没人会受得了。   旁边的红秀以为战辉还是不愿意给林秋水写曲子呢,于是开口道:“你也真是的秋水那么小,你怎么就不给她写呢,当师傅不能太偏心。”   擦了的,没长眼睛吗?年岁是不大,可太媚了,自己也是为了秋水好,小暴力还在这火上浇油。   战辉无奈凑到红秀耳边小声把原因说了一遍。   红秀听完一拍茶台对着战辉说道:“我看谁敢!”   说完仔细看了看林秋水,突然就泄气了,感觉战辉说的好像没错。   林秋水见状以为彻底没戏了,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林秋水,你可别哭了,这话不是光指现在,以后也是尽量别哭,你这副模样对于某些男人来讲刺激更大。   你可真愁人,当个销售冠军不好吗?非要唱啥曲。”战辉无奈说道。   “我不,我就想唱曲,战大哥你就是偏心。”   “我这正想着呢,你快闭嘴吧,再哭我更想不出了。”   战辉说完林秋水瞬间闭嘴。   看着林秋水哭泣都是这么美美的,这特么啥曲适合啊,嗯?美美的?   把美美给忘了,锅美美唱的那曲蚂蚁牙黑挺适合林秋水唱的。   脑子里仔细回忆了一下歌词,就是前边的那些语气助词似的歌词记不太清了。   蚂蚁呀嘿,蚂蚁呀呼,蚂蚁呀吼吼,蚂蚁呀嘿嘿嘿,好像大概应该是这些。   战辉自己心里默唱了两遍觉得应该没有问题了,拿了纸笔先把歌词写了下来。   不写不行啊,前边那一顿蚂蚁,战辉都怕自己第二遍和第一遍唱的都不一样。   所以还是先写下来照着唱吧,真要两遍唱的不一样那可就太丢人了。   写完以后战辉把林秋水拉出去到了别的包间教她唱,当着那么多人面战辉实在是没法张嘴唱这么可爱的歌曲。   到了包间当林秋水听了战辉给自己写的曲子,顿时张大了嘴巴,战大哥这是糊弄自己呢吧,什么蚂蚁啊这都是。   “战大哥,你给我换个曲子呗,这全是蚂蚁我怎么唱啊。”   “前边的就是勾人用的,你张嘴的第一时间就能把人的耳朵勾过来,所以这个就是加重语气用的,我先试着唱感觉一下。”   林秋水无奈点点头,自己先小声试唱了几下,唱着唱着就唱上瘾了,这曲子可以说是洗脑神曲了,曲调朗朗上口,歌词写的还有意思。   唱了几遍林秋水就把歌词和调子全都记住了。   战辉让林秋水给自己唱了一遍,听完才放下了心,总算把娇媚转换到可爱了。   两人都挺高兴的回去了。   众人见林秋水小脸笑咪咪的,都问师傅给她写了什么曲子。   林秋水看向战辉,战辉见状开口道:“你看我干嘛,想唱就唱。”   听战辉这么说,林秋水先是有些不好意思,接着咬牙下了决心站了起来。   众人都知道林秋水要唱了,因为好奇战辉给写了什么曲子,目光全都看向了林秋水。   林秋水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开口唱到“蚂蚁呀嘿,蚂蚁呀呼,蚂蚁呀吼吼……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经比较大 我不怕不怕啦,但却只会让自己更憔悴,麻痹也是勇敢表现,一个人睡也不怕不怕啦,勇气当棉被 我不怕不怕啦,夜晚在黑我就当看不见,太阳一定就快出现。”   当林秋水开头唱出各种蚂蚁的时候众人全都被雷的外焦里嫩,差点就笑了出来,不过这是林秋水第一次有自己的曲子,所以众人都忍住了。   直到全都唱完了,众人才觉得这曲子和林秋水真的很配,而且这歌也比较魔性,听完以后众人全都能哼哼几句蚂蚁,几句不怕不怕啦。   看着其他姐妹都不由自主的哼哼歌词,林秋水彻底放心了,跑过来拉着战辉的胳膊摇晃着感谢。   战辉郁闷,这什么毛病这孩子,干啥都愿意拉着别人袖子呢,这毛病得改。   一把把林秋水扒拉到了一边。   “行了曲子给你写了,你也满意了,你这总拽别人袖子这毛病得改。”   “战大哥,你没事总扒拉人的毛病也得改。”林秋水气哼哼的回道。   “行了别和我磨牙了,你们都下去吧,等过几天回来了肯定给你们写曲,到时候不唱都不行。”   把一众徒弟都送走了,战辉才松了一口气。   可回身看到红秀看自己的眼神明亮的有些吓人,就明白了。   “你用这眼神看我干嘛,不都说唱歌的是贱业吗?你凑什么热闹。”   “谁说的,真正的歌唱大家那是相当受欢迎的,小贼你也给我写个曲子呗。”红秀目光灼灼的盯着战辉说道。   “你现在赶紧和波波把你爹你娘的尺寸说了,抓紧让波波做出来才是正经事。   曲子的事你着急什么,忙完了这些再教你。”   红秀有些不满的噘噘嘴,不过战辉说的有道理,还是凑到林波波边上研究起来身高尺寸的问题。   战辉见状才彻底的放松下来,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热的身上全是汗水了。   赶忙把上身的大武版带毛皮夹克脱了下来。   躺到地台上一边落汗一边琢磨,皮衣太给力了,可以让林波波画好等比例的各个部位图,然后按图割皮子再拼接缝制。   衬衣衬裤,衬衫等也许以后大批量制作会被人模仿,皮衣皮裤这一块,靠山村离镇北关近,对于皮子原料的购入有得天独厚的便利条件。   所以皮革制品完全不担心,至于布料类的,只要多设计些款式出来就可以了。   不过不管大批量的生产哪种,都需要雇佣人手,而雇佣的人手肯定要从村里找。   这样就又能带动村里的经济发展了,以后没准还能辐射到周边的村子。   至于山峰罩和小内内之类的,也可以完全流水线化的生产,就是全手工缝制速度慢些。   不过就是人力资源太紧缺了,如果村民不愿意做全职,那只能是把布料和皮料切割好以后让村民回家缝制。   销售这一块,国内的可以交给妖孽伯母,她家在京城有大绸缎铺子,一旦产品被认可那妥妥的就起飞了。   想到这战辉嘿嘿笑了出来。   “又想什么坏道道了,笑的这么贱兮兮的。”红秀问道。   “啥叫笑的贱兮兮,我那分明是欣慰的笑容好吗?以后我就是靠山村服饰集团的ceo了,和我说话客气些。”   “西一欧?能不能说点人话。”   “就是大掌柜的,大东家。”战辉彻底败了。   “你这么说就知道了,成天说那些让人听不懂的怪话有意思吗?”   被红秀怼的彻底没电了,战辉也不说话了,拿起纸笔写了个未来服饰发展规划书。   从采购,生产流程,到销售,洋洋洒洒写了几大篇。   写往红秀身前一拍。   “看看怎么样。”   红秀拿起计划书仔细看了一遍。   “看着是不错,如果真能卖的好,你又能大赚一笔,而且村民也有了新的进项。”   “那是当然,在靠山村的村民只要不懒日子肯定是越过越好,靠山村早晚会成为全天下最富裕的村子。”   红秀和林波波看着眼前有些慷慨激昂的战辉也心中都生出一股自豪。 第80章 马丁靴   在茶楼待到了晚间,只有战辉一个人回家,因为战辉发现红秀对于女红这一块来说。   干脆就是嘴炮无敌,实际动手能力为零的存在。   发动了几次嘲讽技能以后,红秀被战辉气的干脆晚上就留在茶楼不走了,还美其名曰要和林波波秉烛夜谈,好好探讨一下各种服饰的样式。   战辉哄了一阵间红秀铁了心要留在茶楼也就随她去了。   出了茶楼,战辉先到李大有家告诉后天就启程去镇北关,让他们做好准备。   从李大有家出来想了想又去了铁匠铺,让铁匠给做了一些半个筷子粗,长度半厘米左右的空心圆铁片。   铁匠对于战辉要求做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习以为常了,也不问干啥用的直接就是开干。   看着铁匠在那里忙碌战辉突然想起自己在家用陶盆吃火锅太费劲了。   又把铜火锅的构造和铁匠说了一通,怕讲不明白还在地上给简单的画了图。   铁匠把战辉定做的空心薄铁片做完,干脆拿薄铁皮按战辉说的打了个简易造型出来。   看的战辉连连点头,直接和铁匠下了五个大号铜火锅的订单。   到家的时候吴大郎和几个孩子见战辉穿的实在是太风骚了,全都缠着也要。   战辉无耐只能答应过年之前肯定给一人置办一身。   得到了肯定答案的几人这才放过战辉。   第二日一大早战辉是被小翠给喊起来的。   “战公子,我家郡主呢,一大早又去哪了。”   战辉听完满头黑线,小翠这丫鬟心是有多大啊,自家小姐一夜没回来都不知道。   “红秀昨晚一夜就没回来,留在茶楼睡的,我怎么会知道一大早她在干嘛呢。”   小翠听了长大了嘴巴,过了一会才满脸通红的说道“啊,原来是没回来啊,这可真是的,郡主真是不让人省心,战公子你也是的,早些告诉我,我就不用那么担心了。”   战辉叹了口气挥挥手让小翠出去了。   这小翠迷糊的已经无敌了,估计满大武也找不出这么极品的丫鬟了。   在炕上又躺了一会,才恋恋不舍的爬出了被窝。   吃过早饭以后,战辉进屋看了看炕上的皮子,瞬间提起了精神。   到炕梢把手模和脚模又都翻了出来,先拿起手模比量了半天,翻了几张纸出来。   先把两纸一前一后贴在了手模上,然后一点一点的把多余的部位全都剪了下去。   把纸样揭下来,往皮子上一放,按照纸样割皮子就可以了。   把两块割完的皮子带毛的那面都先冲外叠放在了一起。   接着战辉进入老皮匠模式拿起针线缝制了起来,把所有的边都缝完以后战辉把带毛的那面翻到了里边,瞬间外表光滑的手套就呈现了出来。   仔细看了看缝线的接口,很紧,拽了几下也没变形,战辉把伸手套了进去。   手伸进去以后瞬间就感觉温度上升了很多,攥了攥拳,完美!做手套的技能全是满级了。   战辉把手套脱了下来,继续开启老皮匠模式,把另一只手套也赶紧做了出来。   两只皮手套全都做完,战辉带在了双手上,自己一身黑色皮衣,外加一双黑色皮手套瞬间有了种冷酷杀手的感觉。   臭屁了一会才把手套摘下来,活动了几下身体,开始给红秀和林波波做手套。   给两女做完带毛的皮手套,战辉看了看,感觉有些臃肿,看着一点不秀气,没有那种高贵典雅范。   想了想挑了张相对柔软的羊皮,把上边的毛带着薄薄一层皮子一起割了下去。   使劲拽了拽割完毛的皮子,没怎么变形,很是结实,战辉才继续开始缝制。   用薄羊皮做完的手套,瞬间就修长秀气了起来,来回看了看,战辉觉得太素了,又把手套口那一圈缝成了荷叶边。   这下看着顺眼多了,想了想战辉出屋找到小翠,把小翠头上的发簪拔了下来,然后把发簪上镶嵌的珠子扣了下来。   小翠顿时就炸毛了“喂,你这是干嘛,好端端的发簪你把珠子扣下来干嘛?你怎么这么坏呢。”   “我先用用,就是两破发簪,一会到街上给你买几个更大的,咋这么小气呢。”   “你是不是傻,你直接说要珠子不就完了,我盒子里好多呢,你直接把发簪上的扣下来的干嘛。”   战辉瞬间石化,喵了个咪的,被小迷糊给鄙视了。   不过自己哪知道她有那么多珠子啊。   “额,这个是我着急了,不就就是个嵌了珠子的发簪吗。”   战辉说完从怀里拿出两片金叶子递给了小翠。   然后冲屋里大喊“吴奎,三娃,你俩出来领着小翠到街上买几个发簪。”   小翠接过金叶子瞬间眉开眼笑起来。   “哎呀就是个发簪,战公子用我是一点都不心疼的,给这些金叶子多让人不好意思。”说完就把金叶子仅仅攥在了手里。   尼玛,不好意思你咋那么痛快的就把金叶子接过去了,以前还真没发现这小翠有黑化的倾向。   “啥时候也不能让你吃亏不是,拿着吧,除了发簪再买点别的。”   小翠点点头,然后转身跑进了南屋,过了一会捧了个小木盒回来。   “战公子,不能让您吃亏,这盒子里都是珠子,送给你了。”   不等战辉说话就把木盒塞进了战辉手中,然后对着吴奎和三娃招招手。   “吴老二,战老三,走,狗大户给金叶子了,姐姐带你们去逛街。”   说完三孩子就跑出个门外。   战辉听小翠这么说就是一个趔趄,看着一阵风跑出门外的三孩子恨的直咬牙。   战辉拿着木盒恨恨的回了屋子,打开一看确实是一盒珠子不假,但特么最大的只有黄豆粒大小。   小翠发簪上的珠子和盒子里的比算是最大的了,怪不得小翠刚才着急。   看着珠子战辉有些发愁了,刚才脑子一热光想着在手套上弄几个珠子做装饰了,可自己也不会镶嵌啊。   想了一会战辉把纳鞋底的锥子找了出来,挑了个相对比较大一点的珠子,用锥子扎了上去。   扎几下感觉扎不动,又来回用力钻了几下,这才慢慢的钻了进去。   珠子本来就不大,所以钻几下就钻透了,看着成功钻出眼的珍珠,战辉的心情才重新好了起来。   连续钻了二十多个珠子才停手。   把刚才两女的薄羊皮手套拿了起来,用黑线在手背靠上的部位先把刚才割下来的圆形小皮子捏成了荷叶状,垫在珠子底下一起缝了上去。   缝完以后战辉感觉这手套瞬间就高大上了起来,妥妥的高端女王范。   战辉一鼓作气,把珠子都缝到了手套上。   弄完这些战辉歇息了一会,又挑了张比较硬实的皮子,给镇北王做了一副男士手套。   然后回忆了一下王妃的体型,做了一副长款的薄羊皮手套,用皮子捏了蝴蝶结的造型给缝了上去,不过手套是长款的,光有蝴蝶结也显的有点素。   只能又钻了不少的珠子给缝了上去,全都弄完战辉前后翻看了一阵,自己感觉非常完美,估计这种纯手工纯羊皮的手套在前世最少得卖个千八块。   又欣赏了一会自己的杰作,战辉起身到库房又找了个精美的木盒把手套放了进去。   这一通操作弄的战辉是腰酸背痛外加手疼,战辉暗下决心,宁可被按残疾了,以后也要教会红秀推拿不可,那么大的手劲不干这个都白瞎了。   在屋里做了几遍广播体操以后,战辉算是恢复了一些。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因为战辉要做马丁靴。   战辉先到灶台用面做了些浆糊,然后拿了些纸,用浆糊把纸糊在一起,然后放到炕上抗干。   这样就做出了相对硬一些的硬纸板,做这个主要就是为了做鞋舌头和上边系鞋带那两片皮子的造型用的。   把纸板包在脚模上以后,小心翼翼的做出了马丁靴的造型,光是做这个造型就用了将近半个小时。   有了整体的造型,战辉把纸板分割成了两个部位,前边的鞋面一直到鞋帮这是一部分,上边的高帮又是一个部分。   接着按照纸板的形状分别用比较硬的牛皮和柔软的羊皮割出了两种皮料出来。   把牛皮上的毛全都去掉和羊皮缝到了一起。   然后把皮子贴到脚模上,在脚尖的部位用锤子一点一点的砸出了马丁靴圆形稍微翘起的鞋头造型。   鞋头弄完以后又在高帮部位开了系鞋带的孔,把从铁匠铺打的空心圆柱铁片拿了出来。   先在两边剪了几个口,然后套进打好的皮孔中,接着用锤子用力一砸,就成了片状固定在皮子上了。   把鞋面和高帮缝到一起,鞋的上部分就算是完成了。   弄鞋底的时候稍微麻烦些,因为在一层羊皮两层牛皮的基础上,把老木匠做的带有脚底弧度的薄木板加在了两层牛皮之间。   这样缝合的时候多了一层木板就比较费力,后来战辉干脆拿用锤子直接砸在锥子上打眼才算好弄了一些。   两只马丁靴全做完,战辉用了两个多小时,虽然又累又费力,不过鞋子总算是弄出来了。   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各处缝合的走线,没发现什么问题,战辉迫不及待的把鞋子穿在了脚上。   脚伸进鞋子里以后被羊皮上的毛毛包裹住,让战辉感觉非常柔软和温暖。   来回在屋子里有了几圈,战辉有种想哭的感觉,喵了个咪得,终于脚上不再是轻飘飘的了,久违的鞋子重量,让人心里非常踏实。   再也不用担心走路突然拌到石头以后脚趾那种扎心的疼痛了。   而加了带弧度的木板鞋底,不仅长时间走路脚底不会那么酸疼,而且使劲跺在石头上也一点不硌脚了。   走了几圈以后战辉找了两根麻绳当鞋带,系上以后,更加贴合的感觉简直让战辉爽上了天。   按耐住马上想要去茶楼炫耀的心思,把吴大郎从作坊喊了出来,把二郎一个人留下等着村里人来换豆腐。   吴大郎眼尖,一眼就看到战辉脚上的马丁靴了。   “哎,辉哥儿我们刚做完那个啥油吉吉,你又弄出这么好看的鞋子来了。”   “这鞋子不单好看,穿着也特别舒服,喊你来就是为了告诉你咋做这个鞋子的。   不过你得帮我先给红秀和林波波做一双,这样你熟练了做自己鞋子的时候就好了。”   吴大郎撇撇嘴道:“想让我帮忙就直说,还拐这么个弯。”   “哈哈,别废话,我说的是真的,这鞋子做起来相当费力了。”   进屋以后战辉依然先做了纸板,然后割皮子,割完皮子战辉鞋子的缝上部分,让吴大郎缝鞋底。   战辉缝完皮子又把鞋头部位砸完,吴大郎已经把两双鞋子的鞋底底都缝完了。   接着战辉就开始放嘴炮指导吴大郎做整个鞋子的缝合。   看着吴大郎双手上下翻飞,战辉突然郁闷了。   吴大郎缝制的不仅速度快,而且缝线就像是用机器码的一样,整齐密制。   这货特么天生就是干实操的命吧,豆腐,糖葫芦,全都是上手就会,这鞋子也弄的这样。   最后吴大郎用了大概一个小时就把两女的鞋子缝合完了。   战辉拿着鞋子翻看,心中感慨,这货的技能点除了智商难道都是点满的吗?   吴大郎接下来的操作更让战辉惊掉了下巴。   这货脱鞋直接一脚踩在皮子上,按自己脚型就割了皮料。   然后纸板也不用做,两层皮子缝合起来以后直接折了个印,然后找了个圆头木材,放上皮子就是一通砸。   特么的居然鞋头部位比自己做的还圆润,看着吴大郎熟练无比的做了一只鞋出来以后,战辉拿起给两女做好的鞋子扭头就走。   “辉哥儿我的还没做完呢,你去干嘛?你倒是给我看看啊。”   “吴大郎你是故意的吧,这些鞋子里数我脚上的最糙!再留下来我纯粹是找虐没够。”   战辉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出了屋子。   边走边碎碎念,喵了个咪的,到底谁是穿过来的,还让不让人活了,前有林波波做皮衣,现在又出来个吴大郎做马丁靴。   自己费劲巴力的还敢上人家随便做做,真是没天理了。 第81章 绣的大鹅太可爱了   战辉从家出来先去了铁匠铺。   “来了战辉,你定制的那个铜火锅已经都做完了,你看看吧。”铁匠见战辉来了指着地上的铜火锅笑呵呵的说道。   战辉蹲在地上把五个火锅都挨个翻看了一遍,看过以后对于铁匠的手艺很满意。   “这个给你,扣除铜火锅的钱,剩下的全都做成之前各种大小的细铁环,还有昨天做的那个薄铁片。”战辉从怀里拿了二片金叶子对铁匠说道。   铁匠接过金叶子直哑巴嘴。   “这二片金叶子怕是有半两重了,五个铜火锅顶多用去一半,铁环和铁片可没有铜值钱。   剩下的钱可是能打不少铁环和铁片,你确定真要打?”   “这话说的,还嫌钱咬手是怎么着,你就放心打吧,钱都提前给你了你怕啥。”   “有这话就妥了,还要托你的福之前铁皮烟囱就赚了不少钱,这次又这么照顾我的生意。   要不你也指点指点我?那些铁环和铁皮我白给你做。”   战辉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对打铁七窍通了六窍真是一窍不通,顶大天当个嘴炮说说炼钢炉,还只是最浅显的皮毛。   “按劳所得,那是你应该得的,真要感谢我,就把东西做的结实些。至于指点,您看我这体格像会是打铁的人吗?这个还得是你自己摸索着提高自己技术,我是真帮不上忙。”   铁匠听战辉这么说看了看战辉的体格确实是不像能抡动锤子的人。   不过对于质疑自己的职业操守很是不满。   “我做东西可从来不糊弄人,都是一个村,干那让人戳脊梁骨的事,可真没脸在这待下去了。”   “哈哈,逗个笑话不用这么认真,你先忙吧,我走了,等过几天回来我来你这取。”   从铁匠铺出来把铜火锅往马上一方,然后自己上了马直奔茶楼。   到了茶楼门口战辉拿了一个铜锅拎在手里,把给两女做的两双鞋往腋下一夹,打开大门就走了进去。   进了茶楼特意走路走的咔咔响,把美少女徒弟们看的莫名其妙。   战辉撇撇嘴,真没见识,自己走路都这么用力都没发现是鞋子的事。   上了二楼包间,战辉把铜火锅放到地上,把两双马丁靴用力的往茶台上一放。   把红秀和林波波吓了一跳。   “你又抽什么疯,就是两双鞋子你这么用力干嘛。”   战辉也不说话,使劲跺了跺脚,把地板跺的啪啪响。   战辉的这操作把二女看的直迷糊。   战辉见两女还是不明白,对着茶台上的鞋子努了努嘴。   两女还是呆愣了片刻,林波波最先反应了过来。   “你鞋子里放了什么,把地板踩的这么响,而且看你脸色,脚应该是一点不疼。”林波波边说边拿起鞋子上下翻看了起来。   战辉一伸大拇指说道:“还是波波懂行。”   红秀听了撇撇嘴。   “你俩穿上试试,保准你俩喜欢。”   现在两女在战辉面前比以前放开点多了,所以也不矫情,直接拿起鞋子就试了起来。   两女穿上走了几步眼睛就亮了起来。   “这个鞋子感觉好结实,而且我个子又高了。”红秀说道。   战辉一个趔趄,这关注点这么偏吗?有技术含量的地方一个也没提到。   林波波走了几步也是学着战辉的样子,使劲跺了跺脚。   然后眼神发亮的说道:“一点也不疼。”   战辉砸吧几下嘴开口说道:“给你们两个学渣普及一下,在我夜以继日的不断专研下,研究出一套特有的排版方法,使人体末端上部更加紧凑贴合。   又根据了人体力学研制出了十分科学的人体末端防震工艺,使得……”   “再不说人话我要发飙了。”战辉还没秀完被红秀打断了。   “鼓捣出了鞋带让鞋子更合脚,鞋底加了木板能托住脚弓让人走路不累。”战辉有气无力的说道。   两女听闻,扑闪了几下大眼睛,又来回走了几遍。   “脚底真的感觉有东西托着,走路真的好舒服。”林波波说道。   红秀也是点点头表示赞同。   战辉看着两女开会走路的样子总感觉差了些什么。   看到红秀翘起脚跟看着鞋底,战辉一拍大腿,喵了个咪的终于知道问题在哪了。   这鞋子没鞋跟!   战辉让两女把鞋子脱了拿在手里和两女摆摆手就跑了出去。   战辉一溜烟跑到了木匠铺,赶忙把自己的鞋子脱了下来,连同两女的鞋子一同交给老木匠,让老木匠按鞋底脚跟部位的大小打几个木块当鞋跟。   这活一点难度都没有,量完大小在木块边缘锯成弧形就可以,几下就是一个鞋跟。   战辉把鞋子穿上让老木匠把鞋跟刷上黑色染料,自己又跑去了铁匠铺。   给铁匠说了钉子的形状,让铁匠给先打些钉子出来。   这玩意也好弄,铁匠把细铁料烧红以后切了小段。   然后把切好的小段放到锻造台,锤一下就出了一个楞面,四锤子下去就是四个楞面。   然后贴着一头锤出了一个平面,另一头多锤了几下就出现了一个锋利的尖头出来,然后往冷水里一泡就算完活。   没一会就锤出几十个钉子出来,战辉把冷却好的钉子拿在手里看了看,就是钉子帽有些偏不过也不耽误用。   收起钉子和铁匠摆手告别又回了木匠铺。   鞋跟刷完染料还没彻底干透,不过鞋跟一面是要钉到鞋底,一面是要挨着地的,只要不碰侧面就没问题。   战辉小心的把鞋跟摞在一起,拿起来就回了茶楼,上了包间把鞋跟挨着火墙小心摆放好。   两女也不知道战辉弄了几块木板干嘛用的,不过也没问,该知道的时候战辉自然会告诉。   “衣服做好了吗?做好了就歇歇吧,这茶台都快成缝纫台了。”   红秀撇嘴道“你还好意思说呢,还不都是你给安排的活。”   “我也没闲着啊,为了给你俩做鞋我手都快磨出泡了,家里孩子我都没给做。   再说波波也是给王爷王妃做的衣服,你也好意思说我,刘红秀你可做个人吧。”战辉嫌弃的说道。   “呦呦呦,这把战公子委屈的,你要不解恨你过来打奴家一顿吧。”   呸!这是想借机打自己一顿吧,如果能打的过小暴力,战辉早就上去照屁股一顿抽了,还能等到现在?   战辉瞟了瞟红秀没说话,屁颠屁颠的凑单了林波波跟前。   先是龇牙一笑然后说道“波波累了就歇会,可别累坏了,我还指望着这几天你给家里的孩子做皮衣呢。”   林波波看了看战辉道“你可真行,你这是心疼我?再一个凭什么我要给你弟弟做衣服呢。”   “咱俩这关系,我弟弟不就是你弟弟吗?你要是手疼了我给你揉揉。”战辉说完就要抓林波波的手。   林波波一把拍开战辉的手,轻哼了一声。   “谁的弟弟谁自己管!”   战辉马上讪笑道“林波波做人不能太刘红秀知道不,那是咱弟弟。”   “战小贼,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做人不能太刘红秀。”红秀立眉冷声问道。   “嗯?红秀你怎么了,你说的我怎么没听懂呢,我刚才什么时候说这句话了。”   “你,你可真无耻。”   战辉一龇大板牙说道:“错了,有牙!”   旁边的林波波噗呲笑了出来,这两人斗嘴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战辉,红秀姐姐可没闲着,可是给你做了东西的。”   “哎呀波波你,你说这个干嘛。”   战辉眨眨眼,然后盯着红秀道:“这是要给我个惊喜啊,快拿出来让我看看吧。”   红秀脸都红了咬了半天嘴唇才回身在地台上翻了片刻,找出样东西递给了战辉。   战辉接过来,看了看就楞住了。   这尼玛居然是双袜子,虽然是两片麻布缝在一起的,接缝处也很明显,但确实是袜子。   我勒个去,刘红秀这是爆发了?战辉又仔细的看了看发现袜桩上还缝了一个木扣,木扣边上还有动物刺绣,看着非常卡哇伊。   战辉边看边说“红秀你这个创意真的非常好,接缝处一看缝的就很用心,尤其是绣的这个大鹅太可爱了。”   红秀听完就傻眼了,大鹅?自己绣大鹅干嘛?而且哪来的大鹅,自己明明绣的是鸳鸯。   林波波在边上听了终于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   红秀彻底挂不住脸了,转身往地台上一趴把脸埋了起来。   战辉有些莫名其妙,看看红秀又看看笑的直不起腰的林波波。   “波波,怎么回事,啥事让你笑的这么开心,还有红秀是怎么了,这袜子做的挺好的啊,我也没说啥不对的啊。”   “哈哈哈,那个裹脚,哈哈,裹脚,上面,哈哈哈,绣的是,哈哈哈,哈哈哈,绣的是鸳鸯。”   战辉顿时石化了,喵了个咪的,这尼玛是鸳鸯?这特么就是个大鹅好吗?谁家鸳鸯脖子长的那么长啊。   不过这是手残党红秀亲手做的,做成这样已经很难得了,就是再像大鹅,自己说出来也相当于给了红秀一记必杀。   战辉凑过去,晃了晃红秀肩膀。   “红秀这鸳鸯秀的太可爱了,我是一时懵住了,把鸳鸯喊成大鹅了,这袜子我真的非常喜欢。”   红秀埋着脸瓮声说道:“你心里就是想的大鹅,你不用骗我了。”   战辉把鞋子脱了,边把袜子往脚上穿边说道:“红秀我没骗你,我现在已经把袜子穿上了,你快起来看看。”   红秀听到战辉这么说,才红着脸从地台上爬了起来。   “你看,这大小正合适。”   “嗯。”   “你这个木扣是干嘛用的。”   “准备在口那豁口的,这样扣上木扣以后就不会往下掉了。”   战辉一挑大拇指,说道:“想的真周到,红秀实在是太聪明了,不过别傻站着了,赶紧过来看看在哪豁口合适。”   看着红秀把脱下来的袜子高兴的拿去豁口,战辉心里舒了一口气,可算是哄好了,不然真是太打击人了。   “在上边缝一圈细绳也可以,就像内裤那样的也行。”战辉赶忙又叮嘱了一下。   看着两女又凑到一起弄袜子,战辉走到火墙边上,摸了摸木头鞋跟,发现染料已经干透了。   下楼找了锤子和洗衣服用的棒子拿到了包间。   洗衣服的棒子用双脚一夹,把鞋翻过来扣到木棒上。   把鞋跟往鞋底上放好,拿出钉子就锤了进去。   战辉的操作把两女也引了过来,看的两眼冒光。   鞋跟都钉好了以后,战辉把鞋子递给了两女。   “这回完美了,有了鞋跟这才叫真正的马丁靴。对了,以后穿这个鞋可不能再往我脚上跺了啊。”   战辉把自己鞋子也钉上鞋跟以后,穿上走了几步,这回带弧度木板的作用才更加凸显了出来。   而且这回走路有了鞋跟变成自带咔咔的响声了。   “你俩把做好衣物收拾好,咱们回家,我让铁匠给打了个物件,这回吃火锅方便很多,而且我还给你俩准备了一个惊喜。”   战辉在包间外等两女换好了衣服出来,顿时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两女都是一身黑色皮衣皮裤,这次又配上了黑色的马丁靴。   要是一人再拿根棒球棍往肩上一抗,估计会瞬间变成不良少女。 第82章 出发前的准备   吴大郎见战辉进了屋子,一眼就看出来战辉鞋子的不同。   “哎,辉哥儿,你可真是的,你的鞋子后边明显比我的高一块,为啥不告诉我,自己还留一手。”   “我也是后来才想起来的,不信你问红秀和波波。”   吴大郎见红秀和林波波都冲自己点了点头,没吭声,不过走到战辉身旁蹲下身子一把战辉脚抬了起来。   “你干啥,我告诉你咋弄就行了,你至于这样吗?”   “你这个新加的底是木块?”   战辉把剩下的钉子递给了吴大郎。   “你要不愿意自己弄木块当鞋跟,就木匠铺弄,弄完用钉子钉上就行。”   吴大郎接过钉子,点了点头。   战辉把给王爷王妃做好的衣物拿放进屋子,转身出屋把放在马上的铜火锅拿了进来。   “今天还吃火锅,这回不用再支灶台了,看见底下这个开口了吗?这里是放木炭的,上边的圆口是排烟的,中间周围这一圈就是涮肉用的。”   战辉说完把铜火锅拿出来一个交给了吴大郎。   吴大郎接过来来回看的眼神发亮。   “吴大郎火锅的事交给你了。”   “不就是切肉吗?小意思你去陪秀姐和波波姐吧。”   战辉刚要进南屋发现家中三小眼带幽怨的看着自己穿着的这一身,脑袋就是一阵头疼。   “衣服这几天你们波波姐就帮你们做,鞋子你们找吴大郎,他鞋子做的比我强多了。   还有我明天陪你们秀姐回镇北关,这几天你们得听你们波波姐和吴大郎的。”   几个孩子听闻马上糊到林波波身旁,波波姐长波波姐短的大拍马屁起来。   林波波有些哭笑不得,答应明天就开始给做衣服,三孩子才喜笑颜开了起来。   战辉看的眼角直抽抽,一本正经小二郎居然都开始拍马屁了,看来等自己从镇北关回来得重新整顿一下家风了。   小翠倒是没跟着起哄,就是脑袋上别了一根比原来珠子大很多的新发簪摇头晃脑的和红秀没话找话说。   红秀起先没明白小翠今天是抽了什么疯,一直摇晃个脑袋干嘛,后来才发现小翠脑袋上插了一根新发簪。   “小翠,本来你这时候应该留总角发型的,你非要盘头已经由着你了,你这新发簪是哪来的。”红秀口气有些严厉的问道。   小翠一噘嘴,趴到红秀耳旁小声的把战辉给自己金叶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下次不许这样了,你这属于不义之财。”   “是他先扣我的珠子,再说我都把自己那一盒的珠子都给他了,怎么就不义之财了。”   红秀刚要张嘴战辉先说话了。   “是我给的,这事本就是我先不对,你别说她了,而且下次也没这好事了。”   说完就把红秀和林波波拉进了南屋。   战辉先把带毛的皮手套拿出来递给两女。   “带上试试,有了这个出门就不会再冻手了。”   两女带上手套以后都兴奋的不得了,也是不断的攥拳松拳。   战辉又把薄羊皮手套拿了出来。   “两位仙女,换上这个试试吧。”   两女见了修长秀气的羊皮手套还挂着珍珠,顿时把持不住都是兴奋的大叫了一声。   赶忙把手上的手套摘了下来,一把把薄羊皮手套拿在了手里。   “这个裹手真是太漂亮了,谢谢你的惊喜。”红秀满脸喜悦的说道。   “辛苦你了,太喜欢这个了。”林波波也是开口道。   看着两女欢喜的模样,战辉也是开心的不得了,不枉费自己绞尽脑汁做出来这些了。   随机又盘算着,连红秀这个郡主都这么喜欢手套,到时候多设计几个款式,以后在京城开个专卖店绝对没问题。   到时候只走高端路线,让红秀宣传宣传,那时候可真是财源滚滚了。   盘算了一阵,战辉就开始归拢明天要去镇北关要带的东西。   把做好的衣物也装到了一个木盒里,然后挨着之放手套的木盒放到了一起。   然后又把坚果礼盒也拿过来摞到了旁边,糖葫芦不能拿进来,拿进来就都化了所以只能放到外面。   规整完明天要送的礼物,战辉又让吴奎和面,准备蒸些馒头带在路上吃,这次可不能一大天一顿饭都不吃了。   而且不光是准备了各种调料,还准备了一大一小两口铁锅,路上万一有啥事耽误了也能自己做个饭菜啥的。   想了想又让家中三小去炕席组村民家中送过来几张编好的炕席。   安排完事情,战辉又看了看自己的这一身打扮,这一身抗寒装备是真给力,外边再披上镇北王送给自己的裘衣,长时间骑马应该,嗯?长时间骑马?   我了个擦,不对,皮衣是有了,还没帽子呢,这一百多里路,大冬天的寒风刺骨,没帽子不行啊。   总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在头上包个衣服。   战辉赶紧回南屋,翻了一些之前做手套做鞋的边间料出来。   拿了跟绳子先把自己头围量了一下,挑了两条比头围稍微长点的皮子拼接一起缝成帽圈,形状和合女士用的束腰带一样。   接着又拼接缝制了比帽圈要长不少遮盖耳朵用的一块皮料,与帽圈拼接在一起。   然后又翻了些边角料出来,摆放整齐,把帽圈往皮子一放,沿着帽圈画了一圈线。   按照画线把多余的部分去掉,再拼接起来,缝完以后一个帽顶就做好了。   最后把帽顶和帽圈缝在一起,和前世一样的东北的东北皮帽子就彻底制作完成。   “你这是缝的帽子?”林波波好奇的问道。   “嗯,带上这个就不怕冻脑袋冻耳朵了。”   战辉说完把帽子一下扣在了林波波的头上。   帽子做的没毛病,就是整体造型有点子违和,一身酷酷的皮子皮裤配上东北狗皮帽子,战辉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非要形容就是有种大蒜与咖啡结合在一起的感觉。   虽然有些不协调那也比挨冻强。   “成了,刚才看见我怎么做的了吧,你们俩自己做一个吧。”   战辉说完把帽子从林波波楼上摘下来扣到自己的脑袋上。   大小正合适,虽然是用边角料拼在一起的,不过也非常暖和。   帽子摘下来,翻看了一会,战辉把红秀给自己做的袜子上扣下来一个木扣缝在了帽顶上。   又找了几根细绳子缝在帽子下边的左右后三个方向。   这样不需要遮盖耳朵和后脑勺的时候皮子往上一翻,把绳子往木扣上一挂就可以了。   想了想又用棕色的边角料剪了个五角星缝在了帽圈的正中间。   看着缝制上五角星的帽子,战辉顿时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旁边的红秀一伸手,把战辉的帽子拿了过去,瞬间打断了战辉的回忆往事模式。   见两女来回摆弄着自己的帽子,战辉起身出了院门又回了茶楼。   到包间把布料又翻了出来,用黑色的麻布做了一个前世骑行驴走带的蒙面巾。   这年头的布料都没有弹性,所以只能在后边分了两个布带出来,需要带在脸上的时候往脑后一绑就可以了。   做完拿在手里摸了摸,又在正面缝了块口罩大小的缎子料。   弄完把蒙面巾套上试了试,战辉非常满意,再来把98k就妥妥的进入吃鸡模式了。   臭美了一会,战辉干脆用各种裁下来的布头缝了许多个口罩。   当战辉收拾妥当下楼的时候,战辉的打扮把一众美少女徒弟们看的眼角直抽抽。   “战大哥,你带这个干嘛,这是要去做坏事吗?”林秋水拦住战辉问道。   “我这么优秀的青年能干什么坏事,明天去镇北关,带上这个不会把脸吹疼了。”   战辉这么一说,众人才恍然大悟,再看战辉的蒙面巾顿时眼热了起来。   “你们又不出远门,这么个简单的小东西你们眼热啥。”   说完战辉不再理会一众美少女徒弟,在众人满含幽怨的目光中大步走出了茶楼。   当战辉到家看到红秀头上的皮帽子,心里顿时妈卖批。   红秀的帽子是用没染色的皮子制作的,帽圈缝的尖顶型,前后两端的帽檐相同,从两侧的帽檐直接延伸出两条大象耳朵一样的护耳。   帽顶和两个护耳的下端都缝了一个用带毛羊皮卷在一起的毛球。   这帽子的造型看着就非常卡哇伊,带在红秀的头上显的更加俏皮可爱。   看了看红秀的帽子又看了看炕上自己的帽子,喵了个咪的,还有没有天理了。   难道自己动手能力真的是个战五渣吗?特么的自己做的就是为了给别人参考从而超越用的?   战辉气的把手中的口罩往炕上一摔,接着一头扎到炕上,给两女留了个背身。   两女见战辉这个模样,都是面面相蹙。   “哎!战小贼,谁得罪你了,出去一圈怎么就这个鬼样子了。”红秀问道。   “心里蓝瘦,香菇!”   “嗯?说人话!”红秀说完又在战辉的背上拍了一巴掌。   “哼!心里难受!”   “你到底怎么了,回来就气哼哼的。”林波波开口问道。   “我受打击了,你俩别理我。”   林波波凑了过来轻声说道“到底怎么了,你这样我们两个心里也不好受啊。”   战辉想了想,确实是这样,不能因为自己动手能力差就给人家甩脸子啊。   叹了口气翻身坐了起来。   “我的帽子和红秀的比实在是太难看了。”战辉沮丧的说道。   “就因为这个?哼哼,你怎么不想想你说大鹅的时候了。”红秀知道原因非常开心的说道。   林波波听了也是张口大笑。   战辉砸吧砸吧嘴,无话可说,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自己刚笑话完红秀,紧接着就被嘲讽回来了。 第83章 都是钱闹得   战辉受到红秀的嘲讽技能以后,心情瞬间又不美丽了。   对着红秀冷哼一声,拿起炕上的皮帽子往头上一带,出了屋到门外的木箱里抓了一把糖葫芦,骑上马就出了家门。   战辉打算去趟老周那,婚书已经在红秀手里了,这次虽然是去给盘炕。   没准镇北王就会选定日子了,这个还是要问问老周用不用去。   同时也是先和妖孽伯母打个招呼,先接洽一下服装这一块的事宜。   战辉扣响老周家的门,给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管家模样的男子,看见战辉这幅打扮,啪的一声又把大门给关上了。   战辉就听门里的老头冲院子里大喊:“小姐,姑爷,门外来了个一身劲装的毛头强人,不对是贼人,快操家伙啊。”   战辉听完就是一个趔趄,这尼玛哪来的精神病,你特么才是贼人。   气的战辉大声喊道:“老周,你快开门,这老小子你从哪找的极品?”   门里的老头听完炸毛了:“你个黄口小儿,你喊谁老小子。”   “谁喊我贼人,不让我进门,我就喊谁老小子。”   “你,你给我等着,一会让我家姑爷就差人拿了你下大狱。”   战辉一听噗嗤乐了。   “我在这村子长了十五年,就没见过监狱是啥样。再说,你家姑爷咋那么牛逼,而且那么听你的呢。   说让谁下狱就让谁下狱,你家姑爷天老大,他老二呗。”   战辉的一番话把门里的老头气的直哆嗦。   “你,你,你个牙尖嘴利的贼人,大白天的明目张胆的就要行凶,我,我告诉你,你跑不了。”   “老小子,我告诉你,我哪也不跑,有种你就出来弄我,你个没见识的,也不打听打听小爷我在村里是啥人。   还行凶,你那眼睛怕是喘气用的吧,你信不信我喊一嗓子,全村的人都能出来把你打成猪头。”   “战辉你赶紧给我闭嘴。”这时候老周一把拉开大门冲着战辉吼到。   老周像门外撒么了一眼,发现已经有不少村户拿着棒子从自家院子里走出来了。   “没事了,都凑啥热闹,听战辉瞎嚷嚷啥,就是我家娘子娘家的管家和这小兔崽子起了误会。   赶紧都回屋去,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战辉听完四周看了看,发现真有村民走到大门口了。   赶紧行了一圈礼。   “小子谢过乡亲了,老周都出来了,没事了就是误会。”   听闻战辉这么说村民们才放下了手里的棍棒,还纷纷和战辉说,如果有事喊一嗓子。   把老周看的眼角狂跳,这小兔崽子是要翻天了,这帮村民咋都听他的了。   战辉则是和村民们连连摆手,趾高气昂的进了大门。   进门的时候看见那老头脸都白了,得意哼了一声。   进了屋战辉也不客气,把糖葫芦往茶几上一拍。   “老周,不是我说,你家雇佣的这个管家,太没见识了,哪有……”   战辉还没说完老周照着战辉的脖埂子就是一巴掌。   “你穿的这一身,换谁谁不害怕,赶紧把你那贼人的面罩摘下去,不听声,谁能知道你是谁。”   “哎,下回往屁股上打,脖子属于人体最脆弱的部分之一,打不好就瘫了。”战辉不忿的说道。   老周没理战辉,冲着那老头说道:“骆老这是我的一个子侄,心眼不坏,就是个不吃亏的主,刚才确实是误会了。”   姓骆的老头脸色铁青没吭声就是点了点头。   战辉看着心里有点不舒服,这老头子架子挺大啊,看来老周在妖孽伯母娘家人那边地位不高啊。   “战辉你给骆老陪个不是,骆老这么大年龄了,你一个后生怎能那么无礼。”   战辉本身看这拽老头对老周的态度就有些不爽,听老周说的,自己还要给这老头赔礼?顿时就有点炸毛。   战辉啪的一声拍到了茶几上。   “什么要我赔礼,那……”   战辉这时候看到妖孽伯母从里屋黑着脸挑着眉盯着自己走了出来。   “那看在老周和伯母的面子上当然得赔礼了。”战辉见妖孽这模样马上转变了风向。   不过也是没好气的说道:“老骆,刚才是小子不对,给你赔礼了。”说完行了一礼。   然后接着开口道:“不过,不是我说,老骆你这见识是真挺愁人,而且观察力也不行,我就是一身劲装可啥凶器都没有。   再说哪个贼人光天化日的就拍门行凶的,算了不说了,以你的智商估计是真判断不出来这么多,也就能胜任个开门,关门,外加喊人了。”   老周听了强忍笑,心里无比舒爽,这小子是真给自己解恨了。   妖孽伯母听了也是满头黑线,快走几步伸手就劈头盖脸的往战辉身上拍。   看着气势汹汹的,战辉却一点没感觉疼,还看见妖孽伯母冲自己眨眨眼。   战辉马上边躲边喊道:“哎呀,伯母快停手,打人不打脸,可不能再往脸上打了。”   边上骆姓老头看着战辉挨揍心情算是舒畅了一些,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   又打了几下妖孽伯母才停手。   “战辉你可真行,你这赔礼都赔出花来了,赶紧坐下吧。”   又扭头对老头说道:“骆老,您也消消气,这小子就是这么让人讨厌,您去后院歇息吧,省着看着他烦。”   “那就听小姐的,我先退下了,您有事喊我。”   说罢往门外走去,路过战辉的时候又冲战辉冷哼了一声才出了门。   见老头出门回了后院战辉才说道:“伯母,不是我说,你家的人都这么牛气吗?而且年岁挺大胆子咋这么小。”   “行了,你一个毛头小子就当尊老了,你刚才扯着嗓子大喊也确实有些过份了。”   战辉撇撇嘴没说话。   这时候从里屋又走出一个和红秀年岁差不多大的女孩。   妖孽伯母赶忙介绍“这是你周澜姐姐。”   “澜儿,这就是你爹总提起的战家大郎战辉。”   战辉赶忙起身给周澜行了一礼嘴中说道:“澜姐姐好。”   周澜则是回了一礼,笑着说道:“战大郎也好,今日还要感谢你刚才那一番整治,真是让人心里舒坦。”   战辉有点迷糊,这是豪门恩怨的剧情走向啊,不过也没多想,这是人家的家事。   坐下来的战辉看看周澜,看看伯母,又看看老周,然后点了点头,周澜长的跟妖孽伯母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得亏不像老周。   老周在边上看战辉这样,照着战辉脖埂子就又来了一下子。   “用的着你小子在这评判感慨吗……”老周怒道。   “哎呀我去,不是我说,老周你咋又打我脖子,不告诉你再打打屁股了吗?   再有,我是在感慨你们一家三口终于团员了,这才是一个完整的家才连连点头的,你咋那么玻璃心呢。”   “哼,你小子要是真那么想的,我把这茶几吃下去,还有别给我整那些怪词。”   战辉听老周这么说也不搭茬,赶忙拿起了茶几上的糖葫芦,递给了三人一人一个。   “这糖葫芦好吃的很,你们快尝尝。”   老周一家子也没客气,把糖葫芦咬的咔咔的,周澜吃的是满眼放光,老周两口子吃的连连点头。   吃战辉见周澜吃完一串还是意犹未尽,赶忙说道:“澜姐姐,这个一串就几个山里红,再多吃些也无妨。”   妖孽伯母叹了口气道:“也就是你舍得花钱做这些吃食,光是山里红外边的这一层糖霜怕是就不少钱,也不知道你小子用了啥法子,把糖霜弄的这么晶莹剔透。”   “对于吃小子确实是舍得花钱,而且小子累死累活的赚钱不就是为了吃嘛,不然赚那么多钱干嘛。”   “哼,这糖葫芦都做出来多少日子了,你才送来,怕是没事你都记不起来有我这个伯伯了吧,还张嘴老周,闭口老周的。”   老周这么说给战辉闹了个大红脸,自己这段时间确实是没来老周这。   “这几天忙点别的事,这不抽空就赶忙给您送来了吗。喊你老周也显得是亲切不是,没觉得这么喊你感觉年轻了不少吗?”战辉讪笑的说道。   “你就别说他了,有红秀那丫头在他身旁,他现在还能闹的这么欢实已经很不容易了。”   战辉听了妖孽伯母说的话,差点热泪盈眶,还是妖孽伯母说的好,自己都被小暴力玩坏了,成天拿话挤兑自己。   “不过话话说回来,战辉你是有多想不开答应了红秀的婚约啊。”   被妖孽伯母补的这一刀,战辉整个人都不好了。   “伯母,红秀挺好的,这次来也是两个目的,明天我和红秀请了村里人到镇北关给王爷盘火炕。   这次去不知道会不会把婚约的日子添了,所以来问问,用不用老周跟着去。”   老周闻言开口道:“哼,我就知道没事你是不会来的。”   顿了顿又说道:“明日我和你去吧,有备无患,怎么也要去个长辈。”   “那就定下来吧,让你周伯伯跟着去一趟吧,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战辉点点头,明天老周跟着去,自己也能省心不少。   “你另外一件事是什么?”妖孽伯母问道。   战辉起身到了门口把自己的鞋子拿了过来,找了个垫子,往上连续拍了几下。   “老周你穿上试试,感觉一下。”   战辉说完又把内里带毛皮夹克脱了下来,直接给妖孽伯母批了上去。   “这皮子倒是暖和,样子也很是干练。”   “批量生产售卖怎么样。”   “可行,这款式让人穿了很是精神。”   这时候周澜开口道:“太好了,那样就能赚钱了省着看那帮人的眼色了。”   战辉听完,眉头就是一皱,什么个情况,自己已经给老周分过红了,听周澜的意思是因为钱财上好像老周这一家受了不少委屈。   “怎么回事伯母,您家里是什么个情况。”战辉问道。   没等妖孽伯母开口说话,周澜却开口了。   “还不是因为我们是外姓人,我在京城待着没少受气,不但每月没有例钱,外公还要母亲给他寄钱。   今年父亲母亲给寄了一大笔钱过去,外公借着让我们家团聚的名目,让老骆跟来看看我们家有了什么营生才赚了那么多钱。”   战辉皱眉没说话。   “这鞋子舒服的很,如何做的,也不说给我做个合脚的。”老周穿上鞋子开口说道。   “舒服就好,等回来了给您做一双。”   然后又对妖孽伯母说道:“伯母听您的意思,澜姐在京城有些受气啊,都是钱闹得?”   “岳丈以前不是这样,不过现在是你伯母的大哥掌家。所以……不过话说回来也是我们有些理亏。”老周没等妖孽伯母说话先开了口。   “只要是和钱有关系就都不是事,其实刚才打算说的第二件事就是关于这些衣物的。   我的想法是自己上些布料或者皮料,割好以后让村里人给缝制成成品然后售卖出去。   原打算大武国内的销售渠道交给伯母的娘家,不过看情况还是咱们自己操作的好。”   战辉说完把手套拿了出来递给妖孽伯母。   “伯母您看看,这个如果在京城售卖会不会受欢迎。”   妖孽接过手套带在了手上。   活动了几下开口道:“这个是手指分开的裹手,用处太大了,但凡有需要的都会买一副。”   “那成了,有空您去茶楼和林波波碰个面,不光是这皮衣皮裤,还有些其他的,如果您觉得售卖不成问题,咱们只管放手去干就完了,这样还能让村里人再添一个进项。”   “也好我还以为你现在就是成天和红秀唧唧我我呢,没想到还想着村里人呢。”   “伯母你可别消遣我了,还有别因为钱上的事伤神了,要因为这个伤神我这脸可没地方搁了。”   妖孽伯母笑着点点头。   “就这么定了,明日周伯伯和我一起去镇北关,我先走了。” 第84章 抵达镇北关   第二天战辉早早就起来了,先把给王爷的礼物还有自己路上准备的东西全都装到了车上。   然后把宝音喊了起来,让他和族人们把马备好都牵到院子里。   然后让宝音再找两个族人准备些草料和自己一同去镇北关。   回屋的时候发现老周已经坐下来吃上吴奎做好的早饭了。   战辉和红秀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才坐下来吃饭。   吃完饭瓦工组的众徒弟也都陆续到了战辉家。   “都会不会骑马?不会骑马的举手,待会坐车走。”   看了一圈战辉见没人举手,把护卫头子老王喊了过来,让老王领着这些瓦工们骑马先走,自己有车装着东西肯定走不快,所以不用等自己。   又让宝音的两个族人跟着一起先走,把宝音留下来跟着自己走。   安排妥当战辉就让护卫老李和两个护卫领着众人骑马先走了。   战辉先回屋把之前自己做的防寒装备全都穿在了身上。   战辉昨天去老周家的时候,林波波又用好皮子给战辉做了一个帽子,造型还是按照战辉的那个做的。   因为用的皮子比较周整,再加上缝的线针脚又密实又整齐,所以比战辉自己做的强的太多。   战辉带上了林波波做的帽子,就把自己做的给了老周。   又给老周发了一个蒙面巾,结果老周嫌带这玩意不像好人所以没要。   战辉又拿了一个口罩出来,老周犹豫半天最后还是没要。   见老周拒绝战辉也就不劝了。   战辉让老牛和其他剩下的护卫一人赶了一辆车,让小翠挑了个相对暖和的坐了上去。   “吴大郎你会不会骑马?不会就和小翠一起去坐车。”   “骑个马有啥不会的,我才不坐车呢,我要骑马,骑会估计就会了。”   战辉心里呵呵呵,也不吭声了。   冲着几人摆摆手战辉就率先翻身上马,往院子外面走去。   上了官道,战辉,老周,红秀三人打头在前面,护卫赶车在中间,吴大郎和宝音走在最后面。   “后边就是朵颜部落给你送的人?看着年岁大不,正是好年纪怎么给送你这来了。”老周小声的问道。   “因为会说大武话,而且一共来了十三个人,就这么一个好的,其他的不是缺胳膊就是腿瘸的。”   “身份得报一下。”   “我不知道具体的章程,他们来的时候,我告诉他们只要好好干以后会给他们上一个大武的户籍。”   “先登个记,这些人现在属于你的庄户了,记得给缴山泽税,至于户籍这一块,你觉得有必要吗?”   “这些人其实就相当于被朵颜部落卖给我了,所以户籍这一块还是需要的。”   战辉说完顿了顿又把朵颜的具体情况和老周说了一遍。   “那等我回来就把户籍给上了,不过要取个大武名字。”   “名字起好了,战一排到战十二,户籍的事不急,这些人曾经都是挥刀子砍过人的人,先观察一下吧。”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户籍确实不急,不过你自己出钱资助朵颜部落这做法怕是有些不妥。”   “有什么不妥?我自己出钱还出的不对了?我就想知道知道,些大武还有没有明白人了。   花些钱让别人替自己卖命,怎么算都是赚钱的买卖,难道非要等着人家打过来?那时候可不是花点钱的问题了,会死人的,而且是死很多人。”   “你的意思是咱们要给草原人提供帮助?”红秀插嘴道。   “这个是必须的,在人家家里把蛮族挡住是最好的,所以花些钱没什么好心疼的。   有了第一个朵颜部,就会有第二个。   这些草原人都是和蛮族有仇恨的,就应该把他们团结起来给予支持,如果一旦蛮族回过神换了安抚政策,那样对大武来讲就是场灾难。”   老周开口道“你还是有些太悲观,不过你的出发点是好的,我说的不妥是这种事是国家层面的事情了,个人都太渺小了,你一个人资助不过来的。”   “那肯定是,朵颜部落也是碰巧遇到了,而且人数也不多,算是我在草原上的眼睛吧,我这大家大业的有个风吹草动的也好提前跑路不是。”   “你这人说说就没正行了,前面一副忧国忧民的英雄样子,后边就变成胆小怕事的狗熊样子。”红秀有些不满意的说道。   “哈哈,那些是你爹和皇上需要操心的事,我一个升斗小民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   我连你都打不……”   喵了个咪的,说秃噜嘴了,这话咋能放着老周面说呢。   因为有老周在旁边,所以红秀听战辉秃噜出的这半句话也是羞红了脸。   老周却开口道:“整个镇北关也没谁能打的过红秀,这没什么丢人的,不过你这体格确实是有点太弱了。”   “不说这个了,我天生就不是吃刀口那碗饭的。还是说说那个老骆吧,这里没外人,看你在骆家地位不高啊。”   老周长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情也说不清,有些事情以后你会知道。”   “让我和人拼命兴许我做不到,但是如果说道钱,你要用尽管开口。”   “现在不需要,不过日后肯定是需要你出些力的。”   “不用为钱的事犯愁,你现在可不像之前拍着胸膛告诉我有事找你的霸气老周了。   那些衣物都是赚个小钱,等过年的时候我鼓捣出来的东西才是真正赚钱的东西。   赚了大钱我陪你回京城,用钱砸死那帮势利眼。”   老周听闻有些欣慰,看着战辉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被我感动了?我说过,人都是互相的,我这人就是这样,别人对我一个好,我就会还回去十个好。”   “又开始夸自己了,脸皮是真厚。”红秀接口道。   “战辉算是非常了不起的孩子了,你是没见过他遭难时的样子,不过这小子脑袋里弯弯绕太多,还真得红秀你来镇着点他。”   “老周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我怕她一样。”战辉赶忙接口道。   “你不怕她吗?”老周问道。   “你说,我怕你吗?”战辉则是扭头问红秀。   “战小爷怕过谁啊,反正还得二年呢。”   红秀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只有战辉明白,喵了个咪的,这小暴力还记着这事呢,别说二年,估计再过十年也打不过她。   哼先让你得意着,等小爷到了十八岁,非让你求饶不可。   三人一路走一路聊,一直到了晌午路程也过了多一半,战辉让众人停了下来准备做饭食吃。   这次出来因为准备的抗寒装备实在是太齐全了,不但不冷头上因为带着皮帽子还出了汗。   这一路只是有些感觉屁股发麻,所以下了马战辉先活动了一会,让血液流通的顺畅。   活动完战辉从车上把锅拿了下来,做了一锅豆腐汤,又把满头切片用油煎成了馒头片。   这两样都非常简单,所以没用多久就做好了。   煎的焦黄焦黄的馒头片又酥又脆,咬进嘴里就是满口的香味。   而寒冷的冬季喝口豆腐汤,更是让人觉得浑身舒爽。   众人吃的都非常卖力,尤其是老牛为首的护卫三人比其他几人吃的都多。   众人吃完短暂的歇息了一会就又开始启程赶路。   到了天黑透的时候才看到镇北关那高大的城墙,虽然来过一次,但战辉依然感觉震撼。   吴大郎干脆是张大了嘴,眼睛都有些不够用了。   战辉让红秀和老牛先停下等着自己。   战辉和老周则是带着吴大郎和宝音先去驿站。   到驿站下马的时候本打算看吴大郎一个笑话,结果这货比自己还欢实。   老周给两人安顿好以后,战辉从怀里拿出几个金叶子给吴大郎。   让吴大郎没事带着宝音到驿站门口的黑板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东西,有就买些。   老周又和吴大郎讲了一下注意事项,然后和战辉就去找红秀汇合了。 第85章 怎么就有损颜面了   战辉几人到王府大门的时候,护卫头子老王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   “郡主,战校尉,王爷和王妃已经在暖阁等着了。”   “我那帮徒弟呢。”战辉问道。   “之前不知道战校尉没告诉他们郡主的身份,所以路上闲聊的时候被他们得知了。   本来应该明日再干的,可您的那帮徒弟说这不仅是给王爷干活,也是给师娘家干活可不能往后脱,所以现在在后院干着活呢。”   “随他们去吧,愿意干就干吧。”   又转身问红秀“晚上不会影响王爷王妃休息吧。”   “大小也是个王府,还能没有父王睡觉的地方吗,你别跟着操心了。”红秀回道。   战辉撇撇嘴,没吭声,估计小暴力是听徒弟们称为师娘有点不好意思了。   到了暖阁的时候镇北王已经等在暖阁门口了,见战辉和红秀等人来了,大步走了过来。   战辉等人连忙行礼。   “战辉你人来了就好,还带这么多东西干啥。你让那帮工匠来给本王弄那个火炕就是给本王最好的礼物了。   你是不知道上次红秀她娘在你家坐了火炕,直到现在都念念不忘,没成想你想的这么周到,直接安排人过来了。”   战辉又体验了一把地鼠的感觉,说话就说话,总拍人肩膀这是什么毛病,还拍的那么使劲,大人物都喜欢这样吗?   “王爷,小子惭愧,郡主在小子家养病的时候,躺在火炕上泪水涟涟,对小子说王妃一直体寒所以冬日在镇北关熬的很是艰辛。   心中实在是不忍,所以让小子安排人一定要给王爷和王妃的卧房里盘上火炕。   小子心有惭愧,还是小子不够心细,所以不敢居功,这些都是郡主安排的。”   镇北王听了哈哈哈大笑。   “我儿真是长大了,这番孝心,让人欢喜的很,好了赶紧进暖阁吧。”   战辉让护卫老王安排人把车上的礼品搬进去,才随着镇北王进了暖阁。   进了暖阁发现里面已经围坐了几个人,上首的位置坐着一个五十多岁很有气质的长者。   其余的人年岁都在二十多左右。   红秀则是先行给长者行了礼。   镇北王则是给战辉介绍。   “战辉,这是我的老师,于先生,旁边的是老师的子侄,你们要多亲近亲近。”   “老师这就是我说的战辉。”   战辉赶忙行礼,王爷的老师看着挺有范啊,妥妥的高级知识分子。   “于先生好,几位哥哥们好。”   于先生微笑着点了点头,旁边的的年轻人也是起身回礼。   而老周行礼问好以后,几个年轻人却开口道:“周二哥,好久不见,您和嫂夫人可还安好。”   战辉是一脑袋问号,老周这人面很广啊,居然连镇北王的老师和这帮年轻人都认识。   “还好还好。”老周说完就退到一旁的角落去了。   这时候王妃笑吟吟的从里间走了出来。   战辉和老周又是连忙起身行礼,打完招呼王妃就拉着红秀进了里间。   战辉其实也想跟着进去,在这和谁都不太熟悉,有些无话可说,可王妃没喊自己也就只能在这坐着。   和几人尬聊了几句,红秀和小翠拿着糖葫芦从里间走了出来。   “于先生,这是战辉做的吃食,很是可口开胃,您和诸位尝尝,说不准您一会能多吃些饭食。”   于先生接过糖葫芦,看了看红秀又看了看战辉,笑呵呵的说道:“那可托了红秀的福了,这山里红看着就让人欢喜。”   红秀则是脸色一红,让小翠给众人分完糖葫芦就退做到了战辉的一旁。   红秀这番小媳妇般的做派,让于先生身旁的几个年轻人震惊无比,举个糖葫芦有些目瞪口呆。   只有于先生和镇北王吃糖葫芦的咔咔声。   最后还是于先生干咳了一声,几个年轻人才回过了神,发现红秀用不善的目光来回在几人身上扫视。   几人都是一缩脖,低头吃起糖葫芦,这女霸王何时变的这番模样了,这战姓年轻小子可真不怕死啊。   “你们几个真是痴长了这般年岁,大丈夫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宠辱不惊,这些全都忘记了吧。”于先生开口道。   然后又对王爷说道:“红秀这孩子和战辉是怎么个情况。”   战辉差点一个趔趄,这于先生还挺八卦,确实是宠辱不惊,这特么是直接来问。   镇北王吃完了糖葫芦,不急不缓的把战辉救了红秀的事情说了一遍,又美化的说两人生了情愫,定了口头婚约。   于先生听完连连点头。   “原来还有这等波折,两个孩子确实都是好孩子,可毕竟还没成婚,红秀这番作态有些不合理法,怕是有损皇家颜面。”   战辉一听就有点炸毛了,这两天怎么总碰上这样的人呢,昨天是老骆,今天又出来个老于,自己和红秀的事用你操心?   老周听老师这么说嘴里顿时发苦,只能干咳了几声,提醒战辉别多说话,不过估计效果不会太大。   果不其然就听见战辉开始放嘴炮了。   “于先生的话晚辈不敢苟同,古人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小子不和郡主接触,怎么能和郡主互生爱慕之情呢。   至于理法,小子不知道哪一条规定互有情愫之人在成婚前就不能见面了。   而且小子和郡主相处也是谨守本分,从不逾越,怕是于先生担心的有些多余了。   再有对郡主而言诸位都不是外人,只有我与诸位不熟,郡主也是怕小子多有尴尬,为了让小子心安才坐到了一旁。   郡主这般心思玲珑体贴,小子心感甚慰,能和郡主相遇相知真是夫复何求。   郡主这般心性,小子实在不知给皇家损了什么颜面,莫非先生是觉得小子出身卑微配不上郡主,觉得损了皇家颜面?   可小子平日安分守己,谨遵大武律法,只不过没有功名罢了,但凭借自己的本事也能让郡主过上幸福安康的日子,不知何事会让先生生出的这般想法。”   战辉这一通嘴炮放完,一众人全都被震的哑口无言,尤其是于先生身旁的几个年轻人。   目瞪口呆了一会,其中一个身材高大,脸庞黝黑的年轻人,还偷偷冲战辉伸了个大拇指。   战辉见状心里算舒服了些,这几人里还是有明白人的。   “哈哈哈,好一个口齿名利的年轻人,正如你所说这里没有外人老夫也是提醒一下罢了,你这性子但是急,不过你说的确实有道理。   红秀是个什么性子,我们都知道,看你二人能够互相维护,老夫也是心中欢喜。”于先生哈哈大笑的说道。   红秀被说的脸色羞红。   战辉有些尴尬,自己这波有点莽了,不过这小老头明面上心胸让觉得确实不错,就是不知真正想法是不是这样了。   “老夫也听闻你所做之事了,是个赤胆忠心有担当的,年轻人该有的血性也是不小,不过日后还是要谨言慎行一些。”   镇北王赶忙开口道:“孩子是个好孩子,就是说话冲了些,不过这小子做吃食却是把好手,正好晚饭让这小子做了,让老师享享口福。”   对于先生说完又对看向战辉。   “怎么样小子,这饭食能不能做。”   “当然能。这都是小事情,小子现在就下去做饭。”   战辉说完和众人告了个罪,出去做饭了。   “红秀你也去,帮着战辉忙一忙。”镇北王开口道。   见红秀也出去了,镇北王又开口道:“周老二你怎么也跟来了。”   “哼你当我愿意来,便宜你镇北王了,战辉给红秀下了正式婚约,作为长辈我能不来吗?这回你得逞了。”老周说道。   “周二哥,这战辉是何方神圣,太让人钦佩了,真是太有勇气了。”身材高大的年轻人开口问道。   “于海龙,怎么个意思,你把话说清楚。”镇北王不愿意了。   “哈哈,没啥,没啥,王爷这个郡马可真是小一辈中的翘楚。”于海龙赶忙说道。   “有啥不能说的,红秀这个性子,也只有战辉能受得住,而且看这小子的样子,居然还特么挺享受。   还有红秀真的是聪慧绝顶的女子,和我家娘子是不逞多让,你们是没看到,啧啧,这婚约下的有多精彩。”   老周顿了顿又接着开口道:“京城中那些纨绔和红秀真的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以前红秀的所为估计是懒得动脑子整治那帮小子,不然我都替那帮纨绔担心。   这次是真的便宜刘二了,我脸皮厚点,早些把澜儿接来,就没他什么事了。”   镇北王听老周这么说,浑身上下都舒坦。   “周二哥,这战辉真如你说的那么好?可听王爷所说,他只是热衷商贾之道啊。”于海龙问道。   “这样不好吗?我们现在就是缺一个能搞钱的人,你知道这一串山里红他卖给草原人多少钱吗?二十五文一串,咱们谁能做到。”   听老周这么说,众人看了看手中吃完糖葫芦剩下的木签子,几个山里红裹上一层糖霜就卖二十五文?这小子真黑啊。   老周又接着说道:“这小子不但对于这个在行,对北边的判断也是准确的惊人,而且这小子的想法比咱们认为的更加悲观。”   “你们没和他说现在镇北关的形势吗?”于先生开口问道。   “还没,因为这小子崛起的太快了,这才半年,而且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而且来时路上他见我在骆家有些受气,说是还有更赚钱的买卖,待会吃饭看情况给他透露一下吧。”老周说道。   “这孩子是个聪慧的,也有血性,应该告诉他,待会吃饭的时候我来和他聊聊。”于先生开口道。   “还有他和郡主一身打扮看着是真精神。”于海龙又开口道。   “待会你们熟识了,自己开口和他要,他对于自己人从不小气。”老周说道。 第86章 神尼玛真情流露   战辉骑马赶路也累了一天,所以也没打算做太麻烦的。   战辉到灶房先安排王府的大厨切肉片和给羊排焯水。   战辉则是和红秀回驿站把自己带的两个铜火锅还有豆制品以及调料取了过来。   取完东西回到灶房战辉不得不佩服王府的大厨,羊肉在没冻的情况下切的非常薄,这刀功真是棒。   王府的大厨见郡主一直陪着战辉,所以觉悟很高,和战辉吹捧了几句就拎着羊肉到隔壁灶房去切肉。   战辉也不以为意,反正最难搞的活被王府大厨干了,自己也乐得轻巧。   “红秀你在京城真的那么暴力?打遍了京城高官家的纨绔?”战辉边干活边说道。   “才没有,怎么可能全都打过,最多也就一半吧。”   战辉一个哆嗦手里的刀差点没切了手,深呼吸一下才继续说道:“我看你对我用的小计谋挺溜的,怎么在京城那么喜欢揍人呢?”   “哼,他们也配我动脑子?”红秀不屑的说道。   “听你这话我还得谢谢你高看我一眼呗。”   “那你再犯错我也揍你?”   “你舍得吗?”   “看你刚才维护我勇气可嘉的份上,给你发一个三次的免揍金牌。”   “我谢谢你了,免揍金牌你自己留着吧,不过话说回来,王爷把你这个绣大鹅的派来干嘛,什么忙也帮不上啊。”   “和你接触久了才发现你这个人真的招人恨,挖苦我就这么有意思?”   “有意思,尤其是喜欢看你气的咬牙切齿又舍不得揍我样子。让我觉得你这小妮子,生气都这么俊。”   “你可真够无聊的。”   “王爷的老师是啥来头,看着挺精神啊,对了你是不是和老周早就认识。”   “于先生是当代有名的大儒,学问高着呢。我没见过周伯伯,小时候不记事的时候那就不知道了。”   “我看于先生身旁的晚辈喊老周二哥啊,没想到老周人脉还挺广。”   “听说父王小时候有个一起读书的人中有个姓周的,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周伯伯。”   战辉听完一愣,以前就觉得老周和王爷熟识,这人肯定是老周没跑了。   这老周深藏不露啊,不过能陪王子读书的也都是高干子弟啊。   老周怎么跑这当里正了呢,看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你知道京城开绸缎铺的骆家吗?”   “知道啊,以前是京城最大的铺子,后来不知道怎么了,现在大不如从前了。”   战辉听闻点点头,多半是当年出了什么事,老周可能没帮上忙,才让骆家对他这个态度。   和红秀又聊了一会,战辉手下的活也干的差不多了。   锅里的羊排焯熟以后战辉直接用冷水洗净放进了铜火锅里。   到隔壁灶房看了看,见王府大厨切了有二十斤肉片了,战辉盘算了一下吃饭的人数,而且年轻人多怕是不够吃。   战辉让大厨再切十斤羊肉片,不过不着急慢慢切就行,切好的二十斤肉够吃一阵了。   战辉回到自己忙活的灶房,开始调制蘸料,把灶房翻看了半天发现调料还没自己带的齐全。   还好芝麻有不少,战辉也没客气,抓了大概有二斤芝,下锅炒熟以后找了个小磨,磨成了麻酱。   剩下的活就好干了,无非就是切葱花,蒜瓣,弄完这些再加糖加辣油就成了。   战辉调制了满满一小盆的蘸料,红秀见最后一步完成了,赶紧安排人把炭引着放进铜火锅里,连同切好的肉和碗筷一同行暖阁里端。   战辉端着调料,红秀端着辣油跟在后面,以示自己也参与做饭了。   因为弄了两个锅,所以分了两桌,战辉这一桌做的王爷,于先生,老周,还有那个挑大拇指的年轻人。   另外几个年轻人和王妃红秀坐在了一桌。   战辉琢磨了一下,不敢吃人家口水,所以让人拿了几个大号的筷子当做公共筷子。   把公共筷子和蘸料给众人讲了一遍,往铜锅里加了热水,等水烧开了就开始往往里下肉。   镇北王则是安排人开始倒酒。   战辉见肉还没涮好就回头头看看红秀那桌怎么样了,结果见红秀对自己做了一个少喝点嘴型,战辉点了点头扭回了身子。   “战辉,这喝酒你也要看红秀脸色?本王是让你开导红秀的,这才几天你怎么被红秀管成这样了。”镇北王问道。   战辉顿时石化,喵了个咪的,被误会了,自己好端端的回头干嘛,这王爷也是,那是你自己闺女有这么说的吗?   “额,小子没想那么多,只是想看看那桌怎么样了,不过红秀关心自己,小子还是要接受的。”战辉尴尬的说道。   “人家两孩子眉目传情,你怎么那么多嘴。”于先生开口道。   战辉叹口气,这于先生也是个八卦的主,干脆不说话了。   直到众人把涮好的肉蘸了调料吃进嘴里,气氛才热烈了起来。   众人对战辉做的这个调料全都赞不绝口,说以往吃的肉那真叫个白水煮肉,只有膻味。   镇北王也是频频举杯,随着酒喝的越来越多,而且于先生还有那个叫于海龙的年轻人说话也都挺有意思,战辉也就逐渐放开了。   “战辉听闻那曲明月几时有是你所作?”于先生问道。   “额,算是小子作的吧。”   “那么多曲子都是从你口里传出来的,这里又没有外人,你装什么谦虚。”镇北王说道。   战辉是心中无奈,也是真不好解释,所以闭嘴不说话了。   “战辉还有没有新作,今日品尝到如此美食,而且这酒也吃的痛快,不如高歌一曲让我等欣赏一下。”于海龙说道。   战辉也不怯场,想了想,开口道:“前段日子,小子听人唱过前人先贤所作的蒹葭的白话唱曲,今日就唱一曲这个给诸位助兴。”   “蒹葭?这是诗吗?可否说出让老夫听听。”于先生问道。   擦的,自己穿越的这地方蒹葭都没创作出来?不然于先生不能这么问。   这特么的自己这是要做双重剽窃啊,连诗带歌一个都没跑。   “小子也是偶然听人读过,有记不全的地方还请多担待。”   战辉说完站了起来开启无耻剽窃模式。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好一首古朴的情诗,这么好的诗为何没有流传出来呢?真是好诗,真是好诗。”于先生听完有些激动的说道。   旁人也是纷纷点头赞叹,不过战辉都是尴尬的龇牙一笑。   平复了一下的于先生又开口道:“战辉,那白话是怎么唱的,快些唱来,我有些等不及了。”   战辉点了点头,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把身子冲向红秀。   清了清嗓子后目光注视着红秀开口唱道:“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绿草萋萋白雾迷离,有位佳人靠水而居。”   当唱到高潮部分“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的时候,战辉差点破功,可能是蘸料辣油放多了,嗓子火辣辣的。   想咳嗽又有点想打喷嚏,但是唱到这了也不能停下来,眼圈都憋红了,只能咬牙坚持往下唱。   当唱完最后的“她在水中伫立,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战辉眼泪都憋下来了,赶忙转身背着众人轻声咳嗽了几下。   可再转过头来的时候,发现红秀和王妃都已经泪流满面了,而于先生则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最可怕的是于海龙这个黑脸大个子居然也是眼泪流了一脸。   过了半晌于海龙突然大声说道:“战兄弟,这诗如果不是你做的打死我都不信,唱到动情之处你都流泪了,只有有感而发和真情投入之人才能唱出如此美妙的曲子。”   “海龙说的不错,如果不是这诗的所作之人,根本唱不出如此动听的白话曲子。   而且这么好的诗和曲子,如果是前人先贤所作不可能没有流传。你这孩子实在是过谦了,这曲子实在是好,实在是好啊。”于先生边说边感慨着点头。   战辉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这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好吗?自己是嗓子呛了一下才这样好吗?   神尼玛的动情,神尼玛的真情流露,自己想低调一点就这么难吗?   “虽然这诗是你小子为红秀而作,可本王还是要说你,一身的才气,莫要过多的在意那些儿女情长,多多为国效力才是正途。”   老周听镇北王说的话直撇嘴,你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咋全是笑容呢,那是批评教育的口吻吗?真虚伪,这是赤裸裸的炫耀。   红秀听了脸红的发烫,赶忙擦了擦眼泪留低下了头。   这小贼做的诗和唱的曲实在是太好了,没想到对自己用情这么深,日后再故意气自己的就让这他点吧。   “王爷此言差矣,这诗是流芳传世之作,凭借此诗两孩子足以流芳千古。只是战辉以你之才,为何不考科举,走仕途呢?”   战辉真想捂脸,这一个个的咋都对当官这么热衷呢。   战辉重新坐下看了看老周。   “看我干啥,这里没外人,怎么想的就怎么说,该客气的时候不客气,拿出你喊我老周那劲头讲就行。”   战辉被老周说的脸也是一红。   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只好开口道:“小子之前摔过头,考取功名的经书都不记得了,可以说是绝了仕途的这条路。”   于先生听了点点头然后开口道:“以你的年纪和自身的才气,重新读书也还来得及,走了仕途为国效力这样不好吗?   还有老夫看你为何如此热衷商贾之道呢?”   “小子现在一看经书就头疼欲裂,所以是真考不了仕途了。至于为国效力,小子觉得不当官也一样能为国效力。”   “哦?此话怎讲。”   “走上仕途做官的最终目的是辅助皇帝治理好这国家。小子虽然做不了官,可依靠自己的法子一样让村里人日子过的舒坦。   咱们桌上所食除了羊肉,其他的各种豆制品都是小子鼓捣出来的,小子对本村村民售卖只要拿了豆子兑换即可。   可以说是家家吃的起,而且是长期吃的起,小子也算是给村里人增加了些可口的吃食。   另外小子做这些豆制品就需要从村里找些帮手,找了帮手就要付工钱,手里有了钱村民这日子是不是会过的更好?   当然帮忙做工的村民只是少数,再说说其他的村民,今年用荒地里的野豆子换了这些吃食吃的满心欢喜。   可来年呢?来年荒地里可没了野豆子,为了继续吃上这些吃食必然会开垦荒地。   开垦了荒地就要给国家缴租缴税,而这些税可是村户们心甘情愿缴纳的。   村民得了喜欢的吃食,国家得到了赋税,这就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再延伸下去好处还有,村民留够了自己吃的豆制品和油还有剩余的也可以拿去换些其他家里缺的物件。   村民日子过得丰裕富足,安定和谐,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去闹事呢,您说我这算不算为国效力了。” 第87章 要做纳税大户   战辉一通嘴炮放的很是过瘾。   包括老周在内,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过了半晌,于先生开口道:“话说的是有道理,可日后如果人人都热衷此道,而不侍农物,这岂不是动了国之根本。”   战辉叹了口气道:“历朝历代立国之初,都是饱经战乱,满目疮痍,人口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必须以农为本,什么都没有粮食重要。而经商之人不侍弄田地,没有产出,所以被人所不齿。   再有就是商贾一旦做大容易出现地方豪强,容易为祸乡里,所以就更不受人待见。”   于先生见战辉停了下来,开口道:“你说的这些都对,为何不继续说下去了。”   战辉想了想开口道:“现在咱们大武立国二百多年,人口不知比立国之时多了多少倍。人们已经不单单满足于填饱肚子,而是有了更高的追求。   举个例子立国之初只要能吃上饭有衣服穿就行,而现在则是追求服饰的款式,面料,舒适度等等。   一旦有了需求,商人就会应运而生,就说这镇北不产丝绸,有条件的人们想要穿上舒适华丽的绸缎就要靠商人的售卖才能满足自己的需求。   所以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单纯的鄙视商人了,应该拿出一套行之有效,对于商人和国家都有好处的一办法来。   先生所担心的事情,我倒是不太在意,一,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经商。   我曾经和红秀也说过,行商并不容易,想要赚钱肯定是贩卖当地没有之物,这样一来路途肯定遥远。   一路之上也是历尽千辛,尤其是出国售卖的那些行商,不但苦,由于路途遥远,没准就会因为一个水土不服就丧了命。   或许还有经历千辛万苦所贩卖的货物不被当地人认可,赔个血本无归的情况。   不能光看贼吃肉,不看贼挨打,所以商人获利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扯得有些远了,不过光凭我刚才所说就能让大部分人望而却步。   或许还会有人铤而走险,但结果却不如人意,发现所获还不如在家老实种地,这样又能退回一批人。   第二,完全可以修一部律法专门约束,想要经商之人,不管是家里人种地也好,请人帮忙种地也好,总之地不能空着。   如若不然,轻则罚款,重者朝廷有权利收回田地,一切依照律法办事。   至于怕豪强为祸乡里,这特么就是地方官不作为,官商勾结的结果,不然那些作恶之人没谁会觉得大武武人的刀子不快。”   于先生沉思了一会开口道:“说的确实是有道理,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离不开商人。”   镇北王则是举起了酒杯道:“为了有道理干一杯,不过本王感再没理的事经这小子嘴里说出来都会变的有理。”   战辉心中妈卖批,这话说的,本来就是有道理的事,啥叫我说完就有理了,这还是曾经睿智的镇北王?   随着镇北王的开头,其他人也是轮番为了有道理敬酒,把旁边的红秀看的直心疼。   几次想要站起来劝阻都被王妃拉住了,后来镇北王看到了目光不善呢红秀,才想起来自己闺女还在这呢。   反正母女俩也吃完了,所以大手一挥,让王妃带着红秀去里间歇着去。   红秀肺子差点没气炸了,这父王是怎么了,明知道和战辉的关系,还这么灌酒。   不过这么多人在场也不能反驳,狠狠剜了一眼镇北王,一甩搭就进了里间。   战辉本身也是个爱热闹的,被人再这么吹捧,喝起酒来更是来者不拒。   这酒度数再低也是酒,一个人喝了能有两坛子,所以逐渐就有点上头了。   于先生打断了众人的敬酒,开口道:“刚才感觉你说的并不完全,好似还有话没说。”   战辉打了个酒嗝开口道:“老先生,今日这酒小子喝的也是尽兴,和您说实话,小子没说的实在是太多了,可想说的又不知道从哪说起。”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本就是吃酒间的闲谈。”   战辉顿了顿开口道:“小子有一事不明白,想请教先生,镇北关地广人稀之地,村户做些小买卖都要纳税,可为何关内人口众多反而不缴税。   先生不要说那些官面上的话搪塞小子,小子想听先生的心里话。”   旁边的镇北王和老周听战辉这么说,对视了一眼,都坐直了身子。   于先生也是端正了一下坐姿。   “战辉,这个问题老夫回答不了你,如果能回答也就不会让你问出这个问题了。   可你既然能问这个问题,可见你心中是有见地的,不妨说出来让老夫听听。”   战辉扫了众人一眼,突然一拍桌子,喊了句倒酒!   于海龙赶忙起身给战辉满上,战辉端起碗就是一饮而尽,喝完把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方。   “小子失礼了,俗话说酒壮怂人胆,今日没有外人,小子就借着酒劲说一说小子心中所想。   小子最想说的就是红秀在京城打的那些纨绔子弟打的漂亮,就连他们的老子都该打。”   众人一听差点惊掉了下巴,这小子怎么把话说到这上了,不过还是静静的等待战辉继续往下说。   战辉环视了一下众人接着说道:“诸位肯定在想小子为何会这般说,因为那帮人全是大武的蛀虫。什么特么鄙视商人,不与民争利。全是特么的骗鬼呢。   成天满嘴的鄙视商人就行了,不用理会这帮操持贱业之人。   小子售卖东西没少和大行商打交道,这些行商背后都是受各路达官显贵控制操持着。   其实就是就为了一己私利,就是怕缴税才这么哄骗。   今日今时,环境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国家赋税本就该倚重商税了,可到了现在居然连商税的名目都没有。   这样小子都不用去关内看,用屁股都能想出来,农税现在征收的可怜。”   战辉见于海龙又给倒了碗酒,又是一饮而尽。   “一旦有了功名,田地产出纳税这一块就免了,另外就是还不用徭役。可平民百姓农税也要缴,徭役也要服,相对于有了功名之人来说负担就有些重,想要减轻负担怎么办?   或许最初是把地卖给相熟识的有功名之人,再成为人家的庄客,反过来再继续种以前的地。   反正给谁缴租都是缴租,这样一来还可以免了徭役。   可时间久了肯定会变味,这些当官的发现这样好啊,可以花极低的价格甚至是不花钱就能得到土地。   这钱来的太容易了,有了甜头就会想方设法的兼并更多的土地,而且没了地的农民可以任由自己揉捏。   收的地租反而比给国家纳税还多了,可地已经卖了说什么都晚了。   这样就造成了国家收不上税,而底层百姓日子却过的更苦了。   这样蛀虫就如吃人不吐骨头得豺狼一般,让我走仕途?这般没人性的东西也配和我共事?我呸!”   战辉这嘴炮放得是真嗨,可却把众人惊的不轻。   见众人又进入沉思模式,战辉自斟自饮了起来。   过了好半晌,于先生起身给战辉行了一礼,吓得战辉连忙躲开了。   “先生您这是干嘛,小子可受不起。”   “受得起,你今日的这一番话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老夫也明白了为何明明土地开垦的越多,人口越多,反而税收却变少了。”   “小子就是借着酒劲胡乱说的,到底是不是这般也是小子自己的臆测当不得真。”   “说都说了,还往回缩什么,就当是真这样,你小子有解决的办法吗?”镇北王开口说道。   战辉侧身看了看老周。   “你又看我干啥?你都说这份上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战辉咔吧咔吧眼睛,想了想说道:“那小子就斗胆说了。”   “说吧,这么不爽快呢。”   “最根本的就是开启民智,朝廷每个村都要有真心为国着想的读书人下去教书,教的学问不必太深。   能够让百姓不要人云亦云,对常识上有正确的判断即可。   然后就是让这帮蛀虫把吞并的土地吐出来,不过怕是不容易,连商税都不让收,可况是土地了,这么大的利益,估计最终还是要靠刀子说话。   可现在的情况看,关内的刀子怕是都钝的连人都砍不伤了。”   过了片刻,于先生开口道:“如你所说,最快的刀子就在镇北,可这刀子还要防备着北边,况且就这把刀子也要发钝了。”   战辉听闻挑起眉头问道:“我见镇北的军备还是可以的,不知先生这话是如何说的。”   “朝廷现在可以说有些举步维艰了,这些年没什么大灾,小灾还是时有发生的,可收上来的赋税越来越少,已经入不敷出,只能削减军费的用度。   前段时间已经定下来,明年镇北关的军资将会减少一半。少了这么多军资,刀子怎么能快的起来。”   战辉听闻浑身发凉,这情况太不乐观了,缺钱都已经缺到这个地步了。   外患就已经很吓人了,这内忧比外患也强不到哪去。   哪一样操作不好,都是个改朝换代的结局,这可真有点愁人了。   于先生见战辉没开口,于是接着问道:“你有没有办法能让镇北军不为钱财之事发愁。”   其实最快的方法就是立个商法把商税收了,可阻力太大,如果能收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真是陷入了矛盾,因为没钱才想到收商税,可要把商税收上来还得自己先有钱把刀子磨快了才行。   众人见战辉皱着眉头沉思,没有催促,都是静静等待。   过了好半晌战辉才开口道:“小子只是提些个建议,挑些阻力小些的府道立了商法收些商税。同时相应的提高商人的地位,一旦商人被认可,有了陛下做靠山,那些中小规模的商人肯定会积极缴纳商税。   另外我会捐个赚钱的方子出来给陛下,通过内库补助镇北关吧。   还有就是大武这么大的地界不可能没个山匪路霸什么的,派军清剿吧,大财得不着,小财应该还是有些的,而且还能练兵。   小子也就能想到这些。”   于先生点了点头,开口道:“这些都是好办法,真是个乃心王室的好孩子,更难得有一颗济世爱民之心。”   “战辉你放心,无论你捐的方子能不能赚钱,冲你这一身赤胆忠心,陛下也不会亏待你的。”镇北王接口道。   “先生和王爷谬赞了,颠覆之下岂有完卵这道理小子还是懂的。小子过完年再琢磨些法子,争取做个镇北关的纳税大户,再尽些绵薄之力。”   战辉说完这些众人又是一顿连拍带捧,把战辉拍的晕乎乎的。   不过和众人又喝了会酒,赶路累一天的战辉就有点坐不住了。   镇北王见状赶紧安排人给战辉安排个房间休息,红秀也赶忙从里间走了出来,冷着脸扫视了众人一眼,哼了一声陪着战辉一起出了暖阁。   “这两孩子真好。”于先生缓缓说道。   “是啊,没想到战辉这小子心里也有股狠劲,这是要死很多人的,这是场血流成河的博弈。   这小子这脑子,不领军真是浪费了。”镇北王感慨道。   “让这小子琢磨赚钱,做吃食没问题,领军怕是够呛,脑子都用到享受上了,他和红秀穿那鞋子舒服的很,想要明日早点厚着脸皮去。”老周接口道。   “周二哥战辉说捐的方子真能赚钱吗?”于海龙问道。   “差不了,他说能赚钱那肯定是极赚钱的,刚才吃的山里红这小子都是当小买卖算的。   三天,五千串卖了一百二十五贯,这小子最少得赚一半。”   于海龙和其他几个年轻人听的直抽凉气,这钱赚的也太容易了,三天几十贯钱,这还是小买卖,那大买卖得是啥样啊。   “这孩子聪慧近妖,还好有颗赤子之心,而且重感情,你们以后有什么事还是堂堂正正的对人家说吧。   你们两个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想让人家出力还拉不下脸来,今日灌酒算计人的做法实在是有些下作。   话说回来这孩子这么重感情的性子还真不适合走仕途。   倒是天时真生了个好儿子,天时可眼里揉不得沙子,等天时回来知道了,你们俩怕是要遭罪了。”于先生开口道。   镇北王和老周两人对视一眼,良久无语。 第88章 镇北军日子过的苦啊   此时寒冷寂静的北部草原上,战天时正带领一众从极北蛮族逃离出来的兄弟们围坐在一堆篝火前。   “格日勒这次多亏有你,不然我们怕是熬不过去了……”战天时说道。   “不要这么说了战大哥,这特日格真是白眼狼,想当初我们朵颜部落没少帮助他们,今日居然如此对待我,若不是还有这么多兄弟,怕是什么也不会给我。”格日勒恨恨的说道。   “格日勒这就不错了,我看这部落也不大,你们朵颜部遭了难,还能给这么些东西就不要不满意了。”   “温老道说的有道理,我们大武有句话叫人走茶凉,如今这样已经很好了,况且还知道了你们有不少族人逃了出去,日后肯定会寻找到的。”战天时开口道。   战天时抬头看了看夜空,又对众人说道:“我们现在已经到了草原中部,现在又有了格日勒要来的这么多东西,我们再有两天就能赶到镇北关。   这比我当初料想的还要快,等进关到了我家,会让我家娘子给大伙做些好吃食,我娘子做的饭菜可是好吃的紧。”   众人听闻脸上也都布满了笑容,三三两两热闹的互相探讨起来。   次日一早,战辉起床刚拉开门就发现红秀已经守在门口了。   “这么早就想我了?”   “昨日不是告诉你少吃些酒了,你怎么不听。”红秀气哼哼问道。   “这酒大部分都是你爹敬的,你说我能不喝?”   “可得了吧,他们轮番灌你酒确实不假,可后来你拍桌子让人给你倒酒是怎么回事,没人灌你,你也自己喝的起劲。”   “额,这不是喝高兴了,下次肯定不喝了,知道你心疼我。”   “哼,知道就好,还有你怎么那么大方就要捐个方子出去,我看这些不要脸皮的灌酒就是为了这个。”   呦呵,这红秀是无差别攻击啊,连自己爹都给说了。   “你昨天也听到了,现在大武是内忧外患,再说一个方子给就给了吧,就是少赚些钱罢了。”   “你说的真是大方,这些事凭什么要你一个小小的挂名校尉出主意又出钱的。   现在连于先生都不要脸皮了,帮着套话,怎么就不能光明正大的问,非要用这么下作的法子。   还有你平时那聪明劲都哪去了,吃些酒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这帮不要脸皮的给你下套你就往里钻。”   战辉砸吧砸吧嘴,感觉红秀说的确实对,这帮老阴比确实有点阴,真是想当婊子又立牌坊。   “别生气了,用一个方子换来继续安稳日子这买卖不赔,而且打仗打的就是后勤,没有钱根本就没法打仗。”   “哼,就你大方,就这么三言两语的不明不白的就把方子给出去,那都是咱家的东西,况且他们这般下作的方法真是让人不齿。”   “哈哈,你这样以后的日子我就放心了,咱家的东西你肯定能看好。”   红秀被战辉说的脸色一红,哼了一声没搭茬。   “好了别生气了,堵门堵半天了,你先进去坐会,我收拾一下。”   战辉收拾完,红秀陪着一起吃了早饭。   战辉看红秀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小可爱,想说什么,你这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看着都难受。”   红秀见战辉问了才开口说道:“你打算给个什么方子,一般的方子还不如不给。”   “这方子你也见过,而且也吃过。”   红秀扑闪了几下大眼睛,开口道:“是糖霜?”   “嗯,就是糖霜,现在的石蜜糖杂质太多,颜色还不好,而价格更是贵的离谱。   这方子留在我手里也能赚钱,可毕竟被扒过一层皮了。   想要直接自己赚钱,就得到南边种甘蔗,可到那边种甘蔗再熬糖,实在是太操心了。   而且这买卖也是吃不了独食的,一旦在南边成规模的制糖,这利润太惊人少不了眼红之人。   原打算给王爷一些干股做靠山的,不过昨日一番交谈,不如把这方子给出去。   况且交了这么值钱的方子出去,以后我再鼓捣别的总不能再薅我的羊毛了吧。   你放心你男人还有赚钱的法子,过年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红秀叹了口气道:“一想到雪白的糖霜,心里就刀割一样的疼,那都是钱啊。”   “你啥时候成小财迷了,你一个皇家贵胄的不应该啊。”   “在京城的时候,为了省开支,宫中都在节衣缩食,陛下和太后吃的还没咱们好你信吗?”   战辉无语,这话要不是红秀说的自己还真不信。   红秀红了眼圈说道:“你以为我在京城打那些纨绔是为了什么,宫中过得那么节俭,可这些纨绔凭什么在外边花天酒地豪掷千金。”   “小可爱可别难过了,咱们捐个方子,只要陛下安排好人,再熬一年半载的日子就会好过了。”   红秀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太后她老人家在京城怎么样了,她人家最是疼爱我的。”   “你不早说,现在离过年还半个月,快马加鞭的送去些吃食和小物件应该来得及。”   “早些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我说什么。”红秀红着小脸小声说道。   “走,看看那帮徒弟活干的怎么样了,不行咱俩今日就回去准备。”   两人起身拉开门,战辉就愣住了,擦的,昨天喝酒那几人除了于先生全都站在门口。   红秀脸色涨红,估计刚才两人说的话肯定被这些无耻之人全都听了去。   “哈哈哈,刚要敲门,你们就出来了,先去暖阁吧,正好有些事情要商量。”镇北王尴尬的说道。   到了暖阁战辉也没废话,找了纸笔,把制糖的工艺流程给写了下来,又让镇北王安排个可靠之人过来,战辉把石蜜糖水给过滤演示了一遍。   把几人看的目瞪口呆,就这么简单?这糖水熬完就成了雪白雪白的了?   “王爷这方子我可给出来了,我这是不会再传出去了,要是方子泄了出去可和我没关系。”   都听懂战辉说的意思了,众人都是连忙开口,肯定不能把方子泄露出去。   说完了方子的事战辉又开口道:“王爷这次来一是给您这盘火炕,二是下了正式婚约,怎么个流程小子也不太明白,所以这次才拉着老周伯伯一起来的。”   “就是来年挑个好日子你们俩成婚就可以了,之前事出有因,有些流程没走的补上就是了。”镇北王说道。   “明年就成婚?”战辉有些惊讶。   红秀听了眉毛立刻挑了起来,王爷也有些面露不满。   战辉赶紧解释“不是小子不愿意,额,这个明年小子才十五周岁,这实在是太早了些。”   “十五不早了,有些这个年岁的都当爹了,这个你不必担心。”镇北王说道。   战辉无奈凑到红秀耳旁给科普了一下生理卫生知识。   听的红秀脸上发烫,然后也小声的说明年成婚有些早,还是再等等。   镇北王皱了皱眉头,不过也没继续坚持,反正婚约都有了,晚一点就晚一点吧,何况战辉年岁确实小了点。   谈完正事,镇北王有点吞吞吐吐的说道:“战辉啊,你看这个,本王这盘了火炕,睡的是舒坦了,可镇北军冬日里日子过的苦啊,一想麾下的将士们还……”   “给将士们盘火炕倒是也行,不过能盘火炕的也就十多个人,我和他们商量商量,多留几日尽量给将士们多盘些火炕。”   “好好,这真是太好了。”镇北王大喜。   “额,王爷您看和我来的这些瓦工也都累了一年了,来年的徭役是不是……”   “明年的徭役免了,不但免了,本王也不会亏待他们的。”   “那我先代他们谢过王爷了。”   “额,这都是小事,战辉啊,你看你给我送的那些吃食,本王吃的是满心欢喜,可镇北军日子过的苦啊,一想起麾下的那些将士……”   战辉满头黑线,看着眼圈都红了的镇北王,这表演的真到位,但能麻烦换个台词吗?这特么太敷衍了。   一旁的红秀开口道:“将士们确实过的苦,可战辉作坊已经放假了,再把人着急起来,怕是要多付工钱。   这些吃食都是用豆子做的,可战辉毕竟是辎重营的校尉,是镇北军中的一员。   让战辉吃点亏工钱就不收了,只要镇北关送去豆子,让战辉做了就是了。”   镇北王满脸笑容,还是自家闺女贴心。   “五斤豆子能做两块豆腐,五十斤豆子能做一斤油,刨除路上的损耗和坏了的豆子,怕是还得往上加一斤。   父王想要做多少按数送去豆子就行了,女儿为父王心系将士感到自豪。   这用油炒菜的味道将士们吃了肯定欢喜的不得了,这年过得一定快活的狠。”   镇北王好悬一口老血没喷出来,这是自己闺女?你敢信?这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镇北王脸色精彩极了,看着女儿用戏谑的眼神看着自己,咬咬牙道:“红秀说的极是。”   又咬牙切齿加重语气说道:“莫要让战辉吃了亏。”   战辉看了心里舒爽极了,小可爱太给力了,这直接来个翻倍。   旁边的老周脸色也是精彩极了,这红秀是因为战辉给了方子出去,还以颜色呢,日后这两口子可得罪不得了。   于海龙和旁边的几个年轻人,也发现父女两人对话多有不对,看王爷的脸色估计是被红秀坑了。   想要张嘴要鞋的话,也就没敢说出来,往常因为比女霸王大了几岁玩不到一起,所以以前只是见面打个招呼,这接触下来,发现红秀的气场太强大了。   看事看的还通透,这一番交锋,王爷都败下阵了,这一般人根本驾驭不了,这战辉是怎么做到让女霸王那么听话的呢,这太特么强悍了。   镇北王兴许是被气的上头了,按着兑换比例居然下了长期订单。   而且来回的运输还全都由镇北军负责。   有了军方的大订单战辉高兴的满脸笑容,和众人聊的甚是欢喜。   闲谈得知,于先生是大半年前出使泰机国,等回来到镇北关的时候离过年的日子太近了,索性就留到镇北关过了年再回去。   战辉闻言立即发出了邀请,让于先生一众人和镇北王夫妇干脆到自己家去过年。   众人听了也是欣然应允,不过于先生还要在镇北关待些日子再过去。   做好了约定,战辉就去找了一众瓦匠徒弟,把给军营盘炕的事说了。   一众徒弟们都痛快的答应了,都说离过年头一天回去就行,骑马赶路一天也就到家了况且来年的徭役就免了,真要去徭役还不知道干啥活呢,在这有吃有喝的,干着自己熟悉的活,这买卖划算。   战辉把事情安排完了,感觉天色还早,转头问红秀:“累不累,要是不累咱们现在就回去,早些到家早些给太后准备礼物,要是累就等明早再走,也不差这一天。”   “现在收拾收拾就走吧,我现在看着父王就脑袋疼。”   把旁边的镇北王听的就是一个趔趄,暗自神伤,这闺女算是养废了,已经是别人家的人了。   战辉把小翠留下,让她跟着护卫坐车回去,然后到驿站把吴大郎和宝音接了出来,就快马加鞭往家赶。 第89章 雄缩鸡?街坊鸡?   回去比来时快多了,骑在马上一通疾驰,战辉真怀念有手机的日子。   这在前世拍个小视频,凭借自己和红秀这外貌,估计妥妥的网红了。   晌午的时候停下喂了喂马,让马匹歇息一会就继续上路。   天还没黑的时候就到了家,一下马战辉就飘逸不起来了,第一次这么长距离的策马狂奔,下马以后直接变成罗圈腿,要不是红秀拉着,估计就扑到地上了。   进了屋战辉脸都没洗就一头扑到了炕上。   “唉呀妈呀,累死宝宝了。”战辉累的直哼哼。   “大哥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路上吃饭了吗?”二郎问道。   “没吃呢,快让小吴奎去给做些吃的,就早上吃了一顿饭,现在饿死了。”   二郎点点头,转身出去安排吴奎做饭。   红秀边整理衣服边说道:“骑一天马你就累成这样,二年以后你怎么找我复仇啊,战小爷儿。”   “你个没良心的,还不是为了快点回来给太后准备礼物,你居然还对我发动嘲讽技能。”   红秀脱了外边的裘衣叠好放到一边,悄然上炕在找战辉脸上飞快的轻啄了一下,然后飞快的退开了。   战辉睁开眼说道:“太快了,太敷衍了吧,我还没啥感觉呢。”   “今天小翠回不来,晚上你可以过来啊。”红秀红着脸对战辉说道。   “哎呀,刘红秀,我发现你现在也变坏了,你就气我吧,你等成婚那天的,小爷儿我非整治的你下不了地。”战辉气哼哼的说道。   “呸,说说就又不正经了。”   “是你先气我的。”   “才不是,我给你奖励了,也告诉你晚上可以来,是你自己不敢来,怪谁呢。”   “来,继续你的表演,告诉你君子报仇,成婚不晚!”   这时候林波波拉门走了进来开口道:“你们俩怎么回来了,还有说什么事呢,挺热闹的。”   “波波快过来亲亲我,让刘红秀看看什么叫接吻。”   两女一听都是气的一跺脚,都扑上去使劲掐战辉。   林波波边掐边说道:“让你胡说,让你胡说。”   红秀则是边掐边说道:“让你不要脸,让你不要脸。”   三人顿时闹成一团,战辉是借机上下其手,最后两女发现掐着掐着变成了被战辉占便宜,全都红着脸后退了几步。   战辉贱兮兮的笑着说道:“你们两个小妖精怎么跑了,过来继续掐我啊。”   “我看你一点都不累,刚才就是装的,真是无耻小贼。”红秀气呼呼的说道。   “又开始没良心了,你俩过来掐我我还不能反抗了?”   战辉说完看了看女然后一轱辘从炕上下来,对着林波波说道:“波波你躺炕上,我给你做个指压。”   “我不,你肯定没好事。”   “哎呀,真的,我告诉你,我的手法那是相当霸道,让你享受享受,顺便教一下红秀。”   林波波听战辉这么说,才有些忐忑的躺在了炕上。   “红秀你仔细看着点,主要是看我的手法,学会了好给我按一按,你这一身劲头不干这个都白瞎了。”   红秀差点一个趔趄,战辉太特么不要脸了,自己劲头是为了给你按摩用的?这小贼是怎么说出口的呢。   “你可真不要脸,我才不学。”红秀气哼哼的说道。   “这可不光是为了我,你学会了以后回京城,给太后按一按,太后肯定高兴,别废话了仔细看着吧。”   战辉说完,找了一块麻布放在了林波波的背上。   “按摩的手法大概有二十多种,但最常用的就几个,拿,揉,点,拨,搓,拍,抓,这么几个。   其中揉,搓,拍,都属于轻手法,点和拨属于重手法。   整个按摩的顺序其实就是,轻,中,重,轻,重,轻,手法的按摩运用。”   战辉见红秀听的还挺认真,然后在林波波的背上,双掌爹在一起从一侧的肩膀一直揉到腰部。   边揉边开口道:“揉法也分掌揉和指揉,咱们第一步就是用掌揉法来给整个背部放松,红秀你学过武,应该对人体经络不陌生。   咱们先从一侧肩头开始沿着膀胱经一直揉到腰部,然后再从颈椎下的督脉开始揉,也是揉到腰部,最后再揉另一侧的肩头,也是沿着膀胱经到腰部。”   战辉连续用掌揉法给林波波连续揉了三遍,然后让林波波换了个位置变成头冲着战辉。   战辉先是单掌又把林波波的两侧肩头揉了一遍,然后变成双手拇指叠加在一起沿着肩膀部位的肌肉开始拨起来。   “咱们背部肌肉分布是最多的,额,说肌肉可能不明白,就是腱子肉在背部上最多的,这些腱子肉最容易疲劳和受损。   咱们刚才的揉法不只是放松,也是体会一下背部哪里的问题最大,不过现在和你说这个你也不懂。   你记住放松完以后就要换成重手法,我现在的手法就是指拨法。   咱们先沿着胸锁乳突肌开始,沿着斜方肌,可以延伸拨到肩膀上的三角肌。”   红秀听了顿时一脸懵逼,战辉的手法能看懂,嘴里说的咋一点不懂呢。   “你慢点说,你说的都是啥鸡,我咋不理解呢,你等我一下我去拿纸笔记下来。”   战辉点点头,手却没停下,继续给林波波做着按摩。   手下感觉林波波的肩膀有些硬,看着这段时间确实因为做衣服累的够呛,然后手下加重了力度。   “这个力度能忍受住吗?你这肩膀有点硬,所以我加了些力道。”   林波波最初以为战辉又有什么坏主意,结果战辉一上手,把林波波舒服点不得了。   不过战辉加大力度以后,肩膀是疼中带着酸紧接着又是舒爽,有种想要叫的感觉。   本就咬牙挺着,被战辉这么一问,彻底绷不住了。   “啊,行,哎呀,这力道,啊,疼中带着酸麻,不过很是舒爽。”   林波波这一波舒爽把红秀给惊的够呛,以为这两人做了不要脸的事。   赶紧扭过头看向两人,结果看到林波波这个样子,差点没笑出来。   “波波,不是我说,再舒服,你也不至于叫的这么销魂啊。”战辉打趣的说道。   “哎呀,你,斯,你嘴怎么,啊,损,哎呀,你,你故意的,啊,吧,你,又加力干嘛。”   红秀这时候找了纸笔,把炕桌往炕上一方,然后说道:“波波真的那么舒服吗?”   “秀,哎呀,秀姐,你一会,啊,试试就知道了。”   战辉见红秀取了纸笔就又开启了教学模式。   嘴里说了一会,扭头看红秀的纸上居然写着,第一步,从雄缩鸡开始拨,沿着街坊鸡,一直拨到三叫鸡。   看完战辉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尼玛红秀真是个人才。   不过想想这年头还没有肌肉这个概念,长叹了一声。   “红秀你别记了,就看我的手法吧,一会我给你写,不光写步骤,肌肉分布图我也给你画下来。”   接着战辉也不讲肌肉,直接用肩膀头子,后脊梁儿,后腰眼子,等词来代替。   战辉这一通秀,因为没有专门的按摩床,更加费力,所以累的腰酸背痛,而手指不像前世的身体习惯了高强度的按摩,所以也是又酸又疼,到最后手都有些颤抖了。   心里有点后悔,本就骑了一天的马,自己抽什么疯非得这时候教啊。   咬牙坚持给林波波按完,战辉就一下瘫倒在炕上,累的呵斥带喘的。   林波波起来以后,甩动几下胳膊,又耸了耸肩,开口道:“红秀姐,我现在感觉可轻松了,没想到这小贼还有这等技艺。”   “你是得劲了,我要累死了。”战辉有气无力的说道。   红秀看了看林波波一脸轻松的样子,也是有些吃惊。   “你趴着吧,我先给你试试,哪按的不对,你告诉我。”红秀说道。   “好,你就按我刚才的样子按就行。”   战辉说完趴在了炕边上。   红秀真的给战辉一个大惊喜,不愧是练武的,掌揉的非常有渗透力,舒服的战辉直哼哼。   红秀见战辉这样心里也有了底,动作更加娴熟了起来。   “哎呀,呼,斯。”   “你能不能不这么喊,不行就不按了。”   “别,别停手,呼,红秀,斯,我发现你天生就是吃,斯,吃这碗饭的,真的,实在是太爽了。”   “那你也不能这么大呼小叫的啊,你一个男子,也不嫌丢人。”   “哎呀,我,呵,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啊,斯。”   红秀满脸的无奈和嫌弃,忍耐着给战辉按完了后背。   “起来吧,都完事了,还在那趴着干嘛,吴奎把饭都做好了。”   “让我再回味一会,实在是太舒服了,我爱死你了红秀。”   “又开始说怪话,你再趴一会,我和波波先把饭菜端到炕桌上等你一起吃。”   “对了波波,红秀的祖母,也就是当今的太后,需要你给做身衣服,你明天就先弄这个吧,款式做个长款到膝盖的吧,行不行?”战辉怕在炕上说道。   “啊?给太后做衣服是我的荣幸,可我就怕自己做不好。”   “没事,明天我和你一起做,咱们尽力就是了,好不好也是份心意。”   红秀这时候接口道:“对,就是心意,辛苦波波妹妹了。”   “给太后做衣服我也高兴,没想到我会有亲自给太后做衣服的这一天。”   三人又聊了几句,战辉才恋恋不舍的坐了起来。   伸了几个懒腰才和两女吃饭。 第90章 劳动所得你不给都不行   骑马跑了一天的路程,再有红秀的指压按摩,战辉早早就睡下了,而且这一夜睡的也是格外香甜。   第二天满血复活的战辉先到盖房工地转了一圈,二层的主体已经都完工了,就差房顶了,估计再有几天整体和外部就能全都完工了。   内部装修的时候还是得找老木匠过来亲自操刀,想到火炕,战辉有点挠头,瓦工组的徒弟们全都留在镇北关了。   实在不行先找村里长期配合瓦工的小工试试,如果效果不好,那就只能等徒弟们回来再重新盘一次。   溜达到作坊的时候发现吴大郎已经在泡豆子了,战辉一阵感慨,牲口就是牲口,同样骑一天马,这货还是活蹦乱跳的。   出了作坊又到牲口圈那边转了转,宝音和战叔子们已经开始喂牲口了。   战辉看着眼前的牛羊才想起来,临走前老李头已经把公母的数量告诉自己了。   得亏只是公的比母的稍微多一些,所以可买可不买,不然这次白去了。   以后这酒自己是真不能喝,去了两次镇北关,喝了两次酒,也忘记了两回事,幸亏没有大碍,不然再跑一个来回,自己这小体格子估计得散架子。   看来得把保镖兼按摩师的红秀往秘书上培养了,想到颜值高,武力值高,智力也高的红秀,战辉才觉得自己有了些主角光环。   像雄狮巡逻领地般的战辉回到屋子的时候吴奎已经把饭做好了。   战辉心情美极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还有美人相伴,这才叫妥妥的地主生活。   “能不能好好吃饭,傻笑什么呢。”红秀开口道。   “我在感慨生活的是如此的美好。”   红秀想了想说道:“你这个理由还说的过去。”   战辉和红秀又皮了几句,才结束了美好的早餐时光。   先回屋把昨天按摩的流程写了,又画了张简易的人体后背肌肉图。   当战辉把各个肌肉名称标上去,红秀看了以后也是闹了个大红脸,怪不得昨天小贼不让自己写了,感情写的全不对。   看着肌肉的名称红秀化身为好奇宝宝,开始各种提问。   战辉也是开启了讲师模式,把各种肌肉的分布走向以及功能全都讲了一遍。   看着重复弯腰直腰体会后背竖脊肌作用的红秀,战辉结束了讲师模式。   回忆了一下前世皮大衣的款式才拿起笔开始画起来。   看见战辉画图林波波凑了过来。   “咱们给太后做衣服时间紧,任务重,当然你也不要有心里负担,有我也在旁边指导,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那你来做吧,不然还不如讲讲你画的图。”林波波回道。   “波波你也学坏了,这么怼我好吗?”战辉有些小幽怨的说道。   林波波不说话,只是对着图抬了抬下巴。   “上边的领口上半部不用缝扣子,做成可折叠的v形领口,冷的时候可以把折叠的部分抻直。   腰部是收腰的,这样更能突出女性的线条,不用担心,我问过红秀了,太后现在属于营养不良的状态,一点不胖,而且身材还很好。   而且在腰部一圈加上一条皮腰带,在腰带上边左右两侧各开一个口子做口袋,然后下边的裙摆过膝盖,稍微宽松一些。   大体上就是这些了,看我画的图和我所说的你明白了吗?”   林波波拿起战辉画的简笔画图纸,看了半天然后开口道:“两侧的口袋开口这个拿块皮子把边上缝上就可以,可领口这一块怕是这么短的时间折痕不好那么服帖。”   战辉想了想说道:“这个我会想办法给你解决,这个你不用管,如果心里有数了,太后的具体身高什么的你问问红秀。”   说完战辉见林波波点了点头就出了屋子去找吴大郎。   “豆子都泡上了,你还往这跑啥。”   “这不是怕碍你的眼吗?再说看你把郡主当成丫鬟用,看的我直肝颤,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呦呵觉悟还挺高,你正好没事,给你个任务。”   说完战辉找了个小木棍在地上画了一个尖型的女式皮靴鞋头,然后又画了一个高筒皮靴的侧面图。   画完战辉开口道:“怎么样能做吗?”   吴大郎看了看说道:“倒是不难做,就是这个鞋跟是不是高了点,而且前面的鞋头不一定能做的规整,光用锤子砸怕是效果不好。”   “没关系,尽力做了就行,你现在进屋问问红秀,太后的脚大概多大,问完了你就开始做吧,今天这鞋子得做完。”   吴大郎听完惊讶的张开了大嘴。   “你说这鞋是给太后她老人家做的?”   “嗯,怎么了,还想要工钱啊,告诉你没门,我料子钱都没地方要去呢。”   “我的个乖乖,我居然能给太后做鞋子穿,我不是在做梦吧。”   “醒醒,就是做个鞋子,你这么激动干嘛?”   “你不激动?这可是给太后做鞋啊,是太后,算了不和你说了,我得赶紧去问问太后的尺码,我一定要做一双完美的鞋子出来。”   “等等,别那么着急,这个是长筒鞋子,你得想好在侧面或者后面开口或者是缝带子或者是缝扣子,这样脱鞋穿鞋方便,穿上的时候带子或者扣子能系紧,保暖又不会往下掉。”   吴大郎听完,想了想,点点头就转身找红秀去了。   战辉则是牵了匹马,骑上去了铁匠铺。   “你不是出门了吗?这么快回来了?”铁匠见战辉来了问道。   “有点事就提前回来了,今天还得打个东西,要的急,我先画个图你看看。”   说完战辉在地上画了个实心的熨斗图,边画边讲解。   讲到提手部位的时候战辉特意嘱咐了一下。   “上边的提手部位不用全连上,留个豁口安木柄。”   铁匠想了想,就开始动手干活。   有时候铁匠都纳闷,一直也没闹明白战辉打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是干嘛的,不过不管干嘛的也是照顾自己生意了。   所以活干的格外卖力,尤其是熨斗平滑的底部,因为没有模具所以全靠手工抡锤子把铜料砸平,这样一来就比较耗费时间。   在门外等的有些不耐的战辉进屋刚想问问怎么样了的时候,见铁匠已经把熨斗放进水盆里冷却了。   等待冷却这功夫战辉让铁匠把昨天打的铁环和铁皮扣眼给装了起来。   等熨斗冷却的差不多了,战辉掏出一片金叶子塞给铁匠,从水盆里拎起熨斗就往外走。   出了铁匠铺,战辉直奔木匠铺,让人给熨斗安上了木柄。   这回战辉才仔细看了看熨斗,用手摸了摸又平又光滑的底部,点点头,这活干的相当不错。   当战辉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里热闹极了,红秀正在指挥镇北军送豆子的军卒给豆子过秤。   “拉来的时候没个总数吗?这一袋一袋的过秤得忙到什么时候。”战辉对红秀说道。   旁边的领头伍长就是上回帮忙拉草料的,见战辉来了,赶忙开口道:“战校尉您回来了,菽豆有数一共拉来了五万斤豆子,郡主说您没在家所以不敢擅自做主,才一袋一袋过秤的。”   “不用过秤了,直接拉库房里就行,这豆子要做什么你知道吗?”   “来时王爷吩咐了,让您看着做就成。”   “那行,你先去忙卸车,卸完车我再告诉你们装什么,对了镇北关豆子这么多吗?”   “有两个大库都是豆子。”伍长答道。   “才两个库啊,那不算太多。”   “我们的大库是很多个粮仓圈在一起的,一个大库怕是有几百万斤豆子。”   战辉一个趔趄,镇北关这么豪横?   “镇北关哪来的这么多豆子?”   “前些年这是我们平日的口粮,这几年才开始不吃了的,不过怕有意外,每年还是要种不少豆子。”   战辉点点头,镇北王还是有些前瞻性的,单一粮食品种一旦有了虫害在这年头弄不好就要玩绝收。   种了两种就相当于上了一层保险,一旦有了情况也不至于饿肚子。   不过还是镇北关豪横啊,人多就是牛,估计除了骑兵其他兵种都种地了。   走了会神战辉才开口道:“去忙吧,别忘了告诉弟兄们,待会在我这吃饭。”   “那可先谢谢战校尉了,不瞒您说,接到往这拉豆子的军令,大伙都高兴的不得了,不说了我先去告诉弟兄们去。”   看着伍长走远了,战辉才又对红秀说道:“我的小姑奶奶,你这是闹哪出,这么多豆子得过到什么时候去。”   “哼,帮你干活你还不领情。”   “咱们得有个轻重缓急不是,走吧一会粘点糖葫芦,到时候装好也给太后送去。”   听战辉这么说,红秀才和战辉回了屋。   吴大郎和林波波在南屋都在忙自己的活,因为要粘的糖葫芦不多,所以就没喊吴大郎。   战辉领着红袖把糖葫芦弄完以后,赶紧让二郎去找吴大叔过来做豆腐。   战辉则是又去了库房,指挥军卒往卸完的车上装了三千斤干豆腐,一千斤豆腐干,五百斤油。   战辉没真按照红秀的兑换比例给,就这都是赚的不少了。   安排完装车战辉又赶忙回了屋,和吴奎两人一起开始给军卒做大锅饭。   吃的满面红光的军卒临走时候告诉战辉过两天还会再送一批豆子来,战辉差点就是一个趔趄。   这尼玛大锅饭根本就不是人干的活,苦着脸把军卒送走以后战辉又进入了死狗模式。   “哎呀,红秀,快来,再给我按按,按好了大爷给你小费。”进了屋战辉就往炕上一趴。   “小肺是什么吃食?”红秀看战辉确实累的不轻走了过来。   “小费能买好多吃食。”战辉等红秀开始按摩上以后才答到。   “那就是给钱了?你这是在羞辱我吗?”红秀停下来有些生气的说道。   “别停啊,这是对你手法的一种认可,说实话让我这么夸人的你是头一个,所以你可以认为是一种打赏。”   “这是赏赐?说来说去这还不是给钱吗?”   “那怎么能一样,比方说你正常给我按摩一次收费是一百文,等按完以后我觉得非常舒服所以额外又给了你一百文,这就叫小费,这不只是钱的问题,这是对你手法的认可,这是一件自豪的事。”   “听你这么说心里还算好受了些,待会按完你给我多少小费?”   “你不是说这是在羞辱你吗?还真打算要啊。”   “为什么不要,你说这是对我的认可,这是一件自豪的事情啊,怎么?你想赖账?”   “不是,哪有张嘴主动要小费的啊,全凭人家自愿,给多给少都是情谊。”   “哼说来说去,理全在你那,就问你给多少,给个痛快话。”   战辉无语,红秀是被土匪附身了吧,这尼玛是强制性消费啊。   战辉无奈道:“你想要多少?”   “全凭你心意,你说给多少,反正全大武就你能享受到郡主给你按摩,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战辉好悬一口老血没喷出来,这是什么操作?看这意思给到少了还不行啊。   想了想战辉开口道:“你屋里韭菜槽子底下的拿半?拿一块?”   “好嘞,谢谢战小爷儿打赏。”红秀痛快的答应了。   “那一块就是一斤,你这一次就把我百分之一的家当拿走了,我以后可用不起你了。”   “怎么心疼了?”红秀说完突然加重了力度。   “哎呀,疼,斯,哪能呢,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红秀听战辉这么说噗呲一下笑了出来,“你这嘴可真会哄人。”   “不是我心疼,靠山村这地界,谁能有咱家吃的好,住的好,穿的好,你拿那玩意也没地方花啊。”   “我要给太后打几件首饰,还有之前我打算偷着回京城的时候把太后给我的镯子融城了金叶子,我得再打个镯子不然以后回京城怕太后不高兴。”   “是因为这个啊,那你直接和我说就完了,拐这么大弯干啥。”   “那怎么能一样,那是开口要,还得看你脸色。这是自己劳动所得,你不给都不行。”   战辉有些后悔,自己做了什么孽,为啥昨晚要教红秀按摩呢。   看着红秀一脸小娇羞的模样和自己要金子不香吗?这现在,话说的这个霸气,劳动所得,不给都不行。   尼玛你告诉我哪个正规按摩场所按一次摩直接给一斤黄金当小费的。   战辉说道:“红秀你这种精神值得其他皇家贵胄学习,为了孝心,决然的放下了郡主高贵的身份。   依靠自己的一双小手,在短短的片刻功夫就赚了一斤黄金。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这是……哎呀,你又偷袭我,突然加劲干啥。”   “别以为我听不出你满嘴的讽刺与挖苦。告诉你想赖账门都没有。”   “都说了,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我刚才说的可不是讽刺与挖苦。   说句你不爱听的,大部分皇家子弟都是接受百姓的供养,和米虫没区别。   虽然咱俩的关系不一般,可能放下身段给我做按摩,真的是自食其力了。”战辉怕红秀心里有疙瘩赶紧做起了心里建设。   直到红秀给战辉彻底按完,扑闪着大眼睛看着战辉说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天地良心,我是真的这么想的。”战辉拍着胸脯说道。   “那你想想办法给那帮米虫找些出路。”   就知道没好事,尼玛这和镇北王有区别吗?唯一好点的就是没给自己灌酒,真的是虎父无犬女。   战辉咔吧咔吧眼睛,“这个容我想想。这不是一朝一夕能想出来的。”   红秀点点头,“走吧去北屋把小费给了。”   “说的啥这是,随便拿,都用了我都不心疼,还用得着我过去吗?”   “是让你过去帮我把上边的槽子抬下去。”   战辉心中长叹一声,自己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啊,这和前世让交工资卡的妻子有区别吗?   关键是还没事就给自己下套,自己还甘之如饴,难道自己真是贱皮子? 第91章 给太后的礼物   “一块够吗?多拿几块吧,给太后打首饰咱不能那么小气。”战辉问道。   “一块就够了,再说这地方的首饰铺也不知道有没有好样子呢。”   战辉想了想,又拿了两块出来,给红秀又塞进手里一块。   “有成品好看的就直接买成品,这样省时间,你给自己也买几件。”   然后战辉看看红秀又小心翼翼的说道:“一会让波波也和你一起去?”   红秀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战辉“你都给波波准备好了,还问我干嘛?你可真是不厚此薄彼,公平的很啊。”   看着战辉在那尴尬的龇牙咧嘴的尬笑,红秀白了战辉一眼。   “都装起来吧。”   “好嘞,谢秀隆恩。”   “你这嘴怎么那么多怪话呢,以前你哄了多少女子?”   “天地良心,我是那样人吗?再说哪个女子能比的上你。”   “没人能和我比,那你多拿一块金子出来干嘛。”   “刘红秀,你有点欺负人了。”   “呦呵,战小爷儿恼羞成怒了。”   战辉仰天长叹,自己真傻,非得安排她两一起去干嘛?自己找虐这是。   看着战辉满脸无奈红秀哼了一声,“你的心已经分给了两个人了,如果再敢有第三个,我是万分接受不了的。”   说完又做出一副哀怨的表情接着说道:“到那时我怕会伤心的要死。”   尼玛又来了,这小表情,战辉一把把红秀用力的搂在怀中。   “有你和波波,我这辈子就值了,此生肯定不会负了你们。”   过了半晌红秀一把推开战辉,“又开始不要脸了是吧,那手怎么那么不老实呢。”   “嘿嘿,按摩,那是按摩。”   “色胚。”红秀红着脸说道。   战辉用布带把三块金砖装好,和红秀回了南屋。   “衣服已经缝制好了,你看看这个领子该怎么办。”林波波见战辉回来了开口问道。   “你把要折叠的位置,先画个浅线,我来弄这个,正好你和红秀去街上首饰铺去转转。”   说完把布袋打开让林波波看了眼,“你俩一人一块,别给我省,哥不差钱。”   “我又没给你按摩,我也有小费?”   战辉幽怨的看着林波波,“波波你是真的学坏了。”   红秀在边上看的捂嘴直笑。   战辉把布袋递给红秀,“我现在看你俩就脑袋疼,赶紧去首饰铺吧。”   看着两女结伴出去,战辉叹了口气,这一天天一个个的,说话都是绵里藏针,夹枪带棒的。   这两女就把自己折磨的欲生欲死的了,再多一个自己估计不用干别的了,天天安抚都安抚不过来。   “辉哥儿,我发现你太牛了,郡主被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听吴大郎说的话,战辉没吭声,自家事自家知,这种事情能和谁说?   战辉看了看吴大郎已经拿锤子开始砸鞋头的皮子定型了,赶紧弄了一个火盆出来,又拿了一个陶盆坐在火盆上。   往陶盆里倒了水,把铜熨斗放了进去。   “你先别敲了,一会看看我是咋操作的。”战辉对吴大郎说道。   感觉陶盆里的水温度上来了,战辉找了两块麻布垫在了皮衣上,按着林波波画的线折了过去。   然后把熨斗从陶盆里拿了出来,在叠好的领子上把熨斗放上去来回熨烫起来。   两边的领子都熨烫了几遍以后,战辉把垫在上面的麻布拿了下来。   “辉哥儿,这玩意好啊,用这个铜疙瘩压完后,这些太服帖规整了。”吴大郎看着熨烫好的领子有些吃惊的说道。   “那当然了,不好用我弄出来干嘛,这可是铜块,比同等重量的铜钱还值钱呢。”   说完战辉把熨斗又放进了陶盆里。   吴大郎看的眼热,急的来回直搓手。   “你急啥,熨斗热了你再拿过去压皮子,不过必须得在上面垫上麻布,不然伤皮子。”   “知道了,这个东西是真不错,压完实在是太规整了,比用锤子砸强太多了。”   战辉边哼哈的和吴大郎说着话,边把给太后的皮大衣拎起来,仔细看了看。   这和前世修身款的皮大衣一点区别都没有了,放下皮大衣,战辉琢磨了一下,皮大衣,长筒皮靴都有了,再做个皮手套吧。   战辉割完做手套的皮子看到吴大郎开始熨皮子就凑了过去。   来回熨烫了几遍以后,鞋头部位与鞋底缝合的部位彻底规整贴合了起来。   吴大郎拿起熨烫完的皮子细看翻看了半天。   “这可真省事啊,不但规整,速度还快,辉哥儿你这脑子就是好使。”   “赶紧弄吧,弄完鞋子把手套也缝了,皮料我都割完了。”   吴大郎点点头,想了想又把长筒后边上半部分折了两到印,用熨斗熨烫好,然后在两边开始各扣了一排眼。   把铁皮扣眼砸进去以后,拿了根本绳子穿了上去,然后开始做最后的缝合。   鞋底和上边的皮料都缝合在一起以后,战辉迫不及待的拿在了手里。   仔细来回翻看了几遍,这纯手工的长筒皮靴做的真是漂亮,战辉满意的点了点头。   放下鞋子,把割好的手套皮料递给了吴大郎。   战辉坐到炕上开始盘算起来,大武皇太后是最好的广告,得抓紧多设计些款式,然后拿到京城售卖,妥妥的爆款。   到时候做些精美的盒子,直接印上皇家专供,一双长筒皮靴不卖个两贯钱都对不起皇家专供这四个字。   战辉越想越嗨,连两女回来了,都不知道。   两女看着战辉又是点头又是嘿嘿傻笑的,对视了一眼,不知道战辉又琢磨了什么。   红秀忍不住凑到战辉跟前,用手拍了战辉肩头一下。   “哎呀我的妈呀,吓死我了。”战辉被吓的一个激灵。   “脑子里又想什么坏事呢,这么专注。”   “给太后的皮大衣和皮靴做好了,相当的漂亮,正好你俩回来了,你们谁赶紧穿上试试。”   林波波把皮大衣拿了起来,“这个领子你是怎么弄的这么规整的,太整齐了。”   说完走到红秀边上,“红秀姐,你先试试,这个样式的皮大衣真的好看。”   吴大郎听闻赶紧紧着手套皮料到灶台去接着缝了。   红秀也没客气,脱了上边的短款皮衣,就穿上了长款的皮大衣。   战辉赶忙把吴大郎做好的鞋子也拿了过来。   “你脚要是和太后的差不多大就穿上试试。”   当红秀把皮靴穿上,最后把皮大衣的腰带一抽,挽了个扣以后。   战辉都看傻了,心里一个劲的,我艹,我艹,太特么美了。   如果发型变成大波浪,简直美到天际。   看着红秀来回走了几圈,修身的皮衣使女性的曲线完美的展现出来,加上脚上的高筒皮靴,真是高贵与性感完美的结合,战辉看的心跳加速,感觉血压都高了。   林波波也是看的两眼发亮。   “红秀姐,这一身实在是太好看了。”   “真的吗?可惜我自己看不到,波波你快试试让我看看。”   当林波波穿上以后,红秀眼睛亮的吓人,频频点头。   林波波与红秀有些寒冷的气质截然不同,温婉之中带着妩媚。   看的战辉心都痒痒了。   “天啊,你们两个小可爱,太勾人了,还得等那么久,这是要熬死我啊。”战辉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红秀和林波波齐齐的白了战辉一眼。   两女把皮大衣和鞋子整理好,把鞋底特意擦了擦,才放进战辉准备好的精美木盒里。   然后两女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找皮衣,要给每人做一件。   战辉回忆着刚才两女穿皮衣的样子,确实美的让人惊叹,可还是感觉稍微差了些什么。   想了半天,战辉一拍大腿,是领口那,里面的衣服太素了。   “我先出去一趟,等我回来你找件衬衫出来。”战辉对红秀说道。   红秀虽然有些不解,可还是到北屋拿了件衬衫过来。   战辉出了屋子,骑上马到了绸缎铺,买了好些个颜色各异的薄纱回来。   回来以后,战辉把薄纱裁剪成小块,然后做成波浪形状缝到了红秀的衬衫领口到前胸的部位。   两女看战辉的操作也来了兴趣。   “前边缝上这种形状的薄纱做装饰感觉衣服更好看了。”红秀说道。   “其实这个衬衣也可以做成收腰的,那样才叫完美。你换了这个然后再穿上皮大衣试试。”战辉说道。   看着衬衫上作为装饰的薄纱从皮大衣开口处露了出来,战辉满意的点点头。   “这下完美了,真是漂亮。”战辉边点头边说道。   林波波也是附和道:“红秀姐比刚才还要美。”   红秀也感觉前边有了薄纱做装饰的衬衫更好看,穿了一会才恋恋不舍的脱了下来。   “早晚能穿上,有什么不舍得,先把要给太后的礼物都准备好,一会送到驿站去。”战辉说道。   红秀点点头。   红秀给太后买了几个金发簪,和两个金手镯,这手镯看的战辉直眼晕,这都是实心的,这么沉带手上也不嫌沉。   这时候吴大郎也把手套缝制好了。   战辉弄了块大麻布,把皮大衣和皮靴,皮手套分别包住,放进了木箱中,看箱子还有空当,把装首饰的小木盒也放了进去。   想了想又拿出一个铜火锅出来,找了张纸,画图加文字,把使用方法写完放到了铜火锅中。   “你愣着干啥,不给太后写封信啊。”战辉对红秀说道。   “你不说我都忘了,光想着礼物了。”红秀说完赶紧提笔写信。   战辉把铜火锅和糖葫芦装到了一个箱子里,又到库房拿了干豆腐和豆腐干出来,想了想又拿了几坛子油出来。   不是战辉小气,因为时间急,肯定是要用马驮着的,太多马就跑不动了,这些都感觉有些多了。   把东西全都归置完,也是弄了整整三个大木箱。   红秀写完信以后,和战辉把东西放到马上,驼到了驿站。   驿站的驿卒一看信和东西是给皇宫寄的,吓得一个趔趄。   战辉把自己镇北军校尉的腰牌拿了出来,告诉这些是镇北王安排的,希望能在头年把东西送到手。   驿站的驿卒连忙点头称是。   战辉想了想,拿出一片金叶子出来塞进驿站管事头子的手里。   吓的管事头子赶紧给还了回来,嘴上急说使不得,使不得。   战辉硬是给塞了回去,告诉管事头子,马上过年了,还要派兄弟们快马加鞭的把东西送到京城,都不容易,这钱是给路上买些可口吃食的。   在战辉的坚持下,管事头子才勉强收了,让手下赶紧一起谢过战辉。   从驿站出来,战辉可算是心里松快了些,不过回家了自己还是闲不着,得抓紧趁设计皮衣款式,好赶紧制作出来,过了年趁着皇后这股东风,赶紧上市。 第92章 战天时归来   战辉和红秀回家发现小翠和护卫们已经回来了,赶紧把车上之前准备的吃食拿进了灶房。   战辉之前给拉豆子的军卒做饭累的一点胃口都没有,所以就没吃。   现在是饿的心都发慌了,赶紧炖了一锅豆腐汤,又煎了不少馒头片。   做好了领着大伙就是一顿造,没吃过馒头片的,吃了以后双眼冒绿光,战辉做的没够吃,后来吴奎起身又做了些,众人才算是吃过瘾了。   战辉也是吃的直打嗝,刚躺倒炕上准备一歇会,老周一家三口就过来了。   战辉赶紧起身把周澜给家里人介绍了一遍。   女人之间的友谊建立的速度之快,让战辉直砸吧嘴。   没说几句话,红秀和波波就与周澜聊的嘻嘻哈哈起来。   老周其实内心也是有些感慨的,战辉这小子是怎么做到让两个女人这么和谐的相处在一起的呢,这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妖孽伯母喝了会茶开口道:“战辉你上次说还有别的衣物要售卖,拿出来看看吧,之后还得商量个具体售卖的章程出来。”   “成,您稍等会。”   战辉扭头又冲红秀喊道:“红秀,让波波继续做皮大衣,你把你那些小内内,还有衬衣衬裤,衬衫都拿出来,让伯母看看。   老周,吴大郎,咱们先出去,那些玩意咱们在这不太方便。”   三人出了屋,老周开口道:“吴大郎,战辉说你鞋子做的好,现在看你无事,给我也做双战辉脚上的鞋子吧。”   “做鞋子是没问题,可做鞋的家伙可都在里面呢。”吴大郎说道。   “战辉你去把东西拿来。”   “我不去,人家里屋这会估计研究的正热闹呢,我这时候去是找揍。”   战辉刚说完,里屋就爆发出一阵笑声。   老周往里屋的方向看了看,又看着战辉道:“里面是看啥呢,这么热闹。”   战辉想了想,站了起来,把裤子往下一拉。   战辉的动作把老周吓的差点从小凳子上摔下去。   “哎,战辉你是干啥呢。”老周急忙开口道。   “让你看看里面研究啥呢,你赶紧看,这姿势不雅还凉嗖嗖的。”战辉说完指了指自己穿着的内裤。   老周和吴大郎都凑了过来。   “哎,辉哥儿,你不光有衬裤,还有这个短裤呢,你可真不仗义,天天陪你睡一个炕上,你都不让我看看。”   战辉满头黑线,这货这话说的,啥叫天天陪自己睡在炕上,这特么的容易引起误会好吗?   “这个贴身的短裤好,看着很贴身。”老周说完,伸手还想要摸摸。   吓得战辉赶忙把裤子提了起来,“看看就得了,我可没有被男人摸的喜好。”   “你小子,脑子里太龌龊,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   战辉把外衣外裤一脱,穿着衬衣衬裤,在灶房里学着男模的样子。   装着一脸的冷酷和谁也不忿的表情走起了模特步。   而且走几步就停下来摆个剖死,而且越走越销魂。   老周和吴大郎看的膛目结舌。   “你又抽什么疯,你这是干啥呢?”老周问道。   “作为一个职业妈斗,对于你这么不专业的问话,我感到很愤慨。”   “什么妈斗,爹斗的,说人话。”老周眼角狂跳。   “我来回走走,更好的展示一下身上的衬衣衬裤。”战辉无奈,没人能盖特到自己的点,真是寂寞。   “那你就好好站着让我看看,来回乱串跟梦游一下干嘛。”老周说道。   战辉不吭声了干脆开始把外衣外裤往身上穿。   “你穿的这衣服倒是很简洁方便,还挺贴身。”老周说道。   “晚上回去让伯母给你坐一套,晚上穿这个睡觉很舒服,比以前的宽大裤子方便多了,尤其是去厕所,裤子往下一褪,再也不用双手提着裤裆了。”   老周听了想了想,猛然一拍大腿,“对,你说的对啊。”   战辉用眼睛瞟了瞟老周没说话,这能不对吗,这款式是经历了好几千年才固定下来的。   这时候从里面传来了周澜的娇嗔声和其他几人的哄堂大笑声。   老周又看着战辉道:“这里面光看这个就这么热闹?”   战辉双手成圆形放在胸前,“还有这个奶罩,晚间回家让伯母穿了给你看,保准你看的血脉喷张。”   老周瞪大了眼睛,缓了半晌。   “你个臭小子,你就消遣我吧,成天说话没个正行。”   “我说的是真的,一会等里面研究完了,给你现场做一个你就知道了。”   老周见战辉说的认真,无奈道:“在镇北关王爷让你明年成婚你不干,你现在成日琢磨的都是什么?还有现在仙儿也到你这住了,你小子这是要干啥,可千万别做出什么不智之举。”   “放心吧老周,我心里有谱,肯定不会在没成亲之前弄出人命的。”   “什么,你小子说什么呢?人命?你还要闹……”老周说了一半想明白了战辉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小子,这都从哪学的怪话,不过还挺贴切。”老周说完,觉得战辉的这个说法太有意思了,坐在凳子上自己嘿嘿笑了起来。   吴大郎是听的莫名其妙,“辉哥儿,你要弄死谁,这可是犯法的。”   吴大郎说完,咬咬牙又接着道:“真要有深仇大恨,你叫上我,以后家里还有吴奎,缺了我没什么大碍。”   战辉如遭雷击,而且是浑身漆黑冒烟的那种。   这货的属性点能加的平均一点吗?太特么让人无奈了。   不过看吴大郎最后说的,也让战辉非常感动,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老周看着两人,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战,战辉,哈哈,你,这个,哈哈哈,臭,臭小子,哈哈哈,把,吴大郎,哈哈,都带坏了。”   战辉无奈把人命的深层含义给吴大郎解释了一下。   听完战辉的解释,吴大郎张大了嘴巴愣住了。   过了半晌才一拍大腿,“这说法真对啊。”   战辉和老周齐齐哀叹,这货的反射弧太长了,这么半天才想明白。   战辉见里屋这么半天还是不开门,干脆和老周说起了自己的打算。   “老周,我打算明天就开始制模板,然后割料,你还得帮我找些手脚利索的村民。”   “这么急?”   “离过年还十多天呢,村民天天在家待着也没事,先弄上吧。待遇也作坊的半大小子一样,还有你路子广,咱们这只有麻布不产丝绸,你帮我搞一批各种颜色的好料子。”   “这料子怕是一时半会弄不到,因为都在江南,路途太远。”   “现在就是抢时间,北河或者京城那边先弄一批过来,江南那边也联系着。”   “那价格肯定要高一些。”   “没事,头一批贵些没问题,怎么也比街上张记要便宜。还有割完料,你还得帮忙着急村里的村妇,得让她们帮忙缝制,至于给多少钱,我再想想。”   “这个没问题。”老周点头说道。   “对了京城你那边还有没有人,或者这边有可靠的人也行,我打算在京城开个店铺,但是我得先培训一下。”   “你要在京城卖这些衣物?”   “嗯,我对京城不熟悉,所以得你找个人。”   “让镇北关派人吧,那边人手有的是。”   “我本打算是我自己的这份给红秀和波波的,如果找那边要人就又得分出去一份了。”   “有你这份心就够了,带上那边吧,红秀是红秀的,王爷那边日子过的也不宽裕。”   “也好,咱们做的这些个衣物肯定大受欢迎,往国外销售怎么也绕不过镇北关。”   随着天色渐暗,战天时一众人马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了镇北关的城门之前。   看着城楼上大大的镇北关三个大字,战天时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你们是何人,可有通关文书。”城门关卡的一个军卒对着走过来的战天时说道。   战天时从腰上摘了一个腰牌下来递给军卒说道:“劳烦把这个腰牌给榷场的刘税官,鄙人外出行商遭了难,刘税官能证明我的身份。”   军卒上下打量了一番战天时,“那你等着。”   军卒说完拿过腰牌走进城门。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从城门里飞奔一匹战马出来。   战天时看着马上之人正是自己要找的人,长出了一口气。   来人骑马到了战天时近前,飞快下马,快走几步上前和战天时来了个拥抱。   “战兄你可算回来了,我这心算是放下来了。”刘税官激动的说道。   “是啊,两年多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身后的这些人都是一路和自己拼命从蛮族手中逃出来的。   暂时都信得过,你看能不能都带进去。”   “没问题,都是好汉子,而且你说信得过,那就信得过。”   刘税官和战天时说完转身走过去和关卡的军卒说了几句,然后冲战天时点了点头,又招了招手。   战天时走回自己的马前,一翻身上了马,然后扭过身子对着一众满含期待眼神的兄弟一挥手。   “进关!”   随着战天时的声音刚刚落下,身后的一众兄弟顿时欢呼了起来。   众人随着刘税官先到了榷场办公场所。   战天时让刘税官先帮忙给众兄弟做了登记,发放了大武的腰牌,而且居然还做了靠山村的户籍。   忙完这些战天时把户籍和腰牌给兄弟们发放了下去。   “我答应过你们,无论你们之前是哪里人,做过什么,只要随我拼了命闯出来,就会给你们一个大武的身份。   有了这户籍和腰牌,从此你们就是一个大武人了,我希望你们能真正的把自己当做一个大武人。   现在先休息一会,待会我们连夜回靠山村,那以后就是你们的新家。”   众人接过户籍和腰牌,都是满脸激动,有的甚至流下了泪水。   战天时转身和刘税官找了个没人的屋子。   战天时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我把两年在极北蛮族的所见所闻都写在了上面,还有我自己的判断,你把这个交上去。   这一次一走就是两年多,而且真是死里逃生,我要先回家,过了年再过来述职。”   刘税官看着满脸沧桑的战天时,几次想把他家里的情况说出来,可张了几次嘴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刘税官挤了个笑容出来,“好,你先回去,我把这个先交上去,近乡情怯,路上你慢些。”   战天时点了点头,大步走了出去。   战天时领着众人把马匹喂了,又梳理一番,就领着一众人翻身上马,顺着官道向靠山村疾驰而去。   刘税官看着走远的战天时,自言自语道:“战大哥,是我们对不住你。” 第93章 加盟连锁   战辉和老周,吴大郎三人已经没啥可聊的了,里屋时不时的还在穿出笑声,可就是没人出来。   三人只能处于大眼瞪小眼的无聊状态中。   直到家中三小和小翠领着黑旋风回来,战辉看看天色心里叹了口气,又特么该做饭了。   战辉想了想,还是火锅省事,吴奎今天也累的够呛,还是让吴大郎这牲口继续牲口吧。   “吴大郎切肉。”   “我不,我还想吃馒头片。”吴大郎干脆利落的拒绝了。   “那你去看看外边车上还剩多少馒头了。”战辉无奈道。   吴大郎抬腿到院子里把拉到镇北关又拉了回来的馒头全都拿了进来。   战辉起身大概看了看,还有二十多个,算上老周一家三口,平均一人两个大馒头,应该够吃了。   没等战辉吩咐,吴大郎这货就屁颠屁颠的去切馒头了。   战辉无奈只能起身去作坊拿了些豆腐和干豆腐回来。   “你张罗吃的馒头片,这些豆腐你切块,干豆腐切丝。”战辉把活全交给了吴大郎。   等吴大郎全都弄完了,战辉让吴奎先做个炝拌干豆腐,然后再做麻辣豆腐,自己则是开始煎馒头片。   直到战辉和吴奎都忙活完,南屋的门才被打开。   “啊,好香的味道啊,这是做的什么呀。”周澜率先出来问道。   看着几个女子陆续出来,战辉和老周等人看的眼睛都值了。   包括妖孽伯母在内,这四个女人一人穿了一件收腰白衬衫,只是前边领子下荷叶边造型的薄纱颜色不同。   最最主要的是,本就是束腰修身形的衬衫,这四个人又在里面都穿了山峰罩,曲线更加高耸诱人。   “都愣着干什么,赶紧盛饭,太饿了。”妖孽伯母开口道。   战辉和老周这才回了神。   “你们把收腰的衬衫做出来了?”战辉问道。   “嗯,怎么样做的还行吧。”林波波说道。   “太行了,你们坐一起就跟四朵金花一样,一个字,漂亮!”   “伯母的手艺简直是太好了,只看了眼皮大衣,就把收腰的衬衫做出来了,对了吃完饭把大衣的领子再弄一下。”林波波说道。   “战辉,这个你打算怎么售卖。”妖孽伯母开口了。   “之前和老周聊过了,生产这一块还是需要村里的妇人们给缝制,基础的款式可以大批量的批出去。   像皮大衣这种款式的,就要走高端路线,我们自己在京城开店铺卖,如果想要售卖我们的高端衣物,就必须加盟。”   妖孽伯母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个加盟,我不太明白,现在先吃饭,吃完我们再谈。”   战辉点了点头,不再吭声,就是埋头吃饭。   妖孽伯母和周澜没吃过馒头片,对于外酥里嫩吃进嘴里满口香的馒头片抵抗力几乎为零。   而麻辣豆腐和呛拌干豆腐更是把周澜吃的淑女形象都不要了,辣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还是控制不住的往嘴里吃。   老周看着有些心疼“澜儿,太辣就别吃了,让战辉给你做个别的菜吧。”   战辉满脸黑线,这特么算是躺着中枪了吧,这老周真应了媳妇别人家的好,孩子自己家的好这句话。   喵了个咪的,光心疼你闺女了,咋就不想想别人都累成狗了。   “不要,这个好吃,辣我也要吃,再说这么多人都能吃,凭什么让战辉单独给我做,我才没那么娇气。”周澜说完抹了把眼泪继续吃。   “老周你得和澜姐学学,这觉悟,这思想,真是甩你八条街。”战辉先冲周澜伸了个大拇指,又对老周说道。   “让你给你澜姐做个菜怎么了,这些菜没一个不辣的,这就是你的失礼明白吗?还好意思说那些怪话。”老周反驳道。   “哎呦喂,老周,澜姐都多大了,人家有自己的喜好,有自己的决断,你这是乱操心明白吗?”战辉直接一个平a回怼了过去。   “再大也是我闺女,心疼自己女儿有错吗?你是不养儿不知父母恩。”   “话是这么说,可有句话叫,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懂吗?澜姐看着辣的鼻涕眼泪一把的,就是喜欢这口。   打个简单的比方,在外人眼里都想不明白这么漂亮的伯母为啥能答应嫁给你了,都替伯母惋惜心疼。   可外人根本就不知道伯母就喜欢您这样的,所以很多事情不是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   战辉看着被自己怼的张嘴说不话的老周,心里得意极了,论嘴炮,自己还没服过谁。   “你怎么这么多歪理邪说呢,你和老周斗嘴别把我扯进来。”妖孽伯母开口道。   “吃个饭还这么多话,看你还是不累,要不你去再做个菜吧。”红秀开口道。   “刘红秀,你到底哪伙的,我今天累的直不起腰,抬不起腿还不都是因为你。”   除了几个孩子,其他人顿时石化了,这是怎么个情况?几人的目光在战辉和红秀之间来回刷刷着。   “战辉你犯病了吧,你胡说什么呢。”红秀羞红了脸。   “我有病,你有药啊?”战辉脱口而出一句老郭的经典语录。   “额,说错了,我没病,我胡说什么了。”   众人齐齐给了战辉一个你懂的眼神。   我勒个去,战辉明白了,这帮人想歪了。   “我说你们一个个的满脑子都想什么呢,我那是因为昨天急着回来骑马累了一天,今日又出去做熨斗又答对那帮军卒,还帮着红秀给太后准备礼物才累这样的。”   众人齐齐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   周澜看了看众人,突然轻声抽泣了起来,这下大伙都懵了,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   “澜儿你是怎么了,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哭起来了。”妖孽伯母赶紧问道。   “娘,我没不高兴,我只是开心的,原来吃饭可以这么热闹,而且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食,你和爹早点把我接来就好了。”   战辉差点一个趔趄,这是小翠的放大版吗?和妖孽伯母长的这么像,这性格咋这么大差距呢。   不过仔细想想,这周澜就和前世留守儿童一样,缺少父爱母爱的情况下,还能这么乐观,这内心也是够强大了。   妖孽伯母一听可彻底炸毛了,握住周澜的手,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但表情却冷的吓人。   看着妖孽伯母这番模样,战辉就知道妖孽伯母对娘家是动了真怒,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战辉看看老周,老周看看战辉,战辉冲老周努努嘴,但老周也是冲战辉努努嘴。   战辉心里妈卖批,这特么到底是谁闺女,你不亲自安抚,你让我上去干啥。   两人跟得了脑中风口眼歪斜了一样,互相努了半天嘴。   战辉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好吧,老周你赢了。   “额,这个伯母啊,你别生气,老人家带孩子就是死板,比较讲究饭桌上的礼仪,这大户人家都这样。   像小子这样的爆发户,才不讲究这些,您心放宽点,再说澜姐也是喜极而泣,女孩子就是比较感性,所以头一次见我和老周斗嘴,就突然欢喜的留了泪。   当然了,澜姐长期和你们分隔两地,缺少了些许,啊,是些许的父爱母爱,才会这样。   不过澜姐现在已经到了咱们靠山村,这些就都不是事了,咱先说地位,老周就是靠山村的一把手,他说往东村里没人敢往西。在这地界上就没人能欺负的了澜姐。   再说吃,小子敢拍胸脯说,满大武就没一个能比的上我的,小子会做的饭食太多了,只不过受材料限制现在所做不多。   但以后肯定会做出越来越多的可口饭食,再说没有老周就没有我的今天,澜姐就是我亲姐,到我这跟到自己家一样,想吃啥随便说。   再说穿,这衣服你们已经都上身了,咱就不多说了。再说住,咱们靠山村可以说家家都盘了火炕,满大武就没有比咱们这冬天过得更滋润的地方了。   再说人,红秀,波波哪个不是秀外慧中的好娘子,澜姐到了这也不怕没人能说上话。   所以伯母您就别担心了,这么好的条件,澜姐能过得不开心吗?你还生什么气,一家三口团聚了,得开心些不是。”   战辉这一通嘴炮放的,自己都给自己要说感动了。   周澜听战辉这么说,也是双眼冒光,不在抽泣,而且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   “娘,我没事,您别哭了,都是女儿不好让您担心了。”周澜听战辉说完对妖孽伯母劝道。   战辉听周澜说完话看了看老周,发现老周还是无动于衷,就冲老周连努嘴在挤眉弄眼的,想让老周劝导。   老周则是满脸苦笑依然不做声。   “澜儿,是娘和你爹对不住你,娘知道你这些年肯定受了不少苦,如战辉所说,到了靠山村你就是来享福了,以后不走了留下来。”   众人见妖孽伯母开口了,心都放了下来,战辉更是怕气氛尴尬,开启各种嘴炮模式和众人谈笑。   这顿饭吃的上半场精彩,下半场惊呆。   吃完了饭家中三小和小翠带着黑旋风到院子里摸黑玩去了。   战辉则是让波波沏了茶,和众人喝了会茶,才让吴大郎把放熨斗的火盆又引上火。   等坐在火盆上的盆里水的温度上来了,战辉拿着熨斗把林波波新做的大衣领子又熨烫了出来。   除了吴大郎其他人看的惊讶不已,这么简单就把折痕压的这么规整整齐?   战辉放下熨斗,看着众人吃惊的模样非常满意,这波秀估计是个五杀。   “怎么样?容易吧,干啥事咱们得动脑不是,这个玩意叫熨斗,不光皮子能用,其他布料全能用,不管衣物有多少褶皱,用了这个,保准熨烫的板板正正。”   “这真是个好东西,有了这个完全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妖孽伯母连连点头说道。   “那是肯定省事,不过要注意,熨烫布料的时候一定要撒些水,熨烫皮料一定要在上面垫上布料。   最重要的一点,听好,最重要的是别烫了手,你们手都白白嫩嫩的烫了谁我都心疼,而且烫伤是最容易留疤的。”   红秀和林波波齐齐给战辉一个白眼。   有了这么新奇的玩意,众人都是跃跃欲试,战辉干脆让一众女子找到对应自己尺码的脚模,然后让吴大郎割了皮子,又演示了一遍如何熨烫皮靴尖头部位的皮料。   看着几个女子玩的不亦乐乎,战辉无奈,让吴大郎继续割皮子,反正人多,一会玩够了就让她们自己缝自己的皮靴。   等众女玩够了,战辉则是让吴大郎开启了制鞋教学模式,领着几人一步一步的制作皮靴。   缝制鞋底和把鞋面与鞋底缝制一起的这两个步骤最耗时,也最累人。   妖孽伯母和林波波没的说,和吴大郎的水平有一拼。   红秀则是找到伴了,周澜一点没继承妖孽伯母的手巧基因。   后来战辉看不下去了,自己上去帮红秀,老周则是心疼周澜也亲自下场了。   当外面传来了一更天的梆子声,众人才算把鞋做完了,战辉估算了一下,做这一双鞋用了大概两个多小时。   众女也都累的够呛,无论是鞋底,还是鞋面和鞋底缝合在一起,都要扎透夹在鞋底中带脚底弧度的薄木片。   众女歇了一会就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制作的高筒皮靴穿在了脚上。   战辉帮红秀弄的时候为了与众不同,在高筒外侧上部分用的木扣来代替鞋带。   而且还特意钻了一些珠子缝在靴子的长筒外侧做装饰,唯一的缺憾就是暂时没鞋跟,不过平着穿着也很好看。   有了战会加持的红秀穿上自己与众不同的靴子,脸上都笑开了花。   战辉看着眼前的四个女子,感觉又回到了以前,上身穿着带荷叶边装饰的衬衫,脚下一双过膝盖的高筒皮靴,妥妥的前世摩登女郎。   恍惚了一会,才发现几人都开始挨个试穿林波波做的修身款皮大衣了。   老周则是趁着这功夫找了脚模出来,找到适合自己尺寸的交给了吴大郎,让吴大郎帮忙做双鞋。   热闹了一阵子,妖孽伯母打断了一个人喝茶的战辉。   “战辉你继续讲一讲吃饭的时候所说的。”   战辉站起来,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先把加盟的含义给大家说一下,所谓加盟从字面上的意思就能理解,就是加入我们售卖的队伍从而形成联盟。   首先想要加盟,就必须先缴纳加盟费,然后我们才给加盟商供货。   还有名头必须一致,比如我们要开的店铺叫仙秀成衣铺,在京城开的就叫仙秀成衣铺涌店。   假如有人缴纳了加盟费要在靠山村开店,那名字就叫仙秀成衣铺靠山村店,或者仙秀成衣铺特许加盟店,总之必须得是以仙秀成衣铺为前提。   接下来就是店铺的装修必须是统一的,而且还得是由我们总店安排人装修,加盟商只管掏钱就行。   大伙是不是觉得这些弄完了就可以了,错,在开店之前还要进行销售人员的培训,只有培训合格了才能开店。   店铺开起来以后,物品的销售价格也要全国统一,而且不能私自售卖不是总店供货的衣物,一旦发现取消加盟商资格,而且还要进行罚款。   当然这些都要在加盟之前和加盟商说好,这些可是要写到契约里的。”   战辉看着众人听的满脸不可思议,心里很是得意。   又开口说道:“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觉得有些苛刻,错,鞋子你们也穿上了,皮大衣也试过了,感觉怎么样?美吧,舒服吧。   这就是我们最大的依仗,我们卖的衣物是别人所没有的,而且将来即使有人模仿也不必害怕,我们只要推出新款就好了。   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我们要引领整个大武的穿衣风尚!而且有句话送给各位,也是我们要做到的。   这句话就是,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是不是觉得我说的有些不可思议,觉得我在满口胡言。   我并没有胡说,有底气的原因就是有大武的皇太后在给我们推广,有大武的盛阳郡主红秀为我们站台。   皇家贵胄都说好的东西,下边的人能不会趋之若鹜吗?   而且到时候还有很多细节上也会让人心动,比如包装的木盒上,刻有皇家专供,爱面子的人再贵都会买。   就这长款皮大衣最少卖五贯钱一件,高筒皮靴两贯钱一双,这还都不带讲价的,大武有钱人有的是,不用怕卖不出去。”   战辉一通嘴炮放的过瘾极了,看着一众人听到膛目结舌的样子,心里美翻天…… 第94章 分配任务   “如你所说,确实是个好办法,即使暂时没有加盟,自己的店也能卖的很好。”妖孽伯母说道。   “现在要做的就是设计新的款式,定型以后尽快制作成衣。”战辉开口道。   看众人互相讨论了起来,战辉拿了纸笔开始画简笔画。   一口气画了二十多张前世服饰的简易图,光裤子就好几种,直筒裤,喇叭裤,阔腿裤,萝卜裤,等等。   画嗨了的战辉最后连三角形的小内内都画了出来。   当停笔的时候战辉才发现几个女子都已经凑到自己身边双眼冒光的看着自己的简笔画。   想了想战辉就开始了讲师模式,挨个图的讲解。   众女都听的连连点头,后来干脆拿起纸笔开始记录起来。   放了好一顿的嘴炮,叫众女都理解的差不多了,才解除了讲师模式。   “目前我能想出来的款式就是这些,以后也许还能设计出其他款式,但总不能都靠我一个人。   今天这些款式就算给大家一个借鉴吧,没事自己琢磨琢磨,做个样衣用不了多少布料,咱们浪费的起。   明日还得辛苦几位巾帼开始把图上的样衣做出来,如果效果好,就定下小,中,大三个型号大批量制作。”   “这些衣物的布料如何选择?”妖孽伯母问道。   战辉听闻想了想,叹了口气道:“每种布料都用了试试吧,最后看哪种效果最好,是我想的简单了,这工作量可是不小。”   “这些样衣到过年怎么也能制作出来了,过了年再大批量制作吧。”林波波开口道。   “这样,波波你就专心负责皮衣这一块,我们再试着设计一些款式。伯母你这手最巧,图上的款式,都交给您,这个工作量比较大,您到时候找村里手巧的村妇帮忙吧。”   妖孽伯母点点头,“让你周伯伯明日找些村里手巧的村妇和我继续到你这里,图上的款式制作之时有叫不准的地方可以及时沟通。”   “这个没问题,人多有人多到好处,没准做着做着就能设计个新款式出来。”战辉回道。   “你手里拿着的那张奇怪形状的图是什么。”红秀开口问道。   战辉看了看手里拿着的三角小内内的简笔画,想了想,坐直了身体开口道:“这个是内裤,其实这个可做文章非常大,内衣内裤有些是实用性的,有些是装饰用的。   实用性的很简单,就是长期穿在身上的,必须要耐用舒适。   装饰性这个,就如我手里拿着的图样,如果用薄纱制作而成,穿在身上是一种若隐若现的感觉。   脸别红,不用不好意思,说实话咱们大武一般都是父母给定下的媒妁之约,婚前基本面没有感情基础。   咱们这种装饰性的内衣内裤就能起到增进夫妻感情的作用,若是老夫老妻的,还能增加房事上的乐趣,这……哎,你掐我干啥。”   战辉还没说完就被红秀一把掐在了胳膊上。   “你怎么说说就不正经了呢,这里除了伯母,哪个女子是成了婚的。”红秀边掐边说道。   “停,停,别掐了,这不是为了赚钱嘛,而且这也没什么啊。食色性也。仁,内也,非外也。义,外也,非内也。这句话不懂吗?   信不信这种装饰性的情趣内衣内裤,放到京城大把的人买,高官显贵和有钱人家哪个家中女人都不少,女人多竞争就激烈,哪个不想得宠。”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呢,你脑子里成日里就想的这个?不然怎么会说的头头是道。”红秀红着脸说道。   “刘红秀你就这么欺负我吧,我一天忙啥你又不是看不到,咱们现在谈的是赚钱的事,你坐好听着,别掐我了。”   “战辉说的有道理,这个怕是真不愁卖。”妖孽伯母开口道。   “还是伯母有见地,装饰性的就是在感官上有种若隐若现的刺激性,款式上绣些蕾丝,绣些图案,也是不简单的。   实用性的在耐用舒适的前提下,可以做些精美的刺绣图案,一样大把的人买,而且就算往上绣金丝都不愁卖。   所以内衣内裤这一块,赚的钱估计不比成衣少。”   “达官显贵家的夫人,妾室们有钱的很,战辉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个赚钱的买卖,不过卖给这些人必须要挑选女红手艺好的。”妖孽伯母说道。   “这个从明天来帮您的村妇中选吧,卖给有钱人的最好是从割料到缝制都是亲手制作。   至于百姓用的款式,还是我们割完料子后,让村里人大批量缝制。”   “看来暂时还急不得,前期需要准备的事情可不少。”   “伯母说的是,之前只想着皮衣了,自己想了这些款式以后,再加上那么内衣内裤,每一个种类如果细分出去,款式还会增加不少。   慢慢来吧,只要试衣出来定了型,以后的就好办了,以后慢慢把男装也加进去。   万事开头难,什么都是前三脚难踢,踢开了也就顺手了,而且都认可是个赚钱的买卖,大家就一起努力吧。”   众人听了都是一脸的期盼,能赚多少钱其实没什么概念,就是这种参与感让人心里感到充实满足。   战辉看了眼斗志昂扬的众人又开口道:“老周布料的事你抓紧,需要多少钱你和我说,以后采购布料这一块怕是要托付给老周你了。”   “这个没问题,不过明天试制样衣怕是还要从街上张记购买了。”老周回道。   “没关系,前期哪能想的那么周到,如果为了借太后的东风,也不至于这么急。”   战辉说完想了想,又开口道:“我再把分工说一遍,老周负责采购布料,波波负责皮衣这一块,伯母负责各类布料衣物这一块。   吴大郎,你负责鞋子这一块,鞋的款式你现在暂时就是做皮靴,低筒,中筒,高筒,都可以,前边的鞋头不一定非要用尖型,圆形,方形,都可以。”   见战辉停了下来,红秀和周澜异口同声道:“那我呢?”   “你俩的任务也很重,红秀你先给王爷写信,要些可靠的人手过来,女孩要口齿伶俐而且身材好的。”   说道这战辉突然对老周说道:“咱们村里能有女孩子愿意到京城去的吗?”   “这个要问问,说不好,要求太高怕是不行。”老周说道。   “是我想多了,看来从咱们村里找人是不成了。”   “你把具体要求说说。”红秀开口道。   “来买货的已婚的未婚的都有,销售人员里有已婚的或许能和那些夫人沟通的更好,所以年龄上没有限制。   但是必须都要读过些书的,至少是要识字的。然后就是身材必须好,在店里要穿咱们制作的衣物,店员们穿在身上曲线玲珑好看才能勾起人们购买的欲望。   最后一点,最最重要,就是忠诚,不要我们辛辛苦苦培养出来,被别家给翘走了就行。”   红秀想了想道:“需要几个人?”   “最少也要十个人。”   “京城离的远,只能先从镇北关让母妃派人来。”   “可以,这些人培训好了,到京城可以再培训其他人。”   周澜有些急道:“还有我呢,别把我忘了。”   “放心,澜姐,忘不了你,给你留的任务是最重要的,以后你就负责质检,质检就是检查完工的成品,挑出毛病退回去返工的。   澜姐是个心地单纯认真的性子,而且和村里人都不太熟悉,最是适合这个任务了。”   老周听的眼角直抽抽,心里暗骂战辉不是东西,这活得罪人不说,关键是心地单纯是几个意思?把澜儿当成心眼不多的呆愣人用?   战辉看老周面色不好,赶紧说道,“这个位置真的重要,我们想要长久的发展,质量是第一位的,讲不得半点人情,给村民通融了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   残次品多了,就会影响声誉,声誉不好,衣物就会卖的越来越少,这样村民的活计也就越来越少,所以严把质量关对谁都是有好处的。   这个任务也不是澜姐一个人能完成的,到时候还会找人。还有之所以让澜姐做这个,一是和村里人都不太熟悉所以没什么顾虑,二,澜姐说话虽然温婉可人,但书读的可不比那些男子读书人少,村里人来理论也是能讲出道理的。”   老周听战辉这么说脸色才好了些。   众人又讨论了一会,老周一家三口就走了。   送走老周一家,战辉先到了红秀住的北屋,往炕上一趴喊道:“红秀快来给我按按,今天实在是太累了。”   红秀过来看看进入死狗模式的战辉笑呵呵道:“你还真让我伺候的上瘾了是吧。”   “别没良心啊,我这都是为了谁啊。”   红秀让战辉摆正了身子开始伸手按摩,“战小爷儿辛苦了,一天费力的琢磨女人身上的那点遮羞布。”   “你这阴阳怪气的可不好,你专挑内衣说,你怎么不说皮衣,皮靴,手套呢。”   “那些内衣内裤真的会有那么多人买吗?而且买的人都如你说的那样是为了得宠。”   “作为皇家人这个问题你应该很清楚啊,怎么还会问这个呢。”   “宫里的那些娘娘和父王那些侧妃对我都很好,所以没想过这些。”   “你是王爷正妃所生,是嫡长女,而且听说陛下和太后都宠着你,谁会不开眼和你甩脸色,巴结你还来不及呢。”   “你说的有道理,可我觉得最终还是苦的是我们女子,为了争宠想尽办法献媚。”   “这世道就是这样,男子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不过有些女子也不必觉得可怜,能买那些的也都是有钱的。   至少衣食无忧是肯定的,想尽办法争宠也不过是为了得势以后作威作福,或者是满足自己的野心和其他企图。”   “让你说的好像那些都是坏女子一样,最初知道波波的时候我心里还不舒服呢。”   “别拿他们和咱们比,那些人太脏,咱们是年岁样貌都相当,是真心喜欢彼此。   那帮人呢?几十岁的老头娶个十多岁的女子,你觉得有真情?老人图的是美色,女子图的是权势。   当然也是有好多女子是被逼无奈的,可你觉得这样的女子会去争宠?巴不得离那帮死老头子远些呢。   所以啊这路都是她们自己选的,争宠失宠也都是正常之事,没必要可怜她们。”   “让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日后年岁大了你会不会嫌弃我年老色衰,也像那帮人一般。”   “这辈子就你们俩个了,就你们两个平时还拿话挤兑我呢,女人再多些,这家怕是没法待了,而且心里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我和波波那是怕你飘起来上天了,还有要记得你刚才说过的话。”   “这还用记吗?就是不能再找女人了,有这条总纲就行了。”   “知道就好。”   “我可是靠山村服饰集团的ceo,怎么可能成天想着女色,太小看人了。”   “对了,方才你说的店铺名是我和波波各取一个字吗?以后真的用这个名字?”   “你喜欢?确实你两各取了一个字,不过我觉得这个名字乡土气息太浓了。”   “仙秀,仙秀,哈哈哈,你怎么那么讨厌,让你说的还真是这个感觉。”   “叫伊人服饰吧,或者明天大家再一起想想。”   “我想叫在水一方这个名字。”   “也行,配合这诗和曲子还能树立个品牌故事。” 第95章 差点被打死的老周   战辉被红秀的小保健按摩的浑身舒爽,洗漱完就躺炕上睡着了。   大概凌晨三点多的时候睡的正香,梦里正和两女摔跤的时候,屋子大门被人拍的啪啪响。   “战辉,战辉快起来。”   战辉迷迷糊糊的听到好像有人在喊自己。   坐起来又仔细听了听。   “战辉你赶紧起来,有情况。”   战辉这次听清了,这是隔壁吴大叔在敲门。   战辉赶忙穿好衣服到了灶房打开屋门。   “你睡的怎么这死,你家老房子那来了不少人,看着都不像是良善之辈,我和你婶子不敢待在家了,先过来通知你一声。”吴大叔进屋对战辉说道。   “吴大婶你先进北屋歇歇。”   说完又对吴大叔说道:“会不会是有人眼红,结果摸错了地方。”   “说不好,来人可不少,没敢靠的太近看,看服饰好像是草原那边的人。”   战辉听完就是一皱眉毛,除了接触过的行商就是朵颜部落了,草原人怎么会跑自己家老房子那边去。   战辉想了想说道:“我去通知老周一声,看看他怎么说。”   “在这等着就行,巡夜的人看对方人马太多没声张,我出来的时候碰到了,他们去通知里正去组织人手了,待会能派人来找咱们。”   “那好,我收拾收拾。”   战辉说完进屋把衣服全都穿好,在柜子里把刀拿了出来。   吴大郎也被刚才他老子的敲门声吵醒了,听了两人对话,也是和战辉一样,穿好衣服也拿了把刀。   战辉看了看吴大郎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两人准备好回到灶房的时候发现红秀也在,而且装备的比战辉两人专业多了。   一身合体的黑色铠甲,头上还带着头盔,很是英姿飒爽。   不过战辉没心情欣赏,“你出来干什么,你陪着周婶子在家等着。”   红秀撇撇嘴,“我不陪着放心不下,我这身手你就别担心了。”   “一会你们都离的远点看着,战辉你只要确认里面有没有认识的人就行。”吴大叔说道。   战辉点点头,这不是逞能的时候,如果真有意外自己上前就是送人头的。   三人小声探讨了几句,院子又传来了脚部声。   战辉三人望去,发现是老周。   “跟我走,我已经把村里人召集完了,已经悄悄的把你家老院子围起来了,过去你离远些看看有没有认识的。”老周一进门就开口说道。   老周也和吴大叔说的一样,怕是这伙人真是不好对付。   “我会离远些看看的,待会大家也都小心些。”   老周听战辉说完,看看红秀,张张嘴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一摆手,就领着众人向外走去。   走到半路,战辉突然想起宝音和战数字们,或许能和那帮人对上话,赶紧让老周停下,自己拐到牲口圈那边把这些人也带上了。   战天时特意在进村的时候就领着兄弟们下了马,尽量弄的动静小些,就是怕天色太黑惊了村里人。   满怀期待的到了家,却发现家中一个人都没有,房子里倒是装了不少豆子和杂物。   而且明显是长期没人住,灰尘特别多,和自己临走前破败的太多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战天时就有些预感不好,但天色正晚,强按耐住去隔壁打问的想法。   先让弟兄们近屋引火暖和暖和,待到天亮仔细问问怎么回事。   众人见战天时皱着眉,脸色不好,而且家中还一个人都没有,也是心有忐忑,所以都听了安排,静静的坐在火堆旁,一言不发。   战天时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的家人能去哪里,而且越想越是烦躁,暗骂怎么天色还不亮。   “老周,这啥也看不到啊,而且这人都进了屋,会不会是我爹回来了。”战辉小声的问道。   “是看不到,你说的也有可能,不过你爹从来不会和这么多人一起的,看院子里的马匹,这怕是有三十多人。”   “你让村民准备好,要不我喊两嗓子问问?”   战辉看了半天,看这造型不像是贼人来打劫的,哪的土匪没事摸到没啥价值的地方还进去点火休息的。   想来想去,战辉觉得可能性最大的就是这具身体的老爹回来了,不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问问也行,你小心些。”   老周说完又悄声叮嘱村里人也都小心准备好。   “没事,咱们这没明火,他们在屋子里看不到咱们。”战辉对老周说道。   说完战辉上前扒到院墙上,酝酿了一下冲着院子里大声开口道:“不知是哪路英雄路过此地,进了小子家歇脚。”   屋子里的人听闻,都是刷的一下抬头看向战天时。   “战大哥外边有人说话。”温老道开口道。   战天时也是一脸激动,“肯定是吾儿大郎。”   说完起身大步出了屋子。   “院外可是大郎说话?”战天时边走边问道。   “这是我爹?”   “听声音像,离的还是有些远,看不清,再说是不是你爹你自己不知道?”   “这黑灯瞎火的,离老远看着就像个草原人,谁没事认爹玩。”   战辉和老周小声嘀咕着。   随着战天时走到院子门口,老周仔细看了看才认了出来。   马上起身对着周围的村民说道:“没事了这是战天时回来了。”   村民听了顿时松了口气,放松以后从暗处走了出来。   “我这小心翼翼的还是打扰大家了,对不住了。”   村民听了都是纷纷说没事,客套了几句就都回家睡觉了。   战辉则是脚下生了钉子一样,有点迈不动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突然出现的爹。   还是红秀拉了战辉一把。   “你还站在这干嘛,赶紧过去,那是你爹。”说完拉着战辉就往前走去。   战辉无奈只能跟着走。   走到近处,发现战天时魁梧高大,满脸沧桑,但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却格外明亮。   看到战天时看着自己那欣喜的目光,身体里流淌着相同血液的战辉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声“爹。”   战天时听到战辉的喊声,开心的大笑。   “离家两年多,我儿已经长成这般,快要认不出了。”   说完走到战辉前拉起了战辉的手。   “家里是换了地方吗?你娘和你两个弟弟都去哪了。”   老周听了,心里就是一抽抽,不过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把战天时拉到了一旁。   看着战天时满脸疑惑老周开口道:“战兄,是我对不住你,没替你看好家,弟妹她,弟妹她去了,你节哀顺变。”   战天时听闻如遭雷击,过了半晌一把抓住老周的肩头。   “周老二,到底怎么回事,绣娘怎么死的?”   老周哭丧个脸把事情说了一遍。   听了事情经过,战天时脸色铁青,愤怒的一声大吼:“那天杀的害人郎中在哪,我要亲手手刃了他。”   这时候李猎户从阴影中走了出来,“那黑心郎中已经被我们处理了,全尸都没有,进了狼的肚子里,战大哥,都是我们不好,没照顾好嫂子,出了这等事。”   “好,好,好。”战天时咬牙连说了三个好字。   然后就一动不动站在哪里,面带哀伤,陷入沉思。   战辉一众人还有战天时领着的人听到战天时的大吼都走了过来。   两伙人再要靠近的时候老周摇了摇头,摆了摆手。   众人就停了下来,没在走过去。   而停下脚步到两伙人起初离的远,看不太清,可这次离的近了,战辉身后的战数字们有人开口冲那边叽里咕噜说了句话。   那边愣了一会,就冲出一个人,跑到战数字们跟前,急了哇啦说了几句就和战数字们抱头痛哭了起来。   把战辉看的一愣一愣的,这怕是遇到以前的族人了。   宝音突然和那帮人说了几句,那边才收起哭声,走的远了些小声交谈去了。   战辉等了会,想了想就向战天时走了过去。   伸手摇了摇战天时,“爹,回家了,别在这站着了,娘的事情,不怪别人,是儿子的错,是我没照顾好娘。”   战天时被战辉摇了摇,回了神,听闻战辉这么说,用复杂的目光看了看老周等人。   “罢了,这就是命,怪不了别人,要怪也是怪我,天亮了带我去你娘的坟前看看。”   “战兄,节哀,弟妹虽然走了,可你家大郎却是成了大才,回了新家细说吧。”老周对战天时说道。   战天时长叹了口气,回身招呼一众兄弟,跟着老周和战辉一众人往新家走去。   进了院子战天时就看的有些惊愕,院子里的高大作坊和仓库,还有前面的宅房,这些都说明自己家现在过的很好。   方才老周说大郎成了大才,还没在意,可看着眼前的一切,战天时百思不得其解,自己走了两年多,家里的孩子是怎么把家归置成这等规模的。   到了屋门口,格日勒凑到战天时跟前说道:“战大哥,在您家里有我的族人,草原上的兄弟都想到我族人那边去,也省着这么多人安排不下。”   战天时看看战辉然后开口道:“我不熟悉,你来安排,这是格日勒,你叫叔叔吧。”   战辉听了赶忙开口道:“格日勒叔叔,您和族人团聚是高兴的事,到了这跟到自己家一样,住哪都成,不过是不是先在这吃些吃食再过去。”   “不用,我听族人说了,朵颜部落多亏有你的帮助,而且在这的这些人,你也给了好多粮,还有可口的菜肴。   我们过去自己做就好了,善良的孩子,长生天会保佑你。”格日勒说完对战辉行了一礼。   战辉赶忙躲到一旁,“格日勒大叔,您这样可不行,小子受不起。那边就是牲口圈,您和他们自己挑选几只羊宰杀吃了吧,知道您和族人们还有话要说,您快去吧。”   格日勒冲战辉和战天时点点头,跟着战数字们一起走了。   战天时带回来的人,有一半是草原人,虽然不是一个部落的,但至少都是草原人,所以也跟着过去了。   送走了这些人,战辉赶忙把众人迎进了屋子,把家中三小喊了起来,让众人先坐到炕上休息。   二郎和三娃被叫醒看到战天时的时候,都是哇的一声扑到了战天时身上。   战辉让红秀先回北屋歇着,等过段时间再和战天时介绍。   红秀看这会确实不是说话的时候,就回了北屋。   战辉让吴奎先把饭闷上,又让吴大郎到作坊里把大锅全都烧上热水。   自己则是到库房里拿了些豆腐干和干豆腐出来,先放到灶房,又把挂在屋外墙上的冻肉全都拿了进来,化了一会以后战辉就开始各种切。   里屋的温老道看了在炕上坐了一会,就坐不住了,下地来回看了看火炕,开始研究起来。   看了半天才把目光挪到了灶台,想了想,迈步出了屋。   小了个小凳子,也不说话,打量了一阵灶房,就目不转睛的看着战辉忙活。   战辉看里屋出来一个和老爹一起回来的人,龇牙笑了一下就不在理会,继续忙着自己的。   北屋里面的波波和吴大婶想要出来帮忙,都被战辉拒绝了,这么多陌生人,不好让她们出来。   吴奎把饭刚煮好,吴大郎就进来了,告诉战辉作坊里的几口大锅热水都烧开了。   战辉进了南屋对战天时道:“爹,在院子作坊里烧了热水,您和诸位先去梳洗一番,然后回来就吃饭。”   “都听到了吧,起身梳洗梳洗吧,然后回来吃饭。”战天时对着一众兄弟开口道。   “吴大郎,二郎,三娃,你们拿着梳洗用的麻布和木盆领着爹和诸位长辈去作坊。”   让战辉没想到的是老周和李猎户也一同起身忙前忙后的跟着众人一起去了。   看着众人都出了门,战辉又大喊了几声,“二郎,菜马上就做好,有先梳洗完的就先领回来。”   战辉叮嘱完就和吴奎把饭从锅中全盛了出来,刷锅以后,开始炒菜。   这大锅菜指望不上吴奎,年纪小,锅里的菜根本就翻炒不动。   随着出去梳洗的众人陆续回来,战辉的菜也都炒完了。   战辉看了一圈发现战天时和老周没在,“二郎爹呢!”   “爹说了让众位长辈先吃,他要多梳洗一会。”   战辉听二郎这么说,把众人安排在炕上做好,赶紧把饭菜端了进来。   众人本打算等战天时回来一同吃饭,可等了半天也没回来。   战辉见状,赶紧开口道:“刚才家父已经安排过了,让众位长辈先吃,不用等他,长辈们莫要在意礼节了,先吃吧,不然饭菜都凉了,那小子可就白忙了。”   众人这一路逃亡实在是太苦了,闻着菜饭的香气口水都要出来了,一直在强自忍耐,听了战辉劝了几句,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本来就饿,再加上哪吃过炒菜啊,一个个都吃的跟饿狼一样。   战辉又等了会见战天时还没回来,就起身去作坊打算看看什么时候完事。   当战辉走到作坊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声拳头打在身上的闷响声,和对话声。   “你就是这么看家的?”这是战天时的声音。   “战老大是我对不住你。”这个老周的声音。   “对不住?村里咱们这么多人,怎么就死了我娘子?我当初走时你怎么和我保证的?”   战辉听两人的对话,才彻底相信老周以前对自己所说的话了,这两人确实是好兄弟,不过自己老爹挺暴力啊,听动静估计把老周削够呛。   “唉,这都赶一起了,弟妹刚染病的时候我来看过,看着精神还可以,可那时候传来了泰机国咱们的间者没了动静,我和怡儿就匆匆带人赶过去处理事情。”   老周刚说完,战天时就是一脚踢在身上。   “谁不处理事情?嗯?你告诉我谁不处理,村里人手你都带走了?你怎么那么惜命呢?”   说完又是一顿踢。   “哪怕你出关和榷场打个招呼,那边至少会派人没事过来看看。你倒好,出去一趟人手全带走,还不和榷场打招呼,这就是你的形式风格?”   说完又是一顿老拳打在老周身上。   老周也不吭声,就是硬扛着。   “还有那贼郎中,用你的着你手刃?我自己不会下手?真是气死我了。”   “我那时候回来,一看战辉摔了头,被那黑心郎中逼的不像样子,一时没忍住。”   “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大郎还好好的,早就一刀把你剁了。”   战天时越说越气扭身把翻炒豆子的铁锨抄在了手里,目光有意无意的往门口撇了撇。   战辉见状,赶紧冲了进去,慢点老周怕是真能被打死。   “爹,可别打了,老周这再打就被打死了。”   老周见战辉进来了,突然抽泣了起来“战辉是我对不住你和你娘,你就让天时打死我吧,不然我这每天都是在煎熬。”   战天时扔了手里的铁锨,上去又是一顿老拳,“你想死?办了这等蠢事就想一死了之?还有你家里的那位,平日的算计用到哪去了?”   战辉的体格实在是拉不住,战天时又踢了一通,才停下来。   战辉赶紧把老周拉了起来,然后就往门外推,“爹,我现在好好的,一点事没有,您和老周有话过两天再说吧。”   “看在大郎的面上,这事就算清了。”   战辉把老周推到门外,问了问能不能走,老周点点头。   战辉就让老周赶紧回家,目送老周走远,战辉才又进了作坊。 第96章 原来自己是官三代?   战辉再次进到作坊的时候,战天时已经坐在一个火还未熄灭的灶台旁。   见战辉进来,摆了摆手。   “刚才是不是把你吓着了。”   “还好,就是有些不理解,而且也有好多疑问。”   “刚才说的话你在外面都听到了吧。”   战辉点点头,没吭声。   战天时用手指了指对面的空地。   “坐下吧,我们父子好好聊聊。”   “是不是不理解我为何对你周伯伯又是打又是踢的,其实那么做是为了他好。”   战辉听眼角直跳,这老爹真霸道啊,削完人家还说的为了人家好,这性格貌似有点太强势了。   自打被隔壁老吴喊起来到现在,战辉还觉得晕乎乎的,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出现了一个爹出来,就跟做梦一样。   战天时见战辉不说话继续开口道:“你刚来到门外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以为我拿铁锨是真想打死他吗?就等着你出来呢。”   战辉一听瞪大了眼睛,这什么情况?这还玩什么红脸白脸啊,老周又不是自己儿子。   战天时见战辉一脸疑惑,又说道:“我们从小就是一起玩到大的。比亲兄弟还亲,你周伯伯本就是重情义之人,你娘的死,他肯定一直耿耿于怀,如果我今天不这样对他,他心里永远会有个疙瘩。”   战辉听完想了想,觉得说的也有道理,这么一番操作怎么也能让老周减少一些愧疚之感。   战天时顿了顿又开口道:“刚才你也断断续续听到了,我和你周伯伯现在的身份就是间者,这一路走来真是不容易。”   “咱们村还有谁是间者,能说吗?”战辉八卦的问道。   “粮铺和杂货铺的老板,李猎户,以前那个教书的张先生,还有茶楼的老板,不过后两位都已经没了。”   战辉的膛目结舌,我勒个去,这可真是间谍就在自己身边啊,杂货铺和粮铺老板伪装的挺不错啊,而且之前怪不得老周给张德亮求情,原来还有这层关系。   “前几日我去镇北关,发现老周和镇北王也认识,老周的家世应该不错,为何跑到这当起细作了。”   “你要对你周伯伯尊敬一些,还有我们是间者,不是细作。”   “间者和细作有区别?”   “没有。”   ……战辉无语了。   “我们做的本就是少为人知的事,碟子,细作,这些太难听了,间者,带个者字,是对自己的一种尊重。”   战辉听战天时这么说,点了点头。   “至于说家世,你祖父是吏部尚书,你周伯伯的父亲是礼部侍郎。”   战辉听的好悬一口老血没喷出来,这都穿过来半年了,自己基地都发展起来了,这时候告诉自己的爷爷是大武组织部部长?   可若是真的官三代,这混的有点太惨了吧,不应该啊。   战天时看着来回变换脸色的战辉,叹了口气。   “不过我们已经都分家了,其实只差一纸文书就和断绝关系没区别了。”   战辉满脸黑线,这老爹能不能把话一次性说完,这和上下起伏的,有点折磨人。   过了半晌战辉问道:“这是为何呢。”   战天时仔细打量了一阵战辉。   战辉被战天时盯的有些发毛。   “爹,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这个家你操持的很好,为父很欣慰。”   说完又看了看四周,接着说道:“能置办了这些家业,有些事情也该是告诉你的时候了。”   战辉用力的点点头。   “我和你周伯伯是当今陛下还有镇北王的伴读,陛下还没登基的时候我们私底下都是意气风发的探讨着如何如何的去治理这片大好河山。   可陛下登基以后,我们才发现大武已经犹如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问题实在是太多了。   起初我们和陛下还想唱个双簧,我们写折子,然后陛下利用折子作文章。   可折子根本就到不了陛下的手中,那时候我和你周伯伯天真的以为是我们的官职是陛下直接册封的,不是正经科举上去的,所以没人重视。   一气之下干脆辞了官,参加了科举,真正有了功名以后虽然曾经的那些官员态度上有了转变,可问题依然没有解决。   陛下想做什么也是阻碍重重,政令下去了也都走了样,明明是好的政策就是实施不起来。   我和你周伯伯还有其他志同道合的一些人干脆下到地方是去看看,想要找出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下到地方以后,也渐渐知道了问题出在哪,我们那些拟定的政策全都动了那些官绅的利益。   所以根本就不可能被执行贯彻下去,我们含着满腔的愤怒,去揭发这些贪官污吏,结果陛下只是不痛不痒的罚没了资产就算了事。   我们愤怒的去见陛下的时候陛下扔给了我们一堆折子,全是给那帮贪官污吏求情的。   如果真要继续查下去,怕是整个金銮殿上就要空着了。   这太可怕了,简直是满朝文武没一个好人。而你祖父也对我们的揭发之举不满,让我不要再继续下去。   一来二去关系就越来越僵,而且发现自己家也是那些蛀虫当中的一员,愤慨之下我和你周伯伯等人都和家里分了家。”   战辉听的是震惊无比,这老爹轻描淡写说的轻松,这得是和家里闹成什么样了,才对自己这边是彻底不闻不问的。   战天时往灶台里挑了几块煤,继续说道:“后来我们想明白了,想要改革不流血是不可能的,想要改革成功军权必须抓在手里。   挑来选去满大武就镇北都护府这里的军伍还算尚可,虽然人少,可军心民心皆可用。   我和你周伯伯还有一部分人干脆弃笔从戎,投了军,结果还算好,镇北军上下都是衷心于陛下的。   在镇北军的这段时间发现草原还有极北那边开始混乱起来,可具体怎么回事也闹不清楚。   这么大的事情没有情报可不行,我和你周伯伯干脆出了军营,做了间者开始收集情报。   可在镇北关打探事情太不易,外族人口风格外的紧,后来发现靠山村是个不错的地方,好多外族的行商,细作到了靠山村都松懈了不少,打探事情容易很多,所以最终落户到了靠山村。”   “您这真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战辉感慨完看战天时一脸的不解,赶紧又说道:“您是真厉害,辞官以后说考科举就考上了。而且所做之事也真是波澜壮阔。”   “这这都是大丈夫该有的作为,为父之和你说这些,是因为你是长子,应该知道这些了,虽然我不认同你祖父的做法,但是我们的出处是改变不了的。”   战天时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娘,都是因为我,让她成天担惊受怕的。”   “孩儿脑子摔伤以后,之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我娘那边娘家还有人吗?”   战天时听完,长叹一声,点点头,但是却没说话。   战辉是无比郁闷,看来这里边还有故事,这可真够热闹的了。   过了半晌战天时才开口道:“日后有机会,带你们回京城看看你祖父,还有你外公。无论怎么样血脉还是相连的。”   随着天色见亮,战天时起了身,对战辉一摆手说道:“带我去你娘的坟地看看。”   “先吃些饭食吧,然后也好准备些祭品。”   战天时点点头。   两人回屋的时候发现战天时带回来的这帮兄弟已经挤在炕上睡着了。   呼噜打的震天响,战辉看的直挠头,看来隔壁的二层别墅得加紧完工了。   这时候隔壁吴大叔和吴大婶从北屋出来拉着战天时进了北屋。   进了屋战辉让吴奎去给热饭,自己坐到红秀和林波波那边去了。   战天时和隔壁老吴夫妻两个都是唏嘘不已,边聊边打量北屋,发现战辉身旁坐了两个小娘子,有些错愕。   战辉见战天时目光瞟到了自己这边,赶紧拉着红秀和波波起身过来。   隔壁老吴夫妻见人家要说家里事了,就起身去了灶房,说帮吴奎去热饭。   这阵势给战天时弄懵了,大郎这是成亲了?   当战辉介绍完红秀的时候,战天时当场就是一个趔趄。   “你是刘二的闺女?”   红秀听了顿时傻了,战辉他爹疯了?这么称呼自己的父王?可都问出来了,这没法接口啊。   “爹,红秀可不知道您和王爷相熟。”   “是我孟浪了。”   然后转头看向林波波,“你是仙儿吧。”   林波波赶紧施礼,“战叔叔好,我是仙儿。”   战天时的目光在战辉,红秀和林波波三人之间来回扫视。   然后开口道:“你们这是住在这的?”   这时候三娃突然开口道:“爹,红秀姐和波波姐,都是大哥的好娘子。”   二郎赶忙一把捂住了三娃的嘴。   战辉一个趔趄,红秀和林波波则是羞的头都抬不起来了。   战天时听了也是目瞪口呆。   过了半晌把战辉拉到了屋外没人的地方,似笑非笑的看着战辉。   战辉龇牙一笑。   “说吧,怎么回事。”   “这要说起来话可就长了,要不咱们吃完饭再说吧。”   “你觉得我还有心思吃饭吗?我可告诉你,我们战家可从不做那有辱门风之事。”   战辉无奈,深呼了一口气,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听的战天时脸色来回变换,张着的嘴就没闭上过。   过了半晌战天时才说道:“这段时间真是苦了你,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就是刘二和周老二这两人太下作了。”   战辉没法接茬只能是龇牙一笑。   战天时拍了拍战辉的肩膀,“在你们这小一辈中,我儿可以傲视群雄了,不愧是我战天时的种。”   战辉又一次被拍成了地鼠,这老爹怎么和镇北王一样,这么爱拍人肩膀呢,手劲还贼大。   看着战辉被拍的龇牙咧嘴,战天时就是眉头一皱,“你这身子骨有些弱,这可不行,过段时间我领着你操练操练。”   战辉欲哭无泪,想说家里已经有一个能打的女人了,自己不用操练了,可张了几次嘴,始终没说出来。   战辉做完了汇报,战天时又问了着问题,两人就回屋准备吃饭。   战辉边吃饭边冲吴大叔说道:“吴大叔今天还要麻烦你把那帮小子都喊回来继续开工,库房里的库存被镇北关拉走了不少,下次再来怕是库存都不够了。”   “成,开工侧重哪方面?”   “榨油和豆腐干吧。”   “那成,我现在就去通知。”   战辉看吴大叔出去了想了想又对二郎说道:“二郎你准备一份饭食,待会要带到娘的坟上。”   又赶忙扒拉了几口饭,战辉就放下了碗筷,进了北屋。   “红秀今天你写信和王爷要人,波波你的皮大衣也不能停,暂时先在你们这屋做吧,待会回来我和工匠说说,尽快把房子盖好好搬过去。”   “要不红秀姐和我去茶楼吧,现在这情况确实有些不方便。”林波波说道。   战辉一拍大腿道:“把茶楼给忘了,现在茶楼基本没生意了,你们回茶楼,让伯母和村里的村妇也过去。”   说完出了屋,对吴大郎说道:“一会红秀和波波回茶楼,你也过去吧,库房里硝好的皮子你多带些过去。”   全都安排好以后,让二郎和三娃前边领路,战辉拎了食盒与战天时跟在后边往坟地走去。 第97章 炼毒达人温老道   镇北王早起刚吃完早饭,管事就禀报说榷场的刘税官来了,在书房侯着呢。   镇北王当然知道刘税官的真实身份,不敢耽搁,赶紧大步进了书房。   刘税官见镇北王来了,赶紧起身行礼。   镇北王摆摆手,“出了什么急事吗?一大早就过来了。”   刘税官从怀中把战天时给的羊皮卷拿了出来,“启禀王爷,昨日战天时从关外回来了,这羊皮卷上是他这两年在极北蛮族的所见所闻,还附上了他自己的见解。”   “什么?昨天战天时回来了?”镇北王激动的一下站了起来。   “昨日傍晚进的关,把这个交给了属下,让属下呈上来,说离家太久甚是想念,过完年再回来述职,属下觉得这是人之常情,所以就没留下他。”   镇北王接过羊皮卷,“你说的也有道理,他娘子的事你说了吗?”   “属下张了几次嘴,可实在是说不出来。”   镇北王叹了口气,又看看外面的天色,“这会怕是已经到了靠山村了,老周是要遭些罪了。”   说完又扬了扬手中的羊皮卷接着说道:“这上面的你可看过了?”   “已经看过了。”   镇北关点点头,“看过了那就还是老规矩,你们自己制定下一步该怎么办。还有其他事情吗?”   “回禀王爷,没有其他事情了,属下告退。”   镇北王一个人在书房里,来回走了几遍,才打开手中的羊皮卷看了起来。   上面的记载让镇北王是喜忧参半,过了良久才起身出了书房,朝着于先生所住的院子走去。   战辉和两个弟弟把饭食在坟前摆好以后,每人跪下磕了三个头,战天时就一摆手让三人退的远些。   战辉远远的看到战天时坐到了地上,嘴里不停的说着什么,时不时能听到压抑的哭泣声。   战辉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不过换了谁谁也受不了,满心欢喜的到家,发现自己的妻子已经故去,这种心情上的大起大落最是伤人。   哭出来发泄一下,比憋在心里完强的多,而旁边的三娃听到战天时的哭声就想跑出去安慰,被战辉一把给拉住了。   “让父亲哭一会吧,这样心里能好受些。”   三娃虽然不懂为何哭还会好受,可还是无条件的相信自己的大哥,所以就没有再跑过去。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战天时把心里的苦闷和愧疚倾诉完了,才起身整理一番,平复一下心情,向三个孩子走去。   “父亲您带的那些人有什么打算。”战辉问道。   “我之所以两年多没回来,是因为被极北蛮族抓了去。我答应过他们,只要同我一起拼命逃出来就给他们大武的户籍。   这些为父都已经做到了,户籍就落在了咱们靠山村,日后的日子怎么过,都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而且里面草原人占了一半,这些人早晚还会到草原去找蛮族的麻烦。”   战辉听的眼睛发亮,然后把朵颜部落的事情和战天使讲述了一遍。   战天时听了战辉的讲述,心里无比震撼,自己这个儿子只凭借一些草原上的变动,就能有这样的精准判断,实在是有些妖孽了。   沉默了一会战天时开口道:“你想怎么做?”   “让这些人回草原上,联合被极北蛮族欺负过的草原人,不断的找蛮族的麻烦,也让蛮族生不出拉拢草原人的心思。”   战天时点点头,然后开口道:“按你这么说的办,还有现在这家业是你一手置办起来的,这家还是由你说了算,不用顾及为父。”   “可还剩下不少人呢,有可靠的吗?咱家现在啥都不缺就缺人。”   战天时看了看战辉,“剩下这些的大武人都接了靠山村的新户籍,那就说明和以前做了断。没什么可靠不可靠的,如果不可靠,我既然能领回来,就能再给送走。”   战辉浑身一个激灵,战天时说到能给送走的时候,眼中的寒光太吓人了。   看这意思这可不是简单的送走,这是直接送西天啊。   父子二人又聊了几句就到了家。   战辉进屋的时候就有些不淡定了,盯着自己做饭的那人,居然把炕席给掀了起来,看意思再晚回来一会,就要刨炕了。   温老道见战天时父子俩进屋,赶紧把炕席放下,讪笑道:“呵呵只是好奇,好奇。”   战天时赶忙介绍了一下。   战辉见这温老道也不像个靠谱的也没客气就开口道:“老温,不是我说,一个火炕有什么好奇的,好好的睡热炕头不爽吗?”   “正因为这火炕睡的舒爽,老道才好奇的,没办法看见带火的,就忍不住想要琢磨琢磨。”   “你以前是干嘛的?”战辉好奇的问道。   “他以前是个炼丹的道士。”战天时开口了。   战辉眨巴眨巴眼睛,难怪这货要拆炕,这是特么的职业病,看见冒火走烟的地方就想弄明白。   “你跑去给草原人炼丹了?”   温老道涨红了脸说道:“我那丹药那帮人也配吃?我是出去游历,找些炼丹的材料才出的关。”   “温老道,你可别吹了,还有你敢炼丹让我儿吃,我一刀剁了你。”   “这丹药无福之人还吃不到呢,想当初多少人求着让我给炼丹,还要老道我看着有眼缘才行。”   “是吗?吃死了几个人你敢说吗?哼,告诉你少打我儿主意。”战天时冷声说道。   “那是无福消受,才驾鹤西去的,和我炼的丹没关系。”   战辉听的就是一缩脖子,看这意思是真吃死过人啊。   这年头炼丹的道士,全是炼毒小达人,各种金属,矿石,啥都往里放,吃不死人那才叫怪呢。   战辉看着温老道满脸的尴尬,就没继续开口说话。   打开北屋的门看了一眼,里面没人,估计红秀和波波已经去了茶楼。   战辉转过身开口道:“父亲,您在这屋歇息吧,红秀和波波去了茶楼。”   “也好,这一路也实在是疲惫的很,你去忙你的吧。”   战辉给战天时安顿好从北屋出来,准备先到二层别墅去看看,发现温老道跟着自己身后。   “老温,跟着我也用,那些丹药我是不会吃的。”   “呵呵,贤侄说笑了,这火炕贤侄也是明白的吧。”   战辉点点头。   温老道立刻双眼冒光的说道:“我观察了一下,是不是外间的灶房引火,然后火龙顺着着屋内的火炕之内,来回游走,才让火炕这么暖和的。”   战辉砸吧砸吧嘴,这温老道可以啊,这才进屋多一会啊,火炕就被研究个七七八八了,虽然有些地方还不太准确。   战辉看着温老道满含期待的目光,突然咧嘴笑了笑,“老温,你说的大部分都对,我给你讲讲具体是怎么回事。”   战辉又开始一通嘴炮,把老温听的直拍大腿,两个眼睛亮的吓人。   “老温,都听懂了吧,有句话叫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理论你是懂了,接下来我带你去实践。”   战辉说完领着温老道进了二层别墅楼。   镇北关领头工匠见战辉来了,赶忙走过来说道:“战校尉,您来的正好,现在整个主体都已经完工了,只差屋内的装饰了,您看屋内的装饰是我们动手还是您徒弟动手。”   战辉想了想道:“这样吧,我让我徒弟来,你们一起研究个方案,到时候人多做活也快不是。”   “那成,现在也没什么活计了,您徒弟来了招呼我一声。”   “先歇着去吧,待会人来来了,我喊你。”   说完战辉领着温老道来到一楼的一间屋内,“看着没,烟道口和灶台口都留出来了,刚才火炕的理论你也明白了,先用这间小屋子开始练手,我先去趟木匠铺,待会回来有什么不懂的问我。”   温老道连忙说道:“多谢贤侄,你去忙自己的事吧,这里你就放心的交给我。”   战辉点点头,到院子骑马就直奔木匠铺。   “师傅来了。”老木匠见战辉来了开口道。   “嗯,一会你把手头的活放下,带着人去我那,院子里又盖了个二层楼这事你知道吧。”   “知道,这么快就好了?这是要做屋内装修了?”   “嗯,不快不行,我父亲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三十多号人,家里住不下了。”   “那可恭喜师傅了,这是好事情,等我收拾收拾,这就过去。”   战辉也没客气等收拾好了就领着木匠铺的一众人往家赶。   进了院子战辉把领头工匠喊了起来与老木匠互相做了介绍。   战辉对着两人说道:“这整个室内装修和桌椅家具,就全交给你们了,在保障质量的前提下尽快完工。”   “放心吧师傅。”   “请战校尉放心。”   战辉听了二人的答复点点头,转身去找温老道看看干的怎么样了。   温老道行云流水一般的操作,战辉居然看的精精有味。   原本房间里就堆放好了盘火炕的土砖,这温老道大小工全一个人干了,和泥,砌砖,没一个多余的动作。   这是被炼丹耽误了的泥瓦匠?温老道根本就不用画线就砌的笔直,这活比自己那帮徒弟干的都漂亮。   就是不知道烧起来热的均匀不均匀,看着带了一脸神圣表情的温老道,战辉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被战辉弄出响动的温老道吓了一跳。   “啊?贤侄什么回来时候来的,看我这火炕盘的怎么样?”   “活干的就一个字,漂亮,不过等明天烧了试试才知道这炕盘的怎么样。”   “估计是没什么问题,老道我对烧火还是有心得的。”   “火炕盘完了,我交给你一个活计,这活你保准爱干。”   温老道抬头看着战辉道:“什么活计。”   “烧沙子,烧石头。”   温老道看了看四周小声道:“贤侄也要炼丹?光靠这些可不成,炼丹可以说是金石之物,怎么能光有石没有金呢,贤侄你这么做是炼不出丹的,如果真想炼丹,我。”   战辉赶忙打断了温老道,“不是炼丹,到时候你只管烧就是了,我要的是烧制而成的水晶。你说的那些个丹药我不感兴趣,也不敢有兴趣。   我可和你说好,你要敢自己偷摸炼丹,我直接告诉父亲拿刀子剁了你。”   温老道听了战辉的话一脸委屈,小眼神看了看战辉几次还想继续说,可想起战天时又把话吞了回去。   温老道纠结了一会,才说道:“贤侄,凭我多年的经验,沙子和石头是烧不出水晶的。”   “什么经验?炼毒吃死人的经验吗?”   温老道直接被战辉怼的无语,化羞愤为力量,更加起劲的盘起了火炕。 第98章 你父亲对我不满意?   给温老道丢了嘲讽技能以后,战辉就起身离开了。   既然温老道喜欢玩火烧东西,那就让他玩个够,那种晶莹剔透像前世的那种玻璃估计是弄不出来,但只要能做出透光的玻璃就够用了。   如果让温老道天天烧制,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搞出来,无非就是杂质多些,慢慢改进就是了,而且等待温老道的可不只是烧玻璃。   进屋转了一圈,看众人还睡的呼哈的,战辉看了看大酱和酱油。   感觉大酱再过段时间就能发好了,酱油发酵的也不错,完全可以抬到院子里让太阳晒了。   和二郎两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酱油缸弄到院子里归置好。   里里外外又转了转,战辉感觉自己家现在有点乱,而且房子也不够用了。   无论是大酱,酱油,还是酿酒的酒曲,想要成规模的制作,都必须有个专门发酵的地方,总是放炕头上也不是回事,而且地方也太小了。   战辉越想越头疼,自己有点贪多嚼不烂了,只能先可服装和酿酒先来了,大酱和酱油,只能往后拖一段时间,先做出来的正好自己先尝尝。   战辉郁闷极了,自己这日子怎么越过越忙呢,自怜自爱了一会,战辉翻身上马,准备去茶楼找二女求抱抱去。   一进茶楼,战辉就看见脸色通红的吴大郎被一众美女少徒弟们围在中间。   叽叽喳喳的和吴大郎说着自己要鞋子的样式和装饰。   吴大郎看到战辉进来,赶忙发出一道求助的目光。   战辉嘿嘿一笑,然后大声说道:“告诉你们啊,要吴大郎做鞋子可以,皮料钱给了,咱们关系好,你们皮料钱就收一百文。”   战辉说完众美少女们就发出了一阵嘘声。   “别当我开玩笑,吴大郎是皮靴部的首席匠师,没功夫跟你们扯闲篇,想要做鞋子自己动手做,告诉你们啊,谁耽误吴大郎做鞋,你们就等着挨收拾吧。”   众女子见战辉说的有些郑重,都是一片哀嚎。   “一个个鬼哭狼嚎的干啥,吴大郎就在那坐着,你们眼睛是喘气的啊,看人家怎么做,你们跟着做啊,有错的地方他还能不告诉你们啊。”   战辉说完也不管吴大郎哀怨的小眼神直接上了楼。   见战辉进来了,周澜赶忙把做好的薄纱小内内收了起来。   看的战辉有些想笑,这玩意就是自己画出来的,还怕自己看。   和妖孽伯母打了声招呼,先看了看林波波,见手里正忙着活,就没过去捣乱。   看红秀躺在地台上,战辉走过去脸对脸的躺到了红秀身旁。   红秀见战辉也躺了下来,哼了一声翻过了身子给战辉一个后背。   “怎么了这是,我也没得罪你啊。”战辉有些莫名其妙。   “你是没得罪,有人得罪了。”妖孽伯母说道。   “谁?红秀你告诉我,我去找他理论。”   “那个人你可理论不了,而且收拾你就跟玩一样。”妖孽伯母又阴阳怪气的说道。   战辉有点蒙圈,这妖孽伯母是咋回事,今天说话怎么让觉得冷嗖嗖的呢。   “红秀到底怎么了?你小生告诉我。”战辉又凑到红秀脸前问道。   结果问完这句话,红秀两眼就开始流泪,把战辉看的直心疼。   心疼之余又有些无奈,明明武力值高的可怕,可偏偏做出一副委屈极了的样子,不知道红秀是又要闹哪样。   “哎呀,又怎么了,和你男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父亲是不是不喜欢我?”红秀小声问道。   “怎么可能?你就为了这个?我问你个问题,吏部尚书姓啥?”   红秀想了想,“战?”   说完红秀坐了起来,满眼冒光,“你是说你家和那个战家是一家的?”   “王爷没和你说过这个?”   红秀摇摇头。   “你这么闷闷不乐,伯母也没给你解释?”   红秀继续摇摇头。   “是一家的,不过听父亲说,和断绝关系了没啥区别,而且我父亲和王爷算是同窗。”   红秀听完万分惊愕,瞪着大眼睛问道“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就因为我父亲喊了王爷的小名你就这样了?”   “谁知道战叔叔和父王还有这层关系啊,也就是你父亲,不然换个人我早就。”   “哎呦喂,还有这事呢啊,我说红秀怎么这么不开心呢,红秀下次再这样你就拿郡主的身份压他。”妖孽伯母开口道。   战辉听了气的无语了,这是特么的老周挨揍回家,妖孽伯母看着心疼了,在自己这找补呢。   “伯母您这没事往里掺什么沙子。”   “哼,我说错了吗?”   “那您替老周亲自去找我爹报仇?”   听战辉这么说,红秀和林波波都抬起了头,眼中燃气熊熊的八卦之火。   “你个小没良心的,看着你周伯伯被打你不拉着?”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没拉了,关键是我拉的住吗?”   “那和没拉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再说到底怎么回事您自己还能不知道?”   “娘,父亲怎么了?被人打了?”周澜一脸紧张的问道。   妖孽伯母咬牙挤个笑容出来,“你父亲和战辉的父亲是好兄弟,回来了,一见面就要比试切磋一番,这不我怪战辉为啥不拉着点,这才刚回来。”   妖孽伯母说完又对战辉冷哼了一声。   “周伯伯怎么样了,我去看看他吧。”   “而且父亲去买布料了,一大早就走了,只不过是切磋比试一番,应该没事的……”周澜说道。   战辉点点头,心中感慨,这老周挺抗揍,不过也难怪妖孽伯母生气,挨完揍一点没歇着,紧接着就去买布料。   战辉看妖孽伯母脸色不好,过去连拍带捧又劝了一阵才算是好些了。   劝完妖孽伯母,战辉又凑到红秀边上,“你也是别不高兴了,父亲没有一点不满意的,别成天胡思乱想的。”   红秀低着头轻嗯了一声。   “伯母你找村里帮忙的人呢?”   “那么多人这里也装不下,让她们拿着料子先回家了,明天把试制的成衣带来。”   “料子不够了吧,我先去张记买一些。”   “红秀和仙儿都买完了。”妖孽伯母道。   “那样衣应该很快就能制作出来啊。”   “这些样式也不算难做,估计有个几天也就都能做出来了。还有那个铁环和木扣你要多做一些。”   “铁环没问题,木扣得等两天,现在木匠铺的人都在我院子里干活呢。”战辉答道。   没了正事的战辉和红秀两人挤眉弄眼起来,还时不时的笑出声来,把妖孽伯母看的心里这个腻味。   后来实在忍不住了,让战辉别在这捣乱,硬是给赶了出去。   战辉被赶出来刚要下楼,门又开了,以为让进了,还没等笑出来,从里面扔出一个布包来,接着门就又被拉上了。   “这包衣物是波波给你父亲做的,快些拿走。”包间里传来了妖孽伯母的声音。   战辉捡起布包有些不甘心的喊道:“红秀要不你出来,咱们俩去骑马溜溜呗。”   “我不去,我要和伯母学做女红。”红秀红着脸说道。   战辉撇了撇嘴,就红秀那双手,握拳打人没问题,就是按摩也舒服的很,这女红就算了吧,秀的大鹅现在还穿在脚上呢。   红秀说完妖孽伯母又开口道:“你小子该干嘛干嘛去,别整日里琢磨着欺负红秀,有这功夫不如回去陪陪你父亲。”   战辉一个趔趄,尼玛,还有没有天理了,自己和红秀这个女红中的战五渣,出去溜达会怎么了?   红秀留下能干啥?还没周澜强呢。而且自己和红秀在一起到底是谁欺负谁搞明白了再说话行吗?   这妖孽就是赤裸裸的打击报复,你们上一辈子的那些罗乱事,牵扯到自己身上干啥。   战辉在包间门外气的咬牙切齿道:“好,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山高水长,咱们后会有期!”   战辉留了句狠话,扭头登登登的就下了楼。   骑上马,战辉想了想还是回家吧,本来是来求温暖,求抱抱的,结果被妖孽无情的赶了出来。 第99章 好喝的奶茶   战辉回家的时候见隔壁老吴已经把半大小子们都召集回来了。   无所事事的战辉也进了作坊,跟着忙了一阵子就被隔壁老吴给赶了出来。   说战辉和其他人配合的不好,就连赶驴拉磨都能把驴的步伐给赶乱套了,还是别在这捣乱了。   出了作坊,战辉仰天长叹,这特么的,自己可是豆制品的发明创始人,居然被人鄙视了。   进了屋见除了二郎,其他人都在睡觉,战辉把布包放在了炕上。   “这个是给父亲准备的衣物,等醒了让父亲换上吧。”   “大哥,快到晌午了,要不要烧饭?”   “晚些再说吧,估计这些人这时候也叫不醒,你要是饿了就做点自己爱吃的,我去盖房那看看。”   到了二层别墅楼里转了转,木工活干的很快,家具桌椅的木料都已经准备完了,就差隼眼链接到一起了。   而老道已经转移阵地了,一层的火炕都盘完了,正在楼上忙着呢。   “老温,你不歇会?你能抗的住吗?”战辉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事,来的时候在马上睡过了,而且这才哪到哪,以前炼丹的时候一整天不睡觉都是小事情。”温老道无所谓的说道。   “你可悠着点,累了就停下来。”   “放心吧贤侄,这材料都是现成的,我只不过就是砌上而已,还有这炕不盘完,那些木匠没法量尺寸。”   “要不我帮你吧老温。”   “不用,不用,我自己一人就行,贤侄快去歇息吧,今天这火炕天黑之前肯定给你盘完。”   木工那一块不用问都知道帮不上忙,所以被温老道拒绝的战辉带着一脸小哀怨出了二层别墅楼。   在院子里站了半天,四处看了会,战辉些恼怒,这特么还没地方可去了?   这时候老李头从牲口圈那边端拎了个木桶过来。   战辉赶忙迎上去,一看盆里的东西战辉就有些惊喜,“下牛犊了?”   “嗯,上午下的,下了两个小母牛,所以挤了些奶给你送过来。”   “这可真好,以后是不是就天天有奶喝了。”   “差不多吧,现在这些牲口在这也习惯了,安稳了以后牛犊肯定越下越多,所以牛奶应该没问题。”   战辉接过木桶心中狂喜,心中感慨终于喝上牛奶了,而且还是真正的纯牛奶。   看着战辉高兴的样子,老李头说道:“我先回去,听说你父亲回来了,给我带个好。”   战辉笑呵呵的点点头把老李头送走。   看着半木桶的牛奶,战辉感慨,有了牛羊就是好,不但能吃肉,还能喝奶。   以后还能慢慢研究奶制品出来,奶酪,奶粉味道好还全都能卖,而且储存也方便。   兴奋了一会,战辉找了些茶出来装进一个小布袋,给锅里添了水,把包好的茶包扔了进去。   等水烧开以后,战辉倒了一半的牛奶进去。   看着红色的茶水和白色的牛奶混合在一起变成咖啡色,战辉满脸的期待。   随着温度的增高,一股奶茶的特有香味也飘了出来,深深的嗅了一下这股特有的奶茶香气,一脸陶醉的战辉才把灶台里的火撤出来,然后又往奶茶里撒了些糖。   战辉拉开北屋的门,冲二郎一摆手。   “大哥,你冲的是什么茶,这么好闻?”二郎到了灶房问道。   “奶茶,不光味好闻,喝着也好喝。”战辉边说,边一人盛了一碗。   “你尝尝,小心别烫着了。”战辉给二郎递过去了一碗。   二郎接过碗,放到灶台边上,吹了几下,才小心翼翼的尝了尝。   尝过之后二郎浑身就是一个激灵,“大哥,这个奶茶太好喝了,里面还加了糖霜?”   战辉点点头,端起自己的那碗,也是吹了几下,然后送到嘴边,喝了一小口。   进入口中瞬间一股微甜的浓郁奶茶香在味蕾上绽放。   吞咽下去以后,好似一道暖流顺流而下,让战辉感觉浑身都暖暖的。   品尝几口以后,战辉进屋翻了一个大皮水囊出来,把锅里面的奶茶盛出了一大半,倒进了水囊中。   水囊灌满以后战辉把自己皮衣的扣子解开,把水囊放在了怀中,又重新扣上扣子。   整理一下就把奶茶的制作过程和二郎说了一遍,告诉二郎如果待会父亲和三娃起来,锅里的奶茶不够喝的话,木桶里还有牛奶,到时候再煮一些就够了。   交待完二郎,战辉几口把自己碗里的奶茶喝完,到院子翻身上马,奔着茶楼疾驰而去。   战辉进了包间,妖孽伯母就是眉头一皱,“你怎么又回来了?”   “这不看您做样衣很辛苦,送点温暖过来吗?”战辉边说边打解皮衣扣子。   “你送的温暖就是你身上的皮衣?”   “待会您就知道了。”   说完战辉把皮衣扣子都打开,把灌满了奶茶的水囊拿出了出来。   “波波,先休息一下,去拿几个茶碗过来,不要拿杯。”   红秀这时候凑了过来,用手摸了摸水囊,“这里是温过的酒?”   “不是。”看见红秀脸色有些不善,战辉感觉说道。   “山里红汁?”红秀又问道。   “不是,这个更好喝,保准你们喝了就上瘾。”战辉笑嘻嘻的说道。   “你就在这故弄玄虚吧,看你就是想赖在这,一会看你怎么收场。”妖孽伯母说道。   “伯母,不是我说,能被我称为好喝好吃的,哪个差过。”   刚说完,拎林波波端着茶碗进来了。   战辉也不废话,把塞子从水囊上拔了下来。   顿时一股香甜的奶茶味,顺着囊口飘了出来。   离的近的红秀和波波闻了以后异口同声的说道:“好香的味道。”   听两女这么说,妖孽伯母和周澜也凑了过来。   战辉拿起水囊给没人都倒了一碗。   几人一口奶茶下肚,眼神全都是一亮。   林波波捧着茶碗,又幸福的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红秀则是越品尝眼神越亮,脸上也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战辉再细看妖孽伯母两人的时候下了一跳,周澜喝的泪流满面,而妖孽伯母则是闭起了眼睛,一脸陶醉。   战辉见周澜这个样子,就有些无语,这是在京城受了多大的罪啊。   而且周澜的哭是无声无息的,眼泪就像珍珠一样,从脸上直滑而下,样子确实是挺美,可总动不动突然就哭,还是让人受不了啊。   战辉只能装作没看见,转过身还是继续欣赏自己家的两妖精吧。   过了半晌,红秀先开口道:“这个叫什么?真的是太好喝了。”   “优乐美。”战辉又开始皮了。   “有了美?这名字好怪,不过喝的确实让人美美的。”红秀有点疑惑。   “哈哈,这个是奶茶,以后打算叫优乐美奶茶。”   “喂,小子还有没有了。”妖孽伯母开口道。   “还有半水囊,估计你们一人还能分一碗。”   “这么少?”妖孽伯母不满的说道,   “伯母这已经很多了,我自己才喝了一碗就送过来了。”战辉委屈的说道。   “那你为何不多做些。”   “没有那么多牛奶我怎么做。”   “那你多弄些牛奶啊。”   “母牛就有一头下牛犊的,还得多给牛犊喝呢。”   “那你让母牛都下牛犊啊。”   战辉无语,妖孽已经开始说话不经大脑了,我特么又不是公牛,怎么胖母牛全都下牛犊。   旁边的红秀和林波波看着一脸哀怨的战辉,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妖孽伯母歪头想了一下,也知道是自己说错话了,也是哈哈笑了起来。   只有周澜有些不明所以。   战辉起身把水囊里的奶茶又给一人倒了一杯,剩了一小口,则是自己喝进了嘴里。   这时候妖孽伯母才发现周澜又流泪了:“澜儿你是怎么了,这又流泪了呢?”   “我哭了吗?”   周澜一脸疑惑的反问道,然后用手抹了抹脸,“我真是流泪了?可我自己没觉得啊。”   “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妖孽伯母紧张的问道。   “没有,这奶茶真好喝。”   战辉开口道:“伯母你别担心了,一般遇到伤心或者高兴的事,人们都会情不自禁流泪的。   澜姐就是单纯好喝而幸福的流了泪,澜姐性格就是这样的,您想想澜姐上次哭是因为馒头片和麻辣豆腐,这次是奶茶。”   “嗯嗯,战辉说的对,娘你别担心我,我平时也不哭的呀。”   两女也纷纷劝妖孽伯母不要担心。   妖孽伯母想了想确实和战辉说的一样,也就放了心。   战辉是真心觉得周澜这孩子可怜,这留守儿童吃点香的喝点甜的,就能幸福成这样。   “你的温暖收到了,你该走了吧,你在这待着,谁都干不好活。”   “伯母您这样真的好吗?”   战辉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简直就是端起碗吃肉放下筷子骂娘。   “哪里不好了?你就别跟着捣乱了,这么会功夫都和你废多少话了。”妖孽伯母说道。   “红秀和我出去溜溜吧。”战辉可怜兮兮的对着红秀说道。   红秀看着战辉的可怜样子,想了半天才说道:“我不去了,你父亲都回来了,我得和伯母好好学学女红。”   “听见了吧,自己去溜溜吧,别打扰红秀了,以前你父亲没回来,你怎么宠着都行,现在你父亲回来了,女孩子该有的手艺就得有,红秀不要面子的吗?”妖孽伯母说道。   “她一个郡主,不会这些怎么了?再说我也不在乎这个啊。”   “知道你不在乎,可现在战天时回来了,红秀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其他的君主,公主你看看有没有这样的,人家那叫下嫁。   红秀对你可是当了身份对等的,你以后那是迎娶,你小子真是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福气,别啰嗦了,快点走吧。”   战辉听了妖孽伯母的话,既温暖,又无奈,只好冲红秀龇牙笑了一下,就转身出了门。 第100章 最短命的行当   战辉下了一楼就被一众美少女徒弟们给拽住了。   “师傅,你现在可没事,这曲子是不是要帮我写写了。”林伶伶问道。   “您都答应我们有空就写曲子的。”林一莲可怜兮兮的说道。   其他人也是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你们再这么吵,我是什么曲子也写不出来了。”   战辉这么说,一众女孩子才闭上了嘴。   无奈的战辉绞尽脑汁,按照每个人的特色又无耻的剽窃了前世的歌曲。   “你们自己多练习练习,把乐器配上,过年那天的时候我可是要检查的。”战辉笑嘻嘻的说道。   一众女孩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什么要过年那天检查,不过也都没多想,继续揣摩战辉新教的曲子去了。   “怎么样,有一众美女相伴,是不是感觉自己要飘起来了。”战辉走到吴大郎身旁说道。   “实在太闹了,而且这帮小娘子,力气太小了,鞋底都穿不透,以后怕是夫家都不好找。”吴大郎边说边摇头。   战辉满头黑线,这帮女孩哪个单拎出去,模样也算中上了,这特么是让干活使唤的?   “用你操什么心,再说这些孩子以后嫁出去哪个夫家舍得让她们干粗活,就你满脑子的干活干活。”   吴大郎听闻也不反驳就是边忙手里的活边摇头。   战辉见状也就不在骚扰吴大郎,又扫了一圈忙着练歌的美少女徒弟们,感觉身边的人都在忙,叹口气起身出了茶楼。   无精打采的骑着马刚进院子,就看到战天时领着那帮人还有镇北关的一些工匠,靠着牲口圈那边正在搭建木房。   战辉赶紧下了马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战天时领回来的一众人间战辉过来了,先放下了手中的活,齐齐喊了声:“东家。”   把刚走到跟前的战辉吓了一跳,看看众人又看看战天时。   战天时看战辉一脸懵,赶紧说道:“这些兄弟们,刚才找我商量了,虽说现在有了户籍,可田无一陇,瓦无一片。   总这样麻烦你,都觉着过意不去,还不如留下给你当了庄客,为父就替你私自做了主。”   “各位能留下帮忙,这是好事情,小子也是高兴的紧。”   众人都纷纷感谢战辉的收留,以后怎么安排都听战辉的。   战辉看着自己又多出来的这十来号人,心情大好。   “你们现在这是干什么?”   “东家,战大哥和我们的交情不能混为一谈,今日睡了主屋,已经是万分感谢战大哥的招待了,现在我们决定留下来,就不能再没了规矩,不能再睡在主屋。   我们人多,还有这些工匠帮忙,天黑之前就能把屋子建好,到时候里面我们再慢慢收拾。”战天时领回来的一盒人开口道。   其他人也是纷纷附和。   战辉和一众新收得庄客又聊了几句,拉着战天时回了屋。   “这一半人怎么突然要当起庄客了。”进屋以后战辉迫不及待的问道。   “一是知道感恩,二谁都不是傻子,些吃食这房子,哪样都说明咱家过得好。   而且留下当了庄客就不用张嘴借钱了,你想想,就连自己的口粮都没有,何况盖房,开荒地的农具,种子,这些了。   所以留下当庄客是最好的选择,有和我这层交情,怎么也不会亏待了他们。”   战辉听了连连点头,又问道:“那个格日勒和那些草原人是什么意思。”   “按你的意思,都要去朵颜部落。”   “上次他们部落来人,我给拿了些钱让她们买粮去了,邀请族长年后过来商量些事,如果格日勒要走,我不能给太多点东西。”   战天时看了战辉一会,然后说道:“你想用粮食和钱财勒住他们的脖子?可温顺的鬣狗,一旦成长起来,控制不好也会疯狂咬人的。”   “我没想那么多,只是想把能团结起来的全都团结在一起对抗极北蛮族。”   “你的想法很好,判断的很准,不过家底够折腾吗?这些事可不是你一人能抗的起来的。”   战辉想了想说道:“钱不是问题,过了年就能有大笔进项,只是没想好这个钱是以个人名义还是镇北关的名义扶持花掉。”   战天时来了兴致,“有什么区别你说说。”   “钱财要全都是我自己掏腰包,那这支草原人的力量就必须控制在自己的手里,这样一来以无论有什么事,也算有了一些自保的力量。   另外一种就是来年这边商税估计是要有变动,到时候用自己作坊的税款来扶持草原人,这样的话这支草原人那就得由镇北关说了算了。”   战天时听了,惊诧了一会,“你倾向哪一种?”   “还没想好,这种事情我不擅长,只是被环境逼的没办法。”战辉回答。   战天时也是沉吟了起来,听儿子的意思,以后的家业会越来越大。   想了想开口道:“你有问鼎之心?”   战辉听了一愣,“问鼎?当皇帝?”   战天时点了点头。   战辉哭笑不得道:“父亲,您怎么能认为自己有那心思呢。那是平均寿命最短的一个行当了。”   战天时听战辉把皇帝当成了一个行当来说,眼角顿时就是一顿抽抽。   “短命不说,日子过的也苦啊,听红秀说皇宫里还没咱家吃的好。吃的不好也就算了,名义上是这个老大帝国的老大,可想要干点事情,还得看手下小弟的脸色。   而且还得时刻提防那些有野心的,估计晚上睡觉都不安稳。   现在的形势也是内忧外患,搞不好就是个被灭族的下场,我可没那么傻去争那破位置。”   战天时听的脸色来回变换,等战辉说完开口道:“你可真是个嘴上没把门的,还破位置,知不知道为了这个位置死了多少人,以后要慎言。”   “这也没外人我就和您说说。”   “你既然没这个心思,你还考虑自己出钱干什么。”   “以防万一啊,都说草原人重承诺,我这相当于救了朵颜部落所有人的命,日后真要有破关那一天,咱家收拾家当也好跑路不是。   所以我可不能让他们和蛮族那些瞎拼命,怎么着咱家安全了,他们愿意干嘛再干嘛。”   战天时听的直砸吧嘴,“没等怎么样呢,你后路都安排好了,你想好往哪跑了吗?”   “额。这个还真没想好,整个大武的地图我都没见过,以后有机会见了再想想。”   战天时搓了搓脸,叹了口气道:“你怎么就不往好里想想,就那么悲观?”   “我也想往好里想,可镇北关军资都减半了,我能往好里的想吗?”   战天时听了惊讶的不得了,急声问道:“你从哪来的消息?”   “前两天给镇北王去盘火炕,您老师于先生说的。”   “老师在镇北关?”战天时有些错愕。   “嗯,我邀请他们来咱家过年了,估计过几天就能来。”   战天时听的目瞪口呆,过了半晌说道:“真是老师说的?”   战辉重重的点点头,开口道:“要不是我捐了个赚钱的方子给陛下,想看看日后镇北军的军备到底怎么样,我现在都想领着村里人挑个好地方搬走了。”   “你还捐了个方子?你等会,有点乱,你再从头把事情给我说一遍。”   “从脑子摔了开始?”   战辉问完见战天时点点头,无奈的经历的事情又讲了一遍。   战天时的表情也是随着战辉的讲述跌宕起伏。   过了良久,战天时开口道:“真入了军册了?”   战辉把校尉的腰牌摘下来,递给了战天时。   看了看腰牌,战天时长叹一声,“这刘二真是捡了天大的便宜,草原人的事情你不用管了,你怎么说也是个校尉了,要有自己的亲兵了。   别看是个挂名的,可也是入了军册的,而且你旁边也该有人保护了,你提的那些意见一旦被人知道怕是会有危险。”   “不会吧?”   “做些准备总是没错的,先不想这么多了,等老师来了再谈,你做的吃食确实不错,再掂量着弄点。”   看着战辉转身做饭的背影,战天时又陷入了沉思,自己这个长子,真的是有些聪慧近妖了。   所做所为完全不能用十几岁的孩子来看待,能够有了这种转变,真是不知道在自己走后的这段时间吃了多少苦。   战辉到了灶房想了想,上车饺子下车面,那就做面条吧。   这时节除了韭菜没别的叶菜,所以战辉还是做了过水面没做荤汤的。   因为吃饭的人少,所以做的也快,让吴奎把煮好的面过了一遍凉水,先端了进去。   战辉则是端着各种调料进了屋。   对于这些调料,只有战天时有些陌生,战辉就挨个把调料给讲了一遍。   战天时把调料和面搅拌好,吃了一筷子,就停不下来了。   战辉和家中三小也是哦饿了,所以屋里全是啼哩吐噜的吃面声。 第101章 身子骨有点弱   吃完了面条,战辉就有点犯困。   从半夜战天时回来开始,就一直折腾到现在。   战辉起身踢了踢韭菜槽子下的麻袋,又打开柜子门,拍了拍装满铜钱的袋子,“钱都在屋里放着,您要是用钱自己拿。”   战天时把韭菜槽子挪下去,打开麻袋看了一眼,差点没喊出来。   “你把这些就这么放着?”   “没地方放,盖房时候没想着能这么快就赚了这么多钱,所以没挖地窖。”   战天时手指了指南屋,“那屋里的槽子下边也是?”   战辉点点头。   战天时有些无语,自己儿子这心是有多大啊,看样子这一块就是一斤,这么多金子就这么放着。   “这太危险了,你胆子可真大。”   “谁没事翻破麻袋干啥,都以为里面是砖石。”战辉无奈道。   战天时来回在屋里转了几圈发现还真没什么好地方存放。   “明年可不能这样了,这被外人知道了要出大事。”   战辉点了点头,又开口道:“父亲,您既然已经回来了,这家的担子还得您挑起来,这么长时间可累死我了。”   战天时听了心里有些发酸,“辛苦我儿了,可这些家业都是你自己挣来的,而且好些个事我也都不明白。”   “就这点家业分什么您的,我的,还有谁也不是天生就会的,隔壁吴大叔现在都把作坊管理的井井有条,您跟着吴大叔忙两天就看会了。   隔壁父子两,不,算上做饭的小吴奎是隔壁父子三,都跟卖给咱家了一样,吴大婶都不乐意了,您赶紧挑起担子吧,怎么也要让吴大叔歇歇。   再说咱家都有啥,你也得知道知道啊。”   战辉说完,扭头冲灶房喊了一声“二郎你进来”……   “你把账目什么的和父亲没事的时候说一说,过两日父亲歇好了,你陪着进作坊,牲口圈都转转。   还有待会把咱家地契也拿出来让父亲看看,让父亲心中有个数,总不能咱家有啥都不知道。”   战辉突突突,说完这一通,又对战天时说道:“父亲啊,屋外那帮人一会您就给安排了吧,灶房里的米缸让他们抬出去两个,缺啥到时候问问二郎。   我现在眼睛都睁不开了,我先歇着了。您忙完也早点歇息吧,白日里也没睡多一会。”   战天时看着战辉这样,心里暖暖的,到底还是血脉相连的父子,并没有随着时间而产生隔阂,也没有因为挣下这么大的家业而六亲不认,心里欣慰的不得了。   其实战辉的想法很简单,家里终于回来挑大梁的了,以后自己没事放放嘴炮就可以了。   而且这老爹看着就干练,还以商人的身份做间谍,就这么放家供着?开玩笑,怎么可能。   而且二郎和三娃,这两孩子的教育也不用自己操心了,这老爹能考上科举重新做了官,这学问肯定是大大的有,教育两孩子还不跟玩一样。   估计自己以后至少也要轻松一半吧,战辉一边美美的想着,一边进入了梦乡。   看着疲惫的战辉,战天时眼眶都湿润了,这些家业置办的,听着轻描淡写,其中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真是累坏了我儿。”   说完战天时又扭头对着二郎说道:“二郎,你娘走了以后,你大哥带着你们两个没少吃苦吧。”   二郎一本正经的想了想,又一本正经的说道:“确实是遭了些罪。”   战天时听完,更加心疼起战辉。   第二日睡到自然醒的战辉,在炕上抻了几下,大呼睡的过瘾。   洗漱的时候看到家中三小和父亲要出门。   “饭在锅里,还热着呢,你吃完了,再好好歇歇,我让二郎他们带我转转。”战天时说道。   战辉连忙点头,看着走远的几人,好生欣慰,自己的好日子可算要来了。   吃完了饭,战辉到二层别墅转了转,特意把温老道昨天砌的炕,引火试了试。   结果灶台烟道那就感觉按了抽烟机一样,烟是刷刷的往里抽,战辉怕炕烧的不均匀,特意多烧了一会。   把火炕摸了一遍,战辉是真服了,温老道确实牛逼,火炕热的很均匀。   战辉在里面转了一圈也没见到温老道,不过看老木匠们的木工活做的倒是很快。   而且这个楼的布局和茶楼相差不大只不过是多了几个房间罢了,下好的木料都刷上油晾了起来,估计明天大体上的木工活就差不多了。   战辉估计就一下,全都弄完,火炕全都烧上,再打开窗户通通风,有个两三天就能住人。   战辉从二楼别墅楼出来,打算去牲口圈那边,看看还能不能弄到牛奶。   路过庄客新盖的木房,看到温老道拿着砖正在砌火炕。   战辉走进木房看了看,地方挺大,就是地上还没彻底平整好,不过怎么说也叫纯木的房子了。   庄客们见战辉过来,都是咧着嘴笑嘻嘻的打招呼。   温老道也停下了手里的活,“昨天的炕烧没烧?”   战辉没说话,就是挑了一下大拇指。   温老道见了,得意的笑了笑,“我就说肯定没问题,玩火上,我还没输过谁。”   战辉笑着点了点头,心里暗笑,等过些日子让你烧个够。   从庄客的木房里出来,战辉就晃晃悠悠往牲口圈走过去。   “李大叔,咱家的奶牛在哪呢?”战辉冲着远处正忙的老李头喊道。   “带棚子牲口圈的就是。”   战辉走到带棚子的牲口圈,四处打量了一下,整个牲口圈就是木栅栏成一片,其他的牛都是聚在一块,这小牲口圈这应该是专门给小牛犊弄的包房了。   打量完四周,战辉往圈里仔细看了看。   尼玛,黑旋风也在圈里,跟着两牛犊挤在一起,没事就吃两口奶。   很明显黑旋风下嘴比较狠,母牛疼的只能在原地打转来缓解,但是并不显得惊慌失措。   看的战辉膛目结舌,黑旋风这货是怎么做到让一头牛把一只熊当成自己孩子的。   老李头抱着些草料走了过来看了看牲口圈,“黑旋风怎么又跑进来了。”   说完放下草料,跳进了牲口人圈,伸手要把黑旋风抓出来。   母牛是真把黑旋风当成自己孩子了,用牛头不断的蹭着老李头,要不是老李头天天喂草料,估计母牛就得用蹄子踢人了。   老李头拽了几下,才把黑旋风从母牛身下拽出来。   然后打开木栅门,硬是把黑旋风拖了出来,两只爪子在地上还留下两道印记,嘴里不停的哼哼着。   母牛见黑旋风被脱出去,也是哞哞的叫唤几声,战辉看的眼角直跳,好一出感人的母子离别之情,但一个是牛一个是熊,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违和。   “这黑旋风前两天就成条围着母牛饶,没成想真被得逞了。”老李头说道。   “母牛不踢它?”   “黑旋风现在还小,再整日和这帮牛羊混在一起,牛羊都适应黑旋风身上的气味了,没有怕它的。”   看着黑旋风可怜巴巴的样子,战辉开口道:“方便的时候给给旋风挤点奶喝吧。”   “挤了,它不喝,非要自己来,主要是黑旋风嘬的很,怕伤了母牛,到时候牛犊吃不上奶了。”   战辉一听,这还了得?自己还指望着外喝些奶茶呢,拎起黑旋风和老李头摆了摆手,就回了院子。   这段时间都忙的够呛,就没顾得上黑旋风,要不是自己去看看奶牛,估计都把这货给忘了。   虽然牲口圈收拾的还算可以,但毕竟还是有味。索性烧了水,给黑旋风洗了个澡。   这一洗把战辉吓了一跳,水面上飘了不少跳蚤出来。   看的战辉直皱眉,看来以后不能让黑旋风总往牲口圈那边跑了。   要不是自己对家里孩子卫生这一块管的严,怕是早就被咬的一身包了,家里到现在居然没有跳蚤和虱子可以说是个奇迹了。   昨天烧水让这帮人梳洗一下就对了,可昨晚自己睡的北屋,南屋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跳蚤和虱子留下。   想到这战辉彻底坐不住了,收拾完黑旋风,找个绳子给栓到了起来。   战辉把大锅全都烧上开水,把南屋的被子枕头全都用滚烫的开水浸泡了起来。   战辉正忙的起劲的时候,战天时领着孩子们回来了。   “大哥你要洗被子吗?”三娃问道。   “回来的正好,到衣柜里看看衣物上有没有虱子跳蚤什么的,刚才给黑旋风洗澡,可洗出来不少。”   战辉想了想又说到:“有没有也拿来烫洗一下吧,反正锅里也都烧了水。”   后来战辉还不放心,干脆又把木桶抬了出来,烧水以后准备让全家都洗了个澡。   趁烧水的这功夫,战辉去了趟杂货铺买了些硫磺回来。   洗澡的时候把硫磺杂碎直接放进了木桶。   洗澡的重点就是头发,给孩子来来回回仔细细了好几遍才算罢手。   看了看水面没有飘着的跳蚤和虱子的尸体,战辉才算是放了心。   忙完了几个孩子,才轮到父子俩在木桶里泡澡。   “有这个必要吗?这么折腾。”战天时问道。   战辉则是泡澡泡的比较爽,懒洋洋的回道:“当然有必要了,那些个跳蚤和虱子,被咬上就是一个大包,还刺痒无比。   还能让人染上病,这个才是最可怕的。咱们只是用开水烫烫衣物,泡个热水澡没什么麻烦的。”   “这些你都是从哪里知道的。”战天时好奇的问道。   “这些个小虫子都是滋生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对应着来就可以了,太阳晒,热水烫,这些都行。”   战天时点了点头,“我看了地契,咱们家现在地可是不少,二千多亩了,凭咱们家这些人可种不过来。”   “我托各处的行商在来年的时候帮忙招人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前些日子还听说有个别的地方遭了蝗灾,到时候人手应该是够用。”   战天时听战辉都安排好了,心里也是欣慰,有个能干的儿子是真省心。   又歪头看了看战辉,就是这身子骨有点差,自己那两个儿媳可都是绝色,怕这小子到时候吃不消,过了年得好好操练操练。 第102章 灌汤包   再一次睡到自然醒的战辉,坐到炕上回想了一下昨天泡澡时,父亲交代自己的事。   草原人今天走,这个自己不用出面,还有成婚之前不能那啥,这个不用老爹说自己也能做到。   那就只剩请隔壁老吴一家吃感谢饭了。   自己做的饭大部分隔壁一家都吃过,而且像前世动不动弄一桌十个八个菜的也不现实。   想来想去,也就饺子和包子还能拿的出手,战辉最后还是决定包包子,饺子太小,这么多人吃,而且饭量还都不小。   自己一个人包估计得累的直不起腰,还是包大包子过瘾,一咬直冒油的那种。   想的战辉自己嘴里都出口水了。   穿好衣服里外看了一圈,家里又自己一个人,而且看天色这时候大概是上午九十点的样子。   战辉想了想早饭还是不吃了,先去屠户家看看,割点肉回来。   刚走出屋子,正好碰上老木匠和镇北关的工匠两伙人从二层别墅楼走出来。   “这是都完工了?”战辉有点小兴奋的问道。   “人多,干活快,完工了。”工匠头子说道。   “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一会给你们加菜。”战辉说道。   “给师傅贺喜了,又有了新居。”老木匠笑呵呵的说道。   “哈哈哈,你们等会再走,每人拎坛子油回去。”   “师傅这可使不得。”老木匠连忙拒绝。   “别废话了,我是你师傅,听我的就行了。”   战辉一路小跑,把庄客们喊了几个出来,领着到库房,给老木匠一伙人,一人给了坛油,又给老木匠拿了不少干豆腐和豆腐干。   “这东西可不是白给的,你们还是闲不着。”战辉笑嘻嘻的对老木匠说道。   “师傅,给您做活可不是看着这些的。”   “哈哈,就是个玩笑,老鲁你急什么,现在你们作坊把之前定的木盒改一下。”   “茶叶和茶具的不做了?”   “暂时够用了,你现在做长二尺宽一尺高一尺的木盒,盒盖上刻,嗯,就刻在水一方,皇家专供这几个字。”   老木匠听了就是一哆嗦,“师傅,这皇家专供可不是随便乱写的。”   “让你刻你就刻,把心放肚子里就成,我和镇北王关系好着呢,你师傅我什么时候吹过牛。”   老木匠点点头,还是有点迟疑。   战辉想了想,瓦工徒弟们已经知道红秀的身份了,也不差老木匠了。   “来你过来点,我告诉你,师傅已经给盛阳郡主下婚书了,镇北王以后就是我老岳父。”   老木匠听了一个趔趄,瞪大了眼睛看着战辉。   “师,师傅,你,这。”   战辉也学些镇北王,拍了拍老木匠的肩膀。   “徒弟啊,你就放心做吧,除了木盒还有别的呢。”   战辉说完拉着老木匠在地上开始画起来。   “这个人偶一定要精细,打磨的好,料子一定要用最好的,木扣这个好料一般料都要做一些,这些都是长期的订单,好好做。   对了,还有上次让你做的那个带脚底弧度的木板片,还得继续做。”   听的老木匠连连点头,:“好,好,回去我领着他们就开始制作。”   送走了老木匠一众人,战辉让两个庄客去牲口圈,让老李头宰两头羊,然后给这帮工匠送过去。   打点完这两伙人,看看身旁还有不少无事可做的庄客,战辉一挥手,“走,继续去仓,收拾皮子去。”   上次战辉归简单置过一次皮子了,这回就是让这些庄客把日子都归好类,该染色的染色,该浸油的浸油。   这帮人里有几个是跑过行商的,在关外也见过不少人熟皮子,所以有些地方比战辉还明白。   战辉见有明白人心里也是高兴,叮嘱了几句,就出了仓库。   先牵了匹马到门口,进屋找了账本又抗了一袋铜钱,骑上马驮着去了茶楼。   战辉进了茶楼,也没上包间,让人把林波波喊下来。   “波波,你把木匠铺的项目对一边,这都年底了,我一会把之前的钱都结了。”见林波波过来了战辉说道。   林波波领着战辉进了吧台,把账本翻了出来,对了一遍。   “都在这,你再算一遍。”林波波把账本递给战辉说道。   “不算了,你现在已经不是掰着手指算数的林波波了,我相信你。”   “你嘴里就没有好话。”林波波娇嗔道。   战辉看了看账本,把数字记了下来,把账本还给劲波波,看看四周没人注意,突然伸手抓了林波波山峰一下。   羞的林波波满脸通红,但一楼还有人,只能小声道:“你这色胚太大胆了,楼下这么多人呢,真是流氓。”说完不理战辉转身就上了二楼。   战辉见林波波羞答答的走了,扫了一眼一楼,见吴大郎还在兢兢业业的做着鞋子。   战辉走过去,对着吴大郎说道“来的挺积极啊。”   “不是你让我到茶楼来做鞋的吗?”吴大郎听战辉这么说,一张大黑脸居然红了。   战辉眨眨眼,这吴大郎有状况啊。   “这些个美人里,没有你喜欢的?要是没有喜欢的,正好我父亲回来了,让他当个媒人去屠户家帮你提亲吧。”   “啊?这个,我,我还小,不着急,不着急。”   战辉听吴大郎这么说,赶紧用目光扫了一圈在一楼的美少女徒弟们。   “说,相中谁了。”战辉小声问道。   “没,没有,我怎么能相中这些丫头片子呢。”   “你就嘴硬吧,我这些徒弟也都是苦命人,再过二年没准就得有回乡成亲的了,这里你要真有喜欢的你可得抓紧了。”   吴大郎涨红了脸说道:“没有的事,你别管了,我过了年才十四,还早着呢。”   “该说的我可都说了,你自己想清楚就好。还有,我爹领回来的那些人,以后就归你管了,制鞋这一块可就彻底交给你了。   明天再挪到仓库去弄吧,下午再喊你去我家吃答谢饭。”   和吴大郎交待完,战辉出了茶楼先到木匠铺,把一袋子铜钱都给了老木匠,把之前的账结了,多出来的就当预付款了。   从木匠铺出来,直接又拐进了铁匠铺,给二层别墅楼定了两口大铁锅,又定了一个炒勺。   忙了一圈才跑到屠户家买了半扇猪肉和不少肉皮。   到了家战辉先把肉皮洗了洗,锅里烧水放里面煮了一会。   然后把肉皮捞出来,把皮上的油全都刮下去,又仔细剃了一遍猪毛。   弄完这些,又重新把锅里的水换了一遍,加了葱姜,把肉皮又扔进去继续煮,一边煮一边把上边的白沫子撇了出去。   后来不再冒沫子了,趁这功夫战辉开始切猪肉,邦邦剁起了肉馅。   剁了会肉馅,战辉就后悔了,不如把吴大郎这牲口喊来了,一个人忙活有点累。   可已经弄成这样了,只能又是哼哼歌,又是咬牙跺脚的坚持剁下去。   剁到一半的时候,战天时领着孩子回来了。   战辉就像见了救星一样,“父亲快来,你把肉馅剁了,我去忙别的。”   战天时看了看案板上的肉,“就这些?”   战辉点点头,把刀往案板上一放,甩了甩胳膊之后才去看看肉煮的怎么样了。   看着战辉肉馅都剁的这么费力,心中更加坚定了过完年要好好操练战辉的想法了。   战辉用筷子扒拉扒拉肉皮,估摸了一下时间,把肉皮捞了出来,全都切成了小碎丁。   按前世肉皮煮完一回就可以熬皮冻了,但这年头的猪,基本都是大黑猪,要不就是野猪,肉皮都太厚太劲道。   战辉怕熬不成,所以多煮了一遍,把切碎的肉皮重新放入锅里,又添了些热水继续开始熬。   这皮冻熬的战辉都要崩溃了,才逐渐的熬成了粘稠状,这时候战天时早都把肉馅剁完了。   又熬了一会,战辉找了个大陶盆,把粘稠的肉皮汤盛进去以后端到了屋外大门口等待冷却。   忙完肉皮战辉赶忙又把面和好放到炕上,还拿了件衣服蒙了上去,等着面发起来。   弄完面,又泡了不少花椒水,等和陷的时候用。   弄完这些战辉才一屁股坐下来歇会。   战天时看着战辉各种忙碌,开口问道:“这是要做什么吃食,这般上下忙碌。”   战辉有气无力的道:“灌汤包,非常好吃,就是有些麻烦。”   战天时听的眨眨眼,这是个什么吃食没听过,不过着吃就好了,这两天和孩子出去转悠,没少听孩子说战辉做的吃食好。   家中三小没问,但知道战辉做的东西肯定会好吃,全都围坐在灶房里等着。   战天时看着孩子围坐在一起,也是心有感慨,这才叫好日子,唯一遗憾的就是自家娘子走的太早了。   火炕烧的热乎,一个多小时面就发起来了。   战辉把发好的面弄出来,让吴奎把面弄成和上次馅饼那么大的剂子。   自己跑到门外看看皮冻怎么样了,看着晶莹剔透的皮冻,战辉咧嘴笑了笑,喵了个咪的,费了这么大的劲,总算是弄出来了。   进屋拿刀拿盆根据肉馅一比一的量把皮冻弄了三分之一出来。   又切了葱末,姜末和肉馅皮冻搅拌在一起,为了去腥,战辉搅拌一会就倒些泡好的花椒水和酒倒进去。   来回搅拌了几次又往里加了些豆油和盐继续搅拌,直到肉馅都上劲,粘合在一起才停手。   “二郎去把吴大叔和吴大婶喊过来吃包子。”战辉从二郎说道。   “你去把郡主和仙儿也叫来吧。”战天时说道。   战辉一听,很是高兴,战天时不发话,自己还真不好意思把两女叫来。   “吴奎看着,我给你示范一遍。”说完战辉拿起剂子赶了稍微厚一点的皮出来,左手托住面皮,右手弄了点肉馅扣在面皮上。   右手捏住面皮,大母指按住不动,食指不停的向前捏起面皮,食指捏一次就是一个褶,来回捏了一圈以后把捏褶出来的小面咎往中间一按,一个包子就包出来了。   “怎么样,看明白了吗?”战辉拿着包子问吴奎。   吴奎没说话,自己赶了个面皮放上陷,自己包了起来。   战辉看着比自己包的褶还多,形状更加漂亮的包子,默默无语两眼泪。   吴奎的看一遍就会的技能实在是太伤人了。   “包好以后包子底下刷点油,然后就可以像蒸馒头那样蒸了,你自己弄吧。”   战辉对吴奎说完,就一脸萧瑟的出了屋。   战辉也没骑马,溜溜达达走了一会,反应了过来,自己咋那么傻呢。   小吴奎做的好自己应该高兴,以后想吃啥直接让吴奎做了就行了,自己还省事了。   想明白的战辉一路蹦蹦跶跶的到了茶楼,先招呼吴大郎,又上了包间去喊两女,见妖孽伯母和周澜也在,就都一起叫上了。 第103章 别难过还有我呢   “战辉你又做什么好吃的了。”周澜笑咪咪的问道。   “澜姐,可先说好,待会吃了你可控制好自己,别在流泪了。”战辉回道。   听战辉这么说周澜轻轻的吐了下舌头,“那只能怪你做的东西太好吃了,让人情不自禁的就流泪。”   “澜儿就问你做的什么,你倒说起澜儿来了。”妖孽伯母不悦道。   “哎呀,伯母别总这么战斗语气的和我说话成不,我做的是包子,还是灌汤包,您说说这是啥。”   “知道是什么还用问你吗?”   ……战辉直接被妖孽伯母说的哑口无言。   “你到是说啊,都都等着听呢,也省着路上无聊。”红秀拉了拉战辉说道。   “既然小可爱要求了,那我就讲讲。”   战辉看了看周围几人清了清嗓子说道:“豆包都吃过吧,所以顾名思义,灌汤包就是在美味的麦粉之中加入了美味的汤汁。   听着简单,可做起来着实不易,首先主要食材上就花费了我大把时间来精心挑选。   把精心挑选回来的上皮组织与肌肉纤维组织以及脂肪,分别经过十几道各不相同的加工程序,最终才能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再辅助已各种……”   “战辉又犯病了是不是,能不能说人话。”红秀听不下去了赶紧打断了战辉,又伸手在战辉胳膊上掐了一把。   旁边的众人看红秀的操作都觉得特别解恨。   战辉无奈道:“猪皮熬冻,猪肉剁馅,和一起包面里。”   众人依旧满脸黑线,都目光不善的刷刷向战辉。   “这可不怪我,我一个新词儿也没用,你们自己理解不了这怪不得我。”   众人看着洋洋得意的战辉很是无奈,在做吃食上,战辉真能把这帮人甩八条街那么远。   红秀气的又是一通连掐带拧的,两人嘻嘻哈哈打闹了一阵,不知不觉就到了家。   一进院子大门战天时就迎了出来,要给红秀行礼,赶紧被红秀一把拦住了,反而给战天时行了一礼。   战天时很满意红秀的态度,不然以后的日子没法过,天天不一定见几次呢,这要次次行礼,可真要人命了。   而且红秀这丫头的手劲挺大,自己硬是没拜下去。   想到这里,战天时用可怜的目光看了看战辉。   收回看向战辉的目光,战天时换了一副笑脸,对着妖孽伯母道:“怡儿好久不见。”   “战大哥安好,还有请称呼我周夫人吧。”妖孽伯母平静的说道。   “呵呵,好,周夫人里面请。”   转过身战天时心里有些埋怨战辉,把这姑奶奶领来干嘛,本打算老周回来了再单独请一次的。   除了周澜和吴大郎,也就是战辉小三口,都是支棱耳朵听到了,都是心里大惊,这里肯定有故事。   战辉鬼鬼祟祟的满脸八卦的和红秀,波波对视了一眼。   战天时看战辉的模样就知道儿子想歪了,照着战辉大脖埂子就是一下,“贼头贼脑的,让人看着就生气,赶紧进去看看那个什么包子怎么样了。”   “您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昨天还说我儿辛苦了,怎么现在就变成贼头贼脑了。”战辉委屈的说道。   “还顶嘴,赶紧去。”   战天时作势还要伸手,战辉见状赶紧一溜烟跑进了屋子。   进了灶房战辉看见吴奎已经包了一半的馅了,不过面还剩了不少。   战辉看着剩下的面,琢磨了一下,面多了不怕,一会吃完包子把剩下的面烙些发面饼吃也不错。   战辉转身出了屋子,到作坊拿了些豆腐,又拿了两个萝卜出来。   在另一个灶台上做了一锅萝卜豆腐汤,这边刚盖上锅盖,那边吴奎蒸的第一锅包子已经蒸好了。   战辉拿着盆赶紧把吴奎替下来,让他继续包包子,自己拿筷子把锅里的包子捡出来。   看着满满一锅的包子,战辉有些感慨,这也就是锅够大,放上帘子能蒸不少,锅要是小一点的话,左一锅右一锅的能把人烦死,不过以后有空还是要老木匠做些蒸屉出来。   捡完包子战辉南北两屋都扫了一眼,北屋战天时和隔壁两口还有妖孽伯母在聊天。   南屋红秀和林波波在帮忙叠着昨天高温消毒已经干了的衣物和被褥。   战辉想了想又找了个木盆盖在包子上,省着包子凉的太快。   转身又往锅里添了些水,又把吴奎包好的包子赶忙放进锅里的帘子上继续开蒸。   萝卜豆腐汤和第二锅包子同时做好,战辉让吴大郎进屋把木匠打的大圆桌支上,给每人盛了一碗豆腐汤让孩子们先给端了进去。   战辉和吴奎把包子捡出来,连同之前的的都端进了屋里。   等人都坐好了,听战天时讲了讲句感谢地话,战辉接着开口道:“大伙吃的时候一定要小口咬,不然里面的汤汁喷出来可是很烫人的。”   战辉说完刚要坐下,护卫老牛走了进来,“战先生,战校尉,王爷过来了。”   战天时领着众人赶紧往院子里走去。   离了老远就看见镇北王和老师走在前头,战天时快走几步上前,给于先生行了一礼问了声好,又假模假样的给镇北王和王妃行礼。   镇北王赶忙托住了战天时,“咱俩这关系还用的着这么些虚礼吗?”   战天时就势收了身,看看镇北王,说道:“王爷的命真好啊。”说到命真好的时候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镇北王听闻哈哈哈大笑道:“那你看看,本王的命一向就很好。”   “看天色你们是一大早就出来了,不怕累坏了老师吗?”   “这你可说错了,昨天我们知道你回来的消息就出来了。”镇北王说道。   “昨天知道你回来了,我就坐不住了,催着他一起过来的。”于先生接口道。   战天时听闻眼圈就是一红,“让师傅担心又受累,弟子好生愧疚。”   镇北王刚要开口说话,就被于先生一把拉住了。   “你们两个别在这打机锋了,有什么话进去说,这还这么些人呢。”   妖孽伯母这时候赶紧上前一步,先给王爷王妃简单施个礼,然后郑重的给于先生行了一礼。   “于先生安好。”   “老夫还好,怡儿你倒是没变,还是那么漂亮。”   妖孽伯母谦虚一句,就退到一旁。   战天时这时候赶紧把隔壁老吴一家子还有林波波和家里的孩子给介绍了一遍。   隔壁老吴夫妻俩还没有林波波和几个孩子淡定,两条腿都软了,说话都不利索了。   于先生见状一把拉住隔壁老吴,“不要紧张,俗话说,路有好伴,居有好邻,战家要是没有你们良善的夫妻二人这么照看,怕真是要遭大难了。”   有了于先生的一番话,隔壁老吴答话才算好了些。   战辉抽空和于海龙一众年轻人打完招呼,赶紧走向前挨个行礼,没办法人家都是大佬。   众人来来回回的各种施礼就弄了半天,战辉看的心中直吐槽,见面握个手表示亲切慰问,然后就进屋脱鞋上炕多好,拜来拜去的这会怕是包子都凉了。   等众人寒暄完,战辉赶紧领了家中三小进屋烧热水,让众人简单梳洗一下。   洗了手擦了把脸之后进了屋的镇北王看到桌子上的包子,哈哈大笑道:“这可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看样子又是战辉鼓捣的吃食吧。”   于先生进来看了也是说道:“你们这是准备吃饭了?”   “弟子回来一直忙碌,到了今日才有了时间,所以让辉儿做些吃食把人请来准备感谢一番。”战天时赶忙答道。   于先生一听,也是笑呵呵的对着隔壁老吴说道:“那今日可有口福喽,这是借了吴壮士的光了。”   老吴赶紧谦虚几句,这时候战辉走了进来,“诸位长辈先坐下歇息一会,这包子凉了就不太好吃,我先撤下去,重新弄些,都别着急,一会就弄好。”   说完让孩子们把桌子上的包子和豆腐汤全端到了灶房。   战辉又安排吴大郎到院子里支个简易灶台,放上大陶锅,又下了一锅萝卜豆腐汤,叮嘱吴大郎看好才赶忙又进了灶房。   多了这么多人面是不用烙发面饼了,而且肉馅肯定是不够。   战辉赶忙又割了两块肉,剁肉馅之前,南北两屋看了一眼,林波波和二郎正给众人沏茶倒水招呼众人,才放心剁起肉馅。   剁完馅又和吴奎包完包子,灶房里的两个大锅同时开蒸。   趁蒸包子这空当,战辉抽空又看了眼两屋的人,发现女眷和孩子在南屋,其他人都在北屋已经分别坐好了。   第二锅蒸好以后,战辉估计差不多够吃了,把包子捡出来和院里做好的汤都给端上桌。   战辉这一通忙活,累的一点食欲都没有了,一个人在灶房刚要坐下歇会,想了想又拿了些腌黄瓜,一屋送了一些过去。   再回到灶房的时候发现林波波眼圈发红的坐在灶台一旁。   战辉一看,估计是两屋吃的欢声笑语让林波波想起爹娘了。   凑到林波波的跟前,一把握住了林波波的手,“别难过,这不是还有呢吗?”   林波波听闻点了点头,但是眼泪却彻底忍不住掉了下来。   “哎,波波,我说你学点好的成不,别和周澜学啊。”   说完战辉又凑到林波波耳旁小声说道:“等以后咱们俩多生几个孩子就好了,保准以后不会觉得孤单。”   林波波听完赶紧把手抽了出来,娇嗔一声,转过身去留了个后背给战辉。   战辉看了看锅,第三锅也已经蒸好了,留了半锅出来,其他的都给两屋端了进去。   回到灶房战辉拿碗给林波波夹了个包子,回身说道:“这灌汤包真是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弄出来的,赶紧尝尝,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见林波波不吭声,战辉就把碗直接塞进了林波波手里。   没等战辉再开口,南屋门一开,红秀走了出来。   “小贼,你是不是又偷摸欺负波波了。”   “你哪只眼睛看我欺负波波了,还有我是怎么欺负她了,你给我学学。”   红秀听闻上去就是一通掐,“就知道说着不正经的话。”   掐完战辉红秀又说道:“愣着干嘛,在屋里等你们半天了,包子也没吃呢,结果你俩在这吃上了,快给我拿几个,看他们吃的那么香都馋死我了。”   战辉听了赶紧给红秀拿碗夹了包子递过去,又盛了碗豆腐汤放到一旁。   两女把包子咬开一个小口,瞬间一股热热的鲜美汤汁就进了嘴里。   虽然汤汁有些烫,但味道实在是又香了,放下咬开的包子,紧吹了几口又放进了口中。   林波波还是标志性的幸福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红秀还是眼神明亮的吓人。   连吃了两个包子以后红秀说道:“波波,以后再想爹娘,就让小贼做一样好吃的吃食,他要不做我帮你一起收拾他。”   林波波听了重重的点了点头,心中很是感动,原来红秀已经看出来自己的难过了。   “等过年的时候我给你们包饺子,那个你们肯定也爱吃。”   说完战辉也来了食欲,拿起碗夹了包子大快朵颐起来。 第104章 我知道你的心意了   北屋的人以为战辉在南屋,南屋的人以为战辉在北屋。   所以战辉和两女这顿饭吃成了三人小世界,吃的很是甜蜜。   两屋吃饭结束后,隔壁老吴夫妻两实在是待不住了,虽然王爷和王妃都很平易近人,可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所以吃过饭两人就告辞回家,战辉怕两人因为有镇北王夫妇在场没敞开吃,把之前撤下来的包子给两人装了不少带走。   领着几个孩子把碗筷桌子收拾好,又重新上了茶水,战辉才算是闲了下来。   本想带着红秀和林波波去二层别墅楼看看,结果王妃拉着红秀就是不松手,所以战辉冲着红秀挤眉弄眼了一番就带着林波波先去了二层别墅楼。   战辉和林波波准备了扫除得工具进来一看特别干净整洁,就连二层走廊上的水缸都装满了水。   看的战辉呵呵直乐,老木匠和镇北关工匠这两伙人服务还真到位,这还真做到了拎包入住。   战辉楼上楼下的灶台挨个看了看,往炉子里又添了些煤。   林波波也是楼上楼下的参观了一遍。   “这个楼住着一定非常舒服,房间比茶楼的包间大了许多。”   “这楼其实有些大了,红秀住进来人少,显著太冷清了。”战辉说道。   林波波嘴角含笑斜着眼睛看了看战辉没吭声。   “哎呀,你这什么眼神看我。”   “你说呢,某色胚会那么老实?”林波波反问道。   “那就先给你不老实一个。”   说完战辉一把抱住林波波,一嘴就吻了下去。   林波波又一次感受到窒息的感觉,浑身无力,彻底倒在了战辉的怀中。   感受彻底倒向自己的林波波,战辉彻底心猿意马了起来,更是上下其手。   林波波是连连娇嗔,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对战辉道:“你要么彻底要了我,要么收拾你的坏心思,两个你选一个。”   战辉看着娇艳欲滴的林波波,无奈道:“我两个都不选行吗?”   羞红了脸的林波波道:“不行,只能选一个,不然你就知道欺负我。”   战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心猿意马,哀嚎了一声:“还得三年呢,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林波波见战辉放了手,赶紧整理了一下衣物,“活该憋死你,整日的憋着坏心思。”   “还不是你勾人,我要不起坏心思那才叫有毛病呢。”战辉一脸幽怨道。   “世上好看女子多了,怎么你见一个就这样一个?”   “我又不是牲口,哪能这样呢,波波我发现你和红秀学坏了,再也不是那个温柔体贴的波波了,没事就怼我。”   林波波翻了个白眼道:“赶紧收了心思,等着我去给你沏些茶来。”   见林波波下了楼,战辉搓了搓脸,拎了把凳子来到走廊,推开走廊上的一扇窗子后,坐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一片开阔,又被外面的冷风扑面吹过,战辉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看向窗外战辉才发现外边阴沉的天空下,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远处的河面上已经被一层雪白的薄雪覆盖。   家中三小和红秀的两个弟弟年纪相符的原因,全都出了屋子,时而举着手接着空中飘落下来的雪花,时而在院子里互相嬉戏疯跑起来。   而孩子们身后还跟着黑旋风这头披着熊皮的牛来回奔跑着。   看着窗外的场景,战辉的嘴脸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看什么看的那么入神?”说话的居然是红秀。   战辉扭头看过去,发现红秀也和林波波一起过来了。   战辉起身进了二层卧房,又拿了一个小圆桌和两把椅子过来。   和两女做下以后,战辉开口道:“王妃舍得把你放出来了?”   “赶了两天路母妃有些乏了,躺到炕上睡着了。”红秀回答。   林波波给每人倒了杯茶后,也是目光看向窗外,“这个景色好美啊,难怪你看的那么入神。”   红秀说完也看了过去,“确实是好美的景色,小贼还挺会欣赏。”   “看看院子。”战辉说道。   两女同时看看院子。林波波看明白了,脸上顿时羞红。   红秀一头雾水,看看战辉又看看林波波,发现林波波神色不对,“你们俩对我隐瞒了什么?快说,到底你们在看什么?”   战辉嘿嘿不说话。   林波波凑到红秀耳边低语了几句。   红秀也羞红了脸,对着战辉道:“呸,真不要脸。”   “哎,哎,怎么就不要脸了。”   “你这小贼就是不要脸。”   “哎呀,你们俩真没良心,一个叫我小贼,一个叫我色胚,看看我平时都怎么叫你们的,不是小名就是小可爱。”   红秀和林波波对视了一眼,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还真和战辉说的一样。   战辉端起茶杯,看向窗外,喝了口茶,“真是好茶,好景,好惬意。”   “看着弟弟们疯跑的那么开心,真的好羡慕。”红秀说道。   “呵呵,有什么羡慕的,大了有大了的乐趣。”战辉贱兮兮的笑着说道。   “看你笑嘻嘻的贱样子,就知道不是好话。”林波波接口道。   战辉叹了口气,道:“和我在一起你们不开心吗?怎么就没好话了。”   两女齐齐对战辉翻了个白眼,没搭理战辉。   “红秀你没给王妃施展施展你的手艺吗?”战辉没话找话的问道。   “什么手艺?”红秀有点懵。   “给我弄的哼哈直叫唤的。”战辉说道。   “你直接说按摩不就得了,非得说那么,那么,呸!太不要脸了你。”红秀气呼呼的说道。   林波波听了也是拿目光狠狠剜了战辉一下。   “哈哈,这不是更有助于你快速的想起来嘛。”   红秀白了战辉一下,没吭声。   “给王妃就不能力道太大了,要循序渐进,有时间教你们洗脚,脚上的穴位也可多了。”   “洗脚谁不会洗啊,用的着你教?切!”红秀不屑的说道。   听红秀这么说战辉顿时炸毛了,“刘红秀我告诉你,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你不能质疑我的技术,你等着。”   战辉说完冲院子里大喊,“二郎,给大哥端盆热水上来,做足底按摩用。”   “大哥,打水可以,我能不能不给你按啊。”二郎在楼下回道。   “打水上来就行。”   “你还真要教我们洗脚啊。”林波波问道。   “哼,我这辈子最见不得人鄙视我的技术了,不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我怕晚上都睡不着觉!”   “你是不是教给过二郎?”红秀问道。   “昂,怎么了。”   “你连自己弟弟都忽悠啊。”红秀鄙视的说道。   这时候二郎端了盆热水上来了。   “二郎,你说,大哥教你足底按摩是忽悠你吗?”战辉气哼哼的问道。   二郎听战辉这么问,眼角跳了跳,“是不是忽悠我也不知道,只给大哥一个人按过。”   红秀听了更得意了,冲战辉得意的笑笑。   “好,二郎看来你是没领会到大哥的良苦用心,我说过这是一门手艺,你既然这么说就是不认可,那么今日就不要怪大哥把这独门秘技传了别人。”战辉说的有些萧瑟。   二郎听的满头黑线,对三人鞠了一躬,赶紧腾腾腾的跑了下了楼。   两女看完笑的花枝乱颤。   战辉叹了口气,“你们俩谁亲身体会一下,看看为夫这手艺到底如何。”   两女齐齐呸了一声。   然后互相看了看,红秀说道:“还是波波先来吧,上次就是她先来的。”   “上次就是我,这次红秀姐姐先来吧。”林波波说道。   “这是让你们享受的一件事,不是上刑场,红秀就你质疑我,就你先来。”战辉恨恨的说道。   说完,战辉端起水盆进了屋,把水盆往炕边一放。   “波波你去取些豆油和几块麻布来,一会要用,红秀你过来吧,还楞在那干啥,水一会凉了。”   红秀扭捏了半天才过来,战辉把红秀按在炕沿坐好,伸手就帮红秀脱鞋。   “哎呀,我自己来。”   “别废话,坐好就行了。”   战辉的一通操作,把红秀羞的不行,直到双脚伸到水盆里,才觉得好些。   结果战辉的两只手也伸进了水盆里握住了红秀的一只脚,顿时又让红秀脸红的发烫。   战辉先用两只手掌的大拇指和大鱼际部位不断的按揉红秀的脚背,双手的其余四个手指指肚来回用力的按压红秀的脚底。   战辉边操作边说道:“进行脚底按摩的指肚必须用力,不然会让人觉得痒,而且指肚柔软,用力只会让人觉得舒服。   脚背,脚底,之后是脚跟脚踝,这些地方都可以用力,最后是脚面的脚趾部位。”   看着战辉一边给自己洗脚一边嘴里絮絮叨叨的不停说着,红秀突然有一种感动充斥在心间,眼中也瞬间充满了泪水。   这世间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对女子温柔体贴的男子了吧。   红秀突然伸出双手,捧住了蹲在地上战辉的脸,柔声道:“知道你对我的心意了,不要再做这么卑贱的事了。”   红秀说完一弯腰轻轻的吻在了战辉的嘴上。   战辉被红秀的操作弄的一脸懵,知道自己什么心意了?还有神特么卑贱!   自己就想是让红秀知道知道啥叫足道,知道知道自己的手艺。   “你觉得这么做是件卑贱的事?我不这么认为,我们是要白头偕老的,这才互相洗个脚就卑贱了,如果日后谁病倒了,端屎端尿那还没法活了呢,知道你想说会有丫鬟伺候,可有时候也不能用其他人不是。   再说了我教会你了,还等着你给我按呢,你那么大的手劲,肯定舒服的要死。”   红秀被战辉说的哭笑不得,边擦着眼泪边拍打战辉,“你这人可真是的,刚才那么美好的感觉就这么被你破坏了,我才不学呢,以后也不给洗脚。”   这时候林波波拿了碗油和几条麻布走了进来,“这是怎么了,这才多一会你这个色胚就把红秀姐姐弄哭了。”   “那是被我感动的好吗?”战辉无奈道。   接过了林波波拿来的油碗和麻布当到了一旁,拿了一条麻布出来,把红秀的脚拿出来擦干。   “躺到炕上吧,把双脚放到炕沿上就行,是时候向你们展现一下真正的技术了。”   战辉又拿了麻布铺在了炕沿上,把红秀的脚放在上面,然后伸手粘了些油,均匀的涂抹在了红秀的脚上。   展油结束以后,战辉深吸一口气,带着满脸的神圣感,进入了足底按摩技师状态,边按边讲解。   红秀从来没想到过有一天能被一个男子为自己洗脚。   更没想到过的是,原来脚被按摩是这样的舒服,也终于体会到林波波那天为什么叫做那么销魂了。   林波波见了红秀的样子,也是捂着嘴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我刚才按的什么反射区,管什么的,如果过度劳累或者有病变都有什么反应。”   “额,是小肠反射区,过度劳累各脏器在足底呈气泡状,严重的会是个大疙瘩。”   战辉见林波波回答的还凑合,点了点头。   “认真点,时常做做足底按摩,对身体好,也能检测到身体哪部分过度疲劳,从而针对性的调养。”   林波波见战辉说的认真点了点头。   “光是按摩的这么舒服就够用了,小贼说的没错这还是真是门手艺。”红秀接口道。   战辉听红秀还叫自己小贼,突然加大了手里的力度。   “啊,呀,你,战辉你个坏种,啊,疼,你以后还想让我给你按吗?”红秀被战辉加劲按的直叫唤。   “脚跟的部位,不太好,加把劲按一按效果会更好。”   刚说完战辉仔细感觉一下,还真是有黄豆粒大小的颗粒。   战辉这才突然想起来忘记告诉注意事项了。   “刚才忘记告诉你们了,女子来月事的时候不能做足底按摩,那个红秀你没来月事吧。”   红秀红着脸嗯了一声。   “你之前月事来的时候是不是量比较小,而且腹部感觉特别疼痛,你这个得注意保暖了,现在年龄小不在意,以后怕是遭罪了。”   红秀听了也顾不上害羞了,一下坐了起来,“这个你都能按出来?”   林波波见状,也是眼中充满了惊讶。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我嘴里叨咕这么多干嘛。”   “真是太神奇了。”林波波说道。   “也不是那么神,反射区的情况只能是预估一下哪个地方需要注意,到底有没有病,或者是病到什么程度还是要看郎中的。” 第105章 要打折你的腿   “足底按摩好处真的是太多了,促进血液循环你们可能听不懂,简单说就是让腿和脚部更有劲,这么理解就行。”   见红秀满脸羞愤的在地方走了几步,战辉心中暗笑口中继续说道:“以后夏天咱们采些花瓣,再换个其他的油脂混合在一起,那时候。”   没等战辉说完红秀打断了,“战辉,你光给我按一只脚是怎么回事,现在走路都感觉两条腿不一样,没按的那只脚特别沉。”   “切,就是个洗脚,还用的着学吗?”战辉学着红秀之前的语气说道。   “啊!我要杀了你这个坏心的小贼,白瞎了我刚才那份感动了。”说完红秀就扑向了战辉。   两人顿时闹成一团,结果居然是红秀败下阵来。   把旁边的林波波看的脸都红了,这战辉太无耻了,这货根本就不是在玩闹,就是在占便宜。   “你个小贼,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让你出些力气就要讨些利息回去。”红秀躺在炕上喘着粗气红脸说道。   战辉把红秀的鞋子脱下来把脚摆好,扬头说道:“这可怪不得我,就是逗逗你,谁知道你这么不禁逗,上来就要揍我,我那是没办法才施展绝技抓奶龙爪手的。”   红秀听完羞的一脚就踹在了战辉身上,林波波也是听的满脸黑线,上去拧着战辉的胳膊就是一顿拧。   三人又是嘻嘻哈哈的打闹成一团,结果林波波也被收拾的娇喘连连。   最后含泪撤离了战团,搬着凳子离战辉老远才坐下来。   这时候红秀则是被战辉抱住腿,伸手来回在红秀脚心瘙痒。   “哎呀,小贼,哈哈,快,松手,哈哈。”   “还敢不敢对我伸手了。”   “哎呀,哈哈哈,不敢了,快点,哈哈,松手。”   战辉见红秀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才把红秀的腿放下来。   红秀脸色涨红,气喘吁吁的说道:“战辉你太欺负人了。”   “嘿嘿,我这叫重振夫纲,你赶紧平复一下,缓一缓,要不没法给你按剩下的那只脚。”   “还不是你害的,真的,你太坏了。”红秀娇嗔道。   战辉和林波波去二层别墅楼的时候,北屋的镇北王见没了外人,才边喝茶边说道:“天时的羊皮卷上记载的可都是真的?”   战天时听镇北王这么问,端正了一下身子回道:“句句属实,要不是我能写会算,怕早就被蛮族一刀了结了。”   “这不是好现象,蛮族之所以称为蛮族就是因为没有文字的传承。”于先生开口道。   “现在蛮族的王不但统一了蛮族,而且还到处抓人,有特长有技能的留下,没有用处的抓回去做奴隶,或者直接杀了。   这个蛮族的王野蛮之下又知道了学习进步,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战天时说道。   “按你的预料蛮族大概还有五年就会彻底南下?”镇北王道。   “按照我的思维判断来讲,五年后是最恰当的时间,可蛮族行事捉摸不透,只能提供个参考。”战天时道。   “不管几年我们都该做好准备,原以为草原人现在衰弱了是件好事结果现在出现了比草原人更危险的蛮族,真是让人无奈。”于先生叹道。   喝了口茶继续说道:“现在朝中也到了紧要之时,几个都护府也陆续换了人,五年的时间未必能把江南那帮人收拾服帖。”   于海龙这时候开口道:“五年的时间足够把刀子攥紧了,那个时候可不由得那帮士族不同意了。”   “刀子有了,有力气攥的动吗?而且那帮士族也不是存了反心,不到最后时候不能这样来。”于先生说道。   “唉,那怎么办,说来说去,这就没办法了?真要是蛮族下来了,就靠着西边北边替南边的士族抗着?我都怕这帮人背后捅一刀。”于海龙气道。   “江南那边距离百姓只认乡老士族,不知有大武陛下已经不远了。”镇北王开口道。   “村民愚昧,只要被那些乡老士族一煽动,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如果硬来肯定会被蒙蔽的村民更加误会。”战天时开口道。   “所以说,此事宜缓不宜急,但就怕极北不给咱们时间。”于先生说道。   “我们到底差在哪?就不能一边和蛮族对抗,一边对江南大刀阔斧的改革吗?”于海龙说道。   “这是取死之道,攘外必先安内这句话不懂吗?真是没有长进,现在的情况是攘外,安内,只能选一个。   攘外就离不开江南士族的支持,这样日后就更加尾大不掉。安内,大武势必虚弱无比,这样更给了蛮族机会。”于先生说道。   众人都是沉默不语。   “可我听战辉说的那些意见很好啊,需要江南的支持,不就是钱物上需要他们吗?战辉不是已经献了方子吗?”于海龙说道。   “意见是挺好,可实施起来阻碍巨大,都是需要时间的,现在就是没有时间,才让人苦闷。”镇北王道。   叹了口气道:“现在能做的就是加紧武备,加紧屯粮,唇亡齿寒的道理那帮士族还是知道的,解决掉蛮族再慢慢收拾那帮人吧。”   “战辉去哪了?吃饭就没见这个小子了,问问他怎么看的,虽然看法不全面,如果有想法,还是能受启发的。”于先生说道。   众人这才左右看看,确实没见着战辉。   于海龙到院子里问了几个孩子战辉在哪,得知在旁边的二层楼,回屋就禀告了众人。   “楼这么快就盖好了?一起去转转吧,这可是本王为红秀专门盖的。”镇北王说道。   “这房契到时候写谁的啊,这可是在我儿的地上盖的。”战天时问道。   “看你那小气劲,送给战辉的。”镇北王撇撇嘴。   “你俩个就别斗嘴了,去看看也好,换换脑筋。”于先生说道。   一众人出了屋子,溜溜达达进了二层别墅楼。   刚进大门就听到二楼隐约传来女子的“用力点,就是这”之类的字眼。   一众人听了都是尴尬无比,镇北王和战天时头上都是青筋蹦跳,对视了一眼,快速向楼上走去。   “哎呀,你又使坏,就是这,你多用些力气。”红秀对战辉说道。   “你咋这么难伺候呢,到底是哪。”战辉郁闷道。   自从红秀平复完以后,现在按的这只右脚居然比左脚受力太多了。   “就是这,就是这,快用力,哎呀酸爽死了。”被按到痛点的红秀大声说道。   爬了一半楼梯的镇北王好悬一下趴到了楼梯上,这特么是红秀的声音,这两孩子搞什么呢,战辉上次还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做那逾越之事,可现在这是干嘛呢?   战天时听了也是气的紧咬牙关,这小子怎么回事,要是老师没来,还能气气刘二,可老师就在身后,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能不能不要叫的这么销魂,你这比波波叫的还吓人啊。”战辉无奈道。   “这个我也控制不住,啊,就是这,别挪开,顶着。”   战辉彻底无语了,要不是有职业素养跟着,自己怕是得瞬间兽化扑上去了。   战辉正无奈着时候,卧房的半开的门突然被人用力的全都踹开了。   “你这个家中败类,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我今日就要大义灭亲,非把你腿打折不可!”战天时边进来边说道。   “战辉你个无耻小人,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今日你爹不把你腿打折,我就亲自动手。”镇北王也大声嚷嚷着。   见两人这样,战辉,红秀和林波波全都呆住了。   战天时和镇北王到了近前一看,发现情况好像不对。   只见战辉双手捧着红秀的一只脚,好像是在给揉脚。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知道想错了。   战天时上去一巴掌拍在战辉的头上,“是不是你小子把红秀的脚弄伤了。”   这一巴掌拍把战辉拍的更懵逼了。   接着镇北王过去又是一个巴掌,“让你好好照顾红秀你就是这么照顾的?赶紧把红秀的脚揉好。”   这是发生了什么?战辉还没明白到底怎么了。   红秀这时候缓了过来,“啊”的一声尖叫。   接着对镇北王说道:“父王你们都想什么呢。”说完又躺回了炕上双手捂在脸上呜呜哭了起来。   战天时啪的又是一个巴掌拍在战辉的后脑勺上,“还不快哄哄,就知道张个大嘴发愣。”   镇北王接着又是一个巴掌“都是你惹的祸,哄不好你就别出这个屋。”   “哎,刘二,你干嘛总打我儿?”   “那是我日后的郡马,一样是我的晚辈,我教育教育晚辈怎么了。”   “哼,算你说的有道理。”   两人边吵边往门外走,到了门口两人异口同声道:“你们继续。”   说完顺手又把门给带上了。   出了门两人一脸的尴尬,又同时松了口气,然后快速走下楼去。   “呵呵,你们两个样子很尴尬啊。”于先生笑呵呵的问道。   两人都是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啥。   “都多大年纪的人了,做事还是这么莽撞,真是屡教不改啊。”于先生叹了口气道。   顿了顿又接着问道:“两孩子做啥了让你们误会了。”   两人只好支支吾吾把事情学了一遍,把于先生和身后于海龙一众年轻人憋的实在是难受,想笑又不敢笑出来。   最后于海龙一众年轻人都纷纷出了二楼找个墙角,乐的直锤墙。   镇北王和战天时脸色铁青,眼角狂跳的陪着于先生又回了北屋。   “喂,小暴力,人都走了,别这样了。”战辉对着抽泣的红秀说道。   “我没脸活了,太丢人了。”红秀呜咽的说道。   “被打的是我好吗?我特么脑袋都被拍晕了,你情绪起伏这么大,这脚没法按了。”   “不按就不按,先给我记着,欠我一只脚。”红秀说完把脚从战辉的手中抽了出来。   “那也得把油擦擦啊,不然蹭的哪都是也洗不下去。”   战辉说完给红秀把脚擦了擦,发现旁边的林波波背对着自己,身体一起一伏的,顿时就炸毛了。   “林波波你笑的很开心是吧,红秀起来,咱俩给林波波按按脚,让她也销魂销魂。”   红秀听了坐起来,果然看见林波波笑的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好你个波波,你居然笑的这么开心,小贼你去打水,今天必须让波波销销魂。” 第106章 撸串哪能不喝酒啊   战辉和红秀把林波波好好整治了一番才算罢手。   战辉走到走廊前的窗户往外看了看,天色马上要彻底黑下来了,一阵刺骨的北风呼啸而过,让战辉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战辉转身先把屋内的油灯点上,然后回身把把窗户关上。   关上窗户以后,屋内瞬间变的昏暗。   “红秀今天让王爷和王妃在楼里住下吧,王妃带了其他丫鬟了吗?”战辉冲着屋内问道。   “你看着安排吧,没带丫鬟过来。”红秀从屋内走过来说道。   “那我下去把被褥拿过来。”   “不用麻烦,母妃都自己准备好了,我待会会让护卫们搬上来。”   红秀说完耳朵贴在窗子上听着外边呼啸的北风边说道::“小时候我最喜欢外面飘着大雪,刮着呼啸的北风,而自己却坐在温暖的屋子里惬意的感受着温暖带给自己的安全感。   可有一年京城下了大雪,冻死了好多人以后,我就再也不喜欢下雪刮风的天了,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一样待在温暖的房间里。”   说完红秀把耳朵离开了窗户对战辉又说道:“谢谢你今天给我的一个半惊喜。”   “这惊喜还能有半个?”   “本来是两个让我感动的事情,一个是让我又可以开心的体验到小时候的那种安全感,半个是你今天让我在父王和叔叔面前太丢人了,而且还欠了我一只脚的足底按摩。”   “这怎么能怪我呢,是你自己叫的那么销魂。”战辉无奈道。   “我不管,反正就是怪你。”   “晚上要吃什么呀,又要做晚饭了。”这时候林波波从屋内走了出来。   “你们想吃什么,一会我就做什么。”战辉说道。   “羊肉串吧,父王带了不少牛羊来呢。”红秀说道。   战辉听了顿时心情大爽,自己这老丈人真是仗义,来串门还自带干粮。   “波波你呢?想吃什么?”   “那就吃肉串吧。”   “那就这么定了,对了伯母和周澜回去了吗?”战辉说道。   “我过来的时候她们两个是在陪着母妃小憩,现在不知道了。”   战辉点点头,一挥手领着两女就出了二层别墅楼。   战辉先是到北屋看了看,发现于先生躺在炕上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闭目养神。   镇北王和战天时以及一众年轻人都没在。   战辉又到南屋看了看,两女以及周澜围着王妃和妖孽伯母正在聊天。   战辉冲红秀打个手势。   红秀出来问道:“干嘛,我刚陪母妃说了几句话。”   “王爷带的羊在哪呢?不是要吃羊肉串吗?”   红秀白了战辉一眼,“院子里要没有那就还没到呢。”   战辉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没到呢你说啥,我还以为牛羊已经都到了呢。”   “你还能再小气些吗?我都说了父王带牛羊了,肯定是会给你的,就为这事至于把我喊出来吗?”   “刘红秀你可真讲理!也就是我打不过你,不然非把你屁股打开花,这一天天的太气人了。”   “呦,战小爷来脾气了,我好怕怕。”   “哎,王妃出来了。”   “哪呢?”红秀说完一转身。   战辉伸手冲着红秀屁股就拍了一下,然后就撒丫子往外面跑。   红秀转身发现南屋的门还是关着的时候就知道上当了。   屁股被战辉拍了一下,看着跑出去的战辉,脸色羞红娇但眼含媚意跺了下脚回了南屋。   战辉一溜烟就往牲口圈跑去,到了地方战辉才发现,自己老爹,几个孩子,镇北王,还有于海龙一众年轻人都围在母牛的vip单间往里看呢。   战辉打了招呼,挤过去以后看了顿时大怒,“黑旋风你给我出来,又特么进去喝牛奶,看我今天不踢死你。”   然后冲着被挤到圈外的老李喊道:“李大叔快点把黑旋风弄出来。”   战辉又转身对着于海龙一众年轻人说道:“你们可真行,我家现在就这么一个下牛犊的母牛,黑旋风把母牛嘬狠了小牛犊该喝不上奶了,赶紧让开,让李大叔进去把黑旋风弄出来。”   “战辉,你急什么,本王从没看到过给熊哺乳的牛呢,在你这真是什么事都能发生啊。”镇北王笑嘻嘻的说道。   “不是我说,镇北王您跑这干嘛,进屋歇着不好吗?这又下雪又刮风的。”   “看,那些就是本王给你带的礼物,来你这本王怎么会空手呢。”镇北王手往牲口圈的右边一指大声说道。   战辉顺着镇北王手指的方向看去,隐隐约约的牛羊大概得有四五百的数量。   战辉看的哑巴哑巴嘴,这特么怎么有种大学室友说家里卖了头牛才交的学费上学,一直很同情,结果发现特么的室友家里好几百头牛。   喵了个咪的,自己是不是被套路了,还有老周居然说镇北王也不富裕,都这么特么豪横了,怎么看也不像困难户啊。   看着战辉目瞪口呆的样子,镇北王得意极了,拍了拍战辉的肩膀。   战辉被拍的回过了神,咬牙说道:“谢王爷的赏赐,今晚宰羊吃羊肉!”   战天时说道:“谢?谢什么?这是你拿方子换的,刘二做买卖没有亏本的时候。”   “哎,战老大,当着孩子的面,你得尊重我一些,好歹我也是个郡王不是。”   战辉听的满头黑线,自己这话没法接。   这时候老李头把黑旋风给弄了出来。   战辉上去就是一脚,黑旋风也知道自己又犯错误了,被战辉不轻不重踹了一脚以后,赶忙伸出两只前爪抱住了战辉的大腿,嘴里嗷嗷叫着,好像是在承认错误。   “黑旋风你要是再敢进牛圈,我就扒了你的皮。”   说完又冲二郎说道:“二郎给黑旋风弄回去洗澡,昨天刚给洗的澡没看见是怎么着,跳蚤,虱子弄家里怎么办。”   二郎见大哥这次好像真有点火了,赶紧薅住黑旋风往回走。   “李大叔,宰些羊吃,你自己多留些肉,自从宝音他们来了,你也不去我那吃饭了。”   老李头嘿嘿笑了几下,就回身找人抓羊去了。   “镇北王,父亲咱们回屋吧,在这天寒地冻的也没什么意思。”   众人见牛羊也安顿好了,黑熊吃牛奶的奇观也见了,就都呼啦的都往回走去。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脾气,这发号施令的样子很有气魄嘛。”镇北王笑嘻嘻的说道。   战辉眼角狂跳,被刘红秀坑的有点怕了,不知道当爹的镇北王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镇北王说笑了,小子哪有什么气魄,咱们快进屋吧,外面挺冷。”战辉说完龇牙一笑。   镇北王笑笑没说话。   一众人进了屋子以后,战辉赶紧又是沏茶倒水。   招呼完众人以后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最后发现二层别墅楼和北屋房山之间这个位置不错,风不是特别大,烤个串什么的正好。   战辉又回屋和了些面,放到炕上等着面发起来,然后到仓库把吴大郎喊了出来,顺道让庄客们都回去休息。   “这天都黑了还弄啥呢,仓库里点灯熬油的弄皮子不划算,这都是小事,别割了手才是最重要的。”   吴大郎叹口气,“辉哥儿我可做不到你和谁都能谈笑风生的那样,见了镇北王我腿就软啊,那可是郡王啊。”   “瞧你那出息,习惯就好了,跟我到北屋房山那搭两个简易灶台,一会咱们烤串吃。”   到了北屋房山,两人用石块搭了一个长条形的石头烤串炉子,又搭了一个煮羊杂的简易灶台。   两人把灶台弄完,老李头和战数字们也把羊肉送了过来,肉都给切好了。   战辉把穿串的任务交给了家中三小,让吴大郎煮羊杂。   其实战辉发面就是为了吃烤馒头片,为了等面发好,都不知道在灶房里转了多少个圈了,时不时进北屋炕上看看。   等的战辉都要哭了的时候面终于发好了,赶紧面点师附体,用最快的速度把馒头弄好放到了锅里。   等战辉这边馒头蒸上,那边的大肉串不但穿完,而且都已经烤上了。   还好蒸馒头的时间不算长,蒸好以后战辉捡了几个馒头特意拿到外边冻了一会才把馒头切成片,用木签子穿了起来。   到了房山那边,战辉见羊杂已经煮过两次了,羊肉串也烤了不少了,战辉让吴奎把烤好的肉串放到炉子上再加热一下。   然后又让吴大郎进屋拿了碗出来,一人剁了一碗羊杂,放好调料以后,连同羊肉串一同给屋里的众人端了上去。   战辉怕于先生这小老头胃肠消化不了这么多肉,从锅里捡了几个馒头给于先生送了过去。   起初众人见了羊杂都是一皱眉,但看到镇北王熟门熟路的往里倒了辣油,搅拌几下马起勺子就开吃的样子,都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   这一尝,满屋子开始全是吧唧吧唧喝汤声,大冷天来一碗热热的羊杂汤再倒些辣油,实在是太爽了。   尤其是于先生,吃口馒头吃口串再喝口汤,吃的爽上了天,后来其他人也拿馒头尝了尝,彻底爱上了这口。   战辉忙乎往众人自己又回到简易炉子前,把馒头片刷上油烤了起来,来回翻转,烤到一半的时候又刷了辣油,撒了些糖和盐在馒头片上。   随着油滴在火苗上的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战辉又来回翻转了几次见馒头片已经烤的差不多了,拿起来刚要往嘴里放,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自己偷摸在这烤好吃的,也不喊我,亏我告诉你父王带了牛羊来了。”   战辉被红秀连拍再突然说话,吓了一跳,扭头看了看,发现不仅红秀在,林波波,周澜,家中三小,就连世子和公子也都在。   “你们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还有吴大郎你怎么不告诉我她们都来了。”   “我喊你了,你就一直盯着你手里的东西看,我能怎么办。”   战辉无奈给几个孩子烤了馒头片赶紧打发走了,红秀,林波波还有周澜则是自带了小凳子,挨着战辉坐了下来。   “吃饭时两屋都没见着你人,就知道又给自己加小灶了。”红秀说道。   “就烤个馒头而已,你们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来这么多人吗?”战辉边说边把其他烤好的馒头片递给了旁边的几人。   “吴大郎到灶房里在拿几个馒头出来。”   吴大郎这货是真爱吃馒头片,煎的烤的全行,听战辉这么说,三口两口把馒头片塞进嘴里起身就奔灶房走去。   “这个比煎的馒头片还好吃,又甜,又香,又辣,战辉你好厉害。”周澜笑眯眯的说道。   “澜姐,先说好,好吃是好吃,但你不能再哭了啊,这可是在外边,你哭完脸该伤了。”   “这个我也控制不住啊。”周澜无奈道。   “只要发现你流泪你就进屋行不行。”战辉问道。   周澜无奈的点了点头。   “小贼烤馒头真好吃,你怎么不早点做呢。”红秀问道。   “再早我也没有面啊,要不是老木匠给我送了一袋过来,我以为咱们这光吃高粱呢。”   这时候战辉见吴大郎用小盆端了大概六七个馒头过来。   “辉哥儿,你也不多做点馒头,锅里就剩这几个了。”   “我刚才给于先生拿了几个还剩不少呢,真没了?”   吴大郎点点头。   战辉见状估计是馒头都被吃了,开口对几人说道:“这几个馒头也够了,你们把馒头切片穿起来,我先烤些肉串然后再烤馒头,一会一口馒头片一口肉串那才叫香。”   几人被战辉说的都是吞咽了几下口水。   战辉给肉串翻了个面,继续开口道:“哎其实这时候有点啤酒才是最爽的,不过那玩意我现在暂时酿造不出来。”   “啤酒是什么酒?”林波波问道。   “和咱们现在喝的黄酒有些像,烈度差不多,但口感不一样,啤酒一下肚,再打个酒嗝那才叫爽。”   “你怎么又惦记喝酒了。”红秀不满说道。   “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唉,小可爱你是无法理解的,撸串哪能不喝酒啊。” 第107章 镇北王小子敬您一碗   “喝酒真的就那么好?”红秀问道。   “哥喝的不是酒,是寂寞。”   红秀伸手就在战辉头上拍了一下,“你寂寞?”   林波波也起来拍了一下,“你说你寂寞?”   周澜看的迷迷糊糊,也跟着站起来拍了战辉头一下,“不知道因为什么让你寂寞,但她们两个拍了,我也拍一下。”   “澜姐,你是伯母亲生的吗?”战辉满脸悲愤的问道。   “是吧,我和娘长的那么像,肯定是亲生的。”   旁边两女和吴大郎都捂着嘴,笑的身子一抖一抖的。   战辉无语了,周澜是不是有点缺心眼啊,跟着凑什么热闹,白白挨了一下,还跟她根本没法讲理。   “你们要是觉得冷,就先吃点羊杂,肉串大,还得烤一会呢。”   “喝点吧,虽然这被风,天色越晚也越来越冷。”红秀说道。   吴大郎听了麻利的回屋拿了几个碗过来,捞了这羊杂出来,每人盛了一碗。   放完调料,战辉喝一口羊杂汤就给羊肉串翻一个面,喝了半碗汤的时候肉串终于烤好了。   把肉串叠放在一起放到了简易炉子的一边,然后开始烤馒头片。   旁边的几人也是随着简易炉子上的馒头片上下移动。   看到战辉把馒头片从炉子上拿起的时候,旁边的几人眼睛亮的吓人。   战辉看的都有些发毛,赶紧把肉串和馒头片都分了。   又酥又脆的面香和羊肉的鲜香混合在一起,吃的战辉都快落泪了,特么的太香了。   这时候来个花生毛豆,再来瓶啤酒那得爽上天。   想到这战辉叹了口气,端起羊杂汤对着众人举了一下,“你们干了,我随意。”然后以汤代酒喝了一口。   “切,真没诚意,哪有这么说的。”红秀撇撇嘴道。   “没办法,这就是以汤代酒,意思意思就得了,喝一肚子汤,一会馒头片和羊肉串往哪装啊。”   “你可真坏啊,战辉我怎么这么想咬你一口呢。”林波波气呼呼的说道。   “哈哈哈,不喝汤气饱了也行,你剩下的我全包了,我不嫌弃。”战辉笑嘻嘻的说道。   “波波,别理他,我现在是看透他了,让他出点力肯定要找补回来。”红秀说道。   红秀说完就拉着林波波和周澜凑到一起边吃边聊了起来。   吴大郎在边上边吃边看热闹。   战辉烤肉串的时候,镇北王吃完了到南屋看了一眼,没看见战辉。   回了北屋开口道:“战辉这小子又跑哪去了,怎么又没影了。”   战天时听闻左右看了看,还真不知道自己大儿子跑哪去了。   “还在院子里做吃食呢吧,老夫今晚吃的有些多,正好消消食去转转看看他在干嘛。”于先生开口道。   镇北王和战天时一听,老师要出去溜溜,当然得陪着了。   三人刚出了屋子,就听到房山那边传来了战辉的那一句以汤代酒,我随意你干了的无耻之言。   三人互相看了看,镇北王对着院子方向一招手,马上跑过来一个护卫。   护卫刚要行礼镇北王就摆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小声说道:“你去把车上的酒拿下来,再找几个人把王妃车上的东西都搬进屋。”   然后三人往房山的方向走了走,然后就停了下来。知道战辉在吃东西所以也过去打扰,打算等战辉吃完了再说。   过了一会护卫拿着几坛酒走了过来,镇北王接过来一坛子,往北屋房山那边靠过去。   看见最外边的就是吴大郎,伸手拍了拍吴大郎的肩膀。   吴大郎回身一看刚要叫出来,看到镇北王做了噤声的手势又把叫声咽了回去。   镇北王凑到吴大郎耳旁说道:“这个酒你给战辉喝,就说是本王之前交给你的。”   说完把手中的酒坛子递给了吴大郎。   镇北王身后的战天时虽然听不到镇北王说的什么,但是看见酒递给了吴大郎。   看的战天时顿时头上青筋暴起,这特么刘二又要玩这下作的手段。   吴大郎接过了酒,脑子空白一会才结巴的说道:“辉,辉哥儿,我,我这,有,有坛,镇北王,之,之前给的酒,给你。”   说完吴大郎上前几部就把酒坛子放到了战辉边上。   “嘿,你个吴大郎王爷给你酒,你不早说。”   战辉看了看酒坛子,又看了看红秀。   红秀给了战辉一个白眼,:“看我干什么,想喝就喝,反正到时候遭罪的又不是我。”   “你看你这么说,是让喝还是不让喝啊。”   镇北王听了,得意的朝战天时看了看。   战天时轻轻的冷哼了一声。   “其实今天应该准备酒招待镇北王和于先生的,但是村里街上酒铺的东家和我有过节,所以不愿意去他那买酒。   不过不用急,过几天我就能自己酿酒了,到时候再给他们喝,那酒才是男人喝的。   就这个酒,哎呀我自己就能喝几坛子。”   红秀听战辉这么说,嗤笑了下道:“说来说去,还不是证明自己酒量好,这一坛子酒对你来说不会醉吗?”   “那好你说不让喝那我就不喝。”战辉笑嘻嘻的说道。   “我可没说不让你喝。”红秀撅着嘴说道。   后来想了想以战辉的酒量这一坛子应该确实没问题。   “算了看在你今天做饭这么辛苦的份上,这坛酒你就喝了吧。”   “谢秀隆恩!”   战辉把酒坛子起了封,对吴大郎道:“大郎,你喝点不。”   吴大郎不自然的摇摇头。   “那给我拿个空碗过来。”   战辉接过了碗,倒了满满的一碗。   “酒用不用温一温。”林波波问道。   “不用,这就相当于冰镇了。”   战辉吃了口串以后直接干了一碗。   放下酒碗,战辉品了品,“这酒喝的让人不上不下的,不够烈,男人喝这个酒还是差了点,你们真不来点?”   “这酒就这么好喝?”林波波问道。   “好喝什么,又涩又苦点,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爱喝。”红秀说道。   “我能尝尝吗?”周澜突然问道。   看着满眼兴奋的周澜,战辉又说道,“澜姐,我怕你喝哭了伯母又找我麻烦,咱不喝行不。”   红秀看着可怜兮兮的周澜,说道:“都倒些吧,给周澜少倒些,我们一人喝一些没事的。”   战辉也不敢劝几人多喝,所以边吃边聊慢慢喝。   镇北王听了一会有些急了,又凑到吴大郎跟前小声嘀咕了一句。   “辉哥儿,有没有喝酒的诗,做一首让我们听听呗。”   旁边人听了也是来了兴趣,都纷纷附和。   战辉扫了几人一眼,“喝酒的诗当然有,想听就再等一会。”   为了更好的装波一,战辉连干了三大碗的酒,打了个酒嗝以后低声说道,“真是怀念李大大这个刺客啊。”   众人听的莫名其妙。   战辉心中说了句对不住了李大大,然后开口道:“这首诗叫将近酒,是一个姓李的刺客作的,今天就给大家欣赏欣赏。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除了吴大郎,三女听了都是双眼冒光,这诗太霸道了,听着就想让人再喝一碗。   猫在房山的镇北王三人也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好诗!好诗!”过了半晌于先生激动的大叫了出来。   看着走过来三人战辉就是一缩脖子,这三人什么时候来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喵了个咪的,这又要被误会了?   “战辉这诗中的人物都有何出处?快与老夫说说。”于先生急切的说道。   这是要翻车了?这里面的人物是李大大的朋友啥的,这世上哪有。   “于先生,这诗是别人作的,觉得这诗作业太好了才记了下来。”   于先生三人都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战辉。   “红秀你们快起来,给于先生让个座位,这天寒地冻的别冻着了。”战辉赶紧转移话题。   三个女子全都赶忙起身站了起来给于先生三人让座位。   “那个,吴大郎去把本王放在房前的酒拿来,有了这诗怎能不喝酒。”镇北王说道。   “父王我们先回去了,你们少些喝。”   红秀说完又看了看战辉。   战辉用力的点了点头。   战辉把自己的馒头片给三人分了,又拿了穿好的肉串继续烤起来。   吴大郎酒拿过来以后,还挺会来事,给众人都满上了酒,然后就退到一旁。   “来,这碗酒必须得干,为了这首诗!”镇北王举起了酒碗。   战辉一看镇北王这架势就头疼,干了这碗酒以后,战辉不等吴大郎过来,赶紧起身把酒给满上。   “镇北王,我敬你一碗!为了这诗!”战天时突然起来给镇北王敬酒。   战辉看的眼睛明亮,等两人喝完,又赶紧把酒满上,马上举起酒碗对着镇北王说道:“镇北王,小子敬您一碗,为了这诗!”   镇北王也是来者不拒,喝的干脆利落。   “镇北王,我再敬您一碗,为了大武万世!”   镇北王:“干!”   “镇北王,小子再敬您一碗,为了大武万世!”   镇北王:“干!”   “镇北王,再敬您一碗,为了大武中兴!”   镇北王:“干……”   “镇北王,小子再敬您一碗,为了大武中兴!”   镇北王:“干……”   战辉辉父子两这一通敬酒,最后连熊吃牛奶的理由都弄出来了。   战辉看着镇北王有点发毛,这老丈人酒量可以啊,自己喝到现在都有点晕乎了,这家伙居然没事。   于先生在边上就是笑呵呵的看着,也不说话。   后来镇北王又让护卫拿了几坛子酒,这次三人喝了以后彻底有点喝高了。   镇北王喝完一碗酒后,酒碗啪的往地上一墩,“战老大,怎么样,心里痛快了吗?今日你父子二人可没少灌我酒!本王可是来者不拒!”   “算你刘二今日有些志气!”战天时说道。   “本王未来的郡马,和本王今日这酒吃的如何!”   “痛快!今日这酒喝的才叫爽快!小子再敬您一碗!”   战辉也喝的有些飘了,又和镇北王干了一碗。   镇北王打个酒嗝后开口道:“今日喝的这酒心中才爽快了些,那些士族和极北的蛮族整日里让人不痛快。”   “那就打啊,方子小子献上去了,一年就能见利,这可不是小钱,这是独门的垄断买卖!不光是大武国内的利益就能让镇北军的武备翻一翻。   组成商队贩卖到国外那利益更是大的惊人,不但赚了钱财,还能了解其他国家的动向,一举两得。”   “说的轻巧,其他军府已经糜烂不堪了,怎么整备也是白费。”镇北王长叹一声道。   “那就另立新军!大武热血男儿多的是,提高粮饷,提高武人待遇,军纪上再严加约束不得骚扰地方百姓,好好操练一番时间上怎么也来得及。”   “说的是不错,可大武国这么大,靠一个方子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于先生开口道。   “镇北军得亮亮肌肉,不能成天窝在关里,派出一部分人扮作草原人,必须和极北蛮族碰一碰才知道怎么样,这样心里才有谱。   接着我上次就说过啊,剿匪啊,干的干净漂亮一些,不但让百姓安心,也让军卒见见血,涨涨士气。   至于先生说的靠一个方子确实是不成,每次更朝换代都是内部上做不到耕者有其田埋下了隐患,而外部上又因为气候的原因使那些游牧部落南下洗劫而引爆了内部的隐患。   这内忧外患一旦形成,真是回天无力了,到时候真是生灵涂炭,十室九空。   所以朝代更迭往往都是因此而来,现在大武已经是游走在这个边缘上了。   都说关内军府糜烂,那些士族门阀的手下就可堪大用了?   只要镇北军刀子够快就能震慑住这帮人。少了利益总比引来灭族的滔天大祸强。   大武的百姓可以说是这世上最好的百姓了,勤劳肯干,只要饿不死就不会有人闹事,可一旦百姓没了活路这国度也能被他们捣个稀烂。   所以保证百姓活下去,怎么改革都不会出现问题,田多者多纳税,田少者少纳税。无田者就免了赋税,免了徭役又能怎么样?   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杂税全都并入田中,那些底层的百姓看看哪家不欢喜,大武全国上下这些人占了大概有九成,九成人不闹,那些士族还怎么闹?   假如这么做那些士族要反扑,好,可以谈,之前的那些不同意那商税可以缴了吧,那些士族也不是傻子,大概率会退而求其次。   商税有了,钱就更充裕了,以后的事情更好办了,多几支镇北军这样的军伍震慑力更强,然后就可以实施刚才所说的田多者多缴税那些了。小子就搞不明白这些事就那么难吗?”   战辉突突突一顿嘴炮放的是过瘾。   把于先生和镇北王还有战天时都惊掉了下巴。   三人全都陷入了沉思。   战辉心里得意,自己这嘴炮其实就是按摊丁入亩来的,虽然这个税法也有弊端,但是这年头来讲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而且一旦实施,那些无田者就是自由职业者了,到时候再忽悠忽悠镇北王,让这些人可以自由走动谋生,到时候不怕镇北关不来人。 第108章 我的好兄弟   战辉不理会呆愣愣张着大嘴的三人,自己一边撸串一边喝酒。   喝了大概有半坛子酒的时候,于先生率先缓了过来。   “战辉你真是给了老夫一个天大的惊喜,真是定国安邦的一代鬼才,为何不愿进入朝堂呢,可惜可惜。”   战天时和镇北王被于先生的话拉了回来,两人眼睛亮的快成了手电筒一般盯向战辉。   战辉放下手中的酒碗,叹了口气说道:“先生,能进朝堂的那帮人,心都脏,都狠,小子这样的人进入朝堂那是羊入虎口,去不得去不得。”   战天时得意的瞟了瞟镇北王。   镇北王听了战辉这话,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也罢!人各有志,不过你刚才说的是个好办法,有了赋税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于先生说道。   “老先生,有句话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解决了燃眉之急以后,还是要用于国内的基础建设,百姓过得好了,国家没有不好的道理。”战辉说道。   “基础建设是个什么意思,你且说说。”于先生问道。   “修路修桥,建学堂,建病坊,这些都是属于国家的基础建设,有了这些百姓的生活有了保障,幸福指数那会大大提高。”   三人虽然听不懂幸福指数,但也是知道这都是利国利民的仁政措施,都是点了点头。   战辉又喝了口酒继续说道:“基础设施里面最重要的就是路,有句话叫要想富先修路,这路实在是太重要了。   各地都通了好走的路,不但节省时间,各处的物资特产也能广泛的流通起来。   最重要的是朝廷和地方上发生事情的时效性会大大提升。   哪地方放着好日子不过敢炸刺,嘿嘿,没等成事呢大武的军伍顺着大道就能以最快的时间赶过去。”   “确实是这个道理,不过每年需要赋税的地方也不少,老夫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于先生感慨道。   战辉眨眨眼,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这事好办,招商就能解决,国家和商人合资或者商人独资修路,这样路很快就能修起来。”   “这怕是不妥,怕是会引起那些商人背后之人的反弹,肯定会出乱子的。”于先生连忙摆手道。   “朝廷给些好处,商人们把路修完了,可以把道路的经营权给商人一定的年限就成,但是国家系统用路就不能收费了。”   三人听的又是一愣,战辉说的话已经颠覆三人的认知了。   “小子,你仔细说说这是个什么章程。”镇北王问道。   “比如说镇北关到靠山村这一段路程全由小子铺设建造,经过大武官方的检验,认定这路修的合格。   未来十年,二十年或者三十年的期间内,除了朝廷官方以外的任何人,只要走这条路,小子就可以收钱。”战辉对镇北王说道。   “这法子好,这个法子好啊,这就相当于用别人的钱修了路,然后规定的一个时间以后就全规了朝廷。”镇北王两眼放光的说道。   “那要是这段时间没人走,或者收得钱不够修路的耗费怎么办?”于先生问道。   “您操这个心干嘛,经商哪有没风险的是不是,您的担心太多余了,商人也都不是傻子,哪些是热门路段保准比朝廷的人都清楚。”   听战辉这么说,于先生哑然一笑,连连点头,又接着问道:“可如果百姓探亲,学子游学岂不是花费更大?”   “可以走原来是路,让商人修的路那必须要比原来的路强的多才行,不然谁会花钱走呢。”战辉说道。   镇北王听了兴奋的站了起来,走到站辉面前连连拍着战辉的肩膀,“好小子,哈哈哈,真是好小子,来咱们继续饮酒,今日本王实在是太高兴了。”   镇北王说完又举起酒碗和战辉喝了起来。   于先生和战天时听了战辉说的那番话犹如炸雷一般久久的在脑海里回响,所以过了片刻两人则是起身回了屋,边讨论边把战辉所说的以及自己的感想写了下来。   而镇北王和战辉是彻底喝嗨了,两个人喝出了二十个人的气势,旁边摆满了酒坛子。   “小子,这么,这么干喝太没意思了,你,你唱个曲子,助,助兴。”镇北王喝的有些舌头都直了对着战辉说道。   战辉又是喝了一碗,然后开口道:“没,没问题,就是首歌呗,老刘你先等会,我先想想再给你唱。”   吴大郎在旁边都听傻了,战辉疯了吧,老刘都喊出来了,赶忙咳嗽一声提醒一下。   战辉喝飘了,直着舌头说道:“吴,吴大郎,你,你怎么咳嗽啦,要,要保重,身,身体,我的,好,好兄弟。”   说道这战辉一拍大腿,说道:“我,我就唱,我就,我就唱首好兄弟的曲子。”   “对,对,就唱个好兄弟的曲子,我们,我们都是好兄弟。”镇北王接口道。   吴大郎听镇北王说的话,腿一软好悬没一屁股坐到地上,眼角狂跳,这特么的自己第二天自己会不会被灭口啊。   战辉请了清嗓子开口唱到:“我的好兄弟,在你辉煌的时刻,让我为你唱歌……我们今生最大的难得,像一杯酒像一首老歌,像一杯酒像一首老歌。”   战辉唱完镇北王眼圈都红了,“来,再干,我们永远都是好兄弟。”   战辉也是一举酒碗喊了声:“干!”   红秀几女回屋以后就一直陪着王妃和妖孽伯母聊天,还想着让战辉给母妃做一个足底按摩呢,但就是不见人回来。   后来红秀沉不住气了,穿好衣服走出来打算看看怎么样了。   而战辉和镇北王喝的都忘乎所以了,两人互相搭着肩膀离了歪斜的站起来,大声的一人一句唱着我的好兄弟。   唱嗨了的两人互相搀扶着,边喝边往院子里走。   吴大郎一看这架势,赶紧跑进屋去喊战天时和于先生了。   而院子里的一众护卫也都出来了,眼角全是狂跳。   护卫老牛苦着脸还劝道:“战校尉快和王爷进屋吧,外边天冷。”   “回什么屋,我们兄弟,兄弟,两,还没喝够唱够呢。”镇北王对着老牛说道。   镇北王说完,又对战辉说道:“兄,兄弟,我和你说,说,今天,这,这酒,哥哥,哥哥我喝的高兴,啊,这曲,曲子,也,也唱的高兴。”   说完一指那帮护卫,又开口道:“他,他们,没听,听过,这么,好,好的曲子,咱俩,得,得唱,唱给他们,听,听。”   战辉拎着坛子又灌了一口酒,然后说道:“大,大哥,说,说的,对,你,你先唱第一段,我唱第二段。”   镇北王听了,拍了拍战辉肩膀,然后说道:“咱俩是,是兄弟,一起,一起唱!咱俩,再,再喝一口,就开始。”   两人又拎起坛子碰了一下,然后就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后就一起唱了起来。   这时候红秀也走到院子里了,看着眼前的场景眼睛顿时就瞪圆了。   于先生和战天时被吴大郎喊出来看见两人勾肩搭背的一起大声唱歌,也是目瞪口呆。   当两人唱到“心里有苦你对我说,前方大路一起走,哪怕是河一起过”的时候镇北王还举起坛子又和战辉碰了一下。   众人看的全都眼角狂跳,但是不得不说两人唱的真是豪迈,都被镇住了,竟然没一个上前劝阻的。   两人见状唱的更起劲了,唱完最后几句,两人很干脆的又是一碰酒坛子。   然后就咕嘟咕嘟把剩下的全干了,喝完以后两人全都是把坛子往地上一摔。   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的哈哈哈大笑。   笑完以后镇北王说道:“兄,兄弟,这酒喝的痛快!你,你这兄弟我,我认定了。”   “大,大哥说的对,今天是真痛快,你这个大哥我也认定了!”   红秀听完脸都绿了,大声尖叫了一声,然后起身就跑了过去,拉着战辉又掐又拧的。   边掐边喊道:“战辉你个混蛋,你和父王叫大哥,你把我叫什么。”   战天时也回过了神,边走过去边说道:“红秀,你去搀扶镇北王,这个小王八蛋交给我。”   战天时已经气的口不择言了,过去就是乒乓一顿削。   但是喝酒喝多了的人,神经都已经麻醉了,疼感并不强烈。   战辉一边趔趄的躲避,一边大声嚷嚷着:“哎,哎,你,你打我干什么,我,我和大哥喝的,正,正高兴呢。”   “兄弟,别,别怕,大大哥来了。”镇北王见战辉挨揍,一下扑向了战天时。   这下院子里可彻底热闹了起来,战辉和镇北王互相搀扶在一起和战天时对峙。护卫们见状也赶忙上前劝阻。   红秀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给两人一人一脚了。   院子里这么多人弄了半天也没能把两人分开。   于先生也看的直咧嘴,没办法大声说道:“别把两人分开了,赶紧都弄进屋子里吧,这外边天寒地冻的,一会都冻出病了。”   战天时也是仰天长叹,自己这儿子喝点酒真是要上天了。   众人听了于先生的话,赶忙把两人一起扶进了屋里。   折腾了这么大半天,战辉和镇北王酒劲也彻底上来了,进了北屋往炕上一趟,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王妃和妖孽伯母在外面乱做一团的时候,就到灶房看了一下,结果也是被雷的不轻。   等护卫出去以后,战天时喊了吴大郎,把镇北王和战辉的衣服脱了,给二人擦了擦脸又盖上被子。   战天时让吴大郎在屋内守着,那算安慰安慰红秀,出了门看到红秀和王妃在灶房坐着呜呜的哭着。   而妖孽伯母则是想笑却强忍着笑意陪在旁边。   战天时见状用眼神狠狠剜了一下妖孽伯母,然后对红秀说道:“红秀你别生气,明天等那小王八蛋醒酒了,我非得痛揍他一顿。”   旁边的周澜突然说道:“战叔叔,镇北王和战辉唱的很好啊,您为什么要打他啊。”   战天时听了周澜的话,马上看向妖孽伯母,意思是你闺女这是啥情况?关注点这么偏吗?   而红秀突然被周澜说的话给弄的是又是想哭又是想笑。   妖孽伯母则是一点笑意都没了,赶紧拉了拉周澜,“大人的事情你多什么嘴。”   然后对着战天时和王妃说道:“澜儿就像战辉说的,太单纯了些,都别往心里去。”   “周澜说的没错,唱的是挺好,明天等他们两个醒了,我要让他们再唱一遍,不唱都不成。”红秀恨声说道。   说完这些红秀突然起身走向门外大声说道“今日这事如果传了出去,我不管是你们有说出去的。有一个算一个以后的日子就别想再过的舒坦。”   “我等谨遵郡主吩咐。”众护卫同时答到。   红秀听了护卫们的回复,转身进了灶房拉着众女子去二层别墅楼休息了。   战天时送众女子出了灶房,心中也是无奈,好好的一件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叹了口气才进了南屋。 第109章 我的心太乱   “太后,红秀小娘子给您来信和送了些礼品。”   正在屋内纺线的大武皇太后听闻马上喜笑颜开,起身离开纺车,:“张少监,快把红秀的信拿来。”   张少监把手中信件递给了太后,“太后,小娘子带的三个大箱子我现在安排抬进来。”   “拿进来吧,平日没白疼红秀,比他阿耶二郎强多了,还知道孝敬些礼物过来。”太后欢喜的说道,   张少监赶忙让人把红秀和战辉准备的三个大箱子抬了进来。   太后看着红秀写给自己的信高兴的合不拢嘴,信中镇北关的风土人情让太后看的也是津津有味。   不过看到后边的时候大吃一惊,红秀居然下婚约了,这走了也没多久啊,怎么就订婚了,而且具体和谁下的婚约信中没写。   太后心中是是既欣慰又有些担忧,欣慰的是从信中能看出红秀对这个婚约是满意的,担忧的是怎么想也想不起镇北关那有什么像样的人家。   “太后红秀娘子送来的礼物已经抬进来了,现在要打开吗?”张少监问道。   太后把信小心的收好,看了看地上的箱子说道:“打开吧,我看看小红秀到底给送了些什么过来。”   张少监让旁边的小太监把箱子全都打开。   张少监从最近的箱子里把铜火锅拿了出来举了起来来回看了看,“太后您老人家看看这是个什么物件,小人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   太后看着铜火锅也是满脸疑惑,“你先放到地上再仔细看看,红秀这是送的什么东西,煮吃食用的也太轻便了些,有些看不懂。”   张少监把铜火锅放到地上以后,动手抬了抬盖子,结果稍微一用力就把盖子揭了下来。   把盖子放到一边发现火锅里叠了一张纸,赶忙拿起想要打开,想了想又递给了太后。   “太后还是您看看吧,小人看怕是不合适,没准是小娘子给您写的体己话呢。”   太后点点头接了过来,打开看了片刻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边笑边把火锅说明书递给了张少监,“你看看,这个写的太有意思了,还配了图,倒是让人一看就明白。”   “哎呦,哎呦,铜火锅使用说明书这是哪个人才写的呦,太有趣了。”张少监全看了以后也是乐的闭不上嘴。   “太后红秀小娘子想的太周到了,看了这说明书就知道这个该怎么用了。”   张少监说完把说明书又放回了铜火锅里,然后又走到箱子旁边把箱子里的一块垫板拿开,从里面把用油纸包着的糖葫芦拿了出来。   打开油纸以后,就是一山里红,“太后这是山里红穿起来的,不知道外面裹的是什么,看着像是糖霜,但糖霜也没有这样的呀。”说完拿了一根递给了太后。   太后拿在手里看了看,“镇北关的山里红和这边的有什么不同?不然这么远送这个过来干什么。”   “我先替您尝尝。”张少监说完把糖葫芦就往嘴里吃。   结果吃了两个以后张少监就哭泣了起来。   “这吃食有问题?你这是怎么了?”太后赶忙问道。   张少监边哭边答道:“太后这山里红外边真的是糖霜,实在是太好吃了,小人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甜的吃食呢。”   太后长舒了一口气,“瞧你那出息,弄的这么吓人。”   张少监赶忙把剩下的吃完,“太后先看看别的吧,这山里红待会保准您爱吃。”   张少监说完打开了另一方箱子,里面都是豆制品和油。   “这几个坛子应该是油,另外油纸里包着的是说明书里的那些吃食,我先让人拿下去尝尝。”   让人把这个箱子抬下去以后,张少监打开了最后一个箱子。   把最上面的小木箱打开以后,发现是金饰品,拿出来递给了太后。   “这小娘子给你送的发簪和饰品,这手镯可怪沉得呢,看着可都是真金的,小娘子对你可真舍得。”   太后把饰品接过来以后,挨个试了试,开心的不要不要的。   “还是红秀知道孝敬人,先收起来吧。”   太后带了一个金发簪,其他的都让张少监放回了小木盒。   张少监把首饰盒交给旁边的宫女,又把箱子里用布包裹着的皮大衣和长筒皮靴拿了出来。   打开皮大衣的时候张少监立刻近乎了一声,“哎呀,太好看了,太后您快穿上试试。”   太后看着张少监手里拿着的皮大衣也是两眼发亮,这样式以前可没见过。   让张少监帮忙穿上以后,第一感觉就是瞬间暖和了不少。   “太后这皮衣您穿起来可太美了。”张少监有激动的说道。   太后看着中间的木扣,琢磨了一下,试着把木扣扣进了另一边的扣眼当中。   把所有的木扣扣好以后,看上去显得整个人更显曲线玲珑,苗条好看。   太后把腰间的带子系好,来回走了几步,感觉这个皮衣又舒适又暖和,到铜镜前看了看,也是欢喜的不得了。   “红秀现在的手艺这么好了吗?这皮衣又暖和又好看,真是不错。”太后高兴的说道。   “穿好以后比刚才还好看,显得那么一股高贵劲,红秀小娘子这皮衣做的还真是好。”   张少监说完又把包着皮靴的麻布打开。   “太后您快看,这鞋子这么长,还分了左右呢。”张少监又是激动的说道。   “还真是,这鞋子看着就让人喜欢。”太后说道。   张少监赶忙让太后坐下来,然后帮着吧皮靴给穿了上去。   “太后,这后边有带子,我给你系上,这个应该是怕掉用的。”   “太后您快走走,这鞋子穿上实在是太好看了,个您这一身皮衣配在一起真的在合适不过了。”   太后穿完了靴子,起身来回走了起步,“这鞋子穿上也舒服的很,红秀真是有心了。”   张少监看了会,眼圈就是一红,“太后,红秀小娘子可是惦记您,这一身穿上不光好看也暖和的很,真是让人羡慕。”   太后听了哈哈大笑,来回走的更起劲了。   张少监又往箱子里面看了看,发现还有个东西,伸手拿了出来。   “太后,您快看,这还有一样呢,这裹手居然是分开的。”张少监又是激动的大喊。   “哎呦,这裹手还真是这样的,样式看着太让人喜爱了。”太后边说边把手套接了过来。   太后几下就带在了手上,“这裹手真暖和真舒服啊。”   “您这一身太完美了,怎么看都显那么着大气,那么高贵,宫里的那些小娘子都比不上您。”   “就你嘴会说。”太后高兴的说道。   太后对张少监说道:“待会看看做火锅的那些吃食怎么样了,没有问题晚些时候去看看陛下还忙不忙,不忙就早些过来一起尝尝。”   太后对红秀给送的物件实在是太喜欢了,没想到这个小霸王到了镇北关和换了一个人一样,看着身上的皮衣太后一脸的欣慰。   战辉第二天是被浑身疼醒的,不但身上的每一块肉都疼,骨头也和散架子了一样。   闭着眼睛哼唧了几声,才慢慢睁开。   突然发现红秀就坐在自己身旁冷着一张脸盯着自己。   战辉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使劲眨了几下眼睛,发现没看错,真的是红秀。   战辉左右看了看,炕上就自己一个人,而且除了红秀屋里也没了其他人。   战辉想起身结果不但浑身疼,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嘴里发苦而且感觉胃也不舒服。   “小可爱,我是生病了吗?一点力气也没有,浑身还疼的厉害。”战辉说道。   “哼,那是你活该,你昨天不是唱的很高兴吗?”   “红秀,我真的浑身好难受,好疼啊,求安慰,求抱抱。”   “呸!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小贼了呢,言而无信之人,真是可恨。”   “刘红秀,我怎么了,你又开始没良心了是吧,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还这么对我。”战辉委屈的说道。   “哼哼,你想让我怎么对你?真想让我喊你战大爷?”   “这是说什么呢,你现在对我的态度让我感到心寒,真的,刘红秀算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得到了我以后就是这个样子了。”   红秀差点一头从炕上栽下去,这不要脸的小贼这话是怎么说出口的呢?   被气的抓狂的红秀,张着嘴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的心太乱……”战辉说了半句感觉这词这么熟悉呢。   然后顺着往下说了几句居然唱了出来“我的心太乱 要一些空白,你若是明白 让我暂时地离开,我的心太乱 不敢再贪更多爱,想哭的我 却怎么哭也哭不出来。   我的心太乱 要一些空白,老天在不在 忘了为我来安排,我的心太乱 害怕爱情的背叛,想哭的我 像是一个迷路小孩,迷路的小孩。”   红秀听了立刻就炸毛了,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手指着战辉说道:“你个不要脸的,你居然还有脸唱,我看你是一点都不难受。”   “我浑身哪都疼就是嘴不疼,不对,你红秀你关注点偏了,你没听歌词吗?你对我这个态度我的心真的好乱。”   红秀一下扑了过来“我让你心太乱,我让你心太乱。”边说边伸手伸进被子里狠狠拧着战辉的胳膊。   “哎呀,疼,疼,刘红秀你不是人,你个没良心的,你没力气的时候我都是喂你吃饭,现在你居然虐待我,你还好意思哭成那样你个绿茶婊。”   红秀见战辉真的是很虚弱无力,就停下了手,也是心疼的要命。   红秀边哭边说道:“怎么昨晚的事情你都忘了?”   听了红秀的话战辉一脸懵逼,伸手在下边摸了摸,也没感觉黏糊糊的,起劲想了想也没有水乳交融的那种爽的起飞的感觉啊。   “你这不是好好的吗?我昨晚对你做了什么吗?”战辉一脸疑惑的问。   红秀听了气的都笑了,“战辉,我今天才发现你脑子里想的真是与众不同,你今天要不是浑身酸痛,我非打的你满地找牙不可。”   “到底怎么了,我这才醒而且浑身难受的要命,你还和我闹,还居然还想着对我家暴,你太让我失望了。”战辉悲愤的说道。   “我和你闹?你是装傻还是真想起不来?”   “我装什么傻,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对我这个样子,我也没对你做什么苟且之事,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让你对我这样。”   “好,我帮你回忆一下。”   红秀说完给战辉唱了一遍我的好兄弟。   战辉听了如遭雷击,缓了一会开口道:“你也是穿来的?”   “什么穿来的,你现在还说怪话,我问你你昨天和谁一起唱的这曲子!”   战辉使劲想了想,昨晚好像是和镇北王一起唱的。   又回忆了一下,突然愣住了,彻底想起昨晚的事了,我艹,这下事大了,这特么的太丢人,难怪红秀对自己这样。   想到这,战辉慢慢把被子往上拉直到把脸全都盖住,然后努力翻了个身把后背给了红秀。   战辉实在是没脸面对红秀了,自己居然特么的和老丈人称兄道弟了,真是作的一手好死。 第110章 以后不许你和战辉一桌吃饭   “战辉你这般年纪如此好酒,让人很是担忧,昨日更是酒后失德,希望你引以为戒,以后不要再喝的酩酊大醉了。”于先生对着战辉说道。   “你这般失态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全因去塞外的这段时间没有好好管教你。   日后你再因饮酒失态,我必自断一指,如再犯断一手。”战天时对战辉说道。   “战辉你和你阿耶一起灌我酒,连累的我也喝的酩酊大醉,太不厚道了,而且也太让红秀失望了。”镇北王笑嘻嘻的说道。   “你闭嘴吧,你堂堂一个郡王和一个小辈喝酒喝的勾肩搭背,狼狈失态,你还好意思开口,换做二十年前老夫非打你的板子不可。”于先生厉声说道。   “你身子骨还没长成,这么喝酒太伤身,继续下去会毁了你自己的,如此不单是红秀失去一个所爱之人,大武也是失去了一个定国安邦之才,以后莫要如此酗酒了。”妖孽伯母忍笑说道。   战辉就像被三堂会审一样,周围坐了好些人,除了王妃没在场,其他人都是他一言你一语的各种批斗。   而战辉只能跟个应声虫一样,嗯嗯的答应个不停,坐在炕上脑袋低的快要戳裤裆里了,跟个鸵鸟一样。   被批判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众人才让战辉好好躺下休息散了场。   等众人都出了屋,林波波马上端了小米粥和一些腌黄瓜过来。   “胃还难受吗?趁热把粥喝了吧,你要是难受我喂你。”林波波柔声说道。   “还是波波好,不像某些人趁我动不了还虐待我。”战辉阴阳怪气的说道。   “波波你就是太惯着他了,还喂他喝粥美死他了。”红秀不满的说道。   “不吃就不吃,饿死我算了。”说完战辉往炕上一趟。   “你还有理了是吧,你就不想想别人吗?你喝的难受是身子难受,我们是心疼的难受。”红秀见战辉这样气愤道。   “快起来喝粥,喝完就不那么难受了,你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闹脾气呢。”林波波无奈道。   “波波你去忙你的不用理他,我守着他就行,今天我非得治一治他。”   “好吧,你让他快起来喝粥,我先回茶楼。”   等林波波走了红秀说道:“现在这屋就咱们两个,你再不起来喝粥你可小心些。”   “我不是还有免揍金牌呢吗?我现在就要使用。”   “要点脸行吗?”红秀不屑的说道。   “我肚子疼你给我揉揉,不然我吃不下。”   “先把粥喝了我再给你揉。”   “成交!”战辉高兴的一口答应。   看着战辉吃的狼吞虎咽,红秀满脸黑线,这小贼明明就是饿了,还要和自己找补点回去。   喝完了粥,战辉才感觉自己好像又活了过来,打了个嗝,然后往炕上一躺。   战辉用眼神示意红秀过来给按肚子,可红秀就是不为所动。   战辉忍不住问道:“给你使眼色弄的我眼睛都酸了,你倒是过来啊。”   红秀听战辉这么说,哼了一声才脱鞋上了炕,跪坐在战辉身旁。   “哪疼?”红秀问道。   “不是说肚子了嘛。”   红秀不情愿的伸出了手。   “哎呀疼死我了,刘红秀你是故意的吧,肚子一上来哪有先用点法的,用掌揉法。”   “事情真多。”红秀不耐的说道。   换了手法战辉舒服的直哼哼,一边享受一边看着身旁的红秀。   因为都是在炕上,所以红秀只能弯腰跪着给战辉揉肚子。   因为红秀是侧身所以穿了山峰罩显的身材更是玲珑诱人,战辉看着看着就感觉腹部跟着了火一样。   不知不觉间盖着的被子就被顶了起来。   红秀顿时羞红了脸,扭头向战辉的脸上望去,发现这这货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顺着战辉的目光红秀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山峰,顿时气的牙痒痒。   手上突然改为点法,狠狠的按在了战辉的肚子上。   “你这小贼,一天就知道消遣我,这回我就让你肚子真疼一回看看。”红秀说完不断的用力点按战辉的肚子。   “疼,疼,赶紧松手。”   “不是疼才按的吗,再按一会就好了。”   “你再这样我要使出绝招了啊。”   见红秀不理自己,战辉瞬间坐起来和红秀闹成一团,两人都出了一身汗才算罢手。   脸色红扑扑额头还带着汗水的红秀对着战辉说道:“小贼你就知道欺负人,以后再饮酒我就真不理你了。”   “天地良心,长这么大我一共喝了三次酒,次次喝多都是因为镇北王。”战辉委屈的说道。   红秀想了想突然笑了起来,战辉第一次喝酒应该是第一次去暖阁,自己藏在里间的那次。   相处这么久战辉平日还真不饮酒,如果真是三次的话,那这三次还真是次次都是父王在场,而且自己也在。   “你说的是真的?”   “我可以发誓,我战辉在这个世上,从出生到现在就喝了三次酒,如果是假话我让雷……”   红秀赶忙打断了战辉,“好我相信你,别往下说了。”   红秀见战辉说的不像假话,歪头想了想突然心中大怒,父王也太不靠谱了,这婚约都下了还这么和战辉喝酒。   “算你说的有理,以后你再敢和父王喝酒,我可真不会客气了。”   红秀说完起身穿上鞋子,登登登几步就出了屋,扫了一眼南屋,发现父王正在里面和于先生一众人喝茶聊天。   屋里除了战天时,红秀看谁都不顺眼,也没客气直接进了屋。   “父王你这长辈做的可真够可以的,战辉一共喝了三次酒,次次喝多都是您带头的,以后不许你们再凑到一起喝酒,就是坐在一桌吃饭都不行。”   于海龙在边上听了噗呲就笑了出来。   “怎么很好笑吗?听说海龙公子身手很好,不如我们到院子里切磋一番?”   “没,绝对没笑,郡主误会了,刚才是喝茶喝呛了。”   “是吗?年纪也不小了,下次手稳着些,哼,还有你以后也别和战辉坐在一桌!”红秀厉声道。   其余人听了全是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和红秀对视。   于海龙被红秀这么说马上一缩脖子不再吭声。   见没人说话,红秀目光不善的扫视众人一圈,冷哼一声以后才转身回了北屋。   随着北屋的门刚被关上就传来红秀的声音,“战辉我已经告诉那屋的一众坏胚了,以后吃饭你不能和他们一起,如果让我发现了告诉你免揍金牌也没用!”   于海龙感觉脑门凉嗖嗖的,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轻手轻脚的把门关上。   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哼,现在连老夫都不被红秀待见了,你们可真是有大出息了。”   “哎呀,某人这么多年就一直没长进,直接矮了我一辈,这事可真有意思。”战天时幸灾乐祸的说道。   镇北王尴尬的张了张嘴,发现战天时的话还真没法反驳,嘎巴几下嘴到底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天时你也有责任,你是为了国家而常年外出,可也太疏于管教了,这么一块毫无瑕疵的璞玉,硬生生多了个酗酒的恶习。   以后你也要多劝劝,多引导,不要动不动就拳打脚踢,昨日战辉都已经喝多了,你打他又有什么用。”于先生有些生气的说道。   战天时以为老师说完了,刚送口气,就听到老师又开口了。   “天时我是越想越心痛,早间你家二郎,三郎背的那个三字经你没听到?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听听,这振聋发聩的至理名言,这都是你不在的时候战辉自己想出来的,还有那弟子规,老夫看了真是汗颜,这学问做了这么多年还没一个孩子做的好。   这两样都是传世之作,不仅是启蒙之物,我看你们这些大人也应该好好看看。   这么好的孩子,天时是疏于管教,刘真是拐着弯的算计,你们两个谁也别笑话谁,都是一丘之貉。   可惜了战辉这孩子,这是圣人之资啊,想想都心疼。”   镇北王之前还偷偷的对战天时挤眉弄眼的,可听老师最后连带自己也说了瞬间脸色就苦了下来。   战天时心里是无限委屈,以前这孩子读书上也没这个天分啊,回来以后就发现自己这大儿子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就昨日那情况不削他还轻声细语的讲道理?   这孩子特么的比谁都有主意,不用武力压制估计得上天了。   战天时正委屈呢,又听老师说话了。   “你们写二十遍弟子规和三字经,明日我抽查,谁不会背小心老夫的戒尺!天时和刘真你们俩每人写五十遍。”   镇北王和刘真都是一个趔趄。   “老师您看我们这都多大年龄了,这五十遍是不是有点多了?”镇北王咧嘴小声问道。   “一百遍!”   镇北王马上闭了嘴,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战天时,意思是你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战天时听老师让镇北王写一百遍,顿时浑身上下哪都舒爽,一边哼着我的好兄弟一边拿了笔墨纸砚出来准备写弟子规和三字经。   镇北王听战天时哼哼我的好兄弟,脸都绿了恨得牙都痒痒。   “老师天时他哼的曲子让人心静不下来,而且这是在人伤口上撒盐。”镇北王说道。   “说的有些道理,天时你也一百遍,少些冷嘲热讽。”   战天时气的差点要朝镇北王扑过去,都特么多大的人了,还玩告状的小把戏,太特么无耻了。   镇北王听了于先生的话,犹如打通了任督二脉,舒爽无比。   于海龙和其他一众年轻人看的目瞪口呆,这是镇北王和战老大?说出去估计都没人敢信,大佬的世界都是这么纯真的吗? 第111章 赐紫服金鱼袋   “母后今日怎么早就让孩儿过来。”大武天宝皇帝刘纯给太后行礼之后笑呵呵的问道。   不等太后说话天宝皇帝又开口道:“母后今日的穿着显著真是精神甚是好看。”   太后听天宝皇帝这么说非常开心,“大郎你快尝尝红秀送过来的吃食,真的特别好吃,还有一会在这吃饭,娘都让人准备好了。”   太后说完亲自从箱子里拿了一根糖葫芦递给天宝皇帝,“就是这个山里红快尝尝。”   天宝皇帝接过糖葫芦看了看,“这外面亮晶晶的是糖霜?”   “你尝尝就知道了。”   天宝皇帝咬一口尝了尝,然后就停不下来了,几口就把一根糖葫芦全消灭掉了。   “母后,山里红上包着的真是糖霜,这吃食真的是不错,红秀真是用心了。”   “好吃就再吃些,还有不少呢,这一根上就几个山里红哪能吃够呢。”太后说完又拿了一根糖葫芦递给天宝皇帝。   天宝皇帝接过糖葫芦边吃边琢磨,做吃食之人不知道用的什么法子把糖霜变得透明,看着就让人喜欢。   “大郎,红秀定了婚约这个事你知道吗?”太后问道。   “知道,前几日二郎来信说了此事。”   “是哪家的公子?红秀这才去了镇北没多久,怎么就定了婚约呢,看信中的意思她还挺满意的,可镇北那地方,娘实在是不知道有什么人家能入了二郎的眼。”   “娘是替红秀担心?怕遇人不淑?红秀的性子您还不清楚吗?虽然咱们大武婚律规定了婚姻由父母说了算,可您认为红秀自己不满意会同意吗?”   “哈哈哈,大郎说的对,红秀这个小霸王要是自己不喜欢,别人强迫也是没用,性子太刚烈了。”   “您别担心她了,下婚约的人家您也知道,还很熟悉呢。”   “哦?我也认识?那你快说说是谁家的孩子。”太后来了兴趣赶忙问道。   “是天时家的大郎。”   “战天时?战大郎家的小子?”太后惊讶的问道。   “嗯,就是天时家的大郎,这孩子是真的不错。”   “那你这么说,身份还是可以的,天时可有些时年头没看到了,有时候还怪想的。”   “是啊,有些年没见到了,而且还差点出了大事。”   “你们做的那些事,娘也不懂所以一直也不问,天时这些年都没有个动静也就罢了,可现在到了红秀的婚事,我得问一问天时和他家大郎的事情了。”   天宝皇帝除了把战天时间者的身份美化成了出使他国,其他的都和太后说了一遍。   太后听的也是连连咂嘴,“哎呦,这孩子可真是不容易,二郎也是的,他就在镇北关,怎么还能出了这样的事情。”   “唉,这就是命吧,等过段时间天时回来了再好好补偿他一下吧。”   太后闻言点了点头。   而靠山村这边,战辉被红秀进屋的一通霸气宣言给镇住了,眨巴眨巴眼睛没说话。   “怎么?你不愿意?”   “红秀你这个是不是有点过了,你这是到底保护我,还是报复我不让我上饭桌吃饭啊。”   红秀听了也是眨了眨美目,然后噗呲笑了起来。   笑了好半晌,才说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你就当每次吃饭都当成宴请的分餐吧。”   战辉白了一眼红秀没说话,心中哀叹,就这么失去一个好酒友了。   红秀见战辉不说话,开口道:“战叔叔不高兴了?以后奴家每天陪你吃饭还不成吗?”   “好好说话,你再这样我可不管什么三年二年的了,直接就把你吃了,等来年家里就多了个小小辉了。”   “战叔叔不喜欢奴家这么喊你吗?”红秀装作一脸羞涩的问道。   战辉转过头盯着红秀说道:“你高估了我的忍耐度,也低估了你的魅力,我真怕万一哪一次就真忍不住了。”   “脑子里就那些坏心思,多想想别的,多作些将进酒那样的诗词不好吗?”   “那是李大大作的,又不是我,我的本事也就是做个饭菜了。”战辉叹了口气说道。   “你要这么说让那些读书人真的没活路了,你脑子里怎么那么多怪曲调呢,方才你唱的那个什么心好乱也挺有意思的。”   说完也学着战辉的样子,两手枕在脑后靠在枕头上,两腿一搭翘起了二郎腿,上面的脚还一晃一晃的。   战辉见状往红秀那边凑了凑紧紧的挨在了一起。   “你想听我就唱给你。”   红秀扭头看看战辉,发现战辉也扭头看着自己,两个人离的非常近,已经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了。   没等红秀说话,战辉一伸头就吻在了红秀的嘴上。   过了半晌红秀才推开了战辉,喘着粗气说道:“小贼你胆子太大了,南屋那么多人在呢,而且说好的给我唱歌的结果又欺负我。”   战辉龇牙一笑,握住了红秀的手,然后唱起了我到心太乱。   红秀听完撅起小嘴说道:“战叔叔,你是要奴家给你一个人的空间?还要老天爷再给你安排安排?”   战辉突然感觉浑身发凉,喵了个咪的,这歌词容易让自己挨揍,红秀现在看着像小猫一样,再可爱也掩盖不了是一头暴龙的事实,答不好自己估计会有危险。   “当然不是,这么唱就是为了让人听了觉得更加悲凉,做不得准,再说你也不是没看到,刚才按肚子我都那样了,我还要什么一个人的空间啊,你说对不对。”   “是吗?那战叔叔你为什么手心里出了那么多汗呢?”   “别一个梗用的没完了好吗?被那屋的听见了我肯定会被揍的。”   红秀笑了笑没继续吭声,脸上满是笑意,和喜欢的人这么紧紧的靠在一起,有种控制不住的喜悦从心中散发而出。   这种喜悦让红秀身体不由自主的有些颤抖,眼泪也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战辉感觉到身旁的红秀有些颤抖,扭头一看发现红秀挂着笑容的脸上已经泪流满面了,赶紧伸手给红秀擦泪。   “怎么了这是,我又哪惹着你了,怎么哭上了。”   红秀有些吃惊道:“啊?我哭了吗?”   战辉顿时眼角狂跳,这特么的是被周澜传染了吗?   战辉一把把红秀紧紧搂在怀中,“到底怎么了,流了这么多泪水还不自知。”   “就是和你这样在一起好开心,心里有种控制不住的喜悦,没想到会和周澜一样也流泪了。”   “成了婚你会更开心。”   “你这种隐喻很欠揍知道吗?”   “你舍得吗?”   “你高估了我的忍耐度,也低估了你自己欠揍的程度。”   红秀直接把战辉怼无语了,只能又加了些力气把红秀紧紧的搂在怀里。   没享受多久平静的二人时光,门被敲响了,两人赶紧分开。   “进来啊,还敲什么门啊。”战辉故作镇静的说道。   开门进来的是老木匠。   “师傅,人偶都已经做好了,给您放到哪。”   “做的还挺快,先放到仓库吧,我收拾一下去看看。”   “那我先让人送仓库去。”老木匠说完转身出了屋。   战辉边穿衣服,边对红秀说道:“你写信要人王妃估计没收到,是不是再写封信或者派个人去镇北关通知一下。”   “昨日工匠们回去的时候已经让大匠带口信了,估计过两日人就能到了。”   听红秀这么说战辉算是放心了,抬头看看同样穿外衣的红秀,战辉突然有种开房结束的感觉。   想着想着就哈哈大笑起来,红秀被笑的有些莫名其妙,战辉赶忙摆摆手,平复了心情穿好衣服以后和红秀直奔仓库。   一进仓库就看见摆了一溜的木质人体模特,全身的半身的都有,战辉伸手摸了摸,打磨的非常光滑,而且刷了桐油还有些发亮。   胳膊和腿的关节处拆卸和安装也非常舒畅,而且女性曲线也做的非常不错。   “这活做的漂亮,就是数量还是不够,还要再做些。”   战辉说完又拉着老木匠在地上画了个专门内衣内裤用的模特图,突突又放了一阵嘴炮,才让老木匠回去了。   “你弄这么多人偶干什么。”红秀不解的问道。   “当然有用了,看好了。”   战辉说完把自己衣服脱下来批在了模特身上。   “这下明白了吧。”   “这个主意好,就跟真人穿了一样,效果马上就出来了。”   战辉和红秀又显摆的放了一通嘴炮,把模特摆放好,又领着红秀到吴大郎和庄客那边走了过去。   庄客们现在已经分了三组,一组割皮靴的皮子,一组割皮衣的皮子,还有一组专门在熨烫皮子。   战辉津津有味的看了一会,这应该是最简单的流水线工作了,现在就是缝制的人太少,以波波的速度一天缝制两件是没问题的三件就有些累了。   皮衣这一块至少需要十个人专门缝制的好手才行。   就是熨烫组这一块熨斗只有一个,还是太少了,以后不管是衣物类还是做鞋子都离不开熨斗。   战辉想了想还是得去铁匠铺定做熨斗,见红秀看着众人忙碌也是挺有兴趣,把红秀留下叮嘱几句起身赶往铁匠铺。   到了铁匠铺又和铁匠下了二十个熨斗的订单后,见之前定的三口铁锅也都做好了,让铁匠把锅放到了自己骑来的马上准备驮回家。   不过因为铁锅太大,马上已经没有坐的位置了,所以战辉只能牵着马溜溜达达的往家走。   战辉走到村里路口正好碰到了领着车队的老周。   “速度挺快啊老周,车上都是布料?”战辉兴奋的问道。   “嗯,这些布料暂时够用了,我已经写信给江南那边的朋友了,过了年会再送一批过来。”   “那可太好了,老周明天还得麻烦你把村里的妇人们召集一下,可以安排着缝制了。”   “头年先试试也好。”老周说道。   战辉和老周领着车队到家先做了交割,价格比街上的张记要便宜了四成左右。   这让战辉大吃一惊,就算老周的面子再大,布料人家根本不可能赔钱卖,肯定还是有利润的不过是少些罢了,把车马费都算上还是比村里街上的张记便宜了四成。   布料如此之高的利润让战辉对张记充满了小怨念,张记是真黑啊,还特么告诉自己已经很优惠了。   行吧,给优惠了是吧,等自己那帮瓦工徒弟回来,非得在自家门口靠着官道开个成衣铺,和张记好好打打擂台。   此时兴庆宫充满了欢笑声,大武皇太后,大武天宝皇帝,以及皇后,还有几位王子殿下,都围坐在桌子上的铜火锅周围。   “这个吃饭比之前的煮肉强太多了,羊肉片蘸了这蘸料味道真是美。”太后说道。   “皇祖母,这个真是红秀姐姐想出的法子吗?”周王殿下问道。   “法子是不是不知道,但东西可是红秀送来的,小二郎你要想知道可以给红秀写信问一问。”太后说道。   “红秀姐姐给我写信了,写了弟子规让我背诵呢,红秀姐姐现在好厉害。”   “弟子规?名字有劝诫之意,二郎你能背诵出来吗?”天宝皇帝听后来了兴趣问道。   “父皇,我能背诵,这个可好背了,我给您背,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   周王背诵完以后天宝皇帝大吃一惊,“二郎,这是红秀写信教给你的?”   “嗯,前些日子孩儿收到的信,红秀姐姐说按照弟子规上面的去做,就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大丈夫。”   “这弟子规真是启蒙的好读物,三字一短句,朗朗上口,把做人的道理全都讲尽了,这是传世之作啊。”皇后说道。   “小二郎,红秀给你信中可提到了是谁所作吗?”太后问道。   “皇祖母,落款处写的是战刘氏,孙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此人所作。”   天宝皇帝听了差点一个趔趄,有些哭笑不得,这肯定是天时的儿子所作了。   此子年岁这么小,却才气冲天,脑子也聪慧过人,之前瘸马之事就是他解决的,没想到这通篇至理名言也是他所作,而且居然不好名,落款居然写了战刘氏,难怪红秀对此子这么满意。   太后听了有些惊讶,看着天宝皇帝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不段的点头,出声问道:“大郎,镇北那边战姓也就是天时家了吧,可战氏不是姓王吗?这战刘氏是何人呢?”   天宝皇帝听了哈哈哈大笑道:“啊娘,红秀姓什么?”   “啊?哈哈哈,这,这红秀呦,难怪难怪。”   太后听了恍然大悟,也是乐的合不拢嘴。   皇后不明所以,天宝皇帝把里边的原由说了一遍,皇后也不禁莞尔。   气氛热烈之下,火锅吃的更香了。   “今日吃的真是爽快,好久没吃这么多了。”撤下火锅太后说道。   “这个吃法当真让人喜爱。”皇后接口道。   天宝皇帝笑呵呵的说道:“这些怕都是天时家大郎鼓捣出来的。”   又扭头对周王说道“二郎,红秀还写信还和你说什么了?”   “还有很多呢但是孩儿还没看明白,已经写信给红秀姐姐了,等着回信给孩儿解惑呢,对了还有一个算盘之物,孩儿一直拨弄的不算熟练。”   周王把算盘,阿拉伯数字,以及四则运算给众人说了一遍。   天宝皇帝听了直抽凉气,这战家大郎算学也这么精通?   天宝皇帝赶忙安排人回宫把周王说的这些拿了过来。   看了红秀信中教导之言,又拨弄了几下算盘,天宝皇帝高兴的直拍大腿。   皇后和太后看了,也试着算了几下,也都觉得四则运算和算盘简直太方便了。   “这可比算筹要方便多了。”皇后说道。   “天时家的大郎真是圣人之资啊,光是弟子规就让那些大儒汗颜,当真了得,当真了得,天时这一脉是要一飞冲天了。”天宝皇帝感叹道。   天宝皇帝刚说完,张少监走了进来。   “启禀陛下,外面来报说镇北关来了加急信件。”   “快拿上来。”天宝皇帝一听立刻起身说道。   天宝皇帝看了镇北王的加急信件以后,马上说道:“让送信之人到宣政殿等我。”   说完对天后说道:“母后,孩儿有事,让皇后和孩子们陪你,我先过去处理一下。”   “快去吧,正事要紧。”   “二郎信中说你会制糖之法?”天宝皇帝赶到宣政殿开口问道。   “启禀陛下,小人可将此法给陛下演示一遍。”   “如此甚好,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看着过滤完的糖水在锅中逐渐熬出洁白的糖霜,天宝皇帝看得感慨万千。   原来此法如此简单,可这么多年却没人能想到,天时家的大郎是怎么想出来的呢,在母后那吃山里红的时候就在惊讶糖霜为何是晶莹剔透的,原来是这样制作出来的。   天宝皇帝又把镇北王的书信拿了出来,把蔗糖的种植到熬糖的流程又看了一遍。   放下书信,沉思了一会长舒了一口气,苦日子总算快要熬出头了。   起身来回走了几步,然后大声喊道:“来人执笔。”   “因战辉赤胆忠心,一心为国,又有教化之功,特封赏万年县开国县男,赐紫服金鱼袋,镇北都护府辖下授永业田一千亩。” 第112章 小里正   布料做完交割以后,战辉转悠了半天实在是没地方放了,最后才安排人把布料搬到了二层别墅楼。   弄完布料战辉又来来回回在院子里逛了几遍,后来干脆爬到屋后的山腰上,俯瞰整个自家院子。   院子现在整个布局是一进院子大门的左侧是两间作坊,院门右侧是仓库。   继续往里走正对院门的就是战辉自己住的瓦房,瓦房左侧是给红秀盖的二层别墅楼。   挨着整个院子的右侧就是后来重新弄的牲口圈,院子和牲口圈中间部分又是庄客们的木房。   站在山腰上看了半天,战辉叹了口气,房子盖小了,现有的库房已经不够用了,以后发展手工业肯定还需要厂房,不能总在在住人的房子里对付,麻烦不说还一点隐私也没有。   战辉正想着开春怎么规划盖房呢,发现从村子里浩浩荡荡来了不少村民。   战辉看的眉头一皱,这是出什么事了?上次出现这状况还是给村民们换油的时候。   战辉不敢在山腰上待着了,赶紧一路小跑往家跑。   气喘吁吁跑到家的时候,正好碰到走在前面的老王叔扛着袋子进了自家院子。   “老王叔,村里是出啥事了,不少人都往我家这来呢。”战辉喘着粗气问道。   “离过年没几天了,大伙听说你爱吃山里红还有山上的榛子松子什么的,所以都准备了些给你送过来。”   老王叔说完把手中的袋子拎了拎,问道:“东西都在这里呢,你说个地方给你拿过去。”   “老王叔,你这是干嘛,小子不缺吃食,您留着自家吃吧。”战辉说道。   “知道你不缺,也没拿别的,都是自家摘的,你客气什么,快点说放哪,都拿过来总不能扛回去。”   老王叔刚说完,后面的村民陆续都进了院子。   战辉赶忙打招呼。   “战大郎,老王叔和你说了吧,这些东西放哪你快安排个地方。”炕席组的王家小娘子开口说道。   没等战辉回答呢,其他村民也都纷纷开口问战辉东西放到哪。   这时候屋里的一众人也都发现院子里来人了,战天时和老周也是快步赶了过去。   战天时走上前和村里人纷纷打招呼,听说是送东西过来的才放下心,只要不是战辉惹了什么货就好说。   而且自己儿子在村里这么受爱戴,战天时也是感觉特有面子。   战辉村民们推辞了半天见实在是推辞不掉,只好安排村民把东西堆放到屋子大门两侧靠墙根放好。   “正好村民都来了,你把事情说了吧,没来的让这些人回去带个信。”老周对战辉说道。   战辉想了想,觉得老周说的有道理,趁着村民们没走,进屋拎了个凳子出来。   踩到凳子上,然后拍了拍手,“众位乡亲今日送来的这份心意,小子心中也是实在感动,在这里先谢过众位了。”   战辉说完在凳子上给村民们行了一礼。   “战大郎你客气什么,今年咱们村可以说都能过上好年了,这可全靠了你,送来的这点东西算个什么。”开口说话的是李大有的父亲。   其他村民也都是纷纷附和。   战辉摆了摆手,见村民不再说话,开口道:“那行,大伙都能过个好年,小子也就放心了,送来的东西小子也就却之不恭了。   有件事本来想让周里正明天再召集大伙过来一起商量的,不过今天人来的不少就先和大伙说说。”   战辉说完,底下的村民一个个都兴奋的不行,只要战辉召集开会那肯定是又有好事,不知道这次又是有什么赚钱的进项了。   战辉看着村民满脸的兴奋也不废话,“之前咱们发豆芽去了别处卖估计大伙也都赚了些钱。现在又有一个能赚钱的法子和大伙说说,我先问问众位家里是不是都有会缝缝补补的。”   村民听说有新进项顿时炸锅了,而且是和缝缝补补有关系的,更是高兴的不得了。   纷纷说道谁家里没个这样的人啊,要是这都不会那日子可真没法过了。   战辉见村民这样,满意的点了点头。   “都有会的是吧,那妥了,那家家都能赚这个钱了,之前周伯母也找了些人缝制衣物所以诸位可能有知道是怎么回事的。   不知道的也别着急,明天让家里会缝缝补补的到小子家里来,发些料子都缝制一下。   只要缝制的合格,肯定都有钱赚,要是诸位爷们有会的也可以来试试,以后这活计是肯定少不了,至于能赚多少钱就全靠诸位自家的本事啦。”   听战辉说完村民们都是三三两两的讨论一阵,让然后又问了战辉一些问题,搞明白怎么回事了以后村民们才兴高采烈的回了家。   于先生和镇北王一众人看的是满脸欣慰,脸带笑容的频频点头。   送走了村民战辉对老周得意的调了调眉毛。   “别以为天时回来了,我就不敢揍你了。”老周没好气的说道。   “老周,你话是怎么说的,咱俩配合的这么好,你总想着揍我干啥,你这样我可是会伤心的。”   “呸,我信你个鬼,你那表情别以为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周不屑道。   “周老二这里面有故事啊,说说怎么回事。”镇北王一脸八卦的问道。   “你没看出来?这小子那意思就是在村里他比我这个里正说话都管用了,而且现在都有人背后叫他小里正了。”   “老周你可别乱说,我可没那个意思。”   于先生听了若有所思,“还真应了这小子所说的了,不一定非要当官才能为国效力。”   “还是于先生看的明白,这做官不是治下百姓不闹事不受灾就算是个好官了,这些只是当官的最基本操守。   得想办法让百姓生活的更好才行,不然还不如拉头猪做到那个位置上。”   老周听的头上青筋暴起,“小子,你这是在说我和头猪一样吗?”   “别对号入座,虽然搞经济你比较废,但是公平公正这一块做的算是非常不错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你脑筋比较灵活不那么刻板,换了旁人怕是不会这么支持我折腾,所以老周如果你要是当官能是个好官,心里有百姓,做个里正屈才了。”   听战辉这么说老周脸色才好看了些。   捧完老周看着大门两侧堆成两座小山一样的袋子,战辉乐的合不拢嘴,哪怕袋子里装的是野草战辉都高兴。   礼轻情意重,能给自己送东西就说明自己在村民心目中的地位了,以后在村里是真的可以横着走了。   战辉就跟开宝箱一样,开一个乐一个,这次是真跟中了彩票一样的高兴。   村民们给送来的大部分都是榛子,松子,干蘑菇之类的山货,其他的就是山里红和干枣。   全都归类收好以后,战辉打算一会就炒些榛子和松子吃。   不过在这之前得先把二层别墅楼灶台安上大铁锅,之前为了烧炕一直压的大石板。   所以把这个活安排给了温老道,又让他在二层别墅楼的灶房里按照小号铁锅垒一个小灶台。   安排完别墅楼灶台的事,战辉开始领着家中三小炒榛子松子,红秀最是喜欢看战辉做吃食,所以领着两个弟弟在一旁跟着看热闹。   随着战辉哗啦啦不停的翻炒,于海龙一众年轻人也从屋内走出来也饶有兴趣的看着战辉炒山货。   战辉看见于海龙一众人在那看的挺有兴趣,眨巴眨巴眼睛有了主意。   对着于海龙一众人开口道:“来,都来试试,看你们跃跃欲试的,这些玩意炒好了可香了。”   成功把于海龙一众人忽悠动手以后,战辉往门框上一靠,当起了监工,和红秀眉来眼去的同时还不忘记放几句嘴炮指导几人。   因为榛子和松子放置的时间都不短了,本身就很干,所以熟的很快。   炒好以后战辉让几人拿到屋外快速降,彻底凉下来以后给屋里众人端了进去。   没过一会满屋子都是咬榛子壳的咔咔声。   红秀却是学着战辉找了一个小布袋把榛子装了进去。   “红秀这榛子可香了,你怎么不吃呢,还装起来干嘛。”镇北王问道。   红秀龇牙一笑也不说话,拿起装好的布袋就往地上一通抡。   把旁人看的心惊肉跳的,没谁招惹这小姑奶奶啊,这又是发啥疯呢。   镇北王看的眼角直跳,看了看战辉才小心对着红秀问道,“吃榛子不算坐一起吧,这也没桌子。”   战辉听了顿时捂了捂脸,喵了个咪的,堂堂镇北王这么怂好吗?   其他人听了镇北王的话也是满脸黑线,别人怕也就算了,你自己闺女你怕什么。   红秀听镇北王这么说还挺满意,说明父王记着自己说的话呢。   红秀依然没说话还是对镇北王依然龇牙笑了笑,然后把布袋打开,开始挑真榛子仁,自己吃一个,给战辉吃一个。   众人这才明白红秀刚才的操作是咋回事了,看看自己手里的榛子又看看红秀袋子里的,有种智商被碾压的感觉。   镇北王看得心里直腻味,这特么就是自己的小棉袄?呸!这特么是战辉的棉袄吧。   看着两人撒狗粮众人不敢对红秀刷刷目光,所以全都盯着战辉。   战辉见状赶忙出屋给众人一人找了一个小布袋,然后拉着红秀出了屋。   “红秀你这么做真的好吗?”   “不好吗?这也是和你学的,不过这种感觉真好。”   战辉无语,自己是在家中三小面前秀智商,红秀是在一帮大佬面前秀智商,如果换成自己就不是被目光刷刷那么简单了,八成得挨揍,这人和人的差距咋这么大呢。 第113章 我是你们这辈子注定得不到的人   陪着红秀秀了把智商以后战辉又开启了东奔西走的忙碌模式。   先到木匠铺取了些做好的木扣后直奔茶楼。   “师傅来了。”林伶伶见战辉来了开口问道。   “嗯,来看看,你们这是帮波波缝制皮衣呢?”   这时候林秋水过来拉了拉战辉的袖子,“战大哥,看我身上的皮衣好看吗?”   “秋水我都告诉你多少次了,拉人袖子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嘿嘿,你先看看我这皮衣好看吗?”   “还用看吗?你穿什么有不美的时候吗?这皮衣是给你自己留的?。”   林秋水虽然对战辉没有仔细看自己比较不满,但想到回答的话,还是挺高兴的。   “嗯,我……”   没等林秋水说完就被战辉打断。   “皮料钱一百文,到时候记得给你波波姐记到账上。”   “战大哥你怎么这么小气,而且一百文也太贵了吧,还有为什么只收我的钱。”林秋水说话都带哭音了。   “谁说光收你的了,有一个算一个,皮衣,皮靴的料子钱都给交了,不交钱就交皮衣和皮靴。”   “师傅你上次不是说皮料五十文吗?”林伶伶说道。   “你师傅我还没到老眼昏花记性不好的时候,皮靴都收你们一百文,皮衣能收五十文?”战辉撇撇嘴说道。   众美少女全都纷纷谴责战辉小气。   “想要我白送你们也不是不行,只要每人缝制十件皮衣,就全都送你们,前提是缝制的水平必须达到你们波波姐那样。”   “师傅您至于绕这么大个弯吗?想让我们干活您就直说呗,反正现在茶楼也没生意。”林一莲说道。   “怎么觉得我占你便宜了?这皮衣我是打算卖五贯钱一件的,你们以为这皮衣就值个皮料和手工钱?   哼,告诉你们,卖的是款式,是创意,明白吗?   都别废话了,不想干的,皮衣皮靴都交上来,也不让你们白忙,每人给你们十文钱。”   战辉说完就看向林秋水。   林秋水马上双手搂住自己的皮衣,“别看我,不就是十件皮衣吗,几天就缝完了。”   战辉又把目光扫向其他人。   “师傅,我们又没说不干,秋水都说了,不就是十件皮衣嘛,我们缝。”林伶伶说道。   “那好,明天我把皮料送过来,丑话说到前面缝的不合格的缝制数量加倍!”   众徒弟听了齐齐给了战辉一个嘘声,然后就都扭头出了包间。   “看来你胃是真不难受了,又开始算计人了。”林波波问道。   “啥叫算计,现在茶楼也没生意,怕她们无聊,找点事情给她们做。”   林波波白了战辉一眼,然后指了指地台上的几件皮衣说道:“你看看这些款式行不行,如果可以的话可让吴大郎大批量割皮料了。”   战辉把款式不同的几件皮衣全都仔细看了一遍,这些风格各异的款式和自己前世的时候已经没多大区别了。   战辉一挑大拇指,“把皮衣交给你我真是太英明了,这些款式全都是爆款,可以定型了,每款还是分小中大三个码数。”   林波波点了点头,然后放下了手中的活,揉了揉肩膀。   战辉见状赶紧走过去让林波波坐下,然后开始给林波波按摩颈椎和肩膀。   “伯母让村里人做的那些样衣怎么样了。”   “已经做好了,姐妹们都试穿过了,款式都非常漂亮。”林波波闭着眼说道。   “手工做的怎么样?”   “都很好,而且通过你给画的那些款式还都有了自己的想法。”   “我今天已经通知村里人了,明天让家里会女红的人来试试,到时候估计还能挑出一些手艺不错的。”   从茶楼出来,骑在马上看着家家户户房顶烟囱里冒出的缕缕轻烟,让战辉心里倍感欣慰。   除了最初的黑心郎中,这片土地上的人们都是勤劳淳朴的。   别的地方是什么样子,战辉不知道,但靠山村这些辛勤劳作的村民就不该再饱受糟糕的生活环境的折磨。   如今村里人不用为该怎么熬过寒冬而犯愁,甚至家里还有余钱可以改善生活,这些变化除了自己给指的路,还有这些人自己辛勤的付出。   这个时代对于村民来说每一次远行可以说都是一场炼狱,那些去外县售卖豆芽的村民这一路一定是充满艰辛的。   回家的这一路,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每一个村民都脸上洋溢着笑容和战辉打着招呼。   这让战辉觉得自己的努力付出都是值得的。   “战辉你遇到什么事了这么高兴,从回来到现在一直笑的那么开心。”妖孽伯母忍不住问道。   战辉继续把手中的样衣套在木偶上,来回看了看才开口道:“往年这时候村里什么样我是记不得了。但刚才从茶楼回来这一路,遇到的每个村里人脸上可都是带笑容的。”   妖孽伯母想了想说道:“你这是又有了那个什么自豪感,和那个什么满足感了?”   “当然有了,不过最开心的还是过年对于村里人来讲已经不是一道难关了。   春节是我们这个族群最重要、最隆重的传统节日,这样的节日就该是高高兴兴的。   不应该因为没钱给孩子们做件新衣而犯愁,也不应该就为了这一天口挪肚攒的那么久才吃些一年到头吃不上的东西。”   “说来说去你这是在变相的自夸。”红秀撇撇嘴说道。   “你这么想就太狭隘了,这不是自夸,村里没有一个人是懒汉,懒婆娘,这样辛辛苦苦了一年的良善人家就不该为了这些而发愁。   而且今年能高兴的过年也是村里人自己争气,就说出去卖豆芽,那一路指不定吃了多少苦,所以说一切还是要自己舍得吃苦才行,不然我再怎么指路也是白费。”   红秀想了想说道:“听你这么说,我都想回京城了。”   “你思维跳跃的好远,怎么又想到回京城了。”   “好想把那些纨绔子弟再收拾一遍,如果他们有你一丢丢的本事和忧国忧民的心思,也能让不少的百姓过个好年了。”   “就他们那群蛀虫能和我比?太高看他们了。”   妖孽伯母边把样衣摘下来边说道:“战辉说的没错,不和那帮人比,咱们做好咱们的就可以了,单凭这些衣物村里人以后的日子肯定是会越过越好。”   战辉点了点头,“伯母我觉得这些样衣都没问题,可以定下来了。”   “嗯,看着这些款式确实都不错,明天开始下料制作吧。”妖孽伯伯母说道。   弄完这些样衣战辉趁着妖孽伯母也在,赶紧扛了一匹麻布出来,让妖孽伯母做了大中小三个码数的各种款式山峰罩的各个组成部分,让吴大郎领着庄客们下料,准备明天村里人来了让他们缝制。   第二天天刚亮,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就陆续的赶到了战辉家里。   战辉赶紧扒拉了几口饭,拎了个凳子到门口,手里拿着山峰罩踩到凳子上看着底下黑压压的清一色女性,战辉突然有点尴尬了,有些张不开嘴了。   底下的人看战辉站在凳子上手里拿着个连在一起的布碗不说话,都交头接耳了起来。   后来都忍不住了,纷纷让战辉赶紧说到底缝制什么,都这么半天了还没说句话出来,急死个人了。   战辉尴尬的朝身后看看,结果根本没见到红秀的身影,而且这时候妖孽伯母还没来呢。   看着底下一片嘈杂,战辉咬咬牙,开口道:“刚才想些事情走神了,咱们今天先缝制个最简单的东西,我找几个样品,你们先传看一下,待会我把料子发下去。”   战辉说完跑到二层别墅楼找到红秀,“把你那些山峰罩拿几个出来,我让村里人先传看一遍。”   红秀红着脸进屋翻了一阵子,拿了几个出来递给战辉。   战辉接过来以后说道:“要不你去和那些人说吧,底下全是小娘子,我一个男人有些不方便吧。”   “我不去,你不好意,我就好意思了吗?”红秀连忙拒绝。   “都是女子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可没你那本事在那么多人前讲话,你这是让她们赚钱,又没坏心思,赶快去吧,都等着你呢。”   红秀说完就把战辉推了出去。   战辉无奈,拿着东西又到了院子里,把各种形状的山峰罩给一众小娘子传了下去。   起初这些人还没看出这个到底是什么个东西,不过看了一会就明白是什么了。   底下顿时就跟水开锅了一样,彻底沸腾了起来,那些成了婚的还套在自己身上试了试,这下更热闹了。   “战大郎,这是你想出来的?你这是想小娘子了吧,咱们这可好些个没许人家的呢,你瞧瞧有没有相中的。”   战辉看了眼说话的人,发现是炕席组的王家娘子。   “王家姐姐,你可别消遣我了,这个东西是茶楼那些娘子鼓捣出来的,你们仔细传看,心里明白该怎么缝制了就行。”战辉红着脸赶紧解释。   听完战辉说完,底下有个年纪三十左右的妇人大胆的说道:“战大郎你看着这个不眼热吗?这个玩意可不是看的,伸手摸才更爽快呢,你这是到年纪了不要不好意思,咱们底下小娘子多着呢,看中谁了你说就是了,村里惦记你的可不少人呢。”   妇人说完,成婚了的都是哈哈哈大笑,那些没成婚的都是羞红了脸一脸兴奋盯向战辉。   战辉听完就是一咧嘴,这特么的风气太开放了,成婚了的可是真敢说。   战辉红着脸咬牙拍了拍手,“今日拿这个就是试试你们的活计怎么样,都好好看,别想那没用的,我已经有婚约了,就别惦记了我了,唉,我注定是你们这辈子得不到的人了。”   战辉说完底下全是一片起哄声,没想到战大郎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一面。   战辉也是豁出去了,“看完了没,看会了的举个手,我把料子发下去,针线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还有别小看这个东西,回家你们自己找料子也做一个,舒服的很。”   底下又闹哄了一阵,才纷纷举手让战辉发料子。   战辉到仓库让吴大郎领着庄客往下发料子,这些庄客们看着院子黑压压坐了一片年纪大小不一的娘子,眼睛都冒绿光了。   不过还算靠谱,发料子的时候也只是和看着像成婚了的说几句荤笑话,偷着摸个手啥的。   成婚的村妇也不以为意,欠手的直接上去拍打,再嬉笑骂两句也就算了。   看着底下热闹的场景,战辉擦了擦额头,这活可太折磨人了。   战辉来回看了一下,张口说道:“现在天气寒冷,要是受不住就先到仓库里吧,别冻着各位娘子了。”   底下一众人嗡嗡了几句,就都起了身。   战辉见状赶忙把人带进了仓库。   仓库其实也没多大地方了,不过人是活的,这些村妇和小娘子直接往皮子上一坐,舒服还暖和。   能来的都是家里缝缝补补的好手,料子都是现成的,所以就缝一个山峰罩都是快的很。   战辉看过以后觉的缝制不错的,直接把料子发了下去,五个为一组,缝制一组给两个铜钱。   拿料子的直接留了姓名,把料子数量和交货的日期也都写的明明白白。   那些手艺特别出众的,战辉又单独列了一份名单。   把这些大小娘子都伺候走,战辉都累瘫了,不是身体上累,是心里累,这帮成婚的娘们太大胆,做记录的时候时不时挺一挺或者抖一抖胸脯,把战辉弄的面红耳赤,这帮娘们却乐的哈哈哈大笑。   整理完记录的名册,妖孽伯母才晃晃荡荡的进了仓库,手里拿了不少纸板。   战辉起身看了看,妖孽伯母拿了五个样衣纸板,每一个样衣已经分好了小中大三个码数。   而且每一套的纸板都是都各个部分拼接的,把各部分拆下来直接照着下布料就可以了。   战辉和妖孽伯母把这些纸板和吴大郎带领的庄客们耐心的给讲解了一遍,叮嘱了几句下料的注意事项才离开了仓库。   坐在炕上战辉咕嘟咕嘟连着喝了几杯茶水才算是缓过来一些。   于先生笑呵呵的说道:“怎么累成了这样,你这应该是种享受才对,我在屋里都听到那些娘子说的话了。”   “我是你们这辈子注定得不到的人了。”镇北王学着战辉的话说道。   战天时欲言又止了一会到底是没开口。   于海龙等人则是对着战辉挤眉弄眼。   战辉白了众人一眼,“就你们这思想觉悟,当官全都不合格,你们认为这是一件丢人或是难以启齿的事,而我是当做一件神圣的事情来做的。   缝制五个我就付给一文钱,而以这些人的手艺一天缝制十个二十个是很轻松的,在不耽误其他的事情下,一天赚个二,三文难道不好吗?   这二三文对于你们来说也许微不足道,可底层百姓来说这是一天口粮的钱了。   如果你们有其他的法子让她们赚的很多,再来取笑我好吗?”   战辉心里是真的有些不痛快了,面前的这些人是大武里忧国忧民的那一波了,就连这帮人都这个态度,可想而知其他当官的会是个什么样子了。 第114章 只要你们幸福就好   红秀本以为把制衣安排走上正轨以后,战辉会彻底闲下来,还想着过过三人小世界,没事唱唱曲,写写诗词。   可一大早就见战辉又开始里外忙碌起来,不知道抽什么疯开始煮起了高粱。   “小贼,你煮这么多粮食干嘛?咱俩去茶楼找波波呗。”红秀噘嘴问道。   “你自己先去吧,我这正忙着呢。”   “喂,你是不是不在意我了。”红秀气道。   战辉抬头看看红秀,“别勾搭我,我现在火气大,和你们两个混在一起难受的还是我,再说我这真的是在忙一件大事,你要舍不得离开我,就在边上陪着我呗。”   “谁勾搭你了,就是想听你唱唱曲,或者写些诗词,在这院子里煮饭有什么意思。”   战辉把准备好的麦麸全都倒进锅里,看了看红秀说道:“你现在才像是个正常女孩该有的样子,粘人的样子真是喜欢的不得了,可现在你也看到了,我都进行一半了,如果现在去了茶楼,这些粮食就浪费掉了。”   红秀噘嘴道:“真不要脸,谁粘着你了。”   “乖,在旁边陪着我就好,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嘁,把我当孩子哄呢。”说完红秀拿了个小凳子挨着战辉坐了下来。   看着战辉在锅里不停的把高粱和麦麸搅拌在一起,红秀问道:“你往里面倒了这么多麦皮,这煮好了粮食还怎么吃呢。”   战辉龇牙一笑,“这个可不是吃的,是用来赚钱的。”   战辉把高粱和麦麸搅拌均匀以后,盖上锅盖引火开始蒸起来。   红秀看着战辉就是反反复复不停的蒸,觉得没意思极了,“都蒸了这么多久了,什么时候能蒸好啊,就看你在这来来回回的蒸了。”   战辉已经往锅里添了两次水了,自己蒸的都有些不耐烦了,听红秀这么问说道:“快了,你要是觉得无聊去陪王妃说会话吧,一会还是要蒸的。”   打开锅盖连续捏了几个高粱米粒,都是一捏就碎,战辉才长舒口气,可算是蒸熟了。   放下锅盖进了南屋打开了发酵酒曲的木箱,盘算了一下,锅里蒸了四十斤的高粱,按照二比一的比例先拿了十块酒曲出来。   一块酒曲就是二斤,按重量来说正好,但酒曲成功率是多少还不知道呢。   此时战辉的心情就跟等着彩票开奖一样,开始把酒曲上的油纸揭开。   漂亮!战辉高兴的要跳起来了,喵了个咪的总算是有些主角光环了,十块酒曲上全是白毛,没一个长黑毛的。   屋内的一众人起初见战辉一脸的凝重,现在又拿着长满白毛的东西一脸狂喜,都是一头雾水。   战辉找了一个木盆过来,把酒曲放在盆里一块一块的砸碎。   “战辉你这是弄什么呢?这是酒曲?”镇北王问道。   “嗯,是酒曲。”   “你还真要酿酒啊,咱俩现在吃饭都不能在一桌,你还酿酒干嘛。”   “卖钱,赚聘礼。”   战辉说完冲镇北王呲牙一笑,接着说道:“我听说一般娘家的回礼是聘礼的二倍,为了让以后生活的好一些,现在只好拼命赚钱了。”   镇北王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内心一片凌乱。这小子心太黑了,豆子做的那些个玩意这小子就赚不少钱了,这两天看他们弄的那些衣物,放到京城绝对会大卖,现在又开始酿酒了,这是不给人活路了。   “酿酒最是耗费粮食,你怎么也想起了酿酒了,你赚钱的门路可不少。”于先生开口问道。   战辉一边砸着酒曲一边说道:“小子刚把作坊弄起来的时候,街上酒铺的东家见我年纪小,就想诓了我的方子。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何况小子了,酿酒的最初目的是想抢了酒铺关外的份额,后来知道了北边不安分,所以收拾酒铺就是顺带的事了,以后主要还是针对极北那边的人。”   战天时听了眉头一皱,目光看向了老周。   老周见战天时目光不善的看着自己,赶忙说道:“你别看我,你家小子不让我插手,不然早就收拾萧家的那个庶子了。江南的萧家?”镇北王问道。   战辉点了点头。   战辉虽然觉得这帮人关注点有点偏,但心中还是满满的感动。   除了感动剩下的就全是欣喜了,有一帮护犊子的长辈当靠山,就是去了京城自己也是能横着走的人物了。   “战辉,你说说这酒能针对蛮族做些什么。”于先生开口道。   战辉看了看快要砸完的酒曲,说道:“等小子先把手中活忙完的,一会仔细讲讲这里的门道。”   战辉这一忙就是一大天,按照酒曲的比列蒸了四百斤的高粱,酒曲全都砸碎和蒸好的高粱搅拌在一起后挨着灶台铺了一圈。   “小贼,酒酿好了你也不许喝。”红秀噘着嘴说道。   战辉听了心里一阵发凉,小心翼翼的说道:“酿好了,咱俩喝点呗,这酒可好喝了,真的。”   “哼,不用惦记了,以后你一滴酒都不许碰。”红秀冷声说道。   战辉心中一阵悲凉,全特么怪镇北王,半年一共喝三次酒,全是因为这货才喝多的,坑死老子了。   “怎么?不服气?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干嘛?难道战叔叔想打奴家?”   “刘红秀,成天拿话挤兑我有意思吗?”   “这是在提醒你那些酒后的光荣事迹。”   “一失足成千古恨,被你家老刘坑完,再受你这个小刘管制,就这命了。”   战辉生无可恋的说完往炕上一趴,然后一招手,“来,给战叔叔做个按摩。”   红秀哼了一声,“战叔叔是吧,等着。”   过了片刻,战辉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南屋的一众人除了战天时,其他人听了互相看了看,然后装作什么也发生的样子继续喝茶聊天。   战天时拉了拉镇北王,“你不过去看看?”   “人家两孩子玩闹,我去干什么。”   “战辉那叫声是玩闹?红秀是你闺女,你不去看谁去看。”   “战辉还是你儿子呢,你怎么不去。”   “刘二,感情不是你姑娘挨欺负是吧,你到底去不去。”   战天时刚说完,北屋又传来了红秀的一声尖叫。   镇北王听了有些坐不住了,“战天时,你快过去看看,那俩孩子到底怎么了。”   战天时此时拿起了茶杯,喝了口茶才慢慢说道:“人家两孩子玩闹呢,我去干什么。”   镇北王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恨声说道:“我去就我去,这梁子咱俩是结下了。”   一进屋看见红秀正在使劲拧着战辉的胳膊,而战辉则是龇牙咧嘴的抱着红秀一只脚不段的挠痒痒,镇北王舒了口气。   “不是本王说你们两个,闹得和三岁小孩一样有意思吗?过了年你们两个把婚事办了吧,不然你们两个整日腻味在一起,本王也是提心吊胆的。”   战辉一边揉着胳膊,一边说道:“再等等,聘礼还没赚够呢。”   镇北王听了顿时就怒了,“小子说什么呢,本王是那种见钱眼开之人吗?只要你们两个情投意合,聘礼不聘礼的根本不重要,把你累坏了红秀还要怪罪本王,聘礼就算了。”   红秀听了不干了,“父王你说什么呢?凭什么聘礼不要了,我好歹也是个郡主,聘礼不但不能不要,少了都不行!”   镇北王好悬一口老血没喷出来,这姑娘算是白养了,现在就开始算计老子了,以战辉这小子的赚钱能力,尼玛的两倍的嫁妆还回去,王府估计也得揭不开锅了。   “红秀说的对,聘礼少了,让您的脸面往哪放,再说小子也丢不起那个人。”战辉补刀说道。   镇北王伸手指指两人,过了好半晌开口道:“聘礼不重要,只要你们幸福就好。”   顿了顿又说道:“战辉整理一下去那屋,都等着你说说这酒的事呢。”   说完没等两人说话镇北王就赶快回了南屋。   见镇北王走了,战辉和红秀对视了一眼。   对视之后红秀又白了战辉一眼,然后冲战辉晃了晃小拳头。   战辉撇撇嘴,做了个抓奶手的手势。   见红秀又要扑过来,赶忙开口道:“你去陪王妃,我去那屋给他们讲课,今日先休战。”   说完,战辉赶紧穿鞋,一溜烟跑到了南屋。 第115章 贸易主导权   战辉跑到南屋刚坐到炕上,就感觉众人的目光全都刷刷向自己。   “你小子给我注意点,怎么这么不稳重呢。”战天时黑着脸说道。   战辉尴尬的龇牙一笑。   “天时,战辉还是个孩子,而且他心中也有数,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人家两个又没在你面前闹,你黑着个脸干什么。”于先生说道。   漂亮!战辉心里跟喝了蜜一样,看看人家于先生这小老头多开明,自家老爹和镇北王乱掺和什么,两人不往一起黏糊咋谈恋爱,用意念吗?   “老师,现在这小子太不像话了,怕到时候坏了郡主的清。”战天时小声说道。   “这两孩子哪个不是有分寸的,这点信任都没有,说句实话,老夫都羡慕这两孩子,这才是情投意合。”   镇北王说道:“老师,我觉得天时说的没错,再这样下去,我家红秀的清白可没了。”   于先生轻笑了一小,盯着镇北王说道:“清白?红秀这孩子在皇室里就是个异类,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了。其他公主,郡主是什么样子你不知道?   就连成婚之前养面首的都不在少数,成婚了的那就更不用说了。   最重要的是从开国到现在,就没一个公主郡主婚姻美满的。   难得红秀和战辉这两孩子这么互相爱慕,怕是开国以来就这么一个郡主能过上这样的日子。你还不知足?跟着操那么多心干嘛。”   镇北王被于先生说揭了老底,脸色来回变化,最后也没说出个什么来。   于先生又转头对战辉和颜悦色的说道:“战辉,你也说说为什么婚事要往后托,讲明白了,也省着长辈们担心。”   战辉听了,扫了屋里一圈,都是老爷们没有其他人,酝酿了一下,开口道:“于先生,不是小子不愿意来年就成婚,红秀那么漂亮,小子心里比谁都急。   可光急也没用啊,小子过了年十五周岁,红秀十六周岁,这时候成婚也可以行那燕好之事,但可以不代表是最佳的时期。   现在小子身子骨还没长成,过早的行了房事对小子来说有些太早有些伤身体。   如果只是小子伤些身体,也不至于这样,可对于红秀来讲没准就是丢了性命的事。”   听战辉这么讲,众人都是惊愕不已,发现战辉这小子真是什么都懂,不过说怕红秀丢了性命都是有些不解。   战辉见众人迷惑不解,只好又当了一次生理卫生课的老师,把过早怀孕的危害讲了一遍。   战辉见众人听的点头,又说道:“是不是这个道理,以后有机会可以问问那些接生婆,也可以全国做个调查,统计一下因为难产而死的女子,最多的是发生哪个年龄段。   所以说不是小子不愿意成婚,实在是怕只图自己一时痛快而伤了红秀,人这一辈子遇到个喜欢到骨子里的女子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小子必须加倍的珍惜。”   战辉给众人科普完,拿了个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刚准备喝,后脖埂子就被战天时拍了一巴掌。   “小小年纪,成天琢磨的都是什么。”   战天时拍完,镇北王又接着拍了一下,“怕红秀出危险还整天腻味在一块。”   没等战辉说话战天时又是一顿连环拍,边拍边说道:“这些事倒是无师自通,把心思放正地方不好吗?”   战天时拍完,镇北王马上来了个接力,边拍边说道:“就知道你小子没好心眼,怕是开背看了红秀的身子就动了歪心思了吧,告诉你没成婚之前不许再碰红秀一下。”   战辉想哭的心都有了,被两人这顿混合双打,打的脑瓜子都嗡嗡响,这特么还能不能讲理了,简直没天理了这是。   于先生看的嘴角直抽抽,“天时,让你教导孩子你就这么教导的?人家战辉哪句话说错了?你给老夫说说。”   战天时张了几下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讲不出来?你讲不出来打人家孩子干什么,战辉说的有理有据,而且这是关乎人命的事,你却把这个当成龌龊之言,我看是你想的脏。   还有刘真,你也是一点长进没有,你这是借由头泄愤罢了,和一个小辈这么较劲你的心胸哪去了?”   两人被于先生说的哑口无言,全都臊眉耷眼的低下了头。   于先生说完两人和颜悦色的对战辉说道:“先喝些茶水,看你忙了一大天,如果累了就歇一会,酒水的事情不着急说。”   战辉听了于先生的话才算是心里舒坦些,而且这小老头也等自己一天了,抓紧和这帮人说完还是找红秀求抱抱去吧。   战辉喝了几口茶水说道:“有时候削弱一个国家的实力并不需要硬碰硬的动刀动兵。咱们大武和草原人还有其他国家的贸易量着实不少,而且总体来说是大武的物品卖出去的多。   这么一个形势下,无论是行商还是大武朝廷,物品定价权和贸易主导权全都没抓在手里,实在是太文明了。”   战辉说完看了看众人一脸疑惑的样子,喝了口茶水接着说道:“先说说贸易主导权,咱们大武出口的东西多,就说明咱们的东西非常受欢迎,受欢迎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国没有,或者是受技艺限制做不出来,只能从咱们大武这购买。   反过来,咱们大武需求他国的物品种类却并不多。   既然是他国依赖咱们,那咱们大武应该制定一个控制贸易的规则,必须是对咱们大武有利,而他国受损的规则。   说个简单的例子,现在不管是草原人还是极北的蛮族都已经离不开咱们大武的茶叶了。   那么再出口茶叶的时候,什么季节卖,卖多少,对方来拿什么交易,就可以都由咱们说了算。   如果想要金银,那交易的时候对方就必须用金银购买。想要牛羊,那对方就必须用牛羊来购买,总之就是我让你用什么支付你就必须用什么支付,不同意就不卖给你,这就是贸易主导权。”   说完这些战辉看了看众人,然后接着开口道:“贸易主导权都明白了吧,那么我再说说怎么不动刀兵的削弱别国的实力。   拿草原人举个例子,如果想买茶,必须用粮食来交易,那么草原人没有粮食怎么办,一是自己种,那么种了粮食势必会减少放牧的草场,草场减少马匹和牛羊也势必减少,成了种田的草原人和咱们大武还有区别了吗?   如果草原人不种田,势必会四处购买粮食,那么售卖粮食的各方势力必将坐地起价,而且咱们大武也可以偷偷用别的身份高价售卖粮食。   这一里一外草原人至少要比以前多付出一倍的价格购买到所需的茶叶。”   听战辉说完,众人全都是目瞪口呆,这小子心真黑,不过这个方法是真好,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镇北王听完想了一会就乐的直拍大腿。   于先生听的也是连连点头,“这个贸易主导权还真是有用,那定价权就是咱们说多钱就多钱了是吧。可这些一直都是那些行商在售卖,朝廷也没法给制定价格。”   战辉想了想说道:“茶,铁之类能够增强他国实力的都应该官营,不允许个人售卖到他国,这样主导权和定价权就全都掌握在国家的手里了。   至于酒,丝绸和其他种类,也可以官营,也可以通过重税抬高价格起到定价权的作用。”   于先生说道:“你也是想要售卖酒水的,收重税你愿意?”   战辉撇嘴道:“有啥不愿意的,税收的多到时候售卖的价格就定高一些呗。小子酿造的可是烈酒,冬日里天寒地冻,草原人和极北蛮族只要喝了,以后肯定离不开,再贵也是愿意买,   而且小子卖酒只要牛羊和战马或者是人也行,其他的一概不要,至于为啥要这些,你们懂得。”   众人听了眼角都是狂跳,这小子心真狠,牛羊和人口是那些异族人的根本,这小子是要直接给人家断根。   战天时皱着眉说道:“还是等你那酒酿出来再吹大话吧。”   镇北王也是撇着嘴说道:“天时说的对,还是等你酒酿出来再说吧,好了你小子该干嘛干嘛去吧,我们要商谈大事了。” 第116章 神尼玛清流   被镇北王赶出来的战辉,本打算去找红秀求安慰,求抱抱的。   刚出了屋门就看见一众瓦工徒弟们牵着马走进院子。   “师傅,我们回来了。”李大有离的老远就冲战辉喊道。   看着这帮徒弟,战辉有些疑惑,离过年还好几天呢,回来的有些早啊。   “军营里的炕都盘完了?”战辉问道。   李大有走到近前说道:“那些工匠回去了,我们把盘炕的法子教给工匠了。”   战辉有些诧异,问道:“舍得教?”   李大有笑呵呵的说道:“就是不教,那些工匠把咱们盘的炕打开也是看的明白,而且镇北关这次给的赏赐很丰厚,不如做个人情直接教了,我们也早些回来。”   战辉点点头,“说的有道理,把马送牲口圈,然后赶紧回家吧,上次回来没在家呆多久就又去镇北关了。”   “不急,天色还早呢,一会我们去把楼里的火炕给您盘了。对了和我们一起出来的还有拉豆子的镇北军,还有一些婢女,估计晚些时候就到了,您先准备准备吧。”   战辉听李大有说完,想了想,开口道:“火炕已经盘完了,大有你和惠中送完马先留下来,其他人回家就行。”   趁着这功夫,战辉去了趟仓库,告诉吴大郎,待会镇北关会送豆子过来,到时候看着安排一下。   在院子里来回转了几圈,战辉有些郁闷起来,这特么还是自己一个人在忙,于先生和镇北王一来,老爹又什么事都撒手不管了。   放牧的战数字们,还有老爹领回来的人全是清一色的大老爷们,细致些的活也根本指望不上。   到了现在还什么事都是自己亲力亲为,这特么像是地主?哪家地主老爷总亲自动手做饭做家务的。   送马回来的李大有和黄惠忠打断了正在碎碎念的战辉。   “师傅,您这是怎么了,离老远就见您在这来回转圈。”黄惠忠开口问道。   “锻炼身体呢,说正事,把你俩留下来是想问问过了年就开工盖房能行吗?”   两人沉吟了一会,李大有开口道:“能盖就是费些力气,师傅您还要盖房?”   “有这个打算,现在不单是仓库不太够用,院子里布局我打算重新规划一下,还有打算在官道旁也盖些房子。”   两人听了都是点点头。   战辉接着用脚画了一个简单的三进四合院的布局图,问道:“如果盖这样的院落,大概需要多久。”   两人看着战辉地方画的图,琢磨了一会。   黄惠忠开口道:“如果过了年就盖,地上还有冻土,需要准备的东西多一些,而且干活的时候会麻烦些,一个月就差不多了,如果村里的泥瓦匠全都动手怕是更快。”   战辉听了点点头,一个月的时间也可以,速度也算够快了,“盖好以后性能上不会受什么影响吧。”   “不会,盖的时候小心些没问题的。”李大有开口道。   想了想,战辉干脆直接拉着二人走到了二层别墅楼的前面,把整体布局又仔细说了一遍。   和二人研究了半天,确定好大致的方向就让二人赶紧回家了。   战辉进楼看见红秀在一楼的小房间里翻看村民缝制好的成衣和山峰罩,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在这翻腾这些干嘛。”   “没什么事,就是随便看看,这些衣服都好喜欢。”   战辉听了叹了口气,不管什么时代的女人,真的是衣柜里永远都缺一件衣服。   “那些样衣都已经陆续开始成批量缝制了,你喜欢哪款就自己留下呗。”   “不要,还不知道会不会赚钱呢,等真正赚了钱我再挑选自己喜欢的。”   “真是勤俭持家的好手,不过就是几件衣服,别对自己太苛刻了。”   红秀放下手中的衣服,说道:“还不是按照你之前说的那个什么正规化嘛,就是自己穿也是要付钱的。”   嗯,又不是让你白拿,咱们付钱就是了,当做开门红了。”   “我也不着急穿,还是等以后赚了钱再说吧。”   想了想又开口道:“你真舍得把这些份子都分出去?一点不心疼?”   战辉看着红秀一副勤俭持家女主人的模样,笑着说道:“这些衣物最开始鼓捣出来一个是为了自己穿着舒服的,另外就是想给村里人增加个进项。   至于股份分出去没什么可心疼的,给皇宫一份是为了广告效应,给伯母一份是需要人家总体统筹和基础款的销售,而且以前人家两口子可没少帮衬我。   给你家老刘那是为了以后售卖他国的时候方便些,其实还是你和波波分的份子少了些。”   “这些已经不少了,而且过了年波波还要管理茶楼呢,而我到现在也帮上什么忙。”   “谁说你帮不上忙,过年到京城售卖,除了太后就要指望你了。”   红秀一听年后就要回京城一段时间,心里有些激动兴奋,可一想到要和战辉分开又有些不舍,所以没吭声。   战辉则是自顾自的接着说道:“年后到了京城,别心疼这些衣物,皇后和其他娘娘每个款式全都送去些。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不信她们不给咱们做推广,其实当初给太后送礼的时候就该给皇后也顺道送一些,是我没想那么周到,也不知道太后现在收没收到那些东西。”   红秀听战辉提起给太后心情又好了起来。   “应该收到了,走的是最快的加急,一天四百里呢,要是按这个速度这时候肯定收到了,太后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看着红秀兴奋的挥舞着小拳头,实在是太可爱了战辉看的有些眼睛发直了。   “喂,战叔叔,又想什么坏心思呢?”   战辉被红秀的一声轻呵拉了回来,抹了抹嘴角发现没流口水才放心。   贼头贼脑的看看房门,确定门是关着的才一回身搂住了红秀。   “又要欺负人了是吧,快点起开。”红秀嘴上说着身体上却没有反抗。   战辉搂着红秀刚想上下其手,脑海里突然想起了战天时和镇北王对自己的一顿连环拍,顿时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只是紧紧的搂了红秀一会就松开了,叹了口气说道:“我被我家老战还有你家老刘已经拍出心理阴影了。”   红秀扑闪着大眼睛一脸疑惑的看着战辉。   战辉无奈的解释一遍之前发生的事。   红秀听了顿时乐不可支,笑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说道:“你这小贼就该打,谁让你平日里总想着欺负人。”   看着战辉不吭声,苦着脸整理自己打开的衣服,又开口道:“小贼,你说这些衣物到底能不能赚钱。”   战辉听了撇着嘴说道:“你应该问能赚多少钱,而不是能不能赚钱,就京城那帮达官显贵,皮衣别说定价五贯钱,就是十贯钱都有大把的人买。”   红秀听战辉这么说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那这些衣物会卖好多钱的,我长这么大就在你家见过那么多的钱。”   “纠正一下,是咱们家,还有你是不是有点夸张了,你一个郡主怎么会连这么点钱都没见过。”   “是真的,除了每个月的十贯例钱,我就没别的什么钱了。”   战辉一个趔趄,“每个月十贯你还嫌少?”   “可在京城开销很大啊,有时候办个诗会,这些钱还不够呢。”   “等成衣铺开起来,你天天开诗会都没问题。对了问你个事,你这简朴随和的性子是怎么养成的,一点也不娇气,除了小翠就没见你有其他的丫鬟什么的。”   红秀听完沉默了半天,才看向战辉说道:“你是希望丫鬟多好,还是丫鬟少好。”   战辉听闻有些诧异,“你这个是什么个说法。”   红秀纠结了半天,才说道:“其实我身边丫鬟不少的,怕你以为我是那种娇贵跋扈的人,所以上次回镇北关也没把那些丫鬟带来。”   战辉捂脸,啥事都亲力亲为被人误会了,神尼玛娇贵跋扈,自己还纳闷,就连前世都有保姆和钟点工,红秀这堂堂郡主怎么会只有小翠这一个丫鬟呢,弄了半天结症在自己身上。   红秀脸见战辉这样,小心的问道:“你不愿意了?”   战辉抬头伸手摸了摸红秀的头顶,“傻丫头,有啥不愿意的,赶紧把丫鬟都喊来吧。”   红秀一听有些诧异,“你不是那种喜欢凡是亲力亲为的清流之人吗?”   “谁告诉你的,我特么那是无人可用,村子里根本没有牙行,我那是被逼无奈,总不能做饭洗衣还让村里人帮忙吧。   做饭不累吗?尤其是大锅饭,那就不是人干的活,还有洗衣服,哪家爷们是自己洗的,我清流个鬼啊。”战辉委屈的放了一顿嘴炮。   “那你不早说。”   “我问过你为啥只有小翠一个丫鬟,你也没回答我啊。”   “那时候只有口头婚约,以为你和村里人一样,喜欢那种什么都能干的娘子,怕你过了一年不要我,才不敢让丫鬟来的,说来说去还不是怕被你看扁了。”红秀也委屈的说道。   “后来你不是使用计谋得到我了吗?还那么多顾忌干嘛?你看看我挨了多少累。”   “你可真的要脸,是你得到我了好吗?婚约是你拉着我去周伯伯那下的吧,为啥去你心里没数?身子白看了?”   “红秀我发现你现在也有我的一些风范了,无耻到连使用计谋都不承认了。”   红秀撇撇嘴说道:“就你看我眼睛总发直的样子,你说我用计谋,看看哪个人信。”   战辉仰天长叹,自己这辈子是被刘红秀拿捏的死死的了。 第117章 再讲商学的时候喊上我   看着眼前这些从镇北关过来的丫鬟,在形体上战辉非常满意。   看了一会对着排成一排的丫鬟们说道:“休息了一晚上,都恢复的不错了吧。”   众女子都是齐齐应诺。   战辉点点头,酝酿了一下,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之后,开口说道:“让你们过来的原因你们可能也都隐约的有了些了解。今天就具体说说你们今后的安排。”   战辉说完,拿起了一件成衣,接着说道:“你们今后的工作方向,就是负责销售我手里拿着的成衣。”   见众女子都是点点头,继续说道:“不要小看售卖衣物,我敢肯定的说,如果售卖好了,你们月入一贯钱都是很轻松的事情。”   战辉说完,众女子都是惊讶的互相交头接耳了起来。   战辉见兴致都被勾起来,继续说道:“是不是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那我给你们分析一下。如果你们经过培训合格以后,除去每月有固定的一百文月钱以外,每卖出一件衣物你们有百分之一的提成。   就拿我手中的这件衣物来说,售卖的定价是一贯钱,如果卖出去就能提成十文钱,这样的衣物是定价最低的。   像皮衣类的最便宜定价都是五贯钱,也许还会有个别款式会定价到十贯钱,这样你们卖出一件最少就能提成五十文。   一个月下来,如果销售的好,一贯钱那是太轻松了。”   战辉说到这听了下来,看众女子都是满脸兴奋的嘴里嘟嘟囔囔的算着账,战辉龇牙冲众人笑了一下。   又环视了一圈闲着没事来观摩的一众人,接着开口道:“经过我的分析是不是觉得这个钱很容易赚了,但不要忘记了你们得经过培训之后才能去赚这个钱。   我们的衣物除了款式和做工以外,之所以定价这么高,剩余的就全靠的是服务了,所以才会对你们进行培训。   你们一定觉得,就是卖个衣物呗,这有什么可培训的,那咱们就先做个实验。”   战辉说完,转身拿出分好大中小三个码数的一款成衣。   “你们十人之中,肯定有互相熟识的,我这里有三件大小不一的一款成衣,你们每个人都给其他九人目测选择选一个大小适合的码数吧。”   战辉说完把三件衣服一次摆开,然后让红秀当做记录员。   众女子都有些面面相蹙,都不知道该怎么操作。   战辉见状只好自己先打个样了,挨个给每人选了一个码数,让红秀记录下来。   众女见战辉的一番操作也明白怎么个意思了,按照战辉的样子,分别给其他人做了衣服大小码数的选择。   战辉的一番操作,就连于先生一众人也没看明白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战辉见众人都是一副不解的样子,也没解释,直接安排众女子按组开始试穿他人选择码数的衣服。   折腾了一阵之后,结果让战辉很满意,目测选择码数的成功率连两成都不到。   “你们十人都是平日相熟的,在这种情况下,你们互相给对方挑选的码数正合适的堪堪到了两成,这要是外人来购买,你们怎么能做到一眼就挑选一个正合适的码数?”   众人听了战辉的话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顿折腾是为了这个,不过说的还真有道理。   “如果我是顾客,你们给挑选的衣物不是大了就是干脆穿不进去,我的心情会相当的糟糕。   不光是来回试换衣服麻烦,还会让人生出这家店水平是真不行,以后还是去别家吧的感觉。”   战辉见众女子没了刚才的那一脸轻松,接着开口道:“想要赚的多,不付出辛苦肯定是不行的,不过你们也不必担心,经过我的培训,而且你们肯下功夫,这钱肯定能赚到手,不然也不会把你们喊过来培训了。”   众女子听战辉这么说,眼神又明亮了起来。   战辉见兴奋的表情重新出现在众女子的脸上,开口大声问道:“你们大声告诉我想不想,每月赚一贯以上的钱!”   “想!”众女子齐声答道。   “大声告诉我你们怕不怕吃苦!”   “不怕!”   “你们的声音太小了,我没听到,再问你们一次,想不想赚钱。”   “想!”   “怕不怕吃苦!”   “不怕!”战辉见丫鬟们扯着脖子喊的满脸通红,才停止了发问。   双手狠狠一拍,大声说道:“好!我看到了你们的决心,为了尽快让你们成长起来,以后培训我可是不讲情面的。   还要告诉你们的是,我会从你们当中挑选一个最优秀的一人成为店长!   店长每月的例钱为五百文,而且提成是每月销售总额的千分之二,但是收入代表高付出,我只会选最优秀的那个,你们有没有信心成为第一任店长!”   这次不光是十个丫鬟大声的回答,就连来凑热闹的茶楼一众美少女徒弟都跟着大声喊了起来。   战辉的这一通鸡血,让于先生一众人是开了眼,几句话就把这些小娘子挑动成这样,假如要是入了军营,想到这于先生一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战辉见美少女徒弟们这样也是顿时乐了起来,“很疑惑怎么她们也跟着喊起来了是吧,我告诉你们,她们是两个月前经过我培训的,只不过售卖的物品不同罢了,到底赚不赚钱正好也让她们来个现身说法!”   说完战辉冲着后边的女少女徒弟们大声喊道:“林伶伶,两个月你赚了多少钱!”   “九贯!”   “林一莲!”   “八贯五!”   “林秋水!”   “十一贯!”   “林火火!”   “我,我最少,只有七贯!”   随着战辉和美少女徒弟们的一问一答,现场的气氛彻底热烈了起来。   就连于先生一众人都是大吃一惊,转头看向这帮年岁不大的小娘子们,这个年纪两个月就赚了这么多钱,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十个丫鬟更是兴奋的不得了,看着和自己年岁差不多大的小娘子能赚那么多钱,自己模样身材哪一样也不比她们差,她们能赚,自己也一定能赚。   战辉见气氛起来了,不能再打鸡血了,还是趁热打铁开始培训吧。   战辉又拍了拍手,把众人的目光重新拉回到自己这里,“怎么样,我没骗人吧,只要你们付出努力,跟着我好好干,不出几年保准让你们都变成小富婆,以后找郎君得是你们挨个扒拉着看。   废话不多说了,咱们开始今天的第一项培训内容,礼仪!”   其实战辉本来没打算先培训礼仪这一块的,不过自己这帮美少女徒弟们不知道从哪得来自己要培训的消息,自己送上门了,那肯定得用。   礼仪这一块茶楼和衣物售卖也都是大同小异,除了话术不一样,其他的也都差不多。   战辉把需要注意的事项以及话术讲解以及示范了一遍,就撒手不管了,让一众美少女徒弟们领着练习。   “小贼,你刚才说的话真是太蛊惑人心了,你说实话到底忽悠了多少人了。”红秀眼神亮的吓人问道。   “哪来的蛊惑,哪来的忽悠,我就是实话实说,茶楼那帮丫头赚的钱可是实打实拿到手的。”战辉撇撇嘴说道。   红秀眨眨眼,没继续说话,只是沉思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这个年头女孩子早熟的原因,还是在金钱的刺激下爆发出了小宇宙。   这些丫鬟的话术已经体态上掌握的极快,两个小时不到就全都像模像样了。   战辉琢磨了一下,现在还没有店面,陈列摆放这一块暂时还没法说,那就只能先教理论了。   “来时候识字写字的要求都和你们说过了吧,你们最好做个记录,把我讲的先记一下,时常拿出来看看,到时候对销售也是有帮助的。”   等众人全都准备好,战辉开启讲师模式,把顾客的类型,以及购买心理,全都给讲了一遍。   战辉的一通嘴炮,让众人听的叹为观止,这卖件衣物至于这样吗?   居然把买货之人分成了好几个类型,不过这个什么盲目型,理智型,还有其他什么休闲型啥的说的是头头是道,还真是有道理。   战辉放完嘴炮喝了口茶水,看于海龙也在那看着做好记录的纸,嘴里不停的念念有词,差点一口茶水喷出去。   放下茶杯走了过去,用胳膊碰了碰于海龙,“你记这个干啥?”   “你已经把买卖做成了一门学问了,讲的是真好,以后回了京城,我也随便开个铺子,不愁不赚钱,以后你再讲商学记得喊我。”   战辉见于海龙把自己讲的当成了商学,顿时心花怒放,还是于海龙会说话,商学,这名字多高大上。   歇息了一会,战辉拍了拍手,说道“理论这一块没事翻看翻看就行,以后进店面了理论和实际相结合很快就可以得心应手。   接下来就是了解产品这一块了,现在就安排你们最喜欢的环节,找了各种款式的成衣都挨个试穿吧,把款式的特点已经穿在身上的感受都有个直观了解,再练练挑选码数。”   众女听了都是一阵欢呼,就连红秀都扑闪着大眼睛跃跃欲试,见战辉不说话,对着战辉又换了一副小哀求的模样,把战辉看的直接缴械投降,随红秀去了。 第118章 鱼是怎么自己出来的   在妖孽伯母的主持下,村里各路娘子缝制的成品越来越多,而且工作的热情也越来越高涨,有些细节处更是处理的让人眼前发亮。   皮衣皮裤组的成员是最早妖孽伯母挑选出做样衣那一批,因为皮衣定价最高所以战辉直接把这波人划到了皮衣组。   而且战辉给的权限很大,在保证缝制成衣基础数量的前提下,如果有了灵感可以直接自己自己到仓库去下料做样衣。   皮衣的款式也是越来越多,有时候红秀和波波试穿,性感的不要不要的,把战辉看的鼻血都要流下来了。   而吴大郎的制鞋组和割料组也是把各项工作完成的都不错,尤其是制鞋给战辉的惊喜最大。   定制的熨斗被铁匠送过来以后,割料和熨烫都很快,所以闲暇之余这帮庄客自己还鼓捣出了一套木质的钉鞋架子,鞋子套上以后缝制和压折痕都非常方便。   让战辉乐的直拍手的是,这些庄客里很多缝制水平居然和吴大郎是一个水准的,而且摆弄皮子的技术也比战辉强太多了。   最让战辉感慨的就是这帮人的脑洞,各种款式的皮鞋,皮靴,让战辉看的目不暇接,其中有两个庄客还会雕刻,在皮靴上还雕刻了图案。   还有个会过日子的鬼才,用割下来的边角料,硬是做出了夏季的各种皮凉鞋和凉拖,看的战辉热泪盈眶。   在众庄客疑惑不解的情况下要求必须在凉拖上刻一个对号的图案,战辉才算是心满意足了。   离过年还两天,全都视察了一遍的战辉本来是要让各路人马停工准备过年的,可战辉的提议被众人全都否决了。   村里的各路娘子都说年三十和初一歇息两天就可以了,而且走亲戚也不耽误缝纫活。   战辉其实心里明白,村里的这帮娘子们这么热情高涨是因为除了纺线织布以外又多了一个女人能干的活计。   战辉也没打消这帮人的积极性,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热情会逐渐退却的,所以就随她们去了。   最后轮到十个丫鬟和一众美少女徒弟们的时候,战辉把每个人都考核了一遍,结果让战辉非常满意,服务用语,以及神态体态也都非常不错。   也许是这个年代的女子都早熟,所以做起事情来,没有一丝扭捏,都是认认真真的造成每一项培训内容。   不过唯一的遗憾就是这些女孩子里没有成婚的,清一色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年龄稍大的也只能等到了京城再找些成婚的少妇了。   看着眼前因为通过考核而满脸兴奋的女孩子们,战辉突然眼前一亮,与其让这帮少女叽叽喳喳的闲聊,还不如帮自己把酒曲踩了。   前世的时候不单是欧美那边做葡萄酒都是让女孩子去踩,就连茅台也做酒曲的时候专门找女孩子来踩曲。   至于原因,古人给的是天人合一,阴阳结合这样的说法,意思就是女孩子为阴,酒曲也为阴,所以用女子踩曲,而酿酒的高粱为阳,最终蒸煮酿酒的男子也为阳,这样阴阳结合就能酿出好酒。   科学的说法是因为女孩子的脚分泌物,霉菌和出汗量小,更能保证酒曲的天然性,所以用女子踩曲比男子踩曲酿的酒口感要好。   有这么多美少女放着不用,那才叫傻子呢,正好今天给作坊的半大小子们放假了,腾出来地方正好做酒曲。   “战大哥,您这是把我们领到作坊里干嘛?”林秋水拉着战辉的袖子问道。   战辉对于林秋水拉人袖子的举动已经绝望了,怎么改也改不过来了。   叹了口气说道:“这几日看你们培训的挺辛苦,换个方式锻炼一下。”   林伶伶撇撇嘴说道:“您就说干什么活吧,以前培训的时候您让咱们干活,我们不也都干了。”   林伶伶说完,其他徒弟们就集体开始声讨战辉了。   把战辉吵的脑仁直疼,“都闭嘴,说吧什么要求。”   “糖葫芦!”一众美少女徒弟异口同声的说道。   茶楼美少女们的话,让旁边的丫鬟们有些不明所以,都是一脸懵逼。   “嘁嘁嘁,把你们师傅当什么人了,就是不帮忙糖葫芦不也一样给你吃吗?都别墨迹了,先把高粱煮了,一会给你们一人两串。”   茶楼美少女一听全都乐得互相击掌。   “你可真会使唤人,把人家吴大郎喊过去领着那些姐妹做酒曲,然后安排人家吴奎粘糖葫芦,你可真能耐。”林波波看着在河面上卖力砸冰的战辉说道。   战辉看了看林波波说道:““这有什么不行,这叫科学合理的安排人力资源,这是一门学问,说了你也不懂。”   “这有什么懂不懂的,就是把能支使的人全都支使上了呗。”红秀不屑的说道。   战辉停下手里的动作,歪头想了想,说道:“从大面上你这么说也错,不过没发现这么一安排,把我这个万事通给解放出来了吗?”   两女齐齐翻了个白眼。   “你们俩要这样,那现在就回去,我这么做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过过三人的浪漫小世界。”   战辉说完边拿大铁锥砸在河面的冰层边说道:“后天就过年了,怎么着也要多弄几个菜啊,这是咱们三个第一次在一起过年,所以我必须要搞的隆重一些,等将来咱们老了,这也是一个美好的回忆。”   两女听战辉这么说,眼神都一下明亮了起来。   战辉砸了里下,累的气喘吁吁不说,胳膊震的也有些发麻。   把帽子摘下来擦了擦汗,看向红秀说道:“哎,小暴力,到你出力的时候了,别端着架子当淑女了,你把着铁锥,我用锤子砸。”   红秀听战辉这么说,脸色顿时就乌云密布,“小贼,占我便宜的时候叫人家小可爱,占完便宜了就小暴力了?”   说完,就一下扑向了战辉,两人顿时闹做一团。   过了半晌,把红秀压在身底的战辉气喘吁吁的说道:“小暴力,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占便宜来了。”   红秀听的顿时脸色更红了,可无奈被战辉从背后压在冰面上根本翻不了身,羞愤道:“小贼,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战辉一听,握着红秀山峰的手又加了些力气,贴着红秀的耳朵说道:“服不服,就问你服不服。”   红秀被战辉捏的顿时浑身无力,娇喘着说道:“小贼,你快把手拿开,我服了。”   战辉又捏了几下,才恋恋不舍的把手拿了出来,然后赶紧把红秀扶了起来,红秀脸红的好似能滴出血来一样,整理了一下衣服后,突然拉过战辉的胳膊,一撸衣袖,一口就咬了上去。   把战辉疼的直跺脚,不过并没有推开红秀。   红秀松口,看着战辉被自己已经咬出血的胳膊,顿时心疼起来,赶忙拿出手帕边擦着胳膊上的血迹边说道:“喂,你是不是傻,都出血了,你怎么不推开我,或者说一声呢。”   简单擦了两下战辉就把胳膊抽出来看了看,又扭头看向红秀,见红秀两眼已经雾气蒙蒙了。   赶忙笑了笑,“刚才是我过分了,该咬,而且还不够狠,这一口怕是留不下疤,能留下疤才是最好的呢,以后无论走到哪,一撸袖子看见这个牙印就能想起你了。”   红秀听战辉这么说才破涕为笑,:“就你歪理多,只知道有人纹花臂的,没见过谁留牙印的。”   战辉把衣袖放下来,整理了一下,摸摸红秀的脑袋,说道:“纹花臂的哪有我这个有意义,而且这留的可不是单纯的牙印,这是爱的印记。”   “你们两个秀恩爱要秀到什么时候,一会天黑了。”林波波打趣道。   “波波你还好意思说呢,小贼刚才那么欺负我,你都不过来帮忙。”红秀娇声说道。   林波波笑了笑没吭声,自己过去也是白给,一样被小贼弄的浑身无力。   战辉看了看两人笑嘻嘻的说道:“好了,继续开工,红秀你把手套带好,扶住铁锥,我轮锤子。”   战辉和红秀两人凿了一个半米左右的冰窟窿出来,没过一会,窟窿里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鱼,都不用拿网捞,就有鱼不停的被挤到冰面上。   这场景把两个女孩看的目瞪口呆,张大了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战辉赶紧把挤出来的鱼捡起来放到带来的木桶里,边捡边说道:“你俩还发什么楞,赶紧捡鱼啊,大的扔桶里,小的扔回去,扔的时候注意点安全,别掉冰窟窿里。”   听到战辉的话,两女才反应过来,边高兴的哈哈大笑边把鱼捡起来放到桶里。   看着带的两个木桶都装满了,还是有鱼不段的被挤出来。   战辉也是看的有些眼晕,河看着不大,鱼是真不少,抬头对两女说道:“是你们回去拿木桶,还是在这等着我回去一趟。”   林波波想了想说道:“我和红秀姐姐回去再喊些人来吧,这两个木桶都是满满的,你回去怕是拎着也费劲。”   “那行你们两个快点回去吧,我在这等着。”   趁两女回去喊人,战辉把挤出来的鱼挑大的全都摆放到了一起。   赶着车跟着两女过来的于海龙一众人看到鱼不段的自己从冰窟窿里往外挤,都是惊讶万分,心中充满了大大的我艹。   缓了一会才开始把地上的鱼捡到带来的木桶里,几个木桶装满了以后,战辉干脆就直接让众人往车上扔。   车都满了以后,战辉估计捡得鱼得有一百多条了,就让于海龙一众人把凿出来的冰块又推了回去。   回家路上于海龙看着满车的鱼,问道:“战辉,你是怎么做到让鱼自己出来的,这也太神了,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众人见于海龙问出了自己的心声都是齐齐看向战辉。   战辉见众人满脸期待的神色,心里得意极了,开口说道:“这些都是雕虫小技,根本没那么神,长年打鱼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这鱼和咱们人一样,也得喘气,可冬季河面结冰,水里的气不多,虽然憋不死,可总归不舒服,所以凿开一个窟窿就有了透气的地方,这些鱼当然就都游过来了,至于鱼是怎么自己出来的,嘿嘿,当然是被后赶过来的鱼挤上来的了。”   众人听了都是恍然大悟,接着又是一顿吹捧,把战辉拍的舒服极了。   两女见众人夸战辉,心里也是美得很,一路上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到家以后战辉算了一下人数,吃饭的人数大概得三十多号,想到这么多人战辉顿时脑仁开始疼起来,做这么多人的饭,打死也不能自己做,必须得找人帮忙。   屋里的那几位大爷指不上,两女自己舍不得用,于海龙一众人战辉还怕这帮货把铁锅给戳漏了,只能打那些美少女的主意了。   进了作坊,战辉见这帮小娘子们已经开始踩曲了,一个个挽起库管,踩的不亦乐乎,而且白花花的小腿和脚丫也晃的人心神荡漾的。   战辉刚想喊话,就发现了点状况,吴大郎这货和林伶伶站在最外侧的一个角落踩曲,两人有意无意的时不时对视一眼,而且两人的手随着脚下的起伏还总是碰到一起。   战辉看了一会心里就有了谱,吴大郎这货终于开窍了,不过林伶伶可比这货要大四岁呢,也不知道林伶伶能不能耗得起,而且自己抽空也得问问隔壁老吴夫妻俩是啥态度。   吴大郎是自己发小,林伶伶是自己徒弟,而且这孩子性格大气不扭捏,做什么都有股韧劲,而且长的还漂亮,他们两个要真能走到一起,其实还真不错。   如果隔壁老吴夫妻俩不同意还真是有些麻烦,到时候还得自己帮忙使使劲。   八卦了一会,战辉拍了拍手,把众人的目光拉了过来,“怎么样,这活有意思吧,锻炼身体的同时还玩乐到了。”   众人听了齐齐给战辉一个嘘声。   “别不满意,糖葫芦正粘着呢,而且为了慰劳你们,我刚才特意去河里捞鱼去了,差点没掉河里,所以都别那么没良心。”   众人齐齐撇撇嘴,满脸的不信。   “不信的一会鱼做好了你们别吃,现在问问你们谁会做饭做菜,自认为手艺还不错的,都出来和我做鱼去。”   众人听战辉这么说都是一愣,这大冬日里河面都结冰了,真打出鱼来了?   过了片刻才陆续出来几个人。   “锅里有热水,用热水冲脚,别替我省柴省煤,啥也没你们的身子骨值钱,洗好收拾好了咱们再出去。”   茶楼的那些美少女们已经习惯了战辉的关怀,心里也感激,但并不表现在脸上。   而那些丫鬟们听了战辉的话,真是被感动到了,能出来做丫鬟的也都是命苦的,但凡家里有办法谁会舍得让自己孩子出来伺候人。   而且这年头,虽然丫鬟不是奴隶,是签了年限文书的,但也别指望着雇主能好到哪去。   除了几个贴身伺候主子的,没几个待遇好的,只不过能吃口饱饭罢了。   镇北王府就算是对下人不错的了,可也没有这么对待下人的,所以丫鬟们听了战辉的话,有的眼圈都红了。   战辉看着丫鬟们的样子,也是叹了口气,心里突然有些发堵,这该死的年代,最不值钱的也许就是人命了。   这些二八年华的女孩子,在前世哪个不当宝贝供着,可没办法,现在的大环境就是这样,自己也只能尽可能的把遇到的拉一把了。   茶楼的女孩子也都是人精,见王府的丫鬟们这样,哪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连忙拉着这些人的手,小声安慰着,还把自己的经历分享给她们。   有了茶楼的美女少徒弟们安慰,气氛才慢慢又好了起来。 第119章 开个联欢会热闹热闹   做鱼的时候,战辉特意喊了温老道和宝音过来。   领着众人把鱼鳞刮干净,又开膛破肚把里面的肠子收拾干净以后,在两侧开了两刀,把切好的葱段和姜山塞进去,撒盐倒酒腌制起来。   腌制了半个小时左右,鱼身上的腥气就去的差不多了,把灶台的火调成小火,锅里倒油把鱼两面煎成金黄色后,战辉倒了大半锅的热水进去,又切了豆腐块放到了里面。   秀完的战辉见众人也不知道给喝个彩撇嘴说道:“都看到我怎么做的了吧,添水一定要用热水,不用盖锅盖,这样小火慢慢煮着就行,我用的是小锅,待会你们用大锅的时候鱼多,多倒些油。   再叮嘱你们最重要的一点,咱们做的这些河鱼,身上刺多,吃的时候一定要慢点,不然嗓子扎了刺可不好办,这要看过年了都注意着点。”   说完,战辉特意又对宝音说道:“宝音你看明白怎么做的了吗?”   宝音点点头。   “吃的时候一定要注意鱼刺,我刚才说的可不是闹着玩的。”   宝音难得的开口说道:“知道了。”   “温老道,你和宝音自己挑几条鱼回去自己做吧,和宝音说的那些你也注意点。”   温老道嘿嘿一笑道:“放心吧,以前没少吃鱼,谢过东家了,大冬日里能吃上鱼可是不容易。”   这个年代没有污染,水质非常好,再加上是冬天,河里的鱼几乎没有进食,鱼身上腥气小,肉质滑嫩,炖了没多一会,鱼汤就成了乳白色。   炖鱼的做法也不难,几个美少女做的鱼和战辉做的几乎没有差别。   鱼汤散发出的鲜美味道,让人闻了直吞口水,当战辉说出好了两个字的时候,全都欢呼雀跃起来。   “小贼这鱼太好吃了,鱼汤也鲜美的要命。”红秀吃的满脸幸福说道。   “嗯,我也是第一次吃到这么鲜美的鱼,早知道小河里的鱼这么好,早点弄些就好了。”战也是感慨的说道。   这鱼实在是太鲜了,前世的河鱼基本都受过污染,不是腥气大就是一股柴油味,和这里的鱼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差距。   中午的这一顿鲜美鱼宴,让众人吃的啥都没剩,不但鱼都吃了,鱼汤也是一滴不剩。   把于先生美得硬是做了一首诗,战辉吃完挨屋转了一圈,又到庄客和宝音那边瞅了一眼,见所有人都没扎鱼刺才彻底把心放下来。   这时候的医疗条件,一旦扎鱼刺,实在是太难搞了,就连前世的时候鱼刺扎的位置不对都可能要了人命。   看着众人都是站着进来,扶墙出去的造型,战辉也是开心,这种样子是对做饭之人最大的褒奖了。   陪着几个大老爷们聊了一会,战辉就又开始忙碌起来。   需要准备的实在是太多了,不但宰了一头牛,五只羊,就连猪肉战辉都买了两头,还特意买了不少猪蹄和猪小肠。   吴大郎那边领着人把酒曲全都弄好以后,战辉才彻底轻松一些。   “战大哥,这猪脚能吃吗?这味也太难闻了。”林秋水捏着鼻子说道。   “秋水,你要不愿意弄猪脚,咱俩换换,你来刮肠子。”战辉说道。   “我才不要呢,那肠子更恶心,哎呀,战大哥你弄这么恶心的东西干嘛?肯定没人吃的。”   林伶伶开口道:“秋水,师傅做的吃食就没有不好的,而且这猪脚又是火烧,又是刀刮的,这么繁琐做好了以后味道肯定好。”   “那我也不吃,恶心!”林秋水说道。   说完又凑到战辉跟前,拉着战辉的胳膊开始摇晃起来。   战辉被摇的满头黑线,拿着手里的猪肠子作势要往林秋水脸上扔去。   吓的林秋水一声尖叫,一个屁墩坐在了地上。   “战大哥,你怎么那么坏呢,赶紧把那东西拿开,没你这样的。”林秋水气哼哼的说道。   战辉看看里的猪肠子嘿嘿笑了笑,“告诉你一百次了不许拉袖子不许摇胳膊,你就是不长记性,还是手里的这个东西管用。”   林秋水听了撇撇嘴,眼里的水气更盛了。   “林秋水,我告诉你,你要敢哭出来我就把肠子直接扔你脸上,你嫌恶心就一边待着,没人非得让你干,在这捣什么乱。”   林秋水听战辉这么说,气的直跺脚。   战辉不在机会林秋水,目光扫过了林波波和红秀,两女见战辉目光盯的位置不对,赶忙双手环抱在胸前,而且都是目光不善的瞪着战辉。   战辉尴尬的龇牙一笑,喵了个咪的至于吗?又不是没摸过,等腾出时间还得整治两人。   战辉贼头贼脑的环视了一圈,才小声的说道:“这猪脚,做好了不仅味道好,女人吃了不但皮肤好,最重要的是该大的地方也会大,你……”   没等战辉说完,红秀直接伸手把战辉的嘴捂上了,小声说道:“小贼,你也太不要脸了,旁边还有那么多人呢,你又开始不正经了。”   战辉挣扎了一会,红秀才送了手。   战辉大口喘了几口气说道:“刘红秀你想谋杀亲夫啊,差点憋死我了,我说的是真的,到时候你多吃点。”   红秀听战辉这么说,气的狠狠往战辉的脚上跺了过去,这小贼实在可恨,这是嫌弃自己小了?特么的小也没见这不要脸的少摸。   这一脚把战辉跺的差点没喊出来。   “该,早就该这么对他,让他整日里不要脸。”林波波接口道。   “波波,你变了,你怎么也和红秀一样这么暴力了,我只是对你们两说了实话而已。”   战辉的话还没撂地,林秋水捧着个猪蹄子凑过来,看看猪蹄又往自己身上看看,悄声问道:“战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吃了猪脚就能和仙儿姐姐的一样大?”   战辉看着林秋水扑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脸期待的问自己,顿时脸色就是一苦,喵了个咪的,自己说的悄悄话怎么让她听了去。太特么尴尬了。   两女见林秋水居然拿起了猪蹄和战辉问话,又见战辉一脸的尴尬顿时明白了,两人都笑的前仰后合起来。   战辉无奈的小声对林秋水说道:“秋水,这个是遗传基因决定的,你吃不吃这个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还有以后少偷听我说话。”   林秋水眨了几下美目,歪头想了想捧着猪蹄去退毛了。   战辉看的眼角狂跳,这时候的女孩太特么早熟了,林秋水才十三,居然想和波波比,就是在前世,波波也是属于童颜巨那啥的存在。   “色胚,以后说话注意点,还说没人听见呢,秋水是怎么回事,你就作践人吧。”林波波小声说道。   战辉叹了口气,继续边刮肠子边说道:“谁知道她那耳朵那么好使。”   说完,战辉又起身凑到林波波耳边小声说道:“秋水羡慕你,想要和你的一样大,这事还是怪你,你没那么大,秋水也不会来问我。”   林波波听了脸色顿时羞红,抬起脚也是狠狠的跺在战辉的脚上。   “哎,林波波你过分了啊,我说实话你踩我干嘛,很疼的知道吗?”战辉疼的龇牙咧嘴道。   林波波没搭理战辉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不在搭理战辉。   人多力量大,而且猪蹄数量也不多,没多一会猪蹄就被美少女们,收拾的干干净净。   战辉看了一眼就让众人把猪蹄放到大木盆里摆放好,然后又给分配了刮羊肠的活计。   就连林伶伶都有些受不了肠子的味道了,抬头问道:“师傅,咱们刮这么多的肠子要做什么吃啊,这个味实在是不太好闻。”   “现在是受点罪,等做好了你们就喜欢吃了,刮好以后先灌些水试试,把漏水点部分割掉不要,然后用盐水泡上,再好好洗洗就算初步可以了。”   众女子见战辉也不具体说是做什么吃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弄。   战辉继续刮了一会,见人够用,肠子也没刚才那么多了,就起身把吴大郎喊起来一同进屋炖肉馅。   这年头没有淀粉,所以战辉也不知道用面粉做香肠会不会好吃,但没别的可用,只能把剁好的肉馅和面粉和在一起。   为了保险起见,战辉还切了不少的小肉丁不准备放面粉,等肠子做好了以后准备做成腊肠。   做陷料的时候战辉把能加的调料全都加了进去,还特意和里两种陷,一种是加蒜泥的一种是加的,好不好吃不知道,反正种类是分了两个。   这边陷料搅拌完那边的肠子也都弄好了,战辉让众人尽量把水甩干挂在屋里把水沥干。   “小贼,你弄这些肠子到底有什么用啊,现在挂的满屋子都是。”   “当然是做吃的了,晚上的时候你就能吃到了,乖,别急。”   红秀撇撇嘴,“你用这种语气说话,很欠揍你知道吗?”   战辉看着站在院子里叽叽喳喳的一众美少女,想了想问道:“红秀,三十那天想不想看个歌舞节目什么的。”   “就是唱曲呗。”红秀说道。   战辉点头道:“嗯,过年了得有点气氛不是,准备些歌舞,咱们开个联欢会吧,一起热闹热闹。” 第120章 炸香肠   战辉趁着晾肠衣这功夫,先把茶楼美少女们喊了过来。   战辉问道:“上次教你们的曲子练的怎么样了。”   “师傅,每人就一个曲子,您这么问是在侮辱我们呢。”林一莲撇着嘴说道。   其他人也是纷纷附和。   “会了就成,三十那天吃完午饭,我打算开个联欢会,一起热闹热闹。”   “战大哥,联欢会是什么意思。”林秋水又扯了扯战辉袖子问道。   战辉满脸无奈的甩了甩胳膊,说道:“联欢会就是大家坐一起吃吃喝喝,众人再轮番上去唱个曲,跳个舞或者表演个其他什么的,就是图一乐呵。”   战辉这么说,一众美女少也来了兴趣,七嘴八舌的讨论起自己想要唱的曲子了。   战辉见状赶紧开口道:“你们先到一旁去讨论,定好要唱的曲子然后告诉你们波波姐。”   “小贼。”红秀冲战辉撒娇喊道。   战辉一捂脸,喵了个咪的,又来了,赶紧开口道:“打住,到时候我和你一起演个节目,你这样我怕我控住不住我寄几了。”   战辉又转头对着林波波说道:“到时候咱俩再合唱个曲子。”   林波波听战辉这么说,也是高兴的点点头。   战辉看着眼前这么多人,如果全都唱歌有点太单调了,把王府的一众丫鬟喊了过来,给编排了一个十人版的千手观音。   只有十个人所以难度不大,战辉看了一会就让丫鬟们自己去练舞了。   “小贼,你还会编舞呢,这个舞看着还真是很好看,你和我也是唱曲吗?”红秀问道。   “咱俩不唱曲,咱俩演个双簧,晚上吃完饭了,咱俩一起练练。”   红秀点了点头。   林波波开口道:“你说咱俩一起唱曲,是新曲子吗?”   “当然是新曲子,而且是男女合唱的曲子。”战辉说道。   “那你快把曲子唱一唱,让我先听听到底是什么曲。”红秀比林波波还积极的问道。   战辉看看红秀,龇牙一笑,开口道:“这曲子名叫纤夫的爱,听好了,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听战辉唱完,两女都傻了,这是什么鬼曲子,这么太直白了,不过跟着哼哼几句,感觉还挺朗朗上口。   林波波满脸无奈,小声说道:“咱俩真的唱这曲子?”   战辉见林波波这一副模样顿时哈哈大笑,刮了一下林波波的鼻子,开口说道:“那就换一个,等我再想想的。”   林波波听战辉这么说,长出了一口气,还夸张的用小手拍了拍心口。   战辉陪着两女看了一会美少女们的排练,就把林伶伶单独喊道一个房间里,做起了单独节目培训,两女想要进去,都被战辉拒绝了。   直到天色快要黑透的时候,战辉才结束了对林伶伶的单独培训。   把满脸不高兴的两女哄好了,才进屋拿了些挂着的肠衣下来。   用细绳子把肠衣的一头先绑上,用勺子盛了之前腌制的馅料从肠子的另一头灌了进去。   两女是觉得战辉的操作挺好玩,纷纷加入灌肠的行列,跟着战辉忙的不亦乐乎。   见两女这么积极,战辉赶忙叮嘱两女灌的时候不要把肠衣灌的太满,不然里面的馅料会把肠衣撑破。   肠衣有长有短,肠衣比较长的,战辉估摸着二十公分左右就绑上一个细绳,这样就成了一节一节的。   最先端过来的风干用的小肉丁馅料,的弄好以后战辉直接挂到了灶房的墙壁上。   “你怎么给挂起来了,不是说一会要吃吗?”红秀不解的问道。   战辉指着和了面的馅料说道:“那些是风干的,过段时间再吃,这个要灌的才是一会吃的。”   “你确定用肠子包着的这个能吃?”红秀有些迟疑的问道。   “不要质疑权威,我做的东西哪个不好吃,待会就怕你比谁吃的都多。”   香肠全部灌好以后,战辉直接放进了大铁锅里,把锅里添上冷水以后,用木签在每一节香肠上扎了十多个眼。   红秀见了战辉的操作有些不满的说道:“辛辛苦苦灌好的,你扎眼干嘛?”   “一会煮的时候里面的馅料会膨胀,不扎眼的话外边的肠衣肯定会被撑破,就这还不知道煮完会是什么样呢。”   战辉说完边给灶台引火边说道:“煮这个香肠的时候,一定要小火煮,不能让锅里的水沸腾的太厉害,不然肠衣一样会破,锅盖也不能盖。”   红秀叹了口气,“好复杂啊,这个你还是和波波讲吧,我还是等着吃吧。”   战辉边添柴边说道:“你这不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吗?有这个觉悟了,以后就少质疑我,你男人就没有不行的时候。”   一大锅的香肠整整煮了一个多小时,吴奎在另一个灶台饭都做完了,都已经开始做菜了。   战辉在锅里翻动了几下,见没有破的松了一口气,好吃不好吃还不知道,反正现在卖相是不错,妥妥的东北农家大白肠。   香肠捞出来以后,把香肠剪成了一节一节的整齐的码放到了木盆里。   拿起一根撕掉肠闻了闻,战辉心里就有些激动,赶紧拿刀切了一截下来。   尝了一口以后,战辉激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喵了个咪的就是这个味,终于又解锁了一个前世的美食。   两女见战辉脸色不断变换,以为这个叫什么香肠的没做成功。   “小贼,不好吃就不好吃吧,别难过,等明天咱们再做一次。”红秀安慰着说道。   林波波没说话,自己动手切了一小块香肠放到了嘴里。   嚼了几下以后,招牌似的眯眯眼表情瞬间就挂在了脸上。   红秀看林波波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想错了,也赶忙切了一小段吃起来,结果也是咀嚼了两下就眼神亮的吓人。   战辉回过神见两女的模样就知道这个香肠两女也是非常喜欢。   战辉想了想,把锅里的水弄出去,倒了油进去,然后找了不少木签把香肠穿进去,又在香肠两侧割了几刀,油开以后就放了进去。   煮好的香肠,再经过油这么一炸,那种特有的油炸香味让人闻了直咽口水。   战辉之所以要做炸香肠,是因为用面粉和的馅料煮好以后味道上没问题,但吃进嘴里稍微有些糊嘴的感觉,所以用油炸一遍以后就变得稍微脆一些,口感更好一些。   把炸好的香肠捞出来,刷了一层辣油,又撒了些芝麻,递给两女。   两女接过来,尝了一口以后就停不下来了,这种香味根本让两女抵挡不住。   就连南屋里的镇北王都被炸香肠的香味引了出来,一点也没个王爷的样子,拿起一个张嘴就吃。   把镇北王香的直吧唧嘴,冲战辉挑了个大拇指,一伸手把战辉炸好放在木盘上的香肠全都端进了屋里。   两女见了镇北王的操作也是一件懵,眨了几下眼睛才反应过来。   战辉见红秀开始撸袖子,赶紧一把拉住红秀,“咱们再炸,还这么多呢,一会炸完了咱们也端走。”   听战辉这么说,红秀才重新坐在小凳子,满脸期待的看着油锅。   战辉赶忙把穿好的香肠全都炸了,刷上辣油和芝麻放到木盘里让两女直接端进了北屋。   “大哥,你是不是忘记我们了。”三娃委屈的说道。   看着家中三小委屈的小眼神,战辉顿时无比尴尬,“我不是在这呢嘛,香肠还一盆呢,二郎你和三娃再去弄些木签,再炸一些就是了。”   这一炸就停不下来了,南屋的大老爷们也吃上瘾了,连饭都不吃了,就等着战辉炸香肠。   战辉看着排队等着吃香肠的众人,满头黑线,自己就差在胸前挂个微信和支付宝的二维码了,再喊一嗓子现金还是扫码,妥妥的路边摊摊主一枚了。 第121章 安排节目   吃完晚饭,红秀听战辉讲解了一下双簧的表演方式,觉得挺有意思,不过看着手里战辉写好的双簧剧本有些不满意。   “小贼,你这个和参军戏有些像,而且能不能都是你在前面我在后面。”   “都我一个人在前面,那叫啥双簧了,你要实在不行,就咱俩唱歌,我和波波演双簧。”   战辉说完又抬头问波波,“波波,怎么样,咱俩演双簧吧,红秀脸皮太薄。”   “你的意思是我脸皮厚呗。”波波不悦的说道。   “别瞎理解,我是那意思吗?咱俩好歹也是有舞台经验的人,你在茶楼天天看她们唱曲,对这些比较熟悉。”   林波波没说话,从红秀手里接过了双簧剧本。   “你写的这是什么,我也不想演,太闹腾了吧。”看完剧本波波说道。   “不闹腾才不行呢,咱俩先试试,练几遍,我一会还得出去忙点别的事呢。”   波波无奈只能点头同意。   战辉站在炕上,波波蹲在战辉身后手里拿着台词,两人排练了起来。   两人光是排练就把红秀乐的前仰后合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波波的表演天赋让战辉都大吃一惊,和第一次吃糖葫芦那次的感觉一样,女人真的都是天生的演员。   “波波待会我写个主持人的稿子,一会你看看。明天你把茶楼姐妹们曲子名都做个记录,到时候咱们得报幕。”   “主持人是什么?”波波好奇的问。   战辉无奈只能给演示了一遍。   “你这个不就是参军戏里的慕子嘛。”红秀说道。   战辉根本就不知道啥是参军戏,开口道“额,你们说啥就是啥吧,就是一个娱乐活动,啥名称并不重要。”   “那咱俩唱什么曲子。”红秀兴奋的问道。   战辉估摸了一下时间,再磨叽下去天就太晚了,也不管歌词里的朝代,地名和这世界对不对的上了,刷刷把缘分一道桥的歌词写了递给红秀。   见红秀看完歌词就要张嘴说话,战辉赶忙开口道:“都是瞎编的,别问我是哪个地方,我给你唱一遍,咱俩赶紧练练,一会我还得出去一趟。”   战辉的抢白直接让红秀哑了火,只能无奈的听战辉唱曲。   和红秀合唱了两遍以后,战辉感觉浑身凉嗖嗖的,这歌太特么契合红秀了,红秀的气场太强大了,不愧是暴力女唱的满身的杀气。   战辉砸吧哑巴嘴,和两女打个招呼,直接一个闪现出了屋。   眼看就要过年了,蒸完的高粱发酵的已经差不多了,这两天必须要把酒蒸出来,所以战辉骑马就往陶器铺疾驰而去。   看着陶器铺还没关门,战辉赶紧下马走了进去。   “老陶,来急活了。”   陶器铺老板对着战辉笑呵呵的说道:“战辉你有不是急活的时候吗?”   战辉龇牙一笑,四周看了看,也没发现趁手的东西,直接拿了个碗,拉着陶器铺一起蹲在地上画了一个简单的蒸馏装置。   看着战辉拿着碗在地方画图,陶器铺老板眼角直抽抽。   “老陶,就一个碗你心疼什么,我在你这都下了多少订单了,赶紧看看图,哪有不明白点赶紧问我。”   陶器铺老板叹了口气,“两边的大陶桶是和上边那个管子连一起的?”   “对,左边的这个管子和桶盖是连一起的,这个盖子尽量和下面的陶桶做的严实一些。”   陶器铺老板脑海里过了一遍,点了点头,“右边的陶桶底下还要开个洞是吧。”   “对,洞有个手指粗细就成,这玩意做两套,明天能做出来吗?”   “说不准,你这个不但大,要求还很高,我得试试。”   “你只管做,烧废了的都算我的。”战辉说道。   “你做这个是干嘛的?形状这么奇怪。”   “烧饭用的,这样烧饭香,气跑不出去。”   陶器铺老板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用这玩意烧饭能香到哪去。   “行了,别发愣了,眼看过年了,你们也也没啥其他活计,明日就给我烧这个吧,如果都烧成功了,你都给我送过来也行。”   战辉说完直接给陶器铺老板扔了一片金叶子,“你慢慢琢磨吧,我撤了。”   战辉到家的时候只有家中三小在北屋。   “你们红秀姐和波波姐呢?”   “回楼去了。”二郎说道。   “大哥,你也给我们编排个节目呗,那些小姐姐们都有,就我们没有。”三娃开口问道。   战辉闻言看看家中三小,“给你们也编个曲子?”   家中三小都是连忙点头。   “那你们听好了,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家中三小听的,全都张大了嘴。   “大哥,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曲子我们才不唱呢。”三娃不满的说道。   “这曲子不行吗?”战辉问道。   家中三小齐齐摇头。   战辉想了想,“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   “大哥你是故意的吧,都说了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三娃听完更加不满的嚷嚷道。   “这曲子我觉得很适合你们啊,怎么就不行了。”   “反正就是不行,给外人编排的都是那么好的曲子,到我们这,你都给编排的什么啊,这是,我们的要求也不算高啊。”三娃急道。   “你们可真难伺候,要求是不高,就两个不行,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战辉无奈的说道。   “我不管,反正大哥得给我们编排一个好的。”   战辉打量家中三小半天,一拍大腿,兴奋的说道“你们就来个三句半!”   “三句半是啥?”三娃问道。   战辉没回答三娃,开口道“二郎,你去把吴大郎找过来,三句半得需要四个人。”   说完,战辉找了笔墨纸砚出来,想了一会就开始在纸上刷刷的写了过年用的三句半台词。   等吴大郎也来了,战辉领着几人把三句半说了一遍。   “大哥,还有别的了吗?”三娃问道。   “没了!这个你们愿意演就演,不愿意演就算了,我是想不出来了。”   开玩笑,哪个春节联欢会让导演给出节目的,就算是乡村晚会也没这样的啊。   三娃听了噘着个嘴小声嘀咕战辉有了红秀姐和波波姐就不管自己了。   吴大郎也蒙头蒙脑的和三孩子练习完,开口问道:“辉哥儿,你是让我和他们三演这个?”   “昂,怎么了?”   “我不演,我这年岁和三个孩子凑一起干嘛?”   听吴大郎这么说,家中三小齐齐白了吴大郎一眼,心里都嘀咕,说的就好像我们愿意带着你似的。   战辉听吴大郎要翻把,赶紧说道:“不行,正因为他们三个小,才让你领着的,怎么也得有个压场的不是,我就是节目太多了,不然我就领着他们了,就这么定了,你们四个赶紧练熟悉了,后天就表演了。”   吴大郎听战辉这么说,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了。 第122章 小王八蛋你给我站住   第二天一大早,战辉起来就开始忙,打理各种肉,该煮的煮,该切的切。   战辉弄的直发愁,怎么盘算也全都是肉菜,清菜只有大萝卜,韭菜得留着包饺子舍不得做菜用,虽然各类豆制品也算半个青菜,但总吃也够啊。   牛肉,羊肉,猪肉,鸡肉,全是肉,这特么的不得吃的留鼻血啊,太补了估计得吃上火。   不过孩子们是彻底过年了,战辉做的的大酱已经可以吃了,孩子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一块战辉做的酱肝,边吃边在院子里疯跑。   战辉看着闹哄哄的孩子们心里直烦,直接把一众孩子抓了劳工,安排吴奎为组长,领着孩子们把猪皮熬了,又叮嘱弄完了皮冻,再把三句半再练练,不要明天上台的时候掉了链子。   至于于海龙一众年轻人,总不能光吃饭不干活是吧,战辉毫不客气的安排于海龙这一波人炒榛子和松子。   战辉则是当起了现场总指挥,两个灶台轮流放一阵嘴炮。   等于海龙一众人把榛子和松子都弄完,战辉才亲自上阵,把不能留种的毛嗑都拿了出来,分出一半用热水煮了一下,然后和盐还有八角一起炒成了盐味的瓜子,把另一部分直接炒成了原味的。   忙乎这些已经大半天过去了,没等歇一会,就被两女拉住排练节目去了。   战辉严重低估了两女对这次表演的热情度,反反复复的练,把战辉都要弄吐了。   好在陶器铺老板把生无可恋的战辉救了出来,用车拉了三套蒸馏设备给战辉送了过来。   看着眼前简易的蒸馏设备,战辉兴奋无比,送走陶器铺的老板战辉赶忙让人把这些设备抬进了作坊。   战辉看了看蒸高粱的陶桶,估计一次蒸个一百斤应该没问题。   因为没有头酒,所以第一波只能只添水蒸馏,把火引着,战辉开始一层一层的把高粱铺进陶桶里,一百斤左右的高粱全都铺完以后,见没有一点热气冒出来,才把盖子扣上,又找了一些麻布在接口处紧紧缠了几圈。   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另一侧陶桶底部小洞里慢慢流淌出透明的白酒,战辉才送的一口气,这酒算是酿成了。   而旁边的吴大郎已经对战辉的各种操作麻木了,就是战辉把人脑袋砍下来再安回去也不意外了,反正是战辉让干啥这货就干啥。   战辉接酒用的坛子大概能接个七八斤的样子,把这坛子接满以后,战辉赶忙换了一个坛子继续接。   战辉对着接满酒的坛子,深深闻了一下,久违的浓郁酒香,让战辉的身体都有些颤抖起来。   陶醉了一会,浅浅的尝了一小口,顿时一道火龙顺着喉咙就滑进了肚里,这酒大概得有六十度左右,喵了个咪的这酒才是北地男儿该喝的酒,过瘾。   吧唧几下嘴,战辉突然来了主意。   让吴大郎拿过来一个小酒坛,把头酒往里面倒了一斤左右,把坛子口封好放到了一边。   第二坛子接满额时候战辉尝了一口大概有四十多度左右,蒸馏装满第四个坛子的时候战辉尝了一口感觉只有二十度左右,战辉让吴大郎把火撤了下来。   四个坛子有大有小,大概出了三十多斤的酒,这个出率让战辉有些欣喜,没想到这么简陋的装置能蒸馏出这么多的酒。   战辉把除了头酒的坛子,其他的全都倒进了一个大缸中,简单的把缸口封上,和吴大郎继续开始蒸馏下一锅。   发酵好的高粱全部蒸馏完,出了差不多有二百斤的酒,除去留了度数高的二十斤头酒,其他酒混合在一起,差不多有四十度左右。   混合起来的酒答到这个度数,也让战辉欣喜若狂,自打酒酿出来开始,嘴就乐的没闭上过。   和吴大郎两人把酒糟收拾好,战辉拎了一坛子四十度的酒和之前单独留出来一斤多的头酒就回了屋。   众人见战辉拎着两个坛子回来,估摸着是这小子把酒酿出来了。   “小子,你是酒酿出来了?”镇北王问道。   “嗯,酿出来了,你们吃过晚饭了?”   战天时接口道:“吃过了,刚才吴奎见你们忙,就没喊你,饭菜给你们留出来了,在锅里呢,快去吃吧。”   战辉龇牙一笑,“吃饭不忙,我这个酒才酿出来,你们不准备尝尝?”   镇北王一听赶忙说道:“酒拎过来吧,我尝尝,到要看看你这酒到底哪好,让你那么有信心。”   战辉把装着一斤多头酒的坛子放到镇北王身旁,把四十度左右的酒,放到了战天时身旁。   战辉把油纸揭开,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从坛子里飘了出来。   这酒的香味实在是太好闻了,闻到酒香的于先生都凑了过来。   众人看到坛子里清澈无比的白酒都是惊讶不已。   战辉酿的酒不但闻着香气扑鼻,酒水里还一点杂质都没有,这个酒的卖相绝对是绝佳的。   战辉趁着众人看酒的功夫,到灶房拿了些碗进来,给众人一个倒了半碗,到镇北王的时候战辉换了头酒的小坛子,给满满倒了一碗。   给众人倒完酒以后,战辉开口道:“光看没意思,这酒得尝,不过先说好,小子酿的酒可烈的很,喝不了可不要逞强。”   说完顿了顿,又开口道:“于先生年岁大,稍微品尝一下即可,不然让于先生喝的难受小子可担待不起。”   “就你废话多,这满屋子哪个不是真汉子。”镇北王说完端起碗就喝了一大口。   酒顺着喉咙一直到肚子里就跟被火烧了一样,眼泪差点没呛出来,而且酒进了胃里也是火烧火燎的,让镇北王有些苦不堪言。   而其他人尝过之后,虽然比以前的酒烈了不少,但还能接受,不但醇香,喝了一口咽进肚子,顿时浑身一股暖意。   “怪不得说这酒草原人会喜欢,这酒喝过之后浑身暖洋洋的,实在是舒坦。”于先生品了一口酒后说道。   战天时喝了一口也是眼神发亮,看着战辉说道:“我儿这酒还真不是吹牛,以前的那些酒真是和这没法比。”   其他人也是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而镇北王见其他人都品尝好几口了,而自己则喝了一口就有些受不住,脑子有些发懵,平日里数自己酒量好,难道这酒不适合自己?   又看了众人一眼,见于海龙一众年轻人的半碗酒都快喝完了,镇北王觉得脸面有些挂不住了,咬咬牙直接一口把酒全干了。   这酒一下肚,真的跟咽了火一样,到了肚子里就有些反胃,镇北王赶紧大喘了几口气才压住没吐出来。   战辉偷瞄镇北王,见镇北王的模样就知道这货肯定是喝高了,心里偷笑,不过面上不动声色,和众人说道:“小子可从不吹牛,就这酒,一坛子五斤,五贯钱,买多少都这个价,极北蛮族喝了就不怕他们不上瘾。”   众人听了嘴里都直抽凉气,这合着一斤酒一贯钱了,这小子是真黑啊。   “这酒定价这么高,会有人买吗?”于先生问道。   “可以先送啊,先期小子还陪的起,只要能让极北蛮族喝上这个酒,小子就不怕他们以后不来找这酒。   草原和极北气候寒冷,比咱们这遭罪多了,喝一口这个酒,浑身舒坦极了,这已经不是酒那么简单了,有时候这就是救命的东西。”   众人听的也是点点头,要说镇北这地方生存环境恶劣,可和极北那地方比,镇北关这简直就是江南一样。   就在众人兴奋的七嘴八舌讨论着用这酒怎么打理极北蛮族经济的时候,突然穿出嘭的一声。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众人发现是镇北王一头栽到了炕上。   众人赶紧凑了过去,看看镇北王到底怎么了,这时候镇北王突然张着嘴打起了呼噜。   众人这才放心心,不过又是面面相蹙,以镇北王的酒量不应该这样啊。   战天时看了,眉头皱了起来,转头看了看战辉,发现这小子正偷笑呢。   战辉见老爹看过来,马上收敛了笑容,装模作样的跟着凑了过去,不过眼神一直偷瞄着战天时。   战天时若有所思的目光扫了一圈,最终看向镇北王之前喝的那一小坛子酒,把酒坛拿起来,先是闻了闻,顿时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战天时心里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   拿过自己的酒碗倒了一些,小小的品尝了一口,顿时一股辛辣顺着喉咙就下去了。   战辉见老爹发现了,一点一点的往后退,悄悄的把鞋子穿上了。   战辉眼泪就呛出来了,缓了一下,发现了战辉已经坐到炕沿,正穿着鞋呢,放下酒碗就是一声大喊:“战辉,你往哪走。”   战辉一听吓得一个激灵,塔拉着鞋就往外跑,边跑边说道:“父亲我去趟厕所,肚子有些不舒服,您继续慢慢品酒。”   “小王八蛋,你给站住!”战天时一声大吼。   战辉哪敢留下,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这爷俩的操作把让人全都看的面面相蹙,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第123章 用不用我帮你   红秀看见镇北王被护卫们抬进来一脸懵逼的问道:“父王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被抬回来了。”   老牛道:“回禀郡主,镇北王是酒水喝多了,不胜酒力睡着了。”   “晚饭不都吃完了吗?什么时候又喝的酒啊,战辉呢?他喝没喝酒。”   “额,战校尉,应该是没喝,刚才被战先生追的满院子跑,看着很是欢实。”   红秀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让护卫们把镇北王送回了房间交给母妃安顿去了。   红秀出了别墅楼打算找战辉,看看这家伙到底喝没喝酒,进了瓦房刚要打开南屋的门就听到于先生说道:“天时你也是的,战辉这孩子就是皮了一点,你把他撵的满院子跑有什么意思。”   “老师,您现在太惯着他了,这小子今天干的叫人事吗?您是没尝他给刘二倒的那酒,比我们喝的酒要烈的多,那一口酒下去火烧火燎的,而且酒劲也太大了。   这小子再不整治,就要翻天了,哪有这么戏弄长辈的。”   “哼,我看是自找的,谁让刘真总灌人家战辉酒了,杀人者,人恒杀之,这道理不懂吗?”   红秀听着屋内说的话,眼睛顿时就是一立,先进北屋看了一眼,发现战辉没在。   到院子里转了一圈,也没发现战辉的踪影,气的红秀都要抓狂了,把隐在暗处的护卫喊了出来。   “你们看到战辉去哪了吗?”   “回禀郡主,战校尉出了大门,不知道去了哪里。”其中一个护卫答道。   这几天林波波都是陪红秀住在二层别墅楼住的,等了半天也没见红秀回来,也来到了院子。   林波波见红秀在院子里满脸怒容的乱转开口问道:“红秀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战辉又喝酒了?”   看见林波波过来,红秀眼睛一亮,知道战辉跑哪去了。   “没事,这小贼没喝酒,不过做的事比喝酒还要可恶,波波你先回去等我,我出去一趟,一会就回来。”   红秀和林波波说完扭头就出了院子大门,快速向茶楼走去。   林波波看着红秀的背影,一脸的迷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把曲子都配上乐了?”   “昂,怎么样师傅,这乐器配的不错吧。”林之玲说道。   “不错,不错,效果相当可以了,明天下午的时候就照这样发挥就行。”战辉夸赞道。   “战大哥,这么晚你怎么自己过来了,仙儿姐姐呢?”林秋水问道。   “波波不放心你们,让我过来看看你们,你们先继续练着,我去包间歇一会,秋水你给我弄些茶水送上去。”   战辉说完就上了二楼包间,把鞋子一脱,直接趴到了地台上。   一想到镇北王喝了头酒之后的糗样,战辉就乐的直拍手,这不靠谱的老丈人,总是对自己落井下石,这次自己可算扳回一局了。   正想着美滋滋的呢,听到包间的门被拉来了,战辉头都没抬就开口说道:“秋水,这茶你弄的时间也太长了,这么半天才送上来,把茶放到茶台上就行,然后你就去忙吧。”   战辉说完话,感觉半天都没动静,侧过身体打算看看什么情况,结果被吓的差点魂都没了。   红秀就站在自己身旁,一脸怒容的盯着自己。   “嘿嘿,红秀你什么时候来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太吓人了。”   “是吗?不做亏心事,你怕什么。”   “额,我能做什么亏心事,还有你这脸色可有些不对,出了什么事了,让你这副模样。”   “和我装傻是吧,我父王怎么回事?”   “我没喝酒。”   “我问的不是这个,父王是怎么醉躺下的。”   听到这战辉赶紧坐直了身体,“那是喝了我今天酿的酒,这酒简直就是仙酿,太好喝了,镇北王没忍住就喝多了。”   红秀咬牙对着战辉冷笑。   “你这个样子是干嘛。”   红秀听了战辉说的话,顿时气道:“你还在这和我装,你给父王拿的什么酒你不清楚吗,还想着诓我。”   红秀说完对着战辉就扑了过去,直接骑在战辉的身上,拧着战辉的耳朵,大声说道,“你怎么就那么坏呢。”   “哎呀,小暴力,额,小可爱,快松手,我也是头一次酿酒,酿出来的第一坛子就给老刘留着了,谁知道老刘喝完是这样的,不信你去问吴大郎,我要说谎就挨雷劈!”   红秀见战辉发誓,开口说道:“你说的是真的?明日我可去找吴大郎质问的。”   “当然是真的,我都发誓了,而且你随便找吴大郎去问,是不是刚酿出来的酒,我就给老刘准备好放到一旁了。”   “哼,暂时算你过关了。”红秀说完又使劲拧了一把战辉的耳朵。   “过关了你还使劲拧我干嘛?”   “你就是欠揍,再喊父王老刘下次比这还狠。”红秀说道。   说完红秀弯下腰装作恶狠狠的样子,继续开口道:“听懂我说的了吗?”   战辉本就就红秀骑着,现在红秀这一弯腰,身上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看着红秀近在咫尺的脸庞,战辉一伸手揽住红秀然后嘴就吻了过去。   红秀被战辉弄了个措手不及,这一吻顿时把红秀的武力值降到几乎为零。   两人紧紧的贴在了一起,彼此的心跳声都听的真真切切。   过了良久战辉才抬起头,找到关键点加快手速秀了起来。   只过了片刻,就把红秀送上了天。   见红秀双眼迷离的样子,战辉也是有些惊讶,这也太容易了,不知道以后真刀真枪的时候会是什么样。   缓了一会红秀娇羞的说道:“小贼,你太坏了,刚才太过份了,又欺负我。”   战辉龇牙一笑,“我刚才秀的不好吗?”   红秀听了顿时说道道:“不知道,小贼你太可恶了,不许问。”   顿了顿,红秀又轻声说道:“小贼,松开我吧。”   见战辉有些疑惑,红秀接着说道:“还不都是你害的,我要去换身衣物。”   听红秀这么说战辉才恍然大悟,贱兮兮的问道:“用不用我帮你。”   红秀美目瞪了战辉一眼,“真如波波说的,你就是个色胚。”   见战辉松开了自己,红秀又平复了一会,才向林波波平日放置衣物的房间走去。   战辉贱兮兮的跟在后面,想要跟进去,结果被红秀挡在了门外。   “你还有力气吗?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滚!”   “刘红秀,你这是翻脸不认人啊,而且还不识好人心。”   红秀见战辉在门口嚷嚷着,怕被楼下的人听到赶忙开门把战辉拽了进来。   “你小点声,楼下那么多人呢,要些脸皮好吗?”   战辉龇牙一笑,“我帮你。”   “滚,你转过去,不准转过来,你要不听话以后你别想再碰我。”   战辉见红秀说的有些认真,只能无奈的转过身去。   红秀见战辉转过身去,赶忙从柜子里翻出一条新的小内内出来,犹豫了一下才快速的换上。   “这有新的小内内吗?不行回家再换吧。”战辉说道。   红秀忙着换小内内没搭理战辉,刚把新的换上,就见战辉突然转过身来。   羞的红秀哎呀一声,“小色胚,你怎么转过来了。”   战辉用目光扫视了一阵红秀洁白如玉般腿部的肌肤,吞了几下口水,才恋恋不舍的挪开了目光。   不过看到替换下来的小内内的时候,一把拿到了手里。   红秀一见,顿时急了,“你快放下,你不嫌脏啊。”   “嘿嘿,一点都不脏,你别管我了,你快穿好衣物吧。”   红秀羞的赶忙把裤子都穿好,赶紧从战辉手里把内裤抢了回来。   然后气的又是扑向战辉。   “你要再这样,你一会还得换衣物。”   听了战辉的话,红秀顿时停下了脚部,恨恨的跺了几下脚。 第124章 送些吉祥话   两人从茶楼出来到家得时候,瓦房的南北两屋已经没有灯亮了,应该是都睡下了。   战辉把红秀送回二层别墅楼,自己蹑手蹑脚的回了北屋。   进了北屋见几个孩子和战天时都睡下了,才放下心,怕把人吵醒,没敢洗漱就躺倒了炕上。   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红秀湿漉漉的蕾丝边小内内和白花花的大长腿。   躺在炕上就跟烙馅饼一样来回不断的翻身,战辉最后实在没办法了,脑海里不段的回忆凤,姐的模样,才渐渐睡着。   次日清晨战辉睡的正香甜,梦里和红秀摔跤正是过瘾的时候,被人揪住了耳朵。   “小王八蛋,你不是能跑吗?还跑回来干啥。”战天时见战辉睁开眼了说道。   “疼,疼,爹,父亲,耶耶,我错了,快松手,哎呀叫您爸爸了,赶紧松手吧。”   战天时哼了一声才把手松开,“小王八蛋,天都亮了还不起来,也不嫌丢人,吴奎都把早饭做好了,你赶紧起来吃口饭,你不是说晌午还吃顿什么大餐吗?”   “您可别张嘴小王八蛋,闭嘴小王八蛋了,我是王八蛋那您是啥。”   战天时一听气的又要动手。   战辉赶忙说道:“我这是在纠正您,今天可是大年三十,打孩子的话,来年您会倒霉一年的。”   战天时听了把手放了下来,“还有这说法?”   战辉边穿衣服,边说道:“那您看看,我啥时候说过谎话啊,您赶紧陪于先生喝茶聊天去吧,我算是看出来来了,这家真指望不上您,说好的帮忙分担分担,结果于先生一来,您就又撂挑子了。”   战天时被战辉的碎碎念弄的老脸一红,“能者多劳,再说这家你打理的哪都不错,也用不上我。”   战辉穿好衣服,看向战天时说道:“那您也不能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养老了啊。”   战天时涨红了脸,说道:“我心里有数,过了年我准备去草原售卖你酿的那个酒,顺便看看那边的情况。”   战辉一听,乐的拍了两下巴掌,“那可说定了,过完年,我抓紧弄酿酒,争取在开化以前多酿些,这块可说好了,全交给您了。”   战天时看满脸兴奋的战辉就有些来气,被这小王八蛋挤兑成这样很是不爽。   直接一巴掌烀在战辉后脑勺上,“穿完了衣服就赶紧下去吃饭,耽误了晌午的饭食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扭身去了南屋又和于先生开茶话会去了。   战辉撇撇嘴,抻了几下身体,到灶房扒拉几下饭,就开始准备中午的饭菜。   菜样倒不是很多,主要是人多,哪个菜都得是做一大铁锅。   先弄了一个呛拌干豆腐,然后也不管好吃不好吃,用萝卜丝又拌了个豆芽,如果要喝酒估计这个菜没准吃的是最快的。   拌完这两个菜,战辉让吴奎把熬制好的皮冻全都切了,拌了些蒜汁放到一旁准备备用。   又切了不少的香肠备好,这样四个凉菜就算置办齐了。   剩下的,酱牛肉,酱猪脊骨这些都好弄,昨天就已经煮过一遍了,今天只要酱出来就可以了。   弄完这两个酱菜,战辉让吴奎到别墅楼的灶台去把山鸡炖蘑菇干和炖羊排做了。   自己也是把糖醋排骨做了,因为昨天肉都煮过了,所以只要把调料入味就可以了。   做完排骨,离大老远就传来了叽叽喳喳的嬉笑声,战辉不用看都知道是茶楼的那帮徒弟过来了。   把人安排进北屋,战辉才回过味来,这都快到晌午了,怎么没见红秀和波波过来呢。   红秀这小妮子是被自己昨天秀的不好意思见自己了,想着想着就想到蕾丝边小内内上去了。   正想着过瘾呢,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人拉住了,战辉眼角狂跳,喵了个咪的不用看都知道是林秋水这个货。   果不其然袖子刚被拉完就传来了林秋水的声音,“战大哥,您拿个铲子一动不动的在想什么呢?还笑的傻乎乎的。”   说完,凑到战辉边上小声的说道:“战大哥,猪脚做了吗?”   战辉听闻扭头看向林秋水,没想到林秋水见战辉目光看过来,还特意抖了抖胸脯,意思是吃猪脚对这个地方好。   把战辉看的顿时满脸黑线,这小东西虽然才十三岁,可是也有了些规模的,本身就是红颜祸水型的,这么一抖更勾人了。   战辉平复了一下,甩开林秋水拉在自己袖子上的手,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才小声对林秋水说道:“猪脚一会就做,你这么大个姑娘了,你刚才那样实在是不雅观,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再一个你不吃猪脚也还有成长的空间。   你不要成天乱琢磨,还有男女授受不亲,以后不许和我拉拉扯扯了,听到了没。”   林秋水听完撇撇嘴,小声说道:“没有别人我才那样的,就咱俩有什么不雅观的,还有你总偷瞄仙儿姐姐,我都看见了,连你都喜欢大的,那肯定是大的好。”   战辉欲哭无泪,“打住,你赶紧进屋,以后这事别和我说,也不知道羞,这么私密的问题以后问你那些姐姐去。”   林秋水听战辉这么说,顿时发动了天生自带的魅惑技能,眼里本就水汪汪的现在更是好似要溢出来一样,咬着嘴唇哀声道:“战大哥,你不管我了吗?”   战辉听的差点一个趔趄摔到地上,缓了一下上去照着林秋水的屁股轻踢了一脚,“赶紧,立刻。马上,麻溜,痛快的给我进屋去,年纪不大这是跟学的这一番作态。”   林秋水看战辉涨红了脸,有些受不住自己这样,得意的哼了一声,扭头趾高气昂的进了北屋。   看着林秋水进了屋,战辉松了一口气,喵了个咪的,这个年代的女孩太特么早熟了,而且太善于利用自己的先天优势了。   林秋水这番作态让战辉有些发愁,这小妖精实在是太勾人了,特么的怪不得前世那么多的萝莉控,而且看样子林秋水是对自己有点懵懂的意思。   想到这战辉叹了口气,得想办法让秋水打消这个念头,自己都有两女了,再多家里得闹翻天,而且自己就两个腰子,可不想以后死在女人肚皮上。   感慨了一会,战辉接着把鱼做了出来,这次做的是红烧的,味道香的战辉自己闻了都想先动筷子尝尝了。   看着灶房被做好的菜放的满满当当,战辉把茶楼的徒弟和王府丫鬟们喊了过来,吩咐给南北两屋支上桌子然后把做好的菜各端了一份上去,剩下的全都送到别墅楼。   灶房有了空当以后,战辉把猪脚酱完,发现现在居然做了十一个菜,这也不能出单数啊,想了想又做了一个葱爆羊肉凑成了十二道菜。   让吴大郎去作坊拎了几坛子酒给各屋送了过去,又安排二郎把隔壁老吴夫妻俩赶过来。   自己则是抓紧时间熬了一锅山楂汁,又到牲口圈取了一桶牛奶回来,做了个奶茶,把这两样给孩子和一众女子当饮料喝。   全都忙乎完,战辉也累的有些直不起腰了,缓了一会马上开始安排众人入座,直到这个时候红秀和波波才露面。   战辉本打算把老吴夫妻俩安排到南屋陪着那几个大老爷,可两人死活不干,所以只能安排到了北屋和一众茶楼的徒弟们一起。   见没什么活了,战辉让王府的丫鬟们回了别墅楼,战辉扭头看看红秀,“你怎么个意思,在哪屋吃。”   红秀白了战辉一眼,挨着林波波坐了下来。   战辉想了想,把红秀拉了起来,“先别坐下,陪着我去给那屋的大老爷们敬酒去。”   “你要喝酒?”红秀顿时眼睛一立冷声问道。   战辉给自己倒了一碗山楂汁,说道:“我喝这个,赶紧走吧,我都饿死了,敬完赶紧回来吃饭。”   进了南屋,镇北王看着战辉就是冷哼一声,战辉则是冲镇北王龇牙一笑,然后举着装满山楂汁的碗,对着众人说道:“今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小子以这个代酒,敬诸位长辈兄弟一杯。”   说完一扬脖,把山楂汁一口干了,喝完以后,战辉又开口道:“敬完了酒,小子先提前说套吉利话送给诸位。”   说完,顿了顿,朗声说道:“小子祝愿诸位在新的一年当中,一帆风顺、二龙腾飞、三羊开泰、四季平安、五福临门、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八方来财、九九同心、十全十美,百岁千秋,千载一圣,万事如意!”   战辉这一套拜年顺口溜说完,顿时把满屋子人说的眉开眼笑。   镇北王则是冷哼一声,目光不善的看着战辉,看红秀跟在一旁,根本就不可能把这小子拉下来灌酒了,心中暗骂战辉太特么的狡猾了。   战辉说完顺口溜,又说道:“家里地方有限,所以小子不能陪着诸位了,请诸位长辈兄弟们吃好喝好,吃好了咱们还要到茶楼去听个曲子什么的,小子不废话了,诸位开动吧。”   红秀则是对着众人行了一圈礼,和战辉一起回了北屋。   等两人走后,于先生举起了酒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孩子已经提前拜年了,这杯酒就为了那些吉祥话饮了吧。”   于先生说完,众人都起了身,举着酒杯齐声说句饮胜,一扬脖就把酒全都干了。 第125章 我劝你不要玩火自焚   战辉回到北屋坐下,刚要准备再发个言啥的,突然想起来,把老周一家子给忘了。   “二郎去老周家,把里正一家赶紧请过来。”战辉赶忙说道。   这时候隔壁老吴开口道:“让吴大郎骑马去,快一些。”   “那也行,吴大郎你骑马去,二郎你去作坊给吴大叔拎坛子酒过来。”   战辉说完看了一圈众人,又开口道:“都别急,等人都回来了咱们再吃,好饭不怕晚,都先喝点山楂汁开开胃,咱这菜都是用盆装的,一会甩开腮帮子可劲造,最好是啥都不剩。”   战辉这一开头,众人都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桌子上的菜哪个最好吃。   还是三娃最给力,一直嚷嚷肯定哪个菜都好吃,让战辉很是受用。   战辉扭头小声对红秀说道:“这里你身份最高,一会吴大郎回来,你讲两句吧。”   红秀有些迟疑的说道:“我还要讲两句?”   顿了顿,又开口道:“算了,我不讲了,就你嘴会说要讲你讲吧。”   战辉闻言点点头,和众人又聊了几句,老周一家子就到了。   战辉赶忙迎了出去,“就差你们一家了,我说老周你架子怎么那么大,还得让人去请啊。”   “小子,别在这倒打一耙,你干脆就是把我们家给忘了吧。”老周说道。   战辉嘿嘿一笑,开口道:“哪能呢,于先生和镇北王还有王妃都在南屋,您和伯母也过去吧,我们小辈都在北屋,澜姐跟我过去吧。”   周澜跟着战辉进了北屋,眼神就有点不够用了,感觉这一大桌子菜哪个都很好吃的样子。   战辉让周澜挨着林波波坐好,看了一眼众人,发现众人都在看着自己,赶忙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个,新春佳节来临之际,是吧?虽然迎来了新的一年,但我们也不能忘记过去的一年,是吧?   过去的一年里,在我英明指导下,是吧,村里的gdp直接翻了几番,是吧,但我们不能骄傲,争取在来……”   没等战辉把充满乡土气息的领导腔说完,就被满头黑线的红秀打断了,“说人话,都等着吃饭呢。”   战辉哈哈哈一笑也不以为意,大声开口道:“最后说一句,吃好喝好!开造!”   战辉说完,碰了碰红秀,红秀赶忙就近夹了一口菜放进碗里。   见红秀动筷了,其他众人才迫不及待的把筷子伸张之前就相中的菜肴。   战辉把酒坛子直接放到了老吴旁边,“吴大叔,这酒是小子自己酿的,您和婶子少喝点,不是不让您喝,待会咱们还要去茶楼听曲子呢,这酒剩下的到时候拿家的时候再可劲喝。”   听战辉这么老吴乐也是非常高兴,不或嘴里塞满了菜,只能是不住的点头。   战辉见状也就不打扰老吴对美食的追求了,而是时不时的把菜换个位置,让众人吃着方便一些。   战辉换菜的时候就发现,猪脚只有林秋水一个人啃的津津有味,其他人根本都不碰。   战辉夹过来一个,咬了一口,肥而不腻的猪蹄让战辉一阵感慨,喵了个咪的,这么好吃的猪脚居然没人识货。   周澜见战辉吃猪脚吃的好像很香的样子,也夹了一个吃起来。   一入口,就觉得这猪脚软软的,糯糯的,入口即化,接下来就是一股浓郁的肉香在口中弥漫开来。   战辉见周澜夹了猪脚,就一直在关注着周澜的表情,见周澜吃了一口以后脸色变得欣喜,满上小声提醒周澜道:“澜姐,猪脚好吃我也知道,你一定要控制住你自己,别在香哭了。”   周澜听战辉这么说,赶忙摸了摸脸庞,发现还没掉眼泪,冲着战辉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叮嘱完周澜,战辉就看三娃夹了一块鱼肉放进碗里,赶紧起身走过去,边帮三娃挑鱼刺边说道:“吃鱼的时候一定慢点,里面有不少的小刺,千万千万要注意。”   叮嘱完三娃,战辉冲众人说道:“吃鱼的时候千万别着急,一定注意鱼刺,别嫌我啰嗦,扎刺了那就真麻烦了。”   战辉帮三娃挑完鱼刺,干脆到南屋和别墅楼全都又提醒了一遍。   等战辉回来的时候发现桌子上的猪脚已经没了,扫了一圈,除了红秀和波波一人碗里有一个,其他的全在林秋水和周澜两人那了,这两人居然多拿了一个碗专门放猪蹄。   林秋水见战辉眼神不善的看着自己,摆出一副小哀求的模样,恋恋不舍的从碗里夹了一个猪蹄给战辉,坐下的时候对战辉又展颜一笑,还隐晦的挺了挺胸脯。   把战辉看的眼角直抽抽,赶忙挪开了目光,喵了个咪的,林秋水这是在搞事情,这特么是被一个萝莉调戏了。   红秀看着两人的模样,没多想,还开口打趣道:“你这战大哥没白当,秋水还分了一个给你。”   “这是好事吗?这叫没规矩,这哪有遇到自己爱吃的就全划拉到自己碗里的。”   红秀轻笑道:“你可冤枉人家了,你出去的时候秋水和周澜都说猪脚好吃,软了半天就我和波波夹了一个,其他人是怎么劝都不吃,说两人如果爱吃就都分了吧,省着占地方。”   “真是不识货,你吃一个够吃吗?”战辉问道。   “是嫌我小,还是因为这个好吃想让我多吃些。”   “红秀,你这是在撩拨我吗?我劝你一句,不要玩火自焚,而且你的大小我又不是不知道。”   红秀听了,面色带微笑看着战辉,可脚却狠狠的踩在了战辉脚上,用力来回碾了几下。   人太多,战辉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小声对红秀说道:“待会还要演出呢,别在踩了。”   红秀轻哼了一声,又白了一眼战辉,才算放过了战辉。   这一顿大餐把众人吃的是大呼过瘾,而且也爆出了惊人的战斗力,除了凉菜,其他的基本都吃完了。   把碗筷桌子收拾好以后,全都撑得直哼哼,把战辉看的直咧嘴。   让众人躺着歇息一会,战辉就让茶楼的徒弟们先回去,把茶楼简单的布置一下。   陪着两女在院子里来回溜达消食儿的时候,战辉看着屋子的大门总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转悠了两圈才想起来是缺了对联。   战辉有些懊恼,自己光忙着做饭了,把对联这一茬给忘了,赶忙回屋熬了一些浆糊,又翻了些红纸出来。   两女见战辉又来回忙碌起来都是一脸的疑惑。   “好好的红纸你裁成条干嘛。”林波波疑惑的问道。”写对子,去帮我研磨,我要写对联贴到门上。   对子两女都不陌生,可写对子贴门上却没听说过,不过还是给战辉研好了磨。   战辉把裁好的纸铺在炕上,提笔蘸了些磨,想了想就开始下笔写了起来。   两女见则是随着战辉下笔轻声跟着念了出来,“喜滋滋迎新年,笑盈盈辞旧岁,喜迎新春。一帆风顺年年好,万事如意步步高,吉星高照。   战辉写完了四副对联,领着两女把院子大门,瓦房大门,二层别墅楼还有作坊全都贴上了。   看着贴好的对联,战辉才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向个过年的样子,可惜的是这个年头没有鞭炮。   “你写这个对子为什么要贴到门上啊。”红秀最终还是没忍住问道。   “一是为了驱邪保平安,二是为了抒发自己的美好愿望,保佑咱们一家人在新的一年,平平安安,阖家幸福。”   “寓意倒是蛮不错的,看着比贴门神好看。”   战辉龇牙一笑,“那是必须得,走吧,咱们也先去茶楼准备准备。” 第126章 靠山村第一届联欢会   战辉给一帮大老爷们留了两个丫鬟,其他人战辉全都领去了茶楼。   到了茶楼,为了让所有人都能看清前面的小舞台,战辉安排人把一层茶台重新摆放了一下。   每个茶台上都用木盘装了之前炒制的坚果。   “波波,你领着她们把出场顺序熟悉一下,然后咱俩待会再对对主持稿。”   安排完波波,战辉则是找了一些纸,写了一些词组,准备到时候来个心有灵犀猜词组的小游戏。   写完继词组,战辉又转悠了一圈,见没什么遗漏的地方,就找了张茶台坐了下来,看着特意换了新款衣物的美少女们在前边彩排。   红秀则是换了茶楼唱曲的网红汉服,和那些美少女们叽叽喳喳的互相讨论,看的战辉直眼热,实在是太养眼了。   天快黑的时候,战辉估摸着一众长辈应该歇的差不多了,酒喝多的也应该能醒酒了,所以安排吴大郎回家把长辈们都邀请过来。   “这茶楼的装潢,倒是古朴别致,前面这个台子是唱曲用的?”于先生笑呵呵的问道。   战辉边安排众人就坐,边答道:“先生就是先生,慧眼如炬,这台子就是平时茶楼这些小娘子助兴唱曲用的。”   于先生环视四周不段的点头,“在这喝茶还真是不错,古朴典雅之下享受茶之道真是一桩美事。”   “那是必须的,一会茶水就上来了,您先坐着等会,我先安排一下。”   战辉里里外外安排了半个小时左右,见众人都就坐了,时不时看向小舞台这边,战辉冲林波波招了招手。   两人互相整理了一下衣物,就走到了小舞台上。   随着两人上台以后,茶楼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全都看像二人。   战辉环视了一周,首先开口道:“尊敬的各位长辈。”   林波波接口道:“各位亲朋好友。”   林波波说完以后,两人齐声说道:“诸位下午好!”   台下对于这种开场白还是头一次接触,都觉得挺新鲜。   林波波接着开口道:“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时光的车轮又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痕,伴随着冬日的余晖,天宝十三年的新年将如约而至。”   林波波说完战辉马上接口道:“在这一刻,我们已经感受到春天的气息,这又将是一个镇北都护府大力发展的春天,更是我们靠山村人奋发向上的春天。”   战辉看着台下都跟木头人一样,连个巴掌都没有拍的,就是撇撇嘴。   无奈的继续开口说道:“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将共同度过一个难忘的大年三十。”   波波接口道:“我是主持人林仙儿。”   战辉接口道:“我是主持人战辉,我们非常荣幸能够主持靠山村的第一届春节联欢会,借此之际我们先给大家拜个早年。”   战辉说完和林波波一齐给众人行了一礼,然后齐声道:“诸位新年好!”   台下的人看着二人新颖的支持方式,都是觉得挺有意思,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讨论起来。   战辉见状,赶忙说道:“今天这场联欢会,都是由我们小一辈儿给诸位表演一些小节目,让诸位长辈们乐呵乐呵,好,废话不多说,联欢会正式开始!”   林波波接口道:“下面请欣赏三句半,表演者吴大郎,吴奎,战二郎,战三娃!”   说完战辉和林波波走了小舞台进到了吧台里。   吴大郎领着家中三小走到了舞台上。   行了个礼四人就开始说起了三句半,“今天说段三句半,说的不好多包涵,,二郎不管说的好不好,别跑!”   台下众人听的都是乐呵呵,原来三句半是这么回事,真挺有意思。   表演完三句半以后,接下来就是茶楼的一众美少女们的唱曲。   林一莲这个女高音唱了一首被战辉修改过的蒋大为版祝酒歌,让茶楼进入了第一个小高潮。   紧接着林之玲的二人转小拜年更是让众人听的喜笑颜开。   在林之玲唱二人转的时候,战辉猫着腰,走进了产品展示间,对着红秀说道:“马上就咱俩了,千万别紧张,都是家里人,就当咱俩对练的时候就行。”说完伸手握住了红秀的手。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抓着我手干嘛,我又不跑,又借机占我便宜。”   战辉见状,看来是自己多想了,这会还能和自己调侃,估计红秀是真的一点都不紧张。   当战辉和红秀上台的时候,台下众人被红秀惊艳到了,红秀穿着一身大红的网红款汉服,真是太仙儿了。   而两人唱的缘分一道桥,更是把台下众人惊的不轻,都是惊叹不已,一身仙气的红秀把曲子唱的杀气腾腾,不但一点违和感都没有,更是听的热血澎湃。   镇北王则是不断的给红秀叫好喝彩,把战辉看的直撇嘴。   “这词曲又是战辉作的吧,虽然词中的出处不太清楚,但这曲调别有一番滋味,听了真是让人心生一股豪迈,甚好,甚好。”于先生小声的和旁边的人说道。   “就是大过年的唱这个词曲有些太沉重了。”战天时小声说道。   于先生呵呵一笑道:“估计是战辉特意给红秀写的,这曲子换了旁人还真唱不出这气势来,听曲就是图一乐呵,不要在意太多。”   镇北王得意洋洋的撇着嘴说道:“这曲子也就我儿红秀能唱出这种味道来。”   如果说战辉和红秀的合唱让众人震撼不已,和林波波的双簧彻底把气氛带到了顶点,全都乐的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了。   随后王府丫鬟们十人组的千手观音,全都让台下的众人赞叹不已。   随着时间的流逝,伴随着满茶楼的欢声笑语,迎来了就后一个节目。   林伶伶换了一身茶楼茶艺师工装,走上了小舞台,战辉则是马上把刚才表演双簧用的小桌子给抬了过去。   林伶伶对台下众人行礼,然后坐在桌后,拿了块木头在桌子上敲了一下。   “今天,由小女子给诸位说段故事,这故事的名字叫三国演义,这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话说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战辉在台下看着林伶伶声情并茂的讲着三国演义,非常满意,这丫头真是这块料,如果换在前世,又是一个刘兰芳,刘先生。   扫了一眼旁人,发现全都聚精会神的听着林伶伶讲评书,战辉心里欣慰极了,这年头没有电视,电台,更没有手机,评书就当是自己给这个世界增添一项娱乐活动了。   随着林伶伶的一声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算是结束了今天所有的表演节目。   而台下众人也都纷纷交头接耳,都说十常侍实在是太过可恨,那个汉献帝真是怪可怜的,还都嚷嚷着没听够。   战辉听着众人的讨论,心中暗笑,那可是四大名著,不爱听才见鬼了。   战辉走上台前赶紧把心有灵犀的猜词组小游戏领着众人做了。   别人都猜的挺欢乐,唯独于海龙差点把战辉气死,这货学着那天镇北王和战辉勾肩搭背的样子,哼唱着我的好兄弟,让猜词的人第二次就猜到了喝酒这个词组。   战辉不理会于海龙的抗议,直接判罚出局。   这个游戏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就连于先生都和镇北王组成了搭档来玩这个游戏。   先期准备的词组根本就不够用,战辉又找纸笔现写了一些。   最终几乎每个人都参与了这个游戏,于先生和镇北王这个组合确实是厉害,猜到的词组最多,最终赢得了冠军,获得了量身定做皮衣的奖励。   而其他人也都获得了参与奖,每人一身衬衣衬裤作为奖励,其实众人都不在乎奖励什么的,就是图个乐呵,都没把奖励的事放到心上。   随着战辉一声联欢会圆满结束,一场热闹的家庭联欢会,算是彻底落下了帷幕。   把一众长辈们先送出了茶楼,战辉继续领着茶楼的徒弟和王府丫鬟打扰卫生。   收拾妥当以后,战辉一屁股就坐到了地台上。   “辛苦你了小贼。”红秀走过来轻声说道。   “联欢会你满意吗?”战辉有气无力的说道。   红秀兴奋的点点头,坐到战辉身旁说道:“非常满意,没想到全场看下来这么有趣。”   战辉从一大早忙到现在是真累了,听了红秀的话只是点点头,没说话。   红秀目光扫了四周一眼,又小声说道:“今天真的非常开心,我会记住一辈子的,有你真好。”红秀说完轻轻在战辉脸上啄了一下。   战辉依旧有气无力的说道:“这才哪到哪,场面太小了,而且节目也不多,就是一乐呵,和春晚比连人家一根毛都比不上。”   “春婉是谁?”红秀疑惑的问道。   “谁也不是,你听错了,话说你这么开心就那么跟小鸡啄米似的,就算奖励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红秀问道。   战辉一下凑到了红秀耳旁,小声说道:“我想看你穿那天换下来的小内内。”   “滚!有多远滚多远!”红秀羞愤的说道。   “真小气。”战辉撇嘴道。   “我看你一点也不累,一提这龌龊事你就有精神头。”   战辉看了看红秀,又看了看正在检查茶楼各处的林波波,叹了口气说道:“和谐生活很重要的,你是住的爽了,我是干看着吃不着。”   红秀听了顿时羞愤难耐,一伸手就拧住战辉的耳朵,“你这色胚!不许胡说!”   战辉正惨叫的时候,周澜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听到战辉惨叫,马上奔了过来。   战辉以为周澜是来求情的,感动的差点热泪盈眶。   “红秀姐姐,打断你一下。”   说完,又冲战辉说道:“以后再有联欢会,你也帮我编排个节目,我也想上台表演。”   对战辉说完以后,又对红秀说道:“我说完了,红秀姐姐你继续吧。”   战辉听完彻底凌乱了,自己白特么感动了,周澜真是纯的不能再纯的傻白甜了,尼玛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战辉突然有点同情周澜她姥爷了,带这孩子还不知道被气死多少脑细胞了,就这样的还想要例钱?能给都怪了。 第127章 意想不到的福利   虽然天色已经黑透,但借着清冷的月光,如果相隔不远,众人的面目表情还是清晰可见的,所以走在回家的路上战辉拼命的对着周澜眨眼。   “小贼,你又做什么怪态呢,总冲着周澜眨眼干嘛?”红秀问道。   “喂,暴力女,我们很熟吗,不要酱紫和我说话好吗?哇嘎里共,我不愿意和卡破必哥,闹特害得的人说话。”   红秀被战辉的港台腔和闽南语外加中式英文弄的满头问号,但是前边的话还能听懂的,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所以冷哼一声没搭理战辉。   林波波凑了过来,拉了拉战辉袖子,“又开始说怪话,为什么要拼命的眨眼,你说说呗。”   “波波,我跟你讲啦,你这么温柔的吕盖子,我肯定要告诉你是什么意思啦。”   “怎么又大舌头了,能不能好好说话。”林波波嗔怪的说道。   “闹扑老波了目!我要用眼睛夹死周澜,这就是我拼命的眨眼的原因。”   两女听了顿时满头黑线。   红秀不屑的说道:“幼稚。”   林波波手扶额头说道:“你这个愿望怕是很难实现了。”   而一旁的周澜听到战辉说的话,眼神一亮,跑到战辉跟前,对着战辉拼命眨起眼来。   两女见状,齐齐叹了口气,又多了个精神病。   战辉则是伸出胳膊,大声的喊了一句,“反弹!”   见周澜根本就不理会自己,还是拼命对自己眨眼,战辉郁闷了,这个梗还是只有自己明白。   不过战辉可不是轻易服输的人,刷的一个闪现,跑到了周澜身后,深脚使劲的踩着月光照应出来的影子,边踩边喊,“踩死你个龟孙!”   周澜一见战辉的操作更开心了,也学着战辉的样子,往战辉的身后跑要踩战辉的影子。   看着两人往后边越跑越远,红秀满头青筋的喊道:“你们两个往哪边跑,再跑就跑回茶楼了!”   战辉一听,前后看了看,还真是又往茶楼那边跑了,喵了个咪的,自己一个被称为有圣人之资的人居然被周澜这个傻白甜带跑偏了。   也不理会站在身后使劲蹦跶的周澜,晃晃荡荡往红秀那边赶去。   走了一会实在是被周澜在后边闹腾的烦了,停下脚步准备和周澜聊聊,不要再这么幼稚了。   可后边的周澜不知道战辉突然会停下,一下撞到了回过身的战辉身上。   看着后退了半步的周澜,战辉心中一个大大的我艹,这傻白甜深藏不露啊,这特么就是个人间凶器,和林波波有的一拼,这可真儿真儿时反弹出去的。   而周澜则是脸色通红,紧张的捏起了自己的衣角。   战辉看着周澜现在的这个状态有点疑惑,这娇羞的小模样也不向是傻白甜的做派啊,不过转念一想,周澜又不是真的傻,这个反应也是正常。   “澜姐,可别闹了,你这差一点就把自己撞个屁墩了,多危险,好好走路赶紧回家了。”   战辉说完,目光扫了一下周澜的深藏不露才转身继续往前走。   而周澜看着战辉转过身去,愤愤的攥起拳头对着战辉的后背挥舞了几下才迈着步子跟了上去。   到家以后战辉先准备了一些铜钱出来,庄客们虽然来的时间不长,可赶上过年了,怎么着也得表示表示。   明日一早肯定有村民会过来拜年,肯定会有孩子跟来,也要准备些铜钱的。   至于年夜饭,战辉是不打算做了,全都交给了吴吴奎,至于帮手,战辉很大方的表示,只要不是自己吴奎选谁都行。   其实战辉低估了茶楼徒弟还有王府丫鬟对炒菜学习的热情程度了。   知道可以帮忙做菜,全都积极踊跃报名帮忙,战辉一看这样,索性和吴奎一起口头指导起来。   食材都是准备好的,美少女们按照两人指挥的步骤很快就把菜都做出来了。   其实中午的时候战辉就没怎么吃好,一直都在东忙西忙的,本应该早就饿了,不过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走些疲乏,战辉就是没有多大胃口。   当看到饭菜摆满桌子,众人吃的喜笑颜开的时候,战辉突然一阵恍惚,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觉得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的陌生。   随之而来的就是脑海中出现了前世亲人模糊的面容,想要把脑海中的那些面容回忆的清晰些,可越是仔细回忆,面容越是模糊。   这种感觉让战辉心里有些烦躁,直接出了屋来到了院子当中,冷风一吹才让战辉清醒了一些。   仰头看向天空,由于月色太过明亮,使得天空上的星星有些暗淡,满天的星星当中,也不知道哪一颗才是自己的故乡。   战辉正在惆怅的时候,一左一右的两只手突然被人分别握住了。   向两侧看了看,原来是红秀和林波波来到了自己的身旁。   红秀伸出手摸了摸战辉已经已经泪流满面的脸庞,被寒风略过,触手之下显得更加冰冷。   看着战辉眼神当中的那一股悲伤,红秀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而林波波已经是第二次看到战辉这样了,不仅仅是心疼还多了一份焦虑,实在是闹不清这个在自己眼里无所不能的男人为什么会出现这么绝望的眼神。   林波波用力握了握战辉的手,带着哭腔说道:“你是怎么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到底什么事让你这么悲伤难过,你眼中的那种绝望就是刀子一般刺进我的心里。   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即使现在解决不了,以后慢慢来就是了,我已经没有亲人了,你是我最后的依靠了,我真的不想也不能失去你。”   林波波说完这些彻底绷不住,哭了出来。   而红秀听林波波说战辉已经是第二次出现这种情况之后,更加揪心起来,“小贼,到底怎么了,今天不是挺开心的吗?是我拧疼你了吗?让你不开心了吗?我,我可以再让你秀一次,你不要这样好吗?”   战辉被两女手中的温热,又听到两女所说的话语,彻底让战辉回了魂。   仔细看了看红秀和波波,见两人都是一脸紧张又关切的看着自己,让战辉心中顿时一暖。   第二场的人生中,有这样两位女子陪着自己,自己还惆怅什么呢,战辉笑了笑说道:“从早忙到晚,突然有些疲乏,心里还有些烦躁,所以出来透透气,不要想那么多,我没事的。”   “小贼,有什么心事一定要和我们说,总憋在心里会出问题的。”红秀轻声说道。   “哈哈,我没事,我是被周澜传染了,只不过我是因为乏累而不自知流泪,好了别担心了,快进去吃饭吧。”   战辉使劲搓了搓脸,又深呼吸了几下,彻底平复下来,拉着两女重新回到了屋内。   在进北屋之前,战辉凑到红秀耳边悄声说道:“刚才你可答应我让我再休一次的,不能反悔。”   红秀听了白了一眼战辉,“你这色胚看来是真没事了,看你那一脸贱笑就生气。”   战辉嘿嘿一笑没吭声,没想到自己惆怅这么一会还有了意想不到的福利。 第128章 三鲜馅饺子   三人进屋以后,战辉陪着简单吃了几口,见饭桌上的茶楼徒弟们还在兴奋的讨论着今天的联欢会,战辉撇着嘴说道:“就这么几个人的小联欢会,至于把你们兴奋成这样吗?”   茶楼徒弟们白了一眼战辉继续讨论着。   “你们真是太不尊重为师了,但师傅不能和徒弟一样不懂事是吧,告诉你们现在少吃点,子时还有吃食呢,到时候吃不下,可别怪为师没提醒你们。”   “战大哥,你先说说夜里要吃什么好吃的。”   “林秋水,我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拉我袖子,就冲这,你觉得我能告诉你吗?”   林秋水一听,顿时噘着嘴摆出一副小可怜模样,“战大哥,你就告诉我呗。”   战辉直接一伸大手直接烀到了林秋水的小脸上,然后往旁边一推,“少在这装可怜。”   “你干嘛对秋水这样,真是的,一点没个大哥样。”林波波说道。   “哼,对这种屡教不改的孽徒,就得这么对待。”   “那你倒是赶紧说待会吃什么啊,下次要么不说,要么就把话说全了,总吊着半句算怎么回事。”   “波波,你是哪伙的。”战辉不满的问道。   “我是道理这伙的,别磨蹭了,吃什么快点说。”林波波说道。   “饺子,和上次的包子差不多,都是面里装馅的,不过这次要用水煮。”战辉无奈道。   “那和馄饨差不多啊。”红秀接口道。   “这时候有馄饨了?啥样的?”战辉好奇的问道。   “就是用麦粉包着肉馅在锅里煮的,也叫扁食,样子就是长条形的。”   战辉听完摸了摸下巴,这时候已经有饺子了啊,即使形状不一样,但实质上是没区别的。   “对,一会咱们做的和那个扁食差不多,但我做的肯定比你以前吃的要好吃的多。”战辉先是吹嘘了一句。   众人听战辉说要吃扁食,吃了几口就都放下了筷子。   接着也都不客气,全都脱了鞋往炕上一躺,看的战辉直哑砸吧嘴,好家伙,从炕头到炕中间一大溜的莺莺燕燕,小脚丫还都一晃一晃的。   看见林伶伶的位置是一众徒弟的最外边,躺在了炕中间,战辉转了转眼珠。   “都累了一天了,都躺下歇会吧,待会做扁食的时候再收拾桌子。”   说完,把吴大郎安排挨着林伶伶躺了下来。   吴大郎被战辉安排的脸色就是一红,刚想开口说话,见战辉一直在对自己叽咕眼睛,叹了口气,自己的小心思估摸着是被战辉发现了苗头。   吴大郎最终还是没开口,咬了咬牙,离着林伶伶隔了段距离躺了下来。   战辉见状,连连摇头,这吴大郎太不争气了,自己挨着吴大郎躺了下来。   “吴大郎往那边挪点,这边太挤了。”   吴大郎心中无奈,战辉这话说的太假了,特么的炕梢那边还空那么大呢,居然说挤,无奈的挪了挪身子。   “吴大郎你怎么回事,就挪这么点地方,还是挤,再挪。”   没等吴大郎说话,红秀开口了,“你欺负人家吴大郎干嘛,这边还这么大地方呢,你往这边来。”   战辉看着红秀叽咕叽咕眼睛说道:“是不是傻,那边是炕梢,这边是炕中间,哪头热乎不知道啊。”   红秀见战辉叽咕眼睛,搞不明白战辉又在出什么幺蛾子,但是说的话确实有道理,也就不再吭声了。   “吴大郎别墨迹快往那边挪。”战辉又嚷嚷道。   此时林伶伶也听出战辉话里话外的意思了,脸色也是一红,但林伶伶可比吴大郎大方多了,用手拍了拍旁边说道:“还这么大地方呢,吴大郎你再往这边挪挪,还怕我把你吃了啊。”   战辉闻言,坐了起来,对着林伶伶嘿嘿一笑,然后挑了个大拇指。   林伶伶白了战辉一眼,然后一翻身面向炕头那边和姐妹们聊起了天。   吴大郎跪坐在炕上,咬了咬牙,还是挨着林伶伶躺了下去。   这时候林波波也看出了些眉目,用胳膊支起身子,对战辉用口型说了个吴大郎林伶伶两人的名字,见战辉点点头,马上一脸惊讶,过了会才面带笑容躺了回去。   躺在炕上歇息最初的时候,把战辉的心都要操碎了,变着法的引导吴大郎和林伶伶两人说话。   后来还是林伶伶给力,自己找话题和吴大郎聊的热火朝天起来。   估摸歇息到了晚上十点左右,战辉打断了和林伶伶聊的火热的吴大郎。   “吴大郎你去剁些肉馅,吴奎你领着二郎三娃把两屋的韭菜全都割了,洗净以后切碎。”   战辉则是自己起身把面和好盖上盖子让面醒发一会。   估算了一下人数,咣咣打了三十个鸡蛋搅拌成了蛋液,下锅炒碎之后盛到了一个大陶盆里。   吴奎和吴大郎分别把韭菜和肉馅弄好以后,全都倒进了大陶盆,战辉撒了些热油和盐搅拌均匀,饺子馅这一块是弄好了。   面好了以后,战辉给众人演示了一遍包饺子的全过程就撒手不管了。   “这个馅料闻着就香。”红秀也没动手陪着战辉躺在炕上说道。   “这叫肉三鲜馅饺子,不香才怪呢,待会煮熟了保准你爱吃。”   “为什么不叫扁食,要叫饺子呢?”红秀不截的问道。   “咱们待会吃饺子的时候正好交子时,有更岁交子之意,而且交与饺谐音,有喜庆团圆和吉祥如意的意思,所以才叫饺子。”   “那这名字还真是挺有寓意的。”   “那当然了,可以就是看不到本山大叔了。”   “本山大叔是谁?”   “一个农民笑匠,很欢乐的一个人,唉,和你说你也不知道是谁。”   战辉说完叹了口气,现在估计给个电视,特么的广告自己都能看的津津有味,可惜这辈子是再也看不到了。   女孩子手都比较巧,而且人也多,大概一个多小时就把饺子全都包完了,虽然饺子包的形状有些区别,但是影响不大。   第一锅饺子煮熟的时候,外面也传来了敲响子时的梆子声。   战辉让人把煮好的头一锅饺子给南屋的长辈们先端了过去。   煮好的三鲜馅饺子,面皮晶莹剔透,透过面皮的一抹绿色,让人看了更是食欲大增。   于先生和镇北王夹了一个放入口中,韭菜特有的鲜味和鸡蛋,肉馅的鲜香混合起来,顿时在二人口中化开,刺激味蕾想要加速咀嚼。   旁边人见两人一脸的陶醉,也赶忙夹起饺子放入口中,这一吃就停不下来了。   忙完南屋的长辈们,在北屋小娘子们期盼的目光中,晶莹剔透的饺子终于被端了上来。   虽然很想马上吃到饺子,可还是遵守礼仪,先是互相拜了个年,然后跟着战辉进了南屋,给于先生和镇北王一众人拜年,说了几句吉祥话以后才回了北屋。   在众女子火热的目光注视下,战辉大手一挥,说了句“吃饺子喽,开造!”   众人就迫不及待的,夹起饺子放了口中,尝过以后,屋内就不在有人说话,有的只是啼哩吐噜吃饺子的声音在屋内回荡。 第129章 送你一首诗不许再哭了   镇北王大年初二就先回镇北关,而战辉也顾不得领着大家继续欢乐,开始忙碌了起来。   原本打算修建的四合院暂时搁置了下来,等各路厂房仓库盖好以后再说。   战辉把瓦工组的徒弟们分成了两组,一组在官道的旁边修建了三座二层楼。   一组在靠着牲口圈的一侧,修建酿酒作坊,酒曲房,制衣房,皮革房以及几间高大的仓库,几乎把半边的院子挤的满满当当。   大兴土木的同时,战辉也在这为春耕做准备,让李老头和宝音安排战数字们把牲口的粪便和一些草木灰一层压一层的紧实堆成一米多高的小山包,外面糊了一层泥巴让这些肥料发酵,等开春种地的时候这就是最好的农家肥了。   官道旁的二层楼是土木结合的构造,所以修建的速度很快,盖好的第一座二层楼就被战辉当做了在水一方的样板店。   “小贼,你这个在水一方靠山村工厂店是什么意思。”红秀看着大门上挂着的牌匾问道。   “这里主要是卖中低端衣物的,有些微瑕疵的可以放在这等着往来的行商购买,当然价格相对也便宜。”   红秀看着楼内的布局,很是新奇,靠近窗户和大门的位置清一色的木质人偶模特,中间是几排长长的衣架,上面挂满了衣物。   而屋内的墙壁上,也错落有致的挂了些样式各异的衣裤,再往下是一排排的木格,里面整齐的码放了各种款式的衣物。   房间内的两个角落各挂了一道弧形的黑色布帘,帘子上写了三个大字,试衣间。   “小贼,这布置的真好,让人进来就不想走了。”   “嗯,楼上还有专门的贵宾室,可以在里面和大客户喝喝茶,聊聊天。等你回京城的时候就按照这个布局装修,到时候你专门留几个靠墙的那种木格,留着摆放鞋子,记得多准备几个木凳,让客人试鞋子的时候方便些。”   处于热恋中的红秀恨不得每一刻都想和战辉粘在一起,所以一听回京城三个字,脸色就垮了下来,满脸的不情愿,只是哦了一声。   “就是回去一段时间,这些衣物还要指望刘老板卖力气宣传呢,等进去正轨了你马上就回来,如果我这边事情忙完了去京城可以。”   战辉又安慰了几句,就给王府的丫鬟们讲解了衣物陈列的注意事项。   虽然这个时候根本不会有顾客,但战辉还是把十人分成了两组,轮流在店内适应环境。   而红秀则是跟个小尾巴一样,战辉到哪她就到哪,战辉还笑话红秀就是自己的跟屁虫。   可过了正月十五,红秀真要走的时候战辉心里也不舍了起来。   看着搂着自己哭了快半宿的红秀,战辉也是鼻子发酸。   “小可爱,别哭了,现在眼睛已经肿了,再不休息,明日路上该打不起精神了。”   “一想到明日就要和你分开了,我心里就发堵难受,我回了京城想你该怎么办。”   战辉听了红秀抽抽噎噎说出的话,叹了口气,也许这种朴实的话语就是世上最动听的情话了,心中那种浓浓的不舍之意更加强烈起来。   伸手给红秀擦了擦眼泪,“要不就让王妃和于先生回去吧,你别走了。”   “已经定好了的,而且我都给太后的信中说好过完年要回去的。”   “可你再这样哭下去,眼睛会哭坏的,再说这么晚了我要再不出你这屋子,怕是会被人嚼舌头的。”   红秀听闻抬起头看看战辉,抽噎道:“外面肯定有人在听着,你做不了坏事的。”   “你想哪去了,我说的是那个意思吗?”战辉说道。   顿了顿,战辉又开口道:“你再哭我可就走了,明早我也不会去送你。”   红秀听了眼泪顿时流的更多了,“你个偷心小贼,这是厌倦我了吗?不然怎会说出这么让人伤心的话来。”   战辉看着红秀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知道说啥也没用了,直接吻了上去。   二人激情热吻的时间许是有些长了没了说话声,门外走廊传来了几声咳嗽声。   听到了门外走廊的咳嗽声,二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了双唇。   红秀趴在战辉的怀里问道:“小贼,你喜欢不喜欢我。”   “喜欢。”   “那我走了会不会想我。”   “当然会想。”   “那你会有多想。”   “每天想你的时间也许不会那么长。”   红秀顿时从战辉怀中挣脱出来,目光狠狠地盯着战辉。   “额,可能也就是从白天到黑夜这么久吧。”   红秀听完才满意的一头又扎到了战辉的怀里。   “小贼,那你有多喜欢我。”   “只要见到你,就觉得自己可以硬一辈子。”   躺在战辉怀中的红秀扑闪了几下眼睛,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小贼,你这个说法我不懂,你换一个。”   战辉见红秀没懂自己的意思,松开红秀,伸出双臂,“喜欢你这么长。”   红秀见了娇嗔道:“才这么长,这也叫喜欢我。”   战辉把红秀的两个胳膊抬起伸开,“嘿嘿永远喜欢的比你长。”   “你这个嘴是真的会哄人。”   “我可没哄你,说的都是事实。”   “你是不是对波波也说过这些话了,以后是不是还要对其他女子说。”   “刘红秀,看在你这么舍不得离开我的份上,就忍你一次胡搅蛮缠。”   “心虚的人都是你这个样子的,不敢正面回答问题。”   战辉无奈的说道:“只和你说过,以后也不打算再说了,可以了吧。”   “你这是在敷衍我,语气中充满了不耐。”   战辉看着红秀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突然噗呲乐了出来。   “你这是嘲讽的笑声吗?”   “当然不是,就是觉得此时你这幅小女儿姿态和那个暴力女的形象比较起来,实在是太违和了。”   “你还是耿耿于怀,介意我收拾过你。”   “你又多了蛮不讲理的一面,不过你哪一面我都打心眼里喜爱,告诉你一个秘密。   第一次和你一起从镇北关回村的路上,吃饭的时候看你一口白牙吃的那么优雅,都有一种想亲上去的冲动,后来扭脸看了老周才把这股冲动压了下去。   那次可真是吓死我了,以为自己出了问题,居然会对一个瘦弱男子有这种感觉。”   红秀听了,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然后轻哼一声说道:“算你有些眼光。”   两人依偎在一起,仿佛有说不完的话,直到房门被人敲响,“郡主时候不早了,该整理梳洗了。”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快要天亮了。   红秀应了一声,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战辉的怀抱,想了想,当着战辉的面换起了衣物。   当战辉看到红秀只剩一身蕾丝边的山峰罩和小内内的时候,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头上的血管感觉都要爆开一般。   身材太完美了,而且如玉般的肌肤更是无比诱人。   红秀见战辉这般模样,羞红了脸说道:“看够了吧小贼。”   “你这一套小内内穿了一天了不换吗?要不要帮忙?”   “别太过份,你现在赶紧转过去。”   红秀难得见战辉这么老实,衣物全穿好了也没转过来,“小贼,这次表现不错,不过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不许勾搭其他的小娘子。”   战辉听红秀发话转过身,贴在红秀耳边说道:“小可爱,离开我的这段日子里,你不许自己偷偷的秀,明白了吗?”   红秀听闻,顿时羞愤的踩了一脚战辉,“你个色胚,不许胡说。”   战辉则是哈哈大笑的走了出去,趁红秀梳洗的功夫去准备些路上的东西。   “这是糖葫芦,路上抓紧点吃,开春了,越往南走午间天气越热,化了味道就不好了。”   战辉说完又指了一个木盒说道:“这里装着的是榛子松子和毛嗑,路上无聊的时候吃,松子是开口的,不要受潮了,那样就吃不了了。”   然后又从怀中拿出一个账本,递给红秀,“这是此次去京城售卖衣物的款式数量,还有一些营销策略,这个你要收好。   衣物这一块我基本都交周伯母了,有问题给我或者给伯母传信都可以。”   说完,战辉又回屋拿出一个布包和一个小册子出来,小声对红秀说道:“这包里都是金叶子,路上有喜欢的东西尽管买,小册子是各种菜的顺序方法,路上想吃哪样了让厨艺好的照着册子给你做。”   红秀看着战辉给自己准备的一样又一样东西,眼泪止不住又留了下来,一伸手又抱住了战辉。   “小贼,我舍不得你。”   旁边等待的众人见两人抱在一起,全都转过了身。   王妃则是头上有些青筋暴起,可这么多人在场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用力的咳嗽了几声。   “王妃不高兴了,快别哭了。”   战辉说完松开了红秀,转身让人把给红秀准备好的东西全都装车放好。   又安慰了红秀一阵,见车队已经全都出了院子,战辉才依依不舍的让红秀上了马,帮着红秀牵着马走出了大门。   “小可爱,听话,不许再流泪了,此时春风太硬,会伤了脸的。”   红秀只是泪眼朦胧的拼命点头,骑在马上频频回头看向战辉。   还没有走出太远,就见战辉一扭身回了院子,把红秀看的眼泪又哗哗往下趟,自己还没走远这小贼就回了院子,太让人伤心了。   可没过一会,红秀就听到身后传来了马蹄声,扭头一看,是战辉骑着马跟了上来。   “小可爱,刚才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战辉笑嘻嘻的问道。   红秀破涕为笑道:“讨厌,才没有呢。”   “那你怎么又哭了,一点也不听话。”   战辉一直把红秀送出了二十多里,直到于先生从车中下来说道:“好了,战辉,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再送怕是要送到京城了。”   战辉这才一勒缰绳让马停了下来。   看着眼圈又红了的红秀说道:“于先生发话了,我就送你到这吧,不许再哭了,这可和你刚烈的性子不符,被京城的那帮纨绔知道了,会被笑话的。”   “你们两个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收敛一下心神,尤其是红秀,路途远着呢,不要因忧伤成疾在路上害了病。”于先生开口说道。   “是啊,如果真有状况我会心疼死的。”   顿了顿,战辉先心里对李先生说声抱歉,剽窃先生的诗请多担待,然后开口道:“红秀我送你一首诗吧,听完答应我这一路不能再哭了,而且你一会也下马去王妃的车内赶路。”   红秀点点头,目光灼灼的盯着战辉,等待战辉吟诗。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好诗!这诗作的真是太应景了。”于先生喝彩道。   红秀听完心里总算好受了些,这小贼还算是有良心,美目盯了战辉一会,才开口道:“小贼,你也要保重。”   说完下了马,头都不敢回的上了王妃的马车。   战辉收回目光后对着于先生说道:“于先生,您也一路保重,小子就送到这里了。”   于先生笑呵呵道:“你们两个小神仙般的人儿,真是让老夫羡慕,快回去吧。”   战辉坐在马上直到整个车队一点也看不见了,才拨转马头,往家赶去。   心中也是有些发空,叹了口气,何止是红秀离不开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是离不开红秀呢。 第130章 我可以躺着不累的   回到家中的战辉只能把对红秀的不舍暂时压在心底,因为需要忙的地方太多了。   每日都要查看各类作坊的建设进度,还要安排人手先在空闲的豆制品作坊里做酒曲。   同时官道旁的二层商铺楼全都建好以后,还要和老木匠探讨装修的细节。   如果不是从茶楼调了两个徒弟去成衣铺常驻,并且帮忙培训从村里找来做事的小娘子,估计战辉一天忙的吃饭时间都不会有。   “起来吃饭了,别人都已经吃完了。”战天时边摇晃战辉边说道。   “耶耶啊,您是我亲爹,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吗?这段时间忙的太累了。”战辉不情愿的说道。   战天时看着战辉懒散的样子,皱起眉头说道:“家里的人都已经吃完早饭了,对你已经特殊照顾了。”   “多睡了一顿饭的时间这也算特殊照顾了?”   战天时看着战辉的脸色确实有些疲惫,放缓了语气说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这句话你应该明白,虽然这段时间都在忙碌,可很多事情还没有彻底做完,你不该就这么松懈下来。”   战辉叹了口气,看着战天时说道:“您对我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而且我只是想睡个懒觉,怎么扯到如果我不起床,不自强奋发就是对不起老天这上来了。”   战天时听了也是哈哈哈大笑,“嗯,用词有些许不当,你整日里做的都是商贾之道,你算哪门子君子。”   “于先生过年的时候可都和村里人聊过了,对我这种以点带面的模式可是高度认可的。”   “此道终究格局小了些,既然你不愿考举,已经入了军册,过段时间就去军营历练一番吧。”   战辉一听马上坐了起来,“您没开玩笑吧,家里的事情还一大堆呢,您让我去军营?再说我也没练过武,我去军营干嘛,去了纯粹是拖后腿,我不去。”   战天时看战辉反应有点大,沉吟片刻说道:“你本身就在军营里挂职,如果真有战事你怎么办?”   “您也说了是挂职,再说我一个辎重营的挂名校尉,哪能真用的着我呢。”   “你也说过打仗打的就是后勤,截粮道是战事中最常用的手段,你觉得在辎重营是安全的?”   “我只是个挂名,难道还要我亲自押运粮草,器械?”战辉疑惑的问道。   “哼,校尉的腰牌你领了,军册也入了,你说你是挂名不听从调遣,你觉得会是个什么下场。”   战辉看着战天时严肃的表情,嘿嘿笑了几下,“您也别吓唬我,您说的这个根本就不成立。一,我是镇北王的女婿,如果我本身就是武人那讲不了,可我这样的他怎么舍得让我上战场。   二,我的作用比当个送粮的校尉要大的多,当初灌我酒就是为了让我出主意给镇北军多赚些钱财。   押运粮草器械这个活,别说有危险,就是劳累一点,估计镇北王都舍不得我去。”   战天时听了,心中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大儿子根本唬不住,这特么才十五岁,怎么这么不好忽悠呢。   “好,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不用你上战场,可红秀和林仙儿两个人都是姿色绝佳,说不准明年你就成婚了,你这小身板到时候怕是扛不住啊。”   战辉听战天时这么说,心中大大的我艹,老爹居然和自己说这个,真是为老不尊,难道不知道羊枪羊蛋羊腰子的作用吗?   战辉眨巴几下眼睛小声对战天时说道:“父亲,以后成婚了我可以躺在下边不动的,不累。”   战天时听了头上青筋暴起,伸手指着战辉半天说不出话来。   过了半晌,战天时才说道:“你,你可真是,你真够无耻,你这是和她们已经做了龌龊之事了?”   “男女就那么点事,有什么不知道的,您也太大惊小怪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战天时气的都有些浑身颤抖了,转身看了看见没有趁手的家伙,到了灶房抽起一根木柴,回屋就要抽打战辉。   “您这是干嘛,好端端的又要打人,于先生的教诲您全忘了,再说我犯什么错误了。”   “还敢顶嘴,老师那是年岁大了,隔辈亲,要不是他老人家拦着,早就想揍你了。”   “您这是过河拆桥,过完年了,把于先生伺候走了,您就这样,太不讲理了。”   “你整日和一众小娘子腻味在一起,哪有个男子汉的样子,我就知道早晚要出事,说,你到底和谁做了那苟且之事。”   战辉被弄的都要崩溃了,苦着脸说道:“您心里能不能阳光一点,能不能彼此的信任多一点,我说了成婚之前不破身就是不破身。”   “你的话能信?连镇北王都敢捉弄,还有什么事你是做不出的。”   战天时越说越气,轮着柴火棍子作势要抽打战辉。   战辉见状赶往后撤,“弟子规您白写了,讲点道理好吗?您都中过科举,是个文明人,是个读书人,怎么对我总是用暴力手段呢,您得以理服人!”   战天时被气笑了,“你主意比谁都正,和你以理服人?我让你去军营历练你听了吗?”   “不是我不想去,我是真没那个本事。”   “本事?好,你不愿意去军营,那在家也行,明日起军阵之道我教你,操练体魄我也会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成是不成给句话!”   “要是不成有什么后果。”   “看着我手中的木棍了吗?直到打的你喊成为止!”   战辉欲哭无泪,“您都这么说了,哪能不成啊。”   “我儿这样就对了嘛,无论做什么都讲究个张弛有度,不要总是琢磨那些商贾之事。   以后晨间随我锻炼体魄,上午学习兵法,下午你处理你那些个事情,这样两不耽误。”   “您不是说,要去草原卖酒收集情报吗?”   “我说过吗?这事急什么,而且完全可以交给别人,现在什么事也没有教育我儿重要。   好了,你这段时日也确实乏累了,再睡会吧,阿耶不打扰你了。”   战辉听的满头黑线,这尼玛自己还能睡着吗?于先生和红秀一走,老爹就翻脸,简直太没天理了。   战天时走到门外,长舒了一口气,接着哼了一声,自己这个大儿子和自己斗还差了点,自己只是略施小计,就让这小子退而求次了。   不过战天时接着又有些气恼,这小子怎么就不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呢,难道还能害他不成,就为了让这小子锻炼体魄,困居然废了这么大的周章,真是让人头疼。 第131章 把我当成练废的账号放弃了吧   次日一大早,吃过早饭后,战辉看着战天时拎了一副甲胄进来还觉得挺新奇。   战辉边摆弄盔甲边说道:“原来盔甲是这么多部位误组成的,又是铁片又是牛皮的,穿上一定很威风。”   战天时闻言,龇牙一笑,“那我儿就穿上试试,看看这套甲胄到底威风不威风。”   战天时说完就开始一个部位一个部位的帮着战辉身上穿。   战辉拿着头盔看了看,还行是新的没有什么头油味,才放心的把头盔往头上一扣。   盔甲全都穿完以后,战辉来回走了几圈,“耶耶,这套甲胄挺合身,就是有些太沉了,怕是有三十斤了。”   战天时没理会战辉,转身出了屋,过了片刻手里拎了个类似棒球棍的木棒又走了进来。   “身为武人,第一就是要勇武,要有不怕死的那股劲头。”   顿了顿,战天时又开口道:“你的起点已经比那些大头兵高的太多了,校尉之职也算是半个将军了。所以不求你能达到斗将的水准,但体力上至少不能差的太多,所以今日的第一个课就是锻炼你的体力。   你就穿着这身甲胄围着村子先跑三圈吧。”   战辉听完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愣了片刻说道:“耶耶,不要开玩笑,绕着村子跑三圈那就是二十多里了,而且还要穿着甲胄,我根本跑不下来啊。”   战天时冲战辉掂了掂手中的木棍,一脸微笑的说道:“嗯,知道我儿跑不下来,所以阿耶准备了棒老师帮着你跑。”   战辉满头黑线,这特么是赤裸裸的威胁,柴火棍已经满足不了自己老爹了,居然整了这么根大木棒,虽然有甲胄穿在身上,可这种钝器砸在身上绝对不会好受。   没等战辉再继续往下想,战天时直接一棍子抽在战辉的屁股位置,一面狞笑道:“快跑,不把你练成精兵,阿耶是不会罢手的。”   “阿耶,爹,父亲,爸爸,我实在跑不动了,让,让我,歇会,歇会吧。”战辉喘着粗气说道。   “不要说话,不要大口喘气,更不要停下,坚持住,已经跑了一圈半了,坚持住,继续,不能停。”战天时说完又拿棍子抽了一下战辉。   绕着村子跑三圈的距离大概是一万多米,如果战辉要是没有负重,匀速跑也没什么问题,至多就是累一些罢了。   可穿着三十多斤重的铠甲跑步,简直就是遭罪,感觉喘气都费劲,胸膛里就跟着了火一样,异常难受。   而且甲胄捂的太严实了,材质也不吸汗,浑身上下就跟泡在水里一样。   被战天时的棍子抽在屁股就跟摔在地方摔了个屁墩一样的疼,很是不好受,连续抽打差点把战辉尿给震出来。   最后一圈战辉都不知道是怎么跑完的,估算了一下时间,跑的肯定是极慢,怕是比正常走路的速度还要慢。   熬完三圈往家走的路上,两条腿都发软,但战辉知道刚跑完不能马上停下来,因为血液集中在腿部,骤然停下来容易造成脑部缺血,弄不好就会晕倒。   战天时跟着跑了三圈也是大汗淋漓,陪着战辉边走边说道:“表现的还不错。”   “我就是想当个小地主,种种地,做个小买卖什么的,非要这么虐待我干什么。”战辉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怕是对虐待有什么误解,你现在跑这几步路连最下边的军卒都赶不上,慢慢操练习惯就好了。”   见战辉不吭声,战天时继续给战辉上思想教育课,“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这道理你是懂的,而且你对极北的预测更加悲观,不要总想着跑。   说句糙话,下边是带把的,自己家都不想守那是会被瞧不起的。   你之前有这想法我不怪你,我离家这二年多缺少了我教育,让你对很多事情认知上有了偏差。   你方才说想当个小地主,这个你现在已经实现了,男儿在世要有大志向,为国尽忠,为民挣命方为男儿本色。”   战辉叹了口气,“您说的道理我都懂。”   说完,扭头看着村户家中飘起的袅袅炊烟接着说道:“这靠山村也是我的家,之前和您说要跑也是夸张的说法。之所以把方子给出去,就是为了能够加强镇北军的军备,我也算是尽力了,不愧对给我的那面校尉腰牌。   相对入军营来说,我还是觉得我领着村里人共同致富的作用更大一些。”   “对于旁人来说,你所做的可以称得上泼天之功了,可老周和我说你是半个生而知之的人,很多东西都是你摔了头以后梦里梦到的。   说你是天选之人也不为过,还是刚才那句话,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你的担子应该抗的更多一些。   也不知道你这性子是受了谁的影响,太热衷于钱财了,这对于大武来说是一种损失。”   战辉听完差点一头栽到地上,喵了个咪的,原来根源在这,第一次去镇北关的时候被老周问的心慌才说自己分不清哪是梦境的,这特么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文韬武略没一样梦到的,梦到的都是那些吃食,而且那些梦也已经模糊不清了,您对我的期待实在是太高了。”   战天时沉吟片刻,“梦不梦的可以不谈,强健体魄学习兵法和你热衷做的那些并不冲突,即使日后不上杀场,也省的总被红秀收拾不是。”   战辉一听顿时有些窘迫,小声说道:“现在是我收拾她好吗?哼,是用那些龌龊手段吧,那是人家红秀真心喜欢你,能让你得手,换个旁人试试,真当京城那帮纨绔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人家红秀也是从小下的苦功夫,人家一个女子都能吃苦,你怎么就受不住,日后红秀回来了你也少和人家腻味在一起,被你拐的红秀都不练功了。”   “知道了,我说一句,您说那么长一大段,咱俩到底谁是主角。”   “又说怪话,这毛病你以后得改,日后回了京城别让人看了笑话,以为我们战家没家教。”   战辉干脆不说话了,心中叹息,以前没发现自己老爹这么能说,这怎么现在跟个话痨一样。   战辉以为到家以后锻炼就该结束了,让战天时帮忙卸甲的时候,知道自己想多了。   “这才跑了几步路,卸甲干什么,你喝些水,一会练习刀法。”   战辉默默无语两眼泪,自己负重跑了那叫一万多米,怎么就成了几步路,这在前世某信运动里妥妥的排名第一。   战天时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把大刀,战辉入手感觉得有十来斤,“这刀也太沉了,一般的刀不就是二三斤吗?这刀怎么练。”   “一样练,劈,砍,刺,撩,挡,就这么几样,用这刀练熟了,换轻刀以后你用着不吃力,而且巧劲也会掌握的更好。”   战天时说完把刀拿了过来,给战辉演示了一遍这几个动作,然后就把刀递给了战辉。   “就这么几个动作,练吧,练到吃午饭为止。”   “您不是说还有理论课,要给我讲兵法吗?怎么全改练的了。”战辉委屈的说道。   “你脑子好使,兵法抽空给你讲就行,你现在最欠缺锻炼。”   战辉无奈,只能开始练刀,那几个基本动作看似简单,可穿着盔甲,还必须要单手持刀,想要长时间动作不变形根本不可能。   这对于战辉来说,不仅仅是地狱难度了,而是属于刚下副本就被秒,连怪的模样都见不到的难度了。   练了十几遍就动作就开始走样,一走样战天时就是一棍子,后来战辉被棍子抽出了经验,慢一点没关系,只要别停动作不变形,就不会被棍子抽。   就算这样战辉也只是坚持练了不到一个小时,胳膊和手全都哆嗦,刀根本就拿不住了。   战天时见战辉确实极限到了,用木棒轻轻敲了敲战辉的头盔,“表现的还不错,不出汗了我帮你卸甲。”   卸甲以后战辉顿时觉得身子一轻,不过拿刀的右手还是酸疼,握不住东西。   战天时让战辉活动四肢,自己则是给战辉烧了两大锅热水让战辉泡个热水澡,而且不知道从哪弄的好些个药材一股脑全倒了木桶。   战辉被这些药材难闻的味道呛的想要从木桶中跳出来,被战天时一把按住了。   “这些都是舒筋活血的上等药材,这么用就是白瞎了,你多泡一会吧,对你身子有好处,以后天天都要泡,等你逐渐适应了,可以改到晚上临睡觉前泡。”   战辉想哭的心都有了,这buff的味道实在是让人受不了,太特么呛人了。   “您就把我当个练废了的账号放弃了吧,家里还有二郎和三娃呢,您专心栽培他们两个吧。”   战天时拿个小水瓢,慢慢的往战辉后背舀着水,“二郎和三娃过段时间会有人来教,还有都告诉你了少说些怪话。道理你都懂,怎么就不能吃着苦,不为别的,你以后肯定不能总窝在村里,不管去哪有些自保之力总不会错吧。   你在茶楼看到的那些行商出了关没一个是好相与的,赔了钱杀人越货的多的是,不要被这些人迷惑了。”   战天时见自己这么说战辉好像听进去了,又接着说道:“你吃的这些苦我也同样吃过,弃笔从戎哪是那么容易的,那才叫遭罪。坚持下去,过段时间就好了,这些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战辉点了点头,战天时说的确实有道理,只要练不死就继续练吧,肌肉的记忆是二十一天,咬牙挺着吧。 第132章 二杆子王启年   战辉在木桶中还没泡完的时候,院子外面来了一队人马,为首一个三十多的男子高声喊道:“天时兄,天时兄可在?”   战天时听闻迎了出去,战辉则是哆哆嗦嗦的赶忙把衣服穿上。   “启年兄?你怎么找到这个里的。”战天时有些激动的说道。   来人也是连忙下马,伸出双手和战天时握在了一起。   “和天时兄一别十几年,甚是想念,可一直不知道你去了哪里。看了陛下让门下省拟的诏书是褒奖战辉的,我记得你家大郎就是这个名字,所以问了陛下,结果真是你家大郎,我就把这个差事揽了下来。   还要恭喜天时兄,贤侄受的嘉奖可是惹了好一阵争议,不过那三字经,弟子规被陛下一拿出来,有争议的就全都闭嘴了,实在是让人舒爽的很。”   战天时听了也是哈哈哈大笑,“快进屋,梳洗一番,吃些热乎饭食,这一路也是遭罪的很。”   “不急,先让贤侄领了诏书与奖赏吧。”   战辉看着手中的黄色诏书满头黑线,这送圣旨的钦差大臣直接把圣旨往自己手一塞,又给了一个小荷包就算完了?   “贤侄,诏书自己看吧,你现在可是名动朝堂了,陛下可从没赐过无官身之人,紫服金鱼袋的,更别说万年县的开国县男爵位了。”   战辉有点懵,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傻站着干什么,诏书收好,给你王叔叔安排些酒菜,这一路辛苦的很。”   战辉听了赶忙把哆哆嗦嗦的诏书和小荷包收好,出门把吴奎喊来做饭。趁着这伙人梳洗的功夫,战辉问了此人的来路。   从战天时口中得知此人叫王启年的时候,战辉又偷瞄了一眼,发现和庆余年里扮演王启年的田雨还真有些像。   这货也是和战天时的发小,不过性子有些让人受不了,所以好些个事情都没有带着他。   等王启年洗漱完以后,战辉哆哆嗦嗦的给沏了糊茶,端了过来。   王启年看战辉这般模样,对战天时问道:“贤侄这是怎么了?可是手上有疾?哎呦,这可白瞎了这么俊俏了。”   战辉听了差点一个趔趄,这是个二杆子吧,就是手真有毛病,哪有当着人面问的,怪不得老爹做的那些事没带着这货。   “王叔叔,您成长到今天一定很不容易吧。”战辉皮里阳秋的问道。   王启年琢磨了一下,突然拍了下大腿,哈哈哈大笑的说道:“贤侄这是不满了,不过你说的还真对,我这张嘴就是不会说话,挨的揍数都数不过来了,还真是不容易。”   “哈哈,启年兄还是这么心直口快,我儿平日身子骨有些弱,今日领着操练一番,这孩子有些太过卖力,才这个样子。”   “贤侄真是有大毅力之人,对自己够狠,咱们大武又要多了个文武双全之才啊。   真是羡慕天时兄,贤侄的才情怕是大武没人比的上,陛下已经把三字经和弟子规列为孩童启蒙必读之物了,哪一本都是传世之作,让人惊叹,让人惊叹啊。”   战天时嘴上谦虚着,可脸上的笑容却非常臭屁。   “贤侄有才又是个这么俊俏的人儿,如果在京城不知道要勾走多少小娘子的心,贤侄这艳福日后怕是少不了啊,想想都让人羡慕。”王启年笑嘻嘻的说道。   战辉听了扭头看看战天时,发现自家老爹就是老神在在的品这茶没开口的意思,于是开口说道:“王叔叔,小子已经有了婚约,可不是那般随便的人。”   “哎,贤侄此言差矣,这不叫随便,这叫风流,人不风流枉少年这句话该懂吧。以后没准你到了京城就能留下和哪家小娘子的风流韵事,成为一段美谈佳话呢。”   “王叔叔,盛阳郡主您知道吗?”   王启年听到战辉这么问,手顿时就是一抖,茶水差点从茶杯中晃出来。   “王叔叔,您怎么了,可是有了手疾?还是被盛阳郡主收拾过?”   “哈哈,贤侄莫要玩笑,我哪来的手疾,再说我哪能被盛阳郡主收拾过呢,我们那是在友好的气氛下进行了交流切磋,对,交流切磋。”   “小子的婚约是和盛阳郡主定的。”   王启年听了差点把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喷出来,目光看向战天时,见战天时点点头以示确认,马上开口道:“哈哈,叔叔我就是爱开个玩笑,人啊就得专情才是,贤侄和郡主真是郎才女貌,般配的很啊。”   战辉见王启年这般模样,也明白了这个货说话上就是个二杆子加自来熟,也不怼他了,出屋去准备饭食了。   不过自己是做不了饭了,只能把做饭全都安排给吴奎,好在来的人不算多,算上自家人也就十多个人吃饭。   饭菜做好了以后,战辉陪着二杆子王启年陪着吃几口,就告罪下了饭桌。   不是战辉不想吃,左手吃饭实在是不习惯,右手又有些握不住筷子,所以只是吃了几口就下了饭桌。   “求抱抱,求安慰。”战辉见林波波进了包间就开口说道。   林波波见战辉伸出的右手有些哆嗦,开口问道:“你手怎么了。”   “老爹非让我锻炼身体,这手是练刀练的,快点让我抱抱,安慰安慰本宝宝。”   林波波也没扭捏,拥抱了一下战辉就起了身。   “吃饭了吗?”   “你看我像是能吃饭的样子吗?就等你喂呢。”   “那你等会,我们这也正好要吃呢。”   林波波边喂战辉边问道:“战伯伯怎么想起让你练武了。”   “有你和红秀这两绝人美女,老爹怕我将来吃不消,所以得锻炼个好体魄。”   林波波白了一眼战辉,“不想说就不说,总是没个正经。”   战辉叹了口气,这事明明是老爹这么说的好吗?估计自己就是怎么解释波波也不会信。   “对了,刚才我接到圣旨了,说什么紫服金鱼袋啥的,还有万年县的开国县男。”   林波波听了有些兴奋的说道:“这可太好了,你现在是有了爵位之人了。紫服金鱼袋也不是一般人能用的,以后你见官都不用拜了。”   “还有这好处呢?你咋知道这么清楚。”   林波波给战辉擦了擦嘴,“这事怕是就你不知道,这是身份的象征,听说好多出使他国的官员,还特意和人借这个呢,以抬高自己的身份。”   战辉想了想,这个赏赐挺实用,不用见人就拜了,省了好些麻烦。   “吃的有些少吧,你这也没吃几口啊。”   “累的吃不下了,晚饭或许能多吃点。对了,我吃完晚饭再走,家里全是糙汉子,让他们喂饭我实在是吃不下。”   林波波吃完饭,看战辉怎么调整姿势都是一副难受的表情,开口道:“哪里最难受,我给你按摩一会吧。”   “按按右手就行了,你没有红秀那功底,怕累着你了。”说完伸出了右手。   林波波双手捧着战辉的右手,来回用大拇指用力的推按,“是嫌弃我没有红秀按的好吧。”   “别闹了,这事也要争?”   见林波波笑眯眯的不说话,战辉又开口道:“现在行商多了,库房里还有一些豆制品,如果有买的就都卖了,告诉行商们卖完之后就要等到来年冬天了。”   林波波点了点头。   被林波波这么来回推按,战辉感觉右手没有刚才那么酸痛了,舒服的闭上了眼睛,继续开口说道:“茶楼你选个人当店长吧,你负责总体的账目吧。过段时间要开的酒铺和客栈,福利门调和油,成衣铺,这些都得你来记账。”   林波波听战辉这么安排点了点头,心里也是开心的不得了,自己终究还是成了这色胚离不开的人。   战辉说完则是心里又盘算起来,各类作坊已经都盖完了,可以着手盖四合院了。   酿酒这一块还是得交给吴大郎,割料和制鞋从庄客中挑选一个人当个组长就可以。   想到吴大郎,战辉就一阵感慨,这货现在都成了万金油了,哪个作坊他都待过了,不过这不是好事,还是可靠的人手少。   “茶楼的姐妹们都按着店长的方向培养吧,以后店铺会越开越多。新人也得招些了,指着村里人怕是不行,春耕的时候家家都缺人。”   “嗯,以前在茶楼做事的姐姐来信了,过段日子会有人来,是去年遭了灾的好人家小娘子。”   战辉让波波松开了自己的右手,伸了个懒腰,然后一把把林波波搂在了怀里。   “又要做坏事了吗?”林波波娇嗔的问道。   “我现在吃饭都不能自理了,我能做什么坏事。”   林波波听了抿嘴一笑,调整了一下姿势重新趴在了战辉的怀里。   两人就静静地相拥躺在地台上,没过一会就传出了战辉的鼾声,林波波从战辉怀里出来,拿了被子给战辉盖上。   美目盯了战辉片刻,一伸头在战辉的脸上吻了一下,然后才美滋滋的下了楼。 第133章 烧刀子   身穿甲胄已经绕着村子跑了几天,战辉依然感觉胸膛好似被火烧过一样,两条腿还是很沉,不过速度比最初要快了一些。   “贤侄,不是我说你,你这速度跑的可不要行啊。”王启年骑在马上,边磕着榛子边说道。   “王胖子,你说的轻巧,你下马来,咱俩比比,我能甩你八条街远。”战辉喘着粗气说道。   “那可不成,我是你的长辈,赢一个小辈太不光彩了,而且早上刚吃完的炸酱面,再跑饿了怎么办,你不得更嫌弃我能吃了。”王启年慢悠悠的说道。   战辉听了王启年的话,干脆闭嘴不言语了,这个货就特么是天生自带拉仇恨技能,在自己家待的这些天,战辉都想给这货一套连招了直接秒杀了。   说话不中听也就罢了,还贼特么能吃,关键是做啥都觉得是美味,早起做的炸酱面这个货自己就干进去一半。   不过这货优点就是你怎么挤兑他他也不生气,而且和谁都能说上话,连三娃都能拉着说半天。   王启年吐了吐嘴里的榛子皮碎渣,说道:“靠山村真是个好地方,火炕比暖阁好太多了,而且百姓家家都用的起,你鼓捣出的这个火炕是件大功德。   等将来年岁大了致仕以后,我也在这盖个院子和你们家结庐而居。”   战辉听了撇撇嘴,“你可别来祸害靠山村了,就你那张嘴,又损又能吃,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你的优点呢,你能干啥还不知道,但吃啥啥没够是肯定的了。”   王启年笑呵呵的说道:“我的优点可多了,咱们接触的时间短其他优点你还没发现,但你应该能感觉到我说话直爽的优点了。   在朝中哪个不知道我王启年是铁骨铮铮的谏臣。再说了能吃是福,吃好吃饱才能更好的为国效力不是。”   战辉看出来了,这货不但是个酒囊饭袋,还特别不要脸。   战辉抬头看了看四周,突然开口道:“我艹,王启年,我多跑了半圈你发现了吗?”   “发现了啊,以为贤侄要加练呢,方才心里还在感叹,贤侄真是有大毅力之人,这才几天就要给自己加量了。”   战辉调转方向慢慢的往家走,边走边说道:“王胖子,你行。”   “贤侄这话说的,我一直都很行的。”王启年笑呵呵的答道。   战辉到了家和吴奎耳语了几句,喝了些水,缓了一会开始炼刀法。   战辉从握刀开始到练习结束,王启年的嘴就没闭上过,什么动作没到位了,要用心领悟精髓了等等等。   把战辉听的头上青筋暴起,真想一刀砍过去了,给战天时使了好几次眼色,想让自家老爹把王启年弄远点,可老爹就跟没看到一样。   战辉无奈,心中不停默念,“不听不听 王八念经,不理不理 骂你自己,不看不看 王八下蛋。”才算是熬完了刀法练习。   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王启年乐不出来了。   “天时,还有贤侄,咱们今天就吃这个?”王启年指着桌子上的高粱米饭还有旁边的大酱说道。   “王叔叔,地主家也没多少余粮了,咱这是北地边关,条件赶不上京城,您多担待,不过远来是客,我们战家的家风就是什么好的都要可着客人来。”   说完,战辉到灶房端了一盘子切好的绿萝卜和一些大葱进来。   放到桌子上以后,又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小酒坛子来,啪的往桌子上一墩。   “王叔叔,这酒是小子酿的最好的酒了,除了过年镇北王喝过,旁人我可没给过,就连我阿耶都没喝过,不信您问问。”   战天时满头黑线,战辉这是要嚯嚯王胖子了,见王启年目光看过来,点了点头。   战辉见王启年确认过眼神以后,又开口道:“这酒名叫烧刀子,比您刚来的时候喝的那个酒可烈多了。不是最尊贵的贵客我都舍不得拿出来,今日这饭菜实在是太过寒酸,只能以这酒招待您了。”   说完,战辉给王启年满了一碗酒,“您闻闻,这就是我们北地男儿喝的酒,是不是够烈,喝这个酒有个规矩,要么不喝,要么头一碗必须一口全喝了。”   王启年闻了闻酒,酒味确实浓烈,再听战辉说的,想了想,也知道战辉憋着坏主意呢,就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   眼前的酒再烈又能烈到哪去,这应该不是战辉这小子给自己下套。   想到这王启年咧嘴笑了笑,看着战辉心中暗道,以为没有菜,我就喝不下酒了,就这点伎俩了?那也太小看我王启年了。   “呵呵,贤侄说的好,到了北地,就该按北地的风俗来,不就是一碗酒吗?一口气喝了又何妨?”   王启年一说完话,战天时就伸手揉了揉脸,心中暗道,又一个。   战辉听了一挑大拇指。   王启年端起酒碗,一扬脖,咕咚咕咚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好,王叔叔不愧是酒囊,额,不愧是酒中豪杰,这酒在我们这就没几个敢这么喝的。”战辉高声说道。   王启年酒一下肚,就感觉胃里面很翻江倒海一样,而且从嗓子眼一路向下,真和火烧的刀子割过了一样。   王启年硬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已经不敢开口说话了。   “王叔叔,看您的神采,好似一碗不够喝,小侄我今天豁出去了,这酒就都给您喝了。”   战辉说完又给王启年满上了一碗,接着说道:“啧啧啧,这喝酒还得是我王叔叔,这一碗酒下去,还坐的稳如泰山,小子给您满上了,您继续喝,千万别客气。”   王启年欲哭无泪,就多跑了半圈没提醒,这小子就这么坑我,战天时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   见王启年不说话脸色开始涨红起来,战辉龇牙一笑说道:“王叔叔,真汉子!刚才忘告诉您了,喝了这个酒的人没有不醉的,您要是憋不住了就去吐吧,不丢人。”   王启年听了再也忍不住了,起身就往门外跑去,刚出大门就哇的一口喷了出来。   “你说你怎么那么皮,这还让人怎么吃饭。”战天时说道。   “我这么皮您不生气?”   “和王胖子皮有什么可生气的,他就是这个性子。”   战天时说完面带惋惜的叹了口气。 第134章 萧炎是你什么人   王启年吐完以后,胃里还是火烧火燎的,脑袋也是晕乎乎的,好在吐的都是酒水,没有其他的,简单漱了漱口之后进屋坐炕头上往墙上一靠,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王叔叔,怎么样了,吃点饭吧,这蘸酱菜也很好吃的。”战辉贱兮兮的问道。   王启年无力的摆摆手,“不吃了,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没有,这酒是真烈。”   “别客气了,您说了得吃好吃饱才能更好的为国效力不是。”   王启年干脆闭上了眼睛,不理会战辉。   战辉见王启年真没胃口了,冲二郎使个颜色。   过了一会吴奎和二郎端了酱牛肉和羊排汤上来。   “哎呀,还是吴大叔讲究,知道我练武还特意弄了这些肉食给我补身子。”战辉大声的说道。   王启年睁开眼,看着放在桌子上的牛羊肉,嘴里哼哼了两下,又闭上了眼睛。   心里发苦,这小子和盛阳郡主哪个都惹不得,这两人成婚以后,简直是不给人活路,幸亏这小子是在这小村子里,要是在京城那可真热闹了。   战辉见王启年这副模样心里是彻底舒坦了,“王叔叔您缓一缓,一会熬些粥给您喝,晚上小子舍了脸皮再宰杀一头红秀寄养在这的羊给您吃。”   王启年稍微睁了睁眼,哼哼唧唧道:“贤侄,我过几天就走了,至于这么苦穷吗?等日后你到了京城,叔叔我天天带你吃好的去。”   “那可谢谢王叔叔了。”   王启年哼哼两声没说话,看见战辉因为练刀手抖的夹菜总是往下掉,心里才舒坦一些。   把王启年安置好以后,战辉对战天时说道:“官道旁的铺子可都开业了,您不去瞧瞧?那都是自家产业。”   “那行,让你王叔叔先歇着,我和你去看看你折腾的那些铺子。”   战辉一扭头冲着吴奎大声喊道:“吴师傅走了!”   战辉的这一嗓子把战天时喊的莫名其妙。   等到了官道看到铺子的名字,战天时满头黑线,“快活林大酒楼?这是你起的名字?”   “昂,怎么了,这名字不错啊。”战辉说道。   “这名字太粗俗,边上那个悦来客栈名字还将就。”   “喝酒嘛,就讲究喝个痛快,快活林这个名字很贴切的。”   战天时没吭声,进酒铺转了转,里面有几个村里的后生,见了吴奎都喊一声吴师傅。   打问了几句才知道,这几个村里后生都是吴奎的徒弟,准备学成以后在酒楼掌厨。   又四处看了看,发现门口大柜台的后面有个大木格,摆放了一溜酒坛子,旁边还挂了一个大牌子。   上面写着至尊烧刀子六贯一坛,五粮液五贯一坛,镇北春三贯一坛,老村长佳酿一贯两坛。   “这酒的名字起的是不错,可这价格你真定这么高?”   “价格还行,高中低档都有,我这是和茶楼捆绑消费的,在茶楼消费完,拿着优惠卡可以先打个折啥的。”   战天时虽然没太听懂,可自己儿子对于经商这一块能甩自己八条街那么远,所以也就没细问。   战辉正领着战天时在酒铺里转悠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声呼喊,“战贤弟。”   战辉看向大门,发现是萧德远,龇牙一笑,“这不是萧东家吗?贤弟可不敢当,况且这贤弟两个字也不是随便喊的不是。”   萧德远满脸陪笑的说道:“哎呀,都怪哥哥自打上次和贤弟痛饮之后一直忙碌,这么久疏于联络让贤弟心生不满了。”   萧德远说完冲门外一摆手,门外进来一个伙计,扔了一个木盒进来。   “得知这是贤弟开的铺子,为兄特意送来些贺礼,还请贤弟贤弟笑纳。”   萧德远刚要把木盒打开,却被战天时一把按住。   萧德远看看战天时,对战辉说道:“贤弟,这位是?”   “这是我耶耶,我们长的不像吗?”   萧德远赶忙一脸讪笑说道:“原来是世叔,小侄给您行礼了。”   说完就要行礼,却一把被战天时如铁钳般的大手拖住了,怎么也拜不下去。   萧德远尴尬的说道:“世叔您这是何意。”   战天时看着萧德远笑了笑,说道:“萧炎是你什么人?”   萧德远一听战天时直接称呼大伯的名讳,心里有就些发凉,不知道战辉的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来头,自己来的时候就听说是个跑商的啊,没什么背景啊。   萧德远还是小心回道:“回世叔,是小侄的大伯。”   “世叔可当不起,话说你们老萧家可真是一脉相承啊,做事的手段真是,嘁嘁,让人无话可说。”   “世叔,这里面有误会,小侄今日,特……”   没等萧德远说完,就被战天时打断了。   战天时冷着脸,冷声说道:“告诉过你了不要叫我世叔,你们老萧家一窝就没个好种,喊我世叔,你也配!”   萧德远被战天时说的脸色一阵变换,心里怒气渐起,对面这人好不识抬举,脑海里仔细过了一遍镇北这地方根本就没几个人,更不可能和京城战家是一路的。   战辉的耶耶,没准是长年跑商,不知道听谁谈论过自家。   想到这,也是冷声说道:“您这说的有些过了,不要以为知道大伯的名讳就能到处唬人了。都说和气生财,况且同行是冤家,我今日前来送上贺礼已经给足了面子,不要给脸不要脸。”   战辉听了,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萧德远,你消息不够灵通啊,镇北王在我家过的年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   而且我现在是万年县的开国县男,穿紫服佩金鱼袋,这样,你等下。”   “吴奎是北屋把那个小荷包拿过来。”战辉冲吴奎喊道。   “瞧瞧你那德行,你们老萧家也就这样了,我要是你就赶紧回去给家中写信,换个人过来,不然你的铺子怕是隔三差五的就要出点事。”战天时说道。   “哼,一个泥腿子出身,也在这唬人,这牛吹的可真大气,一会镇北王,一会开国县男的,还威胁我,你们如果真知道我萧家怕是不会说出这番话了。”   战天时笑了笑,“我叫战天时,或许我的名字你可能没听过,毕竟你年岁还小,你可以写信问问萧炎我是谁。”   战天时说道这的时候,吴奎气喘吁吁的跑了后来,把手里的荷包递给了战辉。   战辉接过来先是冲着萧德远晃了晃,然后打开荷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金色鱼符和一个玉质腰牌。   战辉把这两样在萧德远面前举了一会,然后开口道:“萧东家还用不用看看陛下给的圣旨啊。”   萧德远看着开国县男的玉牌,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见了有爵位之人还不行礼吗?莫非你的爵位还在我儿之上。”   “小人拜见万年县男。”萧德远说完行礼了一礼。   战辉约摸过了能有几分钟才说道:“哎呀?这是给我行礼呢,刚才走神了没注意。”   萧德远这才直起了腰,浑身已经被汗湿透了,有些结巴的说道:“小人就走了,这贺礼就留下,方才多有得罪还请海涵。”萧德远说完又是鞠躬又是行礼的。   战天时开口道:“哼,拿着你的那个贺礼赶紧走,别在这碍眼,告诉你的话你得往心里去,写信问问萧炎老子是谁,再在街面上碰到你别怪我不客气,我可没我儿那么好说话。   还有,以后记住了,你们萧家不是谁都没都买账的,人间正道是沧桑,这句话送你。”   看着萧德远仓惶的离开,战天时不屑道:“什么玩意儿,还有脸来。”   战辉呵呵一笑道:“这是来打探虚实了,人家刚才可说了同行是冤家,本就不怀好意来的。” 第135章 独乐了不如众乐乐   “对,对,就是这个点,简直太舒爽了。”   林波波掐了战辉一下,“别叫的那么销魂好吗?不过你天天跑步也不错,腿上的肉结多了。”   “你是没看到我在遭罪的模样呢,唉,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战辉说道。   “累倒算太累,就是有些操心,你把那些姐妹全给抢跑了,来的新姐妹需要全都重新教,就是辛苦伶伶了。”   “这也是没办法,那帮丫头现在都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厉害人物了,不用太可惜了。”   “是啊,不到一年的时间,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也是替她们高兴。”林波波感慨的说道。   “嘿嘿,你自己也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你不高兴吗?是不是应该感谢感谢我。”   说完,战辉一翻身,直接把林波波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林波波幽幽的说道:“人都给你了,还要怎么感谢,红秀姐姐走了又来蹂躏我了是吗?”   战辉嘿嘿一笑,“你这话说的,啥叫蹂躏,这叫爱的探索。而且你这么说,是让我探索,还是不让我探索啊,好似有些吃味的感觉啊。”   林波波俯身看着战辉,笑呵呵的说道:“你自己想,反正红秀姐姐走了这么久,某人还一直没写过信呢。”   战辉听闻,顿时觉得浑身凉嗖嗖,尴尬的笑笑,说道:“手练刀练的发抖,根本握不住笔,再适应适应就会写信的。”   “是吗?那你手往哪放呢?”   “笔拿不住,这么大的可以握住,嘿嘿手动测量一下,看看你最近累没累瘦。”   林波波白了一眼战辉,没吭声,对于战辉的无耻已经习惯了。   在茶楼吃完晚饭回到家的时候,战辉看见王启年正捧个烤羊腿在那啃的起劲。   “王叔叔还真是客气,真让人宰羊了啊。”   王启年边啃边说道:“贤侄莫要小气,不说你自己的地,这次陛下还给你赏赐了一千亩田地呢,那可都是熟地,过段时间镇北关就能给你送地契过来,吃不穷你。”   “你不说我倒是把这事忘了,不过勤俭持家是我战家的家风,这些田确实是不少,可距离给红秀的聘礼还差的远呢。”战辉说道。   王启年突然嘿嘿一笑,“贤侄,放心等你成婚的时候叔叔我一定会给你送份大礼。”   战辉听了撇撇嘴,根本就不信,“那可先谢过您了,您继续吃。”   说完战辉就出了屋转悠去了。   院子右侧的各类作坊仓库和官道旁的二层楼盖好以后,瓦工组的徒弟们全都集中修建之前规划好的四合院。   在二层别墅楼和瓦房之间盖了一道墙一直延伸到院子最前边,只是在两房之间留了道小门。   战辉看了一圈,三进的院落已经完成一半了,估计再有个十天八天主体工程就应该全都完工了。   对于进度这一块,战辉还是相当满意,过了年到现在这些徒弟们就一直在忙碌,等彻底完工了,酒铺那些掌勺的村里后生也应该学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到酒铺请这帮徒弟们搓一顿吧。   又扫了一眼四周,战辉感慨,生活区和工作区终于分开了,还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早知道要盖这么多作坊,二层别墅楼就应该离瓦房远一些,现在的位置和整体院落比起来有些靠右了。   不过已经盖完了,不论是别墅楼还是瓦房哪个也不能拆了,只能是在别墅楼的左侧再盖一间耳房,这样整体上能协调一些。   又看了会热闹,战辉一转身进了别墅楼,看着空无一人的别墅楼,战辉心里空落落的,也不知道红秀到了京城怎么样了。   想到这,战辉突然想波波的提醒,赶紧找了笔直开始给红秀写信。   战辉在信中先是写了段情意绵绵的情话,后半段则是大倒苦水,自己这段时间因为战天时地狱般难度的锻炼方式,使手部一直发抖无法写字。   现在手才适应些,能写字的第一时间就赶紧写信了,末了战辉还画了个男性流泪的简笔画,还在画旁写了红秀快回来救救宝宝几个字。   检查了一下,战辉小心的把写好的信收好直接到驿站把信给红秀发了出去。   把信寄出去,战辉心里算是稍微落了地,就这还不知道红秀会不会生气呢。   “贤侄这矫健的步伐,英俊的面庞,再配上这一身甲胄,真是威风凛凛,威武雄壮啊。”王启年骑在马上笑嘻嘻的说道。   王启年已经连续好几天这么吹嘘自己了,战辉也搞不懂这货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王启年这货也是脸皮厚的很,即使战辉不和他互动也是嘴里不停地吹捧,“和贤侄接触这些天以来,发现贤侄不仅满腹珠玑,更是毅力惊人。不到一月的时间,这带甲跑步已经不在气喘吁吁,而是脚步铿锵有力,游刃有余了,把叔叔我远远的甩在了后面,让叔叔我望尘莫及啊。”   战辉心中长叹,严重低估了这个货不要脸的程度,自己跑步喘气虽然没以前那么难受了,可还是呼哧呼哧跟个破风箱一样。   腿确实是不发软了,这货特么哪看出的铿锵有力,战辉实在忍不住了边跑边问道:“王胖子,有何所求你赶紧说吧,你这么吹捧不觉得肉麻吗?你这样还是谏臣?我觉得这就是个笑话。”   “哎,贤侄说的哪里话,我只是被贤侄的英姿和莫大的毅力以及高尚的节操所折服,这都是有感而发,这怎么能肉麻呢?实话实说不就是谏臣该有的样子嘛,贤侄是对我有些误会了。”   战辉听了没吭声,自己老爹的发小怎么感觉就老周靠点谱呢,镇北王老刘当初钉马掌的时候看着挺儒雅的一个人,接触下来才发现这货也不靠谱。   现在又多了一个王启年,比镇北王老刘还要不靠谱。   “贤侄这专注思考的样子,英俊的面容中凝重带着坚毅,坚毅中带着过果决,果决中又带着……”   “王胖子,快闭嘴吧,马上跑完到家了,让我阿耶听到你不嫌丢人啊。”战辉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了王启年。   王启年看看四周,下了马走到战辉身旁带着一副讨好的面容说道:“哈哈,这个贤侄,你看我明天就要回去了,这么大老远来一趟,这个,是吧……”   战辉一听明白了,这货是要打秋风啊,“说吧看上什么了。”   王启年眼神中透着一股光芒说道:“烧刀子,这酒能否送给叔叔些,回了京城定要那帮人出丑,额,是回到京城和同僚朋友品尝此等好酒。”   “老王,你这心眼坏的很啊。”   “哈哈,方才是口误,这等美酒当然是要和朋友们分享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第136章 他不说就让红秀出面   红秀回京这一路,如果按正常速度应该半个月左右就能达到京城,可为了照顾于先生,多走了五天。   回到京城的第一时间,王妃和红秀就去了太后的寝宫。   王妃和红秀给太后行礼问安以后,太后打量了几眼红秀,见红秀一身皮衣皮裤,很是英姿飒爽,开口说道:“我还以为小红秀舍不得回来了呢,是不是呀战刘氏。”   红秀听了顿时窘迫,跺脚撒娇道:“哎呀,皇祖母一见面就取笑我。”   “呵呵,我这可不是取笑你,这次回来你的那位如意小郎君没跟着一起回来吗?”   “皇祖母您再这样,我可走了。”红秀满脸羞红的说道。   “好,好,不说了。”说完太后抓住红秀的手又仔细打量了几眼红秀。   “比离京之前更漂亮了,我还担心你在那边不适应,真是没想到镇北那地方还挺养人。”   说完又对王妃说道:“你身子骨弱,这一趟怕是让你遭了些罪。”   “让母后挂念了,在镇北还好,就是回京的路途上有些劳累。”   太后听闻点了点头,满面笑容的来回看着两人。   聊了一会,红秀拿了一个包裹,拉着太后进了后殿寝室。   “哎呦,小红秀这手艺见长啊,这个小玩意也挺有意思。”太后带上合适的山峰罩说道。   “嘿嘿,皇祖母,这个带上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挺好。”   “嗯,嗯,舒服多了,你这心思可真巧妙。”   红秀可不敢说是战辉鼓捣出来的这玩意,只说是旁人鼓捣出来的。   太后又拿着三角形的小内内,来回翻看了几下,“这是干嘛用的。”   “这是短裤,是一套的,穿着身上也舒服的,皇祖母您快试试。”   “皇祖母您穿这一套,真是太好看了,身材还是这么好。”太后穿好以后,红秀夸赞道。   “唉,人老珠黄了,而且先皇走了也没人看了,不过这个穿在身上确实还挺舒服的,你送来的那件皮衣我也喜欢的紧。”   红秀听了心里也是高兴,趁着太后兴致不错,把开店铺的打算和太后说了。   “小红秀也知道为家里赚钱了,你确定我们每月去几日逛逛就可行?”   红秀用力的点点头,“肯定可以的,他说过了这叫广告效应,咱们皇家都用的东西,肯定是顶尖的,其他人一定会跟风的。”   太后摸了摸红秀的头,“赚不赚钱倒是不重要,你有了一个好归宿才是让皇祖母最高兴的,唉,本以为你也是个命苦的皇家女子,没想到出去一趟真遇到了可心之人。”   听了太后的话,红秀脸色微红,不过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大武天宝皇帝得知老师已经回来了,早早的守在宣政殿的门口等候。   看到于先生的身影,天宝皇帝赶忙迎了上去,见于先生要行礼,赶忙一把拖住,“老师您不必如此多礼,真是辛苦您了,让老师没能在家过个团员年,真是惭愧。”   于先生坚持给天宝皇帝行了礼,“陛下,礼不可废,以后陛下可不要再迎出来了。”   天宝皇帝听了不以为意,拉着于先生说道:“老师快近殿吧,初春外边还是有些冷的。”   于先生和天宝皇帝先是吃了会茶,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摞纸,“这是我和天时整理的一些意见,陛下过目看看。”   “老师,您风尘仆仆的才回来,今日不谈政事。”   “陛下还是看看吧,这些意见都是天时家的大郎战辉提出的,我和天时只不过是润润色,老臣心中也有千言万语要和陛下说呢。”   天宝皇帝见于先生说的郑重,把纸张接了过来,起先不以为意,可看了几眼面色就开始凝重了起来。   来回翻看了几遍,脸上才露出笑容,大声说了几个好字。   “老师这些提议真是战辉所提?”   于先生点点头。   “那我给的赏赐可是少了些,只是紫衣金鱼袋,开国县男的爵位外加一千亩永业田。   天时家的此子真是了不得,年纪轻轻,赚钱和文采不必多说,就连政事上的见解都让人惊叹。   以后走了仕途我大武又多了一位股肱之臣,这是大武之幸啊。”   于先生听了呵呵一笑,“陛下的想法怕是要落空了。”   天宝皇帝诧异的问道:“老师何出此言?”   于先生把从接触战辉一直到离开战辉家的种种都和天宝皇帝讲述了一遍。   天宝皇帝听的也是面部表情极其精彩。   “这个小子还当真是有趣,红秀这丫头以后享福了。就是二郎这性子怎么还没变,居然和战辉称兄道弟起来,真是,真是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   顿了顿,天宝皇帝又开口道:“可惜战辉无心仕途,这可真是让我心痛,痛失一位国之大臣啊。”   “陛下急什么,那小子的性子是真不适合走仕途,真上了朝,遇到那些尸位素餐之辈,怕是会打起来。   我们有什么问题了,可以问他啊,他要不说就让红秀出面,况且他心里还是惦记着天下苍生的。”   天宝皇帝听了有些懵,“老师,红秀动手打人了?这可不行啊。”   “陛下想哪去了,红秀可舍不得打战辉,两人相互爱慕,情愫之浓让老夫都羡慕。   战辉是真心疼爱红秀,需要这小子出力,红秀最是管用。”   天宝皇帝听老师这么说,心情也是大好,“嗯,看出来了,那启蒙之物,居然署名战刘氏,这可真是把红秀宠上天了。”   于先生想了想,开口道:“陛下,先用晚膳吧,一会具体再商议一下这些个意见,今日老臣打算和陛下来个秉烛夜谈。”   “老师您这身体能行吗?不急于一时,还是先歇歇吧。”   “这一路上老臣又有了些想法,不吐不快,不然也休息不好。”   战得知王启年第二天要走,琢磨了一下,这头酒不能白送给这个货,酱油在院子里晒的应该差不多了,虽然不够三个月,可也能吃了。   所以战辉让王启年多留两天再走,打算让这货当个免费邮递员。   王启年听战辉让自己多留两天,脸上乐开了花,“贤侄,这可是你主动要求的,可不是叔叔我赖着不走。”   战辉龇牙一笑,“是小侄的错,耽误您的行程了,等您走的时候还要麻烦您给红秀带些东西回去。”   王启年听了频频点头,“小事一桩,小事一桩。” 第137章 我还会回来的   战辉也不知道自己的方法对不对,把酱油缸里发酵好的豆子,按照一比三的比例,又加了盐水和熬的发黑微糊的糖浆搅拌在一起。   用细麻布过滤豆子和杂质以后,出了两大缸的酱油,大概有个四五百斤。   战辉尝了尝,味道一般,估计是没晒到日子的原因,不过也算将就了。   找了个四十斤左右容量的坛子,灌满酱油以后,战辉找了一层麻布绑在坛口,打算明天王启年走的时候让这货给红秀带过去。   王启年看着黑乎乎的酱油问道:“贤侄,你弄的这个是什么。”   “酱油,一种调味品。”   王启年伸手用手指蘸了些,放在嘴里嗦螺了一下,“看着不好看,味道还算鲜美,这个做菜的时候放些估计能提味。”   “没白长个无底肚,这玩意做蘸料,做调味品都非常好。这个坛子你明日走的时候帮我带给红秀。绑到车上,看着天好把盖子打开晒一晒。”   “就这么一个坛子还要用车拉?来回翻盖子也太费事了些吧。”   战辉抬头看看王启年,“你可答应过我的,还说是小事一桩,怎么,反悔了?”   王启年叹口气道,“贤侄,这不是路途遥远,有了车跟在后面,太耽误时间不是。”   “在我家待了这么久也没见你着急回去啊,翻着花样给您做菜吃,让您帮忙带点东西就耽误时间了?”   王启年想了想,“哈哈,开个玩笑,贤侄不必当真,不过贤侄就送一坛怕是少了些吧。”   战辉边给自己留的酱油缸蒙上麻布边说道:“别打歪主意,都是有数的,要是少了你就自求多福吧,希望红秀不会找上门去。”   战辉的一番话,彻底让王启年没了电。   有了酱油可以做的美食可就多了,不过能够保存长时间不坏的,味道还好的美食却不是很多。   战辉想来想去,暂时想到的也只有肉松了。   做肉松的肉是牛肉,羊肉,猪瘦肉都行,不过战辉前世吃惯了猪肉做的肉松,所以还是打算做猪肉的。   到屠户那里割了不少的里脊肉,回来以后先水焯了一下,焯好以后把肉全切成了片。   把肉片倒进锅里,加入酱油,盐,石蜜糖粉和八角后添水后就开始煮。   为了让调料能够入味,战辉全程都是保持小火,慢慢的煮。   煮到用筷子一夹肉就碎了,战辉才停了火,把肉片全都捞了出来。   王启年这货在边上闻着味,早就馋了,直接伸手拿了片肉就塞进了嘴里,“这个肉好吃,酱油的味道和肉结合在一起,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战辉没搭理王启年,把捞出的肉沥干以后,全都倒进了一个木盆里,拿起擀面杖,就是咣咣一顿怼。   “哎,贤侄,你这是干嘛,好端端的肉,你弄成肉泥干嘛。”王启年有些着急的说道。   “王胖子,让你在边上看你就偷着乐吧,这叫不传之秘懂吗?想吃自己回家做去。”   “我也没有酱油吧。”王启年理直气壮的说道。   “怎么,酱油的方子我也要给你呗。”   “我可不是那么不要脸之人,你那酱油缸里还那么多呢,也给我一些,我回家也做这个肉片吃。”王启年一脸贱笑的说道。   战辉看看王启年没说话,把手里的擀面杖递了过去。   见王启年一脸懵,战辉开口道:“接着啊,把肉给我怼成肉泥,没有不干活只得好处的事吧。”   王启年这才恍然大悟,赶忙接了过来“些许小事,些许小事,我来就可以。”   王启年是一边吞咽着口水,一边恋恋不舍的把肉片怼碎。   战辉看了看肉片已经碎成了肉沫,一摆手让王启年停了下来。   把灶台引着火,保持小火后,把肉沫倒进了锅中,然后不停的翻炒。   炒了一会,战辉问道:“看见我怎么炒的了吗?你来。”   王启年接过铲子,开始不断的翻炒起来,“贤侄,你这是要做什么啊,这味道闻着和刚才的肉片是两种味道,不过也很好闻。”   “肉松,把肉泥的水份炒干以后,你尝尝就知道了。”   王启年一听,脸色乐开了花。   等肉松全都炒干以后,王启年迫不及待的捏了一小把,也不嫌烫,直接放入了口中。   “嗯,嗯,这个味道好,而且牙口不好的也能吃,不错不错。”王启年品尝以后不住的点头说道。   战辉一龇牙,“好吃吧,一会你自己动手做些,带回去给你的亲人朋友尝尝。”   “只是收买你,这个方子只准你自家做着吃,我可是打算要售卖肉松和酱油的。”   王启年一听,顿时拍着胸脯说道:“贤侄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这个你放心。再说让我吃可以,让我做估计也做不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王启年看着战辉不段的往车上装东西,嘴角就是一顿抽抽。   “贤侄,你这都是装的什么啊,这么多东西。”   “酒,肉酱,肉松,酱油啊。”   “贤侄可真是疼爱郡主,给带这么多的东西,哪个是肉酱,你是不知道你茯苓妹妹挑食的很,这炸……”   战辉没等王启年说完就知道这货是什么意思,赶忙打断道:“给你的都准备好了,颜色深得箱子都是你的,可别拿自家女儿当借口。”   “哈哈哈,贤侄,还是那么爱说笑,唉,早一些来这就好了,你茯苓妹妹也漂亮着呢,不比郡主差,不然咱们做个翁婿也是一桩美事。”   战辉听的眼角狂跳,王启年这货为了吃当真是什么事都敢说,还翁婿,还茯苓妹妹,估计这个妹妹也是个小无底肚。   战天时突然开口道:“呵呵,王胖子,我家里还有二郎,三郎呢。”   王启年一听也是哈哈哈大笑,“茯苓比他们大了些,不过孩子们的事谁也说不准,日后没准战辉见了茯苓哭着喊着想娶呢。”   “那是没希望了,除非你舍得让茯苓做妾室。”   王启年看着战天时,面色黯然说道:“真要是心里喜欢,妾室又能如何呢?这婚事终究还是两情相悦才能美满。”   战小天时摆摆手,“如果你舍得我可以拍板定下来。”   战辉一听,眼珠子瞪的老大,“阿耶!爹!叫您亲爸爸了,您问过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了吗?”   战天时眼神斜了斜战辉,冷哼一声,“你和郡主还有仙儿的事是我没在,已经定了就不能反悔,现在这事没你说话的份。”   王启年听了哈哈哈大笑,冲战天时一挑大拇指,“还是天时兄爽快,天色不早了,我该上路了。”   顿了顿,又开口道:“战辉都这么大了,有空回京城吧,你家老爷子,身子骨可不如从前了。”   战天时点点头,没说话,只是陪着王启年往院门外走。   送到大门外,王启年翻身上马,冲着战天时一抱拳,“走了天时兄,贤侄有时间一定要去京城,叔叔招待你。”   见战天时还要送,王启年又开口道:“不用送了,再送也就是个十里二十里,没多大意义。”   说完大笑几声,拨转马头领着随从上了村路,走了几步,又一扭头,大声喊道:“贤侄,我还会回来的。”   战辉听的就是一个趔趄,这尼玛把自己当小羊羊了吗?   战辉无奈只能冲着王启年摆摆手。 第138章 到底谁是谁耶耶   “别招手了,人都走走远了,穿上甲胄继续跑步。”战天时说道。   “哦。”战辉叹了口气,老爹还记着这茬呢。   战天时打上下打量了一阵战辉,二十多天的体能锻炼,战辉明显比以前壮实了很多。   伸出拳头在战辉胸前砸了两下,战辉只是后退了一步,满意的点点头。   “老爹,你打我干嘛,很疼的。”战辉边揉着被战天时砸的部位边说道。   “没感觉自己壮实了不少吗?现在才有个人样子了。”   说完,战天时开始帮战辉穿上甲胄。   “练起来就不能停下来,以后我不再的时候你也要自觉些。”   “我这算是可以了吗?”战辉有些小兴奋的问道。   “还差的远呢,刀法还不算入门呢,其实这刀法就是靠自己悟。悟什么?悟的就是怎么出手省力,面对来人本能的用这些基础刀法砍翻对方。   对面的家伙招呼过来,怎么挡能挡住还不伤刀。无论什么时候手里的家伙才是你最可靠的伙伴。”   战辉听了点点头,不到一个月的练习,自己也感觉到身体素质比过去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适应了这些训练量以后,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精神头非常旺盛。   战天时帮战辉穿了甲胄以后,又开口说道:“以后左右手轮流练刀,重刀练半年以后,再换正常重量的刀练习。明日开始再加练个盾牌,刀盾是组合的不练盾只练刀相当于瘸了一条腿。”   战天时琢磨了一下,又说道:“你的那些个事情最好是放一放,或者和我交待交待,骑马你还要再练习,而且还要练习马槊。”   战辉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亲爹啊,您是真打算按武将培养我啊,真这么练习,我一天不用做别的了,这可不行。   我又不上战场,现在这样就差不多了。而且您不是说还要教自己兵法吗?”   战天时咧嘴笑了笑,“所以我让你把事情和我交待清楚,我替你去做。你就安心练习吧,晌午我会教你兵法的,好了别废话了开始跑吧。”   战天时又把那个木棍拿了出来,这次居然学起了王启年骑在马上跟着战辉。   战辉有些怀念王启年了,这货虽然嘴不好,但是从来不用棍子抽自己,没事还能斗斗嘴什么的,自己跑起来还是挺欢乐的。   今日跑起来,战天时明显让战辉加快了速度,跑慢了就是一棍子抽在身上。   刚刚适应了之前匀速跑的战辉,又感受到了最初跑步那几天的滋味,太特么难受了。   跑完以后,又跟打了败仗的军卒一样,头盔也歪了,甲胄也没那么整齐了,两天腿又和灌了铅一样。   战辉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边往家走边说道:“老爹,这训练方法不科学,如果每天都这么全速跑,太伤身了,怕是没练出来,我就练报废了。”   “当然不能每天都这样,今日算是个测试,以后遇到不敌的时候比别人跑的快也能保命,你这跑的还算不错,卸了甲跑的还能更快。”   战辉听老爹这么说才放心,如果每天都这样,膝关节,踝关节弄不好还会受伤。   即使不受伤关节也磨损的厉害,年岁大一些以后估计走路都疼的厉害。   到家喝了些水,缓了一会之后,战辉开始换左手炼刀。   不是左撇子的人用左手做事一般都跟半身不遂一样,战辉左手刀练的差点好几次脱手。   而且人随刀的惯性走把战辉摔趴下好几次,吓的战天时躲得远远的。   战天时后来一看这样不行,就让战辉先练习左手握刀,然后随意抡甩,适应了平衡以后在继续练习。   好不容易捱到了晌午,战辉自己练的也是有些心气烦躁,阴沉个脸。   等战辉落汗以后,战天时边给战辉卸甲边说道:“怎么,心急了?这才哪到哪,适应几天就好了,你这个年龄练正是练习的好时候。”   战辉叹了口气,“有些心烦,左手使力太别扭了。”   卸完甲以后,战天时拍了拍战辉的肩头,“换身衣服,呆会教你兵法。”   战辉听闻这才心情好转了起来。   换完衣服坐在炕上满脸期待的看向战天时。   战天时从怀里掏了几张纸,啪的一声拍在炕上,“自己看吧,都在这呢。”   战辉一头雾水拿起了纸,翻看了几下,顿时头上青筋暴起,“阿耶,您不是开玩笑吧,就这?”   “你以为呢?就这还是不传之秘呢。”   战辉仰天长叹,“亲爹,您怎么跟刘二一样不靠谱了。”   “怎么不靠谱了,咱们战家先祖就是靠着战阵上的勇武起家的,不然你以为战姓是怎么来的,看着内容不多可真要摸透了也是不容易的。”   “您写的这些个阵法根本就没用,枪阵对枪阵,刀盾阵随后冲阵,还有其他的这个阵,那个阵的,就这个还用写?是个人也能根据对面的排面调整军种布阵啊。”   “呦呵,口气还不小,你见过大阵什么样子吗就口出狂言。”   战辉叹了口气,甩了甩手上的纸,“没见过,但是看过纪录片。”   战天时皱起了眉,“姬陆翩?大武姬姓好似没有武人传承啊。”   “武将刨除自身的勇武和日常训练军卒保证军纪以外,最基本的要求无非就是出征时会辨别方向,会选择扎营的地方,对于物资统筹上有合理的安排,再根据斥候反馈的信息做出对敌方的预判,是这些吧。”   战天时点点头,“你总结的还算到位。”   战辉叹了口气,把孙圣人的兵法给战天时放了一阵嘴炮。   听的战天时嘴里直抽凉气,“我儿对这军阵居然有如此天分?这,这三十六计可以说把军阵上的事全都囊括了,我儿真是军事上的天才。”   战辉嘴角一抽,“可不是我想出来的,这是一位孙姓……”   “莫要诓人了,什么孙姓圣人,怎么就你能遇到那么多奇人异士。”战天时打断了战辉。   “不管您信不信,反正我是信的,这兵法真是孙圣人写的。不过会了兵法不代表可以运用的好,我刚才也是看您给的兵法太过简单了,所以才放嘴炮的。   我也就是纸上谈兵的嘴炮厉害,为将的五德,智信仁勇严,我怕是都做不到。   真要上了战阵肯定真会发懵,唉,一将无能是真能累死三军的。”   战天时听了摆摆手,来回在地上迈步转起了圈。   过了一会,开口道:“你再具体说说,我记录下来,这以后就是咱们战家的传家兵法了。”   战辉此时心里非常想感谢前世的某家讲坛,不然自己嘴炮都放不出来。   战天时听的两眼放光,有不明之处停笔详细问战辉,得到解答略加思索以后继续奋笔疾书。   全都记录好以后,战天时看着战辉的眼神亮的吓人。   战辉被盯的浑身凉嗖嗖的,“阿耶?父亲?亲爹?您这么看我干嘛?”   战天时咧着嘴笑了笑,随后又是面色黯然,颓然道:“我儿文武两道皆可成圣,可为何心思就是不往这上用呢?”   战辉叹了口气,说道:“能明白并不意味着可以运用好,如果真有蛮族南下的一天,我可以做个军卒奋勇杀敌。   可作为将领是没这个信心,每一次的军令都意味着下边军卒的生死,这份压力我扛不住的。所以自己的斤两自己知道。   不过没关系可以选择一些军事素养高的那些将领作为学生,孩儿放嘴炮还是可以的。”   战天时听了一愣,“这兵法你要传出去?”   “为何不能,将领兵法会的越多越可以打胜仗,军卒也可以少死些人,这样不好吗?”   战天时脸色来回变换着,最后长舒了一口气,“我儿说的有理,什么也大不过人命。”   说完,战天时面上挂满了笑容,“我儿有大仁大义,凭这就可称圣,咱们这一支战姓,怕是真的要强过主家了。”   “您们别动不动就成圣好不好,那样成天端着太累了,没有当个小地主自在。”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今日高兴,把你那个老村长佳酿弄些喝喝。”   “那酒是掺水的,才十来度,喝五粮液吧。”战辉听着要喝酒也是有些馋。   “让你跟着喝些老村长就不错了,如果红秀在这怕是只能让你喝水了。我就搞不懂了,你满脑子主意,怎么就怕婆娘怕成这个样子呢。”   “这不是怕,这是爱好吗?红秀为何不让我喝酒?还不是为了自己好。互相尊重是夫妻相处的最基本道理,和您说您也不懂,不过您可比那些妻妾成群的强多了。”   战辉说完,顿了下,小声试探道:“阿耶您也才三十多岁,有合适的您续弦吧,要不整日憋着您就知道拿棍子抽我。”   战天时听了嘿嘿冷笑了两声,“你可真不禁夸,冲你最后这句话,我还得拿棍子抽你。”   战辉一听,扭头就跑。   “小王八蛋,你给我站住,你操心操到你阿耶身上来了,到底谁是谁耶耶!”战天时拎起棍子就追了出去。 第139章 情窦初开吴大郎   战辉跑到院子里的时候看到温老道贼头贼脑的往这边看,才想起来这段时间忙的把这货给忘了。   战辉跑到温老道跟前拉着这货就往老房子那边跑。   “贤,额东家,这是往哪跑啊。”   “去老房子,交待你点事。”   跑了一会,温老道就开口道:“慢点,你这跑的也太快了,我跟不上。”   战辉一听,愣了一下,然后就是一阵欣喜,自己练了一上午累成狗了已经,卸甲以后居然能跑起来,而且还这么快,看来这段时间真没白练。   拐上村路,战辉扭头看看,见战天时没追上,放下速度,边走边说道:“温老道,用到你的时候到了,一会到老房子,你在院子里垒个大点的灶,咱们烧点东西。”   温老道听了眼神顿时亮了起来,“就盼着呢,头年就说要烧东西,这过完年马上一个月了还没动静,正想问问你呢。”   “急什么,这段时间太忙了,才抽出时间来,以后有你忙的时候。”   到了老房子,战辉挑了个地方,又递给温老道一片金叶子说道:“先给你拿一千金叶子,你自己去买套干活的家伙,炉子垒好了,你先烧点石灰出来。”   温老道接过金叶子,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战辉拍了拍温老道的肩膀,“老温好好干,咱们玩火这一行是大有前途的,是大有作为的,你先忙着,我走了。”   温老道看着战辉已经走远的背影,叹了口气,石灰烧完就能抹个院墙,烧这个也显示不出自己的本事啊,这可真有些愁人。   战辉到陶器铺定了两个厚实的坩埚,悄悄回了家,到各个作坊转了一圈。   过完年行商越来越多,而且还从关内来了几个大商人,定了不少的豆油,所以榨油作坊一直忙的热火朝天。   制衣和制鞋割料两个作坊也是热火朝天,不过是唠嗑唠的热火朝天,没办法这两作坊里面女性太多,还都是村里人,总不能把前世那种工厂制度搬出来,那就太压榨人了。   反正是计件的活,只要不出错,愿意唠嗑就唠吧,让女人不说话是件比登天还难的事。   而且转悠一次这两作坊,战辉就遭一次罪,年龄大放得开的一众村妇没事还言语调戏调戏战辉,每次战辉都是落荒而逃。   不过对于庄客来说却是一种福音,已经有好事的村妇答应庄客们,只要庄客们赚了钱盖了房,就给介绍外村的女子成婚。   所以庄客们每天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活干的很是卖力,刻满沧桑的脸上满是笑容。   战辉扫了一圈庄客,心中感慨,都是有故事的人,能在关外讨生活,还能和自己老爹从极北蛮族逃出来,都是有些本事的。   没准哪个以前还是个叱咤江湖的高手呢,如果能安下心在自己这好好干,也能过个好些的晚年了。   而到了酿酒作坊,战辉就有些发愁,之前还想着要在极北那边土地开化之前把酒贩卖过去呢,结果是自己异想天开了。   虽然现在盖了个专门发酵酒曲的酒曲室,可等酒曲做好了也需时间不是,而且做酒曲的麦粉,有时还供应不上。   现在酿酒这一块,酒铺售卖便宜些的老村长已经不够卖了,就连烧刀子都有不少人买。   而且买酒的大部分是草原人,这点酒怕是草原人自己都不够喝,更别提售卖到蛮族了。   所以现在酿酒作坊已经停工了,吴大郎只能领着村里的一些少女们抓紧时间踩曲制曲,战辉环视了一眼,和吴大郎点点头就没过去打扰。   转身刚出了作坊,战辉又一扭身重新走了回来,“吴大郎,酒曲做多少了。”   “再做几批,酒曲室就当不下了。”   “你弄完酒曲,再煮些豆子吧,之前做的酱油已经好了,咱们的制作流程没问题,可以大批量制作了。”   吴大郎听闻点点头。   “咋做的还记着不?”战辉问道。   吴大郎撇撇嘴,说道:“辉哥儿,你这都不咋在作坊里待着的人就别问这个了。”   战辉哼了一声,喵了个咪的,被吴大郎这个技术达人给鄙视了。   战辉贱兮兮的挑了挑眉,小声问道:“和我首席大弟子怎么样了?到哪一步了。”   吴大郎一听,知道说的是林伶伶,脸色有些发红转头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才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一天看见人心里就有些惦记。”   战辉见吴大郎的样子,心中感慨,这就是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啊,而且这第一段朦朦胧胧的感觉没准就能让两人成为夫妻。   “啥叫不知道,亲过嘴没?”   吴大郎一听就有点急了,“哎,辉哥儿,说啥呢,我咋能对伶伶做那事呢。”   “啧啧,伶伶,叫的还真顺口,就是亲个嘴算个啥事,平日去找她吗?”   吴大郎支支吾吾了一阵,“哪能天天去找,人家在茶楼也忙,实在想的厉害了才去看看,送完东西就走了。”   “行啊,开窍了,知道送东西了,你每次都送人家啥啊。”   “鞋子啊,不然还能送啥。”   ……战辉满头黑线,“你就只送鞋子啊,没别的?”   “昂,各式各样的,伶伶见了也很喜欢呢,对了伶伶有次崴脚就一直没好,总得我帮着把鞋子给穿上,唉,就是这点不好,身子骨有点弱。”   战辉看着吴大郎认真的模样,真想说一声是不是眼瞎啊,那特么是崴脚总不好吗?   “伶伶脚好看不。”   “啊?没细看啊。”   “下次再让你穿鞋,先给她揉揉脚,然后再领着人家出去转转,伶伶保证更欢喜。”   “人家女孩子的脚能随便揉吗?而且咱们村也没啥地方可溜达啊。”   “你放心,肯定会让你揉的,还有街上那么多铺子去哪不是转,而且也别总是送鞋,做衣服的作坊就在你边上,直接买件衣服送过去多好。”   战辉说完从怀里掏了不少金叶子出来,往吴大郎手里一塞,“你在我这可存了不少钱了,上次给你你不要,这次可得拿着了,没事领着伶伶去酒铺点些菜吃,再到首饰铺去买些首饰。”   吴大郎接过金叶子,犹豫了一下说道:“你给我家的已经够多了,都已经分过红了。我阿耶以前就说过,人不能太贪,现在的日子村里除了你家和里正家就属我家过的最好了。”   “给你你就拿着,我说过带着你发财的,那点分红就是给吴大叔的,你的那份我一直给你记着呢,这些钱是恋爱经费,花没了告诉我。”   说完,战辉琢磨了一下,开口道:“这事吴大叔知道吗?”   “不知道呢,婚事一般都是家里人做主,而且我和伶伶到底怎么样,我也说不清,还不知道伶伶能不能看上我呢。”   “伶伶对你没意思,凭啥要你的东西,人家眼窝子可不浅,每天赚的钱也不少,肯定不是因为你送的鞋子就和你搞暧昧。   我就问你你认定伶伶了没,别着急回答我,仔细想想,婚姻大事要考虑好,虽然也能和离,但好过原配的没多少。   而且你也十四了,没准吴大叔和婶子已经开始考虑你的婚事了,你自己心里有个数。”   吴大郎想了半天,开口道:“每次见到伶伶都是心跳的厉害,还控制不住的想笑,可和伶伶说会话以后又觉得很舒服,我也说不好是个啥感觉了,就是心里高兴。”   战辉听了点点头,“你忙着吧,记着晚间带人家吃吃饭,逛逛首饰铺子,这事我给你问问吴大叔。”   战辉出了酿酒作坊,战辉就琢磨着,吴大郎憨厚仁义,林伶伶精明能干,这两人要真是结合到一起,还真是不错。   看来自己这次还真得当次月老,帮两人把这事定下来。 第140章 在水一方名动京城   皇室再困难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京城中最热闹的西市里,有很多店铺都是掌控在皇室手里的。   红秀回京城第二天选了两个位置不错的铺子就开始装修。   装修的速度比在靠山村的时候还要快,没办法皇室就是工匠多,几个领头的大匠听红秀讲了一遍就知道个大概。   两间铺子连纠错到完工只用了四天的时间,而且四天时间里红秀也没闲着,找了几个成过婚韵味十足的娘子让十个丫鬟轮流突击培训。   一间铺子走高端路线,一间铺子走大众路线。   开业第一天的时候,就引起了一波小轰动,款式实在是太新颖了,和以往的衣服差异太大,但穿在身上别有一番滋味,所以进了店铺的基本都会挑选一两样。   开业第三天的时候,在水一方彻底名动京城,大武皇太后,皇后,召集了一大波各路夫人们集体逛了在水一方成衣铺。   店铺门口停了一大溜各家显贵的马车,而且因为有宫里的贵人,更是有军卒把守在大门两侧,这更让往来逛街的人们好奇在水一方成衣铺到底有什么魔力让这么宫里的贵人和各路夫人齐聚次地。   那些夫人们以为在水一方是太后娘家人开的,没抱太大希望,打算去了随便买件就当捧场了。   结果进了在水一方以后,琳琅满目的各种款式衣物就让众夫人眼睛不够用了,看哪个都觉得好看。   这些夫人们经过王府丫鬟导购员们的耐心讲解款式,以及周到体贴的服务彻底勾起了消费欲望。   挑选衣服就跟不要钱一样,各种款式的衣物几乎每样都来了一件。   成套的小内内试穿过以后,每个款式都是十套二十套的买,后来有打算送人的怕没货了,也不管大小只要有货全都争抢着买。   王府丫鬟中被选出来当店长的月娥一看这种情况,赶忙告诉各位夫人备货非常充足,马上派人取备货,到时候可以慢慢挑选才让这帮夫人们恢复了理智。   等到晚间各路夫人们派人来送钱结账,经过盘点过后,轮到这些王府的丫鬟们疯狂了,每人这一天的提成都赚了将近三贯钱。   这些王府丫鬟导购员们每个人的脸色都因为激动而变的红扑扑的,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心中全都感慨,郡马实在是太厉害了,真是没诓人,过年的时候那些努力没白费力气。   晚上闭店红秀看到账目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单单这二十多位夫人们就消费了一千多贯钱,平均每人消费了五六十贯钱。   再加上其他散客的营业额,这一天就突破了二千多贯的营业额。   红秀也是有些激动,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赚钱,而且还是这么多,心中叹息,这种感觉真是非常美妙,难怪小贼那么热衷此道。   激动的红秀拿着手里的账目就去了太后的寝宫。   “张少监,皇祖母,歇息了吗?”   “回郡主还没呢。”   “什么事把小红秀急成这样啊。”太后听到外面红秀的问话声走了过来。   “皇祖母,您看。”   红秀说完把手里的账本递给了太后。   太后翻看了一下,有些惊讶,“这记账之法倒是简洁明了,这个记法当真是不错。”   “哎呀,皇祖母,我让您看的是今日的收入,您怎么看记账法去了。”   太后打量着兴奋的红秀笑着说道:“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了,今天那些夫人们要不是因为有我和皇后在场,怕是争抢的更厉害。   不过不要高兴的太早,这些夫人们这次买了这么多怕是一时半会不会再买了。”   “皇祖母,没关系的,京城本就富贵人家多,再有天南海北来京城经商的那些商人,只要口碑传播出去了,一定不愁卖的。   而且勤更新一些款式,那些夫人还会来买的,用小贼的话说,女人的衣柜里永远都缺少一件衣服。   等到下月底就给您送分红来,等钱攒多些就把您的寝宫好好修缮一下。”   太后看着红秀兴奋的滔滔不绝做着规划,眼圈一红感慨道:“真是好孩子,皇祖母没白疼你,还是我的小红秀知道替我着想,不过这钱你都留下吧,祖母是不会要你的钱的,留着给你做嫁妆。”   红秀一听本就激动发红的脸色这下彻底就红到了脖子根,娇声说道:“皇祖母,这是孝敬您的,做这个本就是想让宫里过的宽裕些。嫁妆的事不用您操心,那小贼赚钱的本事大着呢,不会在意这些的,而且他都说过了,他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太后一听先是一愣,然后就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两个小小的人儿啊,还挺有意思,这战辉实在是太疼爱你了。”   “哼,他敢不疼我,当初我费了多大心力才让这小贼下的婚……”   说到这,红秀反应了过来,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差点把实话秃噜出来了。   太后听了来了兴趣,八卦之火熊熊燃起,小声问道:“看来这里有周折啊,和祖母说说你的婚约是怎么回事。”   红秀见祖母问了,犹豫了一下,把自己跟着战辉坐车离开镇北关开始,除了在婚约上用的小计谋没说,其他的都和太后讲述了一遍。   随着红秀的讲述,太后脸色不听的变换着,听到战辉那么照顾人,则是连连称赞。   听到红秀想到独自回来而病倒,脸色则是充满了后怕,还责怪红秀不该这么任性。   听红秀讲到口头婚约的时候,则是笑骂了几句镇北王。   听红秀全部讲完,太后有些感慨,:“你们两个孩子真是有缘,都是好孩子才能走到一起,听你说的,我都想马上看看战辉这孩子了。”   “有什么好看的,那小贼就会哄人。”红秀娇羞的说道。   “你啊,看你的模样就知道喜欢人家喜欢的不得了,就别嘴硬了。似战辉这样性子的在大武可是不多,能容的下你的性子也是不容易。”   “哎呀,皇祖母,您到底是谁的祖母,怎么替他说话呢。”   太后看着红秀娇羞俊俏的模样,有些不禁莞尔,以前的红秀一脸冰霜,这般小女儿姿态可是难得一见。   “以前身上的那股冷厉劲头,变成现在温柔娇羞的小娘子姿态,让祖母还有些不适应呢。”   “我才没变呢,祖母您再取笑,我可马上就走了。”   “好,好,不说了。今日你就留下陪我吧,不要回王府去了。”   战辉已经习惯了每日一泡的那股呛人药味,所以泡在倒满热水的木桶中,浑身上下都舒爽的很,要不是战天时在旁边,怕是都会舒服的哼哼出来。   “朵颜部落的族长来了,你怎么把我推了出去。”   战辉懒洋洋的说道:“本身您就是间客,收集情报,策反捣乱,敌后破坏这些事不是您的拿手好戏吗?这事您不出面谁出面。   总不能整日里就知道拿棍子抽我吧,该干点正事了。”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欠揍。”   “当爹的打儿子还需要理由吗?欠不欠揍,您也没少拿棍子抽我。对了,朵颜部落这事您经手了,以后经费您就得跟镇北关要。”   战天时听了撇撇嘴,没吭声。   朵颜部落的族长是个聪明人,作为族长把部族延续和壮大才是首要任务,然后才是复仇。   得知有大武提供资助,而且不用硬碰硬的和蛮族拼命,所以过了年就赶了过来。   战辉见战天时沉吟不语,就开口道“把酒让朵颜部贩卖出去,这样也有了来回进关的借口,镇北骑军也要轮流派人跟着朵颜部落行动。   一是盯着点朵颜部落,不要让其做大,二是收集蛮族的作战习惯和让骑军快速的成长起来,兵法不是说了,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   战辉顿了顿,又说道:“对于作战的指挥权必须掌握在我们的手中,先领着朵颜部召集和蛮族有仇的草原人,再打击那些和蛮族亲近的草原部落。提前扫除一些草原上不安定的因素。”   战天时叹了口气,“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真要派骑军跟着出去,可就和蛮族彻底撕破了脸,这样会不会刺激蛮族加速南下。”   “让骑军换了草原人的装束,蛮族如果真有心南下,怎么隐忍也是没用的。”   战天时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你这不是说说的头头是道的吗?明日加练步弓。”   战辉一听从木桶中坐直了身体,“我这就是帮您把话说了出来,您这么下套真的好吗?”   “如果真起了战事,这里也不安全,弓箭也是防身必备的技能,说什么下套太难听了。”   “您就忽悠吧,如果镇北关都被破了,那天下就没个安全的地方了。”   战辉叹了口气,练习弓箭说的虽然没错,可总觉得这是一步一步的推着自己往武人方向走。   不过技多不压身,多一项保命技能也是不错的,再说哪个男儿没个金戈铁马驰骋杀场的一腔热血呢。   不过如果能苟还是继续苟下去吧,这时候的战争都是冷兵器之间的碰撞。   那可真是轮着大刀互砍,长矛互捅,没个良好的心里素质怕是看到胳膊腿满天飞,能吓尿裤子了。   想到这画面,战辉浑身就是一个激灵,太特么吓人了,不管以后上不上战场,弓箭还真得练,自己现在也是家大业大的,万一被人惦记来了贼人什么的,远距离弓箭射过去比近战还是要强很多的。 第141章 都是骗人的   跑完步,战辉练一阵依旧别扭的左手刀以后,看到战天时拿了三把弓出来。   “阿耶,您这是都东西藏哪了,这些家伙可不小。”   战天时嘿嘿一笑没说话,从一个布包里拿了弓弦上到了弓上。   把弓弦上好,战天时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递给战辉一把,又摸出一个铜扳指出来刨给战辉。   “带到拇指上,稍微侧身站好,双脚分开和肩同宽,扳指上有一道凹槽,用凹槽勾住弓弦,臂膀,背部,同时发力试试看。”   战辉按照战天时教的动作要领把弓弦勾在了扳指的凹槽中。   然后一用力,居然只拉开了三分之一,战辉顿时惊愕了,自己都锻炼这么久了,即使练完刀有些疲惫也不至于一把弓拉不开啊。   “瞧瞧,连军中最普通的步弓都拉不开,还觉得自己行吗?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战辉不理战天时的嘲讽,腰部,腿部连同胳膊同时发力,才勉强把弓拉满。   坚持不到五秒中,就松开了弓弦,即使带着扳指大拇指也有些隐隐作痛。   “这弓真是最普通的?”战辉甩了甩手,疑惑的问道。   “你拉的这把连一石弓都不到,你要不信你再拉拉这两把。”   战辉把刚拉完的弓放到一旁,从战天时手里又接过了一把,弓身入手明显感觉比之前的那把弓要沉,弓弦也要稍微粗些。   深呼吸了几下,身上一发力,这次连三分一都没拉开就拉不动了。   战辉放下弓,叹了口气,“您说的一石弓的石是怎么计算的。”   “在弓弦上缀些物品,物品把弓弦缀到拉满,如果物品重一石那就是一石弓。”   战辉听了有些惊讶,“一石就是一百二十斤,我现在力量这么大了吗?”   “想什么好事呢,你拉的那把弓充其量也就是个八斗弓,你再试试你之前拉的那把弓,能拉开一次不代表第二次也能拉开。”   看着战辉连续拉了几次都没拉满战天时又开口道:“步弓军卒要求弓配箭矢四十只,连续开弓必须达到六次方算合格,如果有战事,这四十只箭矢怕都不够用。   还有你以为射完箭就完事了?步弓手还要配备盾牌以及斩马刀,长枪等兵器,以备近战使用,所以以你现在的体魄你还差的远呢。”   战辉默默无语,游戏里果然都是骗人的,特么的射手不都是脆皮最怕近战了吗?听老爹的意思是放完箭以后还要接着抡刀上去对砍呢。   “您没哄我?弓手放完箭还要上去近战砍人?”   “你真应该去军营看看,兵法再厉害对兵种不了解也是无用。”   看着战辉有些垂头丧气,战天时开口道:“我儿不要沮丧,你能拉开满弓已经不错了。多多练习就好了,如果全靠臂力开弓,那就相当于每次都要单手提起八九十斤的重物,如果腰部和手臂能够配合的发力就不会那么累了。   掌握发力技巧以后,弓手射完箭矢以后臂膀并不会受太大影响。这么多臂力惊人的弓手你觉得会放完箭就不用了吗?   而且弓手一般都是从步卒中那些力气大,臂力大的挑选出来的。   军中的将领和神射手,几乎用的都是两石以上的弓,至于历史上那些有名的名将,有的甚至用的是三石弓。”   听完战天时的普及,战辉顿时就傻了,二石弓相当于单手拎起二百四十斤的重物,三石就是三百六十斤,这特么是射手?这特么就是个会远程攻击的肉盾战士好吗?   看着战辉有些发愣,战天时拍了拍战辉的肩膀,“我儿不要灰心,弓箭慢慢来就是,有人说过对于弓手而言,一辈子都是练弓的时间。   之所以让你练弓,是因为一般人想练都没有从小练习的这个条件,你这个岁数练习弓箭也不算晚,慢慢练吧。”   “那您最多能拉开几石弓?”   “哈哈,比你强些也不多,我是练习的晚了,所以能拉开军中步弓也就可以了。”   战辉听的有些无语,真是啥时候的爹妈都是一个样,把自己心中的遗憾全都用儿女找补回来。   自己和前世上学的那些学生有什么区别?这特么不就是补课吗?   上午跑步,练刀,估计下午还要练盾,现在又多了个练弓,好像还要练什么骑马和马槊,这课程安排的了真是满满登登的。   “亲爹,这需要练习的也太多了吧,这样我自己一点时间也没有了。”   “先期是苦些,坚持一下。”   “后期就不苦了?”   “后期你已经习惯了。”   ……战辉无语了,自己老爹怎么这么皮呢。   战天时看着战辉表情有些萧瑟,干笑了几声,说道:“走吧进屋喝些水,晌午这不是还有歇息的时间嘛。”   “二郎和三娃啥时候能练?”   “不太伤身的都可以练习了,你是觉得自己一个人练太孤单了吗?别急,过段时间镇北关那边会来两队人马,一队步卒,一队骑军。”   “镇北军派人马过来干嘛?”   “还不是为了你,你鼓捣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怕有人眼热盯上,所以我写信让刘二调派些人手过来。   过些日子从村里也选些后生投军做你的亲卫吧,别不当回事,一般的校尉可没这个待遇,你怕是满大武第一个可以有亲卫的校尉了。”   战辉听完琢磨了一下“亲卫是不是所谓的死士?”   战天时哼了一声,“死士怎么能和亲卫相提并论,亲卫都是知根知底的自己人,到了军中你们就都是兄弟。   死士是什么?就是群卖命讨生活的人罢了,只要给够了钱就能替你卖命,而且做死士的人也太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咱们正经人家用不着那些。”   “死士不是都很厉害忠诚的吗?”战辉诧异的问道。   “拿着雇主的钱财当然要忠诚,至于说厉害,我儿怕是对死士有些误解,道理上只要肯卖命,雇主肯收留,那么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死士。   打铁的,盖房的,种田的,这些都可以,一般养死士的目的都是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说不准需要用到哪一行的人。”   战辉心中又是一声长叹,电视剧也是特么的骗人的,动不动一身黑衣,再带个面罩,整得神神秘秘的而且还贼特么能打,自己还纳闷这么厉害的人物当死士真是白瞎了,原来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感慨完,想到练弓,战辉心情就有些复杂,自己这根骨成为名将也不知道有没有戏。   原本以为弓箭很好练,看来自己是错误的厉害,那些能拉开三石弓的怪物,之所以能成名将,估计就是离老远就能一箭射死对方将领。   这种只能挨射还不了手的感觉,估计换谁谁都得崩,如果自己能成为这样的人那肯定是爽的不得了。   唉,想的还远了,不过这年头想要自保,无论哪种武艺,看来还是得先从力量上练起。 第142章 一定明媒正娶把你娶进门   开弓主要运用的是背部的背阔肌和竖脊肌以及手臂上的肌肉群,所以为了加强这些肌肉的锻炼,战辉特意让人做了一个引体向上的杠子。   所以战辉每天上午跑完步以后都会先拎石锁和做一些正反手握杠做引体向上来锻炼力量,然后再开始练刀。   练完刀以后,休息一会继续重复练刀之前的力量锻炼,下午的时候练习刀盾的配合。   刀盾练习完之后就是练弓,箭矢用的是不带箭头的木杆,主要是怕反复空弦会伤弓,而且带着箭杆练习也能加上手感。   每天高强度的训练之后,除了每晚的药浴以外,战辉害怕长期拉弓发力会一起脊柱侧弯变形,让老木匠特意打了一张带窟窿可以放下头部的按摩床。   战辉忙着训练的这段时间,四合院的内部装修也已经全部完工,中间院落的主屋是战天时呢,两侧的厢房是战辉和两个弟弟住。   不过因为二郎和三娃年纪还小,所以和战天时住在主屋,只有战辉自己搬到了东厢房居住。   而按摩床也被战辉安排进了自己住的房间,打算晚上泡药浴之前让林波波给推拿按摩一番。   林波波用手沾了些油,双手互相揉搓了几下以后放在了战辉赤裸的后背上,边给战辉开背边说道:“你真打算让我住进来?”   “怎么了?这可是三进的院子,家里就这么几个人,实在是太少了,我现在整日里忙着练习武人的那一套,一天累的跟死狗一样,你住进来商量事情上也方便些。”   林波波好似专注给战辉开背,没听到战辉说的话一样。   林波波半天不吭声,战辉又开口问道:“怎么了,为何不说话,不愿住进来吗?”   战辉刚说完,就感觉到林波波的热泪不断滴在自己背上。   战辉赶忙爬起来,“波波,你这是又闹哪样,不用担心我欺负你,我现在真没那个精力了。”   林波波没说话,只是摇着头,眼中的泪水却是越流越多。   战辉头都些大了,这段时间实在是操练的太狠了,感觉脑子都是木得。   伸手握住林波波的手,战辉开口道:“是觉得我这段时间冷落你了吗?”   林波波摇头。   战辉伸手给波波擦了擦眼泪,“那你这是为了什么,有什么事还不能和我说吗?我现在每天操练的都快成傻子了,就别让我猜了。”   林波波又抽噎了一会,才开口道:“只是让我住进来,可你让我以什么身份住进来?真把我当成买来的那种妾室吗?   没有明媒正娶的六礼,难道连个妾室文书都不写吗?”   战辉听林波波的话先是有些发懵,过了片刻用力握了握林波波的手说道:“我没想那么多,对于怎么娶妾室我也不是太了解,一直把你和红秀都是当做我最亲的人,没有任何地位上的区别,真的波波。”   林波波见战辉说的这么恳切,扑到了战辉怀里,抽噎着说道:“一想到被你纳为妾室那一天连正门都走不得,心里就难受的厉害,日后有了你的血脉也怕被外人瞧不起。   我知道你和红秀姐姐都会对我好的,也许是我太贪心了,能和你在一起应该心满意足的,可我刚才真的是控制不住自己了,我真的好怕,怕以后的孩子会和那些庶出子一样。”   战辉安慰林波波的同时,也被林波波科普了一下这年头妾室到底是个什么概念。   娶妻和纳妾的区别实在是太大了,妻子只能有一位,是明媒正娶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妻子。   而妾室纳进门的时候,连大门都不能走,只能走侧门或者小门,也没什么结婚仪式,给娘家的钱财也不叫聘礼,应该叫做买资,相当于是把人给买回来。   就这样还算是最好的情况了,因为有文书,在衙门里也有报备,也算是合法的了,在家中也算是有些地位。   而那些没有文书就纳进来的,就跟个仆人甚至是货物一般,地位和家里的佣人一样,哪天男主人不喜欢了还可以送给别人,或者干脆赶出门去。   战辉此时才明白林波波为了能和自己在一起是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   以林波波的条件,许个好人家根本就不成问题,结果为了和自己在一起,要受这么大的委屈,自己是不在乎这些的,可外人不会这么想。   如果以后真有了孩子,被人当成庶出的,对孩子的心理也会有影响。   把在怀里的林波波又用力搂了搂,心疼的说道:“波波,我发誓一定把你明媒正娶的娶进家门的,相信我,我可以做到的。”   林波波抬起头,美目看向战辉,笑了笑,“色胚,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你不相信?你现在怎么和红秀一个样,总质疑你男人,不怕脸被打的啪啪响吗?”   说完,战辉刮了刮林波波的鼻子,又是好好劝慰了一番。   林波波对于战辉说的像娶妻一样把自己迎进门是不信的,因为礼法上只能有一个正妻,但心里还是很高兴,战辉这么劝慰自己还是心里疼爱自己的。   心情舒畅些以后,林波波离开战辉的怀里,拍了拍按摩床,“趴着吧,后背和胳膊还没按摩完,早些完事早些去泡药浴,省你酸胀的睡不着觉。”   “算了今日就这样吧,把油给我擦擦。”   林波波没吭声只是伸手继续的拍着按摩床。   战辉见林波波这样,只好再次趴了下去。   给战辉开完背以后,林波波也是累出了一身汗。   “去后院二楼吧,我烧些水,你也洗个澡,然后也早点歇息吧。”   林波波边给战辉擦身上的油边开口道:“不了,我回茶楼,太冷清了就我一个人,不但无聊还有些害怕。”   “嘿嘿,要不我陪着你?”   “你要不怕战叔叔拿棍子抽你,你就陪着我。”   战辉听了顿时没电了。   战天时见战辉泡在木桶里一言不发,皱着眉头,开口问道:“怎么了?浑身疼的厉害?”   见战辉摇头无语,战天时琢磨了一下,“和仙儿闹别扭了?我可和你说过,你不能负了人家,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战辉抬头看看战天时,无奈的说道:“刚才波波和我说了妾室的事,我不想让波波那么委屈,我想把波波也明媒正娶进门。”   战天时听闻,笑了一下,“还算你有良心,但是这么做不合礼法,律法也规定一人只能有一个正妻。   不过在靠山村这边明媒正娶倒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只不过这样做就触犯了律法,是不被承认的,实质上仙儿还是妾室。”   “那您反对吗?”   “仙儿是老林的闺女,我本应该好好照顾的,可现在被你小子占了便宜,总不能太亏了人家。   给个明媒正娶的仪式又能怎么样,只不过实质是还是妾室的地位,这样做也是聊以安慰吧。   而且也就是在靠山村能这样,村里的人都受过你的恩惠,没人说什么,而且府衙那边是刘二做主,没人会追究你,到了外面就不能这样了。”   战辉听完战天时所言,陷入了沉思,这种情况算是重婚了吧,在礼法和律法上波波都不会受到保护,实际地位还是个妾室。   如果想要地位被承认,除非是让皇帝下诏书,不然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可想要皇帝下这个旨意估计还得有大功劳在身,不然皇帝也没法开这个口子。   胡思乱想了一会,战辉开口道:“阿耶,我现在这样整日操练怕是不行,军营里的军卒也没有我这样整日操练的,强度太大了久了肯定会伤身,还是改为半日吧。”   战天时想了想,开口道:“你是个有想法的,自己看着办吧。” 第143章 你这是抢人   经过一个多月的操练,战辉可以用脱胎换骨来形容,由于运动量大,所以胃口是相当好,现在的一顿饭能顶以前一天的饭量。   不是经常见面的人如果看到战辉现在的模样肯定是大吃一惊,除了脸上稍显稚嫩,身材变的魁梧壮实了很多,眼神变的更加明亮,已经有股武人的气势了。   战辉自己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就知道自己是长个子了,头年做的裤子已经稍微短了些。   再有就是浑身上下都是硬邦邦的,肌肉特别瓷实,唯独腹肌还是一块,这让战辉比较郁闷。   为了这事战辉特意问过战天时,结果被战天时一顿耻笑,说腹部带棱角的那些都是样子货,咱们是武人不是卖肉的。   征战杀场,除了自身的勇武比拼的就是意志和耐力。领兵的将领全都是一身肥膘里包着腱子肉,没一个是京城里那些纹着花臂,途着亮油的样子货。   多一分肥膘就多了一份保障,多了一分耐力。征战沙场突发情况根本无法预料,最简单的例子就是粮道被断,身上有肉肯定是比没肉的能多抗一阵子。   战辉琢磨了一下,自己老爹说的是有道理,想想前世号称六十亿中最强男人的菲多菲沙皇也是腹部一大坨,心里算是平衡一些。   自从和战天时说只操练半天以后,除了每日的着甲负重跑以外,其他科目战辉规划成了单日子练刀盾和弓箭,双日子练习马术和马槊。   这样调整完以后,各项提升反而很快,现在早间的负重跑,战辉已经不那么吃力,还能边跑边欣赏周边的村色了,体力的提升让战辉有些得意。   不过战辉没得意几天,一大早跑步的时候发现村里不少村民已经开始在田地里忙碌了。   停下脚步看了一会,战辉一拍脑袋明白村民这是在做什么了,这是在给播种前做准备,要烧荒了。   战辉一想到自家办了地契的两千亩开荒地,就有些着急了,光有地没人种不行啊。   围着村子跑完以后,直接去了茶楼。   看着战辉一大早就来扣门,林伶伶有些不满的嘟囔道:“师傅,您至于这么想仙儿姐姐吗?一大早就跑来了。”   “少废话,再多嘴信不信我让吴大郎娶了别人。”   林伶伶一听脸就是一红,接着就有些气恼的说道:“有您这么当师傅的吗?还拿这个事挤兑人。”   “哼,有你这么当徒弟的吗?早起开个门怨气都这么大,不废话了,去年答应给找人耕田的那些行商有没有过来的,或者带口信的。”   “有啊,北河那边的行商说等到日子了会有人过来的。”   战辉听了才稍稍放心些,刚想扭头出茶楼,见林波波从楼上走了下来。   “你是担心那些开荒地没人开垦吧。”   “是啊,刚才跑步见村里人已经准备烧荒了,我这才想起来去年拿了那么多开荒地呢,这地可不是小数。”   “师傅,您又不是缴不起那些地租和税,至于急的这么一大早就过来吗?”林伶伶开口道。   “呦呵,林伶伶崽卖爷田不心疼的心态要不得,那么多地就那么慌着?如果来不了人,你们全都给我开荒种地去。”   林伶伶一伸双手,“您瞧瞧,这手是种地的手吗?当初编席子您还说茶艺师的手一定要保养好呢,到了您自家这怎么全变了。”   “你就别吓唬伶伶了,一天就没个正行。”   顿了顿,林波波又开口道:“我听新来的那些小姐妹说,北河道几个县遭了水灾有不少人都靠着衙门救济呢。”   战辉一听摸了摸下巴,琢磨了一下问道:头年好似谁和我说过南河道有遭了小蝗灾的,北河道啥时候遭了水灾啊。”   “刚过完年没几天,说的今年河道开化的早,河面上的冰块把河坝冲开了。”   战辉听了点点头,“如果行商把人领来了,就过去通知我。”   战辉说完扭身就走,风风火火的往老周家跑。   还是那个骆老头开的门,见战辉穿一身甲胄先是楞了一下,接着就是冷哼一声,转过身边往院子里走边小声嘀咕着,“也是个没出息的货色,以为是个有能耐的,结果就是个穿狗皮的丘八。”   战辉听了顿时怒气上涌,大喝一声,“你站住。”   老骆停下脚步,转身说道:“怎么?穿了身甲胄连说话声都这么大了?我老人家年岁大了,被你吓出毛病来,定是让你好看。”   战辉也没废话,在甲胄里鼓捣了半天,把挂在甲胄内里腰间的玉牌拿了出来,在老骆眼前一晃,“看看这是什么?这是开国县男的腰牌,你没到六十岁呢吧,见了有爵位之人不知道行礼吗?”   见老骆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脸上表情全是难以置信的样子,“楞着干嘛呢?骆家就是这样的家教?你一个老奴也敢给人摆脸色看?真是惯的毛病。”   老骆这才反应过来,变的有些诚惶诚恐起来,头上也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赶忙行了礼,开口道:“小人见过开国县男,不知道您是贵人,请不要和小人计较。”   “哼,以后别觉得从京城来的,就把鼻孔当眼睛,自觉高人一等,狗眼看人低的毛病得改!”   老骆听的连连称喏,闪到了一旁。   站在原地看着往院中走去的这个年轻人,老骆满嘴发苦。   虽然开国县男是爵位的最末等,但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怎么过了个年这小子就被封爵了呢。   老骆越想越是忐忑,靠山村是不能待了,得找机会回京城。   战辉刚一进屋,周澜满脸兴奋的就冲战辉一挥拳头,表示刚才院子里发生的事都看到了。   “什么事让开国县男这么一大早就驾临寒舍啊,我们母女现在就跟卖给你们家一样了,整日忙碌还不够,一大早就过来堵门。”   “伯母,您这是说啥呢,那也不是给我一个人忙啊,您是给自己忙呢,您可是股东,占了两成份子呢。”   “说吧,一大早的就赶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老周呢,我想和老周商量点事。”   妖孽伯母听战辉是找老周的有些诧异,不知道这小子这时候找老周有什么事,“你周伯伯在里屋穿衣服呢,你找他什么事?你现在可是小里正,还用的着你周伯伯了吗?”   战辉听了脸色就是一苦,“伯母,至于这么夹枪带棒的吗?我就是想找老周商量点事。”   “是吗?红秀来信让我去京城不是你出的主意?”   战辉听了就是一愣,“伯母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也可没和红秀这么说过。”   妖孽伯母见战辉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把事情和战辉说了一遍。   战辉听完,感觉红秀成长的好快,京城好多成衣铺已经有跟风制作在水一方那些款式的衣物了。   虽然高端客户群体还是只认在水一方,但总不推出新的款式也不是个事,所以想让妖孽伯母直接到京城主持设计这一块。   而且生产上也打算在京城弄个作坊,不然从靠山村运过去,路途实在遥远,太不方便。   以后靠山村所产衣服主要负责售卖到关外就可以,这样并不影响村里人的收入。   战辉心里美滋滋的给红秀点了个赞才开口道:“您的意思呢?”   妖孽伯母叹了口气,“红秀说的有道理,怎么可能不过去,京城比这的优势多的太多了,过两日就准备动身了,我打算带几个顺手的村妇过去。”   “那真是辛苦您了,愿意和您一起去的,多给些钱财吧,最好是一家都去,不然两地分居久了家也就散了。”   妖孽伯母闻言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这时候老周出来了,“你小子这么一大早过来干嘛了。”   战辉龇牙一笑,“挺长时间没来了,这不过来看看您。”   老周一家听了都是一撇嘴,周澜开口道:“战辉你说谎,刚才还说和父亲商量事情呢。”   “澜姐,这叫礼节性客气,哪有求人上来就张嘴的啊。”   “别废话了,你来肯定没好事,说吧到底是几个意思。”   “北河道遭水灾了。”   “嗯,怎么了。”老周点点头。   战辉赶忙说道:“灾民啊,劳烦您过去一趟给拉点人过来,路上所有耗费都我出,只要能把人拉来就行。”   “你这想法太天真了吧,那些灾民怎么可能过来呢,水灾退了过段日子一样能种地啊。   你是怕你那些开荒地没人给种?这个你不用急,即使那些行商带不来人,等本村人家里地种完了,再帮你种也是一样,而且外村我也能找来不少人,耽误不了几天春耕的。”   “那能一样吗?你说的那些法子都是咱们内部人员来回折腾,把北河那个遭灾县的人拉过来那是增加咱们的人口。   只要人来了就想办法把人留住,到了咱们村就不怕来的这些人走,满大武也找不到咱们村生活这么好的地方了。”   “你这是在抢人,这么一来了那些县尊怕是要告御状的。”   “老周,不是我说,靠山村这么多年壮大不起来就是因为你胆子小,先不说您和陛下的关系,咱们上头还有老刘顶着呢怕啥。   愿意告就去告呗,咱们就说遭灾的人是自己逃过来的,人家待下来不走了,也不能把人撵走是吧。”   “你可别坑你周伯伯了,说的简单,去了怎么拉人?以什么名义拉人?”妖孽伯母开口道。   战辉琢磨了一会,“装成商队吧,县城里的人估计是拉不出来,但是外边村庄的人应该差不多可以,咱们靠山村的名声应该已经在北河打开了,我那些盘炕的徒弟们都说有不少人想将自家小娘子嫁过来呢。”   见老周两口子不说话,“以福临门的名义组成商队,我让去过遭灾那些县的徒弟跟着一起,能拉来人最好,拉不来人就当公费游玩一番了。”   妖孽伯母嗤笑了一声,“你可真会说话,还公费游玩,这时节哪能游玩?再说北河道和咱们这相差的不多。”   “试试吧,只要人来帮我开垦荒地的,管吃管住,开荒是开荒的钱,种地是种地的钱。”   “你打算给多少。”   “一亩二十文。”   老周琢磨了一下,“你那两千亩地就要花出去六十多贯,还管吃管住,这价格有些高吧。”   “千金买马骨呗,荒地头一年也属实不好开垦。”   送走了财大气粗的战辉,老周回到屋里叹了口气,现在自己一家都快成了战辉这小子的仆人了。   过两日自家娘子就要回京城弄那些衣物,周澜则在作坊里当那个什么质检。   自己还要给这小子去抢人,想到这,老周心里就有些不爽。   “澜儿,明日起,咱们家就不开火了,一日三餐都去战辉那小子家吃。”   妖孽伯母轻笑了一下,“就这点出息了,被这小子牵着走,觉得心里不舒服了?那你刚才就不要答应人家。”   “眼看着你要去京城,我和澜儿却不能陪着你,我心里就有气。现在这样都是这小子弄的,咱们一家三口都被他支使的团团转。”   妖孽伯母见老周这么说,展颜一笑,“算你有良心,这次去京城我年底就会回来。而且此次回京,澜儿的事我也得和他们掰扯掰扯。”   老周听了,叹了口气,“算了,澜儿现在都回来了,闹一场也没什么意思,传出去也不好听。”   妖孽伯母眼中闪着寒光说道:“谁说我要闹了,红秀来信把这段时间的账目也给了一份,开业一个月,零售客户的销售额每天平均一千贯。   想要加盟的更是不计其数,即使有那些条款挡着也依然有大把人要加盟。   因为备货不够还没算上西边,南边那些他国的商人。售卖的如此之好,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老周有点懵,“意味着什么?”   “这些成衣一年大概可以售卖百万贯,这还是保守的估算,光是布料的进货钱一年怕就要几十万贯,你觉得家里那帮人会不会来求我?”   老周这才明白过来,看着自家娘子眼中闪着的寒光,浑身就是一个激灵。 第144章 豪横的耕地阵容   “今天怎么跑了这么久?”   “去了趟老周那,北河道那边有几个县遭了水灾,让老周帮着拉点人过来。”   “拉人?”   “嗯,来了就不能让他们走,咱们镇北太缺人了。”   战天时听了,点点头没说话。   “阿耶我看村里好多人家准备烧荒了,咱家两千亩开荒地等着开垦呢,地上可全是杂草和野豆秧,是不是也该烧荒了。”   “你自己决定,这地是你自己置办的,地契的名字也是你的,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总之不要耽误了操练。”   战辉无语,这可真是爹。   今天正好是练习骑术和马槊的日子,战辉做完力量训练,骑上马端着马槊就往开荒地那边溜达。   在自家开荒地上,骑在马上端着马槊,来回练习了几次冲锋,战辉就跳下了马。   让马上全力奔跑特别耗费马力,所以几次几驰就要让马匹休息一会。   而且战辉觉得练习马槊是真没什么意思,在马上来回冲刺,不是扎就是横削,要不然就是砍,没有个靶子用来训练,就这么扎空气真的是比较傻。   几次想要扎个草人做假想敌,都被战天时拒绝了,说马槊制作不易,一杆好马槊更是可遇不可求的,让战辉先把马槊拿的稳了,彻底有了手感以后再扎草人练习。   战辉无奈,也只能先这样练习,而且马槊的样子战辉也不是太喜欢,听老爹说马槊的槊杆有任性,冲锋的时候如果捅到人,不会伤到持槊人的手腕。   而且如果力量足够大,利用槊杆的弹性再加上高速的冲击力可以把被捅到的敌人直接弹起挑飞出去。   可战辉看着马槊的造型觉得得老爹这是在夸大其词。   马槊总长大概四米,前边槊头有些像长度四十厘米的宽剑,下边就是留情结,捅人的时候不至于把人扎透拔不出来。   槊杆选择的是做弓用的柘木削成均匀的篾,泡上油阴干以后刷上漆用胶粘好后用泡过桐油的麻绳紧紧缠绕,最后再裹上一层葛布制作而成。   对于陌生的葛布战辉特意问过战天时,经过科普战辉才知道葛布就是葛藤纺织出来的一种布,而布衣两字当中的布就是源于葛布。   葛布优点就是轻,薄,但是缺点也很明显,就是硬,一般都是和麻混纺一起,不然就只能做个帐布或者夏天穿的衣物。   但是葛布的这个缺点用在缠绕武器的柄部却最是适合,耐磨防滑,最主要的是还省钱。   拎着马槊站在荒地上抡了一会,觉得实在是没意思,战辉把槊放到地上,开始仔细打量自家的荒地。   放眼望去全都是黄秃秃的干枯野豆秧和杂草,给人的感觉好似还处于秋天的季节,一片颓败萧瑟之感。   战辉用力跺了几下脚,发现地有些硬,蹲下身扒开枯黄的野草,用短刃挖了几下,就皱起了眉。   土地的硬度比战辉想象的还要硬,这时候可没有耕地的农用机械,全都靠人力把土地翻耕的松软,这工作量实在是有些太大。   尤其是种高粱还需要耕地更深一些,如果人手不够,耕种的晚了真会误了农时。   战辉多走了几处,扒开杂草,发现土地的硬度和最初扒开的差不多。   算是明白为啥没人愿意开荒了,耕地的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估计这地得耕几遍才可以。   而且第一年的生地产出是多少,谁也不知道,如果风调雨顺或许收获还成,一旦有点问题就怕是白忙一场。   还有就是水源的问题,赶上大旱,靠人力从村里拉水浇地,估计把人累死也浇不完。   如果没有朝廷的扶持,靠百姓自己开荒地就跟赌博一样,付出之后的收获完全就是个未知数。   想到这,战辉叹了口气,对于这个年头的人来说,想要把这些荒地变成产粮的熟地还真是有些难。   想要解决耕地的问题光靠人力实在是自己有些想当然了,看来还得是靠自己那些养的草原牛了。   战辉下了决心,把放在地上的马槊挂在战马一侧的挂勾上,翻身上马就往铁匠铺疾驰而去。   从铁匠铺出来已经到了晌午,战辉顾不得吃饭,到了家就直奔牲口圈。   “李大叔,你和宝音挑选一些性情温和的公牛出来。”   “都要公牛吗?”   “嗯,母牛我可舍不得用,还靠它们下小牛犊呢。”   老李头一听呵呵一笑,“战小哥儿,现在母牛下犊的可不少,牛奶可以当水喝了。”   说完,老李头又太开口道:“公牛是挑选大牛还是小牛。”   战辉琢磨了一下,开口道:“都挑出来吧。”   战辉趁这功夫喊了战数字们和稍微懂木工的庄客,挖坑埋上木料做了一比较结实的木栅,木栅不大,只能容下一头牛,牛进来以后都无法转身。   在木栅窄的一侧特意用木料钉了一个倒三角形的木框,上部的横梁可以拆卸。   战辉使劲晃动了几下木栅,见木栅纹丝不动,让人去找老李头先牵一头挑完的牛过来。   把牛赶紧木栅之前,战辉把倒三角形木框的横梁先拆了下来,等牛进了木栅,牛头穿过木框以后,战辉把横梁又安放了回去,这样牛头就被卡住,只能仰着头,再想低头或者回头已经不行了。   战辉的这波操作把一旁的人看的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战辉到底要干什么。   战辉见牛头被固定住了,犹豫了一会,又转身去了酿酒作坊。   过了一会众人见战辉捧了一坛子酒过来,更是懵逼,东家这是要给牛喝酒?这特么的有钱人这么任性吗?   可战辉接下来的动作让众人明白都想错了,但却更加糊涂起来,根本不知道战辉到底是要干什么。   战辉打开酒坛,拿出一块麻布在酒坛里蘸了些酒,然后把麻布伸进牛的鼻孔中擦了几下。见牛没被酒呛的烦躁不安,才稍微安了心。   把从铁匠铺带回的袋子打开,拿出来一个手指关节长直径大概两三毫米非常锋利的铁钉。   用蘸了头酒的麻布给铁钉擦了擦,伸手在摸了摸牛鼻隔,找到最软最薄的地方,然后开口道:“你们把牛头扶住,千万不要让它动。”   “东家,您这是要拿铁签扎牛吗?这,这牛不是好好的。”一个庄客开口道。   战辉本身就有些紧张,所以没搭理庄客,见众人扶住了牛头,咬咬牙,捏住铁钉用力穿透了牛鼻隔。   不知道是穿鼻环位置选的好还是这头牛的反射弧比较长,穿透再拔出来,这牛居然没怎么动,只是哞哞见了两声。   战辉见状,赶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铜质开口鼻环快速用麻布擦了两下,从刚才铁钉穿透的位置穿了进去,然后用力把开口的鼻环捏紧。   除了鼻环开口的两端捏的有些交错不太美观以外并没什么其他影响,战辉才长舒了一口气。   战辉从袋子里翻出一块麻布蒙住了牛的眼睛,绑好麻布以后掏出一把短锯,咖嚓咖嚓,把两只牛角给锯了下来。   战辉摸了摸没有牛角的牛头,然后在鼻环上绑了一根麻绳以后,才把蒙在牛头上的麻布拿下来。   目光扫了一圈,对着众人说道,“打开木栅,把牛放出来吧。”   上了鼻环的牛始终保持相同的速度跟在战辉身后,战数字们看的是一头雾水,而庄客们却是看懂了,心中都是大大的我艹,难怪能成东家,这脑子简直了,这方法都能想出来。   这特么简直就是专治各种懒牛,倔牛的神器,而且割了牛角,牛发狂带来的危险性也大大降低了。   “怎么样,看明白了吗?如果看明白了接下来你们动手,牛鼻隔那一定要从最薄最软的那个位置扎进去。”   庄客们可不傻,这是门手艺,全都抢着上。   战辉指导了几次以后,见庄客们弄的都不错,就撒手不管了。   老李头挑完牛,看了会庄客们的操作也是目瞪口呆,过了半晌,才开口道:“也就是战小哥能想出这个办法,以后耕地的那些倔牛想不出力都不行。不过咱们这养的可是草原牛,没有从小练习过,怕是耕地费些力气。”   “这些公牛也不能光养着等着吃肉,得出些力气,不然光吃草料啥也不干那就太亏了,反正牛多,轮番上去耕地,估计也累不到哪去。”   老李头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啥也没说出来,战辉说的一点没错,不过这么豪横的耕地阵容估计也就战辉能摆出来,其他人就不用想了。   战辉又看了会热闹,见上了鼻环的公牛越来越多,而且目前为止还没有一头发狂的,心情非大好,扭头对老李头说道:“晚间的时候给我挤些牛奶送过来,不影响小牛吃奶的情况下,能挤多少就挤多少。” 第145章 您这是相当于往我口袋里塞钱呢   看到战辉牵了一头牛从牲口圈出来,战天时起初没在意,看了两眼才发现不对劲。   草原牛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这么老实的跟在战辉身后走。   战天时围着战辉和牛转了两圈,目光最后落到了绑着绳子的牛鼻环上。   托着下巴琢磨了一下,也没说话,伸手把绳子从战辉手中接了过来。   “阿耶,您轻点拽绳子,不用太用力。”   战天时拽着绳子领着牛在院子里走了两圈。   看看手中的绳子,又看看牛鼻环,最后把目光落到了战辉身上。   想要夸赞一番,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夸了,文才上那些诗词歌赋加上两本启蒙书,可以吊打满大武所有的那些大儒了。   武这方面只要那个三十六计的兵法传出去,估计武人遇到战辉都得喊声老师。   商贾直道更是让人惊叹,现在又涉及到农事,这给牛穿上个环再割了牛角,以后耕地实在是太省心了。   看似挺简单的事,可就是没人往上琢磨,每年都有因为耕地的牛发狂,用牛角顶死人的事。   这又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这特么还怎么夸?   最后憋了几个字出来,“我儿甚好,这法子甚好。”   “好不好先不说,先给牛套上犁试试效果怎么样。”   战天时点点头没说话。   等把犁全套到牛身上以后,战辉就皱起了眉头,以前没怎么注意这个时候的犁,现在怎么看怎么有些别扭。   犁辕是直的,犁箭那个竖着的木梁穿过犁辕以后直接和犁底链接到了一块。   感觉缺了不少部件,而且犁底前边的犁铲也是木质的。   看着战辉发愣,战天时说道:“想什么呢?你在前边拉着牛,我在后边扶着犁,赶快试试。”   被战天时打断思索的战辉说道:“您先试着赶一下看看。”   战天时一手扶着犁一手拿了一根小鞭子,鞭子甩在牛屁股上,牛只是哞哞叫了两声,就是不动地方。   战辉见状,叹了口气,看了看身上没脱下去的甲胄,咬咬牙走到牛前边,伸手拽住了绑在牛鼻环的绳子。   看着战辉面对自己,战天时就是满头黑线,明白这小子为啥先让自己试着赶牛了,这可真特么是小心翼翼。   “你至于吓成这样吗?牛角都被割下去了,牛发狂你躲着些就是了,何况你还穿着甲胄呢,你面对着我,这地能犁的直吗?”   战辉龇牙一笑,“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只是试试草原牛能不能犁地,还是小心些为好。您扶好我要发力了。”   说完,战辉边倒退着走边手上用力拽着绳子,牛被绳子拽的吃痛,这次终于迈步跟着战辉走了。   战天时见牛走了,兴奋的大叫,“走了,这牛走了,哈哈,我儿真是奇才,这草原牛居然也能耕地,这是天大的幸事。”   战辉听了撇撇嘴,自己老爹咋跟个孩子一样,嘴上说的好听,这状态就跟第一次玩上惦记很久的玩具一样。   战辉边拽着绳子,边小心翼翼的盯着牛,如果牛有发狂的迹象准备马上撒手就跑。   还好这头牛没有发狂,战辉估计牛性格温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犁的距离也短就二十多米。   放下绳子,战辉仔细看了一遍犁出来了垄沟,伸手放到垄沟比量了一下,大概只有五厘米深。   看到战辉脸色不满,战天时笑呵呵的开口道:“院子里的土硬,能犁开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咱家可都是荒地,比院子里的地软不到哪里去,这回您在前面,我扶着犁试试。”   战辉扶着犁耕了一次以后知道问题在哪了,犁铲是木质的破土比较费劲,再一个就是这犁设计上有缺陷,犁箭和犁底是死的不能活动,这样一来犁铲就只能始终以一个深度犁地。   战辉看着犁琢磨了一会,记得以前听老娘忆苦思甜的时候讲过犁地的事,想要深耕的时候往前推动犁稍,让犁箭像挂挡一样往后靠,犁铲就能耕的深。   盯着眼前的犁,战辉开始冥思苦想起来,和前世的犁到底差在哪。   想了一会,战辉开口道:“我去趟木匠铺,一会回来。”   “你还没吃饭呢,不用这么急吧。”   “不吃了,现在也吃不下去。”   战天时看着转身就走的战辉喊道:“不吃饭至少也要卸甲啊。”   战辉没吭声,只是摆了摆手。   老木匠见战辉风风火火的进来,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来了师傅。”   “老鲁你这有耕地的犁吗?”   “有啊,师傅你家缺犁了吗?”   “不是,我想把犁改进一下,你把犁拿出来,我跟你说说。”   战辉在地上画了一副前世犁的简易图,然后指着老木匠拿出来的犁说道:“犁底上边多加一截木梁,犁箭穿过犁辕的接口处开的大些,要让犁箭能前后移动。   还有犁铲我打算换成铁质的,你把犁底留好木锲。”   说完,战辉凑到老木匠耳旁小声说道,:“这个犁,深耕,浅耕全可以,主要就是犁箭和犁辕那个接口处,你好好琢磨。   如果做成了就抓紧多做些犁,再过段时间就要春耕了,能小发一笔。我先去铁匠铺打个犁铲。”   战辉从铁匠铺拎着打完的犁铲回来,见老木匠已经把犁做了出来。   两人把犁铲安上以后,抬着犁到了后院,老木匠在前边充当老牛拉犁,战辉在后边扶着犁,握着犁稍往前抬推了推,发现犁箭确实是像后挪动了,但是犁铲下挖的角度并不好。   战辉让老木匠停了下来,仔细打量了一阵做好的新犁,犁箭的竖梁和犁辕的卯口结合的很好,这部分是没问题的。   目光顺着犁箭往下走,战辉停住了目光,盯着犁底上边新加的半截木梁看了一会。   “把这个半截木梁的卯口开大些,前边加个木板,犁箭向后移动的时候能够让木板压到犁底上。”   战辉说完,老木匠就明白了,眼中放光,连连点头。   老木匠修改完以后,两人又试了一遍,这次战辉再抬犁稍,犁箭向犁稍靠拢的同时,带动着下半部新加的半截木梁以及木梁上的木板压到了犁底上,犁铲向下破土的角度马上变的大了起来。   老木匠艰难的拉了几下,都没有动。   战辉看着犁铲破土的角度,咧嘴大笑了几声,然后把犁稍往后一拉,犁铲的破土的角度变小,老木匠很容易的就拉动了犁。   “成了,不过刚才加的木板上还得加个类似犁铲的铁质犁壁,这样往两边分土更容易些。”   老木匠接过木犁,前后推动了几下犁稍,兴奋的说道:“这个犁比之前的效率提高的太多了,师傅您真是太厉害了。”   “你等着我再去趟铁匠铺,你现在开始安排人打造新犁,这犁肯定会大卖,你又能发一笔了,记得做好拿一副放到茶楼和酒铺。”   老木匠跟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制作木犁没什么难度,不过最开始做肯定是会赚钱的,等有人跟风制作的时候钱也赚够了。   把犁壁安装上去以后,战辉满意的点了点头。   “犁铲和犁壁我已经和铁匠定了几十个,一会你也去定制,这几天别的活先放下吧。”   “嘿嘿,放心吧师傅,您这是相当于往我口袋里塞钱呢,这要做不明白那可太对不起您了。”   战辉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片金叶子扔给老木匠,“我先下第一笔订单,给我先做五十副。”   “这给的可有些多了,使不得,使不得。”   “拿着吧,五十副需要不少木料呢,算上人工,还不知道够不够呢,你忙着吧,我走了,我得回去用牛试试这犁。” 第146章 推功娶妻   看着院子里那几道深深的垄沟,战天时眼珠子都要从眼眶中瞪出来了。   深呼吸了好久总算是稍微平复下来一些,有些颤抖的手握住犁稍,按照战辉教的操作方法,犁了几道垄沟。   放下木犁,战天时仔细观察刚刚犁出的这几道垄沟,根据自己的控制,耕出来的垄沟果真是有深有浅。   抬头看向战辉,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这犁稍加改动居然能耕的这么深。这个犁比牛上鼻环还要重要,天下的百姓有福了,省的力气太多了,我儿难道真是天神下凡吗?”   战辉撇撇嘴,“阿耶,亲爹,如果我是天神,那您也是天神他爹,这是变相夸您自己呢吧。”   战天时听了有些激动的说道:“你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用这犁,就是熟地一天也就能耕一亩多,而且反复耕几遍出来的垄沟深度也没有你现在这犁耕的深。   你改进的这个犁,熟地估计一天能耕将近五亩,荒地大概三亩左右。   有了这样的犁,百姓可以耕种更多的土地,土地多了,打的粮食也就多了,这,这……”   战辉见战天时这了半天也没这下去,有点担心,赶忙上前扶住战天时,“老爹啊,您可别激动,知道您心系天下苍生,可也不能过度激动,这要有个三长两……”   没等战辉说完,战天时抡起胳膊照着战辉脖埂子就拍了过去。   拍下去之后,两人大眼对小眼的看了一会。   战天时突然愤怒的大叫,“小王八蛋,你把甲给我卸了。”   说完,赶忙甩了甩手。   “是您打我好吗?自己忘记我没卸甲,疼了还怪我,能不能讲理一些。”战辉委屈的叫道。   “谁让你咒我了。”   “我那是关心好吗?你都这了半天也没个下文,我不是怕您激动的中风了嘛。”   “别废话,你赶紧把甲卸了。”   战辉都无语了,这年头老爹太特么有权威了,自己以后一定要使劲生娃,不管有理没理到时候想抽谁抽谁。   “平日都是您给穿甲卸甲的,我自己怎么卸,再说明知道您要抽我,我还卸甲,那岂不是个傻子。”   战天时听了兴许是觉得战辉说的有些道理,冷哼了一声,转头继续盯着木犁去了,看着看着眼中就透出了兴奋的光芒,还时不时的嘿嘿笑两声。   战辉见老爹不搭理自己了,则是琢磨着战天时刚才说的话,一头牛一天能耕地三亩,五十头牛同时耕,也就是一天一百五十亩,二千亩地十多天就能耕完,算上把种子种上,二十天就能完活。   如果老周能给拉来人,再加上行商给招来的人,只要凑够二百人,再多做些木犁,两人一组,自己那两千亩荒地一周估计就差不多了。   喵了个咪的,按照播种的日子算,还能多开个几千亩。   即使招不来人,喊上村里的老少爷们,自家的这两千亩地也妥妥的没问题,想着想着战辉自己也时不时的嘿嘿笑两声出来。   林波波进院子看到战辉父子两人的造型,有些摸不着头脑。   给战天时行礼,战天时也没反应,后来加大了声音战天时才反应过来,不过只是笑呵呵的点点头,伸手指了指战辉,就不在言语了。   听到林波波的声音,战辉也回过了神。   林波波凑到战辉身旁,小声问道:“你和战叔叔干嘛呢,怎么都笑的那么傻,额,是笑的那么开心。”   战辉本就心情大好,听林波波这么问,嘿嘿一笑,“我给你演示一遍你就知道了。”   说完,战辉让林波波扶着犁,自己在前边牵着牛,在院子里又耕了几趟小垄沟。   心情非常美丽的战辉,前边牵牛的同时,嘴里还唱起了歌,“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比翼双飞在人间。”   “怎么样,这曲子应景吧。”战辉唱完还贱兮兮的问道。   林波波则是羞的满脸通红,“战叔叔还在呢。”   战天时在旁边听着战辉唱的天仙配,心里是五味杂陈,有个天才儿子压力真的很大。   这小子唱曲真是张嘴就来,词虽直白但曲调却耐听。除了操练体魄,自己好像其他的都没法指点了。   战天时为了掩盖自己的失落,肃声说道:“你把编曲子的心思多用到正地方不好吗?”   战辉撇撇嘴,没吭声,放下牵牛的绳子,拉着林波波就往四合院走去。   战天时看着战辉得意洋洋的背影,突然无声笑了两声,自己刚才想多了,自己这个长子,根本就不用管以后的发展方向,遇着事自己就想着解决了。   今早提到的荒地烧荒,自己要是揽过来,怕是就没有牛鼻环和改进的木犁了,天下就没了这两样利国利民的好法子了。   战天时嘿嘿笑了两声,自己还真是英明,好儿子还是得有一个好耶耶带着才行。   战辉边让林波波给自己卸甲,边说道:“刚才那曲子叫天仙配,和咱俩多应景,而且是男女对唱的。”   “你可真不要脸,战叔叔还在旁边呢,你也开口唱这曲子。”   “这哪能叫不要脸呢,这是彼此爱恋真情的流露,对未来生活美好的向往,此曲的中心思想是……”   林波波听战辉又开始跑偏,赶忙打断道:“要么说人话,要么教我唱曲。”   两人合唱了一会后,战辉就发现波波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好似在强颜欢笑。   琢磨了一下,战辉就明白了,这曲子让波波窝心了,想到和自己的婚事肯定心里又难受了。   战辉把林波波拉过来,在额头上吻了一下,“我和你说过了,肯定会明媒正娶的把你娶进门,你先在屋里等会,我出去一趟。”   说完,战辉不理会波波的呼喊,抬腿出了四合院,见战天时还在院子里盯着牛和木犁,凑了过去。   “阿耶,额,我想问问,这个,我想问您,额……”   战天时见战辉半天也没说出什么事,开口道:“想问什么就说,这么支支吾吾的干什么。”   战辉琢磨了一下,“阿耶,我今日鼓捣出来的这两样,如果献给朝廷,算不算立功。”   “这都可以算的上祥瑞了,你说算不算立功,你怎么问起这个了。”   战辉炸了几下眼,又开口问道:“您说皇帝会怎么封赏我。”   战天时起身打量了几眼战辉,想了想开口道:“你不当官,所以没法升官职,估计赏赐些田地和财物是一定的,至于升爵,这个有些说不好,不过怎么也要封个开国县伯吧。”   战辉犹豫了一下,“阿耶,这些赏赐我不要,如果只求陛下的一道旨意您说这事能行吗?”   战天时盯着战辉,皱起了眉头,沉吟不语。   战辉见战天时不吭声,又开口道:“阿耶,我答应过波波一定要明媒正娶的把她迎进门,大丈夫说出的话一定要说到做到。   波波当妾室实在是太委屈她了,虽然咱们家谁也不能把她真当妾室对待,但到底是个心结不是,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整日强颜欢笑,孩儿的心就跟刀扎一样。”   “嗯,所以你的意思是?”   “这两样功劳能不能让陛下下道圣旨,允许我娶两位正妻进门。”   战天时来回走了几步,思索了一阵,抬头看向战辉,“如你所说仙儿在我们家谁也不会真把她当个妾室,你真舍得把功劳推出去换这么个旨意?”   战辉见战天时没有拒绝的意思,看来是有门,面色一喜开口道:“只要波波心结能打开,没什么舍不得的。”   战天时叹了口气,“你还真是个情种,这么大的功劳说不要就不要了,这以后要是再有妾室进门,你该怎么办?”   “哪能呢,就这两个都够折磨人了,再多可就让我没活路了。”   “既然你有决断了,等刘二来了让他给献上去吧。”   “这个,阿耶,让镇北王操持此事是不是有些,有些不妥啊。”   战天时嘿嘿笑了两声,:“怎么?你这会要起脸面了?”   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这事还得让刘二操持,一是镇北关他说了算,肯定是要先报到镇北关,二是身为岳丈,他都同意让你多娶一妻,旁人嚼舌头的会少些。”   战辉一听,脸色发苦,如果真让老刘办这事,指不定要从自己这讹多少东西出去呢。   战辉不死心的问道:“阿耶,您和陛下可是四大铁之一的一起同过窗,您陪陛下写信说一说这事应该也没问题吧。”   战天时哼了一声,“又说怪话,我那叫伴读,可不敢同窗自居,以后到外面可不能这么说。而且这事只能让刘二办,我这你肯定指望不上,我还想看着刘二知道这事会是副什么表情呢,还有怎么说服刘二是你自己的事。”   战辉听了就是一个趔趄,自己老爹怎么也不靠谱起来了,难道这具身体自带吸引逗比属性吗?   看着苦着脸离开的战辉,战天时轻笑了两下,也不知道自己儿子是装傻还是真傻,如果陛下真能下了诏书,这要传扬出去,就是一段流传千古的佳话。   推功娶妻这等伉俪情深之事,日后谁提起不是感叹称赞一番,这买卖换的不亏。   至于礼法,今后只要上过蒙学的学子,学了三字经,弟子规的,怕是都要喊自家大郎一声老师,哪个学生会挑老师这样的毛病呢。   得了实惠的百姓怕都是会供上长生牌位,对于这等事情,只能是盛赞传颂。   至于那些朝堂上尸位素餐的,哼,理会他们作甚呢。 第147章 温老道立了大功   战辉苦着脸进了四合院院以后,发现周澜已经和林波波坐到一起喝茶了。   战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几眼,心中有些澎湃,有些大凶二凶胜利会师的感觉。   林波波看战辉那眼神就知道这货没想好事,轻咳了两声。   “你刚才急匆匆的跑出去干嘛去了。”   战辉打算先不告诉用功劳换旨意的事,准备以后给林波波一个惊喜,开口道:“和耶耶谈些耕地的事。”   说完,又对周澜说道:“澜姐,今儿是不是过来的早些了,晚饭还没做呢。”   周澜听闻,先是喝了口茶,然后才笑眯眯的开口道:“嗯,我今天过来先看看,打算挑选个房间。”   战辉听了有些糊涂,“挑什么房间?澜姐说的我咋有些懵呢。”   周澜很郑重的点点头,“就是挑选房间,选好了我就住下来了。”   战辉听了满头黑线,“澜姐,你家里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要到我这住下呢。”   “家里没什么事,就是你得对我负责。”   战辉听了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周澜。   而旁边的林波波也是惊讶的不得了,不过反应过来以后,目光不善的盯着战辉。   “澜姐,话不能乱讲,我做什么了,你就让我负责。”   周澜笑眯眯的说道:“娘去京城帮你卖衣服了,阿耶去北河帮你拉人了,我还要每天领着人做质检,我们家一家三口全都在帮你干活。   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晚间我有些不敢住了,找你负责有什么不对吗?”   “你家那个骆老头呢?”   “和娘一起回京了。”   战辉砸砸嘴,怪不得这两天一大早就过来混吃混喝,结果是这么回事。   “澜姐,你早这么说不就完了,以后可别说那些带歧义的话了,会出事的。”   周澜扑闪了几下大眼睛,疑惑的说道:“我说句话会出什么事吗?”   战辉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没事,澜姐,你继续喝茶,喝好了随便挑房间,我出去一趟。”   自己和周澜这个傻白甜是说话的打开方式不对吗?每次怎么都这么窝心呢。   战辉出屋前用目光狠狠的剜了一下捂着嘴笑的一耸一耸的林波波。   到了院子,扫了一圈,没见到战天时,估摸是把牛牵回去了。   正准备四处溜达溜达,见一个灰头土脸的人贼头贼脑的进了院门。   战辉看着来人像是温老道,但脸上全是灰,看不清面目,所以没敢认。   “东家,可算碰到您了。”   战辉一听还真是温老道,仔细打量了一下温老道,这货全身上下全是灰,就跟某音上靠抗水泥为生的女汉子一个造型。   “老温,你怎么这副模样了?”   温老道四处看了看,小声说道:“东家,不是您让我烧石灰吗?我来就是想问问,能不能烧些别的,石灰实在是烧不出什么花样了。”   战辉一拍脑袋,把这事给忘了,不过只是让这货弄点熟石灰,至于搞成这个样子吗?   和温老道回了老房子,看着满院子一堆儿,一堆儿的各种石灰,战辉就有些傻眼了。   “东家,这是石灰加了铁矿粉烧出来的,这个是石灰加了朱砂烧出来的……”   听着温老道每一堆儿的挨个介绍,战辉眼角不停的抽抽,自己只是想让这货弄点熟石灰先给牲口圈消消毒,这货特么居然是真的在烧石灰。   战辉叹了口气,现在这造型也怪自己没把话说明白,为了不打消老温的积极性,只能耐心听着介绍了。   “东家,这个是石灰加黏土和铁矿粉烧制而成。”   战辉点头,哼哈答应着,这也真难为老温了,估计是把能添加进去的都弄进去了。   难怪说烧不出什么花样了,连黏土都加进去了,嗯?   战辉突然停下了脚部,石灰加黏土和铁矿粉?这特么不是水泥吗?   转身仔细看了看刚才老温介绍的那一堆儿烧制的石灰。   找了个小木棍扒拉几下,从颜色上看和前世的水泥没啥区别。   战辉突然有些激动起来,“老温,你去打些水过来。”   老温听战辉声音都些发颤,心里就是一突突,这是东家不满意了?觉得自己乱花钱了?   老温苦着脸说道:“东家,只是朱砂花了些钱,铁矿和石灰都是我自己在村子两旁的山上寻的,还有这石灰实在是烧不出什么花样了。”   战辉听老温这么说,心跳顿时加速,抬头看向老温,“石灰石和铁矿石是你自己找到的?”   老温忐忑的点点头,“老早的时候就把两边的山转悠过了,您说要烧石灰,我就上山自己弄了些下来。”   战辉起身,拍了拍老温的肩膀,“干的漂亮,不过你胆子也太大了,以后不要自己一个人上山,太危险。”   顿了顿,又说道:“山上的这两样多吗?”   “石灰石是不少,铁矿石仔细翻找还是能找到些的。”   战辉琢磨了一下,村子旁边的两条小山脉自己还真没去过,既然露天就能翻到铁矿石,那说明肯定是有铁矿的,不过这玩意是国家管控的,和自己关系好像不大。   不过石灰石用处可大了,消毒,做水泥,全都可以。   琢磨完战辉冲温老道挑了一下大拇指,“干的不错,去打些水来吧,验证一下你烧出来的这个东西到底行不行。”   战辉在温老道版水泥里加了些细沙才倒水搅拌在了一起,又找了几根小木棍当做钢筋,做了一个简易版的水泥板。   为了让水泥干的快一些,战辉让温老道在水泥板旁边生了两堆火提升温度。   “东家您这是弄的什么?”   “老温你可立了大功了,等石灰板干透了,你就知道了,让你烧石灰的这个决定我真是太明智了。”   温老道看着战辉高兴的样子,应该是自己弄出了一个有用的东西,不过这些都是自己亲自烧的,也没什么特别的,东家怎么这么高兴呢。   两人就这么从傍晚一直守到了将近半夜,等水泥板彻底干透了,战辉拿起来用手使劲掰了两下。   水泥板纹丝不动,手反而掰的有些痛,战辉甩了甩手,心情大好,这水泥估摸着是成了。   让老温拿了锤子过来,咣咣使劲在水泥板上砸了几锤子,手震的发麻,水泥板上却只留下几个白点。   战辉满脸兴奋的对老温说道:“怎么样?知道用处了吗?”   老温看的目瞪口呆,接过锤子也使劲在水泥板上砸了几锤子,依然只是留下了几个白点。   “东家,这个太硬了,和石头一样。”   “要的就是这个,以后盖房用这个比用糯米浆省钱省事多了。”   温老道一听,眼神亮了起来,东家说的对啊,用这个盖房不但结实还省钱,用处实在是太大了。 第148章 真是心疼死老夫了   在水一方的大门对面停了一辆马车,车中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挑开车帘不停的打量着在水一方。   老人脸上表情时而哀伤,时而欣喜,如果被朝堂上熟识之人见了,一定会大吃一惊。   堂堂的大武吏部尚书没了往日的威严,居然会是这副模样。   战沧海打量了一阵在水一方,忍不住下了车,打算进去看看。   “老先生,请您止步,在水一方只接待女性顾客,实在对不住了。”   战沧海停下了脚部,“老夫进去看看也不成吗?”   “实在是抱歉,里面衣物的款式有些是很私密的,您进去了实在是有些不方便。   在水一方正在积极研发郎君们的各种服饰,请老先生再耐心等待些时日。”   战沧海闻言,叹了口气,想要再说着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转身离开时,背影显的有些萧瑟,佝偻。   “去于太傅府上。”   赶车之人听了有些惊愕,不过还是依照战沧海的意思赶车奔向于太傅府上。   于先生对于战沧海的上门也是有些吃惊,“沧海兄可有二十年没登过我家的大门了,今日这是什么风把你刮来了。”   战沧海闻言点了点头,吃了几口茶后,开口道:“温如兄说的是,已经二十年了。”   于先生不知道战沧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没吭声。   “看温如兄依旧精神抖擞,真是让人羡慕。”   “呵呵,是啊,琐碎之事太多,不敢懈怠,就怕这口气泄了。指望那些尸位素餐之人,怕是大武也就没什么希望了。”   战沧海没理会于先生话里的讽刺,“我刚刚去了在水一方。”   于先生听战沧海这么说,心里顿时明白了,这是来打听天时和战辉来了。   于先生嗤笑了道:“那是女人的店铺,你进的去?”   战沧海摇了摇头。   “哈哈哈,我说今日你怎么跑到我这来了。”   说完,于先生站起了身,伸手一指桌椅,“这是战辉送的。”   然后又拍了拍身上的皮衣,“战辉送的。”   又跺了跺脚,指着鞋子,“还是战辉送的。”   说完又把皮衣打开,伸手拽了拽里面的衬衣,“也是战辉送的。”   战沧海看着于先生各种显摆,头上青筋暴起,“哼,你这个师傅当的好行了吧,比我这个当耶耶的强,瞧你那显摆的样子,真是让人发笑。”   于先生重新坐下来,“没办法,还有好些个吃食就不往外拿了。天时和战辉就是这么孝敬我,我往外推都不行,就是要给,你说气不气人。”   战沧海深呼吸了几下,“我不是来和你斗嘴的,我那孙儿……”   于先生打断了战沧海,“打住,你这时候想起你那孙儿了?你也知道那是你嫡长孙?真是笑话,真要把人家当嫡长孙,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的?”   “这里面的情况你会不知道?当初要不是你这老匹夫在当中搅浑水,我和天时会是如今的模样?”   “哼,那是天时心系天下苍生,一心辅佐陛下,不像你只顾着自家,不但不支持天时,还百般阻挠,到底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战沧海本就心情不好,听于先生这么说,也来了脾气,“就你们一心为国?这大武就犹如病入膏肓之人,药下的猛了是要死人的。   就你们提的那些个政策,你觉得能推广开?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一点一点来。”   “哼,不要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下边的就不说了,就说朝堂上,有多少人是你提拔的,这些都是你的党羽,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我这不这么做,陛下能稳当的坐在龙椅上这么多年吗?党羽?这词都是高看他们了。”   于先生被战沧海气笑了,“按你这么说,你安排这么多尸位素餐之人反而是为了陛下好?你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你当这是笑话?你真当陛下做的那些事没人知道?要不是我压着,镇北军能发展成现在这样?现在大武这种情况是积压了二百年的弊端造成的,你们想几年就解决可能吗?”   于先生一拍桌子,“要不是你们这帮人百般阻挠,早些割掉那些毒瘤,大武怕是早就迎来盛世了。   浪费了这么多年的光阴,你居然还好意思是和我咆哮?陛下整军怎么了?   这些事做不得?整个天下都是陛下的,难道做什么还要你们这帮蛀虫同意?   就按你的说法,你那边压制着一帮酒囊饭袋,给陛下腾出时间积蓄力量,可这样也不能什么也不做吧。   陛下登基这么多年,哪怕你们做出一丝改变,做出一项利民的政事,我都不会讲什么,可你们做了吗?   如果你真要为国为民着想,就不该占着这个位置,换了任何一个一心为国的都比你这无能之辈强!”   战沧海听了更是火往上冒,“任何一项大的改革都是要流血的,盘子上的利益就那么大,有人想要多分,就会有人少分。   得惯了利益之人会同意吗?这股力量之大,你们已经领教过了。   光靠嘴上定下的政事,这帮人会听?各地府兵就不提糜烂成什么样了。   就连天子近卫都是花架子,一旦冲突加剧,整个天下都会出乱子的。没有兵事做后盾,你们怎么改革?”   “这不是你什么都不做的理由,陛下登基之初,朝堂上不是没有明白人,提出加收商税以充国库,你们为何阻挠?   还不是心黑的跟石碳一样,连三十税一都不肯出,你们这是得益之大到了什么地步。”   战沧海听于先生这么说,叹了一口气,摆摆手,“商税之事,我确实是被下边那帮人蒙蔽了,觉得只要不让商贾聚成豪强就可以了。   当年天时和我争论这些商贾背后都是朝堂上这些人掌控的,我起初还不相信。   等天时走了,我差人下去探查,才知道天时所言非虚,就连我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有打着我旗号各处经商的。   而且行商利润之丰厚真的是有些惊人,此事日后我会给陛下一个交代的。”   于先生拿眼斜了斜战沧海,“交代?你一条命就算做交代了?”   说完,于先生顿了顿,叹口气接着说道:“你是已经误国了,现在不只是内忧了,外敌扣边也快了。极北的蛮族不出几年肯定是要南下,如果速度快些也就是一,二年的事情。   如果你们真的关心过大武,就不会想着削减镇北军的军资了。”   战沧海听了,眉头紧锁,“情况当真如此?”   于先生冷哼一声,“说你们一个个的尸位素餐还不服气,即使兵部不归你管,可也有你安插的人手。   往来公文都不看的吗?不和你通个气吗?   而且陛下在朝堂上几次说过这事了,你们认为有草原人挡着就不会有事。   你们一个个的,连北地都没去过,不要说蛮族军备什么样,甚至蛮族长什么样有的怕是都不知道,就敢在朝堂上大放厥词,说起话来一个个比谁都有理,真不知道是谁给你们这么大的勇气。”   战沧海听了,摆摆手,颓然道:“这事明日我会查看。”   于先生见战沧海好似一下又苍老了许多,心中也是有些复杂。   “今日不是和你来吵架的,我那孙儿,当真有那么大才气?”   于先生冷哼一声,“你对大武最大的贡献怕就是生了一对好儿孙。老夫过年就是在你那孙儿家过的,嘿嘿,这是老夫活了这多年最高兴也是最长见识的一个年。   可惜就是轮不到你,以后人家认不认你还不好说呢。”   战沧海听了有些急了“你这老匹夫,能不能好生说话,怎么就不认我这个祖父了。”   于先生见战沧海这副模样,叹了口气,把战天时出关,王氏和战辉在家遭难,之后战辉又如何力挽狂澜,挑起家中重担等等讲述了一遍。   战沧海听闻,立马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踱步,“天时糊涂,天时糊涂啊,怎么就不知道给我写封信,真是心疼死老夫了。”   于先生见战沧海这般,不似做伪,是真心疼天时和战辉,开口道:“你怎么就知道说天时糊涂呢?我看是你糊涂才对。就为了你那所谓的脸面,这多年连派个人过去查看查看都不能?   天时困在极北怪不得你,可王氏和战辉遭难和你也脱不了关系。   现在天时和你那孙儿,都过得好好的,比谁都滋润,轮不到你操心。   天时这一脉,过些年怕是你们主家都赶不上了,你这匹夫还真是命好,有这么一对好儿孙。   劝你一句,等天时主动跟你联系吧,莫要做那锦上添花之事了,让旁人看了怕是背后会骂人的。”   战沧海长叹一声,眼中充满浑浊的泪水,怕眼泪掉下来,只能坐下紧闭双目,喃喃自语。 第149章 百变小天后周澜   “你昨晚干嘛去了,等你等了好晚你也没回来。”   战辉用蘸了盐的猪毛牙刷边刷牙边含糊不清的说道:“波波你也没回去啊,我昨晚和温老道做了点小东西。”   “草原人买酒的那些战马,行商有打问的,这些马卖吗?”   战辉漱口,擦了擦嘴,“现在有多少马。”   林波波从怀中翻出一个小本子,“上月,烧刀子售出二百零七坛,五粮液九百二十坛,镇北春七百一十坛,老村长二千一百坛。   应收九千零二十二贯,除去打折,赠送,实收战马四十八匹,公牛八百头,羊一千一百只。   现在酒铺存货几乎没有了,等这下单的草原人和关内人还有很多。   昨天问过吴大郎,下批酒大概可以酿造还需十多天,大概可出酒六千斤,其中头酒大概九百斤。   但是目前村里能收的高粱已经都收了,粮铺也有些供应不上,如果不另想办法,不要说加大产量,恐怕酿酒作坊下月就要关停。   这是酒的方面,酒铺吃食的销量也是不错,尤其是酱肉系列,非常受欢迎,开业以来吃食的总营业额达到了一百六十贯。   福临门调和油,订单也是大幅提升,上月的销售额达到了二千一百贯。   衣物还没统计出来。”   看着林波波跟个职业秘书一样给自己汇报情况,战辉就有些看的眼热,如果把休闲的皮衣换成黑色西服,再配个短裙黑丝袜,穿上高跟鞋,最后架上一副平镜。   喵了个咪的,妥妥的制度诱惑,西服短裙好弄,高跟鞋也能整,可惜丝袜是咋做的不太知道,估计用薄绫也能鼓捣出来,只不过就是没有弹性,不能太贴身。   林波波看着战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半天不吭声,就知道这货脑子里没想好事。   伸手在战辉眼前晃了晃,“把你那龌龊想法收一收,问你正经事呢。”   战辉这才回过神,伸手摸了摸嘴角,还好没流口水。   “战马不多,就按五十贯一匹售卖,以后尽量多收母牛,硬可把价格做高一些,羊也是一样。   粮食的问题我想办法,关内的行商暂时不售卖酒水,只提供在酒铺消费。告诉他们不要急,今年秋收之后就能售卖了。”   想了想,战辉又开口道:“公牛你是作价多少。”   “五贯。”   “你找老李头让他领着战数字们把这些牛都穿上鼻环,牛角割下去。弄完以后给来往的大武行商演示一遍草原牛耕地,作价六贯钱一头售卖,可以让他们自己随便挑选。”   林波波听了,眨了眨眼,不得不佩服战辉,酒水这一块本身就是一本万利,转眼间用酒水换来的一头牛又能赚一贯钱的差价。   战辉琢磨了一下接着说道:“榨油这一块,统计还剩下的豆子有多少吧,如果挺不到秋收,用油和镇北关换一批豆子回来,衣物这一块和京城那边做分割吧,以后只统计卖给行商的就可以了。”   这时候周澜打折哈欠走了过来,“波波姐姐,你起的好早,我找了你半天。”   战辉看着周澜穿着一身家居服,伸胳膊打哈欠的时候,前面崩的紧紧的,不自觉的吞了下口水。   林波波和周澜打完招呼,用眼睛斜了斜战辉,小声说道:“怎么,看在眼里拔不出来了?”   战辉马上摇头,开玩笑,和周澜这种聊天致死率百分百的存在,相处一起估计会少活十年。   见战辉摇头,林波波小声说道:“哼,那你眼睛往哪看呢。”   不等战辉说话,周澜摸了摸耳朵,开口道:“波波姐,我怎么听不到你说话,是我耳朵出问题了吗?”   战辉和林波波听完都有些发傻,互相对视了一眼,这世上还有人不知道悄悄话吗?   战辉叹了口气,“澜姐,不是你耳朵出问题了,是波波说话的声音太小,有空你翻翻书看看悄悄话是什么意思。”   周澜听了,揉了揉眼睛,想了下马上脸色就是一红,“刚才还有些迷糊没睡醒,悄悄话我当然明白,只是一时没往那上想。”   战辉听了点点头,还行,不是真傻,是真迷糊。   “对了,昨晚李大叔给送来好几桶牛奶,你也没回来我不知道你要干嘛,所以都倒进坛子里了。”林波波开口道。   “盖上盖子放到凉快点的地方就行,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战天时对于林波波陪着周澜住下来,是高举双手双脚的赞同,端茶倒水,收拾屋子,林波波打理的井井有条,战天时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见战辉天时端着碗饭一脸笑意的看着波波,战辉就是撇撇嘴,“阿耶,您还是续弦吧,波波毕竟还没过门,这段时间住进来也是陪澜姐,咱家满门四个糙男人,有些事实在是太琐碎了。”   “小王八蛋,你又找打是吧。”   “我说正经的呢,咱家阴阳失衡的厉害,您正是壮年,还是再续一房吧,真没取笑您的意思。”   战天时放下饭碗说道:“那也不用你操心,你要真替我着想,你就赶紧把婚事办了,早些让我抱上孙子。”   战辉听了浑身就是一个激灵,这早饭是没法愉快的吃下去了。   自己这么开明难道不好吗?总往自己身上扯什么,十六七岁就喜当爹,这事想想都吓人。   本想和波波确认下眼神,结果迎来的却是一顿白眼,战辉郁闷了,估计是被波波误会了。   穿甲跑步回来,战辉算了下时间,大概不到半个小时就跑下来了,这还是匀速跑,如果加速跑时间还能往前提一提。   战辉有些欣喜,匀速跑下来,已经不吃力了,肺活量明显增大,不像最初一跑就跟个破风箱一样呵斥带喘的了。   腿部放松活动一会之后,就和平时一样了。   而且力量的增幅连战辉自己都有些惊讶,原来五十斤的石锁,已经换到七十斤的了,这让战辉也有些摸不到头脑。   不知道是坚持锻炼的原因,还是泡那个药浴产生了效果,亦或是正处于长身体的阶段,营养能跟得上,加上新陈代谢增速,使得肌肉的排酸效率大大提升,才出现现在这种状态。   不过根据肌肉二十一天形成记忆来看,自己的情况明显有些不科学,满打满算也就锻炼了两个月,虽然锻炼的强度很大,但提升的有些太快了。   战辉又琢磨了一下,最终还是觉得应该和吃的有关系,这时候所有能吃的东西都是纯天然纯绿色的。   没有什么激素,化肥,农药等化学制品,身体没有受到侵害,所以力气增长的也就快。   就像镇北军也不似自己这般天天锻炼,那些军卒依然可以完成各项要求,自己的力量增幅应该是合理的。   想到这,战辉心里有些失落,还以为自己又开启主角光环了呢。   心情不爽的战辉,练完刀盾和弓箭,开始制作个沙包。   “你做这个干什么?”战天时有些看不明白。   “泄恨用的。”   战天时乐了,“泄恨你做个大口袋干什么。”   “阿耶,我现在已经能单手举起七十斤的石锁了,这段时间的操练和旁人比较,我是属于天赋异禀的那一类吗?”战辉还是不死心的问到。   战天时听了哈哈大笑,“天赋异禀?对这个词你是不是有些误解,天天药浴泡着,牛羊肉吃着,操练两个月才举起七十斤的石锁,你觉得这是天赋异禀?”   战辉一听,心就凉了,喵了个咪的,自己果然是个战五渣。   战天时看战辉有些沮丧,又开口说道:“虽然算不上天赋异禀,如果按照军营里的标准,你也算是中上了,上上不敢说是因为你每日的吃食是军中那些军卒比不了的。”   “您没哄我?”   “这事怎么敢哄人,有时间还是去军营看看吧,也好判断一下自己处于什么水平。”   听战天时这么说,战辉心里算是平衡了点,像老爹说的那样,自己吃的这么好,又是这么操练,如果还比不上那些最普通的军卒,真就没有必要再这么锻炼了。   把灌满沙子的布袋在外面又包了一层皮子,挂到了做引体向上的杠子上。   身上的汗落了以后,就让战天时帮着把甲胄卸了下来。   把内里已经湿透的内衣换了下来,看了眼自己的腹部,战辉有些兴奋了起来,腹部肌肉终于出现了四块的轮廓,不再是一坨了。   趁着战天时清理甲胄,战辉摆了几个肌肉健美的动作。   然后又学着终结者里施大叔的样子,蹲在地上,缓缓站起,嘴里还叨咕着,“我是t-800,拯救人类的任务就交给我吧。”   “踢把伶伶?你为什么要踢伶伶?”   战辉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扭身一看是周澜,老脸就是一红,太特么丢人了。   “澜姐,你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呢,太吓人了,还有你刚才听错了,我谁也不踢。”   周澜看着战辉肌肉线条分明的赤裸上身,脸色也是一红,“战辉你又撒谎,我都听到你要踢伶伶了。”   战辉无语了,这特么根本就讲不清了,也没法解释。   看战辉没吭声,周澜眼睛一眯,笑嘻嘻的小声说道:“早间你说要做好吃的,只要你多给我些,我就不把这事告诉别人。”   我了个去,这傻白甜开窍了?居然学会威胁人了,但是这窍是不是开的有点偏啊。   见战辉还是不吭声,周澜,换了一副小女儿姿态,抓着战辉的胳膊摇晃了起来,用撒娇的口吻说道:“你就答应了吧,好不好。”说完还轻轻跺了下脚。   周澜的这一波操作让战辉头顶感觉凉嗖嗖的,二哈是到了冰天雪地会智商在线,周澜是为了美食智商才会在线。   而且模仿能力之强,让战辉叹为观止,第一个表情那就是波波吃好东西以后才会出现的表情。   估摸着以为是这个不管用,赶紧换了林秋水的那个姿态,这两种表情的转换衔接也太自然和谐了,这尼玛也太吓人了,简直是百变小天后。   看着战辉还不吭声,周澜立马退后了一步,双手抱在胸前,用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小贼,你到底想怎么样,就知道欺负我。”   战辉见了,心中顿时一个大大的我艹,尼玛这是红秀附体了吗?   而战天时帮战辉清理完甲胄,刚要进屋,就听到周澜的说话声,立马炸了,转身把经常抽打战辉的木棒拿到了手里。   举着木棒就冲了进去,“小王八蛋,你对周澜做了什么?今天非要打断你是腿不可。”   战辉见战天时举着木棒冲过来就知道不好,赶紧以周澜为盾牌和战天时绕起了圈子。   边绕边喊,“耶耶,你冷静,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让我冷静?我又不聋,有了红秀和仙儿还不满足,还要对周澜做那下作之事,今日非要打断你的腿,已振家风!”   接着又对周澜说道:“周澜你放心,叔叔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今日定要大义灭亲。”   战辉哭的心都有了,“周澜,你说句话啊,你这是要坑死我啊。”   “好你个小王八蛋,还敢对周澜大呼小叫的,你别躲,真是气煞我也。”   “澜姐,你说句话啊,你给解释解释,我这招谁惹谁了。”   只见周澜,扑闪几下大眼睛,突然抽泣了起来。   战天时见了,更是火冒三丈,嘴里嚷嚷着要打死战辉。   战辉见周澜这样,心里气的直骂娘,这个傻白甜,平日里怼我的劲头哪去了,这会倒是开口啊。   “澜姐,你再不说话,以后休想让我给你做好吃的了。”   周澜一听,赶忙擦了擦眼泪,双臂一伸,拦在战天时身前,大声哭喊道:“战叔叔,这事不怪战辉,都是我的错,是我要求他那样做的,要打您就打我吧。”   战辉听了差点一个趔趄摔到地上,这尼玛还不如不张嘴呢,这傻白甜绝对是故意的,这太特么坑人了。   战天时也看傻了,周澜这梨花带雨的模样分明是和战辉有情况啊,这两人见面的次数也不多啊,啥时候勾搭到一起的这是。   伸手指了指战辉,又指了指周澜,战天时楞是没说出话来。   “耶耶,您冷静,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我根本和周澜什么也没做过。”   周澜听了,转身看向战辉,流着泪,一脸凄然,想要努力做出笑容的模样,可却怎么也笑不出,让人看了都心疼。   战天时见状又炸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小王八蛋,吃干抹净就长跑是不是,真是战家的败类。”   说完举起棍子又开始奔向战辉。   战辉算是看明白了,周澜就是故意在坑自己,这货智商一点问题都没有,纯粹是装出来的傻白甜。   自己也是真特么傻,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天生会打洞,妖孽伯母的闺女怎么可能真是个傻白甜。   估计今天是解释不明白了,战辉边往门外跑边咬牙切齿的说道:“周澜,你是真要坑死我,你给我等着,这梁子咱俩是结下了。” 第150章 林秋水的告白   得益于这段时间的操练,卸甲以后的战辉,跑起来战天时根本追不上。   在院子里两人周旋了一会,战辉见战天时还是没消气,干脆跑出了院子,把战天时甩开后跑去了茶楼。   “师傅,您现在火气这么大啊,光着膀子就跑出来了。”   看着幸灾乐祸的林伶伶,战辉恨声说道,“别废话,给我找件衣服去。”   “我去哪给您找,茶楼里都是姐妹,根本也没有郎君们穿的衣服啊。”   “把你给吴大郎做的拿出来。”   林伶伶听了都吓傻了,磕磕巴巴的说道,“师,师傅,您,您是怎么知道的,我做衣服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旁人啊。”   战辉听了噗呲一乐,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还真说中了,“你俩那点事,他给你送鞋,你也不能只收不还啊,回送估计也就是衣服了,学着点,这叫分析。”   见林伶伶还在发愣,战辉推了推林伶伶的胳膊,“快点去拿衣服,我先上二楼包间,现在茶客都看着我呢。”   战辉上了二楼进包间的时候,林秋水从休息室出来看见战辉眼神就是一亮,快步走了过来。   进了包间,林秋水围着战辉绕了几圈,满眼的兴奋,后来干脆伸出小手想要在战辉的胸膛和腹肌上摸两下。   林秋水这个操作把战辉吓的赶忙往后撤了一步,“哎,林秋水,你干啥,看几眼就得了,怎么还想要伸手呢,过分了啊,这是随便摸的吗?”   “战大哥真小气,看你身上的腱子肉好看,才想摸一下的,就让我摸摸呗,大不了我的也让你摸摸。”   战辉好悬一口老血没喷出来,伸手指着林秋水,说不出话来。   心中犹如奔过一万头草泥马,喵了个咪的,这林秋水越来越过分了,这特么是赤裸裸的调戏,这要再不收拾,以后还了得?   “林秋水!能不能要些脸皮,男子的身子是随便碰的吗?还有你能不能自爱一些,你今年都十四了,身体已经开始发育了,那是能让人随便碰的吗?以后再敢这么胡说八道,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林秋水听了,本就水汪汪的眼睛,里面顿时雾气蒙蒙,不到两秒钟,眼泪就跟小珍珠一样噼里啪啦往下掉。   抽抽搭搭的说道:“战大哥,你居然这么吼我,只是想要摸摸你身上的腱子肉,你就要打断我的腿。”说完迈步走向战辉。   一脸凄然的边走边说道:“那你现在就打好了。”   战辉赶忙往后躲,战辉退一步,林秋水向前跟一步,后来实在没地方了,战辉一抬腿上了地台。   林秋水正要跟着上地台的时候,林伶伶拉开门走了进来。   见林秋水站在地台边上流着眼泪,而战辉则是有些狼狈的站在地台上的角落里,有些摸不清状况。   战辉见林伶伶进来跟看到了救星一样,赶忙开口道:“伶伶把衣服给我拿过来。”   “哦,好的师傅。”   战辉把衣服穿上以后,才感觉好了些。   “师傅,秋水她怎么了?”   “犯错误了,被我说了两句就这样了。”   林伶伶打量两人一阵,虽然觉得奇怪,不过也没多想,“师傅,秋水还是个孩子,你总招惹她干嘛。”   我艹,战辉被林伶伶的话气的都要发狂了,林伶伶是有多瞎啊,看不见是自己被逼到角落了吗?   “林伶伶!你哪个眼睛看见我招惹她了。”   说完拍了拍自己的腹肌,接着开口道:“她要摸我腱子肉,这是能随便摸的吗?我不该说她?”   林伶伶听战辉这么说才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这样,还以为多大个事呢,您现在的那一身腱子肉,我看了都想摸摸,您说两句就得了。”   战辉都听傻了,是自己三观出了问题?   “秋水,你也是的,这么点事至于哭成这样吗?你要真闲的没事一会下楼帮忙来,我先下去了。”   “我去帮你。”见林伶伶要走战辉接口道。   “可不敢劳驾师傅,您还是在这歇着吧。”   说完林伶伶拉门下楼了。   等林伶伶走了,两人大眼对小眼对视了一会,看林秋水还在那哭哭啼啼的,战辉叹了口气。   “秋水,你刚才说的话真的让我很生气,你已经十四岁了,怎么如此轻浮,以后那种话不许再说。”   林叔叔擦擦眼泪,满脸倔强的说道:“不就是嫌弃我小吗?你对仙儿姐姐那样我都看到了。”   战辉听了都要崩溃了,“秋水,我以后是要娶你波波姐进门的,我们的关系和你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仙儿姐姐能嫁给你,我也能。”   说完,林秋水一把抓住战辉的胳膊,继续抽噎着说道:“战大哥,我知道我现在有些小,你再等我两年,好不好。”   战辉听了顿时有些火冒三丈,“你说的什么混账话,林秋水,你再这样我可真生气了。”   林秋水听了也是努声回道:“我就要说,大不了你打断我的腿,真把我当成什么也不懂的孩子吗?还是真认为我是那不知廉耻的荡妇。   见你好几次对仙儿姐姐那样,以为你喜欢,所以我脸皮都不要了,才这么说这么做。   怎么到我这就不可以了呢,我模样不比仙儿姐姐好看吗?说来说去还不是嫌弃我小。”   看着林秋水像一头发怒的小兽,战辉是真心无奈,林秋水的模样绝对是顶级的,说不动心是假的,可自己一直都是把她当做孩子,当做妹妹来看待的。   这世上的好看的女子太多了,不可能见一个就收一个吧,那和牲口根本就没区别了。   林秋水见战辉不吭声,继续说道:“我就是喜欢你,就是要和你在一起,仙儿姐姐能当妾室,我也可以的,战大哥,你就等我两年好不好。”   “秋水,喜欢我是你的权利,可拒绝你也是我的权利。你喜欢我,证明我这个师傅,这个大哥哥做的还算到位。   反过来说,正是因为这样,你才把这种对哥哥的喜欢当做男女之间的喜欢了。”   林秋水听了战辉的话,顿时急道:“才不是,我能分清是哪种喜欢,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就是想当你的娘子。”   战辉叹了口气,“秋水,你年岁还小,正是情窦初开,对感情懵懵懂懂的时候,平日里接触的郎君不多,所以才会这样,你能喜欢我,是我的荣幸,可两个人在一起也要彼此喜欢不是吗?”   “你只比我大一岁,你能那么喜欢仙儿姐姐和红秀郡主,我喜欢你怎么就成懵懵懂懂了,而且我这个年岁已经有小娘子成婚了,战大哥你是不喜欢我吗?哪里不喜欢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   战辉仰天长叹,自己的身体年龄是十五岁,心里年龄都特么快四十了,这能一样吗?   这年头的女孩子怎么都这么早熟呢,虽然被一个绝色萝莉告白,作为男人来讲是件值得自豪的事,可给战辉的压力太大了。   一直把林秋水当做妹妹,如果拒绝的狠了怕伤害到她,可不拒绝玩暧昧又太不负责,典型的渣男了,这事情可真是有些棘手。   想了想,战辉开口道:“是一时冲动,还是真心喜欢,其实你也不知道,但时间会给出答案。你方才说了,让我等你两年,那就两年以后再说,这段时间不要再提这件事了怎么样?”   林秋水想了想,点点头。   战辉摸了摸林秋水的头,“我走了,记住以后不许再胡说八道,糟践自己了。”   出了茶楼,战辉越想越气,要不是周澜这个坑货坑自己,自己也不会光着膀子到茶楼。   不来茶楼也就不会让林秋水见到,发生后边那狗屁倒灶的事。   特么的自己明明是来避难的,结果还要给林秋水做心里建设,全特么是周澜害的。   想到这,战辉恨的牙都痒痒,心中像是有团火一样,感到憋闷,烦躁。   为了把这股烦躁发泄出去,战辉再次围着村子狂奔了起来,冲刺,冲刺,再冲刺。   跑到精疲力尽的时候,心中的那股烦闷终于消失不见。   跑的两腿发软的战辉,停下脚步直接躺在了地上,闭上眼睛大口的喘着粗气,不过这种脑子放空的感觉让战辉感到很舒服。   喘息了一会突然感到有人在碰自己的额头,战辉睁开眼睛,发现是林波波拿着手帕在替自己擦汗。   “又抽什么疯了,跑的那么快,喊你你也不理会我,赶紧起来,还没到夏天呢,你躺到地上也不怕害了病。” 第151章 远离妖孽,远离戏精   战辉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扫了一眼周围,居然跑回自家大门口了。   “你从哪过来的,看见我耶耶了吗?”   “战叔拎着棒子满院追你的时候看到了。”   战辉眼神幽怨的看着林波波。   林波波笑了笑,“刚才给战叔沏了茶,这会应该是喝茶呢,你又怎么惹着战叔了。”   “你们吃晌午饭的时候,周澜什么都没说?”   林波波有些莫名其妙,“她说什么?你惹战叔,和人家有什么关系,不过战叔被周澜哄的倒是挺乐呵的。”   战辉听了攥紧双拳,气的身子都有些发抖了,“这个坑货,还好意思坐那吃的那么安稳,气死我了。”   “周澜又怎么惹着你了,你少迁怒于人,那么单纯一个女孩子,你可不许欺负人家?”   “单纯?你说周澜单纯?我欺负她?”战辉听了顿时就急了。   “周澜又怎么得罪你战大爷了。”   战辉深呼吸了几下,甩了甩胳膊,伸了伸腿,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缓了一会把周澜精湛的表演才能和波波说了一遍。   林波波听完,歪着头想了一会,好像在脑补战辉说的画面,然后哈哈哈大笑了起来,边笑边说,“我不信。”   “你当你是某豫呢?还你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周澜这个戏精真是坑死我了。”   林波波听了只是摆摆手,依然笑的花枝乱颤。   “别笑了,你一笑就抖的厉害,我现在火气大,见不得你抖,真擦枪走火我概不负责。”   林波波横了一眼战辉,不屑道:“光说不练假把式。”   “对于你的挑衅,我表示十分愤慨,如果你固执己见,那么我将保留做出进一步的权利。最后奉劝你,悬崖勒马,勿谓言之不预也。”战辉被气的放了一顿外交辞令嘴炮。   林波波听的满头黑线,“能不能好好说话,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是你先勾引我的,这笔帐我会拿小本本记上的,等成婚那一天,非杀个七进七出不可,让你丢盔弃甲,跪地求饶,痛哭流涕,后悔万分……”   战辉还没放完嘴炮,就被林波波打断,伸手边拧着战辉边说道:“越说越来劲是不是,你嘴里怎么就没个好话呢。”   两人闹了一会,林波波开口道:“你接着打算怎么办,也不能不回家啊,要不现在进屋和战叔叔解释解释?”   战辉叹了口气,“你先把棍子帮我拿走吧,我感觉我阿耶好像更年期到了,他身边不能留趁手的家伙,不然我怕有性命之忧。”   “你不是没对周澜做什么吗?怎么感觉你好像有点心虚呢?”   “你就别在这气我了,我今天就是不顺,林秋水那档子事也是因为周澜引起的。”战辉紧握双拳,恨恨的说道。   林波波眨了眨眼,面色一变,“秋水?怎么又扯出秋水来了?”   战辉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自己和林波波提秋水干嘛。   “我提秋水了吗?”   “色胚,你别和我打马虎眼,你到底把秋水怎么了?”   “林波波,讲点道理好吗?动不动就我把秋水怎么了,就不能是秋水把我怎么了吗?”   林波波嗤笑道:“这大武有能欺负你的人吗?”   “有,就在屋里喝茶呢。”   “别和我磨牙,我就问你,怎么又牵扯出秋水来了,你不讲明白,我就进院子把战叔请出来和你讲讲。”   战辉欲哭无泪,现在真是谁都拿老爹威胁自己,波波这么好的女子现在居然也学坏了。   林波波见战辉半天不言语,急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赶紧说啊。”   战辉无奈,见躲不过去了,长叹一声,“波波,你知道世上哪种男人最迷人吗?”   林波波深呼吸了几下,极力忍住想要暴揍战辉一顿的冲动,摇了摇头。   “我告诉你答案,世上有两种人最让人着迷的男人,一种是我这样的,一种是像我这样的。”   林波波头上青筋暴起,“我问你秋水是怎么回事,你和我扯什么迷人不迷人。”   “你急什么啊,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我太迷人了。”   林波波拍了拍胸口,吐出一口浊气,“好,接着说,记着要简明扼要。”   战辉无奈道:“因为我太迷人了,秋水和我表白了,要和你一样做我的妾室。”   林波波听闻瞪大了双眼,缓了一会伸手一指战辉,恨声说道:“你,你个色胚,你连秋水都惦记上了,我,我真……”   战辉见波波又开始结巴上了,知道这是又气的不轻,赶忙说道:“别你,你,你的了,也太不信任我了,这样我真的很伤心,你那脑子都长前边了吗?就这么笃定是我的原因。”   林波波气的直接扑向了战辉。   “色胚,疼不疼。”   “你说呢?这下心里平衡了吧,红秀咬左胳膊,你咬右胳膊。”   林波波看着战辉胳膊上被自己咬出的牙印,有些心疼道:“你不知道躲啊。”   “你怎么和红秀一个套路呢,咬完心疼了让我躲,不让你咬你能消气吗?”   林波波拿出手帕要给战辉擦胳膊,被战辉一把挡住了,“手帕上都是我的汗,还不如不擦呢。”   林波波放下手帕,抬起战辉的胳膊,对着牙印吹了起来。   战辉摸了摸林波波的头,“别吹了,没多大事,咬这一下我心里也痛快些,今天真是让人憋闷的要命。”   林波波叹了口气,“说说吧,到底怎么招惹的秋水。”   “还不是周澜害得,被老爹追的满院子跑,后来没办法只能跑茶楼去了……最后,为了拖延,和秋水定了两年之期。”   林波波听完脸色变的通红,“都怪你,让秋水看到你欺负我了,我以后可怎么面对秋水啊。”   战辉真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这尼玛女人的关注点这么偏吗?   “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是以后该怎么办好吗?”   林波波撇撇嘴,“你自己惹的麻烦,你自己看着办,我可告诉你,秋水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你不能伤害她。”   “能不能讲理点,这事我是受害人好吗?”   “哼,当初你是怎么欺负我的,也让你尝尝这个滋味,还有秋水那么漂亮你心里还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战辉不吭声了,波波现在已经被红秀带坏了,根本讲不了理了。   自己也真是渣渣,两个女人就把自己忙的够呛,那些时间管理大师到底是怎么操作的那么多年才翻车的呢。   见战辉好像真的有些发愁了,林波波开口道:“秋水的事先放一放,你都哄人家说两年以后再做决定了,现在先把周澜的事情解决了吧。”   “那你去把棍子先拿走啊。”   林波波无语了,扭身进了院子。过了一会从屋里出来,手里举着棍子冲战辉晃了晃。   来回踱了几步,战辉咬咬牙进了四合院。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经过就是这么个经过,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问心无愧,您看着办吧。”   战天时见战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龇牙一笑,“以后离周澜远点。”   对于战天时的态度,战辉有点懵,疑惑的问道:“没了?”   “你还想让我说什么,事情经过你不是都讲了吗?”   “那您那会拎个棒子追的我满院子跑,害的我家都不敢回,您知道惹了多大麻烦出来吗?”   “嗯?又有事了?又招惹谁了?”   “没事,没事。”战辉赶忙摆手。   战天时琢磨了一下,有些不放心,最终还是开启了说教模式,“你也是的,周澜就是想吃个东西,你痛快答应不就完了,看把周澜都逼成什么样了,以后惹不起人家,你就躲远点。”   “谁知道这个傻白甜是个戏精啊,再说我也没说不给她吃啊,当时被她惊的我都说不出话来了。”   “又说怪话,哪来那么多精怪,还有那个什么傻白甜也不是好话吧,我和你周伯伯的关系,周澜就跟你亲姐姐一样,你要尊重些。   还有周澜多单纯一个女孩,就是喜欢吃了一些,女子不都这个样子。   君子之道,当先治心,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我儿还是没做到遇事不惊,处事不乱。”   对于战天时的话,战辉已经无力吐槽了,这就跟上学的时候,学渣和学霸一桌,在课堂上其实学霸先开口说话的,但老师永远认为是学渣先开的口。   战辉心里默默给自己做了会心里建设,开口问道:“周澜后来和您说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说了,不然我能这么轻易放过你吗?”   战辉听了整个人都要疯了,还特么以为老爹是信任自己呢,结果是因为周澜些坑货说过了才相信的自己。   给父子两人倒茶的林波波,在一旁听了,差点没乐出来,一边忍着笑一边赶忙出了屋。   战辉感觉自己的第二人生有些灰暗了,靠山村的风水是不是有问题啊,怎么自己被坑的是一波又一波。   而且接触这些个女子怎么全特么是戏精,就这么个屁大的村子,自己都遇到几个妖孽了。   不过也幸亏这里是个村子,如果真是在皇宫里,估计自己真活不到第二集 ,大武实在是太危险了,以后尽量还是少出村吧。   想到这,战辉给自己定了个人生座右铭,“远离妖孽,远离戏精,珍爱生命,珍爱自己。” 第152章 我这是在拯救你   战辉生无可恋的对战天时摆了摆手,走出了房间。   林波波在见战辉出来了,一把拉住战辉的胳膊,“去哪啊?你晌午饭还没吃呢,我去热些饭食吧。”   “你觉得我能吃的下去吗?别担心我,一顿不吃饿不死的,你该忙就忙去吧。”   林波波见战辉是心情真不太好,上前一步,抱住战辉,在战辉的后背拍了拍,“心眼怎么那么小,就许你捉弄别人,不许别人捉弄你吗?不吃饭和自己较劲有意思吗?   再说周澜到底是不是真的在捉弄你还是两说呢,早间不是说还要给我做好吃的吗?我还等着呢。”   战辉这才想起来,还有不少牛奶呢,顿时眼神亮了起来,周澜不是爱吃吗?做好了就不给她吃,非得馋死她。   “牛奶放哪了?”   “在灶房呢,是挨着战叔主房的灶房。”   战辉听了一摆手,抬腿就往灶房走去。   灶房靠墙根摆了一溜七个坛子,战辉把坛子盖揭开,里面果然都是牛奶,挨个坛子闻了闻一股浓浓的奶香味扑鼻而来。   战辉琢磨了一会,想做奶糖必须得有奶油,而且奶糖做好以想要快速冷却成型,还需要一个低温的环境。   这个时节的温度,如果在外面放一夜,也能慢慢成型,可如果想要急迫的看到周澜流口水的样子,战辉还是打算到杂货铺碰碰运气。   本来没报太大希望,结果杂货铺里还真有生硝,而且是硝矿里开采出来的,这让战辉有些喜出望外。   直接大手一挥,把杂货铺的硝石全都给包圆了。   奶油的制作其实很简单,就是把牛奶,糖,蛋清和油放一起搅拌打发。   不过方法简单不代表好做,想要把奶油打发出来是个纯力气活,这年头根本就没有电动搅拌器,只能全靠人工。   这么多奶做成奶糖,估计奶油就得需要个几斤,不过为了让周澜这个坑货难受,战辉也是豁出去了。   先是弄了大概五斤牛奶出来,和蛋清,油,糖按照十比一比一的比例,分成了三份。   深呼吸了几口气以后,战辉拿着铲子甩开膀子就开始搅拌。   练左手刀的好处这个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右手搅拌的累了,马上就换左手。   不过即使是这样,也把战辉累的够呛,等奶油打发挂在铲子上不往下掉的时候,战辉感觉两只胳膊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甩了会胳膊,战辉找了三个中中号陶盆坐到了大号陶盆里。   先往中号陶盆倒了半罐的水,然后往大号陶盆里放入硝石,接着往里面兑水。   战辉也是第一次用硝石制冰,原理虽然明白,但是心里也没底,怕不结冰,又往大陶盆里撒了些硝石。   弄完战辉就不管了,能做的都做了,要是不结冰,那就只能等一个晚上了。   看了看剩下的牛奶,战辉想了想,光用牛奶和奶油熬煮怕是不好成型,拿了些面粉放进了牛奶里,倒的不是太多搅拌好以后也是特别的稀。   接下来的步骤就是加奶油加糖一起倒进锅里煮就可以了。   这个步骤看似简单,也很是熬人,火大了怕糊,只能用小火慢慢熬煮,还要不停的搅拌。   不过因为战辉舍得放糖,粘稠的很快,熬的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用筷子挑起就已经不往下掉了,赶忙把灶台里的火撤了下去。   怀着忐忑的心情转身看了看制冰的陶盆,见陶盆中已经结出了厚厚的一层冰,战辉激动的挥舞了几下拳头。   放声大笑了几声,战辉把熬成的奶酱倒进了铺好油纸的陶盆里,然后端起盆放到了结冰的陶盆上。   把另一个结冰的陶盆端起来擦擦盆地照着装满奶酱陶盆的沿口比量了一下,见沿口能卡住盆底,就把结冰的陶盆放了上去。   这样上下两层全都有冰,就相当于一个简易的小冰箱,只要等着粘稠的奶酱冷却成块就这可以了。   战辉来回摩挲着下巴,有了硝石制冰,也许豆制品还能继续制作,就是成本有些高,夏季清菜多,也不知道那些草原人能不能接受高成本的豆制品。   至于奶糖,这个绝对是个赚钱利器,这个年代的人们对甜味的追求是前世人们不无法想象的。   以后家里的奶牛会越来越多,不仅仅可以制作奶糖,例如黄油,奶酪,酸奶,奶粉之类,全都可以,有些相对能保存的时间还没能长一些。   不过今年想要大规模生产奶制品是没什么希望了,和草原上的部落收奶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估计希望不大,就算牧民会卖,这年头的交通也是让人头疼,保证不了收上来的奶会不会变质。   不过镇北关牧场上的牛羊也不少,可以和镇北关联合一下。   到了明年南边的蔗糖估计也该大批量的出来了,自己买糖怎么也会打个折吧。   到时候好好包装一下,一斤奶糖怎么也得卖一个一贯两贯的。   美滋滋的规划完奶制品的发展方向,战辉看了看外卖的天色,估计应差不多了。   把上边装着冰的陶盆端到一边,伸手按了按,发觉很有弹性,已经彻底凝固成型了。   赶忙把凝固好的奶酱从陶盆里拿了出来,先切了一小块放入了口中。   软软的,甜甜的,特有的奶香真是沁人心脾。   这种味道,让战辉有些热泪盈眶,又连吃了两块,过足了瘾才拿起刀把凝固成型的奶酱切成和前世奶糖一样大小的小块。   边切边嘀咕着,“不是所有的奶糖都叫大白兔,镇北大白兔,你最好的选择……”   “战辉你弄的什么,味道好香啊。”   战辉听到身后的声音差点把手切了,放下刀满脸怒容的转过身,“周澜,你个坑货,你那么坑我你良心过得去吗?”   周澜没理会战辉,伸手抓起一块切好的奶糖就放到了嘴里。   战辉被周澜的这波操作气的都要疯了,自己这么着急忙慌的把糖做好,特么的就这样被这个坑货吃到嘴了?   战辉也不管了,切完的和没切完的直接用放到了坛子里,然后放在了身后。   而周澜奶糖放进嘴里含了两下以后,就被这股甜甜的奶香味道征服了,闭上眼睛很是陶醉。   战辉看了撇撇嘴,“好好体验,你也就能吃到这一块了。”   周澜听了,睁开眼看了看战辉有些迷惑不解,“为什么不给我了。”   战听了有些抓狂,“你问我为什么?我被阿耶拎着棍子追,你没看见?”   “看见了,可是战叔叔生气,我已经帮你拦过了。”   “你那就是在坑我,还有你就是个戏精,弄的像是被我抛弃了一样,你可真阴险。”   周澜有些委屈的说道:“我看话本里都是那么写的,才那么说的。”   战辉仔细打量了一阵周澜,见这个货表情确实是很委屈的样子,应该不像是装的。可转念想到红秀附体的时候,赶紧摇了摇头。   “周澜,你可得了,还在这蒙骗我,就没见过谁为了要个吃的模仿了三个人的。”   周澜听了战辉的话,突然兴奋了起来,“战辉你太厉害了,居然被你看出来了。”   说完,周澜居然伸手拉住战辉的胳膊,找了两个小凳子坐了下来。   “你知道我模仿的都是谁吗?”周澜有些得意的说道。   战辉头上青筋暴起,这货到底是什么情况,和我探讨演技呢?心咋那么大呢。   周澜见战辉没吭声,哈哈笑了两下,“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被我的模仿惊艳到了。”   战辉听了顿时傻了,周澜这是什么操作,这是得多瞎啊,居然说自己的表情是惊艳?   “不要太惊讶,看你的样子就知道猜不出我模仿的都是谁。我告诉你吧,第一个表情学的是宝音姐姐,第二个学的是小翠,第三个表情学的是啊娘,怎么样,我学的像吧。”   战辉听完,嘴巴张的老大,先不说表情没一个学的到位的,这信息量有些大啊,宝音居然是个女的?这货是在诓我呢吧。   “你确定你第一个是学的宝音?你是认真的?宝音是个小娘子?”   周澜用力的点点头,“当然了,我送给她吃榛子的时候,就是那样的表情,还和我偷偷要内衣内裤呢。”   “小翠不用说了,你确定最后一个是学的伯母?”   “昂,娘和阿耶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候就是这样说话的。”   战辉听了赶忙摆摆手,老周两口子的私密事可不敢多听,容易被妖孽伯母灭口,“这个就不用说了,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模仿吗?”   “为了过年联欢会时候表演呀,娘说的要想表演好就要多模仿,我学的不错吧。”   战辉看着周澜久久无语,坑货的世界自己是真的不懂。   可回想第一次见到周澜的时候,这货也不这样啊,还因为自己怼老骆和自己挥拳呢。   战辉仔细琢磨了一会,周澜智商肯定是没问题,就是情商给人的感觉是特么的负数呢。   感慨了一会,战辉才回过神,结果看到周澜正偷摸的从陶盆里拿着奶糖往嘴里塞。   顿时满头黑线,赶紧过去把陶盆一把夺了过来,“奶糖好不好吃。”   周澜连忙点头,“当然好吃了,京城里都没有这种吃食。”   “还想不想吃。”   “想。”   “那好,从明天起,你不要负责质检了,你轮流去茶楼和成衣铺帮忙,你只需要仔细观察那些人是怎么接人待物的就可以。”   “为什么?我挺喜欢质检的。”   “我这是在拯救你。” 第153章 你真当本王不敢打断你的腿?   奶糖的横空出世,征服了家里所有人得味蕾。   含着奶糖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是笑眯眯的,笑容中带着满足,开心,以及幸福。   战辉则是看的有些心酸,自己家的这些人,在吃食上已经是站在大武的最顶端了,即使是这样对于甜甜的奶糖也是毫无抵抗之力。   换做那些底层的村民,或许真的会被甜哭,吃个奶糖都这么困难,其实还是一个字,穷。   想到这,战辉觉得自己还真是任重道远,不过也只能先带动靠山村的村民了。   村里人养牛的或许不多,但是羊应该多少还是有些的,哪天试试羊奶能不能做奶糖,如果做出来味道还算不错,可以让村里人先多羊些羊,然后从村民手中收羊奶,这样村民就能增加些收入。   虽然羊奶的产量有些低,而且大量养母羊成本还会比养牛高,但养羊的门槛低,暂时过度一下也是没问题的。   等村里人有了些积蓄以后,可以慢慢的再养些牛,这样下来村里的生活水平估计能提高一个台阶。   等靠山村的人都养牛养羊的时候,周边的那些小村子肯定也会开始跟风,这样就起到了以点带面的作用。   “你又两眼发直,心思跑到哪去了。”   战天时打断了战辉的思索。   “我在想朝廷欠我个十佳青年的奖状。”   “说人话。”   “我这么尽心竭力,夜以继日,全力以赴,加班加点,废寝忘食……”   战天时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儿子哪都不错,就是时不时的说些怪话,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现在这说的话又开始东一句西一句,让人根本没法接,所以果断的打断了战辉,“你把标榜你的那些词句心里默念就可以了,直接说后边的正题吧。”   “您真是一点也不懂幽默,过两日打算试试羊奶做奶糖。”   “羊奶怕是没有牛奶好,味有些膻。”   “加糖呗。”   “完事了?这么点事你想了那么半天?”   “默念了。”   战天时眼睛顿时就立了起来。   战辉看了看面色不善的战天时,心里郁闷,这话题是自己聊死的吗?   前边铺垫了那么多非要打断自己,这时候怪自己回答的短小无力了?   “让村里人养些羊,我收羊奶,村里赚些钱了以后,再养牛,我再收牛奶。”   战天时低头琢磨了一会,突然伸手一巴掌拍在战辉的后脖埂上。   “您干嘛,我这都说了吗?”战辉委屈的大叫。   “这是件好事,你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当我听不出你那满嘴的阴阳怪气?”   战辉气的一伸手啪的一声打在了三娃的后脖埂上,“阿耶教育人呢,你就光知道笑,怎么领会阿耶传达的精神。”   说完,战辉悄悄往后挪了挪,离战天时远了些,心中吐槽,让你打我,再打我,我就打你儿子。   三娃瘪瘪嘴,最后到底是没吭声,起身躲到了战天时身后。   战天时伸手指了指战辉,没好气的说道:“你可真有出息,拿个孩子出气。”   “阿耶,这叫上行下效,而且您发言呢,三娃不认真听哪行是不是。”   战天时赶忙摆了摆手,“算了,我不问了,你愿意干啥就干啥吧。”   旁边的波波和周澜看着父子二人的对话,就跟看戏似的,乐的直捂嘴。   周澜想要问问战天时为啥不继续问了,可想到下午战辉说的那些话,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战辉见战天时宣布散会了,给波波使了个眼色转身出了屋。   现在天稍微长了些,本打算趁着天还没黑和波波绕着村子走走,消化消化食儿,结果刚从四合院的大门出去,就看到镇北王领着一队人马奔着自己家过来。   “哈哈,战辉,这么早就出来迎接本王了啊。”   战辉撇撇嘴,镇北王还是一贯的给自己脸上贴金,战辉行了行礼,正要开口说话。   镇北王翻身下马,摆了摆手,“上次走时你做的那个炸酱面很是好吃,赶紧给本王去做些,这一路走的太慢,着实饿了。”   说完,又对着林波波说道:“波波你正好也在,把她们安排一下,以后府里的活计都让她们干。”   顺着镇北王手指的方向看见从马车上下来了不少丫鬟,大概得有十五六个。   战辉看着这些丫鬟,心里乐开了花,自己终于能过上大少爷的日子了。   见战辉还站在那没动,镇北王干脆拉着战辉就往院子里走,“变化挺大啊,这么短的时间就起了这么大一座宅子。”   “原先那个瓦房就两个能睡觉的屋子,太小了些,而且院子里也太杂了,有些不太方便了。”   战辉把镇北王领到战天时主屋的客厅,让二郎去酒铺拿些菜过来,自己则是给镇北王擀面条。   镇北王这一路估计是真饿了,连续造了三大碗炸酱面,又吃了一大盘子酱骨头,才放下了筷子。   打了个饱嗝说道:“这回走时可得给我装点酱走,这酱闻着有些臭,吃起来是真香。”   战天时呵呵一笑,“有件好事更下饭,怕你吃撑了没敢马上告诉你。”   镇北王看看战辉,说道:“是吗?战辉和红秀要把日子定了?”   “不是,两人的婚事根本没法和这事比。”   镇北王一听来了兴趣,“别卖关子了,什么事赶紧说。”   战天时给战辉使了个眼色。   战辉赶忙起身,“镇北王您先到院子里稍等,我去准备一下。”   当战辉牵着牛走进院子,镇北王就发现了不同之处,看看战天时,“这可真是好事,这牛是真听话,以后村户们怕是省了不少力气。”说完走过去仔细看了看牛鼻环。   边看边咂嘴,“这是你小子鼓捣出来的吧,这心思是真巧妙,甚好甚好。”   战天时接口道:“再等等,这还不算是最好的好事。”   镇北王听了顿时有些惊讶,“还有比这更好的好事?”   战天时只是笑着点点头,没说话。   战辉把犁套好以后,在前边牵着牛,战天时在后面扶着犁,犁了一趟垄沟停了下来。   战天时冲镇北王说道:“看出什么来了吗?”   镇北王看了看地上的垄沟,又看了看牛,一拍大腿道:“这是草原牛?”   “这是一方面,还有,你再仔细看看。”   听了战天时的话镇北王有些摸不到头脑了,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了啊。   战天时见镇北王半天没吭声,又扶着犁和战辉又耕了一趟垄沟出来。   镇北王看了看两趟垄沟,想了想,走到近前,蹲下来仔细打量了起来。   过了片刻,突然伸手量了量后来垄沟的深度,然后有些激动的说道:“这地耕的好深,是怎么做到的?”   当镇北王知道了耕地的诀窍以后,就跟得了玩具一样,连续耕了好几趟垄沟,后来战辉实在看不下去了,再耕,院子就没下脚的地方了。   “镇北王,您看马上天黑了,咱们先回屋喝些茶水,明日再仔细看。”   战天时也接口道:“明天再试,你也赶了一天的路了。”   听了两人的话,镇北王才恋恋不舍的放下了手中的木犁。   从院子回到屋内,镇北王的嘴就乐的没闭上过。   等战辉安排妥当回来的时候,又开启了打地鼠技能,使劲的拍着战辉的肩头,“好小子,这三样哪一样都是天大的功劳,我明日就写信给陛下,给你请功。”   又拍了几下,镇北王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劲,这次战辉这小子怎么站的这么稳,上下仔细打量了几眼战辉。   镇北王满脸欣喜的说道:“你小子开始练武了?”   战辉无奈的点点头。   “这就对了,现在看着才有个大丈夫的样子,不然还像以前一样,根本扛不住红秀的拳头。”   战辉龇牙笑了一下,“镇北王,您担心的多余了,红秀才舍不得和我动手。”   镇北王哈哈大笑了两声,“总之操练操练是没错的,现在有些人样子了,到了外面也能自称一声镇北军的人了。”   “我儿不错吧,牛鼻环,草原牛能耕地,还有改进的木犁,你说算不算天大的喜事。”   “当然,这算是上历代千秋的好事了,这功劳战辉可立的太大了,我都猜不出陛下该怎么赏赐战辉了。”   战天时听闻马上向战辉使了个眼色。   战辉一见,马上站了起来,冲着京城的方向拱了拱手,“镇北王谬赞了,这是小子应该做的,能帮着陛下分忧也是作为大武人的分内之事。”   镇北王见战辉这番姿态有些搞不明白状况了,这小子的做派倒是挺尊敬陛下的,“这话说的可不对,陛下可是赏罚分明,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怎么可能不赏,让人看了会怎么想陛下。   不但会赏,应该还会是大赏特赏,怕是你想要什么陛下都会答应。”   战辉一听眼神就是一亮,赶忙接口道:“还是镇北王想的周全,小子要是不受赏,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陛下寡恩刻薄呢,这样以后谁还能尽心想些利国利民的法子。   为了不胖陛下难做,陛下的赏赐肯定是要有,可小子也深知此时国家正是内忧外患之际,作为大武男儿,必当为国分忧。   所以小子斗胆,不要赏赐,只要陛下一道旨意即可。”   这时波波沏了茶给端了进来,镇北王听战辉这么说,心里有些没谱了,喝了口茶说道:“你是要造反?想要个免死金牌?”   战辉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镇北王的脑洞开的是真大,“镇北王您可别乱说,谁能好日子不过去造反啊。”   镇北王点点头,“可你要是不要免死金牌,本王实在是想不出你要陛下的旨意干什么,而且这么大的功劳什么旨意也抵不上啊。”   林波波见几面正在聊正事,赶忙退了出去。   战辉见林波波走了,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_w_._t_x_t_8_0_8_0_._c_o_m 犹豫了一下,咬牙说道:“镇北王,您认为小子为人如何。”   镇北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想了想,说道:“国家大义上,你小子没的说,满大武也可以称得上是国之栋梁。文采上更是不必多说,假以时日必定是一代大儒,成为一代文圣也有可能。   至于小节上,这个就有点,是吧,心眼小,报复心重,是吧,额,这个怕婆娘也是……”   战辉一个趔趄,镇北王这是越说越下道,赶忙开口道:“镇北王所说,小子愧不敢当,而且人无完人,小子虽然小毛病有一些,可做人最注重的就是情义,而且也是因为这一点,红秀才会喜欢上小子。”   镇北王闻言点了点头,没吭声,等着战辉往下说。   “额,小子,小子斗胆,不要任何封赏,想请陛下下道旨意,特许我可以娶林仙儿也为正妻。”   镇北王听了立马就站了起来,伸手指着战辉说道:“你真当本王不敢打断你的腿?” 第154章 不对本王表示表示吗   镇北王心里酸酸的,这么大的功劳这小子居然换一个正妻的资格,关键是换取这个资格的人不是红秀,这等恩山义海之事,一旦传扬开来,是要流芳百世的。   如果禀告上去,陛下一定会同意的,而且还会大加传扬,朝堂上那些明白人稍微打探一下就会给这小子打上镇北系的标签。   而整个镇北系又被称为帝党,陛下太需要一个在年轻一辈中有分量的人物发声了,有这么多功劳傍身,已经不需要把这小子藏在身后了。   只是那两本启蒙之物,就足以让大武的那些大儒们汗颜了,不初十年,这小子走到哪怕是都会被那些学子喊声老师。   况且这小子作的那些诗词已经被一些年轻学子大力推崇,只不过靠山村地处北地边关,感受不到那些年轻学子的狂热。   战辉这小子肯定是要一飞冲天的,必定会被陛下推成年轻一代的抗旗之人,以后成了气候,根本不需要上朝堂,只要在下面呼喊一声,足够让所以人颤一颤了。   想到这,镇北王心里连连叹气,这等以功换妻的美事为何不是在红秀身上呢。   战辉听见镇北王这么问,咬牙说道:“如果可以请陛下下旨,打断小子的腿又有何妨。”   镇北王来回踱了几步,没好气的说道:“让我给你上奏多娶一妻,真是不知道谁给你的勇气,真是无耻之尤啊。”   “您是镇北王,镇北都护府都是您说了算,不和您说和谁说,要不我去北河道也行,把这几样让北河道给承上去,这样就不会让您为难了。”   镇北王一听就炸了,伸手往战辉脖埂子上就是一顿拍,边拍边说道:“给你能的,还威胁上本王了,让老丈人帮忙娶妻千古以来就没听说过,太不要脸了,说你两句怎么了。”   战辉不敢刺激镇北王了,苦着脸挺着镇北王的拍打,“那行不行您倒是给句话啊。”   镇北王停了手,捋着下巴上的胡须,又开始在屋里转起圈来。   过了半晌镇北王换上了一副笑容,“要不这样吧,先给林仙儿立个婚书,把换取资格之人改成红秀如何?”   战天时和战辉同时眼角一抽,镇北王才是真的无耻,这么凑不要脸的话也能说出口。   “这个肯定是不妥,老师和王妃已经回京城了,红秀和战辉的婚事怕是已经传扬开了,这时候换成红秀,怕是会被笑掉大牙,美事也变坏事了。”   听了战天时的话,镇北王无奈的点了点头,还真没法这么操作。   无奈叹息了一下,没好脸色的对战辉说道:“把你鼓捣的那些玩意准备一份,写个详细的章程,明日给京城送过去。”   顿了顿,镇北王又开口道:“作为镇北王,为了国家为了陛下,你的要求我可以帮忙上奏。可我还是一个父亲,是红秀的阿耶,帮着外人把自己女儿的夫君分出一半,到底是件荒唐事。   此事,你最好给红秀写封信,讲明白了,不然红秀发飙谁也拦不住。   大过以你小子的这张嘴,红秀八成会同意,而红秀能同意那是真的喜爱你,才会答应这等荒唐之事。   日后希望你不要辜负了红秀的一片心意,你要明白正妻意味着什么,等将来有了子嗣希望你能处理好。   还有,你不准备对本王表示表示吗?本王此时此刻心如刀割一般,作为父亲,我是不合格的,为了国家,出卖……”   战辉听了满头黑线,到底还是来了,就知道镇北王可能会讹自己一番,赶忙开口道:“此事确实有些荒唐,可红秀和波波都是我喜爱之人,小子对红秀什么样您也看到了,所以请放心,小子不会让红秀失望的。   而且这事确实有些难为您了,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镇北王撇撇嘴,“这事怎能本王开口,全凭你自己,是吧,反正本王是心如刀割,痛苦不堪,夜不能寐,吃不下饭,日渐消瘦,心绪不宁……”   战天时一旁听的有些难以置信,这刘二什么时候和战辉学的这么无聊和无耻了,两人一个套路,特么的怎么觉得战辉像是刘二的儿子呢。   战辉听了赶忙开口,“镇北王说的是,让您如此伤心,必须要好好补偿,小子提供三个方案,您看看哪个比较好。   第一,有一部兵法,您可以署名,但是这个兵法必须要教给军中的将领,具体的可以前后再详谈,这部兵法肯定是能让您流传千古的。   第二,镇北关关外牧场上,养了不少牛养,如果有多余的牛奶,羊奶,我可以全都收购,价格也是好商量。   第三,之前咱们谈过修高速公路的事情,小子可以出钱出料,镇北关出人,合修一条路,修多长,从哪修,这些稍后再谈。   现在只是简单的说下这三个选择,您钟意哪个,咱们再仔细详谈。”   镇北王听了来了精神头,“这三个选择听着都是不错,不过兵法的这个我不会选,本王还是有操守的,不是自己所作,不敢贪功。”   战辉听了,冲镇北王一挑大拇指,“镇北王人品真是盖世无双。”   镇北那眼皮翻了翻战辉,“别废话把第二个和第三个仔细和我说说。”   战辉先是拿了几块奶糖给镇北王吃。   镇北王吃了奶糖连连点头,“这个奶糖的味道是真不错,甚好甚好,你说的第二个选择就是为了做这个奶糖?”   “奶糖确实是用牛奶羊奶所制,镇北关的牧场很大,牛羊也多,那么多奶水不用,有些浪费。   而且不单单能制作奶糖,还有好些个其他吃食,只不过小子还没制作出来。   镇北关的羊奶,牛奶,小子可以按照一文钱一斤收购,不要小看这一文钱,以镇北关牧场的规模,一天的产奶量也是不少,长期收购对于镇北关来说也是一项不错的进项。   而且您也可以和交好的草原部落收奶,一个铜钱收二斤,赚个差价也是不错。”   战辉说的话,让镇北王听了眼神发亮,频频点头。   战辉则是自己说嗨了,继续说道:“不提这奶的事,就说这草原牛,以往都不愿意养公牛,一是能吃二是公牛不好管理容易发狂,现在有了牛鼻环和改进的木犁,这些公牛就有了新用处。   关内的一头耕牛售价达到了七八贯,咱们的草原牛或许起初不适应耕地,容易疲累耕的地少些,但咱们卖的便宜些,肯定会有行商买的。   也正好可以替咱们看看草原牛到底能不能适应关内的环境,如果能适应,镇北关是真要发财了。”   镇北王听的直拍大腿,边点头边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镇北王当然高兴,镇北关牧场的规模可是大武最大的,各处的军镇下面也是养了不少牛羊,如果操作的好,镇北关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了。   心情大好的镇北王又往嘴里塞了块奶糖,随口道:“这奶糖售卖几何,真是好吃的很。”   “这奶糖怎么也要一斤卖了个一贯两贯的吧。”   听了战辉的话,镇北王差点把嘴里的奶糖喷出去,“一斤糖你卖这么高的价格,你收奶就给一文钱一斤?小子,你的心也忒黑了吧。”   “制作奶糖工艺繁琐不说,一斤奶能出个一两糖就算不错的了,而且糖和其他的必备之物是成本大头,这糖有多贵您比我清楚,这成本也是很高的。小子哪里心黑,而且所有售卖出去的以后都是要缴税的。”   说完战辉转身出屋从林波波那要了账目过来。   “您自己看看,小子的各项产出,每一笔售卖的金额都记得清清楚楚,打算来税官的时候一起缴税呢。小子说过要做镇北关的纳税大户,那可不是诓人的。   正好说到这,酒水十税一,其他三十税一,您看怎么样?”   镇北王看了会账本就抽凉气,“这酒水售价这么高,居然还卖的这么好?”   “这还是高粱供应不上呢,关内根本就没卖,全卖给的草原人,如果镇北关的高粱多,小子还想购买一批呢。”   镇北王又翻看了一会账目,脸色有些复杂的看着战辉,“你真舍得缴这么多税?”   “必须缴,商税太重要了,这些钱国家可以做好多事了,对于商人,即使缴了商税还是很赚钱的,这突破口就从我这开始吧。”   镇北王听的眼圈都有些红了,“没看错你,心有大义,心有大义啊。”   “您别光高兴,想让小子多缴税离不开您的支持,榨油的豆子也不多了,您先把豆子和高粱给小子解决了吧。”   “这些好说,你要多少我给多少,有了你鼓捣的那些玩意,今年能开垦出不少的田地出来。”   战辉改进的木犁和鼓捣出的牛鼻环实在是太重要了,对于镇北关这个军事集团来说,要人有人,要牛有牛,要地有地,马力全开的开垦耕地,耕地面积估计能比去年直接翻一翻。   三人围绕着开垦农田这一块就讨论到了后半夜,镇北王的心情可以用心花怒放来形容。   最后战辉实在是顶不住了,第二天还要操练身体呢,不得不开口道:“天色太晚了,明日再商谈吧,您也累了一天,早些歇息吧。”   镇北王撇撇嘴,“你还是身子骨有些弱,这就扛不住了,你小子将来可是有两位正妻的,你这身板有些堪忧啊。”   战辉听了真是无语了,镇北王怎么和自己老爹一个口吻,都特么的为老不尊,这事用的着你们操心吗? 第155章 暴怒的战辉   寂静的夜空下,通往靠山村的官道上出现了一队人马,领头之人正是一脸狰狞的萧德远。   自打过年以后,萧德远的酒水就有些卖不动了,起初不知道原因,后来和以前生意往来密切的草原人那尝了些战辉酿的酒,心里就有些发凉,这等烈酒太对草原人的胃口了。   本打算借着战辉酒铺开业之际修复一下彼此的关系,也好打探一下战辉的酒水能不能让自己分销,可没想到战辉不知何时居然成了有爵位之人。   被战天时和战辉怼一顿以后,萧德远就处于惶惶不安之中,本就是因为自身是家族中的庶出子才被发配到的靠山村,根本就不敢写信打问战家的事。   每日的酒水份额直线下降,这让萧德远更是惶恐不安,如果酒水再卖不出去,主家那边怕是会派人来查看,如果知道了原由那自己是真的完蛋了,根本没有机会再回主家了。   这让萧德远从惶恐干脆变成怨恨上了战辉,当初不就是一个豆腐方子吗,自己也没得手,战辉也根本没什么损失,为什么要这么逼迫自己。   自己上赶着修复关系,居然如此羞辱自己。   越想越气的萧德远,终于失去了理智,觉得战辉家在村子边上,小心行事一些,把战辉一家做了,不但能得了钱财,没准还能逼出那些方子来,到时候自己想不发财都难。   不得不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总结的实在是太到位了。   在靠山村的这几年,萧德远好人没结交几个,那些个搞歪门邪道的,做无本买卖的个个都能看对眼,暗中悄然联络以后,倒也聚起了一百多号人。   这其中有大部分是常年混在关外做无本买卖的,遇到大商队就躲开,遇到落单或者人数少的商队直接抢了,而且抢完还不留活口。   接到萧德远的消息,这些人都很是兴奋,跑关外的现在就没有不知道靠山村战家的,也隐约知道和镇北王有些关系。   但在利益面前全都红了眼,觉得靠山村的位置,距离哪都有些远,事情做的干净利落些,等被人知道的时候自己这些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所以是和萧德远一拍即合。   这些人为了不留破绽,特意绕过了镇北关,从西面多绕了几百里路,从北河道那个方向聚集在了一起。   萧德远这货也难得大方了一次,所得钱财只要半成,但方子必须是自己的,那些个人渣觉得方子对自己无用也是欣然应允。   放萧德远领着一众穷凶极恶的人渣门进村的时候,靠山村巡夜的几个村民,还以为萧德远是出门回来,还热情的打着招呼。   萧德远怕节外生枝,和村民寒暄了几句,冲身后打了个手势,村民在毫无准备之下,被捂住嘴巴抹了脖子。   “想想都让人睡不着觉,耕地面积增加一倍,如果风调雨顺,打的粮足够镇北关吃二年的了。”   看着兴奋的镇北王,战天时也心情不错,毕竟这些改变都是出自战辉的手笔。   战天时呵呵一笑说道:“那些草原的公牛也有了去处,这个也是让人欢喜……”   刚说到这,打算秉烛夜谈到天亮的战天时和镇北王同时站了起来。   两人对望了一眼之后,镇北王开口道:“外面有动静,这么晚了,听马蹄的声音怕是人数不少,这怕是有事情。”   说完,转身出了屋子,到院子里的时候见步卒已经列好了阵势,步卒手握长枪排在最前,身后是列好队伍的弩手,因为院子里施展不开,步弓手挑了房顶隐蔽的位置占据了制高点。   骑军则是位于牲口圈的位置,由于没有得到命令只是一动不动的等待着。   “外面是怎么回事。”镇北王开口问道。   “回禀镇北王,夜不收发现从北河道的方向来了一队来历不明的人马,没有甲胄,天太黑弓弩数量暂时目测不多,怀疑是贼人,而且看样子目标就是这里,所以先做了准备。”   “来人有多少?”   “夜里太黑看不太清,不少于一百人。”   镇北王皱起了眉头,看向战天时,“定是被眼热之人盯上了。”   镇北王刚说完,就见院子的大门的门栓被人用薄薄的利刃顶了下去。   一众穷凶极恶的人渣见战辉家静悄悄的,都是喜出望外,大门被打开以后,争先恐后的冲了进去。   结果打头冲进去的那些恶徒人渣,见院子里列队占满了甲胄整齐的军卒就傻了眼。   齐齐停下了脚部,而后面的那些不明所以,还在使劲的往里挤,一边挤一边骂骂咧咧的,说前边的太不讲究了,居然堵门不让进。   镇北王站在屋门口看着这些贼人,都有些忍不住想笑了,对领头的校尉说道:“动手!”   校尉点了点头,突然开口,“鸣镝。”   接着大喊,“弩手三射后,前排步卒推进!”   而随时准备好的骑军听到院子方向射出的响箭,突然发动,从牲口圈打开的木栅冲了出去。   随着校尉的话音,前排步卒突然蹲在家地上,后排的弩手顿时扣动了手中弩上的机关,霎时间院子里就充满了惨叫之声,匪徒毕竟是匪徒,和正规军实在是差的太远了,根本没有反应,冲在前面的一众贼人直接被射成功刺猬。   院门外没进来的贼人听到院子里的惨叫声,就知道不好,纷纷往后跑,想要骑马逃跑。   犹豫距离实在是太近,站在房顶上的弓手开始发威,就跟狙击手一样,看谁跑到快直接就是一箭过去。   冲进院子里的那些贼人被射杀以后,前排的步卒同时迈动步伐,挺着长枪走了出去。   而冲出来的骑军骑射了两轮以后,把剩下的贼人交给了步卒,然后发动战马追那些漏跑的贼人去了。   等外面的战斗快要结束的时候,睡的特别沉的战辉才听到动静。   起身看到满院子的鲜血和尸体的时候人都傻了,楞了一阵才缓过来。   从侥幸活下来的贼人口中得知巡夜的村民死了六个人的时候战辉眼睛都红了,把没被镇北军杀死,侥幸活下来动手杀害村民的贼人挑了出来。   一刀一个全都给砍翻了,随着刀落之后,鲜血随之喷涌而出。   看着满眼的血色,战辉突然觉得头有些发晕,腿也发软。   战辉知道这是晕血了,可心中那股怒火支撑着战辉继续盯着地上还能动弹惨叫的贼人。   用力咬了咬舌尖,身体上的力量好似回复了一些。   可腿依然有些发软,这让战辉更加愤怒,张嘴大喊,边喊边使劲跺脚,这般疯狂之态,才让身体重新充满了力量。   战辉用力握了握手中的钢刀,迈步上前,对着翻滚嚎叫的贼人,继续劈砍了下去。   一旁的镇北王和战天时对视了一眼,全都点了点头。   不管是什么原因支撑着第一次出刀就能够这么狠厉,说明战辉天生就是个战士,尤其是第二次的补刀,心理素质不过硬的根本就做不到。   而战辉之所以这么逼着自己狠辣出手,不单单是愤怒,心中还有愧意,村里六个村民之死,可以说因为自己而遭了无妄之灾。   还有最后一层的原因就是要逼着自己快速成长起来,这伙暴徒死的活的加在一起有小二百人了,若不是有镇北军在,即使熬到其他村民前来救援,也指不定会死上多少人。   这让战辉后怕不已,不论什么族群都会有败类的存在,被这些喝惯了人血的暴徒人渣盯上是真的会出人命。   所以那些贼人已经被砍的毫无声息了,可暴怒的战辉依然疯狂的举刀劈砍,以往柔和俊美的面庞变得狰狞。   看着状若疯魔的战辉,跪在不远处的萧德远,硬生生吓的尿了裤子。   战天时看地上被砍的已经不成型的贼人,走了过去,一把拉住了战辉拿刀的手腕,“可以了,你还想剁肉馅吃了不成。”   战辉听到战天时的话,终于回过了神,而且听到肉馅这两个字,胃中顿时一阵翻涌,忍了一阵再也忍不住,一低头呕吐了起来。 第156章 这么好的员工不好遇   “战大郎,巡夜就是为了村里的安全,出了这事就是命,你不要太过自责了。”   遇难村民王迪的老母亲见战辉双目赤红,非常内疚,开口安慰道。   另一个遇难村民家里的娘子也说道:“王大娘说的是,人已经在走了,也算是为村里尽了力,方才你都说了会帮助我们的,他们几人黄泉之下也会心安的,莫要难过了。”   其他几个遇难村民的家属也都纷纷劝慰战辉。   看着遇难村民的家属眼含泪水的反过来劝慰自己,这样战辉心中更加难过。   转身分身就是一脚踢在萧德远的面门上,顿时把萧德远的牙踢掉了几颗。   战辉走过去,又是连踢了几脚,把萧德远踢的已经晕了过去。   抓住萧德远的头发,连打了几个耳光,把萧德远又打的慢慢睁开了眼睛。   “你这个畜生,看到那些妇孺了吗?就因为你的贪念,害死了六个村里人,这些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   给再多的钱财也换不回活生生的人,萧德远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的。”   “呵呵,无所谓,大不了就是一死,有这么多人陪着我上路,我知足了,这事要怪就怪你自己,你不羞辱我,怎么会发生这事。”   说到这,萧德远突然用全身的力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了一阵恨恨的对战辉说道:“这些人都是因你而死,你愧疚一辈子吧。”   战天时这时候走了过来,蹲在萧德远身旁,“你上路确实不会孤单,北河黎县,前门大街第户院子是你家吧。”   萧德远听了,顿时面色大变,惊恐的说道:“祸不及家人,你不能这么做。”说完挣扎着跪了下来,开始给战天时磕头。   “呵呵,不硬气了?你那些伙计可把你养的外室说的明明白白,三岁的儿子啊,小小的人真是可怜。”   萧德远向前爬了几步,抱住战天时的大腿,“求求您,鹿儿只是个孩子,放过他吧,求求您。”   战天时一脚踢开萧德远,啐了一口痰在地上,“你想要灭我满门的时候,想过我家的孩子了吗?我告诉你,不要说你的外室,过段时间我还会打到你的主家去,不把你这一枝拔了这事就完不了!”   说完起身拉着战辉,领着那些妇孺回了屋子。   战天时给每家拿了十贯钱,承诺以后家里的老人帮忙养老送终,孩子帮忙养大成人,只要战家有口吃的都不会让这些孤儿寡母饿着。   送走了孤儿寡母后,战辉就一直发愣,镇北王见这情况拍了拍战辉的肩膀。   “刚才那些娘子们说的没错,这就是命,你不必过多自责,想着日后让人家日子过的更好就是最好的回报了。”   战天时也开口道:“靠山村日子越过越好,早晚会被那些贼人盯上,不要内疚,日后你扛起守护村子的担子就可以了。”   林波波见战辉面色惨白,满脸愧疚,走了过来紧紧握住了战辉冰凉的双手,依偎在一旁。   镇北王叹了口气,“你要知道你身上的担子很重,我们这一辈人对你的期望真的是很大,安稳一下心绪,还有很多事情要继续做下去呢。”   “去吧,和仙儿到外面走走,换换气去吧。”战天时说道。   战辉知道众人都是在关心自己,搓了搓脸,和林波波一起出了院子,绕着村子散步。   路上不时遇到去田地里准备烧荒的村民,这些村民已经知道了昨晚的事,都停下脚步安慰战辉。   说这就是命,而且也夸赞战家对出事人家仁义,要战辉好好保重身体,莫要害了病。   这一路走下来,战辉心里算是好受了些。   林波波见战辉面色好了一些,走到比较背静的地方,搂住了战辉。   “这不是你的错,不要难过了,你这样子我真的有些担心。”   战辉轻拍林波波的后背,有些萧瑟的说道:“怎么能和自己一点关系没有,这是六条活生生的性命,说没就没了,这些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   “我们会帮他们赡养老人,养大孩子的,他们会安心的。”   战辉点了点头,人已经死了,自己再自责愧疚也没有任何用处,只能好好照顾他们的家人了。   心情好了些之后,战辉估计这时候遇难村民家种灵堂应该已经摆设好了,和波波买了祭奠的礼品去吊唁。   本来战辉打算帮忙守灵的,可没有一家村民同意的,说因为没有亲戚关系不用陪着守灵,只要出殡那一天到场就可以了。   其实战辉知道这些家属是怕累着自己才这么说,可家属态度坚决,战辉无奈只能告诉家属们自己会找风水先生,给找块好风水的墓地。   和波波回家的时候,院里院外已经被清洗干净了,而且还撒了一层细沙,如果不是还有淡淡的血腥味,根本就想不到昨晚这里死了那么多人。   镇北王见战辉二人回来,开口问道:“还能不能吃得下饭。”   “试试吧,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吃的下去。”   战天时开口道:“多少也要吃些,今日特例,陪我喝点酒吧。”   战辉忍着恶心,硬是吃了平日饭量一半多饭食,酒却是一口没喝。   刨去对村民的愧疚,今日也是战辉第一次杀人,虽然都是坏人,但毕竟是活生生的人,心里一点负担没有那是不可能得。   但这个年头得生存环境就这是这样,所以必须尽快适应。   如果用喝酒麻痹自己,还不如尽快过了心里的那道坎,见过血了,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也不会慌乱不堪。   吃完饭,喝了会茶,战辉算是稍微平静下来一些,尽量让自己的脑子放空,感到身体上没有什么不适,拿了纸笔写了一份牛鼻环和改进木犁的说明书交给了镇北王。   镇北王看了几眼,满意的点点头,把说明书和实物让自己的军卒立刻出发送去京城。   办完这些,镇北王居然也陪着战天时去遇难村民家中吊唁了。   战辉则是把一众瓦工徒弟们召集了起来,把牲口圈往在扩了出去,挨着新盖的各类作坊旁,加盖了一个小军营用以安排镇北王以后给自己留下的军卒。   而且军营盖完还要和原有的院墙链接起来,原有的院墙也要加固加高。   这样的布局就成为了一个长方形,而且内部布局像一个四字,被里面的两道院墙隔成了三个部分。   最左侧是四合院,中间是各类作坊和原来住人的瓦房,右边是打算新盖的军营,而牲口圈则是挪到了最右侧,依然用木栅围着。   瓦工徒弟们也知道昨晚师傅家出的事,众人安慰了几句以后,就要起身开干。   战辉则是把众人喊住,“这次盖房打算用些新材料,你们先挖地基。”   送走众徒弟们,战辉先到割料作坊问了庄客温老道在没在。   结果庄客们告诉战辉温老道一直没回来住,吃了饭就出去不知道忙什么了。   战辉听了,心里给温老道点了个赞,这样的员工可不好找。   当战辉回到老房子看见温老道的造型的时候,惊讶的张大了嘴,这货不知道从谁那要了一条战辉之前设计的户外蒙脸巾带在头上。   一身皮衣皮裤,外加一双马丁靴,一把小铁锹背在背后,手里拿着锤子正在卖力的砸着石头。   要不是这货后面背的是铁锹,战辉都以为自己走进了吃鸡战场。   温老道见战辉来了,放下锤子赶忙走过来,把面巾一拉,冲战辉龇牙一笑,“东家过来了。”   “你这防护做的倒是不错,不过也给我提了个醒,做水泥粉尘比较多,这玩意如果太薄,就换个厚点的。”   “够用,够用,再厚喘气就费劲了。”   “水泥做多少了。”   温老道拉着战辉进了老房子,指了指地上的几个麻袋,“东家就做了这么多。”   战辉走到一个开口没装满的麻袋跟前,看了之后有些感慨,温老道真是一个人才。   这个麻袋里多了一层油纸,看着歪歪扭扭的走线就知道是温老道自己弄的。   战辉冲温老道一挑大拇指“干的漂亮。”   温老道嘿嘿一笑,“这水泥怕水,所以自己琢磨着缝了一层油纸上去。”   “如果给你足够的人手,一天你能烧制多少的水泥。”   温老道嘴里小声嘀咕了半天,开口道:“那得换个大些的烧制陶具,如果给十个人,一天几百斤不成问题。”   战辉摸摸下巴,想了想,说道:“主要哪个环节最费力。”   “烧制简单,主要是磨粉,这个是最麻烦的,磨粉以后还要过筛。”   战辉听了点点头,“明天会给你安排人手,这段时间要盖房,辉辛苦些。”   从温老道那回家的时候正好碰上吊唁回来的战天时。   “镇北王呢?”   “在村口陪着村里的老人们说话呢。”   “这是领导下基层送温暖啊。”   战天时看看战辉,“你这是真没事了,又开始说怪话了。”   战辉叹了口气,“斯人已逝,生者如斯。阿耶,我算是知道您为何让我练武了,今日如果没有镇北军的军卒在,怕是真要出事。”   “呵呵,我儿是有福之人,运气当然好,这些贼人如果在咱们家真的得手了,性子起来了,整个村子怕是都要遭殃。”   战天时见战辉不吭声,又开口道:“不说这个了,已经过去了,而且镇北王会多留两队人马,以后你操练会有伙伴了,也看看你现在和他们比到底有几斤几两。”   战辉听了眉头又紧皱了起来,最开始的战斗并没有看到,等听到动静出去的时候就已经一地死尸了。   完全结束的时候,军卒们居然没有一个伤亡,这在冷兵器时代可以说是一个小奇迹了。   这也证明了镇北军的战斗力真的不错,可即使是这样和极北蛮族相比较好像也不占优势。   想到这,战辉有些头疼,又有些烦躁,想要过个安稳的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第157章 不敲断你的腿,本王誓不为人   战辉本以为让镇北军去帮温老道干活会费些口舌,没想到这些军卒答应的非常痛快,这让战辉有些诧异。   领头的队率见战辉有些诧异开口道:“小人刘玄德,为步卒队率,来时镇北王吩咐过了,我等今后听从校尉大人调遣,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成。”   战辉好悬一个趔趄摔倒,这名字霸气,缓了一会开口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刘队率按我刚才说的,安排人手吧。”   和刘队率聊了一会,战辉还有些不太适应,以前只是接待过那些送草料,拉豆子的军卒,和现在的性质有些不一样。   现在这些军卒是属于自己麾下,当做亲卫也行,当做正常部下也可以,总之这些人马以后就是听从战辉的调遣了。   战辉心里正琢磨着亲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战天时和镇北王吃完早饭出来了。   “你怎么还站在这,没去跑步呢?”战天时开口问道。   “要盖军营,刚才安排军卒去帮忙做些事情。”   说完,战辉又对镇北王开口道:“镇北王,您给安排的这些军卒,以后是都听我的了吗?让他们干嘛就干嘛吗?”   镇北王听了嘿嘿一笑,“这些军卒的职责是保护你,但如果你要安排他们做其他事情,他们也会服从。”   战辉听了有些小兴奋,“那是不是安排他们帮忙耕地也可以。”   镇北王听了眼角狂跳,哼了一声,直接走人了。   战辉看看战天时,“阿耶,刚才不是镇北王说的,安排其他事,这些军卒也会听的嘛,这怎么还一甩袖子走了。”   战天时无奈道:“不过你只是个辎重营挂名校尉,镇北王这么安排,这已经是对你莫大的重视了,这是一份荣光。   你安排他们耕地也不是不可以,可如果以后你的武职再往上升,想要从这些军卒里挑选亲兵,亲卫就有点困难了。   何为亲兵,亲卫,这些人是守护在你身边最忠诚的人,上阵冲杀是要替你挡刀子的。   所以必须要勇武,不怕死,你安排他们耕地有些本末倒置了,况且这一营兵马在镇北军也是战力排的上号的。   如果你不想从这些人中挑选,那就无所谓了,你安排干什么都可以。   之前我说过,亲卫最好还是从村里找,或者是打小就收养些孤儿,具体怎么做随你吧。”   听完战天时的话,战辉琢磨了一会,如果自己以后要彻底走武人的路,武职肯定是要升的,升到将军之类的时候,手下统领的兵马多了,就需要靠谱忠诚的亲卫了。   镇北王给的这一营人马战力是非常可观的,但是想要让这些人肯给自己卖命,还是要靠自己的拉拢。   老爹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从这些人里挑选亲卫,有点可有可无的意思。   还是想让自己从村里找些人或者是收养些孤儿,觉得这样才最可靠。   可自己又没当将军统兵的想法,只要这一营人能听自己的命令就行。   况且人家军卒自己都说了,随便安排做事,自己要是太客气了岂不是辜负人家了。   想到这,战辉就是心头一阵火热,这可是二百个壮劳力啊,自己缺的就是人。   镇北军不是退伍的时候才给钱吗,自己按月给些钱,估计这些军卒也不会有什么怨气了。   不过前提是在不影响战斗力的情况下才行,毕竟培养成一名合格的士兵也不容易,如果在自己这给养废了,估计镇北王能提刀砍自己。   正常的训练,巡逻这些都不能落下,好好规划一下应该什么都不耽误。   战辉心情大好,又开口问道:“阿耶,军法您我讲讲,怎么说我手下也是将近一营的将士了,我这个主官军法都不懂可不行。”   战天时嗤笑了一下,“你算是哪门子的主官,都知道你是挂名的校尉,平日没事听你安排没问题,真有情况怕是你做不得主,所以想让他们真心听你的,你得有真本事。”   战辉听了撇撇嘴,“这算啥,好吃,好喝,好训练,我再给讲讲课,不怕不听我的。”   战天时眼神斜了斜战辉,没吭声,不过那眼神明显充满了不屑。   不过还是给战辉恶补了一下军法,战辉听的脑袋直冒凉气,十七禁令五十四斩,军法够严的了,动不动就要砍脑袋。   为了让军营抓紧盖起来,战辉背了辉军法,又问了些军中的注意事项,就赶忙去了老房子那边。   让温老道把帮忙的军卒安好之后,两人拉着之前做好的成品水泥和最初的那块水泥板到了军营工地,让徒弟们尽快了解水泥的属性。   都是成天鼓捣砖石瓦块的,看看水泥板再看看水泥,听战辉简单介绍一遍,瓦工们就明白了。   这比糯米浆的成本要节省的太多了,众徒弟们也是高兴的不得了,又让战辉体验了一把星宿老仙,法力无边的赶脚。   被众徒弟吹捧得有些发飘,战辉又是放了一通嘴炮,什么水泥抹的面要适当的泼水,沙石比例要分用途调整好,等等等。   把一众徒弟们忽悠得晕晕乎乎,时不时的还欢呼两声。   没办法不兴奋不行啊,水泥这种材料实用还便宜,今后就是自家盖房也能节省好多钱。   战辉和徒弟们商业互吹的时候,镇北王这货听这边动静大,也溜溜达达过来了,不过没吭声,躲到一旁听着众人聊天。   等战辉发现镇北王的时候,发现这货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战辉见状心中就一阵发凉,不知道镇北王这货在一旁听了多少。   众泥瓦匠给镇北王见礼之后就散了,该干啥干啥去了,和镇北都护府最大的头子在一起毕竟压力很大。   镇北王用脚用力踩了踩水泥板,又打量了几眼袋子里的水泥。   “你昨日说的修路,就是打算用这个吧。”   战辉听闻,心里顿时就是妈卖批,镇北王这货简直就是偷窥狂魔,太阴险了躲在后边不吭声,被这货发现了自己的打算。   战辉龇牙一笑,“嗯,用这个修路,比之前的砂石路要结实,平坦。”   “这个造价成本也不高吧。”   “成本比取条石肯定是低,但也费时费力。”   镇北王呵呵一笑,“我不信。”   战辉一个趔趄,镇北王这是某豫附体了吗?   “你这大部分都是石灰,能有多少成本,整日里就知道诓本王,昨天你提的那个三个建议,哪一个都是你占大头,真当本王好糊弄不成。”   见镇北王有发飙的倾向,战辉按按叫苦,不过这事打死也不能承认。   战辉清了清喉咙,开口道:“石灰是石灰石开凿烧制而成,石灰石从哪来?当然是山上,从山上采石就没有不麻烦的。   而且开采回来还要经过一遍烧制才行,这还不算完,烧制以后还要磨粉,要磨的细细的才算可用。   这还只是石灰,还需要其他的呢,铁矿粉是其一,最后还要加入硅酸盐矿物在土地表层风化后形成的特殊物质,这些都是要经过磨粉过塞,挑选最是细腻的部分结合到一起以后,再经过七七四七九遍各种煅烧,最后才形成的水泥。”   镇北王听的眼角直抽,“最后那个什么龟虽艳是个什么东西。”   “额,这个说了您也不懂,您只要知道是一种特殊物质就可以了。”   “说说,你不说我不是更不明白。”   “这是小子的方子。”   “别废话,那玩意到底是啥。”   战辉悄悄往后退了两步,尴尬的笑了笑,“黏土。”   镇北王一听立刻就炸了,迈步过去就要施展拍地鼠技能。   战辉刚才悄悄退后两步就是防备着镇北王,见状赶忙一个闪现,接着撒开腿就跑。   镇北王气的哇哇大叫,“你给我站住,整日就知道诓骗本王,今日不敲断的你腿,本王誓不为人。” 第158章 这是人干的事?   随着镇北王的阵阵怒吼,瓦工徒弟们,镇北军的军卒们,全都看的目瞪口呆。   想不到平日儒雅的镇北王,也有如此一面,对于战辉的作死行为也是真心钦佩,连镇北王都敢诓骗。   而且众人算是知道镇北王有多喜爱战辉了,看似生气,实则就跟阿耶要教育调皮的儿子一样。   不然镇北王大手一挥,下道军令,战辉根本就没地方跑。   “给我站住,你再跑,本王就不帮着你上奏了。”   战辉边跑边回头看看镇北王,撇撇嘴说道:“我又不傻,停下来,你就要敲断我的腿。再说,我写的说明书和实物,您都派人送出去了,奏书怎么能不一起送去,您就别诓骗小子了。”   镇北王见战辉不上当,更是气的哇哇大叫。   战辉则是感慨自己这些日子真是没白操练,自己老爹和镇北王没一个能追上自己的。   没等战辉得意多久,就见战天时堵在了院子门口,单手拿着木棒,不时的把木棒轻拍到另一只手的手心里。   战辉见状脸色就是一苦,自己老爹这架势肯定不是来帮自己的,明显就是堵门怕自己跑了。   战辉冲战天时龇牙一笑,然后一个转身,冲到镇北王身旁,“镇北王,怎么样,跑一跑是不是心情舒畅了些,小子平日遇到烦闷的事,就是一阵猛跑,然后心情就好了。   而且经常跑一跑对身体也好,有句话叫生命在于运动,跑跑更健康,是不是被小子的良苦用心感动到了,不用感谢小子,帮您排忧解难,这是小子应该做的。”   镇北王听了,眼角狂跳,伸手对着战辉的脖埂子就是一顿连拍,边拍边说道:“让你跑,让你诓骗本王,让你排忧解难。”   发泄了一番以后,喘着粗气继续说道:“你小子是我见过最无耻的人了,那些话也真好意思说出口。”   说完,镇北王还不解气,又是踹了几脚。   战辉委屈道:“您这是干嘛,我说的话都是有科学依据的。”   战天时这时候一脸淡然的走了过来,眉毛一扬,“说说吧,你又怎么招惹镇北王了。”   镇北王接口道:“天时,你平日里莫不是就让这小子操练逃跑了吧,要不是本王还有些底子,说不得就让这小子跑了。”   战天时和战辉听了齐齐的一个趔趄,镇北王真是凑不要脸。   战天时撇撇嘴,晃了晃手里的木棒,“啧啧,可真敢说,这小子是看见这个才停下的。”   “莫要胡说,这小子分明是本王追上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战辉见两人杠上了,就想开溜,刚往后退了两步,战天时的眼神就瞟了过来。   见战天时发现,战辉无奈只了下来。   战天时看着镇北王呵哧带喘的模样,心里平衡了,不光是自己追不上战辉,刘二一样也追不上。   战天时把目光挪向战辉,“说说吧,别等我问第三遍。”   没等战辉说话,镇北王开口了,“这小子就知道诓骗本王,昨日那三个选择,表面看着好像镇北关占了便宜,实则大头全在他自己这。   太无耻了,还说给本王的补偿,我看这是给他自己的补偿还差不多。”   顿了顿,镇北王又激动的说道:“这小子太不厚道,怕我知道做水泥的成本不高,居然把黏土说成什么龟算艳,这是人干的事?”   战天时有些听不明白,“这个水泥又是什么泥?算了,回屋仔细说说吧。”   进屋以后,镇北王把偷听战辉和瓦工徒弟们的对话给战天时学了一遍。   战天时听的是两眼放光,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生无可恋的战辉。   “这水泥真的那么厉害?”   战辉点点头,“凝固的快,而且一旦干透,非常结实,防水效果也非常好。不只是可以用来修路,修一些关卡,关隘也是非常合适,内里铺上砂石铁条,更是坚固无比。”   镇北王听了,一拍大腿,“对啊,对啊,那水泥板硬的和石头一样,这是个好东西,边境军镇如果全都用这水泥筑垒,再好不过了,这小子又立……”   说到这,镇北王赶忙闭上了嘴。   战辉听了,撇撇嘴,“好歹您也是镇北王,小子又不和您要封赏,至于这样吗?”   战天时嘿嘿一笑,“我儿说的什么话,镇北王可是赏罚分明,只要有功,肯定会奖赏的。”   “你们还真是父子俩,这么拿话挤兑我,有意思吗?”   说完,镇北王又对战辉说道:“水泥还有什么用处,你都仔细说说。”   战辉琢磨了一下,“作用也就那些,不过意义却非常重大,而且还能影响某些日后的策略。”   镇北王和战天时听战辉这么一说,都来了精神,双眼炯炯有神的盯向战辉。   战辉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口道:“对于蛮族南下这个结论,已经无需多说,只是时间的问题。而水泥的出现会直接影响日后对蛮族的策略。   水泥铺路,走的又快又稳,边境军镇上的后勤压力将大大减少,而且可以快速筑城,所以在防守上比之前要好上不少。   这样就出现了,将来对上蛮族是以后,是以骑军为主,主动寻找战机,还是以筑城为主进行防守反击,还是两者相结合。   选择不同,侧重就不同,但是哪一个选择,花的钱都不会少。”   镇北王和战天时听了,都陷入沉思中。   过了半晌,战天时开口道:“你倾向于哪种。”   战辉琢磨了一下,“我随口说说,具体选哪种,也挺矛盾。如果打防守反击,因为有水泥可以快速筑城,修路,各军镇之间的后勤压力大大减轻,而且相互驰援也比以往快捷迅速,这样一来使蛮族不敢轻易深入。   但是这个纯粹就是和蛮族耗国力了,总是这么千日防贼,双方都不好受。   如果以骑军为主,主动寻找战机,进行野外歼敌,这个对骑军的要求非常大,长期在外的后勤方面压力比较大。   而且咱们的骑军和蛮族相比较,目前还不知道谁处于上风。   说实话,咱们镇北关的牧场只是处于整个草原的边缘,是一条狭长地带,咱们的战马比不上草原人和极北蛮族的战马。   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蛮族的军备到底怎么样了,能够穿甲作战的能有多少人,穿什么的甲,用什么样的兵器,这些都至关重要。   如果和咱们大武在军备上有代差,那么我倾向于主动出击,就粮于敌。   若是军备和大武相同,甚至比大武还好,那就只能耗着了。”   战天时开口道:“蛮族着甲之士有多少,我不知道,但困在蛮族的时候,看到过到的甲胄,是比不上咱们大武的,只是把主要的部位护住了。”   战辉砸吧砸吧嘴,“还是缺少有效的信息,镇北王您抓紧让人送一批高粱过来吧,必须自己组建商队,到蛮族那看一看了。”   镇北王点点头,“目前能吸引蛮族的估计也只有你酿的酒了,一会本王派人回镇北关,调一批高粱过来。”   战辉见镇北王和战天时心情都有些沉重,开口道:“也不用过分担心,蛮族现在应该也是在积蓄力量,不然草原上早就该乱做一团了。   我们这边也抓紧备战,提高战力,广积粮草,即使蛮族来了,从国力上来讲肯定是耗不过我们的。”   镇北王叹了口气,“如果大武军备不那么废弛,现在主动出击,哪会有这么多麻烦事。”   战天时接口道:“镇北关骑军满打满算不超过两万五千人,想去主动出击,这么点骑军肯定是不够的,唉,还真如战辉说的,选择哪种都花钱不少。”   战辉也是心中无奈,感觉大武现在的问题太多了,也拿不准将来真开战了是大武的高光时刻,还是最后一战。   从草原人的反馈来看,草原人多少对蛮族是有些胆寒了。   这样就有些吓人了,这时候可没有热武器,能用冷兵器把好战的草原人砍害怕,这是得多生猛。   而且自己这边缺乏对蛮族的了解,根本不知道人家打算具体怎么操作。   如果蛮族蛮横,直接上来讹钱,这个都能让人放心点。   但是特么的蛮族根本就不吭声,派出的使节都是有去无回,派一个扣一个,派两人扣一双。   这就好比自家旁边住了个恶邻,整日里不来往,但是就冲你家整天磨刀,关键是还看不到人啥样,有几个人,只能听到磨刀声,这个才是最吓人的。   战辉想想都替皇帝发愁,如果全国上下一心,直接开干就完了,但现在还有一帮子各种花样作死的猪队友跟着捣乱,这就有点麻烦了。   如果在未来的一到二年内把国内摆弄明白了,那就不用担心了,如果摆弄不明白,那可就累了。   一旦开战,这就相当于,对方对自己拳打脚踢,自己却只能瘸着腿,用一只拳头还击。   想到这,战辉真想骂娘了,自己就想安心当个小地主,怎么就这么难呢。 第159章 你这是找秀啊   战天时和镇北王,还等着战辉继续往下说呢,结果见战辉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知道这货又和谁较劲呢。   战天时轻轻推了推战辉。   战辉这才把发散的思维收回来。   “你再想想,还有没有要说的。”镇北王开口道。   “没了。”   “真没了?仔细想想,别有忘了的。”   战辉顿时满脸黑线,自己对军事干脆就是半瓶子晃荡的水平,还真指望自己了。   “真没了,这种战略上的事情,我能说出那么多已经很不错了,再多的我也讲不出来了,未来的策略还是得靠您们做决断。”   镇北王,摸了摸下巴上的一缕胡须,慢悠悠说道:“牛奶,羊奶,等我回去就开始准备,不过夏日的时候,可容易坏,这个你自己解决,还有一斤奶两文钱。”   战辉砸吧砸吧嘴,“小子还要缴税呢,真没那么大的利润。”   “一斤奶三文钱。”   “不是,镇北王,您不能可我这一只羊薅羊毛啊。”   “一斤奶四文钱。”   战辉眼角狂跳,喵了个咪的,太欺负人了,这特么的是不让自己说话了。   镇北王见战辉不说话了,嘿嘿一笑,“不吭声就是同意了,收奶这个就这么定下来了。”   战辉快速心里盘算了一遍,一斤奶加半斤奶油再算上面粉,能出将近一斤奶糖,其中奶油和糖是成本大头,估计做出一斤奶糖,糖的总用量估计三两左右。   其实这奶几文钱一斤并不太重要,主要还是糖太贵了,总成本三百文左右,光是糖就花去了二百多文。   不过成本高售价也高,一斤奶糖卖艺贯还赚一倍还拐弯呢,所以战辉就没和镇北王继续掰扯奶的事情。   “镇北王,南边准备的怎么样了,有消息吗?”   镇北王见战辉一脸肉疼,估计是奶糖可能真不划算,不然不会问南边蔗糖的事。   “本王在北边,南边的事我怎么知道,不过按时间算,这个时候陛下派去的人应该已经到了。   小子,别着急,出了糖肯定会让你先吃上的,不过路途实在遥远,从南边走水路到京城大概就要两个月,从京城再到镇北又是一个月,这还是一路顺风顺水,要是有点状况,没准半年才能到这边。”   战辉也知道想要指望南边的糖,怎么也要到年底了,不过镇北王这货,和自己掰扯路途耗费的时间,这是啥意思呢。   “要是想要早点吃上南边便宜的糖,咱们就得修路,现在正好你鼓捣出了水泥,正合适嘛。”   战辉撇撇嘴,没吭声,就知道镇北王憋不出什么好屁。   见战辉不接茬,镇北王干笑了两声,“这路肯定是要修的,你现在就琢磨该怎么修,修多久就可以了。”   战辉摸了摸下巴,琢磨了一会开口道:“咱们这边倒是没什么,主要其他道州该怎么算,总不能从镇北关修到和北河道接壤的地方就停下了,那这路修的就没什么意思了。”   镇北王想了想,开口道:“本王和北河道的观察使沟通,你不要担心这个。”   “那就从镇北关直接修到北河道的运河,这样水运下来,直接就上水泥路直通镇北关。   不过这个需要您派人去北河道实地考察修路地形,最好是画一副简易的地形图,统计好全长,也好估算一下成本。”   这时候战辉有些头疼了,嘴上说的容易,可真要修路,那需要准备的就太多了,镇北这边好说,就一条道,挨着原来的路修就可以。   北河道就不行了,州县众多,这就得实际派人勘探,看看哪条线路最合适才行。   线路选完了,具体修一里的水泥路要多少钱,自己也不清楚。   而且修路需要耗费大量的水泥,旁边的小白山脉石灰石的储备是多少还不知道,如果储备量不高,还需要从其他州道购买石灰。   即使原材料足够,烧制水泥上也需要时间,磨粉过塞,哪个都是细致活。   战辉是越想越头疼,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一嘴巴,自己真是给自己挖坑。   可琢磨来琢磨去,这路如果修成了,好处还是巨大的,不说别的,如果将来事不可为,自己跑路也跑的快不是。   喵了个咪的,该莽的时候就得莽,战辉猛的一拍桌子,“镇北王,您过些日子把工匠和修路的人手派过来,先把镇北关到靠山村这一段修上,至于以后得经营权怎么分配,等修完了再说。”   镇北王听了,也是一拍桌子,“小子,本王没看错人,爽快。”   除了遇难村民出殡那天战辉露了面,这几天战辉几乎把靠山村两侧的小型山脉全都摸透了。   小白山脉上,有很大一部分是石灰岩的变种大理岩所构成。   而且另一侧的山脉,煤和铁矿石也是不少,战辉不会探矿,但是煤和铁矿都裸露在地表上了,傻子也能知道底下有矿了。   原材料比较丰沛,这让战辉有些欣喜,现在要做的就是怎么样提高生产效率,把水泥的产量提高上来了。   不过转悠了好几天,也没能想出一个好办法,暂时只能全靠人工磨粉。   林波波看着满脸疲惫的战辉,很是心疼,边给战辉揉按双腿边说道:“你这些天总是往山上钻,小心些,别累坏了自己。”   战辉有气无力的说道:“明天就不上山了,看的差不多了。”   “你想着点地的事,也该烧荒了,对了周伯伯来信了,说再过几日就能回来了,让你提前准备一下,能领回来三百多人呢,不过好多都是拖家带口的。”   战辉一听,差点没乐的蹦起来,“老周挺给力,只要能有一半人帮咱们耕地就可以了,明天我就安排军卒去烧荒,等老周领人回来直接就开干。”   “你啊,还说别人荒废军备呢,你自己都把这些军卒当农夫用,可千万别本末倒置。”   “呦呵,开始教育我了,你这是属于后宫干政,懂不懂。”   林波波听了,使劲拧了战辉一把,“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不要命啦。”   “就是打个比方,那些军卒也不能整日里操练是不是,干些农活就当体验生活,加强军民鱼水情了。   在一次又一次的互帮互助中,结下了浓浓的情谊,为靠山村的和谐稳定,繁荣富饶而携手不懈奋斗。   这是多么感人的事情啊,到你嘴里怎么就变成荒废军备了。”   林波波听的满头黑线,“你这怪话都是怎么想出来的,一套又一套的,我说一句,你有这么多话等着我。”   战辉叹了口气,“是一位叫新闻联播的老师教的,好怀念cctv啊。”   “你就诓人吧,就没听过大武有复姓新闻的。”   “呐,做人呢,最紧要就是开心,我这人最讲诚信,以后你不可以随便怀疑喽,以后你跟我,所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林波波满头黑线,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你这一套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怪腔怪调的。”   “有没有搞错啊,喂,我警告你,不许胡来啊,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   林波波实在忍不住了,打断战辉说道:“你要再胡说八道,我可走了。”   “没看出你男人现在很心烦吗?愁人的事还不少呢,不光是水泥产量的事。   到现在一场春雨还没下呢,也不知道今年是个什么年景,如果要是太旱,就要给地浇水,都是麻烦事。”   林波波美目看了看战辉,说道:“我对农事也不懂,不过今年河里的水量听说挺大,而且比往年水流都急,能不能开个口,直接把水引出来灌到地里呢。”   “嘁,当是洗盐碱地呢,还引水,咱们这都是黑土地,万一以后雨水多了,地就该涝了,而且河水流的还急……”   说到这,战辉突然坐了起来,“波波,你说今年的河水流的急?”   林波波被战辉弄的有些发懵,“是啊,听村里人聊天的时候说的,怎么了?”   战辉激动的哈哈大笑,然后在波波的脸上亲了几下,“还是波波好,说几句话就能给个提示。”   “你什么时候脸皮这么薄了,占个便宜还要找理由。”   “我是致阳之体,而你是极阴之体,我整日里这么操练劳累,容易走火入魔,需要阴阳调和才能避免这种情况。   你我这两种体质正好可以中和,所以你再挑衅我,小心我把你阴阳调和了。”   林波波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脸色顿时通红,“就知道你嘴里没好话,哼,总放嘴炮有意思吗?”   战辉看看林波波,“我明白了,你这是找秀啊,今天不收拾收拾你,你是真不知道,二十厘米有多长。”   说完,战辉就扑向了林波波。 第160章 我朋友问的   二十厘米当然是没有的,不过在自己独门秘籍一阳指的神功下,波波被自己秀的不能再秀了。   看着脸色通红,犹如一摊烂泥一样的林波波,战辉苦着脸,叹了口气。   这段时间的操练,让战辉有了种全体加点的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就跟吃了大补丸一样。   浑身充斥着荷尔蒙的气息,估计给个车轱辘,战辉比嫪毐还要强,能把车轱辘甩成风车。   又看了看被自己秀上天的波波,战辉搓了搓脸,喵了个咪的,人家爽了,自己却难受无比。   战辉顿时恶向胆边生,抬腿迈步,冲出了屋子。   战天时见战辉脸色有些狰狞,不解的问道:“吃完晚饭你不是回去歇息了吗?这会跑过来干什么?”   战辉张了张嘴,始终没说出想要问的事。   “到底有什么事,傻乎乎的站那干啥。”   “额,阿耶,我,我过来给您表演段节目,给您说段绕口令。”   战天时眼角就是一抽,不知道战又搞什么幺蛾子。   战辉自己也是想哭的心都有了,可话已经说出去了,只能继续下去了,清了清嗓子,“四是四,十是十,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   见战天时脸色好像有些发黑,战辉赶忙龇牙一笑,“换一个,刚才那个有些太简单了,您听好了,哥哥弟弟坡前坐……不知是鹅过河, 还是河渡鹅。”   见战天脸色已经黑的跟锅底一样了,战辉砸吧砸吧嘴,“再说一个?扁担长,板凳宽……板凳偏不让扁担绑在板凳上。”   说完,战辉小声问道,“这个您还满意不。”   战天时努力平息了一下想要暴揍战辉的冲动,深呼吸了几下,开口道:“你这个绕口令,阿耶很满意,说完了就赶快回你屋子歇息去吧。”   “嘿嘿,不急。”   “不急?你再杵在这,我怕控制不住自己想拿棍子抽你。”   “嘿嘿,棍棒底下出孝子。”   战天时听战辉这么说,有些惊讶,想了想,开口道:“到底有什么事?让你这么难以开口。”   战辉在屋里来回转了几圈,最后咬咬牙,凑到战天时旁边小声说道:“阿耶,我帮我朋友问个问题,我那个朋友今年虚岁十六了,如果破了身,对以后练武什么的有没有影响。”   战天时听了战辉的话,脸上表情来回变换了一会,长叹一声。   “之前你说的头头是道,阿耶以为你都明白呢,是阿耶疏忽了,你这段时间操练……”   “阿耶,不是我,是我朋友问的。”   “你把阿耶当傻子呢吗?来,你给我说说,你哪个朋友是虚岁十六,还整日操练的。   今天说不出来,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战辉无语了,这么认真干嘛,不知道自己处于叛逆期吗?自己不要面子的吗?   龇牙一笑,“嘿嘿,您继续,您继续,当我什么也没说。”   战天时闭上眼睛,又平息了一下,开口继续说道:“这段时间的操练,使得你的血气旺盛,外加你也到了年龄,所以才有这让人烦恼之事。   破身对于练武有没有影响,是众说纷纭,不过阿耶认为是因人而异,最终还是要自律。   很多说有影响的,都是因为初尝滋味以后,沉湎其中而不可自拔,这样换做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但对于自律性高的,反而是件好事,月有盈亏,精满自溢,所以适当人伦能起到阴阳调和之用。”   战天时见战辉脸上泛起喜色,冷哼一声,“至于你,我看还是不要破身为好,整日里和那些小娘子混在一起,怎么能不受影响,而且一旦知道了其中滋味,怕是指不定家里要多出多少人来。”   “阿耶,您这说的也太武断了,就是打问打问您,至于把我说的这么不堪吗?”   战天时看着战辉满脸不忿,嘿嘿一笑,“你自己拿捏分寸吧,该说的都说了,不过你自己说的暂时不成婚。过段时间仙儿也要成了正妻,所以在成婚之前,仙儿你也碰不得,又没有合适的妾室,你这段时间最好离小娘子们远些,一旦出了事,阿耶肯定打断你的腿。”   见战辉不吭声,一脸生无可恋,战天时心里就发堵,“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就生气,整日多想想正事。”   战辉还想辩解几句,见战天时把木棒抄在了手中,无奈的起身回自己屋了。   回屋的时候见林波波已经在给自己泡药浴的木桶里倒水了。   “我自己来吧,这活以后让那些王府过来的丫鬟干就行了。”   林波波白了一眼战辉,继续做着手里的活。   战辉见林波波不吭声,继续说道,“总不能来了干吃饭不干活吧,再有,你也得给人家点表现的机会啊,总不能什么活都你自己做了吧。”   林波波见木桶里的水差不多了,边往里放药材边说道:“怎么,里面有钟意的?想打人家的主意了?”   “林波波,你说这话亏心不。”   “哼,满脑子都是坏心思,我有什么可亏心的。”   “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林波波你可真行。”   “真不要脸,那是得了便宜吗?红秀姐姐走了,就开始欺负我。”   “怎么感觉你怨气这么大呢,看来还是没给你秀好。”   说完,就要作势扑过去,吓得林波波嗷的就是一嗓子,把手里的药材全都扔进木桶里以后,转身就往门外跑。   战辉看的哈哈大笑。   林波波走到门外,对着战辉娇哼一声,“色胚,活该你被憋死。”   说完,把门一关,就往后院二楼跑去。   见林波波走了,战辉也没追,追上了也不能把人家怎么样,反而把自己弄的还难受,还不如趁着木桶里的水热乎,好好泡个热水澡呢。   战辉憋住气,整个人全都浸在了水中,直到感觉要窒息的时候,才猛的把头抬出了水面。   反复了几次,才把心中那股邪火赶走。   不过看着木桶里的水面,战辉整个人都不好起来了。   水面上好像飘着些许油花,战辉伸手摸了摸头发,喵了个咪的,这要是有个手串啥的就好了,可惜了自己这一头好油了。   两只手用力来回搓了几遍,还是感觉油乎乎的,起身拿了些皂荚水倒在头上。   可依然还是油乎乎的,这把战辉气的够呛,这皂荚液不仅没把头油洗下去,反而气味却把自己呛的够呛。   来回折腾了好半天,战辉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从木桶里出来,披上衣服,跑到灶房,从灶台里掏了些锅底灰出来,抓起几把就往头上一拍。   从木桶里出来的时候就比较急,所以头上脸上还带着水珠,这下可好,头上的黑灰遇着水就开始往下趟黑汤。   战辉还不自觉,双手不断的抓挠着头发,真特么的解刺挠,嘴里舒服的直哼哼。   刚转身要出灶房,遇到了三娃和两个丫鬟领着黑旋风走了进来。   紧接着就是一阵尖叫,“啊,有鬼!”   战辉听了都傻了,神尼玛有鬼,见三人往后退,战辉就快步向上有了几步,打算解释一下。   这一下更把三人吓坏了,三娃哆哆嗦嗦的退出灶房大门,冲着战天时的屋子就是大喊,“阿耶,救命啊,家里有鬼!”   这一嗓子喊的,顿时院子里进入了鸡飞狗跳模式,战天时,镇北王,还有巡夜的军卒,全都出来了。   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战辉自己都有些傻眼了。   不过看着战天时和镇北王手里拿着刀,军卒们举这弩,战辉反应了过来,赶忙举起双手,“别开枪,额,别开火,额,特么的是别放弩!是自己人。”   战天时一听说话声,就知道是战辉了,气的手都发抖了,“小王八蛋,我让你想正事,你就是这么想的?装鬼吓唬你弟弟?”   说完,把刀放入刀鞘然后举着刀就冲了过来。   “阿耶,我说这个是误会您信吗?”   “我信你个鬼!今天不打断你的腿,怕是以后家里没个消停。”   战辉见状,心中发苦,现在这造型是被堵到灶房里了,自己特么跑都没地方跑。   战辉往后退了几步,后背硬挨了几下打,然后一个闪现,冲出了灶房,边跑边喊,“阿耶,你要相信我,我只是想洗个头。” 第161章 牛奶香皂   春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明媚的春光照射在大地上,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欢喜之意,鸟儿也开始叽叽喳喳的来回再天空中飞翔。   而此时战辉感受不到一丝喜悦,反而感觉到人生更加灰暗起来,外面的鸟叫也吵的让人心生烦躁。   最后一次体会棒子炖肉好像是前世十岁的时候,没想到时隔三十年后,又享受了一次。   “药都上完了,你就这么趴着了?看着也不严重啊。”   战辉瞪了一眼林波波,“你以为谁家的家法都和咱俩得一样?这是棍子实打实的抽在屁股上,你以为用手拍的呢?”   “你现在还有心思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我觉得是战叔打的轻了。”   “波波,你变了,再也不是从前的你了,你变得无情,变得残酷,变得无理取闹。”   林波波目光斜了斜战辉,“我哪无情,哪残酷,哪无理取闹了。”   战辉愣了愣,呀呵,和自己对词呢这是,“你哪里不无情!?哪里不残酷!?哪里不无理取闹!?”   林波波实在不愿意和战辉磨牙了,伸手用力拍了拍战辉的屁股,“你就是欠揍!”   “哎,疼,我都这样了你还使劲拍,还说你不无情,不冷酷,不无理取闹?”   林波波听的眼角直抽,“你再这样怪腔怪调的我可走了。”   “林波波,你记住你今天对我的态度,等成婚之日,非得用家法让你喊爸爸。”   林波波都无语了,也不理战辉,拿了个梳子开始给战辉梳头。   昨晚战辉被战天时收拾一顿以后,简单的洗了洗就带着一肚子怨气睡觉了。   现在头顶上的锅底灰又干了,一梳就干下小黑雪一样,哗哗往下掉。   “咳,咳,林波波你故意的是吧。”   “你头发都擀毡了,给你梳头也不对了。”   “那也得我仰着头,头发向下你再梳啊,这锅底灰落我一脸。”   林波波绕到战辉前边,搬起战辉的脸仔细看了看,战辉的脸就跟长了黑麻子一样,再也控制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心可真大,还能笑的出来,听说过一句话吗?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林波波听了更是笑的欢了,过了好一会才停下来。   起身拿毛巾把战辉擦脸,边擦边说道:“谁让你趴着了,再说你洗头用锅底灰干什么?这么蠢的事你也能干的出来?”   “这是有科学依据的,你明白什么啊,感觉记了几天账就感觉你行了?锅底灰里含有碱和碳酸钾,去油止痒效果杠杠的。”   “是吗?都是用草木灰洗衣,满大武就见战大爷一个人用锅底灰洗头的,啧啧,真是厉害。”   战辉被林波波丢来的嘲讽技能气的肺子都要炸了。   猛的起身坐了起来,伸手指着林波波说道:“你就气我吧,非得让你见识见识,锅底灰到底能不能洗头。”   林波波白了一眼战辉,拿起梳子又给战辉梳了几下,小黑雪瞬间又开始往下掉。   “就是这样呗,已经见过了。”   战辉也顾不上还有些肿胀的屁股了,抬腿下地穿上鞋就往灶房跑。   挑了几根木柴,直接在灶房的地上就给引着了。   “你这是干什么,好好的木柴你拿出来烧干嘛?”   战辉哼了一声,没理会林波波。   等木柴全全都烧成白灰以后,战辉用塞子过了几遍,留下的全都是细细的木灰。   把木灰收好以后,战辉在灶房翻出一包芝麻出来,虽然有些肉疼,但还是一咬牙,把一包芝麻全都用水泡上了。   林波波见战辉开始折腾,就知道这是又要鼓捣东西了,以不说话,拿了小凳子往上一坐,双手支着下巴,静静的看着战辉来回倒腾。   芝麻泡好以后,战辉把芝麻控了控水就倒进锅里,开始不断的翻炒。   林波波看战辉的操作,原来是要做麻酱,开口问道:“晚上要吃火锅吗?”   “不吃。”   “那是吃凉皮?”   “不是。”   “那你做麻酱干嘛?”   “做香油。”   林波波对于战辉的态度很不满意,“嘁,我还不问了呢,就是给你梳个头,至于和我这样吗?”   战辉见林波波好似有了些小情绪,扭头笑了笑,“生气了?不像啊,说话也没结巴啊。”   林波波顿时眼角狂跳,站起来就要冲战辉扑过去。   战辉赶忙伸出一只手抓在林波波的头上,“我说你这叫飞蛾扑火懂不懂,昨晚还没被秀够是不是,你这纯粹就是找秀,想秀等我忙完的。”   林波波听了羞的脸都红到了脖子根,可被战辉顶着脑袋,伸出的双手根本碰不到战辉,腿也伸出来比划了几下,无奈的发现,这色胚长个了,根本够不到。   看着林波波在那张牙舞爪的,战辉心里顿时无比舒爽,“行了,别闹了,一会芝麻都糊了,刚才你都使劲拍我屁股了,咱俩扯平了。”   说完,战辉一抬手,赶紧转身继续翻炒锅里的芝麻。   林波波马上上前,使劲跺了战辉几脚。   战辉忍着疼,开口道:“行了,泄恨了吧,把小石磨拿过来,好好擦擦,一会磨芝麻了。”   林波波朝战辉挥了挥小拳头,才一扭身到灶房的角落里把石磨拿了过来,找了块麻布仔细的把小石磨擦拭干净。   等锅里的芝麻噼啪响起的时候,战辉把芝麻,从锅里盛了出来。   这味太香,战辉都想抓一把塞嘴里了,不过想想一会还要用这个榨油做香皂,才忍耐住了。   “芝麻凉了你把芝麻磨成麻酱,我去弄些牛奶回来。”   林波波一听,眼睛眯成了月牙,“快去快回,等着你做好吃的呢。”   战辉看了看林波波,没敢吭声,如果自己说做香皂不知道林波波会不会对自己使用暴力手段。   等战辉拎了一桶牛奶回来的时候,芝麻酱已经都被林波波磨好了。   战辉烧了半锅开水,估摸了一下芝麻酱的分量,把开水倒了进去,不敢使劲搅拌,只是来回晃动套罐,让芝麻酱变的瓷实。   静静的放置了一会,开水就全都跑到了罐子恶心最底下,香油渐渐地全都浮了上来。   战辉拿了个勺子把麻酱按了按,然后开始把浮上来的香油撇出来。   “怪不得麻酱这么好吃,里面好多的油啊,这个出油的方法也好简单。”   “油比水轻,这样水油才能分离,这都是科学,以后芝麻油的活就交给你了。”   林波波噘噘嘴没吭声。   战辉把之前收好的木灰拿了出来,倒进了锅里。   “你又抽什么疯,把草木灰倒锅里干嘛?”   “当然是有用,待会你就知道了。”   添了水把木灰烧开以后,木灰的碱会融进水里,战辉把火撤下来,等着静置就行了。   等水凉了以后,战辉把水盛了出来,就是刷锅的时候比较费劲,弄了半天才把木灰弄干净。   不理会林波波的讽刺,把静置好的见水又倒进了锅里。   看了看锅里的碱水,又看了看香油,战辉也不知道具体比例是多少,想了想,只倒了一半的香油进去。   然后就开始熬煮,搅拌了一会以后,又倒了了牛奶和糖进去,继续不停地搅拌。   林波波在一旁看得有不淡定了,“你这是要弄什么,做奶糖是用木灰水做的?还有你放这么多油干嘛?”   战辉又往锅里撒了些盐,才开口道:“等着用就行了,怎么跟个十万个为什么一样。”   林波波撇撇嘴,见战辉不好好说话,把头扭到了一旁。   锅里飘出得味道,战辉还是比较满意的,奶香味虽然没盖过香油的香味,但是两种香气中和在一起,也很好闻。   锅里的水份征发的差不多,变得粘稠的时候,战辉找了几个碗,把粘稠的皂液倒了进去。   不过明显做的比较多,锅里还有不少皂液,战辉干脆拿了个罐子,全倒进了罐子里。   忙乎完这些,赶紧把碗和罐子拿到了门外。   战辉把灶房收拾了一下,坐到林波波一旁,伸手揉了揉林波波的头顶。   “小可爱,我发现你现在脾气见长啊,估计真的缺少阴阳调和了。”   林波波见战辉一脸贱笑,赶忙端起小凳子,离战辉远了些,才重新坐下来。   “色胚,不许再凑过来。”   “是你自己总找秀,还怪到我身上来了。”   林波波看了看战辉,实在是不想和这色胚讨论这个事,只能转移话题,“喂,我都说了等着你做好吃的呢,你弄的那是什么啊,你确定真的能吃?”   “我什么时候说是吃的了,那是牛奶香皂,等一会就能冷却成型了,再风干段时间就可以用来洗脸,洗头,洗身子了,嘿嘿,保准你喜欢,到时候你身上更香喷喷的了。”   “不是吃的?那刚才我让你快点回来的时候,你还点头。”   “我那是脖子疼,来回活动活动,我那可不是答应。”   林波波气的伸手指了指战辉,“镇北王说的没错,你整日就知道诓骗人。”   “是你智商不够好吗?”   林波波也不废话了,起身就扑了过来。   战辉见状,哈哈大笑,“来的好,我看你应该改名叫林找秀!”   林波波听了,再想回身已经晚了。   霎时间,灶房就充满了林波波浓重的喘息声,以及不停的求饶声。 第162章 放火达人王末达   “你已经几天没有操练了,这样不行,会退步的,明天开始继续操练。”   “老爹,吃午饭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说这么严肃的话题,我今天为啥不能操练,您心里没数吗?”   战天时听了战辉的话,哼了一声,“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很勇猛呢。”   说完,目光就在战辉和林波波两人之间来回刷刷。   林波波顿时脸面通红,有些羞愧难当,很明显战天时看到或者听到战辉在灶房欺负自己了。   战辉听了也是老脸一红,不过还是嘴硬的说道:“您不怕长针眼啊。”   战天时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个凑不要脸的儿子,要不是刘二在旁边,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   “以后你单独一桌吃饭,不,你单独一屋吃饭,我现在看见你脑袋就疼。”   战辉见战天时有点要发飙的迹象,不敢再刺激了,把头一低准备赶紧吃饭走人。   突然脚背一疼,战辉低头向桌子下瞄了一眼,不知道啥时候林波波伸脚踩在了自己脚背上。   战辉叹了口气,这特么怪我吗?一个一阳指就喊那么大声,当家里人都是聋子吗?   抬头看了看桌上的众人,战辉突然有种举世皆敌的赶脚,自己有天生拉仇恨的属性吗?   老爹总想拿棍子抽自己,镇北王这个坑货总薅自己的羊毛,现在波波也学坏了总想憋死自己。   还得是自己的弟弟,要不怎么叫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呢。   “阿耶,这都过完年这么久了,二郎和三娃也不能总这么放羊,您不教也要找个教书先生教吧。”   战辉话音刚落,就感觉两道目光看向自己。   三娃龇牙咧嘴的冲自己无声怒吼,二郎则是满眼的幽怨。   战辉有些欲哭无泪,自己这是又拉了两个仇恨出来。   关键是读书是早就说好的事,就是提了一嘴至于这样吗?   “再过段时间老师就过来了,而且现在我每天都安排他们看些经书,不过你能想着这事,我很满意。”   “于先生要来?这才回去没多久,老先生身子骨能扛得住吗?”战辉有些惊讶的问道。   镇北王接口道:“老师这次来,就不准备走了。”   镇北王说完叹了口气,停下筷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想了入了神。   战辉则是有些欣喜,老先生要是回来,那自己可要爽歪歪了,老爹再要打自己,直接往老先生那跑,到时候看老爹怎么办。   不过想到老先生这么折腾,战辉也有些心疼,而且也明白,老先生反其道而行之是存了死志的。   如果将来能抗的住蛮族的冲击那是最好,如果扛不住就是要陪着大武殉葬了。   对于老先生的品行,战辉是非常钦佩,这种不是愚忠,因为面对的是异族,不是同族之间的改朝换代。   从身份上来讲,作为帝师还是有些号召力的,如果战事胶着,可以发挥一下余热,如果事不可为,为国捐躯也可以唤醒后方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的决心。   想到这,战辉赶紧心里连呸了三声,老先生可不能挂,这可是自己最大的靠山了,怎么也得活到一百多岁才行。   吃饱喝足也该干正事了,战辉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迈步出屋,大声喊道:“玄德?”   “小人在。”   “点齐人马,随本校尉去烧荒!”   刘玄德差点一个趔趄摔倒,战校尉搞的这么正式,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结果是去烧荒。   战辉的慌地有些多,步卒已经分了二十个人给温老道,而且家里还要留些人站个岗,巡个逻啥的。   所以光靠步卒肯定是不行,所以战辉调了一队骑军出来,步骑两队人马共一百人。   镇北王给安排的军卒,年岁都没有太大的,大部分都是十七八到二十二三左右的,战辉又没什么架子,这一路嘻嘻哈哈的没一会就和这些人打成了一片。   骑军的队率姓王,叫王末达,战辉念了两遍直接把名字倒过来,给起了个大魔王的外号,王队率也觉得这个名字挺霸气,也没拒绝。   起初战辉打算一人分二十亩烧地的,到了荒地的时候发现不行,这些野草都是连成片的,根本划分不了,索性直接就开点,也不管能烧到哪了。   反正往镇北关方向的荒地只有自己一家,烧的多了更好,如今有牛有木犁,还有一票兄弟,根本就不愁种地的事了。   大魔王看了一会,嫌弃一处火点烧的太慢,和战辉打了个招呼,领着一众骑军分散到各处,又引燃了不少火点。   起初战辉还觉得大魔王这货是不是借机放风去了,这火点也太多了些。   不过等火点全都点燃以后,让战辉体验到了为啥火攻是古代将领最喜欢用的攻击方法了。   这都没用火油之类的助燃物品,只凭借风力火苗就蹿的二米多高,而且这帮家伙的放火点也是有讲究的,相隔的不远,凭借着风力没一会就从点连成了线。   战辉数了数,连成长长一道线的火龙大概有八道之多,这些火龙把荒地分割成了长条形,没多一会,一道道火龙借着风力从线烧成了片。   这效率把战辉看的直傻眼,“大魔王,你这是从几岁就开始玩火了吗?这火放的这么溜。”   大魔王嘿嘿一笑,“没进镇北军之前,家里烧荒全都是我来干的,我家是在小白山西面,那边的地可比这要大的多,放眼望去都看不到头。   没办法地多人少,只能用心琢磨,烧着烧着就烧出经验来了。   记得有一年烧荒地,差点给自己烧死,忘给自己留口子了,还好老天爷开眼,后来风小了,我往裤腿里灌了不少泥巴硬冲了出来。”   战辉听的脑袋直冒凉气,“烧荒这么危险?”   “熟地没事,其实荒地要是按部就班的烧也没事,就是那个时候自己着急了,放火点太多,给自己绕懵了。”   战辉摸了摸发凉的脑袋,果然是不疯魔不成活,想要烧的一手好慌,还得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个难度太了,自己是真心玩不来,以后要烧荒还是让王末达这个放火达人来吧。   “你和玄德是一个地方的吗?看你们好像很熟。”   “不是一个地方,军镇就那么多,我们往上两代都是镇北军出身,基本情况都知道。”   战辉点了点头,镇北军军卒的出身成分实在是太好了,要是有啥事,谁敢退一步,或者跑了,在镇北根本就没法混了。   上两代都是从军的,这特么的基本互相都认识,假如祖父那一辈,你是步卒我是骑军,没准到了阿耶那一辈就有可能都是骑军,或者都是步卒,这关系网一下可就大了。   也许这就是镇北军一直能保持战力的原因,如果有怂的,估计镇北军都不会着急处理。   除非永远别往家跑,不然迎接的估计是祖父和阿耶的双重大砍刀,不砍都不行,丢不起那个人。 第163章 这小子又立功了   战辉领着一众放火的兄弟们回到家的时候,镇北关调运过来的大豆和高粱已经开始入库了。   还是镇北关豪横,黄豆和高粱每样拉了五万斤过来。   这还是因为战辉家的库房最多只能存放这些,不然还是再多运过来一些。   不过五万斤高粱,听着挺多,可这些并不是单单用于酿酒,家里还有一票军卒要吃饭呢。   一个军卒一天按二斤口粮算,一天就要消耗掉几百斤高粱,如果酿酒火力全开的话,这五万斤也顶不了不多久。   而且镇北关的各类工匠们也跟着过来了,这又是一大票人,这还是修路主力先锋营的人马还没到呢。   一想这些,战辉脑瓜子直疼,和刘玄德,大魔王闲谈的时候得知,镇北关的先锋营四千人左右,而且先锋营属于特殊兵种。   不仅仅是作为前锋,还要负责给后边的中军主力负责开桥铺路,安营扎寨等工作。   可以说骑上马是战士,下了马立刻变身农民工,干的全是体力活,所以先锋营的人都非常健壮,这就意味着都非常能吃。   想到这,战辉突然明白为什么要征发徭役了,用百姓白干活不花钱不说,因为像修路这种工程,都是一个县一段,都是从本县征发的劳役,所以连饭都不管,要自己带干粮。   不过镇北这地界这么高强度的劳役,指望着靠山村和周围那些小村子这些人,也不现实,人太少了,而且眼下正赶上春播的季节,尤其是有了新式木犁和牛鼻环,基本家家都要开垦新的田地。   什么事也没有种地重要,镇北关到靠山村也就一百来里路,只要镇北关的粮食够吃,那就从镇北关调运吧,一路上也消耗不了多少。   如果按市面的价格算,几千人一天的口粮钱大概就是三十贯左右,如果工期半年算要几千贯,这些钱对自己来说不算是伤筋动骨的大笔支出。   战辉是真心感觉心太累,想了想,把以前打过交道的工匠头子,李大有还有温老道召集到了一起。   “老温,现在水泥的产量一天达到了多少。”   “回东家,每天大概八百斤左右。”   “明天开始给你再加派人手,产量尽可能的扩大,过段时间弄些器械出来,能让你们轻松一些。”   说完,战辉又对李大有开口道:“大有,军营现在什么进度了。”   “师傅,军营现在已经盖了一半了,水泥有些供应不上,所以进度稍微慢了一些。”   战辉闻言点点头,“这样,军营的活先放下,你们明天开始先跟着温老道,把水泥的产量提高上来。”   “王大匠,您手下木匠和石匠,不知明日能不能给我安排一些……”   “战校尉放心,需要什么工匠,您只管开口就成,下边那些人听说还跟着您干活,都是高兴的很。”   战辉赶忙和工匠头子客气了几句,心中感慨这帮工匠太容易满足了,只不过上次在自己这吃了几顿好的,又给了些吃食,这次听说还跟着干工程,就都这么高兴。   战辉琢磨了一下,如果想要制作水利锤必须得得到小白河去实地考察一下,看看哪个地方最适合安装。   让温老道和李大有继续去忙,直接拉着王大匠骑上马就去了小白河。   王大匠看着战辉在地上画的草图,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上次盖房的时候战校尉弄出的那个吊滑轮就已经是里程碑式的物件了,现在根据草图和战辉的讲解,这个水力锤完全是可行的。   这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难怪镇北王这么喜爱这个战校尉,而且有着镇北一支花之称的盛阳郡主会被战校尉得了芳心。   感慨了一阵,工匠头子直接开启了连拍带捧的马屁模式,直接把战辉拍到了大武工匠祖师爷的高度。   商业互吹了一会,王大匠仔细观察了一下河里的水流和适合安放水利撞捶的河滩,觉得战辉鼓捣这个撞捶完全可行。   和战辉商量了一下,打算先做个比例小些的模型试试。   战辉也觉得这样比较稳妥,也没废话,和王大匠骑马就往赶。   把木匠召集了过来,战辉又是画图,又是放嘴炮,把水车,轴承,支架,撞捶详细讲解了一遍。   木匠们听了战辉的讲解以后,根据草图,脑海里过了一遍,心里就有了个大概。   这个水力撞捶看着感觉部件很多,其实制作上非常简单,要硬说有难度的地方就是水车两侧固定水斗刮板,像车轮一样的圆形拼接木架了。   木匠够多,分工明确以后,每人负责一个部位,一个半人高的水力撞捶设备一个多小时就全部齐活。   战辉试着转动了几下从水车一直延伸出来的轴承,还挺轻松,不是太费力。   战辉趁着木匠往延伸出来的轴承上装撞捶的空当,安排刘玄德领着人在院子外边挖了一个十米长,半米宽,半米深的水沟。   水沟挖好以后,水力撞捶大体上都已经组装好了,等水沟挖好以后,先把做好的水车部位固定了上去。   这时候无论是战辉还是众工匠,心里也都挺忐忑,如果真的成功了,这种水力撞捶设备实在是太实用了,能大大的节省人力的同时效率也是成倍的提高。   而且稍加改造,就可以制作成灌溉农田的纯水车,这简直利农的神器。   战辉没急着让人往沟里倒水,而是先仔细观察了一下木轴上固定好,像是船舵一样分成等同间距三个把手的撞捶。   这样木轴转动一圈就可以带动撞捶捶打三次,很有效率。   因为木轴上分开间距一共安装了三组船舵一样的小撞捶,所以撞捶组的每一只撞捶最好处于同一条水平线上。   仔细打量一阵发现用肉眼看不出问题,战辉伸手来回转动了几下,发现很顺畅,对镇北关的木匠心里点了个赞,这手艺是真不错。   木轴上的三组小撞捶没什么问题,最后就是大撞捶了。   这个大撞捶的捶头下方应该是用大块石头打磨的平台,但是现在只是缩比例制作的试验品,所以就没做这个台子。   大捶是被支架支住的,捶尾部位于木轴上小撞捶的下方,主要测试的就是木轴上的小撞锤随着水力能不能把大撞捶砸下去。   大撞捶安装好以后,木匠没等战辉动手,就手动转了几圈,木轴,随着木轴的转动,随着小撞捶砸在大撞捶的捶尾,大撞捶昂起捶头再落下。   众人见了都是激动的欢呼了起来,镇北王和战天时也被院子外面的这群人吸引了过来。   不过看了半天没看明白是做什么用的,不过也没打问,就是在一旁看热闹。   战辉和王大匠对视了一眼,然后大声一声,“玄德带人往沟里倒水!”   当水位到了刮板二分一位置的时候,再从水车刮板前方倒水,水车就开始慢慢转动了起来,从而带着大小撞捶不停的昂头,砸下。   水沟旁围着的众人顿时欢呼了起来,战辉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战辉见水力撞捶实验成功,大手一挥,“玄德,把这个水力撞捶,抬到院子前排的厢房,我要把这个留下当纪念品。”   说完,又扭头对一众工匠开口道:“明天就麻烦各位亲自到小百河走一趟,选个位置,咱们可就要开干了,能不能行,就全看各位了。”   众工匠全都点头称喏,战辉看着众人精神可嘉,大手一挥,“今晚加餐,五人一只羊,明日起豆制品管够!”   众人听了更是连连欢呼,连连夸赞战校尉大方,把旁边的镇北王看的眼角狂跳。   难怪老周说这小子已经是村里的小里正了,真特么会收买人心,这以后要是到了镇北关,还不得被称为小镇北王了。   镇北王和战天时虽然看明白这个物件是用来砸东西的,但要砸什么并不太确定。   “你弄这个是要打铁?”   战辉听闻,冲镇北王一挑大拇指,“还是镇北王您见多识广,这个水力捶不但可以省力,还能提高锻打的效率,稍微改进一下,一些人力不好操作的大型或者过长的物件,都可以用这个来锻打了。”   顿了顿,战辉接着说道:“不过我用这个用做碎石的,现在水泥的产量太低了,多造些撞捶,能加快磨粉的效率,能大大的节省人力。”   镇北王和战天时对视了一眼,这玩意儿的用处还真不少。   战天时则是满心欣慰,自己这个儿子除了平日里有些不着调,正事上好似就没有难住他的地方,心思实在是太巧妙了。   战辉因为水里捶实验成功也是高兴的有点嗨,拉着两人就是各种嘴炮。   当镇北王听到这个改进以后还可以灌溉田地,更是兴奋的不得了,嘴乐的都闭不上了。   战天时则是心中长叹一声,这小子又立了大功了,自己都替陛下发愁,隔三差五弄出个东西来,这根本就没法赏了。 第164章 再攒一波功劳   吃过晚饭,战天时突然发现个问题,饭桌上没见到战辉和仙儿的身影。   “看到战辉了吗?晚饭都吃完了怎么没见人影呢?”   镇北王听了撇撇嘴,“你中午让人家自己一个屋吃饭的,你这会又想起找人家了。”   战天时这才一拍脑门,自己把这事给忘了,这个臭小子,居然还当真了。   王府侍女上了茶以后,镇北王叹了口气,“你家这小子,真让人头疼啊。”   战天时听闻点了点头,“是挺不让人省心,该听话的时候不听话,不该听话的时候瞎听话。”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战辉隔三差五的这么整出个东西来,陛下该怎么赏,估计这会木犁和牛鼻环刚到京城,现在又弄出了水泥和这个什么水力捶。”   战天时听了镇北王的话,也是感同身受,别人立功怕是一辈子能有一次就不错了,而在自己儿子身上,立功是论波的。   这一波又一波的,上次的赏赐还没下来呢,这次又立了大功,这功劳还偏偏都是对国之根本有大好处的,不赏都不行。   战天时琢磨了一下,干脆让王府的侍女去把战辉喊过来。   打算问问战辉,还有没有什么功要立的吗?   如果还有就攒一波再报上去吧,不然总这么隔三差五的刺激一下,陛下也受不了啊。   “阿耶,您找我有事?”战辉进来说道。   “额,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还有没有要立的功什么的,如果有就攒一波,总这么折腾有些太麻烦了。”   “阿耶,您这形容词用的真好,谁家立功用波来计算的啊,再说立功这事谁能说的好啊,这也不是我能控制住的啊。”   镇北王听了,嘴撇的老高,这一对父子,这是赤裸裸的炫耀,满大武就没听过论波立功的。   而且这两货,老的是真敢问,小的是真敢说,真是太嚣张了。   想到这,镇北王叹了口气,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从去年治瘸马开始,战辉立的功还真是可以用波来形容了。   战天时听了战辉的话,有些挠头,“你这接二连三的鼓捣出这么东西,有些让陛下难做啊,不赏,怕寒了天下人的心,赏,你年岁又太小,这有些难办啊。”   镇北王对战天时的话非常认同,京城那边也不富裕,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赏了。   战辉撇撇嘴,“赏不赏的无所谓,再说这是陛下该操心的事,您跟着着什么急。”   战天时听了,眉头就是一挑,“说正事呢,你别阴阳怪气的,不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吗?”   战辉听了也是无奈,自己鼓捣东西出来还错了?如果自己老家在泉水那自己会着急?早就出去浪了。   还不是镇北关这地儿,跟上路一塔一样,就是条特么抗压孤儿路,正常情况下都要不到支援。   何况现在就跟特么一起五排,结果遇到四个集体掉线的猪队友的情况是一样的。   镇北王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开口道:“战辉,要不我再上个奏?再给你个娶妻的资格?”   战天时听了就是一个趔趄。   战辉听的目瞪口呆,过了片刻,突然怒道,“镇北王,您居然派人监视我。”   战辉的话让镇北王有些摸不到头脑,这都哪跟哪啊。   战天时则是听出战辉话里的意思了,伸手一指战辉,“你小子外边还真有人了?”   镇北王一听心里有些气,虽然提议是自己提的,可真听了战辉外面又有女人了,心里还是不舒服。   镇北王一伸手,照着战辉的脖埂子就是一顿连环拍,“你小子挺风流啊,还有我什么时候监视你了,还敢和本王吼。”   战辉一梗脖子,“您就别装了,如果不是知道了秋水的事,您能说这话吗?我这么为大武着想,您却这么不相信我。”   战天时听了,仔细想了想,记起来秋水是谁了,那小娘子好像比战辉小一些,但长相上来说,真是有些倾国倾城之姿了。   想到这,战天时头上青筋暴起,也开始了连环拍模式,边拍边说道:“小王八蛋,你还真在外边搞出幺蛾子来了,你对得起红秀,对的起仙儿吗?”   战辉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一个嘴巴,刚才光顾着生气了,旁边还坐着一个暴击独裁者呢,自己怎么就把这事抖落出来了。   战辉心里这个气啊,镇北王这个坑货,又坑自己。   镇北王看着眼前的情形,也琢磨明白了,自己只是无意间提起的建议,结果真有这么回事,被战辉误以为自己派人监视他了。   镇北王也是火往上拱,战天时拍完,镇北王又续上了。   边拍边说道:“好你个臭小子,把本王当成什么人了,你自己做贼心虚,怪本王监视你,天时说的对,你对的起红秀,对的起仙儿吗?”   战辉被二人一顿混合双拍的欲哭无泪,自己怎么嘴那么快,自己就秃噜出来了,镇北王这货是有斯德哥摩综合征了吗?这是一回生,二回熟了这是,没事瞎提什么意见。   最后战辉被拍的实在受不了了,把林波波喊了进来,林波波听了来龙去脉,就想哈哈大笑,但是有镇北王和战天时在一旁,只能极力忍耐。   和二人说了一下林秋水的事情,就马上告退出屋,刚关上房门就忍不住大笑了出来。   战辉满脸愤恨的看着二人,结果战天时一拍桌子,“怎么?你小子不该打?早就说过你成天混在一帮小娘子中会出事,怎么样麻烦来了吧。”   战天时说的有理有据,反驳不了,战辉只能不忿的盯着镇北王。   镇北王则是双眼回瞪回去,“怎么,你小子不该打?把本王当什么人了,还监视你?用天时的话说,看见你就脑袋疼,谁稀罕监视你。”   战辉听了仰天长叹,说的都特么有道理,是自己莽了,干了件蠢事,自己就不该来,这顿拍挨得多冤吧。   三人互相大眼看小眼,互相注视了一会。   还是镇北王率先来了口,“要不还按刚才我的提议来?反正现在也出了人选。”   战辉好悬一口老血喷出来,镇北王这还真是一回生,二回熟了,把娶正妻当成批发了?   娶第二个还说的过去,没过多久又整出第三个来了?   真这样自己就成大武的笑柄了,镇北王的脑回路到底是什么构造的啊。   战天时没好气的说道:“你那是什么馊主意。”   镇北王委屈道:“这也是为了战辉好,这小子年岁太小了,估计现在已经有人开始打探他的消息了,我也是怕他被捧杀才这么提议的。”   战天时听了也是一咧嘴,真是有点愁人了。   战辉眨眨眼,“您二位操这个心干嘛,大不了先不上奏呗,就一个水泥和这么个水力捶,至于愁成这样吗?”   战天时说道:“现在这两样哪一样都不比那个改进的木犁功德小,水泥铺路,盖房,筑城,大大降低了成本,而且速度快,是非常实用的。   那个水力捶,按你说的改进成水车,更是功德无量,以后再遇到大旱的年景,至少各条江河两岸的百姓不至于受影响了。”   说完,战天时看看战辉,又接着说道:“不封赏肯定是不行的,可要赏,现在京城那边,是吧,日子也过紧巴巴的……”   战辉听完明白了,感情真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现在这皇帝到底是穷成什么样了,至于这样吗?   战辉叹了口气,“阿耶,您说的我都明白,谁家过日子没个难处,没个坎儿呢。皇家也是要颜面的,又不能不赏,这样吧,让陛下打个欠条吧,啥时候日子过得宽裕了,啥时候再赏。   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挑理的……”   镇北王听了直接一口茶喷了出来。   战天时气的没等战辉说完,照着战辉脖埂子直接又是一顿拍,边拍边说道:“你可真敢说,让陛下给你打欠条,你这是想上天啊。” 第165章 着封开国侯   战辉给红秀写的信,和镇北王的上奏几乎是前后脚进的京城。   接过驿卒送来的信,红秀脸上顿时挂了一脸甜蜜的笑容。   离开靠山村已经快两个月了,虽然京城比靠山村繁华的不知道多少倍,可红秀还是恨不得立刻就赶回去。   随着在水一方的名动天下,琐碎的事情也越发的多起来,红秀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顶下来的。   这也让红秀更加钦佩战辉,不知道这个小贼是怎么做到把那么多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的。   每日翻看战辉写来的信件,算是红秀一天当中最放松,最欢乐的时候了,也是红秀能坚持下去的一种动力。   所以接到战辉新的来信,红秀迫不及待的打开翻看。   信的开头,依然是让人肉麻的称呼,接着还是一贯的插画和文字相结合的战辉风格。   让红秀一目了然的知道,靠山村最近都发生了什么,以及小贼对自己的思念。   看到战辉信中画的牛鼻环和改进的木犁,红秀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按信中所说,这小贼是又立了大功了,红秀也是满心欢心,而且有些得意,自己看中的郎君,怕是满大武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了。   不过看到信的末处,红秀就是眉头一皱,不过随即变成了噘嘴吃味的表情。   这小贼对波波还真是够好的了,这么大的功劳,就换了这么个娶妻资格。   这事儿也就小贼这个货能干的出来,转念又想到波波一个人无依无靠的,红秀叹了口气,波波性子好,也怪可怜的,自己怎么忍心拒绝呢。   低头又看了看,信中末尾代表战辉的那个一脸哀求的大头人简笔画,红秀重重的哼了一声,伸手在大头人的脸上杵子几下。   天宝皇帝接到镇北王的奏章,看过以后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战辉鼓捣出的东西确实是件天大的好事,只不过提出的这个要求,让天宝皇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倒不是对战辉不满,而是上奏的是自己的亲弟弟,岳丈给女婿求情多娶一妻,这从来就是没有过的事。   如果说自己女儿故去,或者两人和离,岳丈感念女婿之好,这么做无可厚非,可现在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其中或许有被战辉的深情所感动,亦或者是真心喜爱战辉,可堂堂镇北王这么做,终究还是想让国库省些财帛,出于无奈做出的这种抵功之法。   想到这,天宝皇帝叹了口气,还是自己弟弟真心替自己着想。   红秀接到旨意赶到太后寝宫的时候,见太后和陛下都站在殿前的院子里,而且好些人正在把一头牛赶到一个小木栅里。   红秀行礼之后,开口说道:“这是要给牛上牛鼻环吗?”   “你已经知道了?”太后问道。   “嗯,小贼给我来信提到这个了,还有个木犁呢。”   太后笑呵呵的说道:“木犁在一旁呢,先试试这个牛鼻环到底是不是如你那小郎君所说的那么好用。”   “皇祖母,您就放心吧,小贼说好用的,肯定不会有错。”   太后听了,哈哈大笑,“这还没成婚呢,就这么着急替人家说话了。”   红秀噘噘嘴,“一会就知道啦。”   小木栅是按照战辉说明书上所画制作的,牛赶进去以后,众人的目光就全都盯了过去。   把牛头固定好,一个太监就按照说明书上的步骤给牛穿上个鼻环。   看着铜环穿进去,牛的反应却并不算大,天宝皇帝刚才紧张的心情才算放松了一些。   牛角割掉以后,太监们把牛从木栅中赶出来,小心翼翼的拽了拽系在鼻环上的绳子。   见牛真的往前走了走,立刻惊呼了出来,“牛真的走了。”   “快把木犁套上。”天宝皇帝兴奋的说道。   “还是先用原来的犁耕一些地看看吧,到时候有个比较。”太后开口道。   天宝皇帝一听,觉得太后说的有理,开口道:“按太后说的做,先用原来的犁试试。”   因为有了牛鼻环,即使是套着没改进的木犁,耕地的速度也比原先快了不少,后边的人只要扶好了犁,前边的人轻轻拽一拽,牛就不由自主的往前走。   “这牛鼻环果真好用,红秀,你的这个小郎君心思真是巧妙。”   见天宝皇帝这么兴奋,红秀也是开心,“嘿嘿,小贼就是喜欢鼓捣这些个小物件。”   耕地的这个地方,原本是殿前太后种花的地方,所以面积不是太大,耕了二十米左右,就到头了,耕了两趟垄沟,太监们就停了下来,换上了战辉改进的木犁。   换上木犁以后,再耕地的时候,扶犁的太监,就兴奋的大喊了起来,“陛下,太后,这个犁实在是太省力了。”   其实不用太监喊众人也能看出来,速度明显比之前快了一倍,地上的土被犁铲非常轻松的就破开分到两旁,好似拿了剪刀在裁纸一样轻松。   把天宝皇帝看得激动无比,把战辉写的说明书翻了出来,仔细看了看,迈步走过去,把扶犁的太监换了下来。   天宝皇帝按照说明书上的操作方法,犁了两趟垄沟出来,一提一压,果真是可以控制犁地的深浅,而且毫不费力。   停下以后,不单单天宝皇帝蹲在地上仔细看着垄沟,太后也走了过来。   天宝皇帝伸手在垄沟里比量了几下,激动的身体都有些颤抖了。   “母后,这个犁实在是太好用了,耕一遍顶得上以往的两三遍,真是天佑我大武。”   太后来回对比了几下,也是开心的哈哈大笑不断的点头。   天宝皇帝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这个犁效率提升的太多了,保守估计至少要提升了一倍。   这就意味着,百姓多出了至少一倍的耕种时间,不仅省力还不耽误农时。   最重要的是可以延伸出一系列的政策出来,这木犁不仅仅是利民利农的国之重器了,也是打击那些大武身上那些蛀虫的一把利刃。   大武百姓经过这么多年蛀虫的压榨,已经明白了把土地卖给那些蛀虫根本就是在玩火自焚。   牛鼻环和木犁推广出去,再颁布和镇北一样的土地政策,那些百姓肯定会拼了命的开垦荒地。   这样不但可以平息百姓日益加剧的怨气,还能增加赋税,虽然荒地的赋税低,但怎么也比没有要好。   倒要看看那些蛀虫没了百姓,怎么耕种那么多地,只要敢撂荒,到时候就别怪自己不客气。   想到这,天宝皇帝紧紧握了握双拳,战辉真是自己的福星,前段时间对那些蛀虫以进为退的博弈,果然让这些人退步了,商税商法下半年就能出来。   如今又有了这木犁,大武这具老迈的身躯终于可以两条腿走路了。   收敛了一下思绪,天宝皇帝对着红秀开口道:“红秀,你家郎君立的功劳是不小,不过这个,额,他也提了个小小的要求,额,这个,嗯,对,这个……”   红秀见天宝皇帝支支吾吾的,就明白要说什么了,叹了口气说道:“陛下,我知道您要说什么,那小贼信中已经和我说过了,您就按他的意思办吧,他要多娶之人,我也多有接触,也是个可怜人儿……”   说到这,红秀脸色突然红了起来,小声继续开口道:“本来就是他们先认识的,我们三个在一起也是习惯了的。这次就便宜了这小贼了,小贼也不在乎那些封赏,而且此时国库不盈,就遂了他的心愿吧。”   太后听的连连叹气。   天宝皇帝更是有些唏嘘,“不能委屈了你,哼,咱们皇家还没有拿自己郡主当筹码的。”   红秀见天宝皇帝好似不同意,红着脸又劝慰了一阵,把战辉和林波波之间的事讲述了一遍。   “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情种。罢了,既然红秀你都同意,那就下道旨意吧。”   “这传扬出去也是一桩美谈了,就是委屈我的小红秀了,唉,这战辉也是有福气的,能让红秀这么甘之如饴,日后他要敢对你不好,我都不会放过他。”   红秀听太后这么说,赶忙劝慰了一阵。   天宝皇帝回到宣政殿,来回在殿里转悠了几圈,最后下了决心,大声喊道:“来人执笔,盛阳郡主,孝心可嘉,即日起恢复盛阳公主封号。”   顿了顿,开口道:“另拟一诏。”   沉默片刻,天宝皇帝继续开口道:“自古伊始,妻只一人,无有双妻,今,万年开国县男战辉之所求,有违礼制,于法不容。   然,念其用情至深,早已盟山海誓,又立泼天之功,愿抵功相娶,并无挟功恃宠之意,令人感人肺腑,实不忍让其痛失鹿车共挽之情。   特开一例,特允其多娶一妻,望其多多珍重。   有功无赏,有违天道,着封战辉为开国侯,赏金银若干,锦缎若干,望其勉之。”   执笔的翰林院学士,听天宝皇帝下的旨意都听傻了。   这战辉之前听闻文采过人,颇有先贤之姿,可现在这是立了什么功劳了,敢和陛下提要求多娶一妻?   结果陛下居然答应了,爵位特么的还连升了三级,我的个乖乖,就没见过哪个没有官身的人,能封侯了,这战辉到底是何妨神圣啊。   不过底下的金银若干,锦缎若干是什么鬼,就没见过这么赏赐的。   执笔的学士一副便秘的表情小声提醒道:“陛下,这个旨意送到门下省,怕是会被驳回来,还有这个金银锦缎若干这个也有些不妥。”   天宝皇帝听了哈哈大笑。   “就这么写,明日的朝会,会让门下省通过的。”   学士被天宝皇帝的话,闹得满头雾水,不过人家是老大,让咋写就咋写吧。   天宝皇帝心里是真的舒爽,太期待明日的朝会了,让这帮人看看,到底什么叫立功。   就是要这么封,谁敢多嘴,就让谁也鼓捣出同样利国利民的物件出来,如果不能就闭嘴吧。 第166章 信不信我马上练葵花宝典   战辉摸摸有些发肿的后颈,心中哀叹一声,这顿连环拍挨的不冤,只怪自己乱了阵脚,乱了方寸。   和秋水的事,包间里只有自己和秋水,根本不可能被监视到,是自己有些过激了。   再想想战天时的反应之快,战辉又是心中一叹,唉,不是我军太无能,是敌军太狡猾了。   这就是血淋淋的教训啊,以后一定要记住,不能被镇北王这货再带坑里去了。   都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要不要写个论说谎的重要性,或者说谎的职业素养之类的小论文用以警示呢。   还是算了,这年头根本就没什么隐私权,暴君老爹根本就不会敲门,被发现了估计又是一顿棒子炖肉,还是把这次的惨案牢记在心吧。   想到这,战辉攥紧双拳,默默心中给自己打气,没有平日的失败,哪里会有明日的成功,战辉加油!   战辉你行的,战辉你可以的!一定可以做到睁着眼睛说瞎话,而面不改色的!   林波波在旁边看着战辉一脸肃穆,嘴里好似在说着什么,但声音太小,根本就听不到。   “你在那嘀咕什么呢?怎么这样一副表情,大点声也让我听听呗。”   战辉面无表情的扭头看向林波波,“困难向弹簧,你弱它就强,海到天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   林林波波听的满头黑线,“你这又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后边那些诗句,好像也不是一首诗里的吧。”   “你知不知道,打断别人的创作灵感是非常讨厌的。”   “呦,战大爷这么冲天的才气也怕被人打扰啊,那你知不知道你强迫秀我的时候,也非常讨厌啊。”   战辉叹了口气,“波波,你现在已经成功的成为一名合格的老司机了,你的车速已经快的要起飞了。”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这些怪话是什么意思,但可以肯定的是,不会是什么好话。”   林波波说完,凑到战辉身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踩到了战辉的脚背上,“正确回复的方式就是这样。”   把战辉疼的都蹦了起来,“哎,林波波,能不能愉快的时候玩耍了,动不动就开始扬沙子,你幼儿园选手吗?”   “还说怪话是吧。”   战辉见林波波还要踩自己,赶忙开口道:“你再踩,我可使用必杀技了啊。”   说完,战辉亮了个抓奶龙爪手的起手势。   林波波见了,哼了一声,停了下来,嘴巴噘起老高。   过了会,林波波幽幽说道:“你是不是开始厌倦我了,都不愿意和我好好说话了。”   战辉看着林波波一脸幽怨的表情,无奈道:“能不能讲些道理,我现在连在外面蹭蹭的步骤还没达到呢,怎么可能厌倦你,再说我是那喜新厌旧的人吗?”   “明明就是,你现在还在说怪话,而且我看你就是想打秋水的主意,不然今天怎么会又被战叔打。”   “那是个误会。”   “你不打秋水的主意,怎么会被战叔误会。”   “我是因为被误会才被打的!”   “你没打秋的主意,怎么可能会被误会!”   喵了个咪的,战辉要被气炸了,果然和女人不能讲道理。   “林波波,今天不把你秀上天,我誓不为人!”   此处省略一阳指神功一万字……   林波波满面通红,眼波更加妩媚,整理一番衣物后开口道:“你的龌龊目的达到了,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战辉看了眼林波波,有些痛不欲生的说道:“这叫啥目的达到了,这明明是你单方面获益好吗?”   林波波娇笑了几声,“呐,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啦,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不想的。”   战辉听了顿时捂住了脸,喵了个咪的,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林波波最近属性是不是全加到嘲讽上去了,这小妖精越来越气人了,怎么变得和红秀一样古灵精怪了。   “色胚,被欺负的人是我好吗?你怎么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林波波,你再撩拨我,信不信我马上开始练葵花宝典,让你后悔一辈子。”   林波波一头问号,“葵花宝典是什么书。”   “是一本另大部分男人望而却步的一本武功秘籍。”   “你也有畏难的时候?你是有毅力的人,一定可以学会的,再说你要练武是好事,我为什么要后悔一辈子。”   战辉目光斜了斜林波波,“你知道这秘籍的要求是什么吗?”   “是什么?”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林波波听完琢磨了一下,反应过来以后,顿时笑的花枝乱颤。   林波波笑够了以后,突然起身在战辉的脸上亲了两下,红着脸小声说道:“要不,给了你吧,我不和红秀姐姐说。”   战辉长叹了一下,“算了,八十一拜拜都拜了,不差这一哆嗦了,等过段时间有变化再说吧。”   林波波听的一头雾水,“有了变化是什么意思。”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肯定是好事情。”   林波波见战辉不愿说,也没继续问,“我去烧水,帮你沐浴吧。”   战辉哀嚎一声,“林波波,麻烦你回二楼去陪周澜吧,总这么诱惑我有意思吗?”   林波波娇嗔了一声,“不识好人心,活该你憋死。”   说完,林波波扭身向走去,到了房门口的时候,停下了脚部,“色胚,真是不用我帮忙吗?”   “林波波求你做个人吧,赶快回去吧,别在这调戏我了。”   林波波轻哼了一声,出了战辉的房间。   战辉则是看着房顶,连连叹气。   第二天一大早,战辉恢复了往常的训练,自身身气血太旺盛了,昨晚被林波波撩拨的实在是太难受了,想要平复那种念头越来越难了。   为了对彼此负责,还是继续把自己操练的累成狗吧,省着总有歪心思。   跑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温老道,“温老道,你拉着这些东西是要去哪啊。”   “东家,去小白山,采石下来准备直接在山脚下烧制了,不然来回折腾不说,院子里地方也小。”   “你们采石一定要注意安全,水力捶你可能也听说了,估计那玩意多说两天就能弄好,到时候你们碎石磨粉这块能省些人力了。”   “听说了,所以才决定搬过去的,东家就是东家,什么事也难不住您。”   战辉哈哈笑了几声,“走了,等我操练完再过去看看。”   这些天没操练,再次跑起来以后没有战辉想象的那么吃力,这让战辉的心情非常好。   尤其是左手刀,停了一段时间以后,再次练起来的时候反而有些得心应手了,好像突然开窍了一样,和右手唯一的区别就是力量上稍微差了些。   练嗨了的战辉,干脆把刘玄德的腰刀要了过来。   一手一刀,疯狂劈砍起来,嘴里还大声喊道:“一神守内,一神游外!双手互搏,威力无边!我乃老顽童,周……”   没等战辉喊完,屁股上就挨了一脚。   “你又抽什么疯,双刀根本就不是那么练的,你先把单手刀练好再说,一天胡言乱语的,你才多大就敢自称老顽童。”   战辉听了战天时的话,撇了撇嘴,自己就是娱乐一下,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 第167章 镇北王有点魄力   经过一上午的高强度操练,战辉发现个问题,自己没感觉累,反而觉得浑身非常舒爽,更加精神了。   这尼玛有点悲催了,说好的疲劳感呢?   战辉琢磨来琢磨去,只能把原因归结到每天一泡上,除了药浴和两个月的锻炼,没有别的地方和其他人不同了。   不然把药浴停一停?战辉马上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这药浴就相当于是红buff,自己脑袋抽抽了才会把药浴停了。   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又不敢冒然增加训练量,一旦受伤调养不好,就容易成了习惯性伤痛,到年龄大了更遭罪。   战天时看着战辉脸上纠结的表情,十分不爽,“刚操练了一上午就觉得累了?你苦着脸给谁看呢?”   战辉听了战天时的话,气的真想挥刀自宫了,自己特么一句话都没说也能惹老爹生气?这是横竖看不上自己的节奏啊。   “阿耶啊,我就想问问,我到底是您亲生的不,我一句话没说都能气着您?”   “少在这和我阴阳怪气的,君子当仪表堂堂,你搞那个怪表情怎么就说不得你了?”   “我那是惆怅,纠结,沉思,您从哪看出来的怪。”   “君子不重则不威,况且冠必正,纽必结,袜与履,俱紧切,这几句是你自己写在弟子规里的吧。   你教育别人要知道仪表的重要性,到你自己这怎么就宽以律己严以待人了,我说你有错吗?”   战辉搓了搓脸,“阿耶,咱俩是不是八字不合,我还是单独一屋吃饭吧。”   战天时气的一拍桌子,“养不教,父之过,这是你自己写的,我现在在纠正你的一些毛病,你怎么总想着躲避呢,这是大丈夫所为吗?”   战辉心中长叹,又特么自己给自己挖坑了,自己没事瞎特么写三字经和弟子规干啥呢。   战辉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变得肃穆一些。   旁边的镇北王见战辉不断调整着表情,就有些好笑,当看到战辉最后固定成了高冷表情以后,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战辉,你是不是对君子不重则不威这句话有误解啊,让你庄重一些,不是让你摆个臭脸。”   战辉真想一拍桌子走人了,可如果自己敢这么干,百分百还得挨顿棒子炖肉,严重些,没准真会打断自己的腿。   这年头当儿子的还不如当个孙子,爹妈说你你就得老实听着,不然这就是忤逆。   忤逆可不只是单单指不赡养老人,顶撞,不顺从这些都算忤逆。   这时候可没什么孩子正在叛逆期,要多加引导理解,要和孩子做朋友什么的一系列说法。   你敢和爹妈顶嘴,大喊大叫,爹妈能扇耳光扇的你满地找牙,你要还不服,爹妈还能到衙门去告状,而忤逆案是仅此于谋反的案子。   不过一般没几个父母真能告到衙门去,除非是那种打爹骂娘的货。   而且一般衙门里的县尊,会各种调节,不会立案,因为一旦立案,记录在册以后县尊就可以下岗回家待业了。   所以你以为清官难断家务事是句好话?那是不得不这样说。   不过虽然不立案,但打你板子绝对是没商量,只要有告忤逆的,不管有理没理,直接先削当儿子的一顿,然后再掰扯其他的。   想到这,战辉浑身打了个激灵,喵了个咪的,太吓人了。   难怪自己老爹动不动就拎着棍子要抽自己,这特么才是大武正常人家的日常操作,不正常的那个是居然自己。   战辉冲战天时龇牙一笑,“阿耶教训的对,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以后我会严格要求自己,成为一名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合格大武热血好青年,为大武的富强,和谐,公正,友……”   战天时听的嘴脸一抽,见战辉越说越偏,赶忙摆手说道:“你能认知自己的错误就可以了,记住你说过的话,君子当言必信行必果,好了吃饭吧。”   被战天时一阵嘴炮教育,外加联想到忤逆罪,战辉这顿饭吃的是一点也不香。   艰难的熬过了这顿午饭,战天时漱口擦手以后,对战辉说道:“说说吧,你刚才那副什么惆怅,纠结,沉思什么的是因为什么。”   战辉撇撇嘴,这会不说自己怪表情了,老爹这是呲呲自己几句舒坦了。   “阿耶,我感觉上午的操练,好似没有那么累了,想着是不是要加练,但怕过度操练会伤了身,所以一直犹豫不决。”   战天时听了点点头,沉吟片刻后,开口道:“可以适当的加练,给你泡的这些药材都是舒筋活血,修复温补的,所以适当加练没有问题。”   饭后精力旺盛的战辉,化身靠山村农垦集团ceo,走访了各个作坊,对众作坊近来的工作进行了肯定,又亲切的与众人交谈。   战辉最后被吴大叔以豆腐作坊好久没开工,战辉在这纯粹是捣乱的理由,驱逐出了豆腐车间。   酒铺和成衣铺那战辉是肯定不敢去的,林秋水最近一直在那边,如果遇上了指不定出点啥事。   在院子里又耍了会石锁,才骑上马,溜溜达达去了小白河。   镇北关的工匠们,挑选的地方位于,小白河的中段,这个地方河滩平坦,利于施工,而且水流的流速也是正合适。   战辉顺着河边溜达过去,离的老远就看到在河滩上忙碌的工匠们。   场面比战辉想象中大的太多了,沿着河滩每隔三十米左右地上就放了一根又粗又长的木轴,一旁的木工不知道在测量着什么。   石匠则是聚拢在一处,或是叮叮当当的凿着石臼或是不断的打磨石面。   而最热闹的是几十组不断夯实地面的工匠,一组大概四五个人,用大石块或者粗大的原木,绑上绳子,随着号子声,分散站开的几人同时向上拽动绳子,把石块或是粗大的木桩高高的甩起,借着向下的冲击力不断地砸再地面上。   “王大匠,你们这手笔挺大啊,这要都安装好了,得有三十多个水力捶,这有些多了吧。”   “镇北王下的令,等全都安装好以后,打造器械的匠作和铁匠会过来一部分。”   镇北王这坑货有点魄力啊,这规模有点流水线的意思了。   战辉来来回回看了一圈,见把头的一组工匠,已经制作出大大小小十多个水车了,只不过做的比较简易,做工没那么细致。   “老王,那边打那么多水车是在试验尺寸?”   “是啊,挑选一个最合适的尺寸就要批量制作了。”   战辉摸了摸下巴,“老王,定好了,剩下其他尺寸拆了怪可惜的,都给我吧,我能用的上。”   “这都是小事情,战校尉放心,到时候让他们再做的细致些。”   “那可多谢王大匠了,对了咱们要修的路,大概要十米宽,这一天能夯多少的路基。”   “这个要看多少人干这个活了,以二百人为例,一天夯一里多不成问题,耗费时间的地方在于要把整条路基的地面夯的平整光滑。”   战辉听了点点头,照这么算,村子到镇北关这一路地势平坦,修一百多里路耗时没有当初自己预想的那么大。   左右无事,既然谈到修路了,战辉索性开启了十万个为什么模式,和王大匠聊了好久,才算是彻底明白这时候都是怎么修路的了。   把路基夯实,只是第一步,接着还要把一些土炒热的土和石灰一起撒到路基上,有的甚至还要掺些糯米浆,然后再次夯一遍,以防路上长草或者是虫子破土毁了路基。   这些还只是一般地方的修法,交通要道或者是繁华的商路,上面还要撒上细沙,这样下午天不会有泥,刮风天不会有尘土。   这种修路的方法算是最省钱的了,再好一些的路就是用用砖石铺路了,可这样造价直线上升。   尤其是条石铺路,这年头开采石材那是真心累,没有什么机械切割全靠人力,这还不算完,石材开采出来以后还要打磨,最后还一道坎儿,那就是运输。   如果能就地取材还好些,其次是有水路,最累的就是陆运了,全看马车牛车运输,慢点一批不说,一车普遍的载重也就几百斤。   倒不是说这个年头没有大车,你就是想要套十匹马的车都能做出来,前提是你走的路线必须要平坦,而且路况也要好,不然就是套二十匹马,拉着也是费劲。   对于修路有了全方面的了解以后,战辉才明白为啥老爹说水泥会这么重要了。   如果为了省钱,夯实路基以后,可以直接覆盖水泥,可以省略熟土和细沙再次夯实的步骤。   不要小看省略的这一步,节省的人力和物料也是不少。   最重要的是水泥铺路的路面平坦,这是其他修路方法都无法可比的,而且后期的维护也相对简单,这年头的载重量,对水泥路面的破坏相当小。   了解了这些以后,战辉心里有了底,看来最重要的任务还是水泥的产量。 第168章 开山采石   战辉本以为要费些时间才能找到温老道挑选的采石场。   没想到从水力捶的工地,顺着小河往西边看过去就能看到山脚下冒着烟。   所以不用想都知道是温老道那一伙人在那烧石头。   和王大匠又聊了一会,战辉见自己在这也帮不上忙,上了马顺着河滩往温老道那溜达了过去。   采石场的位置,是在小白山山势最缓,最矮的地方,不过即便这样也有四五十米高了。   走到近前的时候,战辉只看到离着河边不远的地方有八座将近两人高的煅烧炉,不过只有其中的两座在煅烧石料。   战辉围着炉子仔细看了一圈,对温老道更加满意了,这纯粹是捡到宝了,对于玩火煅烧这一块真是行家。   挨着炉子不远的地方,放了几大块石料,战辉的一众瓦工徒弟们正拿着锤子把两指粗的铁锥砸进石块里。   大理岩的硬度不是很高,铁锥凿进去以后,顺着凿眼的位置就会开裂,看着不是太费力。   不过即使是这样,战辉也有些心疼,自己这帮徒弟可是技术工种,自己昨天下的决定太草率了,凿一天石头下来,估计手和胳膊都得酸胀0的难受。   战辉赶忙让众徒弟停手。   李大有开口道:“师傅,有什么事吩咐吗?”   战辉摆摆手,“没事,这活你们放下,凿一天石头怕你们吃不消,假如第二天盖房,估计你们手连砖块拿着都费力了。”   黄惠中咧嘴一笑说道:“师傅,我们可没那么金贵,这石头好凿。”   “那也不行,术业有专攻,盖房修路的事还没急到让你们泥瓦匠开石的地步。   这活放下,你们去水利捶工地那边,问问王大匠有没有需要你们的地方。   如果不需要你们,就回家歇息歇息,等开工的时候我再通知你们。”   一众徒弟都表示没事,凿石头这活不累,可见战辉的态度非常坚决,也只好放下了手里的活。   趁瓦工徒弟收拾整理东西这功夫,战辉开口问道:“大有,温老道人呢,我看了一圈也没看见他,还有镇北军的那些军卒。”   李大有伸手指了指战辉身后的小白山,“师傅,老温领着那些军卒在山上开石呢。”   战辉转过身,顺着李大有手指的方向仰头看了过去。   只见从小白山相对平缓的山头上垂下几条绳子下来,而每条绳子上都绑着个人,手里拿着锤子把铁锥叮叮当当往山壁上凿。   战辉眯着眼看了一会,发现这些人在距离山顶一米左右的山壁上,凿出大概一条十米左右的笔直线条,凿眼的位置也非常靠近。   虽然看不懂为什么这么做,但是只要不瞎都能看出这活的危险性。   战辉看的眉头就是一皱,仔细眯眼看了一会发现这些人里没有温老道的身影,心里松了一口气。   像温老道这么听话的敬岗爱业的技术性人才,怕是打灯笼都找不出第二个了。   在老院子里听温老道说的那么轻松,以为弄石料是件简单的事,就跟去地里捡西瓜一样。   结果居然是这么危险的事,这真是开玩笑,前世科技发展的那么好了,建筑工地上还时不时的有事故发生呢。   这特么的身上绑根身子就从山顶垂下来咣咣凿石头,实在是太危险了,现在干这些活的可都是镇北军的军卒,有一个出事自己都得心疼死。   想到这,战辉开口问道:“大有,他们是从哪上的山。”   “官道西边村后有条小路能上去,师傅您打算上山去?您有啥时候在地下喊一嗓子就行,上边能听到,不用特意上山去。”   战辉琢磨了一下,开口道:“我还是上去看看吧,在下面也看不出什么来,行了,你们收拾收拾就过去吧。”   说完,战辉骑上马,往村后赶过去。   西边的山战辉还真是头一次爬,除了刚开始的缓坡,其余都要比自家身后的山陡峭的多。   沿着山壁上的陡峭的一条小路有了将近半个小时,战辉面前才豁然开朗。   温老道挑选的地方还真不错,下边往上看只能看见陡峭的山壁,而山壁顶上是一个面积相当大的平台,和自家坡地的地势有些像。   战辉过来的时候,刚才在山壁上凿眼的几个人正被山顶的人拉上来。   和众人打完招呼,战辉被温老道拉到了一旁。   军卒们在距离峭壁大约一米左右的位置,画了一条平行线,然后军卒蹲下身子,按着画线部位把铁锥子砸了进去。   离锥顶还剩五六厘米距离的时候,军卒们停了手,齐齐退到了后边,而温老道拎着锤子走了过去。   从把头第一个铁锥开始,拎着锤子挨个凿了一遍,个别的铁锥子还多捶了几下。   凿完一遍以后,低头侧耳仿佛在听着什么。   战辉见军卒们都屏住呼吸,尽量不发出动静,自己也就没张嘴询问。   温老道如此反复了几遍,然后一挥手,军卒们走了过去,手脚麻利的把铁锥拔了出来,有钉的比较紧的,快速发力的敲了几下锥身,松动了之后快速的拔了出来,拔完铁锥的军卒则是再次的向后退去。   这时候前方突然传出了一阵咔咔声,不过响了一会就没动静了。   这时候就看温老道再次一招手,这次军卒们走出了大概十多个人,有一半拿着一米大长的粗大铁锥,一半拿着大号铁锤。   手拿长铁锥的军卒把铁锥放到刚才的凿眼里,然后蹲下身,双手扶住铁锥。   拿着大号铁锤的军卒走到立好的铁锥前边站好。   温老道深呼吸了几下,突然一声大喊,“开山喽!”   温老道话音刚落,拿着大号铁锤的军卒,齐齐的甩动锤子砸在了铁锥上,嘴里都是齐齐的呦吼了一声。   “采石喽!”   “呦吼!”   “山神老爷呦!”   “呦吼!”   “保吾平安呦!”   “呦吼!”   不等温老道再喊,战辉就听到前边传来咔咔一声声的巨响。   这时候温老道和军卒们拎着铁锥抗起铁锤就往后跑。   巨响持续了大概二十多秒,突然铁锥凿眼前边的一整条石块彻底裂开掉了下去。   没过多久从山脚下就穿来了轰隆一声。   把战辉看的有些心惊胆颤的,刚才掉下去的石块,有十多米长,宽度和高度都在一米多。   而温老道和军卒们又是大声呦吼了几声,甩了甩手以后,围成了一圈,居然玩起了手心手背的游戏。   最后剩下的几个军卒骂骂咧咧了几句,开始往身上绑绳子,然后垂到了山壁上。   这一系列操作把战辉看的目瞪口呆,这尼玛抽签仪式也太糊弄了吧,好歹整些木签出来啊,手心手背这也太没有仪式感了吧。   趁着那几个军卒垂下去凿眼的这会,其他军卒纷纷往地上一坐,三三两两的嘻嘻哈哈侃起了大山。   “老温,刚才你那号子喊的挺带劲,这是你们道观里传下来的?”   温老道龇牙一笑,“哪能呢,这都是自个现编的,就是个号子,说点吉利话,三清老人家们可不会教这些。”   战辉看了看温老道,真特么是个人才,喊号子那会是真带劲,仪式感特别足。   “那抽签你弄的也太糊弄了吧。”   “东家,我原先也准备了木签的,这些个军卒后生们嫌麻烦不愿意用,后来实在没办法才想出这么个主意的。”   战辉听了点点头,谁还不是个孩子呢,最简单的才是最好的。   “老温,这采石也太危险了,每回都能顺着凿眼的地方裂开?万一要是从身后裂开可就完了。”   老温摆摆手,“暂时不会那样,现在才开了几块石,以后会每人绑上一根绳子的。”   听了老温的话,战辉有些无语了,这特么和赌博一样,安全上的事怎么能凭经验判断呢。   “老温,一会下去的几个军卒上来以后就停下吧。”   老温一脸着急的说道:“东家,不是等着修路呢吗,这采石停了水泥可就停工了。”   战辉摆摆手,“再急,也比不上性命重要,你和那些军卒谁出了事,我都会心疼的。”   温老道听了战辉的话,是真的被感动到了,没想到战辉会因为担忧自己出事宁可停工,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实在是太久没有出现过了。   温老道眼圈一红,“东家,在大武采石都是这样的。”   “不行,先停下,这么采石我实在是太担心了,采石会有其他办法的。你这段时间也劳累的够呛,歇息歇息吧。”   温老道看着眼前战辉如此的坚决,转过了身去,深呼吸了几下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自从师傅驾鹤西去,已经二十多年没有人真正发自内心的关心过自己了。   想到这,温老道转回身,把之前准备的木签找出来一根,对着战辉说道:“今日起,温老道誓死追随战家大郎战辉!”   说完,温老道把木签啪的一声折为两半,接着开口道‘“如违背誓言,吾当如此断木般,粉身碎骨!” 第169章 给我一个不喜欢我的理由   战辉被温老道这一出儿,弄的有些发懵,掰个小木棍就算表忠心了?   不过看着温老道一脸郑重的表情,又不像玩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了。   温老道见战辉不吭声,以为是对自己不满意,于是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开口道:“小人自知以往有些不靠谱,但请公子放心,我以后不会炼丹了,定当尽心尽力为公子效力,待会下了山,取了户籍交给公子换了身契,以消公子顾虑。”   战辉听温老道这么说顿时惊讶万分,这货是抽了什么疯,好好的良家子不当,非要给自己当奴仆,这操作有点秀,不过是秀反了吧,这特么成了逆行者了。   可看温老道说的无比郑重,心里又有些唏嘘,虽然不知道温老道哪根神经搭错了,才会这样,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老爷们儿如此卑微的表态,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   不过不管因为什么,肯定是不会让温老道当自己的奴仆的。   这年头一旦卖身为奴就相当于是主人自己的财产了,那就不能是人了,主人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只要有卖身契在手,就算把奴仆打死都没事,因为那是自己的财产。   所以战辉赶忙把温老道拉了起来,拍了拍温老道的肩膀,笑着说道:“老温,你这是干什么,不要开玩笑。虽然不知道你因为什么产生了这种想法,但我肯定是不会同意你当奴仆的,好日子马上就要过上来了,你可别抽疯了。”   “公子,我说的都是真的……”   战辉不等老温说完,摆手打断了老温,“你和我阿耶也是有着一起拼过命建立起来的革命友谊,冲这一点就不能把你收为仆人。   还有就是我觉得即使这个年代做不到人人平等,但最起码的尊重要有,我无法接受一个活生生的人成为一个货物一般的存在。   而且想要好好做事,也不需要这样,你的前半生我不知道是什么样,但是你的后半生,我敢拍着胸脯告诉你,婆娘,房子,车子,儿子,哪样你都会有。”   说完,战辉冲老周笑了笑,然后又拍了拍老温的肩膀,继续说道:“老温好好干,跟着我混,保准你不会后悔。”   老温听战辉这么说,心中更加感动,更坚定了追随战辉的信念。   战辉和温老道以及军卒们下山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了,战辉琢磨了一下,前世自己店里技师加班,还得买两个菜弄瓶啤酒呢。   温老道和这些军卒干的这么危险的活,更得犒劳一下了,至于林秋水,小心些应该不会那么巧就一定能碰到,所以战辉领着众人直接去酒铺带着众人吃了顿大餐。   虽然没喝酒,但也是把一众军卒吃的心满意足,先不说味道,就让敞开肚子可劲造这一点,就让军卒们欢天喜地了。   何况酒铺做菜的味道还香的不得了,以前就听说过战校尉为人大方仁义,这些军卒是真体会到了。   在山上战辉和老温的对话,军卒们又不是聋子,当然听的到,战校尉那是真把人当人看,所以心里对战辉都是多了一份敬重。   战辉好些日子也没怎么看到吴奎了,所以让军卒们和老温先走,自己留了下来。   到后厨看了一圈,发现队伍又壮大了,原先吴奎只有两个徒弟,现在已经六七个了,都是村里人家的孩子。   而且吴奎已经有了一股师傅范了,虽然才十岁,但说起徒弟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辉哥儿,正好你没走,有人要定做炸黄豆和蚕豆,您看这个怎么卖。”   “草原人?”   “嗯。”   战辉琢磨了一下,油炸豆子可不像做豆腐之类的那么出分量,而且又费油又费盐的,价格定低了又没什么意思。   “你告诉买家,这豆子一般都不卖,就是因为做工复杂,耗费颇多,如果真想买就二十五文一斤,五百斤起订。”   和吴奎聊了一会,见天色要黑透了,战辉出了酒铺打算骑马回家。   到了马前,战辉扭身和站在酒铺门口的吴奎摆摆手,让吴奎回去。   刚转过身要上马,突然发现自己眼前多了个人,把战辉吓的一激灵,往后退了两步。   “战辉哥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见了我还往后退。”   战辉一听说话声,嘴角就是一抽,喵了个咪的到底没躲过去。   “秋水啊,你怎么神出鬼没的,这天都黑了,你还往外乱跑什么。”   “这不是见到你了嘛,过来看看你。”   战辉叹了口气,“呐,人你已经见过了,回去吧,天色实在太晚了。”   林秋水一听,撅着嘴说道:“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呢,酒铺和客栈,还有成衣铺你根本都不来。”   “笑话,我躲着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干嘛,想多了你。”   林秋水一听战辉这么说,顿时脸色就是一变,一脸悲痛的说道:“还是嫌弃我小。”   喵了个咪的,林秋水有些魔怔了吧,什么事都能扯到那方面呢。   “我已经很努力的吃猪脚了,可还是不见大,我也很着急的。”   战辉听了有些欲哭无泪,尼玛,就绕不出去大小这个问题了。   “秋水,猪脚不能总吃,吃多了对身体也不好的,而且在外的东西吧,不是特别的重要,人最主要的还是要内心美。”   说完,战辉怕林秋水还往大小问题上扯,赶忙开始转移话题,“你这是从成衣铺出来吧,是不是还没吃饭呢,进酒铺吃些东西吧。”   林秋水叹了口气,“我有些吃不下,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那也得吃饭,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想问问题也得吃饭啊。”   战辉刚说完,林秋水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战辉恨不得抽自己一下,又说错话了。   陪着林秋水进了酒铺,让吴奎自己看着做两个菜以后,一起去了二楼的包间坐了下来。   林秋水掏出了一个小本本出来,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个本子上是我列出来的各种对比,你看看吧,看过以后给我一个不喜欢我的理由。”   战辉一头雾水的接过了本子,看了几眼就瞪大了眼睛,本子前边记录的是关于红秀,波波,以及林秋水的各项数据,以及各自的优势劣势。   这些对比数据,实在太详细了,容貌,性格,年岁,家世,这都是最基本的。   让战辉感叹的是,喜欢穿什么样式的衣物,说话的语气,包括习惯性动作,这些都被禁秋水记录了下来,进行了对比。   看到后边的时候,战辉发现连自己的各项数据都被列了出来。   再接着就是战辉和红秀以及波波是如何走上情感之路的。   小本本的结尾处,还有林秋水自己做的总结。   战辉看完都不知道该说啥了,林秋水这小脑袋瓜里成天都琢磨的什么这是,不过这份统计数据做的是非常好,就是换了自己也未必能有林波波做的好。   林秋水见战辉不吭声,忍不住开口道:“经过我的分析对比,你对家世这些是不看重的,而且红秀郡主和仙儿姐姐性格上差异也比较大,这就说明你并不只是喜欢一种性格的。   我和她们两个比,唯一的差别就是在一个小上, 甚至于容貌上我还要胜于她们两个。   有时候你明明看我的眼神,不单单是看妹妹的那种,那么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不喜欢我。”   林秋水一本正紧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质问,让战辉有些不适应,还有啥叫并不只是喜欢一种性格的,喵了个咪的,这是说自己很博爱呗。   “怎么和我说话呢,好歹我也是你的师傅,你这是徒弟该有的态度吗?”   林秋水撇撇嘴,“您这就是双重标准,红秀郡主比我还霸道呢,也没见您怎么样,反而还很享受,我这学学红秀郡主您就这么说我。”   “那能一样吗?我和红秀是确定关系了的,还有只有关心我的时候红秀才霸道,被人关心难道不是一种享受吗?”   说完,战辉突然伸出手拍了拍林秋水的头,接着说道:“你这是啥,你这是质问,是不尊重。还有咱俩现在是师徒,是兄妹的关系,你和我霸道,你这就是找揍明白不。”   “那您让咱俩变个关系就可以了,我性子很好的,您喜欢霸道我就霸道,喜欢温柔我就温柔。”   战辉叹了口气,“你刚才不是想要给你一个不喜欢你的理由吗?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心里已经有两个人了,已经装不下第三个人了。   感情上的事是不能强求的,你现在的状态就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有些过于执着了。   以你的条件完全不用如此卑微的,你这个样子我真的有些难过,以后找一个一心疼爱你的郎君不好吗?”   林秋水听了战辉的话,并没有沮丧,反而是嘻嘻一笑,“按您的说法,我并没有什么地方是您不喜欢的,只是因为我来的晚了是吧,没关系,还有两年的时间呢,而且您也说了我挺小的,挤一挤怎么也能把我装进去了。”   战辉都无语了,林秋水这是什么脑回路,不过乐观些总比难过要强。 第170章 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今天朝会的气氛让天宝皇帝觉得有些不同寻常,昨日的一通嘴炮放的很是舒爽,因为战辉鼓捣出来的这些东西太给力了。   领着下边的大臣们耕了一遍地以后,看着那些人惊愕不已的样子,让天宝皇帝非常开心。   琢磨了一下突然改了主意,先让大臣们商量着怎么封赏战辉。   大臣们商议的封赏肯定是比自己诏书上的要丰厚,到时候把战辉求旨之事和自己拟的诏书让门下省承上来,到时候一定能把这些人惊的不轻。   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就只是要一道旨意,让这帮人看看,什么叫懂事,什么叫一心为国。   昨日的朝会,下边的那些个大臣,只是交头接耳的互相讨论,到了散朝的时候,也没讨论出个结果。   本以为今日的朝会那些个大臣们能够商量出个章程来,结果大大出乎了天宝皇帝的预料,昨日的朝会上还有人互相探讨,今日一说到这个问题上,朝堂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让天宝皇帝心里有些愤怒,站在底下的这帮人到底在搞什么,这是打算当没发生过了吗?   天宝皇帝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开口道:“诸位爱卿,封赏战辉之事,还没个结果吗?”   过了片刻,吏部侍郎李佳良站了出来,“回禀陛下,臣以为,当重赏,改进的木犁和牛鼻环乃是利国利民之重器,战校尉就是封个国公都不为过。”   有了吏部侍郎的开头,大部分吏部的官员都是纷纷附和。   这时户部侍郎站了出来,“陛下,升爵怕是不妥,战校尉刚刚被封为开国县男,如此短的时间内,再次升爵怕会引起非议,口头嘉奖一番即可。”   户部侍郎话音刚落,工部和户部的一众大臣纷纷赞同。   尤其是工部尚书萧远山,“臣赞同刘侍郎,木犁我们工部一直在研究改进,已经有了眉目,所以赏赐太多,怕是寒了工部诸多匠作的心。”   萧远山的话音一落,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这特么得多无耻才能说出这种话来啊。   王启年看了看陛下,叹了口气,站了出来,“萧尚书可真不要脸,你这话说的亏心不,你现在就把那些匠作喊到朝堂上来,我就想问问平日都是怎么改进的,镇北那边不把犁承上来,你们工部也没动静,承上来了你们说在一直改进了,骗鬼呢吧!”   说完,王启年又对天宝皇帝开口道:“启禀陛下,萧远山这明明就是在欺君,该当治罪,请陛下圣裁。”   萧远山冷哼一声,“启禀陛下,王启年咆哮朝堂,诽谤臣下,该当治罪,请陛下圣裁。”   萧远山一说完,朝堂上就热闹了起来,有力挺萧远山的,有力挺王启年的。   御史台的一众侍御史们炸了锅,喵了个咪的,告状是自己的本职工作,居然被人抢先了,尤其是掌殿御史,就是专门管理上朝这些大臣们有没有失仪的。   就跟个纪律委员一样,尼玛当着自己的面敢在自习课上说话,这特么典型的不拿豆包当干粮,不拿村长当干部。   御史官职品级或许没有这些大臣大,可要说吵架,告状,对喷,自己才是专业的。   所以御史台的一众御史全都跟打了鸡血一样,不管挺哪边的,一顿对喷,一顿掺奏,全都要治罪。   天宝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下边乱的跟菜市场一样,心有感慨,这都多少年没这么热闹了,所以不但不生气,反而一手支下下巴,看的津津有味。   时不时的还点几下头,好似在赞同谁说的有理,底下的一众御史见天宝皇帝好似在鼓劲,更兴奋了,全都撸胳膊挽袖子,喷的不亦乐乎。   到了后来吏部兵部一伙,工部户部一伙御史台的御史们一伙,这三伙人对喷,最后都吵出了火气,直接动手开干了。   礼部刑部最开始只是拉架,后来被波及到,挨了几拳以后,火往上拱,也加入了战团。   六部下辖的九寺五监一看顶头上司们都开干了,做为下属单位不参战不是那么回事。   九寺五监的众人互相看了看,平时有不少都是总一块喝花酒的,使了个眼色就凑到了一块。   同时大声呼喊了起来,嘿,吃我一拳,哈,接我一掌,你来我往,一招一式耍的跟华山论剑一样。   天宝皇帝看的直砸吧嘴,看到战沧海一顿老拳打的萧远山抱头鼠窜,心里简直舒爽极了。   旁边掌管府兵的十二卫,还有皇帝直属的禁军六卫的一群将领因为和兵部时常合作,所以全都拍手给兵部呐喊助威。   尚书,门下,中书三省的几位大佬看的眼角狂跳,知道陛下平日受气受的太多了,今日看这帮人自己打起来指不定心里乐成什么样呢。   无可奈何,三省大佬只能集体发声,折腾了好半天才把乱作一团的三伙人分开。   差点人脑袋打成狗脑袋的六部,分开以后还互相不忿的怒目而视。   王启年这货是门下省的,引导着开战以后,就躲到门下省大佬身后去了。   这货见六部分开了,跳了出来,“你们可真够可以的,都长点心吧,你们要把陛下气着了,我饶不了你们。”   六部人员全都冷哼一声,没搭理这货,不是不想上去胖揍这货一顿,是三省大佬集体发话了,而且刚才已经打过一场了,这时候再扑过去那就是找死了,不过心里全都暗暗发誓,有机会一定好好收拾这个王胖子。   天宝皇帝见没热闹看了,装作怒气冲冲的样子,冷声说道:“打啊,怎么不继续打了,你们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皇帝。一个个的身居高位居然如同市井泼皮一般,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尔等不怕传出去被人耻笑?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礼义廉耻都哪去了?   哼,有爵位着降低一等,无爵位者官职降低一品,所有人罚俸一年。”   说完,天宝皇帝用目光扫视了一下殿内的众人,接着开口道:“既然你们商议不出结果,那就按照我下的诏书来,门下省把诏书给这帮国之栋梁们看看,退朝!”   扔下一众大臣独自出殿的天宝皇帝,再也忍不住,开始放声大笑。   边笑边大声说道:“甚是痛快,甚是痛快。”   也难怪天宝皇帝这么开心,以前朝堂上是两极分化,刨去军方,除了御史台,整个文官集团没几个是天宝皇帝这边的。   今天因为一个封赏的问题,居然出现了变化,这样天宝皇帝看到了机会。   吏部和户部得决裂,这里面绝对有问题,战沧海是战辉的祖父,力挺重赏无可厚非,虽然关系比较僵,但怎么说也是有血缘关系的。   至于户部的萧远山为什么要阻挠,这个就有点意思了。   想到这,天宝皇帝对身边的一个太监说道:“把京城不良帅宣到宣政殿。”   天宝皇帝心里高兴的同时,也有些感慨,这段时间各种利好蜂拥而至,全都是战辉引起的。   自己的赏赐是不是有些小气了,自己的哪位公主年龄和战辉相仿呢,琢磨了一会,天宝皇帝又摇了摇头,心里长叹一声,自家闺女就没一下配的上人家的,还是别丢这个人了。 第171章 天天打你外孙,心疼死你   战辉回家的时候,见自家院子门前排不少大车,还以为是先锋营过来了,后来打问了一下,才知道是镇北关送奶过来的。   看着一缸一缸的奶往下卸,战辉有些不淡定了,问了押运的队率送了多少奶过来。   答案让战辉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他这队共三十辆大车,一车五缸,一缸一百斤,而且他们只是先头出发的,夜里估计会陆续到达。   而且最重要的是,镇北关牧场上的乳牛,日产奶量一万斤很轻松。   这有些太愁人了,这是特么的日产一万斤,不是月变,这镇北王到底是养了多少牛啊,产奶量这么大。   按这个量计算,一个月光收奶钱就要一千两百贯,别以为这个数字小,后面的单位是贯。   一文钱买半斤粮食算,相当于前世的一块钱了而奶价被镇北王定成四文钱一斤,换算一下也就是说一个月收奶钱就要花出去一百二十万。   “镇北王,您能告诉我镇北关的牧场到底有多少乳牛吗?”   镇北王放下茶杯,嘿嘿一笑,“这个可是机密,不过你也不是外人,告诉你也无妨,牛七万头,其中母牛两万一千头。”   战辉听的直捂脸,过了会问道:“这一头乳牛每天能产多少奶啊。”   “这个不好说,一般母牛生完牛犊要三个月以后断奶,这三个月内小牛一般每天吃个十多斤左右,其余的都能挤出来。   奶量高母牛一天可以多挤出三十斤,一般的也能多挤出十多斤。”   战辉都听傻了,原来一头母牛一天会产那么多奶,两万头牛,只要有三分一处于哺乳期,那一天产量也是惊人啊,怪不得军卒说一天一万斤还很轻松。   “那之前这些奶都做什么用途了。”   “喂养小牛了。”   “光喂牛了?”   “废话,牛乳当然是喂小牛了。”   战辉听的连连摇头,“太浪费了,给军卒们每人每天一碗牛奶喝多好。”   “不行,喝完以后容易拉肚子。”   “挤出来直接喝的?”   “挤出奶来不喝留着干啥?这里还有其他讲究?”   战辉叹了口气,“您通知一下属下,这牛奶太多了,先停一些日子,我暂时用不上这些。”   镇北王听了,一拍桌子,“小子,你这是要食言吗?你可是答应了本王的,哼,你这是在戏耍本王吧,幸亏没和草原人收奶,你想赖账可不行,你自己像办法,镇北关的奶反正你得收。”   “讲点理行吗?不是不收,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奶,等我想出办法了再继续收。”   镇北王一听可不干了,好不容易有个傻子,额是有人收奶,而且价格也划算,怎么可能放弃呢。   “天时兄,这收奶的事当初是战辉提的吧,不是我逼着的,现在这小子要反悔,你不说说?”   战辉气的想骂娘,这么大个人物,还特么跟个一年级小豆包一样告状,好意思吗?不嫌丢人吗?   战天时听了也是有些无奈,战辉这事确实做的有些莽了。   “战辉,真没办法收了?你再好好想个法子,卖奶这个钱镇北王还说要给将士们加餐,好让将士们能够每日都操练呢。”   “我现在也没法子,我现在库存的糖不够,和行商定的糖还不知道啥时候能送到呢。   再说运送过来的糖也不够用啊,奶这么多,当初如果知道产这么多奶,我是不会那么说的。”   镇北王一听来劲了,“战辉,你别想耍赖,当初这个提议本就是为了补偿本王的,我给陛下上奏完了,你不收奶了,这是过河拆桥,你就知道诓骗本王!今日不给个说法,本王要敲断你的腿。”   战辉被镇北王说的,也是火往上拱,也顾不得身份了,一拍桌子,“这奶继续收,不过暂时不用往这运,钱我照付,就当请镇北军的将士们喝奶了。   不过镇北王,小子和您说好,您以后别为了这事后悔就好。”   战天时见战辉这样,起来就是一顿拍,“你小子能耐了,敢和长辈大呼小叫了,还威胁上了,你告诉告诉我,你想让镇北王怎么后悔。”   战辉这个气不,自己老爹到底是哪头的,这么拍自己干啥。   镇北王听了,一声冷哼,也是一拍桌子,“天时你不用在那拍这小子了,和我还演什么戏,我还能真治他的罪是怎么着,了不起打断条腿罢了,我就想知道知道这小子想要怎么让我后悔。”   战天时听了,眉毛一挑,“我这在管教孩子,什么叫演戏。再说,你堂堂镇北王好意思欺负这么这个孩子吗?”   “呦呵,战老大,啥意思,你们父子俩这是要和我玩横的是吧,告诉你,你不管你画什么道道,本王都接着,今天战辉必须得把话说明白喽,到底怎么个让本王后悔法。”   战天时哼了一声,“小子别怕,你只管说,刘二这货惯会唬人。”   战辉听的都要热泪盈眶了,这才叫爹呢,简直是太给力了。   战辉起身冷哼,“镇北王,您听好喽,今天您这么逼迫我,等日后我和红秀有了儿子,我天天打您的外孙,心疼死你。”   战天时听了哈哈大笑,然后附和道:“心疼死你。”   镇北王听了,气的哇哇大叫,“好你个战辉,真是卑鄙小人,居然拿我大外孙威胁我,今天我非要打折你的腿。”   说完就像战辉扑了过来,战辉赶紧一闪身,开始满屋子乱窜。   战天时听了镇北王的大叫,品了品,突然反应了过来,刘二的外孙那不就是自己孙子吗?   气的起身抄起木棒,也朝着战辉冲了过去,嘴里还大声嚷嚷着,“小王八蛋,居然敢打我孙子,今天非要打断你的腿。”   战辉一看,彻底完鸟,老爹的木棒现在怎么随身携带了,自己脑袋怎么抽抽了,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   战辉边往外跑边说道:“我就是随便说说,开玩笑呢,那也是我儿子,我咋能舍得打呢。”   “放屁,有什么事是你小子干不出来的,既然这么说了,肯定就是这么想的,你别跑,小王八蛋居然敢对我孙子下手。”战天时拎着棒子边追边喊道。   镇北王也随后追了出来,也可以大声嚷嚷着,“天时说的对,你能说出来,就代表你是那么想的,小王八蛋,居然敢对本王外孙下手。”   顿时四合院又开启了鸡飞狗跳模式,站岗和巡逻的军卒以及王府的侍女们已经习惯战辉被追杀了。   心里对战辉的作死能力都是深感钦佩,这么作都没事,说明本事是真大。 第172章 你小子没事就是找抽   “亲爹,岳丈,手下留情啊,最近要忙的事情太多,把我打趴下了太耽误事了。”   战天时冷哼一声,“这会知道求饶了,刚才满院子跑的都要飞起来的时候你怎么说的。”   “阿耶,饭后运动真的有益健康。”   “那我就再接接着运动运动,站好,身上绷住劲。”   说完,战天时开始用手中的木棍抽打战辉各处的肌肉。   虽然肌肉紧绷以后能使神经麻木一些,对痛感反应的小一些,但那也是相对的,又不是神经坏死,所以木棍抽在身上依然把战辉疼的龇牙咧嘴。   镇北王看了看,也是撇撇嘴,这可真是亲爹,嘴上嚷嚷着打折这小子的腿,结果这特么开始训练上了。   身体上的肌肉绷的久了也一样会疼,因为用力以后肌肉纤维都进行了压缩排酸,不只是被木棍抽在身上疼。   所以战天时停手的时候,战辉赶紧把绷着的劲松了下来,甩甩胳膊,伸伸腿,又蹦跳了几下。   让战辉没想到的是抽打以后身体的血流速度加快,让身体暖洋洋的,非常舒服,有些起到了拍的痧作用。   要是再多抽一会,估计不但更爽,还能起痧排毒了。   想到这,战辉浑身打了个激灵,自己难道是传说中的贱皮子?或者是自己有受虐倾向?   战辉摇了摇头,赶紧向地上啐了一口,哥是钢铁直男,怎么可能有这种倾向。   战天时看见战辉又是摇头又是往地上吐吐沫的,眉毛顿时立了起来,狞笑道:“小子,行,果然是战家的种,再来。”   说完,拎起棍子又是一顿抽,边抽边说道:“挺有骨气是吧,这么不屑一顾的。”   “阿耶,我说是个误会,您信吗?”   战辉这次是真郁闷了,自己特么的真是找抽,而且这次老爹是真下力了,抽打的明显比刚才更疼了。   “误会?怎么就你一天误会多,左一个误会,右一个误会的。”   战辉不吭声了,只能继续紧绷身体,紧紧咬牙,就当是抗击打训练了,特么的,打打更健康。   镇北王被战辉迷一般的操作给逗笑了,“呦呵,本王算是看出来了,你小子就是没事找抽啊,不错,不错,倒是硬气。   以后你和红秀在一起我是彻底放下心了,估计红秀不收拾你,你都得上赶着找揍。”   听了镇北王嘲讽,战辉心中冷笑,坑货你给我等着,红秀的嫁妆要不把你弄的倾家荡产,自己战字就倒着写。   还有周澜这个坑货,吃完饭了好好在后院二楼里待着不好吗?   非得出来干啥,要不是这个货突然从后院里窜出来,怕撞了她,怎么可能被堵住。   特么的老周到底啥时候回来啊,赶紧把周澜领走,自己实在是怕了这个货了。   家里的两和大佬也是的,非得成天找自己麻烦干啥,大事小事一大把没解决呢。   真是愁人,这么多奶放时间久了就要变质。   除了制作成奶粉,真没别的办法了,可这也需要人手啊。   战天时已经停手有一会了,见战辉还在那端着个架子,绷着劲,眼神发散,顿时火又往上拱。   这是赤裸裸藐视,自己抽的胳膊有些发酸了,好歹给点反应啊,这小子居然特么的溜号了,心思不知道又飞哪去了。   战天时用木棒敲了敲战辉的头,“你可真有种,我已经用了五成力了,你居然心思还能神游天外,看来还是打的轻了。”   说完,战天时往手心里啐了两口吐沫,紧紧握住了木棍。   被战天时敲了两下头,战辉突然回过了神,赶忙松了劲,往后撤了几步。   “您是我亲爹,我是您亲儿子,您真想打死我啊,现在被您抽的浑身上下没有不疼的地方。”   战天时见战辉回过了神,冷哼了一声,没搭理战辉,扭身回了屋。   镇北王也是冲战辉一挑大拇指,然后也扭身往屋里走。   战天时见战辉又跟着进了屋,开口道:“你又过来干啥,赶紧去泡药浴。”   “这不还有事没商量完么。”   “赶紧说。”   战辉对镇北王说道:“那些贼人审完了吗?”   “差不多了,怎么了?”   “我把采石停了,这活太危险了,我舍不得用那些袍泽和村里人,可现在又急需水泥,所以打算用那些贼人去采石。”   镇北王摸了摸下巴,“有些不合规矩,不过这主意倒是不错,府衙那边已经记录造册了,这些人就不往镇北关押送了,你拿去用吧。”   战辉见镇北王答应了,心情才好些,又陪着两人聊了几句,出了战天时的主屋,就打算回去泡药浴。   结果刚出门就听到院子外边人鸣马嘶的,出了大门一看,是镇北关送牛奶的军卒又到了一批。   天色这么晚上了,屋里的两大佬指望不上,林波波战辉又舍不得用,其他人又不放心,战辉只能自己亲自安排。   看着最后一批大小不一的装奶罐子,战辉估计镇北关已经把所有能用的坛坛罐罐都弄过来了,怕是打水喝都没家伙式了。   看了看天色,战辉心里一阵无奈,这离天亮也没多久了,自己还睡个屁的觉啊,只好回屋沏了壶浓茶给自己提神。   捱到了天亮,战辉把割料车间停工了,安排庄客们开始全力煮奶,高温消毒的同时也把奶里面的水份征发掉。   虽然战辉心情郁闷,但陶器铺的老板确实笑的合不拢嘴,因为战辉把陶器铺所有的大号陶锅全部包圆了,而且又下了好多新订单。   尤其是战辉定制的那些方形陶具,烧制的难度不大,但是体积大,数量多,要的又急,所以利润是非常可观。   战辉定做的方形陶具和烤箱有些类似,这些方形陶具可以落在一起,两个陶具之间可以再放入碳火,这样就底层的陶具就成了上下两面都热度的烤箱了。   之所以定做这个就是因为,奶中水份到一定程度后,不敢直接用锅烧了,一旦火候掌握不好,非常容易糊,一旦糊了好多奶就白费了。   所以只能选择做豆腐干的那种烤箱来继续蒸发奶中的水份,因为底层都是铺子一层沙子的,所以这样不容易糊。   从陶器铺出来,看了会庄客们的实际操作,战辉发现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棘手,心情才算好些。   牛奶中的水份可以说占了百分八十多,一万斤奶看似很多,把这百分八十去掉,就剩下两千斤粘稠的乳液了。   所以战辉叮嘱庄客们把奶煮到剩余两成的时候停火就行,把剩余的粘稠奶液导入做豆腐干的简易烤箱里继续蒸发水份就可以了,   不过因为简易烤箱只有两个,而且一个简易烤箱里面的方盘上,一次最多只能放入三十多斤的粘稠奶液,可以说效率慢的让战辉有些抓狂。   但是没办法,工具就这么多,只能陶器铺定制的陶器到了效率才能提升上去。   不过这活没难度,唯一麻烦些的就是要勤看着点烤箱,方盘上有结板或者结块出现了拿出来就可以了。   其实战辉最初的想法是等南边的糖出来以后,是要在镇北关直接做各种奶制品的。   不必来回折腾,但是镇北王这个坑货总是薅自己的羊毛,而且态度恶劣,战辉干脆就不吭声了,反正送奶过来也是镇北关负责,啥时候镇北王反应过来啥时候再说。   解决完牛奶的各项事宜,已经快到中午了,战辉本打算眯一觉,突然想起采石的事还没安排,赶忙让人把刘玄德找了进来。   “玄德,我和镇北王已经打过招呼了,准备让那些关押的贼人去采石,待会你安排人手把那些人渣带过去。”   “属下,这就去安排。”   见刘玄德马上要走,战辉连忙又叮嘱道:“让这几天帮忙采石的那些兄弟去,他们对怎么采石已经很了解了。然后再加派一些兄弟,那些贼人都是亡命之徒,手里有了采石用的大锤和铁锥,怕是容易出事,一但有不好苗头,不用询问,直接处理就可以。   那帮人渣的命可比不得咱们兄弟,所以一定要多加小心。”   刘玄德听了连忙点头,嘿嘿一笑,“谢校尉关心了,那些贼人翻不出什么浪花,咱们兄弟手里的弓弩可不是玩具,您放心吧。” 第173章 就是吴大郎来了都不好使   安排走了刘玄德,战辉躺下刚想睡一会,林波波推门走了进来。   战辉看了看林波波,气无力的说道:“昨晚被抽你也看见了,接着又忙了一夜,现在没力气秀你了。”   林波波听了战辉的话,一脸的无奈,“战辉,抽的你还是抽的轻了。”   “你冷酷,你无情,你……”   林波波赶忙打断了战辉,“有正事,村里有人去帮张记做衣服了。”   战辉听了立刻坐直了身子,紧皱着眉头,“确定?”   林波波点了点头。   “多少人,做的可是和咱们一样的款式?”   “人倒是不多,大概十几个,款式应该是都照着咱们这边做的,即使有改动也不大。”   战辉想了想,开口道:“张记绸缎铺的背景先调查一下。”   “已经粗略的打探过了,张记绸缎铺的东家是北河道定州府人士,总铺也是在定州,靠山村只是一个分铺,据说和定州刺史有些关系。”   战辉听了点点头,“把过去帮张记衣的村民名单给我列一份。”   林波波早就准备好了,直接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战辉。   战辉冲林波波一挑大拇指,这秘书太到位了,有些前世女强人的意思了。   战辉看了眼名单,开口道:“那些上了鼻环的公牛,行商购买的多吗?”   “不太多,大概下了二百多头的订单,因为这时候大武的行商都是陆续出关,进关的都是草原人,所以售卖的不多,而且下了订单的还要回来的时候才把牛带走。”   “嗯,你去忙吧,这事我琢磨琢磨。”   “你脸色也不太好,眯一觉吧,傍晚的时候我过来喊你。”   战辉苦着脸道:“还眯什么眯啊,事情还一大堆呢,你去忙吧,不用管我,还抗的住。”   林波波心疼的叹了口气,不过知道再开口劝说,估计战辉也听不进去,叮嘱了几句就出了屋。   战辉这次是真的感觉有点心累了,按起了葫芦又起了瓢,奶粉最终是个什么样还没确定呢,现在又出了这么件让人心堵的事。   对于张记绸缎铺的做法,战辉倒是并不是特别气愤,成衣的款式早晚都会有人跟风制作。   但是这么赤裸裸的挖自己墙角,有点过份了,定州府的人肯定比这多啊,靠山村才多少户人家啊。   这特么就是故意的,不过商场如战场,只要能打击竞争对手,怎么做都不为过,自己想些办法回击过去就可以了。   至于过去给张记绸缎铺帮忙制衣的那些村民,战辉是比较恼火的,自己特么帮村里做了多少事了,为村里提供了这么多就业岗位。   这十多个货,就因为张记绸缎铺多给了几个三瓜两枣的就跑过去了?真把自己当好欺负的了。   既然这些货不顾及同村情义,那就别怪自己以后不带着你们玩了,到时候看看哪多哪少。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一天到晚,战辉对这句话不太认可,十年后才报仇那是暂时没有能力。   能够当天就报仇的说明实力强大,而且能称为报仇,肯定是别人先惹的麻烦,怎么能被叫做小人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自己有能力反击,所以报仇等一天都嫌晚,特么的傍晚的时候就让这些货后悔,也正好敲打一下其他村民。   越琢磨越精神的战辉,干脆起身去了豆腐作坊。   正好吴大叔在作坊里领着人清理石磨,“吴大叔,一会还得泡豆子。”   “豆腐和干豆腐,都已经做好了,现在就村里和那些工匠军卒们吃,做多了怕是放不住,这是又有订单了?”   “没,是做油炸豆子。”   吴大叔点了点头,“做多少?”   战辉想了想,“一千斤吧,做一次太少了也没意思。”   “是生豆子还是炸过以后的一千斤。”   “随你,哪种一千斤都行,做的时候看看豆子吃多少油,用了多少盐,对了,炸豆子您会做吧。”   “泡开了,控水以后再再炸,这豆子我自己在家也做了几次的,放心吧。”   说完,吴大叔见战辉没有要走的意思,又开口道:“交代完还在这干嘛,该忙啥忙啥去吧。”   “吴大叔,至于吗?好歹我也是豆腐的创始人,总撵我走干啥。”   “你一天忙的事情多,总也不伸手做这个活计,手太生,再说你总杵在这,那帮小子也紧张,不自然,到时候操弄出了错,哪多哪少。”   战辉一听隔壁老吴这么说顿时就乐了,原来自己已经这么有威严了,自己平日里还是很和蔼的嘛。   “哈哈,还是吴大叔会说话,我是打算看看烤箱里的奶粉怎么样了,看完我就走,绝对不在这碍事。”   吴大叔也是哈哈一笑,“都是说笑,你一天忙的事多,在作坊里待着也是耗费时间,只要吩咐一声,保准把活给你做的妥妥的。”   说完,吴大叔领着几个半大小子去库房弄豆子去了。   战辉对着守在烤箱旁边的庄客问道:“里面还是最开始的那些奶液?”   庄客摇摇头,冲旁边拿出个坛子,“出了一锅了,按东家的吩咐,结块结板以后就起了出来,头一锅的都在这呢。”   战辉接过来把结板的奶粉全都倒出来,掂了掂,大概有二斤左右。   掰下来一块塞进嘴里尝了尝,这味道怎么说呢,没其他的滋味,就是淡淡的一股奶香味,而且稍微感觉有些发油。   不过能做成这样,战辉已经很满意了,这成板成块的奶粉经过最后的粉碎过塞以后就算是定型了。   战辉算了一下,需要大概十五斤的牛奶才出了一斤奶粉,这个出奶率有些低,一万斤牛奶往多说能出七百斤的奶粉。   这七百斤奶粉里估摸着至少要放五十斤糖,其实熬煮的时候就该往里放些糖,但是战辉为了节约成本,打算奶粉出来以后再放糖进去,即使这样整个成本大概在一百贯左右了。   想到这,战辉有点郁闷了,成本有些高了,一斤奶粉合一百多文钱了。   虽然比做奶糖要省事,但以现在这奶粉的卖相和口感,怕是卖不到一贯钱一斤。   不过如果每天的一万斤奶都能当天转换为七百斤的奶粉,就算是卖三百文一斤,一个月下来的利润也要两三千贯了。   如果等南边的蔗糖出来,成本还能下降,这么算一算,战辉心情还算好了些。   想到这,战辉把头一锅弄出来的奶粉块,找东西包上,出了作坊骑马就往茶楼赶去。   “伶伶,找个小磨,把这东西磨成细粉,然后再过遍塞,弄完以后拿过来,我教你做奶茶。”   林伶伶噘个大嘴,伸手接了过去,也没吭声就过去忙了。   起初战辉没在意,可后来发现不对了,林伶伶一声不吭不说,还满脸的不乐意,教这货用奶粉做奶茶的时候还有些摔摔打打的。   “我说,林伶伶,你几个意思,这是和我发脾气呢?”   林伶伶听了战辉这么说才不满的说道:“我一个师傅不疼,姐姐不爱的小女子,哪敢冲您发脾气啊。”   战辉看看林伶伶,这货的反应不对,自己也没招惹她啊,怎么突然和自己整这么一副姿态呢。   “你波波姐得罪你了?”   “没有,波波姐对我好着呢。”   “那你这还是冲我发脾气啊,有啥话你说明白了,别怪我没提醒你,没事找事可没好下场。”   “没事!”   战辉可不是瞎子聋子,林伶伶那语气分明是气哼哼的说着没事,表情也是一副满脸不愿意的表情。   本就一夜没睡觉,又有了村民去帮张记绸缎铺做衣服,林伶伶现在又这样一副态度,战辉的火彻底起来了,伸手啪的往灶房的案几上一拍。   “怎么着,现在你们一个个的都赚了钱,长了本事,就和我这样了?我特么的是带了一群白眼狼出来了?   谁想和我耍一通就过来和我耍一通?我特么欠你们的吗?   林伶伶我把话放这,你今天要是不讲个一二三四五出来,就是吴大郎来了都不好使!”   战辉因为之前已经手刃过贼人,一股极压迫性的气势不由自主的就散发出来。   见过血的人,气场和普通人根本就不一样,为何百战老兵身上都说带着一股杀气,其实所谓的杀气可以说是在释放一种死亡信号。   普通人发怒心里想着的是,你再继续和我掰扯,我就干你一顿。   而那些百战老兵,或者杀过人的,因为手上粘过血,已经度过了心理的那种不适期,发怒时想着的是怎么能最快的把对方干死,这就是区别;   也可以说这种人已经对生命失去了敬重,把人看成蝼蚁一个层面了,所以有一种漠视一切的气势,让人看了就有些胆寒,尤其是对视,更是让普通人看了难受至极。   虽然战辉还没达到这种程度,但瞬间爆发出的那股暴怒气势,已经很吓人了,所以林伶伶见了吓得干脆就说不出话了。   战辉见林伶伶不吭声,以为是不想理会自己,这让战辉更是火上加火。   双目中两道森然目光紧紧盯着林伶伶,双拳也紧紧握住。   “你这是不屑于我的问话吗?”   林伶伶看着战辉那森然的目光,感觉如同被一头没有感情的野兽盯住,顿时吓的往后连连倒退,眼泪刷的一下流了出来,同时大声尖叫了几下,声音都有些发颤道:“你不要过来。”   林伶伶的这系列反应,让战辉看的有些直皱眉,这特么的是什么操作,自己特么过去干啥?这是怕自己要非礼她是怎么着。   喵了个咪的,朋友妻不可欺,这点道理自己难道不明白?这特么的是把自己当什么人了。   战辉是越想越气,刚想再开口的时候,林波波和一个小姐妹走了过来。   战辉见林波波过来,就明白是茶楼里有人把她特意找了过来。   不过今天这事讲不明白,谁来都没用,就是自己老爹和镇北王都不好使,谁特么的还没个脾气了,把自己当泥人了吗?谁想捏就捏几下。   所以战辉只是目光扫了一下林波波,继续盯着林伶伶。   而林波波看到战辉扫过来的目光,心里也是以哆嗦,这目光太冷漠了,让人看了心不由自主的揪起来。   又看看林伶伶,蜷缩成一团,靠在灶房的墙边不停的抽泣,赶忙走过去扶住林伶伶。   “战辉,怎么了这是,伶伶怎么这副样子了。”   “哼,你自己问问你的好姐妹吧。”   战辉说完就往身后的案几上一靠,不在吭声。 第174章 师傅您说啥呢,我怎么听不懂   林伶伶被林波波安抚了一阵,才停止抽泣,而且因为有了林波波在旁边也不像刚才那样吓的瑟瑟发抖了。   “伶伶到底怎么了,你们两个这是闹什么呢。”   林伶伶听了林波波的话,伸手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然后深呼吸了几下,起了身,走到战辉跟前,郑重的行了一礼,开口道:“对不起,师傅,刚才是我不好,和您使性子了,惹您生气了,您别和我一般见识。”   林伶伶本就是个性子直爽,干脆利落的女子,听战辉说的那些话,就知道自己确实是有些过份了,自己凭什么和人家使性子,太没道理了。   只不过被战辉噬人的目光吓的脑子有些空白了,所以缓过来以后赶忙给赔礼道歉。   战辉见林伶伶这样,气算是消了一些,“说说吧,到底因为什么耍性子。”   林伶伶见战辉态度缓和了些,稍稍放了心,不过战辉问的这个问题,着实不好回答。   林伶伶回头有些扭捏的看了看林波波。   “你看我干什么,我都不知道你们两个发生了什么。”林波波说道。   林伶伶扭回身,低着脑袋,双手不停的捏着衣角,嘴里好似嘀咕着啥。   战辉看着平时性子直爽大方,这会却扭捏不像样的林伶伶,知道应该和吴大郎有关系,但是却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啥事。   “你平时那泼辣劲头哪去了,大点声说话,你嘀咕的声音怕是你自己都听不到吧。”战辉开口问道。   林伶伶听了战辉的话,也有些着急了,可话还是说不出口。   战辉想了想,有些明白了,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伶伶,你是有了?”   “嗯?什么有了?”林伶伶疑惑的问道。   “哎呀,你就别装了,我也是突然想到的,刚才师傅的态度不好,你别往心里去,这个先上车后买票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当是打提前量了,你现在的状态不宜情绪波动太大,快找个地方坐着。”   林伶伶和林波波听了战辉的话都是一头雾水,这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说人话,什么乱七八糟的这都是。”   战辉见林波波没明白,叹了口气,“伶伶啊,发生这样的事,额,是很难控制的,有个曲子唱的好,“不是我不小心,只是真情难以抗拒”,所以说这事是人之长情,你告诉师傅这是有多久了?”   林伶伶见战辉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么柔声细语的问话,非常不适应,而且还很懵逼,“师傅,您说啥呢,我咋听不懂呢。”   “你这孩子,到了现在还有啥不好意思的,孩子都有了,还怕啥。”   林伶伶听了顿时呆若木鸡。   而林波波也是瞪大了眼睛,上前一步抓住林伶伶的手,“真的有了?这是真的吗伶伶?和谁有的这是,太突然了。”   战辉听了林波波的话,顿时满头黑线,“林波波你是不是傻,还和谁有的,你脑子呢?这么脑残的话都能问出来,当然是吴大郎的。   不然伶伶能和我使性子吗?这是以为我知道这事呢,这个吴大郎也是够可恨的了,真是蔫吧人咕咚心,这和伶伶才多久啊,下一代就要造出来了……”   没等战辉说完,林伶伶突然尖叫了一声,然后对着战辉说道:“师傅,您说什么呢?谁有了,真是气死我了。”   战辉和林波波对视了一眼后,开口道:“你整这一出儿,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啊,扭扭捏捏的,到底是咋回事你也不说。”   林伶伶气的跺了跺脚,“哎呀,师傅,您答应吴大郎啥了,您忘了吗?”   战辉眨巴眨巴眼睛,“额,我答应过他,带着他发财,还答应过他让他过上好日子,还有其他的,不过和答应带着他发财都是差不多的意思。”   林伶伶叹了口气,看着战辉说道:“您再想想,在酿酒作坊,吴大郎领人踩曲那会,想没想起来?”   战辉顿时一拍脑袋,自己把这两人的事忘了和隔壁老吴两口子说了。   不过吴大郎这货嘴真快,这事都和林伶伶说了,难怪伶伶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战辉尴尬的笑了笑,“那个事啊,我以为你俩不着急呢,也是想着让你们两个再增进增进革命的友谊,多多了解,多一些志同道合的兴趣……”   林波波打断了战辉,“别废话,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呢这是,到底啥事。”   “是个喜事,不过还是待会让伶伶自己和你说吧。”   战辉说完,又对林伶伶说道:“正好你波波姐回来了,你俩说悄悄话也不耽误干正事。你领着你波波姐练一练用奶粉做奶茶的步骤,以后给过往的大武行商推销奶粉,当然茶楼也可以加项,不过用鲜奶就成。   就这样,估计伶伶你也急的够呛,我现在就过去打问打问,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战辉说完扭身一溜烟跑出了茶楼,上了马就往家疾驰而去。   隔壁老吴见战辉在作坊门口直朝自己招手,一脸疑惑的走了出来。   “战辉,有啥事不能在作坊里问我,还非要把我找出来,现在正炸着豆子呢。”   “吴大叔,当然是好事了,问您个事,叫林伶伶的那个小娘子您知道吧。”   “就是说书的那个吧,怎么了?”   “哎呀,还怎么了,吴大郎和人家看对眼了呗。”   吴大叔顿时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吴大郎和林伶伶两个人情投意合,想要喜结连理,这回懂了吗?”   吴大叔听了,愣了一会,“林伶伶那小娘子能看的上大郎?战辉,你莫诓我。”   战辉撇撇嘴,还行知道一家子都是李逵的基因,“我诓你干嘛,大郎是我最好的兄弟,我能拿这事开玩笑吗?就问您林伶伶怎么样,觉得可以,咱们就挑个日子去提亲。”   吴大叔见战辉不是开玩笑,激动的来回搓着双手,“这事甚好,这事甚好。”   战辉见吴大叔激动的就来回就知道说一句话,赶忙开口道:“这肯定是好事,不过您得和吴大婶商量一下啊。”   “这事我就能做主,用不着和你吴大婶商量。”   战辉见吴大叔说的斩钉截铁,点了点头,怕是也没了心思在作坊,“吴大叔要不您回家和吴大婶一起分享一下喜悦?炸豆子的活让那帮小子做就行。”   吴大叔哈哈一笑,“那可不成,我不再那看着,心里没底,这事晚间回去再给你婶子说也是一样,你该干啥干啥去吧。”   “那可说好了,我这现在可回去和人家小娘子说去了,大郎的八字我可准备提前告诉人家了,好让人家出个正配的八字。”   吴大叔听了更高兴了,连八字都准备造假了,这说明人家小娘子是真看中自家大郎了。   “这个是好事,可人家那边父母能同意吗?”   战辉龇牙一笑,“只要不是傻子就没有不同意的,咱们靠山村现在是名声远扬,但凡知道些的,哪个不盼着自家娘子嫁过来的。   再说,现在您家在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富户,真不同意,用钱砸也要砸的她们家同意,您就瞧好吧,我先走了。”   看着吴大叔满意,战辉心里也替吴大郎高兴,至于林伶伶家里人会不会同意,战辉一点也不担心。   林伶伶本就是个有主意的,如果这事要是有难度,也不会有刚才发生的那一幕了。   再说暴发户就要有个暴发户的样子嘛,自己兄弟要求亲,啥都差就是不差钱。 第175章 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般无情   “下午那会你的眼神好吓人,看的我都害怕。”   战辉把林波波往怀里拉了拉,“我还能把你吃了吗?怕我干啥。”   “伶伶和我说过了,你看她的目光就和一头野兽随时能扑过来一样,你扫我的那一眼我都吓的一哆嗦。”   战辉伸手拽了拽缰绳,疑惑的问道:“我的眼神真的那么可怕?我自己没觉得啊,就是当时觉得很生气。”   说完,战辉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被那十几个货搞得有些失态了,和伶伶怒喊,确实有失风度了。”   “你对谁都是笑眯眯的,都以为你是个好说话的,可谁还没个脾气呢,就是以后再发火可别再用那样眼神看人了。”   说完,林波波轻叹了一声接着说道:“你走后伶伶还一个劲儿的和我赔礼呢,让我帮忙劝说,让你不要心存芥蒂。   你也是的,都是有爵位的人了,平日里稳重一些,谁敢和你使性子。”   战辉一听乐了,“你都说伶伶让你来劝我了,这不还是说明我有威严嘛。平日里都是把她们当妹妹看待的,我今日也是有些火气大,不然也不会这样。   今天也是事出有因,伶伶不比你小,你都知道找秀,人家就不知道怀春啊。   你让她别多想,我喷完也就完了,不可能往心里去,而且以后她嫁了吴大郎,关系就更近了。”   林波波听了气的不行,往后伸手狠狠的拧了几下战辉的大腿,“你这人怎么说说就不正经了,你才找秀,你才怀春呢。”   “我不正经还不都怪你,谁让你这么好看,性子还好,我这是情不自禁,真情流露,忍无可忍,不由自主……”   “停,你歪理太多,满大武就你能把调戏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你就说你这性子,怪的了别人和你使性子?平日里没个正经,谁不把你当成随便揉捏的性子。   不说你鼓捣出来的这些东西,就凭着文采,走到哪也是会被人叫声先生的,怎么就不能稳重些。”   战辉听了哈哈大笑,“就是这个性子了,再说我这叫平易近人,不拘小节,放浪不羁,和蔼可亲……”   林波波听的无奈了,不等战辉说完,伸手又拧了一下战辉,“你真是没救了。”   两人到家,战辉直接去了酿酒作坊,“嘿,老吴家的那小子,你出来,咱俩说道说道,今天你婆娘可和我使性子了。”   吴大郎被战辉搞得一脸懵,“说啥呢辉哥儿,啥婆娘的,你是不是搞错了。”   战辉哼了一声,巴拉巴拉的把和林伶伶的事对吴大郎讲了。   这事必须和吴大郎说,怎么说人家是两口子,这一档子事不说明白,战辉怕以后吴大郎知道了心里瞎合计。   “我说吴大郎你挺有手腕啊,居然让伶伶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嫁你,啧啧啧,以前还真没看出来,你是高手啊。”   吴大郎听的黑脸就是一红,“我就是随口和伶伶说了,我也没想到她能和你使性子啊,这,哎,都怪我。”   战辉拍了拍吴大郎肩膀,笑嘻嘻说道:“我和吴大叔说完了,你小子放心吧,估摸着晚上吴大叔就会找人挑日子去提亲了。”   吴大郎听了两眼放光,满脸兴奋。   “大郎啊,别怪哥没提醒你,你虽然长的高大,但毕竟年岁还小,有些事需要节制,不然会未老先衰的。”   吴大郎听了一脸懵,“辉哥儿你这说的又是啥。”   战辉叹了口气,又拍了拍吴大郎,“算了当我没说,省着耽误吴大叔抱孙子。”   战辉这么一说,吴大郎黑脸更红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啥。   陪着吴大郎聊了几句,战辉又去了豆腐作坊看了眼,豆子已经炸出几百斤了,估摸着明天一千斤豆子怎么也都弄完了。   把林波波喊到自己房间,战辉揉了揉眉心,开口道:“明天开始除了大武行商那些购买成衣的,对于咱们的酒有优先购买权。大武的行商如果购买,金额超过一贯,赠送一坛子五斤装油炸豆子,将来酒水产量多了也会优先售卖给他们。   茶楼里如果奶茶推广的效果好,大武行商可以凭借购买成衣凭证,购买奶粉直接打九折。”   林波波赶忙拿出小本子,研磨以后全都记了上去。   记录完以后,看战辉有些疲惫,让战辉坐下,边帮战辉揉捏肩膀边开口道:“咱们这的成衣利润比不得京城,如果赠送豆子,利润怕是会更低。”   战辉闭着眼睛,边享受边答道:“挨了一拳,没有不还手的道理,漫说是豆子,只要能让张记难受,油我都舍得送,打价格战我就没怕过谁。   何况咱们这的成衣本就是主打批发,而且利润也不算低,怎么操作也不陪钱。   如果张记觉得咱们卖的便宜,有利可图,跟着买进,那就更好不过了,哼,买的少就把张记当个下级批发商,帮着咱们卖货。   如果他们敢大批买进,嘿嘿,波波你说如果我突然再大幅降价,你说张记该怎么办。”   林波波听了,顿时后背发凉,张记真是自己作死,如果在定州总铺那招人仿制,估计战辉也不会理会。   可在靠山村这过来挖墙脚,就怪不得战辉了,这一套下来,最好的情况就是张记绸缎铺以后只能卖布料了,如果贪心,一旦自家的成衣降价,张记怕是会死的很惨。   林波波叹了口气说道:“这张记还真是倒霉。”   “你当商场如战场这句话是玩笑呢?把对手干掉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垄断,只有一家售卖,货品的定价权就在卖价手里,那时候真是卖家想卖多少就卖多少喽。   不过这么做太遭人恨,咱们肯定是不搞垄断的,如果公平竞争,大家还能坐下来喝喝茶,可这么挖墙脚,就怪不得我了。”   “那被挖过去的村民,你打算怎么办。”   战辉睁开眼睛,嘿嘿一笑,开口道:“待会你就知道了。”   “听你笑的怎么这么吓人呢。”   战辉抬起胳膊拍了拍林波波的手,“曾经有位伟大的战士说过,对待志同道合,跟着我混的人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般残酷无情。   当然对待那些村民,肯定不能把人家怎么着,选择给谁制衣是人家的权利,可我不继续带着他们玩也是我的权利,至于到底谁难受,那就得等最后问问她们了。” 第176章 我听底下有人说   享受完林波波的按摩,稍微精神了一些,战辉索性拿了纸笔,给红秀写了封信。   除了甜言蜜语以外,把京城那边的服装行业做了一个规划。   说是规划,其实就是让红秀尽量做到产销一条龙,如果手中有原材料在手,以后不论和谁打价格战都不怕。   而且这时候的丝织原料不过就是丝,麻两种,有钱人穿丝,穷人穿麻,看似布料种类繁多,其实只不过是织布的方法不同,最基础的原料就这两种。   除了丝,麻,毛和皮也算是一种服装的基础原料,但是一般都是游牧民族和其他少数民族穿的多。   原材料的重要性谁都知道,想要抓在自己手中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的,所以战辉在信中也告诉红秀这事不急,一步一步来就可以。   给红秀写完信,战辉起身活动了几下,看了看门外的天色,向林波波招了招手,走向了制衣作坊。   制衣作坊的内部很简单,一进门的左部份,是一排一排的长条木桌,每一条木桌上都面对面坐了两排人。   右边的部分是专门质检的工作台,质检台的旁边是专门熨烫通过质检的熨烫台。   因为作坊够大,只是分出左半部分做缝纫台,也不显得拥挤。   所以战辉进屋直接走到质检台前边的时候,就被村里一众的大小娘子发现了。   迎接战辉的依然是让战辉受不了的那种热情,不过随后进来的林波波,让作坊内的声音顿时小了下去。   战辉看的直砸吧嘴,以后再来制衣车间还要带上波波,这简直跟领了一个净街虎一样。   村里的这帮大小娘子可不傻,这个林家娘子可不似战辉那般好说话,人家那才是战辉真正的娘子,现在哪个铺子都归着人家管,所以都收敛了起来。   林波波笑呵呵的冲一众娘子挥了挥手,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就站到了战辉身后。   战辉见众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大声开口道:“同志们,额,众位娘子们辛苦啦!”   底下传来一阵哄笑,底下是回答啥的都有,有的还开玩笑,让战辉不要耍嘴皮子,来点实际的。   战辉见底下气氛不似林波波出场时那么压抑了,摆了摆手,底下安静后,笑着开口道:“你们可真让我伤心,就问问你们,我每次给村里人开会的时候,哪次没给大伙来实际的了。”   底下的一众大小娘子听战辉这么说,顿时炸锅了,战辉既然这么说肯定是又有好事了,全都兴奋了起来,有的甚至是嗷嗷的喊了几嗓子。   战辉见底下气氛起来了,又是一摆手,“都明白我站在这代表啥了是吧。你们当我刚才说你们辛苦了,是虚情假意呢?告诉你们,我待会要说的事,你们回家告诉家里那口子以后。   你们家里那口子要是不给你们打洗脚水,不把你们捧上天,你们就来找我,当然没成婚的可不算。”   战辉这一番话,更让底下的一众人激动了,全都嚷嚷着让战辉快点说到底是什么好事。   战辉嘿嘿一笑,摆了摆手,继续开口说道:“我前阵子鼓捣的犁都听说了吧。”   台下一众人齐齐点头。   “牛鼻环也见过了吧。”   众人点头后,又是一阵嚷嚷,让战辉痛快点,别在这吊胃口了。   “经过我改进的犁,耕地速度比原先的犁要快上最少一倍,而且耕地的深浅还能自己控制。   那个牛鼻环,更是让草原牛都能犁地了,这意味着啥,都明白吧。”   底下的一众娘子们一阵嘘声,告诉战辉,这事不但她们知道,就是家里人也都知道。   要是就这两样事,让战辉赶紧走吧,别耽误她们做活。   战辉摆摆手,等底下安静了,才又开口道:“啧啧啧,这把你们急的,我话还没说完呢。眼看着要春耕了,家里有牛的还好,可没牛的那可就遭罪了,一想到你们拉犁耕地,我这心都要碎了。   我这人最见不得对自己好的人受苦,当初说要做成衣,小子一挥手,你们也都来了,虽说做一件给一件的钱,道理上是互不相欠。   可这活没啥难度,你们熟练了以后还在帮着我做活,这个人情我承下了。   这人都是互相的,你们对我好,我就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小子我现在别的不多,就是牛多,在坐的各位,春耕的时候每人都到我这领头牛,不过先说好春耕过了可得给我还回来,这些牛可是我的老婆本,是借给你们的,可不是送的。”   战辉说完,底下顿时安静了,过了半晌这些大小娘子们全都高兴的蹦了起来,发出阵阵欢呼声。   把战辉耳朵震的嗡嗡响,让底下人兴奋了一会,才摆了摆手,“怎么样,我说的这个事能不能让你们家里那口子给你们打洗脚水。”   底下一阵哄笑之后,战辉继续开口道:“刚才我听底下有人说,要是年年都这样就好了,嘿嘿,你们把心放到肚子里,只要你们年年都帮着小子做事,那就年年都有牛!”   底下的一众大小娘子听了,顿时更加激动了,房顶都要被欢呼声给掀起来了。   过了一会,战辉才一摆手,“我刚才听底下有人说,我是不是诓人的,唉,这话让我很是伤心,不过也能理解。   口说无凭,为了让众位娘子放心,咱们就签份文书。”   林波波被战辉的那句“我刚才听底下有人说”,都弄傻了,这特么是底下哪个人说的,都兴奋的大喊大叫呢,就没见一个说过这话的。   没等林波波感慨完,战辉又是摆摆手,底下安静以后继续开口道:“我刚才听见底下有人说,签文书的年限能不能多些,嘿嘿,为了让你们彻底放心,咱们打底签五年,不设上线,想签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这些随你们,小子我算仁义了吧。”   战辉目光仔细扫了一圈底下的一众大小娘子,见众人还是一脸的兴奋,又是一摆手,开口道:“我刚才听见底下有人说,是不是今天说的好听,过了明天就不认了,嘿嘿,要不是想着让你们回家和家人商量商量签几年,现在咱们就能签文书。”   战辉这话一说,底下的一众大小娘子都说战辉想多了,都相信战辉的人品,文书啥的签不签的无所谓。   战辉一听急了,擦的,怎么还不按剧本走了,这不签文书,自己白费功夫了。   摆摆手,开口道:“哎呀,要不怎么说,美不美家长水,亲不亲,家乡人呢,你们这么信任我,我太感动了,你们对我信任,仁义,我也得让你们放心,所以这文书必须得签了。”   说完,冲林波波喊道:“波波去取纸笔来,把镇北王也叫过来,证人就由他当,让他把印也带上!”   前段时间战辉家出事,村里人都知道战辉和镇北王的关系了,听战辉这么说,更是放心了,嘴上说签不签的无所谓,可是都坐着等着林波波去拿纸笔。   林波波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镇北王请来的,满脑子都是战辉的我听底下有人说。   这色胚太可怕了,这么会就把人全都栓到自己手里了,这借出去的牛怕是也可着那些行商定的先借出去。   因为文书是一式两份,双方都要按手押的,底下能有三百多人,工作量太大,所以战辉把能写字的都找了过来。   自己拟了一份文书,给众娘子们读了一遍,见都说没问题,文书就让那些找来会写字的拿去照着写了。   靠山村也是镇北都护府治下,看着这些激动的大小娘子,镇北王也乐得当个盖印的工具人,时不时的还询问一下,家里的收成啊,有几口人之类的问题。   镇北王的这番姿态,又让这些大小娘子炸锅了,有些激动的语无伦次了,有的更是激动的直掉眼泪。   全都说镇北王的好,回家了要给镇北王立长生位。   战辉听了眼角狂跳,喵了个咪的,自己费这么劲还不如镇北王这个坑货随口问几个问题,早知道这样早把镇北王安排过来当工具人了。   不过也有些感慨,说到底这个年头女人还是地位相对低下一些,镇北王这么大的人物在她们眼里就跟天上的神仙一般了,能这么和颜悦色的说话,估计是做梦都没想到过的。   而林波波看着手中的文书,脑子都凌乱了,文书最后的一句,无论双方哪方违约,违约方都将赔付对方一千贯钱。   这色胚真是太狠了,这些村妇怕是一辈子都没见过一千贯到底是多少钱。   林波波抬头看看正一脸笑容的和众娘子谈笑风生的战辉,身上顿时打了个冷颤。 第177章 龙将   战辉抖了抖手中厚厚一摞的文书,抿嘴嘿嘿笑了几声才小心翼翼的放到一个木箱中,盖好盖子直接锁了起来。   又轻轻拍了拍木箱,战辉有些得意,有了劳动合同在手,看张记还怎么挖人。   不过事情圆满解决以后,战辉提着的那口气也一下泄了出来。   昨天被抽了两顿,今天又忙了一天,这一下顿时感觉浑身酸痛无比,难受的战辉龇牙咧嘴,心里无限怨念。   自己老爹自从发现林波波把铺子打理的都不错,就啥也不管了。   喵了个咪的,自家媳妇自家疼,不过自己心疼波波,就得啥都自己干,这一天天的累死个人,自己老爹不干活也就算了,还特么成天拿棍子抽自己。   战辉都些绝望了,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真后悔让红秀回京城,不说别的,有红秀在,镇北王这个坑货根本就不敢薅自己的羊毛。   唉,也不知道红秀这个小可爱在京城是胖了还是瘦了,走了这么久,真是好想啊。   林波波这时候走了进来,看着战辉一副纠结的表情有些疑惑的问道:“村里那些娘子的卖身文书不是都签过了吗?你这又算计谁呢?”   战辉把林波波拉到了自己身旁,握住了林波波的手,叹了口气道:“那叫合作共赢,到你嘴里怎么变成卖身文书了,说法太夸张了。像我这种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阳光帅气的男子,是整日算计人的那种男人吗?”   林波波把头靠在战辉的肩头,幽幽的说道:“我突然发现你还是这种胡言乱语的状态比较靠谱,你要正经起来保准有人要倒霉,有些太吓人了。”   战辉撇撇嘴,波波这是没见过前世的那些合同条款,如果见了肯定不会这么想了。   “曾经有位伟人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林波波叹了口气,“张记真有些可怜。”   战辉嘿嘿一笑,“只不过是些正常的商业手段罢了,我已经留情了,只是对成衣增加了赠送的礼品,如果直接降价张记怕是更难受。”   “会不会又出现一个萧远山啊。”林波波有些担忧的问道。   “刚才说的那两句话,还有后半句,人再犯我,我还一针,人还犯我,斩草除根。   张记翻不出风浪,你男人有这么多镇北军保护呢,而且作为一个挂名校尉能有这么大的排场估计满大武都找不到第二个了。”   说完,战辉打了个哈欠,眼皮有些睁不开了,刚想让波波安排人去烧水,打算泡个药浴就睡觉,结果听到老周在院子里喊自己。   战辉立马来了精神,赶忙出屋样院子跑。   “老周,你可算回来了。”   “我跟你小子说,下次拉人这事你愿意找谁就找谁,我是不去了。”   战辉哈哈大笑,“这事是给咱村里增添人口的好事,你不去谁去,你写信不是说拉来了三百多人呢,这成果还算不错。”   “少废话,你和我出去把人先安顿好,这些天是累死我了。”   “好嘞,辛苦周大爷了。”   战辉看到那些老周拉来的人,顿时抽口凉气,这特么比叫花子强不到哪去,真的是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的。   战辉赶紧带着几个庄客把这些人先带到战数字们那边去,那边早就给扎好了帐篷,不过现在这情形,战辉让这些灾民自己烧水,必须全都要先洗了澡收拾干净才能进去,不然满身跳蚤虱子的,太不卫生。   “老周你是怎么把这些人带过来的,这看着明显就不像商队啊。”   老周一听,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那会没想到能真拉来人,就想快去快回,只带了两个去那卖过豆芽的村里人就过去了。   结果到了北河那些遭灾的州县,一提靠山村,那些灾民全都想来,可人实在太多了,闹得动静太大了。   差点没被当地的县令给抓起来,幸亏我走之前把镇北不良帅的腰牌和文书带上了,不然这次怕是回不来了。”   战辉听了撇撇嘴,“老周,你这真是应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句话了。”   “你小子少在这说风凉话,下次再干这事你自己去。”   战辉摸摸下巴,“不对啊老周,你说那么多人都想来,可这才三百多人啊。”   “你想啥好事呢,这三百多人还是四个县凑一起的呢,我要不说这些人家里怀疑有他国细作,要好好甄别,这些人怕是都带不回来。”   “这理由那些县令信了?”   “信个屁,人家那是照顾不良帅的面子,都是特么遭灾的百姓,哪来的细作,当县令都是傻子呢。   这一路各个州县就跟防贼一样防着我,县城都不让进,丢人是丢到姥姥家了。”   战辉砸吧砸吧嘴,这老周怪的了谁,都告诉过了,让他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了,还特么的大摇大摆的去。   不过看着老周一脸的疲惫,战辉开口道:“哈哈,辛苦你啦,有位高老师说过,一个人的生命是应该这样度过的,当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耻。   老周,当你临死的时候,可以骄傲的说,我的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这个世上最壮丽的事业,那就是努力的为靠山村增丁添口。   您做的这些都是为了靠山村的发展,百姓会记住你的,国家也会记住你的。   以后的史书上会留下你的名字,百姓的好里正,大武的好官员,会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   老周咔吧咔吧眼睛,想了一会开口道:“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战辉哈哈一笑,“这别扭啥,这是一种功绩,有句话说的好,想成功,先发疯,头脑简单向前冲,咱们就一个字干就完了。”   战辉一通嘴炮给老周洗了会脑,老周才平复了怨气,又乐的屁颠屁颠的忙前忙后的安置带回来的灾民了。   战辉是彻底放心了,来的这三百多人,虽然孩子和老人不少,可都是一家子一家子的,只要来了肯定就能留下。   能干活的也有二百人左右呢,自家的荒地肯定是没问题了,忙完农活又是一群好民工,不过三百多人还是有点少。   靠山村这边即使来个三万人都没问题,好不容易遇到一回拉人的好机会,不能这么放弃了。   两人忙完,晚饭的饭点马上到了,估摸老爹和镇北王一会就能回来,所以战辉直接让老周去主屋歇着了。   战辉则是把刘玄德和大魔王喊了过来。   “那些受灾的百姓你们刚才也见过了,唉,真是好惨啊。我这人最见不得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所以我打算帮一帮这些受灾的百姓。   你们手下有没有脑子灵活,能说会道的人选,我打算派去北河道那些受灾的州县,把受灾的群众转移过来,先妥善的安置一下。   咱们这么做也是帮助那些州县的同僚减轻压力了,但咱们靠山村的风气就是做好事不留名,所以还是不要让那些同僚知道了,省着来来回回的感谢个没完。”   刘玄德和大魔王两人听完都傻了,战校尉真是人才,这特么就是偷摸抢人好吗?再说你一个镇北军校尉和人家县令算什么同僚。   还做好事不留名,这特么就是怕人家知道会告状吧。   两人缓了一会,对视了一眼,然后齐声说道:“龙将!”   战辉有点懵,“什么龙将?”   大魔王开口道:“校尉,龙将是我手底下的兄弟,您交代的这个任务,怕是只有他最合适。”   刘玄德也是连连点头,“是啊,校尉,做这种损事,额,这等救济灾民之事,只有龙将最合适了。”   “现在马上春耕了,时间紧,任务重,不能耽误了,赶紧把人叫过来我看看。”   大魔王去喊人,刘玄德则是四处看了看,小声的把龙将的光辉事迹对战辉讲了一遍。   名叫龙将的这个货也是军镇出身,像挖个坑埋个土数个一二三四五,往土里种钱之类的这种骗术,人家六岁的时候就玩过了。   人家孩子都一起疯跑疯玩,但这个货是潜心研究各种骗术,不过因为这货不贪心,骗个够一顿好吃好喝的钱就够了,即使被揭穿的时候被骗的人也没难为他,全当看场好戏了。   到了后来附近军镇都知道有个会耍小骗术的这么个人了,不过因为这货能说会道,还说话风趣,居然有不少军镇请他过去演个小骗术啥的。   不过随着年岁的长大,这货也知道该娶婆娘了,可附近军镇都知道这货是个什么性子,所以根本就没有娘子愿意嫁给他。   这货也来了脾气,一怒之下跑去草原上走了一遭,找了个小部落,告诉草原人自己是长生天派来拯救这个部落的。   草原人哪会信,就赶他走,但这货告诉草原人自己是饿不死的,不信的话可以几天不给自己吃食。   草原人半信半疑,这货把自己的包裹丢给草原人,又在自己身上划拉一圈表示没藏东西,就坐到了地上,这一坐就是几天。   这下草原人相信了,几天的时间真是没吃东西,期间只是喝了些水,活动了几次,真是神人。   这货告诉草原人,自己是长生天派来给他们部落送神子的,必须选出部落里最好的女子出来,将来两人生出的神子会壮大部落的。   草原人深信不疑,选了最好的女子出来,又好吃好喝的供着这货。   结果这货对选出来的女子还真一见钟情了,反而不好意思下手了,想要带着女子回家好好过日子。   又忽悠草原人说,想要诞下神子必须要到处行走,也好让神子在娘胎里就知道草原的地形地势。   本来都忽悠成功了,结果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漏了馅,这货之所以没被饿死就是因为用死面做了一串大佛珠和手串,上面刷了桐油,饿的时候偷摸弄下来一颗吃了。   结果临走前嫌珠子硌人,摘了下来,没成想被草原人养的狗给叼跑了。   珠子被咬开以后,几下就被狗吃了一半,另一半被草原人抢了回来,结果发现是面做的,这下草原人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全都炸了。   幸亏这货激灵,见珠子被狗叼跑就知道事情不好,趁着草原人追狗的功夫,骑着马就跑路了。   草原人被骗的是真气的不行了,居然利用长生天行骗,部落里能上马的族人全都追了出去。   草原人一直追到了这货所在的军镇,军镇的军卒以为要开战了,弄的鸡飞狗跳的,和草原人对峙了一阵子才知道了来龙去脉。   把军镇所有人听的都目瞪口呆,不过人肯定是不能交出去的,和草原人交涉了一阵子,赔了不少粮食算是了结了这事。   不过这个货再在军镇里待下去,怕是指不定惹什么祸事出来,而且军镇这小池子养不下这么大的大哥,所以直接送到了镇北关投军。   听完刘玄德的讲述,战辉直砸吧嘴,这是个人才啊,很有当神棍的潜质,不错不错,拉人这活交给他,那是轻松加愉快啊。 第178章 以后最好走路躲着我一些   战辉见到龙将的时候,有些吃惊,这货不但长的一点都不猥琐,可以说是相当帅气了。   这让战辉更是欢喜,这浓眉大眼的,不知道的谁能知道这是个骗子。   “大魔王和你说过了吧,这个活交给你,能不能行。”   龙将双手抱拳,“回校尉,小人定当竭尽全力,救出那些身处水深火热中的百姓。”   战辉双手一拍巴掌,“好,本校尉就喜欢你这样的人才,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开口。”   “需要借校尉的甲胄腰牌一用,还有大车二十量,骑军五十人,干净衣物越多越好。”   “这些都不是问题,时间比较紧,你什么时候出发,什么时候能回来。”   龙将想了想,“今晚连夜就能出发,归期不好说,但尽量不会耽误农时。”   战辉听了点点头,龙将这么说还算靠谱,要是满口应承几日几时回来,战辉还真不敢派这人去了。   骑军直接就派大魔王那队人马,大车和衣物则是交给林波波准备。   安排完这些,战辉一头就扎到炕上了,这一天太累心了,不过还好接二连三的事都圆满解决了。   本打算泡个药浴再睡觉,结果战辉躺到炕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战辉是被饿醒的,不过精神头却是不错,身上的疲惫也一扫而空。   起来活动了几下,刚想让人帮自己穿甲,才想起甲胄已经借给龙将了。   战辉琢磨了一下,既然没有甲胄,就这么跑吧,正好看看卸甲以后自己到底能跑多快。   结果刚出大门就见自家大门口聚集了十多个村民。   “这么一大早,诸位是有事?”   其中一个崔姓村民开口道:“战家大郎,这么早就起了,我们,额,我们也没什么事,这个,也算有些事。”   战辉见村民有些吞吞吐吐的,开口说道:“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如果有事就直说,都是一个村的,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犹豫了一会,崔姓村民开口道:“想打问打问战大郎,那个借牛的事,村里差不多都借到了,我们婆娘这些日子家里事多,所以没去作坊,额,是不是把我们这几户落下了。”   战辉一听明白了,看了看人数,估计就是帮张记做衣服的那些村户。   战辉一笑,“我想先问问,头年出去卖豆芽,你们都去了吗?”   村民们不知道战辉啥意思,但都是点点头,还说些感谢战辉的话。   “都赚了些钱是吧,那我再打问打问,你们从我这换油吃了没。”   这些村民越听越不对劲,这问题问的有点让人摸不到头脑。   不过还是点点头。   “哦,那你们家娘子到我这帮忙制衣也赚到钱了吧。”   村民们也都连忙点头,说赚了些钱,而且长这么大就没过过这么好的年。   姓崔的村民有些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顿时心里就凉了,肯定是战辉知道自家娘子去帮张记制做成衣的事了。   战辉点点头,“那行了,马上春耕了,早些做准备去吧,我这要绕着村子跑步了。”   村民们一听傻眼了,这怎么不提借牛的事呢,回过神以后,都有些急了。   其中一个村民开口道:“战大郎,这牛的事还没说呢。”   “牛啊,这事好说。”   村民们听战辉这么说,算放下了心,都开口问啥时候签文书。   战辉嘿嘿一笑,“这牛我不借!”   村民们听完顿时傻眼了,这话锋怎么说变就变啊。   崔姓村民听了还想做一番挣扎,开口道:“战大郎,你看村里家家户户你都借了,都是同村的以后谁帮不上谁呢,你家那么多牛,也不差我们这几户吧。”   战辉打量了一下崔姓村民,开口问道:“你姓什么?”   崔姓村民有些摸不到头脑,不过还是下意识的答道:“我姓崔。”   战辉点点头,“你叫崔岩对吧,你娘子叫王二丫是吧。”   崔岩点点头。   “你家娘子是第一个到张记去帮忙制作成衣的,我没说错吧。”   战辉不管崔岩点一脸尴尬,目光扫了一圈众人,继续开口道:“估计你们这些都是家里娘子去张记帮忙的。”   说到这,战辉突然脸色一沉,冷声说道:“是谁给你们这帮吃里爬外的货色那么大勇气,一大早跑我家堵门的。怎么想得张嘴来借牛的呢,要些脸皮吗?   拿豆子换我的油吃,给你们豆芽的法子让你们去卖,头年的时候开始让你们娘子帮我制衣,为的就是让你们过个好年,你们就这么回报我的?”   村民被战辉说的有些哑口无言,脸色一阵变换,都是尴尬不已。   想扭头走人,可牛的诱惑力太大了,那可是白用啊,用了新犁,可要比往年能多耕出一倍田地的。   崔岩咬了咬牙,开口道:“我们也是为了多赚些钱补贴家用,况且战大郎家中那么多牛,也不差……”   战辉赶紧打断了崔岩的无耻之言,“打住,你家穷不穷和我没关系,我家的牛多不多也和你没关系,赶紧走吧别在我家门口碍事。”   村民们听战辉这么说,脸都挂不住了,崔岩还不死心,“这事得找你家大人商议商议。”   这时候战天时和老周走了出来。   战天时冷哼一声,“商议什么?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儿说的不错,你们这帮吃里爬外的货色,怎么好意思舔着个脸过来呢。”   崔岩脸色铁青的说道:“战天时,你家大郎这么说也就罢了,他年岁小是个孩子,我们当他不懂事。   可你也这么说有些过份了吧,都是同村的,话说的太绝不好。”   战天时打量打量崔岩,冷声道:“我在这村子落户十多年了,用过你帮过什么忙吗?我儿遭难的时候你借给过我儿一粒粮?   我儿秋收的时候你帮着收过一粒粮食?话说绝了又怎么样?只有你们欠我战家的,而我战家不欠你们一分一毫。”   老周这时候也开口了:“赶紧回家去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你们这些人,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里正,他们家明明有那么多牛,借给我们怎么了?不就是这么些天我们娘子没帮他制衣吗?至于吗?周里正您可别偏帮。”   战辉一听都气乐了,这特么的和“不就我怀了别人的孩子吗?这就不娶我,渣男!”一个意思吗?   老周是满脸的腻味,“这事也不归我管,牛是战家的,人家不愿意借给你们,那是人家的事,不过劝你们一句,人不能太不要脸了。”   战辉不愿意和这帮无耻小人磨牙了,大喊了一声,“刘玄德。”   战辉话音刚落,刘玄德领着一队步卒走了出来,“属下在,校尉大人有何吩咐!”   战辉伸手指了指这些村民,“把这些人的脸给我记住,以后连我家门前的路都不要让他们踏入。”   说完,战辉冲着这些村民龇牙一笑,“私人领土,神圣不可侵犯,以后凡是我家的地界都不欢迎你们。我是镇北军校尉,另外我是有爵位之人,承蒙陛下厚爱,赐封开国县男,以后最好走路躲着我一些。   还有,已经给你们留情面了,不然就凭你们把我制衣的款式泄露出去,就能治你们的罪,所以知足吧。”   战辉说完见这些人还是在那犹犹豫豫的,火气有些上来了,脸色有些狰狞的冷声说道:“还不快滚,再磨蹭别怪我不客气。”   这些村民被战辉冷的吓人的目光扫到以后,齐齐的退后了一部。   这眼神太吓人了,感觉好像随时就要扑过来至人于死地一般,不敢磨蹭了,全都灰溜溜的跑了。   战辉看着离开的那些村民,不屑的往地上啐了一口,才迈步继续跑步。   而战辉刚才爆发出的那一股气势,让战天时和老周都有些惊讶。   这特么有点太妖孽了,以前只见过战辉嬉皮笑脸,或者龇牙咧嘴的,刚才的那气势天生就是吃武人这碗饭的。   不过两人惊讶以后,全都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179章 莫要让他跑了   战辉成天被暴力老爹收拾,再加上个没事扇阴风,还薅羊毛的坑货镇北王,心情本就郁闷,正愁没地方发泄呢。   这一顿喷,就跟三伏天喝了一瓶冰镇啤酒一样,让战辉浑身上下透着那股舒爽。   心情暴爽,外加今天跑步又没穿甲,跑起来更是轻松,绕着村子比平日多跑了一圈,也没感觉累。   放慢脚步打算走回家的时候,战辉发现村口来了一群人,看穿着像是出来游学的学子,正和村民打问着什么。   战辉也没在意,刚准备拐到回家的村路上,就见村民指了下自己,然后那些学子呼啦一下拼命朝自己这边跑。   打头的年轻学子边跑边喊:“前面那个穿白衣服的就是战辉,大家快些跟上,莫要让他跑了。”   战辉听了就是一愣,喵了个咪的,这是刚才那棒村民找来的帮手?不应该啊,这帮村民上哪认识这么多的学子啊。   不过转念一想,这帮血气方刚的愤青,没准听了那些村民的一面之词,跑过来要打抱不平。   战辉嗤笑一下,撒开腿就开始继续绕村子跑,后面那些学子见状,追的更欢了。   起初学子们还能追一追,绕着村子跑了一圈以后,就全都累的呵嗤带喘的了。   战辉见状就是撇撇嘴,就这水平还要给人打抱不平?   真是开玩笑,就特么水平的,估计自己不跑也能打倒他们一片。   战辉边跑边琢磨,这些学子肯定是不能用军卒们吓唬,还是自己收拾他们吧,不过为了安全一些,再遛一遛这帮货,等彻底跑不动了,自己也当把百人敌。   想到这,战辉扭身挑衅的朝那些累的气喘吁吁的学子们招招手,结果那帮学子也朝战辉摇摇手。   战辉一看,行,还挺有种,于是加快了些步伐。   战辉这加快速度,后边的那些学子可就遭殃了,平日里根本就不怎么运动,绕着村子已经跑了一圈多了,更是累的不行。   想要喊几句让战辉停下来,但已经跑的喘气都费劲了,根本喊不出来。   只能连连朝战辉招手,但学子们发现战辉根本就没有停的意思,反而加快了速度。   这让一众学子欲哭无泪,战师傅太有个性了,自己只是想要拜个师,或者互相探讨一下学问,还要先通过跑步测验吗?   不过学子们看到战辉如此年轻,心里都是更加敬佩,不想掉了面子,全都咬牙继续坚持跟着跑。   战辉也有些郁闷了,这帮喷子对自己是有多大仇啊,这么执着的追自己,自己都快追上这帮喷子的队尾了,结果这帮人硬是没发现。   战辉前后看了看,这事怎么这怪呢,自己身后的那帮喷子只要喊一声,落在后边的喷子,只要一回身就能堵住自己了。   结果这帮货硬是一个吭声的都没有,这是什么神操作,真把自己当领跑的了?   不过这也不对啊,之前在村口的时候明明大喊别让自己跑了的。   战辉跟着队尾跑了几步,见队尾的那些人估计已经累的没有战斗力了,咬牙提速跑了过去,凑到旁边冲他们摆了摆手。   结果队尾的学子们,见战辉这样,全都一脸兴奋,断断续续的喊道:“哎呀,战,战先生,对,对我招手了,好,好开心啊。”   战辉听了有点懵,自己怎么成先生了,自己只是轻蔑的摆摆手,居然还狠开心?难道不是来打抱不平的?   战辉想了想,龇牙一笑,“加油!”   队尾的学子们听了更是兴奋的不得了,有的甚至都流泪了,不过全都咬牙提升了跑步的速度,边跑边冲战辉拱手致意。   战辉又前后看了看,这情况有点不对啊,这些人见了自己怎么像是见了偶像一样呢。   战辉索性停下脚步,大喊一声,“都停下吧。”   结果这帮学子真的停下了,全都双手杵着膝盖,大口的喘着粗气。   有先缓过来的,走到战辉的面前,直接作了一揖,口中说道:“学生张博来自京师,前来拜师,请先生收下学生为弟子。”说完就要行大礼。   战辉一见赶忙拖住,开口道:“这可使不得。”   没等战辉拒绝完,其他学子也都纷纷走过来行礼,要拜师。   战辉手忙脚乱的忙乎了好一阵子才把这帮学子安抚住,赶忙问了这些人拜自己为师的原因。   弄了半天战辉才搞明白,原来这些学子都是被自己抄袭的那些诗词和两本启蒙读物所折服,而且正好都到了可以外出游学的年岁。   这些人一商议干脆来镇北吧,不但可以长见识,还能和战先生学到学问,正好两全其美。   战辉看着眼前一众小迷弟,心里美滋滋的,这都是好劳,额好学子啊,不远千里来寻找自己,怎么也要给这些学子们体验一下乡下生活啊。   战辉拍了拍手,朗声说道:“虽然有句话叫达者为师,但咱们年龄相仿,叫我先生或者老师,实在愧不敢当。   而且自己也真的不像大家想的那样有学问,不过大家不远千里的过来,我也会竭尽全力的和大家共同探讨研究一下的。”   顿了顿,战辉扫了一下众人,又开口道:“诸位还是先到驿站整理一番,然后吃些早饭,咱们一个时辰之后到赛仙楼集合,咱们探讨学问的同时,再顺便品品茶,怎么样?”   一众学子都是点头应允,这一通跑,实在是太狼狈了,就是战辉不提,这帮人也要先整理一番才会继续拜师。   把这帮学子安排好,战辉也是快步往家赶,刚进院子见镇北王这货已经收拾妥当,准备要回镇北关了。   战辉赶忙跑了过去,“镇北王,您今天不能走。”   镇北王眼睛横了一眼战辉,“你都知道抢人准备春耕了,我就不能回去准备准备?”   “明日再走,不差这一日,刚才从京城来了一帮学子要拜我为师,我打算待会做个演讲,到时候您也讲两句呗。   这些可都是送上门的学子,如果忽悠,额,是听了我的演讲有了投军直心,那岂不美哉。   咱们镇北军本就缺人,这种读书人更缺,如果多些弃笔从戎的读书人,没准以后就多了些儒将,何愁咱们镇北军不强啊。   即使这些学子没有投军之意,也要和他们讲讲咱们镇北军的苦,让他们知道知道现在的形式,日后这些人回了京城肯定会大加宣扬,这对咱们镇北军也是个好事不是。”   镇北王琢磨了一下,看看战辉,嘿嘿一乐,“行,就听你小子的安排。”   战辉见镇北王同意了,凑到镇北王耳旁,小声嘀咕了一阵,听的镇北王笑的跟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第180章 战老师准备开忽悠   吃过早饭以后,战辉的脸色就苦了下来,对于方才做出的决定有点后悔了。   人家家里好不容易养个读书的,还指望当官呢,让自己拐到镇北这边或者投了镇北军,那些愤怒的家长肯定会不远千里的来追杀自己。   自己就是特么的贱的,怎么就这么欠呢,多一些粉丝不好吗?   战辉叹了口气,自己不走仕途实在是太正确了,就凭自己脑袋一热,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根本就不行,想事情还是不够全面。   可已经把镇北王给拦下了,这也没法张嘴说自己后悔了啊。   战天时见战辉又是龇牙咧嘴,又是唉声叹气的,就开口问道:“你小子又想什么呢?还有把镇北王拦下到底要干什么?”   战辉哭丧着脸说道:“老爹,您说我要是把那些要拜我为师的学子们,留下来开发大镇北,或者给送去镇北军,他们的家人知道了,会不会提刀来砍我。”   听了战辉的话,战天时明白战辉为啥约吧着一张脸了,伸手指了指战辉,“你可真行啊,你这一天除了哄人,诓人,就不能有点别的想法吗?”   “我也是一时冲动啊。”   镇北王撇撇嘴,“你小子就是瞻前顾后,已经做了决定还后悔个什么劲,跟你说,如果能让学子们进了镇北军,这才是你对我最大的补偿。”   战天时接口问道:“你别听刘二的,你先把之前怎么想的说说。”   战辉叹了口气,开口道:“咱们镇北这边不单单是缺人口,就是治理地方的人才也比较缺少。那些学子们年岁还不大,还没进入到官场的这个大染缸里,就像白纸一张,可塑性比较强。   又不远千里的过来拜师,就打算着把他们留下来,自己别的也许教不了,但至少务实这一块还是可以的。   以后无论是治理地方,还是进了镇北军,对于镇北都是有好处的,即使不留下来,以后也能通过他们把镇北关这边严峻的形势宣传出去。   所以一时冲动,打算待会演讲的时候来个先抑后扬,让镇北王做个老好人,看看能不能有学子愿意投军。”   战天时听明白了,这小子是要利用学子们对他的崇拜,给学子们洗脑,然后留在镇北。   什么白纸一张,可塑性强,那都是扯淡,这小子就是觉得这些学子年轻好忽悠。   不过这个想法很好,如果能留下来,比以后随那些朝堂上尸位素餐的货色做事要强。   即使不留在镇北,务实肯干的作风,以及自己这边的政治理念也能传扬出去。   可想要把人才留到镇北,也不是件容易事,而且就得需要些非常规手段,想到这,战天时伸手照着战辉的脖埂子就是一拍。   “刘二说的没错,做事瞻前顾后的,这可不行,言必行,行必果又忘了?下了决定就好好干,尽量多诓些,额,多留下些学子。   还有不要怕那些学子的长辈们来找麻烦,就他们家孩子娇贵?我儿堂堂吏部尚书的嫡长孙都留在这边还没说啥呢,他们有啥资格嚷嚷。”   战辉被拍的无奈了,说话就说话总拍拍打打的干啥,而且话锋还彻底转到镇北王那边去了。   不过老爹说的话没错,我一个官三代外加有爵位之人,都扎根大镇北了,让这些学子留下来怎么就不行,同样是为大武添砖加瓦做贡献,在哪不行啊。   喵了个咪的,老子人都抢了,再抢点学子又能怎么样,再说这也是被逼的,早点往这边输送人才,开发镇北,也不至于形势这么被动。   而且老爹和镇北王也发话了,估计陛下知道这情况都得偷着乐,有啥不敢干的。   战辉咬咬牙,猛的一拍桌子,“干了,就听阿耶和镇北王的。这么做也不是为了我自己,都是为了大武,大丈夫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镇北关嘿嘿一笑,“这就对喽,天时已经把你写的兵法给我了,我已经给陛下上奏了,准备在靠山村这建一个武学院,教授兵法。   正犯愁怎么想办法招些读书人进来呢,不然光是军中的那些大老粗也不行不是,放手去做吧。”   说完,镇北王又拍了拍战辉的肩膀,“这兵法可以称为天下第一兵书了,甚至可以称为兵学圣典,你小子很不错。”   战辉撇撇嘴,这还用说吗?孙子兵法那可是被众多国家认可的。   既然下了决断,战辉也不墨迹了,和家里的三位大佬赶到茶楼以后,直接把三人安排到了二楼。   毕竟镇北王身份高贵肯定不能坐在楼下和学子们一起听演讲。   另外就是在二楼可以随意一些,从二楼上也可以看到那些学子的反应。   安排完三个大佬,战辉让林伶伶安排人手把一楼的茶台全都挪到了四周,把整个地台空了出来。   战辉琢磨了一下,又让人挪了一张茶台放到小舞台上,充当自己的讲台了。   又让人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到了门外,让王天宝守在门外,如果事游学来的学子就全都引入茶楼。   战辉里外看了看,见没什么可安排的了,上了二楼独自一人进了包间。   战辉坐到地台上,开始琢磨待会要怎么忽悠这些学子,其实也不叫忽悠,应该叫正确的引导学子们走向国家更需要的岗位上去。   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地方领导,最起码要知道农事吧,不能只知道吃饭,连粮食是怎么种的,怎么长出来的都不知道吧。   正好自己家里那么多地呢,让这帮学习跟着春耕,这农事也能知道个大概了,嘿嘿,既能帮自己种地又学了农事,真是一举两得的事。   至于如何具体的治理地方,这个可以交给老周去教授,到时候自己再放放嘴炮,讲些如何当好一名地方官员的大道理应该是没问题的,毕竟新闻联播也不是白看的。   可一想到镇北军,战辉就有些头疼,因为最需要这些学子的就是军方了。   镇北军平日的训练也还算不错,可问题其实也是不少的,就说那日贼人袭击自家,那些军卒看似切瓜砍菜般麻利的收拾了那伙贼人。   可事后好多军卒的反应也不比自己强到哪里去,这还是镇北军战力靠前的营队了,不见过血是称不上强军的。   另外就是基层军官的识字率低的可怜,倒不是说没读过书的人就成为不了好兵,好军官,好将军,而是几率比较低。   对局势的判断,以及对上级作战任务的领会,大部分没有读过书的想的多,理解的透彻。   虽然这年头那些将军们不需要基层军官想的那么多,只要勇猛的往前冲就可以了。   但战辉不这么认为,镇北军之所以能保留些战力,不是因为对大武皇帝或者这个国家有多大的忠诚。   一是有些军户的雏形了,家中三代都有从军的,有些职业军人那么些意思了。   二是因为家就在这里,一旦有点情况,不拼命家就容易被人抢,所以是民风必须彪悍一些,而从军是为了更好的保卫自己的家园,所以镇北军比其他地方军力要强。   而其他的地方可不像镇北这边,不管是府兵还是募兵从军就是为了混口饭吃,根本没有什么保家卫国的概念。   这个时候基层军官读过书的好处就可以体现出来,最基本的就是可以做思想政治工作,讲一讲唇亡齿寒的道理,不至于交战以后一触即溃。   而且优秀的基层军官在交战的时候,也会想尽办法减少自身的损失,读过书的肯定是比没读过书的动脑子要多些。   其实大武现在的将领断层也非常厉害,好几十年的天下太平,武将真正如何谁也不知道,没准都是一堆办公室将军。   所以基层军官中读书人的比例多,经过战火的洗礼后,成长为合格将领的几率更大一些。   另外就是目前的军力是不够的,镇北关骑军,步军加一起才五万人,一旦起了战事,这些兵力是远远不够的。   而作为大武唯一能拿的出手的战力,大武皇帝扩军肯定是可着镇北军先来。   所以才说镇北军才是最需要这些学子的,想到这,战辉无奈的摇了摇头,地方政务上还是先放放,得先可着镇北军来。   想让这些学子弃笔从戎,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不过自己现身说法,再放一通嘴炮,最后镇北王再收尾,应该没啥问题。 第181章 可以共同建功立业的嘛   门外不再有学子进来以后,战辉迈步走上了小舞台,坐到了茶台后面。   目光扫了一眼把地台坐的满满当当的众学子们,战辉开口说道:“首先要感谢诸位不远千里的来到靠山村。对于诸位要拜我为师,这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可我的学问和以往的经,史,都不一样,可诸位不远千里的来了,我又不能不说些什么。   所以我打算把自己的经历和诸位聊一聊,给各位做个参考,然后诸位再做决定要不要继续留下来。”   战辉见底下的学子们听的挺认真,继续开口道:“看着你们,我其实是有些羡慕的,因为经,史,贴经这些是考科举必考的内容。   而我已经记不得这些了,所以我算是绝了科举的这条路。   如果你们想和我学这些,我教不了你们,但是跟着我,你们会成为一名对国家,对民族大有用的人。   作为读书人考举功名为官,都是想要实现心中的理想,施展自己的抱负,让这个国家越来越强盛,让百姓的日子越过越好。   不过这个抱负可不是那么好实现的,即使考上了科举,还要经过选拔,然后经过补缺外放,等等过程,这一等不知道是多少年。   而且即使为官地方,所学的那些经书,到底能不能活学活用,能不能带领治下百姓过上好日子,这些也都是需要时间的。   随着岁月的蹉跎,不断的遇到挫折,好多人心中的理想和抱负也都随之消散了,忘记了自己的初心,变成了自己当初最讨厌的那种人。   我想问问诸位,我说的对是不对。”   众学子发生应诺以后,战辉继续开口道:“所以我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不走仕途一样可以带领百姓过上好日子!”   接着战辉把自己鼓捣出来的物件,又是如何带领村民共同致富的和学子们放了一通嘴炮。   听完战辉所说底下的学子们陷入了思考,虽然对于好多东西都不明白是什么,但靠山村确实和一路上其他的村子不一样。   这的村民没有一脸的麻木,脸上都是挂着笑容,这笑容代表着对当下生活的满意,以及对未来更加美好生活的憧憬。   而且学子们和村民打问交谈的时候,发现这些村民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种自豪感。   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在这个村子已经是最基本的了,如果战辉所说是真的,那么整个村子的人都可以说是步入富户的行列了。   让百姓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不正是为官以后想要完成的理想吗?   想到这些,学子们的眼神全都明亮了起来,脸上也全都是一脸兴奋的表情。   战辉目光扫了一圈,见学子们回过了神,继续开口道:“是不是都觉得村民的日子如果照这么发展,会越过越好。可是我告诉你们,这种好日子到底能不能过下去都是不确定的,如果形势不好,两年以后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底下的学子们,听了顿时懵逼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啊,按刚才所说,这百姓的日子没道理过不下去啊。   战辉对学子们错愕的表情很满意,说明自己拐的这个弯还算可以,继续趁热打铁开口道:“有一句话叫做,这世上哪来的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在替我们负重前行。   而替我们负重前行的这群人就是我们大武的边军,作为读书人,你们有自己的判断,一定会觉得我说的有些夸大,那些当兵的有那么重要吗?而且大武国内的府兵糜烂也是人尽皆知的事。   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们,大武现在的繁华安稳,全都是因为有大武的边境将士们默默付出才得来的。   我刚才说的两年后也许村里的好日子不复存在也不是危言耸听!   因为异族已经发现了大武的外强中干,之所以没有立刻挥军南下,就是因为大武还有镇北军这样有战力而又尽职尽责,保土守国的军队。   而能震慑住外敌,是边境将士用满身伤痛,甚是是流血牺牲换来的。”   说到这,战辉也有些激动了,“可镇北军毕竟只有五万人,极北蛮族是连草原人都惧怕的存在,而且现在蛮族已经有了王,不在是一盘散沙。   凝聚在一起的蛮族,可上马控弦的武士可达几十万,一旦南下你们觉得好日子还会有吗?”   底下的学子们听了,顿时哗然一片,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战辉没理会学子们的反应,继续说道:“我们辛勤劳作换来的好日子,凭什么要被那帮强盗打碎,说打碎也许不正确。   是不复存在才对,因为极北蛮族是真正的异族,一旦和大武碰撞在一起,必将是一场有一方彻底倒下的灭族之战!   我作为大武男儿,岂能让那些蛮族践踏大武的大好河山,所以我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投军,我现在已经是一名光荣的镇北军一员了。”   学子们听战辉这么说,更是被震撼的不得了,像战辉这种早晚成为一方大儒般的存在,居然都投军了?   一时间整个茶楼安静了下来,学子们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大武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在京师的时候,并没有听说啊,可以战辉如今的身份没必要说谎。   可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危险了,想到这些,学子们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出现了国破家亡的悲惨画面。   全都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面部表情逐渐变的有些愤怒。   战辉看着底下的学子们这样,心里长出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看着你们一脸的愤怒,我想问问诸位,你们能容忍大好河山被蛮族践踏吗?”   众学子全都涨红了脸,大声喊道“不能!”   “那你们能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被蛮族蹂躏吗?”   “不能!”   看着群情激奋的学子,战辉嗤笑了一下,“我看够呛,不是我瞧不起你们,就连跑几步路都呵嗤带喘的,你们怎么做到抗击蛮族?拿你们手中的笔?还是喊几句口号?”   底下众学子听了,脸色全都不断变换,全都有些不忿,但战辉说的却又是事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战辉呵呵一笑,“怎么被刺激两句就变成蔫吧鸡了,我说过只要跟着我,肯定让你们变成一名对大武有用之人,大声的告诉我你们想不想?”   底下学子们听了,拼命扯脖子回了一声想字。   “好,有愿意弃笔从戎的,就和我一起做一名镇北军的将士,有想在地方上带领村民过上好日子的,也可以留下来学习。   不过,镇北军收不收你们这群弱鸡,我可说了不算,这要问问镇北王。”   战辉说完,冲二楼摆摆手。   然后战辉又对着底下的学子们说道:“镇北王正好在靠山村办理公事,你们到底能不能从军就看你们自己有多大的决心了。”   战辉说完话,镇北王也下到了一楼,缓步走上了小舞台。   底下的学子见镇北王在,行礼以后,全都开口嚷嚷着要从军,要保家卫国,为大武做一份贡献。   镇北王摆了摆手,开口道:“听了你们的话,本王心中甚慰,只要有决心你们每一个人都能成为合格的镇北军将士,不要被战辉吓唬住,他也只是操练了两个月而已。   不过弃笔从戎四个字说的简单,可真要做到,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投军就意味着不单单要吃苦,还有战死沙场的风险。   镇北军每年巡视边境,因为各种突发状况都有军卒长眠于边境线上。   而且每年和敌视我方的草原部落冲突摩擦数十起。   靠嘴是解决不了摩擦的,只有手中的刀子才能让对方低头,可这也意味着风险,在摩擦中为国捐躯的将士每年不下二百人。   而这只是目前的状况,一旦和蛮族的战事爆发,战死沙场的几率更是不知大了几何。   听闻这些你们还确定要投军吗?”   这种气氛之下,又是镇北王发问,哪个学子能说算了风险太大,我不投军了。   全都扯着脖子,争先恐后的喊着要从军。   “看着你们一腔拳拳报国之心,殷殷爱国之情,本王实不忍拒绝你们,家中独子起立!”   见没人站起来,镇北王开口道:“这个不能隐瞒,是要入军册的,一旦查出来可是有军法处置的。”   被镇北王吓唬了几句,才有十多个不甘不愿的学子站了起来。   “你们不要沮丧,治理地方一样是为国效力,镇北这地方就缺少你们这些读书人,不会比投军差的。”   听镇北王这么说,这十多人心情算是好了些。   镇北王这货也怕夜长梦多,直接另起了军册,让这帮学子签子画押以后,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入了军册以后,镇北王这个货和颜悦色的和学子们交谈了起来。   告诉学子们,他们都是未来镇北军中的骨干,过段时间武学院就要建立起来了,让学子们先安心学习兵法,最后又问有没有志同道合的好友,可以叫来镇北,共同建功立业的嘛。   战辉在一旁听的满头黑线,镇北王心真黑啊,诓了一个不成,还想把人家朋友都诓来,不愧是专业薅羊毛的。 第182章 春耕开始   “小子松不松手。”   “打死也不松手,您回镇北关主持春耕,小子家里也要春耕呢,都已经耽误三天了,光陪着您诓那些学子了,您不能得了便宜就想跑啊。   您把人往我这一扔,啥也不管就想走,那可没门。”战辉双手拉住镇北王的袖子大声说道。   镇北王瞪着眼睛说道:“那些学子是冲着你来的,你不管谁管。”   “可都入了军册了啊,您不给发粮饷也就罢了,这些人住的,吃的你得管吧,武学院还不知道什么盖呢,让您带到镇北关去,您又不同意。”   “不是我不带,是他们不跟我走,他们为了你留下来的,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网开一面了,按军律不听调遣就该砍头了。”   战辉撇撇嘴,“您别扯这些,是您说要让他们留在这等着学兵法的,和我可没关系。”   镇北王急道:“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小子打的什么主意,让他们帮你开荒地,还得我出钱养着他们,你当我是傻子呢!”   “那叫实践懂吗?我都没说心疼自家地让他们霍霍呢,您要这么想,您就把人全带走。”   镇北王无奈的看看一同仰头望天的战天时和老周,叹了口气,“我说二位,天上是有花吗?你俩看了那么半天,这小子犯浑你俩劝劝啊。”   “你俩这是属于分赃不均的范畴,我们又不是你们的同伙,我们可没有发言权。”老周幽幽说道。   “天时你什么意思?”   “刘二,你应该知道我和这小子的关系,你真想让我开口?”   镇北王听完,一摆手,“行了,你还是别说话了。”   说完,扭回头对战辉说道:“你说你方子都随随便便捐了,在乎这三瓜两枣的?”   说完,见战辉没有吭声的意思,叹了口气,“回屋,写批文,就按你的意思办。”   拿了镇北王盖了印的批文,战辉算是心满意足了。   战辉撇撇一脸不满意的镇北王,心中一哼,咱是差那三瓜两枣的人吗?   等天宝皇帝做回复,会不会同意还两说,就算同意了,鬼知道啥时候能把批复发过来,一年不批复难道自己还得陪着这些学子一年?   这真是开玩笑,自己很忙的好吧。   最可气的是镇北王这个坑货,居然在武学院的选址上后悔了,想要挪到镇北关。   这怎么能行,镇北关就是纯粹的一个军镇,哪有靠山村合适,如果武学院盖起来以后,这些学子和军方派来的人,加一起可不少。   镇北军可马上要改成按月发饷了,这么多人消费把自己刨出去,直接能把靠山村的gdp翻上一翻。   再说武学院在靠山村这,就相当于多了几营的保镖,这多安全啊,傻子才让武学院挪地方呢。   送走了镇北王,战辉高兴了没一会,就乐不出来了,刘玄德告诉战辉又有学子来拜师了。   战辉仰天长叹,总算知道前世的那些明星为啥想要过普通人的日子了,这粉丝多了也真头疼啊。   “玄德今天这一批学子有多少人。”   “比前三日少些,可也得有个小一百人。”   战辉琢磨了一会,这么下去不行,整天接待粉丝那自己就啥也不用干了。   “周大爷,该您出马了。”战辉贱兮兮的说道。   “说吧又有什么打算。”   “还是您仗义,现在不但自家客栈满了,就连驿站都住满了,今日这些人还得你出马安排到村民家中,总不能让这些人没地方住啊。”   老周无奈,想不答应都不成,自己是村里的里正,总不能让村里总是乱哄哄的。   见老周同意以后,战辉又安排头一天来的几个学子给老周打下手。   又告诉老周,新来的学子自己会晚间抽空接见,安排好了住处把今天的学子交给之前来的就行。   刚和老周研究完,林秋水又跑来了,战辉一看脑袋都大了。   “林秋水,你又怎么了。”   林秋水小嘴你噘,“什么叫我又怎么了,有不少行商已经帮你把帮忙种地的人带来了,人还不少呢,都有小一百人了,总聚在茶楼门口也不是个事啊。”   战辉揉了揉脸,喵了个咪得,说不来一个不来,说来就特么连着来。   战辉什么摸了摸林秋水的脑袋,“秋水再辛苦你一趟,把人先带到我家院子门口。”   旁边的战天时咳嗽了一声。   战辉眼角就是一抽,这都啥时候了,还整这没用的呢。   “老爹你让宝音领着战数字们再扎些帐篷,给帮忙种地的人住。”   “波波,你去通知作坊,今天开始全面停工,再通知村里人先到酒铺门口排队等着发牛。”   “玄德,你安排些人把学子们也都集合到酒铺门口,再安排些人手到木匠铺取些犁回来,有多少取多少。”   酒铺排队取牛的时候,让战辉比较欣慰,有不少学子已经主动帮助维持秩序,安排排队了。   等村民和学子们分别站了两大排以后,战辉从酒铺里拿出一个凳子站了前去。   “一年一度的春耕就要开始了,不过今年的春耕可和以往不同,我们今年有牛!有犁!还有人!   牛和犁,你们都知道了,但是人,我要着重介绍一下。”   说完,战辉指了指排成一排的学子们,继续说道:“看到排成一排的年轻书生了吗?这些都是大武的国之栋梁。他们深知实践出真知的道理,毅然决定从最基本的粮食环节入手,全面,认真的了解农作物从播种,到……”   战辉说到这,发现林波波拉了自己裤腿子几下,知道自己领导瘾又犯了。   “额,是吧,总之这些国之栋梁能够放下架子,不辞劳苦的参与到春耕当中来,就是喜事一件。   当然这学书生学子,可能有很大一部分从来没种过地,你们要耐心的指导,不要着急,你们每股都要和两名学子结成对子,互相帮助,互相学习。   咱们今年的春耕是里程碑的一次春耕,咱们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所以咱们要大干,快干,争取家家的耕地面积全都翻一翻。   我们一定要贯彻执行,增面积,提产量,保质量,保安全,这四个三字方针……   ……省略一万字。”   不管是今天新来的,还是之前来的一众学子,都听傻了,战老师真是口若悬河啊,这新鲜词一套一套的,仔细琢磨琢磨,这词还挺贴切。   难怪能诗词做的那么好,这么久了,就没听到一个重复的词,心中全都感叹,真是高手,真是高手啊。   一众村民虽然听不懂,但是依然很给面子,也不催促,也不吭声,反正你讲你的,我想我的。   “最后,我希望村里的每一个人以及参加实践的书生学子们,以饱满的热情、战斗的姿态,全力以赴投入到春耕生产中去。   用最大的决心和力量促进粮食生产稳定发展,为我村农业和粮食生产作出更大的贡献。”   说完,战辉扭头看向老周,“周里正,您还讲两句不。”   老周黑着脸,摆摆手,心里面都要气炸了,喵了个咪的,你都讲了快一个时辰了,能讲的都特么让你讲了,老子还上去讲个屁。   战辉见老周不准备讲话,大手一挥,大声喊道:“我宣布,靠山村天宝十三年的春耕正式开始,下面开始发牛!”   随着战辉的话音,村民们顿时发出了阵阵欢呼声。 第183章 白眼熊   靠山村周围的田地里,彻底热闹了起来,村民们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那些学子们,也都笨拙的或者前边牵牛,或是后边扶犁,虽然有些狼狈,可看到犁铧过后的沃土,脸上也漏出欣慰的笑容。   一阵春风吹过,泥土芬芳顿时扑鼻而来,让人闻了更是满心欢喜。   牛叫声,吆喝声,孩童跑前跑后的嬉闹声,犁铧破土的沙沙声,用声音组成了一副春耕图。   “这面是不好吃吗?举着碗半天也不吃一口。”   战辉又是叹了口气,抬眼看看林波波说道:“今天的具有历史性的一天,我感觉我的着装有些不太郑重,白衬衫,黑裤子,黑皮鞋,这些都没有。   唉,哪怕弄个偏分或者大背头也行啊,时间太赶了,有些遗憾。”   “说完了?”   “嗯,说完了。”   “那就赶紧吃面,一天不说些怪话,我看你是浑身难受。”   战辉撇撇嘴,我又不是大力哥,我浑身难受什么。   “你真不知道?”   林波波疑惑的问道:“我知道什么?”   “三夫人的事。”   林波波又吃了几口面,才说道:“你就为这个事发愁了?这可不像战大爷的作风啊。”   “还就为这个事?这是要出人命的,被老爹知道了,不得抽死我。”   林波波白了战辉一眼,“别装了,我看你是心里偷着乐呢吧。”   战辉叹了口气,“不用拿话刺探我,帮我想想怎么解决,我挨抽是小事,秋水的声誉名节是大事。”   林波波放下饭碗,开口道:“不是有句话叫谣言止于智者吗?这事不用理会,你们又不是真的有事,过段时间就好了。”   战辉无奈道:“她张嘴闭嘴自称三夫人的,这事啥时候能过去。”   林波波哈哈一笑,“没办法,那些学子们见到秋水眼睛都直了,秋水不这么说,你觉得那些学子会死心吗?”   “那就不能说是我妹妹?”   “又能抱得美人,又能当战先生的妹夫,这帮学子怕是堵门堵的更欢了。你是没见到,秋水到哪,那帮学子追到哪,有给作诗的,有吟唱的,有给送礼物的,实在是太疯狂了。”   战辉心中一叹,这帮学子正处于荷尔蒙最旺盛的时候,见了秋水这样的不心动全怪。   往来行商没惹出事,没想到在这帮学子身上出了麻烦,以后让红秀知道了,少不了又被整治一番。   林波波见战辉不吭声,又开口道:“还去不去春耕了。”   “不去,让老爹领着人干吧,镇北王也走了,该老爹做点事了,让他忙一忙,省着总惦记着拿棍子抽我。”   和林波波耳鬓厮磨了没一会,院里外面又传来了阵阵人鸣马嘶,战辉起身到院子外面一看,心里顿时就骂娘。   镇北关送奶的车队又来了,而且几十辆大车上全都是崭新的大水缸,看的战辉眼角直抽抽,这真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感情这两天镇北关是烧水缸才没送奶过来。   镇北王这个坑货,都告诉他等自己通知了,还往这送,真特么的掉钱眼里了。   战辉又扫了一眼车队,大概有四十辆大车,一车五个大水缸,一缸一百斤奶,这特么是两万斤奶,喵了个咪的,太特么欺负人了。   不过再生气也没办法,都拉过来了,也不能送回去了。   战辉安排个军卒把参加春耕的庄客们全喊了回来,自己领着一些军卒到陶器铺走了一趟,谢天谢地的是陶器铺挺给力,定制的家伙式基本都弄完了。   回家看到院子里的场景,战辉都看傻了,大奶缸倒了好几个,镇北关送奶的军卒正满院子追的黑旋风乱窜。   缓了一会,战辉气的哇哇大叫’“黑旋风,今天非拔了你的皮不可!”   黑旋风听到战辉的声音,还以为救星来了,奔着战辉就扑了过来。   黑旋风现在的体型,站立起来已经有一米多高了,双只熊掌直接抱住了战辉的腰,大脑袋往战辉的肚子上一埋,嘴里还直吭叽。   战辉看着黑旋风这怂样就来气,喵了个咪的,今天算是知道“看你那熊样儿”这句话是怎么来的了。   “战校尉,莫要惊慌,我们来救你!”   “救个屁啊,看不出来这是我养的啊,赶紧卸奶,还有以后记着点,这熊要喝奶,你们就给拿点。”   说完,战辉把黑旋风扒拉开,上去就是几脚,“再敢乱窜就拔了你的皮!”   “住手!”   顺着声音,战辉扭头一看,是宝音往这边跑了过来。   宝音跑的可能急了些,脸蛋红扑扑的,黑旋风听到宝音的声音也是跑了过去。   “不许你打它。”   战辉目光在宝音胸前来回扫了扫,见上下起伏确实是有些规模,周澜这个坑货说的还是真的。   宝音见战辉的目光往自己身上乱瞄,脸色更红了,往后退了一步。   接着面带怒容的说道:“以后不许你打乌恩其!”   “不是我说,宝音你是不是有些过份了,黑旋风让你给养成牧羊熊我还没说你呢,现在你连名字都给改了?”   宝音听了战辉的话,想了想,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不过反应过来马上又重新板起了脸,“反正就是不许你打乌恩其。”   战辉摆摆手,“不管叫啥,你既然喜欢黑旋风就看好它,刚才太危险了,要不是我回来的巧,没准就被军卒给砍了。”   宝音听了没理会战辉,蹲下身,摸了摸黑旋风的头,说了句草原话,起身就走。   “喂,以后说话和我客气些,好歹我是你的东家,还有装扮男子累不累啊。”   宝音听了,趔趄了一下,不过还是没吭声,领着黑旋风加速像牲口圈跑去。   战辉看着黑旋风跟着宝音跑了,往地上啐了一口,真特么是个白眼熊,是个女子就特么能领走。   有了专门定制的陶锅,煮奶的效率提升了不是一点半点,满院子都是煮奶的咕嘟咕嘟声,而且飘的满院子都是奶香味。   味是挺好闻,就是太占地方了,院子里都满了,不是奶缸就是煮奶的陶锅,战辉看的脑袋直疼。   自己还是闲不下来啊,春耕结束以后还有各项工程呢,虽然不用自己伸手干活,但是好多事情还是需要自己协调的。   先不说奶制品的作坊,就是自己麾下军卒的军营还没盖完呢,幸亏当初都是往大里盖的,军营完工以后,那些入了军册的学子们也能住的进去。   还有之前承诺过宝音等一众草原人,过了年会盖房,算上庄客,也就几十人,这房子好盖。   主要的大头还是武学院,怎么也得有个千人规模,想到这,战辉脑袋都大了,除了这些还有修路呢。   自己真应了破车好揽载那句话了,自己闷声发财多好,这是自己挖坑埋自己啊。 第184章 于爷爷,你咋菜回来捏   虽然学子们大部分没干过农活,但是在前边牵牛和后边扶犁的活还是能干的,所以基本上家家都是一人搭配一个学子,轮番上去耕地。   春耕的第四天,靠山村的村民除了个别家中地多的,已经把原有的熟地全都耕完了。   这么高的效率让村民全都疯狂起来了,离播种差不多还二十多天呢,这段时间当然是要开垦荒地了。   所以现在老周成了村里最忙碌的人,白天奔波在荒地里给各家村民划分边界,吃完晚饭则是开始给各家村民写地契,虽然忙的一批,但老周乐的嘴都没闭上过。   战辉看着老周美滋滋的给村民写地契,撇撇嘴,当初要是听我的,悄悄的去拉人,现在就该称呼周县令了。   现在只不过是本村的人增加了耕地面积,这都是应有之义,居然高兴成这样。   有了这犁和牛,换了哪都是这幅场景,有什么可骄傲的。   “你小子又在那摆什么怪模样呢,以前告诉你的话你是一点没听进去啊。”   “阿耶,我都没说话,又怎么惹着您了,成天总盯着我干嘛啊。”战辉委屈道。   “不用装委屈,你那一副不屑的表情,我又不瞎,能看的见,屋里就这么几人,你这是和谁摆脸色看呢。”   战辉都郁闷了,老爹没事总盯着自己看干啥,就是感慨一下,这也能挑自己毛病。   战天时见战辉不吭声,继续开口道:“春耕为农事之根本,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参加,作为一家之主有些说不过去。”   战辉听了战天时的话,明白为啥今天又横竖看不上自己个,这是怪自己没去春耕了。   多大个事啊,用一家之主的名头压自己,再说谁家的一家之主总被人拿棍子抽啊。   “老爹,您才是一家之主,这话以后您还是少说,被外人听了以为我是个忤逆的逆子呢。   再说有您亲自压阵,我还凑什么热闹,我就是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几句干的不错,辛苦了,继续努力之类的话,所以我真没必要去春耕。”   “说你是一家之主你以为是玩笑话?还有今年的春耕是你发起来的,没有举行祭祀仪式,你身兼文武两道气运,怎么也要去压压阵。”   战队听的直砸吧嘴,自己老爹什么时候这么迷信了,就是一个春耕,至于说是这么邪乎吗?   “阿耶,我也没闲着啊,镇北关天天往这拉牛奶,白天我得组织煮奶。晚上还得迎接新学子,另外又怕那些参加春耕的学子们累跑了,还得组织个篝火晚会啥的,给他们打打气,我这一天也很忙的。   再说,每年皇上下那么多令,全靠他老人家一个人干,不得累死啊,好钢得用到刀刃上,种庄稼家种在节令上,您说是不是。”   战天时听了就是眉毛一挑,“我说一句,你就顶回来这么多句。”   说完,伸手又拍了战辉脖埂子一下,“还有你以后说话注意点,刚才敢对陛下不不敬,非礼勿言不懂吗?我看你就是找抽。”   战辉无语了,手痒了想拍自己就直说,找那么多理由干嘛。   “战叔叔,战辉晚上真的很忙的,三夫人天天跟战辉在一起的。”周澜见战天时拍打战辉赶忙开口劝道。   我了个去,战辉要崩溃了,周澜又出来坑自己了。   果然,战天时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抄起身旁的木棒冲战辉扑了过来。   从周澜说完这句话,战辉就一直盯着战天时,见又要被抽,抬腿就往外跑。   “小王八蛋,你给我站住,你不是说三夫人只是个旗号吗?怎么晚上腻味到一起去了。”   “周澜你个坑货,以后你能不能把嘴闭上!”战辉边跑边说。   老周一听不乐意了,把笔往桌子上一方,也追了出去,“小子,你别跑,我家澜儿替你说话,你居然如此羞辱,真是气死我了。”   四合院里的侍女和军卒见战辉狂奔而出,已经习惯了,直接全都是一个闪现,全都靠着墙根站好,给父子两让路。   “阿耶,您别听周澜的,秋水只是跟在我身后,哪来的天天晚上腻味在一起。”   “别说废话,你整日里就知道诓人,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今天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老周也在后边溜缝,边追边喊道:“这小子早就该打断腿了。”   前边的战辉听了,气的七窍生烟,“老周你别跟着起哄,你自己问问你闺女,都特么坑我几次了。”   鸡飞狗跳的跑了一阵子,大门被扣响了,军卒开门以后,战辉发现于先生打头走在前面进了院子。   战辉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真是于先生,立刻飞奔了过去,一把抱住于先生的大腿,“于先生,于爷爷,你咋菜来捏。”   于先生指了指拎着木棒的战天时,又看了看,老周,冷哼一声。   “天时你想干什么?把战辉当牲口了?拿那么粗的木棒你怎么下的去手,要是战辉有一点伤,我都饶不了你。”   说完,赶紧把战辉拉了起来,“好孩子莫怕,有我在谁也打不了你。”   战辉仰天长叹,喵了个咪的,该得是隔辈亲,靠山终于回来了,自己可算能过上好日子了。   跟着于先生身后的除了于海龙,还有老夫人以及于海龙两个姐姐一家。   这场面除了于海龙,其他人都看的有些目瞪口呆。   于海龙冲着老妇人等一众人嘿嘿一笑,“没事,这是天时兄家中的日常,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于先生听了不乐意了,伸手就是一拍于海龙的脖子,“幸灾乐祸很开心是吗?这是君子所为吗?”   战辉看了,算是明白了,根子是在于先生这呢,这话术说的,自己老爹真是一脉相传啊。   战天时和老周见老师一大家子来来赶忙见礼,师傅师娘的喊个没完。   战辉也是赶忙于奶奶,于姑姑的叫着,唯独叫于海龙大兄弟,把于海龙郁闷坏了。   把众人迎进屋子里,战天时见战辉还躲在老师身旁,刚想怒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和颜悦色的说道:“战辉,老师和师娘一家一路劳累,肯定是饿了,你还不去给做着可口的饭食。”   战辉见战天时这幅样子,就跟喝了蜜一样,脸上都笑开了花。   “上车饺子下车面,虽然面条简单,但是寓意好,有长久团聚之意,于爷爷您看面条可以吗?”   于先生呵呵一笑,“当然行,战辉弄的吃食就没有不好吃的,你做什么我都爱吃。”   战辉龇牙一笑,“好嘞,我现在去做。”   趁着做饭这功夫,战天时开始安排众人,于先生老两口被被安排到了二进院子的主屋,两个女儿还有于海龙一家一个厢房。   安顿好以后,众人也溜溜达达的参观了一遍四合院,对于战天时居住的环境都是赞不绝口。 第185章 有什么事老夫替你顶着   “人老了对吃食也挑剔了,还是在这吃的好,我这次拖家带口的过来,可就不打算回去了,你们可别嫌我这个老头烦。”   “老师,您说的这是什么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就安心在这待着。”战天时赶忙接口道。   “天时,润法,来时见了好多学子在街上,这村子的文风这么盛吗?”于夫人开口问道。   战天时和老周对视了一眼,这个事根本就没法开口说啊,实在是太掉价了。   战天时咬咬牙说道:“师娘,这个学子是奔着战辉来的,到这边游学的同时,顺便交流探讨一下。”   于夫人点点头,笑呵呵的开口道:“是我把战辉这茬忘了,天时你不用说的这么谦虚,现在战辉的名字怕是大武都已经知道了。”   于先生叫两个学生的状态不对,就知道这里肯定没那么简单,开口道:“饭已经吃好了,一路舟车劳累,夫人你和大娘子和二娘子都去歇息吧,我和他们两个再聊几句就过去。”   于夫人明白这是自家郎君有事情要商议,起身领着大女儿二女儿一家出了屋。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于先生问道。   这时候战辉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战天时和老周见了,异口同声的说道:“老师您还是问战辉吧。”   于先生哼了一声,“说个话也说不明白了吗?什么事这么难以启齿,还得让个孩子来说。”   战辉有些懵,不知道是个啥情况,“于爷爷,怎么了。”   战天时听了就是撇撇嘴,现在连老先生都不叫了,直接升到于爷爷了,这小子太狡猾了,莫要让自己抓住机会,不然非得使劲抽一顿不可。   “村里多了好多游学的学子是怎么回事啊。”于先生和颜悦色的问道。   “啊,您说那些学子啊,这事说来话长,您先喝些茶水,咱们祖孙儿两慢慢聊。”   说完,战辉对着战天时开口道:“阿耶,您把您写好的兵书拿过来呗。”   “是这样于爷爷,之前小子偶然得了一部兵书,这部兵书,阿耶和镇北王看了都很满意,可兵书再好得有人学才成,您说是吧……”   于先生打断了战辉,“兵书你愿意教授?流传出去?”   战辉点点头,“昂,是啊,大武的武人学了以后御敌也能增加着胜算不是。”   这时候战天时把兵书拿了过来递给了于先生。   于先生看了一会,就把兵书放下了,“看了这开篇三十六字,就知道是本好兵书,等我明日再细看,你继续往下说。”   战辉把武学校,已经学子要拜自己为师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   听的于先生连连点头,嘴里不停的说着好字。   “于爷爷您也知道小子头摔过,所以经书是都记不住的,可这些学子非要拜小子为师。   这么远人家过来了,小子又不能不说些什么,可又不敢误人子弟。   所以小子把自己的经历和这些学子讲了讲,又分析了一下大武现周边的环境。   结果这些学子知道小子投军,都是涕泪横流,非要跟小子一样,为大武的边防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小子是苦口婆心相劝,就连镇北王把镇北军的伤亡数字都报了出来,也抵挡不住这些学子的拳拳爱国之心,无奈只能把这些学子纳了军册。   等武学院建成以后,教授兵法,以及经各项军事技能,培养成为大武合格的基层统兵人员。”   战天时和老周听的全都满脸黑线,这小子真是瞪着眼睛说瞎说,真想问问战辉,你说的哪一句是劝人家不要投军的。   明明是这小子和镇北王那个不要脸的,合伙把学子挤兑的根本没人好意思说不投军。   于先生听完沉吟片刻,突然呵呵一笑,“你这个小滑头和刘真这个大滑头碰到一起,呵呵,不错不错。”   战天时和老周听老师这么说,都是一愣,这就完了?还呵呵,还不错?   修辞立其诚呢?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呢?到些小子这就都没了?   于先生看看战天时和老周,哼了一声,“你们两个那是什么表情,君子不重则不威,这个都记不住了吗?还有,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义所在,这句话没教过你们吗?   要变通,要灵活,怎么那么死板呢,战辉所做的事情是有大义的,为了保全国家,说些谎话又如何呢?”   战天时和老周都听傻了,这是区别对待好吗?我们小时候只要敢说谎,那手板子打的,肿的老高。   战辉这小子撒谎眼睛都不眨,这特么还是有大义的?   和刘二合伙骗学子投军,那是人干的事?要真像那小子说的,学子感动的不行非要投军也可以。   可特么那就是一步一步给下套好吗?   于先生见两人一脸的错愕,沉声道:“你们要是赶上战辉这个麒麟儿一半,也不至于蹉跎这么多年。大武内忧外患,之前没有战辉的时候,对内不足以安,对外不足以御敌。   可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态势已经发生了变化,赚钱的法子再有半年就可见效,而商税之法,再有月余就可推广天下。   如今以战辉的身份,做这等小人之事,都是为了大武。   处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而且战辉做这事之前我不信你们不知道,可刚才一脸嫌弃的表情,你们不觉得你们很过份吗?   尤其是天时,我看你是昏了头,只能以棍棒之威以示威严了吗?真是让人失望。”   战天时和老周则是一脸无奈,一句话还没说呢,就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而且明明是因为那小子对老师胡说才不满的,怎么就扯到自己干啥啥不行上来呢?   战辉听的是浑身舒爽,仿佛刚做完大保健一样,老爷子简直太给力了。   “于爷爷,您别生气,小子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武,受些委屈也是值得的。”   战天时听了好悬一口老血喷出来,这小子太损了,按按咬牙,等找机会非得好好抽一顿这小子。   于先生呵呵一笑,“有什么好的想法,尽管去做,有什么事,老夫替你顶着。”   “于爷爷还真有些事求您,武学院建好了,肯定不能只讲军阵之道的,忠君爱国这些还是要有人来讲的。   所以还请您闲暇的时候给这帮学子授授课,如果有合适人选也帮忙物色一些其他老师。”   “教书育人是老夫的本行,这个完全没问题,至于其他老师,我会写信邀些好友的。”   战辉听了满脸喜色,这可是帝师啊,有了老爷子坐镇,嘿嘿,那些学子不得疯狂的往镇北这边赶过来啊。 第186章 春耕结束   于先生从京城出发的时候,牛鼻环和改进的犁,还没被送进京城,所以并不知道这些。   虽然朝廷已经开始推广,有些地方已经开始用改进的犁耕地,但是那些根本和靠山村比不了,因为牛少,看着效果就不是那么震撼。   所以于先生一行人并没有太在意,不过既然赶上春耕了,肯定是要入看看的。   先是围着村子转悠了半天,也没见有人耕地。   后来问了陪同的军卒才知道,村民们原来的熟地已经耕完了,现在都是在离村子稍微远些的地方开垦荒地呢。   当于先生一行人转悠到村民开垦荒地的地方,一大家子都惊的不轻,家家户户都是清一色的牛耕地,而且全都是在开荒地。   而且这牛也忒听话了,后边扶犁的村民根本就不用甩鞭子,牛乖乖的跟着前边的人走。   而且这犁铧破土破的速度也快,让人感觉耕的不是荒地而是犁过几遍的熟地一样。   最让于先生觉得有趣的是,每一组耕地的人中都有一名学子。   本想打问学子几句,但是又怕打扰人家耕地,所以最终于先生也只是远处看看。   于先生是越看越激动,按眼前的耕地速度算下来,一天至少能开垦出三亩的生地出来。   这个速度就恐怖了,距离立夏还二十多天呢,每家都能多出几十亩地出来。   百姓之所以开荒难,难就难在耕地费力,另外就是黑庄稼灌溉的问题。   如今耕地难的问题解决了,只要种些耐旱的庄稼,即使是头一年的生地,怎么也能有结余的。   心情舒畅的于先生看四处看了看,也没发现战家的人,问过之后才知道,战辉家开的地是在村子北边。   而军卒领着于先生来的是村子南边村民们开荒的地方,而且战辉压根就没参加春耕。   又看了会热火朝天的春耕景象,于先生就回了村,不过到路口的时候发现村里有不少老人坐在一起晒太阳,聊天。   过年的时候和于先生攀谈过的那些村民和于先生纷纷打招呼。   “于先生,您又回来了,这有木凳快坐下来歇会。”   “哈哈,是啊,靠山村这地方养人,回了京城反而待不住了,所以又回来了。”   “还是于先生会说话,不过咱们靠山村也是这大半年才好起来的,您要是再早二年过来,都不是这光景。”   虽然过年的时候于先生已经和不少村里老人聊过了,再次听到这些村里人反复说着如何过上好日子,不但一点也没有不耐烦,反而是怎么听都觉得听不够。   村民字里行间不但流露出对当下的满意,以及对未来的期盼,还有满满的自豪感。   用村民的话来讲,现在满大武也找不出第二个像靠山村一样的地方了,春耕的时节,居然可以闲下不少的老人出来。   听的于先生心中感叹,如果全大武都如老靠山村一般,那才叫真正的盛世。   一直聊到晌午,村里老人纷纷回家吃饭,于先生才恋恋不舍的也回了战辉家。   刚进门就听到老周和战辉如市井小贩一样讨价还价。   当得知是在讨论到底给北河道受灾百姓到底留几天给自家开垦荒地的时候,于先生也是眼角一抽。   这还真是没有战辉不敢干的事,这都开始到外县抢人了。   战辉和老周见于先生没说什么才继续争论起来。   “老周,不是我说,升米恩斗米仇,这道理你应该明白。”   老周回道:“千金买马骨你小子不懂吗?头批人你太苛刻了,以后还怎么让人愿意来。”   “刚才我不是已经给你算过账了嘛,这些灾民每一家帮我耕地都差不多能赚一贯多钱。   给他们留下十天的自家开垦时间已经很充裕了,这十天怕是至少每家都能开个三四时亩。”   老周摇摇头,“可开垦出来的都是荒地,到底打多少粮,能不能挺到来年这些都不知道呢,所以十天的时间太少,至少要半月,让他们多开些地出来。”   战辉叹了口气,“你担心的都是多余的,盖武学院,修路,采石,哪样都需要人手,做这些活赚的钱足够他们挺到来年了。”   “那住的地方呢?”   听老周这么说,战辉琢磨了一下开口道:“如果要盖房,我可以借给他们钱,再从帮我做活赚的钱里扣。如果不想借钱,那就继续住帐篷,只是冬天稍微遭点罪。”   老周听战辉这么说,沉吟片刻才点点头,同意了战辉的说法。   见两人谈完了,于先生开口道:“战辉,你这个牛鼻环和改进的犁,可以称之为国之重器了,给朝廷报上去了吗?”   “已经报上去了,估计您刚离京几天那会就送到京城了。”   于先生满意的点点头。   春耕进行到第八天时时候,龙将给了战辉一个大惊喜,受灾四县拉回来三千多人,将靠山村的人口快要翻了一倍。   县城龙将不敢进去,怕惹麻烦,只敢对城外离的灾民下手。   半夜里让灾民换上新衣以后,直接用大车拉到北河和镇北接壤处的官道上,让灾民顺着官道自己先走。   龙将领着一队骑军在官路上来回徘徊,天亮遇到有追出来的县吏告诉人家,自己这一队人马就是从北边过来的,没遇到路上有灾民,让县吏换个方向找寻。   堵了几波以后,估摸着差不多了,龙将才领着人追上灾民,一起回来了。   拉来这么多人固然让人高兴,但怎么安排也是让战辉和老周头疼不已。   商量了半天也只能按照之前灾民的方法来,不过因为改进的犁数量没那么多,只能用原来的犁耕地。   这样效率肯定是要低,而且时间也不充裕,但也只能这样,先让灾民赚些钱,至少有个买粮钱。   整个春耕播种结束后,靠山村本村村民家家耕地面积几乎都多了六十都亩,而战辉自己家更是开垦出将近一万亩。   而拉来的灾民,先期那小部分人每户也开垦了三十多亩,后期龙将拉来的灾民每户也开了二十亩出来。   本来灾民在春耕结束后还有些犯愁,地是种上了可都是生地,能打多少粮心里也没底,而且给战家耕地赚的钱,挺不到秋收。   不过没担心多久,灾民们就彻底放心了,采石场需要大量人手,一天每人也能赚个十文钱。   而且听说过段时间还要修路,工钱给不给或者工钱给多少还不知道,但能确定的是肯定管饭。   除去那些男人做的活,家里的女人也可以到战家做女红,按件计算酬劳,多劳多得。   这样让灾民都燃起了希望,而且看着靠山村那些老村民家家日子过的都不错,更是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战辉对于今年的春耕也是寄予厚望,村民也跟着自己进行了轮种,不再保留休耕地,不算新开垦的生地,都比往年多出一倍的粮食。   而且自家的地有将近一半上了发酵好的农家肥以及用水泡好的豆粕增加地力。   战辉自己估计,经过深耕又增加了地力,如果风调雨顺,高粱的亩产比之前至少要增加一倍。 第187章 我没吹牛吧   小白河上一排的水力捶,随着水车刮板的转动,一下一下重重的砸到石舀中。   煅烧过的大理岩和铁矿石,随着水利捶的撞击变为齑粉。   水力捶的应用,不但节省了大量的人力,还大大的加快了水泥制作的速度。   不过对于水利捶最欢喜的还是镇北关的铁匠,有了水利撞捶的锻打让铁匠们省了大把的力气,而且水利撞捶的锻打力量均匀不说,锻打的效率也比人力提高了几倍。   离着水力捶不远的地方也立起了几座炼铁的高炉,这才让战辉知道这个时候到底是怎么冶铁的。   不过这个过程让战辉看的直砸吧嘴,高炉里烧铁矿石用的燃料是木材和木炭,根本烧不化铁矿石,只能烧成类似海绵的那种铁块。   然后铁匠把铁块转换到小铁炉上,往里撒上草木灰,反复烧炼锻打,最后把里面的杂质都敲出来才算是完成了合格铁料的第一步。   反复锻打出来的铁料含碳量太低,所以非常软,还要进行再次锻打,锻打的时候往铁料上不断地撒上碳粉,让铁料吸收足够的碳,最后才变成军用铸造兵器的原料。   就算是这样,战辉听铁匠们说锻打出来的兵器还是比不上安息南边那些国度打造出来的兵器好。   王大匠看着连皱眉带砸吧嘴的战辉也有些发懵。   “战校尉,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王大匠说笑了,我对冶铁不懂,不过就是看着工序实在是太复杂了。”   王大匠也是叹息一声,“是啊,我们也想了不少办法,想要改进,可铁料做出来不是过软就是过硬。   安息南边锻打花纹钢做刀的法子根本打探不出来,所以没法子只能这样。”   听了王大匠的话,战辉摸了摸下巴,花纹钢就是前世所说的大马士革钢吧。   前世只是看过纪录片介绍过花纹钢是怎么做的,但是原料的钢锭没介绍是怎么做出来的。   想了想,战辉开口道:“王大匠,我对于冶铁炼钢这一块实在是不懂,但是我以前听闻过,花纹钢是用几块钢锭放到一起,经过反复折叠锻打以后再定型做出钢刀的。”   王大匠听了,眼前就是一亮,旁人说的可以不信,可眼前的战校尉,那可是和工匠祖师爷一般的人物,他说的肯定是没错。   “战校尉,这钢锭您知道是怎么锻打出来的吗?”   战辉听了满头黑线,自己要知道早就说了,“这个可不知道,需要你们自己去摸索,不过不管什么钢,都是离不开去杂质,添碳这两步骤。”   说完,战辉想了想,以前看纪录片不管是烧铁矿石还是干嘛都离不开风箱,所以又把风箱的构造和王大匠说了一遍。   王大匠对于风箱的好处可比战辉明白的多,无论是烧铁矿石还是锻打铁料,有风的话,火头就硬,火头硬就能大大节省时间。   听战辉讲了风箱的构造,直接把战辉扔下,跑去找木匠打造风箱了。   战辉对王大匠的做法也不以为意,这都是技术性官员特有的性格。   又转悠了一会,看到河滩边堆放的十几个大小不一的试制水车,战辉心头就是一阵欢喜。   王大匠挺讲究,自己说要,果真都给自己留下了,而且配套设施全都给做了,水车比之前试制那会也细致牢固了许多。   把榨油作坊挪到这边,连磨再用水利捶砸,出油率估计还能提升一些,虽然达不到成倍的增长,但积少成多,这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战辉有些感慨,自打过了年,好事是接二连三的来啊,虽然在收奶上被镇北王坑了一把,不过奶粉现在已经有行商大批量订购了,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防潮,因为出关的行商回来的时候才会提货。   春耕就不用说了,耕地面积成倍的增长,人口也是将近翻了一翻。   人多力量大这句话真是太对了,干什么都离不开人,尤其是水利捶的应用,对于采石以及煤炭的需求是成几倍的增长。   这年头没有什么机械设备,采石和挖煤全靠人力,所以新增的村民不但解决了这部分人力的缺口,还有很大一部分盈余。   再想到那些学子,战辉心里更是乐的要开花,春耕结束以后,战辉对每户村民都询问过,这些学子帮忙耕地时的表现。   因为从军不比别的,服从力,意志力以及荣誉感,这些都要有,不然以后上了战场很容易崩溃。   所以经过询问以后,大部分学子表现的都很好,不但耕地很卖力气,而且也没有因为自己是读书人的身份就瞧不起这些村民。   在战辉眼里,这些学子妥妥的都是前世指导员和政委的不二人选,这些学子将来步入军营真的事好处太大了。   而遇硬就缩,偷懒耍滑的这些战辉进行了劝退,但这些学子死活不同意,接连闹腾了好几天。   后来于先生出面,说不能一杆子把人打死,要给些机会,甚至是做了担保,被劝退的学子才得意继续留下来。   这些学子也觉得有些丢人,所以目前为止表现还都算不错,不过因为军营还没盖好,只是简单的每日跑跑步,高强度的军事训练还没有进行,所以最后怎么样也说不准。   战辉对着河面正想的入神的时候,听到了林波波呼喊自己的声音。   不过看林波波跑的很急,而且喊自己的声音明显带着颤音,战辉眉毛就是一立,怕是出了什么事,赶忙迎了上去。   离近了战辉才发现,林波波鞋子都跑丢了,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下,没等开口询问,林波波就一头扎进了自己怀里。   “波波,到底出什么事了,让你这么慌张。”   林波波只是把头埋在战辉的怀里,放声大哭,一个字也没说。   见状,战辉更急了,“波波,你倒是说话啊,出什么事了?”   见林波波还没开口说话,战辉把林波波从怀里拉开,双手扶住林波波的肩膀问道:“可是于先生出事情了?”   林波波摇头。   “难道是我阿耶还有二郎三娃出事情了?”   林波波还是摇头。   这让战辉稍稍放下了心,只要不是自己亲人出事了就好,不过马上心中又是大怒,家里人没事,那就那边波波有事了啊。   又仔细看看波波,哭的这个伤心,鞋子都跑丢了,战辉赶忙脱鞋,想把自己的鞋子给波波穿上,可却被又被林波波一把抱住了。   战辉这下火窜的老高,喵了个咪的,在靠山村这地界还有人敢欺负波波,真是不知死活。   冷声问道:“波波,你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是不是那帮学子有不守规矩的,别怕,他们怎么欺负你的,我加倍奉还回去。”   林波波听战辉这么说,才勉强控制一下心情,结结巴巴的说道:“色,色胚,不,不,不是,没人,欺负我,王,王,大人……”   战辉听了更是怒火中烧,“你都被气成这样了,还说没人欺负你,村里来了王大人是吧。”   说完,战辉一招手,跟随的军卒马上靠了过来。   战辉要把林波波扶上马,可林波波就是死死抱住了战辉,而且急得直跺脚。   “不,不是,哎呀,是,你,我,也是你的正妻了。”   战辉听林波波这么说才明白,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喵了个咪的,这是皇帝下的旨意下来了,特么的明明是好事,怎么哭的这么伤心呢。   战辉赶紧冲陪着自己的几个军卒一摆手,这下军卒退出了好远,才开口道:这不是好事吗?弄的跟被人强暴了一样,吓死我了。”   林波波听了抬脚使劲踩了踩战辉的脚面,不过因为鞋跑丢了,光着脚,一点杀伤力也没有。   战辉嘿嘿一笑,“哎呀看你哭的这么伤心,是对旨意不满了,要不还是换了功劳吧,你还当个妾室,怎么样。”   林波波明明知道战辉是在故意气自己,可还不由自主的说了句你敢。   战辉轻轻拍了会林波波的后背,又安抚了好一阵,林波波才算止住了哭声。   抬手给林波波擦了擦眼泪,“别哭了,这是好事,缓缓咱们好回去,你刚才说王大人是传旨意的吧。”   林波波点点头,“嗯,还是上次那个王大人。”   战辉听了就是眼角一抽,“你说的是王启年?王胖子?”   林波波嗯了一声。   战辉有些郁闷了,喵了个咪的,皇帝是没人可派了是咋滴,刚送走没多久,怎么又让这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的货过来了呢。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货除了嘴贱一些,能吃一些,性子倒是还挺对自己脾气,不管咋挤兑都不生气,而且规矩也不大。   这个吃货过来,那就不用着急往回赶了,战辉执意的把鞋子脱了下来,给林波波穿了上去。   “王启年来了就不用急着回去了,估计这货现在肯定是大吃特吃呢。”   说完,战辉先把林波波扶上马,然后自己也翻身骑了上去,骑着马沿着河滩漫无目的的溜达起来。   林波波到现在还觉得如同做梦一般,可战辉结实的胸膛上传来阵阵的暖意,让林波波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这色胚居然胆大包天的求了这个旨意,这可是用实打实的天大功劳换来的。   自己原来在他心里这么重要,从古自今怕是也没人会这么做。   正妻的身份实在是太重要了,这是受衙门合法保护的,将来一旦有了孩子,也是嫡子,这与庶出可谓是天壤之别。   幸福,感动,欣慰,兴奋,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林波波再次流下了眼泪。   “怎么又哭上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色胚,你对我太好了,你有这个心意就好了,用那么大的功劳换这个旨意不划算。”   战辉伸手捏了捏林波波的脸蛋,“小傻瓜,这才是最划算的,什么功劳也没有让你舒心重要。而且我说过要明媒正娶的把你娶进门的,怎么样,我没吹牛吧。”   林波波听了战辉的话,再也忍不住,从无声流泪变为了大声抽泣。   自己怕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子了,而且色胚还不知道是怎么哄红秀姐姐,才让人家同意的呢。   当真是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第188章 王启年你给老娘出来   王启年正在屋里和于先生,战天时等人,比比划划的说着什么。   见战辉进来了,咧嘴一笑,“哎呦,我的开国县候,你回来啦。”   王启年这货说完,从桌上拿起诏书递给了战辉,“这是陛下的诏书,你自己看吧,我说大侄子,你这次是露脸露大了,现在京城就没有不知道你推功娶妻的事,啧啧啧,再过些时日,那可真是天下谁人不识君了。”   不等战辉说话,王启年一拍大腿,“大侄子,还有件重要的事,你等下。”   说完,王启年跑了出去,没一会领了一个十三四左右的女孩子进来。   “茯苓快给你战大郎问好。”   女孩子给战辉行了一个万福礼,“茯苓,见过战家大郎。”   给战辉弄的一顿懵,不过赶忙回礼,“见过茯苓小娘子。”   王启年拉着茯苓,又开口道:“怎么样,大侄子,叔叔我没说谎吧,我家茯苓是不是很漂亮,不比盛阳公主差吧。   你们是同辈,一定要亲近,亲近。”   王启年这货特意加重了亲近两个字,说完还和战辉一通挤眉弄眼。   茯苓听了,顿时柳眉倒竖,满面寒霜的看了看王启年,“阿耶什么时候做了花鸟使的官差了。”   又对着战辉冷哼一声,“战家大郎能和阿耶相处的来,怕也是个登徒子,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对的起你推功娶妻的娘子吗?   虽你才气冲天,容貌周正,但茯苓可不是神女那般随意之人,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战辉都无语了,自己打进门这么长时间,自己就说了一句话,特么的全看王启年这货卖闺女的表演了。   还有老王的闺女,说的都是啥跟啥啊,这自己有一毛钱关系吗?喷我干嘛,而且说的话还有听不懂的地方。   战辉扭头看看于先生和自己老爹,只见于先生伸手指着王启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战天时,双手捂着嘴,肩膀一耸一耸的,极力忍耐不让自己笑出来。   “老王,我这算是吃了你的瓜落儿了不。”   王启年这货也是苦着一张脸,“哎呀,大侄子,我家茯苓平日可是温柔的很,这是理解错了,才这个样子。”   战辉嗤笑一下,“老王,你可得了,卖闺女的意思我都听出来了,你还解释什么啊,我说你可真不靠谱,给我送娶妻的诏书,还连带推销你闺女呗。”   “哎呀,误会,误会,你们都是平辈,我们两家又是世交,这不想让你们尽快熟悉熟悉嘛。”   战天时这深呼吸了几下,“你可行了王胖子,今日你这话说的实在欠妥,不过……”   说到这,战天时终于控制不住了,哈哈一通大笑,断断续续的接着说道:“不过,你这,花,哈哈哈,花鸟使是什么时候当的差啊。”   战辉听的一头雾水,刚想打问,于先生对着战天时脖埂子就是一顿拍。   “挺大个人了,这事你觉得好笑?茯苓那小娘子心里该有多难受,你们就是这么当长辈的?”   说完,又对王启年说道:“还有你,你就这么当父亲的?你当年的事确实让人惋惜,但你现在的做法和当年你家长辈有区别吗?   战辉固然是个优秀孩子,可茯苓知道吗?   再说战辉都已经有了两个正妻了,你还真打算让茯苓给他当妾室?   你家娘子知道吗?茯苓不单单是你的孩子,也是你家娘子十月怀胎,受苦历险所生,你这般做法不是大丈夫所为。”   战辉虽然看老爹挨拍心里挺乐呵,但是于先生话里话外的信息量挺大啊。   王启年这货当初是被包办婚姻伤的不轻啊,不过依然走了上一辈的老路。   想到这,战辉语重心长的接口说道:“老王,我确实很优秀,但你不能因为我的优秀就随随便便的把茯苓妹妹许给我当妾室啊。   茯苓妹妹知道我的优秀吗?她不知道,所以,啊,呸!不对!我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老王,感情是双方面的事,是吧,对于你当年反抗包办婚姻未果,我表示遗憾,但你现在的做法如于爷爷所说,已经走上了你上一辈的老路。   有句话说的好,你以为的只是你以为的,万万不可以己度人,还有句话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吧。   我们两家作为世交,我强烈的批判你这种个人的大家长一言堂的做法……”   屋子里的人听的全是满头黑线,于先生都听不下去了,赶忙开口道:“听听,听听,你们啊,还没战辉这个孩子强,战辉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继续去忙吧。”   被于先生一打岔,战辉也没了继续放嘴炮的心思了,不过对于刚才茯苓的话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于爷爷,我没什么忙的了。不过,花鸟使是个什么官职啊,还有神女是啥意思啊。”   于先生嘎巴嘎巴嘴,最后无奈道:“天时你给讲讲吧。”   战天时看看老师又看看王启年,酝酿了一下,才开口道:“花鸟使,顾名思义,是吧,这个,嗯,这个花鸟使,额,对……”   还是王启年彪悍,见战天时支支吾吾的,接口道:“战辉也不是孩子了,有什么不能说的,花鸟使就是给皇帝挑选天下各色美女的,当然咱们陛下是没设这个官职的,现在一般都把拉皮条的叫这个。   神女,就是青楼里的女子。”   说完,看看战辉继续开口道:“大侄子这回懂了没。你看看为了让你们多亲近,把茯苓都气的说了这话出来,你作为当事人你有义务把茯苓哄好是吧。   还有大侄子刚才说的话有些地方不对,大侄子你是什么人?   那是有着千年一出的圣人之资的,就冲你对林仙儿的宠爱,把茯苓交给你,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再说,你再随随便便立个功,再给陛下上个奏章,妾室的事情不就解决了吗?我这个当父亲的怎么会坑茯苓呢,你说是吧。”   战辉都听傻了,王启年的无耻已经超出自己的想象了,什么叫自己作为当事人要负责把茯苓哄好?   这尼玛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进门就问了一句好,剩下的全是王启年自己放嘴炮。   还尼玛随随便便立功,自己要再敢那么干,估计红秀真能把自己送宫里去。   而且王茯苓这小丫头属实挺彪悍,怼人说的话实在太生猛了,换句话说,有点遗传老王彪呼呼的属性了。   就算再不满意,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这么说啊,把老王比喻成了拉皮条的,还有神特么的神女,这都是啥比喻啊。   不过这王茯苓咋懂的这么多呢,这平日都看的啥书啊,怕不是都带颜色的吧,不应该啊,这年头也没见到有带颜色的书啊。   想到这,战辉浑身一个激灵,莫不是又多了一个周澜这样的坑货吧。   “老王,不是我说,这事我真帮不上忙,茯苓妹妹这么优秀的人,您还是给找个一心一意疼爱她的吧。   我这您别打主意了,前边还一个三夫人排号,这都够让我闹心的了,您们继续聊,我家林夫人还激动的直抹眼泪呢,我得过去安抚安抚,我先撤了。”   说完,战辉直接一个闪现出了屋,王启年这货太可怕了,估计是头一次做到了言必信行必果,但尼玛用错地方了好吗?   刚想迈步,战辉才发现手记还抓着皇帝的圣旨呢,打开看了看。   这皇帝还真扣啊,爵位是连升了三级,但尼玛金银去若干锦缎若干是个什么鬼,这次连地都没给一亩。   正想着呢,迎面走来几人,打头一位大概三十出头的妇人,身高中等,不胖不瘦,面容端庄而秀丽,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优雅。   身后的王茯苓,对打头女子说道:“啊娘他就是战家大郎,战辉。”   战辉听了王茯苓的话,马上行礼,“小侄战辉给夫人问安。”   王夫人微微一笑,开口道:“贤侄客气了,叫一声婶婶即可。长的真是一表人才,怪不得你王叔叔张嘴闭嘴的总是念叨你。   方才你王叔叔喊茯苓过来的时候,婶婶我正在后院安顿,所以没过来,不过后来听茯苓说的话,好似有些误会。   你比茯苓年长,我们又是初到宝地,所以作为兄长,你可要好好照顾茯苓,莫要让婶婶和茯苓伤心啊。”   战辉听的直砸吧嘴,看看,这才叫会说话,就是挑理都让人觉得心里舒坦,这王夫人长的可以啊,前世妥妥的御姐范儿,老王有啥不满意的呢。   “额,这里确实有些误会,小侄进屋可只说了一句话,还是和茯苓妹妹问好。   还有请您放心,作为兄长,自然会照顾好茯苓小娘子的。”   王夫人听了,微笑的点点头,“那就好,婶婶先先谢过了。”   说完,王夫人走到客厅大门口,突然双手掐腰,大喊一声:“王启年你给老娘出来!” 第189章 就当给自己贴道护身符了   画风的突变让战辉感觉到浑身凉嗖嗖的,看来之前自己想错了,王茯苓的彪悍是遗传了王夫人了。   战辉可不想自己被溅上一身老王的血,冲等在院子里的林波波一挥手,回了自己房间。   一进屋林波波就扑向战辉,双臂环住战辉的脖子,嘴巴就凑了过去。   吻了几次以后,战辉拉住了有些激动浑身颤抖的林波波,“波波我知道你比较激动,但是你不能只想着你自己啊,待会你是能秀的起飞,我却难受的不行,赶紧平复一下。”   林波波炽热的眼神紧紧盯着战辉,“我想给你。”   战辉捏了捏林波波的脸蛋,“早晚是我的,是不是啊我的林夫人。”   “那把你给我。”   战辉满头黑线,“林波波,这有区别吗?给你给我的,整天脑子里就想这事吗?”   林波波白了一个眼战辉,“胆小鬼。”   再看看林波波那一双要溢出水的双眼,战辉无奈向林波波扑过去,使出必杀技一阳指。   林波波在战辉的炕上平复了一会,见战辉伸出两个食指和中指不断的在嘴上比划着,嘴里还发出吸吮声,顿时就是眼角一抽,这是又多出做怪模样的毛病了吗?   “色胚,你在干嘛呢。”   战辉一脸肃穆的转头看看林波波,“我在假装抽一颗事后烟,唉,这是你这辈子都不一定能懂的事情。”   “色胚,又开始说怪话了,你过来我要让你抱抱我。”   战辉一脸悲愤,“林波波别过份,特么的长时间充血会坏死的。还有色胚的名头现在应该给你了,你这是欲求不满啊。”   林波波顿时脸色一红,气的起身就向战辉扑过来。   片刻后看着林波波跟一条离了水的鱼一样,一动不动的,只能躺在炕上大口喘着气,战辉就是一脸生无可恋。   女人啊,真是奇怪的动物,没秀之前这不行那不要的,秀过以后主动起来实在太可怕了。   正想的出神,外屋的门被敲响了。   “阿耶您找我是有事?”   “陪我到外面走走吧。”   战辉有些摸不到头脑,但肯定知道老爹是有很重要的事和自己说,所以赶忙回屋穿上外衣陪着战天时绕着村子溜达起来。   走了半晌,战天时才开口,“今日你不在的时候,萧家老二来过了。”   “阿耶,萧老二我也不认识,您就说是什么事情吧。”   “给萧德远求情是幌子,主要目的我看还是奔着酒水来的。大武有一半的酒水都是萧家所出,销往他国的酒水更是只有他们一家。   酒水的得利之大,你自己也清楚,抢了他们的份额,怕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萧德远,您是怎么回复的。”   “哼,这么不要脸的事都能提出来,你觉得我会答应?我告诉他,萧德远给他也可以,不过让他们萧家做好准备,我也要做一把贼人。”   战辉听了,一伸大拇指,“阿耶霸气,阿耶威武,这话怼的太漂亮了。”   战天时看看战辉,“你再出门的时候注意点,这次是和萧家彻底撕破脸了,因为给你升爵的事,你祖父在朝堂上把萧远山痛揍了一顿。   这事怕是萧老二还没得到信,不然他不能登门,不过既然他露头了,正好给咱们提个醒,你再出门的时候多带些军卒,萧家惯会玩阴的。”   战辉听的就是一皱眉头,“阿耶,这萧家是什么来头。”   “萧远山是工部尚书,夫人是太后的亲妹妹,而当朝尚书令又是太后和小夫人的亲哥哥。”   战辉听了,直皱眉头,“这关系够硬的啊,难怪做事肆无忌惮。不过咱们这可是在镇北,他们的力量渗透不到这吧。”   “你祖父年岁大了,老师和王启年都说了,年底的时候让我们回京一趟。”   战辉听了有些诧异,老爹是担心祖父那边有危险?   可都是朝堂上的老阴,额,老政治家了,敢在朝堂上动手,就说明已经有所准备了啊。   战天时见战辉一脸诧异,停住了脚部,“只有千日抓贼没有千日防贼的,我想让你把酒水的方子交出去。”   战辉眉毛顿时就是一立,开口道:“给谁?”   “陛下。”   战辉见了顿时火冒三丈,“这皇上还要不要脸,喵了个咪的,糖的方子都给了,还惦记酒,干的这是人事吗?   不说方子的事,就是其他的,该干的不该干的,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特么连干又说了,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国家?   真把我当泥人了?可我一个人薅羊毛?特么的皇上就这么点眼界?   顶个天子的名头真当自己是神了?难怪内忧外患的,打根上就是个没眼光的,这国家能好都怪了。   一家祖孙三代给他卖命,就是特么这么对待下属的?这叫什么特么领导,也就是我懒,不然舍得一身剐敢把……”   战天时见战辉越说越没把门的,赶紧伸手把战辉的嘴捂上了,“你小子疯了,什么都敢说,隔墙有耳的道理不懂吗?”   说完,才松开了手,“你把陛下想的有些不堪了,这酒方子是京城主家一家的买命钱。商税马上就出来了,你弄的那个犁,朝廷已经在关内大力推广了,是免费给百姓发放,而且从青塘那边掉了不少的牛过去。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百姓有了这些又可以开垦自己的田地了,意味着陛下又赢得了百姓的拥护,只要安定了百姓,内忧基本就解决了。   陛下就能腾出手收拾那帮大武的吸血鬼了,过不了多久就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政治清算。   你祖父之前因政念不同,走了弯路,而且战家下边不少人也都打着你祖父的旗号做那欺行霸市的勾当。   另外陛下明知道要酒方子是强人所难的事,还会要,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战辉冷哼了一声,“我不知道皇上是为了什么,但我就知道这么做和那些贼人没什么区别。我为这个国家做的难道还不够多吗?   保不住祖父的命吗?其他的那些打着祖父旗号做坏事的难道不该死吗?就一定要用酒方子来换?   还有您出去为国卖命,有谁管过我们一家的死活?是那天宝皇帝?还是京城的主家?   说句您不爱听的,现在主家做的这些,我根本不在乎,升不升爵的又能怎么样,我根本不看重这个。   况且酒的账本我记录的清清楚楚,是要缴税的,这难道还不行?最主要的是还要靠着这些酒敲开蛮族的大门。   您信不信,我把方子交出去,过不了多久,接二连三的酒坊就会出现,怕是萧家都能得了方子。”   战天时看着满脸激愤的战辉叹了口气,“主家那些败类的死活可以不管,可我们身上总流着你祖父的鲜血,不能不管。   酒水得益之大,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可太耗费粮食,太容易被人拿这个说事。   酒方子交出去,有了陛下的参与,将来会省却好些麻烦事,这何尝不是在保你自己呢。   况且咱们这边还是可以继续酿酒,和原来的计划不冲突,你现在的钱已经够多了,钱是赚不完的,富可敌国可不是件好事。”   战辉叹了口气,玩政治的果然心都脏,这是天宝皇帝看百姓安抚下来,有些着急收拾不听话的那帮人了。   怎么收拾?当然拿刀子收拾,但刀子快都是拿钱磨出来的,为了养兵,看酒水来钱快,动了脑筋了。   而且看老爹的样子,也是想让自己把方子交出去,又是萧家,又是主家的,先抑后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全都用上了。   自己也不是舍不得把酒方子给出去,自己赚的钱已经够多了,就是这事太让人憋气了,直接告诉一声现在财政困难,自己难道还不给吗?   不过立场不同,屁股下的位子决定脑袋,而且在这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年代,怕是皇帝觉得啥都应该是他的,跟秦始皇一样,额的,额的,全是额的,没道理可讲。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最大的头子都发话了,小胳膊咋也是拧不过大腿,喵了个咪得,酒方子就当给自己贴道护身符了。   就当天宝这狗皇帝也是为了百姓过上好日子才这么做的。   而且自己做这么多,也不是为了狗皇帝,是为了这个国家,这个族群。   不过自己又是糖又是酒的往在捐,以后天宝皇帝把那帮人收拾完,自己是不是可以在大武横晃了啊,要是能这样也不错。   给自己做了好半天心里建设,战辉开口道:“酒方子我可以交出去,但是这种讨要方法,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还有主家的命都被咱们救下了,这是不是说明主家都是咱家的了。   您待会回去可得给我列个单子,在京城都有啥产业,这可都是咱家的了。”   战天时听的差点一个趔趄摔倒,见战辉半天不吭声,还想再讲讲道理呢,可这转折的也忒快点了吧,刚才还气的破口大骂呢,现在又惦记上京城主家了。   不过仔细想想,战天时不由自主的点了头,战辉说的好像也很有道理,命都是咱救下的,东西当然就是咱家的了。 第190章 反正你得想个法子   命运就像是强暴,反抗不了那就要学会享受,虽然狗皇帝的骚操作让战辉很不爽,但也只能接受。   新增的村民里也有一些泥瓦匠,再加上水泥产量的提升,不但停建的军营继续开工,之前盘算的各项盖房计划也全部开动。   宝音和战数字们,表现的一直都不错,各类大牲口都给放养的不错,所以战辉不但盖了房还让老周给下了户籍。   这让一众草原人欣喜若狂,伺候牲口更加卖力,每次遇到战辉都用绊绊磕磕的大武话表示感谢。   庄客们则是拒绝了战辉给盖房打算,因为帮战辉做事,管吃管住,工钱都攒了下来,都打算年底的时候到自己到外面盖房。   战辉也没坚持,这帮人和自己只是雇佣关系,而且因为制皮,做鞋手艺好,赚的钱多,早就有人惦记上给他们找婆娘了。   战辉也替这些庄客们高兴,怎么说也是和老爹一起拼命回来的,能成家肯定是好事情。   不过还有个另类,那就是温老道,这货是说啥也不走了,盖不盖房的无所谓,反正一个人,其他庄客们走了,自己住木屋,反而宽敞。   战辉当然不能这么对待优秀员工,大手一挥,安排人给温老道盖了两进的院子。   后来战辉琢磨了一下,给宝音也挨着温老道盖了个单独的院子。   奶制品作坊,战辉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安排人修建了起来,日后真要是搬到镇北关,作坊就当个仓库,也不算浪费。   等各项盖房施工结束,水泥的囤货量也应该有些了,武学院和修路就可以安排起来了。   “你这几日怎么总往河边跑,操练完了也不知道回家。”   战辉龇牙一笑,“欣赏欣赏河景,能让人心旷神怡,陶冶情操,思如泉涌,提神醒目……”   林波波赶紧一伸手把战辉嘴捂住了,“该吃午饭了,以后别跟个孩子一样,吃饭还要人出来找。”   战辉心里叹了口气,当自己愿意这样吗,老周和周澜算是赖到自己家了,而且周澜和王茯苓这两个坑货在一起,远远超过了一加一等于二的效果。   自己和这两个货可能真是八字不合,要不是有于老爷子在,自己老爹指不定抽自己多少回了。   还有旁边的林波波,自从接到了旨意,越来越肆无忌惮,随着入夏天气逐渐变热,每晚入睡前都穿的清清凉凉的在自己眼前晃荡,真是特么折磨死人不偿命。   被这帮小娘子逼的家都不敢回,这还不算,因为有三夫人林秋水这个坑货,官道旁的自家铺子都特么不敢去。   成天跟特么要寻短见一样站在河边想事情,林波波还好意思问自己怎么不回家。   等成婚了的,非得收拾的林波波喊爷爷,叫爸爸都不好使了。   想到成婚,战辉扭头看了看身旁的林波波,成婚之前的这婚约怎么下啊,波波父母都不在了啊。   “波波,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咱俩的婚书该怎么下啊。”   林波波听了也是一愣,歪头想想,“我也不知道,家里好像没有亲戚了,就是有我也不认识也不知道在哪,到家问问战叔和于爷爷吧。”   离的老远战辉就发现战天时脸色阴沉的堵门口,见这情况,战辉停下了脚部,仔细想了想,这段时间没招惹老爹啊。   “你站那干嘛,不认识家门了吗?”   战辉撇撇嘴,不堵门口我能停下来吗?   为了不给老爹抽自己的理由,战辉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又捏了捏脸,换了副自认为威严的表情迈步走了过去。   “二月的时候没下雨这个不怪你,但清明春耕的时候还是没下雨,这个可就跟你有关系了,你想想办法,如果再不下雨,肯定要影响收成了。”   战辉看着战天时一本正经的样子,都无语了,老天爷下雨不下雨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啊,跟自己能有什么关系啊。   “阿耶,下不下雨也不是我说了算的啊,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今年春耕是你发起的吧,都没祭祀,也没选个好日子,所以上天不满,才不下雨,你说和你有没有关系。”   怎么说老爹也是个读书人,咋这么迷信啊,啥事都能怪到自己头上。   战辉抬头看看天,又看看脚下的地,迷信不迷信的先放到一边,要真是再这么下去,庄稼肯定长不好,秋收的时候肯定产量大大降低。   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这年头也没有人工降雨的那套大跑啥的,这怎么弄啊。   自家地倒是可以把小白河开个口子,放点河水灌溉,但村子南边的地不行啊,距离有些远,挖沟还得穿过村子,这工程量太大了,而且小白河的河水一旦放出去,水利捶能不能用还两说了。   战天时见战辉不吭声,接着开口道:“你主意多,这事交给你了,反正你得想个法子。地再这么旱下去,新开垦的生地怕是都会绝收,这是要出大麻烦的。”   被战天时弄的,整个午饭战辉都没吃好,简单吃了两口就出了屋在院子里绕圈子。   如果靠人工拉水灌溉,要是以往休耕的时候还可以,现在不但所有的地都种了庄稼,还有新开的那些地呢,这个工作量实在太大了。   而且一旦采取这种办法,村子估计就要停摆了,各项作坊又得停工。   唯一能想办法的就是开采地下水了,而开采地下水唯一的办法就是挖井,传统的水井还要用砖垒,太耗时。   战辉琢磨了一下,还是采用以前在农村的压水井吧。   压水井的结构简单,上边的出水井部分用铁料铸造就行,这年头应该能弄出来。   埋到地里的进水管,这个也好解决,现在有了水泥,制作些模具做成水泥管就可以,唯一麻烦些的就是要往里面放些铁条以起到固定作用。   至于铁条,也只是稍微麻烦些,现在铁矿也有,水力捶也有,水泥管本身的厚度又不大,这个问题应该也好好解决。   战辉又盘算了一阵,想要快速投入使用也只用压水井了,唯一缺陷就是得有人不停的压水,不过轮流上阵,也用不了几个人。   回屋拿纸笔画了一副以前农村压水井的简易构造图。   压水井的构造很简单,就跟个大号铁管一样,只不过上半部分多了个出水管,顶部多出一个固定压水杆的耳朵出来。   水泥管更是简单,做个模具往里浇灌就完事了,不过这两样怪异的东西看了半天王大匠也没看明白是干什么用的,不过照做就行了,战辉让这样弄肯定是有道理的。   王大匠看着图,又琢磨了一会,开口道:“这两样都好做,不知道战校尉何时需要。”   “越当然是越快越好,如果试用没问题以后,之前还需要做几十套。”   “试用的明天给您送过去,水泥管厚度不大,估计加点温度,一晚上就能干透了。   至于多做的您到时候通知我一声就行,最多也就是几天的活。”   听了王大匠这么说,战辉放了心,心中感叹,幸亏小时候没事就压水井玩,对压水井印象深刻,不然就只能挖传统的水井了,那样可太费事了。 第191章 手动压水井   不得不说镇北关的工匠确实有效率,第二日一大早,还没等战辉出门散步,王大匠就把压水井的部件全都送了过来。   战辉凝视了一阵,叹了口气,开始把压水井露出地面的部分,一个部件一个部件的亲手组装起来。   压水井组装好以后,战辉伸手不断的来回轻抚,好似一位年迈的长者在摩挲着妻子的遗物一般,而且眼中满是怀念。   给战辉穿甲的林波波,见战辉这幅模样,有些不解,开口问道:“这铁疙瘩是件宝贝?怎么如此小心翼翼。”   听了林波波的话,战辉有些唏嘘,“说是宝贝也不算夸大,最主要的是这物件也是一个时代的印记,容易勾起对过去的怀念,算了,说这么多你也是听不明白的。”   说完,又低头看了地方摆放的碗口水泥管,这样战辉更有些意兴阑珊。   之所以没了心情,就是因为看到水泥管瞬间让战回想起前世的各种施工工地。   想到工地,就想到了高楼大厦,接着延伸到整个的繁华都市。   绕是穿越过来马上一年了,在想到前世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林波波见战辉的状态有些不对,心里有些担忧,怕战辉犯了前两次的那种癔症,赶忙握住战辉的双手,轻声问道:“又想起不开心的了吗?你心里烦闷就和我说说,过度思虑也很伤身的,不要害了病。”   战辉见林波波一脸的紧张,无声叹息了一下,用力握了握林波波的手。   “没事不用担心我,这是个手动的压水井,我只是担心压不出水来,有你在身边我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林波波听战辉说这些个物件是压水井有些大吃一惊,怎么也不能和自己知道的水井联系到一起。   盯着战辉看了一会,林波波开口道:“看来我不用担心了,你又开始诓人了,这说明你没什么大问题。”   战辉听的满头黑线,“林波波你是不是和周澜还有王茯苓那两坑货待的时间久了,要不怎么能说出如此欠揍的话。   还有都告诉你一百遍了,不要随随便便的质疑你男人,怎么就不听呢。”   见战辉有些发狂,林波波反而彻底放下心来,不怕战辉闹,就怕他不吭声,只要这家伙静下来,不是琢磨着坏道道,要不就是又犯了丢魂的癔症。   “你还笑的出来,这是赤裸裸的藐视我,今天非得弄出水来不可。”   说完,战辉起身去了战天时的主屋,“阿耶,咱们这谁会看打井的水脉。”   战天时看看战辉,“你是要打井取水?打井太过麻烦了吧,时间上怕来不及。不是光挖井那么简单,还要做井圈,垒砖石和其他的一些个步骤呢,这个你就别想了。”   “阿耶,您就告诉我,谁会就行,我这个井不一样。”   战天时看战辉说的这么笃定,开口道:“咱们这不像是大漠,你看哪块花草长的最盛,你就选哪块就可以了。”   战辉听的目瞪口呆,古人就是这么选打井位置的?   不过仔细想想也好有道理,肯定是哪块水多,哪块花草长得就好啊。   战辉出了四合院,兜兜转转的来到了最初盖的那座瓦房门前。   现在这房子虽然没人住,但战辉还是安排王府侍女每天过来打扫一遍,所以屋里也和原来一样啥变动都没有。   战辉进了南北两屋转悠了一圈,觉得还是在这最舒服,而且这是座有故事的房子,就是在这和小红秀结缘的。   战辉出了屋又看看门口的空地,得了,就是这了,四合院里坑货太多,以后自己还是搬回来吧,有了压水井,打水可方便多了。   挖井这活战辉肯定是不能自己伸手干的,而且这活听老爹讲还挺专业,所以还是找王大匠求援。   没想到王大匠手底下还真有专门挖井的,人数还不少。   战辉看着挖井的工匠们整理出来的工具吓了一跳,东西也太多了,不但准备了不少的木料,还有很多中间穿透成圆形的大石块。   还有一些东西战辉干脆都看不明白,“王大匠,这挖井这么复杂吗,怎么这么多工具啊。”   “呵呵,还不算复杂,轱辘架是用来提土的,木料是为防止坍塌用的,石料是做井口用的。”   战辉琢磨了一下,“王大匠,是这样,我要挖的井并不用太大,其实井口挖的越小越好,而且最后还是需要把挖出来的土回填的。”   王大匠看看战辉,“战校尉这么说我有点不明白了,你这是要打盐井吗?打盐井的工具我们这可没有啊。”   战辉也是听的有些懵,拉着王大匠和挖井的工匠讲了半天,结果众人还是没懂压水井的原理。   不过战辉倒是弄明白了,打盐井是怎么回事,让战辉吃惊的是打盐井的方式,居然不是人力挖井,而是用钻头的冲击力往下凿井。   听工匠们的描述,钻头是用长米重几百斤的铁铸成的,钻头的头部是铲形,架好架子把钻头用绳子竖起来,拉高以后再泄力,让几百斤的钻头直接砸下去。   这倒是个好方法,虽然是专门开盐井用的,但这样开出来的井口特别小,对于压水井来说正合适。   不过王大匠没有工具,这让人很遗憾,只能采取人力挖井。   挖井的工匠们虽然不懂压水井的原理,但挖井肯定是会的。   先期挖了一米多深以后,不好把挖出的土直接扬出来,就把轱辘架立到了井口,再往下挖的时候,挖出来的土就用编筐装好,挂到用轱辘架上顺下来的绳子上,上边的人摇动轱辘架就把土提上来了。   按战辉的说法,这个水井挖好了还要把土回填,所以挖井的工匠,就不需要特意把井壁挖的特别规整,只需要一个劲的往下挖就行了。   所以一直挖到三米多到时候,工匠才开始在井里放上木料防止井壁坍塌。   眼看着天要黑了,战辉还以为今天挖不好的时候,轱辘架边上拉土的工匠突然告诉战辉,底下出水了。   不单单是战辉比较意外,那些挖井的工匠也是一样,以为至少要挖个六七米左右能出水,没想到四米多就出水了。   井下的工匠在出水以后继续挖了一米多,见底下都是砂石层才停了手。   战辉让井上的工匠小心翼翼的先吊了一根水泥管进去,让井下的工匠尽量把水泥管插的深一些。   水泥管插好以后,开始把土回填,这个活就好干了,井下的工匠上来的时候,顺便用木板把水泥管冲上的口子盖上。   然后就开始往井里填土,快要没过水泥管的时候,停止填土,再下去人,把水泥管旁边的条土踩实。   因为一根水泥管只有两米长左右,所以需要再用一根和底下的接上,接好以后还需要用水泥把接口处密封好。   这样就没法继续操作了,只有两个水泥管接口处的水泥初步凝固以后,才能把土继续回填。   战辉估摸了一下,两根水泥管的接缝处,水泥用的不是很多,估计三个小时就能完成初步凝固,到时候撒些水,再把土回填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正好趁着这段时间,战辉让人宰了羊送过来,亲自下厨给这些工匠们做了顿饭。   正常挖一口井,两个人干的话,正常需要六七天的时间,虽然战辉要求不高,不要什么井内造型,只要往下挖就行,但是战辉着急用。   七八个工匠轮番下去,一点余力都没留咔咔就是挖,全都累坏了,不犒劳犒劳,战辉都觉得过意不去。   挖井工匠们以前都听说战校尉家的吃食能称的上大武一绝,但是一直没吃过。   今天算是过足瘾了,以前那些人是真没吹牛,今天这顿晚饭是有生以来吃的最好吃的了。   吃的满意,干活自然也卖力,对于战辉的加班要求一点怨言都没有。   三根水泥管全都接上以后,露出地面不到一米左右的高度,战辉索性让工匠直接把上面的铁质压水泵和水泥管接到了一块,然后用水泥直接砌了个水泥墩封死。   不过因为井下的水泥管接口的水泥没干,还有一米多的土没回填,只能用木料垫在井口上托住抹好的水泥墩,水泥墩干了以后把木料撤下来就可以继续往井里填土了。   送走了工匠们,战辉绕着压水井转悠了好几圈,心里兴奋的不得了,如果明天真能压出水来。   立马就给狗皇帝报上去,让狗皇帝小气,看看这个货该怎么赏自己。 第192章 这样辈分可就差了   第二天早起,战辉绕着压水井又转悠了几圈,挣扎了半天,才忍住想要立刻压水的冲动。   毕竟不能总耽误练功,旁边的军营没几天就能盖好了,还打算虐一虐那些学子菜鸟们呢,现在可不能放松。   “你昨晚去哪了?”   “打井去了。”   林波波白了一眼战辉,“你打的什么井啊,打了一夜。”   战辉琢磨了一下,怎么感觉林波波有些语带双关呢,“昨晚在北屋住的。”   林波波听了眼神顿时一亮,给战辉穿甲的双手也随之顿了一下。   战辉不用看林波波的表情就知道她想的啥,现在已经有些魔怔了,整天就想着给你,给我那些事了。   “唉,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让你走上了给你,给我的这条不归路。”   林波波听了轻哼一声,“你到底是胆小,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送到你嘴边都不吃,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镇北关的郎中一直都留在村里呢,过去瞧瞧不丢人。”   战辉听的脸都绿了,“林波波,以后不许你去制衣作坊了,一定是那帮老娘们给你拐的坏了。”   林波波噗呲一笑,绑好最后一根带子,走到战辉身前,伸手正了正盔甲,然后一把搂住了战辉。   “色胚,知道你是为了我着想,我只是不想让你忍的那么辛苦。也许是上天眷顾我,没有了父母,却把你安排给了我,你为我做的那些,让我成为大武最幸福的女子了。   真的,我感觉真的好幸福,控制不住的就是想把自己交给你。   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是个没有心肝的人了,因为我的心,我的肝已经被你偷走了。”   战辉轻拍了几下林波波的后背,“起来吧,甲胄硌人还凉。没多久都是被称为林夫人的人了,这会和我表白,还有什么用。”   林波波红着眼圈白了一眼战辉,“我那才不是表白,那是我的心里话,我已经说过了,现在你也要和我说心里话。”   战辉听的就是一乐,捏捏林波波的脸蛋,开口道:“你确定要听?”   林波波用力点点头。   “啧啧啧,不就是想听表白吗,哥肚子里有的是词,你听好了,可不许感动的哭鼻子。”   说完,战辉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道:“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额,不对,这个不太合适,我重来一个。在这世上我只喜欢三中娘子,早上的你,中午的你,以及晚上的你。   不是我喜欢的样子你都有,而是你所有的样子我都喜欢。……此处省略表白情话五百句。”   战辉都说的口干舌燥了,可看林波波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心中一叹,果然还是这时候的女子好糊弄啊,在前世没车没房就是说出龙叫来,也过不了丈母娘那一关。   林波波听的嘴角上扬,而且又是把眼睛眯成了月牙状,一脸的陶醉幸福样。   见战辉停了嘴,开口问道:“还有没有了。”   战辉顿时一个趔趄,“林波波,你不怕甜的齁死啊。”   “我还没听够呢。”   “以后有的是时间听,还有在成婚前不许再撩拨我了,我得去跑步了。”   说完,在林波波脸上亲了一下,战辉扭身迈步出屋开启了负重跑步模式。   不过因为心里惦记着林波波和压水井的事,除了负重跑,其他的训练战辉都有些走神。   开启教练模式的战天时,看着战辉几次射箭都没射在靶子上,眉头顿时就是一皱,“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战辉干脆放下了弓,“阿耶,您能不能不要总盯着我,自从被狗,额,又是交酒方子又是盖房的。对了,还有天旱的事,这么多事情压在我身上,我心情还不能有个波动了?”   战天时听了就是眼角一抽,也知道自己理亏,而且战辉一天要忙的事确实是太多了,也不好意思再训斥。   “哪件事你最心烦,和我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战辉听了嘴都要撇到后脑勺上了,这话也就听听,对于自己的这个便宜老爹,战辉已经彻底放弃了。   镇北王来了陪,于先生来了陪,王启年来了还是陪,就连特么老周回来来了也陪,这种自甘堕落总是陪人的老爹,能指望啥。   战辉有时候就想不明白,自己老爹的履历已经人生经历简直牛的一批,简直就是王炸一般的人物,怎么到了家就成了战五渣了呢。   战天时看着战辉一脸不屑的表情,火就往上拱,“你小子这是瞧不起你阿耶啊。”   “和您说了也没用,天旱的事您给帮帮忙?”   战辉的话瞬间让战天时哑了火,不过也被气的脸黑的锅底一样。   过了片刻伸手指了指战辉,“你小子气人的本事也是一绝,正好老师回来了,我过几日就回镇北关,让老师看着你吧,再待下去,我估计得被你气死。”   战辉听了眨巴几下眼睛,老爹说的这话,很有信息量啊。   “阿耶,您看着我干嘛?您现在的差事就是这个?”   见战天时只是哼了一声没说话,战辉估摸着肯能自己是真说中了,不过老爹看着自己这种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大武好青年干嘛啊。   “老爹,您说说,您到底看着我干嘛。”   战天时看看一脸八卦的战辉,心中一叹,“你看似和谁都是一副态度温和,像个面团一样任人揉捏的性子,实则接触久了就会发现其实你是个胆大包天的性子。   你认定的事就没有你不敢做的,再加上你给陛下做的那些策论,已经得罪一大批人了。   胆子大外加说话口无遮拦,太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了,没有人在一旁给你把关怎么能行。   出于对我,也是对你和你两个弟弟的补偿,也是出于对你的保护,看着你最合适的人就是我。”   战辉琢磨了一下战天时的话,这是把自己当成周澜那种不靠谱的二货了?还是把自己当成反动份子了啊,至于专门派个人看着吗。   而且这种保护有点太折磨人了,要不是于先生回来了,不被得罪过的那批人下毒手,早晚也会被老爹给拍挂了。   “老爹啊,您看看我做的哪样不是对国家有益的事啊,所以没必要盯着我,您完全可以继续为了您那心中的伟大理想而努力奋斗。”   战天时目光斜了斜战辉,“你当我愿意盯着你?还有如果我不盯着你,指不定弄出几夫人出来呢。”   “怎么可能呢,对了阿耶,我和波波的婚约怎么下啊,她们家也没长辈了啊,总不能婚约直接下给波波自己吧。”   “你不说,我也把这事忘了,陛下的旨意下了,确实该下婚书了。”   说完,战天时沉吟片刻,开口道:“待会我问问老师能不能把仙儿收成义女。”   战辉听了有点傻,“阿耶,这样辈分可就差了啊。” 第193章 我是不是能喊你大哥了   看着林波波三叩九拜以后,于老爷子接过了林波波献的茶,战辉是真有些感动了,老爷子真是对自己太好了。   虽然林波波是异姓义女,不进祖宗祠堂的,但这可是帝师,当朝的太傅,虽然太傅没啥实权,但太傅这个职位已经是一个臣子的最高荣耀了。   于先生象征性的抿了一口茶后,把茶杯放下,“以后仙儿就是我的义女了,战辉你以后可不能欺负她,如果被我知道了,绝对饶不了你。”   说完,于先生赶忙起身把林波波扶了起来。   林波波本来就激动的两个眼圈发红,听了于先生的话,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留了下来。   于老夫人则是走到了林波波身旁,给林波波手里塞了一个玉镯子,笑呵呵的说道:“啊娘今天又多了一个小娘子,心里是真高兴,这个镯子你收好,是你义父和我的一点心意。”   林波波赶忙推辞:“义母,这个我不能收,您和义父能收我当做义女,我已经感激不尽了,这镯子万万不敢收。”   最后众人全都相劝,林波波才把镯子收下。   这年头的异姓义女义子啥的,虽然不进族谱,不进祖宗祠堂,但是通过尽孝,以后也是能得到一些财产的。   想给于先生当义子义女的,根本也不在乎于先生家的那三瓜两枣,是奔着仕途提携,官场人脉或是奔着最后的政治遗产去认义父的。   但老先生之前可从来不搞这一套,收林波波当义女这可是头一遭,如果京城的人知道了,绝对会惊掉下巴。   于先生今天能破例,一方面是对战辉太过喜爱了,林波波以后也是正妻了,娘家这边怎么也要门当户对才行。   另一方面是觉得林波波这个小娘子性子实在是太好了,而且父亲生前也是镇北这边的间者,如今没了双亲,无依无靠的着实可怜,于情于理也该答应这个请求。   不过林波波是高兴了,战辉有点发愁了,这辈分挺让人挠头啊,其实战辉也知道肯定是各论各的。   但一想到将来林波波给老爷子上茶叫义父,给自己老爹上茶叫阿耶,这画面实在是点违和。   从自己这论,媳妇直接升级成姑姑了,从老爹那论,儿媳妇直接升级到大妹子了。   战辉砸吧砸吧嘴,伸手拉了拉战天时,“阿耶,以后我是不是也能喊你一声大哥了。”   旁边有喝茶的茶水全都喷了出来,没喝茶的也是用看傻子的眼光看着战辉。   战天时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表情有些狰狞的说道:“你小子真是作死没够。”   说完,抄起一旁的木棍冲过去就要抽战辉,嘴里还大声嚷嚷着,“今天谁也别拦着我,看我不打死这个逆子。”   战辉见状,赶忙跑到于先生身后,“阿耶,您这么激动干嘛,就是个小玩笑,小玩笑。”   战天时听了更怒了,“玩笑?你拿这个当玩笑?养不教,父之过,先打折你的腿,我再敲断自己的腿。   你平日张嘴周澜这个二货,茯苓那个二货的,我看你才是二货。”   战辉听了都傻了,老爹是疯了吗?王启年和老周可都在这呢,就这么把自己卖了?   老周和周澜还好,已经被战辉喊习惯了,虽然生气,但不像王启年一家三口那样。   王启年其实也不太在意,但旁边的夫人和闺女都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只能也装着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战大郎,听说你每日都操练的不错,婶婶也见你这一身英姿着实有些喜爱,正好婶婶小时候也是个爱舞枪弄棒的,咱们俩切磋切磋吧。”   战辉看着王夫人一脸吃人的表情,但说话声却是柔声细语的,太特么违和了,顿时感觉身上凉嗖嗖的。   自己怎么说也是身高快一米八的人了,身子骨也挺壮实,尼玛敢主动提出切磋的,那能是一般人吗,没有十足收拾自己的把握,绝对不能这么说。   战辉是有些欲哭无泪,自己真是作的一手好死,和老爹开个小玩笑,居然会引出这么大的连锁反应。   想到这,战辉赶忙龇牙一笑,“婶婶说笑了,刚才阿耶那是一时激动,有些口不择言,胡说八道了,茯苓小娘子这么端庄美丽,我怎么会说她是二货呢。”   战天时一听,火冒三丈,“你别躲在老师身后,你给我出来,咱俩掰扯掰扯,居然敢说老子口不择言,胡说八道。”   战辉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又得罪老爹一把,赶忙蹲下身拉住于先生的胳膊,“于爷爷,救命啊,您再不吭声,小子就完了。”   于先生看看战辉,又看看众人,叹了口气,“你们这是干什么,不知道我今天收义女吗?这么个大喜的日子,战辉就是开个小玩笑,你们就要打要杀的?这是想气死老夫吗?”   战天时听了,仰头看向棚顶,心中默默流泪,自己这儿子是给老师灌什么迷魂汤了,这也太偏爱了,这还讲不讲道理了。   老周和周澜则是撇撇嘴,一副就知道于先生会偏向战辉的表情。   王夫人是惊到目瞪口呆,眼前这个人真的是那个正直无私的于先生?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于先生看着王夫人一脸委屈的样子,开口道:“茯苓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是这种性子,不要动不动就用拳头说话。真觉得心里不痛快,你们可以做一番辩论,,理越辩越明,道越论越清,是不是。”   众人集体无语了,被于先生发动的偏向技能给集体砸沉默了。   战辉则是心里给老爷子点了大大的赞,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老爷子就是自己的护身符啊。   顿了顿,于先生又对战辉开口道:“以后开玩笑要注意场合,不要没大没小的,性子要沉稳一些,这次就这样了,不能再有下次了。”   众人算是看明白了,战辉现在就是老先生的心头肉。   尤其是于海龙和于先生的两个闺女,心里全都太不是滋味了。   这还是那个严厉的老爹吗?就是对待自家子孙也没这样啊。   于夫人赶忙打圆场,“好了,好了,都是小误会,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说这些了,待会请了村里的乡老,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证明仙儿以后就是我家小娘子了。”   众人听了连忙称喏。   战天时见战辉一脸贱兮兮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还愣着干啥,赶紧安排。”   战辉听了赶忙起身琢磨了一下,家里这多么人,再请村里的乡老,这人数就是大几十人了,在家办酒席,纯粹是开玩笑,那是给自己找累呢。   再说现在自己都是坐拥万亩良田的大地主了,而且家里还有现成的酒店,傻子才自己在家做饭呢。   所以大手一挥,直接领着众人奔向酒铺。 第194章 真的出水了   “你又想什么呢?一声不吭,在酒铺吃饭的时候看你挺活跃的啊。”   战辉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一些之后,开口道:“你当我愿意上蹿下跳的啊,得借机会赔礼啊,省着那些坑货日后再找我的麻烦。   唉,你说是我自带挨揍属性还是这些人太暴力。”   林波波听了,哈哈大笑,“这个问题你不用想了,属性什么的我是不懂,你就是那种没事自己找抽的那种人。”   说完,林波波美目撇了撇战辉,接着开口道:“贤侄,叫声姑姑让我听听,把姑姑哄开心了,以后战叔再抽你,我兴许心一软就替你求求情呢。”   战辉撇撇嘴,“你当你是小龙女呢啊,你想当姑姑,我可不想当杨过,没几集就被尹志平这个坑货给绿了。   呸,呸,呸,太不吉利,以后你再敢自称姑姑,小心我打烂你的屁股。”   林波波听了小嘴一噘,“你才是聋女呢,你自己说的不吉利话,你要打我干嘛?”   说完,林波波又把随身携带的小本子翻了出来,然后伸手推了推战辉,“要说正经的了,你仔细听着些。昨天下午张记的掌柜来了,带了不少礼品,以后在靠山村铺子只卖布料和原来的款式。   想要从咱们这直接拿成品,运到北河与南河去售卖,价格上能否比行商便宜些。”   战辉哼了一声,“脑筋转的倒是快,告诉他,价格和行商一样,想要便宜那就多拿货,量大自然价格就便宜。”   林波波听了点点头,“酒水已经留出不少了,你上次说想打算自己组商队,现在应该可以了。制衣……”   战辉赶忙摆摆手,“除了组建商队售卖酒水这一块,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做决定吧,继续按着大方向走就行。   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合格的企业家了,作为一个女强人般的人物,不用啥都问我,只要以后我和你要钱的时候,不要一回就给个烟钱就行。”   林波波看了看战辉,虽然很多词听不明白,但是大概意思还是懂了,“你这话说的漂亮,你钱库的钥匙我又没有,还有你要钱买胭脂干吗?多了三夫人,王茯苓还不够?小心红秀姐姐真给你送进宫。”   “胡说什么,我是那种人吗?要那么多女人干嘛?凑手打麻将吗?”   说完,战辉伸手在腰上摸了一串钥匙出来,直接扔给林波波,“这就是朕给你打下的大好江山,再友情提醒一句,香烟和胭脂是两种不同的东西。”   接着,战辉又叹息了一声,碎碎念道:“真的好怀念啊,没有事后烟的人生,那就不是完整的人生。”   林波波伸手指了指战辉,“你要吓死人吗?以后可别乱说,你是要造反怎么着。”   听林波波这么说,战辉突然想起了狗皇帝,还有为了刺激狗皇帝的压水井。   战辉立刻坐直了身子,“收拾收拾去老瓦房。”   林波波听了面上就是一喜,眼神亮的吓人,然后以快的要起飞的速度,扭身就出了屋。   战辉见状,喵了个咪的,自己想说的是特么的看压水井,被林波波误会了。   看着林波波的两个大包袱,又看看给自己收拾衣物的林波波,战辉无奈的说道:“你刚才的速度比博尔特还快,我的意思是去看看手动压水井,你这收拾包袱干啥。”   “我就是按你字面意思做的啊,收拾收拾,然后去老瓦房。”   两人到了老瓦房门前的时候,战辉发现王大匠和昨天那些挖井的工匠们已经把压水井归置的立立正正的了。   战辉先打声招呼,把包袱放进屋,用水瓢舀了些水端到了压水井旁。   战辉先看了看水泥墩子,用脚踢了踢,感觉挺结实,应该没啥问题。   目光扫了一眼众人,按耐住有些激动的心情,深呼吸了几下。   先来回压了几下把手,见用牛皮做的活塞和铁管壁合拢的挺严实,端起了水瓢,“希望老天爷,玉皇大帝,如来佛祖,三清圣人,圣母玛利亚,耶稣,胡大以及各路神仙,保佑小子能够顺利出水。”   说完,战辉把水瓢里的水,顺着压水井上边的圆口倒了进去。   倒完水以后,战辉开始上下压动活塞上的把手,起初来回压动把手有种软绵绵的感觉,但随着水瓢里的水顺着水管趟下去,压了一会之后,战辉突然感觉把手下压的阻力变大了。   这让战辉差点高兴的蹦起来,这说明管道里的空气已经被排出来,在大气压的作用下底下的水已经上来了。   果不其然,又压了几下,水就顺着排水管哗哗的排了出来。   起先水有些浑浊,过了一会变的逐渐清澈透明。   一边的王大匠等一众人,惊愕万分。   王大匠伸出手臂指着水井,喃喃自语道:“这水真出来了,这水真的出来了。”   这时候林波波也走了出来,看着战辉上下压着一根铁棍,从铁管里就流出了水,也是看的目瞪口呆。   战辉目光扫了一圈众人,心里有些小得意,真想说声,信战哥,得永生。   要不是物理化学都基本还给老师了,给那些学子讲讲这些,怕是会被直接称为战子了,哪用的着到处抄袭各路大大的诗词啊。   “别傻愣着了,林夫人来试试吧。”   林波波这才如梦初醒,脸上表情肃穆,充满了虔诚,把双手按在了把手上,一按,没压下去,有些傻眼,抬头看看战辉。   “看我干啥,使劲压啊,刚吃完饭,这点劲都没有啊,拿出你扑过来找秀的那种劲头。   还有就是一个压井打水,你弄的一副跟上刑场似的表情干嘛。”   林波波白了战辉一眼,咬咬牙,双手用力使劲压了下去,这回井水顺利的流了出来。   这一试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林波波和那些工匠们都把压水井当玩具了。   战辉看的眼角直抽抽,“我说诸位,行了啊,一会院子里都成河了,想玩以后有的是机会。王大匠,还得辛苦您,待会回去安排人还得打几十套出来。需要多少钱,你报个账上来。”   “不用钱,我们就是过来听战校尉调遣的。”王大匠开口道。   战辉琢磨了一下,虽然用料都是靠山村自产的,不过这些工匠是为了修路过来的,做手动压水井和打井这也算是私活了,不给些钱有些说不过去。   把众工匠送到院子外,战辉从怀里掏出一片金叶子,塞到王大匠手里,“这个你拿着,给诸位改善改善伙食,这水井就是因为天旱,为了浇灌庄稼,我才琢磨弄出来的。   时间紧,任务重,趁着打造水井这段时间,还得麻烦王大匠领着诸位到田地里四处看看,选些好地方多挖些井,可不敢耽误了庄稼。”   王大匠和其他一众工匠乐的直咧嘴,谢过战辉以后,全都拍着胸脯保证耽误不了正事。   送走众工匠以后,战辉就发现又有水从院子里淌了出来,抬头往水井那看了看。   战辉顿时眼角一抽,不知道啥时候,压水井旁边已经围了一大帮人,自己老爹正咧个嘴边哈哈大笑,边卖力气的上下按压着水井把手。 第195章 总遭人惦记   “天时兄,是不是该让我也压一压了。”王启年说道。   “再等会,我再体验体验的。”   于海龙也看的也有些眼热,“天时兄,自打过来就你是一直在压水,该轮到我们了吧。”   战辉在边上实在听不下去了,“阿耶,您先停手好吗?真把这个当玩具了啊。不是我说,就不知道节约用水吗?   就不能拿个水桶接上吗?有句话说的好,国之栋梁不可无,生命之水不可枯,还有句话叫,节约用水你我他,人水和谐靠大家,还有句话……”   众人都没注意战辉是啥时候过来的,战天听到战辉的说话声,赶紧松了手,“打住,就是看看这个是怎么出水的,你怎么这么多话。”   说完,又满脸兴奋的拍了拍战辉的肩膀,“你是怎么做到的,让水这么一压就出来的,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其他一众人也是满脸期待的看向战辉,虽然这玩意儿听战辉说叫压水井,可这种一压把手就出水的方式已经彻底颠覆了众人认知了。   刚被林波波喊过来的时候,看着林波波压水也全都是惊讶万分,这就跟神迹一样了,所以都想听听战辉怎么说。   战辉看看战天时,又看看众人,撇了撇嘴,“这个原理虽然简单,可涉及到的东西也不少,我讲了你们也听不懂,还是算了。”   战天时眼睛一瞪,“莫要小瞧人,让你说你就赶紧说。”   战辉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压的这个把手是和井管里的活塞连接在一起的。这个铁井底部下面有一个阀门垫片,这个活塞和阀门都是一个单向阀,使空气往上走而不往下走。   压动把手时活塞往上走,底下的阀门垫片就随着空气往上窜,可以将下面管子里的空气抽到上面空腔来。   抬起把手是连连的活塞往下走,底下的阀门垫片又把链接的水管口堵住,空气从活塞边上冒出来,如此循环将下面管子里抽成真空,水就在大气压的作用下,被抽上来了。”   众人见战辉停嘴,都是互相看了看,是真一句都没听懂。   战辉见了众人的表情就知道咋回事,嘴撇的都要到后脑勺上了。   连空气是啥都不知道,还非得让自己讲,看着一个一个懵逼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一句没听懂。   于先生则是让战辉从挖井开始详细的讲了一遍。   于先生思索了良久,突然开口道:“这个是不是和溅桶水龙差不多啊。”   战辉听的有点懵,于先生说的是啥根本就没听过。   经过众人的科普,战辉有些惊叹,这特么的就是最原始的消防车啊。   这年头木制房屋特别多,尤其是京城,人口密度大,寸土寸金的地方,除了正房以外,各家搭建的棚子都密密麻麻的挨到了一起。   这问题可就大了,除了不美观,一旦起火控制不好,那就是成片成片的,受灾的就不是一家两家那么简单了,而是几十家,几百家了。   所以这个年头对于防火非常看重,已经排到了盗贼的前边了,在京城每条街都有消防队,这个溅桶就是其中一种消防工具。   所谓的溅桶就是在车里放一个用皮子缝成的一个大大的水袋,然后再把一根去了节的长竹杆插进皮水袋。   有火情的时候,使劲撮竹杆冲外的一头,水就出来了,其实和压水井的原理一样,都是利用气压把水排出来。   战辉心中一阵感慨,还真是不能小瞧人,这个灭火方法还真不错,唯一就是储水量差一些,可成本低啊,数量上弥补一下,还真跟消防车一样了。   战辉听完科普,对于先生一伸大拇指,“还是于爷爷厉害,一语中的。”   于先生则是摆摆手,盯着战辉看了良久,心中感叹,每每遇到困难都能给人带来惊喜,真正做到了格物致知与知行合一。   越看战辉越是喜欢,大武要是多有几个这样的年轻人,何愁国家不兴呢。   想到这,于先生又摇了摇头,就战辉这么一个都是千年难遇的,自己还奢望几个,实在是太贪心了。   战辉看着眼前的于老爷子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也不说话,心里有点担心,别是一激动的犯了啥病吧,这咋看着有点像阿尔茨海默症呢。   “于爷爷?您还认识我不。”   说完,还伸出两根手指,“您看看这是几?”   战天时看着战辉的骚操作,顿时满头黑线,伸手对着战辉脖埂子就是一顿拍,“你小子犯癔症了吧,你又胡说八道啥呢,把老师当傻子了?”   没等战辉吭声呢,于先生一伸手对着战天时的脖子拍了过去,“战辉那话明显是担心老夫志喜而伤心脉,犯了心疾,你怎么不问原由就动手,真是气煞老夫。”   旁人见了,全都仰头望天,装作啥也没看到,心里都是无限感叹,老爷子偏心已经偏出天际了,以后离战辉这个货远点,不然容易挨拍。   战天时被拍的心里委屈极了,这孩子以后没法教育了,说那些不敬的话都不让管,这特么以后这小子不得上天啊。   “于爷爷,您息怒,阿耶也是觉得小子言语上冒犯了您,才出手的,不过见您无恙,小子被拍也值得了。”   “听听,听听,你们啊,哪个能这么关心老夫,不要觉得老夫偏心,你们要能做出这些有益天下苍生的物件,老夫给你们立个长生位都行。   这么好的孩子,你们怎么就动不动喊打喊杀的,尤其是天时,以后再见你随身带着木棒,别怪老夫敲断你的腿。”   众人听了更无语了,这特么躺着都中枪,战天时则是满心悲愤,这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于先生和颜悦色的对战辉开口道:“好孩子,你这回又是做了一件恩泽苍生的大好事,这是大功德啊。”   战辉龇牙腼腆一笑,没吭声。   众人都见识过了压水井,而且对水井的工作原理也有了少于的认知,接下来就是讨论打多少井的问题了。   压水井不单单是用着方便,而且也安全。   传统的水井,不管是自己掉井里的还是别人推下去的,光是每年掉井里的人就不在少数,要不怎么有二人不观井这一说呢。   众人又听说这口井从开挖到能压出水只用了将近两天的时间,更是欢喜的不得了。   田地里选了地方,弄一口这样的压水井,浇灌农田简直是太轻松了。   虽然压水时间久了也会累,但只要几个人轮流压,完全不是问题。   王启年趁着旁人聊的热火朝天之际,悄悄凑到了战辉身旁,伸手捅了捅战辉,小声说道:“贤侄,你又立了大功了。”   战辉看看王启年,立功这事还用这么小声说吗?   王启年见战辉没明白,挤了挤眼,“我都打问过了,水泥还有那个啥水捶子,还没报上去呢,现在又有了这压水井。   嘿嘿,贤侄,你这功立的大到没边了,你再求个旨意,是吧,我家茯苓不就能扶正了嘛,前边有个三夫人也无所谓,我不挑这个。”   战辉听的头上青筋暴跳,“王胖子,你这是亡我之心不死啊,不说别的,王婶子啥出身我都可都打听过了。   这特么就是红秀的前辈,像红秀这么大的时候,那也是打遍京城的高手。   你总盯着我不放干啥,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至于这么坑我吗?   还有茯苓妹妹,长的也是个天仙般的人物,你硬往我这塞啥,把我当牲口了?   家里两个女人我都要摆不平了,还想让茯苓给我当四夫人,我和你说,你以后再提这事我可和你急。”   “大侄子,此言差矣,这咋能叫坑你呢,我家茯苓这么漂亮个人儿,怎么就入不了你眼呢,大夫人的位置我们也不争,茯苓和你在一起,那就是美女配英雄啊,你再考虑……”   没等王启年说完,不知道啥时候转到两人身后的王茯苓突然嗷的一嗓子,“啊娘,阿耶和战辉商量着要我做四夫人呢。”   战辉听了先是吓了一跳,接着顿时大怒,伸手指着王启年,“王胖子,你太卑鄙了,你们这是父女俩和我玩仙人跳呢。”   王启年也是脸色一苦,“哪能呢,这不是和你商量呢嘛,啥跳不跳的啊。”   战辉见王胖子不像说谎,扭头又对王茯苓说道:“王茯苓,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那智商是不是为零,偷听个话都听不明白?我是那么说的吗?”   王茯苓见状,也是双手掐腰,“你明明就说的让我给你当四夫人,好摆平你家里的两个女人。”   战辉好悬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个货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转头问王启年说道:“你和婶子是亲兄妹吗?”   王启年听了发愣,没明白啥意思。   王夫人在一旁也发怒了,“王启年,你成天都琢磨的什么。”   “还是婶婶明事理。”   王夫人狠狠剜了一眼战辉,没搭理战辉,心里恨的牙根直痒痒,战辉这小子说话太损了。   于先生也是无奈,这一波的小辈怎么这么不好带啊,叹了口气,开口道:“战辉能够多了一个正妻资格已经是陛下格外开恩了,再上奏那就是自取其辱,战辉会被天下人耻笑的。   可你的家世,让茯苓这个嫡长女做妾室,你也要和你家玉娘商量啊。   你们两个要是都同意,那也得和天时商量是吧,你和战辉能谈出个什么结果。另外,这两孩子看着像是能走到一起的样子吗?”   战辉心中是郁闷无比,王启年这货怎么就盯上自己了呢,唉,人啊,真是不能太优秀,不然总是遭人惦记。 第196章 我想让你纳了茯苓   结束了一场闹剧以后,战天时并没有陪着一众人回四合院,而是暂时留在了老瓦房。   林波波估计是战天时有话和战辉说,给两人上了茶,就出了北屋归置东西去了。   战天时目光扫了扫屋内,开口道:“你和仙儿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过些天挑个好日子就下婚书了,这么迫不及待的搬到一起了?这也就是在靠山村,不然传扬出去要坏了名声的。”   战辉喝了口茶,开口说道:“阿耶,刚才您也看到了,王胖子太坑人了,要不是躲着四合院里的那几个坑货,我至于搬回来吗?   另外您也别过于担心了,如果真有事,也等不到现在了,波波父母早亡,现在又有了旨意,心情难免愉悦,黏着我也算正常,现在就是把我当成唯一的主心骨了。”   战天时闻言也是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你和红秀也好,和仙儿也好,还真是和常人不一样,满大武就没见过这样能定了婚的。”   说完,又酝酿了一下,“你王伯伯他是心存了死志的。”   战辉听这话,有点发懵,好端端的老爹说王胖子存死志这是什么意思,另外就王胖子那样也不像个想不开的啊。   “您说的我咋没明白呢,王胖子那货,能吃能喝的有啥想不开的。”   “今天他又提起茯苓的事,这是给家人找退路呢,我估计着是要走酷吏那条路。   极北蛮族犹如悬在大武头顶上的一把利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所以陛下也是想要尽快把大武内部处理好,陛下之所以要了酒方子,就是有些等不及了,虽然现在那些世家门阀退步了,可毕竟让步的有限。   肯定是要流血的,王启年这是要当陛下的爪牙,可过后为了安抚,难免会被推出来泄愤的。”   战辉琢磨了一下,这老王是要当张汤和来俊臣那样的人?平日还真没看出来。   战辉感觉有些浑身发凉,这朝堂果然是难混,自己不去就对了,心必须够狠才行。   话说回来老王至于这玩命吗,另外如果真按老爹说的,那狗皇帝是真狗啊,老王像条狗一样卖命帮着干脏活,用完以就把狗皮都给扒了,这有点过份了吧。   战辉皱着眉头,说道:“是不是想的有的远了,那帮人怎么说也是经营了那么多年了,不是说动就那么好动的吧。   现在的势头才刚刚对咱们有利一些,是不是有些太乐观了。   您担心老王有些多余吧,再说您告诉我,我也没啥好办法啊,朝堂我也没混过,而且也混不明白,也不打算混。”   战天时喝了会茶水,才继续说道:“就等秋收了,今年百姓都开垦了不少土地,只要今年秋收的收成还说的过去,就是最好的发动时机。   镇北关已经悄悄开始分批往京城派军卒过去了。”   听了战天时的话,战辉浑身更是直冒凉气,狗皇帝还挺有魄力的,这是真打算抓住民心安定之时发动雷霆一击啊。   这年头犯了大罪可是有连坐的,当了这么多年的受气包,狗皇帝肯定心里恨那帮人恨的要死,那帮人哪家不是家大业大的,这可真是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这还是最好情况来看,要是那些世家门阀反抗,这事情可就大了,没准就搞成内战了,不等极北蛮族过来,大武怕是就玩完了。   自己家这边内战倒是不会受到太大波及,但是里边要是都打烂了,光靠镇北这点人,将来也挡不住那些蛮族啊。   想到这,战辉面色一苦,怎么特么的就不能消停的过日子呢。   “阿耶,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那些人会坐以待毙吗?真要是杠上了,怕一时半会完不了啊。   一旦拖下去,不说极北蛮族,就是草原人知道了镇北关抽调了人马,怕是也会心痒痒吧。”   战天时长叹一声,“镇北军镇没抽调人手,只是单从镇北关调的人马,有天险挡着草原人不敢动。   而且一旦有战事,边境军镇还能征召出至少二十万士卒。”   “目前军镇上到底有多少军卒啊。”   “在伍的目前大概有十五万人左右。”   听了战天时的话,差点一个趔趄,镇北都护府总人口一共才一百多万,镇北关五万多军卒,加上军镇上的十五万就是二十万人,再动员一轮,怕是镇北都护府上下所有能拎动刀子的男人都参战了。   战辉叹了口气,越想越可怕,还是想点其他开心的事吧。   “阿耶,这话题太沉重了,咱们说些开心的事吧。”   战天时听了有点傻眼,这儿子到底是怎么想的,这纯属是自欺欺人啊,说不说目前也是这个形势啊。   战天时憋了半天,脸色漆黑,冷声说道:“想听点开心的是吧,那我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打算让你把茯苓收了。”   战辉听了立刻蹦的老高,“阿耶,您不能用婚姻上的事来显示您父亲的威严吧。我已经有了红秀和波波了,我可不想再要其他女人了,尤其是王茯苓这种二货,真要进了咱家门,不得天天鸡飞狗跳的啊。”   战天时眼角狂跳,“茯苓不比你那个三夫人强?茯苓是琴棋书画哪样都精通。我也不能看着你王伯伯为国效力,最后连家人都护不住,他这次就是托孤来了,不然不能把一家人都带来。”   “我知道您和王伯伯也是好兄弟,想护着他家里人,可也没必要非用这种方法啊。   再说王婶子可是镇西大都护的闺女,怎么可能需要咱们保全人家。”   “正是因为有这层关系,才更容易被人攻击,到时候随便放点谣言,就容易出事情。”   战辉赶忙一摆手,“阿耶,朝堂上的这些脏事,烂事,我不想听,如果王伯伯一心为国,最后还落的个和前朝那些酷吏一样的下场,这皇帝保不保也没什么意思了。”   “慎言,又开始胡说八道了,你这个嘴没把门的性子能不能改一改。”   战天时实在是头疼,战辉这小王八蛋实在是太难糊弄了。   王启年将来会不会丢了命,这个两说,不过一旦开始清算,肯定会有错杀,冤杀的情况,这时候没人和你一板一眼的审判你到底有罪没罪。   平常那些绊脚石即使没罪,但你挡路了,都会被网罗个罪名让你让位。没办法,政治就是这么残酷。   所以说王启年走的是一条险路,而自家和王家本就是世交,王启年想和自己做庆家,保全家人,于情于理自己也不能拒绝啊。   不然人家至于这么厚着脸皮凑上来,非得把自家闺女送过来妾室吗,将来一旦陛下保不住王启年,可有战辉立了这么多功的家伙在,茯苓这么个妾室总不能也被清算吧。   情况如果再好一些没准这小子求求情,王启年没准都能保下来。   即使将来王启年没有危险,把茯苓嫁给战辉,王启年也不亏,战辉是真的不在乎什么身份,只要认定了,那肯定不会对茯苓不好。   随随便便给想个赚钱的法子,那王家就不用再为钱的事发愁了,所以当个妾室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且自己这个当爹的,连儿子的婚事都做不得一回主,有些太憋屈了。   想到这,战天时开口道:“茯苓这小娘子,我是喜欢的很,如果你答应,那个三夫人也可以一并纳了,怎么样?”   战辉都无语了,这是搞促销买一送一吗?   “阿耶,我和林秋水根本就没啥,我再能耐也挡不住人家喜欢我吧,你这个说法根本就不成立。”   “不是,我就没想明白,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那个三夫人和茯苓哪个长的都不差吧,尤其是那个三夫人,说是红颜祸水都不为过,你怎么就不动心呢?   再说哪个大丈夫,不是好几门妾室的,让你纳妾怎么就是不干呢,多些女子,多给咱们战家开花结果不好吗?”   战辉看战天时问的很是认真,不是调侃,开口道:“阿耶,我可没啥毛病,我这忍的很辛苦的。她们两个长的是都不错,要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哪个男子会讨厌好看的女子呢。   可天下好看的女子多了,我不能谁看中我了我就收了啊,那就成了种牛,种马了。   我也没有分身术,家里一旦女人多了,照顾不过来啊,和谐生活是很重要的,是吧,女人长期被滋润,才会容光焕发美丽动人。   长期得不到滋润,那就会阴阳失调,再好看的花也得枯萎了,这一枯萎心里难免心生怨气,一有怨气就会找我麻烦,这样家里能消停的了吗?   这还是好的,万一外面找了别的男人,合起伙来想把我……”   战天时听的头上青筋暴起,赶紧打断战辉,“我不是来和你讨论房事的,我就问你,这两娘子差哪了。”   “哪也不差,就是没有感情。”   战天时冷哼一声,“吗都不差就行了,感情,可以纳过来以后慢慢培养,这事我定了,容不得你说话。”   说完,战天时起身出屋就往走。   “阿耶,您不能这样啊,这婚姻如同穿鞋一样……”   战辉头都没回,摆摆手说道:“莫要说没用的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第197章 安排课程   “林波波你还有心情笑呢,知道老爹要干啥吗?”   “在门外听到了,战叔要让你当种马。”   战辉有点抓狂了,“把你男人分给别的女人,你那么开心吗?还有你现在怎么变的这么污了,种马这两字是你这小姑娘说的吗?”   林波波用眼神翻了翻战辉,开口道:“别在那装了,心里不定怎么高兴呢,就没见过哪个男子见了漂亮小娘子不动心的。”   “林波波我跟你说,你可太小看我了,从东京不热,到二本道,甚至于国产区啥的,我那是阅片无数。   无论是骑兵也好步兵也罢,见过的太多了,什么白皮肤的,黑皮肤的,黄皮肤的,哪个没看过?   我怎么说也是久经考验的,啧啧啧,两个十四岁的黄毛丫头,有什么可稀罕的。   实话告诉你,我早就已经顿悟到红粉佳人皆骷髅,倾国倾城化白骨得境界了。”   “说小娘子的事呢,你扯到兵事上干嘛去了。”   林波波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战辉,接着说道:“你要真纳妾,我也不会说什么的,你干什么那么紧张,再说哪个大儒名家没几房妾室呢。”   接着林波波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像你这般长得俊俏,又有才华,还这般洁身自好的,实在是太少了。也就是在这僻壤荒村,换了繁华的地方不知道多少小娘子惦记着呢。   况且你推了那么大的功劳,给我换了正妻,我怎能做那妒妇。   纳妾的总归是自己熟识的,也好相处,总比外面那些不知根知底的强上好多,你还是写信和红秀姐姐说吧。   战叔说如果一定这样,那你肯定是要听从的,不然那就叫大不孝。”   战辉盯着林波波看了半晌,良久无语。   这年代对于男人来说,有些太幸福了,难怪前世唐朝的白嫖王柳大大能混的那么好。   这特么的自己媳妇都怂恿你去找小三,这哪个男人受得了啊。   战辉是真有些郁闷了,不是自己矫情,红秀十六,林波波十七,这两人再等个一二年,也算是成熟了。   可那两个估计今年怕是才虚岁十四,这在前世就是小学六年级或者初中一年级的年岁。   从王茯苓动不动就炸的性子,明显是到了叛逆期的时候,自己和红秀波波卿卿我我的不香吗?整两孩子过来干嘛?把自己当班主任了?   关键是这事要是不听老爹的,传出去就是个逆子的名声,到了那时候可就不好混了,连你爹的话都不听,尤其还是关于传宗接代的婚事,谁敢和你办事啊。   想到这,战辉有些感慨,有些佩服前世那种专门喜欢年岁小的了,原来想当个禽兽也是真的很难。   不过对于这个世界,相较于动不动十二三就成婚的,也许自己才是那个格格不入的。   “又想什么呢,半天不吭声。”   战辉起身看了看天色,回头说道:“没事,我到院子里转转,待会你收拾好了,咱俩回四合院吃晚饭。”   战辉本打算到院子里,看看景色换换心情,可因为老瓦房的院子前边,都盖了库房和作坊,只能透过前边的院门看到前方坡下的景色。   战辉郁闷的找了个小矮凳坐到了屋子门口,闭上眼睛准备放空一下脑子的时候,刘玄德和大魔王走了过来。   “见过校尉。”   战辉半睁着双眼看看两人,开口问道:“有什么事了?”   “军营以及校场都完工了,那些学子今天是不是一起跟着安排进来。”大魔王开口道。   战辉琢磨了一下,开口道:“都安排进去,你们先把军法给这些学子们教会了,明天早起跑步结束以后我过去一趟。   玄德你安排些人,先按军营的规矩管理这些学子,如果有不听话的,把名单先记下来,等着我来处理。”   送走两人,战辉又是一阵头疼,喵了个咪的一天天的全是事。   武学院虽然还没开工呢,但是也不能让这些学子整天无所事事,先在隔壁军营里对付吧,能先教点啥就教点啥吧。   晚饭吃完,战辉先让林波波回去了。   “你要是想说拒绝茯苓的话就不要说了,劝你死了这条心。”战天时看战辉吃完饭没有要走的意思开口道。   于先生在一旁想张嘴,可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所以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王启年也是满面红光开口道:“你茯苓妹妹接触久了就知道了,好娘子一个,像你保证。”   战辉白了一眼王启年,开口道:“茯苓妹妹年岁还小,过个二年再说吧,现在有正经事要说。第一,酒水储备的差不多了,可以组建商队去草原打探极北蛮族的消息了。   第二,军营已经盖完了,今晚学子们就能进去了,武学院还没开工,所以只能先在军营里教授这些学子了。”   战天时开口道:“组建商队这个事,你不用管了,明天我派人去联系镇北关,让他们接手这个事。   至于这些学子你自己把人招进来的,你自己看着安排吧。”   战辉抬头盯了一会棚顶,才开口道:“阿耶,兵法我想让你来教授。兵法教授完以后,再讲讲以往的经典战例,让听讲的人互相讨论吧,您看怎么样?”   战天时对于战辉的提议很心动,战辉的兵法已经读过几遍了,对于兵法的理解教授这些学子应该是没问题的。   至于经典战例,应该也没什么难度,在京城的时候,这玩意没少探讨。   所以战天时只是稍息一思索就答应了下来。   战辉见老爹点头同意,又对于先生开口道:“于爷爷,这些学子的操练加大以后,肯定会有情绪,还得麻烦您到时候给做个安慰鼓励。   还有讲经史的时候,加强一下忠君爱国这方面的教育。”   “听你的,你怎么安排我就怎么教。”于先生笑呵呵的答道。   战辉赶忙起身谢过老先生。   “老周,你也有课程安排,需要你给这些学子教授怎么管理地方,行不行?”   老周撇撇嘴,有些为难的开口道:“这个怎么教啊,平日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怎么调节村民,怎么组织村民,或者把你当里正这么多年的心得讲一讲就可以。”   老周听战辉这么说才点点头应承下来。   战辉和几人定好就回了老瓦房,琢磨了半天,才让林波波研磨,给学子们安排了课程表。   对于这些学子战辉是寄予了很大希望的,所以课程也安排的满满当当。   早起的负重跑,吃过早饭以后就是步军,骑军的训练课程,不过不是在同一天,轮换着来。   中午午休过后,安排战天时讲解兵法,战例,接下来再进行一些军事技能培训。   吃过晚饭以后,战辉给学子们安排了教授镇北军军卒的识字任务。   白天总被这些军卒暴虐,晚间怎么着也要让这些学子找点平衡感不是。   镇北军军卒既识了字,又能增加双方的袍泽感情,两全其美的事。   于先生的课程战辉还没想好是三天一讲还是五天一讲,这个到时候看老爷子的体力再说。   现在学子大概有六百多人,起初战辉是打算分班的,可后来又想到,能讲课的就这么两个半人,还是开大班的,等武学院竣工了,再分班吧。   看着安排的满满当当的课程表,战辉嘴角就是一翘,终于能虐菜鸟了,嘿嘿,明天就能看到这些学子哭爹喊娘了。   旁边的林波波看着战辉一脸坏笑,浑身就是一个激灵,这色胚不知道又想了什么坏道道,这些学子可真是可怜。 第198章 香皂   前世战辉只是参加过学校组织的军训,没有当过兵,至于具体如何训练士兵也不是还了解,而且冷兵器时代和热兵器时代的训练方法肯定是不同。   所以战辉虽然嘴炮放的厉害,但毕竟不是职业军人,一大早把自己列的课程训练给刘玄德和大魔王说了说。   两人对于战辉安排的兵器训练以及力量耐力训练没什么意见,不过少了一样,那就是对军阵的演练。   战辉听了两人的话也是一拍脑袋,把这个忘了,在前世的时候队列训练是最基本的。   以前自己都是被战天时单独操练,把这个事给忘了,现在有这么多学子,肯定是要有这个的。   以前只是在影视作品上看过冷兵器时代的军阵,感觉非常有气势,尤其是英雄里面整齐列阵的场景,看的让人更是热血沸腾,所以战辉对训练阵型也来了兴趣。   战辉以前也听战天时叨咕过,这个年头的军阵,常用的有圆阵,方阵,锥形阵钩形阵等八九种军阵。   而且所谓布阵,就是根本当时的地形,遇到敌人的多寡,合理的安排各兵种的战斗队形。   等学子们晨跑结束,吃过早饭,战辉就迫不及待的安排刘玄德和大魔王领着军卒对学子们进行了阵型演练。   当战辉看到军卒给学子们安排了站位,打散再重新列队的时候,顿时有些傻眼。   演练的是最简单的圆阵,就是分成八个方阵形成一个圆周形,就这个最简单的,一众学子也是乱哄哄的好半天才站好,而且之前军卒给安排的站位明显错了很多。   别说气势了,就连初中生每个班级的队列都比不上。   战辉一看这也太乱套了,琢磨了一会,和刘玄德还有大魔王把前世的队列讲了一下,问问先练习队列如何。   两人虽然觉得以前自己也是这么乱哄哄训练过来的,没觉得哪里不对,但是战辉既然提出了,那就按战辉说的试试也可以。   战辉先是对自己麾下的军卒们,进行了队列训练。   对于这些军卒,战辉有些感慨,不愧是镇北关的老兵,虽然对各种口令比较陌生,但是经过一个上午的紧急培训,听着战辉的口令走起队列已经像模像样了。   战辉估摸着再有个几天,这些军卒就可以出师了,从中挑选了几个口令记得牢,队列走的又比较好的几个军卒接替自己,继续指挥队列训练。   挑选出来的这几个军卒,学习能力真的非常强,连牙,牙,牙而牙,这种战辉特意模仿老班长的浓重口音都学的一点不差。   战辉估计过段时间就应该是满场的牙而牙口令声了,想想这画面都带感。   战辉回家看到林波波手里拿着之前做好的香皂,左看右看的,就是一拍脑,把这个事给忘了。   看着林波波有伸舌头要舔舔的意思,战辉赶忙一把抢了过来。   “这玩意不是吃的,我做的时候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看见了,又是牛奶,又是香油的,这个味道挺好闻的,所以忍不住就想舔一下。”   战辉没吭声,仔细看了看香皂,表面已经有了一层白白的碱粉。   战辉把白色的碱粉全都刮了下去,对林波波晃了晃,“打点水,试试这个,用过以后保准你喜欢。”   林波波惊讶的说道:“你还真打算用这个洗头发啊。”   “不但能洗头,还能洗脸呢,用过你就知道了。”战辉笑嘻嘻的说道。   战辉之所以用香油和牛奶制作香皂,就是因为这两样不伤皮肤,打算连带洗脸也用的。   不过理论上是这样,看着碱粉是都析到表面了,到底烧不烧脸战辉也没十足的把握,不敢冒然的让林波波用。   “水都打好了,你举着这个东西都半天了,到底能不能用啊。”   战辉撇撇嘴,没吭声。   自己大话都说出去了,能不能洗脸用,试试就知道了。   战辉咬咬牙,一发狠,先用水把香皂表面清洗了一下,然后在脸上胡乱拍了几下水,就把香皂抹在了脸上。   还别说,这香皂泡沫起的还挺多,而且香油和牛油混合在一起的味,也是香的不得了。   最重要的是一点烧脸的感觉都没有,洗净擦干以后,战辉来回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感觉实在是太清爽了,而且脸上一摸滑溜溜的。   战辉一脸兴奋的把大脸凑到林波波跟前,给林波波使了个眼神。   林波波脸色就是一红,但还是伸出双臂搂住战辉的脖子,仰着头闭上眼睛等着战辉吻过来。   战辉被林波波的操作弄的满头黑线。   “波波,我是让你闻闻我脸上香不香,还有摸摸脸上滑溜不滑溜,你能不能整日想些正经的,你。”   林波波听了顿时羞愧的脸色更红了,搂着战辉的双臂直接拿下来,不等战辉继续说下去,伸手捂住了战辉的嘴巴。   “色胚,你做那让人误会的动作,还怪我,不许你再说了。”   等林波波松了手,战辉又把脸一凑,“你摸摸,你闻闻。”   林波波噘着嘴不情愿的闻了闻,果然战辉的脸上一股香气扑鼻,又伸手摸了摸,顿时眼神一亮,开口道:“这个香味能附着在脸上,而且摸着好顺滑。”   林波波说完迫不及待的一转身,拿着香皂给自己也洗了脸。   “啧啧啧,之前是谁说的,满大武就我一个人用锅底灰洗头来着,现在我做的这个不但能洗头,还能洗脸,某人觉得打脸不。”   林波波听了战辉的话也不以为意,只是哼了一声,没搭理战辉。   林波波洗完脸以后,眉开眼笑的学着战辉把脸凑了上面。   林波波的这个动作和表情,把战辉看的直吞口水,喵了个咪的,太特么诱惑人了。   本就诱人的脸庞再加上香皂的奶香味道,战辉低头轻嗅了几下,就控制不住了,直接吻了上去。   过了良久二人分开的时候,林波波面色娇媚,喘着粗气学些战辉的口吻说道:“你脑子里能不能想些正经事,就是让你闻闻脸上香不香,滑溜不滑溜。”   战辉嗤笑道:“是吗?我就知道用了一阳指和龙爪手的绝学,有些地方是滑溜的很,今日就再让你滑溜滑溜。” 第199章 一二三四颇有气势   战辉看着空空如也的香皂坛子,又扭头看看被秀以后容光焕发的波波,心中一阵无奈。   自己就不该手欠的秀林波波,更不该让被秀的一身泥泞的林波波用香皂洗澡。   这特么的洗完以后,满院子晃荡,生怕四合院里的一众大小娘子不知道她身上香喷喷的。   这下可好,上到慈祥和蔼的于老夫人,下到周澜和王茯苓这两个坑货,全被香皂征服了。   都和饿狼一样,不但小碗里的被抢走了,就连坛子里凝固的大块也被王茯苓这个坑货扣了出来。   拿刀割香皂的手法那叫一个利索,看的战辉浑身凉嗖嗖的,这手法和前世猪肉摊上割肉的手法实在太像了。   除了先前林波波拿到老瓦房里的那一块香皂,现在连个渣渣都没剩下。   看着和四合院里一众大小娘子交流香皂使用心得的林波波,战辉心里更加郁闷了。   不过战辉转念一想,也不全是坏事,于老夫人,大王婶子,等一众女眷可都是京城过来的,地位身份都挺高,能对香皂这么喜爱,这就说明又多了一条发财路。   到时候打些模具,再做的时候,放里一些花啊草啊啥的,多做一些味道。   如果男人嫌弃带香味的太娘炮,除了放花放草,还可以放硫磺,弄成硫磺皂,简直是消毒祛痘的神器。   能用的起这些的,那都是有钱人,一块香皂不卖个几百文,那都对不起人家的身份。   战天时和于先生从军营回来,看见战辉捧着空坛子嘿嘿傻笑,眼角就是一抽。   伸出的手刚想要拍战辉,突然想起来,老师还在旁边,赶忙把手往上一撩,做了个捋头发的动作。   见旁边的老师没吭声,才放下心,开口道:“你小子又琢磨啥呢,抱个坛子傻笑。”   听见战天时的声音,战辉回过神来,“啊,没想啥,没想啥。”   于先生则是笑呵呵的问道:“战辉,你教给那些军卒的法子甚好,连先迈哪条腿都做了规定,甚是整齐。   那个牙,牙,牙而牙,和那个一二三四,军卒们喊起来也是颇有气势。”   老先生光是说,可能觉得还不过瘾,还给战辉实际演练了一遍,自己各种口令喊的嗨极了。   齐步走,牙而牙,一二三四,立定,老先生这一套走下来,把战辉看的目瞪口呆。   不过还别说,老爷子走的还挺有气势,口令喊的也跟个老班长似的。   “这么活动,活动,也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那个牙而牙是有何出处,是不是左右左的意思,老夫对这个喊法甚是喜欢。”   战辉赶忙冲老爷子一挑大拇指,“于爷爷厉害,一听就明白了,就是左右左的意思。”   一二三四,您可以理解成,走啊,冲啊,杀啊,干啊,弄特娘的,都可以。   这个到没啥出处,小子就是觉得这么喊,有些气势,比较威武。”   于先生点点头,“嗯,这么喊确实比左右走喊的要顺耳,这个齐声的一二三四,语调上简洁不说,还真是特别有气势!甚好,甚好!”   送老爷子回了屋,战辉刚想走,被战天时一把拉住了。   “你怎么在军营待了半天就跑了。”   “我就一个挂名的校尉,上午跟着操练完就行了,我总待着军营干嘛。”   “你就真打算这么混了?”   战辉叹了口气,“阿耶,我明白您什么意思,可我实在是没有当名将那个天分。再说我这一天天的事情也不少呢。”   战天时听了无奈的摇摇头,这小子是真没心思往这上奔,唉,战家出个将军是无望了。   战辉眨巴眨巴眼睛,“阿耶,您才三十多岁,兵法您也理解的透彻,以前本就在镇北军待过,当个儒将是妥妥的没问题。   有句话说的好,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拼一拼,摩托变路虎,额,这个比喻您可能没听过。   不管怎么说,您也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人物,总盯着我实在是太可惜了。   阿耶,就为了我让您放弃心中的理想,让您这样的人才白白这么浪费,我心里是疼痛万分啊。   为了您心中的理想,您就放手就做吧,无论做什么我都会支持您的。”   战天时只是用眼神撇了撇战辉,没有被战辉捧的飘起来。   不过战天时还是琢磨了一下,自己正值壮年,这么窝在家里也属实是没什么意思,可自己要是回了镇北关,家里根本就没有人能治住这小子了。   老师根本指望不上了,这小子怕是捅破天了,老师还得拍手叫好呢。   战天时想来想去,也只有红秀能把小子治住,可红秀如今远在京城,一时半会好似还回不来。   战天时是越想火气越往上拱,最后实在按耐不住,正好老师又不在旁边,直接对战辉开启了拍脖埂子技能。   “你老实点,不那么让人操心,我早就回镇北关了,现在可好,一身肝胆无处可用。”   战辉都被拍懵了,拍个马屁居然都挨拍,这特么还有没有天理了。   怕完战辉,战天时顿时感觉浑身舒爽无比,真是痛快,看看一脸不忿的战辉,哼了一声,才转身回了自己屋子。   战辉看着战天时高大的背影,轻叹一声,四合院真的是太危险了,坑货一大把,外加老爹这个暴力独裁者,以后还是在老瓦房好好待着吧。   战辉转身,打算喊了林波波回去,却见林波波和王夫人,王茯苓等人正看着自己这边呢,脸上还洋溢着笑容。   战辉顿时眼角就是一抽,“林波波,我数三个数,你不过来,你就留在四合院吧。我开始数了,三,好了你没过来,我走了。”   战辉真是郁闷了,喵了个咪的,林波波现在到底是哪伙的,跟着那些人一起看热闹。   “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呢,也不说等等我。”   “我等你了,可你没过来,回你的四合院待着吧。”   林波波也不以为意,估计战辉是不打算去四合院吃饭了,笑嘻嘻的问道:“待会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少嬉皮笑脸的,热闹看的挺好呗,就差拿个板凳,再磕点瓜子了吧。还有,你不是说阿耶再揍我,你会求情的吗?你咋就往那一杵不吭声呢。”   “你也没喊我姑姑啊,我怎么给你求情啊,再说战叔又没拿棍子抽你,只是拍了拍,没事的。”   战辉伸手指了指林波波,气的半天才憋出一句,“这日子没法过了!”说完,战辉往炕上一趴,留个后背给林波波。   林波波见战辉这样也不生气,脱了鞋上炕以后,从后面搂住了战辉,“战大爷,气性这么大呢,我这不是为了提前和四夫人打好关系嘛,你不是也说过家和万事兴嘛。”   战辉听了顿时无语,过了半晌,有气无力道:“好吧,林波波你赢了,你该干啥干啥去吧。” 第200章 这饭没法吃了   听着外屋灶台上因炒菜而锅铲碰撞发出的锵锵声,让战辉脑海里不断出现小时候在姥姥家等着吃饭的场景。   战辉目光扫了扫四周,和记忆中小时候的场景还真是相似,只不过在灶台上做饭的人变成了林波波。   无论是现实,还是回忆,都让战辉心生一阵阵惬意。   随着灶台飘过来的阵阵菜香,战辉把双手枕在了脑后,目光顺着窗户飘向天空。   日暮时分,灿烂的晚霞铺满整个天空,万道霞光倾洒而下,整个院子里都像是铺满了一层薄薄的橘色轻纱。   看了一会,战辉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快要一年了,上次看到满天霞光还是和吴大郎还有两个弟弟吃完鸡坐在院子里的那时候。   没想到这不到一年的时间,还真扑腾出了一些浪花,自己现在应该算是镇北首富了,万亩田地,钱财早就不知道多少个万贯了。   再有红秀和波波陪伴,这日子是真美啊,可惜发不了朋友圈,不然一手抱一个,羡慕死那些单身狗。   随机,战辉又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这好日子能过到啥时候,总被关外的蛮族惦记实在是让人闹心。   而狗皇帝又要急迫的对猪队友开刀,也不知道最终结果是个什么样,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早知道这样,就不让红秀回去了。   “怎么了这是,还生我的气呢啊,把炕桌放好,准备吃饭了。”林波波端着做好的菜见战辉皱着眉目,开口说道。   战辉把炕桌放好,看看林波波,“我要是气性那么大,早被你气死了。”   “那就多笑笑,别一天弄的跟个小老头一样。”   林波波把饭菜都摆放好,见战辉还是有些苦着脸,开口道:“怎么了这是,我做的饭菜不合你胃口?”   “不是,就是心里有些烦,也不知道红秀在京城怎么样了,已经走了快四个月了。”   林波波给战辉盛了一碗饭,递给了战辉,“你要是想红秀姐姐了,你就写信啊,让红秀姐姐早些回来。”   战辉点点头,也许是自己想多了,红秀武力值快要满格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美食果然能让人心情愉快,虽然大酱炒鸡蛋都算不得正经菜,尤其还是用农家酱做的,但是战辉就是爱吃,可以说是用百吃不厌。   林波波见战辉吃的那叫一个香,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这么爱吃这个鸡子炒酱啊。”   “鸡蛋,鸡蛋,记得叫鸡蛋,鸡子是骂人的话懂吗?”   “哪家不是叫鸡子的,到你这非要叫做鸡蛋。”   战辉看看林波波,开口道:“鸭子下的蛋叫鸭蛋或者鸭卵,大鹅下的蛋叫鹅蛋或者鹅卵对吧。可同样是家禽,为啥鸡蛋不叫鸡卵,鸭蛋不叫鸭子,鹅蛋不叫鹅子呢,这么明显的区别,很明显鸡子就不是个好词。”   林波波听的都迷糊了,眨眨眼,看看战辉,开口道:“那你说说鸡子到底是个啥意思。”   战辉叹了口气,这特么怎么解释,想了半天战辉才开口道:“我听过往的行商讲,他们那骂人一般就说,“你是个鸡子啊”或者对别人不满不屑就说“他是个鸡子啊”。”   战辉看看依然迷糊的林波波,无奈继续开口道:额,具体解释就是,因为鸡子是鸡下的蛋,这么说对方,额,意思就是对方不是个人,你明白了吗?”   林波波扑闪几下大眼睛,摇摇头,疑惑的说道:“可村里好多人给孩子起名叫狗蛋呢,寓意好养活,所以鸡子怎么能是骂人的呢。”   战辉被怼的有些哑口无言,过了半晌才说道:“林波波,你是杠精吗?我说了以后就叫鸡蛋,就是不许叫鸡子。从现在起到吃完饭为止,不许你再张嘴说话了。”   战辉又扒了几口饭,见林波波噘着个嘴,扑闪着大眼睛,一脸委屈的盯着自己,实在是让人受不了,无奈的开口道:“好吧,你赢了,你想叫啥就叫啥吧。”   林波波哼了一声,然后开口道:“你就是个鸡子。”   战辉好悬一口老血喷出来,过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话,“这饭没法吃了。”   “不是你说的对别人不满不屑可以用鸡子来说的嘛。”   战辉咬牙切齿道:“林波波,你给我等着,过了年我就把你和红秀娶进门,我要不用自己的伏魔棍法怼的你叫爷爷,我战字就倒着写!”   结果林波波不但没害怕,反而凑了过来,一脸喜色的问道:“色胚,过了年真的把我娶进门了吗?”   说完,林波波还在战辉脸上亲了一下。   战辉仰天长叹,看来林波波以后除了制衣作坊少去,周澜和王茯苓也得少接触,感觉越来越和这两个坑货靠拢了,而且气人的技能已经要满级了。   艰难的吃完这顿晚饭,战辉也懒得动弹了,擦了擦嘴,又一头躺到了炕上。   看着林波波跟个在外滩似的,这擦擦,那抹抹的,战辉忍不住开口道:“你不能歇会啊,每天都有王府的侍女打扫的。”   林波波白了一眼战辉,“那能一样吗?给别人干活怎么能比给自家干活仔细。”   战辉一听乐了,林波波这是提前进入小媳妇模式了。   “挑选些可靠的人手,开始制作香皂吧,以后除了油,咱家就靠这个赚钱了。”   林波波放下手里的抹布,疑惑的问道:“最赚钱的不是酒吗?”   “蒸馏法给了狗皇帝了。”   林波波听的就是吓得一哆嗦,爬到炕上,顺着大开的窗户四处望了望,见没人才松了一口气。   “你要吓死人啊,胡说什么。”   见战辉撇嘴没吭声,又开口道:“给就给吧,这酒水的利润实在是高的吓人了,这钱赚的没有油让人觉得踏实。   香皂这一块是不是太急了,咱们种的芝麻还没收呢,光靠买价格太贵了。”   战辉琢磨了一下,心里也是有些郁闷,这年头是个油就值钱,如果用动物油脂,那做出来的怕是肥皂了,成本这么高,谁会用来洗衣服啊。   豆油自家倒是有,不过豆腥味大,也不知道做出来到底行不行。   “对了,伶伶这几天要回家了。”   “嗯?这时候她怎么想起要回家了。”战辉不解的问道。   “当然是准备婚事了,伶伶怎么也要先回去打声招呼啊。”   战辉这才恍然大悟,顿时来了精神,“吴大叔把日子选好了?伶伶老家是哪的啊。”   “北河道的秦州。”   “伶伶自己一个人走怕是不安全吧。”   “当然不能一个人走,和吴大叔,吴大郎还有几个村里人一起去,只不过是伶伶先回家,和家人商量完了吴大叔再上门求亲。”   战辉一听,这是打算求亲完就娶过来?吴大郎这小子心挺急啊。   这么大的事,自己必须得跟着去,顺便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精彩不精彩。 第201章 抗旱大会   “你小子一大早的,让我召集村民干什么,这通大呼小叫的,不知道的以为来了贼人呢。”老周一脸幽怨的问道。   战辉撇撇嘴,说道:“天还没亮王大匠就来了,我说什么了。再说人家一个镇北关的匠师,都知道打井的重要性。   你是咱们靠山村的里正,你这觉悟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低了,不是我说,老周你现在骄傲了啊。   已经开始懒政怠政了,这块我得批评你,是非面前不表态,矛盾面前不敢上,风险面前不敢闯,失误面前不担责,歪风面前不敢斗,这种想法是要不得的。   如今咱们靠山村,遇到了干旱……”   老周听的一脸黑线,赶紧打断了战辉,“停,别说怪话了,不就是这段时间一直住你们家了吗,用得着对屋门又踢又砸,还大呼小叫的吗?”   王大匠在旁边听了,赶忙打圆场,“都怪我,老毛病又犯了,没注意时间,战校尉和周里正千万莫要失了和气。”   “王大匠这话说的,可让我惭愧,我和这小子平日就是这样,让你多心了,这还得感谢你们这么快就把水井的部件做了出来,等打完井,肯定要请你好好吃顿酒的。”   战辉撇撇嘴,感情这是就和自己战斗语气啊,自己和家里长辈们是不是都八字不合啊。   自己给村里做了这么多事,也没听老周说要请自己吃酒啊。   见老周走了,战辉和王大匠先回来院子,等了没一会,就听到村里响起了老周敲锣的声音。   见村民们三三两两都聚拢到了院子里,战辉先是进屋舀了一水瓢的水放到井边,又拿了个凳子摆放到压水井后边,然后站了上去。   等村民们来的差不多了,战辉仔细看了看村民,这些村民全都是面色时而忧愁,时而欢喜。   面带忧愁的时候是在底下相互议论天这么旱下去可怎么办,面带欢喜的时候是相互讨论战辉又开会到底是又有什么好事了。   战辉听了一会,拍了拍手,等底下安静了,开口道:“咱们靠山村,在春耕阶段取得了相当大的成果。但是现在我们又遇到了,一个严重问题,那就是春旱和夏旱连接到了一起。”   战辉刚说到这,底下老村民们都炸锅了,全都激动万分,战辉这么说那保准是已经想好了解决地里干旱的办法了。   所以老村民们都交头接耳的讨论着战辉到底是想到了什么法子。   只有新加入的村民有点懵,因为是头一次参加村里的大会,有点搞不明白状况。   战辉对于村民的反应,心里也是有些小得意,摆了摆手,继续开口道:“面对严峻的旱情形势,靠山村在周里正,以及镇北关的一众工匠的关心下。   终于把我潜心研制的手动压水井,实现了批量化生产,这是一种突破性的进展,这是具有划时代的重大意义……”   老周听不下去了,这小子怎么废话这么多,在一旁拉了拉战辉,小声说道:“赶紧说正经的。”   战辉用幽怨的小眼神撇了撇老周,心里郁闷,这才哪到哪啊,自己过过发言的瘾还不耐烦了。   “小子不废话了,诸位老少爷们怕是也想知道到底怎么抗旱了吧。”   说完,战辉伸手一指身前的压水井,“看见这个铁家伙了吗?这个就是压水井,只要来回按压那个把手,地下的水就能抽上来。”   战辉话音刚落,底下人全都是惊讶万分,然后就又炸锅了,三三两两的讨论起来,这铁疙瘩怎么看也不像是水井啊,这玩意咋能出水呢。   战辉看着底下人的反应,嘿嘿一笑,大喊了一声,“老周,压水井,让让老少爷们开开眼。”   说完,战辉跳下凳子,把之前放在井边的水瓢端起来,把水倒进了井里,然后目光看像了老周。   老周气的眼角狂跳,自己只不过是让这小子少说几句废话,少水些字数,结果马上就报复了回来。   看了看身前村民期盼的眼神,老周对战辉哼了一声,双手握住了压手,边压边开口道:“这个压水井确实很好用,在战辉鼓捣出来的当天,因为旱情不等人,所以立刻联系了镇北关的一众匠师们,夜以继日的琢磨怎么大批量的生,额生……”   战辉听了老周的话,满头黑线,见老周卡住了,赶紧小声提醒,“生产。”   “是吧,大批量的生产,今早天还没没亮,匠师们就带来了好消息……”   老周说道这的时候水已经顺着水管哗哗的压了出来。   这让村民们彻底的疯狂了,没想到这铁疙瘩还真能出水,而且只要来回上下按那个把手,水就不停歇的流出来,这简直就是神仙用的物件啊。   老周见村民激动的不要不要的,叹了口气,自己的发言算是失败了,无奈的停了手,退到了一旁。   战辉则是小声安慰道:“不是我说,老周你下次再发言,你提前和我说,我给你准备个发言稿,这弄的绊绊磕磕的太丢份了。”   气的老周照着战辉的屁股就是一脚,“别废话了,赶紧安排个章程。”   战辉笑嘻嘻的又跳上了凳子,冲村名们摆了摆手,底下瞬间安静了下来,“都看见了吧,小子从来就不诓人。这水井七八个人轮流玩命的挖,一天就能挖好,把物件安装好,最多两天就能用。   现在压水井的物件已经全都做好了,先说好,这玩意可不是免费的,等收秋税的时候,你们看着自家的收成,多表示表示就可以了。   待会吃过早饭,我安排镇北关的匠师们,知道你们挖井,有些挖井的地方人家匠师们都替你们选好了。”   村民听了战辉的话全都欢呼了起来,满打满算三天就能用,这井打的实在是太快了,这下可就不怕天旱下去了。   “再说一句啊,家里有啥好吃的给匠师们做点,人家可是真的加班加点的把水井物件给打造出来的。”   战辉说完,琢磨了一下,又开口道:“还有最后一件事,让你们家里没事的小子,丫头们,找找带香味的野花野草,只要味道可以,我长期收购。   今天的会就这样了,散会以后,你们统一听从里正的安排打井具体的各项事宜。”   说完,战辉就从凳子上跳了下来。   村民则是呼啦一下,把老周围住了,纷纷张嘴问老周,怎么个安排法。   老周被村民吵的头上青筋暴起,用力的敲了一下锣才让村民闭嘴。   “匠师就七八个人,待会挖头一口井的时候,你们都跟着看着,看明白了自己动手挖,我会让匠师们来回巡视的,有问题的时候再问匠师,好了,赶紧回家吃早饭,待会村口集合。”   战辉冲老周一挑大拇指,“老周威武!”   老周白了一眼战辉,这小子太特么坏了,好名声全让占了,墨迹活全给自己了。   不过转念一想,要没这坏小子,今年靠山村还真麻烦了,这要等老天爷下雨,没准就庄稼苗就旱死了。   可刚欣慰没一会,老周突然想起来,靠山村是没事了,别的地方呢?   老周顿时焦急起来,形势本就严峻,这镇北地界可大了,要都是这么旱那可糟了。   看着一旁还在嬉皮笑脸的战辉,火就拱了上来,战辉脖埂子是拍不到了,这小子个头长的太高。   老周只能过去咣咣踢了几脚,边踢边说道:“你小子有这法子,咋不早说,靠山村是没事了,别的地方怕是要遭殃了。”   战辉被老周踢的都无语了,虽然不疼,可这都是啥毛病,特么的和老爹一样的歪风邪气怎么学的这么快。   不过再想想老周说的话,战辉也是一哆嗦,靠山村是没事了,别的地方呢? 第202章 让镇北王等等吧   “你盯着我看干啥啊,我脸上又没长花。”   战辉对老周说完,又对着王大匠开口说道:“王大匠,还得辛苦你带领匠作们继续做压水井的物件,需要什么你尽管开口。”   王匠大赶忙开口说道:“战校尉客气了,没什么需要的了,我现在就回去,安排人手加紧制作。”   战辉琢磨了一下,让老周继续安排挖井的事,自己则是打算跟着王大匠过去看看,有一阵子没过去了。   不亲自看看总觉得心里没底,顺便到采石场也去看看。   几天没来,战辉发现河滩变化的很大,每一座水利捶都被包进了房屋里,远远望去,好似河滩上矗立了一排排的厂房。   王大匠见战辉的目光落在那些为水力捶加盖的房屋上,开口说道:“除了锻铁,这些水力捶基本都是用来破粉,稍微刮些风,粉末就吹的到处都是,不但呛人,还很浪费,所以就给水利捶加盖成了作坊。   而且地面也都铺了水泥,破粉加工好以后,也顺便能当做库房,制好的水泥成品不怕水淋,也不怕受潮了。”   战辉连连点头,这王大匠是个人才,规划的确实不错。   走过一座一座水利捶作坊,战辉看到冶铁炉旁边的高大风箱,眼神就是一亮,“老王,风箱你们鼓捣出来了?”   王大匠听战辉这么问,咧嘴一笑,“是啊,您那天跟我说完,当天就做了个小的出来,这风箱是真好用,我们原来只是用皮子做成风袋,和风箱差的远了,现在用木炭再加些石碳粉,可以直接把铁矿石烧成铁水了。”   其实战辉一直心里就有个疑问,煤炭比木炭的热量高的多,但是冶铁为啥不用煤呢,于是开口问道:“老王,用木炭太耗费材料了,石碳比木炭烧矿石要好的多吧。”   王大匠叹了口气,“石碳火头确实硬,但是里面杂质太多了,练出来的铁太脆,所以只能用木炭。”   战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下也明白了,小时候姥姥家那边为啥遗留那么多炼焦炭的土坑了,原来都是大炼钢铁那个年代为了炼钢才弄的。   这个炼焦炭自己虽然没亲自动手操作过,可小时候也听姥姥讲过,而且实物自己也是见过的。   非常简单,就是挖个长条形的土坑,讲究点的在底部和四周铺上砖头,然后再用砖盖个顶封死。   除了往里添煤得口子,四周还有一些小出气口,   然后吧里面的煤点着了就行,说白了和烧木炭的方法基本没啥区别。   可惜大炼钢铁那个年代的冶铁炉虽然小时候也见过,不过姥姥对这个实在是不明白,自己也没问过别人到底是怎么用的,所以是指点不了老王了。   “老王,我教你个法子,以后用石碳烧出来的铁料也许不会变脆,听好是也许。”   王大匠听了,顿时激动无比,战校尉说的法子那就没有不好用的,一脸兴奋的开口道:“太好了,战校尉,您快说说是啥法子。”   战辉龇牙一笑,开口说道:“这个法子简单的很,你们知道把木材烧成碳,咋就不知道把石碳也烧成碳呢。”   王大匠听了如遭雷击,过了好半晌才缓过来,扭头看向战辉,声音都发颤了,“战校尉真乃神人,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战辉见王大匠回过了神,一摆手打断了王大匠的溜须拍马,开口说道:“老王,咱们现在事急从权,烧碳的事以后再弄。再做压水井铁料的时候,直接上石碳把铁矿石烧成铁水,然后直接灌到泥磨模里吧,只要能对付到秋收就行,不用在乎铁料会不会发脆。   不过到底受旱的范围有多大,现在还不知道,今,明两天先做着泥模和水泥管就行,等我确定了受旱范围再通知你。”   老王听想了想,开口说道:“也只能这样了,先做泥模也好,只要泥模够用,浇灌铁水成型的速度就快了。”   王大匠见战辉没什么事情吩咐了,又知道了炼焦炭的事,心里就长草了,但不好意思开口和战辉说,急的不断的抓耳挠腮。   战辉见老王这样,知道是职业病犯了,“老王,你不用陪着我了,你把事情安排好,就去炼焦炭吧。”   王大匠听了顿时咧嘴一笑,“那好,有什么时候您就派人喊我。”   战辉冲老王摆摆手,就开始仔细打量起水利捶作坊的构造,估计可能是盖的时候追求速度,全部选用了木料修建。   战辉伸手敲了敲,又用脚踹了踹,脚墙体一点都没有晃动,才放下心。   进入作坊之后,内部布局是水利捶位于作坊正中间,一边是丢放的是煅烧过得石块,一边则是堆放整整齐齐的水泥成品。   战辉估算了一下,现有的水泥储备,再加上水泥产量的提升,可以供的上修路对水泥的消耗量了。   水泥是够用了,就是不知道镇北关的前锋营啥时候来,镇北王也没给个信。   如果不来了,以现在村里的人口数,也能勉强把路修上,不过让谁来修路,也是自己掏钱。   想到这,战辉叹了口气,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这时候修路真不是个好时候。   如果大武军备鼎盛,一路平推极北蛮族,那这条路收过路费肯定是能回本。   如果要是打的难分难解,那就悬了,敢冒死出关行商的还是少数,到时候修好的路只能给镇北军拉军用物质用了。   另一方面如果关内狗皇帝摆不平猪队友,国内乱了套,到时候四处起了烽烟,行商一样还是出不来。   不过这时候也不能光看经济效益,路好走,无论是运送物资还是调兵遣将,都能提高效率,这样也算是变相提高了镇北军的军力了。   想到这,战辉用力揉了揉脸,想安稳当个地主怎么就这么难,就不能都消停的吗?   还打算以后把大武到处逛逛呢,这尼玛新手村就是出不去了。   就算过些日子去林伶伶的老家,这也没走出去多远,顶大天几百里地,而且北河和镇北这边的区别也不大。   “战校尉,镇北王已经到了,请您回府。”   战辉被镇北军军卒的禀告声拉回了思绪。   本就心情不爽,又听是镇北王这个坑货老丈人来了,战辉就更粗爽了。   镇北王这个坑货找自己准没好事,自己还是溜达够了再回去吧。   战辉只是对军卒点点头,轻声道:“知道了。”   传令军卒等了半天不见战辉动地方,有些蒙了,战校尉说完知道了咋不动弹呢,这是走还是不走啊。   军卒再次开口道:“战校尉,镇北王请您回府议事。”   “我不是说过我已经知道了。”   军卒满脸为难的说道:“那您,跟着属下走?”   战辉撇撇嘴,开口道:“镇北王说是急事了吗?”   军卒都要崩溃了,有啥事镇北王能和自己这个小小军卒说吗?   军卒无奈的开口道:“没有。”   “这不就行了,也没什么急事让镇北王等等吧,你回去原话禀告就行,要是觉得不好交差,那你就跟着我,到时候就说是我把你调用了。”   军卒听了差点一个趔趄摔地上,居然让镇北王等等,这特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镇北王是个校尉等着接见呢。 第203章 公子,真是玻璃   战辉溜达到采石场的时候,被小小的震撼了一下,当初亲自登上的山顶缓坡已经向山体内凹进去了一大块,而且形成了阶梯状。   战辉仔细观察了一会,在山体内凹进去的阶梯状平台上采石的应该是新来的村民。   而旁悬挂在山顶上采石的应该是袭击自己家的那些亡命徒。   听着时不时传来的号子声,让战辉想起了温老道。   战辉摸了摸下巴,还真有些日子没见着这十佳员工了,也不知道去哪浪了。   估计这段时间也应该歇够了,是时候把做小爆竹的任务交给他了。   看了会采石,战辉的目光又向煅烧石头的高炉看了看。   发现离着高炉大概有个几十米的地方,有个小炉子,而在小炉子旁边忙碌的身影正是温老道。   战辉有些疑惑,看炉子的规模也不像是煅烧石料的啊,老温这是又忙啥呢。   战辉溜达过去的时候顿时大吃一惊,因为温老道炉子旁边的地上撒了不少镶嵌着杂质很多很细小的玻璃碎片的炉渣。   战辉从地上捡起一块炉渣,仔细看了看,炉渣包裹的确实玻璃。   温老道见战辉盯着地上的炉渣,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公子您来了,这炉渣您就别看了。”   战辉抬头看了看温老道,开口说道:“你怎么不好好歇息,又跑出来烧东西了。”   说完又对温老道晃了晃手里的炉渣,接着说道:“这不是烧出水晶了。”   “歇了两天就待不住了,盖二楼的时候,您说过想安排我烧水晶,所以闲着也是闲着就先烧烧试试。   还有,这算哪门子的水晶啊,已经烧过好多天了,想要烧出大块没有杂质的怕是不行了,公子我劝您还是放弃吧。”   战辉嘿嘿一笑,站起身走到温老道的小高炉,顺着上边的开口往里面看了看。   看完小高炉,战辉又抬头看了看天色,对温老道开口道:“你回院子里取个陶锅和烘干奶粉用的平底陶锅过来,陶棒要是没有就找个石棍或者铁棍一同带来,待会让你看看大块水晶到底能不能烧出来。”   问老温虽然不知道战辉要这些干什么用,但战辉说能烧出大块水晶来,还是满脸兴奋的去取东西了。   趁着这功夫,战辉让一旁的军卒去水力捶作坊那边找王大匠,如果小风箱没用就拿过来,如果在用就算了。   战辉又往炉子里看了看,温老道是把木炭放在了最底层,上面铺了一些小的铁矿石,然后在石块上撒了不多的沙子。   战辉看的直砸吧嘴,这还是炼铁呢啊,能烧出大块的玻璃都怪了,不过这也不怪温老道,他应该是觉得烧铁矿石的能出玻璃渣,所以还是把重点放到了石头上。   战辉琢磨了没一会,问老温和军卒就都回来了。   战辉先让温老道在炉子侧面的底部开了个小洞,然后把风箱的的出风口对准小洞放到了地上。   战辉左右看了看,对着跟随着自己的几个军卒开口道:“去转转吧,这没什么危险,待会我走到时候喊你们。”   军卒们也都不傻,听战辉这么说,都知道这是涉及到秘方的事,所以全都称喏,向四下散开,直到听不清战辉的说话声才停了脚部。   看着温老道兴奋的一个劲的来回搓手,战辉撇撇嘴,“愣着干啥,弄些沙子倒进陶锅里,还有把炉子里烧上煤,然后把装着沙子的陶锅放到煤上。”   温老道按照战辉的吩咐做完以后,目光又看向了战辉。   “看着我干啥,去拉风箱,就是炉子旁边的那个木头盒子,那不是有个把手吗,你来回拉那个就行。”   温老道拉了一阵以后,炉子里的火苗瞬间就从炉口往外窜的老高,这可把温老道高兴坏了。   “公子,这个风箱真是好东西,可比扇子好用多了。”   “我说老温你光顾着自己这一摊啊,你隔壁的冶铁炉早就用上了,一点也不注意观察。”   温老道也不以为意,看着火苗窜的老高,把风箱当成了玩具,越拉越起劲。   不过再好玩,拉久了也累啊,战辉看着老温拉风箱的速度慢了下来,就知道这货没劲了。   让老温先停了风箱,战辉小心翼翼的伸头往炉子里看了一眼,发现陶锅里的沙子没怎么变。   战辉估计是还没烧到时候,先让老温歇一阵,自己一屁股做到风箱旁甩开膀子把风箱拉的呜呜做响。   两人就这么交替的拉了两个多小时,结果沙子还是没融化。   看着老温时不时的用疑惑到小眼神看向自己,战会也是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尴尬的对老温说道:“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烧沙子是顺带,测试风箱才是重点。经过咱们两个这么长时间,高强度的测试,这风箱已经完全经受住了考验,是吧,这是风箱是跨时代的产品,一旦推广……”   战辉看着老温想笑又好意思笑的表情,不继续往下放嘴炮了。   甩了甩膀子,叹了口气,说道:“好吧,第一次试制水晶失败。”   战辉有些郁闷,喵了个咪的,前世看两外国小哥野外生存视频,人家做玻璃挺简单的啊,还没自己现在的工具全呢,怎么到自己这连特么沙子都烧不化呢。   战辉闭上眼睛,开始使劲回忆有关于制作玻璃的记忆。   想了半天还是只能记起沙子和其他石头混在一起能烧出玻璃。   不过印象中放矿石的比例不高,看来自己还是有些想当然了,纯沙子以目前的家伙式是真烧不化啊。   肯定是不能直接放石块进去,应该也是把石头磨粉和沙子掺到一起烧的。   战辉突然一拍脑袋,自家就是特么做水泥的,煅烧好的石灰粉有的是。   “老温去弄点石灰粉放进去,我就不信这水晶烧不出来了。”   温老道本想劝劝战辉放弃了,可看战辉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里。   温老道从水力捶作坊里拿了一袋子的石灰粉过来,“公子,放多少进去啊。”   战辉琢磨了一下,开口道:“放沙子的三成吧。”   老温弄完,战辉也不好意思让老温拉风箱了,自己把袖子往上撸了撸,一屁股又坐到了风箱旁,又甩开膀子拉起了风箱。   战辉这一发狠,估计拉了能有快一个小时,才停手,对老温说道:“老温快看看沙子有没有变化。”   老温顺着炉口看了看,顿时激动的大叫,“公子化了,公子化了。”   战辉听的满头黑线,尼玛冲着火炉喊自己化了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的以为把自己给炼了呢。   呸,呸,呸,自己特么想啥呢,太不吉利了。   不过听到沙子化了,战辉也挺高兴,起身走过去也看了看。   见陶锅里的沙子已经变成黄色的粘稠状了,战辉也是兴奋无比。   “老温添煤,我继续拉风箱。”   老温添完煤,没听战辉的安排,直接坐到了风箱旁,接替了战辉。   战辉见状也没客气,这连续拉风箱也快赶上练刀的强度了,两个胳膊轮流拉,拉了那么久也是有些发酸。   等老温拉风箱拉累停手以后,战辉估计应该差不多了,和老温费了半天力气,才把套锅弄出来。   弄出来以后,战辉先用陶棒在陶锅里搅拌了几下,见沙子已经烧的像铁水一样了。   和温老道一起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平底光滑的陶锅上,因为没有趁手的家伙只能把装沙子的陶锅直接扒拉倒。   等融化的沙子水流出来以后,把陶棒往锅里一伸挑到了一旁。   战辉又用陶棒来回在平底陶锅上,把沙子水摊平。   随着温度慢慢变低,融化的沙子水慢慢冷却凝固,一大块发着绿色的玻璃终于成型了。   战辉看的是激动无比,而一旁的温老道则是瞪大了眼睛。   战辉得意的笑笑,冲着温老道的说道:“怎么样?我没诓你吧,这水晶还有个名称记住了叫玻璃。”   过了半晌温老道才回过了神,兴奋的指着玻璃,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公子,水晶啊,额,是玻璃,公子真是玻璃啊。”   战辉气的破口大骂,“温老道,你才是玻璃呢,你全家都是玻璃。” 第204章 这份嫁妆你可还满意   温老道被战辉弄的一脸蒙圈,“公子,不是您说这叫玻璃的吗?”   战辉看看温老道一脸小无辜,叹了口气,自己有点激动了,这年头哪能有人知道玻璃的另一层含义是呢,对温老道摆了摆手。   “额,是叫玻璃没错,刚才只是激动,咱们先看看玻璃吧。”   说完,战辉蹲下了身子,仔细观察起平底锅上的玻璃。   因为没有趁手的工具,整块玻璃板凹凸不平,而且颜色是一种碧绿色,有点像前世的那种啤酒瓶颜色。   不过能烧出来就已经不错了,虽然瑕疵很多,但至少还是有些透明的。   战辉伸手小心翼翼的在玻璃板上点了一下,感觉玻璃板已经彻底冷却下来,就伸手把玻璃板捧了起来。   刚想抬高对着阳光看看,结果手中的玻璃板突然发出一阵,咔咔的响声。   紧接着整块玻璃板开始出现裂纹,过了没一会整块玻璃板突然嘭的一声碎裂了。   战辉看看两只手里剩下的玻璃碎片,有些傻眼,这是个什么情况?玻璃还能自己碎了?   温老道在一旁看的也是眼角一抽,不过紧接着眉头一皱,盯着玻璃碎片思索了起来。   缓了一会,战辉才回过神,想哭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烧出块玻璃,就这么碎了,太让人郁闷了。   小心的把玻璃碎片归拢到一起,战辉也开始琢磨起来。   也许是凹凸不平,拿起玻璃板的时候玻璃板受力不均匀,才会碎裂。   另外一个原因可能就是温差的原因了,前世的时候有些玻璃杯子,倒完热水再接冷水也是炸裂。   如果是因为凹凸不平造成的,那还好解决,可因为温差这个可怎么解决啊。   这可真特么的让人头疼,正想着呢,战辉的肚子突然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战辉看看天色,发现已经快到傍晚了,都忘了自己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揉了揉脸,又拍了拍温老道到肩膀,开口道:“老温,失败乃是成功之母,咱们现在已经像前迈了一大步了。我琢磨着玻璃会碎裂有两个原因,第一就是凹凸不平,第二就是温度骤降,所以才会这样。”   温老道听了战辉的话,连连点头,眼神也亮了起来。   战辉整理了一下衣服,继续说道:“或许是咱们还是少放了些什么,既然已经能烧出来,那就证明咱们的方向是对的。   慢慢烧制吧,早晚能烧出耐用的玻璃,还有明天不要在这里烧了,换回老院子去。”   温老道咧嘴一笑,“公子,您放心,我已经想出点眉目了,过几天您就等着好消息吧。”   战辉见温老道心态还挺好,开口道:“行,心态还不错,这事不着急,慢慢研究就成,待会你把玻璃碎片都收拾走,别被人看见了,这可是宝贝。”   温老道也明白玻璃的重要性,连忙点头,“明天我就回老院子去,公子您快回去吃饭吧,这交给我就可以了。”   镇北王传令的军卒见战辉一晃三摇的终于从炉子那边走出来,都要哭出来了。   让镇北王一等就是小半天啊,战校尉的心实在是太大了,赶忙把战辉的马给牵了过去。   虽然第一次试制的玻璃,自爆的粉身碎骨了,不过毕竟距离成功也不远了,所以心情还是有些小愉悦的。   镇北王见战辉笑嘻嘻的还哼着小曲走进来,就是一声冷哼,忍不住开口道:“你小子架子可真大,不知道还以为你是镇北王呢。”   战辉赶忙给屋里的大佬们挨个行礼,然后才对镇北王开口说道:“镇北王,您也知道,今年的旱情太严重了,作为大武的五号青年,靠山村遭了灾,我怎么能坐的住,我这不是替老周走访基层,给百姓送温暖去了嘛。”   镇北王撇撇嘴,不屑道:“行了,别说怪话了,你小子的话现在没个听,不过你这个压水井鼓捣的甚好,又是立了大功一件。”   战天时开口说道:“你俩先别急着斗嘴了,现在不光是咱们这受了旱灾,整个镇北甚至草原也都旱的不得了。   战辉你和王大匠研究的怎么样了,这水井大批量制作需要多久。”   战辉听了战天时的话,眉头就是一皱,这情况有点不妙,受灾面积这么大。   战辉开口问道:“咱们边境军镇大概有多少个。”   “东西横向大小六十余个,老军镇还四十多个呢。”镇北王开口道。   “从靠山村出发,到达东西两向最远处,大概要多久。”   镇北王想了想,开口说道:“一路顺当十天左右,慢些要半月了。你是想把压水井制作好了松到各处军镇?”   战辉点点头,“目前也只能这样做了,压水井制作倒是快,就是各处军镇太远了,不知道能不能能挺到水井送过去。”   镇北王想了想,开口说道:“各处军镇现在都是从井里拉水浇灌农田,刚入夏没多久。你这这个水井制作的快些,近处的应该能没问题,离的太远的肯定是多少要受影响了。”   镇北王看看战辉,接着开口问道:“这水井一天大概能制作多少。”   “三天几百个没问题,如果人手足够。”   听了战辉的答案,镇北王心里彻底松了一口气,如果下雨更好。   如果继续干旱不下雨,东西两处最远的军镇二十天水井就能送到,即使受影响,问题也不会太大。   想到这,镇北王再次抬头看看战辉,嘴角有了笑意,自己把这小子忽悠成自己的女婿,实在是太英明的决定了。   这天灾,说解决就给解决了,听天时说就用了两三天的功夫,这有点太吓人了。   要不是这小子把红秀能宠上天的作态,再没事和自己斗斗嘴,怕是真让人觉得是天上般的神人了。   喝了口茶,镇北王似笑非笑的对战辉说道:“听说你酒方子交出去了?好似还有点不满意?”   战辉撇撇嘴,镇北王这个坑货,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在自己伤口上撒盐了。   战辉噘着大嘴,哼了一声,没搭理镇北王,脑袋一转,留了个后脑勺给镇北王。   战辉的这做派,让镇北王哈哈大笑,开口说道:这才像是个少年该有的样子,给你看看这个。”   说完,镇北王拍了拍茶桌上的木盒。   见战辉没动弹,开口道:“怎么着,还得让我给你端过去啊,本王可告诉你,你要不看我可收回去了,到时候肯定你会后悔。”   于先生见战辉扭头不理镇北王,也开口说道:“快去打开看看,不然怕是你真会后悔。”   战辉见老爷子都这么说,估计镇北王这货可能是要补偿自己,起身走到桌前,目光看向桌子上的木盒。   镇北王对着盒子努努嘴,“打开吧。”   战辉打开木盒,见上面放了一块玉牌,还有一道诏书,下面则还是一个小木盒。   战辉先拿起玉牌看了看,雕着镇北巡查四方使的字样。   战辉看的有些发懵,抬头看看镇北王。   “看我干啥,你看看诏书就明白了。”镇北王说道。   战辉打开诏书看了几眼,嘴巴就张了老大,看完整个诏书以后,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哼,别把陛下想的那么不堪,早就和你说过了,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听了镇北王的话,战辉才回过神,并且心中狂喜,狗,额,天宝皇帝真给力啊。   把靠山村的村户全都封给自己做封户了,这就意味着以后靠山村的税收就全归了自己。   这还不算最惊喜的,天宝皇帝还把靠山村方圆五十里以内的无主之地也全封给了自己。   这可是方圆五十里啊,这地界可不小了,无主的地那可是正经不少,而且小白山和自家房后的黑龙山也有一部分包括了进来。   用酒方子换这些,这买卖一点都不亏,天宝皇帝还挺仗义。   不过战辉又有些疑惑,这诏书颁发的间隔时间也太短了吧,压水井还没报给天宝皇帝呢啊。   “我这才封完开国侯也没几天啊,这怎么又封赏了这个啊。”战辉开口问道。   王启年开口道:“其实这诏书是我一并带过来的,起先工部,户部那帮人是不同意封赏的,不过后来改变了策略,想要开始捧杀。   工部,户部那帮人建议封赏的比这个还要多,不过其他各部可不同意,吵来吵去拟了现在这份诏书。”   说到这,王启年这货,还假模假样的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陛下对你真是厚爱,以早先自己拟过诏书为由,硬是力排众议,要把两份诏书都给你,让你自己挑选,陛下对你的这份垂爱真是让人羡慕啊。”   战辉听了王启的话,就是一撇嘴,这个货真拿自己当政治白痴对待了啊。   虽然自己猜不到是什么原因,使得两份诏书都颁了下来,但肯定不是像王启年说的那样。   镇北王也趁机开口道:“别的不说,给你小子实封怎么也要问问我这个镇北大都护的意见吧。本王要是不同意,这诏书你根本就看不见,不过本王就红秀这么一个小娘子,怎么着也得给准备点像样的嫁妆,诏书上的旨意作为嫁妆你可还满意。”   战辉听的眼角狂跳,又来个不要脸的,比王启年说的还不靠谱,镇北王这货真会趁机往自己脸上贴金。   战辉琢磨了一会,这里面的缘由肯定不会是像这两人说的,具体因为什么晚间的时候再问问老爹吧。   不过不管啥原因都是件让人高兴的事,自己这回可彻底成了大地主了。 第205章 巡查四方使   按耐住心中的兴奋,战辉拿起那块玉牌晃了晃,开口问道:“各位长辈,谁能说说这个镇北巡查四方使是干什么的。这是个官位?我也没参加公务员,额,没参加科举啊,怎么官位直接就给安排上了啊。”   王启年笑嘻嘻的开口道:“贤婿这种身千年难遇的国之大才,如果还需要科举来证明你的才干,那就是对你的侮辱,这。”   战辉赶忙摆手,“王胖子,别说这些拜年话,你要说不明白这个四方使是干啥的就让别人说。   还有,别喊我贤婿,八字都没一撇呢,你瞎说什么。”   王启年嘿嘿一笑,“不要着急嘛,你和茯苓的事,已经有一撇了,那一捺也快了。”   见战辉挑起了眉毛,王启年赶忙转换了话题,“这个四方使没有规定具体管辖哪一块,整个镇北这地界,无论是地方政务还是边军军务,只要你发现哪不对,你都可以管。   不过这只是理论上,有什么事还是要和镇北王这个镇北大都护来商量商量。”   战辉听完直抽凉气,我了个去,这比中央巡视组还牛叉啊,估计就连钦差大臣也比不上这个四方使吧,这连军队文的事都能管,这官职太豪横了。   不过自己也没打算当官啊,而且这四方使有点太吓人了,这就相当于省长,省委书记,省军区司令员都一个人担当了。   这自己真要当了这个什么四方使,那镇北王这个镇北大都护往哪放啊。   想到这,战辉眨巴眨巴眼睛,把目光撇向了镇北王。   镇北王一看战辉这样就明白是啥意思了,嗤笑了一下,开口道:“怎么着,你小子还想管到本王头上?王胖子说的有着婉转了,你想管什么事你得和本王商量,而同意不同意还是本王说了算的。   好了,不废话了,先给你安排最重要的事,抓紧时间把镇北关到运河的路修了。   还有,雪路山脉以南二百里内的北河道州县全部划归到了镇北辖下了,另外运河北端终点方圆的七个州县也全都划过来了。”   说到这,镇北王嘿嘿一笑,才又开口道:“怎么样,这次没了掣肘,你大刀阔斧的干吧,记住,时间紧,任务重,这段时间好好谋划这修路的事吧。”   战辉听完都傻了,这特么从省一把手直接掉到公路局了?这四方使就是个唬人的名头吧。   战辉撇撇嘴,把玉牌往盒子里一方,直接推了回去。   “镇北王,不是我说,您就说让我主持修路就得了,我也不是官迷,用不着和小子使这手段。   这玩意您还是收回去吧,小子用不上。”   “呦呵,你这是不满了?不过这四方使你怕是不当都不成,这可是陛下钦封的。”   战辉撇撇嘴说道:“您也别拿陛下吓唬人,我辞官总可以吧。”   于先生这时候开口了,对着战辉说道:“这牌子收起来吧,发现问题管不管都随你。四方使算不得正经官,只是临时性的,没有官员的考绩,而且看似权责很大,其实也只是提提意见罢了。   不过有了这个牌子,在镇北你会方便很多,对你来说没有坏处。”   战辉听了顿时明白了,合着这就是个省人大代表啊,喵了个咪的,王启年这货的话果真是没法听。   自己还真以为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官位呢,这官名起的倒是霸气。   战辉琢磨了一下,四方使虽然实际行使的是人大代表的职能,就怕镇北王这个坑货坑自己,别修完路了再让自己干别的去。   如今自己已经步入顶级地主行列了,天天在家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吗?再给人打工去就有点不划算了。   战辉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于爷爷,这个四方使,是不是没有强行要求非要负责管理哪一块是吧,额,再具体点就是,嗯,这个,是不是没人能安排小子必须干啥是吧。”   于先生听了哈哈一笑,对着战辉说道:“你这个小滑头啊,放心你不想干的事没人会强迫你的。”   于老爷子其实还有句话没说,真遇到事了都用不着别人逼迫,战辉自己就上赶着去解决了。   战辉听老爷子这么说,才放心,把木盒又拿了过来,把玉牌直接挂到自己腰间,又把里面的小木盒也打开看了看,发现是个四方使的印章。   “对了,镇北王,您说修路要派的前锋营哪去了,这春耕都过完多久了,咋没动静了。”   镇北王抬眼看了看战辉,开口道:“指望不上了,你可以用四方使的名义,从新划归的州县里召集人手。”   战辉听了有点懵,开口道:“那不就是相当于征发徭役了吗?”   镇北王龇牙一笑,“你想多了,你召集人手得给工钱啊,不是说好了你要道路的经营权吗?”   战辉听了点点头,当个人大代表也可以啊,至少能合理合法的招人干活了,这个可以有啊。   和屋内几个大佬又聊了会,战辉刚想走,突然想起封地里山的事,对镇北王开口道:“镇北王,旨意上说方圆五十里内都封赏给小子了,那山是不是也算进来啊。”   “嗯,到时候会在山上立界碑。”镇北王说道。   “那山上的矿呢?”   “这要看是什么矿了。”   “最值钱的就是铁矿了,不过矿有多大,我也不知道,反正山上是有铁矿石。”   镇北王脸色突然变得有些肃然,开口道:“商税下月就能征收了,可陛下还是让镇北军悄然进京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等战辉回答,镇北王继续开口道:“陛下就是采纳了你的意见,打算把盐铁酒收归国有专营,但和那帮人没谈拢才要动手的。”   战辉都无语了,闹了半天天宝皇帝着急搞清洗,根子在自己身上。   而且也瞬间明白了老爹为啥要自己把酒方子交出去了,这是要拿自己的酒说事啊,拿自己树典型呢,今天这些封赏都是补偿。   战辉叹了口气,开口说道:“这三样哪样长期经营的都可以说的富可敌国了。那些人肯定不会同意的,这有点太急迫了,容易出大乱子啊。”   于先生这时候接口道:“南岭,青塘,镇西都护府周边的一些小国已经开始骚扰边境州县了。除了镇西,其他地方的府兵勉强做到了守土之责,根本无力回击。   所以按照原来的计划是不成了,光靠岭南年底的糖和商税还是不是够用。   再拖下去,不用说蛮族,就是那些周边弹丸小国都能从大武身上咬下块肉来了。”   战辉明白了,这天宝皇帝是要梭哈了,如果成了,抄家灭族以后所得金银估计国库都装不下。   各种财政问题全都迎刃而解了,与和珅跌倒嘉庆吃饱是一个道理。   可这么做的前提是得自己实力强大才行啊,只靠着镇北军,这事有点悬啊。   战辉本想抱怨几句,这么多事为啥不和自己透透风,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来。   自己又不是啥朝廷要员,今天能给自己透露这些已经很给面子了。 第206章 坑王中的坑王   因为接二连三的重磅消息,让战辉的情绪波动的有些大,所以在主屋吃饭的时候也没吃下去多少。   林波波犹如一个体贴的妻子等待加班的丈夫回家一样,见战辉回来了,拿了一套干净衣物放到了灶台边上的凳子上。   “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木桶里的水都给你打好了,先去梳洗梳洗吧,一身的汗味。”   战辉见林波波这幅贴心小媳妇般的模样心情才算重新愉悦了起来。   先回身把屋门关好,转身回来在林波波脸上亲了一下,开口说道:“辛苦林夫人了。”   “就是一张嘴会哄人,下次留在主屋吃饭记得告诉我一声。”   听林波波这么说,战辉还真感觉肚子又饿了,白天一整天没吃饭,晚饭又因为心情不好根本没吃下去多少。   战辉边脱衣服边说道:“这是不愿意了啊,还有没有吃食,待会泡完澡再吃些,一整天也没吃多少,肚子有些饿了。”   “有呢,等你泡过澡我给你热热。”   “不用热了,现在天热,饭也不凉了,直接吃就行。”   林波波只是哦了一声就不再吭声了。   战辉上衣都脱完了,见林波波靠着门框上没进屋,开口道:“有事?”   林波波摇摇头。   “那你进屋啊,你不进去我怎么继续脱衣服啊。”   林波波红着脸说道:“我想帮你沐浴。”   战辉听了眼角一抽,“波波,你又调皮了。”   “这叫什么调皮,哪家的公子不是丫鬟侍候着沐浴,再说战叔都已经给义父纳彩了,就差请期和迎亲我就是你的娘子了,帮你沐浴怎么了。”   战辉算是明白了,林波波这是因为婚约有了,又高兴了,又开始要玩给你给我的小环节了。   “你也知道还差两个环节才能为我的娘子啊,咱俩这样已经都不合礼制了,没成亲就住到一个房子里,就偷着乐吧。   还有拜托你体贴体贴我行吗?守着你这么个大美人握已经忍的很辛苦了,真当我不想啊,还不是为了将来更好才这样。”   林波波听了撇撇嘴,“就是帮你沐浴,你想的那么远干嘛。”   “可得了,别低估你对我的诱惑力了,听话,好饭不怕晚,早晚都得给我,急什么。   我现在肚子还饿着呢,赶紧泡完我好吃饭。”   林波波听了噘嘴一扭身拉开门进了屋。   战辉见林波波进屋,才赶忙脱了裤子,迈步进了木桶。   坐在木桶里刚惬意的闭上眼睛,战辉就听到门哗的一声响,林波波走从屋内走了出来。   “真是不用我帮你沐浴?”   “我谢谢你了,真不用你帮忙,我就是泡澡又不是搓澡,赶紧回屋吧。”   林波波哦了一声,又扭身回了屋。   刚舒服的哼唱了几句歌,门又是哗到一声响。   战辉无奈的睁开眼睛,“林波波你又干嘛。”   “握想了想,怕你吃坏肚子,我还不现在把饭菜给你热了吧,你泡好了正好就可以吃了。”   “你这样,我很尴尬的好吗?你快进屋吧,饭菜不用你热。”   林波波又是哦了一声,有扭身回了屋。   战辉看着林波波的背景无奈的摇了摇头,才闭上眼睛再次享受泡澡带来的惬意。   一首歌都还没哼唱完,门又是哗的一声响。   战辉睁开眼睛,顿时紧张了起来,林波波些次居然朝木桶走了过来。   “喂,你干嘛,我这可没穿衣服,你过来干啥啊。”   林波波白了一眼战辉,“忘记在木桶里放药材了。”   说完,林波波已经到了木桶边,把小编筐里的药材一股脑的倒进了木桶里。   见林波波倒完药材也没走的意思,战辉长叹一声,“你赢了林波波,自己就不该图泡澡以后倒水方便,就在灶房泡澡,你就这么折磨人吧。”   林波波见战辉这次没再让自己回屋,脸上才露出了笑意。   转身把香皂拿了过来,开始帮战辉洗头。   “对,就是这,真爽,你这洗头手法可以啊,不但解刺挠,还不疼,早知道这么舒服,早让你帮我洗头了。”   林波波撇撇嘴,哼了一声没搭理战辉,帮着洗完头以后,换到了木桶后侧,开始给战辉做头部按摩。   战辉舒服的都要哼哼出来了,心中连连感慨,这么被人伺候着是挺舒服的,自己这么快就堕落了,资产主意真挺腐蚀人啊。   林波波按了一会以后,伸手摸了摸木桶里的水,感觉水温有些发凉了以后。   让战辉坐直身体以后,开始拿起水瓢帮战辉在身上泼水。   这下让战辉看的眼睛都直了,因为被水迸溅林波波身上的薄纱已经湿透了。   本就波涛汹涌,湿身以后更加诱人,把战辉看的血脉偾张。   正打算不继续忍耐下去的时候,林波波突然放下了水瓢,一扭身回屋了。   战辉被林波波的操作弄的有些懵了,开口喊道:“林波波,你干嘛去了?这就洗完了?”   “昂,你还想让我帮你怎么洗,你说的又不是搓澡只是泡澡,这样已经很好了,水快凉了你赶紧出来吧。”林波波再屋内回道。   “你这样有点坑人了吧,光上半身洗完了,还有地方没洗呢啊。”   “真不要脸,又满脑子想坏事了,我说过了只是帮你沐浴。”   战辉气的直接从木桶里跳了出来,走到屋门前伸手一拉门,结果没拉动,被林波波从里面用门栓锁住了。   战辉顿时欲哭无泪,“林波波你可真行,太特么不负责了,光知道拱火,不给灭火,这笔账我肯定给你记到小本本上。”   “就是帮你洗澡,你自己想的龌龊怪的了谁,赶紧收拾妥当吃饭吧。”   靠山村初夏的季节,晚间的风吹在身上还是有些凉的,尤其战辉又是刚泡了热水澡,被门缝中的风一吹,顿时清醒了不少。   想要做那事的心思也淡了不少,但是还对林波波这种光挖坑不填坑的做法比较不爽。   简单的把身体擦了擦,边换上干净衣物边说道:“林波波,有能耐你永远别开门,你实在是太可恨了,你就是个坑王中的坑王。” 第207章 成为一名合格的工程兵   晨曦初露,旭日东升,随着村里此起彼伏的鸡鸣声,靠山村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伴随阵阵晨风顺窗而进,让刚刚坐起身子的战辉瞬间清醒了不少。   揉了揉双眼,看了看窗外,又是一个明朗的一天,别说乌云了,就是连块白云都没有。   战辉叹了口气,这老天爷还是一点下雨的意思都没有。   唯一让人欣慰的是,北河道划归过来的州县旱灾比镇北这边要好些,有不少小河的源头来自雪路山,所以雪路山以南的那些州县还能坚持一阵子。   不过如果再不下雨,那些小河的水怕是不够分,早晚因为抢水引发冲突,还是得给这些州县送些压水井过去。   最要命的是草原,因为一直没下雨,草场上的草还是一片枯黄,根本就没返青。   而草原人冬季准备的草料早已经用完了,牛羊吃不饱是会掉膘的,这还只是初夏,如果到了盛夏还是这个情况,牛羊估计就该得病了。   草原人可不是善茬,整个草原都受灾,肯定要捡起老本行,做那些打家劫舍的勾当。   抢谁?整个草原都不好过,当然是要抢大武这边了。   “一大早的又发什么楞。”林波波端了碗牛奶走了进来。   战辉哼了一声,没搭理林波波这个坑王。   林波波嘻嘻一笑,放下碗,凑到战辉身旁,在战辉脸上亲了一下。   “这是等着我喂你呢?”   战辉听了,目光在林波波的波涛汹涌上扫了扫。   林波波伸手拍了战辉一下,娇嗔道:“往哪看呢。”   说完,回身端起碗含了一大口牛奶,转身对着战辉的嘴吻了上去。   战辉立刻瞪大了眼睛,我了个去,这个喝奶方法好啊,真是满嘴芬芳啊。   看着战辉一脸兴奋的吧唧嘴,林波波脸色通红,开口说道:“行了,还真打算全都让我这么喂你啊,赶紧自己喝。”   看着林波波转身出了屋,战辉心中顿时充满小怨念,林波波是真学坏了,开始像红秀靠拢了,刚从坑里爬出来,结果又被一脚踹回去了。   战辉舔了舔嘴唇,真是回味无穷,长叹一声,端起碗,咕嘟咕嘟,一口气把牛奶全都喝了。   穿好甲以后,战辉直接杵到了隔壁军营大门门口。   陆续出来的学子们见战辉站在了大门口,全都是一阵哀嚎。   哀嚎过后,全都纷纷讨论起战大魔头这是又挨谁拍了,一大早又过来虐菜来了。   战辉从身后拿出了和战天时差不多大小的一根木棒出来,来回在手里掂了掂。   “我听底下有人说……”   没等战辉说完,门口列队好的学习们齐声回道:“没人说。”   “啧啧啧,你们啊,真是不知道好歹,善者则以利,不善者则以危。换句话说,那就是平日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今日凡是跑在我身后的,看到我手里的戒尺了吗?怕是少不得挨那么几下惩戒了。”   说到这,战辉冲学子们晃了晃手里的木棒。   学子们全都是一脸悲愤,尼玛,那是戒尺?谁家先生准备小孩胳膊粗细圆形戒尺的。   这是又拿大伙来撒气了,学子们齐齐对着战辉发出了一阵嘘声,紧接着全都撒丫子跑了出去。   战辉也不急,就是吊在队尾,见学子们速度慢下来,就来个闪现,加快下速度,吓的前边的学子只能再次继续加速,不敢放慢速度。   在战辉的刺激下,今天的学子们全都超长发挥,没一个掉队的。   陆续跑回军营的时候,见没人被战辉追上,顿时全都欢呼起来。   战辉见状,撇了撇嘴,一群菜鸟,连自己放水都看不出来,真是够单纯的。   战辉跟在学子身后们,晃晃悠悠进了军营以后,对着刘玄德和大魔王努努嘴。   两人赶紧让手下的军卒,高喊列队集合。   学子们赶忙收起满脸笑容,快速的集结列成五十人一队的方阵。   战辉看的直砸吧嘴,这些学子可以啊,这才几天啊,这列队上有点意思了啊。   琢磨了一会忽悠,额,动员词,战辉才大声开口说道:“诸位今天的表现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你们用你们的实际行动证明了你们完全可以成为一名大武的合格武人。   投军已经一月有余,终于有了一些优秀武人的样子。   看着你们的成长,想送给诸位同时也是送给自己一句话,让我们共同勉励。   今日我以镇北军为荣,他日镇北军必将以我为荣。”   说完,战辉扫了一圈面前的众学子,见一众学子都面露兴奋,稍微放下了心。   顿了顿,战辉继续开口道:“诸位都是国之栋梁,你们都是镇北军未来的精英,他日必将成为能够砸碎一切阻挡大武发展的铁拳。   但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想要成为大武的守护神,那就需要无所畏惧,勇武迎接任何困难,现在就有一件事需要我们迎难而上,你们告诉我,你们可以吗?”   众学子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扯着脖子使劲不断重复着可以两个字。   战辉心里长出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继续说道:“迎接咱们的第一场硬仗就是修一条从镇北关到幽州运河的路。诸位都是读书人,路的重要性想必大家都知道,所以我希望诸位能够发扬一怕苦二不怕累的精神,打好你们投军的第一仗,你们有没有信心。”   听着雷霆般的呼喊声,战辉彻底放下了心,开口道:“晚间分配任务,解散!”   看散去的学子们,战辉刚想擦擦汗,突然看见军营和老院子之间的墙上,正露着一颗大脑袋,仔细一看正是镇北王。   喵了个咪的,镇北王这货啥时候多了听墙根的毛病了,摇了摇头,迈步往回溜达。   刘玄德和大魔王两人彻底对战辉五体投地了,自家这个校尉,太能煽动人了,比龙将这货还吓人。   “小子,这些学子本王都没舍得用呢,你居然安排他们去修路?”   听着镇北王的质问,战辉撇撇嘴,“您老让我主持修路,又不给我派人手,我当然得自己想办法了。而且他们可是镇北军的未来,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将军必须得了解全军的各个兵种吧。   第一课就是如何成为合格的一名工程兵,我这老师做的也是煞费苦心了,您怎么就不理解呢。”   镇北王脸色跟便秘一样,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只是伸着胳膊不停的指着战辉。   战辉语重心长的接着开口说道:“一个人要成长,要发展,就意味着要经历种种磨难,不然怎么叫成长,那只能叫长成,是吧。”   镇北王缓了一会。开口道:“每人一天三十文!”   “您老太黑了吧,这每人一月就快一贯钱了,你这是抢钱啊。”   “这可都是学子,以后镇北军是他们为荣的,你想白使唤人,想什么美事呢。”   战辉心里发苦,镇北王这货啥时候反应这么快了。   “您要亲兄弟明算账,那我可就要掰扯掰扯了……”   镇北王冷哼一声,“你就说出花来,也是一文钱都不能少!”   战辉无奈了,“镇北王,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其实你我心知肚明,都是打算在十五文准备成交的……”   镇北王一挥手打断战辉开口道:“十六文!”   战辉眨巴眨巴眼睛,“外加您自己管饭。”   “不管!”   战辉嘻嘻一笑,“听您的,管一顿,成交。”   “成交!”   说完,镇北王才反应过来,什么叫听我的管一顿饭,自己压根就没开口说过好吗?   镇北王看着嬉皮笑脸的战辉,恨的牙根直痒痒,又被这小子诓了。 第208章 你不是牙疼吗?   因为和镇北王这个外派公司的大头子达成了协议,愉快的战辉把石锁耍的呜呜挂风。   如果那些学子兵们看了,估计就欢乐不起来了,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肯定能看出来今天的跑步战辉是在放水了。   吃完了早饭,心有不甘的镇北王,又转悠了回来。   对着正在刷石锁的战辉开口道:“你小子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计较了。”   战辉放下是石锁,拿起一块麻布,擦了擦汗。   “其实和镇北军方方面面都存在着不少烂账,以前有酒水,可以用酒水的税收把各方面的咕隆堵上。   但是酒水的得益不知道能维持到什么时候,所以必须要计较了。   养着这么多学子兵,还要盖武学院,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小子我又不准备造反,凭什么让我白掏钱啊。   现在办的各种事宜,我先掏钱可以,年底我缴的税钱要是抵不上花的,到时候您可得给我补平了。”   “你可真敢说,怪不得天时放心不下,张嘴闭嘴的就是造反,就是没这个心也不能总把造反挂在嘴边啊,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跟吃饭一样那么轻松呢。”   战辉听了撇撇嘴,拿起一把一石五左右的弓,牟足了劲,腰部和右臂同时发力,结果还是拉不到满弓。   放下长弓,甩了甩膀子,战辉开口道:“您可别避重就轻,现在谈钱的事呢,您说造反干嘛。”   “镇北军难啊,我这个镇北王更难,你……”   战辉赶紧打断镇北王,“您可别诓小子了,火炕镇北关也学去了。豆子小子也给您免费加工了,况且您都不知道往我这拉了几个五万斤豆子了。   说这些可能有些遥远,天天往我这拉牛奶您应该没忘吧。   小子赚的钱也都是辛苦钱,耗费了无数脑力想出来的,头发都不知道掉了多少,您不能总可着小子这一只羊薅羊毛啊。”   镇北王听了眼角一抽,这是邀功呢?   说给镇北关做豆制品和油不赚钱,这是睁眼睛说瞎话,不赚钱那些库房里的豆油哪来的,自己变出来的?   还有做的那个奶粉真当自己不知道已经定出去了那么多了?   不过这些也都是这小子想出来的法子,钱赚的多又不是强买强卖的得来的,还真没法开口反驳。   憋了半天,镇北王才说道:“谈钱多伤感情。”   “别谈感情,太伤钱了。”   镇北王被怼的脸色涨的通红,“你小子以前那一身赤胆忠心哪去了,你和我说说,你到底赚那么多钱干嘛?”   “原因早就告诉过了您了,给红秀攒彩礼呢,听老王说,红秀已经恢复了盛阳公主的封号了。   以前按照郡主准备的那些就不成了,太丢人配不上公主这个封号,您说是不是。”   镇北王感觉自己头上的青筋都要爆了,这个小王八蛋,还记着这茬呢。   自己这是多想不开啊,主动跑这来跟这小子掰扯来了。   盯着战辉看了一眼,“每人每天十六文,一文都不能少!”   说完,镇北王一甩袖子,气哼哼的回了四合院。   战辉撇撇嘴,自己这老丈人气性咋这么大。   操练了一上午,战辉出了一身汗,回屋刚冲洗了一番,见林波波端着铜火锅走了进来。   战辉看的眼角直抽,林波波这是故意的吧,这是想让自己火上加火啊。   “其他的已经准备好了,你把碳火引着就行了。”林波波把铜火锅放到了桌子上对战辉说道。   “这天已经开始热了,现在吃火锅,待会你帮我洗澡?”   林波波听了,眨啊几下眼睛,突然又断起了铜火锅。   战辉赶忙一把拉住林波波,“你这是硬可不吃火锅也不想给我洗澡啊。”   说完,战辉又搓了搓脸,继续说道:“你这前后变化的也太快了吧,前两天还给你给我的要死要活的,现在一要动真格的了你咋还拿捏起来了。”   林波波见战辉一脸郁闷,笑嘻嘻的说道:“现在这样我已经很知足了,咱们这样已经不合礼法了,早晚都是你的急啥呢是吧。”   说完又对战辉挺了挺波涛汹涌。   战辉真恨不得抽几下自己嘴巴,自己装什么十三啊,又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埋了。   战辉唉声叹气的把碳火引着,水烧开以后,等林波波把准备好的东西都端上来,贱兮兮的对林波波开口道:“波波,你看我这一天操劳的事太多,都上火了,牙可疼了,你能不能像早间那样……”   没等战辉说完,林波波把装着豆制品的盘子直接往战辉跟前一推,“这些都不费牙,不咬也能吃的下去。”   战辉还是有些不死心,夹起了一片羊肉放进了锅里,伸手指着在锅中翻滚的羊肉片开口道:“波波,咱们其实和这个肉片差不多,历尽沉浮,尝尽百般滋味,结果却一不小心就变老了,懂我的意思吧。”   “你把肉涮那么长时间当然会老了啊,而且你不是牙疼吗?肉老不老你也是吃不了。”   “我说的是这回事吗?”   林波波见战辉有点急了,笑了笑,开口道:“你怎么满脑子给你给我的想法,就不能想想正事吗?”   战辉哀叹一声,这特么自己说过的话全给还回来了。   见战辉不吭声只是埋头吃肉,林波波不满的问道:“你不是牙疼吗?你怎么把肉全夹走了啊。”   “因为我有七必治,牙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林波波听的满头黑线,不过又开始胡说八道了,就说明战辉已经恢复了正常。   不敢再刺激战辉,林波波干脆放下了筷子,开口道:“上午的时候有不少草原人问能不能用羊毛换酒。”   战辉琢磨了一下,开口道:“可以,但是价格必须压的低一些,还是以牛羊,战马和牛皮羊皮为主。”   说完,战辉琢磨了一下,草原也遭受了旱灾,资产肯定要缩水,这时候如果告诉草原人可以用人来换酒,肯定有草原人敢去别的部落抢人。   不过如果真这样做了,估计草原就要全乱了起来,怕是引发一系列的后果。   不过用羊毛也可以接受,到时候弄成毛线,用毛线织成毛衣毛裤,冬天的时候肯定大受欢迎。 第209章 战大哥,阿耶要把我卖了   战辉正和林波波研究怎么能从草原人身上薅更多羊毛的时候,听到院子里有呼喊自己。   从窗户往外看去,见是来了几个村里的孩子,每人背着一个大编筐。   战辉估计是送花送草过来的,赶忙下炕穿鞋迎了出去。   几个孩子见战辉出来了,把背上的编筐拿了下来,其中一个年纪十岁左右的孩子开口道:“战大郎,听阿耶说您要带点香味的野花野草,这个您看看行不行。”   战辉见说话的孩子一张嘴,牙齿上全是紫色,就跟涂了一层紫药水一样。   这个发现让战辉有些小激动,这八成是吃了桑葚啊,自己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这玩意一压全是汁水,做香皂应该没问题。   战辉低头看了看脚下的编筐,里面放着的看着有点像艾蒿,伸手折断一个放在鼻边闻了闻。   这味道比艾蒿闻着要清香,味道没那么冲,战辉开口道:“这个是艾蒿?”   “是白蒿,战大郎,这个白蒿味闻着还行吗?”   战辉见年岁较大的孩子说完以后,其他孩子都是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   战辉故意摆弄了几下手中的白蒿,装作嫌弃的样子开口道:“啧啧啧,这是啥玩意啊……”   说到这见孩子们露出失望的表情,突然嘿嘿一笑,继续开口道:“这是白蒿对吧,味道也还算行,不过这个我只能一文钱收两筐。”   战辉话音刚落,几个孩子全都是激动的大声欢呼起来。   “别这么激动,你们刚才是不是吃了桑葚。”   几个孩子用力点点头。   “桑葚的价格我也不知道多少,按两文钱一筐算怎么样?”   “战大郎你说的可是真的?”年岁较大的孩子开口道。   “臭小子,我战大郎在村里是什么人谁不知道,不要质疑我,告诉你们,这时候正是结桑葚的时候,你们摘多少我都收。”   几个孩子听闻,全都激动的小脸通红,给战辉行个礼以后,全都撒丫子往外跑。   “你们的编筐还在这呢,那么着急干嘛。”   几个孩子听了战辉的喊叫,又一溜烟跑了回来。   年岁较大的孩子,冲战辉龇牙一笑,把筐里的白蒿直接倒到了地上,“战大郎,这些送给你了,我们晚些时候再过来,你可要准备好铜钱。”   说完就一扭身又一溜烟跑了出去,其他几个孩子也是纷纷效仿。   “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听见没。”   孩子们头都没回,只是喊了几声晓得了,没一会就跑没影了。   战辉把倒在地上的白蒿归拢了一下,拢到一起拿进了屋内。   “你收这些白蒿和桑葚干嘛。”林波波好奇的问道。   战辉撇撇嘴,“亏我还夸你是女强人呢,当然是榨汁做香皂了,香油你嫌成本高,豆油咱们多的是,做香皂的时候放里这些,估计味道能好一些。”   林波波听了也是眼神一亮,战辉的这个想法还真是不错。   战辉心里也是欢喜的不得了,以前进入思维误区了,为啥非得盯着花啊草啊,水果啥的也行啊。   现在是五月有桑葚,下个月有里子,然后是杏子,再接着梨子,桃子,都下来了,做些水果味香皂全都妥妥的没问题。   想到这,战辉也没了继续吃饭的心思了,对林波波开口道:“我出去一趟,你该忙啥忙啥吧。”   到了院子里,战辉冲着轮流跟随自己的几个军卒一招手,“备马,上街溜溜了兄弟们。”   “呦呵,战大郎可有些日子没见你了,怪想念的。”陶器铺老板见战辉来了,笑呵呵的开口说道。   “哈哈。老陶,我看你是想我的订单了吧,来活了。”   说完战辉伸手从架子上拿起一个碗,在地方画了带着一个方形网格的简易图。   “战大郎,我都给你准备陶棒了,可别每次都拿碗了。”   战辉嘿嘿一笑,“还是那么小气,看看这图,每个格子都要半个拳头那么大,这个简单吧。”   陶器铺老板点点头,“就是吃饭的托盘嘛,不过这些格子小了些吧。”   战辉琢磨了一下,开口道:“不小,每个格子的底部能用阳刻的法子刻上字不。”   “没问题,做个模具直接扣到底部就行。”   “那就这么办,底部就刻百雀羚三个字,再给我弄个类似印章的盖子,也用阳刻的法子刻那三个字,大小能扣进格子里就成。”   “虽然不知道战大郎要做什么,但这名字起的怪好听。”   “哈哈,那当然,支持国货从你我做起嘛,只要以后不告我侵权就行了。”   说完,战辉起了身,拍了拍老陶的胳膊,“时间紧,任务重,先给我弄个百八十个吧。”   “明天晚间的时候就能给你送过去。”   出了陶器铺,战辉又拐进了杂货铺,自己烧碱水实在是太墨迹了,大规模生产香皂肥皂,还是直接用现成的碱兑水方便。   杂货铺老板见了战辉过来,也是欢喜的不得了,不但是战天时的儿子,还是大客户。   战辉也是土豪做派,直接把杂货铺里的硝石,大碱,硫磺,木炭全都给包圆了,把杂货铺老板乐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出了杂货铺,战辉心情大好,杂货铺不愧是间谍窝子,真是啥都有,太省事了,估摸着一会伙计就能赶车把东西送到家。   和军卒几人骑着马正往家晃悠着呢,战辉离老远就看见林波波和刘玄德领着几十个军卒正一路小跑往这边赶。   战辉有点懵,自己也没啥事啊,这么兴师动众干嘛啊,结果发现自己想错了,林波波一众人不是奔自己过来的,直接拐到了成衣铺。   这下战辉皱起了眉头,这是成衣铺出事了?   双腿用力一夹战马,又抖了抖缰绳,快速向成衣铺赶了过去。   到了近前,战辉见一众军卒把成衣铺给包围了起来。   林波波和刘玄德已经进了铺子,里面还传出一阵呜呜的哭声。   刘玄德领来的军卒见战辉来了,副队率赶忙开口道:“战校尉,您快进去看看吧,林娘子说三夫人被人欺负了。”   战辉一听,眉毛立刻挑了起来,在靠山村这地界居然还有人敢在自己铺子闹事,还特么欺负林秋水,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战辉迈步进了成衣铺,快速的扫了一眼,林波波正在按着不断嚎啕大哭的林秋水。   还有十多个一看打扮就是外乡人的壮汉被军卒逼到了一个角落里,虽然不敢乱动,但是言语却十分嚣张,纷纷嚷着军卒也不能随便扣人。   另一边的角落里也站了四个人,有一个年岁大约二十左右的年亲人,年轻人旁边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管家,管家旁边还有一对四十左右岁的夫妻。   而中年妇人正对着林秋水苦着脸,喋喋不休道:“莹儿,这是闹哪样啊,你快让旁边的小娘子把这些军爷撤了,我们也都是为了你好,和王公子伤了和气不好啊。   再说王公子能看中你,也是你的福分不是,进了王家你这辈子可是吃穿不愁了。”   林秋水听了妇人的话,抬头就回了一句我不要,结果看见战辉站在门口,满上扑了过来,一头扑进了战辉怀里。   抽抽噎噎的说道:“战大哥,我阿耶和啊娘要把我卖了。”   林秋水的父亲见状马上急道:“莹儿,你这是成何体统,莫要害人害己啊。”   而一旁那个王公子,见林秋水扑到了战辉怀里顿时脸色铁青,双目冒火。   刘玄德和屋内的军卒则是全都行礼高喊,“属下拜见开国侯。”   这些军卒们喊的一嗓子可把那些人吓的不轻。   尤其是那个王公子,眉头紧皱,脸色也不停的变换着,心里也是有些忐忑,这怎么突然冒出一个开国侯来呢。   战辉拍了拍林秋水的后背,然后把林秋水拉了起来,看着眼睛已经哭的红肿的林秋水,顿时有些心疼。   “秋水莫怕,就是天塌下来,也有师傅顶着!” 第210章 可怜的林秋水   战辉安抚了一阵林秋水,让她退到了一旁,这时候林波波给战辉搬了把椅子过来。   战辉心里给林波波点了个赞,这眼力劲有发展,大马金刀的坐到了椅子上。   唯一可惜的是没有雪茄和大墨镜,不然自己这妥妥的大反派气质啊。   目光扫了扫四个两个角落里的那些人,刚想说话,就听刘玄德大喝了一声。   “尔等知道了开国侯的身份,还不行礼,当真是想挨板子吗?”   战辉听了连连点头,这刘玄德硬是要得,这狗腿子气势发挥的淋漓尽致,有发展,有前途。   墙角的一众人这才有些慌了神,那些壮汉也没了刚才那种嚣张的气焰了,都把目光撇向另一段的王公子。   王公子脸色来回变了变,咬咬牙,开口道:“开国侯乃是陛下封赏的大荣耀,按理说我等见了开国侯肯定是要行礼。但能被封赏为开国侯的,无不是为大武立了汗马功劳的,眼前这位小郎君怕是还没到十五岁呢吧。   敢问这开国侯是谁所封赏?莫不是自己给自己加封的吧,不要以为有了几个军卒跟随就在这哄人。   随便来个阿猫阿狗都能是开国侯,那大武真是遍地是勋贵了。   你年岁还小莫要自误,我已经给陈莹莹纳了妾书,让这些军卒退开,我把人带走,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说到这,王公子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不然事情闹大了,武人可保不住你。”   那些壮汉听了王公子的话,胆气也上来了,纷纷嚷嚷着,一个破村子哪来的开国侯,毛都没长齐还敢诓人说是开国侯。   刘玄德等军卒听了顿时大怒,纷纷举起腰刀,只等战辉下令,就要扑将过去了。   刘玄德等人怎么说也是斩杀过贼人的,这气势一爆发甚是吓人。   那王公子见了,赶忙开口道:“你们高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就要行凶不成,对面的小郎君,你也这边境军镇的吧,劝你莫管闲事,家叔可是易州刺史。   念你年少无知,赶紧回家寻了你家长辈,打听打听一州刺史是个官职,不要给你家长辈惹麻烦!”   战辉听的直砸吧嘴,不知道的以为这货是主角呢,好一副临危不惧的样子。   “啧啧啧,哎呀,一州刺史的官二代就这么豪横吗?比我这个镇北最大的官二代还要牛气。”   王公子听战辉说怪话,又是冷哼一声,“识相点,把军卒撤了,闹得收不了场你会后悔的。”   战辉听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迈步走到王公子面前,笑嘻嘻的问道:“你可有官身?可有爵位?”   王公子不屑道:“本公子不可像你那般招摇撞骗,他日中了科举,为国效力早晚会赢的陛下赏识,爵位早晚都会有的。”   话音刚落,战辉抡起胳膊就开始王公子的嘴巴,边抽边说道:“啥也不是在我面前舞舞扎扎的,就你叔来了也得给我乖乖见礼。”   战辉如今的手劲,十多个嘴巴抽下去,王公子嘴里瞬间飞出去几颗大槽牙,脸也肿成了猪头。   王公子都懵了,长这么大都没挨过耳光,已经忘记疼痛了,瞪大眼睛看着战辉,结结巴巴说道:“吕,吕懒打五,吕懒打五。”   “废话,驴懒必须得打,喵了个咪的,都二百多章了,拢共碰上几个反派,今天不打你怎么释放我的主角光环。   特么的我爷爷是大武组织部部长我说了吗?   我老丈人是镇北王我说了吗?我媳妇是大武盛阳公主我骄傲了吗?我自己一个有实封的开国侯我显摆了吗?   你一个下等州的刺史侄子也敢在我面前亮队形,你真是茅坑里点灯找屎。”   刘玄德在一旁拉了拉战辉,“校尉,他说的是你敢打他。”   “哼,打他?这里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跑不了,角落里那几头烂蒜都给我托下去,不打的他们喊爷爷谁都不许给我停手。”   听了战辉的话,镇北军军卒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嗷嗷的就扑了过去。   瞬间成衣铺内那些外来人就只剩下林秋水的父母两人。   两人脸色吓的煞白,浑身还直哆嗦,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战辉重新坐回椅子上,冲林秋水一扬头,“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林秋水见状赶忙走到战辉身旁拉着战辉的袖子,抽抽噎噎的说道:“阿耶和啊娘上午找到了这里,说把我许配了那个什么王公子做妾室,可我,可我只想跟随战大哥。   后来过了会那帮人就冲了进来,见我不同意就想用强把我带走。”   说到这,林秋水一下子又扑进了战辉怀里,“我不想离开你,我不想走,我要做三夫人。”   战辉被林秋水的操作弄的非常尴尬,想要把林秋水拉开,结果林秋水跟个树懒一样,抱住战辉死也不撒手了。   战辉目光看向林波波,想让她过来帮忙把林秋水拉开,结果林波波装没看见,低了了头,然后居然转了个身,给战辉留个大后背。   战辉无奈只能咳嗽了一声,“你先起来,事情还没搞明白呢,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好说歹说把林秋水安劝的撒了手,战辉赶忙扭头冲着林秋水的父母开口道:“你们两个也把事情说说吧,说实话,敢说假话,哼。”   两人听着门外不传来的惨叫声,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开口把事情原由说了一遍。   旁边有林秋水补充,战辉又到门外问了问王公子那帮人,总算是把整个事情搞明白了。   战辉看了看林秋水的父母,火就往上拱,这天下真有如此坑爹的父母。   这两人全都嗜赌如命,在林秋水几岁的时候就想把她卖了换做赌资,可林秋水的叔叔觉得大哥太过份了,给了些钱,把林秋水要过去当了嗣女。   可林秋水叔叔一家日子也不好过,艰难的养了几年,就把林秋水送到了茶楼。   去年的时候林秋水叔叔一家就染病相继去世了,可那夫妻两根本就没通知林秋水,所以林秋水给家里邮的钱全到了这夫妻两人手里。   这两人哪见过那么多钱啊,小赌坊都不去了,进了州城的大堵坊,结果用屁股都能想的出来。   不但林秋水给的钱输的干干净净,不还欠了赌场好多钱。   家里的地根本不够抵债的,赌场的人告诉两人凑不上钱就要把两人沉井。   两人吓得不行,告诉赌场自己家的小娘子能赚钱,还赚的不少呢,虽然以前过继给了弟弟家,可现在弟弟一家已经没了,还是自己说了算,可以拿小娘子抵债。   这赌场就是这个王公子家开设的,赌场管事和夫妻二人打问清楚林秋水的事,就找到王家商队的人打听这事。   正好王公子的管事也在,可没少听自家商队的人说过靠山村茶楼的事,说那里的小娘子个顶个的好看,唱曲更是一绝。   自家公子什么德行管家可是知道,管事为了溜须拍马,直接找到夫妻二人,用欠赌场的钱做了纳妾的妾资,签了纳妾文书。   这王公子得了管事送来的纳妾文书也是打问了一番自家跑商队的人。   听了答复可把这个王公子乐坏了,顿时就按耐不住,第二日领着这些人上路,打算把林秋水带回去。   战辉又扭头看看林秋水,真是个可怜的人啊,估计没有自己,那可就真是红颜薄命了。 第211章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战辉琢磨了一下,这事还得是请老周过来,这事可能不只是民事纠纷了,估计还涉及到刑事了。   “玄德你亲自去把老周请过来,派别人我怕说不清楚。”   刘玄德点头承诺,迈步出门就去请老周了。   战辉又抬眼看看吓得一直哆嗦的夫妻俩,怎么说也是林秋水亲生的父母,到底怎么处置这两个货,还是得看秋水的意思。   不过看着这两人,就觉得心烦厌恶,战辉干脆起身到门外看热闹去了。   门外这些被打的人,因为之前战辉说过不打到喊爷爷绝对不会停手,所以为了少挨揍早早就开始叫上爷爷了。   战辉听的此起彼伏的爷爷声,眼角就是一抽,冲着军卒们喊道:“这帮货还有力气喊爷爷呢,你们这是水平也不行,还是没吃饱啊。”   军卒们一听,顿时觉得挂不住脸了,全都爆发了小宇宙,各路天马流星拳外加佛山无影脚,打的这些人已经不喊爷爷了,开始哭爹喊娘起来。   战辉看的正过瘾呢,远处传来了马蹄声,抬眼一看,嘴角就是一抽,不单是老周来了,老爹,镇北王,王启年,也全都跟着过来了。   镇北王这坑货看脸色比谁都兴奋,刚一下马,就对战辉说道:“怎么着,这些个货,到咱们镇北刷横来了?”   战天时也是开口道:“具体说说怎么回事。”   战辉看看几人一脸八卦,顿时满头黑线,好家伙,这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战辉清了清嗓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刚落下话音,王启年这货嗷的就是一嗓子,满面怒容的大声说道:“真是岂有此理,我堂堂大武怎么还能发生如此欺男霸女之事!况且这还是欺负到茯苓好姐妹的头上了,这就相当于打茯苓脸,打茯苓的脸路相当于欺负我王启年。   不过也好,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欺负到咱们这,也算是免了其他百姓遭受这等货色的蹂躏,今天……”   战辉赶忙摆摆手,“老王,有点用力过猛了,你这个表情有点不到位,你还没有完全融入进去,你那种愤怒还没有完全爆发出来。   脸上的表情要狰狞中带着悲愤,悲愤中带着无奈,无奈中又要带着些期盼,当然这只是我给你的一点小建议。”   王启年听的连连点头,“贤婿说的是,贤婿说的是,我也感觉自己的情绪还没完全调动起来,一腔的怒火还是没爆发出来,我再来一遍。”   两人的对话让一众人都听得全都是满头黑线,这可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捧,尤其是捧着的忒不要脸了,三十好几的人了被十多岁的训得跟个学生似的,节操呢?   战天时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赶忙开口道:“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俩这是在这说参军戏呢啊,能不能靠点谱。战辉你要再张嘴小心我打断你的腿,王胖子你也别吱声,否则和战辉一样的待遇。”   说完,战天时看看镇北王和老周,开口道:“你们俩一个靠山村的里正,一个镇北大都护,这事正规你们管,说个章程出来吧。”   镇北王嘿嘿一笑,“这还有啥章程不章程的,砍头挖个坑埋了吧,省了好多麻烦。”   镇北王的话,让跪在地上挨揍的一众人全都吓的不行,有的甚至都尿了裤子,还能动弹的全都磕头求饶。   老周点了点头,“镇北王说的有理,这办法不错,挖坑埋了吧,就是易州那个什么王刺史知道了,还敢过来要人是怎的。”   战辉听的都傻了,这特么听着怎么自己这方像是反派呢,忒不靠谱了,就是杀头也得走走程序吧。   有了老爹刚才的话,战辉不敢冒然开腔,只能对着战天时眨巴眨巴眼睛。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有什么话你就说。”   战辉开口道:“这个是不是太草率了啊,程序都不走就砍了,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啊。”   “这事情不是很明朗吗?开赌场,放高利贷,再加上强抢民女,这些加一起够砍头了,回头让老周补一份文书就行了。   用你小子的话说,这就叫效率,咱们镇北……”   老周都听不下去,赶忙打断了镇北王,“行了越说越没边了,说正经的。他们过来抢人算是犯了强盗罪,而且是聚众强盗,即使没得手也得也得罚判个流刑。”   “上次张德亮您可不是这么说的吧,还有流刑是个什么刑。”战辉开口问道。   老周听了战辉的话顿时眼角就是一抽,这小子还记着张德亮那事呢,可真记仇。   “张德亮和这个不是一回事,流刑就是流放,分一千里,二千里,三千里。   该有别乱接茬,我这还没说完呢。”   为了不让战辉继续问张德亮的事,老周继续开口道:“他这个还有聚众赌博,即使不得财,也要杖一百,如果是抽头渔利的,按照偷盗处罚。   不过这帮人的身份和自州刺史有关系,就不能按盈利多少算了,这个罚判可就重了,最少也是个流刑。   如果还有其他的罪事,怕是真的要砍头啊,不过不管怎么说,还是得先收押,审讯过后才最终判刑。”   老周说完看向战辉,又说道:“以上就是正常的章程,你有什么打算。”   “那就按正常程序走呗,我看这些人体格都不错,开山采石啥的应该能干的不错。”   王公子听了几人的讨论,尤其是打头过来的自称本王那都不用想都知道是镇北王。   再听这个叫战辉的和这些大人物说话的态度,知道这次是真看走眼了,是真能把自己弄死的角色。   真要判罚了流刑那可就真是九死一生了,至于采石更是要人命的劳役。   为了保命赶忙跪着爬到战辉身旁,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小人眼拙得罪了开国侯,以后再也不敢了,请放小人一条生路,小人愿交罚金赎罪。”   战辉听了,哼了一声,蹲下身来,“你的消息是怎么打探的,能打探到林秋水,就打探不到她是给谁干活的?   除了钱侯爷我啥都缺,你说你还过来抢我手下十佳员工,况且让我饶你,这也不是我说了算的,是大武律法说了算的。”   王公子听了,顿时急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赶忙扭身一指管家,“开国侯,都是他,都是他,他给办的纳妾文书,小人是受了这小人蛊惑才蒙了心干了这等蠢事,求求您饶过小人吧。”   战辉站起身,冷声说道:“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这么点觉悟都没有就出来混?你们那些狗咬狗的事我没兴趣听,犯了国法就要认罪。   你祈祷不要被查出来你有逼死人命的案子,不然就连你那个刺史叔叔的脑袋我都要一同砍了。” 第212章 给个痛快话啥时候成亲   看看被押走的一众人渣,战辉一扭身又进了成衣铺。   战辉对着林秋水的父母努努嘴,“秋水,这两人你打算怎么办?”   “他们会被罚刑吗?”   “正常来讲肯定是有,不过看你的意思,就你一句话的事。”   林秋水的父母听了二人的对话,也顾不得浑身哆嗦了,走到林秋水跟前,哭天抹泪的请林秋水原谅。   让进秋水快帮忙求求情,以后绝对不堵了,就专门留下了照顾林秋水,一家好团团圆圆的在一起。   战辉听的目瞪口呆,这两人是真的无耻啊,这话是怎么说出来的呢。   林秋水听了两人的话只是愣愣的看着二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过了半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整理了一下衣衫,突然给二人跪了下来。   郑重的行了大礼以后,抬起头对着二人说道:“您二位之前做的种种让人伤心之事与今日之事我不会追究。按道理,从您二位把我过继给叔叔一家,我就已经不是您二位的小娘子了。   如今叔叔一家都已经过世,莹儿也没了牵挂之人。和您二位也缘尽如此,从此以后就断了往来吧。”   说完林秋水站了起来,扭头对战辉说道:“战大哥,我的钱财都在茶楼,能否……”   战辉一听就明白了,赶忙一挥手打断林秋水,把自己身上还剩下的几片金叶子都拿了出来递了过去,“如果不够再从成衣铺里拿些。”   林秋水接过金叶子对着战辉摇了摇头,然后把自己头上手腕上的首饰全都摘了下来,连同金叶子一同包在随身带着的手帕里。   包好以后塞进了母亲手中,“这些钱财只要您二位不再赌,日子是会过的不错的。”   说完,林秋水又拉起了父亲的手,轻轻的击了三下掌,边击掌边开口道:“一击掌,从此再非家人。二击掌,恩情今日断。三击掌,生死从此不相干。”   战辉看着林秋水的操作,也算是开了眼界了,这算是彻底断绝了关系?   而林秋水的父母也是傻了眼,愣在当场半天说不出话。   林秋水又看看二人咬咬牙说道:“就此别过,愿您二位余生珍重。”   说完,林秋水一转身留了个后背给二人。   这下夫妻二人反应了过来,刚想开口,被战辉一瞪眼珠子给吓了回去。   见二人不动地方,战辉又开口道:“别不知足了啊,赶紧走吧,换了我,一个铜钱都不会给你们。”   “莹儿,是阿耶啊娘对不住你,如今你过得好我们也放心了,以后你也好好保重。”   林秋水的父亲说完,拉着妻子扭头走出了成衣铺。   随着二人出铺子的脚部声,林秋水转过了身,看着二人的背影,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又扑到了战辉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战大哥,我这次是真的没有亲人了。”   战辉轻轻的拍着林秋水的后背,开口道:“师傅我和你波波姐,还有那些小姐妹,都是你的亲人。真要舍不得,过段时间我派人去打探打探,他们要是悔过自新,不再赌了,再把他们接过来。”   这时候在门外的几个大佬也走了进来,镇北王见战辉搂着林秋水就是撇撇嘴,战天时则是咳嗽了一声。   林秋水赶忙松开了战辉,擦了擦脸,给几人行了礼。   老周则是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你们啊这是戏文看多了,父母再有千般不是,就没有子女能断绝关系的。   一旦子女提出断绝关系那就是大不孝,是犯了忤逆罪的。   所以你们就根本没断绝关系,秋水你也别难过了。   战辉说的没错,过段时间派人去打探打探,如果回去了他们好好过日子,那就接过来团聚在一起。”   听了老周的话,林秋水心里还算是好受了些,不过目前的状态林秋水肯定是不能在成衣铺待着了,林波波领着林秋水回了老瓦房,好好缓缓歇息几天。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也是心有感慨,啥年代都有不靠谱的爹妈,摊上这样的,真的只能自认倒霉投错了胎。   这么一闹时间可不短,战辉看了看天色,得去军营给那些学子兵们分配任务了。   正琢磨着呢,镇北王突然开口道:“林秋水那不靠谱的爹娘已经被安排到水力捶作坊去了,你没事的时候勤打问打问。”   “不是让他们走了吗?”   “走?往哪走,给了他们那么多钱,信不信回去又得赌的输个精光。这人一旦要是嗜赌如命,是改不了的,那两人真输个精光要是厚着脸皮回来要钱那还是好的。   刚才那几些个杂碎被扣押,易州那边肯定会派人过来打探的,秋水作为你的三夫人肯定传的沸沸扬扬。   那两人怕是会打着你的旗号做些勾当,那时候才糟心呢,所以这两人回去不得,还是安排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吧。”   战辉听了镇北王的话,心中感叹姜还是老的辣这话说的一点没错,但同时心里也是无奈,这是彻底坐实了林秋水三夫人的名头了。   战天时看着战辉一脸纠结,开口道:“行了,别在那装了,就不信你对秋水没动过心思。你还没人家秋水有担当呢,你就是不纳了她,也没人敢娶她了。”   战辉听的砸吧砸吧嘴,老爹说的没错,今天这档子事,铺子里本村帮忙做事的小娘子,还有不少镇北关的军卒都看到了。   估摸着明天就能传的沸沸扬扬,除非以后林秋水远走他乡,不然是真没人敢惦记她了。   “贤婿,秋水小娘子可是如茯苓一样的美人,而且这事传扬出去也是美谈。   过几日我就要回去了,不如你们早些把纳妾的婚事办了吧,也早日让天时抱上小孙子。”   战辉听的眼角直抽抽,“王胖子,我怎么觉得你和秋水的爹娘没啥两样呢,茯苓年岁这么小,成什么亲。   阿耶您给王胖子普及一下生理卫生知识,他这是在坑茯苓呢。”   战天时冷哼一声,“就你这说道多,而且王胖子说的没错,我可是想要抱孙子呢,秋水和茯苓两个小,红秀和波波总该行了吧。   就没哪家婚事像咱家这样的,成婚的日子得你挑选,今天你就给个痛快话,到底啥时候成亲。   不说个让我满意的日子,那就别怪阿耶自己把请亲的日子定了。”   战辉叹了口气,这是让自己定日子呢?自己说的不满意,老爹就自己填日子,这还问自己干嘛。   又想想红秀和波波两人诱人的模样,也属实是忍不下去了。   “阿耶,您看着定吧,哪个日子满意,您就定哪个日子。”   战天时见战辉松了口,乐的大手一拍,“这就对了。”   随机战天时收敛了笑容,“警告你,成婚之前你和仙儿不能那个什么,总之别做了让人笑掉牙的事出来。” 第213章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   此间事了,几个大佬也得到了战辉交出的满意答复,都是一脸欢乐的上了马继续到别处浪去了。   战辉出了铺子又看了看天色,这一下午的时间全都交代这了。   战辉到了自家院子门口的时候,见院子里已经站满了村里的孩子,每人背后都背了一个编筐。   战辉下马凑近看了看,里面装的都是桑葚,抬眼扫了扫,战辉估计这是村里所有这么大的孩子都过来了。   而林波波和林秋水两人正合力从屋里往外挪着一口大水缸,估计是要装桑葚用。   战辉看的直撇嘴,赶紧走了过去。   “你们俩这是干啥,搬出来,装满了桑葚还能挪回去了吗?”   林波波白了一眼战辉,“那你说怎么办,这些孩子都等着换铜钱呢。”   战辉没搭理林波波,转身面对了一众小朋友,“都排队站好,按大小个排,个子小额排最前面。排不好我可不收你们摘的桑葚啊,还有啊,一会把筐留下,明天一早再过来取。”   战辉见中午那会过来年岁最大的孩子,好似是个孩子王,伸手一指,开口道:“那个谁,你帮着他们赶紧排好队,弄完好赶紧回家吃饭去。”   被指的孩子龇牙一笑,“战大郎,我叫山娃,不是那个谁。准备好铜钱了吧,我们可是摘了一下午才摘这么多的,我们这些人可正经摘了不少,你可不要诓人。”   “山娃是吧,你挺臭屁啊,再不过去安排他们站好,我可不收了。”   战辉话音刚落,山娃直接一个闪现,连拉带拽的,让一众孩子赶紧排好队。   战辉则是对着林波波说道:“铜钱准备了吗?”   林波波拍了拍晚间挂着的一个小布袋,听着哗啦哗啦得响声应该是装了不少铜钱。   等孩子们排好了队,战辉开始让孩子们一个一个的过来交易。   战辉做模做样的翻看了一下,给了两个铜钱然后让孩子把筐放到墙根底下就赶紧回家去。   山娃这孩子还别说,真有个孩子头的样,他自己排在了最后。   “山娃你们这是去哪摘的,摘这个得爬树吧,可一定注意安全。”   “在黑龙山东面的山坡上摘的,我们灵巧着呢,放心吧。”   战辉一听急了,“山上?这可不行啊,遇到野兽可怎么办,山上太不安全了,况且这路绕的也有些远啊。   你们还是就近割些白蒿吧,真出了事我可没法和你们家人交代。”   山娃龇牙一笑,“没事,有李大叔陪着我们呢,况且平日里我们也总往那跑去玩。”   “哪个李大叔?就是张大叔,王大叔也不行啊,你们这么多孩子呢,怎么都照看到。”   山娃也急了,“就是咱村的李猎户,李大叔,哎呀,战大郎你就放心吧,那地方真的没危险,明早我请李大叔过来,你问问就知道了。”   战辉听山娃这么说,也不好说啥,赶紧让山娃回家吃饭去了。   战辉走到墙根底下,又拿起编筐拎了拎,大概得有个十斤八斤的。   这个重量对于孩子们而言,绕这么远的路背回来也着实不太容易。   都是好孩子啊,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话说的一点没错,尤其是这个年头。   一筐两文钱对于这些孩子怕是一笔巨款了,估计回家了,家里人也会很高兴。   想到这,战辉突然想起来好像很久没和二郎三娃亲近亲近了。   “战大哥,你收这么多桑葚干什么啊。”   战辉听闻,目光看像林秋水,发现已经恢复了些精神,眼睛虽然还是有些红肿,可更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眼前这个漂亮的有些过份的小丫头,日后将成为自己的妾室,这让战辉有一种很不真实,如同做梦般的感觉。   想到这,战辉突然想起来还特么一个王茯苓呢,这尼玛两叛逆少女凑一起,够自己喝一壶的了,到底是没逃脱掉当班主任的命,想像都让人头疼。   林波波见战辉只是盯着林秋水不吭声,白了一眼战辉,“秋水问你话呢,你那么盯着人家干啥,以后天天能看,而且是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战辉被林波波说的老脸一红,“我这不是想事想的入神了。”   说完,战辉又对林秋水开口道:“做香皂用的,现在你俩先洗出来一些,待会我送到四合院去,我先出去一趟,一会回来。”   林波波见天色不早了,赶忙开口道:“这才刚回来,你又要去哪啊,晚饭在哪吃。”   战辉边往外走边说道:“回来吃,我去趟隔壁,给那些学子兵们安排点任务。”   等到了军营看着差不多三个学子把一名军卒围在中间教习写字的时候,战辉差点没乐出来。   满校场都是,“你怎么这么笨”,“这个字都教你两天了怎么还不会”……等一系列学子们的咆哮声。   而镇北关的军卒要么是抓耳挠腮,要么是一脸生无可恋,很是被学子们训斥了一番。   不过看到战辉来了,全都跟见了救星一样,赶紧起身行礼。   而学子们则是纷纷谴责战辉来的不是时候,还没到教授的结束时间呢。   不过说了几句以后,学子们开始起哄了,纷纷给战辉行礼,有喊见过吏部尚书之孙的,有喊见过驸马的,还有喊开国侯威武的。   可居然还特么有喊,保护三夫人人人有责的,再有这等事,让战辉一定要通知他们。   把战辉听的眼角狂跳,这尼玛下午发生的事,这才多久啊,满军营都知道了?   喵了个咪的,林秋水比自己还受欢迎,这帮学子兵妥妥的林秋水铁粉啊。   战辉和学子兵们扯了一会,就开始安排任务。   “从镇北关到幽州运河全长的路程大概是六百余里。而你们正好是十二个队,所以每队负责五十里,明日开始和镇北关的修路工匠先下到路段。   俗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军卒,不是个好军卒,而在坐的各位,都是读过书的,和纯武人比较你们,你们的学识你们的理解能力,对于学习各项军事技能是占优势的,所以你们都是有机会成为一代儒将甚至是名将的。   但是想要成为一名将军,并不是那么容易,不但要知兵事,对于其他各种能影响战况的事情都需要了解。   而修路,在这些事情里尤为重要,但想要彻底修路就要亲自下到一线去修路。   可以说这是一场检验你们是否能够成为一名真正军士的硬仗。   我希望路修好的那一天,你们当中没有一个逃兵,全都能够成为一名替这个国家,替这个民族负重前行的优秀镇北武人。”   随着战慷慨激昂的嘴炮,校台下面的学子兵甚至是镇北军那些老兵听的有些热血沸腾。   战辉看看底下一脸激动的学子们,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让战辉想起了梁先生的少年中国说,全文是记不得的,但是里面的那首诗,前世陪女儿一起背过的。   而这首诗送给这些懂道理,有理想,肯为国付出的学子们正合适。   “曾经有位梁先生说过,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在你们毅然决然的投军之时,这句话让才我深以为然。   当初那位梁先生还送了一首诗给我,今天我转赠给你们,希望这首诗能成为我们共同的人生座右铭。”   听到战辉说的话,底下的学子们更加激动了,当初过靠山村就是被大魔头的文采所吸引,所以全都两眼放光的等着战辉作诗。   对于战大魔头说诗是别人送的全都自动过滤了,根本就不信,都知道这是战辉作诗之前的正常操作。   战辉深呼吸了几下,朗声说道:“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   鹰隼试翼,风尘翕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战辉朗诵完,底下的学子们起初是鸦雀无声,过了一会全都开始喃喃自语的重复着诗句。   学子们越是品味越是觉得这首诗实在是太振奋人心了,全都攥紧拳头,满脸激动的从小声的喃喃自语,逐渐变成声嘶力竭的呐喊。   几百人拼命呐喊发出的声音,如同震雷般像四周散去。   正在屋内检查几个孩子课业的于先生,听到远处重复传过来的声音,仔细倾听了一会,发现是首诗,仔细品味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而镇北王和战天时等人听了,则是对视了一眼,这肯定是战辉这小子又作诗了。   又听了一会,镇北王突然大手拍在了桌子上,大声开口道:“壮哉!有如此少年,何愁大武不兴!” 第214章 雇草原人干活   见战辉回来,林秋水马上迎了过去,“战大哥,你作的那首诗,听的让人心潮澎湃的,真好。”   “秋水啊,你这墙根是咋听的啊,我那么大的声音你没听到前边我还说了是梁先生作的吗?”   林秋水小嘴一噘,“战大哥,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才听墙根呢。”   林波波笑嘻嘻的说道:“我在茶楼那么久,怎么从没遇到过你说的什么苏先生,梁先生的。还有我一直就搞不明白,你怎么就不愿意承认是自己作的诗呢。”   战辉撇撇嘴,“那些都是世外高人,岂能是你们这般凡夫俗子所能能见到的?那些个先生们是见我骨骼清奇,天赋异禀,所以才主动现身和我把酒畅谈的。”   林波波白了一眼战辉,“是吗?那昨晚是谁非要拉开我这个凡夫俗子的门啊。”   战辉听的老脸一红,冲林波波叽咕叽咕眼睛,“秋水啊,让你们准备的桑葚洗好了吗?”   “洗好了,我去给你拿过来。”   见林秋水去拿桑葚,战辉赶忙小声说道:“秋水还在呢,你能不能别什么话都往外扔。”   “谁让你满嘴胡说八道,外加瞧不起人的,再说你做都做了还怕人说啊。”   战辉听了顿时就急了,“我做什么了啊,连门都没进去。”   林波波见战辉急的脸红脖子粗的,凑到战辉耳旁,“要不我和秋水一起?”   战辉听了眼睛都有点发直了,“靠山村这么开放了吗?艾玛,让我缓缓,幸福有点来的太突然。人家都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波波你这是那啥好姐妹啊。”   林波波抬脚跺了战辉一下,“色胚,我说的是待会和秋水一起帮你做香皂,哼,一听有秋水,眼睛都直了。”   “林波波,你这是钓鱼执法,又给我挖坑,有意思吗?”   “战大哥你要钓鱼去吗?”林秋水端着一筐洗好的桑葚走了进来。   “额,我说的是老天爷不掉雨点,不是要钓鱼。”   说完,战辉看着编筐里红的发紫的桑葚,伸手捏了几个丢进了嘴里,味道甜种带着点酸,口感和味道非常好,估计于老爷子也能喜欢吃。   吃完晚饭,战辉拎着桑葚刚进四合院,就看见家中三小正在院子里摇头晃脑背经文呢。   战辉一招手,“二郎,找个家伙式过来,装些桑葚吃。”   三娃见战辉拿了吃的过来,立刻跑了上来,伸手就从筐里掏了一把塞进嘴里。   “吴奎,快尝尝,桑葚可甜了。”   战辉顺手就是一巴掌,“都成了于先生的弟子了,还没这么没规矩,见了我也不吭声?”   三娃一吐舌头,“大哥,咱们又不是外人,那么见外干嘛。”   吴奎则是一脸忧郁的和战辉打声招呼,就站在了一旁。   战辉看吴奎一脸高冷范,开口问道:“小吴奎,这桑葚可甜呢,你不吃?还有怎么看你一脸不高兴呢,于先生安排的课业没完成?”   三娃则是幸灾乐祸的接口道:“吴奎把昨天的课业写着写着就写成菜谱了,于先生今天说吴奎了,让吴奎把烧菜当做爱好。”   战辉听了差点一个趔趄,真是不疯魔不成活啊,小吴奎现在钻研菜品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这是未来的天王巨厨啊。   感慨之余看看幸灾乐祸的三娃,战辉啪的一巴掌拍在三娃的脖埂子上,“你们天天在一起,你就不知道提醒吴奎一下?发现好兄弟犯了错,你不吭声,这是不仗义,你还在这嬉皮笑脸,幸灾乐祸的。”   “大哥,你怎么和阿耶一样,动不动就拍人,昨天先前吴奎写的好好的,我和二郎哪知道写着写着就写成那样了啊。”三娃一脸委屈的说道。   这时候二郎端了个木盆出来,战辉直接把筐里的桑葚倒出去了一半。   “二郎,昨天吴奎的课业你们看见他写成菜谱了吗?”   “我昨天没和他们一起写课业。”   三娃见战辉开口问二郎的时候,就知道不好,马上实施战略撤退了,悄悄退了好几大步。   战辉见往后退的三娃,眼角就是一抽,“三娃你站住,你给我解释解释,二郎啥时候会的分身术。”   三娃龇牙一笑,“大哥,昨天我记错了,你先忙,我先回去背先生留的课业了。”   说完,三娃撒丫子就跑。   战辉也没去追,伸手拍了拍吴奎,“吴奎,先和于先生好好读书,打好基础以后,不是非要考科举当官的。以后你想要当一名厨艺大师,也是非常好的选择,但是你想发扬光大你的这门手艺,或者将来着本关于厨艺的书,你肚子里也得有些墨水不是。   先收收心,将来你干什么,战大哥都支持你。”   吴奎听了战辉的话,眼神立刻就亮了,“战大哥,我以后能写烧菜的书吗?”   “当然可以,但是写书你也要有些水平才行,你听听这首诗,问答乃未已,儿女罗酒浆。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   吴奎你能猜出来这是写的什么吗?”   吴奎张答道:“韭菜和栗米!”   “对呗,你看就是咱们平日吃的韭菜和栗米,这么形容一下是不是更有食欲,是不是比直接来句我艹好吃更有意境。”   吴奎听的眼睛都冒光了,连连点头,“战大哥你放心,我会好好和于先生学的,以后我一定也能写出把那些吃食形容的那么优美的诗词,而且以后我要把研究出来的每一道菜品,都要配上一首诗。”   战辉砸吧砸吧嘴,自己是不是给吴奎带跑偏了啊,不过不管啥目的,只要能先安心学习就行了。   鼓励了几句二郎和吴奎,战辉就去了战天时的主屋。   到了门口,让候在门外的侍女把桑葚分出去一半给后院的女眷送去,剩下的归置好再送进来,战辉才迈步进屋。   刚进来,王启年这货就开口了,“哎呀,贤婿真是知道心疼小娘子,特意摘了桑葚给茯苓,真是让人羡慕啊。”   战辉听的眼角一阵狂跳,这王胖子也太不要脸了,自己压根都没提茯苓两个字,这货是联想集团出身啊。   也懒得和王启年这货掰扯,反正过几天就要走了,先给于先生行礼问好,才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小子,下午那首诗作的不错,这才像个一腔热血的少年郎,整日里和本王锱铢必较的有甚意思。”   战辉撇撇嘴,又一个不要脸的,还和自己玩起了先扬后抑的小把戏,谁家的钱也不是刮来的,凭啥总想薅自己的羊毛。   见战辉不搭理自己,镇北王也不以为意,依然笑呵呵的滋溜滋溜的喝着茶水。   “正好你来了,对于今年的旱灾你怎么看。”于先生开口问道。   战辉摸了摸下巴,这旱灾还有什么可说的啊,压水井已经弄出来了,就连说明书都让人写好了,估计明天就可以往军镇派发了,老爷子这么问应该不是关于国内的。   “草原乱套了?”   听了战辉的话,屋内几人立刻对视了几眼。   “小子,你哪来的消息?”   听镇北王这么问,战辉就是撇撇嘴,看来自己猜对了。   “这还要啥消息啊,排除法啊,压水井小子鼓捣出来了,咱们大武国内估计受不太大影响。   老爷子这么问,那肯定是指草原啊,而且草原上的灾情还要比咱们这严重。”   于先生听了点点头,“有些和咱们关系好的部族开始求援了,现在草原上牛羊吃不饱不说,还有不少害了病。   那些部族估计挺不到贴秋膘的时候了,你说该不该帮,该怎么帮。”   战辉听了琢磨了一下,“从人道主义出发,咱们肯定是要帮,但升米恩斗米仇,肯定是不能白帮。   牛羊不能拿来换粮食,可以用战马啊。”   “可咱们草场也受灾了,换了战马也养不下啊,再说草原人也未必肯用大批的战马换粮食。”镇北王说道。   战辉想了想,开口问道:“咱们到底有多少屯粮。”   镇北王沉吟片刻,开口道:“你有什么想法,先说说。”   “草原人求援的最终目的就是不想让部族的人口因为挨饿而减少,我这么说对吧。”   镇北王点点头。   “那就雇佣他们干活呗,只要干活就管饭,干的好没准还能给发点奖励啥的。”   “这怕是不妥,那些部落不可能同意,部落里的人都出来了,放牧还好说,有了别的部落来抢夺怎么办?”   “能来求援的都是离咱们镇北近的,而且从关系上说有点半依附的意思了,只要他们出人,部落会有镇北军提供保护。   况且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草原受灾,大武一样也受灾,这是目前能拿出来最好的方案了。   而且这些部族这时候求援,我看是为了防备秋天冬天的时候呢。”   镇北王听了摇摇头,“比你想象的要严重,那些部族的所有草场都已经用上了,有些地方已经有牛羊吃不饱饿死了。   不用说过冬,如果草原上再不下场雨,怕是夏天都挺不过去了。已经有不少部族开始互相抢掠了。”   战辉听了,直抽凉气,这尼玛严重了,真和之前自己想的一样,只不过还没抢到大武这边。   “这旱灾影响太大了,即使挺过夏天,冬天的时候也不好挺过去,现在白给了他们粮食,到了冬天还是得白给,不然为了部族生存下去肯定会过来打劫的。   我能想出的办法就是雇佣草原人干活,趁这时候抓紧筑城,修路,让草原人饿不死的同时又帮咱们筑城防备他们。   要么就是拿战马来换,总之就是不能白给。”   说完,战辉才想起来,自己都好久没看看自家的牛羊了,自己这牧场主当的有点不称职啊。 第215章 我也是个人,不是神   听完战辉的话,于先生想了想,对着屋内众人开口道:“战辉的想法你们觉得怎么样。”   王启年率先开口:“贤婿说的有道理,他说啥我都支持。”   众人听的顿时眼角一抽。   镇北王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手指不断轻轻扣在桌面上,琢磨了一会开口道:“想法倒是不错,肯定是有利于我们,但是就怕草原人不干啊。”   战辉撇撇嘴,开口道:“一切皆有可能听过吗?不去试怎么能知道。把那些部落长族长或者说了算的,集合一下,开个大会,喝点酒,唱点曲,一起商谈呗。   就没有啥事是不能在酒桌上谈不拢的,即使有,那就再喝一顿。找点能喝的,反应快的,嘴会说的,我就不信这事谈不下来。”   战辉话音刚落,屋内众人的目光全都盯着战辉使劲刷刷。   战辉有点懵,“你们这么盯着我干啥,我哪说错了吗?”   镇北王嘿嘿一笑,“没错,说的挺好,不过你说的这个人选,本王看你最合适。”   战辉听了立刻摇头,“小子可不行,草原话又不会说,让别人翻译,不一定能翻译成了啥。再说我这事情也不少,镇北关人才济济的,非得把我推上去干嘛。”   战天时一拍桌子,“就你了,这是国之大事,容不得你推三阻四的。平日就知道气人,该你为国做点贡献了。”   “老爹,您这话说的,我平日里为国家做的还少吗?我都鼓捣出多少东西了,我专利费都没收。   够替这个国家着想了,再说明天就开始修路了,学子兵们是先放出去了,可新划归过来的那些州县,人员还没召集呢。   这时候把我弄到草原上去,实在是不太合适。”   镇北王开口道:“修路的事,你在不在没多大关系,那些州县明天本王发道文书下去,人手的事,你不用担心。   你只要负责往外掏钱就行了,而且掏钱这个活,天时也能替你干,你就放心的根本王和那些族长们商谈去吧。”   战辉看了看镇北王,叹了口气,尼玛,这是把自己当成提款机了,最气人的是,面对自己这个大金主也太不尊重了吧,呼来喝去的随便安排。   于先生也开口道:“这事宜早不宜迟,战辉你有这个本事,就该承担起来这个责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可是你自己说的,这事又没什么危险,去吧,当散散心了。”   战辉心中哀叹,真不能随便剽窃诗词名言,这又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这路一旦修起来,那钱就跟流水一样哗哗往外趟。   以老爹的尿性,就是把家里钱全都捐出去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自己这一走,部署就全打乱了。   “啥时候走。”   “越快越好,明天能动身才最好呢。”镇北王说道。   战辉脸色一苦,时间太紧了,站起身和众人打声招呼就回了老瓦房。   “你写什么呢,不是准备做香皂吗?”林波波见战辉苦着脸,回来就开始写东西,开口问道。   战辉没吭声,直到把各种修路事项写完了,拿起纸吹了吹,才开口道:“我要出趟门,修路的事我顾不上了。这纸上写的是大概修路的计划和各项支出,光凭老爹一个人我不放心,所以支出这一块必须由你来把持。”   林波波接过纸,看了看,抬头说道:“挖铁矿石的人都撤下来?”   “撤,这山上的铁矿不归咱家,这个便宜还是不要占了,省的日后落了旁人的话柄。   让镇北关自己安排人手,咱们从他们那买矿石。”   “可是我对修路也不懂啊。”林波波有些犹豫说道。   战辉龇牙一笑,“不需要你懂,你只要负责往外掏钱就行了,你参与进去,就是代表我了,阿耶花钱的时候就该考虑考虑了,我是怕他不该咱们花的他也给花了。”   说完,战辉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即使全都咱们掏钱,也不是掏不起,但是公私必须分开来算,花的不明不白的可不行。   哪怕最后路修好了,我捐给大武,我不要经营权,但那是咱们主动捐的。   而不是不明不白的花成一笔糊涂账,都说无规矩不成方圆,咱们率先修路也是给全大武的商人打个样板了,所以必须按照流程来。”   林波波听了就是一乐,“你说这么多这就是在防备战叔啊。”   战辉叹口气,“也不是防备阿耶,其实现在的形势下修路,能不能赚钱都是两说,只是想立个规矩,日后有其他的商人想要投资修路,有个借鉴。”   刚说完,院子里又传来一阵人喊马嘶之声。   战辉顺着窗户看了一眼,镇北关又送牛奶了,这让战辉忽然想起来,镇北关草场受灾不严重吗?   这怎么还继续往这送奶呢,起身到了院子打问了一下,原来是镇北关已经把母牛全都赶进了关内放牧,现在离战辉距离更近了,送奶更方便。   战辉听的直砸吧嘴,这块自留的牧场,还真起作用了,虽然也旱,但是比草原上可要强的多。   不过这也让战辉有点担忧,自家的牛羊,也是每天赶到小白河的北岸去放牧,会不会和镇北关的牛争草吃啊。   琢磨了一下,战辉还是找到了宝音和老李头。   “今年旱灾,牧草长得不好,草原人已经有牛羊开始饿死了,咱家的牛羊怎么样了。”   老李头答道:“咱们这收影响不大,小白河北边那些荒地多的是,草虽说长得也不好,但咱们牛羊算上用酒换来的,拢共加一起就一万出头,不碍事,何况咱们还有豆子呢。”   “镇北关的牛也赶进关了,会不会和咱们的牛羊抢草吃。”   老李头听战辉这么说,开口道:“一直没见到镇北关的牛,应该是不能抢草吃,战小哥,你知道镇北关进来多少牛吗?”   “二万多头吧,大概应该是这个数。”   “那不碍事,咱们这牧场的长势,一头牛一亩地够吃了多说二亩地,不碍事不碍事。”   听老李头这么说,战辉才放下了心,打算走的时候,突然被之前一言不发的宝音给拉住了。   看着一脸凝重的宝音,战辉有点发懵,这是啥情况。   “宝音,你有事说事,你把我袖子先松开,怎么都这个毛病呢。”   宝音闻言,也知道奇怪赶忙松开了手,扭头看看继续忙着给牛羊喂水的老李头,已经走了很远了才回过身。   “你刚才说草原的旱灾,真的那么严重了吗?”   战辉听宝音这么问,才恍然大悟,这是担心她部族了。   战辉点点头,“嗯,如果再不下雨,估计冬季也没办法熬下去了,你不必担心,你们朵颜部,大武会帮忙的。”   宝音听了战辉的话,脸色依然一脸凝重,并没有放松下来。   过了半晌,宝音用略带发颤的声音开口道:“你有办法可以帮住草原吗?你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了,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听宝音这么说,战辉有点诧异,“我不是说过了,你们朵颜部,大武会提供帮助的,你就放心吧。”   宝音摇摇头,“我说的不单单是朵颜部,是整个草原。”   “宝音,虽然对你的善良我很欣赏,但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也是个人,不是神,草原那么大,我怎么可能有办法帮助整个草原。”   听了战辉的回答,宝音眼眶中立刻充满了泪水,深呼吸了几下,再次拉住战辉的袖子,“求求你帮帮草原人吧,而且你是长生天指派的使者行走在世间,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战辉听的都懵了,“宝音,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用捧着把我说成长生天的使者。我能帮的也肯定会帮,但整个草原我是真的没办法。而且就是有办法,也不见得草原人会同意。”   宝音听了,顿时眼神一亮,“有办法吗?快告诉我是什么办法。”   战辉看着有些激动的宝音,心下感慨,这小姑娘面上发冷,内心是真的善良,知道草原遭灾了,急的都要哭了。 第216章 你这是对孛儿帖赤那氏的侮辱   战辉拍了拍宝音的肩头,开口说道:“刚才在主屋的时候,已经和镇北王探讨过草原上受灾的事情了。和大武交好的部族已经向镇北关求援了,而能帮助草原解决旱灾的法子,说实话我想出的这个办法,能不能行,我心里也没有底。   虽然我们这的灾情没有草原那么严重,但你平日放牧也能看到,地里的庄稼苗长得并不好。   一落叶而知天下秋,不只是咱们这受旱灾,整个镇北包括镇西大部分,也都受到了旱灾。   对于求援的部落,我们是真心想帮,可奈何我们也自身难保。   我们这的受灾面积也不小,屯粮我们根本不敢动,一旦秋收的时候颗粒无收,那也是要出大问题的,弄不好就是饿殍遍地。   所以肯定不可能给草原提供大量得粮草,挤一挤提供少一些,也能挤出来,但是数量少根本无济于事。   而且这些粮草都是大武子民缴纳得赋税,也没人敢开口说把粮草就那么白白捐给了草原。”   听战辉说到这,宝音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泪水终于忍不住从眼眶中流了下来。   战辉见宝音流泪了,叹了口气,继续开口道:“可我们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朋友部落相继倒下,所以我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宝音听到这,赶忙擦了擦泪,一脸期盼的看着战辉。   “刚才我还和镇北王说过,草原上的朋友为何要养那么多牛羊,其实就和我们大武种庄稼一样,就是为了填饱肚子不被饿死才养那么多牛羊的,我这么说没错吧。”   宝音点点头。   “所以我得想法就是,草原上受灾的朋友,完全可以过来帮大武做些活计来填饱肚子,比如帮着修个路,筑个城啥的,这样我们也好有理由和朝廷申请调拨粮食。   但是有句话叫故土难离,虽然现在旱灾也没什么逐水草而居了,但毕竟也是离开家乡,那些部落怕是不愿意这么做。   所以这个法子,我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不过结果很快就能知道了,明后天我会去和那些族长们探讨此事。”   宝音听了战辉说的办法,沉思了一会,让后开口道:“这样不就成了大武的奴隶了吗?”   战辉听了眼角就是一抽,开口道:“宝音,你到我家半年多了,你觉得你成为我的奴隶了吗?你见哪家的奴隶敢和主子摆脸色的。”   宝音也知道战辉指的是黑旋风的事,脸色也是一红。   战辉则是叹了口气,“看来这法子是真不成了,连你都这么想,那么草原上的朋友肯定是不能接受了……”   宝音打断了战辉,“那是可以随时离开的吗?”   “理论上是可以随时离开,但是那些活计一旦开动了,也不能没弄完就甩手走了啊,肯定是得帮着把活干完了的啊。”   说到这,战辉看了看天色,满上就天黑了,于是又开口说道:“咱俩在这研究的再嗨也没啥用,天马上黑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过几天就知道结果了。   你也不要跟着着急了,或许长生天会因为你的善良而下场雨呢,我走了。”   战辉刚想扭身往回走,又被宝音一把拉住了袖子。   战辉顿时郁闷了,这怎么一个个的都拿自己不当外人呢,想拉自己袖子上来就拉。   “宝音,我是真没别的办法了,你拉着我不让我走,也没别的法子了。”   宝音摇了摇头,然后开口说道:“我想和你一去见见那些部落的族长。”   “你可别闹了,你去干啥?给我当翻译?镇北关那会说草原话的一爪子大把,你在家安心当你的放牧小组长吧。”   说完,战辉一甩袖子,结果被宝音拉的太紧了,根本没甩开她。   “我不是当翻译去的,我要帮你说服那些族长,只要人不被饿死,牛羊早晚会养的更多的。”   战辉都被气乐了,“不是我说,你们族长去了都不一定好使,你去有啥用啊,用美色?你可别添乱了,我能和你说这些已经不错了。”   宝音白了一眼战辉,然后手上加劲,用力拉着战辉往前走,边走边说道:“我给你看一些东西,你带我去,会有些效果的。”   战辉有些欲哭无泪了,自己这是平时太没威严了,是个人就敢和自己拉拉扯扯的,看来人啊真的不能太善良。   战辉被宝音硬是拖到了特意给宝音盖的那套院子里。   进了屋宝音才放手,先点了一本木柴用作照明,才又拉着战辉进了住人的主屋。   战辉也是头一次来,目光在屋里扫了扫,也看不太清,不过凭感觉应该挺干净,没有一般草原人那股味道,反而有股淡淡的香味。   战辉正四处乱看呢,突然感觉自己后腰被什么东西抱住了,这时候宝音把点着的木柴又塞了过来。   战辉吓得差点把木柴棒扔出去,后来听到黑旋风的哼哼声,才知道是这个熊玩意扑了过来。   战辉一扭身把黑旋风扒拉下去,对着黑旋风的屁股就是一脚。   回过身再看看宝音,发现这小丫头居然对自己踢黑旋风视而不见,只是脸色有些严肃的看着自己。   宝音盯着战辉看了一会才开口道:“我能相信你吗?”   战辉本就被黑旋风的突袭弄的有点火大,开口回道:“爱信不信,不信我这就走,当我愿意过来呢啊,整的这么郑重有意思吗?”   宝音听了有些无奈,也不继续问了,转身上了炕,在炕稍的木柜子里掏了半天,掏出一个布包出来。   小心翼翼的把布包放到了炕沿边上,借着木柴的火光,开始打开布包。   战辉见宝音这么郑重,也来了兴趣,目不转睛的看向宝音拿出来的布包。   看了一会,战辉就眼角一阵狂跳,这到底是包了多少层的布啊,这特么都解了十多层了。   战辉正心里吐槽的时候,终于外面包裹的布都解完了。   不过看到里面的东西,战辉好悬一口老血没喷出来。   “宝音,其实我知道自己又帅,又有钱,又有本事,女孩子见了我,都会心生爱慕。   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拿个原味的山峰罩诱惑是没有用的,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宝音被战辉说的满脸通红,赶忙把山峰罩解开,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然后把山峰罩赶忙塞进了柜子里。   战辉见宝音从山峰罩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印玺,知道自己理解错了,不过这也不能怪自己吧,谁没事闲的把东西往那里边放啊。   伸手拿起来看了看,印玺上面是雕刻了一只展翅雄鹰,下边的字战辉一个不认识,都是草原文字。   刚想开口询问的时候,宝音又从一件衣服里掏出来一个金色的头冠和一个长条形的金色金属牌。   战辉放下印玺,拿起头冠掂了掂,按重量应该是黄金打造的,又拿起牌子掂了掂,应该也是黄金打造的。   “宝音,看来你祖上也阔过啊,这头冠和牌子可都是黄金打造的。”   宝音看看战辉,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这不就是印章,头冠和金牌吗?”   宝音听了满眼不可思议,深呼吸了几下,有开口道:“我是孛儿帖赤那的第二十二代传人。”   战辉听了只是点点头。   宝音这下有点傻了,过了会才开口道:“你不感到惊讶吗?”   “我应该惊讶吗?你们草原人的姓氏我记着实在是费劲啊,你的姓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宝音见战辉边说边试着往头上带王冠,赶忙一把夺了过来,一脸愤怒的说道:“你这是对孛儿帖赤那氏的侮辱,作为世上最强的智者,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孛儿帖赤那氏。”   看着宝音像是一头愤怒的小狮子,战辉有些摸不到头脑,开口道:“你这么愤怒干嘛,我以前摔过头,或许以前知道你的姓氏含义,但我现在真是不知道啊。”   宝音深呼吸了几下,开口问道:“你是真的不知道?”   宝音见战辉用力的点点头,看神色也不像是说谎,叹了口气之后,给战辉简单的讲述了一下,孛儿帖赤那氏的辉煌历史。   听完宝音的讲述,战辉是目瞪口呆,宝音居然是这个世界草原上的黄金家族后裔。   这祖上何止是阔过啊,这尼玛是一统草原的帝王家族啊,不过看这意思这家族就剩宝音这么一根独苗了,还是个女孩子。   我的个乖乖,这相当于让末代女皇给自家养了半年多的马啊,虽然宝音只有个黄金家族的名头了,但是传出去那也是相当牛叉的一件事了。 第217章 我愿意怎么扔就怎么扔   战辉又仔细看了看这三样物件,“这些是你们孛儿帖赤那氏交接王权的信物?你们王族已经崩了好几十年了,这还能有人听你的吗?”   “我没想着再让那些人听我的,只是尽力劝劝他们,不忍心看着草原人因为一场天灾而死去那么多人。”   战辉听了点点头,宝音这个身份带着过去现身说法,没准还真能有效果。   而且带着宝音过去,那也是搂草打兔子捎带手的事,也不麻烦,不过这事得和那几个大佬说说。   战辉起身把和自己裤腿子较劲的黑旋风,扒拉开,把印玺丢给宝音,把王冠往自己头上一扣,手里拎着跟鞋拔子似的金牌冲宝音一挥手,“走,带上这三样和主屋那几个大佬研究研究去。”   宝音见战辉把王冠扣到头上了,顿时就急了,“你把王冠赶紧摘下来,你一个大武人不许你带它。”   说完,宝音就扑了过去,奈何战辉个子高,外加战辉往外胳膊一伸,宝音根本靠近不了。   战辉见宝音因为愤怒而变得脸色通红,开口道:“你激动个啥,这王冠我带了我就能真成草原上的统治者了?开玩笑,这玩意就是个象征,你家枪杆子多的时候,人家认这玩意。   你家就剩你自个了,谁认啊,还有,说句难听的,你和战数字们被朵颜部落送过来就意味着已经卖给我了。   你们人都是我的,这玩意我带会又能怎么样,也不是不还给你,这么小气干嘛。”   宝音听战辉张嘴闭嘴就是这玩意,气的浑身都颤抖了,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抱住战辉伸出来的胳膊,上去就是一口。   咬完松嘴趁着战辉甩胳膊这空当,窜到战辉身前伸手去摘王冠,结果没够到,想蹦起来再够的时候,战辉已经开始往后撤了。   宝音见状,马上贴了过去,左手搂住战辉的腰,然后想要蹦起来用右手去摘王冠,结果被战辉顺势用右手环过宝音的腰,而且用力把宝音贴在自己怀里不让宝音蹦起来。   “宝音,玩不起是怎么着,开始扬沙子了是吧,今天我偏偏就带这个王冠了。”   宝音气道:“那是我族圣冠,不许你侮辱它。”   说完,又使出浑身的力气想要蹦起来,无奈后背被战辉用力按着,根本就蹦不起来。   夏天本来穿的衣物就不多,宝音又在这开回摩擦起电的来劲,战辉渐渐就有点受不了了。   宝音的具体年纪不知道,但身材至少是和红秀一个级别的。   被有弹性的山峰来回这么摩擦,战辉的伏魔棍终于摆开了阵势。   宝音也突然发觉不对了,愣了一下,抬头和战辉对视了一眼,反应过来以后,嗷的就是一嗓子。   战辉被吓的浑身一个激灵,赶忙把环在宝音背后的手抽了回来。   满脸尴尬的说道:“这是个误会,最近羊肉吃多了,有点火大。”   宝音见战辉抽回了手,赶忙后退了几步,感到又气又羞愧,再也忍不住,蹲到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战辉也是一阵头疼,这尼玛剧情咋发展成这样了,自己真不是故意的啊。   战辉走到了宝音身前,想要拍拍宝音的肩头安慰安慰,可又怕误会,只能先把王冠从头上摘了下来递给宝音。   “王冠给你,额,这个,额刚才是客观不可控,是吧,额,我主观上,是那个,没那个意思的。”   宝音抬起头,看看战辉,拿过王冠就扔到了炕上,然后低头继续哭泣。   战辉被宝音的操作弄懵逼了,这尼玛叫圣冠?   刚才要死要活的往下摘,这特么还回去了,随手就这么一扔?能不能告诉自己这玩意到底哪圣了。   缓了一会,战辉无奈的开口道:“不是我说,你刚才不那么折腾,我也不会那啥,但是王冠还给你了,你就这么一扔?到底是不是你们王族的王冠啊。”   宝音听了,猛的抬起头,“我家的东西,我愿意怎么扔就怎么扔,就是不许你带。”   战辉都无语了,这尼玛就是幼儿园选手,跟三岁孩子一样一样的,自己的玩具咋扔咋摔都行,就是别人不能碰。   看着继续呜咽的宝音,战辉开口道:“行了,又没真怎么样,你还想不想跟我去镇北关了,一会那几个大佬就该休息了。”   听了战辉这么说,宝音才站起身,擦了擦眼泪,走到炕沿,用布把印玺包了起来,扭身就往门外走。   战辉见宝音出门了,赶紧上炕把王冠捡了回来。   “喂,这王冠给你啊,你不要了啊。”   战辉说完见前边的宝音就跟没听到似的,不搭理自己,顿时就撇了撇嘴,又把王冠扣到了自己头上。   快走几步追上宝音以后,战辉又开口道:“不是我说,你这脾气得改改,你现在的身份说好听些叫王族后裔,说难听点就是遗老遗少。   我好歹也算帮过你吧,我只不过就是带带你家的王冠而已,至于这样吗?我家缺你家王冠这点金子?”   战辉的话犹魔音贯耳一样,说的宝音一阵头疼,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战辉嘴这么碎,这么不靠谱呢?这是自己曾经认为世上最有智慧的那个智者吗?   宝音停下脚步,目光盯着战辉说道:“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吧,就是你能不能不要说话了。”   战辉听闻,耸耸肩,这尼玛又进去叛逆期了,成了说不得大师了。   不过两人路过老瓦房的时候,战辉不得不拉住宝音,因为在宝音那没有油灯,光举个柴火棍太暗了,所以没发现宝音弄的一身狼狈。   “你把衣衫整理一下,这个样子有些不太妥当,不是我说啊,每次宰羊宰牛,都是让你们弄的,就不知道留点油脂做个油灯吗?”   宝音听了战辉的话,脸色又是一红,不过接着又是有点恼怒,自己和族人们,为了感激他,替他节省些,居然一点不领情。   把手里拿着的印玺塞给战辉,整理好以后才恨恨的一把又从战辉手里拿回了印玺。   林秋水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以为是战辉回来了,从屋内走了出来,结果见战辉和宝音一前一后站在院子里,有些摸不到头脑。   “战大哥,你这是把宝音姐姐也带过来一起做香皂吗?”   “不是,我和宝音去主屋有事,你和波波先找个细致点的麻布,把桑葚的汁水压出来,我待会就回来。”   宝音和冲林秋水点点头,然后扭头恨声问战辉,“主屋在哪。”   战辉眼角一跳,不知道主屋尼玛你走前头还走的那么快,真把自己当女帝了啊。   战辉吐了一口浊气,“否楼蜜。”   宝音听的有点懵,下意识开口问道:“什么蜜?”   “啥蜜也没有,跟着我走。” 第218章 一帮老阴比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反正是我觉得可以带着宝音一起去。”   听完战辉的讲述,众人都是直抽凉气,相互对视了几眼。   这战辉到底是什么运气,这有点太逆天了,草原上的公主居然给他放了半年多的牧。   镇北王心里的震撼最大,没有想到孛儿帖赤那氏居然还有直系血脉的存在,根据以前搜集的情报,都以为被有野心的旁支和其他大部落血洗的差不多了。   不过那些有野心的部落都缺少王族的传国国玺和王冠,所以缺乏继承王族的合法性,很难号令那些中立的部族,只能不断互相征伐,最后看谁的拳头大,谁最终成为老大。   宝音的身份一旦传出去,这可是会引发一系事情出来的,而且如今宝音人在自己这边,不好好利用利用有点说不过去。   镇北王仔细琢磨了一下,这事不能草率的做决定,而又不能把宝音就这么晾着,起身走到战辉旁边,伸手对着战辉脖埂子就是一顿拍。   边拍边边说道:“你小子,是怎么对待草原贵客的,这可是草原上的公主,连个凳子都不知道给拿吗?”   战天时也反应了过来,镇北王拍完,直接续上了。   边拍边说道:“镇北王说的没错,这是待客之道吗?连茶都不知道给上吗?”   战辉都被拍傻了,这尼玛是啥情况,智商瞬间都掉到零了吗?刚才都说了是才知道宝音身份的。   宝音也被镇北王和战家家主的操作弄懵了,想了想,应该是刚才几人太过于震惊了,没注意战辉是今天才知道自己身份的。   虽然战辉被拍,让人看着很解气,但关于自己的身份,并不是战辉的错,所以宝音赶紧开口道:“镇北王和战家主误会了,战辉也是今日才知道我的身份的,这个不怪他。   再说孛儿帖赤那氏,已经是过去了,没有什么公主不公主的了,我只是不忍心草原上因为受灾而死那些多人,想要出一份力才告诉他这些的。”   镇北王开口道:“公主真是个心善之人,这样吧,天色已晚,公主还是先歇息歇息,明天咱们再商谈这件事。”   战天时则是赶忙喊了几个侍女过来,让她们以后专门侍奉宝音,叮嘱完马上让侍女们带着宝音去后院二楼休息。   没等宝音开口,就被一众侍女们簇拥着出了屋,向后院二楼走去。   等宝音和侍女走的远了,于先生小心的把手中的印玺放到桌子上,笑呵呵的开口道:“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这份慈悲心,真是让老夫有些钦佩。”   镇北王则是开口道:“老师,这印玺是真的吗?”   于先生点点头。   镇北王见了,摸了摸下巴,“这可真是给本王出了一道难题。”   说完,对着其他人又开口道:“都说说吧,研究个个章程出来,到底能不能带着这个公主一同前去。”   王启年神色凝重的说道:“我不建议带着去,草原人这些年没有扣边,就是因为没有了王族而变的一盘散沙,一旦让草原人知道了,孛儿帖赤那氏还有嫡亲血脉,怕是会又聚拢到一起了。”   战辉琢磨了一下,“老王说的有点严重吧,草原的王族已经崩了好几十年了,那些大部族为了争夺王位都打了多少年了,死了大把的人,突然冒出个正统王位的继承人,没人会承认的。   草原那是什么地方,谁拳头大谁说了算,朵颜部之所以把宝音送过来,估计就是觉得恢复孛儿帖赤那氏曾经的辉煌无望了,才那么做的。”   战天时接口道:“孛儿帖赤那氏当年领着草原人败北以后,被控制不住的有野心的那些大部落可是屠戮的很惨。   现在草原上的那些争夺王位的那些部落,可以说手上都沾满了孛儿帖赤那氏的鲜血,所以肯定不会承认宝音的。   但话说回来,草原上那些中小得部落多如牛毛,谁也不知道宝音一旦出现,会不会还有忠心孛儿帖赤那氏的部族趁机把宝音接应出去。”   “不光是忠心的,怕是有野心的也会凑过来,玩那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把戏。”王启年接口道。   战辉看看众人一脸的凝重,有点莫名其妙,开口道:“宝音的出现,那些大部落不承认,草原就还是一盘散沙。这都好几十年了,如果有忠心的部族,会让孛儿帖赤那家族到现在就剩宝音这么一个嫡亲血脉吗?   不要忘了宝音是个女孩子,孛儿帖赤那氏传承已经算是断了的。   只不过让她现身说法,让那些和咱们交好的部落放心的把人派出来帮咱们干活而已,你们怎么那么多顾虑呢,除非你们还打算借着孛儿帖赤那氏家族的名头想搞事情。”   镇北王嗤笑了一下,“草原上的事情说不好,很多人都是一根筋,宝音的祖上最开始发家就是借的别的部落的人马。   至于你说的传承断了,更是无稽之谈,如果一旦还有部落承认宝音,那宝音完全可以继承王位,将来多诞下几个孩子那孛儿帖赤那氏就又要崛起了。”   战辉接口道:“镇北王,您有些杞人忧天了吧,如果忠心,早干嘛去了,也不至于被人砍的一个男丁都不剩了吧。   就算您说的对,宝音有了中小部落的拥戴,那也是要和当年的仇人继续干啊,那草原还不是依然不得消停。”   战天时拍了拍战辉,开口道:“你没明白镇北王的真正想说的是什么。”   战辉听了老爹的话,一脸懵,“这还有啥不明白的,不就是到底要不要晾出宝音的身份吗?”   这时候王启年一拍大腿接口道:“我明白镇北王的意思了,贤婿所说的没错,不过咱们可以继续延伸一下,宝音现在可是在咱们手里,不用孛儿帖赤那氏的名号做些什么,有些浪费了。   而且镇北王刚才已经说了,宝音是完全有可能继承王位的,最重要的是宝音是个女子,将来和谁生的孩子才是关键。”   听到这战辉明白了,我了个去,一个个全是老阴比,这特么是打宝音孩子的主意,这是要玩李代桃僵啊。   战辉砸吧砸吧嘴,开口道:“我说,是不是想的有些远了啊,咱们现在自身还一团乱麻呢,而且草原上的形势也不明朗。   这从让草原人帮着干活省着过来打劫,一下到想打人家继承人的主意,这跨度有些太大了吧,而且这难度也忒高了点。”   镇北王见战辉明白了,哼了一声,“你不是说过一切皆有可能吗?”   王启年开口道:“镇北王您的想法是挺好,不过最终结果不好说,没准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想要扶持宝音那一脉,投入的可着实不少啊,别忘了极北还有蛮族呢。”   镇北王砸吧砸吧嘴,叹了口气,“是啊,正因为这样才让人犹豫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旦操作的好,没准以后整个草原都是大武的附庸了。”   于先生这时候开口了:“想的倒是挺好,不过时间过长,投入过大,最终怎么样谁也不知道。人算不如天算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如今的形势,还是先顾好眼前吧。   宝音的身份是个意外之喜,她能帮忙说服那些部族出人有效果,就算是喜事一件了。   直接断人家根基的事先放一放吧,不要想的那么多,也不要太贪心。”   战辉见镇北王还是一副跃跃欲试,想要继续掰扯的样子,赶忙起身打了招呼,直接撤退了。   不过临走前镇北王的话,让战辉听的直撇嘴,这可真是发现宝贝了,知道了宝音的身份,自己好好多照看照看,这可真是现上轿现扎耳朵眼。   唯一高兴些的就是明日走不上了,自己能多做些准备了。 第219章 天生的坏种   “都这么晚了,你怎么才回来,桑葚汁都压好了,现在就开始做香皂吗?”   说完,林波波想了想,又开口道:“要不算了吧,明天你不是还要出门吗?我和秋水明日自己做吧,你早点歇息吧。”   战辉斜眼看看林波波,心中哼了一声,这会装起贤妻良母了,喵了个咪的,昨日从了自己,哪能和宝音发生那么尴尬的事,今天非得想个招整治整治这个小妖精。   琢磨了一下,战辉开口问道:“压了多少桑葚啊。”   “都压完了。”   听了林波波的回答,战辉有点诧异的问道:“嗯?那可是三百斤,你们两个都压完了?”   林波波龇牙一笑,“让庄客们把桑葚拿到豆腐作坊压的,出了大概五十多斤的汁水呢。”   战辉听闻压了这么多汁出来,心中暗笑,估计得熬两锅,今晚林波波就等着当馅饼吧。   “桑葚汁,压完放哪了,还有下午杂货铺是不是送了几车东西过来。”   “桑葚汁在豆腐作坊里呢,杂货铺送过来的东西都放库房里了。”   “波波你和秋水先准备好盆盆碗碗啥的,我去把东西取过来,这就开始做香皂。”   “太折腾了吧,库房和豆腐作坊离的近,直接在豆腐作坊做多好啊。”   战辉没理会林波波的意见,开玩笑,在作坊里熬香皂,待会怎么把火炕烧的那么热,炕不热怎么烙林波波的馅饼。   战辉把东西都倒蹬回来,盘算了一下,豆油,桑葚汁,和碱水加一起大概得有小一百斤,想不熬两锅都不成。   战辉把和南屋火炕想通的灶台引着火,让后就开始当起了总指挥。   这次有了纯碱,就省事多了,直接用水搅拌好,和油还有桑葚汁兑一起熬煮就可以了。   林波波边拿着抄子在锅里不断的搅拌,边开口道:“你就这么看着了啊,那边还一个灶台呢,一起熬煮啊,弄完也好些休息,秋水给两个灶台添柴也不麻烦的。”   战辉听了一脸贱笑的说道:“就用这个灶台吧,下锅让秋水搅拌,你烧柴。明日陶器铺会送一些装门放香皂的模具,所以为了让们尽快的掌握制作香皂,就这么轮着来吧。”   “仙儿姐姐,你要是觉得累,就我来搅拌吧。”林秋水这时候开口道。   战辉听了心里给秋水点了个赞,不过就是待会连累秋水了。   “战大哥,为什么要一直不停的搅拌啊。”   “为了让里面的水烧干的快一些。”   说完,战辉赶忙起身往锅里撒了些盐,光想着怎么坑林波波了,忘了加盐让皂液凝固的快一些了。   “战大哥,为什么要往里撒盐啊。”   “为了让皂液凝固的更快一些。”   “战大哥……”   “为了……”   ……   战辉已经被林秋水开启十万个为什么的模式搞疯了,“秋水啊,咱们好好添柴看着火就行了,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了。”   林秋水听了,眨眨眼,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实在忍不住了,又开口问道:“战大哥,你为什么会懂的这么多。”   战辉听的头上青筋暴跳,喵了个咪的,就特么知道整个这么小的媳妇,就得当班主任。   深呼吸了几下,战辉开口道:“是从某音上那些总让点加号点红心的那些家伙身上学的。说的太多你也理解不了,秋水啊,让嘴巴歇息会吧,好吗?”   林秋水哦了一声,噘着嘴不吭声了。   “战大哥,为什么不让人家说话了啊。”   战辉听的眼角顿时一抽,“林波波!你凑什么热闹!又找秀了是不是。”   “战大哥,什么是找秀啊。”   战辉顿时双手捂住了脸,使劲揉搓了几下,对着林秋水说道:“秀,是一种情感的宣泄,是一股爱的碰撞,具体是啥滋味你问问你波波姐吧,她没事总找秀,她最有发言权。”   “你和秋水胡说什么呢。”林波波满面通红的说道。   战辉听了,顿时幽怨的说道:“这怎么叫胡说呢,哪次秀,你没说上天了?”   林波波听了,放下手里的铲子,快步走到战辉跟前,抬脚就跺了下去,“你个色胚,胡说什么,越不让你说,你越说的起劲是吧。”   “林波波,你想杀人灭口是怎么着,还不让人说实话了啊。”   林波波气的使劲把战辉推进了屋里,“你别出来了,一天天就知道胡说八道。”   说完,林波波砰的一声把屋门给拉上了。   “不出去就不出去,林波波告诉你,有能耐这屋你别进来。”   说完,战辉又嚷嚷了一句,“秋水给我弄点桑葚汁喝喝。”   过了一会,林秋水端着一碗桑葚汁走了进来,递给战辉以后,凑到战辉耳边,轻声说道:“战大哥你是不是已经把仙儿姐姐给欺负了。”   林秋水本就因为烧火热的小脸红扑扑的,额前的几缕秀发因为汗水而粘到了一起,这一副小模样更显得娇媚诱人。   现在又贴着战辉耳朵说那有些让浮想联翩的话,让战辉心里大呼让人受不了。   喝了一口桑葚汁,战辉开口道:“胡说什么,明明是你波波姐欺负我,赶紧出去看着火,早点弄完早点休息。”   林秋水听了战辉的话,白了一眼战辉,小声说道:“战大哥,别装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再等等我,我也会让你秀的。”   战辉听了嘴里的桑葚汁都喷了出来,尼玛这一天天的,不给人活路了。   放下碗,战辉边往外推林秋水边说道:“你可别胡说八道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你这一天大起大落的,咋还有精神头寻思乱七八糟的呢。”   到了门外,林秋水噘嘴哼了一声,一脸不满的一扭身坐回灶台前。   林波波见战辉出来了,吭声一声,没搭理战辉。   战辉见林波波已经热的出汗了,心里顿时乐开花了,开口道:“又不是猪,都总哼什么哼,我洗漱完就回屋,林波波你记住有能耐你永远也别进我那屋。”   林波波只是撇撇嘴,继续不理战辉。   两女把两锅香皂熬完已经快到后半夜了,林秋水因为白天情绪波动太大,耗费了好多精力,早就有些睁不开眼了。   简单洗了洗,回到南屋一头扎到炕上,也不在乎炕上热不热了,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等林波波洗漱完进了南屋,上了炕以后,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同时也反应过来那色胚为啥强调不去他那屋了。   咬牙躺了一会,林波波就坐了起来,这色胚简直就是天生的坏种,这么损的主意也能想出来。   侧身看看林秋水,见秋水的小脸上已经布满了汗珠。   林波波无奈到炕梢摸了摸,温度只是稍微凉那么一点点。   无奈只能把被子褥子都铺到了炕梢,又把林秋水费力的搬了上去。   这一动,林波波又是一身汗,而且能铺的已经全都给林秋水铺到身下了,炕上根本就没法再躺人了。   下地来回转悠了几圈,听到北屋战辉的鼾声,林波波心里更是气的不得了,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色胚却睡的香甜。   林波波来回踱步了几下,咬咬牙,色胚不让自己进北屋,自己偏要林,随即迈步走到北屋门口小心拉开了北屋的门。   见战辉没什么反应,还在发出鼾声,林波波轻哼了一声,脱鞋上炕就躺了上去。   躺在凉爽的炕上,林波波刚舒服的长出了一口气,就听到战辉翻身的声音,起初没来在意。   可战辉接连往自己这边翻滚,林波波就知道事情不对了,心里是又气又好笑,这色胚可真是用心良苦。   战辉一直就没睡,就等着两人结束呢,本来是想看林波波的笑话,没想到林波波居然会到自己这屋来。   这送上嘴的肉,再不吃那可真成了傻子了。   翻滚可两下见林波波发现了自己的企图,战辉干脆起身直接扑了过去。   没给林波波开口的机会,直接就吻了上去,良久二人分开的时候。   林波波喘着粗气,小声说道:“色胚,我来了月事,你白费这么多心思了。”   战辉撇撇嘴,也是大喘着粗气说道:“林波波,你诓谁呢,见跑不了了,就拿这个当理由?”   林波波似笑非笑的看看战辉,然后一抬腰,把系着的月事带拿了下来。   战辉点上等以后,看了一眼林波波手里的东西,顿时一声哀嚎。   喵了个咪的,还让不让人活了,怎么点子就这么背!   林波波把这事带重新系好,看着战辉气急败坏的样子,就是一阵哈哈大笑。   “笑个屁啊,现在我是看出来了,这里就你最坏。”   “秋水不是在那屋呢嘛。”   “秋水才多大,你可别出馊主意了,告诉你,今天就得你负责,不然再这么下去,我能憋死。”   “可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了,我有什么办法,你要不嫌弃……”   战辉赶忙打断了林波波,“不行,太危险了,而且也不卫生。”   说完,战辉目光扫了扫林波波的波涛汹涌,龇牙一笑,“咱们可以想想别的办法的。”   林波波顺着战辉的目光低头看了看,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你看这有什么用啊。”   “有大用了,不过你的五姑娘先给爷走起吧。” 第220章 如同树上的乌鸦一般   随着鸡鸣声,战辉睁开了双眼,回想了一下昨夜的销魂,真是有些意犹未尽。   不由自主的嘿嘿笑了两声,低头向怀里看了看,把战辉吓的一个激灵,发现林波波正瞪个大眼珠子盯着自己。   “吓死我了,你醒了怎么连点动静都没有呢。”   “是不是被我发现你刚才那一脸坏笑心虚了,我告诉你色胚,以后你休想再那么作践我。”   战辉没理会林波波,坐起身子活动了几下胳膊,感觉浑身犹如打通了任督二脉,简直太舒爽了;   头也不疼了,心也不堵了,扭头再看看林波波,觉得林波波也不是坑王了。   林波波见战辉自顾自的忙乎着,也不吭声,也坐了起来,继续开口道:“我和你说的听见了吗?简直太恶心了,色胚,你这太欺负人了。”   说完,林波波低头在自己身上嗅了嗅,顿时眉头一皱,撅着嘴不满的开口道:“我现在身上一股子那个怪味,再告诉你一次,以后不许那么作践我。”   战辉嘿嘿一笑,“那叫生命的气息,是怒放的生命,是生命的传承,到你嘴里变成恶心怪味了。   再说你来了月事,那么办也没是没办法啊。”   林波波白了一眼战辉,起身从炕上下去,穿上鞋到了灶房就开始洗漱。   战辉则是心情大好,又一头躺回到了炕上,翘起了二郎腿,不由自主的唱起了歌,“昨夜的,昨夜的星辰已坠落,消失在遥远的银河,……今夜星辰, 今夜星辰,!依然闪烁;   灶房里的林波波听的满头黑线,“色胚,我告诉你,不用暗有所指,什么昨夜的星星,今夜的月亮的,你都休想再作践我,赶紧出来洗洗,你脏不脏啊。”   战辉没想到自己随意唱个歌,会让林波波反应这么大,嘿嘿一笑,“谨遵夫人法旨。”   林秋水见战辉打自己起来到现在,一直乐得没闭上嘴过,开口问道:“战大哥,你有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昨晚作了一首诗,比较满意,所以当然开心了。”   林波波听了顿时满眼都是小星星,“太好了,战大哥你说给我听听。”   林波波估计战辉就不能有啥好诗,在一旁咳嗽了一声。   “你咳嗽不咳嗽我这诗也作出来了。”   “哎呀,战大哥你快把念吧。”   战辉看看林秋水,“那我可念了,一定要控制好你记几哦,不要太惊喜哦。”   清了清嗓子,战辉开口道:“生在江南地面,流落镇北边关。实指望金盏配玉瓯,不料想,拿我胡驺。内有红娘相伴,外有锦被蒙头。宽衣解带任君游,好俊一身白肉。”   林秋水听了顿时满脸通红,张大了嘴不知道该什么。   而林波波听的柳眉倒竖,气的几步走过来,对着战辉的脚就是一阵跺,“你个色胚,太过份了,太欺负人了,让你一身白肉,让你宽衣解带,真不要脸。”   “哎,干嘛啊这是,我这是一首粽子诗,头一句是江米,第二句是北方也有江米了。   接下就是,本想用江米酿酒来着,结果被包成了粽子。   内有红娘那是红枣,锦被那是粽叶,想吃不得扒开了吃啊,扒开粽叶里面的粽子当然是白色的。”   听战辉说完,林秋水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   而林波波则是歪头想了想,总觉得战辉这诗作的有问题。   战辉拍拍鞋面,“不是我说,你们俩的想法怎么那么龌龊呢,端午要到了,我给粽子做个诗怎么了。”   林波波心里这个气啊,明知道色胚作的这诗,就是指的昨晚那事,可色胚太能胡说了,解释的还没法让人反驳。   无奈只能白了一眼战辉,恨声说道:“吃饭!”   吃过早饭,战辉又一头躺到了炕上。   “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像是过什么没了骨头一样呢,不打算操练了啊。”   战辉透目光透过窗户像外望去,看了看依旧万里无云的天空,才开口道:“听着你来回走动的脚部声都是一种幸福,明日出了门就享受不到这种好日子了。”   林波波边给战辉叠着要带走的衣物,边开口说道:“你就这一张嘴会说,气人的时候能把人气死,哄人的时候又能把人甜死。   但你说体己话的时候能不能把头转过来啊,你对着窗户说算怎么回事啊。”   “怕看到你那张诱人的脸,又会想到昨夜那销魂的一刻……”   没等战辉说完,突然从窗外探进一颗人脑袋,把战辉吓得差点从炕上掉下去。   “我说宝音,你有病啊,你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啊,你这大脑袋突然冒出来吓唬人干嘛。”   “你才大脑袋呢。”   说完,宝音犹豫了一下,又开口说道:“战辉你能不能和主屋的那些大人说一声,我不想住那个二楼了,我想回自己的那个院子,也不用那么多人侍候我。”   战辉凑到窗台前,透过窗户仔细打量了一下宝音,“我说宝音,你这换了一身衣物,有点贵族的意思了。不是我说,有人伺候还不好啊,慢慢就习惯了,不知道你身份的时候还好,知道了再让你给我放牧,被草原上的部落知道了,不得提刀来砍我啊。”   “不用说那些风凉话,我自己什么身份自己知道。我已经习惯了放牧,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做活,我根本就不在意什么身份了,何况一个亡国的公主又不是什么好身份。”   “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生活的方式,你要坚持回小院子,那你就回去,我会和镇北王打招呼的。   不过你最好有空把自己的贵族仪态练一练,不然我怕开会的时候你镇不住场子啊。”   “我们草原人都是热情大方,真诚待人,从不做作的,没有你说的那些什么贵族仪态的。   还有,有的时候我可以把乌恩其带上吗?”   “告诉过你了,叫黑旋风,黑旋风,你瞎给改什么名字,改的好听也行,整的像个电脑系统似的,温七,温八的,起的啥破名字。”   “乌恩其是忠诚的意思,才没有你说的那么难听,你就告诉我行不行就可以了。”   “你愿意伺候,不怕丢人你就带上,我可先告诉你,黑旋风连村里的狗都打不过。”   宝音对战辉挥了挥拳头,才扭身离开,结果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扭头说道:“原本以为你是长生天指派下来的使者,如同天上星星般闪耀的智者,结果你却是同那树上的乌鸦一般,说话不但聒噪还很难听。”   说完,宝音一溜烟就往自己的小院跑去。   战辉听的愣了愣,然后回头看看林波波和林秋水,“这个货什么意思?鄙视我呢?”   林波波重重点了点头,“我觉得宝音说的很有道理。”   林秋水则是捂着嘴又开始咯咯的笑了起来。 第221章 弯道超车的吴大郎   战辉对被宝音鄙视自己,嗤之以鼻,自己又不是神棍,要什么神秘感。   自己这叫平易近人,接地气好吗?居然还嫌弃自己嘴碎,说话难听,真是开玩笑。   扭头扫了一眼林波波,战辉马上有点不淡定了,“林波波,我去镇北关多说二十天,你给我带几十条内裤干啥,让我一天换两条还是一次穿两条啊。”   听战辉这么说,林波波停下了手,脸有些发红的说道:“还不是怕你有怪味,勤换着点省着脏。”   战辉顿时眼角一抽,“不是我说,你把我当啥人了,一天两场怪味,不出几年我就得成老头子了。   没让你涂脸上当护肤品就不错了,还嫌弃是怪味,嫌弃我脏,赶紧给我把内裤掏出来一半。”   林波波看看战辉,又看看包裹里的内裤,才一脸不情愿的拿出一半来。   林波波把战辉出门需要带的东西,归拢了两个大包裹出来,放到炕梢摆好,才又开口问道:“这两包都是你的衣物,还需要准备什么,没有准备的我可去铺子和作坊了。”   “其他的我自己弄,林总去忙吧,对了把十万个为什么也带上。”   林秋水听了,立刻娇嗔道:“战大哥,我才不是十万个为什么呢。不是说好了让我歇息段时间吗?怎么又把我安排上了。”   “不安排你,昨天给你的那些金叶子,你啥时候能还给我。”   林秋水小嘴一噘,“可真小气。”   战辉支着下巴,透过窗台看了一会在院子里忙碌的两女。   或许是林秋水也知道了早晚会被战辉纳了妾室,进入角色那是非常快。   把战辉看的直砸吧嘴,别看林秋水年岁小,这三夫人的气质拿捏的是相当到位,给人感觉走路都是带风的,把陶器铺送香皂模具的伙计指挥的井井有条。   收回目光,战辉靠在墙上直接来了个葛优瘫,心里美得要冒泡了。   自打过了年,上午就没休息过,不是操练就是处理各种事情,比特么加班狗还累,没事还挨棍子抽。   搬回来实在是太明智了,挨揍率直线往下掉,而且还有林波波这么个大美人伺候着,这才是打开地主生活的正确方式。   可惜明天就得镇北关给那些族长开忽悠大会去了。   想到这,战辉突然坐了起来,自己去镇北关,没法陪着吴大郎去求亲了啊,这个可不行,这么大事,咋能没有自己呢。   战辉赶忙下炕穿上鞋子就往院子里跑,酿酒作坊,酒曲作坊,都没有吴大郎的身影。   最后把院子里所做的作坊都找遍了,也没见吴大郎和吴大叔两人。   “你这一趟一趟的,挨个作坊乱窜什么呢。”   “吴大郎这个货呢?怎么吴大叔也没见着呢,我去镇北关不能陪他去求亲了啊,我得让吴大叔再重新选个日子,怎么也得我回来的啊。”   林波波听了满头黑线,“又犯病了吧你,人家都是千挑万选选的好日子,就为了等你,再换个日子?”   “昂,怎么了,我最好的兄弟去求亲,我必须得到场啊,我是给撑门面去了,到时候我领着两队骑军一起去,吓也吓的伶伶家不敢不同意。”   林波波听的眼角就是一抽,“你那是求亲还是抢亲啊,你这就是恶霸豪强的做法啊。”   “这叫排面懂不懂,亮亮队形,也给别人看看,伶伶家以后不就没人敢欺负了。   别磨牙了,隔壁老吴爷俩去哪了,我得去商量商量。”   林波波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日子怕是改不了了,你到茶楼去看看吧,吴大郎兴许在那。”   战辉撇撇嘴,这日子还有啥不能改的,好日子多了,再挑一个就是了。   到了茶楼的时候,战辉问了一下茶楼里的二代徒弟,果然吴大郎这货在二楼呢。   不过没等进包间,就听里面穿出一阵干呕声和吴大郎这货轻声劝慰的声音。   战辉一听这声音,顿时就明白了,我了个去,自己嘴这是开光了吗?林伶伶这是真有了啊,怪不得林波波说日子改不了了。   来回踱了几步,战辉也有点发愁,不知道这个时候是该进去还是该进去了。   不过没愁一会,包间的拉门突然打开了,战辉和吴大郎正好打了个照面。   战辉龇牙一笑,没等说话呢,只见吴大郎哗啦一下,把拉门又拉上了。   吴大郎的操作把战辉弄懵了,回过神刚想破口大骂,拉门又被吴大郎拉开了。   吴大郎脸色通红,“辉,辉儿哥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刚才眼花了。”   听的战辉直撇嘴,吴大郎智商开始不在线了,尼玛眼花不眼花的,至于把门重新关上再拉开吗?这是明显的心虚外加不好意思了。   而包间里的林伶伶听了,则是大叫了一声,马上翻身把脸埋了起来。   “还堵个门干啥,不打算让我进去啊。”   吴大郎讪笑了一下,“我去到街上看看有没有啥果子,辉哥儿你先进去,我马上就回来。”   战辉看看跟个鸵鸟似的林伶伶,哼了一声。   “哎,我的大徒弟,你这是怎么了,啧啧啧,前阵子问你,你不是说你们俩把真情控制的很好吗?咋了这是,到底没抗拒住啊。”   “哎呀,师傅,都怪你。”   “可别乱说啊,你有了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林伶伶没吭声,过了一会才坐起了身子,一脸愁容。   “都是师傅你乌鸦嘴,现在可怎么办啊。”   战辉听的顿时脸就是一抽,尼玛,今天这是第二个人把自己说成乌鸦了,真是没天理了。   “你俩爽的时候,咋没想着以后该咋办呢,我算看明白了,你们俩没一个老实货。   前阵子我还劝吴大郎以后成婚了节制点呢,没想到你俩已经吃了禁果了。”   林伶伶气的拍打了几下地台,“哎呀,师傅,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我怎么和家里交代啊。”   “有什么交代不交代的啊,赶紧成婚就完了呗,这多好啊,你俩成婚半年就喜当爹娘,一般人还享受不了呢。”   林伶伶听的满头黑线,看了看战辉,“师傅您还是回家吧,您也太不靠谱了。”   战辉嘿嘿一战,往地台上一坐,“我刚从家出来,不着急回去,吴大郎是我最好的兄弟,你又是我的大弟子。   别的我不管,你俩的孩子可得由我来起名,要是男孩的话,吴乙番,吴承恩,吴三桂,吴棕贤,吴剑浩。   女孩子的名也不少,吴禁言,吴抹愁,吴千莲,这些名字都不错吧,你师傅我别的没有,名字有的是。”   林伶伶都听傻了,自己师傅哪是不靠谱啊,这是相当不靠谱了。   过了半晌,林伶伶气的尖叫了一声,这时候吴大郎也回来了,在楼梯上听到林伶伶的喊声,赶忙加快速度跑了进来。   “伶伶你是怎么了?”   林伶伶有些抓狂了,“怎么了,怎么了,就会问怎么了。我师傅,你的好兄弟,已经给孩子起好名了。”   吴大郎眨巴眨巴眼睛,“这不是挺好的吗?辉哥儿起的名保准好。”   林伶伶听了有些欲哭无泪,自己怎么喜欢上这么个夯货了,分不清哪头轻重吗?   吴大郎对自己无条件的信任,让战辉满意的点点头。   “吴大叔知道这事吗?”   吴大郎摇摇头。   “伶伶你这有呕吐症状多久了。”   “好几天了,起初以为是吃坏了肚子,去找镇北关留下的郎中看了,结果说是有了。”   战辉盘算了一下,林伶伶这怀孕大概得有五十天了,马上到了最容易流产的时候了,这还挑个屁的日子啊。   “吴大郎,你可真行,别的没走到我前边,这方面你是弯道超车了。你俩真情流露的时候怎么就不能小心一点呢,释放真情到时候,有很多种选择的嘛,你们俩怎么就选了这种终极模式了呢?”   “辉哥儿,你说这些怪话也没用,现在该咋办啊。”   “走吧,和我去找吴大叔。”   “辉哥儿,阿耶知道了会不会打死我啊。” 第222章 您的大印借我用用   看着一副没精打采的武大郎,战辉嘿嘿一笑,“这就蔫了?这是好事情,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让吴大叔把你打死的,顶多多断一条腿。”   吴大郎看看战辉,没吭声还是耷拉个脑袋,一脸愁容。   “看你那点出息,打起点精神,你这又不是始乱终弃,怕什么。”   吴大郎依然一脸忧郁,没啃声只是跟着战辉身后机械的迈步走着。   战辉见吴大郎这幅模样,心里也是好笑,这还是吴大郎第一次有这种表情。   这是开窍了,知道犯愁了,再也不是那个说出找娘子分自己粮吃的夯货了。   战辉有些感慨,吴大郎这是十四岁喜提一个孩子出来,这步入人生巅峰也太早了,一想到吴大郎抱孩子哄孩子的画面,怎么都觉得特别违和。   对于战辉和自家儿子这个时间回来,都有点纳闷。   “战辉你咋有空过来了。”   和战辉说完,吴大叔放下手里的布匹又对吴大郎说道:“你这时候不在作坊里酿酒,你咋回来了?”   吴大郎往炕上一坐也没吭声。   老吴看看吴大郎,有点摸不到头脑,“战辉,大郎是咋了,惹货了?”   战辉嘻嘻一笑,“大郎稳重着呢,这是回来给您报喜了。”   “报喜?报什么喜?除了过得几日才去求亲,也没什么喜事了。”   战辉咳嗽了一下,“大郎,去帮着婶子给我弄点茶。”   见吴大郎抬腿走了,战辉才对着吴大叔龇牙一笑,“吴大叔,是真的喜事,您吴家要添人进口了。”   “你这一惊一乍的,如果求亲顺利,年底大郎和伶伶就能成婚了,当然家里多口人了。”   “是多两口。”   “嗯?大郎这小子也学你又找了一个?他可没你那么会哄会诓,这事可不行啊,有伶伶一个就够了。”   我艹,战辉差点没被气死,这话说的,明明是自己被别人又哄又诓的好吗?   深呼吸了几下,战辉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不是,大郎可专情的很。”   吴大叔听战辉这么说,立刻开口道:“不是我说你啊战辉。吴奎年岁也太小了,才十一虚岁,这成婚也太早了吧。   咱们两家关系好是吧,你又是个有天大本事的,要不我也不能放心把吴奎扔到你家不闻不问。   但现在我可得说说你了,吴奎那么木讷的性子,都被你拐的开始找娘子了,这可不行啊,这事我不能答应。”   战辉好悬一口老血喷出来,尼玛,老吴这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了,自己特么还只是处于外边蹭蹭的状态呢。   吴大郎都直捣黄龙了,这尼玛到底是谁拐的谁啊。   “吴大叔,不是吴奎的事,吴奎现在天天和于先生读书呢,怎么可能找娘子呢。”   “不是吴奎?那我可想不出来了,你小子直接说吧,别和我这兜圈子了。”   战辉心中冷笑,让我说是吧,待会就看看你到底是个啥表情,喵了个咪的,让你总认为自己带坏了你家孩子。   “吴大叔,伶伶有了大郎的血脉了,您说这算不算是喜事。”   隔壁老吴听了战辉的话,如遭雷击,张个大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战辉目光紧紧的盯在老吴的脸上,直到缓了半晌的老吴,满脸横肉跟跳舞一样开始抖动,战辉心里才乐开了花。   喵了个咪的,真想问一句,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还怪自己把吴奎拐的坏了,这下看你怎么说。   战辉看的是津津有味,这尼玛哪个影帝估计也表演不了老吴这表情,   隔壁老吴脸色变换了一会,才啪的一拍炕沿,“这个臭小子,真是气人个人,眼看年底就成婚了,现在做了这么丢人的事,我非要打断他的腿,战辉,我跟你说,你不用拦我,拦你拦不住。”   战辉心里这个腻味啊,这是愤怒?尼玛脸上分明是想笑硬憋着呢,还不用我拦?   “吴大叔,大郎做出了这种事确实该打,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给吴家添人口的好事,您打断一条腿就行了。”   隔壁老吴傻眼了,战辉这小子不按剧本走呢,嘎巴嘎巴嘴,最后一拍战辉的脑袋,“就知道捉弄你吴大叔,这事该怎么办,你做没大郎的兄长,你得想个章程出来。”   战辉撇撇嘴,这会知道我是大哥了,让自己拿主意,刚才还嫌弃自己把吴奎带坏了呢。   “伶伶是不能回去了,一来一回太远了,先让伶伶写封信回去吧。咱们这边多备点礼品,去把伶伶家里人和村里人能出来的都请过来,直接把婚事办了就得了。”   “这能行吗?这不合规矩啊。”   “只要钱到位,啥规矩都干碎,咱们啥都缺,就不缺钱。包接包送,包吃又包住,最后再包个红包,这么难得的一次自己不掏钱的旅游,您放心肯定会来的。”   隔壁老吴琢磨了一下,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   解除了挨揍警报的吴大郎也和吴大婶从灶房走了进来。   战辉看看乐得嘴都闭不上的吴大婶,果真是隔辈亲,孩子还生下来呢,就乐成这样了。   陪着聊了一会,战辉就起身拉着吴大郎一起出去了。   “辉哥儿,咱们这是干嘛去啊。”   “选地方给你起个宅子,原打算过段时间盖呢,你这提前量打的有点太提前了。”   “家里够大,能住下的。”   “别废话了,你就挑块地方吧,想在哪盖房子。”   吴大郎琢磨了一下,“离作坊近点吧。”   战辉听了一下乐了出来,“你还真和温老道一样啊,真是十佳员工。”   战辉到了奶制品作坊的工地,把李大有喊了出来,把盖房子的事和李大有说了一遍。   “您就放心吧师傅,这活保准给吴家大郎干的漂漂亮亮的,现在有水泥,房子盖起来快点很。”   战辉吧吴大郎扔下和李大有商谈盖房子的事,自己则是晃悠回了四合院。   战辉发现居然只有镇北王和王启年这两个坑货在主屋,一打问才知道,老爹和老周都跟着下去修路了。   “镇北王,您的大印借我用用。”   镇北王看看战辉,“这印是能随便借了用用的?到了外面你可别这么说话,本王怕你活不过一天就被人砍死了。”   战辉撇撇嘴,“那您帮忙写个文书,吴大郎和林伶伶要办婚事,得把秦州娘家人接过来。”   镇北王撇撇嘴,“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再说你怕那边州县不放人,扣你自己四方使的印就行,你扣本王的印干嘛。”   “额,这个,伶伶是有了身孕了,娘家人必须得请过来,扣四方使的印,怕没人认啊,哪有您镇北王的大印管用啊。”   镇北王和王启年听了,同时哀叹,连连摇头。   “你小子看看人家吴大郎,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红秀在的时候你咋就没这个能耐呢?”   “贤婿,莫急,红秀走了有茯苓在呢。”   战辉听了顿时无语,这两个坑货一个比一个不要脸,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坑爹。   战辉无奈道:“不扣印可能是不行,小子还打算派两队军卒过去接人呢,而且伶伶村里只要能来的就都给拉来。”   “场面搞的还挺大,人太多那就得有份文书了。”   说完,镇北王命人拿了信纸和空白文书出来,写了封信又添了文书,扣上了镇北王大都护的印,扔给了战辉。   “这信是给林伶伶娘家的祝贺信,吴大郎这孩子不错,本王就当给撑个场面了。”   战辉冲镇北王一挑大拇指,“镇北王,仗义!” 第223章 马上封侯才是真男儿   苍穹万丈,天空碧蓝,真儿真儿是一片云彩都没有。   官道两盘虽然也是绿油油的一片,但仔细观察,无论是花草,还是树木长势都不太好。   行驶在官道上的大车,因为没有减震车身发出的咣咣声,更是使得周围的这一切略显颓败。   身穿甲胄骑在马上的战辉,被天上的太阳晒得有些无精打采。   或许是太久没有见到广阔的草原了,官道两旁的成片荒地,都让宝音看着显得那么亲切。   有些小兴奋的宝音,时而策马领头前行,时而放慢速度欣赏道路两侧的花草。   战辉虽然被晒的晕晕乎乎的,但脑子里却一直在盘算着。   昨晚镇北关送过来的信,可以看出草原上的灾情是真的有些严重了,那些族长没等镇北王派人去请,就已经自发的全都聚到了镇北关。   还有更坏的消息就是北极蛮族也开始有了动作,距离蛮族比较近的草原部落,草场全都被蛮族抢夺走了。   不过这次抢夺的还算文明,提前下了通知,三天内让那些草原部落立马走人。   不离开的后果蛮族并没说,但谁都知道,不走那就得落个灭族的下场。   草原上都受了旱灾,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草场,而且能靠近蛮族生存的部落,全都是实力弱小,部族人口不算多的部落。   这些部落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有些干脆直接合并到了大部落里,虽然部落没了,但至少人还留了下来。   有些是几个小部族合并到了一起,开始和其他部族傻抢夺草场。   靠近大武这边的还好一些,顶在最北边的那些部族已经到处打的不可开交了。   而处于草原中心的那些大部落,虽然没有太大动作,但是再不下雨,早晚也会为了争夺草场大打出手,或者是聚集到一起,呼啸南下。   可以说现在的草原就如同一座活火山,随时都可能会喷发。   这种形势让战辉心里一阵发凉,前世中原王朝的更迭,全都由天灾而引发。   操作不好,不用说极北蛮族了,怕是草原人就能破关而入。   在生存面前,没有什么道理,也没有什么对错,只有一个简单的目标那就是为了活下去。   而这种最简单的目标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对于人类来说,这已经碰触到了最底线。   即使按照最美好的方向去想,草原人不南下,可草原干旱,再不下雨,蝗灾是跑不了了。   一旦形成蝗灾,现在草原上的草对遮天蔽日的蝗虫群来说,估计都不塞牙缝的。   到时候肯定要迁移,不过有横亘一千多里长的雪路山脉挡着,那些蝗虫未必能翻的过去,但整个镇北就完了。   想到这,战辉突然感到头疼无比,镇北热热闹闹的春耕田地开垦,没准就会弄的颗粒无收。   这尼玛让人受不了啊,镇北不能自给自足,怎么和人家干啊,光是后勤就是问题,路现在还没开始修呢,到底能不能来得及还不知道,除非是全线收缩到雪路山脉一线。   可一旦这么决定,大武整个最好的马场就没了,靠着镇北关到靠山村的那一片,支撑不起整个大武对战马的需求。   战辉是越盘身上越感到凉嗖嗖的,这尼玛咋是个死循环呢,咋想都是弄不好就要挂的节奏啊。   喵了个咪的,刚刚成了万亩大地主,老天爷就给自己来个地狱级的副本?   最重要的是根本没法跑,自己现在确实是家法业大的,但这都是有前提的。   自己能安安稳稳的没被割韭菜,一是自己鼓捣出的那些玩意有用,另外就是有镇北王这一系的众位大佬当靠山。   估计自己要真提出搬家撤退的想法,自己老爹就能先把自己砍了。   镇北王发现旁边的战辉骑在马上从原来昏昏欲睡跟滩烂泥一样逐渐变得把腰杆拔的溜直,就知道这小子又琢磨什么事了。   “想到什么事了,让你来了精神。”   “该咋跑路。”   战辉说完立刻知道自己说吐露嘴了,扭头看看镇北王,龇牙一笑,“该咋好好修路。”   镇北王目光瞟了瞟战辉,接着又叹息了一声,然后冲四周挥了挥手,跟在左右的军卒立刻勒住缰绳,让马停下,直到听不到两人的说话声,才慢慢跟在后面继续前行。   “看你突然精神抖擞,目光如炬,面上又多有愤慨,这是下了决心想要真正投了军营吗?   是不是有些不好意思提这事,没关系,举贤不避亲,本王不会凉了你那一腔热血的,好男儿就该征战杀场。   想必你也是把目前的局势想的透彻了,天不作美,留给我们的时间确实不多了,不过你我蓊胥二人国难,也算谱写了一段佳话。”   战听了顿时有些傻眼,这什么情况,镇北王这是有多瞎啊,咋看出自己精神抖擞,目光如炬的。   自己那是吓的一身冷汗好吗?压根也没说过要上战场啊。   不过再仔细想想,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的根子就在镇北,根本就退无可退。   况且刚忽悠一批学子投了军,自己要是跑路了那可真没法混了,那就真成了整个天下的笑柄了。   再说谁还没点脾气啊,喵了个咪的,无论是草原人还是蛮族,同样都是一个脑袋,两胳膊两腿,怎么就干不过了。   砍刀抡不过,那就直接上火器,马克沁那玩意是没希望了,但是燧发枪和红衣大炮啥的使使劲还是能弄出来的,再不济听个响也能吓趴下几匹马吧。   想到这,战辉看看镇北王,咬牙切齿的说道:“谁让咱们日子不好过,就让谁干脆就没日子过。”   镇北王看看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面目狰狞的战辉,满意的点点头,“这话说的有点镇北男儿的意思了。”   说完,镇北王放目远眺,“说的没错,谁让咱们日子不好过,就干脆让谁没日子过。危机重重之下,也是男儿建功立业的好时候,马上封侯才是真男儿。”   “镇北王,您老给陛下写信吧,咱们镇北难啊,咱们现在可啥都缺啊。”   镇北王被战辉的反转弄的差点一头从马上栽下去,这小子居然还抢自己的词说,“你小子刚才那股英雄气概哪去了,这变的也太快了吧。就是因为咱们啥都缺,陛下才把北河道将近一半的州县划归了过来。   划归到都护府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那些州县的钱粮赋税全规都护府辖制。   现在形势还不明朗呢,你告诉本王怎么给陛下写信,再说就是写信,陛下也苦无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都是顶着莫大的压力,把那些州县划过来了,况且陛下那边现在也难,咱们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也要挺到年末。”   战辉听镇北王这么说心里稍稍有了底,龇牙一笑,“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有枣没枣打一杆子试试呗。” 第224章 本侯是福临门和烧刀子的东家   傍晚之际,晚霞初绽,道道霞光倾洒而下,落在雪路山起伏的山峦之上,缭绕山腰的雾气犹如金色的烟云一般,缥缈不绝。   而眼前高大雄伟的城关,因为批洒上金色的霞光的缘故,仿佛整个城关犹如巨大的金块堆砌而成,耀眼之余又显庄重。   而虽然太阳渐渐地隐没,城关上的金色外衣也在随之减少,露出本身颜色的城关,顿显狰狞。   虽然距离上次离开镇北关的时间并不长,但战辉依然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震撼之余,让战辉的心里增加了不少信心,如此城关,除非内部原因,外面想要攻入进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镇北王见战辉驻足不前,并没有催促,而是同样打量着眼前的镇北关。   “每次回来看着眼前的城关,心里都是莫名生出一股心安之感,如此雄关,何其壮哉。”   战辉收回目光,感叹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如此城关就是敌人的噩梦。”   说完,目光又顺着雪路山脉此起彼伏的山峦望去,心下感慨,这真是一道天然的长城。   形势似乎也没有想象的那也糟糕,最坏的打算就是把雪路山以北的边境军镇全都撤回来,实行坚壁清野。   而镇北关又是突出部,天然出力的桥头堡,一旦大武再次强大起来,失去的草场也会重新的夺回来,何况现在还没到那个地步。   “走吧,那些族长估计都已经等的着急了,回府衙吧。”   “不急,让他们等等吧,好歹您也是大武堂堂的亲王,没让他们去靠山村见您就不错了,想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样子。”   “你又不着急了?”   “不是不着急,这个时候是急不得,您手下负责这些部族情报的人给小子喊来吧,我有些话想问,最好还有草原部落的分布图。”   镇北王看看战辉,嘿嘿一笑,“你小子这是又有坏道道了?”   战辉摇摇头,“现在的形势,没什么阴谋可用,只是想具体了解一下这些部落,不希望这里有二五仔而已。”   先把宝音和带来的车队安顿好,镇北王把战辉带到了榷场,把刘税官介绍给了战辉。   刘税官上下打量了几眼战辉,笑呵呵的开口道:“早就耳闻战校尉的大名了,只是一直无缘得见,果然是一表人才,镇北关的袍泽们可是对你推崇的很。”   战辉听了就是一脸苦笑,“刘叔,您就别捧着小子说了,虽然是头一次见您,阿耶可没少在小子耳边提起您。   咱们现在也不是商业互吹的时候,请刘叔把各部族详细的和小子说说,还有草原部族的分布图。”   刘税官听了哈哈大笑,“贤侄果然是个做事的爽快人,我现在先给你拿图去。”   战辉把前来镇北关的所有部族都详细的听刘税官讲解了一遍,从部族的起源,一直到和草原中心处的那些大部族之间的渊源。   又问了刘税官整个草原的人口状况,从刘税官口中得知,整个草原大概有四百万左右人口,超过人口二十万的部落有六个。   人口超过十万的有九个,其余的都是几千到几万人不等。   战辉听完刘税官的介绍,心里算是有了底,这些前来求援的部落,是真来求援的。   这些部落人口都不太多,最大的有两万人,最小的甚至只有一千多人。   如果不被镇北关所庇护,估计早就被那些大部族盘剥的活不下去了。   当然想让镇北军出头,也一样是需要给点好处的,但每年给的牛羊都是在承受范围内的。   这种情况让战辉有些觉得好笑,没想到镇北关还能收保护费,估计是几十年前的那场大决战,镇北军是真把草原人削怕了。   想到这,战辉心里又有点郁闷,镇北王这个坑货,就为了和自己哭穷和薅自己羊毛,啥特么也不说。   早点告诉自己这些,也不至于赶了一天的路,连晚饭都没吃就过来做调研啊。   和刘税官商业互吹了一会,战辉就回了镇北关的府衙。   “你可算回来了,那些部族可知道本王回来了,一个劲的求见呢。”   战辉龇牙一笑,“敢不敢把这些人纳进来。”   “你是指入了大武户籍?”   战辉点点头。   镇北王嗤笑一声,“有户籍没用,人家又不听你管。”   “不归咱们管,那还来求援干嘛。”   镇北王讪笑了一下,“这不是关系相处的比较融洽,所以过来想让咱们帮帮忙。好了,咱们快去和那帮人见见吧,你小子有啥坏道就自己看着使吧。”   因为镇北关只是边关,不像京城有鸿胪寺有专门接待外宾的会馆,所以这些部族的族长都被安排到了驿站专门对公用的那部分。   这些族长都聚在最大的一间大厅里,犹如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乱转,见镇北王来了,先是齐齐的弯腰行了一礼,然后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纷纷开口问镇北王,镇北关再不施以援手,部族可就真完了。   战辉则是趁机打量了一番这些族长,叫上表情确实是都不分焦急,而且大部分人全都起了一嘴的泡。   镇北王和众族长应付一会,然后拍了拍手,大厅里安静下来以后,开口道:“众位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不要着急。”   说完,镇北王拉住战辉,又对众族长开口道:“本王先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大武的开国侯,身份无比尊贵。而且也是开国侯给诸位想出了了一个好的解决办法,所以相关事宜由开国侯来和诸位商讨。”   众族长听镇北王说有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稍微安了心,不过要和这位开国侯商讨,心里又没底了,无他,岁数太年轻了,怕是啥事都做不了主。   镇北王说完就不管了,直接往后退了几步,找了个椅子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战辉扫视了一圈众人,见众族长有些信不过自己的样子,也不以为意,先对众人拱了拱手,让后朗声说道:“诸位族长可能对本侯有这怀疑,毕竟俗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诸位的担心还是有些道理的。   不过我们大武还有句话叫有志不在年高,我想问问诸位可曾听过靠山村。”   众族长虽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开国侯为何要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很配合的点点头。   战辉微微一笑,又开口问道:“诸位可曾听过福临门?”   众族长依旧点点头。   “诸位可曾听过在水一方?”   众族长面面相蹙,不过还是很给面子,依然点了点。   “本侯再最后问诸位一个问题,烧刀子,五粮液,镇北春,还有那老村长,诸位可曾听说过?”   众族长一听战辉说到酒,喝过的都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的时候,依旧点了点头。   “好,诸位族长都知道就好,以上都是本侯的产业,通俗的讲,本侯就是福利门,在水一方,以及烧刀子等酒水的东家。”   听了战辉的话,众位族长全都惊愕万分,在水一方或许知道的人少些,但是福临门和烧刀子那些酒水在草原上已经没人不知道了。   都说靠山村的那位东家很年轻,没想到居然这么年轻,本以为是被人夸大了,没想到是真的。   种族长呆愣了半天才回过神,全都收起了心里的那份轻视,而且眼神全都明亮了起来,能置办这么大产业的人,绝对是有本事的。   或许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真的有解决目前困境的办法,所以众族长的脸上都隐隐透出一股满怀期望的神色。 第225章 我们是兄弟   看到面前众族长都用满含希冀的眼神望向自己,战辉觉得雇这帮人干活,没准真的可以。   战辉面带微笑,“本侯对于草原上发生的旱灾深表同情,对诸位族长不辞辛苦的为族人想办法,想出路的这种负责任有担当的做法也深表钦佩。   本侯坚信一句话,那就是办法总比困难多,诸位尽然来了,那就请放心,对于兄弟部族,大武没有不管的道理。   但看着诸位疲惫的脸庞,满嘴的燎泡,想必最近也是没怎么吃好。   有句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所以有天大的事,也要先吃饱饭,而且今日本侯和诸位族长能够相聚一堂那就是有缘,咱们边吃酒水边商谈解决办法。”   一众族长听了战辉的话,又仔细的打量一阵眼前这个年轻的开国侯。   相貌上俊郎非凡不说,身材也是挺拔高大,周身整洁而利落,有着大武儒生的雅致和斯文,但斯文之下,挺拔健壮的身躯又隐隐透出一英气,仿佛整个人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两只眼睛更是神采奕奕,眼底闪烁着真诚的笑意,整个人显得自信十足。   眉宇间透出一股子掩饰不住的坚毅和稳重之色,优雅斯文与满身英气同时出现在身上,不但一点没有违和的感觉,反而让人看着打心里觉得那么舒服。   说话也让人有种如浴春风的感觉,真的跟天上般的人物一样。   所以诸位族长没有立刻开口询问解决的办法,对着战辉都是微微颔首,听从安排。   战辉见一众族长还挺配合,心里也很高兴,而且都能听懂自己说的话这点也让是让人很满意,不然再经过翻译,不知道话会走成什么样。   战辉和镇北王先是命人摆放好案几,把战辉带来的酒炸黄豆先搬了过来。   众族长见真有烧刀子可喝,脸色也都露出了笑容,离得近的三三两两的开始讨论起烧刀子是如何如何好喝起来。   等菜品全都上齐,一众族长才发现,起初以为是开国侯侍女的年轻女子,居然和开国侯同坐于一张案几,这实在是太罕见了。   这就说明这个女子的身份地位是相当高,但镇北王和开国侯都没开口介绍,一众族只能按耐住心里的那股好奇。   镇北王确实是个能活跃气氛的高手,虽然赶了一天的路,但是把气氛还是搞的挺热烈。   战辉则是趁这机会大吃特吃,赶一天路是真的饿了。   战辉见宝音几乎没咋动手,赶忙小声开口问道:“赶了一天的路,你不饿吗?趁着他们喝酒喝的热闹,你抓紧吃啊。”   “我有点紧张,吃不下去啊。”   “紧张啥啊,换了几十年前,这帮人可都喊你祖上大汗的。”   说完,战辉动手给宝音弄块烤羊腿放到了宝音的碗里。   “这羊腿烤的不错,趁热吃,一会凉了就不好下嘴了,这可是用了咱们家调料烤的,不吃就亏了。   还有,待会我放完嘴炮,请你出场的时候,你只要把靠山村的所见所闻和这些人说说就行,可不能说你给我放牧啊,万一有缺心眼的提刀砍我怎么办。”   宝音被战辉说的噗呲一笑,感觉好像还真没啥可紧张的了,也学着战辉甩开腮帮子就是造。   吃了七八分饱,战辉停了手,先扫了一圈众族长,见喝的很节制,没有使劲往嘴里灌酒的,还算比较满意。   这些族长还算靠谱,不然没等自己放嘴炮就全喝躺下了,那可就悲催了。   战辉给镇北王使了个眼色,镇北王立刻就不做声了。   战辉给自己满了一碗酒,端起酒碗起了身,“本侯赶了一天的路,年岁又小,这肚子扛不住饿,有些失礼了,现在稍稍做下补偿,希望诸位族长不要挑理。”   说完,战辉把一碗酒直接一口全干了,喝完把碗底冲众人晃了一圈。   族长们也很给面子,都是轰然叫好。   战辉放下酒碗,摆了摆手。   一众族长知道正戏要来了,所有都坐直了身体目不转睛的看向战辉。   战辉目光扫视了一圈,然后握紧拳头,朗声说道:“今年的旱灾让草原损失惨重,本侯心里也很难过。昨日接到诸位族长前来镇北关求援的信件,镇北王和本侯都是心急如焚。   这不是本侯说那惺惺作态的客套话,而是发自内心的替草原担忧。本侯的属下很是不解,问本侯,为何草原遭灾您会为何这么伤心难过。”   说完,战辉目光看向众位族长,继续开口道:“本侯先卖个关子,想问问诸位族长有没有知道的。”   一众族长听了面面相蹙,有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要说透了颜面都挂不住啊。   战辉突然哈哈一笑,“不卖关子了。”   说完,战辉走到离得最近的一位族长面前,把这位族长拉了起来,“本侯和这位族长站到一起有什么区别?”   众人听的更是摸不到头脑,不明白战辉说的是什么意思。   战辉请拉起来的那位族长重新坐下,又朗声道:“如果不开口说话,本侯和那位族长除了衣着,没有任何分别!我们同样黄色的皮肤,黑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   为何会这样,因为大武人和草原人是同根同族的,往前追溯几千年,都是一个山洞出来的。   草原人和大武人本就是兄弟,而这就是本侯为何得知草原遭难而心急如焚得原因。”   战辉的话音刚落,一众族长听的也是有些激动,三三两两的一阵交头接耳。   战辉对着众人摆摆手,继续开口道:“这不是本侯胡说,是有史料记载的,大武和草原有些共同的祖先。只不过后来就如同兄弟分家一般,大武人愿意侍弄徒弟,留在了大武,草原人愿意牧马放牛,选择到了草原上。   随着生存环境的不同,逐渐在语言和生活习惯上有了差别,可本质上大武和草原都流淌着相同的血脉。   本侯属下听了,还是有些不忿,对本侯说,既然是同族为何以前草原人年年都要南下劫掠,我们大武是和草原有些血海深仇的,草原受灾我们高兴,不应该帮助草原。”   战辉说到这,停了下来,而众族长则是纷纷开口说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自己和大武现在就是兄弟。   “听了诸位族长的话语,本侯甚慰,因为本侯就是和属下这么说的,兄弟尚且阋墙,何况是已经分成了两个大家族了。   打打闹闹都是正常的,毕竟曾经都是一家人,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兄弟就这么倒下去,所以草原有难,本侯必须要帮!”   战辉掷地有声的话,听的一众族长热泪盈眶,开国侯的话太贴心了,这是真兄弟啊,但战辉接下来说的话,又让一众族长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第226章 宝音小神棍   战辉继续朗声说道:“但是,奈何大武和草原打打闹闹的时间太久了。自从分家没多久,草原上的兄弟一旦日子过得不好,就要过来抢点东西。   所以虽然两家是兄弟,但总被草原抢,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怨气呢。”   说到这,战辉看了看一众族长,发现这些族长的脸上没了刚才的那股兴奋,全变的有些忐忑,才继续开口道:“镇北王和本侯得知草原旱灾如此之重时,马上想要调拨粮草支援兄弟部落。   但遭到了上下所有人的反对,因为草原遭了旱灾,我们镇北同样遭受了旱灾,虽然暂时有了解决办法,但肯定是影响收成的。   唉,话说那些属下说的也没错,想要帮助兄弟部落也得自家不饿死的前提下才能施以援手,不能为了草原而让镇北的百姓饿死。   镇北王是和本侯是真心想帮助草原上的兄弟度过难关,可又不能寒了属下与百姓的心,况且也镇北本身也自身难保,是真的有心无力。   但是也不能对兄弟部族见死不救,镇北王和本侯日夜思索,总算是相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而且也极力说服了属下和民众同意这个办法。”   一众族长听到这,眼神又相继亮了起来,有的甚至直接开口询问到底是什么办法。   战辉摆了摆手,众人安静下来以后才开口道:“那就是以工代赈,白给兄弟部族粮草,百姓在情绪上接受不了,而且镇北也真心没那么多粮草可给。   不过草原上的兄弟能够过来帮帮忙,修个路,盖个房什么的,我们也好和上面申请调拨些粮食给过来帮忙的兄弟管个饱饭。   这样大武的百姓心里就没了情绪,而草原上的兄弟也能够吃上饱饭,这个办法是目前为止镇北王和本侯能够想出的最好办法了。”   战辉说完,底下的族长们顿时就嗡嗡了起来,脸色上都不是特别好看。   都觉得这是断了自己的根基,草原上最重要的就是人口,把人派出去了,那还成什么部落了。   全都是摇头,觉得这个方法根本就不靠谱,有的甚至直接开口嚷嚷这个法子根本就是想把部族给吞了。   等底下嚷嚷了一阵子,战辉才再次挥手让众人安静下来。   “本侯知道众位族长在担心什么,这个方法其实就是和经商差不多,有缺人手了,当然就要外雇。   况且修建的地方都在大武边境,我们大武不会也没必要把你们族人扣下不放。   等到工程结束,那些帮忙做工的草原兄弟,该回哪回哪去。   这样吧,本侯身边的这位女子,你们一定很好奇,让她和你们讲一讲,这个法子到底好还是不好。   你们可以把你们心中的各种疑虑和她说,她给你们解答,她解答不了的,本侯再给你们解答。”   说完,战辉拉着镇北王出了大厅,来到了院子里。   “听你说的本王都觉得你是个好兄弟了,你觉得他们会不会答应。”   战辉叹了口气,“不知道,但是从刚才说完的反馈来看,有点悬,因为那些人说是他们的族人,可大部分还都相当于他们的奴隶。   没了人他们怎么享受,所以到底能不能成不太好说,待会看看宝音的结果如何,如果不行,那就只能用钱砸了。”   镇北王听了,也是点点头,觉得战辉说的很有道理,有些一脸愁然。   屋内的宝音,没想到战辉说完话就和镇北王径直出去了,把自己一个人留下。   宝音见一众族长目光看向自己,只能无奈深呼吸了几下。   缓缓站起身,宝音并没有行礼而只是草原话和众族长开口道:“诸位草原上的英雄们,你们一定很好奇为何镇北王和开国侯会把我留下来。”   诸位族长听宝音讲的一口地道草原话,有些诧异,但是还是很配合的点点头。   宝音用力攥攥拳头,大声说道:“我是孛儿帖赤那氏第二十二代嫡亲传人,扎尔赤兀?宝音?孛儿帖赤那。”   宝音说完,底下的众族长瞬间炸了,全都难以置信,回过神以后全都纷纷表示不可能。   草原的王族已经太久没有出现了,王族血脉早已断绝了。   宝音蹲下身把案几下的包裹打开,把王冠带在了头上,又把印玺拿在手中。   “我知道你们可能不信,但是请你们看看我头上的王冠。”   说完,宝音又把手中的印玺递给了离的最近的族长,继续开口道:“王冠是我孛儿帖赤那氏的圣冠,不能给诸位英雄拿在手中观看,但这枚印玺,你们可以仔细观看。”   众族长,挨个传看了一遍印玺,全都有难以置信,草原上的王族居然还有血脉的传承。   众族长激动过后,齐齐的给宝音行了一礼。   草原上名义上还是承认孛儿帖赤那氏为王族,但是嫡亲的血脉已经太久没有出现了。   而且没有了实力强大的部落做后盾,众族长激动之余也并没有什么纳头便拜的戏码,只是给与了宝音足够的尊重。   宝音见众族长认可了自己的身份,叹了口气,继续开口道:“请众位族长不要多想,我表明自己的身份不是强迫要诸位要去做什么,现在的孛儿帖赤那氏只是一个名头罢了。   我之所以出现,因为实在是不忍心看着草原上的同胞遭受这么大的苦难。   我知道族人对于诸位滋味着什么,所以我会劝说诸位一定要按开国侯想的办法去做。   我只是想把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和诸位英雄讲讲,最后的决断还是你们自己做主。”   宝音把在草原上的经历和后来在战辉家的经历详细讲了一遍。   把众族长听的唏嘘不已,有年岁大的族长更是听的红了眼眶。   宝音讲述了自己以前的过往,继续开口道:“族里巫都干大巫在回归长生天的怀抱之前,告诉我,我会与长生天降临在大武的使者相遇,从而改变我的命运。   大巫没有说谎,这个长生天安排的使者你们能听出来,他就是开国侯也是这个世上最有智慧的智者。   我并不是吹捧于开国侯,只是实话实说,而他提出的办法,我不想再说什么,只是想恳请诸位族长到靠山村去看一看。   因为除了放牧我们草原人还可以做好多的事情,凭着我们自己的努力完全可以生活的更好。”   宝音说完,诸位族长都陷入了沉思。   战辉在外面停着宝音的讲述,心里给宝音小神棍点了一个大大的赞字。   村里可有太多的事和人可以打问了,走一圈不怕这些族长不动心。 第227章 为了大武,努力吧   一众族长也没想到宝音最后是一样他们去靠山村看看。   不过从宝音的话能听出来,这个年轻的开国侯被孛儿帖赤那氏最后的萨满称为长生天时使者。   而且朵颜余部也确实因为开国侯的资助而没有落得灭族的下场。   而在朵颜部的宝音也得意幸存,被送到开国侯府上以后,日子过的更是不错。   这就让敬畏长生天的一众族长对于开国侯的提议有些动心了。   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忧,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去靠山村看看,到底靠山村有什么能让宝音这么推崇。   战辉和镇北王见宝音不再说话,迈步走了进来。   战辉对着众族长又是微微一笑,“之前你们说的草原话我是听不懂,但最后说的大武话我可听到了。宝音想让诸位到靠山村走一走,我可是听的明白。   靠山村的变化,宝音是全看在眼里,所以她邀请你们去靠山村看看,就是想让你们知道,大武人能做到的事情,草原人也能做到。   春耕的时候,宝音和朵颜部送来帮本侯放牧的草原兄弟,也学着试了试耕地,没想到地耕的还相当不错。   其实这话要是再说就有扯点远了,但宝音的本意就是想让你们知道,只要勤劳肯付出辛苦,这场旱灾很容易就能挺过去。   另外就是想让诸位参观靠山村的时候,打听打听我开国侯是什么样的人,到底是不是个讲信誉的人,到底是不是个坑朋友的人。”   一种族长,相互看了看,还是有些犹豫。   其中一个族长开口道:“敢问开国侯,能否今晚就上路,部族都在等着消息,不敢再拖延了。”   “这个没有问题,只要诸位族长想去随时都可以。”   听战辉这么说,众族长都是连连点头,全都起身下去准备了。   “你跟着回去?”   战辉看看镇北王,叹了口气道:“小子不回去也不成啊,老周和老爹都下去主持修路了,也不能把于老爷子抬出来啊。”   镇北王拍拍战辉的肩膀,砸吧砸吧嘴,开口道:“真是个好孩子,可真辛苦你了,好不容易赶到这,又要连夜赶回去。”   “唉,这帮子族长还是怕咱们提前安排人回去通风报信,怕咱们诓他们,不过也能理解。   您回府歇着吧,我这也准备走了。”   镇北王见战辉马上就要收拾走人,一把拉住了战辉,“你先跟我回府,我给你点东西。”   战辉被镇北王弄的一头雾水,自己也不缺什么啊,这能给自己什么啊。   同镇北王回了王府进了书房,镇北王先在书房门外扫了几眼,然后把书房门一关。   走到一个书架前,把其中一层的书,往两边一扒拉,又在后边的墙上按了一下,然后墙上突然弹开一个小柜门。   战辉看的是真有点懵圈,镇北王这是要给自己看什么国家机密啊,连暗格都出来了。   镇北王在暗格里小心的拿出两摞诏书出来。   盯着诏书看了一会,镇北王一咬牙,走到战辉面前。   把上面那一摞先递给了战辉,“小子,这一摞是给你多娶正妻的旨意文书。”   说完,又把另一摞诏书塞进了战辉的手里,“小子,这摞是将来给你正妻的诰命夫人诏书。”   镇北王拍了拍战辉的肩膀,又开口道:“这两摞文书的姓名都空着呢,以后你想给谁就自己添上吧。这两摞文书也是刚刚到的,本想着以后再给你,可见你这么为国操劳,以后又要随本王征战沙场,还是提前给了你罢。”   战辉都听傻了,从两摞文书里各抽了一张诏书出来,果然如镇北王所说,诰命夫人的诏书是头一次见。   但那个多娶正妻资格的诏书,和原来的那个一模一样,真的是姓名那一块空缺着。   战辉看看诏书,又抬头看看镇北王,“镇北王,这,我,不是……”   镇北王又拍拍战辉的肩膀,打断了战辉的“不要这么感动,本王说过陛下向来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的。本来是打算你每立一次大功的时候,给你下一道诏书的。可现在形势严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希望你能体会本王的良苦用心。”   战辉被镇北王的骚操作弄的彻底哑火了,神尼玛的良苦用心。   这太特么无耻了,真尼玛当成批发了啊,国家现在财政困难完全可以打白条,这玩意还不如赏赐金银若干,锦缎若干来的实惠呢。   这绝对是镇北王这个坑货想的主要,不然天宝皇帝才不能干这么荒唐的事。   战辉把两摞诏书要塞还给镇北王,结果被镇北王伸手一挡。   “哎,这是你应得的荣誉,不要推辞了,快收起来吧。”   “镇北王,小子知道现在朝廷困难,但这玩意您还是自己留着吧,小子用不上。”   “不,你用的上。”   战辉头上青筋暴起,深呼吸几下,开口道:“小子一心为国,不图名不图利,懵为陛下分忧,为大武做贡献,这是小子分内之事,这个您还是收起来吧。”   镇北王摇摇头,缓缓开口道:“这是荣誉,大武不会亏待国家的有功之臣,你要体会本王的良苦用心。”   战辉都要崩溃了,神尼玛的良苦用心,真想问问镇北王还能再无耻点吗?   缓了一会,战辉把诏书往案几一放刚要开口和镇北王告辞。   镇北王一个箭步窜到案几前,拿起诏书又塞进了战辉的手中。   “这个你必须拿着,额,本王说这个有用就是有用。”   “您老告诉我有啥用,三夫人根本不在乎这个,老王家的茯苓估计被老王弄的也认命了。   诰命夫人的还好说,成婚了我一人发一张,也抬抬她们的身价。   可娶妻资格这个可不行了,真用了小子就成了全天下的笑柄了,我受辱倒也没什么,可这旁陛下的颜面于何地啊。”   “额,这个,以前呢这个或许你用不上。不过,现在,额,嗯,或许就用的上了。”   战辉见镇北王在这支支吾吾的有些语无伦次,开口道:“镇北王,您也知道小子什么样的人,如果真需要小子做什么您开口就行了,不用这么含蓄,您要传达的精神我这实在是领会不到啊。”   镇北王听了,在书房里来回走了几步,最后咬牙开口道:“现在目前的形势很危机,需要你把那些草原上的兄弟团结过来,为我大武所用,是吧,本王说的没错吧。”   “小子这不是已经决定连夜陪着回去了吗?这个您老不必特意交代了,而且小子实在是用不上那些诏书,没别的事小子先走了。”   “哎,急什么,唉,这个,额,宝音可说了你是她们部族萨满巫师预测的长生天使者。”   战辉点点头,“那是宝音小神棍为了让这帮族长安心的人放出来。”   镇北王摆摆手,“草原人可不会拿长生天开玩笑,那可是草原人至高无上的神。上次探讨的时候,你也在,今天宝音的出现,这些族长不管真心还是假意,还是承认宝音这孛儿帖赤那氏传人的身份的。   这个,额,原本本王打算让陛下哪个王子和宝音成婚的。   不过今天,宝音说你是长生天的使者,让本王觉得你和宝音,是吧,这回能领会本王的意思了吗?”   战辉听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尼玛是让自己施展美男计吗?太无耻了,这把自己当什么人了这是。   战辉咬牙切齿道:“镇北王,您老什么时候也当了花鸟石了。”   镇北王老脸也是一红,轻咳了一声,开口道:“不要胡说,这么做都是为了大武。宝音这么认可你,你又会哄会诓,这是多好的机会,是不是,本王都没说什么,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镇北王,您想多了吧,人家宝音那是相信人家萨满的大巫,和我有什么关系,您可别拿小子寻开心了。”   “事在人为,你这么优秀,而宝音又称你为智者,本王相信你,会让宝音像三大人那样哭着喊着嫁给你的。”   说完,镇北王拍了拍战辉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为了大武,努力吧!” 第228章 宝音的崇高理想   呵呵,努力,镇北王这个坑货是怎么说出口的呢,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哪样不是为了大武。   战辉知道再说也没啥用,你可以安排,但自己可以不听。   把诏书叠吧爹吧,往兜里一揣,对镇北王一拱手,打声招呼就出了王府。   走出王府,战辉用力搓了几把脸,镇北王这个坑货太不靠谱了,想的全是歪门邪道。   这个时候套用前世的一句话,留给大武队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自己要做的事情可是太多了,哪有心思扯这些荒唐事。   战辉骑上军卒给准备好的马匹,本打算去驿站找那些族长老爷们,结果这帮家伙已经聚集到官道上等着战辉了。   战辉也没废话,直接一挥手,就和一众族长往靠山村赶去。   夜间赶路,也没什么风景可看,放眼望去哪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不过这些族长们却是精神的很,又因为赶夜路马速不是很快,所以都是几人排成一排,叽哩哇啦的用草原话交谈甚欢。   而战辉白天赶了一天路,又连夜往回返,觉得有些疲惫,又不会说草原话,慢慢的和跟随自己的军卒落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其实跟在后面也挺好,战辉都不用特意赶,坐下的战马自己就跟着前面的马队跑下去了。   所以战辉准备也学学那些草原人,骑在马上眯一小觉。   刚闭上眼睛没一会,感觉身旁多了一匹马出来,战辉以为是跟随自己的镇北军军卒。   “今天辛苦你了,连夜的跟着赶回去。”   听了说话声,战辉才知道是宝音。   战辉闭着眼缓缓开口道:“双赢的事情有什么辛苦的,不过打扰人睡觉是件很不礼貌的事。”   宝音扭头仔细看了看战辉,果然眼睛是闭着的。   “你这个样子不行的,你骑马的时间还是太短了,真睡着了很容易从马上掉下来的。”   战辉无奈的睁开了双眼,“能不能说点吉利话,还有,你一个女孩子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这夜路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每年入冬的转场那才叫累人呢。”   “这可不像你平日的风格,有什么事情直说吧,不用和我这陶瓷。”   宝音低头沉吟了一阵,才小声说道:“你是长生天安排在大武的使者,你会真心帮助草原人的是吗?”   战辉一听到这个使者的名头心里就长气,开口道:“打住,我可不是什么使者,你别误会了,我和你们的神没有半点关系。”   “不,你就是长生天安排的使者,没有你朵颜部或许已经灭族了,而我也早成了一堆白骨。   大巫曾经告诉我,在我最危险的时候,会受到长生天安排在大武的使者的帮助。   而且这个使者是世上智慧无双的大智者,他会改变我的命运,甚至整个草原都会因此而改变。”   “不用给我带高帽,我就是个普通的乌鸦,聒噪而又难听。所以请你直奔主题,你到底想说什么。”   宝音听战辉这么说,嘴就是一噘,也有点怀疑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长生天安排的使者了。   心眼太小了,而且有时候有点不靠谱,不过自己命运的转变,以及他鼓捣出的种种神器物件,这个使者只能是他。   宝音叹了口气,或许就是因为有这么不靠谱的性子,才会被长天生派到人间的吧。   想到这,宝音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小欢乐,眼前的这个人肯定是长生天也觉得头疼,忍受不了才会把他赶下来的。   而之所以降临在大武就是为了惩罚他,光是挨揍自己就看到好多次了。   宝音实在是有些忍耐不住,捂住嘴巴咯咯笑了起来。   战辉被宝音的笑声弄的有点不明所以,这怎么拍马屁拍着拍着自己就笑起来了,这什么毛病。   “哎,我说你可注意点,这大半夜的,你这咯咯咯的,太渗人了。”   宝音哼了一声,平复了一下,开口道:“作为长生天的使者,草原人都是你的孩子,你不该称他们为兄弟。”   战辉听了好悬从马上掉下去,“打住,我都说了我不是什么使者,还有你这替草原人认爸爸的操作我实在接受不了。”   宝音听了战辉的话气的,恨不得从马上扑过去狠狠咬上战辉几口,也更加笃定眼前这个货就是因为嘴损被长生天赶下来的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宝音开口道:“草原和大武人真的像你所说,以前都是从一个部落分出来的吗?”   “当然了,你以为我瞎说的?你见过蛮族吧,那才是真正的异族人,和咱们就不是一个人种。   最简单的区别方法就是看肤色,看眼睛,而且是真的有史书记载的。”   宝音行了沉默了一会,继续开口道:“草原上放牧的生活太苦了,而且很容易受灾,夏天怕旱灾,冬季怕雪灾。   每一场灾,都有无数的牛羊,以及不少的各部族人死去。   如果草原人也如大武人一样耕地种地,再住进带有火炕的温暖房子里,就不会每年都担心受灾了。   没有了灾害,就不会死那么多人,更不会引发各部族互相抢夺征战了。   我说的这些你觉得有道理吗?”   战辉扭头看看宝音,这丫头是发现农耕文明的好处了。   “你说的没错,草原人太依赖老天爷的馈赠了,一旦草原上出现了灾祸,那么牧民的生活就会遭到毁灭性打击。   而且游牧的生活方式太过于单一,抵抗自然灾害的手段几乎为零。   可草原人逐水草而居的生活习惯已经刻进骨子里了,想要改变那是很难的。   还有,刚才我说抵抗手段为零说的也不太准确,因为受灾以后还可以抢。   而一旦得手,抢别人的东西是会上瘾的,说句你不爱听的,几十年前你们家族就是因为想要不劳而获,才被大武打的满地找牙。”   宝音听了满头黑线,“就是问你我说的对不对,你提以前的事情干嘛?”   “我明白你的意思,让他们去靠山村参观,是想让他们知道耕地种地的好处,从而改变生活方式。   你的想法很好,但是很难实现。”   宝音有些诧异,“那你为什么还同意他们去村里。”   “是想让他们看看帮我做活到底能不能得到好处,带着他们到处转转,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   宝音低头想了一会,好似下了什么决心,开口道:“草原上每年死的人太多了,除去那些有野心,想做草原上的王,而互相征伐的部落。   其余引发争斗而死人的根本原因就是为了填饱肚子,不被饿死。   这次旱灾草原和大武相比较,耕田种地,要比放牧稳妥的多。我一定要草原人过上大武人的这种安定生活。”   说完,宝音目光紧紧盯着战辉继续开口道:“你是长生天安排的使者,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吗?”   战辉听了直抽凉气,宝音这到底是有野心还是心里真有真善美啊。   别说全改农耕,就是改成半游牧半农耕,也够大武喝几壶的了。   这要真实现了,这尼玛简直是走上了契丹的那条路,而且人员构成更单纯。   战辉扭头和宝音对视了一眼,战辉发现宝音一脸的坚毅和决然,知道自己想多了。   这尼玛完全是一副革命者为了实现心中理想的那种一脸的大无畏表情。   战辉心里一叹,这尼玛不用使阴谋,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这个可以操作一下,操作好了没准真给大武融进一波人来,不过这事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实现的。   战辉小声开口道:“你的理想很崇高很伟大,我也赞同你的想法。但你现在一个流亡大武,空有明名头的王族公主,说的话根本没人会听,你还是先顾好眼前吧。   先帮着我把前边的那些大老爷们搞定了,再想其他的。” 第229章 这个自己出水的是什么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众人下马短暂的活动了一会,喂了喂马,又给马匹擦了擦汗,就再次启程。   战辉和军卒们依然跟在后面,而身旁的宝音,自从和战辉说了自己心中伟大的理想,就不再吭声了。   再次踏上路途,战辉仔细观察了一阵宝音和前边的一众族长,心里是无限感慨。   真不愧是马背上的民族,这些族长们已经没有相互交谈的了。   看样子是都已经睡着了,身子坐在马上,摇摇晃晃的。   有时候看着就跟喝醉了一样,左右摇摆幅度特别大,看的战辉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但就是特么的掉不下去,这让战辉也明白了前世蒙古铁骑为何能够横扫整个欧亚大陆。   本身骑兵就是高机动性的兵种,再有这种马上能睡觉的种族天赋,一天一夜奔袭三百里不成问题。   而草原人又善于马上射箭,天生就是玩运动战的,这让战辉心头火热,这些草原人无论如何也要争取过来。   因为这个年头能打败骑兵的只有骑兵,倒不是说步兵就一定干不过骑兵。   关键是只能把骑兵打成溃败,靠人的两条腿追不上马的四条腿啊,根本无法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   这样就让人头疼了,说的夸张些,步兵十次里面打赢九次骑兵,或许都让人家损失不大。   可一旦让骑兵打败一次,步兵一旦溃败,那就是彻底的给木偶窝了。   何况步兵对骑兵的胜算还没那么大,战辉心头火热的同时,也同时也心生警惕。   几十年前大武能把草原人按在地上摩擦,估计还是武器装备上比草原人要好。   可如今大武天下太平大几十年,武备早就糜烂了,武器装备上的管理肯定是漏洞百出。   估计只要钱到位,床怒这种战略性武器都敢卖出去。   再从自己接触的草原之夜来看,大武在武器上已经比草原人强的有限了。   如果再打一场,真不好说谁输谁赢。   草原总人口四百万,估计能凑出一百万的控弦之士。   如果不能争取过来,倒向蛮族,那可真就成了比地狱难度还高的副本了。   想到这,战辉心里就是一阵发苦,今后的路不太好走,时间实在是太紧了。   随着东方天空泛出一抹亮色,战辉才回了神,不知不觉已经想了一路。   战辉放下手中的缰绳,在脸上用力的揉搓了几下。   随着天色越来越亮,四周的景物轮廓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   战辉向官道两旁打量了一阵,已经到了去年长向日葵的地方了。   宝音这时候也睁开了眼睛,扭头看了看战辉,有些小得意的开口道:“你的眼睛太红了,一夜都没睡吧。”   “哼,你这是关心?”   宝音笑眯眯的点点头。   “太敷衍了,想要炫耀你能在马上睡觉的技能,直接显摆就好了。笑的那么开心算哪门子的关心。”   宝音没理会战辉的话,自顾得得抻了几下腰,随着胯下马匹的起伏,身形曲线更显玲珑诱人。   抻了几下以后,宝音又再简单的活动了几下,突然开口道:“看够了吗?”   战辉嗤笑一下,“你头都没扭过来,你就敢说我在看你?我家里的夫人哪个不是貌美如花,谁稀罕看你啊。”   “哼,你是忘了前天的事了吧。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算是你没偷看吧。”   战辉真想下马过去踹几脚宝音了,这特么怎么跟华清大学那个自我优越感爆棚的学姐一样呢。   “宝音你至于这么诈我吗?再说穿着衣服呢有什么好看的啊。”   宝音哼了一声,扭头看看战辉,开口道:“我现在非常确定,你一定是惹恼了长生天,才会被赶到人间的。”   “宝音,我再说一次,我尊重你的信仰,但你别把我扯进来,我根本不是什么长生天派下来的使者。   如果我真有那么厉害,早让老天爷下雨了。”   “可你弄的压水井,已经不怕老天爷不下雨了。对了,你说要帮助草原,可为什么不提压水井的事呢。”   战辉白了一眼宝音,“那么大的草原,得多少挖井啊,光是压水井的部件那就不知道要做多少。   而且草原太大了,用这种人力压水井灌溉草场,有点不太现实。”   宝音歪头想了想确实是这样,心里有些难过,这么好的水井,草原却没法用。   目光向官道两旁看了看,已经到了平日放牧的地方了。   脸上又露出了笑容,“到了放牧的地方了,前边不远就是新开垦的田地了,就快要到家了。”   战辉看看有些小雀跃的宝音,突然觉得或许把草原人拉过来,并不是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难。   短短半年的时间,宝音就已经习惯了靠山村的生活,把这里当成了家。   再想想战数字们得了户籍时的欢呼雀跃,这就说明草原人的适应性还是很强的。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觉得这种安稳的生活要比在草原上强的多。   正在战辉陷入沉思的时候,前边的那些族长突然停了下来。   这些族长都下了马,全都往官道的一旁看去,而且激动的又喊又叫。   战辉抬眼看了看,原来已经到了自家的田地了,而恰好离官道不远的地方有一口压水井,有人正在压水给庄稼浇水灌溉呢。   族长们激动了一会,就有人走但战辉身旁开口问道:“开国侯,那个自己出水的是什么,我们能过去看看吗?这简直就是神迹。”   战辉也跳下了马,微微一笑,“当然可以,既然是参观,那就没什么不能看的,众位请随我来。”   战辉心里乐开了花,这水井正好可以用来宣传一波农耕的优越性。   到了井前,战辉打量了几个压水的村名,有些面生,应该是新落户的村民,开口问道:“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可是我家里有谁逼迫的?”   帮战辉家压水的村民听了顿时激动道:“战大郎,可不敢这么说,您可别误会了。您这一家可都是菩萨心肠,怎么可能有人逼迫呢。这天越来越热,趁着这时候压水,身上能舒爽些。”   战辉听了点点头,笑呵呵的开口道:“这天才亮没多久就出来做活,我还以为是家里有人逼迫呢,是我想多了。   你们是新过来的村民吧,落到靠山村,觉得这日子怎么样?有没有奔头。”   听战辉这么问,几个村民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其中一个村名开口道:“这日子甚好。有奔头……虽然今年新开的地不多,但帮您做工可不少得钱。”   说到这,这个村名又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还是继续说道:“其实这么早来,也是为了能多赚一份钱。帮您家给田里压水浇庄稼,我们每人能得五文,把地浇够数了,再去采石场那边做活,还能得十文。   除了给地浇水,采石场那边可是长期的活计,每天十文那是必得的。   小人家里的婆娘缝缝补补的手艺还算不错,进了制衣作坊,一天比我赚的还多。   这是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日子,都憋着劲呢,等到秋收的时候,打算起个新院子呢。”   战辉听了村民的话,心里也高兴的很,笑着点点头开口道:“只要不懒,你们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众族长听着战辉和村民的谈话,心里也是一惊,一人一天就能赚十五文,这能买一张羊皮了。   要是算上家里的婆娘,赚的更多,这到底是做的什么活计能赚这么多钱。   战辉和村民聊完,对一众族长开口道:“你们也能看出来,庄稼长得并不好。这水井也是前阵子刚刚琢磨出来的,现在才开始给庄稼浇水,所以我们旱灾受到的影响也不小。”   众族长仔细看了看庄稼,确实长的不大,有的甚至都有些发黄了,也都是叹息一声。   不过目光再看向水井的时候,却都是亮的吓人。   其中一个族长说道:“这一压就出水,真是太神奇了。”   宝音在一旁,叽里呱啦的用草原话和众族长说了一阵。   众族长再看向战辉的时候,眼神里全都带着敬畏。   战辉虽然听不懂草原话,可从众族长的反应来看,宝音肯定是替自己吹嘘了一波。 第230章 我可没那个意思   这些族长们或许是因为天旱的缘故,对于压水井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每人捧了井水喝了几口,才恋恋不舍的跟着宝和战辉回了官道。   “刚才不知道宝音和你们说过没有,这水井的制作工艺相当复杂。所以大规模的在草原上应用有些不现实,而且时间上也来不及了。所以不是本侯不愿意用水井帮助草原,实在是无能为力。”   一众族长听了赶忙告诉战辉,宝音已经说过原因了,没人会怪战辉的,今天能见到这么神奇的水井已经是大开眼界了。   众人上马以后,宝音彻底当起了导游,骑在马上不停的在官道周围指指点点,嘴里叽里呱啦的说着草原话。   进村以后村里的官道两旁已经有不少本村和外村的村民在摆摊了。   虽然才刚刚天亮不久,但也已经很热闹了,吃的用的应有尽有,而且价格都不贵。   把这帮族长看的更是羡慕不已,因为部落里可从来没这么热闹过。   除了过往的行商,这些部落离镇北关不远,加之关系又和镇北不错,也没事会去镇北关采购些生活用品。   但镇北关的铺子,除了生活必需品,其他的东西有些少了,而且几乎都是大宗的买卖。   和靠山村的这个集市比起来,缺少了一种生活气息。   陪着这些族长把集市逛完,也到了吃早饭的时候了。   战辉琢磨了一下,把这些人直接带到了酒铺,往家里领又是得一阵鸡飞狗跳。   不过毕竟是早饭,吃的也很简单,战辉让吴奎的徒弟们,给做的炸酱面。   一众族长们虽然平日都吃牛羊肉,但是吃法还比较原始,再加之天天吃也腻。   简单的一个炸酱面也把一众族长们吃的都挺开心。   尤其是年岁大些的族长,炸酱面实在是太对胃口了。   不费牙口,吃到肚子里还舒服,不像牛羊肉那么不好消化,吃完了还都连连感叹要是每天都能吃上炸酱面就好了。   把战辉看的直撇嘴,这尼玛是族长吗?   这也太好糊弄了,一个炸酱面就这样了,等到中午和晚上再来点硬菜指不定成什么样呢。   见这帮族长吃的太多,战辉干脆大手一挥,领着众人去了茶楼,喝点茶水帮着消化消化。   这一进茶楼,这些族长又是一阵大呼小叫,楼上楼下逛了个遍。   不过这时候时间还早,茶客还没上来,战辉也就由着这帮族长们怎么开心怎么来了。   等这帮族长消停下来,安稳喝茶的时候,战辉直接安排宝音接替自己成为这次旅行团的导游。   一众族长对于战辉的这个安排,是非常满意的,有些话毕竟和宝音交流起来更方便。   而且战辉跟着太约束不说,也怕那些帮忙做活的人不敢说实话。   “战大哥,你咋回来了,昨天不是刚走吗?”   “秋水啊,你能不能不要拉着袖子来回晃,我现在累的都要快散架子了。”   林秋水听了,立刻把拉着袖子的手,往战辉胳膊内侧一伸,直接和战辉的胳膊跨在了一起。   战辉看看林秋水,“你这是趁机宣誓主权啊,还是把我当老头子了。”   林秋水笑嘻嘻的开口道:“不是怕你散架了吗,扶着你点。”   林波波对于战辉回来的这么早也是非常诧异,放下手里的账本,赶忙开口道:“你这是连夜赶回来的?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战辉把林秋水扒拉开,对林波波说道:“领了一帮草原上的族长们过来参观考察。秋水你先帮我弄点温水,我得泡个澡,这一来一回的可真折腾死个人了。”   说完,战辉把上衣脱了下来,递给了林波波。   林波波接过战辉的衣服,打算一会就顺手给洗了,发现衣服兜里有鼓鼓囊囊的,伸手把两摞诏书拿了出来。   林波波看着手里的诏书,眼角就是一抽,“诏书你就这么随便往兜里一塞啊。还有怎么这么多诏书呢。”   战辉往炕上一躺,懒洋洋的开口道:“米自己看吧,天宝皇帝和镇北王这两个大流氓,真的是太欺负人了。”   “又开始嘴上没把门的了……”   随着打开手里的诏书,林波波说不下去了,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又重新看了一遍,发现自己没看错,接着把所有诏书都看了一遍。   过了半晌,林波波回过神以后,把这些诏书收好,走到炕边,挨着战辉坐了下来。   “这诏书是你自己求的吧。”   “林波波你说这话亏心不,这一摞子诏书是我求就能求来的?诏书你收着,你想给谁就给谁,实在不行一把火烧了也行。”   林波波轻哼了一声,脱了鞋子上炕以后坐在战辉身旁,开口道:“说的怪好听的,这诏书谁敢烧,不要命了啊。家里现在这么多姐妹,你还不满足啊,还打外面的主意。”   战辉听了一下就坐了起来,“这话说的,我打谁主意了,咱俩今天不掰扯明白都不行。”   林波波嘴一撇,美目盯着战辉,幽幽开口道:“前天你手上的牙印是谁的?你是觉得我们大武的女子不够野性,想要换换口味吗?”   战辉眨巴眨巴眼睛,开口道:“这是宝音咬的,怎么了?因为她们家的王冠我带脑袋上了,她一急就咬了我,一个牙印能说明什么问题?”   “有理不在声高,你这就是心虚的表现,再说你和我嚷嚷没用,红秀姐姐那才是关键。”   “什么关键不关键,我和宝音又没有什么事,可别瞎咧咧了。”   林波波美目眨了眨,开口道:“你是不是就喜欢那种面色冷性子野的女子啊。红秀姐姐不在身边,你就对宝音下手了?   宝音可是草原女子。要不你再忍忍我先学着红秀姐姐的性子,等红秀姐姐回来就好了。”   战辉听的头上青筋暴起,林波波这脑洞现在开的这么大吗?居然还能想到靠死扑累,但是这特么不是那么回事啊。   “林波波,你的意思是我就是个贱皮子,自己找虐那伙的呗。”   林波波一脸高冷的说道:“我可没那个意思。”   战顿时满头黑线,嘴上说没那意思,但特么说话的这语气明明就是要入戏了,真把自己当贱皮子了。 第231章 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   战辉叹了口气,无奈道:“这玩意都是镇北王硬塞给我的,我是真没心思和你掰扯了。”   林波波见战辉好像很疲惫,也不在搞怪态,也是叹了口气,“你说这镇北王怎么和红秀的差距这么大呢。以前觉得是个挺儒雅的人,自从上次和你喝酒以后,唉,真是不知道还怎么说了。”   “不靠谱是吧,这个老狐狸,看着儒雅一身正气的,心里精明着呢,就愿意走捷径使阴招。”战辉接口道。   林波波美目撇了撇战辉,“你嘴上这么说,心里不知道怎么感激镇北王呢吧。”   战辉赶忙摆摆手,“最该感激镇北王的人应该是你吧。”   说完,战辉叹了口气,又开口道:“都说不掰扯这事了,不谈这个了。”   “你好像不只是赶路那么疲惫,感觉好像有心事呢。”   说完,林波波握住了战辉的手。   战辉摇摇头,开口道:“你把手头上的事情先放一放,明天开始大量收购小鸡小鸭,鸡蛋或者鸭蛋也可以。   鸡蛋鸭蛋必须要新鲜的,对着太阳照的时候,里面带黑点的那种。”   “大量是多少啊,总得给个大概数字吧。”   “有多少收多少。”   林波波只是哦了一声,并没有问战辉这么做具体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林波波知道就是战辉讲了,自己也并不一定能明白,只要等着最后的结果就行了。   “水弄好了,你出来泡澡吧,战大哥。”   听了林秋水的喊声,战辉下了炕到了灶房见林秋水已经把灶房的门茬好之后回南屋了。   几下把衣服脱个精光,战辉就进了木桶。   “你们俩,谁出来一个,帮我洗洗头。”   结果等了一会两人没一个吭声的,更没一个出来的。   “我说,你俩干啥呢,倒是出来一个啊。”   结果战辉喊完以后,这次两人尽然同时出来了。   林波波撇撇嘴,“我在北屋,秋水在南屋,还以为秋水能出来呢。再说你又没指名喊,谁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想喊谁出来。”   战辉目光看了看林波波,心里有点拱火,自己已经说了两次不想掰扯这些事了,林波波怎么还是在这和自己阴阳怪气的。   压住心中的烦躁,战辉皱着眉头闭上眼睛,不在言语了。   林波波见战辉这样,心里也有点忐忑了,因为这还是第一次见战辉对自己使脸色,而且战辉连秋水都不避讳了。   这说明战辉心里真是有事情了,想了想,林波波开口道:“秋水这交给我,你先回屋吧。”   林秋水也叫战辉的脸色不太好看,所以点点头回了南屋。   林波波边轻柔的战辉洗头边开口道:“生我的气了?刚才是我不好,明知道你心里有事还惹你不高兴。”   “是我不好,不该给你掉脸子,心里就是有些烦躁。”   “到底怎么了,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强吧。”   战辉心里叹了口气,“也许今年边境不会消停了。”   “你说的我也不太懂,但是事情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做了吧,别把自己弄的太累。”   战辉没吭声,谁想这样啊,真是知道的越多越痛苦。   还不如啥也不知道混吃等死强呢,至少能够快乐的活过每一天。   现在知道了形势的严峻,还能高兴起来的,那心得大到没边了。   泡过澡以后,战辉感觉浑身都清爽了不少,身体的疲惫也减轻了不少。   不过依然还是有些发困,穿戴整齐以后战辉不敢躺下了,怕一闭眼睛就睡着了。   待会还有小二十个族长要过来呢,现在那些人可是大爷。   林波波见战辉满屋乱转有些心疼的开口道:“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你不躺下歇会啊,有事了我再叫你。”   战辉摇摇头,“不能躺,一躺下就起不来了。”   林波波叹了口气,“你有事喊秋水吧,趁着现在集市上还有人,我去把收鸡蛋和鸭蛋的事说说。   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感觉自己好没用。”   战辉走到林波波身前,伸手把林波波搂在怀里,“你可是咱家的大功臣,没有你上下打理作坊,全靠我自己得累死。现在是没了谁都不能没有你,以后不能说自己没用了。”   林波波美目看了看战辉,“就会拿话哄人。”   战辉看着美滋滋出了屋的林波波,心里也是有些感慨,刚才说的可真不是哄人的话。   自己能当甩手掌柜的,可全都是靠着林波波,自己刚才真不该给林波波掉脸子。   战辉摸了摸下巴,该怎么补偿一下呢,要不晚上再来一场给你给我的小游戏?   不过这样好像是在补偿自己啊,这有点无耻了。   “战大哥,一次你外泡澡,一定要让我帮你洗头。”   “这是什么好活吗,还抢着干。”   “帮郎君沐浴,就是娘子该做的啊。”   战辉有些无语了,又来一个,这可真是和林波波是好姐妹。   林秋水见战辉不吭声,特意挺起胸膛,在战辉面前来回晃悠了几趟。   见战辉不为所动,林秋水有点泄气了。   “战大哥,你就没发现我有些变化吗?”   “发现了。”   林秋水眼睛顿时一亮,“真的吗?”   “嗯,你变的越来越烦人了。”   林秋水听了顿时气的一跺脚,“你仔细看看我。”   战辉见林秋水说完,又开始挺胸,就是一阵头疼,大小的这个坎就说啥过不去了吗?   战辉叹了口气,“大了,大了。”   林秋水听了顿时脸上笑开了花,马上凑到了战辉耳旁小声说道:“前天夜里被你们吵醒了,知道什么是秀了。”   战辉顿时一个趔趄,喵了个咪的,少儿不宜的镜头咋让林秋水看到了。   林秋水见战辉一脸尴尬,笑嘻嘻的跑去了灶房,又跑了回来。   双手背到后背笑嘻嘻的说道:“你猜猜我手里有几个鸡蛋,你要是猜到我一手一个,我也可以像仙儿姐姐那样哦。”   “五个?”   林秋水傻眼了,自己提示的不够明显吗?傻子都能知道是两个吧。   愣了一会,林秋水反应了过来,顿时气的就是一跺脚,“你是故意的吧,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   “你脑子里一天都想得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还没说你呢,你倒是先来劲了。”   林秋水脖子一梗,“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三夫人了,茯苓都喊我三姐姐了。同样是你的娘子,为啥我就不能像仙儿姐姐那样。”   战辉长叹一声,把林秋水拉到身旁,化身为生理卫生课代表,给林秋水做了一顿科普。 第232章 以后回去可怎么办   看着噘着小嘴的林秋水,战辉也是无奈,这个年头的女孩子确实早熟,但对于某些事情还是很懵懂的。   林秋水现在的状态就是一个小孩子心里,别人能做的自己也能,别人有的自己也要有。   这事说不上是对是错,但是一个女孩子总在这方面下功夫,那可真要了亲命了。   林秋水本身对于统计和数据分析上挺有天赋,不能总让她成天琢磨着给你给我的。   晚上问问于老爷子能不能顺便把林秋水也收了当学生。   又在屋里转悠了一会,战辉都感觉要把自己转悠晕了,顺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天。   也不知道宝音领着那帮大老爷们,转悠到哪去了,按时间算,这个时候应该能转悠完了。   战辉正等的有些着急的时候,宝音领着一众族长们进了院子。   战辉赶忙迎了出去。   “诸位族长累不累,要不要先歇息一会,咱们再继续参观。”   众族长都是齐齐摇头。   战辉看看一脸兴奋表情的族长们,也没废话,先领着众人进了制衣作坊。   这次战辉主动当起了导游,边在前边领路,边开口说道:“这个就是制衣作坊,我们在水一方工厂店的衣物就是都从这里制作出来的。   基本村里会缝缝补补的大小娘子全都在这了。”   说完,战辉又叹了口气,继续开口道:“看着人挺多,但是我们在水一方工厂店,是薄利多销,以量赚钱。就这些人还有前段时间刚落户呢,所以看着做工的人挺多,但制衣的速度远远供不上卖。”   一排排的工作台,又这么多大小娘子埋头做着手里的活计,光这个场面就把一众族长震撼的不轻。   而战辉时不时的问问那些做活娘子一些问题,例如累不累,一天能赚多少。   而那些娘子们的答案也让一众族长听的心里火热。   心中都是连连感叹,这夏季的衣物一天就能赚二三十文,那冬季的衣物岂不是更多。   这些族长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盘算起自己部落有多少能做这个活的婆娘了。   后面战辉所说的,那些族长干脆都没听进去了。   战辉见这些族长全都眼神直愣愣的,心里就是一阵偷笑,看来自己吹牛是起效果了。   这些人怕是都盘算自己族里能有多少人呢,索性战辉也就闭口不谈了。   在制衣作坊里领着这些族长转悠了几圈,战辉就把这些人又领到了仓库。   指着摆放整齐的酒坛子说道:“现在烧刀子一众酒水也就剩这些了。酿酒最是耗费粮食,就是今年不遭旱灾,酒坊估摸着也要停了。”   说完到这战辉看了看一众族长,全都是满脸的痛惜,边摇头边嘟囔着这么好的酒今年怕是喝不到了。   观察完,战辉又继续说道:“多么好的酒啊,停产了真可以。你们部落里的人要是都会耕田就好了,打了粮除了自己能吃,还能卖了换钱。   这样酒坊也就不用停工了。”   说完战辉装模作样的一阵哀叹。   众族长听的则是脸上有些纠结。   看完酒,战辉又指了指仓库另一边堆放的豆油坛子,开口道:“那些都是豆油,也和酿酒差不多,也是因为豆子少,不知道啥时候就又停工了。   不过这个可能对你们影响不大,你们有羊油牛油,而且你们也不会做炒菜。”   众族长听了都是默不作声,心里都是感慨,大武人的生活才叫生活。   这简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吃的好,住的安稳,赚钱也容易,比草原上可强的太多了。   参观完以后,战辉又把众族长带回了酒铺,直接上二楼大包间。   战辉见一众族长都交头接耳的讨论着,拍了拍手。   “逛了一上午,诸位应该是又累又饿了,咱们先吃午饭。还有什么疑问,本侯下午再和诸位商谈。”   众族长听了都是起身行了一礼,表示感谢。   重新坐下以后,有位年长的族长开口问道:“感谢开国侯的盛情款待,巴图有个不请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   战辉一听差点乐出来,这老族长还拽上文了,把不情之请,弄成不请之情了。   “老族长您有什么事情,尽管问,本侯能做到的肯定是没问题。”   巴图族长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年岁大了,牙齿不利,肉已经啃不动了。早间的那个面条很合胃口,所以想下去学学这个面条是怎么做的,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战辉听了哈哈一笑,“巴图老族长,这算什么事,不过中午咱们可不吃面条了。这样吧,如果有兴趣,随本侯到后厨看看待会的菜是怎么做出来的。”   一众族长听了也来了兴趣,呼啦一下全都站了起来。   到了后厨,这些族长算是开了眼了,经过战辉的讲解,才知道了炒菜到底是怎么回事,也终于明白豆油的正确使用方法了。   随着菜品一个一个的做出来,这些族长看的全都是满眼冒光,虽然菜还没吃到嘴,但味能闻到啊。   而且光是那些豆制品就弄了好几个菜出来,这菜样实在是太多了。   大武人是真会享受啊,有的族长甚至都开始吞咽口水个。   菜品做的差不多了,战辉才领着双眼冒绿光的一中族长回了二楼。   “刚才那些豆腐,干豆腐,之类的菜,牙口不好的最适合不过了。其实待会上来的红烧肉,也可以试试,这个菜是入口即化的。   其实还有很多菜也都可以根本自己的喜好来做,巴图老族长一会都试试吧。”   众族长听的连连点头。   菜品上齐以后,战辉也没多废话,只是简单说了两句,就开席了。   这些族长们尝过以后,香的都快哭出来了,同样是牛肉,人家这个的酱的咋就这么香。   还有红烧肉,还有那个什么糖醋排骨,原来猪肉可以这么好吃。   几个下酒的凉菜,也是吃的太爽口了,一个个都跟山大王一样,真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这副吃香把宝音看的直尴尬,感觉有些太丢人了。   战辉则是看的心里舒爽,好吃吧,还想再吃不?想吃留下来,天天供着吃都行。   众人吃到一半的时候,酒铺伙计把羊杂汤,馅饼和烧麦,饺子,也都端了上来。   战辉起身开始给挨个介绍了一遍,一众族长听的心里都点不是滋味了。   大武人的日子咋过的这么好,有这么多好吃的菜,居然还有主食,以前自己吃的都是什么啊,根本没法比啊。   不过尝了馅饼烧麦和饺子以后,心里的小心酸全抛到脑后了,太特么好吃了。   馅饼是牛肉做的,烧麦是羊肉做的,还是那句话,同样是牛羊肉,人家咋就想出来这个吃法的呢。   还有那个晶莹剔透带着丝丝绿意的饺子,简直太鲜了。   巴图看族长吃的实在是忍不住了,已经开始掉眼泪了。   以前吃的碎肉汤,除了放盐有点咸味,就没别的味道了。   都多长时间没吃的没这么痛快过了,这以后回去了可怎么办啊,吃不到这些了。   宝音见巴图族长哭了,赶忙开口问了问原因,结果巴图说完以后,又有几个年岁大的也跟着哭了起来。   战辉看的有点傻,这是真香哭了?不过他们说的都是草原话,自己也听不懂。   宝音叹了口气,扭头和战辉开口道:“年岁大了,怕以后回到族里吃不到这些了。而且这些菜的做法都太难了,怕学不会。”   战辉听了,心里更是高兴的不得了,看来下午商谈的时候,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做个辅助手段来勾搭那些年岁大的族长留下来。   不过这些都是族长,对于一个部族的话事人来讲,光凭美食还是差点意思的。   不过只要给了足够的利益,就不怕这帮人不留下。 第233章 开国侯和你到底什么关系   这顿饭吃的,让战辉也有些郁闷了,倒不是因为没吃多少菜。   而是这些族长脸上算都挂上了一副愁容,这总是唉声叹气的下午可怎么谈啊。   这刺激的有点大了?这些可都是部族的话事人,常年掌握权利的人,咋能就因为这么一顿饭给刺激成这样啊。   战辉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可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宝音也是看的直皱眉,直接张嘴就是一顿叽里呱啦。   被宝音呱啦完,这些族长们全都齐刷刷起了身,脸上的表情也不像刚才那样了。   这操作把战辉闹的有点懵,这听不懂草原话,实在是有点痛苦啊,战辉无奈的也跟着站了起来。   宝音扭头看看战辉,开口道:“我要领着他们去我那院子里坐坐,顺便看看其他的族人。”   战辉听了眼睛就是一亮,这个可以有,完全可以让战数字们现身说法。   一众人到了牲口圈的时候的,正好赶上出去放牧的战数字们轮流回来吃饭。   对于能碰到这么多部落族长,战数字们起初很是惊讶,有点闹不清状况。   目光在战辉和宝音身上来回刷刷。   宝音则是又一通叽里呱啦,战数字们听完,都咧嘴笑了笑,和这些族长热情的攀谈了起来。   战辉有些觉得百无聊赖,这特么的弄得自己跟到了外国一样,没一句能听懂的。   不过看样子,战数字们是在给这些族长们介绍平日的生活状况。   一边叽里呱啦一边把一众族长们领导人战辉给他们盖的福利房里。   揭开粮缸刚族长们看了看,又进屋翻箱子把大武的户籍拿了出来给他们看。   一众族长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不过从交谈的频率上来看,肯定是问了不少的问题。   最后还是宝音挥了挥手,“好了,去我的院子坐坐吧,他们刚回来还要煮饭。”   一众族长听了算都毕竟毕竟的弯腰行了一礼,跟着宝音身后出了屋子。   这一番操作让战辉有点吃惊,这帮族长们对宝音的态度可是越发尊敬了,之前宝音到底给这帮人灌了啥迷魂药了这是。   到了宝音的小院,这帮族长有点开闹的意思了,全都叽里呱啦的嚷嚷起来了。   后来有个中年的族长直接对着战辉问道:“开国侯,宝音为我草原王族公主,怎么就给住这么小的院子。这有些太过份了,些让我们有些接受不了。”   战辉听的满口黑线,昨天还是假模假样的尊敬宝音,这会就变成这样了?   宝音没等战辉开口,先说道:“阿木尔别乞,对于长生天派下来的使者不得无礼。住在这里是我自己的选择,作为孛儿帖赤那氏的传人,没有不劳而获的道理。   将来即使要住更大的房子,也是要通过我自己的双手来获得。”   阿木尔被宝音说了以后,讪讪的向后退了一部,给战辉弯腰行了一礼。   战辉则是马上开口道:“这都是误会,阿木尔族长不必在意。”   其他族长见宝音和战辉这么说,也都不嚷嚷了。   宝音把众人带进里屋以后,先是上炕把窗户全都打开了。   然后才邀请各位族长上炕坐着。   等一众族长脱了鞋,战辉算是明白宝音为啥把窗户全都打开了,而且还挑了靠着窗户边的vip地段坐了下来。   这味道实在是太鲜灵了,夸张点说眼泪都要熏下来了。   “你们先坐着,我去安排人拿着小食,再烧些茶水,到时候咱们边喝边聊。”   说完,战辉不等众人吭声,马上一个闪现出了屋。   到了院子里,战辉立刻大口呼吸了几下,没了呛人到味道以后,战辉扭身打算看看宝音怎么样了。   结果发现这货正扭个身子趴在窗台上冲自己龇牙笑呢。   战辉顿时眼角一抽,宝音绝对是故意的,这宝音怎么也有往坑货的方向发展呢。   战辉冲宝音挥舞了几下拳头,才扭身向院子外面走去。   “带些奶糖来。”   战辉一个趔趄,绝对是周澜这个坑货给宝音吃奶糖了。   这是赤裸裸的趁火打劫,奶糖自从上次做完就一直没做过。   给众人分食以后,估计还能剩个一斤多,这特么这么多人,这次估计要全军覆没了。   战辉再次扭过身子,又冲宝音挥了挥拳头。   而屋内坐在炕上的族长,有能看到窗外的,心里全都是吃惊不已。   一个孛儿帖赤那氏的嫡亲公主,一个事大武的开国侯,两人要是凑到一起,孛儿帖赤那氏绝对可以东山再起了。   宝音见战辉出了院子,看不到身影了,才扭回神做好。   目光扫了一眼众人开口说道:“趁着开国侯不在,你们商量商量吧,到底做什么决定。如果还有什么疑惑的地方也可以问问我,如果我知道,都会告诉你们的。”   众族长听宝音这么说,脸上换了一副凝重的表情。   互相打量了几眼以后,阿木尔族长率先开口道:“这一圈转下来,大武人的日子过的确实不错。但那些都是大武人,如果我们把族人派出来,会不会待遇不一样?这个该如何保证。”   众族长听了也是点点头。   宝音想了想,开口道:“阿木尔别乞担心的确实有道理。我能说的是,开国侯作为长生天的使者,是不会坑骗草原人的。但毕竟这我的一家之词,待会他回来了,这个疑虑我们可以直接问他。”   另一个族长开口道:“即使向开国侯说的那样,但是我们族里就没人了,一旦别的部族过来抢夺,我们是要吃亏的。”   众族长纷纷点头。   巴图老族长这个时候开口道:“请问公主,开国侯和您到底是什么关系。”   其他族长听了,顿时全都闭上了嘴巴,目光全都看向了宝音。   宝音听了脸顿时就一红,“巴图族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认为我是在帮他坑害草原人吗?”   巴图老族长连忙摆手,起身弯腰行了一礼,才坐下继续开口道:“公主误会了,我的部族本身就小,再受了旱灾,即使熬过了这次,如果冬天再受了雪灾,那部族就难活下去了。   我不想让族人再跟着我受苦了,如果您和开国侯的关系好,能不能帮忙开口,我想把具族迁到大武。”   其他族长听了,全都目瞪口呆,这个老巴图真是豁出去了,这是要内附啊。   不过这些族长也能理解,草原上以前也不是没有部族内附过,为了生存偶尔的低头不丢人。   但以前的部族内附反叛,内附反叛,反反复复的太多了,大武能不能同意真的难说。   就算大武同意,想要举族迁过来,条件也必定苛刻。   宝音心里则是欣喜若狂,开口道:“刚才误会巴图族长了。我和开国侯的关系,没有好不好这种说法,在我心里他就是长生天派下来的使者,而且是个顽皮的使者。   而作为长生天的使者,巴图族长的这个想法,我想他是会同意的。”   说完,宝音叹了口气,又继续开口道:“今天这一圈转下来,你们也都看到了,大武的这种生活方式比我们草原上放牧要安稳的多。   我们草原人过的太艰难了,想要让子孙们不在活的那么艰难,我觉得只能学习大武人的生活方式。”   种族长低头思考了一会,其中一人开口道:“假如大武接受我们,可以后得部族还会是我们得吗?”   众族长听了都是纷纷点头赞同。   巴图看族长则是长叹一声,“我们不是那些大部族,一旦被吞并,成了那些大部族的奴隶,比死了强不到哪去,所以现在是能带着族人活下去才是关键。”   种族长听了也都是齐齐叹了口气。 第234章 你看着好像很高兴   宝音和一众族长交谈了一阵之后,多少明白了这些族长的意思。   就是想跟以前内附的部落那样,主动投奔你大武了,大武得给钱给官吧。   但也知道以前那些内附的部落就是墙头草,总是反反复复的。   怕真张嘴了大武一口回绝了,那多没面子了,另外也怕被其他部落嗤笑,所以打算以孛儿帖赤那氏的名头内附。   其实宝音心里有些悲哀。   这些部族还是成员结果比较简单的,经过几十年的融合,或多或少都是沾亲带故的。   现在已经受灾这么严重了,这些族长们想到的,还是首先要维护自己手中的权利和利益。   最过份的是孛儿帖赤那氏嫡亲传人就剩自己一个人了,居然还无耻的想要利用这个名头。   虽然自己想让所有的草原人都过上大武这样的日子,但这么无耻的做法还是让人接受不了。   另外就是在靠山村这半年多的生活,和草原相比较,让自己知道了原来日子还可以这样过。   而草原上哪次受灾都需要部落里上了年纪的人,主动离开部落,以减轻部落里压力。   谁都知道一旦离开,根本就无法活下去,这么残忍的事情,还是一代代这么传下来。   那些来过大武的草原人就不知道学子一下大武吗?   还有自己的家族当初为什么非要去抢呢,和大武学习耕地不好吗?   难道一代代传下来的生活习俗和方式真的大的过人命吗?   想到这,宝音内心更加悲哀。   可以说死去的大部分草原人不是死在残忍陋习之下,就是死在其他草原人的刀下。   宝音叹了口气,开口说道:“我去看看开国侯怎么样了。”   一众族长以为刚才一通的戴高帽,把宝音捧的高兴了,是替大家先去探口风了。   全都是起身行礼,嘴里说着各种赞美宝音的话。   这让宝音心里更加难受,觉得草原人之所以过的这么艰难,和这些族长有很大的关系。   战辉领着两个王府的侍女,往这边过来的时候远远就看到蹲在了院子外的宝音。   战辉快步走了过去,看宝音好像面色不太好。   冲宝音晃了晃手里的奶糖,结果宝音不为所动,依然蹲在那有些发愣。   战辉见两个王府的侍女过来了,先安排两人进去烧水沏茶,才又转身看向宝音。   “大公主,我说这是怎么了,我就回去拿糖的功夫变这样了啊。那帮大老爷不同意派人?”   过了半晌宝音起身,“陪我去走走。”   战辉一听有点头疼,都引起林波波一波误会了,这要再一起溜达,那就麻烦了。   “在这挺好的,有啥事你就说呗。”   宝音见战辉说话的时候往他住的老瓦房那边看了看,明白怎么回事了。   也不说话,直接拉着战辉往前边走。   等宝音停下脚步的时候,战辉有点郁闷了,有喝茶聊天的,有一起散步聊天的。   跑牲口圈这还挨着怄粪堆这算怎么回事。   “我说宝音,你这是有什么天大的机密事情啊,拉着我跑这来。”   宝音这时候也四处看了看,发现这块还真是味道不太好,顿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不过又想到那些族长无耻的嘴脸,立刻又笑不不来了。   “你是有大智慧的智者,难道族人的性命真的没有手中的权利重要吗?”   “这话问的太笼统了,这要分什么事情啊,而且说的没头没脑的,这让我怎么回答你。”   宝音歪头想了想,又继续开口道:“那你说明明耕地种地可以生活的更好,草原人为什么就是不学习呢?”   战辉打量了几眼宝音,想了想开口道:“你这个问题还真的有些不好回答。这种游牧生活是刻在草原人骨子里的,所以想要改变并不容易,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变的了的。   再有就是草原人打劫打习惯了,如果翻看大武的史书你就会发现,自打大武和草原两家自祖上分家以后到现在。   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打劫大武这边,其余时间是因为种地的这边比较强壮,打不过,转头开始内部互相抢了。   抢劫尝到甜头了,那就止不住了,因为付出少回报大,所以有事没事都想抢一把。   既然这么容易得到,那还改变生存方式干什么。   说句你不爱听的,这也就是几十年前被大武杀的狠了,你们草原人这几十年才不敢南下扣边打劫了。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你们想学,也没人敢教啊。   你信不信如果草原人学种地,一定先种豆子,为的就是给马加马力,好让打劫的梗远一些,更容易一些。”   宝音听了心里有些不愿意,但是说的确实没错。   “那就一点没办法了吗?”   “不是啊,现在不是有我了嘛,只要跟着我混,都能过上好日子。”   宝音听的顿时眼角一抽,可真不要脸啊,怪不得不受长生天的待见。   想了想宝音把刚才和族长们说的话说了一遍。   战听完摸了摸下巴,开口道:“他们都要内迁?”   “只有巴图族长说过,其他族长并没有明确表态。”   战辉听了,心里顿时狂喜,只要有一个想内迁那就有第二个。   至于以后反叛不反叛,还是先挺过目前这一波再说吧。   “你看着好像很高兴?”   “当然啊,有草原兄弟的加入,当然高兴了。”   “可我心里怎么难过呢,这些族长首先还是考虑自己的权利和利益。”   “人都是自私的,谁都会为自己想着的,这是无可厚非的事。而且他们都是族长,如果没有利益,人家凭啥带着族人投奔过来。   就是用你们家的名头这一点,确实有些无耻了,不过这些都是旁枝末节。   况且你的理想不就是想让草原人过的安稳些吗?过程不重要,你只看结果就不好了。”   宝音听完看看战辉,怎么觉得这事从他嘴里说出来好像也没什么了呢?   其实深层次的问题,战辉并没有说,那就是民族融合问题。   对于中原文明来讲,最擅长也是最伟大的地方就是用自身文明的先进性与巨大的包容性,对其他文明进行大融合。   如春风细雨一般,不知不觉间,就融合为一种文明。   而这种文明是唯一不讲血脉,只讲文明认同感的文明。   就像是眼前的宝音,和战数字们来到自家短短半年多,很多生活习惯上已经被同化了。   所以在战辉看来,只要操作得当,屋里那帮族长的族人们,融入进来那是早晚的事。 第235章 这些族长怎么这么听你的   一众族长见战辉进了屋,全都坐直了身体,目光刷刷了过去。   战辉见状哈哈一笑,“听宝音说了诸位都想要投入大武的怀抱,这是好事情,不要这么紧张。”   战辉的话让众族长眼神一亮。   巴图老族长开口道:“开国侯可做的主?”   战辉微微一笑,“本侯虽然列为开国侯,但是这么重大的事情肯定是要陛下拍板做决定了。”   众人听战辉这么说,心又提了起来。   “不过各位不必担忧,什么事都讲个事急从权,草原的旱灾刻不容缓,镇北王又是个慈悲心肠的,没准就先拍板后上奏呢。”   众族长虽然心里忐忑,还是纷纷开口各种赞美,各种给镇北王带高帽。   战辉一挥手,打断了一众族长的溜须拍马,“对于你们内附内迁的这个想法,本侯不得不说你们真是太有眼光了。你们一旦内迁过来,想不发财都难。”   众族长听了眼神算都变的雪亮。   “本侯就给你讲讲,为何说你们要发财了。等明年,你们族人开始耕地,种高粱也好,种黄豆也罢,你们留下自用的,其余的你们卖多少,本侯就收多少。   制衣作坊你们也看到了,那些娘子一天可不少赚。   只要你们族内女子,手艺说的过去,本侯就可以给你们下订单。就两块你们就是想不发财都难,当然这得是明年了。”   说完,战辉把手里的奶糖给诸位族长一人分了一块。   一众族长学着战辉,把外边的油纸剥下去,把奶糖放进了嘴里。   奶糖一入口,一众族长眼睛立刻瞪得老大,这是用牛奶做的,可是这太甜了,也太好吃了。   战辉看看一众族长,嘿嘿一笑,“吃出来牛奶味了吧。告诉你们,只要熬过了今年,明天你们有多少牛奶我都收!我给镇北关收牛奶的价格是一斤四文钱。”   一众族长听了,浑身都发颤了,这牛奶没想到能卖这么高的价格。   战辉看族长们眼睛都冒绿光了,心中偷笑,就不怕你们不动心。   “这也是为何着急修路的原因,本侯要修的路和以往的可不一样。一旦修好了,一日一夜走个三百里那都算是慢的。   到了明年,你们一部分族人耕地,做手工,一部分牧场放牧。你们那可真是财源滚滚了,想不富裕都难。”   一众族长听的全都兴奋不已,激动的来回搓着大手。   兴奋了一会,阿木尔族长开口道:“那今年怎么办。”   “还按以前说的,你们先派人过来修路,筑城。不过毕竟已经内附过来了,本侯尽量说和一下,不能让众族长白白把人派出来,怎么也要表示表示。”   众族长听闻连连点头,如果解决了族人饿肚子的问题,还自己还能得实惠,真是两全其美的事。   宝音在一旁听的,心里有些震撼,三言两语就把这些人说高兴了?   不过仔细想想,战辉说的也没什么毛病,这些部族一旦内附过来,还真的是这样。   一众族长脸上彻底乐开了花,叽里呱啦叽里呱啦的一阵探讨。   战辉等这些人声音小下来以后,又继续开口说道:“商谈的怎么样?觉得本侯说的哪地方有诓人的地方吗?”   一众族长把头摇的很拨浪鼓一样。   “好了,既然你们如此信任本侯,那本侯就再和你们说点掏心窝子的话。”   大武有句话讲的好,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你们草原上的部落对于内附这一块上,可以说是前科累累。   附了叛,叛了附,这实在是让这边伤透了心。”   战辉话音一落,众族长全都是脸色一胯,接着又纷纷开口做保证,肯定不会出现以前的那种情况。   啪啦啪啦,各种保证,各种发誓。   战辉一挥手,打断了一众族长的各种保证发誓。   “听本侯说完,本侯要是信不过诸位,就不会和诸位说这么多了。等到正式商谈的时候,因为本侯刚才说的原因,你们把姿态放的低一些。   不要和朝廷征那三瓜两枣的利益和虚名,这样镇北王上奏的时候也好交代。   本侯告诉你们,只要熬到明年,朝廷给你们的赏赐,还没有免三年税的钱多。”   一众族长听了,砸吧砸吧嘴,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巴图老族长直接开口道:“开国侯说的是,我老巴图不要什么赏赐,只要内迁的地方和靠山村近一些就可以。”   其他族长听了,谁都不傻,靠山村这地方比镇北关还好,就单单吃喝这一块,就让人不想走。   也都纷纷嚷嚷着,要离靠山村近一些。   战辉赶紧摆摆手,“诸位,想的有点远了,等真正成了一家人的时候咱们再谈。再说了,离的远也不怕,你们在靠山村都起个宅子。   正好本侯也多些伙伴,闲来无事聚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或是到了酒铺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岂不美哉。”   听了战辉的话,这些族长就坐不住了,要立刻赶回镇北关和镇北王商谈具体内附内迁的方案。   战辉赶忙开口道:“本侯知道你们担心族人的情况,但是这么重大的事情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   琐碎的事多着呢,你们先回去把能修路筑城的族人带到镇北关。   怎么着也不能让族人再继续饿肚子,内附的事我们慢慢谈;   至于你们部落怕被抢的事,不必担心,等你们领着族人到了镇北关,我会和镇北王提议。   从你们族人中抽调一些出来,和镇北军直接把巡逻路线往前推。”   一众族长本觉得战辉的话也有道理,部落里确实拖不下去了,即使内附的事谈不妥,部族至少因为帮着大武干活,能让族人活下去。   战辉见众族长没有异议,直接安排这帮人去了客栈,让他们先休息休息。   晚上的时候,才好好吃顿大餐,养足精神,明天好往部落赶回去。   而宝音对于战辉的这一波操作,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那些族长和自己谈话的时候,又要求这,又要求那的。   现在被战辉三言两语就给说的这么听话了?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宝音美目盯着战辉看了好半天,才开口道:“这些族长怎么就这么听你话了?”   “这不是听我话,这是听利益的话,谁能和利益过不去呢。另外,即使内附的事情谈不妥,至少他们族人还保留下来了不是。”   说完,战辉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继续开口道:“你也劳累一天了,赶紧休息吧。”   “那你呢?”   “我?我倒是想躺下睡觉,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么大的事,得回去做汇报啊。”   宝音望着战辉远去的背影,看的有些出神,过了半晌才脸色一红,扭身回了屋子。 第236章 绝对比你温柔   和那些族长们达成初步共识以后,战辉心里掉着的那口气一下就泄了出来。   将近两天一夜没合眼,感觉整个人都有点麻了,没了那股兴奋劲,走路就跟脚下踩棉花一样,高一脚低一脚的。   于先生见战辉脸色苍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有些心疼道:“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疲惫样子。”   战辉脸色也是一苦,“小子也不想啊,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啊。宝音邀请那些族长们到村里来看看,连夜就赶回来了。”   于先生摇摇头,“这又不是行军打仗,这么急干什么,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你要没什么事先回去歇息,莫要累坏了身子。”   战辉揉了揉眼睛,打个哈欠说道:“还是您关心小子,之前打算雇草原人修路筑城的事有了变化,所以过来先和您说说。”   于先生听了叹口气,“他们不同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不是,是那帮草原人的族长,想要内附过来。”   于先生听了顿时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战辉看老爷子一脸激动,赶忙继续说道:“您别这么激动啊,这样太伤身。”   “别废话,到底怎么回事,你赶紧说。”   战辉揉了揉脸,整理了一下思路,原原本本的把事情和于先生说了一遍。   “老爷子,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口袋我是给朝廷挣了,具体的细节还得是您们做主。”   于先生兴奋的连连点头,“这个肯定是要仔细商讨的,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有些想法,但现在小子脑袋有点木,等明日清醒些的时候再说吧。”   于先生听了点点头,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于先生越想越是欢喜,这和以往的内附不一样,这可是第一次有部落主动要求内迁。   单从这一点上说,这些草原人是真打算融入大武了。   这不仅仅对镇北都护府有好处,陛下也会因此威望大涨。   这么多年,朝堂之所以跟温吞水一样,和陛没有不世之功,威望不高有关系。   春耕时对关内百姓的恩典,这让百姓得以安宁。   而商税商法的出台,又凝聚住了一批中小商家。   如今又有蛮夷拜服,心向大武,这可真是中性之兆啊。   想到这里,于先生抬眼看了看战辉,发现战辉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于先生心下感慨,真是大武的麒麟儿啊。   也让于先生想起了当初战辉说的那一套理论,他还是说到做到了。   没有官职在身,却做到了多少当官的做不到的事,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话说的还真是没错。   不过这大武怕是也只有战辉能用商贾之道以利诱人,让那么多部落内附了。   感慨之后,于先生摇了摇战辉。   “嗯?怎么了?”   “快回去歇息吧,养好了精神,到时候把你的想法说说。”   战辉是脑子都真发木了,轻轻哦了一声,缓了半天才揉揉脸起身和于先生告辞。   于先生见战辉实在是疲惫不堪,开口道:“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战辉摆摆手,“不用,小子又没喝酒,再说也没几步路。”   不过刚走出于先生的二进院子,战辉眼睛就有些睁不开了。   睁眼看看路,然后再闭眼有一段,结果走到二层别墅楼旁边角门的时候,直接撞到了角门旁边的墙上。   “哈哈哈,笑死我了,还真看到路闭着眼睛的了。”   战辉这一下撞的也是不轻,从困的状态直接进入了发晕的状态。   扶着墙缓了一会,才转过身子冲着二楼开口道:“王茯苓,你可真行,不说咱俩以后的关系。就是现在怎么说我也是你兄长吧,就不知道喊我一声啊。”   王茯苓嘴一撇,“谁知道你真能撞到墙上啊。”   说完,王茯苓腾腾腾的从二楼跑了下来,一伸手扶住了战辉。   “这回行了吧。”   战辉把王茯苓的手甩开,无奈道:“我都撞精神了,你现在扶着我有什么用。”   “你流血了。”   “我留什么学。”   说完,战辉发现好像有东西从额头流到了脸上,伸手摸了一把,在眼前看了看。   “我艹,我流血了。”   王茯苓看的都无语了,再次伸手扶着战辉,“走啊,真撞傻了啊,流血了还杵在这干嘛?”   说完拽着战辉迈步就走。   “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阿耶这是把我推火坑里了。你平日挨揍也罢了,现在居然连个傻子都不如了,那么大一堵墙你就闭着眼睛径直往上撞?”   战辉听了王茯苓的吐槽,头上青筋暴起,无奈又没法反驳,只能气的呼哧呼哧喘粗气。   “看看,你这身子骨也不行啊,这怎么走走就喘上了。”   战辉顿时心里有些发凉,王茯苓不但遗传了王夫人的彪悍,连王启年的碎嘴都遗传了。   “行了,你快回去吧,我自己能走,你再这么说下去,估计我这血是止不住了。”   说完战辉再次甩开王茯苓,快走几步进了屋。   王茯苓白了一眼战辉,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跟了过去。   其实撞破的伤口不深,血已经不流了,所以战辉进屋用清水先洗了洗。   然后又翻出自留的高度头锅酒,倒在一块新麻布上,小心的擦拭伤口,蛰的战辉是龇牙咧嘴的。   王茯苓看着战辉的操作,有点搞不明白。   “你这是干什么呢,往伤口上蘸酒干嘛。”   “消毒。”   “消毒是什么意思?”   战辉心里顿时一苦,又一个十万个为什么,停下手,“伤口上有很多看不到的毒,用高度酒可以杀死它们。”   王茯苓听了眨眨美目,“不愿意说也不能诓人啊。”   说完,王茯苓见战辉好似擦的有点费劲。   “我帮你擦,亏了阿耶还夸你呢,这么点事都弄不好。”   王茯苓一把夺过战辉手里的麻布,对着战辉的额头就擦了下去。   王茯苓下手太重,不仅蛰的疼,麻布刮的伤口也疼。   “王茯苓你是专门和我过不去吧,你不能轻点啊。”   “你还那么多废话,要不是看你自己弄的那么辛苦,我才懒得管你呢。”   “不是我说,换了林波波或者林秋水,绝对比你温柔。”   林秋水在豆腐作坊坊熬完香皂出来,心情愉快的一蹦一跳的刚走进灶房,就听到了里面战辉和王茯苓的对话。   顿时大吃一惊,心里顿时委屈无比,战大哥真是口是心非,说自己温柔,还让茯苓帮着做那事。   林秋水越想越气,迈步就往屋里走。   林秋水进屋看两人的情况,顿时脸色就是一红,原来是战大哥额头破了,自己误会了。   战辉见林秋水回来了,脑袋赶忙往后一躲,对王茯苓说道:“秋水回来了,让秋水来吧,我是不敢让你擦了。”   “当谁愿意帮你似的,我倒要看看秋水给你擦就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战辉见林秋水在那发愣,又开口道:“秋水,你来给我擦,让王茯苓看看啥叫温柔。”   林秋水这才回过神,红着脸接过王茯苓递过来的麻布。 第237章 真给男人丢脸   睡的正香甜的战辉,感觉好像有人在往自己的脸上吹气。   这让还没睡够的战会有些气恼,挥手胡乱划拉了两下准备继续睡。   可战辉发现有人开始挠自己脚心了。   “林波波,你想干啥,一大早的就找秀?再调皮我可生气了。”   战辉说完,挠自己脚心的手停了下来,可又凑过来冲自己脸上吹气了。   战辉的火顿时往上拱,睁开眼张嘴刚想开喷,又把话咽了回去。   伸出双手揉了揉眼睛,发觉自己真的是没看错。   趴在自己面前,满目含笑对自己吹气的正是红秀。   战辉高兴的都要大声喊出来了,自己的小可爱终于回来了。   战辉目光快速向四周扫了一圈,见屋里没有其他人,心里顿时兴奋无比。   目光再次落到红秀身上,夏季衣衫本就穿的薄,而红秀又是趴在战辉面前。   一对波涛,好似要从领口中汹涌而出,更显的曲线诱人。   心头火热的战辉直接伸出双臂把红秀楼在自己身上。   对着红秀就是吻了下去。   红秀也是配合的闭上了双眼,动情的回应着战辉。   这让战辉顿时进入了血脉偾张的状态。   一翻身直接把红秀压在身下,一边吻着红秀一边上下其手。   战辉正想扩大战果的时候,红秀一把推开战辉。   满脸通红眼含娇媚喘着粗气说道:“小贼,刚睁开眼睛,就欺负我。”   战辉看的更是头上青筋暴起,心跳快的就跟机关枪连续射击一样了。   又要吻下去,结果被红秀一抬手,给挡住了。   “你还有正事呢,我是过来喊你的。”   “啥事也没和我的小可爱亲热重要。”   说完战辉刚想把身子再次压下去,窗外突然传来几下咳嗽声。   战辉抬头顺着窗外望去,发现镇北王这个坑货正杵在那呢,见自己望过去还挤了挤眼睛。   战辉心里这个气啊,这么大个人物,还听听墙根。   “您不怕起针眼啊。”边辉边起身把窗户给关上了。   红秀听到镇北王的咳嗽声,更是羞的不行,赶紧坐了起来。   “你关窗户干嘛,屋里太黑了。”   “干嘛?我日思夜想的小可爱回来,谁也不能打扰我们深入浅出的交流。”   红秀见战辉吭哧吭哧的气喘如牛,而且眼睛都有些发红了。   赶忙起身凑过去在战辉脸上亲了一下,“父王还在外面呢,等着你去议事呢。还有大晌午的就想欺负人,还是那么不要脸。”   红秀说完又一转身把窗子给打开了。   战辉则是郁闷的哀嚎了一声。   红秀把一旁的衣服给战辉拿了过来,“起来吧,赶紧穿上衣服。”   战辉约吧着脸,叹了口气,开口道:“还没稀罕够你呢,咱俩再腻味一会呗。”   镇北王在窗外听不下去了,“小王八蛋,你能不能快点,你们俩都磨蹭快半个时辰了,就是有什么事也该干办完了吧。”   镇北王的话,顿时把红秀闹得脸上发烫。   战辉听了顿时怒了,“您当我是您呢?这么点时间够干啥的,小子可是人送外号 电动小马达的,您怎么。”   没等战辉说完,红秀赶紧一伸手把战辉的嘴捂住了。   “小贼,你胡说什么呢,赶紧穿衣服,于先生和战叔都等着你呢。”   红秀帮战辉穿好衣服,又仔细的整理了一遍,然后仔细打量了几下,才满意的点点头。   一脸娇俏的开口道:“快去吧。”   说完,红秀脸色一冷,扭头对镇北王开口道:“父王,别忘了,不许您和他一桌吃饭。”   镇北王听了顿时仰天长叹,接着就是一阵摇头。   红秀对这小王八蛋又是帮忙穿衣,又是满面含笑的,到了自己这就冷了一张脸,还出言警告,真是作孽啊。   战辉看了看镇北王一脸唏嘘的样子,就是撇撇嘴。   镇北王这个坑货,这会开始玻璃心了,刚才调侃的时候咋没想到红秀会不会发飙呢。   穿好鞋子,战辉抬头看看炕上的红秀,“你不去吗?”   红秀摇摇头,“你们男人商量的事,我参合什么。”   战辉点点头,“那你也歇着吧,晚上我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红秀美目看了看战辉,幽幽道:“歇是歇不了了,还得和三夫人四夫人亲近亲近呢,省着以后我人老珠黄的时候,不受宠了被人使脸色。”   红秀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扭过身,眼神似刀一样在镇北王身上扫了扫。   战辉和镇北王全都是一缩脖。   战辉感觉心都发凉了,张个嘴,不知道该说啥。   而镇北王则是干脆直接走到角门,迈步进了四合院。   红秀见战辉这幅模样,噗呲就笑了出来。   穿了鞋子,走到战辉跟前,一伸手搂住了战辉。   “就是和你开个玩笑,秋水和茯苓的事我都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了,不怪你。”   战辉揪起来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和红秀挥了挥手,快步出了屋向四合院走去。   红秀看着战辉远去的背影,脸上又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对于战辉的表现,红秀还是非常满意的,小贼见到自己的激动,以及对自己打心里的那种喜爱是装不出来的。   战辉过了角门,见镇北王正在那等着自己,开口道:“不是我说,这下完了吧,老王和阿耶定纳妾的时候,您怎么就不吭一声呢。”   镇北王撇撇嘴,“那是纳妾,本王怎么拦,你怎么不宁死不从呢。对了本王给你的那摞诏书你收好,现在可不敢给红秀见了。”   “不从那不是成了忤逆了,再说先前我都已经挣扎过了。您也不施以援手,我一个人根本扛不住啊。还有那些诏书我已经交给林波波了,让她保管了。”   镇北王顿时感觉浑身发凉,伸手指了指战辉,“你小子怎么这么坑人啊。那是陛下给你的恩宠,将来你看哪个妾室表现好,你拿出一张作为奖励。   你早不早的给林波波干嘛。”   战辉撇撇嘴,“不是我说,这会您害怕了,也知道这事不靠谱了?”   “本王那是怕吗?那是作为父亲的一种歉疚,那是担心红秀知道了伤心。倒是你,你那么怕红秀干嘛,不就是多了两房夫人吗?你将来也是一家之主,看你刚才那缩脖子的样子,真是给男人丢脸。”   “我那是怕吗?我那是爱,算了和您也掰扯不明白。还有,陛下现在困难小子也知道,赏赐不了那就等手头宽裕了再赏。   这次草原人内迁,这算立了功劳吧,赏赐啥的先攒着吧,可别再拿那破诏书糊弄小子了。”   镇北王气的上去就是一脚,“你小子还挑三拣四上了。方圆五十里没赏赐给你啊,没给你实封封户啊。”   “那也是得一码归一码啊,小子可跟您说好,过段时间八成还得立功。” 第238章 就这么简单   “你小子可真难请啊,这都磨蹭快一个时辰了。”见战辉进来战天时不满的说道。   “战辉两天一夜没合眼,多睡一会怎么了,你有什么不满的?你要是能让草原部落内附,老夫等你两天一夜都成。”   于先生直接把战天时怼的熄了火。   怼完战天时,于先生又对战辉说道:“饭菜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先吃过饭咱们再商讨。”   “还是于爷爷疼人,不过刚起来,还不怎么饿,咱们先商谈吧,抓紧点,然后我好回去给红秀做点好吃的。”   众人听了眼角全都是一抽,这小子说话口气可真大。   还抓紧点,这么大的事能是三言两语定下来的?   不过有于先生在,一众人是敢怒不敢言。   “这么大的事怕是要商讨好久呢,你还是先吃饭吧。”于先生说道。   战辉则是一摆手,“我把自己想法说完就行了,怎么拍板,或者怎么具体实施,就不关小子事了。”   于先生听了哈哈一笑,连连点头,“你说的也对,那你先说说你的想法吧。”   战辉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众人开口道:“内附内迁确实是个天大的事。这就是一把双刃剑,用的好那买来的效益非常可观,用的不好估计也够伤人的。   这些部落都是一万来人的规模,估计草场还会留下一些人。   内迁的时候咱们尽量安排到温雪路山一线的那些老军镇。   一个老军镇的人口大概是四五千人,正好能够把这些部落一分为二。   军镇和草原人合并完成以后,大武和草原人各选一人,共同管理。   之所以要把草原人和军镇人分的人口差不多,就是因为势均力敌,谁也别想着欺负谁。   尤其是咱们大武这边,既然人家是真心投奔,那就也是大武人了。   先期融合一起的时候肯定会有磕磕碰碰的情况,但是务必要求主政人员公平公正的处理事物。   另外为了保护原有的草场,这些草原人会抽调一部分族人和镇北军共同巡逻。   这一块可以做做文章,指挥权必须抓在手里,这些人都是天生的骑军,吃进来不要吐出去了,怎么操作你们自己看着办。”   说完,战辉想了想又开口道:“至于修路筑城这一块,给族长些钱财吧,没有好处人家凭啥来投奔。奖赏这我已经提前和这些族长们简单说了说,前三年给免除赋税,至于赏赐意思意思就行了。”   说完,战辉起身站了起来。   “说完了?”战天时有些疑惑的问道。   战辉叹了口气,脸色有些发窘的说道:“突然发现嘴炮,额,是想说的越来越多,还是先吃饭吧,回来接着说。”   几人听了差点笑出来,难得见一次战辉出糗。   趁着战辉出去吃饭这会,几个大佬都在琢磨着战辉刚才说的那些话。   “他这个安排法,是不是太繁琐了。”镇北王皱着眉头说道。   “这个安排法不算麻烦,一分为二估计都是这小子悠着安排的。”老周开口道。   “我明白他的意思,分到前边到边境上不好吗?这可是一道屏障啊。”   镇北王的话也让人陷入了沉思,对于一分为二这一点,大家都懂,战辉把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这就相当于草原部落又多出了一个族长出来,哪怕分出去的那部分是族长的亲儿子管理。   时间久了因为管理方法的不同,早晚要心生分歧的。   至于安排到边境还是雪路山沿线,这个就有些让人难以取舍了,因为各有利弊。   众人正衡量的时候,战辉吃完饭又走了进来。   “小子,为何要把这些草原人安排到雪路山沿线呢,安排到边境不是更好吗?”   战辉见镇北王发问,开口道:“边境太不安稳了,不利于民族融合,这些部族就是因为整日提心吊胆的才想着投奔过来。   还是先让他们安安心,而且如果和部落商讨的快,二十天的时间足够他们到答所分配的军镇了。   而先期到军镇的草原人估计都是女人或者老人,所以打算先带着他们再种一波大豆。”   “现在还种豆子能行?”镇北王迟疑的门道。   “现在是五月,就算按六月开种,时间来得及,顶多产量少些。原本和那帮族长说的是明年开始耕地,可修路筑城结束以后,那些壮劳力可都闲下来了。   所以这些豆子就是他们熬过冬季的口粮了,就看他们能种多少了。”   镇北王点点头。   见众人没人发问,战辉继续开口道:“现在草原太旱,牛羊和马匹都吃不饱。这个时候可以用帮助盖房,提供农具种子来低价换取,也算是种双赢了。   不过这天下没有只占便宜的事,镇北提供了耕种的土地,那么他们原有的草场就该说道说道了。”   说完,战辉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再这么旱下去,那些草场估计就成了战场。也许也只能是说道说道,这个看着决定吧。”   “这个不用犹豫,不管能不能成战场,或者是能不能保得住,必须先说明白,省着日后讲不明白。”镇北王开口道。   “剩下的就是琐碎的事了,上户籍,修路的路线,在哪筑城,各种物资的调配这些问题了。”   老周砸吧砸吧嘴,“这户籍能让上?”   战辉哼了一声,“凭什么不让上,没有户籍那还不乱套了。再说不上户籍以后怎么征税,对于人口多少也根本没法统计。   给他们安排的地方可是整个镇北的纵深后方,想要过好日子,还不想受管制?想什么好事呢。”   老周点点头,“可要是和老军镇各到一起了,地怎么划分啊,这个也是麻烦事。”   “不是我说,老周你还是老思路,既然都是大武人,那就按大武的制度来。   大话不会说吗?镇北的荒地多的很,如果他们全能开垦出来,全归他们都行。   还化什么片,这些部族垄沟估计也就二十来万人。   除去留在草场的,估计也就十五万人左右能固定过来的,这么点人你觉得能把地都开垦出来?   如果真能,那可太好了,三年以后收税都能乐的镇北王睡不着觉。”   老周也没在意战辉的语气,“脑子有点乱,让我先捋捋。咱们目前要支出的是这帮草原人修路筑城以及给那些族长的人头钱对吧。   住房和农具种子用牛羊马来换取,而种豆子又是用来做冬季口粮的。”   说完,老周抽了口凉气,“这么简单?”   战辉嗤笑一声,“纠正你一点,是用盖房农具种子低价,听好,是低价换取牛羊战马。这个时候他们不换,那些牲口也不饿死,他们还得感谢咱们呢。”   说完战辉看看众人一脸开心,又开口道:“别高兴的太早,修路筑城消耗的粮食个材料,那也不是小数目。换过来的牛羊,连明年的种子都得给人家留好,而且咱们这边还要多准备草料,不然换过来的牛羊不养肥了没法卖。   刨除这些,修路筑城的材料和修路额那些草原人的口粮,能抵扣多少,具体还不知道呢。   没准就是入不敷出,这有什么可高兴的啊。”   说完,战辉又是摇摇头,叹气道:“也不知道这帮草原人有多少牛羊战马,这要是能把这些窟窿都堵上就好了。”   众人听了全都是眼角狂跳,些小子心太黑了,不过这种黑法真让人喜欢。   于先生看看众人,“战辉的想法,你们觉得可行吗?”   镇北王嘿嘿一笑,“可行,而且还很喜欢。”   战天时和老周也是点点头。   于先生琢磨了一下,又对战辉开口道:“对于具体细节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战辉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于爷爷,不是我说,镇北王府衙下边养那么多人呢。不能事无巨细的都咱们自己干了啊,那还不得累死啊。”   于先生哈哈大笑,“好了,看来你是坐不住了,去吧,陪红秀去吧。”   战辉给老爷子点了个赞,“还是于爷爷疼人。”   镇北王赶忙开口道:“你小子给我注意点,把你的鸟给本王拴住了。过段日子就打算让你们成亲了。” 第239章 对不起你名字里边的秀字   战辉仰起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只有一个大火球般的太阳挂再上面。   那些云彩估计就跟个棉花糖一样,被太阳给烤的连毛都没剩一根。   战辉摇了摇头,这天上可真干净,跟块大幕布似的,当个一寸照片的背景正合适。   草原这次估计真是要完蛋啊,蛮族不知道啥情况,估计比草原人强不到哪去。   草原人不敢抢蛮族,也只能到大武这打劫,看来这场丈是不可避免了。   有空问问老爷子泰机国是什么情况,能不能引导引导草原人到那边去转悠转悠。   发觉思维又开始发散,战辉赶忙结束了人形雕塑状态。   家里小红秀还等着自己呢,这么让人高兴的事,自己还是先别瞎想了。   先回去给小红秀做顿大餐吧,吃饱了才有力气腻味不是。   至于临走前镇北王放的狠话,战辉嗤之以鼻,自己有70种爱红秀的方式,除了用心以外还有69呢。   回到老瓦房的时候,战辉就感觉后脑勺发凉,红秀,林波波,还有秋水和王茯苓都围坐在炕桌旁喝茶。   茶桌不但有茶具,还放了一摞诏书,战辉瞬间把迈进屋的那条腿撤了回来。   红秀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战辉,“都要进来了,怎么又把腿收回去了。”   战辉咧嘴一笑,“同时江湖儿女,小生冒然走错了房间,就此别过,不如让我们相忘于江湖。”   红秀冲战辉娇媚一笑,“说人话。”   红秀这小娇媚给战辉电的又麻又酥,不过看看桌上的诏书,战辉瞬间冷静了下来。   “你这一路舟车劳累的,我去做点可口的吃食,慰劳慰劳你。”   “不差这会功夫,怎么也要进来和几位夫人打声招呼吧。”   “乡里乡亲的,谁不认识谁啊,还是先你做饭吧。”   “一。”   “好嘞,这就来了。”   战辉咬牙迈步进屋,脱了鞋,一屁股挨着红秀坐了下来。   大牙一龇,冲着另外三女挥了挥手。   放下手战辉突然发现对面的林秋水和王茯苓都是一副小鹌鹑模样。   战辉砸吧砸吧嘴,红秀这是在立棍啊,而且看样子效果还非常不错。   王茯苓这么彪悍的性子,见了红秀都变的这么乖巧了。   林波波这时候开口了,“招呼也打过了,待会你准备给红秀姐姐做什么,我们去准备食材。”   战辉听了扭头看向红秀,“你想吃什么,只要我们能做的,随便点。”   红秀眨了几下美目,对战辉开口道:“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炒菜和酱菜?”   “嗯,行,不过酱菜都是肉怕有点吃不下。”   “火锅怎么样?”   “这个也挺好,就是天太热了吧。”   “那吃饺子?”   “嗯,这个也可以,不过太麻烦了怕你累着。”   “不麻烦,只要你想吃,做什么都不麻烦。”   红秀低头想了想,开口道:“吃凉皮怎么样?”   战辉大手一挥,“行,那就凉皮,不过这个时候黄瓜还没下来,味道可能差点。”   红秀一脸蜜意的对战辉点点头。   战辉知道林波波刚才那么说,就是为了让秋水和王茯苓缓一缓,总崩着实在是太累了。   所以直接安排三人去弄点鸡胸肉过来,准备炸鸡排配着凉皮吃。   “我不是说了有点吃不下肉吗?你还要鸡肉干嘛?”   战辉抬头看看噘嘴的红秀,笑嘻嘻说道:“演过了啊,我刚才配合的还不够好吗?威也立了,主权也宣示了,放心吧没人能动摇你点地位,看给那两孩子吓得。”   红秀伸手拍了一下战辉,娇嗔道:“谁吓唬她们了,你可别乱说,我那是和她们联络感情呢。”   红秀娇嗔模样,实在是太让战辉喜欢了,看的尽然有些痴了。   红秀见战辉不吭声,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伸手推了推战辉,“接着和面,直勾勾的盯着我干什么,怪吓人的。”   被红秀推了几下战辉才回过神,长叹一声,“这辈子是栽到你手里了,怎么看你也看不够。”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又来诓人,刚才还心疼你那三夫人四夫人呢。诏书都给人家预备好了,你觉得我能相信你哄人的话吗?”   战辉停下手委屈说道:“诏书的事,你得问你那父王去,正好说到这了,陛下在京城到底穷成什么样了。   拿这么些个破诏书糊弄我,这是人干的活吗?”   红秀赶忙捂住了战辉的嘴,又在战辉的胳膊上使劲拧了一把。   “又开始胡说八道了,我好歹也是大武的公主,你当着我面对陛下大不敬,不觉得过份吗?   还有,我就是你最大的赏赐了,还想要什么?”   战辉见红秀不纠结诏书的事,心里石头落了地,开始作死的说道:“是吗?我怎么记着当初是有人下套死乞白赖的要送上门来呢。”   红秀听了,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微笑着说道:“我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你想好了再说。”   战辉撇撇嘴,“咱俩谁追的谁,有眼力的人一看就知道。”   红秀冷哼一声,眼神瞟了瞟战辉。   “你这么看我我也不怕,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了,这半年的操练可不是白练的。”   “别废话,说结果。”   “我追的你。”   红秀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又仰头问道:“你信里也说了,你现在一直在操练,咱俩切磋切磋?”   “切磋呗,等晚上的,我也不欺负你,咱们就切磋炕上摔跤。”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虽然不知道具体意思,但能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所以红秀没吭声,坐在小凳子上,支着下巴看战辉在那忙碌。   战辉把凉皮的面和好放到一旁,琢磨了一下,待会洗面的时候,怎么也得沉淀两小时。   而且还要炸鸡排,做点炸麻花也不错。   打定主意战辉起身就往外走。   “你干嘛去啊。”红秀赶忙问道。   “我去弄点牛奶,给你做点好吃的。”   “这里有牛奶,早上宝音给送来的,你看看够不够。”   说完,红秀在灶台边上的架子上拿了一个罐子下来。   战辉扭身回来看了看,这一罐得有二斤奶了,太够用了。   怕天热牛奶变质,低头闻了闻,只有淡淡的奶香味。   “你是昨晚回来的?”   红秀点点头。   “那你咋不喊我,害我第二天才能看见你。”   红秀听了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喊你干什么,还往墙上撞啊。”   战辉放下牛奶罐,盯着红秀看了看,“笑的很开心是吧,今晚还不秀一秀你,都对不起名字里边的秀字。” 第240章 一看就会上手就废   战辉放完狠话,林波波领着秋水和王茯苓就回来了。   战辉目光扫了一圈,感觉有些不真实,自己以后和屋里这几位就真要一起过日子了?   再看看王茯苓,突然有些头疼,其实镇北王说的没错,自己咋就没宁死不从呢。   秋水还好说,毕竟认识的时间久,也算有些感情基础。   但王茯苓不一样,没有一个点能互相get到,以后就这么过到一起了?   自己倒是好说,已经彻底被封建社会的婚姻制度腐蚀了。   但王茯苓不同,她根本没选择的余地,被老王硬逼着给自己做妾室。   自己以后真要化身禽兽,是不是有点坑人啊。   “你发什么楞呢?”红秀伸手拽了拽战辉说道。   战辉调侃道:“还没怎么样呢,这就得五个人的饭了。”   话音刚落,战辉就感觉好像有杀气,四个女人的目光同时刷刷了过来。   “你自己都多久没做饭了,你心里没数?”林波波不满的说道。   “以前吴大郎,吴奎,和你两个弟弟都在的时候,也没见你做饭埋怨过啊。”红秀白了一眼战辉说道。   而林秋水和王茯苓也是齐齐冷哼一声,把头扭像了一旁。   战辉见状嘴一撇,“干嘛呢,要造反啊,我以后是一家之主,都对我客气点。还有你们都是我碗里的肉了,都别在那装客人了。   林波波你去弄两瓢面和二两糖过来,林秋水你去打两个鸡蛋搅拌好。   然后全都放一起,再倒上些油,用牛奶把面和好就成。王茯苓你跟着她们两个学学,最后负责清扫收尾。”   战辉话音刚落,王茯苓一脸不忿的说道:“凭什么给波波姐和秋水安排的那么细致。你说的收尾就是最后打扫卫生吧,不能因为我排老四就这么瞧不起人啊。”   其他三女听了好悬没笑出来。   战辉则是听的满头黑线,这尼玛这就进入角色了,还老四,这是要把彪悍风一路走到底啊。   “来,王茯苓你告诉我,你会干啥,昨天让你给我擦个伤口,你都能带块皮下来。   让你打扫卫生都是照顾你情绪了,别磨牙了该干啥干啥。”   王茯苓听了,虽然心中不满,可战辉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是不会。   对战辉哼了一声,又晃了晃小拳头,凑到林秋水一旁去了。   战辉把林波波带回来的鸡胸肉,先片成了片,为了待会腌制的时候更好入味,片好以后又用刀背轻轻砸了一遍。   接下来就是各种调料了,盐,糖,酱油,白酒,唯一可惜的就是没有胡椒粉,只能用花椒粉代替了。   不过只要鸡肉的腥味去掉,用啥粉无所谓,炸完一样香。   红秀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支着下巴,目光随着战辉的身影而移动。   “小贼,你为啥单独把摘出来了,不给我安排点事呢。”   战辉把调料和肉片在陶盆里搅拌好盖好盖子,才开口道:“你负责吃和开心就好了。”   红秀脸上的笑容更盛,“我才不信呢,你就会拿话哄人。”   “说点实话就那么难吗?看你笑的跟朵花一样,明明那么开心,非得说些口不对心的话。”   红秀小嘴一嘟,把头扭到了一旁,不看战辉。   战辉走过去,给红秀来了个摸头杀。   刚想把红秀搂在怀里的时候,林波波领着小三和小四走了过来。   “面和好了,已经醒发过了,接下来怎么做。”   战辉看了看林波波端来的面盆,因为有油显得颜色稍黄,而且用牛奶和的面,又有股淡淡的奶香味散发出来。   虽然只是生面团,但战辉一想到炸完又酥又脆又香的麻花,嘴里顿时就有口水分泌出来。   “这面和的漂亮,咱们距离成功的做出麻花又向前迈了一步。接下来就像包饺子的时候,把这些面揪成小剂子,但是要比包饺子的小一些。   走吧到炕桌上弄,我先给你们师范一遍。”   揪面剂子又不是什么有难度的活,上手的人还多,没多一会就揪好了,虽然有大有小,但影响不大。   战辉拿起一个剂子,团了几下之后,然后放到炕桌上,两只手伸平,用手心把面剂子搓成粗细的面条状。   搓好以后,把两头在一起,然后一提,在底下拧几圈,一个麻花就算做成了,如果怕捏在一起的两头开,就直接塞到拧成的第一个扣眼里就成。   战辉把拧好的麻花往桌边一放,“都看见了吧,就这么简单,就按照我刚才那么弄就行。”   红秀在一旁看的也来了兴趣,直接加入了拧麻花的行列。   林波波和林秋水那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麻花拧的大小均匀,形状特别漂亮。   不过红秀和王茯苓这两人,充分演绎了什么叫一看就会,上手就废。   两人搓废和拧废的剂子堆成了一小堆,而且成品品的麻花也因为搓的长条粗细不均匀,弄的像便便一样。   红秀也觉得自己确实是做的不太像样,一张可怜巴巴的小脸看向战辉。   战辉看看又看看红秀拧的麻花,龇牙一笑,“预料之中,预料之中,你这就是命好,等着吃就行了。”   红秀嘴一噘,“不行,波波和秋水做的那么好,我的太难看了,你帮我想想办法。”   “这个简单,看看你男人如何变废为宝。”   说完,战辉把红秀那些弄废的剂子,全都划拉到一起,揉了几下以后,重新团成了几个大剂子。   战辉不敢搓的太长,所以搓了两个手掌的长度就停手了。   把搓好的短粗胖递给了红秀。   红秀眨眨眼,“这就完了?这也太大了吧。”   不过红秀还是接过战辉递过来的矮粗胖,拧了一个麻花出来。   这次拧的就比原来的上太多了,虽然比较大,不像战辉和林波波他们弄的那么苗条。   但是胖墩墩的看着还挺可爱,这让红秀高兴的嘴都闭不上了,对着自己拧的麻花各种方位欣赏。   一旁的王茯苓看的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有模有样的也拧出了个胖墩墩的粗麻花。   这把王茯苓乐的直拍手,也跟红秀一样各种角度欣赏自己的杰作。   看两人一副陶醉的样子,战辉也挺乐呵,直接告诉两人已经出师了。   把做麻花的活,交给了四人,战辉去灶房开始弄凉皮。 第241章 那你帮我也行   为了吃凉凉的凉皮,战辉特意用硝石弄了些冰把蒸好的凉皮给镇上。   调麻酱的时候,屋里的几女也把麻花全都弄好,直接把炕桌抬了出来。   战辉看了看炕桌上大大小小的麻花,又看了看一脸笑意的红秀。   对于生活技能为零的红秀来说,今天的麻花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了,所以必须得先炸麻花,以资鼓励。   战辉把调麻酱的活交给几女,自己往锅里倒了半锅油,烧到六成热的时候,战辉先倒些小麻花进去。   随着麻花进油锅发出一阵呲呲的响声,战辉又拿一副特制的长筷子,在油锅里轻轻拨动。   麻花浮出油面以后,战辉怕炸的不透,特意多炸了一会才捞出来。   看着捞出的麻花不但色泽金黄,还散发着阵阵香气,几女都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战辉见状嘿嘿一笑,把红秀和王茯苓做的各路小胖墩麻花倒了进去。   “都别着急,麻花晾凉了就能吃了,头锅炸的麻花小,口感肯定是又酥又脆,当个零嘴小食绝对是不错的。”   “那我和茯苓弄的大的怎么办啊。”   战辉见红秀着急了,边轻轻拨动油锅里的胖墩麻花,边开口道:“大的当然是外酥里嫩了,当个糕点吃,也是非常不错的。等过年的时候,咱们就炸大麻花,走亲戚串门送这个,保准都喜欢吃。”   红秀听战辉这么说脸上才又浮现出了笑容。   一锅小一锅大,炸了六回,才全把麻花都炸完,这个时候前两锅炸的已经逐渐变凉了。   战辉拿起一个头锅的小麻花,咬了一口,顿时眼睛就是一亮,味道还真不错,紧接着几口就把剩下的全吃进了肚里。   几女看了战辉的表情就知道这个麻花绝对好吃,一人拿了一根放进了嘴里。   尝过以后四个女孩表情全都兴奋了起来,味道实在是太好了。   又酥又脆不说,用油炸过嗯面香味,淡淡的奶香味,外加稍微一点点的甜味,这三种味道混合在一起,香的想把舌头一起都吞下去。   战辉见几个女孩子喜欢吃,心里也挺高兴,不过见红秀眼睛总往第二锅的胖墩麻花上瞄,赶紧开口道:“红秀你把大麻花一人分一些尝尝,你要一个人吃一根,那待会凉皮肯定吃不下去了。”   红秀听的连连点头,赶忙伸手拿了一根,先掰了一块塞到了战辉的嘴里,有些紧张的看着战辉。   这大麻花味道也不错,不过里面因为没被油炸透,软软的也非常不错,冲红秀伸了个大拇指。   红秀这才满脸欢笑,把手里的大麻花和其他三女分了吃进嘴里。   王茯苓吃过以后更是高兴的连连挥舞小拳头。   战辉把炸好的麻花,都放到一边,又打了几个鸡蛋打成了蛋液。   把腌制好的鸡排先蘸了一层蛋液又粘了一层面粉扔进了锅里。   大铁锅够大,所以十多个鸡排放进去很轻松,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面包糠,总觉得差了点意思。   这顿饭吃的几人都觉得过瘾,尤其是战辉,炸东西出了一身汗,凉爽的凉皮一进肚,瞬间觉得舒爽无比。   本来人多吃饭就香,几女是一口凉皮一口鸡排吃的大快朵颐,吃完以后全都撑的直哼哼。   把碗筷收拾好以后,林波波悄悄朝战辉眨了眨眼,把战辉弄得莫名其妙。   等林波波拉着秋水要回茶楼的时候,战辉才恍然大悟,波波这是给自己和红秀创造二人世界。   王茯苓见二人要走,当然也跟着起身,只是彪悍又不是傻,这点事还是能看明白的。   红秀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也是欢喜的很,但是却装模作样的也站起身,开口道:“晚饭也吃完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也回去了。”   战辉嘿嘿一笑,“回北屋吗?这就是啊。”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又重新坐回了炕上,“你还记不记得你欠我点什么。”   “你说欠啥就欠啥。”   红秀小嘴一噘,“你这么说,这就代表你已经忘了。”   “欠你一个拥抱,一个火热的吻?”   说要完,战辉顺着窗户看了看天色。   “总想着占便宜,还有窗户外边有什么啊,你看的那么仔细,比我还好看吗?”   “有比你还好看的人吗?我是在看天还有多久才黑。”   红秀听了顿时脸色一红,“满脑子坏想法,晚上你去南屋住,北屋是我的。”   说完,红秀伸脚碰了碰战辉,“你到底能不能想起来欠我什么。”   战辉被红秀弄的有点摸不到头脑,自己当初到底答应的啥啊,怎么想不起来呢。   红秀见战辉一脸懵,抬腿伸脚在战辉眼前晃了晃,“想起来了吗?”   战辉有些犹豫的说道:“你这是佛山无影脚的起脚式?可天还没黑呢,咱俩现在就切磋摔跤不太好吧。”   红秀再次伸腿抬脚在战辉面前晃了晃,开口道“已经提示你两次了。”   战辉郁闷了,这是什么提示,这大长腿又长又直,还这么来回晃悠,这就是诱惑好吗?   红秀见战辉是真想不来了,小嘴一噘道:“你还欠我一只脚的足底按摩呢,你居然把这个都忘了。”   战辉这才恍然大悟,开口道:“别说一只,一百只都没问题,一会就给你做足底按摩,再赠送你个开背。”   “什么事都不忘了占便宜是吧……”   战辉哈哈一笑,起身凑到红秀旁边,在红秀脸上亲了一下。   “我去烧水,回来再占你便宜。”   红秀没吭声,不过也起身和战辉一起去了灶房。   “你回屋等着就行,这时候烧水灶台这太热。”   “我不,我就在这陪着你。”   战辉抬头顺着灶房大门看了看,见天色终于暗了下来,情不自禁的就嘿嘿的笑了出来。   红秀有些莫名其妙,“你笑什么呢。”   战辉起身先把屋门关上放好门栓,回到灶台以后才开口道:“因为天马上就黑了。”   红秀听了脸瞬间就红了,娇哼了一声才开口道:“天黑就黑呗,有什么可高兴的。”   战辉见红秀自欺欺人的模样,太可爱了,伸手在红秀的脸蛋上捏了捏。   然后把脸凑了过去,在红秀身上闻了闻。   “你闻什么呢。”红秀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弄了香皂出来,待会我帮你沐浴的时候把香皂用上,保证你身上更香。”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开口道:“谁说要你帮忙沐浴了。”   “那你帮我也行。” 第242章 这就完了?   灶房内随着灶台里的火苗忽大忽小而变得忽明忽暗,照应在红秀的脸上更显娇媚。   被战辉拉进木桶的红秀,颤声道:“小贼,你怎么那么讨厌,非把我拉进来干嘛,浑身的衣衫都弄湿了。”   战辉没有回答红秀,而是直接吻了下去。   同时更加用力的把红秀搂在怀里,紧贴在一起的两人,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声。   彼此快要窒息之时,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激吻过后的红秀,双眸内波光粼粼,仿佛随时能滴出水来。   粉面艳若桃花,双唇朱红,整个脸庞美如盛开的芙蓉,神态娇媚,好似仙女一般明艳动人。   战辉痴看了一阵,才回过神,再次把红秀拉入怀中,嘴巴贴在红秀的耳旁,“自己在京城的时候,有没有自己偷偷的秀过。”   红秀听了顿时浑身颤抖了一下,洁白如玉的肌肤迅速铺满了一层红霞,环在战辉腰后的双手,用力掐了一下,娇羞道:“小贼,你胡说什么,太羞人了。”   这幅诱人的模样,把战辉看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顿时进入禽兽模式。   而红秀感觉到战辉这次是要来真的了,用力挣脱出来,一脸哀求的颤声道:“小贼,过段时间就要成婚了,再等等好吗?”   战辉听了,挣扎了一会,叹声说道:“听你的,不过弓在弦上,不发可不成。龙爪手和一阳指的绝学,看看你能接下几招。”   说完,还没等红秀反应过来,瞬间开启一阳指技能。   过了片刻,战辉看看自己的一阳指,再看看红秀,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战辉无奈的开口道:“喂,刘红秀,你不是最能打吗?怎么这就要完了?半根烟的功夫都挺不到?你这还没有林波波强呢啊。”   红秀好像被战辉的话刺激到了,气的挺直身子再次向战辉扑了过来,“小贼,你太欺负人了,不许拿我和波波比。”   战辉搂住扑过来的红秀,嘿嘿大笑几声,接着红秀就发出了求饶声。   片刻后,战辉叹了口气,一把抱起浑身崩的紧直的红秀。   进了北屋以后,把红秀抱到炕上,然后赶紧把窗户关上,又点了一盏小油灯放到了窗台上。   给红秀擦干身体的时候,红秀才回了神。   近距离的看到狰狞的伏魔棍,让红秀不由自主再次颤抖了一下。   对着战哀求道:“小贼,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不许再欺负我了。”   “没事,我可以传授一门口技,不需要太大力气的。”   红秀眨眨美目,有些不明所以。   战辉凑到红秀耳旁耳语几句,红秀顿时连连摇头拒绝,身上更是像蒸过的螃蟹一样,浑身赤红。   不过战辉率先对红秀发动了口技技能,红秀抵挡不住,最后无奈也只能对战辉发动了口技技能。   双方你来我往,交战了数百个回合,最后红秀实在是坚持不住,苦苦哀求,战辉才把所有能量释放出去。   翌日清晨,战辉看看蜷缩在自己怀中的红秀,忍不住在脸上轻啄了一下。   被这一吻,红秀睁开了眼睛,对着战辉嫣然一笑。   一头秀发披散在娇媚的脸上,更显妩媚诱人。   战辉看的又有些斗志昂扬,而红秀却是面色一苦,连忙往后退缩。   一脸小哀求的说道:“小贼,不许再折腾我了,现在两腮还有些酸胀呢,待会让波波来吧。”   说完,红秀见战辉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胸前,低头看了看。   顿时娇呼一声,起身跑到柜子旁,翻找出战辉的衣物套在了身上。   战辉看的直叹气,“你穿我的衣物,更显诱人了,你这是何苦呢,昨晚又不是没看到过。”   红秀对战辉挥舞了几下粉拳,“你再说,我可回二楼了。”   说完,红秀走过来不满的说道:“就会说好听的,你写信也没说让我回来啊,根本就是不想我。”   摸了摸红秀的一头秀发,又在红秀脸上亲了一下,“又开始歪了是不是。”   红秀哼了一声,没理战辉。   “周伯母回来了吗?”   “没呢,不是你写信说要弄什么产业布局,伯母要过段时间才回来呢。”   红秀说完,突然坐起了身子,满眼放光的说道:“你知道现在在水一方已经有多少加盟店了吗?”   “十家?”   红秀摇摇头。   “三十家?”   红秀得意的扬扬头,“告诉你吧,已经有六十七家了,三个月的营业收入达到了八十多万贯,这还不算加盟费呢。”   战辉听了也是大吃一惊,“这么多?”   红秀点点头,“咱们自营店的营业额就有三十万贯之多。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京城的夫人小姐根本就不在乎多少钱,只要喜欢就是买。”   说完,红秀又有些愤怒,“皇宫里过的那样紧吧,这些夫人小姐却这么大笔花钱,真是让人好气。”   战辉握住红秀的手,“不气,那些人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红秀叹口气,点了点头。   “王妃回来了吗?”   “嗯,不过母妃走的慢,我是走运河然后骑马回来的。对了你怎么改主意了,父王来信说最迟年底要打算成婚。”   “你这样的大美人,在京城被人抢走了怎么办,还是先下手为强吧。”   红秀撇撇嘴,“我看你就是忍不住想要做那龌龊之事。”   战辉没接这茬,起身打开窗户,扭头说道:“京城那些人的购买力最大?”   红秀想了想说道:“零售就是那些达官贵人的女眷,还有青楼的女子。大宗买卖还是胡商买的多,只要款式新的,贵贱都要。   对了咱们的皮衣,皮靴,实在是太受欢迎了,不过已经有人开始仿造了,但暂时对在水一方构不成威胁。”   “不用管他们,京城的在水一方就是主打高端,咱们从皮料的进价,人工的支出,全方位吊打他们,过段时间弄批简单款式冲击一下。”   说完,战辉摸摸下巴,京城就是京城,这购买力是真强,如果天宝皇帝操作的好,修完路以后,靠山村往京城运送东西可就快多了。   “吃完早饭,我领你做点奶糖,吃完你看看这个在京城能不能卖上价钱。” 第243章 这么安慰人很容易失去我的   昨晚与红秀的切磋,让战辉不但没有释放后的种种疲惫,反而变的更加神采奕奕。   斯文俊朗脸的庞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开口间,露出两排整齐而洁白的牙齿,唇角轻扬,脸上的笑意不自觉地荡漾开来。   红秀盯着战辉好一阵才挪开了目光,眉宇间露出一股难掩的自得之意。   不过马上又换了一副愁容挂在脸上,这么俊俏性子好,还那么有本事的小郎君,自己都打心里喜欢的不得了。   现在没成婚呢,算算自己这小贼就有四位夫人了。   以后还不知道要招惹多少小娘子呢。这可真是让有些发愁。   战辉看着红秀脸色来回转变,有些摸不到头脑,“你脑袋里想到什么了,在这开始玩上变脸了。”   “哼,以后不许你在外面沾花惹草。”   “怎么了这是,昨晚不是挺和谐的吗?刚吃完早饭怎么就和我使性子啊。”   “这是在提醒你,谁和你使性子了。”   战辉摸摸红秀的头顶,“那要是外面的花草招惹我怎么办?”   红秀把战辉放在头上的手拨掉,幽幽的开口说道:“你不碰,外面的花草怎么会招惹你?如果真被我发现了,先把你送进宫,再把那些花草斩草除根。”   听了红秀的狠话,战辉在红秀脸蛋上捏了捏,“一天小脑袋里就知道胡思乱想。把作案工具没收了,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什么作案工具?”   战辉低头在红秀耳边,轻语了几句。   红秀听了,俏脸顿时一红,对着战辉的脚就踩了下去。   边踩边说道:“昨晚还没折腾够啊,整日里脑子就想这些事,早知道我就留在京城了。”   等红秀踩完了,战辉拍拍脚面,“昨晚那只是放空包弹的演习。成婚那天才是真正切磋的日子。”   说完,战辉站直身子,大手一挥,“走了,去做奶糖了,再磨蹭天又要黑了。”   初升的太阳照耀在村落的每一处,晨曦中隐约传来鸟儿的阵阵鸣叫,如果刨除有些无精打采的那些花草,那就是一副完美的彩色乡间油画了。   战辉穿了条到膝盖长的休闲裤,上身是一件套头的麻布短袖,脚踩一双鞋面打着对号的皮凉拖,   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慵懒,但配合着斯文俊郎的面庞,有些痞帅痞帅的,更加引人夺目。   而红秀和战辉的打扮也是差不多,不过裤子是八分的,脚上穿的是轻薄圆头的休闲皮鞋,就像是阳光灿烂的邻家姐姐。   两人在一起,让晨间的这幅乡村油画,从宁静直接跳跃到朝气蓬勃的意境中。   走在去奶制品作坊的路上,战辉打量了几下红秀和自己的穿着,一点不吹牛,妥妥前世某宝上休闲时装平面模特的最佳人选。   起初红秀遇到村民的时候,因为和战辉十指紧扣,也是羞的不行,想甩开战辉的手,可战辉就是死死扣住不放。   让红秀又急又气,不过那些村民并没有指指点点,反而都是一脸笑容,热情的夸赞。   这让红秀心里甜的如同吃了蜜一样,再遇到村民也不那么紧张了,而是微笑着点头致意。   “怎么不甩手了?”   “你还好意思说呢,这么多人在路上呢,太羞人了。”   战辉晃晃和红秀紧扣在一起的手,开口道:“有什么羞人的,咱俩是如同天上仙人一般的人儿,他们看了不知道有多羡慕呢。”   红秀轻啐了一下,“脸皮真厚,人家那是捧着说呢,你还当真了。”   “你父王曾经说过,能这么说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我说的没毛病。”   红秀有些莫名其妙,“我父王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了。”   战辉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你走后我是过的什么日子,那两个爹轮番打我啊。”   红秀听了,咯咯笑个不停,“活该,谁和你接触久了都想打你一顿。”   “你的话让我很难过,伤了我的心的你的心不觉得很伤心吗?”   “这时候你还能说这么绕嘴的话,那就说明你根本不伤心。你还是说说为何父王会那么说吧。”   战辉打算悄悄的把和红秀紧扣在一起的手抽出来。   扭头对红秀龇牙一笑,然后一抬胳膊向左前方一指,“看到了吗,那就是奶制品作坊。”   红秀有点莫名其妙,点点头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战辉。   “嘿嘿,我和你父王说,再打我,我以后就打他外孙。”   说完,战辉就跟撒手的二哈一样,迈开大长腿就往奶制品作坊跑。   红秀被战辉的操作弄的懵了一会,自言自语道:“你再打我,我就打你外孙。嗯?父王的外孙那不就是自己的孩儿吗?”   想明白的红秀,气的俏脸通红,迈步追了过去。   “小贼,你别跑,我保证不打死你。”   战辉已经跑出去很远了,听红秀这么说,嘴一撇,“糊弄鬼呢啊,再说,你也得能追的上我啊。告诉你,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操练,别的不敢说,满靠山村就没一个能跑过我的。”   红秀起初听了战辉的话,有些不相信,结果追了半天,真的追不上,这小贼的体能现在简直太好了。   战辉见红秀跑的汗都出来了,故意卖了个破绽,让红秀给抓住了。   红秀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开口道:“难怪父王和战叔打你,你现在怎么这么不靠谱啊,那话你也能说的出来?”   “谁知道咋就变这样了,我也不想再过一遍青春期啊,本来都快到了可以自称老夫的年纪了。   结果飞升到这来,受了影响,变得跟个中二少年一样。你说气不气人,想找了说理的地方没有。”   红秀伸手拧了战辉胳膊一下,“又开始满嘴的怪话了,弄的你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还有父王说的没错,你能说出来就是那么想的,以后敢打我孩儿,我就收拾的你满地找牙。”   战辉用挑衅的目光看看红秀,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又弓起一只胳膊拍了拍胳膊上到肱二头肌。   红秀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见没有了,扭头对战辉笑了笑。   笑容还没收起的时候,突然一个箭步窜到战辉的身旁。   抬起右脚,一脚踹到战辉小腿内侧胫骨上。   战辉被红秀踹的顿时就是一个趔趄。   红秀趁着战辉趔趄的时候,又向前垫了一步,伸出右拳直接打到了战辉的左侧肋骨上。   战辉顿时就被打的弯了腰,红秀再次迈步向前到了战辉的右侧,向前的同时右胳膊的肘窝已经勒到了战辉的脖子上。   接着红秀伸出右腿别住战辉的腿,勒住战辉脖子的胳膊向前一用力,战辉就被灌到了地上。   战辉感觉自己的人生再次灰暗了下来,半分钟不到,自己就被ko了?自己这一身劲还没用上呢。   喵了个咪的,前段时间老爹拿棍子抽自己,以为自己抗击打能力可以了呢,这特么和上次被红秀放倒没有任何区别。   实在是太丢人了,这还是红秀和自己闹着玩,真要搏命怕是自己早就挂了,难道这一辈子就是挨收拾的命了?   干净利落的把战辉放倒以后,红秀蹲在战辉身旁,见战辉躺倒地方半天不起来,伸手拍了怕战辉的手。   “快起来,我可留着力呢,根本没那么疼。”   战辉闭上眼睛,生无可恋的说道:“别理我,你根本无法理解我此刻的心情。”   “被我放倒不丢人,你已经超越了大部分人了,至少现在你跑我就已经追不上你了。”   “刘红秀,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安慰人,很容易失去我的。” 第244章 甜蜜的味道   为了彰显自己并不是那么菜,战辉一边恶狠狠的盯着红秀,一边甩开膀子打奶油。   战辉今天不单单是要做些奶糖,还打算给红秀做个奶油蛋糕,所以奶油的用量那是成倍的增长。   战辉眼珠子虽然瞪得挺大,但是人工打奶油实在是太折磨人了,想停下歇一会,又觉得没面子,只能咬牙坚持。   红秀笑眯眯的守在一旁,见战辉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有点心疼了。   “你做的这个奶油,打上就不能停手了吗?”   “能。”   “那你歇会啊,不是都打了一盆了吗?这样下去胳膊会受不了的。”   “这是男人的尊严。”   红秀一脸无奈,刚才自己就不该那么把他放倒。   “怎么还想着刚才那点事呢,你操练的是军伍之法,我学的是游侠的功夫。   而且刚才你是大意了,才会被我偷袭得手,真要搏命,我现在不一定是你的对手。   你现在只是欠缺对敌的经验,力量已经体力上已经超过我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红秀用力的点点头道。   战辉听闻把铁铲往盆里一扔,大声道:“唉呀妈呀,可累死我了,快点给我按按胳膊。”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拉起战辉的胳膊边揉捏边开口说道:“你准备这么多东西,到底要做什么啊,太麻烦了吧。尤其是你说的奶油,太费力气了。”   “以后成规模生产的话,就要准备专用工具了,用水利捶也行,或者是用弓钻也行,那时候就没那么累了。”   说完,战辉收回了胳膊,拿起铲子继续在盆里搅拌,“今年你生日的时候是在京城,没能给你过上。待会给你做个蛋糕,给你补上,到时候你就知道这么费劲值不值得了。”   “一个做寿有什么庆祝的,再说母妃十月怀胎辛苦诞下我,要庆祝也是给母妃庆祝。”   红秀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战辉记得自己的生辰,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战辉看看红秀的表情,撇撇嘴没吭声,脸上都乐成花了,这么口不对心有意思吗?   艰难的打完最后一小盆奶油,战辉没有再歇着,而且目光在作坊里来回扫了几遍。   奶糖好弄,只要熬煮就行了,但是蛋糕有点不好弄。   做奶粉和做豆腐干的陶具都不太适合做蛋糕,现做泥胚的烤炉也来不及。   战辉琢磨了好半天,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就是用大锅蒸了。   不过用啥方法,依然是需要各种搅拌。   战辉先发了几个鸡蛋,把蛋黄和蛋清分别放到两个盆里。   先倒了些糖和蛋黄搅拌在一起,然后又一次加入豆油和牛奶。   这几样搅拌均匀以后,战辉把面粉和盐倒了进去。   不过接下来,战辉犹豫了半天,才把用草木灰熬出的碱放进去一些。   其实应该用泡打粉,但这年头根本没有这玩意,用碱也是没办法的事。   战辉也知道放碱的效果并不一定能好,但是不放那就成年疙瘩了,所以只能祈祷待会蒸出来的蛋糕能蓬松一些。   把这些全都搅拌成均匀的面糊以后,放到了一旁。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让战辉最头疼的了,因为蛋清加糖以后也需要打发。   深呼吸几下以后,战辉再次甩开膀子一顿搅拌。   旁边的红秀看的都直咧嘴,不知道战辉到底要做什么,这过程实在是太累人了。   好在蛋清没多少,比刚才打奶油可快多了,蛋清打发以后,战辉把刚才弄好的面糊倒了进去。   两部分快速搅拌均匀,蛋糕胚子这算是暂时齐活了。   也没有专用的模具,战辉直接拿油纸把面糊盆给封上,又找了一个陶盖扣在上面。   接下来就好办了,在煮牛奶的大陶具里倒上水,然后找个帘子放进去,再把面糊盆放上,最后在大陶具上再扣上盖子就彻底完事了。   把火引着以后,战辉一扭身对红秀开口道:“你来看火,小火蒸小半个时辰就行,能不能吃到好吃的蛋糕就全靠你了。”   红秀看看战辉,有点发懵,“你费这么大劲,你自己居然都不知道能不能好吃啊。”   “我之前做的是一点毛病没有,如果出锅不好吃,也是你火没烧好。”   红秀嘁了一声,没搭理战辉,过去看火了。   战辉甩了几下胳膊,拿出硝石,又是一顿大盆套小盆的操作了一通,弄完放到一边就等着盆里的里自己结冰了。   “你这自打进来就开始忙,你到底做的东西好吃不好吃啊。”   “又开始质疑我了是吧,奶糖都已经做过一次了,本来还有一些的,结果草原上来了一帮族长,为了勾搭他们,把奶糖给他们分了尝了。”   红秀抬头看看战辉,“真是好吃?”   战辉边把牛奶倒进锅里边点头道:“好吃的能让你想把舌头一起咽下去。”   “哼,那你怎么不知道给我送些到京城呢?”   战辉心里就是一抽,自己没事吹什么牛叉,被抓到小尾巴了。   扭身龇牙一笑,“送到京城怕味道不好了,哪有现做的好吃啊。这不你回来了,我立刻就给你做了,以后不许再说这么让人伤心的话了。”   红秀开口道:“真的?”   战辉连忙点头,“当然是真的。”   红秀轻哼了一声,“算你有良心。”   战辉回过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特么的总算糊弄过去了。   虽然接下来都是熬煮的活,但战辉特意熬煮了两锅,一锅全奶,一锅加面粉的。   忙的战辉跟个小蜜蜂一样,在两锅之间来回穿梭,轮流在两锅里搅拌。   辛苦没有白费,蛋糕蒸好战辉没尝,但是根据手感来看,不是那么太宣软,不过也算是发起来了。   算是成功了,目前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两锅奶糖熬制的也都挺成功,把粘稠的奶酱倒进盆里冰镇以后,等着冷却凝固就可以了。   战辉把奶糖搭理完,把冷却好的蛋糕切成了三段。   因为奶油够多,战辉不但每一层都夹了奶油,还按照生日蛋糕的样式,用奶油把蛋糕全都涂上厚厚一层的奶油。   不过没有趁手的家伙式,所以造型不太美观。   战辉用刀割了一块递给红秀,“这可是大武的第一个蛋糕,尝尝吧。”   红秀接过来,小口咬了一下。   奶油入口即化,香甜浓郁的奶香,让红秀顿时就瞪大了眼睛。   紧接着就是一大口,软软香香的蛋糕和浓郁香甜的奶油结合在一起,入口以后越嚼越香。   “好吃吗?”   红秀一脸幸福的连连点头。   战辉得意的笑道:“没诓你吧。”   红秀看看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凑到战辉身上踮起脚尖在战辉嘴上轻吻了一下。   “你嘴上还有奶油呢。”   红秀听了顿时眉毛一挑。   战辉见状,赶忙伸出舌头把粘在嘴唇上点奶油舔干净。   然后对着红秀龇牙一笑,“这是甜蜜的味道。” 第245章 温老道又立了大功   战辉大大低估了奶油蛋糕在这个年头对人们的吸引力了。   满院子的男女老少尝过以后,第一句是太好吃了,第二句就是还有吗。   最过份的就是镇北王,居然也和王茯苓一样,午饭都不吃了,非拉着战辉去作坊再做一些。   战辉起初是不愿意去的,但看到于老爷子都是一脸的期盼,只好答应众人再去做一些。   不过这回战辉可不当傻小子了,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再全人工操作,估计两条胳膊第二天会算账的难受。   战辉也不管打奶油的时候会不会消泡了,先去木匠铺让老木匠给做了几个木质的打蛋器和用稍微软些木料做成的简易弓。   为了容易固定住,战辉特意让老木匠把打蛋器的木柄做的很长,然后中部和顶部各自套了一层木板。   在刚超过木板的上边钉了几个木条在打蛋器的木柄上,又在中部的木板四周钉了几天木腿,这样就把底部的打蛋器悬空了。   虽然样子成了很丑陋的木架子,但是战辉对自己的设计很满意。   而且这个打蛋器没有战辉失望,把架子往盆上一架,底部的打蛋器正好伸进了盆里。   在两层木板之交的木柄上,把弓弦缠了两圈,来回一拉弓,就带动打蛋器转动了起来。   这样一来,劳动量成几何倍数的降低,战辉没拉几下,就被王茯苓挤到了一旁。   战辉看着一脸兴奋的王茯苓,眼角顿时一抽,这个货把这当成玩具了。   再看看一旁跃跃欲试的镇北王,就是一顿撇嘴。   “不是我说,草原人那一摊子事还没解决完呢,您不回镇北关去处理,到这凑什么热闹啊。”   “不详细制定计划就蛮干,那是会出问题的,本王怎么可能像你小子一样,胡说一通就跑了。   再说吃不好饭,也影响本王处理政务不是。   还有不用你这个小王八撵我,本王明天就回镇北关了,整天没大没小的看你是又欠揍了。”   “不是小子说啊,红秀这么好的女孩子,就是受您这种暴力思想的影响,才变成……”   听到红秀在一旁的咳嗽声,战辉马上改口道:“红秀那是出淤泥而不染,幸亏没和您一样,动不动就想揍人。”   说完,战辉自己都是撇撇嘴,喵了个咪的这话说的真亏心。   镇北王看看战辉,“你小子还能要不要些脸皮,被红秀咳嗽一声就吓成这样了?你砍那些贼人的气势哪去了,你……”   镇北王见红秀用刀子般的目光瞄着自己,顿时也改口了,“你这般疼爱红秀才是大丈夫所为,小子做的不错。”   说完镇北王赶紧扭身看王茯苓拉弓去了,心中却不断哀叹,自己被这小王八蛋气的糊涂了,红秀那可是自己亲闺女。   而且自打和战辉这小王八蛋接触,自己在红秀面前光辉的父亲形象是彻底毁了。   战辉用眼神偷偷瞄了瞄红秀,见红秀脸上没太大变化,长出了一口气,以后一定离镇北王这个坑货远点。   这回做蛋糕因为有了打蛋器,效率大大提升,但是因为人多,把蛋糕全都做好的时候也快到晚饭的点了。   战辉留下一个蛋糕,其他的都让镇北王和王茯苓领着人带走了。   等人都走远了,战辉跑到作坊角落里把已经化成水的冰镇陶盆全都挪开,见装奶酱的陶罐已经彻底凝固了。   赶忙把凝固的大块奶糖从陶罐里扣了出来,用刀切成了小块。   “这就是奶糖?”   战辉拿起一块塞进了红秀的嘴里。   “香不香,甜不甜。”   红秀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   战辉摸了摸红秀的头。   “蛋糕和奶糖好不好吃。”   红秀笑眯眯的点点头。   “今天开心不开心。”   红秀依然笑眯眯的点点头。   “能感受到我对你的喜爱吧。”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不过还是点点头。   “那晚上是不是,嘿嘿。”   红秀听了顿时后退几步,“昨晚你刚折腾完,你休想再作践我。”   看着一手端着蛋糕,一手拎着奶糖的红秀,一个闪现进了二楼,战辉有些欲哭无泪。   自己一个小提议,直接把人给吓走了。   回到老瓦房,剩下一个人的战辉,实在是百无聊赖,干脆在炕上玩起了学蛆爬。   “公子,您这是练什么功呢,造型这么别致。”   战辉顿时尴尬无比,双手在炕上拍打了一下,“温老道你走路一点声音没有吗?”说完,战辉扭头顺着窗户看向温老道。   “我艹,温老道,你这是干啥去了,怎么弄的跟割丐帮长老一样呢。你几天没洗脸,刮脸了啊。”   温老道在已经擀毡了的头上挠了挠,嘿嘿一笑,又四处看了看,才小声说道:“公子,水晶烧出来了。”   战辉听了立刻坐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不碎了?”   温老道用力点了点头。   回到老院子的时候,战辉发现半个院子已经被盖成了大木板房。   “公子,怕被人发现,所以盖了木房,炉子和用料都在木房里。”   战辉点点头,进去看了看,几堆河沙,还有各种粉面,估计都各种石头磨的。   不过最角落里一个方形土质的炉子引起了战辉的注意。   “温老道,那个炉子是干嘛的。”   “公子就是公子,一眼就看出来门道了。”   战辉顿时满头黑线,“拍什么马屁,看出门道我还用问你吗?还有玻璃呢,我咋没见到呢。”   温老道哈哈笑了两声,“玻璃我收进屋里了,怕被瞧见。这个炉子就是玻璃不碎的原因,其实道理和打铁是一个道理需要回火。   公子咱们还是先进屋看看玻璃吧。”   进了主屋,战辉发现木板床上,还有地上堆满了一堆堆的碎玻璃。   “你这是烧完从木屋里又挪过来的?”   “嗯,这个玻璃太重要了,挪进来保靠一些,就是费些力气的事。公子您站那等着就成了,别扎了脚。”   温老道说完,在一个木架子上先是挪开了一块铁板,然后从上面小心翼翼的拿起了一块玻璃走了回来。   战辉看着温老道手中的玻璃,心中顿时就是一个大大的我艹,这才多久啊,透明玻璃就被温老道鼓捣出来了?   战辉伸手接过玻璃,仔细打量了一阵,又伸手敲了敲,这块玻璃除了稍微有些薄厚不均匀,和前世的玻璃已经没区别了。   “老温,你太牛了,快说说怎么弄出来的。”   温老道龇牙一笑,“其实也简单,就是一样一样的往里添东西烧制。往里添碱能让玻璃的气泡减少,往里添给陶罐染色的黑矿土就能让玻璃变的透明。   不过这些烧出来的玻璃虽然好看了,但是还是容易碎,后来想了好久,觉得和打铁应该是一个道理,所以试了试回火。   没想到还真是这样,不过用硬物碰了还是会碎,这也是我找公子过来看看,帮忙找找原因。”   战辉又看了看手里的玻璃,又挥舞了几下,完全没有问题。   把手中的玻璃又递还给了温老道。   刚才温老道是捏着玻璃递过来的,这次接过去的是先用手托住的,所以战辉看到温老道满手的口子。   战辉顿时感慨万千,虽然温老道自己本身就喜欢鼓捣这些,但这种拼命的做法又何尝不是在回应当初他立下的承诺呢。   “老温,别太拼了,我给你盖的院子你怕是到现在还没去住过吧。”   “公子您给我那院子就是浪费,我在哪睡都是一样的。”   战辉叹了口气,然后用力拍了一下手掌,“烧些水,最后做个实验,如果成了,那玻璃就算定型了。”   “公子,可这玻璃还是遇硬物就容易碎啊。”   战辉摇摇头,心中感叹,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防弹玻璃还是留给后人弄吧,自己是真琢磨不出来。   水烧开之后,战辉先是把滚热的开水全都浇在了玻璃上,然后迅速的用浇了一盆凉水上去。   并没有穿出玻璃的炸裂声,这让战辉顿时欣喜若狂,拿起玻璃又挥舞了几下,玻璃还是没有任何问题。   战辉兴奋的对温老道笑着说道:“老温,你又立大功了!” 第246章 老温,总得成个家啊   为了最终确定这个配方的成功率,战辉和温老道又连续烧制了两炉。   战辉把所有的流程全都走了一遍,这让战辉也从中发现了不少需要解决的问题。   压板的工具实在是太不趁手,融化的玻璃液冷却到稍微凝固的可塑性以后,压制的出来的玻璃板,形状和薄厚均匀都有问题。   玻璃板压制成型以后,就是放到放炉内进行回火,这方面的问题也不少。   回火其实就是一个逐渐冷却的过程,但这个冷却过程不能太快,需要在一定的温度内成阶梯状逐渐冷却。   急需改进的就是炉内的改造,需要设置隔层,不过一旦设置隔层,炉内燃烧的燃料就不能只放到炉子底部了。   不过这些问题都能够解决,比较棘手的问题就是这个年代根本无法制作出玻璃刀。   战辉想了良久,确定这个问题无解,玻璃刀是不用想了,如果有需要特殊尺寸的,只能在压制成型的时候制定大小了。   所有流程都走了一遍确定配方没有问题,已经到了后半夜。   战辉把需要解决的问题,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起身伸了个懒腰。   “老温,收拾收拾,撤了,回你的院子好好休息两天。”   “公子,我就不回去了吧,您刚才也说了,需要解决的问题不少呢。”   “别废话,赶紧的,身体最重要,等玻璃走上正轨以后,还有个重要任务交给你呢。”   温老道一听,立刻凑了过来,“公子,您又要琢磨什么了,先说说呗。”   战辉嘿嘿一笑,拍了拍温老道肩膀,“做大爆竹,这个玩意,是个男人都喜欢。”   见温老道还想张嘴说话,战辉赶忙又开口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做那玩意可比弄玻璃刺激多了。不过也很危险……”   说到这战辉突然顿住了,大爆竹的黑火药配方在前世的时候,估计是个男人都知道。   而且小心些,没有明火,黑火药还是相对安全的。   自己主要是想让老温弄黄火药,这玩意需要涉及到化学了,硫酸盐酸啥的都得有,这活确实是有点危险。   “老温,你以前成过家吗?”   温老道见战辉突然这么问,有些发懵,但还是摇了摇头。   “以前有没有喜欢过的女子,或者是咱们村你有相中的娘子吗?”   温老道一听就明白战辉的意思了,老脸一红,连忙摆手。   “公子,您就别为我这事操心了,我一个邋遢老道,娶了谁都是在坑人家,早就没了那心思了。”   “走,先跟我回去,今天高兴,咱俩必须得喝点,咱们边喝边聊。”   战辉今天确实是高兴,前世已经习惯了一年四季都有青菜吃,到了这边,冬天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有了玻璃,那就好办了,直接弄个玻璃房大棚,里面再弄一溜火墙,那是种啥都能长出来。   外加温老道这么好的技术性人才,给自己攻克了这么大的难题,作为集团老总各方面都得关心关心。   回了老瓦房,战辉先让温老道好好梳洗一番,自己则是简单的弄了两个菜。   等老温收拾妥当坐到炕桌一旁,战辉给温老道和自己满了一碗酒。   “时间紧迫,菜做的不多,但是酒管够,另外喝酒就是喝个气氛,所以随意一些不要拘束。”   温老道点点头,也没客气,端起酒碗就喝了一大口。   放下酒碗,温老道感慨道:“还是公子这酒酿的好,喝着过瘾。”   “喜欢就多喝些,码缺酒,也不能缺了咱家的。”   战辉本就是爱喝酒的,只不过上次出了和镇北王称兄道弟那档子事,就极力在控制。   不过这次实在是太开心了,外加和老温喝酒,出丑也没别人,所以是彻底放开了喝了。   老温见战辉兴致这么高,陪着战辉干了两碗以后,话匣子就打开了。   “冬天那会随战兄一路逃回来,想着以后的日子只要饿不死就成。没想到仰仗着公子,短短的半年就能把日子过的这么好。”   战辉听了嘿嘿一笑,“这才哪到哪,当初在采石场我就和你说过,和我好好混保准你发财,日子还过的稳当。   就说这玻璃,以后不光是做玻璃板,玻璃碗,玻璃杯,玻璃瓶等等,能做的太多了,到时候小批量的放出去,绝对卖个天价。   嘿嘿,老温,你发财了,玻璃作坊正式投入以后,你就等着分红数钱吧。”   老温喝了一口酒,开口道:“公子,不是老温我客气,分红不分红的无所谓。老温我现在这日子就知足了,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还不缺吃不缺穿的,挺好。”   战辉摇摇头,开口道:“先不说这个,你到底有没有钟意的娘子,还有以前也一直没打问过你的家世,如果方便你和我说说。”   “老温我根本就没什么家世,从小就在道观里长大的。至于说钟意的娘子,老温也是年少过来的,哪能没有爱慕之人呢,不过那都是太早以前的事了。   现在估计人家孩子怕是都和公子一般年岁了,现在自己年岁也不小,就这么样吧。”   战辉听了摇摇头,开口道:“你也就三十来岁,以后日子长些呢,总得成个家。还有咱们以后要做的大爆竹也很危险,整日里精神高度紧张可不行,有了家才能彻底放松下来。   再说不管男孩女孩,总得有个后人啊,过段时间让人帮你物色一个。”   温老道本就是属于可婚娶的火居道士,以前只不过是种种原因,颠沛流离到了关外。   如今有了靠山村新的户籍,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作为正常的男人,哪有真不想成家的。   听了战辉的话,只是红了脸,也没点头也没摇头。   战辉一看就明白了,这老温这事上脸皮还真薄,放下一拍桌子,告诉老温,这事就这么定了。   两人的酒是越喝越嗨,到最后温老道居然开始唱上了。   战辉也是喝的酒劲上头,见温老道唱上了,嘴就是一撇,舌头有些僵硬的说道:“老温,不是我说,你,要是早有这劲头,早就成上家了。还有,这曲子,咱俩唱没意思,得给喜欢的人唱,走,今天公子就教教你咋唱情歌。” 第247章 没成婚你就想把我休了?   “昨晚夜里你不是唱曲唱的挺高兴的吗?现在垂头丧气的干嘛。”   战辉用委屈的小眼神偷偷瞄了瞄红秀,心里是一阵发苦,昨天自己装什么大尾巴狼,非得拉着温老道唱什么歌啊。   战辉把目光撇向于老爷子,结果于老爷子就跟没看到一样,就跟个弥勒佛一样,笑呵呵的坐在椅子上。   战辉顿时心里就是一凉,昨天夜里自己好像就是唱了几首歌啊,没做别的啊,老爷子咋也见死不救了。   战辉咬咬牙,冲红秀龇牙一笑,“秀儿啊,昨天夜里到底怎么了,我怎么记不得了呢。我和温老道吃完酒,好像就倒下睡了,哪唱什么曲了。   你看我这待会还有好多事情要那你们的,你弄的这么兴师动众的干嘛呀这是。”   战天时突然接口道:“小王八蛋,不用你装傻,红秀和你掰扯完,咱们再接着算账。”   说完,又对红秀打了个继续的手势。   “你真记不得昨夜的事情了?”   战辉用力点点头。   红秀叹了口气,走到战辉身前,一双美目里已经雾气蒙蒙,好似随时就会凝聚成一颗颗珍珠滴落出来。   “是你厌倦我了吗?昨夜当着我的面给别的娘子唱那么露骨的曲子。”   战辉见红秀这幅样子,心里就是一抽抽,明知道红秀这是开启了影后模式,可这幅小哀怨的样子,实在是抵挡不住啊。   战辉也不管在场有没有别人了,一把将红秀搂在怀里,不停的轻拍红秀的后背。   “说什么呢,喜爱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厌倦你呢。你就不用诓我了,我根本不可能给别人唱曲的。”   红秀推开战辉咬着嘴唇盯了战辉一会,“你现在还不承认吗?昨夜你唱的对面的娘子看过来,你是又相中这院子里的哪个娘子了?我刚回来两天,你就这么对我吗,这算是什么喜爱。”   战辉心里哀叹一声,这是躲不过去了,无奈道:“昨夜我分明唱的是,对面的红秀看过来,我还拉着你的手呢。”   战天时和老周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心里都是感叹,这还真是一物降一物,战辉这小子两句话就被红秀诈的漏了底。   战辉看见了老爹和老周的样子,就明白两人想的啥了。顿时就是撇撇嘴,这里谁也没有自己了解红秀。   装傻充愣指不定还有啥法子等着自己呢,不如早点坦白从宽呢。   红秀听了战辉的话,轻哼了一声,“这会记起来昨夜的事了?我告诉过你不让你饮酒,你为何不听。   已经丢过一次人了,你还是这样,你就是这么喜爱我的?这传扬出去了,我的脸皮都没地方放了。”   战辉无语了,脸皮脸皮,动不动就没脸皮,当初写婚约的时候就是,现在又是这样,红秀到底要出什么幺蛾子啊。   战辉咬咬牙,拉起红秀就出了主屋,进了旁边自己的厢房。   “你这要闹啥啊,昨天遇到高兴事了,所以和老温多喝了些。唱的那些曲子,也都是对你唱的,旁边还那么多长辈呢,咋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红秀听了顿时眉毛就是一挑,“给你面子?昨夜你给我面子了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居然喊我小暴力,让你回去睡觉你居然还吼我。   说什么宁可站着死不能跪着活,硬可被我打死也要唱完曲子再走,你把我当成河东狮了吗?”   战辉听了脸色顿时一苦,“我真那么说了?”   “你去问问于先生,现在满院子谁不知道?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不就是白日里和你嬉闹摔了你一下吗,有你这么作践人的吗?”   “我和你记什么仇,昨夜是给老温做个示范,另外就是和你示爱啊,咋能是作践呢。”   红秀气的伸手就开始拧战辉的胳膊,“你不能没人的时候给我唱?非要酒后当着那么多人面唱?说的那些话,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个妒妇,还没成婚呢,你就想把我休了是吗?”   战辉有点懵,“说啥呢,我对你的爱,那是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至死不渝,海枯石烂,不离不弃……”   没等战辉说完,红秀拧在战辉胳膊上的手又加了把劲。   边拧边开口道:“把你这哄人的话,先给我收起来。我问你休妻的七出都有什么。”   “开玩笑,我又没成婚过,更没离婚过,谁知道休妻的七进七出是啥。”   红秀差点被战辉气的背过气去,伸手指了指战辉,“那是休妻的七个理由,什么七进七出的,你要气死我了。”   战辉一脸委屈,“就算是七个理由,我之前说的也没毛病啊,我又成婚过,谁知道离婚需要啥理由啊。”   战辉说完,一把又将红秀搂过来,在红秀的脸蛋上亲了一下,然后才开口道:“我告诉你,有句话说的我不但赞成还要执行下去。那就是在我这辈子,没有离异,只有丧偶。”   红秀听了眨眨眼,随机就绷不住了,娇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红秀才轻哼了一声,“怎么,想直接弄死我?”   战辉好悬一口老血喷出来,“刘红秀,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么挤兑我有意思吗?再说我能打的过你吗?   刘红秀,我郑重的告诉你,你说的话已经伤到我了,现在你只能以一个火热的吻,来抚平我心中的创伤,别无他法!”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开始恼羞成怒,倒打一耙了?就不按你说的做,有什么后果,你说说。”   “算你狠,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走!”   “嗯。”   “我可真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嗯,继续。”   “你别拦着我,我告诉你,拦着我也没用,我今天走定了。”   “我没动。”   战辉伸手指指红秀,转身出了屋子,打算推开门假装出去。   结果一推门,我了个去,门口太热闹了,不光老爹,老周在,镇北军军卒,还有后院的一部分女眷也在,最让战辉崩溃的是就连于先生都在。   战辉目光看了看众人,悲愤的开口道:“你们可真行,没见过小两口吵架啊,这有什么可听墙根的。”   老周一撇嘴,“我们这是关心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呢。”   老周一开口,后面的人也七嘴八舌的跟着开腔。   战辉气的直接把门又给关上了,扭头回了屋,一屁股坐到炕上。   红秀看了看战辉,“怎么不走了。”   战辉看看红秀,运了会气,然后突然冲过去,抱住红秀就吻了过去。   分开以后,战辉大声的对着门外喊道:“哎,刘红秀,以后早点按我说的做,总拉什么硬,这次就原谅你了。”   红秀深呼吸了几下,不过也听到外面人说的话了,伸手指了指战辉,小声说道:“你可真不要脸,太无耻了。”   战辉得意的对着红秀挑了挑眉毛。   “不用你得意,咱们继续掰扯,你不知道七出是啥意思,那我告诉你。一,不顺父母,为其逆德也;   二,无子,为其绝世也;   三,淫,为其乱族也;   四,妒,为其乱家也;   五,有恶疾,为其不可与共粢盛也;   六,口多言,为其离亲也;   七,窃盗,为其反义也。   听清楚了吗?第四条,妒,为其乱家也。”   战辉听完砸吧砸吧嘴,这还真有这条律法啊,怪不得红秀今天这么兴师动众。   “那个,秀儿啊,这也你是你才给我科普的,我是真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别秀儿,秀儿的,都打算把我休了,乱喊什么。”   战辉叹了口气,“你说吧,我怎么做你能心里痛快些,只要我能做到的肯定都会去做。”   红秀听了,盯着战辉看了一会,“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战辉点点头。   “那你现在到院子里,再把昨晚的曲子给我唱一遍。” 第248章 还没成婚呢就想分我家产了?   有句话叫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红秀无疑做到了这一点。   红秀的反其道而行之,让战辉再次开了一次小型情歌演唱会,妥妥的稳固了战家一姐的位置。   战辉其实也明白红秀的意思,无非就是宣誓主权罢了。   这样一折腾就到了中午,哄好了红秀以后,又被战天时拍了一顿。   战辉以为事情要结束了的时候,接于老爷子都又亲自上阵和自己谈了好一阵子心。   被轮番教育局一通,天也要黑了,战辉心里是相当无奈了。   这要在前世,估计看热闹的肯定都得大喊在一起,哪像现在这样啊。   白白浪费了一天的大好时光,还想让温老道休息呢,结果又让人家去置办家伙事了。   于老爷子结束了关爱以后,战辉实在是怕了老爹再发飙,赶忙溜回了老瓦房。   刚过角门隐约听到北屋里有人唱对面的娘子看过来。   战辉快走几步,在窗外向屋里扫了扫,好家伙,红秀正领着林波波和小三小四包饺子呢。   战辉看的直撇嘴,一贯的刘红秀作风,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   红秀包饺子,就是负责给别人包好的饺子重新摆放好。   所以一抬眼就看到战辉了,“这屋里都是你碗里的肉,你还用的着站卖面看吗?”   王茯苓听了,也抬头看过去,“战大郎你快进来,教教我你唱的那些曲子。”   战辉哼了一声,“好好学包饺子吧。”   说完迈步进了屋。   四个人包饺子,其中红秀和王茯苓纯粹就是混场的。   战辉实在看不下去了,到灶房洗了手,回屋让王茯苓自己一边玩去,坐到炕桌旁开始擀皮。   “有之前定牛的行商从关外回来了,说草原那边的牛便宜的很问问咱们能把价格便宜些吗。”   战辉听林波波这么说,开口道:“告诉那些行商,一个铜钱都不能少。还没和他们要这段时间的喂牛钱呢,居然还舔着脸来讲价。   拿咱们当傻子忽悠呢?草原牛现在瘦的跟排骨一样了吧。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呢,把这家商号记下,再敢多说,以后拒绝合作。”   “战大哥好霸气!”   战辉冲秋水笑了笑。有这么个小迷妹也挺好,之前捧哏捧的好。   不过随即战辉才想起来,一直还没和老爷子说让秋水跟着读书呢,这事得记着点,明天好问问老爷子。   林波波叹了口气,“现在出关的行商回来的越来越多了,这可不是好兆头。”   战辉点点头,“不用担心,今年冬天保准那些行商会发疯般往咱们这涌过来。”   林波波想了想开口道:“现在奶粉销量很好,奶糖再推出的话,应该也会很受欢迎。酱油也一直在酿,已经有很多行商在订购了,等冬季豆制品又可以做的时候,咱们这确实又该热闹了。”   战辉听了嘿嘿一笑,“这些都是小意思,我说的买卖比酒水还要赚钱。”   几女听了都抬头看向战辉。   “过几天你们就知道了,到时候那些商人得求着我卖给他们。”   人多吃饭就是香,而且王茯苓是第一次吃三鲜馅的饺子,给王茯苓香的不要不要的。   结果战辉受了王茯苓的影响,给带偏了节奏,撑得闭着眼睛在炕上直哼哼,几女离开的时候,也只是挥了挥手。   不过战辉的脑子并没有闲下来,一直在琢磨着玻璃的事。   玻璃大棚需要的玻璃可不是个小数目,光靠温老道一个人肯定是不行,就是累死老温也忙不过来,就算加上自己也够呛。   而且火枪火炮,也得加紧弄了,出关的行商纷纷回来就不是个好信号。   连这帮赚钱不要命的都往回跑,足以说明草原肯定是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可自己这边严重缺少信得过的人,本来于海龙和于先生一起过来是件挺好的事,结果被镇北王给调到镇北关去了。   想到这,战辉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难怪这年头都想尽办法壮大自己的家族,人多了干点啥事都方便。   “你又想起什么了?唉声叹气的。”   战辉听是红秀的声音,赶忙睁开眼睛说道:还是我秀好,知道回来看我。”   “呸,我是怕你再做出什么丢人的事。”   “什么目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就佩服你这股不要脸的劲头。”   虽然话是这么说,红秀还是脱鞋上炕,拉着战辉的胳膊垫在自己头下,躺了下来。   战辉顺势把红秀往自己这边搂了搂,“你这是看天要黑了,过来补偿我吗?”   红秀伸脚在战辉腿上踢了一下,表示对战辉满脑子龌龊想法的不满,才开口道:“刚才你唉声叹气的,遇到什么事情了。”   “家里人太少了呗。”   红秀立刻坐了起来,眼睛瞪大老大,带走怨气的说道:“小贼,算我也内,年底成婚的话,你已经有四位娘子了。你居然还嫌人少?你太过份了吧,多了这两个还够?”   看着有怨中带怒的红秀,战辉伸手拉了拉红秀想要重新拉到身旁,可红秀直接就是一甩胳膊,目光紧紧盯着自己。   看红秀这样子是真有点生气了,战辉也坐了起来,不顾红秀的挣脱,握住了红秀的手。   “你现在有些太敏感了,对于秋水和王茯苓,心里是不是还有些耿耿于怀。”   红秀眼中逐渐出现了雾气,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给波波求正妻资格的事,我可以不问,毕竟是你们先认识的。可我只是走了不到半年,家里突然又多了两个女子来分自己的郎君,你觉得我会舒服吗?   虽然都是事出有因,可心里还是难受的紧。   如果我没回京城,王启年绝对不敢做,照顾他家人的方式有很多,为何非要用这种。   还有秋水,年纪不大看似天真,但绝对是个大忠若奸的。为了和你在一起,小小年纪使了各种手段。”   战辉把红秀拉到了怀里,“说出来心里痛快些,是我对不起你,违背了当初对你的承诺。有时候我自己也在想,事情怎么就闹成了现在这样。”   红秀再也忍不住,眼眶中的泪水如同珍珠落盘一般,噼里啪啦的顺颊而落。   边哭边继续说道:“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不该回京城。还有我知道战叔一直对我不满意,觉得我对你太过于跋扈,可我已经在在尽力的去改了,怎么就不能再给我些时间。”   战辉听了赶忙开口道:“可别这么想,阿耶喜欢你还来不及呢。你走的这段时间,阿耶几乎对我是三天一小揍,五天一大揍,把我打的都怀疑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了。   那可是胳膊粗细的棍子,你觉得你对我的那点小跋扈,阿耶会在意?   阿耶和王启年的关系打小就好,老王托妻献子,阿耶能不答应吗,你就别怀疑阿耶看不上你了。”   红秀从战辉的怀里挣脱出来,有些破涕为笑的说道:“你还觉得你委屈了是吗?”   战辉伸手帮红秀擦了擦脸,“不是我委屈,是你委屈了我心疼。该讲的还是要讲,不然误会会越来越深,你这样发泄出来也好,憋在心里久了会伤身的。”   红秀抽了抽鼻子,眼泪再次流了下来,一头又扑进了战辉怀里。   “其实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我知道秋水和茯苓的事并不怪你。可心里还是难受,而且在外人面前还要装作一副大度的样子。”   战辉搂紧了红秀,不断地轻拍着红秀的后背,其实战辉觉得红秀的反应是正常的。   只不过这个年头的那个律法和风气就是这样,像红秀这种敢爱敢恨的性子,能做到现在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自己确实疏忽了红秀的想法,其实上午红秀那种叛逆的做法,就已经预示红秀的心里已经很拧巴了。   想到这,战辉开口道:“都是我不好,我这个渣男让你受委屈了,你要实在难受,世界这么大,咱俩去到处走走。   找一个你喜欢的地方,俩隐姓埋名,过那种我耕田来你织布的日子,怎么样?”   “你这不就是私奔吗?还世界那么大,到处去走走,能不能靠谱点。”   红秀说完从战辉怀里出来,穿上鞋到灶房简单梳洗了一下,才再次回屋。   “正好说到这了,你想没想过将来有了孩子的事。”   战辉看看红秀,有点疑惑的开口道:“太早了吧,怎么也要再过二三年再要孩子吧……”   红秀有些无奈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说的是这个吗?现在都是正妻,以后谁来继承你爵位,你现在就该做打算了。”   战辉听了有点懵,“这怎么还没成婚呢,就想分家产了?”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以前只有我自己是正妻,你不用考虑这个问题。现在你自己求的诏书,你安排不好,以后难免有人心生间隙,怕是到时候家里要闹开了锅。”   听红秀这么说,战辉才想起来,这个年头是嫡出庶出有别的。   对于孩子的事,一直觉得很遥远,没往这方面想,不过既然红秀问了,说说这事也好。   “诏书的事之前就说过,都是你父王为了省钱,给我的。而且不管是正妻还是妾室,将来诞下的孩子,都是我自己亲生的,在我这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   至于爵位传给谁,或者产业怎么分,这个其实根本就不是问题。   在我看来将来最没出息的那个才会继承爵位,以后孩子们自己喜欢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是作奸犯科的事我都会支持。   有句话叫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只要能在他们喜欢的行当里小有成就,那就都是好孩子。   将来谁要是敢在孩子面前搅风搅雨,我肯定是不答应。这事以后我会和她们几个说,你就别担心了。”   红秀低头想了想,这还真是战辉的风格,做官和爵位这两样战辉是真的不太在乎。   “你这是将来要培养一串的小财迷啊,可以后要是没人护着,怕是。”   战辉看看红秀,“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想那么多干嘛,只要我们在,家就败不了,我们不在了,你想的再多也没用。”   红秀叹了口气,“你倒是想的开。”   战辉顺着窗户看了看天色,然后扭回头对着红秀说道:“不是我想的开,关键是咱们连孩子还都没有呢,你想那么远干嘛。现在天色已经黑了,莫要辜负了这大好时光,一起沐浴去吧。” 第249章 透明琉璃真是沙子做出来的?   看着紧紧贴在自己怀中的红秀,战辉不自觉想到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句诗。   虽然苏大大的本意是描写春天夜晚美景,但是这句话形容男女之间那些事实在是太贴切了。   红秀一脸余韵,脸上的潮红还没完全褪去,看到战辉脸上挂着的笑容,娇嗔道:“明知道我心情不好,还欺负我,而且还笑的那么开心,真没良心。”   “就是你心情不好,才需要释放的,有句话叫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你看你现在媚眼如丝的,心情好了吧。”   “你怎么那么多歪理邪说呢,也就你能把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用到这上来。”   “那给你来个高大尚的,还是那位苏老师的诗,“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怎么样,这事是值千金的事,只不过咱俩得口技只能值百金,还算不上千金。”   红秀坐起身来,一脸痛惜的说道:“这么好的诗,你用来比喻那么龌龊的事,你可真行。”   接着红秀又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不和你说这些了,怎么也是掰扯不过你。你把刚才嫌家里人少的事仔细说说,说的不对我心意,以后你休想碰我一个手指头。”   战辉也坐了起来,摸摸红秀的头,“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你还不如直接告诉我标准答案,我照着说就行了。”   红秀一把拨开战辉的手,“没和你开玩笑,赶紧说。”   “我和老温鼓捣出一种人造水晶,我们称之为玻璃,晶莹剔透的器皿做出来,那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而且最重要的是能盖一种冬天里也能种出菜的房子。   这么重要的方子,我不敢找村里人帮忙,可本家那边指望不上,所以我才说家里人太少了。   而且现在的形势你也应该有所了解,边境马上要起烽烟了,为了让咱们的小日子更好的过下去。   我还要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可没人可用啊。”   红秀有些半信半疑,“你说的是真的?”   战辉撇嘴说道:“我什么时候诓过你,明天一早我带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天色不早了,躺下睡吧,如果你要是还有精神,咱俩再来波口技也不是不可以。”   “滚!”   对于战辉而言,每天早起的第一件事就是仰头望天,祈盼老天爷能天点雨。   虽然大武这边没什么事,可草原不行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再旱下去,可真是一点还转余地都没有了,那可是会死人的,而且死的人绝对不会少。   “这天上有什么啊,一大早起来你就往天上看。”   战辉收回目光,看看一副睡眼惺忪样子的红秀。   “再不下雨,草原是真完了,草原完了咱们也就消停不了了。”   红秀揉了揉眼睛,有些懒洋洋的说道:“父王已经决定要募兵了,而且咱们镇北本身还二十多万将士呢,你别太过于担心了。”   “你心态倒是挺好,村子械斗还时常死人呢,这可是相当于两个国家相互间的互殴,不知道最终要死多少人呢。”   “你要是想不出什么法子,那就别乱操心了。”   战辉无奈的摇摇头,“既然醒了就起来吧,吃完早饭带你去长长见识。”   战辉和红秀到了老房子的时候,温老道已经在里面忙前忙后了。   温老道看见红秀的时候,浑身就是一哆嗦,紧张的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   战辉见老温支支吾吾半天说不明白话,好忙一摆手,“紧张什么,挨收拾的是我,又不是你。你这又开始弄什么呢,做玻璃板的那些家伙事定制完了?”   有了战辉的话茬老温才不那么紧张了,“定的比较多,要明后天才能好。我现在试着做做瓶碗之类的东西。”   说完,温老道转身在地上用铁夹子夹了一个细脖大肚的瓶子冲战辉晃了晃。   红秀也是快一步走了过去,惊讶的说道:“这个透明的琉璃是你们鼓捣出来的?”   战辉凑过去开口道:“我没诓你吧,不过这瓶子有点糙啊。”   “这么透明的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还真像你说的,这可真是价值连城。   你们这是怎么做出来的,估计不但费事费力,用的材料也很贵重吧。”   战辉听了,嘿嘿笑了两下,拉了拉红秀,又伸手冲地上堆放的沙子和石粉指了指,说道:“功夫确实费了不少,但是原料就是我指的那些。”   红秀顿时瞪大了眼睛,惊讶的说道:“这透明琉璃真是用沙子做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有啥不可思议的,黏土都能烧成陶器,沙子就不能烧成玻璃了?”   说完,战辉又冲着温老道说道:“老温,再烧一炉,让咱们盛阳君主好好瞧瞧。”   两人当着公秀的面,把沙子,石灰,碱还有黑色矿粉装到陶罐放进了炉子里。   两人轮流拉动风箱,沙子融化成液体快出锅的时候,战辉找了个大陶盆,往里倒满了沙子,用脚踩了踩。   又赶忙找了一个陶碗扣近了沙子里,狠狠地压了几下以后,战辉小子的把碗拿了出来。   “老温,把玻璃液倒进这个凹陷的沙子里。”   温老道一看就明白了,这个法子好啊,简直不要太简单。   小心的把玻璃液倒进陶碗扣出的凹陷,才开口道:“公子,这个方法好啊,又快又简单啊。”   “这是沙模法,简单吧。其实铁铸的模具最好,这个沙模等凝固以后拿出来回火的时候稍微有些麻烦。   不过咱们这就是一种演示,不用回火处理了待会凉透了直接拿出来就行。”   说完,战辉觉得没说过瘾,又继续开始放嘴炮,什么拿金属棍吹玻璃,各种模具的优缺点,总之有的没的各种放嘴炮。   把温老道和红秀忽悠的连连点头。   放完嘴炮,沙子里的玻璃液也凝固成形,温度降的差不多了。   把玻璃碗扣出来以后,战辉冲红秀晃了晃,“可以忽略并不完美的碗底,你就看看是不是晶莹剔透的。”   红秀愣愣看着战辉手里的玻璃碗,半天说不出话。 第250章 老爷子是不是太乐观了   在茶楼后院的试验田内,战辉来来回回走了几遍,心里有些说不上是该高兴还是该沮丧。   地里种的都是行商带过来的种子,很大一部分都长成了杂草或者是不认识的花朵。   有的不知道是种子本身就不行,还是种植的时间不对,干脆就没长出来。   其实收获也算不小,香菜,菠菜,豌豆,南瓜,还有生菜,这些虽然还没长成,但战辉都能认得出来。   不过并没有战辉心里期盼的玉米,辣椒,土豆之类的,这又让战辉感到有些失望。   “你来来回回走了好多遍了,你找什么呢,行商带回来的种子不是每样都种了吗?”   战辉又盯着几样能吃的菜几眼,才伸手指了指,“波波,这几样你留意一下,过段时间长成了就可以吃了。”   林波波盯着那块地看了一会,然后一扭头进了茶楼,过了一会拿了一个账本出来。   目光在账本和地上来回比对了一会才把账本合上。   “你那个满都拉图大哥还挺不错,这些都是他让部落里的人带来的,而且还画了长成以后的图。”   战辉有些惊讶,“你把地都做了标记了?”   “当然了,那些长成草的还有长不出来的,等以后遇到那些行商,除非不来,不然肯定要说道说道。   把咱们当成大脑袋来诓骗可不成,这些种子可是花了钱买来的。”   战辉听了砸吧砸吧嘴,林波波这波操作简直太可以了。   战辉冲林波波挑了个大拇指,“还是你心细,我都没往这方面想。”   “你整日想的不是大事要么就是龌龊事,哪能有心思想这些小事啊。”   战辉听了一下笑了出来,“这话让你说的,怎么有股浓浓的怨妇风呢。”   林波波白了一眼战辉,“我说的那是事实,你别说说就下道了啊。还有你地都看了半天了,你还要看多久啊,这日头太晒了。”   战辉见林波波有些待不住了,从地里走了出来,拉着林波波边往茶楼里走边开口道:“满都拉图他们部落这阵子有没有人过来。”   “之前就是他们问的羊毛能不能换酒,按道理这时候该过来了。也许是草原天旱,耽误了时间,今年草原是真不好过了。”   “他们部落再来人的时候通知我一声。还有咱们这边长种的菜籽准备些,过段时间我要用。   尤其是那个小菘菜,额,以后叫小白菜,多准备些菜籽。还有后院满都拉图送来的那些菜籽抽空找人都种上吧。”   林波波有些疑惑的问道:“上次你说收鸡蛋和鸭蛋,已经收了不少了。你现在又要准备那么多菜籽干什么。”   “还不是为了让大伙冬天有菜吃,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鸡蛋和鸭蛋收了多少了。”   “本村和外村的大概有一千多了,还要继续收吗?”   战辉停下脚步,仰头又看了看天,收上来的蛋太少了,而且时间上怕也来不及了。   想要靠鸭子应付万一要发生的蝗灾,估计是要泡汤了。   “收,只收鸭蛋,等傍晚好时候你安排人把收上来的蛋都放到南屋炕上吧。”   “你想要孵蛋?”   “嗯。”   “这倒是个好办法,可你养那么多鸡鸭干嘛,冬天喂食很费粮的。”   “我那是为了抗蝗灾用的,我怕草原生了蝗灾会迁移到咱们这来。咱们村离镇北关只有一百多里,而出了关就是草场,实在是让人担心。”   林波波听了也有些害怕了,蝗虫一旦成灾,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听老人讲,甚至牲畜身上的毛都能给吃光。   “那怎么办,外村的已经收的差不多了,再收就只能派人去别的州县了。”   战辉琢磨了一下,开口道:“安排人手去收吧,记住一定要挑里面带黑点的,我先回找于老爷子商量商量。”   战辉回家这一路心里都在吐槽,不但要防着草原人,还得防着那些蚂蚱,想要过个安生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于先生本家马上要午睡了,见战辉这个时间过来,估计是有重要事,不过还是调侃了一句,“怎么不陪着对面看过来的娘子了?”   “老爷子,您怎么也和老周一样了。”   于先生呵呵一笑,开口道:“说吧,有什么事情了。”   “咱们这个边有压水井,旱灾的影响估计可以忽略不计了。可草原不行,如果再这么持续高温不下雨,怕是要起蝗灾啊。”   于先生依旧不紧不慢的开口问道:“你可是有什么法子了?”   “嗯,原本打算收鸭蛋孵小鸭的,可蛋收上来的太少了。所以过来打问打问您,如果我把孵鸭子的法子写了给军镇各处送去,您看成不成。”   “鸭子?这怎么又弄到鸭子身上了。”   “鸭子喜欢吃蝗虫啊,鸭子数量够多,足以抵挡住那些蝗虫了,奈何咱们缺鸭蛋……”   说到这,战辉才反应过来,把孵蛋的方法给出去也没用,自己这缺鸭子鸭蛋,那些军镇也一样缺。   而且军镇太分散了,即使鸭子数量够,集中不起来也是白费。   战辉摇了摇头,对于先生说道:“小子想的简单了,这法子不成。”   于先生看着战辉一脸颓然,欣慰的开口道:“你能想到这些问题,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过不必太担忧,如果起了蝗灾,这个时候草原那边早就该传来消息了。   主要是秋天和来年,这就看运气了,运气好今年相安无事,来年雨水丰沛也就过去了。   运气不好,秋天的时候蝗灾就会起来,不过按照日子和往年草原上的雨水来算,今年估计能挺的过去。”   战辉听于先生这么说,稍微松了一口气,老爷子的心态倒是挺好,不过这完全就是再赌啊。   战辉无奈的开口道:“可要真运气不好呢?”   “关内勒紧点裤腰带,咱们还是能挺过去的。草原和蛮族才是真的运气不好,不过到时候怕是咱们真要苦战一场了。”   于先生说完,顿了顿,又继续开口道:“一旦起了蝗灾,大武这边因为雪路山脉挡着,受损的也不过是镇北都护府一地。   而最遭殃的是整个草原,不管是草原人还是蛮族。   到时候牛羊,马匹不知道要饿死多少,就算合到一处挥兵打过来。   因为草原没草,又没有干料精料喂食,战马的马力跟不上,战力也会大大降低。   这样一来,长途奔袭的几率就大大降低,只要镇北关这边稳扎稳打,先期守住,草原人就会自行溃败。   如果草原人发疯,不计较战马损失,绕道千里奔袭镇西那边,估计还是讨不到便宜。   不过一场恶战是避免不了了,但是劫掠大武这边是草原人唯一的活路。   想不拼命都不成,所以开战初期大武这边也并不好受到哪去。   只要先期守住,问题就不大了,唯一可惜的就是大武骑军太少,不然这是收拾整个草原的最佳时机。”   战辉听了老爷子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姜还是老的辣,不过老爷子是不是有点太乐观了,而且心还挺大,想给人加一锅都端了。   这个难度可就大了,马就是再没马力,也比人跑的快啊。   再说边境那些军镇,可不像镇北关那种雄关,只是土坯夯的城墙,草原人势必会挑那些军镇动手。   想到这,战辉握了握拳头,看来还是得抓紧把火炮弄出来。 第251章 叫震天雷和地雷都行   天上稀疏的几朵云彩并不能遮住散发炙热光芒的太阳,阳光直直而下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在阳光照射下院子里的花草树木,显得无精打采,没有风的吹动,仿佛被按下了暂停件一样,直直的站立不动。   虽然战辉的心情也随着外面燥热的天气而烦躁,但还是坚持着把火炮的简易图画,以及所有能想起来的制炮方法和注意事项都写了出来。   吹了吹写完的墨迹,刚打算把燧发枪的简易图画出来,红秀从外面回来了。   看着小脸红扑扑,额头又挂满汗珠的红秀,战辉开口道:“天这么热,在家待着多好,非得出去凑热闹干嘛。”   红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开口道:“什么叫凑热闹,玻璃作坊和那个你说做大爆竹的火药选址可是非常重要的。”   战辉看看依然汗流不止的红秀,开口道:“要不要泡泡澡。”   红秀摇摇头……“不泡,你别想着折腾我了。”   战辉听的一撇嘴,“不识好人心,要不喊个侍女过来吧,看你一身汗都难受。”   红秀摇摇头,坐到炕桌旁,看了看战辉画的简易图,开口道:“你画的这个是什么啊。”   “弗朗机炮和红衣大炮,都是放大爆竹用的。”   红秀看了几眼,就不在看了,看不懂也听不懂。   伸手对着脸扇了几下风,觉得没什么用,红秀把手放下,开口道:“你说的那些我也不懂。”   “简单,待会我给你演示一下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说完,战辉起身穿上鞋,到库房,把硝石硫磺木炭,一样拿了一些出来。   又找陶钵和石陶棒,在院子里看了几圈,战辉也没找到个合适的地方。   最后无奈只能到挨着军营的墙角,一屁股坐下来,开始把火药三宝逐一研成粉末。   “你这是干嘛呢,刚才还说我呢,你这会怎么又跑外面不回屋了。”   “这玩意危险,你最好回屋待着去。”   红秀撇撇嘴,不屑道:“就是一对石粉,有什么危险的。”   战辉听了嗤笑一下,“待会要不吓的你一哆嗦,都算我输。”   战辉把硝石硫磺和木炭研磨好以后,抬头对红秀说道:“你还是先回屋吧,接下来的比较危险。”   “你都没走,我回屋干什么,我还等着吓我一哆嗦呢。”   战辉听红秀这么说,顿时有些无语,真是无知者无畏。   战辉没有拿称出来,所以只是大概的把硝石按照百分之七十五,硫磺百分之十,木炭百分十五的比例混合在一起小心搅拌。   搅拌均匀以后,先弄了些火药粉末出来,剩下的火药战辉弄了些水倒进去,和好以后把火药摊成了薄片放到墙角阴凉地方阴干起来。   做完这些,战辉琢磨了一下,又起身进屋,找了油纸出来,裁成了手指宽,一米左右长的细条。   然后又找出面粉做了一些浆糊。   把油纸和浆糊拿到墙角,先把火药粉末均匀的撒在裁好的油纸上。   然后蘸上浆糊,小心的卷了起来,卷好以后,用手捏了一遍。   战辉看看手中的火药捻,虽然缺了一根棉线,但应该问题不大。   至于一米的长度,点着火以后应该够自己跑回来了。   把火药捻也放到放到墙角下阴干,战辉拍了拍手,拉着红秀进了屋。   “晚上吃烤串怎么样。”   “这么热的天,吃烤串好吗?”   战辉龇牙一笑,“好不好也只能吃烤串了,不然浪费了一只羊。”   虽然战辉的话说的没头没满的,但红秀还是点头道:“反正是你做,你说吃啥就吃啥。”   战辉听了心里暗笑,真要看着羊上天,也不知道红秀还有内有心情吃的下去了。   太阳日光足温度高,火药和药捻到了傍晚的时候就干透了。   战辉把晒干的药饼砸碎,捏了一把仔细看了看,虽然颗粒大小不太均匀,但至少都成颗粒了,还算不错。   把手里的火药颗粒放回去,战辉扭头见红秀很听话,站在屋门口等着自己,才放下心。   战辉看了看陶钵里的火药颗粒,估摸这些用量应该够用。   找了一个口子相对小一些的陶罐,把火药颗粒全都装了进去。   压实以后,把药捻插进去,又找了些碎石块放了进去。   把火药罐放好,战辉看了看天色,估摸这放牧的应该回来了。   捧起火药罐小心翼翼的自己走在前边,让红秀远远的跟在自己身后。   离的老远见战数字们,正把牛羊往圈里赶,战辉才松了口气。   离牲口圈比较远的地方,找了个空旷的地方,把火药罐放了下来。   战辉也是头一次制作黑火药,也是紧张的不得了,出了一身的汗。   到了牲口圈战辉让战数字们,挑了一只羊,给绑的结结实实,先放到地方见羊确实动不了,战辉才让战数字们跟着抬着羊跟自己走。   到了放置火药罐的空地,战辉琢磨了一下,把火药罐放平,才把羊给压到了火药罐上。   战辉让战数字们回去以后,往红秀那边看了看,估计距离自己大概二十多米,感觉有点近,又对红秀挥了挥手,让红秀离的更远些,才蹲下身把药捻捋直。   深呼吸了几下,战辉哆哆嗦嗦的把药捻引着火以后,起身撒丫子就开始狂奔。   红秀被战辉的操作弄的有点莫名其妙,见战辉跑过来,开口问道:“你到底弄什么呢,这么神神叨叨的。”   战辉刚要开口说话,突然就传出了一声巨响,把两人吓的都是一哆嗦。   红秀缓了一会才拍着胸口开口说道:“吓死我了,你到底弄的什么啊,这么大动静,还冒了那么大一团烟出来。”   “怎么样,吓哆嗦了吧,走,看看羊去。”   两人来到爆炸的位置,战辉发现羊已经被炸的死的不能再死了。   羊身上有几个破洞,估计都是被陶罐的碎片和里面的碎石给穿透的。   而且距离爆炸点也挪了有差不多两米的位置。   战辉给羊翻了个个,挨着火药罐的那一面,实在是太惨不忍住了,黑漆漆的全是破洞。   战辉估计炸裂的陶罐碎片和碎是子都嵌入羊的体内了。   一旁的红秀看着羊的惨状,腿都有些软了,伸手指着地上的羊,半天说不出话来。   缓了半晌,红秀才对战辉说道:“你到底弄的这是什么,这要是人,怕是也会这样吧。”   “你觉得呢?人比羊的皮厚?”   红秀看看战辉,又看看地上的羊,突然明白了为何在屋里的时候战辉说吃烤串了。   原来小贼早就知道结果了,怪不得让自己记得远远的。   那黑黑的粉末,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这实在太骇人了。   红秀颤声再次问道:“小贼,这到底是什么啊。”   “叫震天雷和地雷都行。” 第252章 我等对天立誓   听到空地上传来的巨响,让正牲口圈里做活的战数字们下了一跳。   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扭身继续清扫,又扫了两下,突然停住了手,声音是从刚才放羊那个位置传过来的。   几人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全都扔下手中的东西,快速向空地跑去。   到了地方,战数字们看到之前还好好得罪羊,现在居然焦黑一片,身上还有很多破洞,立刻惊的目瞪口呆。   呆愣片刻以后,用带着一丝恐惧和崇敬的目光看向战辉。   战数字们再次互相对视了一眼以后,齐齐地对着战辉跪拜了下去。   一边磕头,一边嘴里叽哩哇啦的说着草原话。   战数字们的操作把战辉弄的一愣,这什么情况,自己也没带玄德出来没有主公光环加持啊,战数字们纳头便拜是什么情况。   “战老一,你平日大武话学的最好,你别叽哩哇啦了,赶紧给我翻译翻译,你们干嘛呢。”   听到战辉问话,战一赶忙抬起头,对战辉说道:“之前宝音公主说您是长生天的使者,我们都不相信。可今日我们相信了,因为只有长生天的使者才能引下天上的雷罚;   所以我们在祈求长生天原谅我们之前对您的不敬。   也感激长生天派下您这样仁慈的使者,收留我们并且让我们过上安稳的日子。”   战辉听的顿时眼角就是一抽,明明是自己让这帮货过上好日子的好吗?和长生天这个大神有什么关系。   战辉正心里吐槽呢,一众战数字们对着战辉齐声开口道:“我等对天立誓。战场,永远愿为神使前驱。   放牧,必当为神使尽心竭力。   家园,愿以生命维护安宁。   您的美名与仁慈,必当传扬四方。   立誓人,达里台。   立誓人,乌尔兰。   立誓人,……   ……永不背叛。”   战辉被战数字们弄的目瞪口呆,这画风转变的太快了吧,这怎么从感激大神,直接变成表忠心了呢。   自己就是测试一下黑火药的威力,就蹦出这么多人的纳头便拜?   这是学老温吗?要从普通员工变成自己的心腹了?   战辉扭头看了看红秀,小声说道:“这什么情况。”   红秀眨眨眼,“这是草原人的对天立誓,很郑重的,只要立誓以后,就绝对会遵守誓言,你快扶他们起来吧。”   听了红秀的话,赶紧把一众战数字们扶了起来。   “你们这弄的我有点懵,但总体的意思是明白了,你们的忠心我已经收到了。   还是那句话,跟着我混,绝对没有亏吃。   天色已经不早了,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回去把剩下的活计做完,就赶紧休息吧。   对了你们这地上这只羊给我收拾了,晚上我烤串用。”   看着战数字们毕恭毕敬的扛着羊离开,红秀伸手捅了捅战辉,“那羊都这样了,不吃行不行。”   战辉龇牙一乐,“不吃也太浪费了,嫌腻待会给你弄个冰镇桑葚汁,保准你爱喝。”   红秀听了没吭声,一脸不满的跟着战辉往家走。   回到院子,战辉又是大盆套小盆的一通操作,等着硝石兑水以后慢慢结冰。   准备碳火的时候战辉发现红秀眼神有些发直,估计是真被吓着了,还在想着刚才的事呢。   战凑过去,在红秀眼前晃了晃,“嘿,大娘子,还想刚才那事呢啊。”   红秀被战辉叫回了神,目光看向战辉,“小贼,你不会真是天上的神仙吧,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一堆石粉就能变成惊雷。”   战辉挨着红秀坐了下来,“你在京城的时候应该看过爆竹和烟花,其实配方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比例不一样。”   红秀有些疑惑,“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了,等我下午画的那个炮做出来,你会更加震撼的。”   “你是想把这个用到兵事上吗?”   战辉点点头,“今天中午的时候和于老爷子聊了一会。听他的意思是,想要趁着这次旱灾想要把来犯的草原人和蛮族一劳永逸的耗死。   从大局上说这个策略是没有问题的,以镇北一地之糜烂,解决两个心腹大患,怎么算都不赔钱。   但是老爷子想的有些乐观了,大武能不能抗下来都是两说。   而且这和以往的小打小闹不一样,和几十年前的那场战事也不一样。   为了生存,草原人和蛮族绝对会爆发出比以往更强的战力。   一旦打起来,必当是血流成河,死人无数,想想这些都让人不寒而栗。   再有,现在这好日子我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扑腾出来的。   而且因为我鼓捣出来的那些东西,整个镇北都越过越好了,我不允许任何人把这来之不易的改变打碎。   这个火炮绝对是一个大杀器,守城,野战,绝对可以把镇北骑军人数不多这一块弥补上。”   “不是震天雷吗?怎么又说到火炮上去了,你的炮真的那么厉害吗?”   战辉握住红秀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不要随便质疑,不但那个火炮厉害,我打炮的本领也是超强的。”   红秀虽然还不无法理解,但听战辉说厉害还是点点头。   战数字们的效率是真不错,战辉和红秀聊了没一会,战一就把肉送过来了,而且都已经给穿好串了。   看着毕恭毕敬的战一,战辉是真有点不习惯,而且张嘴使者闭口使者,让战辉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神棍。   看看被自己夸赞了几句,乐颠颠回去的战一,战辉无奈的摇了摇头。   红在一旁看着肉串,撅起了嘴,“小贼,这肉串我真不想吃。”   “你好好看看那肉,再好好闻闻,这就不是刚才那只羊。还有,你觉得战数字们会给我拿那只羊的肉穿串吗?”   “是不是那只羊,我也没胃口了,你明明知道羊会变成那个样子,还故意安排吃肉串,你太坏了。”   “你没胃口那是你还不饿,再送你句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又说歪理怪话。”   红秀虽然和战辉抱怨没胃口,可林波波回来领着人弄完鸡蛋鸭蛋坐下来撸串的时候,红秀还是忍不住了,也跟着吃起来。   尤其是战辉让刚回来的林秋水又回去取的那个桑葚汁。   加了冰块以后,一口喝下去,感觉浑身的汗毛全都张开了,简直是太舒爽了。   与越吃越嗨的红秀相比,战辉则是吃的有些没滋味。   无他,就是缺酒。   但是也只能忍着,红秀就在边上呢,别说喝了,估计提个酒字没准都会让红秀发飙。   战辉心里正遗憾呢,从角门出来了一票人。   王茯苓,王夫人,还有两个于姑姑领着孩子,居然消失好久的坑货周澜都出现了。   战辉估计是自己选的烤串地点离二层楼太近了,这些人闻着味就过来了。   王茯苓和周澜这个坑货二人组,都不用让直接跑到战辉面前的简易炉子上,把烤好的全给拿跑了。   来的都不是外人,热闹热闹也挺好,战辉直接开启了烧烤工模式。   因为战辉烤串的调料比较齐全,所以把头回吃战辉烤串的人,香的恨不得脚舌头一起吞下去了。   尤其是刷过辣油的,再配上冰镇的桑葚汁,把一众大小娘子吃的更是大呼过瘾。   不过林秋水却有些欲哭无泪,因为众人把今天要熬煮香皂的桑葚汁全都给喝没了。 第253章 这样不太好吧   长辈们陆续离开以后,只剩下一些小辈还在一起咋咋呼呼聊的火热。   战辉见都吃的差不多了,琢磨了一下,拍了拍手。   “这烤串都吃的香不香。”   众人点点头。   “这桑葚汁好不好喝。”   “战辉你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就好了,这里没有外人。你这么拐弯抹角的,显得生分了。”   听了周澜的话,战辉好悬没把烤串的手杵到碳火上。   战辉盯着周澜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阵,外观上没啥改变。   这是周澜这个坑货说的话?我了个去,这情商提高的这么快吗?这小话说的挺有水平啊。   难道周澜也被附身了?被魂穿了?   “澜姐,你最近有没有,额,遇到啥危险的事。嗯,比如,头磕门框上了,喝水呛晕过去了……”   没等战辉说完,周澜白了一眼战辉,开口道:“你怎么就不盼着我点好呢。我不说噎人的话,你不舒服是不是。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天马上要黑透了。”   战辉掐了一下大腿,这个世界是真的一切切有可能,周澜都出坑了。   “澜姐说笑了,看来澜姐这段时间的锻炼,真的成长了不少,简直是判若两人。”   周澜听了,嫣然一笑,没吭声,等着战辉继续说下去。   “事情嘛,也没什么大事情,咱们这小一辈里,小娘子居多。年岁也是一年一年的渐长,有很多都整日闷在四合院里,估计日子过的很无聊。”   “只要你天天做好吃的,就不无聊。”   “王茯苓你闭嘴,打断别人说话很不礼貌你知道?头次见你的时候,感觉你是个知识面很广的女孩,你现在怎么就知道吃呢。”   王茯苓听了一脸不满,把头扭向一旁,干脆不看战辉了。   “你又憋了什么坏道道,要是不好说,你就别说了。”   战辉听了红秀的话,顿时满头黑线,自己也是要面子的好吗?这么拆自己的台,待会回去必须得一阳指伺候。   “好了,看来大家对于我要说的事情都有些迫不及待了,那么我就不废话了。   将来诸位小娘子都是要为人妻,为人母的是吧。   那么将来你们想要成为一个好妻子,我决定帮你们提前体会一下怎么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提前让你们散发出母爱的光芒,对于新生命啊,不但……”   战辉的嘴炮还没放完,底下一众小娘子全都听的脸色羞红,有些不知所措。   红秀听的更是满面寒霜,直接起身一把拧住了战辉的耳朵。   “战小贼,你什么意思,我们四个人满足不了你吗?居然这么不要脸,要帮着这么多姐妹迎接新生命?还散发母爱的光芒?   你真把自己当长生天的使者了?你简直太欺负人了。你,你真是个混蛋,流氓,没想到你龌龊到这种地步了。”   “哎,哎,红秀你干嘛,我话还没说完呢,你理解错了。让我把话说完啊,冲动是魔鬼,你快松手。”   别人都在发愣的时候,周澜率先反应过来。   赶忙上前拉住红秀,“红秀姐姐,这么多姐妹都在,战辉不可能那么孟浪,您听他把话说完吧。”   红秀气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本来想好好收拾一顿战辉,听了周澜的话,觉得也有道理。   松开手气哼哼的对战辉说道:“今天你要讲不明白,战辉我告诉你,你我的婚事你就别想了。”   战辉赶忙揉了揉耳朵,一脸的委屈的说道:“你这么冲动干嘛?我话还没讲完呢。”   “别废话,赶紧说。”   战辉苦着脸开口继续说道:“对于新生命的到来,诸位姐妹不但要有爱心,还要有耐心。”   说到这,战辉见红秀又要扑过来,赶忙大声喊道:“刘红秀你先给我站好,我这是铺垫,马上重点就来了。”   红秀见战辉这么说,极力忍耐住心中的怒火,停下了脚部。   “想要有爱心和耐心,那么诸位娘子就需要亲手缔造一个生命出来。人肯定是不成的,咱们可以用小鸡小鸭来代替。   通过咱们的双手,历经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看到小鸡小鸭破壳而出。   这不但是你们的一种人生经历,也是散发母爱光芒的起点。   本来我收了好多的鸡蛋鸭蛋,是准备自己吃的,可诸位娘子都不是外人,为了你们以后的幸福,我才忍痛把这些蛋贡献出来的。   如果愿意,待会就和我回屋,我给你们一个孵蛋的法子。”   林波波听了战辉说的话,好悬一头从凳子上栽下来。   这色胚太能胡说八道了,为了让人帮着孵蛋这么无耻的话也能讲的出来。   不过其他小娘子听了都是眼睛冒光,对于孵化小鸡小鸭非常的感兴趣,不过都不太好意思头一个站出来。   战辉目光扫了一圈,然后冲着林波波叽咕叽咕眼睛。   林波波叹了口气,不过没等开口配合呢,周澜先先站了起来。   一脸兴奋的对战辉问道:“我们真的能把小鸡小鸭孵出来?如果你真有办法我第一个报名。”   周澜的话音刚落,其他小娘子们坐不住了,也都起了身,都嚷嚷着报名。   战辉心里给周澜点了一个赞,没想到关键时刻居然能挺身而出。   战辉龇牙一笑,对众人开口道“放心,蛋管够。”   一众小娘子们进了南屋的时候立刻张大了嘴巴,南屋半个炕面上铺满了鸡蛋鸭蛋。   “都看到了吧,我没诓你们吧,今晚太晚了,先不给你们安排任务了。明天吃过早饭,你们就过来,我给你们进行统一培训,教给你们孵小鸡小鸭的方法。   好了,今天就先这样,散会。”   送走了一众叽叽喳喳的小娘子,战辉特意放大嗓门要留林波波和林秋水留下来。   结果二女都是白了一眼战辉,陪红秀又说了会话,才回了茶楼。   “小贼。”   战辉不吭声,躺倒炕上直接给红秀一个后背。   红秀凑了过去,双身放在战辉身上一通摇晃。   “小贼,我误会你了,你别往心里去。”   听着红秀用发嗲的语气说话,战辉的魂都要被勾走了,不过为了利益最大化还是极力忍耐。   只是哼了一声,继续不理睬红秀。   红秀见战辉还是不理自己,直接从战辉身上翻了过去,和战辉来了个脸对脸。   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对战辉说道:“小贼,以后我保证再也不冲动了,今天让你在那么多人面前丢面子,都是我不好。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战辉故作冷漠,刚想把身子翻到另一侧,结果一把被红秀给搂住了。   “你搂我也没用,你都要退婚了。”   “婚书在我手里,我说了算,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退婚呢。再说我浑身上下你哪没看过,哪没碰过,想让我退婚门都没有。”   战辉听的本能的咽了口口水。   红秀见状心里一阵得意,冲战辉故意眨眨眼,又开口道:“一会我帮你沐浴吧。”   “不用。”   “那你帮我沐浴吧。”   “这不太好吧。”   红秀一探头,在战辉嘴上亲了一下,脸色羞红的小声说道:“我们可以再切磋一下口技。”   战辉一下坐起了身子,目光在红秀胸膛来回扫了一阵。   “就切磋口技吗?”   红秀明白战辉的意思,脸上顿时热的发烫,羞的直接一头扎到了战辉的怀里,娇嗔道:“就知道欺负我。”   “嘿嘿,这是你自投罗网,知道今天吃羊肉特意配合我释放的吧。” 第254章 你大爷要搞事情你知道不   一众孩子们听过战辉的讲解,全都有些大失所望。   但是之前已经答应战辉了,而且早间又都分好了组,根本无法张嘴说退出。   只能无奈的按照战辉的吩咐,把鸡蛋鸭蛋全都清洗一遍,然后分类摆放好。   战辉趁着这功夫到了木匠铺,让老木匠用木板打了几个能装水的槽子。   木槽弄回去以后,战辉怕漏水,先用油纸把木槽内部全都糊了一遍。   又用薄羊皮缝制了几个大大的水袋,灌满了温水以后,战辉摸了摸,虽然稍微有些滴水,但有油纸糊着,木槽有是特意做的能装水用的,所以问题不大。   在大水袋的上面又铺了一层薄羊皮,简易的孵化箱就基本完工了。   战辉让众位小娘子们,把洗好的蛋擦干净,大头向上依次的摆放到铺了薄羊皮的水袋上。   不过看着众人有些无精打采的,战辉拍了拍手,大声说道:“都精神点,干嘛这么垂头丧气的。尤其是于大姑于二姑家里的小娘子们,还没你们弟弟表现好呢。”   “战大郎我们都来这么久了,居然还不知道我们姓什么。我和俊颖姓姚,子芳和佳儿姓张。”   战辉尴尬的笑了两声,开口道:“那么叫比较亲近,是吧姚大娘子。”   说完,战辉目光扫了一圈摆蛋的众人,孩子们虽说没啥精神头,但做的还挺认真。   “鸡蛋和鸭蛋一定不要参合到一块,小鸡大概二十天左右就出来了。小鸭要二十八天到三十天左右。   之前就和你们说过了,要磨炼你们的耐性。再强调一点啊,白日里每隔一个半时辰就要把这些蛋翻一翻。”   底下一众孩子听了都是撇撇嘴,都觉得上当了。   每天要做的就是烧炕和来回翻动这些蛋,实在是太无趣了。   战辉可不管那么多,反正这些孩子已经上了贼船了,交代几句关于温度的事,直接撤回了北屋。   “你真打算让这帮孩子弄啊。”   战辉看看红秀,“那你以为呢,这些孩子里面小娘子多,课业没有那么繁重。闲着干嘛?就让她们折腾去呗。”   “那么多蛋,你真放心啊。”   “有啥不放心的,就是我自己上手也就那么回事,该讲的我都讲了。只要能孵出一半,我就知足了。”   红秀听了撇撇嘴,“这些孩子可都金贵着呢,也就你能狠心让她们做这些活计。”   “这话说的,再金贵有你身份金贵?你都能帮我沐浴。她们怎么就不能干些力所能及的活了,无非就是没有经验,那些蛋我又不是赔不起。”   红秀伸脚轻踢了一下战辉,“你举的什么破例子,不许拿我说事,那能一样吗?”   “这是在培养他们的动手能力,二郎,三娃我都安排过放牛。孵个小鸡小鸭这算事?不能只当个米虫啊,该了解的事也得了解不是。”   说到这,战辉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老爷子到镇北来,你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把一大家子都带来,还把海龙和两个女婿全安排进了镇北军。   这么一大家子都搭进去,老爷子心有点太狠了,想法也太偏激了。这帮孩子该学点东西了,以后无论到哪,至少能照顾好自己。”   红秀听了点点头,“虽然你的想法很消极,但凡事做最坏的打算也没错。而且你的说法虽然有道理,可我总觉得你这是在拿人家孩子当苦力。”   战辉起身把屋门拉上,又朝窗外看了看,才小声对红秀说道:“你大爷秋天要搞事情,你知道不。”   红秀听的眼角一抽,“你能不能对陛下尊重些。还有搞什么事情是什么意思?”   战辉摸了摸下巴,看来红秀是不知道信儿。   “陛下要对那些贪党们动手了,早就从镇北关偷摸调了人马过去了。你大爷那边一旦操作不好,就容易乱套,所以现在看似平静,下一刻没准就闹开锅了。   原本我打算在入秋前进京城把你接回来的,没想到你爹提前把你叫回来了。   可现在这边出了旱灾,也说不好留在哪好了。   真要兵荒马乱起来,谁还认你是不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啊。所以提前锻炼锻炼这些孩子,到时候跑路了也好能照顾好自己。”   红秀愣了一会,有些紧张的对战辉说道:“你说的有点危言耸听了吧。”   “我只是按照最坏的打算说的。正好说道孩子了,将来咱们以后有了孩子,你可不能太过溺爱。   惯子如杀子,这话你听过吧,打小就得培养动手能力,和你说这样的好处多着呢,不但……”   红秀满头黑线,赶忙打断了战辉,“说正经事呢,你怎么突然拐到以后孩子身上去了。你能不能靠点谱。像你刚才说的,陛下那边真要是没处理好,那该怎么办啊。”   “咋办,一个字,干呗。”   红秀没好气的说道:“这就没了?”   “嗯,那你还想要啥结果啊,陛下都掀桌子了,那帮养了几十上百年的大家族,也不可能引颈就戮啊。”   “这么大的事让你说的好像跟闹着玩一样,正经些不行吗?关内要是乱了,再有草原人扣边,那可太糟糕了啊。”   “嗯,情况就这样了,跑也没处跑,说的正经些又有什么用。”   说完,战辉见红秀变得有些愁眉苦脸,心里就是子抽抽,自己的嘴炮放的有点过了这是。   “那都是最坏的打算,只要大江以北不乱套就没事。说这些就是为了让你知道孩子的动手能力是件很重要的事。”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没吭声,还是有些忧心忡忡的。   “别想那么多了,我做的火药你别往外说,这是最最重要的事。还有玻璃作坊我可是交给你了,你写信调的人啥时候能到。”   红秀听战辉这么问了,脸色变得好了些。   “作坊再有两天就差不多盖好了,调的人手估计也这一两天就能到了。你那么着急干嘛,你就别跟着操心了。”   红秀说完,还拍了拍胸脯,继续对战辉说道:“最多再有五天,肯定能让你见到成批量的玻璃。”   战辉见红秀转移了注意力,心里长出一口气,以后可不敢给巧使唤人找理由了。   战辉刚想开口说话,隐约就听到马蹄踏在地面上的隆隆声。   “你的人到了?”   红秀摇了摇头,“这马蹄声,这么响,可不是几百人能发出的。”   两人到了院子大门口,向远处的官道看去。   战辉是震撼无比,四五匹马在管道上并排而行,长长的马队一眼望不到头。   都说人一过万无边无际,而且这种场面战辉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还是特效的。   这种真实的场面发生在自己眼前,让战辉即有些热血澎湃,又有些紧张战栗。   战辉有些感慨,这还只是纵队慢跑,如果真的是骑兵全力冲锋,万马奔腾的景象应该更加骇人。   难怪步兵和骑兵对上十有九输,这特么太考验步兵的胆量和意志力了。 第255章 一切都是天意   战辉看的正是震撼,从管道上分出一队人马,拐了过来。   随着马队越来越近,战辉才看出来,原来是那些部落的族长们。   这些族长们到了院门前,翻身下马,齐齐给战辉行了一礼。   “你们这是都谈完了?”   巴图老族长嘿嘿一笑,“谈完了,以后我们也是大武的子民了,以后全指望开国侯您带着我们发财,过上好日子了。”   “放心,本侯从不食言,你们就把/:lvu放到肚子里吧。你们内迁的事物都安排妥当了吗?怎么都一起过来了。”   阿木尔族长接口道:“族里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我们要去京城给陛下献上草原上最好的战马。   路过靠山村哪能不过来看看开国侯呢,和您问声好,我们就要继续赶路了。”   战辉闻言,哈哈大笑了几声。   “那可恭喜诸位族长了,不但能够得到陛下的赏赐,这一路还能欣赏到大武的美景。   可喜可贺,这可得去酒铺好好喝一杯庆祝庆祝。”   阿木尔和其他几个去京城的族长,摆了摆手。   “谢过开国侯的美意了,不敢耽搁了,不只是给陛下献上战马。前边的路段还等着族人们呢,让巴图和其他族长陪着您喝些吧。我们这个就继续赶路了,等从京城回来再和开国侯痛饮。”   战辉又客气了几句,见阿木尔和其他几个族长坚持要走,也就不在挽留。   送走那些族长,战辉目光在剩下的族长身上跑了一圈,“你们不去吗?给陛下献马,那可是大荣耀。”   巴图老族长开口道:“开国侯,我们这些老家伙禁不起颠簸了,这等美事就让阿木尔他们代劳吧。   不过您之前说的话我们可当真了,人手都带了,就等着您给划地方盖房子了。”   “宅子的事好说,明天就安排人手动工。”   战辉说完,就领着一众族长去了酒铺。   在酒桌上听了族长们的讲述,战辉心里算是彻底安稳下来。   这些族长起初还以为族人们会有抵抗情绪,结果和几个管事的头人开会商量这事,那些头人全都是乐的拍大腿。   底下的族人们得了消息得时候更是欢呼雀跃,全都夸赞族长英明。   战辉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为啥这些牧民愿意内迁过来了。   这些部落离镇北近,对于大武这边相对了解,都知道种地比放牧日子要稳当的多。   另外就是这些草原人可都不傻,草原是弱肉强食的地方。   好年景的时候草原中部的那些大部落还拎刀互砍呢,何况是现在了。   跑晚了估计就得被那些大部落给吞了,那可就全成了人家的奴隶了。   到时候可就任人揉捏,命被人家攥在手里了。   往大武这边跑多好啊,成了大武的子民那日子可就安稳了,除了缴纳些赋税,人是自由的,所以全都大力支持。   最让战辉咂舌的是这些部落的效率,族长们头天回去宣布消息,晚上全部落做了决断。   这些族长们领着修路筑城的族人,第二天就都赶到镇北关。   和镇北王正式交谈内附的时候,得知那些政策,这些族长更是乐的不得了。   用那些快要饿死的牛羊马匹,换取那么多好处,傻子才不换呢。   所以大武这边的条件,这些部落全盘接受,而且立刻派人回去,让族里除了少部分继续放牧的,其他族人赶紧收拾家当往镇北关跑。   先期着急过来修路筑城的,所有部落加到一起有八万人左右。   要不是进关修路的几千人需要先刻腰牌和上户籍,早就到靠山村了。   最让战辉开心的是,起初没太明白阿木尔说到话,经过这些族长的解释才明白,这些人都是骑着马来的,进关每隔一段就下马干活一波人。   等到了幽州运河,这些人也就全都留下了,那些马继续往京城赶,献给陛下了。   这些马赶这么远的路,要消耗不少的草料,但这就属于政治任务了,战辉虽然觉得有些心疼,但也知道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陪着族长们吃了一顿大餐,战辉就坐不住了,安顿好这些族长,就领着一队军卒骑上马去官道上溜达了。   因为村子这段路没法阔,所以原有的官道和要新修的水泥路只能重合。   战辉直到过了河才看到官道旁边有人在喊着号子不断地夯实地面。   战辉骑着马来回转悠了几圈,脑子里突然想起刚才官道上万马而过的场景了。   琢磨了一会,战辉下马找到了镇北关的工匠和分配到这个路段的学子兵。   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修路工匠却不同意,因为现在夯的都是土路,马匹对于土路的破坏性是非常大的。   还是不要冒险了,一旦把路踩烂了,之前的功夫就白费了。   学子兵们则是据理力争,想要极力试试。   战辉被两方说的脑袋直疼,自己就不该脑洞开这么大,这下惹出麻烦了。   两方说的都有道理,战辉干脆让工匠和学子兵一人派出一个代表,算上自己三个人玩手心手背,自己和谁的一样,就按照谁的意思办。   结果连玩了三把,居然全是战辉出局,学子兵和工匠两人出的一样。   战辉气的心里都骂娘了,这什么鬼,连续三次这样。   深呼吸了几下,战辉才尴尬的笑笑,告诉两人这只是热身,接着来,马上就一把定输赢了。   两人也是尴尬的陪着笑笑。   还好第四次的时候,战辉和学子兵是一样的。   战辉长出了一口气,拍拍两人的肩膀,告诉两人这都是天意,需要用马匹的时候通知自己就行。   解决了棘手的二选一问题以后,战辉就跟个领导视察工作一样,在工匠和学子兵的陪同下,在修路工地转悠了一圈。   修路的宽度和总体的路段,镇北关的工匠和学子兵们已经全都规划好了。   如今有了草原人,五十里的路段估计不到二十天左右就能全都夯实,铺好水泥正式成路,估计也就一个半月的时间。   对于这个修路效率,战辉非常满意。   看了看天色,已经傍晚了,战辉不敢再耽误人家时间了,本就劳动强度大,再影响人家吃饭就不好了。   不过临走之前,还是交代了学子兵们,这些草原人就归他们调度了,一定要打好交道。   这些人已经是大武的子民了,所以一定要尊重人家的生活习俗。   回家的这一路,战辉心里都是美滋滋的,这一回直接进账将近三十万的人口,这可比当初去北河道抢人爽的多了。   而此时,草原深处的一座大帐内,坐满了愁容满面的各部族族长。 第256章 草原人真的太难了   克烈部族的大帐内坐满了草原部落的族长,不过大帐内却是安静的有些过份。   安静的好似每个人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坐在大帐中间靠左侧,一位年约四十,身材壮硕的男子,瞪着两只难掩狠戾的大眼环视了大帐一圈。   “诸位别乞,既然给我苏德面子,能够相聚在一起,那就都说说该怎么办吧,总不吭声也不是个办法。   开春儿到现在一场雨没下,各部都损失惨重,再这么你抢我,我抢你下去,草原上就不会有草人的存在了。”   靠在角落里的巴音,瞟了一眼大帐,突然接口道:“苏德大人说的有道理,再这么下去,就都玩完。现在能选的无非就那么几种情况。   大家联合一起打北边,或者打南边,只要打掉一方,咱们各部就能够活的滋润。   要是两边都不想打,那就继续自己打自己,打掉一半人,也够另一半人活了。”   巴音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一众族长都忍不住和自己交好的部落探讨了起来。   听着底下的嗡嗡声,翁古特氏的族长阿古拉双手一拍,高声说道:“嗡嗡嗡的,真是让人心烦,想说什么就大声说出来,在下面说有什么意思。   刚才苏德和巴音两位别乞说的道理很对,但是怎么联合?听谁的?   八大部年年打,就为了那个汗位,到如今还没争出个高低。   选了谁出来都会有不服的,真要联合在一起,不用干别的了,光提防别人背后捅刀子使绊子了。   这些不解决,说什么都没用。”   听了阿古拉的话,大帐内又安静了下来,阿古拉说的这个确实是有些无解。   八大部的各个族长,脸色铁青,事情确实是那么个事情,但拿到明面上说就有点过份了。   八大部之一的阿塔尔肯部族长开口道:,“阿古拉,我们八大部都是追随孛儿帖赤那氏的部族,我们目前只是在立谁为汗上有些分歧。”   阿古拉嗤笑一声,“好吧,你们怎么说怎么是。反正我翁古特氏是不敢和你们八大部中任何两部同时行动。到时候不用干别的了,光给你们调停了。”   阿古拉的话,气的八大部的族长压根都痒痒了,顿时就站了起来,全都一副吃人的眼光盯着阿古拉。   巴音这时候重重的哼了一声,开口道:“被人说到痛处了,知道联合一起盯着人家了?孛儿帖赤那氏的脸面已经被你们丢光了,如今的局面全都是你们一手造成的,做了就不要怕被人说。   还嫌丢人不够吗?还不快坐下。”   巴音的乞颜部和八大部都是孛儿帖赤那氏的分支或者附属,而且巴音从不参与立汗的事。   对八大部一视同仁,都当兄弟部落对待,没少从中调停。   所以被巴音训斥,八大部的族长还是咬牙坐了下来。   巴音又对阿古拉开口道:“阿古拉,现在是讨论向南向北的方向问题。你总是提八大部的事做什么?提了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还有,这是我们孛儿帖赤那氏内部的事情,你再提,别怪我乞颜部第一个发兵灭了你翁古特部。”   阿古拉听了也不生气,起身给巴音颔首一下,“巴音别乞别那么大的火气,我只是就事论事。草原有一半的部族是他们八大部的,这个问题是无法回避的。   八大部不团结在一起,就犹如一个人只能用一只拳头打人,无论是向南还是向北怕是都打不动。”   巴音一挥手,“这个事我会解决,不要说这个了。”   阿古拉耸耸肩,不再吭声。   这时乌日苏德部的苏何族长开口道:“我乌日苏德氏离北极蛮族较近。北部的部族已经被蛮族全部赶走,现在已经开始蚕食我部草场了。   和他们打了几场,占不到便宜,甚至可以说是吃亏了。   他们的战士更勇猛,箭射的更准,而且还很狡猾。如果我们草原人不团结在一起,单个的大部已经不是蛮族的对手了。”   说完,顿了顿,苏何族长才继续说道:“集结所有草原上的战士,单单拼战力未必能灭掉蛮族了。只能从策略上想办法,不过这只是我的意见,给诸位族长当个参考。”   诸位族长听了都是面色凝重,北边的乌日苏德部已经是非常勇猛的部落了,和蛮族对上还是吃亏。   当初那些小族被灭都没当回事,看来蛮族是真成气候了。   苏德族长见众人又是沉默不语,开口道:“感谢苏何族长带来的消息。现在可以确定集整个草原之力和蛮族开战,胜算是一半一半。那就再看看南边,有没有南边的族长过来,讲一讲大武的情况。”   苏德族长说完,大帐内的所有人左顾右盼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一个南边的部族族长过来。   阿古拉皱眉道:“是不是南边的部落太小,苏德族长您的人没把消息送到啊。”   苏德听了觉得也有道理,赶忙起身出了大帐去打问情况。   过了片刻,苏德回到大帐,对众人摇了摇头,“信都送到了,不过那些族长都没在部落里。”   巴音接口道:“这些部族小,离镇北关又近,可以说算是镇北关的附属部族了,估计都去镇北关求援了。”   其他族长听了都是满脸怒容,大骂这些族长背叛了草原,居然投靠了大武。   巴音一挥手,等大帐内安静下架以后,开口道:“都是些小部落,都是为了生存,而且再怎么骂也没有用。我族这些年和大武经商还算密切,我对大武还算比较了解,我来说说大武的情况吧。   镇北关诸位应该知道,那雄关就不是人力能打下来的,所以从镇北关杀进去,完全可以不用考虑。   镇北的边境线上大小军镇堡垒不算少,但规模都不大,很好突破。   但是再往南几百里就被雪路山脉所阻挡,根本无法继续南下。   而且镇北都护府的辖地,很大一部分原本就是草原的,所以地广人稀,把这些军镇破了倒是也能得些好处,但是所得有限。   如果放弃镇北,那就只能一路向西,奔袭千里,从镇西选择突破口突袭进去。   从镇西进去以后,选择就多了,陇右道和西河道下面的州县都富裕的很。   但是咱们今年的马力不够,一旦突袭进去,容易被大武关门打狗。   以大武的国力,耗死我们太容易了。   而且一旦我们大规模的南下,蛮族怕是会立刻把草场都给占了。   还有就是一旦和大武交恶,几十年的和平就没了,大武必定会关闭所以榷场,以后草原所需的物品就只能靠抢了。”   其实众族对于这些都知道,但巴音介绍完,这些族长还是感觉特别窝火。   族长们全都愁容满面,太特么欺负人了,北边南边,没一个好抢的,一旦开打,后果都挺严重。   难道只能自己抢自己?可内耗完了,更容易被两方收拾了。   以前可是说抢谁就抢谁,即使几十年前被大武打了,那也是因为大汗出了意外,孛儿帖赤那氏那些旁支和附属为了汗位内斗才败的。   有些族长越想越郁闷,都要哭出来了,现在怎么混到这个粪堆上了。   南边的狗大户抢不了,北边又准备抢自己这个准备抢劫的。   草原人真的太难了。   巴音环视了一圈愁眉苦脸的族长,琢磨了一下,对苏德使了个眼色。   苏德见了,开口道:“时间不早了,今天先到这吧,都尝尝我克烈部的牛羊味道怎么样。”   八大部的族长起身要出大帐的时候,被巴音用眼神制止了。   装模作样叽里呱啦的互相聊了起来。   过了没一会,大帐内就剩下了十几位族长。   苏德族长特意安排了一个心腹领人守在了大帐的门外,防止有人进来。   巴音看了看剩下的族长,小声的和众人说了自己的想法。   而众族长听了全都是眼神一亮,脸上露出了笑容。 第257章 下次来你再玩   玻璃作坊的选址,红秀没有安排的太远,同样是在坡地上。   位置选的非常巧妙,是在牲口圈和小白河上游之间的位置,而且背后的黑龙山在这个位置正好向后凹进去了一块。   作坊盖好以后从外面看感觉不大,只有走进去才知道,里面的凹处面积是非常大的。   烧制玻璃的熔炉也比原来老房子里的那个大的多,而且一下就建了四座。   炉子旁边的大风箱看的战辉都有些眼晕,伸手拉了几下试了试,想要锻炼臂力的拉这玩意绝对可以。   一般人估计连续拉个半小时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或者直接换人。   回火用的方形炉,整整齐齐的排成一排,战辉大致数了一下,得有二十多个。   红秀见战辉看的有些咂舌,得意的一扬头,“怎么样,这位置,这布局可以吧。”   战辉目光又扫了扫来时进门的位置,对红秀说道:“非常不错,不过门口用的着弄那个瓮间吗?外面你已经派人把守了,太小心了吧。”   “这可是宝贝,再小心都不为过,你多做些震天雷过来,那样就万无一失了。”   战辉扭头看了看正在烧制玻璃的熔炉,顶部呼呼窜出来的火苗让战辉浑身就是一哆嗦。   “离明火太近了,你可别打那玩意的主意了,上次我捧着罐子腿都有些发软。”   红秀回想了一下被炸的那只羊,也是一哆嗦,拍了拍胸口,还是算了那玩意确实有点吓人。   不过红秀既然提到了震天雷,战辉觉得是时候让温老道主持炸药的研发工作了。   战辉又仔细观察了一会,温老道定制的玻璃板模具已经全到位了,而且经过老温的培训,红秀调派过来的人手已经做的像模像样了。   “你调派过来的那些人,我看已经都成手了,老温我打算明天就安排做别的事了。”   红秀点点头,“完全可以了,教了两天了,这个东西就是入门难,只要入了门比烧陶器还简单。”   战辉点了点头,“玻璃板将来就是卖,我也不打算卖的太贵。主要是那些精美的杯子,碗,瓶子之类的器皿,这些才是最赚钱的。对了,你说你找来的那个打磨匠师真的那么厉害?”   红秀撇撇嘴,没说话,从腰间解下一块透明的圆形环佩递给战辉。   战辉接过来看了看,有些迟疑的问道:“这个是你找来的匠师用玻璃做的?”   红秀点点。   战辉再次仔细看了看,我了个去,这手艺霸道啊,是怎么把玻璃弄成这样的呢。   “匠师在哪呢,我来这么半天还没见到人呢。”   “就在隔间呢,你这是被堆放回过火的玻璃板挡住,没注意到。”   说完,红秀一把拉着战辉走向整个作坊的左侧。   绕过堆放得玻璃板,战辉果然看到一扇大门。   和红秀进去以后,战辉打量了一下整个隔间,面积也不小。   四周堆满了砂石,而中间则是一个工作台,这个工作台看的战辉有点发愣。   有点像是缝纫机的感觉,木板上方是个木架,木架上又有个木轴,木轴上挂着皮绳。   木架子下边还放了个木盆,还有一些各种战辉看不明白的乱七八糟的物件。   工作台前,有个年岁大约四十多岁左右的男子,正弯腰在专心致志的忙碌着。   战辉走进看了看,眼角顿时就一顿抽抽。   这人手里拿着一块晶莹剔透的金刚石正在割玻璃。   用木盘放在玻璃上,金刚石沿着木盘外圆划了一圈,然后用小锤子一敲,一块圆环玻璃就弄出来了。   匠师的操作把战辉看的老脸一红,自己之前光琢磨玻璃刀,怎么就傻了呢,直接用大块金刚石割玻璃不就完了。   红秀见匠师割完了,才开口道:“皱大匠,忙着呢,我和开国侯随便过来看看。”   皱大匠扭头看是红秀长赶忙给秀和战辉行了一礼。   然后皱大匠立刻满脸笑容,对战辉说道:“开国侯真是惊为天人,居然能造出此等美物,真是让人惊叹。”   战辉尴尬的笑笑,“不值一提,不值一提,皱大匠的手艺真有鬼斧神工之意。”   皱大匠听了也是连连谦虚。   战辉和皱大匠商业互吹了一会,才开口道:“皱大匠这些工具倒是齐全,不知道能不能问问都是做什么用的。如果不方便讲,就当我没说过。”   皱大匠一听,连忙摆手,“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说完,摩挲了几下工作台上的几个部件,才又开口道:“说来还要感谢开国侯,不然这砣机还要继续蒙尘呢。”   皱大匠感慨完,直接开始了教学模式,拉着战辉把砣机从上到下给介绍了一遍。   感觉光说还不过瘾,直接拿起刚割下的玻璃圆板给演示了一遍。   这一番操作把战辉看的目瞪口呆,这尼玛就是半自动的磨头机器啊。   踩上踏板,带动皮绳,皮绳再带动木轴,木轴旋转以后,把玻璃往上一放,就可以打磨了。   而且听介绍这磨头叫砣子,根据加工需要换上不同的砣子。   战辉呆愣了半天才回过神,这玩意真是好东西啊,加工打磨的速度大大提升了。   琢磨了一下,战辉开口道:“皱大匠,你能不能做出中间薄四周厚,或者中间厚四遍薄的圆片出来呢。”   “开国侯可是要给人治疗眼疾?”   战辉听了立刻惊讶的问道:“你知道这是干嘛的?”   “这个就是给眼睛视物模糊之人用的吧。小人以前做过,但是透明的纯水玉太过昂贵,只有大户人家能用的起,所以做的比较少。”   战辉听了顿时大喜,连连点点头。   “对,对,皱大匠能做这简直太好了,不过中间凸起的可做得?”   皱大匠点点头,“能做,现在有了这玻璃比以前还省事呢。做了模型浇灌好,外打磨就成了。”   战辉听了心里这个高兴,拉着皱大匠,从近视眼镜片的弧度到用水银和锡做镜子,叭叭的放了一通嘴炮。   皱大匠听的是一会拍拍大腿,一会大声喊妙的,弄的一惊一乍。   红秀在一旁看着两人惺惺相惜的样子,眼角就是一抽。   这两人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个说的口沫横飞,一个听的连连喊妙。   最后红秀见战辉要亲自上手打磨玻璃,赶紧一把拉住战辉。   “玻璃都堆放好了,现在马上到晌午了,你可别凑热闹了,下次来你再玩。”   红秀的话让战辉差点一个趔趄摔地上,什么叫玩?这是工匠精神好不好。 第258章 金刚石你有吗   战辉无奈的和皱大匠打声招呼,就随着红秀出了隔间。   战辉本打算和温老道再聊几句再走,可没等走到炉子那边呢,就听到一声稀里哗啦玻璃的破碎声。   战辉回身看了一眼,原来是红秀安排人手开始装车了。   估计是拿玻璃的时候没注意,碰到哪吧玻璃撞碎了。   红秀就在码放整齐的玻璃堆旁,见人没伤着,就没吭声。   但玻璃碎了眉头还是皱了起来,觉得有些奇怪,没见到玻璃撞到哪,怎么拿起自己就碎了呢。   搬玻璃的年轻工匠也是一脸懵逼,怎么搬起来没走几步就自己碎了啊。   战辉快步走过来,见红秀皱着眉,以为是对干活的工匠的不满。   赶忙开口说道:“怎么样,伤着哪了吗?”   年轻工匠有些紧张的回道:“回开国侯,小人没事,弄碎了玻璃还请开国侯多多原谅。”   战辉拍了拍年轻工匠的肩膀,“玻璃只要不是故意往地下扔,怎么碎都没关系,你们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千万要小心。”   年轻工匠一脸迷茫的说道:““谢开国侯体谅,小人万万不敢呼吸毁坏的。可是小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搬起玻璃走了没几步玻璃自己就碎了。”   “小石头说的没错,我就在边上看着呢,哪也没碰到,玻璃就自己碎了。”   听了两人的话,战辉就叹了口气,看来又出现第一次前玻璃的问题了。   这又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和温老道在老房子的时候已经烧制过很多次了,已经没问题了啊。   战辉转身对温老道招了招手。   温老道刚才也听到那边玻璃碎了,也是以为装车的时候不小心碰碎了,但看到战辉招手,就知道是出问题了。   快走几步过来,看了看地方的碎玻璃,开口道:“公子,可是玻璃出了问题?”   “嗯,又出现第一次那种情况了。”   温老道听了眉头也是皱了起来,想了一会,到码放整齐的堆前,看了看。   从最左侧抽出了一块,拿在手里来回抡了几下,没有任何问题。   放下玻璃,温老道喊了几嗓子,把干活的工匠全都叫了过来。   温老道伸手指了指码放在右侧的玻璃堆,“昨天你们谁负责回火的。”   听了温老道的话,有两个工匠举起了手。   “可是提前拿出来了?”   “辉温管事,都是按照您教得那样做的。”   “回火炉的火头呢?”   两个工匠面面相蹙,“在地下的陶盆里都烧着石碳呢。”   温老道叹了口气,“算了,你们先把左侧码放的那一堆装车吧。”   “怎么,找到原因了?”   温老道苦笑一声,“公子,这问题肯定还是出在回火的问题上。问他们火头,他们只是说引着火了,肯定是这上出了差头。   但是这火头全凭直觉和经验,这个教不了啊。怕是不知道碎多少炉才能有了经验。”   战辉听了点点头,琢磨了一下,这问题还是出在回火炉内部的温度上。   可这年头也没有温度计啊,全得靠个人经验感觉来弄。   而且想找参照物也不好找,回火炉又不是烧制的熔炉,金属和石头的熔点都高,根本无法做参照。   战辉又仔细想了想,不对,有一样金属熔点低。   “老温,回火炉的温度你觉得熔炉能差多少。”   温老道想了想,开口道:“我凭直觉,回火炉的温度要比熔炉的低一到两倍。”   “一到两倍这差距太大了,再具体些呢。”   温老道犹豫了一下,“回火炉有四层熔炉的温度吧。”   战辉听了,盘算了一下,沙子被烧化怎么也要一千多度。   按照估算的话,回火炉的温度大概范围在四五百度,铅的熔点是三百多度。   虽然还是不是太理想,但也没有别的可以做参照了。   “回火炉里放些铅,火头比铅融了再稍微高一点,这个应该好掌握一些,这个法子你觉得怎么样?”   老温听了眼神就是一亮,想了一阵,双手一拍,“公子这法子可真是太好了。”   说完,老温和战辉又了声招呼,迫不及待的去做实验了。   战辉见老温这么兴奋,估计用铅当参照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战辉心里也是高兴,不过乐了一会就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赶紧把看着装车的红秀,一把拉了过来,在红秀脸上山下打量了一阵。   红秀被战辉弄的有些莫名其妙。   “你这是干什么,我脸上怎么了,你这么看我。”   “以后不许你脸上抹粉。尤其是铅粉。”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女子的胭脂水粉你也管,你操心的也太多了吧。再说凭什么不让我抹。”   “那玩意有毒,还有把脸弄成猴屁股色的那种也别往脸上拍。咱们天生丽质,用不着抹那些,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不信你就询问询问,那些长年往脸上又抹又拍那些玩意的,把粉擦了脸是不是发青,而且全都是短命的。   刘红秀我可告诉你了啊,不让你用就是不让你用,别拿我的话放耳旁风。”   红秀见战辉说的郑重,而且也是为了自己好,不情愿的憋着嘴说道:“知道了。”   一旁搬玻璃的工匠们听了两人的对话,手里的玻璃差点没扔出去。   这开国侯怕是大武最牛皮的驸马了,自家公主那可是陛下破格给的封号。   开国侯真是霸气啊,自家公主那可是打遍了京城纨绔的,没想到这么听开国侯的,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   如果战辉知道了这些人的想法,估计都得破口大骂,光看贼吃肉没看挨打。   玻璃装好以后,战辉围着车转悠了几圈,仔细检查了一下,见没什么问题才让人赶车往家走。   战辉慢悠悠的跟在别后面,琢磨了一会,扭头对红秀说道:“皱大匠手里的那个金刚石你有吗?”   “有,好像一直放在箱子里呢,等回去我到二楼我房间去看看。”   “先说好,我可是用那个割玻璃用的,把你首饰毁了你可别心疼。”   红秀眨巴几下美目,疑惑的说道:“这和首饰有什么关系。我的那块是十岁的时候父王送给我磨剑用的。”   战辉听了差点一个趔趄摔倒。   金刚石的另外一个名称就是钻石,这年头都这么豪横吗?皱大匠那么大一块,专门割玻璃。   红秀更狠,居然用钻石磨剑,太牛批了,实在让人不知道该说啥。 第259章 战大郎,你就是个败家子   玻璃车一进四合院,就引起了轰动,尤其是王茯苓的一声尖叫,更是把整个四合院的人都给引出来了。   女人喜欢晶莹剔透的东西本就是天性,四合院里又是女眷多。   看到一大车的玻璃,顿时连连惊呼,有几个更是和王茯苓遥相呼应,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王茯苓,你赶紧给我从车上下来,玻璃边上都没打磨特别锋利,到时候划伤了你就该哭了。”   “我不,我就是想感受一下趴在这么多水玉上的感觉。”   战辉眼角一抽,上前一把薅住王茯苓腰间的腰带,就给拎了下来。   “战大郎,我不贪心,你给我三块,不,给我一块水玉就行。”   “王茯苓你给我消停站好了,好歹你也是王家的大娘子,怎么这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呢。”   王夫人听了,眉毛就是一挑,对战辉开口道:“我们王家虽是官宦人家,但为官可是两袖清风得。家里奇珍异宝更是没有一件,还有你这一车东西着实让你震惊。   漫说茯苓,就连我,何曾见过这么多的水玉。所以说,你不让她看,她怎么能长世面呢?”   战辉听了王伯母的话顿时满头黑线,可真敢说,王老爷子是镇西大都护,军政一把抓的真正封疆大吏。   说你王家没钱谁会信,而且可真是自家孩子自家疼,说两句还不爱听了。   战辉无奈的回道:“伯母我也是怕伤着茯苓,刚才是口误。”   说完,战辉拍了拍手,“都别围着了,待会你们每屋子都有,全都上到窗户上,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碍事。”   听了战辉的话,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过了半晌,王茯苓又是一声尖叫。   “战大郎,你就是个败家子,你居然要把这么多水玉往窗户上装。我不同意,你就不怕招来贼人吗?”   说完,王茯苓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要败家我也不拦着你,我好歹是你四夫人,你把我那份给我留下,反正我的是不能往窗户上装。”   王茯苓的话说完,其他人也是纷纷点头,觉得战辉这么做是真败家。   战辉用了揉搓了几下脸,无奈的说道:“随你吧,你先老实待着,待会弄完剩下的都给你。”   王茯苓听了,顿时乐得眉开眼笑。   战辉见众人还是围着不走,也不撵了愿意看就看吧,看习惯了以后就不会这样了。   趁着卸车的这功夫,战辉去了趟木匠铺,让老木匠带着几个徒弟去自己家上玻璃。   又到铁匠铺把之前定制的铁环和s形铁钩取了回来。   老木匠和几个徒弟见了这么多玻璃,顿时哆嗦了一下。   看木匠苦着脸说道:“师傅,这么多水玉,当真要装到窗户上?这太张扬了吧,况且也太珍贵了,弄坏了一块那可都损失不小啊。”   战辉也懒得解释了,拿起一块玻璃就往地上一摔。   “看到了吗?你师傅我就这么豪横,别在这跟我磨牙了,赶紧领着人干活。   只要不是全都给我弄碎了,你们随便弄。”   战辉的这番操作,顿时又让四周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么大一块水玉就这么摔了?就为了证明自己有钱?有钱人的世界真是搞不懂。   战辉见老木匠还是一脸呆愣,伸手拉了拉,“别傻着了,赶紧弄,先从于老爷子那开始。”   于老爷子也听到外面闹闹哄哄的了,不过在带几个孩子温习功课,就没出去看热闹。   等战辉领着人过来,咔咔把窗户和门上的油纸都撕了,开始往上装玻璃,于老爷子明白为啥刚才外面那么热闹了。   “战辉,这么珍贵的东西你真要往窗户上装?”   “当然了,弄成玻璃板就是为了往窗户和门上装的。有了这个屋里那可就透亮多了,等到了秋天和冬天阳光不用开窗也猛透进来。”   于先生眼角有些抽抽,“这有些太浪费了吧,这么奢侈可不是君子之道。”   战辉看看屋里的几个孩子,一挥手让二郎领着他们先出去玩了。   战辉先扶着老爷子坐好,才小声说道:“我和您说说这玩意儿是咋来的,但是你可千万别激动。”   于老爷子点点头。   “这玩意都是用沙子烧出来的。”   于先生听了立刻就站了起来,伸手指着门口的玻璃张个大嘴,但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战辉赶忙一手拉住于先生,一手不停地捋着老爷子的后背。   “老爷子,都说了让您别激动了。”   于先生直愣愣盯着玻璃看了一会,才回神重新坐了下来。   小声对战辉说道:“你说的是真的?没诓我?”   战辉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怎么可能诓您呢,您老可得给我保密。”   于先生是真被惊的不轻,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一直没吭声的红秀这时小声开口了,“于先生,有了这个咱们冬天也能吃上夏天的菜了。”   战辉听了伸手捅了捅红秀,“你这么早说出来干嘛,别在刺激老爷子了,老爷子有个三长两短,我阿耶回来能把我削死。”   红秀一撇嘴,“我这不是为了让于先生更开心一些嘛。”   于先生满头黑线的说道:“你个臭小子,当着我的面说这个,你是真讨打。”   说完,吴先生站起来直接把两人拉进了内屋。   “冬天能种菜这个是怎么回事,说说吧。”   战辉推了推红秀,“玻璃作坊都归你管了,你讲。”   红秀嘟囔了一句我讲就我讲。   把从战辉那越来的玻璃大鹏理论给于先生讲了一遍。   于先生听的是连连点头,不停的感慨。   “这一旦成功了,可真是利民的天大好事,你们两个可真是好孩子。”   说完,于先生对战辉开口道:“这个玻璃作坊方便我去看看吗?”   “您老别看我,问红秀吧,都交给她了,以后都是她说了算。”   红秀脸色一红,轻打了一下战辉,“这还用问我干嘛,于先生去看,有什么不可以的。”   于先生心里也是一阵感慨,这两孩子感情是真好。   而且这可是富可敌国的买卖,战辉是说撒手就撒手,真是大气。   三人从内屋回到大堂的时候,玻璃已经都安的差不多了。   于先生看看亮堂了许多的屋子,满意得不住点头。   窗户和门上的油纸被换上玻璃以后,那些人也不似刚查那帮认为战辉太败家了。   从屋子里面往外看,院子里是一目了然。   而且和煦的阳光从大块的玻璃窗透过来,照射进屋里,屋内顿时变得豁然开朗。   而且战辉还让木匠在屋内的窗户上方还挂了一根套满了铁环的长杆。   用铁钩把帷幔和铁环连在一起,拉开的时候外面就看不到屋内了。   不仅实用,挂了帷幔的窗户更显得好看。   战辉心里也是有些小激动,现在除了没有电,已经和前世姥姥家的房子没有任何区别了。   而且是彻底告别天气稍微一凉,关上窗户屋内就黑乎乎的时代了。   战辉正盯着窗户上的玻璃想的美滋滋的时候,窗外探进一个小脑瓜。   “战大郎,那些水玉我不留着了,也要装到窗户上。”   战辉都无语了,可真特么会挑时候,老木匠都已经带着人回去了,这个坑货就是不折腾自己不舒服斯基。   “王茯苓!以后你要再不听我的,再起幺蛾子,我就抽烂你的屁股!” 第260章 兴奋的温老道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传出声音的地方冒起一团浓郁白烟,从白烟中还飞射而出各种碎片,随着动能的消失噼噼啪啪的不断散落到地上。   白烟散尽,爆炸的地方还出现了一个直径半米深三十厘米左右的土坑。   温老道被眼前的这一幕惊的目瞪口呆。   “公子,这就是你说的大爆竹?如果人在那附近怕是能把人崩死吧。”   战辉面带微笑,拍了拍老温,“这个大爆竹不错吧,是不是觉得和你们炼丹时候弄出来的动静差距有些大。   告诉你,这玩意就是专门崩人用的,用陶罐装火药还只是小意思。”   说完,战辉从怀里把火炮的简易图拿了出来。   “看见这个大长管子了吗?后边上方开的那个小孔是放药捻子的。往长长管子里先塞进去火药,压实以后放上挡板,再放进去一些锋利碎片,一点火,里面飞射的碎片能轰趴下一片人。   如果放进去单一一个大石球,那和石球在一条线上的人,挨着就会非死即伤。   最重要的是这玩意比床弩打的远,威力还大。怎么样,这个大玩具喜欢不喜欢。”   人类在自然界当中能够脱颖而出,主宰世界,就是因为懂得思考,知道利用工具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上古的先人们都知道想要吃饱肚子,手里就要有趁手的家伙式。   经过一代一代的传承,男人对于武器的热爱那是刻在基因里的。   所以温老道见识了黑火药的威力,又听了战辉对火炮的介绍,两只眼睛亮的都有些吓人。   “公子,您是打算让我制作这个东西?”   战辉点了点头,“有这个想法,但要看你愿意不愿意。”   温老道大手一拍,“这有啥愿意不愿意的,做这么带劲的家伙,怎么能没有我老温。”   战辉拍了拍有些激动的温老道,“这是一项非常危险的活计,你也看到了火药的威力很大,一旦出事就不是小事。   你可要想好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温老道立刻大声说道:“公子,这事不用想,这个我老温是做定了。”   战辉点点头,继续开口道:“那我也不废话了,火药的配比已经是最佳了,不用再研究了。需要仔细琢磨的事这个长管子的火炮怎么做。   到时候我会把镇北关留在小白河的铁匠划归给你,先弄出几门火炮再说。”   顿了顿,战辉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道:“那些其实都是比较简单的,制作几门就上手了。其实我想让你研究的是有一种比这个威力还要大的火药。   不需要放什么碎片,光凭那些火药爆炸以后就能把人撕碎。但我只能想个大概,具体制作工艺和流程需要慢慢摸索。”   老温听了更是来了精神,兴奋的来回搓着大手,让战辉讲讲到底是什么比刚才那个火药威力还大。   战辉见温老道这么迫不及待的打问,忽然有些感慨。   自己之所以让老温研究苦味酸黄炸药,还得感谢自己的初中化学老师。   非常巧化学老师也姓温,虽然是位女老师,但却长了一颗男人的心。   讲完正课以后就会给大家普及各种炸药的知识,记忆最深的就是这个黄色染料出身的黄色炸药。   “公子,您倒是说话啊。”   温老道的问话,打断了战辉的回忆。   看着一脸着急的老温,战辉琢磨了一下,先把硫酸和硝酸给温老道讲了一下。   老温对于硫酸不陌生,听战辉的描述就是绿矾油,至于硝酸暂时不太清楚,但是带个硝石的硝字,肯定是从这下手。   还有那个什么本粉是从炼焦的石碳里弄的,慢慢研究也应该能弄出来。   琢磨了一会,温老道开口道:“公子,我能不能写封信叫几个道友和师兄弟过来。”   战辉笑了笑,开口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有志同道合的朋友帮你,是件好事。   但是你都离开这么久了,还能联系的上吗?   还有,咱们要鼓捣的这个玩意,被称之为镇国神器都不为过。   不要说黄炸药,就是黑火药因为有了最佳配比,威力都是大的吓人了。   所以是要极力保密的,一旦加入进来可就没那么自由了,说的夸张些,和坐牢也差不多。   你还好说就是喜欢研究这些,你要邀请过来的道友和师兄弟能受得了吗?”   温老道听战辉这么说,脸色也凝重了起来,过了半晌,才说道:“我会仔细考虑人选的,写信的时候会告知这些的。”   战辉点点头,笑呵呵的说道:“你可以写信告诉他们,如果能接受愿意来,每月的例钱和奖励都是少不了的。   如果带着家眷过来,也都会安排的妥妥当当。”   温老道闻言点了点头,有了战辉的保证,那绝对是差不了的。   又拉着战辉问起了火炮的事情。   战辉把制作火炮的方法和老温说了一遍,讲完又把手里的简易图和制作说明递给了老温。   “你把这个收好,虽然真想作这个并不难,但还是要看小心些,这里还是有些小窍门的。”   “震天雷都试过那么久了,你们两个还没商谈完吗?”   听了远处红秀的催促声,战辉才发现不知不觉和温老道唠了能有两个多小时了。   温老道也反应了过来,不过看着天色还早,和两人打声招呼,就奔着水利捶打铁作坊去了。   “小贼,我最佩服的就是你和谁都能聊到一起。我都去玻璃作坊溜达回来了,你们还没聊完,这大热天你们也不怕中暑了。”   “我那叫学术探讨,不叫闲聊。”   红秀撇撇嘴,“你说啥就是啥。”   说完,把一个木盒递给了战辉。   “这是皱大匠让我带给你的,是那个什么凸透镜和凹透镜。”   战辉接过来,打开木盒拿起来看了看,肉眼看着镜片的孤度还都不错。   这让战辉心情大好,估计做个单筒望远镜应该没问题。   战辉看了几眼跟在身边得军卒,琢磨了一下,开口道:“你们去个人告诉玄德,抽调一伙兄弟以后负责温老道的安全。”   红秀有些疑惑的问道:“用的着这样吗?”   战辉点了点头。   “非常用的着,当你见识到战争之神的威力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第261章 火炮进行时   火药作坊选择的位置是在过小白河北岸十多里的黑龙山山脚下。   占地面积非常大,分成了三个部分,黑火药混合作坊,黄色炸药实验作坊,另外就是仓库。   因为黑火药的稳定性很差,制作混合火药的场地是由十多个间距十多米的独立房屋所构成。   每个房间至多有七八个人制作混合火药,一旦出了事故,不用被一锅端了。   黄色炸药的实验室相对较小,但也是是两进的院子所组成,用于现在的研究足够用了。   温老道跟着战辉转悠了一圈,看的有些咂舌。   “公子,这规模可着实不小啊。”   战辉摇了摇头,“这规模大什么,以后还要继续加盖呢。不单单是火炮用黑火药,火枪也会用到,一旦形成规模,黑火药的需求量是很大的。   以后你就是这里的主事,一定要严格管理,作坊内不能有任何的明火,各种金属也不能出现。   一旦有一星半点的火星出现,那就要出大事的。”   老温用力的点点头。   战辉看了看远处的实验室,又开口道:“实验需要什么东西,你列个单子出来,我安排人陆续给你置办。这个研究倒是不着急,不是一时半会能鼓捣出来的。   这些做活的都是镇北军的军卒,都是直性子,你一切按照规章条例来办事就可以。   犯了错必须罚,不要考虑太多。”   温老道脸色有些发苦,“公子,要不您单独找个管事的吧。我就想专心研究研究您说的那个黄色炸药。”   战辉听了叹了口气,拍拍老温的肩膀,“过就好像你挑个人过来帮你,不过主事还是由你来当。”   温老道把整个布局熟悉了以后,有些兴奋的对战辉开口道:“公子,了解的差不多了,咱们去水里捶作坊吧。”   战辉见状点点头,就冲老温这个兴奋劲,把这活交给他没准以后真能鼓捣出来黄色炸药。   到了水利捶作坊,战辉直接把王大匠喊了过来。   “战校尉,您来了。”老王一脸笑眯眯的说道。   “看你心情不错啊。”   “咱们也做出花纹钢了。”   战辉听了眉毛一挑,“这是好事情啊,老王你们这次是立功了吧。”   “那可得感谢战校尉,用了炼焦的石碳,火头太猛了,大部分的杂质都没有了。   这就能炼出上号的钢锭了,再按您之前说的,把钢锭折叠融合锻打,就得出了花纹钢。”   战辉呵呵一笑,“那也是你们自己琢磨出来的,有了花纹钢,咱们将士手中的刀那就更锋利了。”   顿了顿,战辉又继续说道:“不过现在还不是庆功的时候。你手也的铁匠都靠得住不。”   王大匠听战辉这么说有些没明白什么意思。   “战校尉,您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有点懵呢。”   “可靠不可靠,嘴严不严实。”   老王这才明白,拍着胸脯说道:“战校尉,您放心,我们可是镇北军的工匠,是入了军册的。您放心制作花纹钢的法子,传不出去。”   战辉嘿嘿一笑,看了看老温,“把图纸给老王看看。”   老温也是嘻嘻一笑,拉着王大匠到了一旁,把火炮简易图和说明递给了老王,顺带还给讲解了一遍。   听老温讲完,老王的眼神也是变得亮的吓人。   把战辉看的直咂舌,这技术性人才怎么都这样呢。   “战校尉,原来说的不是花纹钢,不过不管是啥,我手下的人您放心,保准不会出差头。”   战辉听了点点头,不过还是把保密措施和老王说了说。   王大大嘴一裂,“就这啊,没事,本就是有军籍的,有人兄弟跟着保护,那还更好呢。”   老温在一旁有些迫不及待了,开口道:“公子,咱们现在就开始做模吧。”   战辉琢磨了一下,然后开口道:“我在说明上写了方法,但是并不详细。泥膜干的太慢,而且缺点太多,所以不选择这个。   铁模可以反复使用,但是制作起来也耗时不少。   咱们又都是第一次做这个,还是选择沙模吧,先弄的小跑试试。你们觉得怎么样?”   两人听战辉这么说当然没意见,这个炮都是人家想出来的,当然按照战辉的意思办了。   沙模铸炮确实是简单方便,但前提是得先有模具,而模具的难点在于炮芯。   其实最稳妥的方法是把一根圆木给掏成中空。   然后把中空的圆木用沙子填满添压实,然后撤下圆木,里面的圆形砂芯就是炮芯了,这么做出来的炮芯和杀模压出来的圆木形状最是贴合。   但这么做太耗时了,首先要把圆木竖着剖成两半,然后再把内部掏空,再打磨均匀成型,实在是太耗时间。   所以战辉也不管科学不科学了,先把镇北关的木匠全都喊了过来。   先挑了两个手艺最好的,其他人战辉先给讲了一遍正常制作模型的方法,然后就让这些木匠们去制作的了。   留下的这两个手艺最好的,战辉让两人找了同样是一米长左右,但直径相差了大概三厘米厘米左右的圆木。   让两人把两根圆木务必要打磨的光滑圆润。   两木匠听了有些挠头,“战校尉,这活就是个打磨,您还不如让我们去做刚才您讲的模型呢。”   战辉一听乐了,“你们俩是嫌大才小用了是吧。你俩这个活现在是最重要的,你们手艺好当然得你们来,别废话,赶紧弄,弄好了还有不少事情做呢。”   见两个木匠撅着大嘴,王大匠上去就是两脚,口吐芬芳了几句,两木匠才开始麻利的干活。   战辉在一旁看的嘿嘿直笑,“你们两个打磨完,再做两个一尺高,五尺长宽的木框出来。”   两人这次赶忙痛快答应了下来。   “老王,铁模这个你到时候也安排人着手制作吧。这个沙模今天怕是也弄不出来,待会细的那根圆木打磨好以后,你们往上糊些细泥,多糊几层,抹匀了再用木炭粉和白灰模几层。   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把圆木包上做炮芯,省着被铁水给化了。炮芯做好了,但是沙模型就好做了。”   “公子这个方法好啊,可为什么还要让那些木匠那么费力的把圆木掏空呢。”   “掏空弄出的砂芯那是和圆木原配的,这两根是啥,就是按胖瘦弄的,肯定有不均匀的地方。   将来打炮的时候,没有砂芯的火炮好。”   听战辉这么说,老温点了点头。   其实战辉也是胡诌的,反正这里又没人懂。   接着把箍跑管的铁条和两人放了一通嘴炮。   战辉琢磨了一下,虽然佛郎机炮因为子炮和母炮的密封性不太好,威力和射程要小一些。   但是这玩意发射频率快啊,一门母炮配个四五个子炮。   四五个子炮循环着放,不带停歇的,想想都带劲。   干脆拉着两人把佛郎机炮给两人详细讲了一遍。   两人听的都是高兴的直拍大腿。   战辉听了会两人的吹捧,才晃晃悠悠的起身。   面色凝重的对二人说道:“这里以后就是军事禁区。待会我会掉一队军卒过来,没有镇北王和我的手谕外人胆敢闯进来的,就地格杀!   你们的手下全都重新制作腰牌,没有你们的手谕,谁也不能出来。”   两人还是第一次见战辉杀气腾腾的样子,全都马上行了一礼,连连称是。 第262章 这嫁妆可怎么陪送啊   看着河岸上一排排的水利捶作坊,战辉突然觉得不利用水锤来给黑火药研粉,有些浪费了。   硝石,木炭和硫磺,这三样单独制粉,没有危险性,只有混合到一起才不那么稳定。   如果利用水锤来加工,效率那会大大提升,这么便利的条件不用,那就太傻了。   战辉骑上马沿着河岸来回溜达了几回,西边的位置都不太好,原有的水利捶已经占了不少的地方,再往下游走,就是采石场那边了。   如果非要选择西边,那就要到河的北岸了。   既然这样不如把位置选在东边的北岸,沿着黑龙山的山脚新开一条路,向北二十里就到火药作坊了。   这样一来安全性隐匿性全都兼顾了。   旁边的护卫老牛跟着战辉走了一阵忍不住开口道:“战校尉,您这是要去哪啊,现在可就我一个人在您旁边。”   “老牛,胆子啥时候这么小了,马上到地方了,这边根本没人来,你担心啥。”   到了小白河的上游,战辉仔细观察了一下水量,感觉还凑合,多弄几个小一些的水利捶完全没问题。   而且地势也不错,河对岸就是自家的坡地,再往北走地势相对平坦的地方也是自家新开垦的荒地。   战辉满意的点点头,就是这了,一拨马头领着老牛沿着河岸往回走。   走到官道上,就看到北边来了一队人马。   “老牛,你信不信绝对是镇北王过来了。”   老牛撇撇嘴,“战校尉,这还用您说嘛,这时候除了镇北王,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骑军过来。”   战辉扭头看看老牛,嘁了一声,“老牛,你可真不是一个好捧哏。”   随着队伍越来越近,马队中传来一阵大笑,接着就传来了镇北王的声音。   “这是来迎接我的吗?就你小子和老牛两个,场面太小了吧。”   战辉撇撇嘴,还是一贯不要脸的作风。   “您老是把部落那些事都解决完了?”   镇北王点了点,没说话。   战辉估计是可能有些话不好现在说,也就没在张嘴细问。   当镇北王进了四合院,眼珠子顿时瞪得老大。   过了半晌,回过神来以后,对着战辉的脖埂子就是一顿连环拍。   边拍边说道:“小王八蛋,你这是赚了多少不义之财,收奶的时候和本王斤斤计较的。现在居然窗户上全都装了水晶和水玉,就是陛下也没这么奢侈。你不知道大战将至?有这个钱多准备些粮草不好?”   战辉已经被拍习惯了,等镇北王拍完说完完,眼睛斜了斜。   等火炮弄出来,要不把这个坑货吓趴下,战字就倒着写。   战辉轻笑了一声,“镇北王,您要挨说了。”   镇北王冷哼一声,“吓唬谁呢?你小子这么奢靡,怕是老师都被你气着了吧。”   战辉听完,转身就往二进院子跑,进了屋,直接抱住于先生大腿。   “老爷子,您可得给我做主,小子这一天天为镇北关操碎了心。镇北王可好,不管青红皂白,上来就打小子,小子实在是太伤心了。”   这时候镇北王也跟着进来了,大声嚷嚷着。   “老师,这次我可得说说了,您在这怎么能这小子这么奢靡呢。一进院子这可耀眼,太气人了,有钱也不是这个败家法吧。”   “出去!”   镇北王哈哈大笑,抬脚轻踢了几下战辉,“小子,听见没,老师让你出去呢。”   “我是让你出去,这么大人了不知礼吗?”   镇北王得意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   仔细看了看老师,发现没开玩笑,苦着脸走出去,在门口处给于先生行礼问好。   于先生答应了才又迈步走了进来。   “重新走了一遍,知不知道错哪里了。”   镇北王头都大了,自己哪也没错,这怎么回答啊。   于先生看着镇北王一脸蒙圈,开口道:“事不知矣,不可乱言,我没教过你吗?”   镇北王砸吧砸吧嘴,这事情很清楚啊,自己又不是瞎子,怎么就乱说了。   想了想,镇北王开口道:“这些水玉是这小子骗来的?没花钱?”顿了顿,又说道:山上有玉石矿了?就是有矿也不能这么败家啊。”   战辉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自己就这么不堪?   于先生叹了口气,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刘真啊,你年岁也不小了,平日里也算稳重,怎么遇到战辉就不能好好说话呢。   都闹了多少次了,一点记性都不长呢。”   镇北王听了砸吧砸吧嘴,听老师这话自己又误会了?   于先生,又扭头对战辉说道:“地上凉快起来吧,已经替你出气了。可不能让你这个日夜为镇北关操劳的功臣受了委屈。”   战辉被于先生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从地上赶忙站了起来。   于先生又看看镇北王,开口道:“在别处怕是要把战辉给供起来,你可好成天这么闹腾。要不是有红秀在这,怕是人家早就跑别处去了。平日挺稳重个性子,怎么一到这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镇北王都无语了,这都哪跟哪啊,事情还没掰扯明白呢,上来就先说自己。   老师的心也太偏了。   “老师,我这也是为了这小子好,满院子水玉,这有点太扎眼了。”   于先生哼了一声。   扭头和颜悦色的对战辉说道:“正好,你今天回来的早,带着我们两个去玻璃作坊转转吧。”   红秀刚出了屋打算去弄点桑葚汁回来,就见于先生喝父王,战辉三人从角门走了过来。   不过看父王的模样好像不太高兴,战辉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你们俩个又因为什么闹上了。”   镇北王和战辉异口同声的说道:“什么也没闹。”   说完,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又哼了一声。   红秀看的眼角一抽,这要没闹,鬼才信呢。   于先生呵呵一笑,“你父王觉得满院子的玻璃有奢靡,所以和战辉有点误会,这不要去玻璃作坊看看呢。”   红秀听了扭头看向镇北王,“父王,不是孩儿说您,战辉是那种人吗?事情不搞清楚了您就拍他,太过份了些。”   说完,又对战辉说道:“你也是的,明明能解释的事,你说说不就完了,总跟个孩子一样,你是不是又跑于先生那告状了。”   镇北王和战辉听了同时瞪大了眼睛。   战辉开口问道:“你刚才在院子里看见了?”   红秀撇撇嘴,“还用看吗?都多少次了,你们那些光辉的事迹,满院子谁不知道,我刚回来就有人和我说了。”   镇北王和战辉听了顿时都是尴尬无比。   于先生在一旁看的乐呵呵的,还得是红秀,有这小娘子在,战辉这小子算是没跑了。   到了玻璃作坊,镇北王和于先生亲眼目睹了从沙子变成玻璃的过程以后,全都是惊叹不已。   镇北王震撼之余,发现干活的都是自家的匠人,拉了拉红秀,“这里做活的都是你让父王调派过来的?”   红秀点了点头。   “这作坊这小子真给你了?”   红秀又是点点头。   镇北王听了顿时脸色一苦,心里大骂战辉,这个小王八蛋,真是说到做到,真是要把自己坑的倾家荡产。   这特么嫁妆可怎么陪送啊,拿啥也填补不上啊,刚才可是到隔间看过了。   老皱现在弄的那些东西,随便弄出去一件都价值连城。   这小王八蛋太阴险了,这是不给自己活路了。   红秀看着父王又变了脸色,有些莫名其妙。   疑惑的问道:“父王,您这是又怎么了,战辉可一直没吭声,可没人招惹您。”   镇北王一脸悲愤的小声说道:“红秀,你现在已经有了这个作坊,以后可是要富可敌国的。估计你也看不上父王的三瓜两枣的嫁妆了,所以还是用祝福给你们当嫁妆吧。”   一旁的战辉耳朵尖,听了以后马上开口道:“镇北王,这可不行,不给嫁妆您脸面往哪放啊,咱们当小辈的,可不能做这么不孝顺的事。”   “小王八蛋,本王就是不给了,爱咋咋地!” 第263章 就给我看这大铁疙瘩?   对于镇北王要在靠山村筑城的抽疯般决定,战辉予以了强烈反对。   这时候需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人力物力用到这上实在是赔本的买卖。   战辉看着脸色不太好的镇北王哼了一声。   “你哼什么,新划过的州县还有徭役没征呢。在村子筑城不好吗?这也都是为了你们安全着想。”   “好钢得用到刀刃上,现在武学院还没盖呢,那些学生兵写信叫来的朋友过来的越来越多。   您就是盖武学院都比筑城强,还有待会我领您见识样东西,您看完要是还想着筑城,我战字都倒着写。”   镇北王眼睛斜了斜战辉,不再提筑城的事。   “你现在身边怎么就几个红秀的护卫了,那些军卒呢?”   战辉听镇北王这么问,也是脸色一苦,“都派出去了,您就是不提这事,我也得跟您说呢。再调两营人马吧,人手不够用了。”   镇北王撇撇嘴,没好气的说道:“你一个挂名的校尉,你要那么多人马干嘛?本就不合规矩了,别得寸进尺。”   战辉盯着镇北王看了几眼,也没吭声,等看过火炮以后,不用自己说,镇北王这个坑货绝对会主动派人过来。   不过武学院是真不能再拖下去了,那些新来的学子越来越多,总这么聚着也不是事。   这些学子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快,未来的炮兵和火枪兵可全指着这些学子兵了。   有了火炮和燧发枪,这已经算是一场军事改革了。   原有的镇北军已经习惯原来的作战方式,从上到下对于火炮都不了解。   任何改变以往作战习惯的战术都会被认为是奇谋,而奇谋就意味着高风险。   估计没有二年的时间来学习火炮,接受火炮,冒然的火炮加入进去,没准还会起到想到的作用,翻了车。   另外就是财政上舍不舍得花钱,打仗也要看成本,大点的火炮动辄上千斤,再算上制作火药,弹丸,都得花钱。   不过这些都是自己的想法,到底怎么样,还是下午试炮过后,镇北王怎么说吧。   镇北王看战辉不吭声,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有些不满意。   “你小子,又想什么呢,一副苦瓜脸,看着就让人心烦。”   战辉听了眼角就是一抽,喵了个咪的,自己在这拼了命的琢磨怎么加强战力,好少死一些人。   这个坑货居然嫌弃我表情不好,影响心情了,这心可真大。   好吧,那就互相伤害吧,添堵谁不会啊。   战辉嘴一撇,“那些族长们现在可都赖到这了,都给盖着宅子呢,您把钱给付了吧。”   “你小子就琢磨这个呢?你这么有钱还差那几座房子钱?”   “几座?那可是将近二十座宅子,都是三进的院子,收买人心用的,敢盖的寒碜吗?   还有,您说的可真轻巧,我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怎么就不差这些宅子钱了。   还想问一句,这天下是我的吗?动不动就让我拿钱?”   红秀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起身过来使劲拧了几下战辉。   “你怎么就知道跟父王较劲,满嘴胡说,越说越没谱。”   镇北王气的走到战辉跟前就是一顿拍。   “你现在胆子大的没边了,满嘴的混账话,死要钱的性子到底是随了谁。”   战辉目光看向于先生。   “你别看我,你挨拍是活该,老早就告诉过你要慎言。这也就是知道你是什么性子,换了旁人都要治罪了。”   战辉听了于先生的话一脸委屈。   镇北王拍完战辉觉得浑身舒爽,这次老师终于不偏心了一次。   重新坐下以后,镇北王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战辉见了顿时有点发毛,看看红秀,小声说道:“你阿耶不是发癔症了吧,这怎么突然笑起来来了呢,太瘆人了。”   镇北王听了止住笑声,对战辉冷哼一声。   “你小子真是挨拍没够啊,你才得了癔症呢。”   “我这不是关心您嘛,这也有错啊。”   于先生接口道:“战辉说的没错,你突然失神大笑,是让人担心。”   镇北王龇牙一笑,“老师,我就是突然觉得这小子真有自知之明。他要是入朝为官,朝堂估计得热闹的紧,不过就是怕蹦跶不了几天就得丢了性命。”   战辉瞄了瞄镇北王,意思就是说自己活不过第二集 呗。   于先生听了不禁莞尔,这小子上了朝堂,估计一大半的朝臣得被他怼一遍。   战辉见于先生都叛变了,嘴一撇,打声招呼出了屋,不和他们一起玩了。   红秀跟了出来,“眼看着吃晌午饭了,你这是要去哪啊。”   “现在吃不下,待会的估计能有胃口,你跟出来干啥,天这么热。”   “你出来了我自己留在那干嘛。”   战辉拉住了红秀的手,还是红秀知道疼人。   “我先去忙着事,吃完晌午饭,你就带着镇北王和老爷子去水利捶那边找我。”   “是那个火炮弄好了?”   “嗯,下午咱们就能看到更大的爆竹了。”   和红秀分开,战辉先回老瓦房弄弄了几条碎布条揣到兜里。   随后去了木匠铺。   老木匠见战辉来了,拿出一个大木盒出来。   “师傅,东西都做好了。”   “没被别人瞧见吧。”   老木匠嘿嘿一笑,“放心都是我一个人弄的。师傅您弄的这个玩意真挺有意思,离的好远的景物,用了这个看着就跟在身前似的。”   “以后眼睛花了,给你配个花镜,到时候看东西就不模糊了。”   和老木匠聊了几句,战辉又起身到了水利捶作坊。   战辉看着架在炮架上的几门火炮,不由自主的裂开嘴笑了笑。   老王这帮人效率是真高,自己的嘴炮没白费。   现在这几门火炮都是按照倍径铸造的,炮耳,准星,也全都加了上去。   短短的几天能做到这些真是不容易,还有不得不说沙模铸炮效率是真高。   虽然肯定还有不尽人意的地方,不过毕竟都是头一次弄,而且还是样炮,以后上手熟练了肯定会慢慢改进。   战辉看的正高兴,看见温老道从一间水利吹作坊走了出来,还拎着两把长枪,顿时兴奋了起来。   “老温,燧发枪这就弄出来了?”   “公子,一杆是按照铸炮的法子作的抢杆。一杆是让铁匠用锻捶敲打的,您看看。”   战辉先看了看总锻锤敲打的,单看枪管内壁,战辉就把枪递给了老温。   “这个肯定是不行,枪管薄厚不均匀。”   说完,又看了看铸炮方法做的,这回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枪管薄厚还算均匀。   伸手比量了几下,战辉扣动了扳机,击锤上的燧石立刻打击在前边的火镰盖的底部,把火镰盖击开的同时冒着火星就砸到了药池上。   战辉点了点头,还算比较满意。   “以后得琢磨个钻头,利用水利捶的力量,带动钻头,把跑管和枪管内部弄的更平滑一些。   这个镇北关的工匠们应该有经验,和开凿盐井差不多的意思。”   温老道点了点头。   两人又聊了一会,王大匠也走了出来。   “老王,靶子准备好了吗?”   王大匠嘿嘿一笑,“砌墙是来不及了,不过准备了包了铁皮的木板。”   战辉琢磨了一下,也够用了,“开始准备吧,过会镇北王就会过来。让兄弟们手脚麻利些,射程上稍微安排的近一些。   火炮间隔安排的稍微远一些,装药量也不要过大,一切以安全为主。操炮的还让昨天拉到荒地试炮的那些兄弟来。”   “战校尉,您放心,肯定没问题。”   老王和老温喊了几嗓子,就从几间锻铁作坊出来了不少工匠,四处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吃过晌午饭,镇北王和于先生就被迫不及待的红秀给拉了过来。   镇北王看着战辉领着一众匠作营的工匠守着一些大铁疙瘩,迎接自己,眉头就是一皱。   镇北王伸手指了指那些火炮,开口道:“你小子就给我看这些大铁疙瘩?”   战辉嘿嘿一笑,“这可不是大铁疙瘩,这是火炮。”   镇北王仔细看了看,还是没看明白,“这和投石机的石炮有关系吗?”   红秀在一旁听了,赶紧开口道:“父王,您看着就行了,这个东西肯定厉害。”   镇北王听了撇撇嘴,没吭声。   战辉从火炮旁边走到于先生和红秀一旁,从怀里拿出事先带来的步条递给了于先生和红秀。   “把不布条塞耳朵里,这玩意动静有点大。”   说完,扭头对镇北王晃了晃手里的布条开口道:“您需要这个吗?”   镇北王嘴一撇,摆了摆手,“给我破布干什么,莫名其妙。”   战辉牙一龇,笑了笑,也没解释。   拉着于先生和红秀,往后退了二十米左右。   “镇北王,您过来吧,马上就要放炮了,那边有点危险。”   镇北王回身看了看退到后边的战辉,一脸不屑的说道:“本王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就是放个石炮哪那么多讲究,本王就在这看着。”   战辉听了点点头,心里乐开了花,待会非得好好看看镇北王的糗样。   战辉码起布条团城一小团塞进了耳朵。   冲王大匠发大声喊道:“散弹,实心弹,依次射击!”   王大匠听到命令,看了看镇北王,开口道:“镇北王请您退后一些,动静有些大,怕惊着您。”   镇北王一撇嘴,“别废话,赶紧弄的,本王就站在这,倒要看看你们弄出了什么了不得的玩意。”   王大匠见状只能无奈的转身大喊:“装药!”   守在火炮旁边的工匠,马上一脸兴奋的开始从跑口里灌黑火药。   灌的约摸够了,拿出一根一头带圆形木板的长木棍从炮口伸进去,怼了几下。   放散弹的从炮口里放碎石,碎铁片。   实心弹的直接塞进去一个打磨好的石头球。   填装好以后,都对王大匠挥了挥手。   王大匠见状大喊一声,“从左往后依次放炮!”   喊完,王大匠快走几步向后退了退,同时捂住了耳朵。   接到命令以后,从后边冲出一个手持烧的红透铁锨的工匠,铁锨插进了点火的小孔中。   瞬间一闪过一阵白烟,接着就是一声炸雷般的响声传出。 第264章 真是让本王失望   巨大的炮声让镇北王感觉像是惊天的闷雷在自己耳边炸响,炮声过后耳朵里顿时嗡嗡做响,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火炮的巨大后坐力,也让火炮猛的往后一窜,若不是在前边下了木桩用绳子绑在炮架上,火炮不知道会退后有多远。   而火炮后退巨大的惯性被绳子止住以后,火炮来弹了回来,反复了几次才停下。   镇北王被脚下大地的震动连带的有些站不稳,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可没等缓过神,又是一声巨响,这回镇北王彻底站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随即地面上的震动又把真本王颠了两下。   五门火炮全都打完以后,战辉把耳朵里的小布团掏了出来。   走到一旁把从老木匠带过来的木盒打开,拿了两个单筒出来。   战辉先试了试,看了几眼远处千疮百孔的靶子,把望远镜递给了于先生。   “老爷子,把小的这头放倒眼前,远处的景物就看的清清楚楚了,省着跑过去看了。”   说完,战辉又把另一个递给了红秀。   于先生和红秀把望远镜放在眼前顿时都是一声惊呼。   嘴里都小声的嘟囔着,怎么离的这么近了。   老温和老王一脸激动的跑了过来。   “公子,加了准星和照门,打的准头准多了。”   “战校尉,这火炮太带劲了,再打几炮吧。”   而这时火炮旁的那些工匠们也凑了过来,都央求着再打几炮。   战辉看的眼角直抽。   “先把炮膛清理了,现在起什么哄,晚上火药运过来,让你们打个够,不打都不行。”   说完,又对王大匠说道:“炮肯定是要打的,各种角度的数据。多远的距离打出去的弹丸威力最大,这些都要记录。”   顿了顿,战辉又开口道:“还有每次火药量放多少最佳,这个一定要最快的时间搞清楚。还有用烧热的铁锨点火,想法不错,点小炮可以,大炮不行,后坐力太大,容易伤人。”   老温和老王听的连连点头,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又拿出一个用三条小木板夹在中间的小铅条,刷刷的记录了下来。   战辉一看眼神就亮了,走过去仔细看了看。   战辉看的连连点头,这怕是最早最简易的铅笔了。   又看看两人的本子,发现确实能写上去,不过就是有点划纸,不过问题不大。   这时候于先生放下望远镜,走了过来。   “战辉,这等炸雷般的,额……”   “火炮。”战辉小声提醒了一下。   “额,火炮,这威力也太大了,你这段时间就是一直忙这个?”   战辉笑眯眯的点点头。   “老爷子,刚才从望远镜看到了吧,那些木板是包了铁皮的。一炮轰过去,照样打的千疮百孔,还有那个实心的,打的更远,那是谁碰谁死。   将来几百门火炮一同开火,那场面想想就让人激动。那时候倒要看看那些蛮族的铁骑怎么过来。”   于先生听的连连点点头,小老头也有些激动的哆嗦了。   又对战辉晃了晃手里的望远镜,“这是何物?远处的景物就跟在自己眼前一样。”   战辉龇牙一笑,“望远镜,千里镜,叫哪个都成,这个就是玻璃作坊做出来到。这个您收好吧送给您了。”   老爷子欢喜的点点头。   红秀举着望远镜,看了半天,放下镜子以后,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怎么没听到自己父王的声音呢。   “战辉父王呢?”   听了红秀的问话,战辉极力忍住笑意,因为放第一门炮的时候就一直盯着镇北王了。   一屁股坐地上的糗样早就看的战辉乐不可支了。   不过红秀发问了,只能装模作样额说道:“刚才不是在火炮边上面呢吗?”   说完,战辉装作寻找的样子,目光扫了扫,就伸手一指坐在火炮旁的镇北王。   “镇北王在火炮边上坐着呢,怕是累了,咱们过去瞧瞧。”   老王听了红秀的话,也是才想起来,镇北王还在炮边上呢。   赶忙一缩脖子,飞奔了过去。   大伙凑到镇北王身前的时候,发现镇北王张个大嘴,双眼有些呆滞的看着身旁的火炮。   红秀看了顿时就急了,抓住镇北王的胳膊摇动了几下,带着哭腔大声的喊道:“父王,父王,您怎么了。”   镇北王被红秀摇晃了几下,才扭头看向众人。   低头看看红秀拉着自己的手,抬手扣了扣耳朵,用超大的嗓门喊道:“红秀,你是和我说话了吗?”   红秀点点头,“父王,您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别坐在地上了。”   “什么?你大点声说话,还没蚊子嗡嗡声大呢,我听不见。”   战辉在一旁看了差点乐出声来。   红秀听了镇北王的话,立刻扭头看向战辉,叫战辉一脸的坏笑,立刻就毛了。   对战辉尖声说道:“战辉,你个坏种,没你这么坏的,故意作弄父王,害得现在父王听不见了,我和你拼了。”   说完红秀就向战辉。   战辉见状立刻脸变成了苦瓜,红秀怎么反应这么快,自己要不笑还能褶过去,现在可咋整。   不过红秀扑过来了,这么多人看着呢,咋滴也不能当众挨揍啊。   战辉扭身就跑,围着火炮和红秀开始了转圈游戏。   “红秀,你要冷静,镇北王就是被震的耳鸣了,关我什么事。我当初可给他老人家布条了,是他不要啊,再给他就该很我急了,认为瞧不起他。”   “你给我停住,你是越来越过份了,今天不收拾你一顿难解我心头之恨。还有,父王的耳朵要是好不了,以后你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刘红秀,你别欺人太甚,你这是诬陷,构陷。”   红秀见战辉嘴硬,更是气的不得了。   而旁边的一众工匠看的都是一缩脖子,战校尉这神仙般的人物,原来也怕自家红秀小娘子。   镇北王已经被王大匠搀扶起来了,看着两人闹起来,觉得有些不像样。   扯着嗓子喊道:“你们两个闹什么呢,赶紧停手,还有战辉,你弄的这么个玩意,就靠着声音唬人?真是让本王失望。” 第265章 铸炮好像也不太难   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既然坑了一把镇北王,就要有被红秀收拾的觉悟。   为了让镇北王看看火炮的效果,只好停下犹如鬼步般的逃跑步伐。   揉了揉被红秀拧的通红的耳朵,战辉走到镇北王身旁,一伸手指了指前方的靶子,然后贴在镇北王的耳旁大声说道:“打出去的弹丸可是有几百步,咱们到前边看看去就知道了。”   说完,也不管镇北王听没听见,拉着镇北王就往前走。   当镇北王走到靶子前,看到包了铁的木板,被打的千疮百孔,顿时不淡定了。   嘴里直抽凉气,扭头看了看火炮的位置,又看看靶子的位置。   这大概有二百步的距离,这可比普通的弓箭打的远,而且这么远的距离还能有如此威力,这玩意太可怕了。   又仔细看了看靶子,发现有一个被打了一个大豁口,顺着豁口往前看去,前方五十步左右有一个石球砸在地上。   看的镇北王良久无语,打了这么大的一个豁口,还能往前窜那么远。   怪不得这小子能那么肯定自己会派人,这等战场利器必须得看住了。   目光又四处看了看,突然发现有两块大板子完好无损。   镇北王伸手指了指靶子,依然扯着嗓子喊道:“战辉这两个是怎么回事。”   战辉凑过去,贴着镇北王的耳朵说道:“没有十全十美的事,这两个靶子没打中。”   镇北王扣了扣耳朵,再次喊道:“什么十美打中,你再说一遍,你说的本王没明白。”   战辉扯个脖子和镇北王喊了好一通才解释明白。   接着镇北王开启了十万个为什么模式,各种问题问的战辉都想哭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这个恶作剧把自己给埋坑里了,两人扯着脖子大喊,实在是太二了,而且嗓子都要喊哑了。   不过挑了些不重要的问题扯着嗓子回答了以后,镇北王的听力总算是恢复了不少。   战辉揉了揉嗓子,实在是不想说话了,干脆让王大匠领着三人去看看铸炮得过程。   让他们自己看总比自己解说强。   虽然利用水利捶锻铁是镇北王听了战辉的意见安排铁匠过来的,但是真正进来仔细看还是头一次。   得知了工匠们已经攻克了打造花纹钢的难题,虽然没有火炮那么让人惊喜,但还是狠狠夸奖了一番众工匠。   参观的冶铁炉的时候,镇北王也是体会到了这些匠人的辛苦。   现在本就是夏季,铁水融化出炉的时候,温度实在是太高了。   用大铁钳夹着装满铁水坩埚的匠人个个汗流浃背不说,这活还非常危险,看的镇北王直砸吧嘴。   不过匠人们接下来的操作看的镇北王有些摸不到头脑。   炉子不远的地方,有几个坑,坑里固定竖着一个长条形的大木盒。   木盒顶端上是一层沙子,上边有一个小孔,匠人们把融化的铁水顺着小孔灌入进去,直到有铁水溢出才停手。   镇北王刚想开口问的时候,见几个匠人到了另外一个土坑内,长条形木盒打开,才知道原来火是这么铸出来的。   匠人们费力的火炮拽出来以后,又拿了一截圆木,对着炮管内,咣咣砸进去了半截,随着圆木被砸进去,里面包裹泥灰的炮芯就被砸了出来。   接着有的匠人拿出铁条开始清理炮管内部,有的匠人则是开始检查炮管外部。   这一整套下来,看的镇北王连连点头,转身问战辉,“这铸炮好像也不是太难。”   战辉和王大匠听的满头黑线,镇北王说的可真轻松。   战辉嗤笑了一下,自己弄的这些不知道提前了多少年,不过和一个外行犟嘴没意思,所以没接镇北王的话茬。   不过拍了拍老王的肩膀,战辉开口道:“这是跨时代的武器,你们的名字一定会载入史册,拱后人们敬仰的。”   老王有些激动的说道:“不敢居功,这都是战校尉的功劳,没有焦炭我们打不出花纹钢,也融不出铸炮用的精铁。”   战辉一摆手,“这个精铁的炼法可是你们自己摸索出来的,我只是指了个方向而已。”   镇北王听了两人的商业互吹,顿时满脸黑线,自己这个是被鄙视了,不过也知道自己说错了,就没继续吭声。   全套参观完,战辉对老王和老温下了要求,让老王抓紧时间把中小火炮的参数搞出来,好尽快定型。   尤其是几十斤重的小型炮,炮小炸膛的危险性就稍微低些,可这个先来,摸索各种比例的同时,尽快批量生产。   对老温的安排是燧发枪的各项参数搞清楚以后。尽快形成流行线,尽快批量生产。   不过看着二人听的有点发懵,只能无奈的解释了一遍什么是参数,什么是流水线。   “战校尉,这参数不就是刚才您说的测试吗,流水线就是像木匠铺那种,每个人分工明确,各管一样,最后有专门的组装,是这样吧。”   “对,就是这意思,试枪试炮都是危险活,做这些的一定要让人家吃好喝好钱给好。”   絮絮叨叨好一阵子,战辉才和几人离开了水利捶作坊。   镇北王则是没等走到家,就传令调了几队人马把官道以西的整个河滩都给封锁了。   战辉看的直撇嘴,早这样用的着遭刚才那罪吗。   “你小子不用撇嘴,你故意使坏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现在给我说说,这炮到底做起来难不难。”   “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刚才您看的流程并不完全,还有钻火门和镟刀扦炮膛这两样呢,还有您刚才看到起炮的,那都是放了三天了。   除了流程,要做的事情还很多,要不停的试炮,刚才小子和王大匠说的您也在旁边。   这里的道道多了,只有全面了解,摸索出既安全又有威力的最佳尺寸,这才能大批量制造。   胡乱铸炮,那是要出事情的,今天之所以敢让您站旁边,那是减少了火药量。”   镇北王听的点点头。   战辉接着叹了口气,“您看到的还只是中小型火炮,重型炮要几千上万斤,这些都需要摸索。”   “那么重?那威力得多大啊。”   “比刚才的石球再大上两倍,射程估计得有个三里地。”   镇北王听了顿时张大了嘴巴,过了片刻变得一副兴奋的样子。   “您别光想着好的,重型炮威力是大,可造价也高啊。几千斤的炮用铁料的话,需要摸索积累的经验实在是太多了。   不然用了那么多料达不到理想的射程和威力,或者只追求威力就会炸膛出事故。   用铜料相对好一些,但是铜贵啊,按一门四千斤的火炮算,同料钱就需要五六千贯,这还没算上人工钱和其他物料钱呢。   还有发射的弹丸和发射弹丸的火药,这都是钱。”   镇北王这次脸上没了兴奋,开始沉思了起来。 第266章 这才是正经事   对于战辉的话,于先生和镇北王都是沉思里良久。   于先生率先开口道:“这等威力巨大的器物,多有耗费也是情理之中。既是情理之中的事,就不要有太多的顾虑,这等稳固江山的利器还是多多打造些才好。   还有方才在作坊听你的意思是要多铸小炮?是因为耗费多,还是另有原因。”   “老爷子放心,火炮是肯定要继续研制和铸造的,如果朝廷没钱研发,小子可以承包,到时候朝廷需要的时候和小子购买就可以了。”   镇北王听了立刻开启打地鼠技能,对着战辉就是一顿拍。   边拍边说道:“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等利器也敢自己私造,掉钱眼里不要命了是吧。”   战辉撇撇嘴,“我就是开个玩笑,您至于这样吗?”   看了看四周,战辉又小声说道:“不就是怕我造反吗?真要造反这玩意我能让镇北关的工匠弄吗?您放心,我可对那位置没兴趣。   光是国内,陛下整天就要处理不少事,有些事要自己能拍板也行,奈何掣肘太多了,自己说了不算,或者说了没人听,一天得生多少气。   除了国内,现在又有恶邻磨刀,准备随时砍过来,估计陛下不知道要上多大火呢。   小子光想着咋让镇北少死些人就想的脑袋都大了。   何况这么老大一个帝国,真的,不是小子我说,这位置就不是人能干的活。   小子是得有多想不开,要争那位置坐。   镇北王,您自己说,陛下有您过的滋润吗?整日吃,吃不好,睡,睡不好的,这日子过得真是让人没法说。”   于先生听了都皱巴起脸,伸手指了指战辉,无奈的说道:“你小子可真敢说啊,就是这么想的也不能这么说啊。”   镇北王听了老师的话一个趔趄,这小子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就来了这么一句?又开始偏心偏到天上去了。   “你小子当着本王得面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你真觉得妥当吗?”   “咱们又不是外人,我只是说些实话而已,让民放心,我是真心觉得陛下不是一般人,真难为他老人家了。”   红秀伸手拧了拧战辉,“又开始胡说八道了,难怪你愿意窝在这山村里,像父王说的,你要进了朝堂,那就是去找死的。   还有,你要说家里话,那就喊声大伯,你要喊陛下那就说公事,半公半私的算怎么回事。”   镇北王砸吧砸吧嘴,这闺女还是向着这小子说话,“红秀啊,我是你父王,还能真治他的罪吗?”   除了过年的时候你能喊声大伯,平日里你敢那么叫吗?”   战辉接口道:“红秀说的没错,陛下也是人啊,也需要亲情,喊声大爷绝对比喊陛下听着舒服。   而且将来我也是陛下的侄女婿,等将来国内国外安定了以后,我这身份也算无比尊贵了吧,以后到哪都能横着走了。   这样的日子过得多香,还有,当个带领大伙发家致富的终极纨绔才是我的终极目标,所以您可别再担心我会不会造反了。”   红秀听了噗呲一乐,“你光靠那些功劳,你到哪都能横着走了。没见你这样的,立了那么多攻,还惦记着外戚那点身份。”   一说到功劳,镇北王就是直嘬牙花子,这小子鼓捣出的这个玩意又特么立功了,这可怎么赏赐啊。   于先生听的满头黑线,咳嗽了一声……“打住,跑题了啊,现在说的是火炮的事,怎么跑到唠家常去了。”   三人这才反应过来。   红秀伸手又拧了几下战辉……“都怪你,都是让你给带跑偏的,你接着说为啥要铸那些小炮。”   “这道理多简单啊,好拿啊,几十斤的炮驮再马上就跑。虽然射程不太远,估计有个一百步左右,但是那也分跟谁比不是。   弓箭本就分步弓和骑弓,咱们面对的是草原上的人,骑弓还射不到一百步呢,即使射到了也没啥威力了。   咱能打的到他们,他们打不到咱们,这多好。   再要往下说,那可就涉及到战法了,各种重量口径的火炮怎么用,和什么兵种配合,这里的说道可久多了解一时半会也讲不明白。”   三人听的都是眼冒精光。   镇北王乐得指拍大腿,“这个行,这个行,这一打就是一片啊。”   “前提条件也不少呢,各军将领首先得熟悉火炮,知道啥威力,打多远。另外还得安排人学子怎么操作火炮,布阵,战法都需要改变,先期你可别想的太美好了。”   镇北王听的店点头。   战辉接着开口道:“如果不想打乱镇北军原有的作坊方式,就把那些学子兵招回来,训练他们专门练习火炮。   都是读书人,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快些,都是一张白纸,能更好的把火炮融入进去。   况且还不单单有火炮呢,还有火枪,只不过今天没演示罢了。等火枪出来,那也是很震撼人心的。”   镇北王琢磨了一下,开口道:“这倒是个办法。”   刚想下令的时候发现已经过了小白河了。   “小子,你这是往哪领的路,光顾说话,这都过河了。”   “没领错,离吃晚饭还早着呢,您着急干嘛,小子领您去火药作坊看看。”   镇北王点点头,光有炮是不行,没有那个啥火药炮也打不响,是得过去看看。   到了火药作坊,战辉让三人把身上带的金属全都拿了下来。   “这玩意不稳定,有个火星就会爆,到时候光是气浪都能把咱们拍死,所以千万车有遗漏。”   听战辉这么说,吓得三人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才跟着战辉走进去。   参观了一圈,走出作坊以后,镇北王砸吧砸吧嘴。   “火药就这么简单?”   战辉一撇嘴,“简单?您老怎么看什么都简单呢。三样材料看着简单,可配比谁知道?同样的三样东西,炼丹的就知道拿来放爆竹放。   还有别小看把面制作成颗粒,这里有说道,说太多您也听不明白。”   镇北王眼珠子一瞪,“瞧不起人是吧,你不说我怎么就知道我不明白呢。”   战辉叹了口气“三样的重量不一样,长时间运输,如果是粉面状会渐渐分层。到时候还要重新混合一遍,麻烦不说还大大增加了危险性。   制作成颗粒这个就省事了,而且颗粒之间压实以后还是有些许缝隙的,这些缝隙中的空气会让火药燃烧的更加充分,让炮打的很远,威力更大。”   镇北王尴尬的挠挠头,“你这么说本王就懂了,就按你说的办。”   于先生听的都开始撇嘴了。   战辉也美较真,开口道:“都走一遍了,您心里也有数了,把这些作坊钱还有先期的硝石,硫磺钱啥的赶紧给小子付了。”   镇北王扭头看了看战辉,一撇嘴,“你刚才不是还说你是陛下的侄女婿吗?这么点钱你还好意思要?”   “亲兄弟明算账,没钱给先打个欠条,总薅小子羊毛算怎么回事啊。奖励不给也就算了,也不能总让小子亏钱啊,这样下去,那小子可啥也不管了。   将来爱打啥样打啥样,打不过小子大不了打条船出海跑路。小子都打听了,秦州就靠海,那边还有海船时不时的停靠呢。”   镇北王听的头上青筋暴起,酝酿了一会,结果还是泄气了。   “待会回去给你算账,差你那点钱吗?还有你小子以后少说逃跑的事,再说那海船只能沿着海边走,你还能一辈子待在上面不成了?   多琢磨着有用的,像火炮这样的利器,多鼓捣一些出来,这才是正经事。”   于先生和红秀在一旁看的直摇头,这两人凑到一起怎么就都根变了个人一样。 第267章 师傅您是不是癔症又犯了   火炮带给镇北王的惊喜实在是太大了,可守城,可攻城,可野战。   战术运用得当,绝对可以打的敌方哭爹喊娘,立刻下了调令。   让镇北军营指挥使以上的将领立刻来靠山村学习并了解火炮的各方面知识。   同时再次从留守在镇北关的工匠中抽调了一半过来。   这还不够,镇北王又把新划归过来州县中,有军府军籍的匠作全都调过来。   镇北王这次是真下狠心了,军府府兵的那些匠作早就干别的为生了,为了怕调不过来。   直接调了两营人马,按军册上的名单抓人。   最狠的就是征发劳役的指标不能浪费了,直接开征徭役,不干别的就是开矿。   镇北王一系列的操作,看的战辉直嘬牙花子,自己这个老丈人还是有点魄力的。   “明天本王麾下众将领就能过来,你小子正好领着他们还有召集回来的学子兵,把火炮好好给他们讲讲。   仔细研究一下战法,务必尽快让火炮投入使用。”   镇北王琢磨了一下,又开口道:“你本身就是辎重营的校尉,战时行军副总管的职位由你担当吧。靠山村这边的人手调配,以及物资调配由你掌管和各处理。”   战辉听的就是头大,咋还整出个总管出来呢,这官职名称听着就不太吉利,这是让自己太监吗?   “您不用给小子啥职位,您只要吩咐小子干嘛就行了。再说就是您不吩咐该干的活小子也一样干了。   再有就是这个行军副总管的职位和小子现在要做的有些矛盾啊。   出去行军打仗抗击外敌那是分内之事,但是也得让小子把手头做完的吧。”   镇北王伸手指了指战辉,然后扭头看了看于先生。   于先生也是一脸苦笑,“看我干什么,他不懂你就黑讲讲。”   镇北王深呼吸了几下,把平常军府军衔制和战时军衔制给战辉简单的介绍一下。   战辉听的脑袋都疼了,赶忙摆手’“这咋还两陶军衔啊,平时的我都记不住。潘全老大哥啥将军我都给忘了,何况战时的了,小子按自己理解的总结一下。   平时的军衔是负责训练用的,战时的军衔是临时的,这个行军副总管就相当于战时管理全军辎重的副手是吧。”   镇北王叹了口气,点点头,“你这么说也没错,不过你小子平日里那激灵劲哪去了,怎么这么点事都记不住呢。”   战辉也是一脸委屈的说道:“不是小子说,就这军职也太麻烦了,骠骑将军,车骑将军,越骑将军,指挥使,将虞侯还有其他啥的各种虞侯,谁能记得住啊。   就队长,营长,军长啥的这么叫就完了呗,整那么多名称有啥用啊。”   “不学无术,兵戈乃国之大事,怎能儿戏。”   战辉撇撇嘴,起那么长的名字就唬人用的呗,还搞两套体制,真是愁人。   “您说啥是啥,反正小子是记不住,副总管无所谓,给不给这个职业小子也是该怎么干还是怎么干。”   镇北王听了直接给战一顿喷,喷完直接一脚给战辉踹了出去。   “父王耳朵刚好,你就不能顺着父王一些吗?怎么现在还一肚子的坏水呢。”   战辉边走边看看看红秀,“你爹当然舍不得打你了,刚才你也看到了,动不动就对我拳打脚踢的。说句你不爱听的,你这性格就是随你爹了,不然该是多么温婉可人的小娘子啊。”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现在嫌弃我性子不好了?不够温柔了?”   “看看,看看,你和镇北王真是一脉相承,歪的厉害。我说的是那个意思吗?你要再和我掰扯,待会家法伺候。”   红秀脸色一红,连忙呸了一声,赶忙离战辉远了一些。   战见红秀这样,嗤笑一声,就差一血了,其他啥没弄过,老夫老妻的了,还这么装秀眯。   拐过二层楼的角门,战辉看见自己一众瓦工大徒弟们正在院子里围着玻璃窗户看的啧啧称奇呢。   “怎么今天这么闲呢,没活了?”   瓦工们见战辉和红秀回来了,赶忙行礼问好。   “师傅,您安排给吴大郎的宅子已经盖完了,剩下的都是老木匠的活了。”   战辉看看李大有,有些诧异的问道:“这么快就盖完了?”   李大有点头说道:“咱们村现在泥瓦匠多,只要地基起完,砖拉好,用水泥盖房快的狠。”   “工钱都发了吗?”   “林小娘子早就给过工钱了。”李大有答道。   战辉点点头,“你们这是过来有事?”   “外县有找我们去盖房的,这不先过来问问您这还有没有啥要吩咐的。”   战辉琢磨了一下,老爷子一大家子,再加上王夫人那的几口人,都在四合院。   自己成婚四合院是指望不上了,老瓦房还太小,就两个房间,更是不用想了。   “你们暂时去不上,上秋或者入冬我估计就要成婚了,得盖个三进院的宅子。”   一众徒弟听了都是赶忙道贺。   道贺过后,黄慧中犹豫了一下,小心的开口问道:“师傅,您的宅子三进的小了点吧,反正也是盖,不如一步到位,多盖几林呢。”   战辉一摆手,“够了,三进点院子我都嫌有点大呢。”   “您确定够了?您现在可就四位准夫人了,三进院子就三个主屋,也放不下啊。   以后指不定您院子里还得进几位……”   战辉赶忙一把捂住了黄慧中的嘴,“小点声,可别胡说八道,进个屁的人。”   说完,战辉往四处看了看,感觉红秀没听到才松开了黄慧中的嘴。   “师傅,是我想多了,就您怕红秀师傅的这幅样子,估计也是真进不了人了。”   战辉听了整个人都不好了,上去就是踢了几脚。   “我说黄慧中,以前跟个闷葫芦一样,现在怎么这么废话。我那是怕红秀吗?那见尊重,哎,算了,和你们这种包办婚姻的人掰扯不明白。   记住了啊,以后再胡说,小心我敲断你的腿。”   黄慧中哭丧个脸直接钻回人堆儿里了。   李大有见没人开口问到底盖多大的,只好自己往上上了。   “师傅,这个,您和老黄说的都有道理,这宅子到底是盖几进的啊。”   战辉摸了摸下巴,徒弟们说的也对,主屋确实不够分,让谁住厢房都是在给抓紧埋雷,指不定啥时候就得炸。   “五进到院子吧,二进院子主屋东西两间卧房盖的大些。就这样吧,除了这个宅子,还有其他的活要做呢,你们外县的活怕是去不上了。”   “师傅,您确定不需要再些跨院吗?”   “李大有,你再过来点,我保证不打死你。”   和一众徒弟把盖宅子的细节定好以后,战辉直接在地上把玻璃大鹏的构造给画了出来。   看了战辉画的简易图,一众徒弟有些懵。   “师傅,这是啥房型,这就是个棚子啊,房顶那么短,还一面没有房墙。”   战辉回身敲了敲窗户的玻璃。   “那半面是斜坡都打上木框,都装玻璃。屋内两个房山之间还要再盖一条火墙。”   一种徒弟听的都是目瞪口呆。   “师傅,这房长度可不短,您有那么多水玉吗?”   战辉哼了一声,“看看你们的样子,我啥时候做过没把握的事。这方还不是盖一处,等宅子盖完了,挨着小白河上游拿片坡地,全都给我盖上这种房子。”   一众徒弟们顿时石化了,师傅的日子是不打算过了吗?这得花多少钱买水玉啊。   “待会你们回家把窗子尺寸量一下,给我报上来,到时候送你们些玻璃。”   一众徒弟们听了,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过了半晌李大有犹犹豫豫的说道:“师傅,您是不是癔症又犯了。” 第268章 那就放心了   逐渐进入盛夏,天气越发的炎热,坐在老头乐摇椅上的战辉却有着惆怅。   不知不觉已经穿越过来一年了,虽然现在衣食无忧,钱财上更是镇北一哥。   但是现在的情况比去年的时候更棘手,昨晚被镇北王给喊过去,告诉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草原中部和西部,已经停止了火并,并且不少中小部落的战士开始陆续集结到一处了。   目的不言而喻,多则一个月,少则半个月,组队人数够了就该到大武这边进行劫掠副本了。   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镇北军的情报工作做的不错。   但是情报工作做的出色,也不能让草原人不南下。   接下来要面对的情况,已经是超越地狱难度的副本了。   战辉是怎么想都头疼,各种布局根本没完成,一旦打起来,消耗额物资那是比平时增倍的增加。   内附过来的那些壮劳力筑城肯定是来不及了,希望能把路尽量的给修结实一点吧。   “今天没什么事吗?怎么就吃完早饭就坐下来了。”   红秀的话语打断了战辉的思绪。   睁开眼看了看红秀只是嗯了一声,就又闭上眼睛了。   “什么事把你愁成这样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战队有气无力的闭眼说道:“再过个半个月,草原人就要扣边了。这边还没准备好呢,怎么想也想不出个好办法能加快各种事宜的速度了。”   红秀凑到战辉身旁,握住了战辉的手。   “你想那么多做什么,你做的那些事,效率已经够高了。不要太心急,按部就班就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以为没了你鼓捣的那些玩意,镇北军就不会打仗了?   只不过是先期的牺牲会多一些,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守土保国这是镇北军最应该做的。   每一名军中的将士,可都是做了丢掉性命的准备的。   你不要思虑过度了,你这幅样子可不行,按你的想法想让镇北军少死些人,你就不能倒下。   后期的战况如何可全看咱们靠山村了。”   战辉嗯了一声,“你说的有道理,其实我是有点后悔,火炮早些弄出来就好了。那时候只盯着蛮族,没想到今年会大旱,蛮族没来呢,草原人先下来了。”   红秀回道:“这不怪你,什么事都是循序渐进的,不为了修路,你也不能鼓捣那个水锤。   你不弄玻璃也想不起鼓捣风箱,更是想不到炼焦之法。没有这些,你想铸炮也是铸不成的。你现在就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   听了红秀的话,战辉的心情算是好了些,没有自己这个战屠户,镇北军也不会吃带毛得猪。   用红秀的话讲,没有火炮火枪,镇北军就不会打仗了?   想到这,战辉从摇椅上坐了起来,在红秀的脸上亲了一下。   “这可是你第一次哄我,表现的不错,以后就这么来。”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稀罕哄你,只不过说些实话罢了。”   战辉嘿嘿你笑,突然伸手在红秀的翘臀上抓了一把。   “这就是动力,我出去办事了。”   红秀娇嗔了一声色胚,没有跟着追出去。   战辉这个行军副总管和光杆司令差不多,目前能管的只有那些匠作,以及正往这边赶来的匠作。   所以半公地点直接设置到了水利捶作坊内,在里面弄了几间隔间就当做办公室了。   不过战辉并没有先到水力捶那边,而是再次把村民召集了起来。   没别的要打仗了,镇北王下令要征兵役了,家中有适龄的小子得成军了。   其实靠山村本就缺劳力,再抽调一些壮劳力走,活更没人干了。   不过昨晚被镇北王和从修路工地赶回来的老爹给训斥了。   这个时候一切都要以战事为主,靠山村也是镇北关辖内,怎么可能不出人从兵役呢。   而且靠山村这个时候征上来的兵,根本不可能当战兵,只能是搞后勤辎重或者匠作这一块。   而且行军副总管这个可不是光有名头,要负责一系列事情的,手里多些本村的人使着才顺手。   顺道把战兵的一些事也给普及了一下,因为毕竟是行军副总管,说不准哪一天还真要往前线转悠一圈。   五人为一伍的最基础作战到位,必须是来自同一个地方,而且关系也必须是最好的。   五十人的小队中也是最多两个地方出来的,最好也是同一个村或者军镇出来的。   战时出兵的建制和平日是不一样的,一路人马为二万人左右,分成七个军,一个军二三千人。   骑兵的比例大概在百分之二十五到三十左右。   剩下的为步卒和辎重营了,辎重营大概五六千人左右。   步卒又分为夜不收,弓弩手,精锐战锋和奇兵,精锐战锋就是军事技能好敢打敢拼的敢死队,奇兵就是预备队。   所有的兵种都是五十人一队,直接被各军的将领直接统帅的。   所以这样的军队结构,一个小队必须要有团结力,这样才可以放心的把自己后背交给袍泽,不容易发生抛弃战友独自逃跑的事,也便于管理。   随着村里人陆续的到来,战辉又搬了个凳子,站了上去,看了一眼底下黑压压的人群。   “我是真不想召集大家,你们也能看出个眉目来,现在村子里的镇北军越来越多,工匠也越来越多。   草原人随时会挥刀南下,咱们靠山村也是镇北辖下,所以着急大伙过来就是通知大家要征兵役了。”   底下的村民听了,顿时交头接耳讨论了起来,并没有惊慌失措的那副样子。   众人嗡嗡了一会,王大叔走了出来,“战大郎,作为大武子民,兵役劳役都是应该的。就是想问问村里从军的跟哪位军爷,是什么性子和我们说说。”   战辉见底下人都看着自己,大声说道:“不出意外是跟着我,毕竟咱们村子出来的。”   村民们听了,全都是长出一口气,全都嚷嚷着那就放心了。   不提战大郎为村里做过的那些事情,就冲对之前村里巡夜那出事那三家的态度,也让人放心跟着战辉。   真要上了战场出了意外,那就怪不得别人。连战大郎都护不住,那就真是运气太差了。   战辉对于村里人的这种近乎盲从的信任,有些搞的即哭笑不得又很是感动。   无论是老村名还是后期并入的村民,报名的非常踊跃。   几乎达到了每户出一人,战辉直接把家中独子的刷了下去,人数直接降到了二百人左右。   “确定的这些人,待会去隔壁四合院找老周,让老周帮着把名字记下来入军册。”   说完,见村民们有要走的,战辉赶忙拍了拍手。   “都别急着走,还有件事没说呢。还有精神头的,愿意现在补种夏豆的,明天去找林波波借牛。   但是说好啊,家里有去采石场干活的,只能耕一天地,去一天采石场,不然水泥该不够用了。”   村民听了战辉这么说,全都欢呼了起来,打仗不打仗的先不说,日子得继续过啊。   现在就是不种豆子,先把地耕出来那也是天大的好事了。 第269章 脱离苦海的战天时   战辉在自己水利捶作坊的办公室内,盯着镇北都护府的疆域图看了半晌。   战辉实在有些挠头,地方实在太大了,从靠山村到达最远的军镇要半个月。   西边有几座军镇就该划到镇西,就是不打仗平日传递个信息公文什么的也太费劲。   不过西段离草原集结的那些部落也算有些距离,草原人应该首选的地方不是这里。   东段那些军镇倒是不愁,有大黑山的一段山脉挡着,有天险可守。   最主要的还是中段,长度小一千里,纵深四五百里。   而且军镇相对密集,如果草原人想抢,必然是选择中段的这些军镇。   可镇北关的位置严格来说属于东段,出关以后离中段最远的军镇还是有些远。   战辉又盯着地图看了一阵,干脆不想了,靠山村这边就按红秀说得来,按部就班的弄。   那些军镇火炮弄不过去,那就派人过去铸炮,现在也不是顾着危险不危险的时候了。   再弄点简易版手榴弹,这玩意好操作,敢攻城点着火往底下扔就成了,怎么着也能起到些作用。   战辉派人把王大匠喊了过来。指着地图上中段的位置,开口道:“老王,等着咱们批量生产火炮是来不及了。我打算派些工匠过到这些军镇去铸炮和做火药,全等着咱们这边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老王想了想,摇摇头说道:“没太大的作用,那些军镇不像咱们这有铁矿石,铸炮用的铁料怕是不够用。   另外就是硫磺也没有,靠工匠带过去怕是带不多少。”   说完,老王在地图上雪路山脉一处特别小的圆圈处点了点。   “这里是一箭关,宽度虽然只几辆马车的宽度,但运些东西还是可以的,而且从这出去往北四五百里就能到那些军镇了。   不如把工匠派到这里,离这里不远铁矿和硫磺矿都有。”   战辉看着老王手指的地方有些疑惑的问道:“这里能出去?我还以为这是挨着雪路山上的一处老军镇呢。”   “这个地方从南边上去最多能容一辆马车过去,翻过一座山,再往前是一条山体裂开的裂缝,也能过人,但最多只能容两量马车过去。   因为路不太好走,一箭关的规模并不大,所以除了本地人一般都没人知道这。”   战辉听了来了精神,“整个穿过去需要多久。”   “路不好走还窄,如果拉着辎重怎么也要两天的时间。”   战辉盯着地图又看了一会,大手一挥,“就按你的意思办,穿山两天,过了山再两天就能到军镇了。而且那边有开采的铁矿,更是省去建熔炉的时间了,只要改造一下就能用。”   老王听了点点头,开口说道:“总管说的是,靠山村离那路程五百多里,换马奔行,两天多就到了。”   “可有可靠的人选?”   老王琢磨了半天,开口道:“这边有总管和老问我在,不会出什么差头。那边还是属下亲自过去吧,派谁过去属下都有些不放心。”   战辉拍了拍老王的肩膀,“辛苦你了老王,你去我是真放心。打算何时动身,都需要什么公文,钱财需要多少。”   “挑选几个人手,马上就能动身,调令还得请镇北王下,这个属下自己和镇北王说就行。”   战辉点点头,又派人把老温喊了过来,让老王把这边的事和老温交代一下。   交接完,战辉亲自陪着老王找了镇北王,把这个想法说了。   镇北王听了也没废话,直接下了调令。   雪路山南边的州县就有新划归过来的,又直接拉了战天时的壮丁。   负责那些州县府兵的训练整顿的同时,保护老王等调过去的工匠。   战天时乐的一蹦老高,感觉像是脱离苦海一样,战辉在一旁看的直砸吧嘴。   老爹的心愿终于达成了,乐就乐呗,总用嫌弃的目光刷刷自己干嘛,但是至于这么嫌弃自己吗?   “儿啊,阿耶走了,你要听老师的话,不能任性。”   战辉眼角直抽抽,无奈的点点头。   “你就放心的去吧,这里有本王在呢,他敢不听话看本王怎么削他。”   战天时听了顿时撇撇嘴,耳朵才彻底好利索,又开始吹上了。   不过自己这儿子确实不让人省心,让人把红秀黑叫了过来。   “红秀啊,叔叔我要去整顿府兵,家里就交给你了。战辉这小子你可一定要管好了,他要敢不听你的,你就可劲削,这小子皮厚着呢,打轻了不顶事。”   红秀听的眼仁都乐开花了,连连点头。   “叔叔放心,战辉肯定不会惹麻烦的,家里红秀也会照顾好。”   战天时满意的点点头。   战辉是一脸黑线,“不是我说,阿耶,您至于这样吗?我做啥伤天害理的事了。让您这么防着我啊。”   战天时哼了一声,“你还想干啥,刘二你都坑几回了。好歹也是堂堂的镇北王,这大武除了你,就没别人敢这样做。”   “阿耶,说话要讲证据,我可没坑镇北王,都是他老人家薅我的羊毛来着。”   战天时一摆手,“到底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也不和你多说,我马上收拾行李就走了。反正我是把家里都交给红秀了,你要不老实你就等着红秀收拾你吧。”   镇北王在一旁听的心里真不是滋味,战天时压根就不信自己能管的了这小子。   还特么拿自己当例子,真是气死个人,偏偏还说不出来。   战辉陪着战天时把行李收拾好,把上次剩下的单筒望远镜拿了出来。   “阿耶,这玩意你带上,整顿完府兵,看哪个下边的小头目顺眼听他,就赏一个。”   镇北王在一旁看了立马炸毛了。   “小王八蛋,你不是说千里镜没了吗?这盒子里是啥?”   “是啊,您要的时候就没了啊,已经给阿耶留着了。小子让皱大匠加紧做一批,您不让啊,非要先弄那些玻璃摆件送给那些族长当宝贝。   这可怪不得小子。”   镇北王伸手指指战辉,气的半天没说出话。   战天时在一旁看的直乐呵,不过还是从盒子里拿出一个,递给了镇北王。   “我收拾的差不多了,和老师告别以后,我就走了,你们俩慢慢掰扯吧。”   战辉趁着这功夫,给战天时准备了不少东西。   奶粉,大酱,酱油,豆油,还有一口袋金叶子。   镇北王在跟在一旁看的眼角只抽抽,都说女婿是半个儿,咋就没见这小子对自己这么孝顺过。   直到送走了战天时,镇北王还是气鼓鼓的。   红秀在一旁看的一阵头疼,伸手捅了捅战辉,“去给父王道歉。”   战辉立刻委屈道:“我没干啥啊,我道什么歉啊。”   红秀看看战辉,“战叔可说了,家里现在我说了算。还有,你明明还有那么多千里镜,怎么就不知道给父王一个呢。”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镇北王不着急,非得做那些个摆件收买人心,这也怪不到我啊。”   镇北王开口道:“不是你说要好吃好喝养着吗?”   “现在情况有变了啊,慢慢腐蚀这帮族长已经来不及了。”   “想惦记人家的族人,还不想付出,你说该咋办。”   战辉看了看镇北王,嗤笑了一下。   “您都被火炮给震的坐到地上了,您觉得这帮族长该会如何?” 第270章 还怕无仗可打,无功可立吗   镇北王听了战辉的想法,砸吧砸吧嘴,这小子把人忽悠来,就放下笑脸露出獠牙了。   而且投名状这三个字用的真贴切。   这小子的心比自己还黑,自己还打算打几场才让过来的草原人往上顶,这小子是直接就把个给拉上去。   镇北王再次盯着战辉年轻的面庞看了一阵,这小子的性子实在让人琢磨不透。   有时候跟个顽劣的孩童一样,有时候又跟个阴险的老狐狸一样。   但幸好大部分的时候还是一心为国,心系苍生的。   镇北王又看看坐在一旁的红秀,心里又有些得意,这么厉害的小子又能如何,还不是被自家红秀拿捏的死死的。   自己这闺女是个有福气的,明眼人哪个看不出最疼爱的还是红秀。   这小子怕是自己都没注意,凡是大事就没有一件是背着自家闺女的,这么重要的议事都让红秀在场,可见自家闺女在这小子心中的分量有多大了。   这缘分还真是妙不可言,红秀在京城没人稀罕,结果到了这小子这,都要给宠上天了。   想到这,镇北王满脸笑意,欣慰的点点头。   战辉看着镇北王这副模样,扭头看了看红秀。   “你爹这又是咋了,这次是真犯癔症了吧。刚才盯着我看,把我看的直发毛,这会又是笑又是点头的,有点吓人啊。”   红秀抬手拍了一下战辉,“父王那是明显想到什么开心欣慰的事了,你别胡说八道。”   “小子,投名状这个事,既然是你提的,那就由你负责。而且这些族长们,也都是你拉拢过来的,你做这事也最合适。”   红秀犹豫的问道:“这事能行吗?”   战辉哼了一声,“这事必须得行,时不待我,没办法的事。如果时间够用我还真不想这么干,可草原人集结起来那可都是骑军。   镇北军能拉出去的野战部队可不多,而且骑军和步军是混合在一起的。   就算步军现在也人人有马,可平日训练上还是按照步军操练的,机动性上肯定是不如全民皆兵的草原人。   投奔过来的这些部族,修路筑城的可都是壮劳力,这些人可都是天生的骑兵。   修路筑城也弄不多久了,这帮人放回到军镇我这日子实在是过的不踏实。   还有,不能好事都他们占了,嘴上说一心投奔大武,这种漂亮话谁都会说。   咱们这边打生打死的,到时候再背后捅一刀子,那可不行。   所以必须得拿出实际行动来才行,怎么证明一心投奔,那就得抡刀子和打劫的那些草原人对砍才行。   咱们给他们的好处又不少,再有火炮的震慑,不由得他们不同意。”   顿了顿,战辉又说道:“他们又不傻,见识到了火炮的威力,一定会明白,密集的骑兵攻击已经不是那么灵验的了。   只要让他们知道这是一场注定大武会胜利的战争,他们会做出正确选择的。”   良久以后,镇北王幽幽道:“你说的对,这是一场早已注定胜负的战争。面对火炮再坚硬的铠甲也如同纸片一样,这些族长会做出明智选择的。”   说到这,镇北王又盯着战辉咬牙切齿的说道:“这帮族长要是有一个没震趴下,你就等着挨揍吧。”   战辉听了立刻撇了撇嘴,这心眼可真大,好歹堂堂的镇北王至于这么小肚鸡肠吗?   为了让效果更加震撼一些,战辉挑了几匹即将淘汰的战马披上重甲,和包着铁皮的木板一同充当靶子。   因为镇北王又调派了人手,被解放出来重新回到战辉身边的刘玄德看的有些心疼。   “总管,这些战马真的就当靶子了?实在是太可惜了,能不能换成牛羊。”   战辉叹了口气,总管这两个字,自己听着总是感觉别扭,还是后勤部长什么的好听。   可惜自己说了不算,又不想做说了算的那种事,只能忍着了。   “玄德,有句话听过吗?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舍不得婆娘套不住色狼。”   听了战辉的话,刘玄德不在吭声,知道多智近妖的这位这么做,肯定是另有用意的。   “村里新入军籍的有二百多人,这些人还得你们来训练。”   刘玄德听了面上有些发苦,无奈的对着战辉点点头。   “怎么着,看你好像不太情愿啊。”   “总管,倒不是不情愿,只是大战将起,我们有些着急。”   战辉拿起单筒望远镜放到眼前,朝前边准备好的靶子看了一圈,随即扔给了刘玄德。   “这是千里镜,放到眼前远处的景物看的清晰吧,有了这个,战场上的统帅可以将战场的动态掌握的更好。   但想要看的清晰,就要把里面的两块镜子打磨好才能成为合格的战场利器。   你们也如同这千里镜一样,需要打磨好,将来才能做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而且你们不单单是要训练那些新的军卒,等大魔王的骑军小队和学子兵们回来。   你们要一起研究火炮的战法,这个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   况且草原人只是第一波,后边的蛮族才是重头戏。   操练好了,你们这几个队头和那些学子兵里边没准就能出几个常胜将军。”   刘玄德听了眼神就是一亮,“总管,我们真的能成为将军吗?”   “为什么不能呢?现在不论是草原人还是大武人,已经太久没有人指挥过大兵团作战了。   就是局部的小规模作战都少的可怜,所以谁都有冒头的机会。   兵法之前你们也都跟着听过了,过段时间还会再找个合适的人继续讲兵法。   只要肯学,肯动脑筋,将来上了战场能把所学的运用到实际中去。   为帅难度有些大,但也不是没可能。只要运气好不那么早早的挂了,为将那是早晚的事。”   刘玄德听的兴奋的不知道手该往哪放了,从军的哪个军卒不想成为将军呢。   说这话要是旁人,还要想一想是不是画饼诓人,可话是从战辉嘴里说出来的,那肯定是不会错的。   战辉拍了拍刘玄德的肩膀,“大把的军功等着你们立呢。你以为打完了草原人和蛮族就完了?青塘人,南越人,西羌人,都需要收拾的。   还有东边的泰机人凭啥占了那么大一片的好地方,那是暴殄天物。   再远些的鄯善人,谁给他们的勇气杀我大武使节的。   方才那些蛮夷小国是谁给他们勇气敢和大武张牙舞爪的。   这账都要一笔一笔的算,该抹除的就需要彻底抹除。收完了草原人和蛮族,你觉得陛下会放着镇北军不用吗?”   刘玄德听了顿时目瞪口呆,我艹,总管这是想把大武旁边的国家全给灭了啊。   性格这么温和的人,内心却如此火爆,不过如果真的都做到了,那可太带劲了。   战辉目光灼灼的盯着刘玄德说道:“如此,你还怕无仗可打,无功可立吗?”   刘玄德连忙摇头。   “趁这段时间多学些本事,打铁还需自身硬这句话什么时候都不会错的。而且我很看好你,因为你的名字起的好,刘皇叔会保佑你的。” 第271章 副总管开始演讲了   坐在作坊外的河滩上,许是村里的孩子们都跟着家人去开垦新地了。   使得小白河北岸没了往常的热闹,除了水利捶落下的咣咣声,就只有河水流淌的哗哗声了。   四处望了望,战辉叹了口气,河岸边上一长排的水利捶作坊和周围的景色实在是不协调,这么美的景色就算是毁在自己手里了。   采石场那边煅烧炉还有不远处的炼焦坑,都在往外冒着浓烟。   战辉有些感慨,现在连工业的雏形都算不上,就已经开始浓烟滚滚了,可真是想要发展就要付出代价。   不过还好,河水还没被污染,不然村里的孩子们又要失去一处玩乐的好地方了。   想到和去年和吴大郎在河里嬉戏打闹穷欢乐的场景,战辉砸吧砸吧嘴。   就一年的时间,满脑子肌肉的货,居然要先自己一步进爱情的坟墓了。   也不知道去接娘家人走到哪了,挺长时间见着人还有点想。   “总管,镇北关的将领已经到村里了,估计待会就能过来了。”   “那就派人把那些族长大老爷也请过来,学子兵们回来多少了。”   刘玄德点点头,“除了幽州方向离的有些远的两个小队,其他的都回来了。”   琢磨了一会,战辉开口道:“把学子兵们也叫过来。”   顿了顿,战辉继续说道:“还有那些学子兵们邀请过来的好友,也一同喊上吧。”   投奔过来的那些乐不思蜀的族长们,接到战辉的通知,都是乐的直咧嘴,以为战辉有什么好事要宣布。   不过下了官道进入河滩,一众族长心里就敲起了鼓。   最初来靠山村参观采石场可是路过这里的,以前可没有大武的军卒把守。   现在却这样戒备森严,不知道开国侯到底是要做什么。   莫不是因为族人们都迁过来了,要开始清理障碍了吧。   族长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全都是心中有些忐忑,脸上挂了一副凝重的神色。   战辉看着这些族长一脸的凝重,顿时就乐了出来。   “你们这是干啥呢?把我想的太狠辣了吧,把肚子放到心里,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别一副上刑场的模样,待会镇北关的将领还有我一些学生都要过来。”   族长们听战辉这么说,心里稍稍松口气,可还是忐忑不安。   老巴图硬挤了一丝笑容出来。   “开国侯,我们只是见到有这么多到军卒,觉得肯定是有大事。可不敢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战辉哈哈笑了几声,“没那么多椅子,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吧。你们啊,还是不了解我,本侯对待自己人从来都如春风般温暖。   只有对敌人才像秋风扫落叶般无情狠辣。   你们已经是大武的子民了,怎么会对你们不利。不要紧张也不要乱想,更不要胡乱猜疑。”   一众族长都是对着战辉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两声。   战辉摇摇头,“你们啊,待会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我是真没拿你们当外人。”   不过见这些族长还是有些紧张,战辉也不言语了,忐忑些也好,待会让这帮人把人交出来也更容易些。   学子兵和他们好友陆续过来列好队以后,这些族长们长出了一口气。   真要想收拾自己用不着搞这么大的阵仗,所以也有了心思左顾右盼打量四周起来。   直到镇北王领着一众镇北军的将领到了河边,这些族长彻底放心了。   互相寒暄了一几句,这些将领把战辉给围了起来。   和战辉喝过酒的几位将军直接来问,到底啥事这么火急火燎的让大家伙来,现在可都积极备战呢。   要是扯闲篇,必须得没人陪几坛子烧刀子全行。   这帮将领的嗓门是一个比一个大,把战辉嚷嚷的头都疼了。   镇北王都看不下去了,上去乒乓几脚把中将领给踢到了一边。   “战辉现在可是行军副总管,该有没有规矩了。”   众将听了镇北王的话,顿时一缩脖,然后整齐的给战辉见礼。   战辉想要回礼,一把被镇北王抓住了。   “不管他们多大的将军,战时你是副总管,就该给你见礼。”   战辉无奈挥了挥手,这帮将军才直腰站好。   站辉见该来的人都来了,开始给众人安排位置。   镇北关的将领和一众族长离火炮比较近,学子兵们也是列队站在这些人的后边。   战辉则是拎了个凳子走到了众人面前。   站到凳子上以后,目光环视了底下一圈。   让战辉最满意的是那些学子兵,一个个虽然晒的跟个黑猴子一样,但身材可比最开始的时候壮实了不少。   列队站的整齐,腰杆挺到溜直,看着就透着一股精神劲。   “想必大家都很奇怪为何会把你们一同召集过来。你们当中有族长,有将领,有刚入军籍美几个月的新军卒。”   说完,战辉看了看底下人都是一副好奇的样子,才继续开口道:“镇北军的将领是整个镇北军的主心骨,带领镇北军筑成了一道血肉长城来保卫大武的边疆。   诸位族长是带领族人投入我大武的领路人,虽然时间尚短,但既然入了大武的户籍,那就不在是外人。   我们都是一样的身份,那就是大武人,所以有了重大事情理应召集过来。   国无防不立,民无兵不兴,而列队的军卒们都是曾经的学子,为了大武的强盛安宁,毅然携笔从戎,把爱国之心化为报国之行。   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们都是有着一腔爱国热血的大武好儿郎。你们都是镇北的精英,都是国之栋梁,所以你们才会被召集到这里。”   战辉环顾四周,沉声继续说道:“我大武自上古以来都是热爱和平的国家。和平是大武华夏民族最深沉的精神追求,始终崇尚和平,这种追求是深深植根于华夏民族的思想精神当中的。   “国虽大,好战必亡”,以和为贵、’“和而不同”、“化干戈为玉帛”、“国泰民安”、“睦邻友邦”、“天下大同”、“求同存异”。   这些词句无一不是我大武热爱和平到表现。   可有外族却把我们大武这种热爱和平的温和性格当做软弱,当做可以任意欺凌。”   战辉说完这些再次环视四周一圈,见底下所有人得目光都注视着自己。   开始用激昂慷慨的语调说道:“我们大武本就是性格温和,仁义的民族。外族如果遇到了困难,好语相求,我们可以给,可以借,可以卖,这些他们可以拿走。   但是敢来抢,那就打错了算盘,那就要有把命留下来的觉悟。   说到这,你呢应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今年由于旱灾的影响,草原人以及蛮族全都蠢蠢欲动,想要再次挥刀南下,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和平。   作为一个大武人,你们会任由他们肆意妄为的蹂躏吗?”   “不会!”   “干死他们!”   “砍死这帮龟儿子!” 第272章 火炮还入的眼吗?   对于众人的反馈,战辉满意的挥了挥手。   “有句话说的好,犯我大武者,虽远必诛!何时挑起战争,由他们草原人和蛮族人说了算。可何时结束战争由我们大武说了算!”   底下人听了战辉的话都是激动万分,尤其是学子兵们,觉得这话说的太霸气了,所有都兴奋的嗷嗷叫了起来。   等底下的人平复了以后,战辉继续大声说道:“再送给诸君一句话,让我们共勉。“赳赳大武,共赴国难,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战辉的这句话,彻底让底下人炸了,镇北军的将领们,也如同那些学子兵们一样,激动的开始大声喊道:“赳赳大武,共赴国难,血流不干,死不休战!”   ……   震耳欲聋的怒喊声,让一众族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同时心里也隐约明白战辉把他们叫来干什么了,这就是誓师大会啊。   不过大武国力强盛,镇北军又军力强盛,族里出些勇士共同作战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虽然有些舍不得自己族人,可投奔过来了,肯定是要付出代价才能过上好日子。   一众族长相互看了几眼,也都跟着开始大声喊了起来。   战辉又是摆摆手,底下安静以后,继续开口道:“不要太激动,这个血是敌人的血不流干,才不会休战。我们大武人,每一条命都是尊贵无比的,不是那些人渣的贱命可比的。   接下来,让诸位看看,这场战争我们大武是注定会胜利的。”   战辉话音刚落,镇北王连忙向后退了几步,从兜里掏出了两块布团塞进了耳朵里。   这操作把战辉看的差点笑出来。   战辉跳下来,拎起凳子回了火炮后方,开始安排人给那些族长和将领安排地方。   让人悄悄的给镇北军将手里领塞了布团,至于放不放到耳朵里,战辉是不管了。   众人来时就看到一排大铁疙瘩,都不知道干什么用的,现在战辉退回来以后,再往前看,发展远处好像力了很多靶子。   众人琢磨了一会,战辉应该是给看的就是这玩意儿了,因为四处也没别的东西了。   镇北军的将领看的也是摸不到头脑,这铁疙瘩和床弩长的不太一样,而且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弩弦在哪。   对于塞进手中的布团更是莫名其妙,纷纷询问战辉和镇北王,这玩意到底是啥,布团有啥用。   两人听了都是微笑着告诉众人,马上就知道了,至于布团只要塞进耳朵里就行。   族长们被安排到火炮后边几步选的地方,还以为是战辉尊重他们,把他们排在了前面,都是美滋滋的互相讨论这大铁疙瘩到底是啥。   学子兵们虽然也好奇,但是毕竟是军卒没有那些将领那么随意,有军纪跟着呢,所以只是默默地看着。   一切安排妥当,战辉大声喊道:“从左依次三轮射击!”   听到战辉的命令,火炮旁边领队的工匠再次重复了一遍命令。   守在各炮旁边的工匠开始迅速往火炮里装药,放弹丸。   战辉在后边重新站在凳子上,看到这次大一点的火炮装了药捻,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但大部分人还是莫名其妙,看不懂眼前这些人往铁管子里当那些东西干嘛。   全都准备好以后,领队工匠大喊了一声:“开炮!”   没一会,火炮就传出了一声接一声的震耳欲聋的炮声。   前边的族长们,第一声炮响的时候,就全都吓的趴在了地上。   镇北军的将领虽然离的稍微远一些,能比族长们稍微强一些,虽然没吓趴下,可也开一次炮身上就跟着哆嗦一回。   学子兵们离的远,虽然也被炮声吓了一哆嗦,但还算镇定。   可看到远处的靶子被打的四分五裂,全都惊的合不拢嘴。   镇北王看着眼前这帮人的狼狈样子,得意的笑了一下。   不过目光看到战辉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顿时大好心情消散的一干二净。   镇北王对着战辉冷哼了一声,扭头继续看火炮射击。   硝烟散尽,靠前的那些族长和将领,缓了半天才回神。   目光看向前方远处的靶子,当场全都陷入石化状态。   高大的靶子早就没了,之前看到的几匹战马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估计是死了。   场面比这惨烈的,这些人也见过,但这么远还能把靶子战马打趴下,这就有些吓人了。   镇北王拍了拍手,“怎么样,这个大炮仗还行吧。”   这下一众族长和镇北军的将领才回过神,尤其是这些将领,眼睛亮的快赶上二百瓦灯泡了。   呼啦一下把镇北王围在了中间,七嘴八舌的问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镇北王微微一笑,拉着众人边往靶子那边走,边给众人科普火炮的相关知识。   战辉在一旁看的顿时就是一撇嘴,真不要脸,弄的火炮像是他研究出来的。   一转生,战辉开始和学子兵们开始互动起来。   各种嘴炮,把学子兵们听的嗷嗷直叫,尤其是听战辉说他们以后是第一批炮兵,彻底绷不住了,高兴的乱蹦乱跳的。   将领们和族长们走到靶子跟前的时候,全都倒吸了几口凉气。   抱着铁皮的靶子被打的四分五裂,倒在地上的战马,马身上披着的重甲,全都给打的破破烂烂的千疮百孔。   有一匹马的前半身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实在是太骇人了。   众人估算了一下距离,这得有三四百步,这玩意要是用在战场上绝对带劲。   “怎么样,这还只是小炮,将来重型炮出来,打个十里八里的也不是没可能,最差的都能打个五,六里。   这要是用到战场上,保准让那些敌人有来无回。”   众人都是连连点头。   这回这些族长们都兴奋的双眼冒光了,大武实在是太强大了,这是天上才能有的武器吧。   投奔过来实在是太明智了,打算南下劫掠的那些部族怕是要有来无回啊。   这时候战辉领着学子兵们过来看靶子的情况。   镇北王顺势给战辉拉了过来,给战辉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战辉继续放嘴炮。   战辉点点头。   “诸位将军,诸位族长,这火炮还入的眼吗?”   众人连忙点头。   “我说的没错吧,这是一场注定大武要大胜的战争。把你们召集过来,就是让你先了解一下火炮的威力,好多想想使用这些炮的战法。”   说完,战辉转动对着一众族长开口道:“这回知道把你叫过来干啥了吧。这是给你们送功劳来了,有了火炮对面越是密集的冲过来,伤亡就越大。   冲过来的人少,那就是送死。你们说这仗打的过瘾不过瘾。”   “这火炮可是开国侯研制出来的吗?”   战辉对老巴图笑笑。   “嗯,早就研制出来了,但是火炮威力巨大,有伤天和,所以一直没给镇北军装备。   但如今形势所迫,咱们大武人的命金贵无比,所以才开始铸这些火炮。   老族长,你们有福了,等修路和筑城的族人们干完了活,集结起来跟着镇北军立功去吧,这可是白捡的功劳,等着领赏赐吧。”   战辉话音刚落,老巴图和一众族长突然跪了下来。   “您就是我们至高无上的长生天派下来的使者,请您原谅我们以前的冒犯。”   虽然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了,可这次毕竟是一帮族长,战辉还是有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第273章 傻子才大的不用,用小的   战辉把这些族长们拉起来,解释下几句自己不是什么使者,信不信战辉是不管了。   不过看着这些族长眼中的那股狂热,战辉估计自己是白解释了。   火炮演示完了,就要轮到重头戏了。战辉把镇北军的将领和诸位族长带进了作坊里自己的办公室。   战辉找了一根细长的木棒指在地图上,开口说道:“草原人南下,必将选择中段作为突破口。即使咱们没有火炮,守在军镇内,草原人也难以攻破。   但只缩在城里和堡垒里,只挨打不还手那不是咱们大武的作风。   不过为了不做无谓的牺牲,先期根据实际情况判断,尽量以防御为主,草原人久功不下,势气必然不振。   这个时候就是我大武发动全线反击的时候。势气低落给养又跟不上,这些草原人就是案板上的任人宰割。”   说到这,战辉把目光看向诸位族长,“你们既然都说本侯是天生天的使者,那么本侯也不能偏心。有了立功的机会也不能不给你们,诸位族长这段时间辛苦些,挑些族中的勇士加入镇北军作战吧。”   一众族长听了,齐声称是。   接下来的事情,战辉就不参合了,全交给了镇北王以及镇北军的将领们和这些族长商量具体细节。   不过镇北王这个坑货挺鸡贼,商量之前直接把这些族长以及去京城献马的那些族长全都任命为各种将军。   战辉听了一会,觉得没什么意思,出了作坊去看那些学子们去了。   这些学子兵们把火炮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全都一脸兴奋的看着火炮七嘴八舌的热烈讨论火炮为什么这么厉害。   围在外面的学子兵们见战辉出来了,赶忙喊了一句战大魔头出来了。   战辉也不以为意,就是笑呵呵的看着这些学子兵们重新列队站好。   “放松一些,咱们现在就是闲谈,这里还有你们邀请过来的好友呢,不要给吓跑了,他们可都是镇北军的宝贝。”   学子兵们顿时齐齐的一个嘘声,接着嚷嚷着战辉喜新厌旧,来了新人就抛弃他们了。   战辉撇了撇嘴,“你们还好意思说我抛弃你们,刚才都怎么喊的我,师傅、老师也不叫了,直接改成大魔头了。   本来看你们一个个的壮实了不少,表现的不错,想让我家三夫人给你们唱个曲子呢,啧啧啧,可惜你们不争气啊。”   底下的学子兵们顿时一阵哀嚎,这幅模样把邀请过来的好友弄的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些好友为何对战辉意见这么大。   “明天开始恢复正常训练,大魔王那一队人过几天估计能回来。刘玄德的那队人要训练村里的新兵,你们自己自觉些,把军规和你们的好友讲讲。   进了军营可就不是普通的大武子民了,身上就背负着责任和使命了。”   学子兵们齐齐称喏。   “你们的任务其实挺重,体能队列训练完以后,下午还要训练你们对火炮的训练。”   学子兵们听了顿时两眼放光,兴奋的不得了。   “不用高兴,早晚有你们打够的时候。做好心里准备吧,你们不但要把原来的军阵操练好,还要研究火炮的战法,到时候别累哭了就行。”   命令学子兵们返回军营,里面商讨的一众人也从作坊里走了出来。   看着镇北王乐开花的脸,估计结果是让镇北王很满意。   战辉也没着急打问,先对一众族长们恭喜了几句,都是将军了,以后就更是一家人了。   这些族长们也都喜滋滋的改了口,说现在是在军营,不能喊使者,直接以属下、末将自居了。   战辉见这些族长们穿着草原特色的长袍,一口一个末将,一口一个属下的,总觉得特别有喜感。   送走了这些族长,战辉回到作坊前顿时眼角就是一抽。   那些镇北军的将领,一人楼着一门火炮不撒手,对着镇北王嚷嚷着这些火炮一会完带走。   镇北王揉了揉眉心,刚想出声训斥,一抬眼见战辉过来了,赶忙伸手一指,“你们问战辉,他是副总管,这一摊都是他说了算。”   镇北王话音刚落,一众将领呼啦一下吧战辉给围在了中间。   战辉顿时就感觉好像下雨了一样,各种口沫直奔自己而来。   战辉赶紧挥了挥手,往后退了几步,抹了抹脸,太特么恶心了,说话就说话,怎么一个个的嘴都漏呢。   “都把嘴闭上,谁再特么喷口水,以后别想从自己这得到一门炮。”   众将领听了也都尴尬的闭上了嘴。   骑军左卫的老潘撇着嘴左右看了看,开口道:“副总管,我老潘嘴可没漏,咱们关系这么好,这炮得给我老潘吧。”   步军的老张听了立刻就急了,往前迈了一步,“战兄弟,咱们得关系可不比老潘的差,我老张刚才干脆就没开口。这些火炮怎么着也得给俺老张吧,老潘平日指挥的可都是骑军,这炮给他那是白瞎了。”   老张的话,让其他将领不干了,和战辉喝酒的又不是只有你老张和老潘。   这些将领也都齐齐往前迈了一步,刚要开口说话。   战辉立刻大喝一声,“都给我往后退。”   战辉是真郁闷了,这帮不要脸的,一个说嘴没漏,一个说干脆没张嘴。   当自己特么眼瞎吗?就属这两个货喷的最厉害。   “这炮你们暂时谁也拿不走。”   战辉这话说完,这些将领立刻炸毛了,不过不敢再围上来,只能急的在原地嚷嚷着为啥不让拿走。   “这些炮还要留着做测试用,最终定型的炮还没决定好呢。不过几十斤的小炮马上就要量产了,过不多久会给你们送过去。”   老潘指了指,地上把头最小的那门炮,“就这个?这也太小了,哪有旁边那几门炮带劲。再说明明有大的,为啥要用小的啊,傻子才这么干。”   战辉揉了揉脸,只能无奈的又解释了一遍。   步军的老张听完,撇撇嘴。   “干啥没风险,总不能门门炮都炸膛吧,怎么也是打的敌方死的多。炸膛这风险咱们能承受的住。”   其他将领也是纷纷附和。   战辉实在是不爱这帮货掰扯了,摆了摆手。   “重型炮铸造费时费力,暂时是没有,不过以后肯定大家都能用上。你们先期先用小炮,威力也一样大,而且摸索出用炮的经验以后,装备重型炮才能用的更得心应手。   火炮的事就先这样,还有样别的东西给你们看看。”   说完,战辉扭头对刘玄德招了招手。   刘玄德把准备好的震天雷拿了过来。   一众将领见了顿时齐齐撇嘴,那几个破陶罐干嘛。   战辉也没废话,把缠在罐口的药捻一圈圈的松了下来。   深呼吸了几下,让刘玄德帮着把药捻引着,战辉立刻把陶罐子给扔了出去。   药捻着的很快还没落地在半空中就炸了,还好战辉的力气大,扔的够远,陶罐里面的碎石,碎铁渣什么的没溅射到众人。   老潘眨巴眨巴眼睛,趁着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拿起一个震天雷,让刘玄德帮着引着,也用力扔了出去。   战辉在旁边看的有点哆嗦,拉着镇北王赶紧后撤,这要是谁没扔好,这一圈人就被自己人给实施斩首行动了。 第274章 您这是要把我卖了   “您不管管这帮货?谁手一哆嗦掉地方,镇北军可就没人统兵了。”   镇北王龇牙一笑,“就是图个新鲜,不让这帮人挨个扔一扔,估摸这帮人睡觉都睡不好。”   战辉无奈的点点头,镇北王都不着急,自己跟着操心干什么,就当这帮货放二踢脚了。   镇北王笑眯眯的瞟了瞟战辉,伸手捅了捅战辉。   “这帮族长凑了五万的骑军出来。”   “那些进京的呢。”   镇北王嘿嘿一笑,“估计也能凑个五万出来。”   战辉扭头看看镇北王,有些惊讶的说道:“拢共内迁过来也就二十多万,算上留守在草原上的,满打满算也就三十万。   这是把能上战马的都要派出来?”   “你觉得这样脱不脱。”   “我觉得不妥,而且是非常不妥,这些人是见火炮的威力大,以为这仗好打才这么积极。   这是想功劳想疯了,您得把年幼和年老的全不要,留五万就够了。这五万人作为一支骑兵足够了,这算是镇北军的后手了。”   镇北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开口道:“你觉得我是问的这个吗?”   战辉盯着镇北王看了看,无奈道:“关键时刻能不能反水,我怎么知道。不过只要先期守住,镇北军再打两次漂亮仗,应该没问题。   他们的家眷可都有在血路山边上的老军镇呢,咱们从一箭关出去没多远可就到了。”   镇北王摇摇头……“女人没了可以再抢,儿子没了可以再生,劫掠是刻在草原人骨子里的。”   “您到底想说什么,如果要是信不着这帮人,当初还费劲把人弄过来干嘛。”   “本王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   “您到底想说什么,您就别兜圈子了。”   镇北王看看战辉,笑眯眯的问道:“你知道不知道宝音去哪了。”   战辉立刻就明白了,急忙说道:“不知道,我可没看着她。您就别打这个主意了,我是不会同意的,您现在可有点像王茯苓说过的那个花鸟使了。   您这是拉皮条拉上瘾了?红秀可伤心过一回了,这事可不能再干了。”   镇北王摇摇头,“为了大武的利益,红秀受些委屈怕什么。”   “这可不光是红秀受委屈,您这是要把我卖了,把我当成什么?我这么有才华有智谋的人,您居然把我当面首用,您是怎么想的。”   “宝音回朵颜部落了,去说服更多部落加入咱们大武。”   战辉听的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开口道:“她这是给人送人头去了。孛儿帖赤那氏的直系后代就她这么一个了,那些争汗位的正愁自己不正统呢。   这不是瞎胡闹吗?她的那些想法没人会听的。”   镇北王目光灼灼的看着战辉,“所以喽,握的想法你觉得有问题吗?”   “您怎么走绕到我身上来了,你们老刘家没啥亲王君王的了吗?找一个就完了呗,总盯着我干啥。   再说利用宝音的身份统一了草原又能怎么样。如今有了火炮,日后火枪再批量装备上,他们已经翻不出什么浪花了。”   “要不是你被人家称为长生天到使者,陛下早就把宝音娶了大婚了,你当这事能轮得到你?   打败草原人是板上钉钉的事,重要的想要彻底消灭掉那是不可能得。   过个几年也许可以,现在想都别想玩想,草原人能上马作战的有一二百万之巨,咱们有多少人去追?   况且现在还有蛮族虎视眈眈,那些溃败的草原人必将投奔蛮族,到时候怎么办?   你是使者,她是孛儿帖赤那氏王族,你们两个结合在一起,有你们两个在,那些溃败得草原人也有个台阶下,多了一个选择。   火炮固然厉害,可花费也是不少,铸炮的铁料,那些炮子,还有那些火药,哪一样不是钱。   如今这个局面事解决草原最好的时机了,咱们现在把草原人大疼了,宝音说的话才有分量。   换成你是本王,你怎么选择。”   战辉听了镇北王的话,沉默良久,心中有些无奈。   其实说来说去还是老问题,就是大武这边自身的问题也不少,不能全力以赴的对付外敌。   战辉抬头看看镇北王,“想的太美好了,那些争汗位的是不会甘心屈服的。即使被咱们打疼了,也会溃逃到戈壁高原那边去,宝音的的话说与不说没什么两样。   即使暂时听了,日后还是要反的。”   镇北王长叹一声,“可总要试试,最终的结果谁也说不好,真如你说的日后会反那也是日后的事。   我们现在缺的不就是时间吗?况且即使不成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战辉摇摇头,“这事不急,等真正打过以后再说吧。现在主要还是先弄火炮,小白河上游我已经安排人在做水利捶作坊了,只要原材料够用,火药的产量会大大提升。   我就不信有了火炮和这些震天雷,草原人和蛮族合在一处又能如何。”   战辉是彻底被镇北王这个拉皮条的搞得一点心情没有了。   和镇北王挥挥手,独自绕到作坊后边,一屁股坐到河滩上看向河面。   对于草原人惦记大武利息,镇北王到手惦记人家草原人本金的做法,战辉总觉得有些不靠谱。   草原人本来就是狼性的,宝音那种天真的想法根本就不可行。   投奔过来的这些部族是经过几十年的潜移默化,才打定主意要换一种生存方式的。   而草原深处的草原人为了生存也好,为了权利也罢,那是常年交战的。   狼性并没有减少,而且作战的经验还很丰富,不可能像老巴图这批族长一样的。   火炮有些让镇北王太乐观了,已经忘记最初的目的了,多了那些骑兵有些飘了。   现在是天旱,一旦下雨火药受潮,火炮没准就打不响。而且如果出去野战,光靠火炮那是不行的。   还有火炮如何和合并中搭配,布阵那都是有讲究的,有了最佳搭配阵容还需要操练熟悉了才行。   想到这,战辉觉得自己制定先铸小炮的做法是对的,守城野战都用着都方便。   指挥大规模作战,自己放嘴炮还行,真要指挥那肯定是抓瞎,理论和实际那可是差的太多。   而且镇北军的这些将领也没有大规模领兵作战的经验。   如果真把几千斤的火炮铸造几门给了出去,盲目乐观之下必然会吃败仗。   镇北军能够出去野战的部队家底并不厚,禁不起这么折腾,那自己可就成罪人了,只能边打边积累经验。   在没有碾压对手的实力之前,镇北王让自己娶宝音的这种做法,对于战事并没有什么帮助。   另外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想法要不得,已经让红秀伤心一回了,再整这么一回,以后的日子可就真没法过了。 第275章 有铁粉儿了不起吗   听着隔壁军营传来一阵阵狼嚎般的叫声,红秀把皱大匠刚刚打磨好的镜片放到一旁。   “秋水怎么说也是你三夫人,你让她去给那些学子们发香皂,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战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把打发的奶油盆放到了一旁。   “就是发个香皂有什么不妥的,秋水长的好看,有人喜欢那是情理之中的事,再说人家喜欢秋水也是人家的权利。”   说到这,战辉叹了口气,满脸苦色的继续说道:“看着隔壁现在满坑满谷的,以后说不定还能剩下多人人。正是春心荡漾的年纪,秋水可以说是他们心目中的女神,留下些纯真美好的记忆没什么不好。”   红秀扭头目光透着窗子向隔壁军营那边望了望,也是叹了口气。   战辉端起打好的奶油和牛奶一起倒进了锅里,小火煮的粘稠以后倒进陶罐里,又把糖罐放进用硝石制好的冰块中等待凝固。   红秀递给战辉一块湿毛巾,“今天抽什么疯非要在家弄这个,也不嫌热。”   战辉结果毛巾擦了擦脸,开口道:“自制冰激凌,在作坊做完拿到家怕化了。”   南屋正在给鸭蛋鸡蛋翻个的姚氏姐俩听见战辉的话两眼顿时放光。   “战大郎,有没有我们的份。”   “你们俩好好的滚蛋,肯定会有份,不好好滚蛋,那你俩就直接滚蛋,屁也没有。”   姐俩听了顿时满头黑线,“战大郎你教我们的时候叫翻蛋,你现在这么说就是在骂人!红秀娘子,你家战大郎这是在骂人呢,你不管管啊。”   红秀无奈的摇摇头,拧了几下战辉,算是给于大姑家的两孩子一个交代了。   战辉对两孩子做了个鬼脸,回到北屋一头扎到了炕上。   “累了?感觉你很疲惫的样子。”   “老丈人总想把我卖了,你说我能不累吗?”   红秀眉毛挑了挑,“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消停消停。”   战辉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是想消停,可是镇北王不允许啊。那一摞子诏书你也看到了,都是你爹给弄的,现在又要让我把宝音给收了。”   红秀顿时勃然大怒,“我现在就去找父王。”   “哎,急啥,我又没答应。”   红秀气的浑身剧烈起伏,“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听了战辉讲述完,红秀脸色也苦了下来,从大局上说父王的想法没错。   可这事也真如战辉说的,这就跟把他卖了一样,着实让人有些窝火。   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红秀眼圈就开始红了,气哼哼的往炕上一坐,噘着嘴对战辉说道:“要不……”   战辉赶紧打断红秀,“打住啊,你怎么就这么叛变了,就舍得把我推出去啊。已经被你爹忽悠一回了,还想再忽悠我,把我当救助站了啊。   还有,我刚查才琢磨明白,你们把我当宝,宝音没准就拿我当个草。   人家是个活生生的人,那是你们想咋安排就咋安排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人家完找了草原大部落的族长成婚了。真不知道你爹是哪来的优越感,张嘴闭嘴的就把宝音娶了。”   红秀听了眨巴眨巴眼睛,点了点头,可忽然又怒声说道:“什么叫我父王已经忽悠过你一次了,你把话给我解释解释。”   不好,有杀气,战辉赶忙坐了起来,冲红秀一龇牙。   “我的意思是你爹根本用不着这样,就是不安排,咱俩早晚也是会被对方所吸引。   咱俩天生就是一对儿,走到一起那是早晚的事,而且比这么被安排估计要更浪漫,更甜蜜。”   “啥浪漫,啥甜蜜。”秋水的小脑袋从窗外探进来开口道。   “打你比较浪漫,削你比较甜蜜,什么毛病又偷听别人说话。”   秋水一撇嘴,目光瞄了瞄战辉,头一扬,“战大哥,用你的话说,我可是有几百人的铁粉儿。我喊一嗓子,隔壁那些学子可都会过来保护我的,看你怎么打我。”   “林秋水!你翅膀硬了是吧,有铁粉了不起是吧。”   说完,战辉扭头看向红秀,“刘红秀,你当老大的不管管吗?”   没等红秀开口,窗外的林波波拍了一巴掌林秋水,“秋水,你胡说什么呢,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还有没有规矩了。”   林秋水嘴一撅,“我知道战大哥舍不得打我,我那么说就是开个玩笑,干嘛这么认真。”   战辉嘿嘿一笑,“怎么样,挨拍没,小样的没事和我嘚瑟,收拾你都不用出手。”   红秀看的是满头黑线,真是什么样的师傅带什么样的徒弟,两人一对儿不靠谱。   “秋水,这话在家里当个玩笑话可以,外面可不能乱说了,不然会被笑话的。”   红秀的话秋水可不好打马虎眼,立刻点头称是。   红秀又扭头对战辉说道:“我算看出来了,再好的孩子跟你学也得变的不靠谱。”   林秋水去南屋看跟着两孩子去看鸡蛋鸭蛋了。   林波波进了北屋,对战辉说道:“你让晾晒的羊小肠已经晾晒好了,还要继续制作吗?”   “都是拿高度酒泡过的吧。”   “嗯,都是按照你说的弄的,还有现在酿酒作坊已经停了,全都酿造头酒实在是太耗费粮食了。”   “头酒有多少了。”   “小一万斤了。”   战辉点点头,“白色细密的麻布条可以开始弄了。制衣作坊现在就着手做这个吧,裁好的布条全都用开水烫一遍,晾晒干了以后卷成卷吧。”   红秀在一旁听的有点迷糊,“又是羊肠又是布条的你是打算做什么用。”   “救命用的,待会给你们演示一遍。”   战辉虽然嘴上说的自信满满,可对于简单的伤口缝合手术自己心里也直敲鼓。   虽然伤口缝合对于这年头来讲算是一项创举,也不用有什么医学常识,只要能给缝上就算成功,可毕竟以前没操作过,手太生实在有点肝颤啊。   不过东西都已经置办全了,除了自己又没别人能弄,只能硬头皮上。   “你这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是干嘛呢。”   林波波看战辉脸色来回变换,开口问道:“谁又惹着你了,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战辉抬头看看林波波,“吃完饭,你们给我放助手。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我为何这幅模样了。” 第276章 红秀的隐藏技能   吃完晚饭,战辉用硝石又弄了些冰块继续把冰激凌的陶罐冰镇上,才把之前准备好的东西带上领着三女去了牲口圈。   让战数字们抓了两只羊出来,捆好以后战辉盯着羊看了半天,琢磨着在哪动刀比较好,以及动刀以后的缝合步骤。   红秀见战辉盯着羊发呆有些着急了,“你给羊相面呢吗?接下来要干什么。”   “我在盘算着在哪块给羊动刀呢。”   林秋水开口道:“这还用想吗?当然是脖子了。”   战辉扭头看看林秋水,无奈的说道:“你当是宰羊呢啊,在家中我都说了我弄的这些是救命用的。”   红秀搞不明白战辉要干嘛,又开口道:“你这说的太含糊了,救谁的命怎么救,你也没说清楚啊。捆了两只羊,谁知道你要干嘛,换了谁都认为你是要宰羊啊。”   战辉觉得红秀说的也有道理,开口道:“我先把原理给你们讲一下。从战场上受伤下来的军卒,其实有些伤的并不算重,但最后还是没挺过去。   原因无非是两个,一是兵刃或者箭矢上有毒,受伤以后伤口开始逐渐化脓然后发高烧,幸福的挺过去也就好了。   不过大部分都很不幸,没有挺过去只能抱憾的死去。   二是伤口过大或者箭矢的倒钩扎在肉里硬拔出来以后,无法止血最后因失血过多而亡。   我准备的这些东西就是想把这些问题给解决了。   咱们的头酒和盐水就是消毒的,清理伤口以后减少红肿流脓的几率,具体原理就不讲了,讲了你们也未必能懂。   针和羊肠线是用来缝合伤口的,那些伤口大的就像缝衣服一样给缝合起来,这样就能加快伤口的愈合。   开水烫过的布条是用来包扎伤口的,强调一下,布条必须用烧开的水烫过才行,不然也容易让伤口红肿流脓。   方法和家伙式弄出来了,所以打算用羊先练练手,但也是头一次弄,一直琢磨着呢嘛。”   红秀听了战辉的话想了想,觉得战辉的想法有点不靠谱。但是毕竟想法还是好的,试一试也不费什么事。   想到这,红秀把战辉带来的刀从刀鞘拔出来对着羊就砍了一刀。   战辉看着鲜血瞬间从羊的肋骨处涌出,眼角就是一阵狂跳,红秀实在是太猛了,这尼玛下手也太干脆了。无奈的对红秀说道:“红秀你这是要把羊砍死啊。”   “战场上哪受伤的没有,还能挑地方受伤吗?别啰嗦了赶紧救羊吧。”   战辉砸吧砸吧嘴,红秀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自己就是个实验,伤口弄到肋骨那难度太大了。   战辉无奈只能把战数字们喊了过来,让他们把羊受伤部位的毛都剃掉。   剃掉羊毛以后,战辉先是仔细观察了一下伤口,还好红秀用力不是太大,没有砍到骨头。   先用头酒把自己的双手擦拭了一遍,战辉开始用准备好的盐水冲洗羊的伤口。   盐水一冲,羊疼的更是咩咩的大叫,把旁边的人看的眼角直抽,这可真是伤口撒盐。   冲洗了几遍伤口还是往外冒血,战辉琢磨了一下,赶忙让守在一旁的战数字们找了两根绳子把伤口两段的地方给紧紧缠住,让血液流通的慢些。   接着战辉快速的把伤口用带有头酒的麻布给擦拭了一遍。   深呼吸几下战辉把羊肠搓成的线穿进针里开始给已经外翻的伤口做缝合。   毕竟是第一次缝合,深层肌腱和表皮缝合的是乱七八糟。   全都缝合完以后,羊疼的连叫都叫唤不出来了,如果不是还在喘气,战辉都以为羊挂了呢。   战辉再次用头酒消毒之后,把准备好的金疮药给糊在了羊的伤口上。   糊完药以后,战辉仔细看了一会,发现羊的伤口已经不像方才那样出血了。   稍微放下心,快速用准备好的麻布条开始给羊包扎,至于手法,对于战辉来讲只要能缠上就算成功。   战辉这一通操作,除了红秀在一旁看的仔细,林波波和林秋水胆子小,时不时的捂住眼睛,只看个大概。   全都弄完以后,战辉浑身都湿透了,有天气的原因,但大部分还是因为紧张。   “你这个布条烫过了吗?不是今天白让波波去准备吗?”   “老早就有了,不过还是为你的细心点个赞。”   说完,战辉让战数字们把这只羊先黑抬到了一旁阴凉额地方。   “你们两个别愣着,给我打些水,没看见我手上都是血吗?”   “战大哥,这个太吓人了,真要是在人身上这么缝合,会不会把人疼死啊。”林秋水端着水过来颤声问道。   战辉边洗手边说道:“疼肯定是会疼,可没办法总比死人要强吧。”   林波波看了看刚做完缝合手术,出气多进气少的那只羊,迟疑的问道:“这就能把羊救活吗?”   “已经尽力了,能不能活就看这只羊自己的造化了。”   歇息了一会,战辉给另一只羊的羊腿上,批了一层皮甲。   然后拿起弓箭对着羊腿射了一箭,因为离的近,这一箭穿透皮甲以后又射进羊腿大概有一寸深,箭头上的倒钩全扎进了肉里。   战辉看的直抽凉气,弓箭的威力还真挺大,距离近些,牛皮甲根本起不到防护的作用。   拔肯定是不能硬拔,战辉先把箭杆割断,小心翼翼的把皮甲拿了下来。   接着又让战数字们把羊腿上的毛给剃干净,又找了一根绳子在羊的大腿根部绑住。   捏住箭头往上提了一下,看到倒钩在皮下的位置,战辉对红秀说道:“拿刀在倒钩的位置开个口子。”   红秀也没犹豫,拿起刀在倒钩位置上连割了三下。   开了口子以后,战辉顺利的把箭头拿了出来,接着就是盐水加头酒消毒。   箭上的伤口虽然小,但是破口多缝合的也不顺手。   战辉是真的尽力了,不过还是缝成了一个大疙瘩。   缠好绷带以后,战辉长出了一口气,抬头看看林波波和林秋水,“缝合这个活应该你们两个来,伤口肯定缝的漂亮。”   林波波和林秋水听了齐齐后退一步,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战辉又扭头看向红秀,红秀其实很有外科医生的潜质,敢下手而且手还稳,奈何缝合技术估计还没自己强呢。   红秀见战辉用那种一脸惋惜的目光看自己,顿时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小贼,瞧不起人是不是。”   “没,其实你最合适做这个,就是……”   没等战辉说完,红秀让战数字们又弄了一只羊出来。   二话不说对着羊就是一刀,然后开始按照战辉的那一套流程走了下来。   缝合的时候把战辉看的目瞪口呆,这还是同一双手吗?   衣服缝的乱七八糟,怎么伤口缝合的这么漂亮呢。   从下刀到缝合真是行云流水,没一个地方打奔儿的,这是打开了红秀到隐藏技能了吗?   把伤口包扎好以后红秀得意的对着战辉扬扬头,“怎么样,比你做的好吧。”   战辉连忙点头,又伸了个大拇指,“行啊,你这有主任医师的水平了,以后你就是咱们靠山阿村的一把刀了。” 第277章 这么好的法子咋才弄出来   林波波和秋水觉得战辉和红秀两个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回家的路上战辉发现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林秋水都已经不敢和自己对视了。   “秋水啊,铁粉多很了不起吗?”   秋水顿时跟吃了某丸一样疯狂摇头,“没有一丁点了不起。”   “以后还敢不敢和我拉硬了。”   林秋水都要哭出来了,颤声道:“不敢了。”   “再敢拉硬就在你大腿上……”   没等战辉说完,林波波扭身一把捂住了战辉的嘴。   “我和秋水本就胆子小,你还这么吓唬人,还能不能行了。”   红秀也接口道:“波波说的没错,拿这个吓唬秋水实在是太没溜了。”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谁让秋水都不敢看我的,就像我能在她身上动刀似的。而且没听医不自医过句话吗,就是她们两个真需要动刀手术的时候,我也狠不下心动手啊。”   红秀呸呸呸了几下,“赶紧把你的乌鸦嘴闭上吧,胡说什么。”   战辉嘿嘿一笑,跟带孩子一样一手一个牵着波波和秋水往家走。   吃上战辉自制的冰激凌,两人顿时把方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林秋水跟个粘人的小猫一样往战辉身边一靠,美滋滋的吃一口冰激凌,就对战辉笑一下。   林波波也是又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一副陶醉的模样。   唯独红秀吃的有些心不在焉。   战辉伸脚碰了碰红秀,“刘主任想什么呢。”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别瞎叫。”   又吃了一口冰激凌,红秀又开口道:“小贼,你说那三只羊能活下来吗?”   “箭伤那个大概率能活下来,你砍的那两只伤口比较大,能不能活下来不好说。   不过只要能挺过三天,勤换些药就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红秀点点头,“要是真能活下来,以后军卒们受伤可就有救了。”   “咱们都是二把刀,最简单的里面的肉和外面的皮咱们都没做到分别好好的缝合。   虽然也是看老天爷,但至少伤的不重的大概率还是能救回来。   这种救人的方法,咱们要走的路还远着呢,动手术的场地其实就不太合格,但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其实这个方法用来治疗肠痈也很效果,不过对于施术人的要求比较高。   需要对人体的内脏分部比较了解,下刀的方法和力度也都有要求。所以说外科治疗这一块,咱们是任重道远的。”   听了战辉的话,林秋水脸都白了,哆哆嗦嗦的一点点往旁边挪,想离战辉远一点。   战辉余光扫了扫林秋水,哼了一声突然一把拉住了林秋水的胳膊。   林秋水被吓的嗷的就是一嗓子。   红秀和林波波吓的顿时就是一个激灵。   红秀没好气的说道:“你又吓唬秋水干什么,能不能靠点谱。”   战辉撇撇嘴,“谁吓唬她了,我那是稀罕稀罕她,让她离我近点。”   林波波被战辉气的干脆拉起林秋水就要回茶楼,战辉哄了半天才把两人安抚好。   红秀则是在一旁拿了纸笔,把方才的流程全都给写了下来。   写完递给战辉,“你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看了两眼,战辉开口道:“没什么问题了,你对这个这么感兴趣?红秀没回答战辉只是问道:“你说真能把肠痈治好?”   战辉点点头,“肯定能治,但是最终存活下来的几率五五开吧,还有前提条件别忘了。”   红秀歪头想了想,突然有些沮丧,“根本没办法了解啊。”   “你真对这个感兴趣?”   红秀叹了口气,“只是想日后让受伤的军卒能多活下来一些。”   “调些仵作过来,他们对人体比较了解。”   红秀听了眼神顿时就是一亮,拿起写好的流程穿上鞋就跑了出去。   过了没一会屋内的三人透过窗户就看到镇北王和一众镇北军的将领一路小跑的跟在红秀身后往牲口圈跑去。   “他们这是干什么去了。”   战辉拍拍秋水的头顶,“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去看羊了。”   说完战辉目光撇了撇波波和秋水,继续开口道:“也就你们两个没良心的把我当成那种心狠手辣的冷血动物了。”   林波波噘嘴哼了一声,林秋水则是冲战辉哎呀假笑了两下。   战辉对于林波波的态度很不满意,悄悄蹭到一旁,突然伸手在林波波的翘臀上抓了一把。   林波波吓了一跳,扭身见战辉在那嘿嘿的贱笑,脸色一红,立刻扑向了战辉。   两人顿时闹作一团,林秋水在一旁看见林波波被战辉收拾的娇喘吁吁,顿时也扑了过来。   “不许欺负波波姐。”   战辉哈哈大笑,“林秋水忍你很久了,今天不收拾收拾你,你就要上天了。”   秋水那小体格哪能掰扯的过战辉,刚扑过来就被战辉抓住双手压在炕上动弹不得,挥起大手对着秋水的屁股拍了几下。   三人这一闹,又是一身汗,衣服也被汗水浸湿贴在了身上。   这一下战辉眼睛就有点不够用了,林波波的规模自不必说,可突然发现林秋水这小妮子曲线也诱惑的要命。   以前没注意过,只是秋水自己说小,可现在这么一看完全是黄金比例。   林波波伸手拧了拧战辉,“色胚,眼睛乱瞄什么。”   战辉回过神,撇撇嘴,“又不是没看过。”   因为秋水在旁边,林波波更是羞的又使劲拧了几下。   林秋水对于刚才战辉的模样,心里是高兴的不得了,这是已经接受自己了。   扬着红扑扑的小脸,对着战辉又挺了挺胸膛,满满的傲娇。   战辉伸手又拍了拍秋水的脑袋,“不用你嘚瑟,等二年以后保准收拾的你哇哇乱叫。”   秋水一歪头躲开战辉的大手,一脸不屑的看了看战辉。   林波波看的直摇头,“你们两个能不能要些脸皮。”   战辉啧啧了两声,撇着嘴说道:“也不知道前段时间是谁整日里就琢磨给你给我的那些事。”   林波波羞愤的要再次扑向战辉的时候,红秀领着镇北王一众回来了。   镇北王进屋对着战辉的肩膀就是一顿拍,“小子这么好的法子咋才弄出来。”   没等战辉吭声呢,其他将领也呼啦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对战辉一通捧。   镇北王和这些将领不得不兴奋,刚才仔细观察了那三只羊,虽然精神不太好,可喂些草还知道吃。   那就说明伤势至少是控制住了,如果过几天这些羊要还是没死,那就完全可以在军中推广这个法子。   往年边境摩擦而牺牲的那些军卒,致命伤而死的不多。   有些甚至只是划了一道小口子,可到了后来好多都是伤口不愈合溃烂流脓,最后没挺过去。   战辉既然把这些症状都说了出来,那么想的这个法子绝对会管用的,哪怕能多救回来一成人,那都是天大的好事了。 第278章 温老道牛批   随着战争的脚步越来越近,整个镇北都忙碌了起来。   大批的物资通往送往各处军镇的同时,各处军镇也都在想尽办法积极备战。   除了必须留下的小型军镇,其他的全都并入大军镇之中,能搬的全部搬走,搬不动的也彻底毁掉,施行了坚壁清野。   而各大军镇整军的同时,还把城内、堡垒内的人员全都排查了一遍。   排查过后,所有物资全都被实行集中管制,集中供给。   紧张的气氛并没有影响到军镇内的居民,反而人人都透着一股兴奋的神色。   几十年前打败草原人的那一批镇北军已经所剩无几了。   但他们的子侄辈可是听他们讲述如何打败草原人都听的耳朵里讲了茧子的。   只要父辈们一开头,如何布阵,如何破阵,如何追击,这一套都深深印在了他们的脑海里。   当他们老的时候,又把这些讲给后辈们,讲述当年后辈们的祖父们是如何如何的勇猛,把草原人打的屁滚尿流。   所以整个军镇上下对于草原人即将扣边,不但没有惧怕的,反而一个个全都摩拳擦掌。   都是肩膀上顶一个脑袋谁怕谁啊,草原人惦记着自己这边的粮草,这边还惦记着草原人的牛羊呢。   况且如今可是镇北王坐镇镇北都护府,真要战死了也不会亏待家里人。   白日忙完了军镇安排的活计,到了晚上家家都传出噌噌的磨刀声,而磨刀人的眼神也如同磨好的刀刃一样亮的吓人。   镇北王领着一众将领和族长们走了以后,战辉也是越发的忙碌起来。   要忙的事情实在太多了,组织调配物资,火炮火枪的生产,时不时的还要看看学子们的训练状况。   像组织从军府中抽调过来的郎中们学子外科缝合手术这种事,战辉直接把红秀给安排了上去。   没办法实在是分身乏术,好在红秀对这个有兴趣。   唯一让战辉心情好些的就是陆续过来的工匠们。   火药和铸炮这两项实在是至关重要,没有安排他们做这些。   但把打造兵器甲胄和箭矢这些活交给了这些人,现在有了水利捶,锻造大块带弧度的铁甲就容易多了。   除了传统的甲胄,战辉把板甲的概念和工匠们讲了讲,打造传统甲胄的同时,顺带把板甲也给做出来一些。   有了军府过来的工匠们,镇北关的工匠们就解放出来,专心攻关火炮和火枪去了。   经过五六天的忙碌战辉才悄悄适应一些,手头上要紧的事情总算是捋顺了一些。   透过的光线逐渐变暗,战辉知道天又要黑了。   扔下手中的笔,整个后背靠在了椅背上,为了让自己更舒服些,把双脚也放在了桌子上。   闭上双眼,伸手揉了揉眉心,正打算琢磨琢磨行军干粮怎么弄呢,温老道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公子小型炮可以定型了。”   战辉听闻顿时睁开眼睛,“可以了?”   温老道重重的点了点头,“尺寸和药量都固定下来。按照固定的药量炮绝对不会炸膛。”   “固定的药量能打多远。”   “二百步到三百步最佳,四百步威力减半。”   这个时候的一步是一米三左右,最佳射程可以达到将近四百米了。   这让战辉还算满意,这可比弓箭强的太多了,弓箭最远确实也可以射到四五百米,但那只是射程而不是有效射程。   草原人的弓有效射程大概也就是在五十米左右,再远就射不准或者力道小了。   “固定药量是多少。”   “药量一斤,炮子为药量的二倍。”   对于这个药量于这个药量还能接受,如果守城用,估计千把斤都用不完,那些草原人就不敢再攻城了。   战辉笑了笑,“多做些炮模吧加快产量,争取月底弄个几十门出来。”   “放心公子,这跑小,有了原型炮,炮模也好做,产量很快就能上来。”   “今天是来不及了,明天给你们加餐,牛羊肉管够……”   温老道龇牙一下,“那可照替下边的兄弟谢过公子了。公子火枪这一块速度也能加快了,如果水利捶再多些,火枪就能批量生产了。”   战辉听了也很高兴,不过有些疑惑,“火枪不是铸造的吗?还要水利捶干嘛?”   温老道开口道:“之前铸造法做出的枪管之前的枪管管壁虽然薄厚还算均匀,但是过于沉重,而且弄不好该有沙眼。   现在对于锻造的方法进行了改进,锻造枪管由原来的手工锻造已经全改用了水利捶锻造。   而且最主要的枪管内部打磨问题也利用水钻解决了,用过水钻以后枪管内又平又亮。   所以想再多建些水钻以加快生产速度。”   战辉听了有些疑惑,水钻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走,带我去看看。”   跟着温老道进了离采石场不远的的水利捶作坊,里面的场景看的战辉张大了嘴巴。   水力捶的整个主轴变成了一根铁管,铁管的前段是一截钻头正不断旋转着钻着枪管。   战辉仔细走进仔细看了看,枪管是放在一个支架上,后边有个工匠握住枪管用力往前推,虽然速度不快,但是这个肯定是要比人工钻快的多了。   战辉看的直砸吧嘴,这帮工匠真是人才啊,尤其是老温这么短的时间就明白枪管内的平滑才是燧发枪打的远的关键了,以后没准膛线都能鼓捣出来。   战辉先让拿钻枪管的工匠停了手,枪管拿来以后,战辉看着还在不挺旋转的钻头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钻头已经和前世的钻头没什么区别了,而且看样子钻头上还抹了什么油来降低摩擦力。   战辉扭头看向温老道:“老温,这个就是你说的水钻?”   温老道点点头,“公子,这个现在还不太完善,钻枪管或许力度掌握不好会选歪。您放心现在已经在做固定的铁台了。到时候调试好就不存在这些了,您……”   战辉挥手打断了老温,“老温,我没责怪你的意思,你这个水钻实在是太牛批了,干的漂亮!”   温老道听战辉这么说,长出了一口气。   “老温你能告诉我,这个钻你是怎么弄出来的吗?”   温老道让人去作坊外边把水利捶的挂板别住,发轴停止转动以后,老温拿了个大铁夹,费力的把铁轴前端的两个卡扣打开。   用了一周,铁轴前端就一分唯二。   战辉走进自己瞧了瞧,原来钻的根部是个四方形的铁块正好嵌在铁轴中心。   不用的时候可以把铁轴前端打开把钻拿出来,用的时候再往里一放,铁轴前端上下一合就可以了。   温老道指了指铁轴开口道:“圆形的铁链烧透为凝固的时候也是放到这个铁轴里。”   说完又指了指墙角的两个大铁块,开口道:“把铁料的前段用两个铁块压住以后,随着铁轴的转动钻就成型了。不过温度下降的快需要加热几次,而且两个夹住钻头的铁块也要慢慢往后移动。   能用的钻十个里最多只能做出两个,这个以后会想办法的。”   战辉听老温的描述,能想象出钻头做出来的有多费劲。   拍了拍老温的肩膀,然后又挑了一个大拇指。 第279章 云淡风轻武金环   战辉晃悠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进屋刚想口花花的时候发现屋里有个年岁二十多的陌生的女子正陪着红秀说话。   女子见战辉回来了,赶忙起身一曲腿给战辉行了个礼。   “小女子见过开国侯。”   “这是金环小娘子,看看这模样俊俏吗?”红秀见战辉有点发愣开口介绍道。   听了红秀的话,战辉更是一脸懵,红秀这是哪根神经搭错了,这是要给自己安排妾室?   战辉仔细打量了几眼这个金环小娘子,长的倒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   不过年岁已经二十多了,估计应该成过婚了,红秀就是真打算给自己找妾室也不能弄个二婚的啊。   战辉突然想起来,小翠年岁小被红秀一直留在王妃身边了,这个金环小娘子不会给安排过来试婚的吧。   战辉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没错,又偷瞄了几眼对面的这个女子,果然隐隐散发着一股少妇独有的风情。   这让战辉感到有些不痛快,喵了个咪的,五姑娘,口技,两峰相夹,哪个都试过了。   自己那是如钢似铁一样的,还试个毛的婚啊。这是赤果果的打自己的脸啊。   战辉嗤笑了一下,点头对着金环小娘子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金环小娘子看出来战辉好似对自己有些不满,但以前从未见过面,不知道这股不满是从何而来。   出于礼貌还是微笑着对战辉点点头,然后重新坐回了炕沿上。   战辉撇撇嘴,自己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想笑一笑就夺走自己的第一次那是在做梦。   战辉对红秀招了招手,把红秀喊道了灶房。   “刘红秀,没你这么埋汰人的吧,我那伏魔棍你又不是没领教过。怎么说也是如钢似铁的,耍棍的时长也算可以吧,对付你这样的二三个应该没有问题。   你给我整这么一出是干嘛。”   红秀听战辉说这些没正经的脸色顿时就是一红,接着眉毛就是一挑。   “屋里还有人呢,你怎么刚回来就说这些没溜的话呢。还有我什么时候埋汰你了,说的让人莫名其妙。”   顿了顿,红秀又继续开口:“你刚才那态度有点轻慢金环娘子了,这可有些失礼。”   战辉把两只胳膊交叉抱在胸前,嘴一撇:“还和我装,不是我说,你们大户人家那些糟粕的规矩就是多。你们把她弄来还没能指望我有什么好态度,没轰出去就不错了。你要是想用她给我挖坑,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我做人还是有底线的。”   红秀眉头皱了起来,这小贼说的都是哪跟哪啊,“你把话说明白些,说的云里雾里的谁能猜的出来。”   战辉叹了口气,看来红秀也是对这种做法见怪不怪了,觉得是天经地义的事。   放下胳膊,指了指自己的身下,战辉开口道:“这个宝贝你又不是没见过,至于还找人来试婚吗这是瞧不起人啊。我忍这么久不就为了等着成婚那一天我们共同享受那美妙时刻吗?就这么把第一次交出去了算怎么回事。”   红秀听的顿时目瞪口呆,缓了半晌才回神,气的伸手就向小小辉拍过去。   “你脑子里都想的都是什么,这么不要脸的话也能说的出口。让你如钢似铁,今天就给你拍个鸡飞蛋打。”   战辉赶忙往后躲:“哎,疯了啊你,你拍我干啥,我又没犯错误。这都什么天色了你整这么个人过来,不是试婚还能干啥?我保住自己的贞洁有错吗?刘红秀你太过份了啊。”   想了想,红秀停了手,看了看天色有些哭笑不得,难怪小贼会想的那么偏。   小声娇嗔道“你想什么美事呢,金环娘子是给温老道介绍的。”   战辉一个趔趄,脸也红了起来,丢人丢大了,弄了半天是给温老道介绍的。   揉了揉脸,战辉尴尬的对红秀笑了笑:“是我想多了。”   红秀见了战辉的囧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也是的,怎么不和我提前说一声,弄的这个尴尬,而且刚才在人家面前还那么失礼。   我这一贯的和蔼慈祥,不对,是一贯的平易近人的形象都被你给破坏了。”   见红秀还是在那嘻嘻的笑,战辉也不理会她了,直接迈步进了屋。   战辉一脸热情的说道:“金环娘子是吧,刚才想着旁的事入了神有些失礼了,给你陪个不是。”   金环对于战辉突然变的热情有些摸不到头脑,连忙起身客气了几句。   “开国侯身负重担,想些公务上的事入神,那是人之常情,小女子可受不起开国侯的赔礼。”   战辉见金环娘子不卑不亢,说话有条有理,越发的满意。   “金环娘子不要客气,快坐下说话。今日过来想必你也是知道原由的,冒昧的问一句,金环娘子是哪里人士,年岁几何。”   金环也不扭捏:“小女子姓武,是镇北王府的茶房管事,自小就长在王府今年二十有六。原由当然是晓得的,小女子自小受王府的恩惠,本想一直留在王府做事,以报答当年收留小女子的恩情。   如今公主抬爱,不忍小女子一直孤单影只,所以,所以过来瞧瞧。”   战辉一听金环没成过婚有点惊讶,自己以为人家是个二婚的呢。   “咱们家没那么多规矩,,一会我就把温老道喊过来。人绝对没得说,那可是我的左膀右臂得力干将。   温老道以后那绝对是国之栋梁,受封赏那是早晚的事。   金环娘子在王府这么多年,家内的事必定处理的妥妥当当。你们一内一外,以后的日子想过不好都难。”   红秀这时候走了进来,白了战辉一眼,“相中了就了早些办了婚事。相不中那就是没缘分,说的再好听也是全无用处。”   金环娘子听了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吭声。   这个样子让战辉有些疑惑,这么直接面对面的相亲,已经有些不合规矩了。   如果说是红秀安排的,外加年岁稍微大了些也能勉强说的过去。   但是红秀提到相中了就快些成婚的时候,这一副云淡风气的样子有点不对劲。   管怎么说也是头婚,这一点羞涩的模样都没有,太淡定了。   战辉心里开始有些打鼓了,可别把老温弄成接盘侠,来个买一送二那自己可真对不起老温了。   偷偷往金环的小腹瞄了瞄,目测是没什么不对。   可这时候再把红秀拉出去可不是那么回事了。   战辉自认为隐蔽的目光,都被金环看在了眼里,让金环感慨战辉的警觉性真的很高。   一切都是为了国家,没必要解释什么,所以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战辉想了想,怎么说也是关乎老温第二春到事。还是先把老温喊过来走个过场,没准人家还看不上老温呢。   如果真要点头相中了,到时候调查一下这个金环,如果真有什么猫腻,直接让她混蛋就完了。 第280章 领着你婆娘回小院去吧   看着温老道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一样,扭扭捏捏的点头,战辉嘴撇的都要到后脑勺上了。   “不是我说你,好好捯饬捯饬你老温也不差啥,钱绝对不会缺。以后荣誉也不会少,头回相亲就被人家迷住了?不打算再看看了?”   “公子,金环娘子模样俊俏可人,性子也是落落大方,哪哪都挺好的,再说人家也未必能看的上我。   还有谢过公子这么关心老温了,成与不成后面的也不看了,现在真是忙的很。”   战辉在院子里来回走了几步,这个武金环身上有反常,这个问题不搞清楚,老温就是再喜欢也白搭。   “你先在这等我一会,我去问问红秀人家对你到底啥意思。”   战辉借着给鸡蛋鹅蛋翻个的理由把红秀给拽到了南屋。   “北屋那个金环对老温啥意思。”   “你不是都看到了,虽然温老道有些紧张,但两人还是挺聊得来你。你们出去的时候金环娘子还说温老道是个老实本分人,会是个疼人到好郎君。   温老道那边应该也没问题吧,金环娘子配他可是绰绰有余的。”   战辉听了眉头顿时紧锁,老实本分都弄出来了,这事怎么真按照狗血剧发展了呢。   “你和我说老实话,北屋那位到底怎么回事,这个年岁还没成婚过,这可有些不太对头。   况且老温还来的匆忙根本没捯饬,看了几眼闲谈几句就打算把自己托付给老温了?   这里怕不是有些说道吧,要不要调查一下,万一在王府里和哪个有家室的主事有点什么故事,那可是把老温给坑了。   不是我放狠话,老温现在可是我的心头肉,谁敢算计老温我可是真会拿刀子砍人的。”   红秀伸手捂了捂额头有些无奈,“你现在还有心思在这乱揣摩,说明你这段时间还是不累。金环娘子可从小就在府里长大的,为人洁身自好不说,做事稳重也颇受父王青睐。   这些年父王可是吩咐了好些事情给她做的,哪样事做的都不比府里其他管事差。   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娘子,你可别胡乱猜疑。”   “这可不是我乱猜疑,你想啊,咱俩只是那样就食髓知味了。这位可二十六了怎么可能不想这男女之事呢,就这么待在王府不出去成婚?   况且真如你所说这也是个有本事的,你爹一句话就这么屁颠屁颠的过来了?   还觉得老温好,这事你不觉得蹊跷吗?”   红秀脸色一红,抬脚踩了几下战辉。   “你才食髓知味呢,都是你欺负我好吗?能不能要些脸皮。”   金环娘子从小没了家人,是母妃收留进府的,为了报恩一直没离开王府。   把父王和母妃当做阿耶啊娘看待的,父王说了怎么可能不过来呢,你就别在这乱猜疑了。”   说完,红秀就拉着战辉回了北屋。   “天色也不早了,人也见过了,金环娘子你觉得温老道怎么样。”   听了红秀这么问,战辉顿时觉得头疼,事情还没了解明白呢,这有点太草率了。   金环娘子听红秀这么问,终于带了点羞涩,“但凭公主做主。”   战辉听了牙都开始跟着疼了。   金环娘子说完这句没等红秀开口问战辉温老道什么意思,先对战辉开口道:“之前小女子和天时大人也算是半个同僚。”   战辉立刻瞪大了眼睛,我艹,这女人居然是个间谍。   惊讶过后战辉明白了,估计在南屋和红秀说的话,人家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所以直接给撩了底。   战辉松了一口气,如果真镇北关的间谍,那些蹊跷的地方就完全说的通了。   想到这,战辉开口问道:“这事是镇北王的命令?”   金环娘子平静的反问道:“开国侯可是对镇北王的安排接受不了?”   没等战辉开口,金环继续说道:“您放心小女子会一心一意好好照顾他的。”   对于镇北王这么安排,战辉心里虽然别扭但可以理解,老温对于火炮火枪了如指掌。   得知要找娘子,怎么可能不插手,怎么监视保护也没有枕边人来的方便。   战辉对着金环摇了摇头,“心里确实有些不舒服,不过不仅仅是因为老温和我的关系好才这样。你们这一行当做出的牺牲太多了,比正面战场的搏杀还要残酷,是当之无愧的无名英雄。   我知道你们都是信念无比坚定之人,可以为大武奉献一切。   但你和老温都是国家之功臣,你当做任务来执行是对老温的不公。   而为了执行任务而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对你也是一种不公。   所以如果对于这个任务你本心并不愿意,这事就当没发生过。你不必担心有什么后果,我会和镇北王去说。”   “多谢开国侯的理解和抬爱,对于小女子来讲,其实这也不算是任务。看过温老道的过往的文书,小女子也是心有戚戚,少年之时皆为苦命之人。   曾经因炼丹无意害了人命,那也不是本意,本质上还是良善之人。   如今又披肝沥胆为国做事更是让人钦佩,这样的郎君孓然一身实在让人心疼。   而且来时也得了镇北王的嘱咐,此事如何皆由小女子自己做主。   如果小女子同意,以往的身份也可以告知给他,所以这事算不上是任务,而是镇北王对小女子的关爱。   和温老道虽然是头次见面所聊不多,据短暂的接触和以往的文书,这是个踏实肯干还会疼惜人的郎君。   再有开国侯您对他的厚爱,这段姻缘对小女子来说也是好的归宿了。”   战辉听的砸吧砸吧嘴,也不知道这话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不过可信度还是有一些的,这年头小妾都是当做物品的,给老温这种钻石王老五当夫人,会有大把女子愿意的。   而且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况且老温自己也中意金环,也没什么拦着的必要了。   战辉点了点头,“说的也有道理,先恭喜你了,和老温携手,你算是掉进蜜罐里了,这个归宿也算是幸福美满了。”   红秀在一旁听的有些云山雾罩的,虽然知道金环是在解释为何同意温老道的婚事,但任务什么的还是没太明白。   不过红秀也没细问,“那这事就定下来了,天色不早了,金环娘子我带你去二楼,给你安排个卧房。”   金环娘子笑着摇了摇头,“不必麻烦公主了,我去温老道那吧。他那院子不小,卧房也多,也正好帮着把屋子拾掇拾掇。”   红秀听了顿时瞪大了眼睛,金环娘子这有些太彪悍了。   战辉则是叹了口气,估摸着还是当任务来完成的。   不过这年头算是不过老温今晚算是彻底迎来春天了。   战辉走到门口对等在院子里的老温招了招手。   温老道走过来眼神先向里面瞄了瞄,才一脸忐忑的问道:“公子,这事?”   战辉拍了拍温老道的肩头,“天色不早了,领着你家婆娘回你的小院去吧。” 第281章 发飙的天宝皇帝   偌大的含元殿鸦雀无声,坐在龙椅之上的天宝皇帝愤怒的攥紧了拳头。   镇北关送来的奏章已经三天了,朝堂上也讨论了三天,还是没能商量出个具体章程。   失去耐心的天宝皇帝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诸位爱卿怎么又都闭口不言了?”   说完,天宝皇帝目光冷冷的扫视着底下的一中朝臣。   “大武上下军府六百有余,如能集结该有战兵八十余万。如今镇北阵西还有戍边之军,怎么三天还商讨不出如何出兵的章程呢。”   天宝皇帝话音刚落,南衙十六卫的众将军齐齐跪地,齐声道:“臣等无能,请陛下治罪。”   天宝皇帝没理会这些大将军,继续说道:“你们一个个的闭口不言,想必也知道这些府兵不堪大用。府兵不可用那就募兵吧。”   户部刘侍郎悄悄看了看自家老大户部尚书何坤一眼,见何坤瑶瑶头。   刘侍郎咬咬牙,从朝臣中走了出来。   “启禀陛下,现在国库入不敷出,秋税还没开始征收户,春耕时又给百姓免费发放了大批改进农具。   现在,现在国库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来募兵了如果陛下一定要募兵,那只能加征赋税。”   天宝皇帝呵呵一笑,“朕当然知道国库空虚,硕鼠多嘛。”   户部刘侍郎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了,低个头又退回去了。   “诸位爱卿都是家大业大的,此次募兵的银钱,爱卿们出了吧。”   除了吏部和兵部没人吭声,其他朝臣听了天宝皇帝的话全都炸了锅,三三两两的前后嘀咕起来,离天宝皇帝远些的,居然还面带不满。   掌管朝堂纪律的御史喊了几嗓子肃静,底下的一众朝臣才闭上了嘴。   天宝皇帝痴笑了一下,“抬上来。”   王启年领着几个人抬了一摞账本放到了天宝皇帝面前。   天宝皇帝随手拿起一本账本翻看了几下。   “刚刚和朕说国库没钱的是刘侍郎吧,不应该称为刘东家。啧啧啧,说你们家大业大都是错的,你们这是富可敌国啊。在京郊你家库房里一千六百石的胡椒比东西两市加起来还多。”   刘侍郎顿时一下瘫坐在地,拼劲全力爬了出来。   咬紧牙关颤声说道:“陛下,臣家中所得,为行商所得,皆有账目。”   “有账那就更好了,有账那咱们就慢慢算。当初阻挠税法实施,刘东家是最起劲的,这一千多石的胡椒真要缴了税,着实让人心疼。”   刘侍郎顿时吓得邦邦在地上连续磕磕几个响头,颤声道:““臣辜负了陛下,请陛下开恩,看在臣鞍前马后二十余载的情份上,准许臣致士。臣愿为募兵倾尽家资。”   天宝皇帝把账本上写有刘侍郎名字的,全都挑了出来,全都扔在了刘侍郎的身上。   “猪狗不如之辈也配和朕讲条件,看看那些账本,剐了你上百次都不算多。”   刘侍郎翻看了几下账本吓得直接昏死了过去。   天宝皇帝在龙椅前踱了几步,愤怒的开口道:“贪腐之风由来已久,念着你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平日里贪腐些,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到。   可如今外敌即将袭扰,你们还拿平日里那一套糊弄朕,真把朕当成傻子了吗?”   一众朝臣叫天宝皇帝发飙了,全都一缩脖儿,搭拢着个脑袋,目光看向地面,嘴上齐声说道:“臣有罪。”   “你们确实有罪!而且是罪不可赦!朕本想通过宫中节衣缩食起个表率,好点醒你们,结果朕错了。你们都是一些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们没有一个人屁股底下是干净的。”   有些激动的天宝皇帝,把身前的账本几脚踢向底下地朝臣。   “这都是你们的光辉事迹。既然盖子已经揭开了,三省主官,六部之户部、工部、刑部的尚书侍郎,朕不得不罢免,不得不治罪。   你们这些站在朝堂上的,平日里哪个不是以朝廷的栋梁自居。道貌岸然之下全都是一滩烂肉,看的让朕恶心。   祖宗把江山交到朕的手里,却搞成了这个样子,朕是痛心疾首。朕有罪于国家,愧对祖宗,愧对天地,朕恨不得自己罢免了自己!”   天宝皇帝向发大殿远处望了望,继续大声说道:“还有那些账本没记录的,你们觉得自己是干净的?那只是和那些相比较少,或者贪腐的更高明一时没查到你们罢了。   你们这你一副副猪狗不如的心肠到底是什么长出来的呢?   堂堂大武四边没有一处是消停的,周边是个蛮夷小国都敢和大武亮亮刀子,龇牙恐吓一番。   你们一个个居然欺上瞒下,要不是朕的人去外面走了一圈,怕是半壁江山丢了你们还在粉饰太平吧。   你们就是这么给朕治理江山的?这就是你们为官为大武为百姓交的答卷?   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四方蛮夷哪个打进来,都是生灵涂炭之事。   朕不好过,百姓不好过,你们就能好过了?   几十年前先帝可以派兵把草原人打的不敢扣边几十年。   如果知道了现在的情形,怕是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   大武之糜烂不在外不在其他,只在这朝堂之上,就在朕的宗族和你们这些所谓得肱股之臣上。   朕就不明白了,你们之中有些人的田地已经达到了六十万亩,你们一家才多少口人?要这么多地要做什么。   还有,京城共一百有九坊,有人盖宅子居然用了三个坊,比朕的皇宫还要大,你能睡得几间屋。   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所得的这一切,全都是用民脂民膏堆砌而成。   你们烂一点,大武自上而下就会烂一片,你们要是全烂了,大武各地就会揭竿而起,不光是朕完了,你们也同样无葬身之地!”   天宝皇帝缓了缓,又对十六卫的众将领说道:“你们平日待军士如猪狗如下人,是个人就能让你们把这些军卒派出去给做活。   是不是有人造反你们也会把人派出去帮着一起造反呢?”   十六卫的众将领顿时汗如雨下,连忙跪地叩首连称不敢,自称有罪。   这一副作态让天宝皇帝更是厌恶。   “军府反正也是烂了,没必要存在了,十六卫大将军全部罢免。”   说完,天宝皇帝又怒气冲冲大声喊道:“王启年,把这些蛀虫全都给押下去!凡贪腐而得之款项,全都充归国库,禁军六卫全面接管京城城防!   吏部迅速选拔官员填补空缺,兵部立刻调配军资,筹划方案,以援镇北镇西。   退朝!”   王启年一挥手冲出一群禁军将士,王启年喊一个名字,禁军将领就上前押下去一个。   发殿内顿时充满了一声声“陛下饶命,陛下,臣知错了。”   天宝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被押下去的那些朝臣如此丑态,冷冷的哼了一声。   接着脸上变得有些狰狞,喃喃自语道:“让朕饶了你们,可谁会绕过朕!左右都是烂,那朕就加把劲打的更彻底一些吧。 第282章 忐忑的林伶伶   “校尉,我回来了。”   战辉看着风尘仆仆的大魔王有进来顿时一喜。   “辛苦了,吴大郎这个货呢。”   大魔王嘻嘻一笑,“后边呢,他们赶车,估计还得有个把时辰呢。我和几个兄弟先赶回来好通知一下,让校尉有个准备。”   “来了多少人。”   大魔王撇撇嘴,“差不多村子里一半人都来了。”   战辉琢磨了一下,娘家来的人可是不少,而且两队骑军陪着去接人,排场也够大了,不用再多叫些人摆排面了。   战辉从兜里拿出一个小口袋直接扔给了大魔王。   “你先带着兄弟去吃饭。”   大魔王打开袋子看了看,“校尉,这太多了,这可是七八颗金叶子。”   “不多,还有后面那两队兄弟呢,等他们回来了,你们自己买些爱吃的吃食。如果还有剩余就分了吧。”   大魔王也不矫情,一拱手:“替兄弟们谢过校尉了。”   战辉把手头上的事处理了一下,回了老瓦房先让战数字们开始杀羊宰牛。   又跑到四合院把家中三小给解放了出来,安排吴奎先回家告诉吴大婶一声。再去请些村里年岁大的村佬作陪。   又安排二郎去茶楼通知林伶伶,让三娃去通知酒铺几个掌勺的村里后生开始准备饭菜。   杂七杂八的事情安排完,战辉才晃晃悠悠去了茶楼。   林伶伶之前是盼着家里人来,可知道人马上就要到了心里反而开始忐忑起来。   见战辉晃悠进来,顿时跟见了主心骨一样,拉住战辉的胳膊就不撒手了。   “师傅,我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我阿耶和啊娘会不会同意这婚事啊。还有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生气啊。”   见林伶伶说话都带颤音了,战辉轻拍了几下林伶伶的胳膊。   “你现在肚里可是还有一个呢,别这么激动。平时那伶俐劲都哪去了,你们半个村子的人都来了,这婚事会不同意?   还有,你师傅我是谁?那可是镇北一哥,这么有势力的人,居然一次恶霸都没放过。   这对得起我身份吗?你们家要是不同意,我就直接抢人!”   林伶伶听了噗呲一笑,接着又兴奋的开口道:“哎呀,半个村子的人都来了,那可太好了,这婚事肯定是成了。”   林一莲听了伸手捅了捅战辉。   “师傅,您把我也给抢了呗,我不想努力了。”   有了林一莲开头炮,重新聚在一起的其他美少女徒弟也跟着开了呛,纷纷嚷嚷着让战辉把她们也抢了。   战辉撇撇嘴,“我家牲口圈那边还缺人手你们去吗?”   一众美少女徒弟直接给了战辉一阵嘘声。   “一个个都是小富婆,还在这跟我扯没用的。尤其是一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个刘玄德眉来眼去的。”   林一莲脸色顿时就是一红,“哎呀,师傅你可别乱说。”   战辉这个八卦一放出来,那些徒弟们也都来了精神,全都开始打问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   战辉突然知道林秋水为啥那么彪悍了,这一众徒弟全特么早熟,那点事全都门清。   “都要点脸皮好不好,我还在这坐着呢,说那些那个事背着点人行不行。”   林芝玲嘴一撇,“师傅,谁还没个压箱底的碟碗呢,再说了素女经那可是小娘子都要看的。   您都好几位娘子了,还装什么懵懂啊。”   其他徒弟也是纷纷向战场开炮,人伦之事乃是人之常理,只有生了龌龊之心才像战辉这样假正经。   战辉赶忙大手一挥,“你们有理行了吧,不过怎么现在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呢。伶伶娘家人可快到了,你们在这讨论这些真的好吗?赶紧准备净手的手盆毛巾去,那些个零嘴什么的也多准备点。”   一众徒弟也反应过来,这个时候讨论这些确实不是时候,嘻嘻哈哈的起身去忙了。   林伶伶也要起身跟着忙活,被战辉一把给拉住了。   “你跟着凑什么热闹,你有这个功夫把你自己捯饬的漂亮些。”   “战大哥说的对,伶伶姐我帮你化妆。”   战辉不用回头都知道,林秋水过来了。   战辉扭头看了看,见红秀和林波波也跟在一步一蹦跶的秋水后面进了茶楼。   林伶伶想要给红秀见礼,红秀赶忙给拦住了,“这么客气干嘛,以后指不定一天要见几次呢,光见礼不用做别的了。”   说完,红秀把拎在手里一个木盒递给了林伶伶。   “这里有些首饰,让秋水给你带上,让娘家人看看,在这日子过得有多好。”   林伶伶刚想推辞,林波波就开口道:“收下吧,这是我和红秀姐姐特意给你挑的。”   林秋水也不等林伶伶答谢,拉着伶伶就去了一旁,开始帮着捯饬。   战辉看着红秀和林波波都是一脸笑意,贱兮兮的开口道:“怎么着,看你们那一副羡慕的表情是不是着急了。放心秋收以后肯定把你们娶进门,就是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有些难办,不知道该先收拾谁。”   红秀左右看了看,见护卫和秋水离的还算远,小声说道:“呸,又开始不正经了,谁着急嫁你了。”   “你们真的不急吗?某人诓我下婚书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还有,你不在的时候给把某人急坏了,整日里给你给我的,煞是愁人啊。”   林波波听了顿时满面通红,跺了一下脚,伸手就拧了战辉几下。   战辉一伸手,一手拉了一个,一个贱笑,“要不成婚那天咱们三大被同眠吧。”   “你可真不要脸,小贼,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战辉用力握了握红秀,“你确定?我怕你不行啊,一个口技就成了一滩烂泥,真刀真枪的时候真不知道你会是个什么样子。”   虽然说的是红秀,可林波波也是羞的不行,“待会伶伶娘家人就来了,你可正经些吧。你是伶伶的师傅,这些不要脸皮的话被人听了去,伶伶的脸皮都要没地方放了。”   红秀也是满面通红的冷哼了一声,“再胡说八道,小心我真拍的你鸡飞蛋打。”   战辉被直接怼的没了电,干脆不吭声,把身后的垫子挪到一旁,直接躺倒了地台上。   红秀见战辉不吭声了,伸手拽了拽战辉的裤腿。   战辉抬头看看,不满道:“刘红秀这里属你最坏,刚威胁完我,又回头撩拨我,还让不让活了。”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估摸着吴大郎成婚的日子也就这两天,温老道和金环的婚事索性也都一起办了吧。”   战辉一下坐了起来,先左右看了看才小声问道:“两人怎么样了,那个了没。”   红秀气的伸手在战辉的头上拍了一下,“说正经的呢,怎么什么都能扯到那事上。再说那是人家两个的事,我才不会那么不要脸的关注这事呢。”   “好奇,只是好奇。”   “别废话,到底行不行。”   “现在村里都在忙,可着一天来当然是行的不能再行了。” 第283章 以为窗子上什么也没有   当官道旁出现绿油油一片的庄稼苗,吴大郎顿时露出满面的笑容。   扭头看看跟在身后的车队,吴大郎心里更是感慨万千。   这一趟秦州行,有了镇北王给的文书,一路真是畅通无阻。   外加两队骑军撑面子,再有金银撑里子,到了伶伶家求亲也是毫无阻力。   当拿出镇北王给的贺喜书信更是让整个村子都轰动了。   可惜伶伶没见到村里人那羡慕的样子。   不过给村里人包了红包又允诺全程管吃管住以后,村里人也很给面子,差不多每户都出了人。   待会伶伶见了这么多家乡人肯定也会欢喜的不得了。   与吴大郎相比较,林伶伶的娘家人可没那么开心,虽说吃喝都不错,可这大车实在是颠簸的很,再加天气炎热,这一路也是辛苦的很。   不过不过听到老吴嚷嚷着要到地方了,又都打起了精神。   进了村子以后,就发觉靠山村的规模和县城差不多,不但铺子多,官道两旁摆摊的人也不少。   唯一奇怪的就是街上买东西的人比较少,不知道是不是天热的缘故没人愿意出来。   茶楼这边该准备的都准备完了,战辉就陪着坐立不安的林伶伶到茶楼门口等着了。   随着马蹄踩在地面的哒哒声和车轱辘的吱吱声,离得老远就看见吴大郎一众人了。   “待会见了你阿耶阿娘肯定会高兴,但你还是要尽量控制一下,不要过于激动。   不单单是怕花了妆,主要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林伶伶目光紧紧的盯着越来越越近的吴大郎和身后的车队,听闻战辉的话只是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不过战辉这话是白叮嘱了,一对中年夫妻从骡子上下来的时候,林伶伶还是没忍住跑了过去。   扑进妇人怀里就哇哇哭了起来。   战辉见吴大郎呆头呆脑的下马朝自己走过来,赶紧一挥手,“赶紧安慰安慰伶伶,和我装什么久别重逢。”   林伶伶的父母见了闺女也是激动的抹起了眼泪。   不过吴大郎的安慰还算起了效果,林伶伶擦了擦眼泪,和一众娘家人打了招呼,就拉着父母走到战辉跟前。   林伶伶的父母早就从林伶伶的来信知道了战辉,这一路又有老吴父子的介绍,见了战辉就要见礼。   战辉赶忙把两人扶住。   “虽说我是……”   说到这战辉有些尴尬了,还不知道林伶伶原名是啥呢,当着人家父母的面再喊林伶伶那就有点过份了。   战辉赶紧把目光看向林伶伶。   林伶伶噗呲笑了出来,“师傅,我姓文,叫文醒儿。”   战辉哈哈大笑了几声缓解尴尬。   “虽说我是文醒儿的师傅,但是吴大郎可是我的兄弟,所以文大叔和文大婶可别跟我客气。   把我当子侄辈看待就行,行礼是万万使不得的。”   林伶伶的爹娘其实也挺忐忑,自家闺女的师傅那可是有爵位的。   不过战辉闹的小尴尬外加又什么架子,两口子也就没之前那么紧张了。   见战辉执意不让见礼,只能作罢,嘴里不断的说着失礼了。   战辉笑呵呵的说道:“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舟车劳顿,估计大伙是又饿又累。还是先吃饭然后歇息歇息再说其他的。”   说完,战辉对林伶伶开口道:“伶伶你领着你家里人先进茶楼。”   接着又对着老吴挥了挥手,“吴大叔,您和大郎先领着过来的村民去酒铺。那边饭菜已经做着了,还有不少村里老人等著作陪呢。这边先由吴大婶陪着,您安排完了再回来。”   老吴点了点头,大嘴一咧,笑呵呵的开口道:“有你在我这太省心了,安排的真是妥当。这边就交给你了,我和大郎先带人过去。”   两人正说着话呢,就听哗啦一声,战辉赶忙扭头看向茶楼的窗户。   玻璃碎了一地,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正呆愣愣的站在窗前不知所措。   刚才还左顾右盼聊的火热的一众人,看到碎了一地的玻璃全都浑身一哆嗦。   碎的东西一看就价值不菲,这些人全都吓得闭上了嘴,脸色变得相当难看,同样有些不知所措。   战辉赶忙跑过去,把男孩给抱了过来,上下仔细看了看才松了口气,不过还是开口道:“怎么样,有没有划破的地方。”   男孩摇了摇头,刚想说话,从人群中冲出一个妇人,抓住男孩就要打,看样子估计是男孩的母亲。   看着妇人吓得毫无血色,又有些狰狞的脸庞,战辉赶紧拦住妇人,“这位娘子你这是干嘛,孩子只不过是淘气些罢了。”   妇人听了噗通一下跪了下来,边流泪边颤声说道:“求贵人帮忙求求情吧,这,这么珍贵的东西,真,真是赔不起啊。”   战辉赶忙拉起妇人,“这位娘子说的哪里话,一块玻璃而已用不到陪,况且这也是好寓意,岁岁平安嘛。”   妇人听了不用陪赶忙拉过男孩又要跪下,战辉赶忙开口道:“再这样我可生气了。”   妇人听了只能边抹眼泪边表示感谢。   战辉摸了摸男孩的头,“小郎君,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男孩被母亲的样子吓的也哽咽起来。   “我以为那窗子上什么也没有,想要跳进去,结果刚伸腿就踢到了这个上。”   “不要哭了,文醒儿是你什么人。”   “是大伯家的大娘子。”   战辉又摸摸孩子的头,“你是文醒儿的弟弟啊,以后不要再那么淘气了,从大门进去吧,里面有不少吃食呢。”   这时候林伶伶也反应了过来,走到男孩旁边从上到下又仔细打量了一遍。   “大郎,你怎么那么淘气呢,这要是划破了哪,我怎么和二叔二婶交待。”   “男孩都淘气,不要再说了。”   说完,战辉又冲一众人开口道:“大家不用担心,孩子没事,没有划破的地方。不过这也提了个醒,酒铺那边的窗子上也装了这个,待会过去吃饭的时候小心些。”   老吴父子俩对着战辉感激的点了点头,附和着战辉的话领着一众人往酒铺赶去。   林伶伶的娘家人和村里人齐齐长出了一口气,而且心里全是震惊无比,文家大娘子这真是好大的面子。   这么贵重的东西打碎了,居然不但不责罚怪罪,还一个劲安慰孩子。   不过话说回来,这茶楼的东家也太有钱了吧,这么贵重的东西就放到窗子上不怕被人偷走吗?   林伶伶这边又安慰了几句婶子,扭头对战辉道:“谢谢师傅,让您破费了。”   战撇撇嘴,“别整这些没用的,快点带着人进去吧,大热天的晒着难受。”   林伶伶父母脸色难看,但还是挤出一丝假笑想要给战辉赔不是。   战辉有点头疼,不等两人开口拉着两人先迈步进了茶楼。   安排林伶伶的娘家人坐好了以后,战辉拍了拍手,把众人的目光拉了过来,“诸位是伶伶,额,文醒儿的亲人,没有外人,所以刚才玻璃碎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   这一块玻璃对我来讲真算不上什么,你们真要过意不去,那我就把文醒儿这个月的工钱扣了吧。”   一众美少女徒弟齐齐给了战辉一个嘘声。   林伶伶则是笑眯眯的开口道:“师傅,扣工钱可不行,这玻璃是您非让人安的,可怪不到我头上。”   战辉哈哈一笑,“那就怪把玻璃擦的这么干净的人。”   又是一阵嘘声传来。   战辉摆了摆手,对着林伶伶的父母说道:“看见了吧,这些徒弟我都当自家人看待的。只要不是故意的,就没那么多规矩和说道,方才孩子也不是故意的。   你们都别哭丧着脸了,本来是文醒儿的喜事,你们要再这样,她心里也不开心不是。   她现在可是茶楼的管事,你们把她惹不高兴了,那可不行,我家娘子还指着它给管理茶楼赚钱呢。”   战辉的一番话,把林伶伶的父母都要感动哭了,嘴里不停的嘀咕着,醒儿真是命好,有这么一个好师傅。   林伶伶的亲属听了,眼睛全都直冒光,看郎君那个大方的样子,钱财上是少不了。   眼前这俊俏少年可是开国侯,身份那是尊贵无比。   醒儿张嘴闭嘴的喊着师傅从不喊开国侯,这关系要是不亲近,可没人敢这么喊的。   而且这位开国侯对醒儿还这么器重,醒儿这可真是发达了。 第284章 秦州有海   作为吴大郎的好兄弟,又是林伶伶的师傅,战辉先是安排着进茶楼的这些林伶伶的直系亲属吃了顿大餐。   接着本想安排这些人先歇息歇息,可林伶伶的家人给拒绝了,说正经人家哪有大白日里就睡觉的,那是会被笑话的。   战辉劝了几句,见林伶伶的家人坚持也就不再劝说了。   索性留下来陪着唠点家常,打消一众人的陌生感和紧张感。   聊家常肯定是离不开家乡这个话题,而且有句话叫谁不说自己的家乡好,提了家乡这个话头再闷的人也能讲的头头是道。   所以聊聊对方家乡的话题不但能快速拉近和林伶伶家人的关系,对于战辉这个最远去过镇北关的人来讲,也能满足一下好奇心。   对于秦州战辉只是在地图上看过,看位置好似距离大海不算远。   另外秦州给战辉的感觉就是有什么特别出名的特产,在北河道是一个存在感比较低的州。   喝了口茶水,战辉笑呵呵的对林伶伶的父亲开口道:“文大叔,我还没去过秦州呢,不过看地图秦州好似离海不远,您那边不但景色好日子过得应该也不错吧。”   文大叔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们的那个村子离海倒是算不得远,也就十多里的路程。景色嘛,对于没见过海的或许看了欢快的不得了,我们见惯了也就觉得没啥了。”   顿了顿,有些感慨的继续说道:“要说这日子,也就是凑合过勉强饿不死,不然也不会在醒儿那么小的时候就送出来做事。”   战辉有些诧异,“海里的鱼也能打着吧,再种些地,这日子怎么说也该算是过得去啊。”   “我们那也就是吃些海鱼方便些,想吃的时候踩跷捞些,或者运气好退朝的时候能捡到些鱼。   说道种庄稼那是一言难尽,村里都是沙地,地里存不住水,庄稼的收成并不好。   要是赶上天不好,刮风又下雨的,庄稼都倒伏了,本就收成不多就又要去掉一半。您说这日子算过的去吗?”   战辉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开口道:“文大叔,您那边靠着海不弄些盐吗?有了盐,腌些海鱼贩卖,不至于您说的这样日子这么苦吧。”   文大叔叹了口气,“您说的是煮盐吧,这手艺咱们哪会啊,再说也只是听过根本也没见过哪个村子煮过,估计是做不得数。   所以根本没法子腌海鱼,自己吃吃还成,捕多了也放不住。”   听了文大叔的话,战辉琢磨了一下,看来秦州那地方是不知道晒盐之法。   这个倒是可以考虑发展一下,现在的盐价虽然没贵的上天,可也不便宜。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二郎捧着的那一小罐子盐就能换不少粮。   现在有了林伶伶这些娘家人,不搞搞盐,有些说不过去了。   “文大叔,您那边有停靠大海船的码头吗?”   “有,不过早就废弃了,秦州没什么拿的出手的物件,日子也过得不好,没什么赚头所以就没有海船愿意靠过来了。”   战辉点点头,喝了口茶继续问道:“文大叔,您见过能出海走的远的船吗?”   “您说的是海商的大船吧,小的时候见过,不过现在嘛可看不到喽。还是刚才那个原因,秦州又不是什么大州,没稀罕物件又穷,那些海商怎么会愿意过来呢。”   战辉这回可来了精神,这可真是好消息,这可是能出海的船,虽然危险系数大,可毕竟也是能出海的。   出海做不做买卖先不说,将来形势不好这可绝对的跑路利器,而且也算多了条退路。   事不可为的时候找个小岛,过些世外桃源的日子,虽然过得苦些,怎么也好过都把命丢了。   战辉给文大叔添了些茶水,开口道:“原来还真有能出远海的船,我还以为只有那些靠着海边走的那些船呢。”   文大叔喝了口茶水,开口道:“出远海也危险呢,听老一辈人讲,远海起了浪,比船身的长度都高。出去十艘回来一半都不错了,看着海商赚钱,那可真是拿命换来的。”   “咱们秦州有没有造出海大船的。”   “造不了出远海的,近海的还勉强能造,而且造出来的也不会太大。”   战辉有点诧异,自己就是随口一问,这文大叔还真知道啊。   “文大叔,您怎么这么了解啊。”   “醒儿他二叔以前就是帮人造船的,可惜秦州这地方能养船的都走了。剩下的也没人能养的起,也就没人再造船了,这都回家种地好多年了,当初还不如和能养船的东家一起走呢。   怎么着也比现在的日子过得好。”   战辉听的两眼开始冒光了,“醒儿二叔就是淘气小子的阿耶吧。”   文大叔听了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随即开口问道:“开国侯您是想要跑海商?”   战辉点点头,“有这个想法,可没船也不行啊。”   文大叔听了连忙摇头,“海商那就是赌命,风险太大了,弄不好就都陪进去了。开国侯您现在的家业可没必要冒这个风险。”   “只是个想法,出远海不行,靠海边的也行,路上运送东西耗时耗力,可没有靠海边走的货船划算。”   文大叔点点头,“靠海走的船还行,装的多耗费小,造些船也是划算。”   文大叔或许是和战辉聊久了,不那么拘束了,又开口问道:“开国侯,醒儿真的有那么忙吗?我看这茶楼好似也没什么客人啊。”   “额,文大叔,您对这门婚事满意不满意。”   文大叔连忙点头,“当然满意。不然我们也不能过来不是。”   战辉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什么委婉的说法,砸吧几下嘴来,干脆直说了。   “文醒儿和吴大郎两人情投意合,两人一时没忍住,过段时间您就能当外公了。”   文大叔听了有点发懵,愣了半晌脸色有点难看。   战辉赶忙劝道:“这两孩子是真心互相喜欢。您有什么不痛快的地方和我说,我是文醒儿的师傅,也是娘家人。”   文大叔苦笑一下,“醒儿这孩子糊涂。”   顿了顿,文大叔继续开口道:“您是醒儿的师傅,我说句实话,我担心醒儿以后被吴家看不起啊。以后吴家有个不满意的地方,拿这个说事醒儿以后怎么能受得了。”   “文大叔,您想的也有道理,但是别忘了我是文醒儿的师傅,有我在吴家可不敢这样。   另外就是吴大郎和吴大叔您也接触过了,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他们家能娶了文醒儿进门都乐的蹦高了。”   文大叔无奈点点头,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说其他的也没用。 第285章 我想打造黑珍珠去打劫   为了彻底打消文大叔的担忧,隔壁老吴父子俩从酒铺回来,战辉就领着两家人去给吴大郎新盖的婚房转了转。   文家人看的是两眼放光,三进的大院落,房屋盖的气派不说,屋内的装潢也是看着让人舒心。   尤其是窗子上也都装了那种透明的水玉,阳光照进屋内更显得亮堂,看着心情就好。   这也让文家人知道吴大郎在这位开国侯心中到底有多重的分量了。   吴大叔和吴大婶是感动的不得了了,吴大郎的婚事,战辉真是比谁都上心。   “战辉,大郎有你这么个兄弟,真是他的福气。这宅子心意领了,但万万不能要,现在日子过得也不错,真想盖房我们自己盖就好。”   老吴刚说完,吴大郎接口道:“辉哥,谢谢你的心意了,这宅子真不能要。”   战辉呵呵一笑,“吴大叔,不是我说,你们客气什么。当初我都说了,会领着吴大郎一起发财的,再说这宅子也不是用我钱盖的。”   说完,战辉对林波波挥了挥手。   林波波拿出一份文书出来,递给了吴大郎。   战辉笑嘻嘻的说道:“签上字,按上手押就妥了。”   吴大郎一脸疑惑的打开了文书,看了两眼就长大了嘴。   “辉哥,这可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战辉撇撇嘴,“怎么嫌少啊。”   吴大郎连忙摆手,“辉哥,这可真不行。”   吴大叔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们俩弄什么呢,这上写的是啥。”   “啊耶,辉哥要把油坊的份子给咱家一成。”   林伶伶听吴大郎这么说,惊的张大了嘴巴,听着一成不多,但那可是油坊,可比其他豆制品赚钱多了。   有了这份子,只要自己不作,那就是掉进福堆儿里了,师傅对大郎是真好啊。   老吴听了顿时就炸了,大手来回摆的跟扇风一样。   “这可不成,战辉你小子赶紧把那个文书拿走,这事以后提都不要提。”   战辉劝了几次,隔壁老吴是铁了心说啥都不要,再劝下去估计老吴要急眼了。   “行,份子不要,这宅子可别和墨迹了,再墨迹我是真不高兴了。”   老吴看看战辉,宅子要是再不收,这小子怕是真会不高兴,无奈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文家人看的有点发懵,亲家翁和开国侯怎么闹的急头白脸的呢。   林伶伶和父母小声耳语了几句,夫妇二人立刻惊的张大了嘴巴。   战辉把房契放到桌子上以后,对着众人开口道:“以后吴大郎和伶伶就住到这了。你们再转悠转悠,看看还缺什么,自己再置办些,估摸着是不缺啥了。   成婚的日子和具体事宜还得是你们两家商议,我就不参和了。   至于有没有什么没成婚之前新娘子不能进宅子之类的规矩我是不懂,不过反正伶伶也来了,你们可别挑我的理。”   听战辉这么说,两家人都是齐齐摇头,都说战辉想的多了,只要两孩子日子过得好,哪那么多规矩。   不管真心还是假意,战辉是不管了,反正自己能做的是都做了。   “你们不挑理就好,我就不在这碍眼了,有事去老瓦房喊我一嗓子就行。”   直到战辉几人拐进了四合院,两家人才转身回了院子。   文家人这次可把整个院子仔细逛了个遍,对这房子是越看越满意。   林伶伶也是开心的合不拢嘴,拉着吴大郎这看看,那瞧瞧。   “真没想到我也能住上这么大,这么好的房子。”   吴大郎见林伶伶喜欢,咧个嘴嘿嘿傻笑。   摸了摸窗户框的玻璃,林伶伶开心的说道:“这玻璃是真好,以后天冷了屋里也会亮堂的很。”   说完林伶伶白了一眼吴大郎,“就知道嘿嘿傻笑,也不知道吭声。”   “你高兴我就高兴,有啥可说的呢。”   林伶伶娇哼了一声,脸上笑意更浓。   战辉躺在炕上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和文大叔之前聊的那些事。   伶伶她二叔以前就造过船,认识的船匠肯定也是不少。   不过光打造那些靠海边走的船太没意思了,怎么也要能打完出远海的大海船。   想到这,战辉有些郁闷,自己对造船的知识知道的实在是太少了,就是风帆这样的海船最多能起到个指引方向的作用。   而且即使是技术成熟,造一艘合格的能出远海的大船也得二三年的时间。   战辉摩挲了几下下巴,难度再大海船也得弄,海权啥的先不说,就是那些未知的大陆让人想想的激动。   “你又想什么呢,一会笑嘻嘻一会咬牙切齿的。吴大郎份子不收,每年就你就多给些分红呗,至于这一副样子吗。”   战辉抬头看看红秀,“我琢磨着怎么打造黑珍珠去打劫呢,和吴大郎有什么关系。”   红秀眨眨眼,琢磨了一下战辉的话,有些迟疑的问道:“你现在连珍珠都能做出来了?还是南边那种黑色的?”   顿了顿,红秀一脸兴奋的接着说道:“这要真能做出珠子来,那还真是跟打劫一样。”   “珍珠还真有黑色的?”   “有啊,不过不是纯黑色的,就是有些像铜器的那种暗色。”   说完,红秀想了想,伸手在战辉身上拍了几下,不满的说道:“你刚才又胡说八道了是不是。”   战辉砸吧砸吧嘴,前世就是屌丝一个,还真不知道珍珠有黑色的,真是贫穷限制了想象力。   “你见过大海吗?”   红秀摇摇头。   战辉坐了起来,“我说的黑珍珠是一艘大海船,长百丈宽几十仗的那种,船上还要装个一二百门的火炮。   扬帆起航遨游在大海中,迎接狂风巨浪的同时去探索未知的地域。   无主之地插上我大武的旗帜,那就是我大武固有的领土了。有主也不怕,乖乖的听话什么都好说,不听话就用火炮轰他们,到……”   “哎,哎,又犯癔症了是吧,什么大船大炮的,还要学那些野蛮人。你是不是被吴大郎个伶伶的婚事刺激到了,怎么又开始胡说了。”   红秀说完,左右看了看,见林波波和林秋水在南屋鼓捣那些蛋没注意这边,凑到战辉耳旁小声说道:“反正也快到成亲的日子了,实在忍不住就准了你和波波给你给我的那些事吧。”   战辉叹了口气,“咱俩至少有一千年的代沟。”   红秀有点紧张了,波波居然都没有吸引力了,“咱们家有一千年的沟?你可别吓唬我,你这是真犯癔症了?”   战辉嘁了一声,“嗯,犯癔症了,给你给我的小游戏换了你,我才能好。” 第286章 从上到下花样作死   战辉第二天早起,吴大郎就晃晃悠悠过来了。   战辉惯性的抬头看了看天,才揉了揉的眼睛。   “你这么早过来干嘛,走了那么多天,你多陪陪伶伶,额醒儿,叫习惯了突然改口还不太适应。”   吴大郎龇牙笑了笑。   “你叫啥都行。”   顿了顿,吴大郎继续说道:“日子定了明天就成婚。”   “文家人这一路可累够呛,明天就办是不是有点太急了。”   “不急,早点办完早安心。昨晚给村里人送喜柬的时候得知村里征兵役了。”   战辉抻了个懒腰,拎起了好久没耍的石锁,边举石锁边开口道:“突然问这个干嘛,你也打算投军?”   吴大郎挠挠头,“都说打仗亲兄弟,现在你是什么总管了,我也想跟着你投军。我在你旁边,总比村里那些不熟悉的后生强。”   战辉放下石锁,看了看吴大郎然后摇摇头。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这军你是投不了。”   吴大郎听闻有些急了,“现在酒水作坊都停了,皮脸作坊有你家那么多庄客呢,哪还有什么重要的事。”   战辉一屁股坐到了石锁上,“没诓你,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第一是晒盐,第二是造船,这两样全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吴大郎也坐到一个石锁上,琢磨了一下,“你是说煮海盐?”   “嗯,差不多的意思,不过煮不煮的方法都有。海盐可以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没有自己人在那盯着我放心不下。”   吴大郎看看战辉,“辉哥,去秦州这一路就没发现有比咱们村更富的地方了。咱们还需要赚那么多钱吗?还不如让我跟在你身边呢。”   战辉拍拍吴大郎,“我刚才说过,还要造船呢。这可真是跟烧钱一样,没有海盐的利润顶着怕是撑不下来。   酒水以后怕是没那么大的利润了,玻璃倒是可以,不过值钱的还是那些打磨的物件,只是少量的放出去,多了就不值钱了。   我要造的船不单单是沿着海边走的那些海船,还要造能出远海的大海船。   所以海盐这一块肯定是要弄的,而海盐又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没有自己人坐镇,我是真是放心不下。”   顿了顿,战辉又嘿嘿一笑,“你就别想着投军了,去看着海盐和造船没有人比你合适了。”   吴大郎叹了口气,“听你这么说,造船好像是很重大的事,可我对这个也不明白,怕做不好这个。”   战辉笑了笑,“这事只是先和你通通气,估摸最快也要年底……”   说到这战辉才反应过来忘了件事,文醒儿可是怀着孕呢,给吴大郎派出去还真不合适,看来还得另外挑人。   心情瞬间变的不好的战辉,伸脚碰了碰吴大郎,“这事以后再说,你别在我这杵着了,明天就成婚了,忙你的去吧。”   吴大郎因为不能跟着战辉投军,有些郁闷的站起来,晃晃悠悠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辉儿,小白河那总响旱雷,有人说是你弄的炮仗。明日可是我成婚,你给我多弄点,那么响驱逐瘟邪肯定好用。”   战辉顿时无语,这个货依然是全体加点的属性,真是啥玩意都敢拿来试试,也不怕房子炸塌了。   憋了半晌才挥了挥手,“赶紧走吧,自己去买些爆竹。我弄的那个用不了。”   吃过早饭战辉琢磨了一下要不要过去给吴大郎帮帮忙,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不过去了。   对于这年头的婚事需要做什么也不太懂,自己现在这身份也没谁敢支使自己,还是不过去凑热闹了。   “吴大郎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吗?”   “没事,明天就成婚,待会你去温老道那和金环娘子说一声,明天把她们的婚事也办了。”   红秀笑眯眯的点点头,“早点成婚也好。”   “咱们的宅子也盖着呢,你要没事也过去看看,你有什么要求和李大有他们讲讲。”   红秀给战辉端了一碗牛奶和两根大麻花递给战辉。   “不去看了,他们都是你徒弟,干活哪能糊弄,再说我也不懂。”   战辉看看牛奶又看看麻花,还真没这么搭配吃过,咬了一口麻烦又喝了一口牛奶,觉得味道也不错。   “什么时候炸的麻花,是不是王茯苓张罗的。”   “你怎么对茯苓意见那么大,别什么事都扯上人家。”   战辉正想再调笑几句,护卫老牛走了进来。   “总管,于先生请您过去一趟。”   战辉有点诧异,不知道老爷子这么早找自己干嘛,“老牛,知道啥事不。”   老牛摇摇头,“于先生脸色好似不太好看。”   战辉立刻眉毛就挑了起来,这是有人惹着老爷子了,这可不行,自己可就指着老爷子当肉盾呢。   敢气老爷子那还了得,那就跟气自己一样。   顾不得吃麻花,起身就往四合院跑。   进了老爷子的屋子,战辉发现于先生的脸色确实不好,眉头皱成了一团。   “老爷子,谁招惹您了,您告诉小子,我去收拾他。”   于先生一直在想着事情,战辉说话才知道人已经来了。   于先生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封信,开口道:“你看看这个。”   战辉把信拿起来刚看几眼,浑身就是一个激灵,快速把信看完以后,战辉这次是真的有些愤怒了,大武从大臣到皇帝全都特么疯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帮大臣们还想着刮一层民脂民膏。   天宝皇帝也没惯病,真就这时候开始硬刚血洗朝堂了。   “怎么样?有什么想法。”   战辉抬头看看老爷子,把信重新放回桌子上,深呼吸了几下,冷着脸开口道:“小子能有什么想法,朝堂上的事情小子又不懂。”   于先生叹了口气,也是良久无语。   战辉心里是气的大骂,这帮大臣们是真的该死,这些人已经没有底线,只顾眼前的利益了。   不过这个时候天宝皇帝开始杀人,实在太不是时候了,都忍这么多年了,就不能再忍一忍吗?   这可真是从上到下开始花样作死了。 第287章 你大爷砍人了   把火炮和火药最新产出的数量记录完,战辉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烦躁,起身在作坊内的办公室来回溜达起来。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队友,这句话真是话糙理不糙。   京城早就被那些大臣渗透的跟筛子一样了,天宝皇帝根本杀不绝那些人。   那些贪官哪个家族都不小,关把朝堂上的杀了根本不起作用。   大武虚弱到了什么程度,那些士族比谁都明白。   京城禁军就是花架子,而且还动弹不得。   镇北关派去的那一万来人就是镇场子用的,根本无法将所有的门阀士族连根拔起。   天宝皇帝的这一波操作实在是太莽了,先挑几个典型下手,留一些以后慢慢收拾就不行吗?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战辉叹了口气,自己也许想的太简单了。   估计杀鸡儆猴已经不起作用了,敢杀一家,估计其他家就会抱团集体反了,不然天宝皇帝不能这么发疯。   这可真是无解啊,这怎么有种大明崇祯的赶脚呢,天宝皇帝唯一比崇祯强的地方就是几个都护府和北边的几个道还能控制的住。   战辉长叹一声,局势明明都已经往好的方向发展了,可到底还是要靠刀子说话。   最终的结果如何等个个把月也就知道了,不过还是先按最坏的打算准备吧。   温老道和几个工匠把一个中间带凹槽,打磨的十分光滑的石台固定在钻头的底下。   一抬头见战辉进来了,赶忙开口道:“公子,您过来了。”   战辉点点头,“这是钻膛用来固定枪管的?”   没等温老道回答,战辉直接把温老道拉出了作坊。   “燧发枪的射程和药量你试过了吗?”   温老道点点头,“五十步内有准头,过了五十步弹丸就不知道飞哪去了。药量定早就定下来了,按您说的也让火药作坊那边用油纸包成单次的药量了。”   战辉转身打量了一阵小白河,才开口道:“安排人手继续建造水利捶。争取下个月燧发枪能大批量生产。”   来回踱了几步战辉又开口道:“这些人里有没有能单独拿的起来挑大梁的。我打算在幽州运河那边再起一些作坊,咱这的位置还是有些偏远。”   温老道听战辉这么说,开口道:“如果只是制作小炮和燧发枪,人选多的很。如果要是制作重型炮怕还是不行,我们这边也没着手制作呢。”   战辉一挥手,“这就够了,制作枪炮的给我物色十个左右,木匠也许我也会带走一些。如果你这边人手不够,从军府过来的那些工匠里挑些人出来。这些人我不放心,重要核心的东西不要让他们碰,一定要看紧了。”   温老道从战辉一系列的安排中,也察觉出不同寻常。   “公子,这是出什么事了,好似很紧迫。”   战辉苦笑一下……“未雨绸缪吧,真是操不完的心。”   战辉是真觉得心累了,也发自内心的希望自己做的这些都用不上。   “对了,明天你休息一天和金环娘子的婚事也办了吧。人家都住你那了,总这样也不是回事。”   温老道瞬间脸就变的通红,“公子,我们可没住一起的,就和您的情况差不多。”   战辉嗤笑一下,“什么叫和我的情况差不多,我进行到哪一步了你能知道?都是带把的爷们儿,解释什么啊。   你们也没什么长辈了,婚约你们就双方按个手押吧。   吴大郎明天也成婚,酒席都一起做出来,这个不用你操心,你就琢磨请谁参加吧。   我可能会晚一些到,这个你别挑理,还有可能你这婚事过于急促简单了,但现在形势是真不好,你不要心里不舒服就好。”   温老道眼圈都红了,连忙摇头,“公子您这说的什么话,我老温开心的很。做梦都没想到过,能娶到金环那样的好娘子。还有您就跟老温的父母一样,什么都给想着了,我……”   战辉赶忙一摆平,“别胡咧咧,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大儿子。别废话了,把我方才交代你的事做琢磨好,别光想着明天就娶婆娘那点事。”   被老温这么一闹,战辉心情还能比方才好点。   本来想晃悠到老爷子那去,战辉想了想还是算了,朝廷那边最终的结果无非就两样,最坏也就是那帮士族造反呗。   后续上的应对自己和老爷子全都做不了主,去老爷子那也是大眼瞪小眼,没啥意思。   安排完温老道,战辉沿着河边来回转悠了几圈,本打算放空自己的头脑,再想想自己还能做什么。   可平日里觉得河水潺潺的动听声也变的让人心烦,脑子更乱糟糟的。   战辉索性也不想了,还是回家和红秀聊聊天放松放松吧。   红秀和金环娘子正在挑选明天要带的首饰,发现战辉回来了,有些诧异。   “这么早就回来了?事情忙完了?”   战辉没吭声,只是点点头。   金环娘子毕竟是干过间谍的,察言观色那是最基本的技能,叫战辉好似心情不好,打声招呼就回去了。   红秀有些不满,“明天金环娘子就和温老道成婚了,首饰还没挑好呢,你摆这个臭脸人家还怎么待啊,那么讨厌呢。”   “也不差钱,还挑什么啊,待会多送些给她。对了玻璃作坊的份子文书你准备好了没,待会一会给过去。”   红秀不满的一噘嘴,“你懂什么,大喜的日子肯定要挑选最好看的啊。份子文书早就写完了,不用你操心。”   战辉闻言点点头,接着往炕上一趴,“刘技师给我按按背呗。”   “这时候按什么摩,吴大郎和温老道明日可都要成婚。你忙完了公事不去看看?”   红秀虽然嘴上这么说,还是凑了过去,开始给战辉揉捏起肩膀。   “我又没成过婚,我能帮什么忙,我现在又是开国侯,也没人好意思支使我。   再说你刚才都说我一张臭脸了,我去就是给人家添堵。”   “那你就高兴点,非摆个臭脸干嘛。”   “我也不想这样啊,你大爷一发飙,整个大武都没人能过得消停。到现在我脑子还乱糟糟的呢。”   红秀停了手,“怎么回事,京城出事了?”   “嗯,你大爷把你打过的那些纨绔的老子砍了不少。剩下没砍的估计也挺不了几天。” 第288章 做个狗头军师都不合格   看着急得非要回京城的红秀,战辉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   自己嘴咋就那么欠呢,和红秀说这个干嘛。   “小贼,你松开我,我要回京城。”   “不松,我刚才都是胡咧咧的,你别当真啊。”   红秀使劲挣脱了几下,还是没挣脱开,气的直跺脚。   “你不用诓我,刚才你说的就是真的,那些士族在朝堂中那么多人被杀,怎么可能会坐以待毙。   那么多世家大族,真要全都造反了,京城实在是太危险了。”   战辉不敢送开搂住红秀的双手,用下巴在红秀的头顶点了两下以示自己的不满。   “不是我说,你就别回去添乱了,王妃这时候没准都要到咱们这了。皇太后你就更别操心了,京城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皇宫了。   你又不能领兵,又不会治理朝堂,你回京城干嘛,你没看于老爷子都没张罗回去吗?”   红秀也知道战辉说的有道理,但心里就是着急,“那你说该怎么办,咱们镇北这边说不准明天就要打仗了,现在京城又闹成这样。”   战辉撇撇嘴,“你脑子里的那些智慧全都留着算计我了是吧,现在怎么遇事这么慌呢。咱俩坐下来好好分析分析,如果形势真是危险万分,我第一个去京城替你保护陛下保护王妃保护皇祖母。”   红秀捶了一下战辉,“没心思和你贫嘴,心里难过着呢。”   “说好了,咱俩一起研究,我松手了你可不能跑。”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赶紧松开吧。”   战辉松手以后,赶忙伸手拽起被汗水浸透的衣服,“瞧瞧,瞧瞧,我容易吗我,这大热天的这一身汗出的。”   红秀听了不干了,眉毛一挑,“前天夜里你可比现在出汗出的多,怎么没见你抱怨呢。现在抱我这么一会,你就不耐烦了?   你说这话就是厌倦我了,我给你腾地方,和你的三夫人四夫人卿卿我我的去吧。”   战辉揉了揉眉心,再睿智的女人也有脑回路不正常的时候。   “喂!刘红秀你跑题了,我就是表个苦劳,至于这么挤兑我吗?”   红秀用目光狠狠剜了一眼战辉,“那也是你气的,不知道我现在着急吗?”   “慌什么,多大点事儿啊,不就是有人要造反吗?”   红秀听了战辉的话憋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多大点事?还有比造反更严重的事情了吗?”   “咱们分析分析,春耕的时候你大爷可是又发农具又弄牛的,还整了一场土改运动。   那些世家大族并没有阻拦,而且商税也都同意了先在几个道做试点。   这些都说明这帮人并没有打算和陛下撕破脸,现在陛下突然发难,这些人肯定也是措手不及,真要造反也不是短时间就能发动的。   所以陛下还有准备应对的时间,就是这帮人真造反了,因为没有道义,裹挟不了太多百姓,所以这事并一定像咱们想的那么危急。   另外,军府都糜烂的不像样了,那些世家大族的武装力量又能强到哪去。   一家有个一两千的所谓精锐私兵估计也就到头了,剩下的都是乌合之众。   所以根据以上的判断,这些人成不了气候。   但是有句话叫癞蛤蟆蹭脚面不咬人但膈应人。闹得时机实在是太让人心烦了。”   红秀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最后摇了摇头。   见红秀这样,战辉心里顿时发苦,肯定是没忽悠过去,女人太聪明了也是件麻烦事。   红秀看向战辉开口道:“你说的过余轻松了,也想的太美好了。事情还有另外一种情况,陛下有时候下的政令都经常走样,甚至是底下的人都不理会。   这就说明陛下的威严已经震慑不住那帮人了,这些人之所以在春耕和商税的事情上没有阻挠,或许就是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   另外,现在这些人也只有造反这一条路可走了,伸头缩头都要挨一刀,肯定会搏命的。   如果不能在最初的时候连根拔起,以后的事情可真就有些棘手了。不过有一点你说的对,从京城得了消息再举旗造反也是需要时间的。”   战辉叹了口气,“我现在感觉自己都要成老头了,整天唉声叹气的,你们老刘家当初都是怎么治理的国家。   政策上的弊端和漏洞也太多了些吧,真是愁人,硬生生把这帮世家给养肥了。”   红秀是真有头疼,“你嘴上能不能装个把门的东西,你当着皇族的面这么说好吗?也就是我不和你计较,换了别的公主君主估计都会掌你的嘴。”   顿了顿,红秀叹了口气,“你这么口无遮拦,估计真是出不了这个村子了。”   “也就是掉进你的坑里爬不出来了,换了别的公主,君主,白给我都不要。”   “又开始胡说了,说正事吧,虽然离那帮人造反还有段时间,可也得想个办法啊。”   战辉伸处两根手指晃了晃,“一快一慢两种办法。快的就是把草原投靠过来的那些草原骑军派进去,五万的骑兵对付那帮人应该够用了。   但副作用很大,本就没什么军纪,到时候杀得兴起会伤及无辜,另外就是大武孱弱的本质可就被人家彻底知道了。   再和草原人或者蛮族打仗,这些人可就容易摇摆了。   慢一些的法子就是召集那些能调动的府兵和禁军去平叛。但副作用同样不小,费钱费力不说,能不能打的过人家都是两说。”   红秀想了想,开口道:“就没别的法子了?”   “要不就是从镇北或者镇西抽调人手回去,这两地的军卒战力尚可,平叛问题不大。   但是现在的镇北的形势你也知道,一旦抽调走了这些精兵,对付草原人可就有些吃力了。   有了火炮守城倒是也能守的住,可要外出野战那就不用想了,估计只能被动挨打,不能还手了。”   说完,战辉也仔细琢磨起来自己临时想的这些话来了。   上边那些人没准真的能执行攘外必先安内的策略,把镇北军直接后撤到雪路山据守,这样就能腾出大量兵力去平叛了。   不过这样一来,雪路山以北纵深五六百里的土地可就白白经营经营了几十年了。   想到这,战辉摇摇头,这么做损失太大了,经营几十年建立起来的那些军镇可就付之一炬了,以后再重建可费老了劲了。   想来想去,战辉觉得最好的方法就是招募新兵,组成火枪兵,因为燧发枪好操作好训练,成军快。   到时候分给镇北军一部分以替换些老兵下来,再以老带新进行平叛。   再有火炮的加持,平叛肯定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成军再快最少也得需要半年的时间,因为没枪啊。   不过这也只是自己的想法,毕竟前世也就是个平民百姓,没当过兵也没从过政。   虽然身处信息爆炸的年代,可很多事情也只知道一些皮毛,再深一些的也只是一知半解。   而且都说屁股决定脑袋,自己看待事物的眼光和想法肯定和那些大人物不一样。   红秀见战辉又是苦笑又是摇头的,心里也紧张了起来,“你又想到什么了这样一副表情。”   战辉看看红秀,“我是觉得自己做个狗头军师都不合格,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顿了顿,战辉继续说道:“如何决定还是交给你大爷和你爹吧。” 第289章 您这是瞧不起人   红秀本就是有主见还非常聪慧的人,把后续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捋了一遍,也就没有方才那么着急了。   也知道再着急也无用,日子该过还是要过,起身喊了几个王府的侍女去帮金环娘子准备婚事去了。   战辉见红秀走了家里又剩自己一个人,心情也没刚才那么焦虑了,也在家待不住了,骑上马又溜达回了河边。   离的老远就见学子兵们训练的地方尘土飞扬,喊杀震天。   战辉没急着回作坊里的办公室,拿出单筒望远镜往那边瞧了瞧。   刘玄德带着他那一队的步卒还有靠山村的新兵,手拿盾牌和长矛站在第一排。   学子兵们分为,左右两翼、后阵和中军四个部分。   说是中军,其实就是十几门火炮排在步卒的后边,一门火炮旁边守着几个学子兵。   对面则是大魔王领着的骑军,摆开各种阵型不断的模拟草原人的冲阵。   距离方阵五十步左右的时候就开始放箭,放完箭就一拨马分往两边回撤。   战辉看的有些咂舌,弓箭应该都是没有剪头的,可二百多人齐齐拉弓放箭也挺有气势。   方阵这边则是纷纷举盾阻挡射过来的弓箭,左右两翼也根据对面骑军的不同阵型而不断调整位置。   骑军模拟完攻击,撤到了方阵两翼变成了方阵这边的骑军。   方阵中间则是一通鼓声,前排的步卒立刻分往两边组成了两个战方阵。   没有前排军卒的阻挡,十几门火炮齐齐开火,场面也是非常壮观。   火炮射过几轮以后,两翼的骑兵开启出击,冲向前方的假想敌。   冲过去以后,骑军停在远处又开始模拟草原人,而这次的集中攻击一侧的侧翼。   方阵这边的炮兵则是快速拉动跑车,炮口对准了侧翼方向。   几轮演练以后,方阵的各位置开始轮换,如此往复,方阵上的所有把阵型的各个位置全都操练到,才停止演练。   战辉看的是心头大乐,这帮人可以啊,这没多久阵型都搞出来了。   看刚才的动作都挺麻利啊,尤其是村里的新兵,虽然和学子兵还有刘玄德的步卒还差点,可手脚麻利,表现的也算不错。   这帮人演练完,三三两两的好像在讨论着什么,过了一会各队的队头又聚到一块比比划划的说着什么。   战辉放下望远镜满意的点点头,这帮家伙进步的很快,这么模拟演练效果还真不错。   尤其是骑军的战马,已经适应了炮声,听到炮响没有一匹被惊到的。   战辉进了作坊里的办公室,又盯着地图看了一会。   老爹和王大匠所在的位置距离幽州运河大概二百多里。   这个距离算不得远,就是这地图画的实在是太简易,路途是否平坦看不出来。   自己去运河开辟新的水利捶作坊的时候先到老爹那去看看,把路走一遍看看情况吧。   战辉琢磨了一会,起身出了作坊,上马来到了采石场。   采石场这边是热火朝天,山顶是各种号子声,煅烧炉旁边也是叮叮当当的凿石声。   战辉盯着采石场的山体看了半天,最后摇了摇头,现在做活的人够用。   如果凿洞用黑火药采石,立刻就会失业一大批人,现在还不是时候,怎么也要等新村民彻底安稳下来以后再说。   看了会热闹,战辉一拨马头,直接去了皮料作坊,给庄客们下了任务,制作装火药和铅弹的皮盒子。   琢磨了一下,战辉又把斜挎的武装带在地上画了简易图,比比划划讲解了一遍。   后来干脆拿了条皮子斜挎到了身上,把需要安装挂扣和打眼的地方详细说了一通。   战辉正比比划划的白话呢,护卫老牛又来了。   “大总管,镇北王来了,在于先生那等您呢。”   “老牛,你还是叫我校尉吧,姑爷也成,总管太别扭了。”   老牛一咧嘴,嘿嘿笑了起来,这是没把自己当外人啊。   “姑爷那是百姓的叫法,得叫您驸马。”   战辉一挥手也不和老牛掰扯了,只要不叫总管就行,这名称实在是有些不祥。   进了屋就见镇北王和于先生两人都阴沉个脸一言不发的坐在那。   战辉砸吧砸吧嘴,给两人问声好,挨着镇北王坐了下来。   “啧啧啧,不是我说,您可是镇北王,镇北都护府最大的头子,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喜形于色。   您这一副样子,让属下见了可不行,主心骨都懵了下边人更慌了。”   镇北王眼睛斜了斜战辉,吭声了一声,然后拿了一封信给战辉看。   信的内容让战辉看的有些诧异,这帮草原人挺有意思啊。   居然开始写恐吓信了,战辉抬头看看镇北王,“就这一封信就愁成这样了?”   “这是一封信的事吗?这代表着草原人已经完成了集结,随时要过来了。现在根本无法调兵前往京城,这个才是关键。”   “那您喊我过来也没啥用啊,我也阻挡不了草原人过来打劫啊。”   于老爷子开口道:“把你的想法说一说。”   战辉也没客气,把之前和红秀一起分析的一通嘴炮放了出来。   “能想到的也就这么多了,其他的小子是想不出来了。”   镇北王撇撇嘴,“这和本王想的也差不多。”   于先生叹了口气,“看来百姓要遭些罪了。”   “既然有了决断那就别愁眉苦脸的了,发愁也不解决问题。”   镇北王叹了口气,接口道:“现在京城那边暂时是还没有反弹,兵部正在筹措粮草物资往这边运送。陛下让咱们专心对付草原人,不用考虑其他的。”   战辉砸吧砸吧嘴,天宝皇帝心可真大,还惦记这边呢,不过送过来的粮草物资正好能缓解这边的压力了。   镇北王见战辉不吭声,继续说道:“北衙的禁军全是花架子,真能拿的出手的,还是之前咱们派过去那一万多镇北军。   你小子弄的那个震天雷你准备一批送到京城,还有那些火炮,到底啥时候能派上用场。”   “快了,一个铸炮一个周期大概是八天,现在小炮已经铸造出来几十门了。   而且我已经派老王去一箭关了,再过些日子估计也能铸出小炮了。”   镇北王点点头,“本王已经和草原人虚以委蛇,尽量拖延一些时间,火炮还是要加快速度才行。   只有把草原人揍疼了才能抽调兵马回援京师以除宵小之辈。”   战辉给镇北王挑了一个大拇指,“这拖延的可好,正好利用这功夫把那些随军郎中派到各军镇。咱们准备的越充分,草原人到时候挨揍越觉得疼。   对了,您再安排个人过来,或者让老周接替我。   我打算到幽州运河那边建造些作坊,顺道再练些新军,一旦成军顺着运河就能直达京城。”   镇北王嗤笑一声,“你?要练兵?”   战辉蹭的一下站起来,“您这是瞧不起人啊,走,带您看看炮兵啥样了。” 第290章 无法撼动我大武根基   “怎么样,现在火炮的战法还入的眼吧。”   镇北王放下千里镜,撇撇嘴,“这也不是你操练出来的你得意个什么劲。”   “他们可是经过小子点拨过得,再说火炮都是我弄出来的,我凭啥不能得意。”   镇北王点点头,“嗯,既然你这么厉害,明天这些学子兵我可就带走了。窝在这么个地方根本就施展不开,到了镇北关换个大场面操练操练。”   “去镇北关也好,总窝在这里确实也没必要了。”   镇北王有些诧异,“你舍得把他们放出去?不是还要弄什么武学院吗?”   战辉摇摇头,“时间来不及了,这帮子都是读过书的,以前的战例和兵法让他们自己琢磨探讨吧。   这段时间他们进步的很大,有些武人的样子了,这些个演练战法都是他们自己琢磨出来的。   况且战场才是最好的老师,理论再好,没见过大场面,没见过血,那就始终不是一名合格的武人。”   镇北王上下打量了几眼战辉,“要不明天你也和我走?上次可是说了,你和本王要一起驰骋疆场的,马上封侯才是真男儿。”   “现在还不行,最快也要到年底。”   “你还真要弄什么火枪兵?”   战辉揉了揉脸,“这是一个趋势,火炮已经开始取代床弩了。燧发枪以后也会取代弓手。   首先燧发枪的有效射程比弓箭要远,即使差不多,燧发枪的威力也要比弓箭威力大,尤其是破甲方面。   另外就是按长期成本计算燧发枪是比弓箭要便宜的,而且弹丸和火药也比箭矢要好携带。   最重要的一点是燧发枪成军快,只要端得动枪,是个人都能扣动扳机把弹丸打出去。   即使加上训练方阵站位以及近距离格杀,两个多月也就能拉上去了。   到时候和敌方就对着轰呗,我两月训练出来的兵和敌方千锤百炼的弓手互换,怎么也是咱们合适。   另外,只要弹丸和火药够用,枪不炸膛,和弓手对射,累都能把弓手给累死。”   镇北王听了战辉的话,自行脑补了一下双方对射的场面,脸上的肉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不过马上又皱起了眉头,“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可最初对射,弓手的射箭的速度可比燧发枪要快。打完枪又是上药,又是装弹丸的,早就被弓手给射程刺猬了,速度的问题不解决,还是敌不过弓手啊。”   站辉龇牙一笑,拉着镇北王蹲了下来,在地上画了三排燧发枪的队列。   “第一排的枪手射完以后,立刻给第二排的腾位置,挪到最后一排。第二排射完再挪到最后一排,如此反复就不存在射速的问题了。”   镇北王盯着三条横线看了半天,突然激动的双手一拍,“这个法子好啊,只要阵型练好了,完全可以上战场了。”   战辉见镇北王乐的直拍手,摇了摇头,这法子能不好吗,排队枪毙可是用了将近两个世纪的。   镇北王是越想越高兴,燧发枪那个铁疙瘩可比弓箭结实多了,离近了抡起来还能砸死人。   而且弹丸确实好带,箭壶和各种箭矢带着麻烦不说还特别沉。   主要是成军快,军府那些糜烂的府兵可就能派的上用场了。   越想越兴奋的镇北王,大手又开始连连拍向战辉的肩膀。   “小子,我把北河道划归过来的军府都交给你,两个月,你得给我练出一只火枪兵来。”   战辉看看镇北王,嗤笑了一声,“您可别异想天开了,年底能凑出来一只几千人的火枪兵都算快的了。”   镇北王大眼珠一瞪,“你方才不是说两月就能将军吗?”   “前提是我得有枪啊,要不没有枪,我能张罗去幽州运河吗。到了那以后,各种作坊的修建,人员和物质的调配,这可都是琐碎事。   弄完这些才能开始批量生产燧发枪,而且产多产少还得看铁匠的数量。   镇北关的工匠已经有大半在靠山村了,前些日子又分了一些去一箭关,我这次估计也就能带走十个。   军府召集上来的那些工匠和镇北关的可不一样,太市侩了,只要钱到位估计啥都能给透露出去,所以这些不敢让他们接触。”   镇北王琢磨了一会,开口道:“我把镇北关的工匠全都调配给你,铸造刀剑和修修补补的活交给军府的工匠。   另外我给京城写封信,和陛下要些工匠过来,这样人手应该够用了。”   战辉听了连连点头,只要人够用,产量肯定能提上来。   现在有水利捶锻打,以及老温鼓捣出来的水钻,估计一个铁匠一天打一个枪管是没问题的,手快些的一天两个也是可能的。剩下的零部件用模具铸造更是简单。   战辉抬头看看镇北王,龇牙一笑,“只要人够用,成军的速度肯定快。”   于先生见两人一脸笑容的回来了,心里算是舒坦了一些。   “你们两个这么高兴,看来事情是有转机了?”   镇北王龇牙一笑,“老实,草原人和那些世家大族不过一些宵小之辈罢了,容他们多活几日。”   于先生都没搭理镇北王,看向战辉,“还是你靠谱,你说说吧。”   战辉把和镇北王的决定对老爷子说了一遍。   老爷子听的很认真,战辉全都讲完以后,沉思了很久,才开口道:“如果真如你说的那般,只要火枪兵成军,再辅以火炮助之,无论草原人和那些世家大族都不会是我们对手。”   战辉和镇北王齐齐点点头。   “战阵之上虽不敢言百战百胜,但火炮可不只是守城和野战之用,更是攻城的利器。   假以时日几千上万斤的重型炮铸造出来,就没有什么固若金汤的城池了。   即便那些世家大族占了些城池,早晚也是败亡得下场。”   镇北王接着战辉的话茬开口道:“我大武为正统,首先就占有道义,又有此等利器,看似形势危急,实则无论草原人还是那些宵小之辈根本无法撼动我大武根基。   只不过需要些时日来筹备,日子过得苦些罢了。”   于先生站了起来,来回走了几步,“慢些也好,让那些宵小之辈全都蹭出来,正好一锅端了。不破不立,这个毒瘤剜下去,以后大武走路可就稳了,重现开国之时的盛世那就真是指日可待了。”   战辉听了给老爷子点了个赞,到底是文化人,明明是自己这边时间不够用。   换了这种说法立马变得高大尚了。   不过老爷子还是叮嘱两人不能大意,各项事宜又拉着两人商谈了好久。   战辉实在是坐不住了,琐碎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要按老爷子的这么个商谈法,两天也说不完。   “老爷子, 小子只是负责铸枪铸炮,还有快速成军的事。镇北王手下可养了一堆的幕僚和干吏呢,您这么事无巨细的啥都商讨,还要那帮人干嘛,小子我是坐不住了。” 第291章 你这么火大我就放心了   又是一片满天的红霞,战辉盯着天空看了良久,郁闷的摇摇头。   作为靠山村农垦集团的ceo,即将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的时候,为什么一定有人要作妖呢。   自己这一去幽州,成婚的日子又要延后了,想要实现给你给我的这个愿望就这么难吗?   草原人还有可劲蹦跶的那些世家大族,都特么等着,全都记到小本本上,到时候挨个算账。   “天上有什么你看的这么入神,我都站你旁边半天了。”林波波说完伸手拍了战辉一下。   战辉回过神看了看林波波,故作深沉道:“和你在一起让我的生涯一片无悔,回想起你我之间在夕阳下忘情相秀,那……”   林波波赶忙捂住了战辉的嘴,“别胡说,谁和你夕阳下忘情相秀了。”   战辉把林波波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拿开,“那叫美化明白吗?”   说完,战辉感觉有些自己脸上有些浓重的味道,抽动鼻子闻了几下,把目光看向林波波的手。   “林波波你是不是上茅房没洗手。”   林波波一听急了,“你上茅房才没洗手呢。”   战辉也没废话,把林波波的手一把拉过来,闻了两下,“就是你手上的味,你是上茅房没带厕筹吗?我说林波波你可真够可以的,就这么直接往我嘴上捂。”   说完,战辉干呕了几下,“波波这么重口味的游戏我是真玩不了。”   林波波顿时又气又羞,踩了战辉一脚,“你才上茅房不用厕筹呢。”   战辉也没吭声,赶紧到灶房打水洗脸,洗完以后又倒水漱口,好一通折腾才好些。   战辉见林波波背个身子肩膀一耸一耸的,以为自己玩笑话说重了,把林波波弄哭了。   “就是个玩笑,你怎么还哭了,谁都有个着急的时候,快过来洗洗香香。”战辉边说边过去拉林波波。   可林波波始就是给战辉一个后背,不转过身。   战辉也是急了,林波波啥时候脾气这么大了,再说总哭也不行啊,用力把林波波扳了过来。   和林波波面对面以后,战辉眼角顿时抽了几下,“林波波可真可以,你是几岁的孩子吗?明明在这笑呢,装什么哭。”   林波波再也忍不住了,终于大声笑了出来。   笑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我可从来就没说自己哭,是你自己那么认为的。”   “行了,赶紧洗手去,手上那么大味道,居然还能笑出来。”   林波波哼了一声,从南屋拿出一筐鸡蛋鸭蛋来,让战辉看了看。   战辉立刻满头黑线,“鸡屎,鸭屎就不恶心吗?这些蛋这么脏,你用手摸这些蛋干啥。”   “不是你让收蛋的吗?”   “不是收不上来了吗,还有鸡蛋也不收了啊。”   林波波打了盆水边清理这些蛋边开口道:“外村一个的老妇人走了二十里过来的,这些蛋不多就没经别人手,我自己收的。”洗赶紧恶心;   战辉盯着蛋看了一会,“南屋那些蛋还有个十来天就能能孵出来了。这些蛋酒就别放里了,留着吃吧。”   这一筐鸡蛋和鸭蛋数量差不多,大概都二十多个。   想了想,战辉把酒坛子打开往麻布上倒了一些酒,然后浸着酒的麻布把洗干净的鸭蛋擦了一圈。   然后又裹了一层盐,四五个摆成一排用油纸包上,放进空坛子里。   “这又是什么吃法。”   “咸鸭蛋,这么弄完放坛子里,腌上一个月左右,拿出来一煮,等晾凉了磕一个小口,用筷子一挑肯定直冒油。   香的能让人多吃两碗饭。”   林波波歪头想了想,还是想象不出鸭蛋冒油会是个什么样的景象。   “听你说的好像是很好吃的样子。”   战辉边用油纸包鸭蛋边开口道:“不是好像,是一定好吃,待会拿个纸条写上日子塞坛子里,省着到时候忘了什么时候腌的。”   说完,战辉抬头看向林波波,“你没去文醒儿那去帮忙?”   “去过了,今天有行商过来提奶粉,我就先出来了,而且有那么多姐妹在呢,我也插不上手。”   “现在行商少了,你那些姐妹们都急不急。”   “你都给分到各个铺子去了,有什么可着急的,就是卖不出去货,你不是也给例钱呢。”   把最后几个鸭蛋包好塞进坛子里,战辉边洗手边开口道:“皮料作坊我已经吩咐做别的东西了。做好的鞋子趁着还没乱套的时候赶紧运到京城。制衣作坊绷带也继续弄着,这些账都记好,将来我可是要收账的。”   林波波点点头,“除了酿酒作坊,现在茶楼、酒铺,还有客栈基本都属于歇业状态了。村里来做事的人是不是可以给他们放假呢。”   战辉摆摆手,“咱们又不是付不起那点工钱,不必给他们放假,没事可做就趁这时候把各项业务练的精通。   不可能总是这样,现在做好积累,等形势好了就是咱们爆发的时候了。”   林波波叹了口气,“日子刚好些就要打仗,可真是让人糟心。”   战辉把林波波揽在怀里,“大武的外部环境就是这样,早晚都要打仗的,火炮你可能也隐约听着些。   把心放肚子里,哪也没有咱们这安全。   你那些小姐妹要是闲不住了,就都放出去收粮,各地的行商她们也都熟悉。”   林波波突然嘤咛一声,“说事就说事,手往哪放呢。”   战辉龇牙一笑,“看看水蜜桃熟没熟。”   林波波脸色通红,使劲挣脱了几下,也没挣脱来。   “色胚,又要欺负人是不是,一会红秀姐姐回来看到了有你好看。”   战辉撇撇嘴,转身把窗户一关,窗帘一拉,“怎么分居没多久变得这么羞涩了呢。当初给你给我的那股劲头哪去了。”   林波波满面羞红,“谁让你那时候不要的,现在晚了,别想欺负人。”   战辉见林波波往门口那边挪,快步走了过去,把屋门插销一落,双手掐腰,装作恶霸的样子狞笑了几声。   “今儿,爷儿就翻你的牌子了,你不从也得从,告诉你,就是你喊破喉咙也没人能救的了你。”   林波波目光斜了斜战辉,“现在可是傍晚,红秀姐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回来。我是不怕,就怕某人到时候会被收拾的不轻。”   战辉哈哈大笑两声,“林仙儿,怕是你还不知道你已经被你的红秀姐姐给卖了吧。”   战辉的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敲响了,战辉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   林波波则是捂着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战辉呆愣了片刻,撅着大嘴不情愿的转身打开屋门。   “战大郎,大热天你又关窗又关门的干嘛呢,不嫌热啊。”   战辉见是王茯苓,气的压根都痒痒了,“王茯苓,打扰别人和谐生活是非常让人生气的一件事。你早不来晚不来,你这个时候来干嘛?”   王茯苓笑嘻嘻的说道:“你这么火大我就放心了,咱们做冰激凌或者冰镇桑葚汁吧,一起降降火。” 第292章 镇北王又要打断战辉的腿   看看手中的冰激,再看看坐在炕上排成一排,吃的非常嗨皮的四位夫人,战辉无奈的摇摇头。   等自己的婚房盖好了,必须招聘十个二十个的家政人员,必须结束自己的男保姆生涯。   不过吃了几口自制冰激凌,战辉的小怨念算是去除了一些,凉爽爽的一口下去,浑身的汗毛都舒展开了。   抬头想要自夸一下手艺的时候,战辉眼角顿时一阵狂跳。   忍了几次,战辉实在是忍不住了,“王茯苓,你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吃东西能不能不那么左舔右舔的。你当这是拍东京不热的片头呢啊,注意点形象好吗?”   王茯苓白了一眼战辉,“冰激凌就舔着吃才最好吃,和大户人家出身有什么关系。况且这屋里坐着的,以后都是你婆娘,谁不知道谁啊,有什么形象可讲。   还有,纠正你一下,东京在咱们南边呢,不可能不热。”   战辉顿时头疼无比,王茯苓简直就跟个刺头一样,说她一句有一百句等着自己。   战辉恶狠狠的吃了一口冰激凌以后,走到了王茯苓面前,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王茯苓看。   结果战辉发现自己错了,王茯苓就跟没看见自己一样,依然舀了一大勺舔着吃,一点没有因为被人盯着而害羞吃不下,反而舔的越发起劲。   这让战辉脑海里总是闪现出东京不热的一些动作爱情片。   再盯着王茯苓看了几眼,突然觉得还挺诱人,战辉赶忙甩了甩头,把这种感觉从脑海里赶走。   王茯苓眼神斜了斜战辉,“战大郎,我知道你对我不满意。但还是请你和我说话客气一些,怎么说我以后也是你的妾室。   以后可是要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你总这样看我不顺眼,苦的还是你自己。   心放宽些,何必互相为难呢,再说就是冲我的名字,你也应该对我好一些。”   战辉放下碗,揉了揉额头,读过书的叛逆期少女实在是让人头疼。   “茯苓就一草药,寓意无非就是希望取名之人性格温和或者健康成长。倒要听听你还能讲出个什么典故来。”   王茯苓先是调整了几次面部表情,然后才对战辉展颜一笑,接着用柔美的声音说道:“战大郎问了,小女子,怎敢不答。”   战辉瞬间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这尼玛转换的也太快了,怎么有种前世电台主持人朗诵情感散文的赶脚呢。   王茯苓眉毛一挑,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战辉,“你就喜欢这样的对吧,只要你天天给我做冰激凌和其他好吃的,我可以天天这样。”   见王茯苓恢复了吃货状态,战辉长舒了一口气,刚才一副假笑女孩的样子还真是有些小诱人。   战辉对王茯苓摆摆手,“别说这些没用的,你说你名字呢,整那一副爹里爹气的样子干嘛。”   王茯苓见战辉不答应,重重的哼了一声,“你解释的没错,但别忘了我姓王,旺夫灵,旺夫命。”   战辉无语了,还以为学霸女孩一样的王茯苓能整出个什么典故呢,整半天就是一个谐音。   红秀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两人,听了王茯苓的话觉得还真是这样。   “小贼,茯苓说的没错,就冲这名字你也得对人家好些。”   “她说吃冰激凌这不也给她做了,还得对她怎么好。”   “那你倒是对旺夫态度好点啊。”林波波接口道。   战辉瞥了眼林波波,“犯错误还不让人说,态度好估计得上天了。你们现在是联合起来,炮口一致对准我了是吧,今天必须得收拾收拾你们,以振夫纲。”   ……   坐在灶房门槛上端着冰激凌碗的战辉,突然想起了一句台词。   不是我军太无能,而是敌军太强大。   有武力值满格的红秀做后盾,外加伶牙俐齿的王茯苓对自己的一通嘴炮。   就连温柔似水的波波和心里只有自己的秋水,都被拐的对自己开启了嘲讽技能。   不过热热闹闹的也挺好,过两天启程去了幽州可就没这种群花环绕的日子了。   吃完了冰激凌,太阳已经落下去了,战辉起身做了一锅炸酱面。   用冰水过了两遍的面条再拌上肉酱,简直是太爽了。   几人吃的又是撑得直哼哼,躺在炕上排成了一溜。   战辉闭上眼睛边摩挲着肚子边开口道:“过两日我要去幽州,收粮的事波波你上点心。还有种菜大棚的大鹏盖好了以后,就开始装玻璃,该种什么菜就种什么菜。”   红秀一侧室面对战辉,“听你些话,好像要去好久。”   “嗯,闹不好过年都回不来,咱们的婚事怕是又要往后拖延了。”   红秀和林波波两人都是有些失落。   “我陪你一起去吧,你说话实在是没个把门的,太不让人放心。家里有波波和秋水照看就行。”   “我去了还要练新军呢,你跟着方便吗?”   红秀听了伸手推了推战辉,“嫌我碍眼耽误你采野花了?”   “红秀姐姐说的有道理,不看着他点,以后屋里的炕怕是都要装不下。”   战辉无奈道:“红秀那是习惯性的挤兑人,波波你怎么也跟着起哄。”   红秀咯咯笑了两声,“到了军营怕是你还没我会训练军卒呢。你不想让我去,就是有外心思。”   “刘红秀求你做个人吧,我去幽州还不是为了你们老刘家。不然我待在村里吃香的喝辣的睡美得,日子过得不香吗?”   “那我老刘家也把我搭给你了呀,你有什么可抱怨的。”战辉睁开眼扭头看看红秀……”   这话让你说的怎么好像是你为了家里人而主动跳进火坑里呢。   能不能多点真诚,少点套路,说句实话酒那么难吗?   谁不知道你是折服在我的风度翩翩,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超级无敌……”   红秀一伸手捂住了战辉的嘴不让他往下说。   战辉跟条件反射一样,赶忙把红秀的手给扒拉到一边,还干呕了几声。   红秀见战辉这样有些紧张,“你怎么了,是不是吃多了,肚子胀的难受吗?”   林波波在一旁噗嗤笑了出来,极力忍住笑声,在红秀耳旁小声嘀咕了几句。   红秀听了没忍住也笑了出来。   战辉郁闷的看看二人,“你们谁以后再敢捂我的嘴,小心我打你们的屁股。还有,林波波你给我注意了,今天的事不许往外说。”   红秀笑够了拍拍战辉,“以后你再胡说八道,我也去收蛋,而且一定要新鲜的。”   战辉嗤笑一声,“这话说的,就好像你能真把蛋上的粪往手上抹一样。到时候还指不定谁先恶心呢。”   红秀立刻娇嗔一声,“快住嘴,光听你说就够恶心了。”   说完,红秀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满手鸡粪鸭粪的画面。   顿时胃里一阵翻滚,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下地穿鞋已经来不及了,赶忙趴到窗台上冲着窗外哇哇吐了起来。   结果吐的时候镇北王正走到窗前。   镇北王低头看看自己鞋子和裤子上粘着的面条眼角就是一阵狂跳,刚想发飙,结果目光和吐完抬起头的红秀来了个对视。   镇北王立刻瞪大了眼睛,伸手指了指红秀又指了指地上的呕吐物,支支吾吾起来,“你,这,你……”   红秀是一脸尴尬,“父王,孩儿不是有意的。”   镇北王闭上眼睛深呼吸几下,又伸手揉了揉心脏的部位,缓了好半天才睁开眼。   见战辉已经起来,不断轻拍着红秀的后背,伸手指着战辉怒生道:“小王八蛋,你给我滚出来,你太不知道廉耻了,往日真是太纵容你了。就凭你言而无信这一点,今天不打断你的腿,本王誓不为人!”   红秀被镇北王弄的有点发懵,“父王是我吐的,您骂战辉干嘛。”   镇北王硬挤出来一丝笑容,“慢慢坐回去,这时候可不敢乱动,抻着就不好了。父王虽不懂医,可也知道这个时候最是容易小产。” 第293章 别人想要还没有呢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在同个屋檐下,你渐渐感到心在变化……”   镇北王听了战辉在一旁哼哼着曲子,顿时开启了打地鼠技能,“哪来的雨,气氛怎么就不融洽了,不过就是个误会,你哼哼这曲子挖苦谁呢。”   战辉撇撇嘴,镇北王自己觉得尴尬,非得拿自己找补,可真没品。   “父王,您打战辉干嘛,您这叫迁怒于人。什么事不分青红皂白,拿过来就说,战辉您信不过,孩儿您还信不着吗?   今天孩儿算是看明白了,您比战辉还不靠谱。”   战辉连忙点头表示赞同。   镇北王嘴硬道:“这事也不怪父王,你们两个天天腻味在一起,那小子又是个会哄人的。什么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父王这也是关心你。   再说,这事就怪战辉,没事说那么恶心的话干嘛?就冲这一点就该挨揍。”   红秀一脸无奈,“您和战辉以后没有正事别往一起凑合了。和你们操不起那个心,这次过来您有什么事赶快说吧,说完就回去歇息。”   镇北王心里吃味,自己这个父亲到底是没有战辉这个郎君重要。   “火药方子给京城陛下送去一份,能铸枪铸炮的工匠也派回京城几个。咱们这离京城毕竟远,打完好了再运送过去路途还是耗费时间。”   战辉看看镇北王,“您确定要这么做?”   “这样不省事吗?难道还有别的说法?”   “您和陛下要的工匠也就比军府的那些工匠强些。有没有被掺沙子还不知道,不过到了我这,派人盯着紧些,打造枪管交给他们也算是凑合了。   火药方子送过去,一旦传出去,咱们的优势可就没了。”   镇北王站起来走了几圈,“虽然那些宵小之辈早晚都要伏法,但谁也说不准这帮人一旦造反会形成多大的声势。   不能因噎废食,人还是派过去吧,本王会写信叮嘱陛下的。京城那边有了这等利器,怎么也能让人放心些。”   “您要坚持那就听您的,不过说得夸张些,火药火炮这些玩意已经牵扯到国运了。   保密这一块一定要做好,如果一旦传出去,不管经手这事得是谁,小子必定亲自杀到京城手刃了这帮吃里扒外的王八蛋。”   镇北王点点头,“你说的一点不夸张,陛下会知道轻重的。”   “正事说完了吧。”   镇北王听红秀这么说,心里的滋味真是不好受,无奈的点头道:“说完了,这就走。”   “我和父王一起回去。”   “哎,你回四合院干嘛。”战辉急忙问道。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我怕再吐出来。”   镇北王听红秀和自己走,顿时开心了,得意洋洋的瞥了一眼战辉。   看看空荡荡的屋子就剩了自己一个人,战辉是无限碎碎念,走的可真是干脆,真是冷酷无情。   “说谁冷酷无情呢。”   战辉见林波波走了进来,两眼顿时放光,“你不是走了吗?秋水没跟过来吧。”   林波波见战辉的样子就知道他想的什么,白了一眼战辉,脸色羞红的说道:“回来看着你来了,省着被哪朵野花给勾搭跑了。”   战辉放声大笑几声,对林波波挤了挤眼,“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若不想让我被野花勾走。那我们就探讨一下如何让生活变得更和谐,以及如何秀的更精彩吧。”   林波波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哎,你干嘛去啊,都说小别胜新婚,就这么把我扔下了啊。林波波做人不能太刘红秀!”   “瞎嚷嚷什么,烧水泡澡!”   战辉听了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跟了出去。   “旁边那么多矮凳,你非和我挤一个干什么。”   战辉一伸胳膊环住林波波的腰,“这样就好了,不会掉下去的。”   林波波只能无奈的继续往灶台里添柴烧火,感觉到战辉搂在自己腰上的手指动了动,林波波扭头看向战辉,“别乱动,很痒的,你……”   没等林波波说完,战辉就吻了过去。   林波波推了几下战辉,不过没有推动。   两人分开以后,战辉贱兮兮的说道:“明明一扭头就能分开,非要推我,这也太假了。”   林波波顿时又羞又气,“色胚,你太欺负人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都老夫老妻了,还装什么假。”   林波波也不和战辉掰扯了,扭回头继续盯着灶台。   不过没一会,林波波又无奈的扭头看向战辉,“还能不能让我把水烧开了,你那爪子往哪放呢。”   “我在检查桃子长的怎么样了。”   林波波叹了口气,知道说什么也没用,扭回头继续盯着灶台,随战辉去了。   可刚转过头,战辉的手突然捏了一下。   林波波顿时嘤咛一声,娇嗔道:“你再这样还怎么烧水。”   战辉嘻嘻一笑,“用井水呗,反正现在天也热。”   说完,战辉伸手摸了摸两人挨在一起的地方,“你看,咱俩这热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   “你非得挨在一起能不出汗吗?你先进屋吧,不能用井水,井水一激容易害病。”   战辉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不,咱俩一起坐在炉膛前一起烧水,再有火光跳动的照映,你不觉得这样很浪漫吗?”   “你手老实些那才叫浪漫。”   “这是在为陪你一起看日出做准备。”   “又开始胡言乱语了,你还是到一边待着吧。”   说完,林波波使劲把战辉推了出去。   战辉只能无奈坐到了另一个矮凳上,双手支着下巴看向屋外。   林波波见水烧开了,战辉还是看着屋外,边往木桶里倒水边问道:“色胚,水开了,你还盯着门外干嘛呢。”   战辉嘿嘿一笑,“告诉你个好消息,刚才夜观天象,今日是个并蒂合欢的好日子。”   林波波无奈道:“被你欺负是好消息吗?”   “当然了,都告诉你了,生命的精华那可是美容功能很强大的。”   林波波听了顿时急了,“色胚,你休想再那么作践人,实在是太恶心了。”   “那可是祖传的染色体,别人想要还没有呢。” 第294章 第一次参加婚礼   村里此起彼伏的鸡鸣声,让战辉无奈的睁开了眼睛。   张着大嘴打了个哈欠,战辉盯着屋顶又回味起昨晚的销魂时刻。   不自觉的做起了比较,红秀平时霸道的很,到了给你给我这个环节的时候就成了小绵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而波波平时是温柔体贴,可到了干柴烈火的时刻,完全没了平日的那种羞涩,比红秀主动的多。   而且一身媚态就跟秋水附身了一样,看了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要是没京城出的那一档子事,也能学吴大郎那个货,早点和两人变成负六寸的距离了。   自己去幽州估计怎么也要半年,这万一要中标了,热闹可就大了,估计老爹真能敲断自己的腿。   战辉叹了口气,低头看向怀里的林波波,想要找些安慰,结果吓了一跳,林波波正瞪着一双发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战辉拍了拍胸口,“你醒了怎么也不吭一声,眼睛亮的跟灯泡一样看着我干嘛。”   林波波对战辉嫣然一笑,往战辉怀里拱了拱,“就喜欢看你安静想坏事的样子。”   战辉在林波波的腰间捏了一下,“你这是夸人还是损人。”   林波波微微一笑,所答非所问的回道:“真想永远就这样躺在你怀里。”   “咱们这是又到了情话时间了吗?”   林波波探起身子吻了战辉一下,“你说什么情话我都愿意听。”   战辉砸吧砸吧嘴,“今天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这么甜吗?”   “你这句不是情话。”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只想每天和你四件事,一日三餐。”   “你这算什么情话,换一个。”   战辉哈哈笑了两声,“想每天都用你的双腿来量一下我的腰围。”   林波波不满道:“这算什么情话,不用量我都知道你的腰围。”   战辉也不吭声,拉着林波波演示了一下动作。   林波波理解了含义以后,顿时哭笑不得,“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我要听的是情话,不是这些撩拨人的发情话。”   “我想要个女儿,长得像你的女儿。”   林波波听了噗呲笑了出来,“本来这句挺好的,可有了你之前的那些,怎么想都觉得是撩拨人的话。”   说完,林波波坐了起来,伸手拍了拍战辉。   “起来吧,今天你可是要参加两场婚宴呢,要早些准备。”   “不是傍晚才开始迎亲吗?这么早起来干嘛。”   “谁告诉你的是傍晚?伶伶有身孕改到上午了。你不是要当知客人吗?现在就得起来去安排了。”   听林波波这么说,战辉才坐起来。不过看着林波波打开柜子,一样一样的往外拿衣服,战辉有些不淡定了,“你是打算让我穿袍子出门?”   “怎么了,这种场合必要要穿的郑重啊。”   战辉盯着紫色的长袍看了一会,果断点摇头,“不行,这么热的天还要穿这种捂的这么严实的衣物,我可不穿。”   林波波无奈道:“都要穿这样的啊,忍一忍就过去了。”   说完,林波波又拿出来了一副靴子,放到战辉身旁。   战辉更是连连摇头,“这么热的天,还要穿靴子?”   “这可是吴大郎成婚,你穿的太随意可是要落了面子的。你现的身份可是不低,不要让人笑话了。”   战辉嗤笑了一下,“谁笑话我?大武谁有资格笑话我?!”   “战大爷一大早就脾气这么大?”红秀站在窗外出口道。   战辉扭头看向窗外,撇撇嘴,“刘红秀,你是被镇北王传染了吗,怎么也开始听墙根了,有话不能进来说吗。”   红秀哼了一声,对着战辉晃了晃拳头,才迈步进屋。   伸手拧了战辉两下,红秀开口道:“你才听墙根呢,一大早的就嚷嚷,谁听不见。”   说完,红秀看了看袍子和靴子,对着波波说道:“收起来吧,让他当知客人,指不定出什么乱子呢。”   “刘红秀,你这是瞧不起人啊,我怎么当不了知客人。”   “你连什么场合穿什么衣物都不知道,你觉得你能把来的人安排好吗?林波波听了突然笑了出来,边笑边开始把衣服装回去。   “林波波,你装回去干嘛,你也不信我?诗词歌赋,国政策论,战阵兵法,满大武能找出比的上我得吗?小小的知客人我干不好?”   林波波见战辉一副不忿的样子,给科普啊一下知客人的职责。   战辉砸吧砸吧嘴,自己光想着给吴大郎争面子了,这个知客人自己还真干不了。   首先迎亲流程自己就不知道,另外光是安排人吃席自己就摆弄不了。   除了按长幼那么分座位,还要知道村里谁和谁不和。   大喜的日子要是有矛盾的人放到一桌,来个全武行那可就热闹了。   林波波见战辉想明白了,和两人打声招呼回了茶楼。   林伶伶可是把茶楼当了娘家的。到时候接亲也是到茶楼来,所以林波波怎么都要回去的。   “咱俩一会是去哪边?”   红秀想了想,“待会你先去温老道那看一眼,然后你就去吴大郎那边吧。我留在温老道那就可以。”   战辉还是第一次参加这个时代的婚礼,先去温老道那转悠了一圈,和老温还有一众庄客,工匠们聊了一会才去吴大郎那。   吴大郎的院子可比老温那热闹多了,因为天热太晒,所以整个院子搭起了木棚用来遮阴。   院子里的两侧摆满了桌椅,已经有不少村子里人过来了。   战辉还没进屋,就迎面碰到准备去迎亲的吴大郎,战队毫不犹豫的加入了迎亲的队伍。   接下来的流程和前世差不多,到了新娘家哪能就那么容易把新娘接走。   所以茶楼额大门肯定要紧闭着的,这时候就要靠迎亲的队伍了。   几百号人齐声高喊了一阵新娘子,茶楼才打开了大门。   把新娘子接到轿子上以后,没走出几步,娘家人不少人流拦住了去路。   吴大郎则是颇有气势的一挥手,油坊的半大小子们把准备好的两诓铜钱交给了娘家人。   留下了买路财,娘家人乐呵呵的让出了道路。   到了吴大郎院子门口的时候,跟着迎亲队伍出来的娘家人中,突然冲出了一群女子,一人拿根木棒,对着吴大郎邦邦敲打了几下才罢手。   这把战辉看的眼角直跳,要是有手黑的,估计身上得被敲的青一块紫一块的。   战辉一想到自己以后可是要娶四个夫人,顿时浑身发凉。   到时候可比现在的人要多,自己会不会被四家的娘子人用棒子活活敲死啊。 第295章 花好月圆夜   观看完整个婚礼的流程,战辉感觉自己要抑郁了。   被娘家人在门口用棒子削一顿以后,进了宅子还要跨火盆,喝交杯酒,坐马鞍这些倒是没什么。   互相跪拜这个忍一忍也过去了,就是多鞠躬多磕几个头的事。   但是合鬓这个实在难度太高了,吴大郎和文醒儿人家是两人,坐一起把头发绑一块没啥问题。   可自己是娶四个啊,如果真要把头发绑一块,估计只能让她们把自己围在中间。   再分出去四绺头发,分别和四人绑一起,这画面就点吓人了,跟发动某种邪恶仪式一样。   不过撒账这个还不错,进门之前谁拿棍子敲自己,这时候就可以用铜钱,瓜果啥的往外扔,可以报仇了。   林波波参与完了棒打吴大郎的任务,就陪在了战辉身旁。   见战辉龇牙咧嘴的模样,伸手拉了拉战辉,“你干嘛呢,这么喜庆的日子,你这幅表情干嘛,太讨人厌了,快点笑一笑。”   战辉觉得林波波说的有道理,这样实在是太失礼了,揉了揉脸,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两下。   “波波,你刚才那个合鬓,你看到了吧。”   “当然看到了,咱们离的那么近,观礼可是看看的清清楚楚的。”   战辉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你说咱们以后成婚的时候,咱们五个人咋合鬓啊,难度太大了吧。就算是咱们五个人的头发绑一起了,样子也太难看了。”   林波波领了顿时捂住了嘴,咯咯咯的开始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你不觉得这样很恐怖吗?咱们五个人可没一个难看的,弄成这样形象可就全毁了。”   林波波笑了好一会,才开口道:“你刚才就是在想这个发愁?”   战辉点点头,“这个难道还不够愁人吗?”   林波波也没说话,一伸手在自己和战辉的头上各薅了一根头发下来。   然后把两根头发编成了一绺打了一个结,递给了战辉。   战辉结果头发看了看,又扭头看向林波波,“这个法子倒是好,不过这样能行吗?有点太糊弄了吧。”   “怎么不行,以前都是这样的,鬓发就是从结发演变而来的。寓意是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不过你的发结肯定是比别人大,四位结发妻子,你可以说是前无古人了。”   听了林波波的解释,战辉放下了心,“你和其他三人一起嫁给我,你也是前无古人了。”   林波波白了一眼战辉。   “待会吴大郎和文醒儿给观礼的拜谢以后,可就要上酒席了,你喝酒的时候注意些。”   战辉撇撇嘴,“放心,我不会喝多的。”   林波波无奈的拍了拍额头,“不是怕你多喝,平日在家里没有外人,镇北王也不拘小节,没那么多规矩。   今天喝酒可是有规矩的,待会拜谢席上来以后,咱们这桌应该是义父坐主位。   义父不入座,你就不能入座,义父不端酒杯,你也不能端酒杯。   即使喝上了,你也要盯着义父的酒杯,义父的酒没饮完,你杯里的酒就不能喝完。   还有,敬酒……”   战辉打断了林波波,“别还有了,喝个酒这么多破规矩,我不喝酒完了。”   “哎呀,哪能不喝呢,酒席酒席,不喝酒哪成席。你入席待会还要行酒令呢,输了可要罚酒呢。”   战辉砸吧砸吧嘴,说道还真是不少,以后有机会这个酒令一定要好好研究。   热热闹闹了一阵,院子里忙前忙后的知客人开始安排席位。   果然像林波波说的,战辉这一桌于老爷子坐主位,其他的就是村里的一些村佬。   战辉本打算坐到末位的,可村里的老人们说什么也不同意,没办法战辉挨着老爷子坐了下来。   吃席这环节和前世区别的不大,只不过只有吴大郎和老吴爷俩挨桌象征性的敬一杯酒,再说吃好喝好之类的客气话。   新郎敬完了酒,前来贺礼的村里人才开始真正吃喝起来。   靠山村的村民日子虽说过得好了不少,可平日里还是舍不得买战辉酿的那些酒。   今天席面上清一色三十多度的酒,而且是敞开了喝,再配上各种硬菜,气氛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看着村民们互相敬酒,战辉就知道林波波想多了,都是村里人没几个读过书的,哪能像那些文人墨客那样还要对个酒令。   战辉坐的这一桌,村里老人具体多大年岁不知道,可看面相全是夕阳红的状态。   对于喝酒都没太大的兴趣,端着酒碗就跟润嘴唇一样,酒是一点不见少。   于老爷子看了看战辉,“今天这日子可难得,不趁这时候吃些酒水?”   “老爷子,您们碗里的酒也不见下啊,我这个做小辈的怎么能喝啊。”   于老爷子见战辉一脸委屈,哈哈笑了两声,“原来你小子是担心这个。咱们这是村里的婚宴,想喝就喝,没那么多规矩。”   战辉作为酒厂的厂长,自家的酒不能喝,只能闻味过瘾,早就憋的够呛了。   有了老爷子给背书,战辉眼睛都冒绿光了,举起酒碗对着村佬们说了几句吉祥话,接着就把一碗酒一饮而尽。   村佬们喝酒不行,叫好那可是一顶一的好,对战辉的酒量是一通捧。   旁边桌的村民见这边这么热闹,开始纷纷过来给战辉敬酒。   战辉是来者不拒,遇到辈分大的就一口干了,平辈的就喝半碗,不过战辉年岁小,过来敬酒的几乎都比战辉大。   幸好于老爷子给战辉换了个小酒盅,不然战辉早就趴下了。   不过敬酒的人可不少,这一圈下来,战辉喝了能有二斤酒。   虽然头开始有些晕了,但战辉是彻底喝嗨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战辉对老爷子和其他村佬打声招呼,拎着酒坛子开始回敬过去了。   在后院的林波波听到前院隐隐约约的好似在给战辉叫好,顿时就急了,这怕是又喝酒了,赶忙拉起林秋水去前院。   到了前院林波波叹了口气,见战辉拎着酒坛子一桌一桌的敬酒,就知道来晚了。   林波波有些发愁,这可不像是在家里,这么多外人没法过去拉回来。   林波波揉了揉眉心,迈步走到于老爷子跟前,“义父,战辉看样子又是喝多了,您叫个人给拉回来吧。”   老爷哈哈一笑,“不用担心,这小子酒量大着呢。让他喝吧,这小子就这么一个嗜好,过些日子他就是想和都没空了。”   “哎呀,义父,我不是不让他喝,是他一喝就停不下来,怕他又要出丑。”   老爷子拍了拍林波波,“他心里也累,只是不说罢了,难得这么开心的日子,就随他去吧。再说年少不出些丑怎么能叫少年呢。”   林波波伸手拍了拍额头,义父要不安排人去把战辉叫过来,还真没什么办法了。   村民们本就对战辉心怀感激,见战辉喝酒又这么爽快,回敬的更起劲了。   气氛是越喝越热烈,不知道是哪个村民先起的头,说战辉唱曲子那是一绝,让战辉在这唱一首,给大伙听听。   其他村民也都纷纷跟着附和,请战辉唱一曲。   战辉听了大笑几声,把酒坛子往桌上一放,目光环视了一圈。   “今天,是,是我最好的兄弟,吴,吴大郎成婚的日子。就是,你,你们不说,我也要唱一曲祝福他们白头偕老。”   说完,战辉习惯性的拍了拍手,把众人的目光拉到自己身上来。   “都安静,不,不安静,我,我怎么,怎么唱。”   底下的村民都安静下来以后,战辉直接一脚站到了椅子上。   “传说前世500次回眸才换回今日的擦肩而过,而今两人能得共枕眠,想必是经历了几世的羁绊与牵挂的。   今日他们两人姻缘天成,我就唱一曲花好月圆夜,送给他们二人。”   说完,战辉舞酝酿了一下才张嘴,“春风吹呀吹, 吹入我心扉,想念你的心。呯呯跳不能入睡 为何你呀你 不懂落花的有意。 第296章 郎君们该唱的歌   战辉唱完这一曲,底下一众村民不管听没听明白就是一通叫好。   战辉见气氛这么热烈,刚想要再来一首,就被发现苗头不对的林波波给扶下来了。   “哎,村里的老少爷们还没,还没听够呢,我再来一曲。”   “温老道那还没去呢,你再唱一会时间来不及了。”   “胡,胡说,我啥时候去,温老道都得等着我,我。我再和村里的爷们儿喝会再过去。”   “别喝了,再喝一会去了温老道那你还能说明白话了吗?”   说完,林波波硬挤出笑容和村民们打声招呼就把战辉扶进了旁边的厢房。   战辉刚坐到炕上,老吴迈步跟着进来了,拍了拍战辉的肩膀,“酒席还没完呢,怎么唱完曲子就进屋了。”   战辉伸手一指林波波,“波波不让唱了,也,不让我喝了。我,我知道,现在,我说话舌头有点硬。但是,我脑子是清醒的。”   老吴看看林波波,“今天大郎成婚,战辉这孩子也是高兴。难得喝一回酒,想喝就让他喝点呗。   院里都是村里人,无非就是人来疯多唱几个曲子,这不正好热闹热闹。   村里人本来听过曲的就不多,问能长长见识。”   林波波无奈道:“吴大叔,家里那边还一场呢,温老道今天也成婚,他都答应人家要过去了,再喝他就真喝多了。”   吴大叔砸吧砸吧砸嘴,“说的也对。”   转过身对战辉道:“大郎这婚事办的挺周全圆满,没什么事了。你既然要去温老道那,大叔也不留你了,到了那也少不了酒。要是想和大郎喝,等过两天我领着大郎一起陪你喝。”   战辉闭上眼睛琢磨了一下,点点头,“您陪着村里人去吧点惦记我这了,我歇会就去温老道那。”   吴大叔见战辉状态还行,就出去继续忙了。   战辉看看林波波和林秋水一脸紧张的样子,撇撇嘴,“我,都,都说自己舌头硬了,还杵这干嘛,弄点茶水我醒醒酒,不然待会过去红秀还得说我。”   林波波长舒了一口气,还知道害怕红秀那就说明还没喝醉。   让秋水去端茶,林波波挨着战辉坐了下来,犹豫了一下才说道:“那么辣的酒真的好喝吗?为什么每次都要喝的酩酊大醉呢。”   “哥喝的那是酒吗?那是情怀、是心境、是释放!是另一种寂寞!”   林波波见战辉说话比方才利索多了,彻底放了心。   “你这个喝酒的理由你敢和红秀姐姐说吗?”   “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是互相尊重的问题。我喝多了伤身,你们心疼才不让喝。   为了尊重你们对我的关心,我平日才不喝酒。不然你看看哪家酿酒的东家像我这样喝不到自家酿的酒。”   林波波听了咯咯笑了起来,“活该你喝不到,你不会平日里少喝一点,谁让你一喝酒就喝多。”   战辉见林秋水端着茶近来,接过茶杯先喝了口茶水才说道:“酒量就和人身上的力气一样,酒量是越喝才会越好,力气是越练才会越大。   平日也不喝,逮到机会了能不多喝些吗。”   林波波哼了一声,“你这就是歪理,自己控制不住,还怪平日不喝酒。”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我平日不是没要酒喝。”   林波波白了一眼战辉,“你想喝也得能喝的到啊。”   “昨晚是不是给你滋润的过头了,怎么总和我抬杠呢。”   “秋水还在旁边呢,胡说什么,喝你的茶吧。”   林秋水一撇嘴,“真拿我当孩子呢,压箱底的盘子碗早就看过了,你们用得着藏着掖着的说嘛。”   “你们说的压箱底的盘子要到底是啥。”   林波波皱着眉头想了想,扭头看向秋水,“你们是不是把库房里的箱子打开了。”   林秋水尴尬的笑了笑,“是一莲姐她们打开的,我只是跟着看了看。”   “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呢,到底是啥意思啊。”   林波波红着脸小声说道:“那是嫁妆。”   “一个盘子,碟,碗的你们整这么神秘干嘛。”   林秋水接口道:“那上画了房事图。”   战辉嘴里的茶水差点没喷出来,这是明目张胆的传播有色思想啊。怪不得茶楼里一众徒弟都那么明白呢。   “你咋还有那玩意呢,明天回去扔了吧,这玩意看多了上火容易出事。”   林波波无奈道:“这个是在出嫁前才能看的,谁知道她们会乱翻啊。这可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可不能扔。”   战辉撇撇嘴,“那你是出嫁前看的吗?”   林波波顿时闹了个红脸,伸手使劲掐了几下战辉。   “你怎么那么讨厌呢,这个事谁也不许再说了。还有,秋水你以后说话给我注意点,再口无遮拦我可真要收拾你了。”   林秋水笑眯眯的点点头,“知道了仙儿姐姐。”   林波波哼了一声,站了起来,“喝没喝完,喝完就去温老道那。”   战辉见林波波有些恼羞成怒,放下了茶杯,站起来晃晃悠悠的率先往外走。   温老道这边比吴大郎那可清净了不少,来参加宴席的除了和老温一起逃回来的那些装客,就是几个镇北关的工匠。   人不多也就没那么多规矩,与其说是婚宴不如说是家庭聚餐。   战辉刚一进院就看到镇北王做坐在主桌上和红秀呜呜渣渣的正在讲着什么。   先对老温和金环娘子道了声贺,战辉一屁股坐到了红秀身旁。   “老温,来喝酒,我可是可以留着肚子过来的。”   红秀听了小声说道:“今天你可以喝,但是得悠着点。”   战辉听了咧咧嘴笑了笑,“不管啥原因,我都是来晚了,啥也不说了,我先自罚三杯。”   红秀听了顿时捂住了额头,战辉又开始没溜了,就没见过上来自己要求自罚三杯的。   战辉也没用王府的侍女给倒酒全都自己来,连喝三杯以后,才和老温又重新碰了一杯。   镇北王眼神斜了斜战辉,“你小子在那边唱曲了?”   “昂,有规矩说婚宴不让唱曲吗?”   红秀见两人又要扛上,咳嗽了一声。   镇北王立刻换了一副模样,“那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温老道和你的关系不说,金环可是我亲闺女一样,到这了你也得来一曲。”   “那是必须的。”   众人见战辉要唱曲,全都开始连声高呼。   战辉目光扫了一圈,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酒菜,嘿嘿一笑。   “咱们这都没外人,也没那么多女眷,我就唱首郎君们该唱的曲子吧。”   镇北王和那些工匠们听了眼神顿时就亮了起来,真北军的军歌都是用的战辉之前唱的精忠报国。   这会战辉说要唱一曲郎君该唱的,这肯定又是一首让人热血沸腾的曲子。   “你可别乱唱,今天是人家成婚的日子。”   “怎么可能呢,这曲子可是我欢哥的拿手曲目。”   红秀撇撇嘴,“又出了个你欢哥,曲子叫啥名?”   “好汉歌!” 第297章 跟您混了   战辉非常后悔在温老道的婚宴上唱了欢哥的好汉歌。   去往幽州的路上,刘玄德和大魔王手下的一众镇北军军卒的嘴就没停过。   还把歌词改成了风风火火闯幽州,这要真到了幽州怕是能把当地给吓着。   战辉实在忍无可忍,让刘玄德带着手下的军卒以及工匠先行去了幽州。   自己则是带着大魔王和两队骑军去一箭关,分走了大部分人,总算是清净了不少。   “总算能静下心来看看沿途的风景了。”   红秀瞥了眼战辉,突然开口了,“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大魔王和两队骑军条件反射般的应和,“嘿嘿 参北斗哇。”   战辉头上青筋暴起,“刘红秀,能不能做个人,都听一路了你还唱。还有,你是想要当女强盗是怎么着,跟着瞎嚷嚷。”   “这曲子跟强盗有什么关系,不是给游侠唱的吗?我本身就是个游侠,怎么就唱不得这曲子了。”   战辉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还真不敢和红秀解释这歌到底啥意思。   如果红秀知道了梁山好汉的故事,估计能回挥刀宫了自己,就这么误会下去也挺好。   “怎么不说话了?”   战辉无奈道:“没什么可说的,好不容易出趟新手村,欣赏沿路风景的心情全让你们给破坏了。”   红秀撇撇嘴,“还有心思改村名,看你心情还是好的很。”   战辉看看红秀没吭声,红秀的武力值都可以堪称npc了,和npc掰扯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操作不好下场还会很惨。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赶路本就无聊,红秀怎么可能放着战辉这么个陪聊不用。   “给我讲讲故事,或者过年的评书也行,闷头赶路实在是太无聊了。”   战辉立刻眼角一抽,“你确定让我吃一路的灰给你讲故事?”   红秀觉得战辉说的有道理,把战辉特意让人制作的双肩背包从背上拿了下来。   “你可小心点,这可骑着马呢,你要掏什么东西啊。”   红秀打开背包边翻找边开口道:“放心吧,翻找东西还没马上射箭难度大呢。”   翻找了几下就拿出一条面巾出来递给战辉。   战辉看着红秀递过来的红色面巾差点从马上摔下去。   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战辉才开口道:“你赶紧收起来来吧,这玩意我是不会带的。”   “你不是嫌尘土大嘛,带上这个就不会有问题了。你包里的是冬天用的,太厚了不舒服,我这个很薄的。”   “不是薄厚的问题,你赶紧收回去吧,马蹄声也大,讲故事估计你也听不好。   我给你出些小谜语吧,看你到底聪明不聪明。”   红秀噘着嘴把面巾收进包里,不情愿的开口道:“说吧。”   “这世上什么东西比天还高。请用一个成语形容拒绝生娃的女子。   什么办法能使钱生钱。   怎样使麻雀安静下来。看着红秀陷入沉思,战辉心中暗笑,一口气出了这么多脑筋急转弯,这一路可以消停消停了。   天刚黑的时候,战辉终于到了一箭关的关城。   说的关城,其实就是一个四面用土夯成高墙的小军镇。   战天时对于战辉的到来有些惊讶,皱着眉头问道:“你来干啥了。”   战辉心里郁闷极了,这是亲爹吗?至于烦自己烦成这忙吗?   “想您了,以后过来跟您混了。”   战天时一听一蹦老高,“这不行,你可别跟着我,我这舒坦日子可没过几天呢。”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战叔他是开玩笑呢,我们是去幽州,顺路过来看看您和王大匠。”   “你们去幽州干嘛?”   战辉和红秀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对战天时讲了一遍。   战天时眉头紧锁,心中阵阵发凉,这形势怎么一下变成这样了,陛下有些太心急了。   “阿耶,您这和老王说的也不一样啊,这哪有关卡啊。”   “关卡在山里呢,最多能装下两队人,没十天轮换着回来休整。你们还没吃饭呢吧,我让人给你们做点吃食。”   战辉一摆手,从包里拿出几根麻花递给战天时。   “吃过了,您尝尝这个。”   战天时接过来吃了几口眼神顿时就亮了起来,“这是你弄的军粮?”   “这玩意老费油了,用它当军粮能把镇北王吃破产了。”   等战天时吃完了麻花,战辉命人搬进来一套铠甲。   战天时仔细看了看板甲又上手摸了摸,惊讶的问道:“这套重甲是一体的?”   战辉点点头,“也算不上是一体的,外腹部那块还需要用锁子甲或者是鱼鳞甲挡着。不然大块的板甲做的过长,实在是不方便。”   “这都够好了,一点缝隙都没有,这什么箭矢也穿不透啊,快给我穿上试试。”   见老爹这么迫不及待,战辉只好先把穿在里面的甲衣递给战天时。   然后把板甲各个部位按顺序帮战天时穿上,穿一个部位就用甲衣上的绳子绑好。   全套穿完以后,战天时活动了几下肘窝处,又来回走了几步。   “这甲不错,骑军步军都能用,尤其是上身,怕是用刀砍都破不开。算你小子有孝心,这甲胄我很满意。”   战辉撇撇嘴,边帮战天时卸甲边开口问道:“老王是和您在一起吗?”   “他那离我这还几十里呢。”   卸完甲,战天时转身进内屋拿出一个小账本递给战辉。   “产出都在这上呢,你自己看吧。”   战辉粗略的看了看,就把账本放下了。   老王的效率很高,第一批的十几门小炮都已经做出来了。   火药的产量不算高,估计是合适的人手还不多,不过等火炮步入正轨,火药的产量应该可以提上来。   “阿耶,您这府兵整顿的怎么样了。”   战天时闻言,顿时摇头苦笑。   “四个军府,按照军册记载应有将近六千人,可实际只有四千不到。而且年纪大的大小的小,正值壮年的占了不到一半。”   叹了口气,战天时接着说道:“这些府兵已经算不得兵了,军纪什么的都不知道,从来就没操练过。就是一群农夫和匠人。一切都要从头训练,现在也只是练些最基本的,等忙完了秋收再好好操练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都烂了几十年了,还能凑出这么多人已经不错了,再说兵贵精不贵多,挑选合适的训练吧,老幼之类的退了军籍吧,有这么耗费不如用在募兵的身上。”   说完,战辉又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册子递给战天时。   “等我到了幽州,抓紧把作坊盖起来,燧发枪能批量生产以后给您弄过来一批。   册子上面的战法是我自己琢磨的,您训练的时候以后就侧重这方便吧。”   战天时吧册子仔细翻看了一遍,沉思了一会,一拍大腿,“燧发枪配合重甲步卒,还真能有些作为。”   战辉撇撇嘴,啥叫真能有些作为,那个大势所趋,等见了排队枪毙的场面,估计老爹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第298章 进幽州   眼前高大的幽州城比沿途路过的其他州县雄伟的多,虽然此时幽州的地里位置已经不像从前那般重要,也因几十年的天下承平,好些地方失修而显得有些颓败。   但整体的雄伟与高大墙体上的斑驳痕迹,依然给人一种大气磅礴之感。   仿佛即使经历了沧海桑田,这座古城也依然会矗于此。   战辉凝视良久,这是一座充满沧桑的古城,也是有自己历史故事的古城。   “幽州城不比镇北关差,能想象出几十年该是何等辉煌。”   红秀噘着嘴道:“幽州要是继续辉煌,关东,关内,陇内那些道可就要遭殃了。你先别感慨这些了,你把那天你出的谜底告诉我,我回答了那么多,你都说不对。”   “你是走了多少次幽州了,我可是头次来,还不让人感慨一下吗。谜底的事有什么可着急的,晚些时候会告诉你的。”   又欣赏了一会,战辉才一挥手,“大魔王前头开路,咱们进城感受一下,看看幽州城内到底是个什么样。”   守门的兵卒离得老远就看到战辉这一队人马站在城外了,以为是从哪路过的府兵呢,也没在意。   可等离的近了,守门的伍长立刻小声说道:“都激灵着点,把你们的狗眼睁大点,这队人马可不简单,莫要惹出了麻烦。”   到了城门前,大魔王翻身下马,从怀中掏出一个文书,“你们谁是头,过来说话。”   守门伍长连忙跑了过去,“小人列为伍长,这位队头有和吩咐。”   “伍长?认识字吗?”   “识得一些。”   大魔王把手中的文书递了过去,“这是文书,看完了把路障挪开。”   伍长打开文书看了一眼,立刻就是一哆嗦,赶忙把文书还给了大魔王。   “快把路障挪开,让大人们进城。”   说完,又对大魔王开口道:“请诸位大人进城。”   大魔王收了文书,“辛苦兄弟们了。”   说完,双腿一夹马腹,率先向城内走去。   刚一入城,战辉就皱起了眉头,城内人倒是不少,也算热闹,但是气味实在是太难闻了。   屎尿的骚臭味太冲鼻子了,估计有鼻炎闻不到味的都能给熏好。   红秀也捂着鼻子,“再忍一忍,到了前面就好了,这块都是城外百姓进来售卖物品或办事的落脚处,脏乱了些。”   战辉闻言四处扫了扫,果然如同红秀所说,有不少百姓在这自发形成了一个露天市场。   不过因为天热,也没人叫卖,都无精打采的坐在地上。   “幽州这个刺史绝对差评,过了瓮城这里就是城内的门面,弄成这样恶心不恶心。   一点形象工程也不搞吗?这让头次来的外人看了实在印象太不好了。”   往里又走了一段,红秀才松开捂住口鼻的手,“差评什么啊,你当那个位置没人惦记吗?城门两边以前的守城军卒的军营,里边可是有藏兵洞的。这个刺史还能把这两块地方留下来就算不错了。”   战辉摇摇头,“既然这块地这么重要,为何还要让百姓在此摆摊。既然把人放进来了,总归是要管理的,不能只收税进城的税点,卖货的税钱,就什么都不管了。   好好规划一下位置,修建几个茅房是难事吗?给百姓行些方便就这么难吗?   其实这些都不难,只不过是心里没有装着百姓罢了。   说到这,刘红秀我给你提个醒,你们这些皇亲贵胄以及这些当官管理百姓的。   不是百姓愚昧,也不是你们有多优秀,如果百姓百姓也能接受同等教育,指不定有多少人能甩你们几条街。   知微见着,你对这个事物都是这个看法,大武不知道有多少当官的是这么想。   你们这是把应该做的,当做施舍了,百姓才是大武的基石。   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道理讲了上千年了。”   红秀气的把马靠近战辉,伸手狠狠拧了几下,“好心和你解释一下,你和我发什么火,我又不是当官的。”   “果然是忠言逆耳,就是和你说些道理,至于恼羞成怒吗?你们都是天生的高层,或许和我这种平头百姓的思维和看法不一样。   但是各抒己见嘛,我说的不对你可以反驳,总是用武力让我屈服算什么本事。”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就是个气味把你给熏了一下,至于这么趟趟趟的说这么一大堆儿吗?你看不惯,你倒是当官啊,在背后说这些干嘛。”   “我现在还是算当官吗?都已经违背我的初衷了,当初是想着找个靠山,做些买卖让日子过得好些。   现在可好,成了卖给你们老刘家了,一天操不完的心,想办什么事还得我自己先垫钱。   我容易吗?现在连发表个人意见都不行了。”   红秀捂了捂额头,“战大爷你有理,你说的对行了吧。”   “我说与不说事情和道理也是摆在那里的,你……”   红秀怒道:“没完了是吧,你要再这样,幽州的刺史你来做。”   战辉撇撇嘴,又四处打量了一下,“这里你熟,走了好几次了,总不能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吧,你指引个地方,咱们过去歇息歇息。”   红秀噘嘴道:“才想起这些?老牛已经到前边领路去了。”   有地方去,战辉也就不多想了,又开始四处打量起来。   路的两旁铺子林立,虽然天热路上行人不多,但家家铺子里也都有客人,也算的上繁华。   而且越往前走,四处的建筑越是高大精美,战辉估计是到了富人区了。   走了没一会到了十字路口,前边的队伍就向拐了过去。   拐过去走了半天,战辉发现右侧只有墙,没见到门,有些惊讶,“这是谁家啊,这么大啊,到现在还没看到大门呢。”   红秀笑眯眯的说道:“再走几步再右拐就看到门了。”   “你还挺熟悉,这到底是谁家啊。”   “我家。”   “你家?”   “怎么了。”   “你爹可真会哭穷,这么大的宅院,光是一年的养护就不少钱吧。凭啥咱俩成婚就不想给嫁妆。”   “这是先帝,以前驻守幽州时的宅子,被陛下赐给我家了。”   战辉估算了一下,红秀爷爷没当皇帝的时候住的宅子,到现在怎么也有五六十年的历史了。   拐过去进了大门,又走了好几进的院落,才算到了红秀和自己歇息的地方。   战辉是心里咂舌,自家院子算上各种作坊也没这宅院大,还是红秀家牛皮。 第299章 走,砸场子去   这座府邸之大,超出了战辉的想象,整个院子的后半段几乎就是小型兵营。   营房,校场,马棚,样样俱全。   “红秀,还是你们家阔,这宅子得占了整个城内两成的地方了。”   “几十年前幽州就是座军城,没那么多百姓和商铺,所以当初宅子就盖的大些。”   “陛下和你爹小时候是在这长大的?”   “没有,先帝登基以后才有的陛下和我父王。哎呀,打问这些个干嘛,赶紧想想待会要吃什么,这一路的麻花算是吃够了。”   “那就上街溜溜呗,逛古城的同时还能找个酒肆吃些特色美食。”   红秀有些意味深长的看向战辉,“你是听谁说过什么了?”   战辉有些懵,“你这说什么呢,我听什么了?”   “你不是说要去酒肆吗,幽州成最大的酒肆可是胡人酒肆。里面的胡姬可都是貌美如花,能歌善舞,勾人的很。”   战辉一听乐了,握住了红秀的手,“这个酸,这一路都是你陪着我,有没有人和说这个酒肆你能不知道?”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谁知道你是不是平日里听那些行商说过。”   “你是没有信心把那些胡姬比下去吗?”   “呸,那些胡姬也配和本公主比?!”   “这不就结了,换身衣服打扮漂亮些,咱们去砸场子!”   红秀听了眼神一亮,觉得战辉这个提议不错,笑眯眯的点点头,“你等我一会。”   趁红秀去换衣服,战辉吩咐大魔王安排一些军卒去换上便服,待会一起去上街溜溜。   红秀收拾妥当出来,战辉看的连摇头在砸吧嘴。   淡粉色的改良版汉服显得红秀脸上肤色更是白皙,对襟的领子设计显得红秀特别典雅。   腰部撞色的腰带上垂下两根丝带,衬托的腰身更加纤细。   胸前和宽大的琵琶袖上的刺绣,又显得整个人有些俏皮。   垂到脚面的百褶裙以及一双绣花翘头鞋更显得人秀气娇俏。   红秀眉头一皱,“我穿这个不好看?”   战辉摇摇头,“是好看极了,我突然改变主意了,咱们不去酒肆了。你这漂亮的跟天上的仙女一样,自家的美人让外人看了我实在是太吃亏。”   听战辉这么说,红秀的脸上才多云转晴,“理解你的嘴会哄人。还有不许说我是仙女,你忘了王茯苓说的了?”   “唉,仙女,神女,这么好的词居然被糟践了。”   红秀一把拉住了战辉,“走吧,快去快回,你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   战辉边走边摇头,“秀色可餐,我还去酒肆干嘛。”   说完,战辉停住脚步,凑在红秀耳边小声道:“咱俩别去了,我现在就想和你切磋口技。”   红秀气的上去就是一脚,“闭嘴,赶紧走。”   很多城内的百姓见到战辉红秀一众人,全都驻足观看。   有的甚至交头接耳起来,互相打问这一行人是哪个大户人家出来的,那一对璧人实在是太漂亮了。   “咱俩还是回去吧,我感觉咱俩被人当猴看了。”   红秀捂着嘴笑了起来,“战大爷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在村子里去奶作坊的时候你怎么和我说的你忘了?”   战辉哼了一声,扭身看向大魔王大人,“大魔王,你说咱们是不是被放成猴看了。”   “总管,额,将军,也没人看咱啊,都看您和公主了。”   “你也就放个火的能耐了,不会顺着我说吗?”   大魔王挠了挠头,也不吭声,嘿嘿傻笑。   “你难为人家大魔王干嘛,前面就到了,进了酒肆就没人看你了。”   战辉回过身,往前看了看,果然不远处有个大大的酒旗挂在店铺门口。   酒肆的伙计见来了十好几位,赶忙热情的往里迎。   战辉进去酒肆打量了一番,和茶楼的布局大同小异。   一层中间是块空场,应该是给胡姬跳舞用的场地。四周围了不少案几,几乎桌桌都坐了食客。   “诸位客官,咱们人多,一层怕是地方不够,去二层可否?二层环境一层这宽敞,环境更好,只是价格上稍微贵着些。”   战辉听了伙计的话,嘴一撇,“你看公子我是差钱的吗?前头领路,哪个位置好带我去哪。”   红秀看着战辉一副狗大户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   上了二层,伙计给战辉等人安排到了正对一层大门口的位置。   “诸位客官,这个位置还满意。”   战辉扫了一圈,伸手指了指对面,“那边空着呢,那个位置可选吗?”   “抱歉客官,那个位置已经被包了。”   战辉看看伙计,“那还问什么满意不满意啊,就剩这一个地方了。你这话术就有问题,直接说就剩这一个地方就完了呗。”   伙计连连点头称是。   “人数你看见了,把你们酒肆拿手的菜都给上一遍,酒要最好的酒。”   伙计听了眼睛直冒光,询问了有无忌口以后,乐的屁颠屁颠的下了楼。   酒肆的二楼格局也和茶楼不多,只不过是没有包间,全都是敞开式,只不过屋顶上挂着竹帘,把竹帘放下来就形成了一个小包间。   但是战辉觉得没什么用,因为二层中间是空的,如果为了看一层的表演就要把这一面的竹帘挑起来,这样和二层其他的食客还是能互相看到。   酒菜上来以后,一个中年的古人领着一排胡姬走了上来。   “尊敬的客人,我是酒肆的掌柜,感谢诸位的捧场的嘛。到了这里只喝最美的酒,没有最美的没人作陪可是一件遗憾的事情嘛。”   说完,伸手一指战成一排的胡姬,“诸位贵客,这些美人怎么样,她们在我的故乡也是最美的女子了嘛。让她们陪着贵客喝酒,也能体验一番异域风情……”   战辉摆了摆手,“掌柜的是吧,您看看我旁边的这位,您觉得我还需要美人作陪吗?”   掌柜看了看红秀,惊呼了一声,对红秀行了一礼,“您是我也在大武见过最美的女子了嘛。有了您,尊贵的客人确实不需要陪酒了嘛。”   红秀微笑着点点头没说话。   胡人掌柜又扭身对战辉说道:“尊敬的客人,您有美人相伴不需要陪酒。但是可以给您的属下安排一下的嘛,他们对您会更忠心的嘛。”   战辉觉得这个胡人挺有意思,跟个拉皮条的一样,不薅自己的羊毛是不死心啊。   但是大魔王这些可是镇北军的军卒,不能早早的就这么被腐蚀了。   “陪酒就不用了,请这些美人跳舞就可以了,钱照著作陪的付。”   “那真是遗憾的嘛,她们可是很温柔的嘛,不过贵客这么坚持,我马上就安排她们跳舞给贵客欣赏欣赏。”   掌柜的留下来了两个胡姬,其他的带了下去,过了一会上来了几个拎着乐器的人。   乐器演奏起来以后,这两个胡姬直接在战辉的桌前跳了起来。   这两个胡姬还别说,舞跳的还算可以,反正是转了n圈也没见晕。   不过对战辉这种前世各种舞都见过的人来讲,就是看一热闹。   大魔王这些人就不行了,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场面,被胡姬的舞姿和挑逗的眼神勾的眼睛都看直了。   跳了一会,战辉有点受不住扑面而来的一种类似痱子粉的香味了。   而且案几本就不高,胡姬光着脚丫咣咣的在旁边那么跳,战辉怕一会自己和红秀案几上的菜就没法吃了。   可看着大魔王等人兴致又挺高,又有些不忍打断,只好自己起身把案几往后拉了拉。   可特么战辉拉一点,胡姬就跟着往前挪一点。   一旁的红秀最了解战辉,知道战辉的用意,可见胡姬跟着往前挪,实在是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第300章 郎君请,娘子也请   战辉是头上青筋暴起,恶狠狠看了一眼红秀才摆了摆手,“二位跳的很不错,不过我们一行实在有些饿了,吃些饭食再欣赏。都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们先到一层继续跳吧。”   说完,战辉从兜里掏出一片金叶子扔了过去。   “这是给你们和乐师的赏钱,如何分我就不管了。”   两个胡姬和几个乐师全都脸上笑出了花,行礼谢过以后下了一楼。   “行了,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穿的曲线好看一些,头发或者眼珠的颜色咱们不一样。   就这样的就把你们眼睛看直了,实在是太丢了,茶楼里的那些小娘子哪个不比这里的强。   先吃饭,吃完了再看一会,待会还要出城呢。”   埋汰完大魔王一众人,战辉又对站在一旁的护卫说道:“老牛你和兄弟们也过来,一路也都累的不轻,都先吃饭再说。”   酒肆里的菜味道最好的就是羊肉了,其他的一些像萝卜雕花的看菜和羹汤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了。   尤其是羹汤,都是凉的,这让喝惯了热汤的战辉实在是接受不了。   主食的胡饼战辉倒是挺爱吃,有点像驴肉火烧的意思,只不过比饼里夹的是羊肉。   而且肉的分量给的还很足,一张盘子一般大的饼里夹了能有一斤羊肉了。   对于酒,战辉四处还挺感兴趣,因为还没喝过这个世界上的葡萄酒,不过偿了一口以后,战辉就敬谢不敏了。   这个酒不单单是葡萄发酵的,应该掺了其他的东西,所以味道比较怪,没有纯葡萄发酵而成的那种醇香。   所以战辉把酒给众人分了,专心对付胡饼和烤羊肉。   战辉等人吃的正香,酒肆又进来了一伙人,牛气冲天的直奔二楼。   到了战辉之前问过的位置,这伙人坐了下来,随即开始嚷嚷着让胡人掌柜上酒上菜上胡姬。   听这帮人呜呜渣渣的,战辉嗤笑一声,真是啥时候都不缺这种装逼瞎嘚瑟的人。   胡人掌柜一溜小跑的领着一帮胡姬上了二层,给那帮人安顿好以后,马上往一层跑。   路过战辉这的时候还打了声招呼,告诉战辉马上就安排胡姬在一层跳舞。   看着连跑带颠的胡人掌柜,战辉摇了摇头,估计那伙人应该是地头蛇之类的,不然这酒肆老板不能这样。   大魔王一众军卒听胡人掌柜的说马上安排跳舞,全都秃噜秃噜的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战辉和红秀也被这帮人给带跑偏了,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吃完以后,战辉让军卒把案几挪到了一旁,让这些军卒能离二楼的栏杆近一点,待会一楼跳舞能看的方便些。   “以后可不带你们出来了,不就是胡姬跳个舞吗,这饭吃的这个急,就跟抢饭一样,你们吃的不难受吗?”   大魔王等人听了有些尴尬,只能嘿嘿傻笑回应战辉。   红秀双手支着下巴,边看向一楼中间的空场,边开口道:“他们在军种吃饭快都是吃惯了的,你自己控制不住速度,怪他们干嘛。”   “我吃的可难受着呢,你再这么呛着我说,小心回去家法伺候。”   红秀扭头白了一眼战辉,“看把你厉害的。”   正对面进来的那群人中,一个二十多岁年纪,身体肥硕,一脸油腻的男子见到红秀风情万种的那一个白眼,瞬间就看的痴了。   而陪坐在旁边的人见这男子突然不作声,顺着男子的目光也向对面看过去。   看到红秀的时候全都齐齐发出一声惊叹,幽州城里居然还有如此好看的小娘子。   这些人又看看身旁伺候着的胡姬,心里有些吃味。   一个长得尖耳猴腮的男子对着身旁的一个随从开口道:“去,把那个小娘子请过来,陪咱们范公子饮饮酒。”   随从一脸淫笑称了声喏,就迈步向战辉这边走了过来。   “哎,那小娘子,我家公子让你过去陪着喝些酒水。把我家公子伺候好了,少不了你的赏钱,而且以后在这幽州城,你就能横着走了。”   这个随从的话一出口,顿时仓浪浪一阵刀剑出鞘的声音。   护卫老牛几人还有大魔王一众军卒,全都怒目而视着来人。   这个造型把随从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可想到自家公子可在后边看着呢。   咬牙又向前走了过来,“怎么着拿几把破刀吓唬谁呢。你们不是幽州本地人吧,不然你们不可能这样。   告诉你们,我家公子可是幽州刺史的嫡长子,让这小娘子过去陪酒是她的福分。   赶紧把刀放下,让小娘子过来,不然,哼哼。”   老牛看着来人这番作态,眼冒寒光,扭头看向战辉和红秀。   战辉听了心里这个舒坦,刚才吃饭吃的急,心里正不爽呢,这就送上门来一个沙包。   先对老牛摇摇头,然后懒洋洋的开口道:“不然会怎么样,你先说说。”   随从眼珠子一瞪,“不然,让你们幽州城都出不去。识相一点,莫要等着把你们沉了井,你们才后悔。”   战辉扭头看向红秀,“哎,让你过去陪酒呢。”   红秀笑眯眯的对随从说道:“你俩公子在哪呢,是哪位啊。”   “这就对了,我家公子那可是怜香惜玉的人,待你不会差的。”   说完往对面一指,“最是富态的就是我家公子。”   红秀哦了一声,“那个肥头大耳长得像头猪一样的?”   随从立刻脸色阴沉了下来,“你这个小贱人,看来是不打算过去了,你们……”   没等这人说完,红秀开口道:“掌嘴!”   老牛早就等不及了,一个健步上去,先用刀背直接扫在随从的肚子上。   随从弯下腰以后,左手抓住随从的发髻,右手把刀往地板上一戳,腾出的右手抡圆了就开始抽起嘴巴来。   肥头大耳的范公子,回过了神,“哎,小王八儿,怎么挨打了,谁给这伙人这么大的胆子。”   尖耳猴腮的对着其他的随从道:“别愣着了,上去帮忙。”   说完,扭头对范公子说道:“范兄,着伙人手里带着家伙,我回去调些人马来,让他们好看。”   “速去,速去,敢打我的人,必须让他们好看。”   几个随从平日也是霸道惯了,见自己人被打,又得了吩咐都嗷嗷的冲了上去。   大魔王一众军卒也盯着那边,见有个人从另一面绕过去下楼,就知道是搬救兵去了。   大魔王对着身旁的一个军卒一使眼色,“按出战准备把兄弟们都叫过来。”   吩咐完以后,大魔王就领着其余军卒扑向冲过来的随从。   这几个随从一个照面就全都被放倒了,不人躺下了,嘴却依然口吐芬芳。   不过被大魔王等人一通踹,几个呼吸间就光剩下惨叫了。   “我就说不来,你打扮的这么好看,肯定有人会动色心。咱俩在家切磋切磋口技多好,没准真情难以抗拒了就突破了呢。”   红秀哼了一声,“那个胖子怎么办,你来还是我来。”   战辉摸摸下巴,“作为男人,自己女人受侮辱都不出头,那可不配当人了,等着我。”   战辉刚要过去,被红秀下巴拉住了,“还是我去吧,这方面我有经验,而且已经半年没动过手了。”   战辉摇摇头,“还是我去吧。”   红秀不送手,娇嗔道:“让我去吧,郎君……”   战辉听的骨头都要酥了,想了想开口道:“我也伸手影响你的发挥吗?”   “不影响,我先来你再上,或者一起来都可以。”   战辉砸吧砸吧嘴,红秀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污呢。   “既然不影响,那还争啥,同去,同去。”   红秀笑眯眯的点点头,对战辉一抱拳,然后一伸手,“郎君,请。”   “娘子,也请。” 第301章 不讲武德   “呜呜,里闷两多,扑羌武德,两多银塔我一多。”   红秀扭头看看战辉,“这个猪头说的什么?”   战辉看看又肿胀了一圈的范公子,砸吧砸吧嘴,这个货也不抗揍啊。   “他说的是咱俩不讲武德,两个打他一个。”   “哦,这样啊,那你别插手了,现在我自己来。”   范公子听了立刻抱头蜷缩成一个大肉球,“呜呜,表啊,表塔我了。”   胡人掌柜蹑手蹑脚的走到了一旁,给战辉一通挤眉弄眼,意思是让战辉赶快走。   战辉一屁股坐了下来,“掌柜的,放心打坏的东西我们给你陪。”   胡人掌柜听了顿时脸色一苦,连连摆手,“都是来喝酒寻开心的嘛,你们闹这样子是干什么的嘛。范公子的父亲是幽州刺史的嘛。快点给范公子赔礼道歉的嘛。”   胡人掌柜的态度让战辉觉得挺有意思,这是平日被压迫成什么样了,居然都开始变相提醒自己离开。   红秀听了胡人掌柜的话,嘿嘿笑了两声,接着又是一脚踢了过去。   胡人掌柜顿时就是一个哆嗦,这帮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都把话说明了还不跑。   尤其是这个漂亮娘子,反差实在太大了,身手太霸道了,就是没有让人帮忙,范公子这一伙人也只有挨揍的份。   大魔王对面一伙全都躺在地上哀嚎,把二楼交给了护卫老牛几人,自己领着十余个军卒下了楼,到酒肆大门口等着骑军过来。   长得尖耳猴腮的领着一众州兵气势汹汹的来到酒肆,见大魔王一行人守在门口,伸手一指,“许团练,就是这帮人胆敢打范兄的随从。”   许团练冷哼一声,“真是不知死活,胆敢招惹范公子和送公子。”   说完一挥手,身后的州兵顿时冲上去把酒肆门口的大魔王一行人团团围住。   许团练刚要下令拿下对面的大魔王等人,身后就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蹄声。   大魔王麾下的两队骑军把幽州的州兵又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尖耳猴腮的和许团练看着身后的骑军举着弓弩指向己方,身上顿时就是一哆嗦。   再看到将旗上秀着“镇北军行营总管战”的时候顿时都吓傻了,尤其是许团练浑身发颤的厉害。   包围住大魔王的州兵是由不良人和民兵所组成,平日捉拿个小偷小摸还行。   对上真正的军卒根本没法看了,尤其还是镇北军的这种彪悍骑兵,顿时都有些手足无措。   大魔王不屑的呸了一声。   “五吸之内不放下兵刃者,杀无赦!”   大魔王的话音刚落,一众骑军骑兵呐喊,“五吸内不放下兵刃者,杀无赦!”   许团练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硬着头皮开对大魔王口道:“我乃幽州团练许智,有人禀告说酒肆里有强人。这位将军咱们是不是有误会啊。”   大魔王呵呵一笑,“我就是一个队头,可称不上将军。”   顿了顿,眼冒寒光,冷声继续说道:“误会不误会的我不知道,但是你们只剩两吸的时间了。”   虽然骑军只有一百多人,可气势上太有压迫性了,而且这些骑兵双目透出的那股漠视一切目光实在是太吓人。   围住的这些州兵可不管许团练下没下令了,直接扔了手中的刀枪。   不扔现在就得死,人家是骑兵不说,还穿着一身精良甲胄呢,傻子才上去拼命呢。   至于以后许团练会有什么惩罚,那是以后的事了,况且法不责众,所以这些州兵扔了兵刃之后很自觉的抱头蹲在了地上。   许团练见这样也不敢再多说了,摘了挎着的配刀扔在了地上,很自觉的走到州兵一旁蹲了下来。   自己就是一个团练,你们神仙打架自己打去吧。   尖耳猴腮的年轻人傻愣愣的站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大魔王有上前去一脚踹在了尖耳猴腮的腿窝,尖耳猴腮的顿时跪在了地上。   好似被大魔王一脚踹回了神,尖耳猴腮的年轻人大喊了起来,“我阿耶是幽州的团练使,你居然敢踹我,你,你死定了。”   大魔王也没废话,对着尖耳猴腮的嘴一脚就闷了上去。   尖耳猴腮的牙齿瞬间从嘴中飞出去了不知几颗,一下昏死了过去。   大魔王一挥手,“老李,你领着你那队把这些人压回去。”   李队率招呼了几个人下马,围着州兵看了一圈,“呸,一群怂包。”   伸脚连踢了十几个人,“你们把兵刃都收拾好,其他人起来走了。”   大魔王领着人回了酒肆二楼,“将军,外面来了一群团练,全都给收拾了,咱们现在回府吗?”   战辉看看红秀,“回不回去。”   红秀拍了拍双手,“算是过了些瘾,回吧。”   “派人去运河边看看,把老刘的步卒调回来,待会指不定还会出什么状况呢。”   红秀嗤笑一声,“能翻出什么浪来。”   “打了小的,老的难免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土皇帝当惯了,还是小心些好。”   这一路回去,幽州城内的百姓算开了眼了,平日里跋扈的刺史大人和团练使大人家的公子,全都被打成了猪头被人压着前行。   幽州刺史范京正在书房作画呢,管家就冲了进来,“大人不好了,公子被不知道哪里冒出的军卒给打了。”   范京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放下画笔,“彪儿被打了?你说的可是当真?”   “是真的,还有宋团练使的公子也被打了,许团练带着的那些州兵也被缴了械。”   范京顿时抽了口凉气,“人现在在哪。”   “跟着呢,现在还不知道这帮军卒落脚的地方哪。”   范京赶紧命人帮忙穿好官服,带着管家就往外走,出了府门见团练使宋蒋也赶过来了。   “刺史大人,范公子和我家冲儿出事了,您知道吗?”   “这不正过去看看呢,具体情况你了解了吗?”   宋团练使一脸愁容道:“听说是在酒肆和那些镇北军的军卒起了冲突。对方领头的是战姓行营总管,大人这事情有些棘手。”   范京听了心里顿时发凉,幽州划归到镇北管辖的时候,就打听过镇北的详细情况下。   镇北战姓只有被称为有圣人之资的那一家,再没别的战姓了,这两孩子到底和人家起了什么冲突啊。   范京哭丧着脸说道:“赶紧回府备礼吧了。”   说完,刚要转身回府,远处跑过来一个下人,“大人,公子被压到先帝的府邸了。”   范京听了顿时翻了个白眼吓昏了过去。 第302章 望公主和开国侯海涵   “幽州的刺史还有什么团练使可在门外等了有会时间了,小心以后有人说你跋扈。”   听了红秀的话,战辉眼中的寒光更盛,“子不教,父之过。晾一晾他们怎么了?何况还敢调戏我的娘子。   我们若是个平头百姓,指不定下场有多悲惨。   咱们这一行人虽然没亮明身份,可随身那么多随从护卫他们还是这么嚣张。   可想平日霸道了何等地步。”   叹了口气,战辉握住了红秀的手,“我现在真有些担心了。不绿河以北还是陛下控制最好的地方,都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不短江以南那些盘根错节的门阀真要起事,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响应了。”   红秀听了战辉的话,眉头也是皱了起来。   “是不是想的太多了,不是已经派人去查风评了吗。”   战辉摇了摇头,“短时间内不会查出什么。不过儿子这样,老子也好不到哪去。   上次招惹秋水的是易州刺史的侄子,这次招惹你的是幽州刺史和团练使的儿子。   北河道的这些州城还有没有好人了。你大爷这都用的什么人啊。”   “你就别抱怨了,如果没有这样那样的问题,现在的局势也不会变成这样。”   战辉想想觉得红秀说的也有道理,站起身来看看守在一旁的管家,“刘管家你平日就没个风闻什么的?”   老管家闻言身上一哆嗦,“回开国侯,小人整日都在这府邸里。一年也出不去几次门,实在是听不到什么传闻。”   战辉点点头,“也是难为你了,辛苦你去把门外的两位大人请进来吧。”   刘管家称喏出去以后,战辉不满的哼了一声,“啥也不知道谁信啊。”   “老管家又怎么招惹你了。”红秀不满道。   “老管家这种能够上达天听的人物,不可能没有受难的百姓来求助。而且纸是包不住火的,他在这已经几十年了,怎么可能什么事都不知道。”   “你是不是把人想的都太坏了。”   战辉看看红秀,“这可不像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人性的黑暗其实你应该是见得最多的。”   红秀叹了口气,“调查过以后再说吧。”   “我也希望是我想的多了。”   “公主,开国侯,两位大人已经请进来了。”   听了屋外老管家的话,战辉重新坐到椅子上,“那就请两人进来吧。”   “下官范京拜见盛阳公主,拜见开国侯。”   “下官宋蒋拜见盛阳公主,拜见开国侯。”   战辉请身,“快坐,快坐。就管家去上些茶来。”   两人连称不敢,范京讪笑道:“我和宋团练使刚刚得知家中的孽障冲撞了公主和总管,实在是羞愧难当。   我们二人略备薄礼请公主和总管笑纳,望公主和开国侯多多海涵。”   宋团练使也是点头哈腰跟着附和,“请公主和开国侯多多海涵。”   战辉笑吟吟的看着二人表演完以后一挥手,“方才光顾着照看过度惊吓的公主了,还真没往这上多想。还以为那两个调戏公主的登徒子是吹牛呢,没想到真是二位大人家的公子啊。”   范京和宋蒋听了,腿都吓软了,这怎么还调戏上公主了。   范京满头大汗都不敢擦一下,结结巴巴道,“这,这,开,开国侯,孽障真,真的调戏公主吗?”   战辉目光盯着范京道:“范大人是在怀疑本侯吗?酒肆里可还有不少食客,您可以去打问打问。”   范京吓得再也站不住了,直接瘫坐在地上。   战辉赶忙让人把范京扶起来,范京回过神就想往地上跪,“都是下官管教不严,才让孽障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可看在孽障年少无知和下官这些年来兢兢业业的份上,还请公主和开国侯饶了孽障一条性命吧。”   战辉让人扶住范京不让其跪在地上,“本侯刚到幽州,范刺史说的兢兢业业本侯是不清楚,但管教不严是真的。   你家的随从佣人倒是霸道的很,不让公主从了你家的公子,就要把本侯沉井呢。”   顿了顿,战辉又冲宋蒋道:“宋团练使家的公子更是威风,一声令下州兵蜂拥而至啊,看样子是打算把本侯直接砍番在当场啊。”   宋蒋听了如遭雷击,愣了片刻也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而且浑身哆嗦的不成样子。   张着嘴支支吾吾的,可始终也没说出一句像样的话?   战辉看了看二人的丑态,坐回了椅子上,“本侯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二位大人来了还是见一见二位公子吧。”   范公子和尖耳猴腮的宋公子被押进来,见了自家老爹顿时扑了过去,“呜呜……阿耶,丘丘我。”   范京和宋蒋两人见了儿子的惨样,顾不得心疼,上去又是乒乓一通嘴巴抽了过去。   “二位大人,莫急着动手,事情调查清楚了再动手也不迟,真要是查出些什么,您二位想不动手都不行。   好了你们本侯去透透气,你们父子先说说话。”   “是,是,开国侯说的是。”   见战辉领着众人走了出去,范京继续怒视自己的大头儿子,怒声道:“孽障,你可知你惹了滔天大祸。你说实话可有人命在身。”   范公子也看出不对了,头摇晃的跟拨浪鼓一样,“啊耶,没有,没有啊。”   “当真没有?”   “对天方四,真木有。”   范京仔细盯着儿子看了一阵,感觉不像是说谎,长舒了一口气。   而宋蒋那边问了同样的话,见儿子目光躲躲闪闪,心头就是一凉。   “你,你这孽障,宋家这是要毁在你的手里啊。”   战辉坐在长廊里的石凳上看向院内的鱼池,感慨道:“还是你爷爷懂得生活,宅子盖的比咱们家强多了。看看这长廊,看看这鱼池,赏心悦目啊。”   “你还有心思看这些,你不怕他们在里面串供啊。”   “怕什么,没听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吗?偌大的幽州城,他们堵不住所有人的嘴的。”   红秀想想点了点头,笑眯眯的说道:“刚才的架子端的不错嘛,有些做官的样子了。”   战辉摇摇头,“做不了的,在我眼里只有对错,而当官的眼里没有对错,只有利弊。单从这一点上,我就做不了官。   而作为武人,虽然我能力有限,可这性子还算是适合,所以我才会自己揽了这差事过来。”   “你倒是分析的明白。”   “直接我说有自知之明就完了呗。”   战辉的话音刚落,护卫老牛走了过来,“公主,开国侯,龙将回来了。”   “来了就让他过来,都是自家兄弟,啥时候把我架子弄的这么大了,还要通禀一声。”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你还真没说错,真不是当官的料,你这御下之道是没什么水平。你要整顿的十几个军府可都是大军府,按照字面上的数字,府兵能有二万多人了。   作为一军之主,该走的威严还是要有的,雷霆雨露都要有的。”   战辉叹了口气,“唉,只不过从挂名校尉变成了挂名将军,你说的那么高大尚干嘛。都是一些虚职,四方使,威远将军,还有那个行营副总管,都是一些虚职罢了。”   红秀一脸无奈道:“你对虚职怕是有误解吧,虚职会让你管理这么多人马?”   “你觉得那些府兵算是军卒吗?”   红秀摇摇头,“不管算什么,你现在已经算是开府建衙了。这些府兵一旦完成训练真正成军,对于燧发枪战法最了解的你,肯定会继续让你统领的。”   “到时候再说吧,都没打过仗,到底有没有领兵的天赋谁也不知道。” 第303章 爆发的范刺史   “将军,属下刚才打听了一番,范刺史家的公子,口碑还算可以。欺男霸女之事倒是没听说过,平日里只是好吃好玩。谁献了好吃的,如果范公子满意还会赏赐。   不过几个家奴的口碑不好,平日很是跋扈,没少欺负百姓。”   战辉有些诧异,“你打问的倒是快,听你这么说这个范胖子还是个童叟无欺的好青年啊。”   龙将点点头,“还真有人这么说。”   说到这,龙将看了看红秀,凑到战辉耳旁小声说道:“有人说这个范公子年岁都二十了也没娶妻纳妾,好似……”   战辉一听乐了,“这么八卦的事你都打问出来了?范胖子这事先放一边,那个尖耳猴腮的有什么消息。”   提到尖耳猴腮的宋公子,龙将先是叹了口气,“这个团练使家的公子,可以说泼皮惯用的伎俩全都用了。纠结泼皮对外地行商硬诈,对本地商人收水打单,还有那仙人跳的好买卖全都做了。   最恨人的是只要幽州城有人娶亲,这个王八蛋肯定领着一帮泼皮以障车的名义拦截新娘。   大户人家索要大笔钱财,不给新娘就迎不进府里。   平常百姓人家虽然不要钱可更是过份,新娘子要是有些姿色都要先经他验身。   现在幽州城娶亲,都是偷摸把新妇人接到家里,不敢办婚宴了。   还有就是强行带人到这王八蛋开设的赌场,不去也可以直接交钱,去了更是输的什么都不剩。   运河上的漕运他插不上手,就把主意打到了码头和纤夫的身上,想要卸货就要给钱,想要拉纤也要给钱。   这个王八蛋身上背了多少条人命怕是都说不清了。”   战辉听的直咂舌,这个尖耳猴腮的宋公子可以用罄竹难书来形容了。   “龙将,这个硬诈就是讹诈我能理解,那个收水打单是什么意思。”   “给本地商户下单子要钱,不给就砸场子。”   “这就是保护费啊,仙人跳的好买卖就是利用女子勾搭男人,然后捉奸讹钱是吧。”   “不全是这样,还有专门打探谁家妇人外面有私情的,一旦有了消息先是讹诈妇人和情夫的钱财。   如果钱财不够,就变为捉奸,和妇人的夫家强行索要大笔钱财,不给就大打出手,闹得满城风雨。”   “这么短的时间内,你打探出这么多消息来?你是到哪打探的啊。”   龙将听战辉这么问,尴尬的挠挠头,“额,先和街上的半大小子们变了些戏法,打问了些情况。怕消息不准,属下,属下又去了,去了……”   “去了哪啊,支支吾吾的可不像你平日的做派。”   龙将咬咬牙,“属下去了春风楼。”   战辉顿时就明白了,“不就是个青楼嘛,你这是执行任务,有什么不好说的。这个青楼倒真是个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龙将嘿嘿笑了两声,来回搓了几下手,一脸纠结的想要开口说什么,又有些不好意思。   “想说什么就说,平日比谁都能说,今天怎么这么扭捏。”   龙将咬咬牙,开口道:“额,属下在春风楼的酒水钱还欠着呢,将军能不能……”   战辉听的直咂舌,第一次去就能欠嫖资,这可真是个人才。   龙将这小子人的帅气,脑瓜子转到快,会玩会哄人,倒是个做间谍的好料子。   仔细盯着龙将看了一会,战辉嘿嘿一笑,把兜里揣着的小口袋扔给了龙将,“这些先给你,你去把嫖资还了,晚间回来我再吩咐你些事情。”   “将军,是酒水钱。”   “要只是酒水钱,你能这么支支吾吾的。”   战辉来回踱步,开始琢磨起来,自己可没功夫把心思放到查案子上来。   按龙将打探的消息来看,宋家做了这么多的恶事,范刺史不可能不知道,即使没有参与进去,也是个老好人的糊涂官。   “范刺史,你打探到什么消息了吗?”   “百姓对范刺史的口碑还算可以,没听说做过什么恶事,不过都说范刺史就是个摆设,什么事都交给属下去做,他自己就是喜欢在府里作画。”   战辉叹了口气,还真是和自己想的差不多,这是典型的懒政,和观看宇宙奥秘的孙连城没啥区别。   “老牛去把范刺史请过来。”   看着范京战战兢兢的跟在老牛身后,战辉笑了笑,想再当老好人可不行。   “范大人,刚才听属下的禀告,宋团练使家的公子风评可不太好,您一点耳闻也没有吗?”   范京听战辉这么问,冷汗瞬间就溜了下来,“回开国侯,没有人告官,下官,下官以为只是传闻谣言,下官……”   战辉没等范京支支吾吾完,脸色一冷,“看样子知道是吧,你作为一州之首,就是这么为官的?幽州城出了这么大一个祸害,你不去调查?   用百姓的民脂民膏供养着你,你却不为百姓做事,你就是这么兢兢业业的?”   “下官马上去查,马上去查。”   战辉拍了拍范京的肩头,“这就对了,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对于黑恶势力必须从严从快,一定要把包庇这些人的保护伞挖出来。懒政是要不得的,你家的公子到底如何处理,就看你的表现了。”   怎么说也混迹官场三十余年了,范京怎么能听不懂战辉的话,“开国侯,那我家的孽障?”   “本侯有个毛病,就愿意为人师表,范公子还是先留在本侯这。替你管教管教,什么时候表现的好了,自然什么都好说。”   范京一听,这是事情不办完,自家儿子是不会放回来。   “孽障让开国侯费心了,下官这就去查办那些不法之徒。”   出了府邸,范京才敢擦擦身上的汗水,和一旁同时出来的宋团练使对视了一眼。   “宋团练使,这几日你就在家歇息吧,有些事情需要你回避。”   宋团练使一听,扑通一声给范京跪了下来,“求大人通融通融吧。”   范京这次为了自己儿子,小宇宙是彻底爆发了,“宋团练这是干嘛,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宋公子如果没有做什么恶事,就不会有问题的。”   范京说完,不再理会宋团练使,上了马直奔府衙。   把属下聚集起来以后,范京咬牙切齿道:“宋团练使家的公子,平日的风评你们都没耳闻吗?做了那么多的恶事不知道查办吗?   给你们三天时间,罪证全部都给本官查齐,不管涉及到谁,必须一查到底。   三天过后如果没有结果,你们就全都回家抱孩子吧。” 第304章 你这是又诓人了   晚间的时候刘玄德领着一队军卒回到了先帝的府邸。   见到战辉以后,刘玄德单膝跪地,沮丧的开口道:“属下无能,没完成将军交待的任务。”   战辉还是第一次见刘玄德这样,“怎么了这是跟被霜打了一样。”   “属下顺着运河而上走了三十余里,匠作监的几位匠师才选了一块适合修建水利锤作坊的地点。   属下拿着您给的文书去调用幽州国工署和军府备仓的各项物资。他们各种推脱,只得了些木料。而且……”   刘玄德所说,战辉早有预料,明面上记录有的,不代表仓库里真的有。   “这事怨不得你,接着往下说。”   “属下知道事情紧迫,所以得了木料领着弟兄们就去选好河边扎营。可扎营之时来了一群拉纤的纤夫不让扎营,属下几经劝说,这帮人全然不听。   硬说我们不给他们活路了,而且还冲了阵,属下不得已下令放了箭,对方死伤了些人。   属下怕那帮人还会捣乱,所以这次只带了一队兄弟回来。”   战辉皱起了眉头,“死伤了多少人。”   “放箭的时候交待过兄弟们避开要害了,可还是死了两个,伤了数十个。”   “先去吃饭,这事不怪你。”   红秀听了气的浑身发抖,“这些守仓之人着实该死,害死了两条人命。”   战辉一边轻轻在红秀的背上上下捋顺,一边开口道:“生气也没有用,库里没有东西这些人肯定要想办法拖延的。明天我去国工署和最近的军府去看看,把事情尽快梳理好。”   “我知道生气也没用,可刚到幽州就这么多糟心事,恶人鱼肉百姓。官吏贪腐成风,大武现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   战辉把红秀揽在怀里,“没办法风气就是这个样子,别人贪你不贪那你就是个异类。”   “可也不能这么多贪的啊,他们就不知道害怕吗?良心会过得去吗?”   “你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我先说说我的看法吧。第一就是没有一个独立完善的财会系统,只凭权力说话。   各项公费支出都没有严密的会计、审计制度加以考察,凭当官的一句话就可以得到所拨的钱财。   钱出的太容易,而又只看账面不做实际考察审计,换了谁谁都要贪一把的。   还有就是想要往上爬不孝敬上官怎么行,孝敬钱从何而来,肯定是要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得些钱财了。   这样一来上行下效,大的大贪,小的小贪,都是一个贪谁能说的了谁呢。”   “就真没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吗?”   “想不贪都是件难事,那些贪的会想尽办法会把不贪的拉下水的。不入伙就给小鞋穿或者一起排挤,所以大部分人都会屈服。不过不贪的可定也有,只不过不一定被排挤到哪个犄角旮旯了。”   再深层次的原因,就涉及到制度了,自己又不打算造反,说那么通透也没什么用。   而且这个问题在前世都是个全球性难题,想要彻底杜绝那是不可能的事。   红秀幽幽道:“小贼我现在知道你为何不愿当官了。还有真如你说的,龙椅那个位置真不是一般人能坐的。   一个幽州就这个样子了,大伯要面对的是整个大武,这得糟心成什么样啊。”   战辉拍了拍红秀,“还是你懂我,你爹还总担心我造反呢。多想不开才会坐那个位置啊,想要当个明君那一天天面对的全是糟心事。   想要当个昏君,没准就有人惦记这个位置的,闹不好命就没了。”   “你又开始了,没人说你造反,这话可别乱说了。”   战辉点点头,“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早点歇息吧。你说到了这,咱俩还能睡在一个屋吗?”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那些。”   “这不搂着你习惯了嘛,这又不是咱们家,怕坏了你名声,所以问问你。”   “谁愿意说就说去吧,咱俩早晚也是要成婚的。”   战辉听了立刻心花怒放,捧着红秀的脸就亲了几下。   红秀推开战辉,“还说没那心思呢。”   “这一路也没个机会亲热亲热,今天你又穿的这么仙儿,太监才不动心呢。”   红秀红着脸哼了一声,扭身吩咐侍女烧水准备沐浴去了。   战辉正开心的哼哼着小曲,老牛进来禀告说龙将过来了。   战辉拍了拍脑袋,把这事给忘了,赶忙让老牛把龙将喊进来。   龙将进来,战辉直接开门见山,“想安排你做间者,你有什么想法。”   龙将叹了口气,“属下就知道会这样。”   战辉嘿嘿一笑,“刚才玄德回来了,你应该知道了,他们和纤夫发生了纷争,还有就是军府和幽州的国工署物料没取出来。   待会你继续回那个什么春风楼打探去,钱财你不用担心,走时候会给你活动经费的。”   龙将一脸沮丧的嗯了一声。   战辉拍了拍龙将的肩膀,“不要这么沮丧,当间者一样能立功。”   接着战辉就开启了嘴炮模式,前世什么秀衣使者,锦衣卫,通通给龙将讲述了一遍。   见龙将逐渐眼神发亮,战辉又开始把话茬引导技术细节上。   龙将本就是个愿意琢磨的戏法的,听了战辉说用牛奶或者大蒜汁书写干了以后字迹就会消失,用火烤了字迹会再次出现。   眼睛顿时就亮的吓人,当听到军用密码本的时候彻底兴奋了起来。   战辉见龙将上钩了,又拍了拍龙将的肩膀,“怎么样,当间者过瘾吧,这可全是靠脑子的,比拎刀子砍人高级了不知道多少倍。”   龙将兴奋的点点头。   “还有,再交给你一个任务,这次出去以后,你买个宅子,多养些鸽子。”   龙将有些疑惑,“养鸽子干嘛。”   “当信鸽呗,用鸽子传递信息可比马跑的块多了,鸽子这种鸟天生恋家,在一个窝里喂食久了,它自己就知道回来。   说个最简单的,咱们在幽州养的鸽子,带到真北关去,把鸽子放了它自己就能飞回来。”   龙将听了眼睛顿时瞪得老大,“这可比熬鹰要简单多了。”   “嗯,训练鸽子简单,不过估计会这个的也不少,所以传递消息的时候还是要加小心。   行了天色不早了,我去给你拿些经费,你也早点去春风楼歇着吧。”   龙将摆摆手,“白日里给那么多金叶子呢,一时半会花不完。需要银钱的时候属下会过来讨要的。”   战点点头,“去吧,过几天会给你找几个帮手过来。”   龙将走后,红秀一脸八卦的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些间者的事,都是真的吗?”   战辉捏捏红秀的脸蛋,“哪那么容易,不说些好的,这小子能愿意干吗?还有养谍子可不是随便的事,明天你给你爹写信说一声顺便派两个成手过来。”   红秀捂了捂额头,“你这是又诓人了。”   战辉摇摇头,“不是诓人,真正的间者好比是刀头舐血,整日生活在危险之中。间者做出的贡献只有他们的上官知道,得不到其他人的夸赞与欢呼。   而牺牲也是只有他们的上官知道,不被世人所知。   所以真正的间者都是无名英雄,是值得尊敬与敬佩的。当然了龙将这种只能算是对内的夜不收,达不到真正间者那样。”   红秀眨眨眼,“那你这还是再诓人。”   “刘红秀你是想找秀是吧,非得和我抬杠吗?” 第305章 请将军通融通融吧   早起的战辉,穿上甲胄在府里跑了几圈又在后院的校场上操练了一阵,才神清气爽的回了前院。   府邸很大所以雇佣的人很多,因为府里主人常年不在,所以这些佣人就跟上班一样,白天打扫打扫卫生晚上就回家了。   而且这些佣人都是在府里做了二三十年的活了,侍女也从十几岁到了四十多岁的妇人。   当出了一身汗的战辉回来的时候,几个妇人二话不说就脱战辉的衣服,要帮着擦拭身子。   战辉对几个妈妈级侍女的操作有点懵,“我自己来不用劳烦几位大娘子了。”   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侍女边扒战辉的衣服边说道:“哎呀,小贵人有什么可害羞的,跑了这一身汗,快把衣衫脱了,我们给您擦擦汗。”   “几位真不用了,夏日里穿的少,我自己来就可以,您们还是去照看红秀吧。”   几位妈妈级侍女头摇晃的跟拨浪鼓一样,“小贵人,这可不成,公主特意安排我们几个过来伺候您的。”   战辉无奈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刚想找个空当冲回卧房,见红秀正捂着嘴在门口偷笑。   “刘红秀!别在那看热闹了!”   红秀见战辉有些急了,才开口道:“几位娘子先忙别的去吧。”   几位妈妈级侍女听了红秀的吩咐才放过了战辉,去做别的活了。   “刘红秀你可真行。”   “谁让你昨晚那么折腾人了,都告诉你好了,你还使坏。”   战辉边脱上衣边说道:“那怎么能叫使坏呢,那就真情难以控制。”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没吭声,到外面拿了一块湿毛巾,帮战辉擦汗。   吃过早饭,战辉派人把范刺史给请了过来。   范京以为战辉是要打问查案的进展,刚说了几句,就被战辉打断了。   “这次请范大人过来,不是过问查案的事。本侯的属下去国工署的仓库调取物料的时候,只得了些木料,这和账面上的记录可不一样。”   说完,战辉递给范京一本账册。   “本侯不是那不尽人情之人,你是幽州刺史,录事参军和各曹判司都是你的属下,这事还是由你处理。   本侯的要求不高,只要把账册上近三年的物料全都备齐了,以往的事情本侯既往不咎。   但是只给五天的时间,五天后本侯会去清点,如果还是对不上账目,可不能怪本侯翻脸无情了。”   范京哆哆嗦嗦的接过账目,“谢开国侯通融,谢开国侯通融。”   战辉点点头,接着似笑非笑的看看范京,“范刺史可知这两日运河边上的纤夫之事。”   范京一脸迷茫,“啊?纤夫出事了吗?”   战辉叹了口气,拍了拍范京的肩膀,“老范啊,不是本侯说你,幽州可是上州,管辖之地可不小。你这一天光在府里作画可不行,你要真是无心打理政务,本侯帮你写奏章请辞吧。”   “不敢劳烦开国侯,不敢劳烦开国侯,属下马上就去查,肯定给开国侯一个交代。”   “纤夫都是穷苦人家,必是受了别有用心之人的挑唆才会冲击军营。好好安抚这些纤夫,重点查查是谁在挑唆。”   范京差点吓得再次瘫坐在地上,“冲,冲击军营?”   战辉语重心长的开口道:“老范,具体的事情你自己去查吧,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送走了范京,红秀从内屋走了出来,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这人真的是幽州刺史吗?来了那么多军卒驻扎居然不管不问?纤夫冲营这么大的事居然也不知道,幽州是上州,刺史可是是从三品的官职,这人是怎么坐到这个位置上的?”   战辉摊摊手,“鬼才知道这人是怎么坐到这个位置的。不过尸位素餐这四个字被他解释的淋漓尽致。”   红秀气的胸口剧烈起伏,“难怪大伯要大开杀戒,这帮误国之人实在是杀了都不解恨。”   “好了,习惯就好了,待会去了军府指不定还有什么大开眼界的事呢。”   红秀深呼吸了几下,一转身回内屋把甲胄取了出来,一脸杀气的说道:“帮我穿甲,待会去了军府再有荒唐之事,定要严惩这些败类。”   战辉见红秀这幅杀气腾腾的样子,脖子就是一缩,老老实实和红秀互相帮着穿上了甲胄。   到了军府驻地门口,战辉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用说驻地四周的壕沟和拒马了,就连营地的大门都没有。   几排破败的营房如果不是被菜地围在了中间,绝对就是个拍鬼片的现场。   战辉扭头看向刘玄德,“你确定这是幽州的上等军府驻地?”   “回将军,确实是这里,营房后边是军府都尉和别将的制所。”   战辉一脸懵逼的点点头,“前边领路吧。”   这么多人直到绕过了营房,治所内才走出几个大胖子来,看到眼前这么多清一色骑着战马的军卒,顿时惊的张大了嘴巴。   “你们谁是都尉,上前答话。”   一个四十岁左右最胖的男子走了过来。   “小人孙鹏,为幽州左军府都尉。”   战辉掏出文书扔给了对面将近三百斤的大胖子,“看看吧。”   大胖子看了几眼,赶忙行了一礼,“属下见过将军。将军一路舟车劳顿,想必吃的也不应时,属下这就安排人准备饭食……”   战辉嗤笑一声,还真是对的起这一身肥膘,上来就要吃,挥手打断胖子道:“吃过饭了,你带着我到库房看看。”   大胖子都尉顿时冷汗就冒了出来,硬着头皮称了声喏,领着战辉一众人到了治所后边一座更破败的木房前。   “愣着干嘛,把门打开。”   听了战辉的话,胖子都尉哭丧着脸,对一旁的属下说道:“打开库房。”   库房大门打开以后,战辉马都没下,只向里面张望了几眼,就是一阵摇头。   从背包里拿出项册直接扔给了胖子都尉,“不用进去看了,估计那些刀剑都锈没了,弓弩应该也都坏的不成了。项目上的皮料,木料,铁料估计也是对不上数,本侯也不为难你,你把这三年的物料和账册上的数目筹备好了,本侯就既往不咎。”   胖子都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谢将军通融,可,属下,属下实在是凑不出来了。”   战辉气乐了,“你这还真是死要钱啊,真当本侯不敢砍了你?”   胖子都尉赶忙摇晃脑袋,“回将军,不是属下死要钱,是真没钱堵窟窿了。原本军府有田三千亩可以租出去收地租和每年十万公钱作为全府上下平日和冬季时的开销耗费。   如今田只剩二百亩,每年的公钱更是停了十几年,只能变卖府库里的物料来维持开支了。   请将军体谅属下难处,再通融通融吧。”   战辉看着眼前这个胖子声泪俱下的哭诉,感到实在是太荒谬了。   “你这胆色倒是大的很,跟谁都敢掰扯掰扯。本侯问问你,你这一身肥膘是怎么来的?   是喝兵血,是把府兵当奴隶用,是变卖军府产业而来的。   一个二千多人的上军府被你们折腾成了这个样子,你还有脸皮和我哭诉。   你的胆子真是大到没边了,给脸不要脸就别怪本侯无情了。”   说完,战辉对身后的大魔王喊道:“把这几个败类都给押起来,他们城内肯定都有产业,不管用什么办法,全都给本侯拷问出来。   一个子都不能给他们留下!产业不够填补窟窿,就让他们去河边做工!帮这帮肥猪减减肥!” 第306章 换我,我也不当府兵   战辉下马在军府内转悠了几圈,彻底死心了,这军府是彻底沦为菜园子了。   军营的土墙和木料都已经不行了,根本不能再住人。   战辉让人把治所内的各项军册和库房里为数不多的物料分别拉回府邸和运河边的作坊驻地以后。   就开始了急行军,一天之内把幽州的四个军府全走了一遍。   走了一通之后,战辉和红秀才发现原来那个胖子都慰算是好的了。   其余三个军府连治所都没了,房子全都拆了卖砖块和木料了。   红秀气的差点把后面的几个都慰和别将给打死。   回到府邸红秀气的饭都吃不下去了,坐在床上呼哧呼哧的生闷气。   “娘子,和这帮人生气不值得,咱们以后还得过幸福的小日子呢。你要是真气病了我得心疼死,而且你也遭罪不是。”   红秀说话都发颤了,“难道大武五百多个军府都是这样的吗?”   战辉坐到红秀身旁,开口道:“这种情况不能全怪这些都慰和别将。以前战事多,府兵地位不但高,只要打了胜仗可以获得赏赐,当然人人都愿意做府兵。   可大几十年没有战事,作为长期驻内的府兵除了轮番到京城作为护卫京畿的军队,就没别的用了。   府兵的作用小了以后,为了节省军费开支,把府兵单独的户籍又给纳入了当地的州县。   府兵和其他百姓一样纳税,这一点就打击了百姓愿意成为府兵的积极性。   更何况农闲时候的训练还要自己带干粮,有了战事兵器铠甲甚至是马匹还要自己筹备。   你觉得百姓都是傻子吗?这么吃亏的事能干吗?换了我我也不干啊。”   红秀不忿道:“可后来不是给划了公田和拨了公钱的吗?”   “可那已经是改革后十多年的事了,换句话说国家已经失去信誉了。就连替开国皇帝打下江山的府兵,待遇政策说变就变,谁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何况给的那三瓜两枣还只是训练时期的口粮,最重要的纳税这一块依然没变。”   “可这不是没有战事了吗?有了战事自然就会有赏赐了啊。”   战辉轻轻揉了揉红秀的头,“这里就要说到那些蛀虫了,土地兼并严重以后,百姓没了地可种都成了黑户给那些人渣打工了。   可 府兵征兵的要求是先可富户和家里兄弟多的抽丁,可后期富户可以出钱不被抽丁。   而家里兄弟多的,又失去了土地给那些人渣干活去了,这么一来人就能没了。”   “那这样就废弃军府全都改为募兵啊,还这么挺着干嘛。”   “废弃了,那么多补贴的钱财就没了着落啊,那么多军府军头可都指着这个活呢。”   红秀听了战辉的话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过了半晌,红秀才开口道:“这些陛下不知道吗?”   “要是不知道,春耕的时候能那么卖力气又是出牛又是出农具的吗?”   红秀感到有些绝望了,“可现在大战在即,没有国内府兵的支援,全靠边军能行吗?”   战辉也是叹了口气,“所以我才火急火燎的弄火炮建新军啊。”   红秀伸手搂住了战辉,“多亏有你了。”   战拍了拍红秀的后背,“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不要被那些草原上吓住了。以少胜多的战例多的是,何况咱们还新加入了那么多部落呢,那可是五六万的纯骑兵。”   “那也是你用火炮给唬过来的,一旦战事不利,你不是说他们还会摇摆不定吗。”   “见识了火炮暂时不会出现这个问题,就看镇北关的军卒出去野战的战果如何了。”   战辉又哄了一阵,红秀才勉强吃了些饭。   第二日起来,战辉操练完,都不敢回自己住的院落,直接去了书房。   盯着放了一地的军册,战辉实在有些挠头,感觉自己这几百人马人手还是太少。   琢磨了一会,战辉让人把还压在后院的许团练叫了过来。   “属下拜见将军!”   战辉打量了几下许团练,三十多岁,看着还算有精神,饿了一天多还能这样也算不错了。   “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属下知道,不该公器私用,不该为虎作伥,不该……”   战辉摆摆手,“知道了就好,幽州的州兵共有多少人。”   “回将军,一千出头,由衙役,不良人和民团所组成。”   战辉点点头,伸手指了指地上的军册,“你还算识时务,给你个机会,带人把军册上的府兵给本侯统计出来到底有多少实数。”   许团练双手抱拳,“谢将军开恩。”   “只给你两天的时间,不到把实际人数统计出来,还要把各军府的队率,队头给本侯请过来。”   许团练低头想了想,咬了咬牙,开口道:“请将军放心,两天后完不成将军的吩咐,属下提头来见。”   战辉摇了摇头,“提头倒是不至于,不过这份差事以后你怕是做不成了。”   说完,战辉走到案几旁写了道文书和手谕盖了印递给了许团练。   “本侯懒得召见其他团练,才会把你喊过来。希望你能珍惜这次机会。去吧,把你的手下都带走,我们两天后见。”   许团练走后,战辉盯着地图看了半晌,涿州,定州,同州,通州,这几个州还有十二三个军府还没去。   战辉拍拍脑袋,有些后悔,有两个州来时都是路过的,早知道军府这样还不如路上先拐过去呢。   挨个走过去估计要小一个月,自己现在可没那么多时间。   战辉又提起笔,给这几个州的刺史还有各军府的都慰写了文书。   和对待幽州这边的态度一样,府兵实际人数统计出来的同时,把三年内各库房缺少的物料补上就既往不咎。   不过战辉估摸着效果也不会太大,糜烂了不是一天两天。   但信自己是写了,机会也给了,而且给的时间还不算短,如果都不当回事,那到时候可真要砍几个脑袋祭旗了。   信写完命人发出去以后,战辉把刘玄德叫了进来。   “玄德,待会吃过早饭,你还要出去一趟。”   “请将军吩咐。”   “咱们这一路走过来,新修的路已经夯的差不多了,我待会写道公文,你把幽州以北一百五十里内归附过来修路的草原人集结过来。”   刘玄德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将军,他们现在可没有马。”   战辉揉了揉头,“先把人召集过来吧,马我会和镇北关去要。” 第307章 刘玄德的神仙操作   幽州运河的源头是几条发源于雪路山脉的几条小河人工引到一处汇聚而成。   虽然今年雪路山那边还有下雨,几条小河的水量没有往年多,但汇聚到一起后,运河的水量还是很可观。   镇北关工匠所选的位置是顺着源头而下三十多里的一处河岸相对最是平整的地方。   对于缺少时间的战辉来讲,这处位置施工的时候会省不少事,所以战辉对这个位置也是特别满意。   如今南北相距七八里的位置上已经全都立起了木栅栏,都有军卒在把守。   带过来的镇北关工匠已经开始制作水力捶了,大小比靠山村小白河上的水力捶要大的多。   战辉估计这样一条主轴至少带的动四五个水力捶,效率能再提升一大块。   沿着河岸走了走,战辉可以肯定这些纤夫绝对是受了蛊惑。   虽然水利捶的作坊选的是在运河的东岸,与幽州城外运河码头是同一侧。   但人工开凿的运河两岸的岸边都相对平整,没什么危险的险滩急流之类的地方。   完全可以选择从运河的另一侧岸边拉纤,根本没必要选择和军卒死磕。   这些蛊惑附近村民纤夫的人当真是该死,战辉咬咬牙,等老范查出挑唆之人,非要亲手砍了这败类不可。   一旁的红秀见战辉一脸狰狞的看着运河,伸手拽了拽战辉,“你怎么了,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战辉伸手指了指河对岸,“那边河岸也平坦,纤夫完全可以从那边拉纤,挑唆纤夫冲营之人真是该死。”   “等查出挑唆之人好好惩治就好了,昨晚你还劝我莫要生气呢。你也消消气吧,现在幽州这边全靠着你统筹呢。”   战辉点点头,揉了揉脸,把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走吧,去看看村里的那群小子怎么样了。”   “人家最小的都比你大着两三岁呢。”   战辉捏了捏红秀的脸蛋,“老夫心理年龄大不行吗?”   靠山村入了军册的这些小子们,都觉得自己这伙人才能是战辉真正的自己人,所以直接给自己封了个亲卫营。   也都知道新入军营,所以对于各项军事技能的训练都非常认真刻苦,希望早日能接替刘玄德和大魔王那伙人。   另外也是生怕训练的不好被刘玄德和大魔王那伙人瞧不起,丢了战辉的脸面,丢了亲卫营的脸面。   见战辉过来,只是喊了几嗓子战大郎,就继续操练需要掌握的军事技能。   战辉站在一旁看了一会,满意的点点头,到底还是自己村里出来的,训练上没有偷懒的。   战辉对领着操练的镇北军军卒招了招手,“王二,过来。”   王二喊了个其他军卒继续领着操练才走了过来。   战得意的一扬头,“这帮小子怎么样。”   王二看战辉一脸的笑意开口道:“将军,您不是都看到了吗,没偷懒的。将来都是好兵,您不就是想听这些嘛。”   战辉抬脚虚踢了王二一脚,“就你话多,说那些没用的。”   王二嘻嘻一笑,“您村里的这些兵,都是头一次骑马赶这么远的路,大腿都磨破了,没一个喊苦喊累的。   到了这地儿,不用催促都能咬牙坚持操练,都是好兵苗子。按照这样,除了弓箭,三月以后就妥妥的了。”   “你们掌握着着点分寸,天这么热,还是天天操练可不能把人给我练废了。”   “放心吧,他们可比我们那会好多了,现在一天三餐,饭食还那么好,这点苦算不得什么。”   “纤夫还有过来的吗?”   “没了,上次伤了几十个,这会估摸着都在家养伤呢。”   战辉想了想,开口道:“知道他们村子在哪吗?”   王二点点头,“村子都去过了,刘队头领着我们带着头酒给人家拔箭去了呢。”   战辉一听,双手一拍,“玄德仁义啊。”   王二听了愣了一下,接着一脸不忿道:“将军,我们要不伸手拔箭就要挨揍的,您说刘队头仁义?”   “嗯?你们全都伸手了?”   “昂,刘队头说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以后上了战场受了箭伤就有经验拔箭治疗了。”   战辉仰头看了看天,叹了口气,“刚才那话当我没说过吧。”   顿了顿,战辉低下头,接着问道:“那你们动手得结果如何。”   王二摇摇头,“用羊肠子给都给缝上了,具体能好成什么样可不知道。”   “尽力了就好,虽说出发点不一样,但至少也算和这些纤夫缓和了一下关系。   和他们解释清楚他们是被挑唆的也好。”   王二挠了挠头,“将军,我们去的时候,可没和那些人说话,把人按到那取了剪头,缝上线就走了。”   战辉听了王二的话,如遭雷击,这尼玛刘玄德是什么神仙操作。   缓了半晌,战辉开口道:“真不知道该说你们什么好了。明明是好事,可以缓和关系的事,怎么就不知道开口讲讲呢。”   王二一脸委屈,“将军,他们那可是冲营,没把他们都坎了已经不错了。我们进村给他们拔箭的时候,他们家里人都嗷嗷瞎叫唤,根本也没法说啊,再说也没什么可解释的啊。”   战辉捂住心口对着王二挥挥手,“快滚回去继续操练吧,再和你聊会,我怕被你气死。”   王二一脸委屈的行了一礼,转身往队列走回去。   战辉琢磨了一下,又喊了一嗓子。   “你回来,你们给那些村民留金疮药和绷带了吗?”   样王二走回来,摇了摇头,“那怎么可能给留,那可是咱们留救命的。”   战辉脸约吧成了一团,“你们可真是一群活土匪啊。找几个人带上头酒,绷带和金疮药,领着我一起去村子。”   红秀在一旁早就捂着嘴笑成一团了。   “有什么可笑的,那些纤夫可是死了两个伤了几十个的,这帮二把刀动手,再加上天色,还不知道伤的那些人怎么个情形呢。”   红秀听战辉这么说顿时笑不出来了,“那你说怎么办。”   战辉叹了口气,“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说吧。” 第308章 下村走访慰问   古榆树村的里正愁眉苦脸的坐在自家院子里,村里的后生们怎么就这么冲动呢。   看着河边破破烂烂的,可那也是军营,都警告了还往里冲,是想造反吗?   那些军卒光是射箭已经手下留情了,事后还给治了伤,真要是贪功的直接给扣个造反的帽子,整个村子就都完了。   可再想想死了两个,伤了好几十个的村里后生,里正心里又有些发堵。   这些后生是真不让人省心,挑唆的那帮泼皮也是可恨。   也不知道方才那些幽州城来的大人们询问了这些,会不会把那帮泼皮给下了狱,最好是砍了头才好。   “里正,不好了。那些军卒又进村了。”   古榆树村的里正眉头皱的更深了,“人到哪了。”   “在村口呢,好像来了个大官,他让我来寻您的。”   里正听了村民的话,心里算是稍稍放心些,只要不是冲进来拿人就好。   里正到了村口,看到战辉身后那些骑兵,身上就是一哆嗦。   里正行了一圈礼,才开口道:“小老儿是古榆树村的里正庞正,敢问将军们有何吩咐。”   大魔王先是对着战辉拱拱手,才对庞里正开口道:“我家将军乃是大武开国侯,镇北都护府四方巡查使,镇北军行营副总管……”   战辉赶忙一摆手打断了大魔王的介绍,翻身下了马,走到庞里正身前。   “庞里正莫要紧张,本侯今日方才得知军中属下和村里人发生了冲突。所以特意前来探望探望。”   庞里正被战辉的一堆头衔砸的有些懵,“额,总管……”   战辉眼角就是一抽,这么多头衔就特们记住总管了?   赶忙一挥手,“称呼开国侯,将军,四方使,哪个都成。不要客套了,庞里正还是先带着本侯先去死者家里看看吧。”   村里人起初见了战辉一行人,吓得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见没什么事,有胆大的悄悄跟在后面,见战辉去了死了人的两家吊唁,还留了些银钱,村民才稍稍放下心。   等到战辉去了伤者家里探望,又是帮着检查伤势,又是帮着换药,古榆树村的村民们是彻底放心了。   跟在后面的村民开始奔走相告,告诉其他村民来村里来了个年轻心善的大官,快出来沾沾喜气。   有年轻心善的大官,又好多年没见过这么多军容整齐的大武骑军。   所以村民们出来以后都跟在后边,战辉去哪家,就把哪家围的水泄不通。庞里正嚷嚷了几次,也没把这些村民嚷嚷走。   伤者实在是有些多,战辉干脆和红秀分头去走访,了解伤情的同时,也看看村子的生活水平如何。   这一圈走下来,有些出乎战辉的预料,古榆树村因为靠着运河的缘故,大概有一半村名的日子过得还是很不错的。   虽然拉纤的钱被幽州城里的泼皮拔一层皮,但剩下的钱一年到头也能攒下不少。   另一半村民,日子过得相对苦一些,这些都是以前把地给卖了,后来遭受剥削的。   而冲营的也正是这一半村民,今年有了陛下的敕令,都欢天喜地的开了新地,平日再拉拉纤,日子正有盼头呢。   结果一听拉纤的活要干不成了,脑袋一热就干出了蠢事。   走访了这么一圈,战辉仔细琢磨了一下,算是把事情弄明白了,什么受人蛊惑,头脑一热只占了一小半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其实就是村民觉得府兵和自己一样都是种地或者给人打工的,已经不把府兵当军队了。   拦河不让拉纤那是要抢这门赚钱的来路,那还了得,穿了甲胄拿了武器又怎么样,一些个府兵能唬住谁。   没成想他们面对的可不是那些府兵是镇北军的精锐步卒。   红秀从最后一家受伤村民家中出来,见战辉正等着自己,快走走了过来,“你探望的那些伤者的伤势怎么样。”   “还算行吧,把注意事项都告诉了,再过两天要是没事,估计也就没事了。”   红秀看看围在四周的村民,又扭头看向战辉,“围了这么多的人,你不打算讲些什么吗?”   战辉摇摇头,“该看的也都看过了,我又不是这地方的父母官,我讲些什么怕是不妥。”   和庞里正打了声招呼,又对村民们挥挥手,战辉领着人就回了河边的驻扎地。   红秀见战辉皱着眉头,来来回回的在岸边转悠,有些不明所以,“你又发现什么了,来来回回的在这转圈,这些匠作不是一直在忙呢吗。”   “我在盘算着军营和水利捶作坊需要多少人手和物料呢,两万人的营盘规模可是不小。   镇北军的辎重营,全都在忙着给军镇容物资呢,一应物料和粮草全要靠着咱们自己调配了。”   红秀低头想了一会,“水泥可以慢慢往这边运送,粮草和物料,其他道都在准备呢,近一些的估摸再过个几天就该能押送过来了。”   战辉没接红秀的话茬,其他道筹备的一应物资指不定什么时候到呢。   幽州这里都是仓库空空,其他地方就能好了?就是堵窟窿都要耗费好一阵时间。   短时间内其他地方是指望不上的,还是抓紧把幽州这边的窟窿填补上,营盘和作坊需要的物资就不成问题了。   至于人手上,明天估计玄德能把修路的二三千草原人带过来,后天幽州的四军府的军士实数也能统计出来了。   按名册算一个军府二千多人,按实数一半算,军府的人数也能凑个四千人出来。   里面的手艺人估计也不少,盖个军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我打算把玄德和大魔王提升为校尉你觉得怎么样?”   红秀歪头想了想,“两人办事还都算稳妥,管理几营府兵人马应该没什么问题。”   战辉点点头,“他们两个统领的镇北军直接派下去充当伍长和队头,以后你留在府邸,少出些门吧。”   红秀眉头一皱,“把人都散下去,你的安全如何保证。”   “我写信和你爹要战马了,抽调些草原人过来当护卫也是一样。”   “那怎么能一样呢,哪有自己人那么可靠,这么急着把人散了干嘛。”   战辉没吭声,心里却不断吐槽,能不着急吗,不出来不知道,一出来吓一跳。   村民都敢冲营了,这真要成功了,大武外强中干的窗户纸可就被捅破了。   即使最后被州兵或者募兵给弹压下去了,可那也够丢人的了。   另外就是府兵制现在虽说糜烂成这样,但不代表募兵制就比府兵制先进到哪里去。   前世学习历史的时候,历史老师讲过,唐朝后期就是毁在募兵制手上的,各地节度使财政军政全抓到手里,招来的兵也只认那些节度使。   最后更是出现了本国人造反,那些异族人拼命平叛的奇葩现象。   想到这,战辉扭头看向红秀,“谁当护卫都一样,估摸着不能有人真敢对我下手。各项事物早点步入正轨也早点安心,操作的好了,没准秋收过后还能抽空把你娶进门呢。   我是实在受够了只在外面蹭蹭不进去的这种凄惨日子了。”   红秀伸手捂了捂额头,“你怎么说着说着又开始不正经了。”   战辉撇撇嘴,“那是爱的终极交融,那是彼此彻底的融入在一起,怎么就不正经了。” 第309章 都醒醒吧   范刺史为了自己的儿子能够早些回来,是真的拼了,领着法曹参军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的对宋团练使的儿子轮番轰炸。   法曹参军一通恐吓后,走出牢房对范刺点点头,“大人,宋轮快熬不住了。”   范刺史一听脸上立刻就是一喜,调整了一下表情,迈步走进了牢房。   宋轮因为两天没合眼,又担心害怕,整个人又瘦了一圈,脸色灰白的更像一只灰毛耗子了。   范刺史掩饰住心里的厌恶,一挥手让牢房内的衙役退了出去。   一脸又是悲痛又是心疼的,走到宋轮面前,“哎呀,这可真是太遭罪了,昨日伯父过来还是这般模样呢。贤侄伯父已经尽力周旋了,可你也知道你和彪儿招惹的是什么人。   伯父我虽为一州之首,可也拧不过那二位,如今伯父我和法曹参军时刻被人盯着,想徇私都不成。   那二位这两天也在派人寻着苦主,信伯父的,还是挑着说些吧,不然苦主集齐了,伯父也护不住你了。   现在只是上些轻刑,那时候就要上大刑了,有的没的到时候就都忘外说了,更是糟糕。”   宋轮自己也知道自己做的那些恶事一旦承认了,可就真是没救了,本想硬扛着,可熬了两天实在是熬不下去了。   听了范京的话,再也扛不住了,哽咽的说道:“多谢伯父的照顾。家父可还好,有没有带些话给小侄。”   范京凑到宋轮身边小声道:“伯父和你阿耶现在见面也不方便,刚刚才找了个适合机会商议了一下。你挑着招一些,再把替你做事的泼皮全都顶出来,到时候再活动一下,等那二位贵人消了气,一切就好说了。”   宋轮低头想了想,现在最好的办法也只能是这样了,抬头对范京点了点头。   范京拍了拍宋轮的肩膀,“别舍不得那些泼皮,该扔出来的就全扔出来吧。”   说完,范京走到牢房门口,“窦参军领着记事进来吧。宋轮翻然悔悟了,想要改过自新,交待一些以往的糊涂事。”   走出牢房之前,又给了宋轮一个一切放心的眼神。   宋轮挑了硬诈行商和收保护费的事情供了出来,而且把手下的那些得力泼皮一个不落的全给推了出来。   记事记录完口供,让宋轮签字画押,这供词算是彻底定下来了。   窦参军拿着宋轮的供词,转身就去了早就被关押起来的那些泼皮的牢房。   这些泼皮倒是硬气的很,上了刑硬是没把宋轮供出来,范的事全揽到了自己身上。   窦参军抖了抖手中的供词,“认识字的吗?这是你平时里为之鞍前马后的大哥的供词。不识字本官可以帮你念一念。”   窦参军见泼皮不吭声,嘿嘿笑了两声,把宋轮的供词给泼皮念了出来。   泼皮听了窦参军念的供词,知道绝对是宋轮把他们给卖了,因为很多细节外人是不知道的。   泼皮越想越气,睁着通红的双眼破口大骂,“宋轮小儿,真不仗义,亏爷爷这么护着他!”   “宋轮都把你们卖了,没必要再替他扛着了,况且你们只是从犯,如果再交待些宋轮其他的罪行。   戴罪立功之下不但性命无忧,说不得还会得些赏赐。”   泼皮也没废话,噼里啪啦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   得了第一个泼皮的供词,窦参军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对着记事一挥手,“走,下一个接着来!”   有了宋轮和头一个泼皮的供词,就跟起了化学反应一样,剩下的泼皮没一个再扛着的了。   不但宋轮的事全都给抖落出来了,还有宋团练使侵吞州兵粮饷,仗势欺人硬买田地的事以及牵扯到的底层小吏都给说出来了。   窦参军看着满满一案几的供词,心中都有阵阵发冷,自己虽说也不是那么干净,但也只是收些下面人的孝敬。   可这宋家是真称得上恶贯满盈了,这么捞钱不出事才怪,真是自己作死。   窦参军让属下按照供词寻找苦主,自己捧着一厚摞的供词给范刺史送了过去。   范京看完这些供词,气的手都哆嗦了,这是自己治下的幽州?   底下至少一半的官吏和这宋家有牵扯不说,宋家做的恶事实在是太多了。   出事那天自己还大言不惭的用兢兢业业四个字来给儿子求情,真是让人无地自容。   缓了半天,开口道:“把长史,判司,录事参军,六司参军全都叫过来。”   一众属下赶过来以后,范京目光阴沉着扫视了一圈众人。   伸手指了指厅堂墙壁上的各官职职业,冷声道:“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们诸位不管是不是本官提拔上来的,本官都对你们充满了信任。可你们就是这么回馈本官的吗?”   说完,又伸手指了指刻满了朝廷法规的另一面墙壁说道:“这厅堂你们没少来,看不到这些法规吗?底下出了那么多烂事你们就不管不问吗?”   范京又指了指案几上一厚摞的供词,大声怒吼道:“你们都好好看看,这就是咱们治下的幽州!全州一十三县,县县不落,全有公衙之人参与其中。   包括本官在内,不但愧对全都一十三县的百姓,更是愧对陛下对我们的信任。”   说到这,激动范京也顾不得文人的优雅,撸起了袖子,继续大声嚷嚷道:“宋家的案子,今晚就要给本官结案。不但涉事之官吏一个不落全都给本官打入大牢,那些苦主也全都给本官找出来。”   一众属下还是第一次见刺史大人发怒成这个样子,全都低头称喏。   “还有国工署和弓弩坊,库司参军,这个是归你管的吧,给你两天时间,把五年内的亏空都给本官填补上。   还有挑唆那些村民的败类必须给本官交出来!不然你们库司上下没有一个人能好过!”   库司参军听了腿都吓软了,也顾不得其他了,说话都带哭腔了,“大人,五年的亏空实在是太多了,真的堵不上啊。”   范京听了暴跳如雷,上去就是一脚,“没治你的最就不错了,还敢和本官讨价还价。”   库司参军也豁出去了,“大人,有亏空也不能全怪下官呀,各衙各司,这个拿一些,那个取一些,怎么能不亏空呢。   还有每年州衙的孝敬,还有很多例钱都是从库里出的。五年的亏空就是把下官的祖坟刨了也凑不出那么多银钱啊。”   范京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这亏空自己也有一份,喘了几口粗气,目光又环视了一圈众人,“天道好还,真是没错。既然都伸手了,那就全都吐出来!五年内到底亏空了多少,待会报个数目,大家一起凑!”   一众下属全都面面相蹙,这什么情况,进了口袋里还要往外掏?   范京看了众人的反应冷笑一声,“这事事那二位提的,人家说是三年内的就可以。可你你们觉得三年内的,以后会不被找后账吗?还在想着那些小心思。   厅内的诸位,你们听好了,包括本官在内,仕途算是到头了。   升迁想都不要想了,想着怎么能保全其身吧!   开国侯,四方使,镇北军行营副总管,威远将军,这爵位和官衔意味着什么用我说吗?   现在咱们是在镇北治下,可以说镇北除了镇北王就要属这位了。   文道之事与格物之道不提,就连商贾之道人家都做到了极致,你们觉得那些账目能瞒得过这位?   能摆到明面上说,那是因为马上要和草原人开战了,懒得细致掰扯。”   说完这些,范京好似抽干了全身的力气,跌坐在了案几后的椅子上。   闭上双目有气无力的说道:“都醒醒吧。” 第310章 都尉一点不贪心   范京的一通发飙,整个幽州城以及治下一十三县的官场如同发生了一场巨大的海啸。   各司各曹主官为了自保,但凡与宋轮案有关的官吏全都被下了牢狱。   随着这些官吏不断的被抓以及宋轮案的苦主们被聚集到一起进行询问与安抚。   这让幽州的百姓们彻底沸腾了,宋家这个幽州一霸终于被收拾了。   受到过宋家压榨的百姓,纷纷涌入府衙揭发宋家家的恶行。   战辉对外面的群情激愤毫无所知,正坐在院子里纳凉。   不过树上知了的叫声,让战辉怎么也静不下心,索性闭上了眼睛,享受红秀的头部按摩。   红秀站在站辉的身后,两只手不停揉按战辉的额头两侧,“真打算用那些草原人吗,会说大武话的可不算多。”   “白日里你不是也见到过了吗,都把我当成长生天的使者了,有什么不放心的。   再说只是挑选个几百人,又不是全要,而且这样还们刺激一下那些不会说大武话的。   只要说咱们得话,迟早会真正融合进来的。”   “反正是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不说这个了,都定下的事情了,倒是你能不能不要胡闹。你功夫再好,在战阵上也是无用,好好给我当个幕僚得了,非要领什么兵。”   红秀停下了手,绕到战辉身前,捧起战辉的脸,“小贼,你要不认账是吧,昨晚你可答应我了的。”   战辉睁开眼睛无奈道:“正是最气氛最浓烈之时,能到随口答应你吗?再说了我说了也不算啊,我自己的威远将军都是散职。”   “我不管,反正你答应我了,哪怕让我做个校尉也好。”   战辉摇摇头,“我觉得你还是用你那三寸不烂之舌,对付我的百亿精兵吧,那才是你该上的战场。”   红秀歪头想了一会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气的双手改捧为捏,使劲拉扯着战辉的两个脸颊。   “波波可没说错,你可真是个色胚,说什么话题就能扯到那事上。”   战辉赶忙连连求饶,“轻点,这么英俊的脸,一会该掐肿了。”   “还说不说那些龌龊话了。”   “什么叫龌龊话,那是一种土味情话好吗,只有咱们两个人知道的情话。”   “你确定是只有咱们两个知道?”   “额,好吧,目前是三个人。”   红秀不屑道:“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心里一肚子龌龊肮脏心思。嘴上说的好听,还等二年再成婚,这一年都受不了了,就你干的那些事和真同房有什么区别。”   “咱们那叫小阴阳调和,真正负距离的时候那叫大阴阳调和。你,波波,还有我,知道为什么脸上没有长疙瘩吗?   就是因为咱们有小阴阳调和,所以咱们的脸上才滑溜溜的。   大阴阳调和的作用更大了,不但你们会荣光焕发,而且来月事的时候肚子也不会那么疼了。”   红秀听的满脸无奈,“小贼,你不头疼就没天理了,心里琢磨乱七八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战辉嘿嘿一笑,“和自己娘子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你觉得这日子能过得长久吗?咱们其实挺幸运的,能够自己选择自己的婚姻,那些听从父母安排的,心里不知道有多苦呢。   要是婚后磨合的好,日子过得还算有滋味,要是磨合的不好,双方也只是生小孩的工具人罢了。”   红秀听了笑眯眯的坐到了战辉的大腿上,“皇祖母都说我是福气的呢。”   战辉点点头,“我还想着以后成婚了陪你去京城,好好感谢感谢那些眼瞎的纨绔们呢,但凡有个慧眼识珠的,我都娶不到你了。   可惜你大爷这一通收拾,还不知道能剩下几个呢。”   红秀一脸美滋滋,在战辉的脸上亲了一下,“知道你的心意了,土味情话时间结束。咱们继续谈谈我领兵的事吧。”   战辉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红秀实在是太难糊弄了,话题都绕那么远了又给拉回来了。   琢磨了一会,战辉开口道:“你单独领兵肯定是不行,你一个女子太不方便。对于真刀真枪的领兵作战咱们都没经验,咱俩还是珠联璧合在一起共同研究琢磨吧。”   红秀一噘嘴,“说来说去我这还是在给你当幕僚啊。”   “错,是军师,全军的二把手!”   红秀嘁了一声,站起身拿出自己的弓开始射箭,不搭理战辉。   战辉长舒了一口气,可算是翻篇了,战场可不是打架斗殴,谁的武力值高谁就一定能赢。   还是老实待在自己身旁当个参谋吧,这段时间恶补军事方面的知识来看,就没有一个主帅会冲锋陷阵的。   真轮到主帅上场,那就说明这场仗已经要输了,不是被包了饺子要突围,就是战场形势危急万分,主帅不得不冲阵给全军增加气势。   不过一想到这年头统兵指挥作战的操作方法,战辉又是一阵头疼。   因为实在是太麻烦了,传令基本全靠旗语和金鼓。   而且对战场上的局势分析和下一步作战计划,是需要很多幕僚通过战场上各兵种的表现做出推演汇报给主帅的,由主帅进行判断选择怎么进行下一步。   自己手里现在连小猫都没有几只,更别说幕僚了。   战辉越想越是有些郁闷,干脆起身往后院的校场溜达。   离老远就看见校场中间按大小号站了一排胖子,还有一个在围着校场跑圈。   战辉这才想起来,幽州四个军府的那几个都慰和别将都在这押着呢。   也不知道是哪个军卒想出来的主意,上这些胖子们摆金鸡独立的造型。   谁站不住,腿放下来了,看守的军卒上去就是一阵棒子炖肉,然后再继续摆造型。   战辉看的直砸吧嘴,大号胖子的造型咋看咋像米其林轮胎。   中号胖子们的造型如果配上一根木棍再配上一顶斗笠帽子,妥妥的一排功夫熊猫。   这些胖子们见战辉来了,全都跟见了救星一样,“将军,绕了我们吧,实在是没钱了,该交待的都交待了。”   “亏空都补上了!”   众胖子齐齐点头。   战辉一撇嘴……“你说你们图什么,早点把窟窿堵上用遭这罪吗?”   孙鹏这个最大号胖子,一脸委屈道:“将军,不是咱们不愿意堵这个窟窿,小人才上任两年,却要堵三年的窟窿,这也不合理啊。   而且我们上任的时候库里已经就没什么东西了。”   战辉都被气乐了,“你这都慰是买来的吧,你当这是在和你做买卖呢?”   孙胖子愣了,“将军您怎么知道的。”   这回轮到战辉傻眼了,“你家是不是钱多烧的啊,花钱当府兵?”   战辉这一问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一众胖子全开始哭诉起来。   这些人都是幽州城大户行商家里的庶子,地位本就不高,正房那一脉怕他们起幺蛾子。   不让读书,不让参与家中事物,就一直好吃好喝的直接给养成了废人。   要是这么一直下去,地位低些也认了,至少衣食无忧。   可孙胖子主房那一迈实在是嫌弃他,干脆花了些小钱给孙胖子弄到了军府,又给了些钱财直接被扫地出门了。   孙家这一开头,其他人家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原来还能这么操作,粉粉效仿把这些庶子全给弄进了军府。   战辉听的是直抽凉气,这怎么跟宫斗戏一样,庶子的命运这么悲惨吗?   和众人一起哭诉完,孙胖子是彻底豁出去了,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提起了要求。   “将军,我们现在是无处可去了,您可得收留我们,分家的那些钱可全都堵窟窿了,您要把我们赶走,我们可就真得饿死了。”   战辉一听乐了,“呦呵,还玩起了臭无赖了,就你们买军职售卖军府物料这一点,就能吧你们全砍了。”   孙胖子干脆往地上一趟,“将军您现在就打死我吧,反正也没了活路了。”   “孙胖子,你都三四十岁的人了,耍这无赖不嫌丢人啊。”   孙胖子一听,居然气的开始满地打滚了,“将军,我才二十有二,哪来的三四十岁。”   战辉看向一旁的军卒,“二十有二?”   军卒点点头,“已经查过了,他确实二十有二。”   “这长得可真够着急的了,平日口碑怎么样?”   军卒挠挠头,“对于府兵来说应该口碑还算好,农闲时只要给点粮草就可以不用训练。”   战辉有点诧异,“你们见到府兵了?”   “查抄金银的时候,来了些年岁大的府兵给求情,说他们都慰一点不贪心,哪怕给拎二斤高粱送过来都能通融着不用来训练。   而且还可以赊账,今年光景要实在不好,来年再补上也行。” 第311章 心灰意冷范刺史   战辉都无语了,吃拿卡要都可以打欠条了,都是人才。   这样一来府兵农闲不用自备干粮训练是高兴了,整个军府却废了。   战辉目光又在这群胖子身上扫了扫,开口道:“虽然你们有些苦衷,但不管怎么说,你们也是触犯了国法,肯定要接受惩治。   不过本侯不是无情之人,你们没有一技傍身,又分了家,把你们赶出去你们可能真会饿死。   现在给你们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如果你们肯吃苦没准以后还会出人头地,不知道你们愿意不愿意。”   一众胖子听顿时眼睛都亮了起来,全都嚷嚷着愿意。   “你们不问问是什么事就愿意?”   孙胖子费力从地上站了起来,“将军,我们这些人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打小就没人拿我们当回事。如果真能出人头地您让我们干什么都行。”   战辉双手一拍,“好,你们要真有这个决心,本侯就给真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从明天开始到运河边的新驻地,参与军营的修建和新兵的操练。现在边境的大战一触即发,你们肯吃苦,马上取公名也不是没可能。”   “将军,我们是变成了最普通的战兵了吗?”   战辉看了看孙胖子,哼了一声,“不要得寸进尺,让你们继续当都尉收粮吗?就是战兵你们都不一定能合格。   机会给你们了,不愿意吃这份苦的,现在就可以离开。本侯送你们一句话,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说完,战辉就不理会这群胖子,打算回前院,不过一扭身,见来时绕着校场跑圈的胖子还在跑。   战辉申请一指,对军卒问道:“那个胖子是怎么回事。”   “将军,那个是从酒肆带回来的那个。”   “离得有些远,还真没认出来,是你们罚他跑的?”   军卒摇摇头,“不是,队头之前吩咐过了,说这胖子只要不往外跑,就不用理会他,他不惹事没人会罚他的。”   战辉有些疑惑,“他这是待的无聊了?”   军卒一脸嫌弃的说道:“他是嫌咱们的饭食难以下咽,必须围着校场跑几圈才能吃下去。”   战辉一皱眉,“军中现在的伙食不好?”   “和往常一样,是这胖子太挑了。”   战辉砸吧砸吧嘴,把范公子爱吃这茬给忘了,倒也是个也挺有想法的,知道怎么适应环境。   不过敢打红秀的主意,也不能这么轻易的放了,“这胖子明天也带到运河边去,让他跟着靠山村的那些军卒一起操练,帮他减减肥。”   安排完这些胖子,战辉回到前院见红秀又练上了刀,心里顿时就是一抽抽。   看这架势红秀是真有打算上战场的意思,这是要发展成战门女将吗。   不过估计是够呛,其他那三个的战斗力可是妥妥的战五渣。   红秀练了一会就停了手,把刀放好,擦了擦汗,对战辉不满道:“你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我,我都没法集中精神练刀了。”   “谁让我家娘子倾国倾城呢,就是练刀都么好看,真真儿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英姿飒爽,曲线玲珑,弹性惊人……”   红秀赶忙挥手打断战辉,“又开始犯病了是吧,说说就下道儿。你要实在无聊,你进去研究研究兵法去,别在这碍眼。”   战辉拉过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摔跤和口技切磋都是二人运动,我自己一个人没法研究啊。”   “你是真的又讨打了。”   战辉刚要再皮几句,护卫老牛走了进来。   “将军,范刺史,还有许团练过来了。”   “许团练是一个人来的吗?”   “不是,府外好像还有十多个人。”   战辉估计范京这次过来,应该是案子的事,想了想让老牛先把范京请去书房。   在书房再次见到范京,战辉有些惊讶,短短两天的时间,范京整个人好像都苍老了好几岁。   范京行完礼以后,递给战辉一个账册,“大人,这是国工署和弓弩坊的物料账册。有些物料暂时购买不到的,已经用银钱补上了,一共是五年的。”   战辉接过账册,简单翻看了几眼,“没想到还超额完成任务了,这两日真是辛苦范大人了。”   范京摇了摇头,“大人说笑了,当不得辛苦,只是在还债罢了。”   说完,范京转身到书房外从随从手里捧了一摞文书,放在了案几上。   “这是什么?”战辉问道。   范京有些悲愤道:“下官万分羞愧,这些都是宋家案子的供词和苦主的讼状和证词。都是下官御下不严,才酿成了今日之祸。”   战辉拍了拍这些文书,“结案了?结果如何?”   范京咬牙道:“宋家父子两个恶贯满盈,罪行累累,砍头是跑不了了。除宋氏父子外,帮凶的泼皮四十六人,以及牵扯到的幽州一十三县官吏七十九人,也全部定了罪,明日汇总成卷上报给刑部。”   战辉也是叹了口气,“官吏就查了七十九人,平均到一县那就是六七个和这个案子有关。真不知道幽州的百姓是怎么熬过来的,如果早些注意,刚有些苗头就按死,事情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   希望范大人引以为戒吧,作为一州之首,懒政怠政是真要不得的。”   范京脸色更加难看了,“偌大的幽州让下官治理成这个样子,上对不起陛下的信任,下对不起幽州一十三县的百姓。   亏的那日下官还说出兢兢业业这四个字,真是羞煞人了。明日下官会写上罪章与案卷一同送去京城,给幽州百姓一个交代。”   战辉听了范京的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因为百姓遭这么多罪,范京是难逃其咎的,所以没法安慰。   再说深些,或者是斥责,也轮不到自己,自己既不是镇北王,又不是三省六部的官员,所以只能无奈的叹息。   “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范大人现在也还是一州刺史。还是要打起精神,做到刺史该尽到的职责。”   “大人说的对,做事有始有终,在治罪之前,下官依然是幽州的刺史。不会再糊涂了,会打起精神做事的,运河驻地之事,大人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战辉看看范京,点点头,“这两日范大人也是辛苦的很,早些回去休息吧。范公子你不用担心,过段时间会让他回去的,现在他有些太胖了,帮他减减肥。” 第312章 郁闷的战辉   “我苏何对长生天发誓,必定带着各部勇士满载而归!如若不然我乌日苏德部,从此消失于草原之上。”   巴音摆摆手,“苏何别乞誓言过重了,我们只是每部抽调了一些勇士而已。此次长途奔袭镇西,可不是个好差事,这一路就辛苦苏何别乞了。”   阿古拉看看帐内的几大族长开口道:“现在是草原人危机关头,假客气个什么劲。几大部,哪个也不轻松,镇北王这个老狐狸是唬不住他的。   如今八大部也从泰机回来了,不要再等了,时间越久镇北那边准备的越充分。”   苏德拍了拍手,瞪着大眼珠说道:“阿古拉说的没错,拖得越久对咱们越不利,下面的部族已经聚集起来了。   八大部从泰机抢来的肉盾也到位了,可以对军镇动手了。”   苏何想了想,起身开口道:“那我今日就带着勇士出发,早去早归,镇北这边就靠诸位族长了。”   巴音跟着起身开口道:“那就辛苦苏何别乞了,长生天会赐予苏何别乞战无不胜的力量。此次西征,镇西以及其他几道再高大的城关也会被踩在我们草原人的铁骑之下。”   其他部族的族长也纷纷起身,齐声开口道:“长生天会保佑苏何别乞满载而归!”   因为草原没有大汗所以出征仪式比较简单,只是在各部的军旗上泼了马奶。   各部抽调的千户长也简单宣誓这次西征听从苏何别乞的指挥。   送别了出征的勇士,几大族长又回到了帐内。   阿古拉看看几位族长,“苏何部带着人走了,咱们也商量商量吧,明日具体打镇北的哪个军镇。”   巴音率先指了指羊皮地图,“我的想法是,安平镇,碎敌镇,北阳镇,为整个镇北中段的三大军镇。明日我乞颜部和八大部会围大这三大军镇,只要这三大军镇破了,我等部族的勇士今年是不会挨饿了。”   巴音说完,目光看向阿古拉和苏德,“但这军镇并不好破,短时间内估计是破不开。所以你们两部带领高地其他部族继续深入泰机,同时负责监视镇北关。   从泰机抢了粮草和肉盾以后,是和我部汇合围攻三大军镇,还是清除其他中小军镇,到时候看情况再定。   这样的打算不知道二位觉得怎么样。”   阿古拉和苏德都沉吟了一会,觉得这样的分配还算合理,两人对视了一眼以后,齐齐点了点头。   商量了一会具体细节,几大部的族长就离开大帐,回到自己族中的营盘开始做准备。   送走了各部族长,巴音又悄悄的把八大部的族长聚集到了一块,“明日开始起兵围困三大军镇,咱们共九部,正好三部一军镇。让留在草场的族人一定要注意阿古拉部,我总觉得阿古拉有些哪里不对劲。   还有围困军镇该怎么打,之前和你们交代过了,现在不是心疼下属部落的时候。”   八大部族长默不作声,只是齐齐店点头。   送走了八大部的族长,满都拉图凑到巴音跟前,“族长,咱们真要打那些军镇?”   巴音叹了口气,“不打能怎么办,咱们部族家底最是丰厚。北有蛮族,南有大武,现在各部又饿红了眼,不把目标转移出去,咱们部族早晚会被盯上。”   “可一旦和镇北开战,咱们多年积累下来的口碑和人脉可就没了。再想和大武好好做买卖怕是难了。”   “只要有价值,什么时候买卖都会好做的。你今晚就动身,去趟镇北关,找找咱们那位小兄弟,把苏何的动向给透露出去。”   满都拉图有些疑惑,“族长,咱们不应该是把阿古拉和苏德的动向透露出去吗?他们离镇北关最近啊。”   巴音抬起脚就踹了过去,“蠢货,还没打呢就把这两部卖了,这是赔本的买卖。只有把大武打疼了,他们才会觉得咱们重要。   而且镇北军能不能抗的住还是两说,现在不是着急站队的时候。   对了,听说朵颜部有个叫宝音的孛儿帖赤那氏嫡传血脉在召集小部落宣扬改旗易帜。   你去镇北的时候顺路带上礼物去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先汗传人。”   想到宝音,巴音脸上才露出了一丝笑容,宝音是不是真的先汗血脉并不重要。   之前那些南边的小部族已经内附了大武,听说给的待遇还不错。   提前和宝音攀上关系,日后一旦事不可为,自己站队大武的时候就有了名义。这账是怎么算都是稳赚不赔。   战辉在新驻地的高台上看着台下的一众府兵,实在是郁闷的不行。   幽州四个军镇,按名册算要有八九千人,根据许团练统计,实数只有四千二百多人。   而这四千两百多人之中,好似准备看戏一般端坐在板凳上的老大爷们就占了一千多人。   战辉闭上眼睛,心里念叨了几遍,“至少还有三千人可用,已经不错了”以后,开口大声喊道:“年岁超过五十的请站起来。”   前排坐在板凳上的大爷们全都站了起来。   战辉伸手向右侧指了指,“辛苦诸位了,到那边的案几去办理退出军籍的手续,以后诸位安心在家种地就可以了。”   这些年岁大的府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起处来的时候以为这是上头要算旧账。   打算玩非暴力不合作,没成想台上的年轻将军居然会上来就解军籍。   战辉看着台下一众老大爷们面面相觑的样子叹了口气,“诸位是不打算退出军籍吗?明日可要开始操练了。”   这次这些老府兵们回过了神,给战辉行了一礼后就开始向解除军籍的地方跑过去。   前边空出来位置以后,站在后边的壮年府兵,被镇北军的军卒指挥着向前补上了空位。   “你们既然还在府兵的军册内,有了战事就要担起责任。从明日起开始操练,你们不必自备物资,全由军府提供,每日军饷十文。操练合格提升为战兵军饷翻倍。   日后参加战事而伤残者,抚恤军饷五贯,家中赋税免五年。战死杀场者,抚恤军饷十贯,家中赋税免十年。”   台下的壮年府兵听了战辉的话,激动的双眼冒光,那些蜂拥过去办理退出军籍的老府兵们不干了,都嚷嚷着不公平。   战辉无奈道:“你们年岁太大了,留下来你们也适应不了新军的操练。而且打仗不是儿戏,是需要在战场上厮杀的,你们不是百战老兵,把你们送上战场那就是在让你们白白送命。   五十岁以上的必须退出军籍,没得商量,还有你们真正的想法本侯懂。   你们家中有子侄者,可以允许加入军府新军。” 第313章 我都没喊累,你喊什么累   战辉看着新统计出来的府兵名册看了几遍还是有点发懵,自己开的条件真那么优越吗?   不但老大爷们空出的名额让自家子侄补上了,还有不少没不是府兵的要投军,这就有点夸张了。   如果说觉悟高想要保家卫国,军府也不会沦落成这样。   可自己给的军饷战兵才一个月六百文,这可是要上战场搏命的,战死了也只是一次性给十贯钱的抚恤金。   拿起名册对红秀晃了晃,“你说他们就为了一月六百文才这么踊跃报名的吗?”   红红放下手中的兵书,诧异的看向战辉,“还有别的原因吗?”   “真就为了这六百文?这可是要上战场搏命的。”   红秀歪头看了战辉一会,“你不能拿你自己和他们比。我们想的是为了整个大武,百姓当兵就是为了吃饭。   虽然现在的没有边军的待遇好,但出战的一应军备你都给出了,而且每月还能拿六百文的饷钱,百姓肯定愿意投军啊。   还有你不要觉得每月六百文给的少,府兵是战时为兵闲时为农,和镇北军可是不一样的。   另外就是不是哪个村子都有你这样的人,像靠山村那地方满大武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古榆树村你我也都去过了,靠拉纤日子过得富裕些的村民,一家赚的钱都赶不上制作衣作坊里的娘子。   以后有机会多走走你就知道了,大部分百姓也只是保持温饱,想有余钱不太容易。”   听了红秀的话,战辉一拍脑袋,自己除了忘了年代不一样以外。还不自觉的拿这些府兵和镇北军做比较。   两者根本就没有可比性,镇北军之所以觉悟高,除了是职业军人以外,最主要的就是家就在镇北,不拼命家就没了。   幽州这的府兵和百姓不一样,生存环境比镇北要安逸的多了,当兵肯定是为了混口饭吃的。   战辉把军册放下,在屋里开始来回转起圈来,不管是什么原因投军,这么踊跃报名肯定是好事。   至于保家卫国的觉悟,可以慢慢培养,即使始终培养不出来也不要紧。   前世小品里有句话说的好,只要钱到位玻璃全干碎,换到现在同样适用。   不管是为了理想还是为了钱财,只要平时遵守军纪,战时作战勇猛敢打敢拼,达到的目的那是一样的。   战辉越想越是兴奋,其他三州还有十几个军府没去呢。   如果都像幽州这边一样,可以组成一支三万人的军队了。如果都配上燧发枪,想想都过瘾。   第二日一大早,战辉吃过早饭就去了幽州库司的大库,按照范京给的账册仔细清点了一遍。   除了制作各项军备的物料,成品的兵器,甲胄以及弓弩也是不少。   考虑到刘玄德的步卒还有草原人的骑兵还需要弓箭,所以战辉依然让弓弩坊继续制作弓箭。   而国工署的匠人其他的不用做,只做大车和皮甲。   制作皮甲战辉也是想了很久才做的这个决定,这年头的铁产量和前世没法比。   只能先可着火炮和燧发枪来,而且这回战辉还打算给燧发枪加个刺刀,铁的需求量又增加了不少。   所以除了重装步兵,火枪兵只能暂时先穿皮甲了,等以后再慢慢换装铁甲。   清点完大库的物资,战辉派人通知府兵过来,把盖军营和制作水利捶作坊需要用的物料全都拉到了岸边。   物料拉过来以后,整个新的驻地瞬间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地。   这些府兵之前就和百姓一样,会什么手艺的有,所以盖的军营一点问题都没有。   而且战辉还特意从府兵里挑出来会做木匠活的给镇北关的工匠划拨过去了一半。   有了这些府兵木匠的加入,水利捶制作的速度顿时就提升上来了。   战辉正在驻地满场转悠,刘玄德跑了过来。   “将军,咱们盖军营用不到这么多人手,您要没别的安排,属下准备轮换着训练了。”   战辉看了看刘玄德,“进入角色还挺快,当了校尉感觉如何。”   刘玄德哎呀一笑,“谢将军提携,要说感觉,就一个字,心累。”   战辉笑了笑,“你可是要励志当将军的人,一个校尉就觉得累了?”   “将军,两千人和五十人差距可实在太大了,况且还是这些府兵,和百姓没什么区别。”   “那给你换个营头吧。”   “将军,属下又没犯错误,咋能刚升校尉就给贬成营头呢。”   “你不是嫌累吗,给你解解压。”   刘玄德大嘴一咧,“不累不累,刚才属下说笑呢。”   “你是第一次指挥两千人,我又何尝不是第一次指挥七八千呢。我都没喊累你喊什么,不要把这当成一种负担,这些都是府兵又不是老兵油子,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大胆尝试吧,错了改回来就好,咱们现在还算有时间。要是在镇北关可没这样的美事了。   骤然把你和大魔王提升到校尉,也不知道对你们俩到底是好是坏。   好好干吧,干出名堂了将军之位指日可待,干不好也就止步到校尉这了。”   刘玄德不傻,知道这是战辉掏心窝子的话,很是感动,拍了拍胸口,“将军,您放心不会让您失望,也不会给您丢人的。”   “丢人不丢人的无所谓,主要是要尽快成军,燧发枪和火炮你也见过。排枪的战法我也给你们讲过了,怎么训练就是你的事了,等燧发枪制作出来了,这些府兵要是还没练出个兵样子,你可要小心你的狗头了。”   刘玄德郑重点点头,“练不出来,属下自己就脑袋割下来。”   “去吧,只要不乱套,按你自己的法子来吧,不用再请示我。”   安排走刘玄德,战辉又绕着新的驻地走了几圈后,把目光落到了靠山村的出来的军卒身上。   除了一些列阵的站位还有些乱,最基本的那些队列已经走的有模有样了。呀而呀和呀而散四喊的也是非常有气势。   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够练成这样,付出的辛苦肯定是少不了。   也难怪这个时候军队把同村人安排到一个小队,就这份凝聚力就能把战力提升一截。   最初的时候只是想着把他们安排到辎重营或者匠作营,相对安全一些的地方。   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居然往自己的亲卫营上发展了,对他们而言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自己以后肯定是要从这些人里挑出不少放到军中任职的,这样一来他们可就成了职业军人。   彻底打上了自己的标签,真的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第314章 火炮第一次亮相   安平镇兵马使张定方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扭头对身旁的副将问道:“北阳镇和碎敌镇也起了烽烟?”   副将点点头,“将军,这草原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同时功打三大镇这是疯了吧。还有围困咱们的草原人可不少,这两日只是派些泰机人当肉盾草草攻了几次,这些草原人到底要干嘛。”   张定方深情凝重,“看旗帜和扎营的帐篷,围困咱们得草原人大概能有二十万人。另外两镇估计围困的人也少不了,怕是所有能骑马拎刀的草原人都集中起来了。   这两日的攻城只是试探,以后攻城的烈度辉越来越高,肯定是一场恶仗。   不过也有奇怪的地方,对面营盘里的旗帜却都是些中小部落的族旗,这些部族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人。”   张定方的话还没说完,城外的草原人的硬盘响起了阵阵号角声。   张定方在城头上观察了一下,扭头对副将说道:“这次后面跟着的是草原人,这回怕是要玩真格的了。下去传令那些泰机人只是些寻常百姓,被拿来当肉盾用的,主要盯着些后面的草原人,这时候骑着战马出来不知道要搞什么。”   下完军令,张定方的目光再次紧盯着泰机人身后的那些草原人。   这次的攻城依然是泰机人抱着长长的前段带有滚轮的梯子打头阵。   跟在后面的草原人想趁着守城的军卒射杀前边泰机人的时候,利用马匹的速度迅速冲到弓箭的有效射程内向城头进行抛射。   想法很美好,但现实很骨感,没等射完箭拨转马头分向两边后撤,就被城头上的床弩钉成了糖葫芦。   城下到处都是惨叫哀嚎之声,被床弩射中当场射死的还算是走的痛快。   那些被弓箭射伤被滚木石块砸伤的,是真的生不如死。   只能躺在到处充满血腥气味的地上不停地哀嚎,在无尽的痛苦中慢慢死去。   第一波的攻击虽然死伤惨重,但草原人这次并没有下令停止攻城,反而持续不断地加大兵力进行攻城。   张定方在城头上看着眼前的态势眉头紧锁,草原人的这种攻城法实在是让人费解。   骑着马密集的冲到城下进行抛射,仰射,根本就是来送死,没到城下的时候就被床弩射杀了一波。   接着又被守城军卒的弓弩射杀一波,能够完成对射全须全尾撤回去的草原人根本就没几个,这完全不像以往草原人的风格。   拿起千里镜望向草原人营盘上的族旗,再次确定没有大部族的族旗以后,张定方明白了草原人的想法。   这些攻城的草原人就是来送死的,虽然没有大族的族旗,但可以肯定攻城的这些草原人绝对是被大部族逼迫着攻城的。   张定方又看了看尸横遍野的城下,摇了摇头,草原真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   这次攻城持续了两个多时辰,守城的军卒在作战时因为高度紧绷的神经并没有感觉到疲惫。   等敌人不再攻城,精神松懈下来以后,身体瞬间觉得疲惫不堪,连续开弓的胳膊好似都肿胀了起来。   张定方巡视了一圈,立刻下令让这批军卒下去休息,换上另一批军卒进行守城。   张定方在城头上等了一阵,也不见草原人派人来收尸,眉头皱的更紧了。   草原人营地内的一顶大帐外,站了几十位的大小族长一脸愁容的望着安平镇。   浩齐特部的族长对着八大部之一的阿塔尔肯族长哀求道:“哈森别乞,不能再这么攻城了。族里的勇士伤亡实在是太大了,再这么攻下去人都打没了。”   哈森看了看一众族长,脸色有些阴沉,“这才第一次试探性的攻城,你们就打退堂鼓了?你们族里的勇士死伤惨重,我阿塔尔肯部的勇士就没死吗?   就算把你们部族的勇士都撤回来,你们回了草场能熬的下去?   现在不是心疼族人的时候,打不下来三大镇,根本不敢往里面突进。   现在只能用勇士的命往里填,只要破了镇,得到的粮草足够支撑我们长途奔袭了。   到时候想抢哪里就抢哪里,女人,奴隶,金银,哪一样都不会缺,攻城的损失会弥补回来的。   你们都是跟着我阿塔尔肯几十年的部族了,不会把你们的部族打光的,真想吞了你们,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攻城用的撞车还有云梯,那些抓来的泰机工匠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待会继续攻城就没那么大损失了。”   一众族长听的是敢怒不敢言,哈森嘴上说的是好听,阿塔尔肯和其他两大部哪个不是二三十万人口的大部族。   死伤些勇士当然不心疼,可自己的部族才几万人,根本没法比。   而且镇北那么多军镇,非要上来就打这么大的安平军镇,这明显就是在送死。   可这些族长也明白胳膊拧不过大腿,真要打算后撤,三大部就能先把自己给灭族了,只能咬牙挺着。   张定方正在统计损耗的时候,草原人再次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看着从几十架缓慢逼近城墙的攻城云梯,张定方有些脸色难看,   有了攻城云梯,草原人就可以站在云梯车头上方的箭台和己方对射了。   而且箭台前方有一块二三米高的木板挡着,头顶更是架着梯子。   城头上射出去的箭矢和滚木之类的防御性武器已经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了,车厢内的草原人更是伤不到半分。   张定方举起千里镜仔细观察了一下草原人的攻城云梯,虽然做的粗糙,但木料用的都很厚,而且前边还蒙了牛皮,床弩都未必能击破。   放下千里镜,张定方叹了口气,本想和草原人打几日消耗战,等草原人麻痹大意的时候,带着火炮打一次反击。   可没成想草原人这次居然是有备而来,居然打造了云梯。   如果不用火炮,也能守的住城,但那样己方的伤亡可就成倍的增长了。   张定方扭头对身边的亲卫开口道:“传令下去,让火炮和震天雷亮亮相吧,务必把这些云梯给打掉。”   分到安平镇的学子兵接到兵马使的军令全都兴奋了起来。   这两日光看守城军卒的表演了,这次终于轮到自己的火炮登场了。   一个个手脚麻利的装好火药和弹丸,把火炮架到了垛口,调整了几下位置,瞄准跟蜗牛一样缓慢移动的云梯。   固定好炮架以后,点火的学生兵先喊了几嗓子放炮,然后立刻点燃了火炮上方的药捻。   随即安平镇的城头上陆续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火炮声。   攻城的草原人被突然传出来的炮声,全都吓了一跳,顿时停下了脚步,开始四处张望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看到攻城云梯不知道被什么打的四分五裂,都愣在了当场。   草原人还没回过神的时候,闷雷般的巨响再次传了出来。   随着响声好多族人突然间浑身出现了好多冒血的窟窿,连叫都没叫出来就死掉了,而这还不是最骇人的。   最让草原人害怕的是,有的族人身体突然变得残缺,缺胳膊少腿的还算好的,有的甚至半边身子都没了。   这种地狱般的景象,彻底把草原人吓破了胆,有的直接跪在了地上,嘴里不停地祈求长生天的保佑。   有些则是嘴里大喊着妖术,撒腿就往回跑。   城头上的守城军卒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张大了嘴巴,缓了片刻之后全都欢呼了起来。   分过来的学子兵们也是第一次用火炮对人攻击,见效果这么好。   手脚越发麻利起来,一炮接一炮的轰向城下的草原人。 第315章 人心惶惶的草原人   八大部的族长再次聚集到了巴音的大帐内,“巴音大哥,现在怎么办,现在各部全都人心惶惶。再继续这样下去,下面那些部族早晚要出事,现在已经有人在说这次功打大武是惹怒了长生天了。”   巴音仿佛没听到哈森的话一样,坐在椅子上仰头呆呆的看着棚顶。   巴音此时正在琢磨着对策,镇北军弄出来的那个肯定不会什么妖术。   打死打伤族人的东西就是实心的石球还有一些细小的铅丸以及碎石碎陶片。   只不过是不知道怎么把这些东西打的这么远,威力还这么大的。   刻尔克的族长见巴音不说话,有些着急道:“巴音大哥,您倒是说句话呀,咱们这些人中就您见识最多。”   “是呀,巴音大哥,您说句话吧。”   “巴音大哥,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呀。”   ……   听到八大部的族长们纷纷开口询问,巴音叹了口气,“现在无非就是打与不打两种选择。镇北军弄出来的那个新玩意你们都看到了,打的远威力大,但是也有缺点,那就是打的慢。   如果要打的话,用人命往里添或许也能打的下来。”   哈森借口道:“可下面的部族说什么也不肯派兵出战了,都认为镇北军会妖术。如果一部两部还可以,可所有的部族都不肯,这没办法再逼迫了。”   巴音看看哈森,又看了看其他的族长,“既然都不想打了,那就让下面的部族准备牛羊吧。”   蒙克族长有些疑惑的开口道:“准备牛羊?现在各族自己都不够吃了,再逼迫就适得其反了。”   巴音哼了一声,“你当是给咱们准备呢?那是给镇北军准备的。”   八大部的族长听巴音这么说顿时有些炸毛,全都嚷嚷着一粒米都抢到不说,还死了这么些人。   要是再给镇北军送去牛羊,那以后在草原上彻底抬不起头了。   巴音摆了摆手,让众族长安静了下来,“只是先准备,到底给不给还要再看看。整个镇北军的人马有几十万,自打开战以来,就没见镇北军出来和咱们打过一次。   这有些奇怪,他们有这么厉害的东西,为什么还要守在城内不出来呢?   我猜测镇北军弄出的这个冒白烟的东西并不多,所以镇北军才会暂时龟缩在城内。”   哈森有些无奈道:“巴音大哥,那咱们到底是打还是给镇北关进献牛羊啊。”   “我说过了做两手准备,现在依旧围着三镇,他们不是不出来吗,咱们派人深入进去,打那些老军镇。   如果和三大镇一样难打,那就早早献了牛羊。如果好打,那再好不过了,那么多小军镇够弥补咱们损失了。”   刻尔克开口道:“如果镇北军出来救援呢?”   巴音想了想开口道:“无论是围着的三大镇还是镇北关,只要他们能出来,就算有冒烟的那东西,他们的优势也没那么大了。”   “可要还是打输了呢。”   巴音看看哈森,“要是还打输了,那就把准备好的牛羊给出去呗,咱们自己本部也要准备。”   巴音也知道众人憋屈的厉害,继续开口道:“你们这样垂头丧气了不行,下边的人慌乱可以,你们不能跟着慌乱。告诉下边人,把那些冒烟的东西当做威力更大的床弩就可以了。如果他们出来和咱们打,到底谁胜谁败还不一定呢。”   八大部的族长们琢磨了一会,巴音说的确实有道理,冒烟那东西还真就是相当于威力更大的床弩。   真要是出来对阵厮杀,自己这边未必会败。   巴音想了想继续开口道:“给三大镇放个口子,围三放一,得让他们把信传出去。明天开始咱们就派人突进,早些试试也早些知道结果。   管好你们的部下,镇北军有冒烟的那东西不能传出去。   如果镇北军出来,咱们还是打不过,等阿古拉个苏得两部回来了,让他们继续和镇北军打吧,我们去泰机。   大武有那些厉害玩意,泰机可不会有,咱们损失这么多外加给镇北军的进献,怎么也要找补回来。”   三大军镇的镇北军此刻恨透了草原人,天气正值七月正是天气炎热之时。   城下的尸体堆积如山,尸体已经开始肿胀不说,还臭气熏天。   尸臭的气味也招来了大量乌鸦啃食尸体,本就残缺不全的尸体更是被乌鸦啃的面目全非,肚破肠流,场面实在是骇人。   三镇已经几次派人让草原人收尸,可草原人根本不理会。三镇无奈,为了不生大疫,只能自己派人清理尸体。   搬运尸体的这些军卒算是遭了大罪,每抬一具尸体的时候不但要把乌鸦赶走,还要轰一轰尸体上密密麻麻的苍蝇。   有些被乌鸦啃食的已经零碎的尸体,搬不不了只能用扫把清扫,整个场面恶心至极。   军卒们骂骂咧咧的把尸体聚拢到一起以后,焚烧尸体的场景,让这些军卒再也顾不上咒骂了,全都弯腰哇哇大吐了起来。   尸体派对点燃以后,先是皮肤会在火焰中慢慢剥落露出白色的腱子肉。   接着就是一股股黄色的尸水从爆裂开的腱子肉中喷出来。   然后四肢会逐渐的烧断,人脸也会逐渐干瘪焦黑,随后脑浆从烧裂的头骨中倾泻而出。   脏腑烧起来以后逐渐萎缩,然后发出阵阵噼啪得响声,最后化成一团焦黑。   成堆的尸体燃起来以后,散发出大股的浓烟,气味比之前还要恶臭难闻。   张定方在城头上看了看燃烧的尸堆又看了看对面的营盘,脸色阴沉无比,对于草原人的这种做法实在令人不齿。   待到时机成熟之时,必定出城将这帮蛮夷屠光。   “将军,围在南面的草原人撤了。”   听了南面守城校尉的话,张定方有些诧异,“南面不围了?”   没等校尉回话,张定方快步向南面城头走去。   来到南面城头,张定方举起千里镜,仔细观察对面草原人的动向。   看了良久,张定方放下手中的千里镜,围三阙一,虚留生路。草原人这是被火炮打疼了,要换战法了。 第316章 心情愉悦的战辉   苍穹万丈,天空碧蓝。   灿烂的阳光倾洒在偌大的府邸,使得府内的树木枝叶茂盛。   前院载种的花草争芳斗艳,五颜六色的花瓣再加上各花香的弥漫,赏心悦目的同时,让人心神俱醉。   坐在鱼池边上的八角亭内,战辉时而欣赏一会院内的美景,时而翻看着手里的几封书信,脸上挂满了笑容。   坐在一旁的红秀放下了手中的兵书,伸手捅了捅战辉,“书信到底写的什么让你傻乐了大半天。”   战辉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把手中的书信递给了红秀,“我还以为你不感兴趣呢。”   红秀接过书信翻看了几下,“镇北的战报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看下面那几封,你看看落款都是谁。”   红秀再次拿起书信仔细看了起来,看了两封放下书信,似笑非笑的看向战辉,“被你的那群学生刺激到了?还是心痒痒想上战场了?”   战辉摸摸红秀的头,“看着他们建功立业,是替他们高兴,而且他们还能想着我这个没教过什么的老师,也是让人感到欣慰啊。   另外就是火炮在战场上的表现,完全达到了我心里的预期,这个才是最让人高兴的。”   红秀拨开战辉的大手嘁了一声,“这是在变相的夸耀你自己吧。草原人已经绕过三大军镇围打那些小军镇了,而且长的那些庄稼可全都被他们给祸害了。”   “庄稼毁了早晚会让他们双倍偿还的,前边的小军镇已经都撤到大军镇了。   想要抢的容易些只能再继续往南突进,一旦纵深够了,这些草原人就别想着回去了。   镇北军配上那些归附过来的部族,突进过来的草原人怕是全都得留下。”   “怕是不容易,如果草原人全军南下呢?”   战辉摸了摸下巴,“那更好,直接堵住让他们出不来。”   红秀撇撇嘴,“你可真敢说,五十万对二百万,你怎么堵人家。”   “你再看看最底下的那封信。”   红秀疑惑的把最后一封信打开,看了几眼立刻瞪大了眼睛,“你在那边有谍子?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打探出来?”   “我上哪弄谍子去,你看落款是谁写的信。”   “满都拉图?是那个买糖葫芦的?”   战辉点点头。   “这草原人都是傻子吗?你那么黑他,他还给你通风报信?”   战辉拍了拍红秀,“别乱说,以前不是给你讲过商业的事嘛,那叫各取所需。而且人家也不傻,那是被我的个人魅力所折服,才……”   “别才了,到底怎么回事,你这消息给镇西传过去了吗?”   战辉有些郁闷,“多给我一会高光时刻就那么难吗?”   红秀不耐道:“什么高光低光的,每次说正事之前都要说那些没用的。你那些厉害谁不知道,还用在那自夸吗?你赶快说说怎么回事。”   “原来是友军,我只能收起准备好的四十米大刀了。”   红秀握住了双拳,目光盯着战辉,“小贼,你有完没完了。”   “那么着急干嘛,咱们也没头条刷新闻,也没抖音看短视频,时间一大把……”   看到红秀举起了粉圈,战辉马上改口道:“满都拉图是乞颜部落族长巴音的心腹。乞颜部和草原中部的八大部落又有关联,满都拉图能给送这个消息绝对是巴音授意的。”   红秀皱起了眉头,“按你说的,乞颜部这是在向咱们示好。他们还没参战就把偷袭的部落给卖了,这是为什么。”   说完红秀低头想了想,再次抬头看向战辉,“他这是黑自己留退路?或者是待价而沽?”   战辉给红秀鼓了几下掌,“我娘子就是聪明,不过他们可不是没参战,只不过没亮出他们得族旗而已。   围攻三大军镇的草原人有六七十万之众,战报里也提到了疑惑之处,因为亮出族旗的只有中小部落,而这些部落根本没有这么多人。   这么藏头露尾的事,绝对是乞颜部领着八大部这么干的。   巴音这个人我接触过一次,和其他草原人不同,这个人热衷于经商。   按照商人的思维,他的想法估计是先打一打显示自己的价值,然后再让咱们出个好价钱让他退兵。   可惜算盘打错了,上来就崩掉了两颗大门牙。”   红秀眨眨美目,开口道:“听你所说,如果是个商人性子,那乞颜部不是很快就会退兵了,再打下去他们是要吃亏的呀。”   战辉摇摇头,“从来信就能看出,这人买卖做习惯了,做什么事都要权衡一下利弊,这次吃了亏,肯定想要把亏空补回来。   下一步得打算,谁也摸不透,不过既然是个商人性子,那就不会轻易的把本钱全都砸出来。   不管这个二五仔是真心还是假意投奔咱们,对咱们都有好处。咱们拖得起他们拖不起,没准最后能给咱们一个大惊喜。”   红秀放下书信,“这人还挺意思,要是草原人都像他这样,哪能像这样兵戈相向呢。”   战辉轻哼了一声,“草原人要都像他这样那大武可遭罪了。有句话说的好,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而且巴音还是个有文化的流氓商人。   这人眼中只有利益,为了利益转身就对盟友捅刀子,心思不但阴险而且下手也毒辣。   围攻三大军镇之前先去泰机国抓了一批人当肉盾。   而且攻城中得草原人中绝对是那些中小部族出人多,草原现在正是人多少食得时候。   真打不下来军镇,那些打残了的部族,他也能名正言顺的吞并过去。”   红秀闻言叹口气,“这些领头的人怎么都这么阴险呢。如果真缺吃的,拿战马牛羊来换,好好的过日子就不好吗?”   “就别感叹了,草原人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现在已经打上了,说什么也是无用。   还有镇西那边咱们就别操心了,消息肯定会有热闹传递过去的。”   红秀拿起兵书叹了口气,“咱们两个大阵还没操练过呢,这要什么时候能轮到咱们上场啊。”   听红秀这么说,战辉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变得阴沉。   “涿州,定州,同州,三州的军府是不是没有信件送过来。”   红秀点点头。   战辉冷哼一声,“真是胆子都够大的,真等着我过去查呢。那就如他们所愿,明天就启程,和他们掰扯掰扯。” 第317章 你这还是在诓人   战辉放完狠话,把信几封信件交给公秀收好,起身去了军营。   看着初具规模的营地,战辉的满意的点点头,人多力量大这句话确实很有道理。   不到十日就有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如今的大营已经不是最初光秃秃的样子了。   营地四周的营墙已经全都有了雏形,下一批水泥到的时候,营墙就能彻底修建好了。   营地内的营房盖的也是很快,营房的主体都已经盖好了了,现在就查房顶和火炕了。   当初设计的时候,战辉可不是简单的把营房间隔一些就完了的。   还把所有营房还按照阵型分为前军,中军,后军,两翼那么布置的。   虽然战辉也不知道这么安排有没有用,反正家传的兵书上就是那些写的,所以就按照这个来了。   没想到按照战阵的方法盖起来,看着还挺像样,这让战辉的心情还算不错。   就连局座都说过颜值即是战斗力,自己设计的营地应该也不错。   战辉正美滋滋的在营地内视察呢,突然感觉到地面有些发颤,隐隐约约的好似还有马蹄声。   “将军,是咱们的马来了吗?”   战辉看看一脸兴奋的巴雅尔,笑呵呵的说道:“应该是,信早就送到镇北关了。”   巴雅尔一听更是高兴的有些手舞足蹈,战辉看的直摇头,孩子是个好孩子就是没那么稳重。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大,北边的路上已经可以看到遮天蔽日的扬尘了。   巴雅尔实在按耐不住,跑到营地边上还没彻底修建好得箭塔让,几下就爬到了最顶端,向传来马蹄声音的方向看去。   看了一会又麻利的爬了下来,边往回跑边对战辉大声喊道:“将军,是咱们的马,马上就过来了。”   战辉心情也比较激动,自己这嘴真开光了吗?方才说要收拾涿定同三州的军府,自己要的战马就到了。   “巴雅尔,带着人去把营门打开,顺便迎一迎,不要弄的太乱套了。巴雅尔一听乐的更开心了,挥手招呼了几个族人就往营门跑,跑了几步突然停下来,转身对战辉一拱手,喊了句:“属下尊令。”   战辉一脸嫌弃的挥挥手,“快滚吧,都跑出去了才想起来了,今晚你肯定是没肉吃了。”   大魔王不知道什么凑到了战辉的身后,“将军,这么大动静,马怕是有个万八匹。”   战辉转身对着大魔王就是脚,“走路下回能不能带声。现在你是骑军校尉了,不是跟在我身旁的小队头了,能不能注意些,稳当着点。”   大魔王嘻嘻一笑,“属下参见将军,这么大动静,马怕是有万八匹。”   战辉揉了揉额头,“你能不能和玄德学学,你这嬉皮笑脸的毛病不改,早晚会被玄德落下的。”   大魔王一脸委屈,“将军,我就长了一张笑脸,我就是抱着脸人家也认为我在笑。”   战辉叹了口气……“好吧,娘胎里带出来的怪不得你,就往笑面虎的方面发展吧。”   大魔王也学着战辉,叹了口气,“已经有人背地里这么叫了。”   战辉乐了,“那就说明你已经开始有了震慑力,继续加油吧。”   战辉说完这句话,营门外陆续开始有牵着马走进来的镇北军骑兵。   打头的几人走近了,战辉才认出来。   “海龙兄,老巴图,怎么是你们两个过来了。”   两人齐齐对战辉行了一礼后,值齐声道:“属下见过将军。”   战辉赶忙挥挥手,“你们俩就别和我客气啦。”   老巴图笑呵呵的开口道:“将军,礼不可废,我先让巴雅尔带着我去马棚看看,看些营盘怕是装不下这么多马。”   战辉知道老巴图是急着想和巴雅尔说说话,点点头,“那就辛苦老族长了。”   说完,战辉扭头对大魔王说道:“别杵这了,跟着去帮忙。”   于海龙目光在营地内看了看开口道:“你还是到哪哪热闹,这军营盖的可真不错。”   战辉拉着于海龙找了个阴凉的地方,“你怎么过来了,上战场了吗?”   于海龙听战辉这么说,脸色顿时一垮,拿出一份文书递给战辉,“上什么战场啊,请战好几回了,镇北王就是不放我去。这回可好把我发配到你这来了,上战场是彻底没希望了。”   战辉打开文书看了看,脸色顿时就是一喜,“原来是调令啊,太好了,我这现在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人。”   于海龙一阵长吁短叹,“说吧,把我安排到哪。”   战辉咧嘴一笑,“辎重营。”   于海龙听了顿时蹦了起来,“喂!我可是自己人,你别这么坑我。”   战辉撇撇嘴,“书都怎么读的,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这句话用我教你吗?建这么个破军营,我和红秀两人都齐上阵了,根本没个可靠的人手。”   于海龙揉了揉额头,“你们两口子脑袋一个赛一个好,管理这些正合适。别让我管辎重营了,哪怕给我安排个营头也行。”   “来晚了,别说是营头,就是队率都没了,前段时间刚把镇北王给我的两营人马给散下去当领头的了。”   “那你把我打发回镇北关吧。”   战辉嗤笑一声,“几个菜啊,喝成这样,这可是军令。”   说完战辉笑嘻嘻捅了捅于海龙,“辎重营的校尉肯定是给你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不可能交给别人的。等人手拨给你,你只要能完成辎重营的固有任务,完全可以继续训练。   不管啥时候,辎重营都是敌方重点招呼对象,你要把辎重营练好了,绝对可以玩扮猪吃虎的游戏。   敌人本以为遇到苦逼肥肉,结果确实个刺猬,直接扎一嘴刺,你说敌人该是个什么心情。”   于海龙有些半信半疑,“听说的是不错,你没诓我?”   战辉撇撇嘴……“你都说了,咱们是自己人,我会坑你?”   于海龙又想了想,才无奈道:“好吧,信你一回,辎重营的军卒都在哪,我先看看。”   战辉得意的一指那些正在正在拾掇杂物的那些府兵,“看到了吗?辎重营的军卒都和他们一样。”   于海龙顺着战辉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看着是不错,都是青壮,可都和他们一样是什么意思。”   “涿州,定州,同州,跑地的军府我还没去呢。等把三地的府兵领回来了,到时候人手随便你挑。”   于海龙看看战辉,“也就是说现在辎重营一个人都没有呢呗。”   战辉摇摇头,“错,现在可以说人人都是辎重营的军卒。”   “那你先把这些人划给我不就我完了。”   战辉看看于海龙,“这怎么能行,怎么要那三州府兵都到了,挑选完战兵以后,剩下的给你啊。”   于海龙头上青筋暴起,“你这还是在诓人!” 第318章 你大爷给你灌了多少迷魂汤   于海龙看着战辉不停一张一合的大嘴,有些欲哭无泪,自己只是质疑了一句,结果战辉回了自己成千上万句。   说的那些话,乍一听觉得都很有道理,可仔细想想好多地方全都矛盾。   也真难为战辉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这么多诓人的理由。   战辉见于海龙眼神有些发直,呆呆的看着自己,有些疑惑,自己现在嘴炮技能现在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伸手在于海龙眼前晃了晃,“喂,你到底听没听我说的话。”   于海龙叫战辉停止了魔音贯耳,这才长舒一口气,“我答应做辎重营的校尉,你不要再说了。”   战辉眉毛立刻就是一挑,“不说了?对于辎重营的建设方向,我还有很多地方没说完呢啊。”   于海龙头上青筋暴起,“辎重营做的就是负责押送粮草和大军所需军械。你说的那些提议,就是真正的战兵都做不到,你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   战辉撇撇嘴,“是你自己不愿意当扫地僧的,可怪不得我。待会老巴图把马屁安置好,我就把各种账目全都移交给你。”   于海龙顿时懵逼,“我只是辎重营的校尉,你把账目都给我干啥。”   “押送粮草和器械,不知道家里有多少家底怎么行。司库,粮官,都由你来担任,怎么样,这回看出来我有多信任你了吧。”   于海龙呆呆的看了战辉一会,“求你做个人吧,征集粮秣、给养、军饷征收、调配、发放,以及战时的押送,你觉得我一个人能忙的过来吗?”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遇事不要只想着困难,要想的是需要怎么去解决。人手不够就挑选人手,以后归你划归的人数可不少,估计要好几千呢,怎么也没挑选出合适的人手。   这事就这么定了,待会老巴图回来了,一起和我回府里,给你们接风。”   老巴图这次抢着接下送马的这个活计,就是想要来看看自己最喜欢的小儿子。   老巴图安排人把马赶进马棚,就把巴雅尔拉到了一旁,仔细打量了开口道:“挨了不少累吧,不让你来修路,你非要跟着过来。”   巴雅尔嘿嘿一笑,“阿布,我不累,您说过草原人应该像天上的雄鹰一样展翅翱翔。我出来修路正是按你说的去做的,而且我现在还是将军的亲卫呢。”   老巴图有些诧异,“开国侯的亲卫?”   巴雅尔得意的一扬头,“当然了,将军把我们召集过来,选了五百族人给他做亲卫。而我是随时跟在将军身边亲卫中的亲卫。”   老巴图听了脸上也露出了笑意,自己这个小儿子跟在开国侯身边那就可以彻底放心了。   “开国侯能选咱们族人做亲卫,那是对咱们的信任。一定要保护好开国侯,吩咐下来的事一定要尽心尽力完成。”   巴雅尔叹了口气,“将军哪都好,就是动不动罚我不让吃肉。”   “哦?为什么罚你呢。”   “大武军营的条例太多啦,好多时候不自觉的就犯错误了,刚才出营门忘了和将军禀告,晚上又没肉吃了。”   老巴图拍了拍巴雅尔,“傻孩子那是开国侯在教导你,没拿你当外人。咱们现在已经是大武人了,做事要按大武的规矩来。   战辉征集修路的草原人大概有三千人,考虑到目前的家底,肯定是达不到草原人以前的一人三马或者四马。   最大的极限就是一人双马,所以和镇北关只申请要了六千匹马。   可万万没想到镇北关居然给拨了一万两千匹马,这让战辉是又欢喜又发愁。   首先军营就需要扩建,原先设计能够容纳六千匹马,现在多出了一倍,马棚肯定是不够用。   最主要的是多了一倍的马匹出来,所消耗的草料也直接往上翻了一倍。   幽州这可和靠山村不一样,根本没有草场让战马放牧。   只能全天用豆子,小米和草料喂食,还要往里加盐。   按照一匹马一天十斤的豆子和小米,一万两千匹马,一天就要消耗十二万斤,就这还算上各类青刍草和盐呢。   这尼玛谁养的起啊,没事再给这些马来顿夜宵,妥妥的破产节奏。   把这些战马全部清点接收完毕已经到了半夜了,战辉强颜欢笑的陪着老巴图和于海龙吃了顿饺子就散了。   自打战辉从军营回来,红秀就发现战辉有些不对头,把浆洗干净的衣物放到战辉身旁,开口问道:“走时还意气风发的,怎么回来就强颜欢笑了。海龙大哥和老巴图怎么说也是大老远过来的,你笑的那么假人家该怎么想。”   战辉边把身上汗唧唧的衣服脱下来边开口道:“你爹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给送来了一万两千匹马。”   红秀听了万分惊讶,随手接过战辉换下来的衣物后开口道:“咱们新军具体能有多少人还统计出来呢,父王怎么给拨了这么多马。”   坐进水温适宜的木桶内,战辉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你爹可真向着我,拨了这么多马不说,考虑的还很周到,清一色煽过的战马。   但是就不知道铁驴铜骡纸糊的马这句话吗?哪怕给我拨点挽马也行啊,这么多战马怎么养。   光是伺候这些祖宗的人手就要不少,再算上每日的草料钱,把裤衩卖了也养不起。”   红秀把战辉的头发散开,边给战辉洗头边说道:“别人想得这些马还得不到呢,你就别在这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咱家又不缺钱,大不了咱们先垫上,等打完了仗再讨要回来。”   战辉好悬没从木桶中跳出来,“你可真是老刘家的人啊,真把我当成你们刘家的打工人了。你知道不知道这些马一个月要花多少钱,最节省着羊,杂七杂八下来每天的费用就要将近七八百贯,听好了是每天。”   红秀轻拍了几下战辉的肩膀,“坐好,激动什么,一个月三万贯,一年才三十六万贯。咱家的钱买几年战马还是绰绰有余的,再说了咱家才几口人啊,使劲花也花不多少,你不是说钱花出去才是钱嘛。”   “刘红秀,你可真行,我算是看明白了,我累死累活攒了这么点钱,你是不花干净不罢休。   你在京城的时候,你大爷是真没白疼你。”   红秀轻笑一声,“现在咱家也没什么大比用钱的买卖。又值朝廷困难之际,你这时候不出力,什么出力,这天下真要换了别家,你还能那么逍遥快活吗。”   “一口一个咱家的,叫的倒是好听,尽往娘家划拉钱。”   红秀一探头在战辉脸上亲了一下,笑嘻嘻的说道:“要不我也进去陪你泡会。”   战辉扭头看看红秀,“用早晚是我的人来贿赂我,让我往外掏钱,你这买卖做的是真好。你大爷当初是给你灌了多少迷糊汤啊。” 第319章 功高震主可不妙   擦干身上的水换了自身干净的衣服,喝了几口冰镇菊花水,再被夜里凉爽的小风这么一吹。   战辉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里上才觉得舒爽了许多。   抬头看了看坐在床榻上的红秀,发现红秀正歪着头,抿着红红的小嘴,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而且本就灵动的美目中好似多出了一汪春水,让眼神更显明亮,整个人看上去也妩媚至极。   战辉吞咽了一下口水,这妖精又来了,自己是跳不出红秀这个坑了。   本来眼睛就跟会说话一样,现在又多了一丝媚意,比以前更勾人了,真是让人受不了。   “我不是都答应了给你大爷出钱了吗,你还用这种欲求不满的眼光看着我干啥。   我是那种容易被美色所腐蚀的人吗?”   红秀听了战辉的话,洁白如玉的面颊上突然多出了两抹红晕。   轻轻的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依然用那种妩媚明亮的眼神盯着战辉,不过却眨了几下眼。   这一眨眼,战辉仿佛浑身过电了一样,“刘红秀,你明知道我受不了你这样,你还这么撩拨我,那就不能怪我不怜香惜玉,辣手摧花了。   今天非要用上上下下的功夫教练你不要随便撩拨人的道理。”   红秀听了对着战辉挑了挑眉毛,脸上的笑容也更盛了。   “来月事了。”   战辉顿时如遭雷击,过了半晌发出一声嘶吼,“刘红秀,你真不是人!”   红秀不屑的撇了撇战辉,“当初是你和我说的,你的钱就是我的钱。现在还没成婚呢你就要变卦了?让你给陛下垫付些钱财怎么那么费劲呢?   当我说出那些话不要脸皮的吗?而且说了你还那么不爽利。你现在心里有多憋屈,方才我心里就有多憋屈。”   战辉盯着红秀看了半晌,“刘红秀,不要以为我喜欢你到了骨子里,你就可以这么欺负人。”   红秀对于战辉的反应心里其实是美滋滋的,不过还是冷着脸说道:“你现在说这些情话也没用。”   战辉郁闷的在屋里来回乱转,自己是真有些飘了,红秀可不只是武力值满格的,琢磨人的属性也是满级的。   转了一会,战辉干脆出了睡房去了书房,开始把各种账目整理出来,又把急需解决的几项事情列了出来,准备天亮的时候交给于海龙。   “你现在整理这些干什么,就是心里憋闷也不能这么晚不歇息啊。”   战辉抬头看看红秀,“你不是也没歇息。”   “我等着你哄呢啊,你却跑这来了,让我怎么歇息。”   “你这是真觉得吃定我了是吧,我这么晚整理这些还不是为了你们老刘家。   我绞尽脑汁的琢磨那些买卖,就是不想当个打工人,就是不想过那种九九六的日子。   现在可好不但要出钱,连人都得搭里,比九九六还要过份,都要通宵了。”   红秀哼了一声,“怨气好大呀,嘴上说的好听,我看你现在就是厌烦我了,都躲出去了。现在想让你哄哄我都是奢求了,男人的真是冷血无情。”   战辉揉了揉额头,“能不能讲点理,方才沐浴是你自己整那么一出的,在水一方和玻璃玻璃作坊给你的时候我眨过一下眼吗?   你要真是睡不着,你把北河道的地图拿过来,研究研究地形。”   红秀听了战辉的话,突然惊呼了一声。   战辉吓得赶忙起身走了过去,以为红秀哪不舒服了,“你这是怎么了,肚子疼了?赶紧回床榻上躺下睡觉,我给你揉揉肚子,看看能不能好些。”   红秀见战辉这么紧张自己,心里瞬间跟吃了蜜一样,幸福感爆棚。   战辉见红秀不吭声以为还在生气,伸手扶起红秀,“都是我不好,你来了月事还和你在这杠嘴,快消消气,不然肚子该疼的更厉害了。”   “我没肚子疼。”   战辉有些诧异,“啊?那你是哪块不舒服。”   “我哪里也没不舒服。”   “别因为怕我担心你就不说,真哪难受现在就去叫郎中。”   “叫什么郎中,我真哪哪都挺好的。”   “没骗我?”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我骗你干什么呢。”   战辉长舒了一口气,“可吓死我了,你没不舒服你刚才在那喊啥呢。”   红秀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忘了在水一方和玻璃作坊了,养马的钱从这两个里面出吧。”   “你可真不愧是大户人家出身,连自己产业都能忘了。”   说到这,战辉摸了摸下巴,在水一方还真是挺长时间没接到造孽伯母的来信了。   “还真是好长时间没听到在水一方的消息了。周伯母是不是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红秀想了想点点头,“应该是这样,没准是和母妃一起在回来的路上了。”   战辉见红秀没事了,把原来北河道的地图翻了出来,“没事了你就回去歇息吧,不用在这陪着我熬夜。”   红秀摇摇头……”你不回去,我自己一个人也睡不踏实。你说绉大匠做的那些玻璃物件能卖多少钱,够不够养马的。”   “现在京城那么乱,少了一些狗大户竞争,估计价钱上要少卖一些。不过要是那这都卖出去了,估计三五个月的肯定是没问题。”   红秀听了有些小兴奋……“那也可以了,一堆沙子能卖那么多钱,简直是一本万利中的一本万利。”   战辉擦目光从地图上挪向红秀,“这个钱其实从哪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钱出的要让陛下知道,最好能打个欠条之类的。”   红秀一脸无奈,“你又犯病了是吧。”   战辉摆摆手,“你想过没有,你爹是镇北王,手里握着大武最为精锐的战士。我赚钱的能力你是知道的,而我又镇北王的女婿,你觉得咱们这样悄无声息的训练新军,陛下知道了会怎么想。”   红秀听了脸色凝重了起来,有些迟疑的说道:“应该不会猜忌吧。”   “你自己说的怕是你自己心里都不信吧。明天写信给你父王,让他和陛下要些人手过来,不往里掺些沙子肯定会引起误会。”   “镇北军有监军的。”   “咱们这没有。”   顿了顿,战辉又继续说道:“另外镇北的辖地可是不小了,你爹军政一把抓早晚是个事。如果不出意外肯定能把草原人耗躺下,让你爹早做准备。功高震主可是很容易被清算的,这些道理你应该明白。” 第320章 檄文?我怎么没见到   红秀在一旁皱着眉头思索,战辉也是继续盯着眼前的地图。   新划归给镇北的这些北河道州县,如果连起来就是一个倒三角形。   从三角形的顶端幽州,一直到底部的雪路山脉,面积是不小,可除了平原就是些坡地,只有幽州的南边才有一些条断断续续的的幽山山脉。   可有山脉的地方已经不是归镇北管辖了,而是北河道管辖,这样一来战辉打算剿匪就不太好操作了。   红秀吹了吹纸上的墨迹,见战辉盯着地图发呆,有些疑惑,“北河道的地图有什么好看的,我给父王的信都已经写好了。你怎么还盯着地图看个没完。”   战辉揉了揉脸,“这不是看看哪的地方有山,打算过段时间剿剿匪练练兵,怎么也要让这些军卒见见血啊。”   “谁告诉你那些强人和剪径蟊贼一定要在山里了。”   战辉扭头看看红秀,“不在山里在哪里,在平原上一旦被围可就跑不了了。”   “你就挑最大的行商去找,,他们保准都和那些蟊贼有联系。”   战辉听了一摆手,“你那还是在猜测,做不得数,而且他们顶多是大一点的豪强罢了,不急着收拾他们。   打些营寨才稍稍有些难度,能起到练兵和增强自信心的目的。”   红秀打了个哈欠,“那你明日就问问范刺史,他们这些人一定知道哪里有占山的那些蟊贼。”   战辉起身拉起了红秀,“回去歇息吧,别跟着我熬夜了。”   红秀是真困了,战辉陪着回到床榻上,脑袋沾枕头上就睡着了。   战辉是一点困意都没有,从床榻上下来起身到院子里来回踱步转悠,琢磨起养马的事情。   养马的钱自己出的越少越好,这样天宝皇帝才能放心。   反之出的钱越多,天宝皇帝的猜忌就会越多。   假如自己在天宝皇帝的那个位置上也要多想想。   养兵马从来都是朝廷的事,如果没有别的心思你拿自己的钱养那么多骑兵干嘛。   这一万两千匹的战马可真是让人发愁,拿钱不落好,不出钱这马还养不下去。   真是让人又郁闷又发愁,封建王朝就这点实在是太坑了。   尤其是现在的局势,不做事还不行,可特么做的太好太无私了也不行。   战辉越想越是气闷,干脆到后院的校场耍起了石锁,以发泄心中的郁闷。   战辉把石锁耍的上下翻飞,酣畅淋漓。   直到天边泛起一抹白色,战辉才放下手中的石锁,又绕着校场走了几圈,心里那股郁闷才算出去了一些。   坐在校场内的高台上,欣赏了一会日出的美景,战辉哼了一声,起身回了前院。   不过没回自己的卧房,而是啪啪啪的拍起了于海龙住的客房房门。   于海龙打着哈欠问道:“谁啊,什么事。”   “派出所查房!”   于海龙无奈的打开房门,看了看天色,不满道:“天才刚亮你就跑我这胡言乱语,就不能多让我睡会吗?昨晚什么时候睡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日之计在于晨不知道吗?你昨晚睡得晚,我睡的就早吗?别废话了,跟我去书房赶紧做交接。”   于海龙又是悲愤又是无奈,已经被战辉吵醒了,只能跟着战辉去了书房。   看着案几上码放的整齐账本,于海龙有些吃惊,“你昨晚是没睡?”   战辉点点头,“我怎么睡?我只申请六千匹马,镇北王这个坑货给拨过来一万两千匹。幽州这根本就没有马场,我去哪放牧,就算有大一点的地方,可也不长苜蓿草,还是要喂豆子和小米。   光给马不给忘马的钱和草料,我能不愁吗?”   “镇北王说,兵部调配过来的一应物资足够这些马匹的用度了。”   战辉嗤笑一声,“指着兵部从其他饭筹措得粮草,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就连北河道现在都没把军备物料运过来,何况其他的道了,真要指望兵部,这些马得饿死。”   说完,战辉一指案几上的账目,“现在幽州这的粮草物料都在这,你自己盘算着分配物资。军营盖好之前你就在这办公,你的腰牌和大印过几天估计镇北关就能送过来。”   于海龙揉了揉脸,拎了个小凳子做到案几前开始翻看账目。   把各种物料的总数看完以后,抬头看向战辉,“现在府兵八千,部族骑兵三千,战马一万二。按照账目上的数字,坚持两个月还是可以的吧,你不用这么着急。”   “还有三州的十几个军府没去呢,府兵征齐了,也完二万多人,我是打算都并入到幽州的。   到时候府兵直接就三万多了,现在的粮草最多坚持一个月。   而且我给三州军府写信过去十几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估计军府的大库也是可以跑老鼠了。”   于海龙皱起了眉头,如果是这样,事情还真有些棘手了。   “那怎么办,征税?”   战辉一拍案几,“和草原人开战都有些日子了,都没征税,就是给百姓吃颗定心丸。咱们一旦要征税,百姓肯定会觉得战事对大武是不利的,拖家带口的往南跑可就更麻烦了。”   “过于担心了吧,陛下已经发过讨伐草原人的檄文了,百姓应该不会这样吧。”   战辉抬头看看于海龙,“檄文?什么时候发的,我怎么没见到。”   于海龙想了想,“四天前,我来之前檄文到的镇北关,可能这边离边境有些远,是不是没着急下啊。”   战辉琢磨了一下,“你说的也有可能,不过和草原人可是对外战争,檄文怎么也要和百姓宣讲才行。   最先需要解决的事情,我已经列出来了,你吃过早饭去大营就着手开始准备吧。”   说完,战辉把准备好威远将军腰牌扔给了于海龙。   于海龙见战辉脸色有些难看,开口道:“你悠着点别太冲动,好好问明情况再说。”   战辉挥了挥手,“要不我也打算去州衙问些事情。”   说完,战辉对著书房外大喊了一声,“外面是谁值更,进来一个,给本侯着甲。”   于海龙顿时眼角就是一抽,这可不像是要好好问事情的样子啊。” 第321章 檄文被人抢了   战辉刚刚发泄出去的那点郁闷之气,因为檄文的事情又不但给补了回来,还增加了一些戾气。   檄文可不只是为了占据道德制高点或者起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而发起的。   大武现在的檄文就是一道战争动员令和对草原人的宣战书。   可不单单是给天下读书人和当官的人看的。   最主要是给百姓看的,起到激起百姓的爱国之心,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的作用。   同时还起到震慑延缓那些蠢蠢欲动的世家大族的作用。   平时关起门来打生打死的无所谓,对于百姓来讲换了谁当领头人都一样,只不过日子过得再艰难一些罢了。   可和草原人开战的时候搞事情,在民族大义面前就是有了瑕疵,有理没理也会被百姓唾弃。   这样一举几得的檄文,在幽州居然没一点动静,这让战辉越想越是愤怒,直接点齐了亲卫营的五百部族骑兵奔向了州衙。   因为天亮不久,还没到办公的时候,所有州衙的大门都没有开。   战辉派亲卫在州衙正门连喊带拍的好一阵子,里面才传出一道不耐烦的声音。   “我不管你家大人是谁,州衙还没到开门的时辰呢,我家大人没起,各衙门口的大人也没来呢,过一个时辰再来。”   “快开门,莫要惹恼了我家大人。”   门内之人听了亲卫的话,哼了一声,“说话舌头都是直的,哪来的什么野大人,再说这幽州地界儿,没哪个大人比我家大人大。”   战辉脸色铁青,对着敲门的亲卫寒声道:“再敲,敲的再响亮一些。”   亲卫们得了命令,敲的更卖力了。   门内的人是气的直跳脚,“我说的听不懂是吧,一点规矩都不懂吗?”   战辉对身旁的巴雅尔开口道:“找石块或者原木,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把门给我撞开。门内的人听了火气彻底上来了,边开门边嚷嚷着,“还敢砸门,到要看看是哪来的什么野……”   当大门打开看到外面的情形,开门人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后边的话直接咽了回去。   战辉见门开了下了马,走上前去,“你是值夜的?”   开门之人说话声音都有些哆嗦了,“回这位将军,小人是值夜的。”   战辉点点头,“自己回去收拾收拾东西,这份差事你不用做了。”   开门人顿时有些发懵,“将,将军,小人不知道门外站的都是一群军爷呀,如果知道了,肯定会早些开门进去通禀的。”   顿了顿,又小声咕哝道:“再说,这值夜的差事也归不到将军管啊。”   战辉不再理会这人,径直往里走。   值夜人马上跑到战辉身前,“将军,您得等我去通禀我家大人啊。”   巴雅尔忍不住了,上去就是一脚,“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拦着我家大人,真当不敢砍了你吗?”   开门人见这一帮军卒真有拔刀的了,吓得躲到了一旁,不敢再吭声。   战辉进了州衙的厅堂,四处打量了几眼,“巴雅尔去后院把范大人给请过来。告诉他,我只等他一炷香的时间,出不来我就去后院见他。”   范京这时候刚刚起床,听到外面有丫鬟在尖叫,眉头就皱了起来,扭头对一旁的夫人道:“这些侍女现在是怎么回事,有些欠管教了。”   范夫人也有些纳闷……“外面这是怎么了,平日都挺稳当的啊。”   说完,范夫人对着外见喊道:“秋月,去外面看看怎么了。”   外间的丫鬟刚应了一声,还没出去呢,管架就跑了进来,停在外间大声喊道:“大人,不好了,战将军不知为何派了军卒过来,让您赶快去前厅议事。还说只给您一炷香的时间,不然他就要进来找您啦。”   范京听了顿时就是一哆嗦,“快,夫人快帮我穿衣服。”   范夫人比范京要沉稳一些,手脚麻利的边帮范京穿官服边问管家:“战将军有没有传话说什么事吗?”   “夫人,小人也不知道。”   范京对战辉是真有发怵,“这又是哪出了篓子让这位又不痛快了。”   范夫人帮忙穿官服又整理了一下,“夫君莫慌,咱们又没做什么恶事,不怕。”   范京摇了摇头没说话,穿上鞋子一溜小跑奔向前厅。   范京见战辉穿着甲胄过来,心里顿时发凉,硬着头皮行了一礼,“将军,有事吩咐下官就好,怎敢劳烦将军亲自登门。”   战辉目光斜了斜范京,“没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只是打扰范大人的清梦了,不过你这州衙还真难进。”   “下官愚钝,还请将军明示。”   战辉也不墨迹了,直接问道:“檄文!京城下发的檄文在哪?”   范京一脸懵逼,“檄文?什么檄文?”   战辉一拍桌子,“什么檄文?当然是和草原人开战的檄文!如今已经和草原人打了有些时日,幽州城为何没有张贴檄文?   你是一州之刺史,檄文的重要性你不知道吗?   不宣讲檄文,百姓怎么能得知异族之贪婪残暴,怎么能得知大武边军正在用命守护国之疆土,守护百姓之平安。”   紧接着,战辉子拍案几,大声喝问:“你到底是何居心。”   被战辉噬人般的目光盯着,让范京身上瞬间出了一层冷汗。   而且散发出来的杀气也让范京感觉呼吸都有些费劲了。   大口喘了几口气,才战战兢兢的说道:“将军这是误会了,下官一直没接到檄文。”   “此话当真?”   “下官不敢哄骗将军。”   战辉冷笑了两声,“镇北关都已经接到檄文了,你告诉本侯幽州没接到檄文。”   范京听了有些傻眼,“这,这不可能吧。”   虽然感觉范京说的不像是假话,可战辉心里还是气的很,这么个糊涂官当刺史,幽州百姓是真倒了八辈子霉了。   “不知道就把你下边接收公文的书吏和掌管驿站的人找来。你可真是个好官,就两个不知道,这也不知道,那么不知道。”   顿了顿,战辉又接口道:“巴雅尔你派些人跟着,把驿站的所有人都给我带过来。”   范京也知道檄文的事情重大,对于战辉的挤兑直接过滤了,赶忙吩咐人带着战辉的亲卫去找人。   书吏进了州衙听说了檄文的事,也是大吃一惊,表示这么大的事,如果接到檄文肯定会第一时间呈给刺史。   并且领着人,到接收公文的衙房翻找了一遍,确实没有檄文。   而驿站的驿卒们起先也是说不知道,可神情上却有些慌乱。   排除了书吏以后,战辉肯定问题出在这些驿卒身上。   “有什么情况你们尽快说,不要等到本侯查出来,那个时候再说可就晚了。”   驿丞知道瞒不住了,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请大人赎罪,因为檄文已经送到了镇北关,小人已经派人去镇北关求檄文去了。”   战辉皱了皱眉,听话里的意思是檄文直接先发放到了省级部门,然后再往下发。   这有点说不通,除了几个都护府,其他道的按察使,只有负责监督各州官员的职能,并没有行政职能,有点和省委书记类似。   “檄文先下到了各道的治所?像这种公文应该是直接下到各州吧。”   驿丞听了先邦邦样地上磕了几个头,“回大人,确实送到各州的。可下到咱们幽州的时候,檄文就只有一封,属下也知道镇北将士正在用命,只能先送往镇北关。”   “那其他的檄文呢?怎么就只有一封了,是丢了还是损毁了。”   “回大人,檄文是被人抢了。”   战辉顿时瞪大了眼睛,“抢了?谁抢这玩意干啥,还有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抢驿卒?”   “回大人,是历州的黑旋风。” 第322章 北河道全都高手   听了驿丞的讲述,战辉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这还真有敢抢驿卒的。   驿卒就相当于是大武的邮政快递了,这么重要的国家级运输部门,一个敢抢,一个敢给,都尼玛是人才。   战辉伸手指了指驿丞,“驿卒好歹里也带个卒字,也算是半个武人了。他们抢东西你们就给?还得几个州县的整个驿卒凑钱赎东西,怎么不知道凑到一起把东西抢回来呢,你们可真给武人张脸啊。   还有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不往上报呢?下边的司曹不管,刺史还不管吗?”   驿丞也是一脸委屈,“大人,别的州不是没告过上官,黑旋风那一伙人不但什么事都没有,反而是告了上官的倒了霉。   家里隔三差五的就被人打砸一回,打完还能扬长而去,要是敢躲到驿站去,整个驿站赎回的物件的金额就要加倍。   只能任凭家里被砸,直到那伙人消了气或者再赔付些银钱,事情才算是了解了。”   战辉听了都替这帮驿卒感到窝囊,想了想开口道:“头年我从靠山村让驿卒往京城送东西,怎么内遇到这种情况呢。”   驿丞一脸苦笑,“大人,黑旋风那伙人就只敢拦截北河的驿卒。另外镇北的驿卒也没人敢拦,那是真抽刀子砍人的,出了事有镇北王老人家兜着的。”   “镇北王麾下的驿卒不敢拦,陛下派的他就敢拦?”驿丞叹了口气……”   大人,那伙人眼尖着呢,京城或者是其他道直派的驿卒从来不拦。   就是逐州传递的这种,只要进了北河肯定会被拦截。”   战辉起身走了几步,总觉得这里有哪些不对,驿站可是国家系统,怎么可能什么都敢拦截呢。   而且北河全道的州县都这样,这有些太可怕了,即使是那伙人背后的靠山再大,也不可能干这么无法无天的事。   战辉目光斜了斜驿丞,“说句难听的,你们也都是出些苦力的,一个月的例钱就那么几个子。他们何必为难你们呢,而且你们拿什么赎回来被扣的往来信件和东西。”   驿丞听战辉这么问,身上的冷汗冒的更多了,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   战辉上前一步,把驿丞的头给抬了起来,“你们把自己说的有点太惨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勾结,送你一句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自己好好想一想再回答,本侯的麾下可都是镇北军出来的。”   驿丞已经吓的顿时邦邦的一个劲磕头。   战辉见状,知道这里肯定有猫腻,扭头对巴雅尔吩咐道:“把这些人分开押起来审讯,不说的就给我打,打到说出来为止。”   说完,战辉又补充了一句,“第一个说出实情的免罪。”   驿丞被战辉这么一诈,赶忙开口道:“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人这就说。”   闻言,战辉哼了一声,重新坐到了椅子上。   听完驿丞的交待,战辉砸吧砸吧嘴,这北河道的高人是真多。   黑旋风这伙人确实是扣押物品,但是扣押的物品并不多,而且赎回的银钱开价也不高。   之所以这么干,只不过是拿这些驿卒杀鸡儆猴,最终的目的是为了让往来的中小行商多交些过路费。   而且北河道的州县那么多,根本扣不过来,只是挑选了历州这个四通八达的枢纽位置进行拦截。   这些驿卒起先也是受害者,可后来有些行商发现驿卒送东西虽然也交钱,但是要少的多。   为了减少损失这些商人开始把货品委托给这些驿卒运送。   这一来二去,驿卒们的生意倒是火爆起来了,不但没受损失,还全都赚的盆满钵满。   黑旋风那伙人发现不对劲儿了,这路上来来回回走的全是大车小车的驿卒。   派人盯了驿站一阵,黑旋风这伙人是搞明白怎么回事了。   杀鸡儆猴没起到作用不说,反而给驿站做了波宣传,这特么的谁受得了。   黑旋风这伙人也是高手,直接找到驿卒摊牌,驿站赚的钱必须他们拿大头,不然以后他们不拦路了。   各处的驿卒有些傻眼了,以前邮资不但收的少,也没那么多人找他们运东西。   现在生意这么好,黑旋风这伙人要是不拦路了,那就都没得赚了。   无奈之下和黑旋风这伙人最终谈到了五五分成。   不过这事不知道怎么传到宋轮的耳朵里了,这个货也学着黑旋风那伙人,开始拦截幽州以北那些州县的驿卒。   这下幽州以北的这个几州,就要交双份,外加宋轮更贪,就耽误了给黑旋风那伙人的分账。   黑旋风那伙人以为这几个州是故意不给钱,所以扣了檄文,逼着这些驿卒把到日子该分的钱交上去。   战辉看看还在磕头的驿丞,开口道:“你们可真有才,黑旋风那伙人的靠山是谁。”   “听说是北河道的按察使。”   战辉扭头看向范京,“按察使有这么大面子吗?”   范京明白战辉的意思,尴尬的说道:“有些时候陛下也会给按察使大人下些政务。”   战辉手指不停地扣在案几上,黑旋风这伙车匪路霸必须打掉,不管背后的靠山是谁,敢拿檄文做威胁,这一点就该死。   战辉再次扭头看向范京,“范大人,给你个小提议,州衙值夜的人不是守到天明负责开大门的,那是有紧急事物时负责通禀你的。   另外,请你好好睁开眼睛把幽州再仔细看看,最好不要再有什么烂事让本侯知道。   本侯的忍耐真是有限度的,大武有了你们这些睁眼瞎当官,百姓真是倒了霉了。”   范京被战辉怼的哑口无言,心里也是恼怒,幽州这是怎么了,这位一来,怎么什么事都蹦出来了。   战辉起身看了看驿丞,“起来吧,驿站不能没人,你先领着你的人回去,晚些时候再收拾你们。”   驿丞听战辉这么说知道自己的命是保住了,又在地上邦邦的磕头。   战辉一挥手领着人亲卫们回了府邸。   范京恼怒的上前踢了几脚驿丞,“本官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有事情就不知道上报吗?眼里还有没有本官了。”   驿丞对着范京又是邦邦一阵磕头。   范京气的又是踢了几脚,“赶紧滚吧,看你心里就发堵。”   这些驿丞们走了之后,范京回想起战辉说的话,脸上又是一阵火辣辣。   人家说的一点没错,自己就是个睁眼瞎,州里接二连三的出实情,实在是太丢人了。   越想越不是滋味的范京扭头对着随从大喊道:“把长史,判司,录事参军,六司参军全都叫过来。本官倒要看看这幽州上下到底多少睁眼瞎!若是全是眼瞎之人,就都脱了这身官袍擦。” 第323章 这些相扑是给我帮忙的?   红秀让亲卫退出去,自己亲手给战辉卸甲,“你这一大早是出去干什么了,怎么还穿上甲了呢。”   “你大爷下檄文了,我去找范京质问此事。结果上演了一出国营运输公司和车匪路霸相勾结的戏码。”   红秀伸手拍了一下战辉,“说人话,你什么时候能改一改总说你自己才懂的那些话的毛病呢。”   “都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就是懒得动脑子。”   红秀把战辉卸下来的甲胄挂好,拿了毛巾边给战辉擦干边说道:“这样的事情想那么多干嘛,你直接说就好了。”   战辉先坐下喝了口水,才把事情和红秀讲述了一遍。   红秀听了也是有些头疼,“这幽州怎么这么多让人糟心的事呢。那些驿卒你就这么放过了?没有些惩治可不行。”   战辉先让人把早饭端上来,喝了两碗粥,才对红秀嘿嘿一笑。   “待会让龙将去查查,要是这些驿卒的口碑还可以,那就直接招进军中,海龙那边可是缺人呢。”   红放下饭碗有些不解道:“你把这些作奸犯科的人招进军营干嘛。军卒本就最是难管,你不怕这伙人把军营的风气给带坏了吗?”   战辉抹了抹嘴,“等龙将调查完再说。”   接着又对红秀挑了挑眉毛,“过几天带你去历州玩,去不去。”   红秀嗤笑一声,“这是拿我当挡箭牌吧,想要收拾那个黑旋风?”   “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红秀眼睛一咪,笑嘻嘻道:“当然去了,天天兵书看的头都疼了。”   战辉捏捏红秀的脸蛋,“没白疼你,知道关键时刻顶在为夫前面。”   红秀赶忙拨开战辉的手,一脸嫌弃的说道:“刚擦完嘴巴的手,来捏人家的脸,你怎么那么恶心呢。”   “恶心吗?吃我那么多口水也没见你说恶心啊。”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你现在怎么三句话不离那事呢,要是父王知道你是这个性子,肯定后悔和你定了婚约。”   “只要你不后悔就行。”   顿了顿战辉又一脸贱笑,“其实你后悔也没用了,咱们已经是光屁股的交情了。你就认命吧,这辈子除了我,没人能娶你。”   把交待将的事情交给了红秀,战辉忍着困意出了府邸直奔河边大营。   战辉到了大营门口的时候,发现营门前聚集了大概二三百人,而且于海龙居然也在,正忙着安排军卒让这群人排成两队准备登记。   闹哄哄排队的这群人,清一色的匠人装束,这让战辉脸上顿时布满了喜色。   这波人应该是天宝皇帝给拨过来的工匠,没想到来的还挺快,有了这波生力军的加入,燧发枪的打造速度完全就能上来了。   战辉下马凑到于海龙身旁,“你怎么过来了。”   “京城过来的匠人过来,你不在,只能我过来了。”   战辉咧嘴一笑,“还得是自家人疼自家人,你要是不来,这全都是我的事。”   于海龙一边安排人搬案几过来一边开口道:“想让我多帮你做事,你总得给先挑着人手吧。这里就连镇北军的人我都不认识几个,你让我自己挑选人手,我知道哪个识字哪个不识字。”   战辉埋歪头看看于海龙,“我不是怕我挑的人你用着不顺手嘛。”   “那也比没人强啊,这么多事情,全靠自己亲力亲为,累死也做不完啊。你赶紧给我安排几个人手,不要求有多高的学问,至少会写字简单账目能算明白的就可以。”   “这满军营,我目前知道会写些字的也就是跟着我的那些镇北军了。但是他们现在可是府兵的骨感,忙着操练府兵呢,而且字数也识得并不算多,我这……”   说到这,战辉看到一排的胖子从帐篷里走了出来,看样子是准备操练了。   战辉嘿嘿一笑,“别急,你要的人肯定有,但是你得留意,这些人以前都是专门靠着账本吃饭的。”   于海龙听了,对着战辉傲娇的一扬头,“你那个复式记账法在村里的时候,我和波波学过。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这一套是行不通的,你只管把人喊来。”   过了片刻,于海龙看着眼前上衣下摆只能盖住肚脐眼上部的一排胖子突然有点上头了。   扭头看向战辉,“你确定这些相扑手是来给我帮忙的?”   战辉一脸严肃,“于司库,于粮官,于校尉。你这样,我可要批评批评你了,我们大武的军人怎么可以以貌取人。   他们是我大武的军人,是我们的战友,怎么可以当成那些取乐角力的相扑手呢。”   说完,战辉伸手指了指胖子们,“他们以前都是军府的都慰,别将,学问多大我不知道,但是写字记账还是没问题的。   你不能……”   于海龙实在听不下去了,战辉这是有犯胡言乱语的毛病了。   赶忙一拱手,打断了战辉,“将军教训的对,是属下唐突了,还请将军息怒。”   说完,于海龙对着一排胖子说道:“以后就要和诸位共事了,事分缓急,就不客套了。再去搬几张案几,把这些工匠的录入名册,发放腰牌。”   一排胖子没应声,目光齐齐看向战辉。   “看本侯干嘛,以后你们就跟着于校尉做事了。”   一排胖子们有些不情愿,可战辉发话了又不能不听,只能和于海龙称了声喏,按照于海龙的吩咐去做事了。   等人散了于海龙伸手拉了拉战辉,“你又坑我是不是,让他们进辎重营,谁看了都得怀疑贪腐了军需。指不定被军卒在后边骂成什么样呢,你这都从什么地方划拉的这些人。”   “这帮胖子,都是幽州大户人家的庶出子,全被正房给养成废人送进军府了。   心肠倒是没有坏的,都是被抛弃的一群可怜人,原本是打算把他们清除出军伍的。   但真这么做了他们是真没地方去了。所以留下来从新兵练起,算是重新做人吧。   这些人只要累不死,你就可劲用,他们的衣服是我特意给安排穿成那样了。   啥时候这身衣服合体了,啥时候再给他们假期。”   于海龙听了叹了口气,目光看向了这帮可怜的胖子。 第324章 半年成军或许真可以   范公子卡巴卡巴眼睛,偷偷瞄了瞄战辉这边,犹豫了一下,还是凑到了战辉身旁。   一躬到底,“将军,小人我一时糊涂受了宋轮那败类的蛊惑才做了那猪油蒙了心的事,还请将军恕罪。”   战辉看了看范公子,“范胖子,真要治你罪你就和宋轮一个下场了。”   范公子尴尬的笑了笑,“回将军,小人不叫范胖子,单字一个彪。”   战辉砸吧砸吧嘴,范胖子要替成板寸,还真有些范德彪的样子。   “还挺有个性,你这今天才想起和本侯道歉,是吃不惯这军营的饭食,受不得操练之苦,想让本侯放你回去?”   范彪摇了摇头,“回将军,这军中饭食和小人之前吃的比起来确实难以下咽,不过现在已经习惯了。   而且在军中和这些良家子一起操练,感觉这身子骨还壮实了不少。   和将军道歉本就是题中应有之义,只不过前几日小人仪容着实不佳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   战辉打量了几眼范胖子,没想到还挺能说,“不记恨本侯打你?”   “是小人做了错事,理当受罚,怎能记恨。”   战辉拍了拍范胖子的肩头,“拜年话也说过了,到底有什么事,说吧。”   范彪眼睛偷偷瞄了瞄战辉,见战辉正笑呵呵的盯着自己,连忙又把头低了下来。   战辉顿时乐了,这胖子估计是被自己和红秀给打出心里阴影了。   “刚才说的头头是道的,这会犹豫什么,你不说我可走了。”   范彪一听,马上又躬身行了一礼,“小人已经多日离家未归,虽然家父家母知道小人在哪。可毕竟也是骤然分离,小人怕家中二老惦记额厉害,想回去探望一日。”   “探望一日?”   范彪脸色一苦,“那半日?”   见战辉不说话只是笑吟吟的望着自己,连忙改口,“两个时辰,将军只要给小人两个时辰就成。”   战辉忽然收了笑容,“把你扔在这里你可有怨气?”   “做了错事,小人不敢有怨气。”   战辉摇摇头,“你这么说,其实还是心里有怨气的。虽说你往日只好吃食,没有其他什么恶事,但那日你看红秀的眼神分明是想到了男女之事。   假如当日本侯和红秀只是普通之人,绝对是个男死女辱的结果。   你是幽州刺史之子,宋轮又是团练使之子,做了这等恶事,怕是也能被压下来。   而你尝了男女之事的滋味,这幽州地界儿的小娘子们日后不知道会有多少遭了你的毒手。   这才是本侯惩戒你的真正原因,不是本侯为了泄私愤。这道理你可懂了?”   范彪听的又是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躬身又是一礼……“小人明白了。”   战辉没有理会范彪,而是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你能每日衣食无忧,活的那么开心快乐,只不过是投胎的技术好,沾了你父亲的光罢了。   不然你拿什么满足你的口腹之欲,拿什么去酒楼喝酒点胡姬。   再看看你身后的那些新入军府的府兵,为了每日的饭食和十文二十文的军饷,就把自己给卖了。   你们这些高官之子和他们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你们这么幸福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就不能做个不祸害百姓的守法之人吗。   北地边境正在用命激战,将士们如果知道他们卖命守护的都是你们这样的人,真不知他们会做何感想。”   于海龙虽然听了个大概,也明白眼前这胖子是对红秀见色起意了,不由得心生佩服,这胖子真是牛皮。   “小人真心知错了,读书时不成了,会和身后这些袍泽一同操练,为守土护民尽一份责任。”   战辉收回远眺的目光,看了看范胖子,“给你三日时间,以尽孝心。顺道告诉范刺史,我会留你在军中效力三年。”   看着范彪被战辉的亲卫带出营门,于海龙一脸八卦的问道:“这胖子是幽州刺史额儿子?听你话里行间的意思是,些胖子调戏红秀了?”   战辉点点头,“结局你已经看到了,调戏未遂。”   “这哥们阵牛皮,居然敢调戏红秀,不过毕竟教训过了,直接给人家扔军府里三年,这个有点过了吧。   怎么说也是一州刺史家的公子。”   战辉扭头看了一眼于海龙,“我刚才说的你没听到?你我可以投军为国效力,他一个刺史家的儿子凭什么在这里作威作福。”   于海龙砸吧砸吧嘴,“你说的还挺道理。”   战辉揉了揉脸,“你先和这帮胖子们把这些工匠安顿好。待会我会派人喊你议事,我先去别处看看。”   运河边上的水利捶作坊已经全都打造好了,但是因为缺少工匠,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作坊内不断发出叮叮当当的锻铁声。   战辉随意进了一间作坊看了看,发现运河这边比小白河的效率高多了。   不单单是主轴上带的水锤多了,因为水流流速比较快,落捶的频率也快了不少。   战辉拿起几根码放好的枪管看了看,精铁锻打出来的确实比沙模弄出来的要好。   放下枪管凑到铁炉旁,看了会工匠们的操作,发现水锤的锤头已经分为球形和凹形了。   而且两个工匠的分工也很明确,初始锻打烧红铁板的工匠守在球形水锤边上。   把铁板放在一个u形的铁质模具上,用水捶的球形锤头不断砸在铁板的中间。   烧红的铁板逐渐和模具一样变成了u形,然后继续锻打直到彻底合拢,接着把这个椭圆形的半成品递给了守在凹形水捶的工匠。   操作凹形捶的铁匠拿出一根粗细均匀的实心铁棒插进了半成品的枪管中,用凹形锤继续不停锻打。   直到枪管上看不到有链接的缝隙,整个粗细也均匀以后才把枪管内的铁棒抽出来,放到一旁冷却。   虽然锻打的时候需要时不时得把铁料放到铁炉上加热,但这流水线一样的一套下来,比在小白河的时候还要省了不少时间。   战辉看的是直咂舌,这些工匠可以啊,这要是所有的水利捶全都开动,半年内还真能成军。   战辉估摸了一下时间,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再作坊里看了快四个小时了。   这期间打出了两根枪管,这就相当于一个工匠一天二根枪管还要戳戳有余。   现在镇北关的工匠再加上刚调派过来的京城工匠,加一起大概四百号人了。   这些人全都打造枪管的话,一天能打八百根?这一个月就是二万四千根。   战辉兴奋的都要蹦起来了,可随即想到还得钻枪膛,战辉顿时兴奋不起来了。   来时候就带了四根钻出来,顶大天,一个钻头一天能钻出两根出来,四个钻头一天也就八根。   而且还得分出去人手铸炮,铸枪机,做铅丸,做刺刀呢。   想到这,战辉是彻底高兴不起来了,要解决的事情还是不少,首先就得把钻头多做出来一些。   不然可用的枪管产量还是上不来,另外刺刀的打造还没和工匠们交代呢。   战辉对站在角落里不停擦着汗水的巴雅尔招了招手。   “将军,咱们是要走了吗?”   战辉撇撇嘴,“人家这些匠作一天都要守在这都没吭声,你待这么一会就热了?”   巴雅尔一脸委屈,“将军,那您有什么事要吩咐。”   战辉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迈步出了作坊,虽然外面也是艳阳高照也很炎热,但和在铁炉旁边一比,简直凉爽极了。   “车咧嘴傻笑了,去把柳匠作请过来。”   “将军,我也不认识柳匠作啊。”   战辉抬腿轻踢了一脚巴雅尔,“鼻子底下的光喘气啊,不会张嘴问吗?把人请过来,就给你半天假,陪着你阿布在幽州城转悠转悠。”   说完,战辉从兜里磨出几片金叶子递给巴雅尔。   “将军,不用您给钱。”   “给你就拿着,哪那么多废话。”   巴雅尔这才接过金叶子踹进怀里,一溜烟的跑向其他作坊寻找柳匠作去了。   看着巴雅尔的背影,战辉笑了笑,这小子可比他老子老巴图强多了。 第325章 将军是想打劫匪人   战辉见柳匠作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赶忙挥了挥手,“巴雅尔,本侯让你请柳匠作过来,不是让你领着跑过来。柳匠作现在可是本侯的宝贝,你要给累坏了,本侯就拔了你的皮。”   柳匠作连忙行礼,“大人,不怪亲卫,是属下着急过来。”   战辉拉着就匠作靠著作坊的阴凉处一屁股坐了下来,“老柳,刚才我进作坊看了看,改进的捶头很不错,这个主意是谁想出来的。”   “大人,在小白河的时候就这么弄了,只不过没分成两组这样。”   “那也是动脑子了,晚上给你改善伙食,羊肉猪肉管够。”   柳匠作听了顿时咧嘴一笑,“那可谢过大人了。”   “枪管锻造的速度是提升上来了,钻膛你们现在准备的怎么样了。”   “拉钻头用的大块铁料模型已经铸出来了,昨天试着拉了几次,不过主轴有些不稳都拉废了。   现在正琢磨着怎么让主轴稳一些呢,这个不琢磨好了不到拉钻费劲,钻膛也不好弄。”   战辉听了眉头皱了起来,“带过来的钻头钻不了膛?”   “主轴转的太快了,钻头发颤,推膛的时候容易卡死,又伤钻头又伤枪管。   所以暂时就把钻膛停了,等主轴的问题解决了再开始钻膛。”   “现在想出解决的法子了吗?”   “正琢磨着呢,现在打算把主轴打的粗些。”   战辉想了想开口道:“这也是个办法,另外你们可以把水车的挡板加重一些,再把主轴的长度改短一些。   可不可行本侯也不知道,你们试着弄吧,总之一定要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柳匠作郑重的点点头,“大人您放心,再有几天的功夫,这个问题肯定没解决。”   “除了钻膛的事,你们还要多打一个配件。”   战辉说完,在地上把刺刀的形状给画了出来,然后伸手一指继续开口道:“这个玩意叫刺刀,顶部圆形的铁圈是直接箍到枪管前端的。下边的小铁棍直接连着一尺半的剑刃,做这个对你们应该没有难度吧。”   柳匠看了一会,开口道:“难度倒是不大就是麻烦些。”   说到这,柳匠作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小声开口道:“大人,方才于大人给送了一批京城来的铁匠,这个活能给他们做吗?”   战辉拍了拍柳匠作的肩膀,然后又挑了一下大拇指,“老柳你是真不错,有保密意识,这块交给你我是彻底放心了。让他们做吧,都是陛下特意派过来的人,应该可靠。”   柳匠作听战辉这么说,放心的同时也是高兴无比,一下多了这么多人,镇北关的工匠们能轻松不少。   一夜没睡又被铁炉烤了小半天,和柳匠作商议完的战辉,困意是越来越浓。   不过还有不少事情没安排完,战辉只能强打精神领着几个亲卫去了刘玄德的临时大帐。   在帐内简单洗漱了一下,感觉稍微精神了一些,战辉让亲卫把于海龙,刘玄德和大魔王给喊了过来。   三人陆续进了大帐以后,见战辉一脸严肃的坐在大帐首位,知道这是有正事,全都抱拳行礼。   战辉挥手让好人坐下以后,开口道:“你们都认识,还需要我介绍一下吗?”   三人齐齐摇头。   “京城下发给幽州以北的开战檄文被北河道历州的一伙匪人给抢了。”   看到三人吃惊的模样,战辉继续开口道:“没想到会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吧。本侯也觉得荒谬的很,可偏偏就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既然北河道各州无力整治这些贼人,那本侯就替他们剿剿匪,还百姓一个安宁。”   刘玄德和大魔王一听,脸上都露出了兴奋之色。   于海龙则是有些迟疑道:“将军,毕竟是北河道的治下,咱们过去会不会引起什么误会。”   战辉哼了一声,“不存在什么误会,这伙人背后撑腰的,听说就是北河道的按察使。按察使现在已经逐渐被安排政务了,可以称的上封疆大吏了。   即使不是那伙匪人的靠山,出了檄文被劫的事也难逃其咎。   而且被劫的檄文都是幽州以北的各州,这是没把咱们镇北放在眼里。既然不给咱们脸面,就不要怪本侯不给他们脸面了。”   大魔王笑嘻嘻的开口道:“将军,您把这事交给属下吧。属下领着原来的两队骑军就可以,保证把这帮匪人一个不落的给绑回来。”   战辉冷哼了两声,“派那两队军卒去,本侯还用的着把你三位都召集过来吗?除了留下守卫作坊和修建大营的,所有军卒这次全都去剿匪。”   于海龙听了就是一哆嗦,“将军,按您这么说,至少要出动几千人,人吃马嚼的一天耗费可是非常大的。”   刘玄德也开口道:“将军,这阵仗有些太大了吧,新军操练的时间太短了,贸然出去肯定要出纰漏的。”   大魔王也是开口相劝,“将军,府兵出动一半就是四千人,还有草原的三千骑兵呢,这么多人马出去,实在骇人啊。”   战辉见三人好像都有些不同意,琢磨了一下,开口道:“本侯的想法是以剿匪练兵,出纰漏不怕,早发现早解决,以后真正出战行军就有了应对经验。   而且让这些军卒见见血,也能快速的成长起来。”   于海龙是负责后勤辎重的事,听战辉这么说,脑子里开始快速盘算起来,沉思片刻,开口道:“将军的想法确实是好,但是大军一旦开动起来,耗费粮草辎重实在是太多了。   以目前的草料储备,大军剿匪回来估计整个军府上下就要扎脖了。”   战辉嘁了一声,“剿匪是光剿匪吗?匪徒窝里怎么也要有些银钱粮草吧,咱们可以以战养战啊。”   于海龙听了眼角顿时就是一抽,感情战辉是打的这个主意,无奈的继续开口道:“将军,咱们大军光人数就七八千,还没算上马呢。哪个山大王的家底都不可能厚到能抵消咱们大军的消耗啊。”   战辉目光看向刘玄德,“你怎么想的。”   “属下觉得于将军说的有道理,咱们大军消耗……”   战辉不等刘玄德说完就是一摆手,目光看向大魔王,“你怎么想的。”大魔王龇牙一笑……”将军,您怎么安排属下就怎么做。   您做买卖是从没亏本过得,估计怎么着也不能让大军剿匪回来挨饿是吧。”   战辉砸吧砸吧嘴,大魔王话里话外也是不赞同,不过他们说的确实有道理。   还没抢过那些匪徒呢,谁也不知道那些匪人的家底有多厚,人太多了确实容易赔本。   琢磨了一会,战辉开口道:“骑兵一千,步兵一千,辎重营五百人,按照这个配比分成几组,轮换出去抢那些匪人,额是剿匪,这样总可以了吧。”   三人齐齐眼角就是一抽,自家将军这是以檄文为幌子,想要打劫那些匪人的家底已充军需啊。 第326章 新式军粮怎么样?   说完自己的提议,战辉就开始嘟嘟囔囔的盘算起来,“两千五百人的规模,人和马加起来,一天的消耗要一百贯钱。幽州到历州路程二百多里,正常行军要两天能到,一来一回四天,算上交战外加搜刮这些匪人的家底按三天算。   前后总共需要七天的时间,也就是耗费七百贯钱,倒是不算多。”   底下的三人听的全都满头黑线,将军这就开始算上账了。   于海龙是受不了战辉的嘟囔了开口道:“这账是这么算的吗?你不能按平时来算啊,行军和交战时的口粮那是翻着番的消耗。   一战下来,箭矢,刀剑,甲胄,那是都有损耗的,这可都是钱。按你的算法,国家养个几百万大军都不成问题。”   战辉摆了摆手,撇撇嘴道:“别和我呜呜渣渣的,复式记账法和算盘都是我弄出来的,这账我不会算?   不是我狂妄自大,咱们要面对的都是一群泼皮,不是那些草原人。   如果这帮匪人要真是什么厉害角色,咱们不可能一点耳闻都没有。   当初萧德远勾搭的那群马匪都没有像样的抵抗一下就被刘玄德和大魔王给收拾了,何况一群泼皮了。   再说了,这次去我可是要带着几门虎蹲炮去的,估计几炮下去,这些乌合之众就得跪地求饶。”   刘玄德和大魔王听了频频点头纷纷附和。   于海龙一脸无奈,“你是将军,你说了算,不过你可别在阴沟里翻船。你瞧不起对面都是泼皮,可别忘了咱们手里可都是连泼皮不如的农夫。”   战辉嗤笑一声,“就那一千骑兵就能把那些泼皮唬住了。真要阴沟里翻船,那就没必要在这吭哧瘪肚的练新军了,都该干嘛干嘛去吧。”   顿了顿,战辉对刘玄德和大魔王开口道:“这次出去把靠山村的新兵带上,骑兵方面我的五百亲卫也都会跟着去。剩下的人手你们自己看着安排。”   刘玄德开口问道:“将军,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战辉摸了摸下巴,“就这一两天吧,等行军的干粮准备够了七天的咱们就出发。”   于海龙有发懵,“你真就带七天的军粮?”   “七天我都嫌多,咱们是去剿匪,肯定会有贼赃的,到时候就地买粮就可以了。   再说了兵法有云,吃敌人的饭,让敌人无饭可吃,这是以后咱们新军的作战方针之一。”   于海龙眼角狂跳,“你还真打算以战养战啊,万一贼人没那么多银钱怎么办。”   “所以我说了,准备七天的军粮啊。”   于海龙揉了揉额头,“好吧,怎么说都是你有理。我待会就去准备粮草和军械,明天应该不耽误出征。”   战辉摇摇头,“我这次要做新式军粮,估计怎么要准备个两天。”   于海龙无奈道:“将军啊,军粮又哪不对你的心思了。”   “咱们平日的军粮携带太不方便,而且还要生火做饭太过麻烦不说还耽误时间。   咱们这次去就是为了赚钱,额,是为了早日还历州百姓一个安宁去的。   一定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这些匪人拿下。”   于海龙翻了翻白眼,“又没外人你就说为了钱又能怎么样。你这么做也都是为了新军,以你的家底谁还能认为你是打算搂钱是怎么着。”   战辉嘿嘿一笑,对着于海龙一挑大拇指。   于海龙无奈道:“还是先说说新式军粮怎么弄吧。”   战辉用力揉了揉脸,“给你们演示一遍,给你们开开眼。”   战辉先到营里最先修建好的库房看了一圈,还算比较满意。   幽州给送过来的军粮主要以为小麦和小米为主,高粱并不多。   这样的配比制作炒面粉还正合适。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小麦脱皮脱的不算干净。   战辉安排伙夫把小麦,高粱,小米,和豆子都给磨成了粉。   磨好粉以后,现在大陶锅里倒了些油,油开以后,把各种粉全都倒了进去。   粉面炒到快要金黄的时候,战辉开始往里撒盐,等盐全都搅拌均匀,粉面也彻底炒成了金黄色。   于海龙见战辉把火撤了,估计是做完了,看了看炒好的粉面,开口道:“这些粉面炒制的倒是快,这些粉面可以吃了?”   战辉擦了擦身上的汗,一脸得意的说道:“怎么样,制作简单吧,这些粉面干吃,冲水吃都可以。而且携带方便,像咱们出去剿匪,一个将士带个二十斤就足够了,完全可以自己背在身上。”   于海龙砸吧砸吧嘴,伸手从大陶锅里捏了一小把,也不嫌烫直接扔进了嘴里。   粉面一进嘴,就感觉嘴里塞进了一把土一样,呛的人想咳嗽,强忍着没吐出来,快速咀嚼几就下咽了下去。   可粉面实在是太干了,扎嗓子不说,还直接把于海龙给噎住了。   使劲吞咽几下还是不行,于海龙赶忙跑到一旁的水缸舀了些水喝下去。   缓了好一会,于海龙才扭头看向战辉,“这玩意就是你弄的新式军粮?又干又扎嗓子,味道还不好,实在是难以下咽,你要是弄这个还不如弄些烤饼。”   战辉撇撇嘴,“烤饼你能咬的动?那玩意得敲碎了放水里或者粥里才能吃。我弄的这个炒面,你光听着可以干吃就往嘴里塞,你不噎着才怪呢。”   说完,战辉让亲卫把自己的水囊给拿了过来,打开以后先含了口水,然后战辉才捏了一把炒面粉塞进了嘴里。   这个味道确实是不太好,战辉也是强忍住稍稍咀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   艰难的吃下去以后,战辉故作轻松的看向于海龙,“看到了吗?是这么吃的。”   于海龙撇撇嘴,瞎子都能看的出来战辉吃的很费劲,不过人家是一军的主将总要留下面子,所以没接战辉的话茬。   战辉也知道这么吃实在是有点费劲,让伙夫烧了些开水冲了些粉面。   刘玄德和大魔王吃了,砸吧砸吧嘴,居然觉得味道还可以。   战辉和于海龙对视了一眼,也弄些尝了尝。   用开水冲过以后,虽然依然有些扎嗓子眼,不过味道比之前确实好了不少。   战辉放下碗,对着三人说道:“新式军粮怎么样,能接受吗?”   于海龙砸吧砸吧嘴,开口道:“用水冲食还算说的过去,可就光吃这个?菜和肉什么也没有?”   战辉撇撇嘴,“我给你说说新式军粮的来历,你再和我提肉。在茶楼的时候,听过往的行商说是很久以前有一群叫志愿军的将士,为了守土安民。三九寒天之际,穿着单衣就毅然上了战场。   冬季粮草押送不便,就想出了炒面这个法子。为了不被敌人发现,饿的时候火都不升,往嘴里塞口雪再塞口炒面,就靠着……”   于海龙赶忙打断了战辉,“你总能遇到行商给你讲故事,都按你说的做可以了吧。”   战辉顿时眼睛一瞪,“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些将士就靠着吃炒面打败了几倍的敌人。”   于海龙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为了省钱,都开始编故事了。   战辉见没人信,只能无奈的说道:“咱们是去赚钱的,不是去花钱的,想吃肉就多剿匪,抄了匪人的老窝就有钱吃肉了。”   于海龙眼睛瞪的老大,“不至于这么算计吧。”   战辉见于海龙这样,嘿嘿笑了两声,“现在咱们新军是初创阶段。等咱们剿匪多了,有钱了以后可以往里放糖,放肉松,放奶粉。放了这些,味道绝对不一样了,好吃还抗饿。”   于海龙盯着战辉看了好一阵,“你是打算把北河道的强人全都抢一遍吗?”   战辉点点头,“北河道怕是不够,南河道,陇西道……”   于海龙好赶忙拉住了战辉,“你还真敢想啊,没有调令你去这些地方,那就跟造反一样。不等你剿匪,咱们就得被别人当匪给剿了。” 第327章 你说的比肾还虚   战辉对于于海龙的说法,不屑的摆摆手,“想的不要那么多,方法总会比困难多。他们要是能把咱们当匪人给剿了,还用的着咱们去帮他们剿匪吗?   海龙,不是我说,老爷子都说过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不要那么多顾虑,现在抓紧时间把新军练出来才是最为主要的。最多给你三天时间,把军粮和军械都准备好,还有空车也准备一些。”   说完,战辉起身看向刘玄德和大魔王,“出兵的将士调配刚才已经说过了,你们两个看着安排。还有以后剿匪你们两个轮番率军出战,出兵的人数和你们平时领兵的人数差不多。   待会回去把事情和张超,李仁说说,虽然没有校尉之名可干的却是校尉的活。   你们三平时观察着点,如果他们两人如果能力可以,好给人家升成校尉。   咱们现在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赶着往前走吧。不废话了,昨晚一夜没睡,熬不住了得回府睡觉去了。”   骑马回府的路上,战辉困得好几次差点从马上掉下去。   部族亲卫是真害怕了,想要和战辉骑一匹马。   战辉立刻头摇晃的根拨浪鼓一样。真是开玩笑,又不是红秀,两大男人骑一匹马,怎么想怎么别扭。   被部族亲卫这么一操作,战辉也精神了许多,估算了一下路程,有点后悔把军营修的有些远了。   上下班实在是有些不方便,来回两个多小时全搭路上了,等自己的中军营房彻底盖好,可不这么来回折腾了。   回府下马以后,战辉衣服都没换,啪叽一下就扑到了床榻上。   红秀有些心疼道:“下次可别熬夜了。”   “除了早上的粥,只在军营里垫吧了一口军粮,快给我弄点吃的。”   红秀赶忙拿了根麻花出来。   战辉看了看麻花又看了看红秀,“娘子啊,咱们能不能琢磨点别的,除了麻花就是麻花啊。”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除了麻花我也做不好别的啊,你要是嫌弃,待会就一起吃晚饭。”   “算了,麻花实在是吃够了,等着吃晚饭吧。”   红秀见战辉不吃,噘着嘴把麻花收了起来,起身到外间拿了些李子和梨子进来。   战辉顿时郁闷了,红秀也真是没谁了,有水果不拿,非得惦记着让自己吃她做的麻花。   吃了些水果,战辉肚子没那么饿了,“派人去让龙将打问那些驿卒的事了吗?”   “晌午的时候就打探完了,那些商户对驿卒们评价还不错。虽然钱收的多了些,可要是物品多比自己运送还要合适。而且从来都是提前送到没有延后的,物品给经管的也很用心。”   战辉听完直砸吧嘴,按原价交给驿站,提价后的差额全进了自己腰包了,能不用心吗。   “毕竟是范京手下的人,派个人告诉他,这些驿卒全都征召到军府了。”   “你是打算把他们安排到辎重营?”   战辉有些困得睁不开眼了,没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红秀歪头想了想,把这些驿卒送进辎重营还真是物尽其用。   扭头想问问战辉全都给征召进军营是不是有些过分,却发现战辉已经睡着了。   红秀起身把战辉鞋子脱了,又用湿毛巾简单擦了擦身子,盯着战辉有些疲惫的脸庞看了一会,低头轻吻了一下才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床榻。   战辉梦里正和红秀切磋的嗨皮呢,突然感觉好像有人在推自己。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见是于海龙在推自己,顿时有些火大,“大哥,你干嘛,马上到关键时刻了,你不能再等会吗。”   于海龙一撇嘴,“天亮都好久了,你赶紧起来,那些驿卒到底怎么回事。”   战辉无奈坐了起来,“就这事?你至于连规矩都不讲就进了我和红秀的卧房吗。”   “我和红秀打过招呼了,不存在失礼的事,你现在赶紧给我个解释。”   战辉揉了揉眼睛,“当然是调进辎重营了啊。”   于海龙气的脸都要绿了,“你把辎重营当成什么地方了,什么歪瓜裂枣都往里塞。如果真要没人,可以等三州的军府走完了再说,现在这算怎么回事啊。”   战辉起身活动了几下,才开口道:“把这些驿卒给你,就是为了让你的辎重营赶紧支起来。你可别小看他们,装卸的速度快那是最基本的,同样的粮草军械,别人要装两车,他们也许一车就能装下,而且还省马力。   不信你到了军营,你找些人和他们比比装车,到时候你就知道哪不一样了。”   于海龙琢磨了一阵,“用着不要行,我可要把他们给你退回来。”   战辉撇撇嘴,“怕是到时候和你要人,你都不愿意放了,说真的你这脑子还没红秀转的快呢。”   于海龙哼了一声,“你们两个人精,这世上有几个能比的上。”   说完,于海龙挥挥手扭身就走。   战辉见于海龙走了,又一头躺回了床榻上,心里有些郁闷,自己这个将军怎么当的这么累呢。   镇北王这个坑货平时看着也没什么事啊,怎么到自己这,一天这么多事呢。   红秀端着饭菜进来见战辉又躺下了,赶忙开口道:“你怎么又躺回去了,快起来吃饭,你昨晚的晚饭都没吃呢。”   战辉坐起来看着一样一样的往案几上摆放饭菜,开口说道:“你还是把小翠喊回来吧,虽然那孩子迷糊些,但至少这些活还能做的。”   “府里又不是没有侍女,是你不用的,你这会装着心疼我,太假了些。”   战辉听红秀提到那些妈妈级的侍女,顿时浑身一个激灵,“这些侍女我可不敢用,动不动就扒人衣服,这可受不了。”   红秀咯咯笑了几声,“今天有什么安排,还去军营吗?”   战辉对红秀摆摆手,啼哩吐噜的连喝了两大碗小米粥才开口道:“今天不去了,得给你做点东西吃,不然去历州这一趟,我怕把你给饿瘦了。”   听到战辉说要做吃的,红秀眼神立刻就亮了,不过口不对心的说道:“咱们是去剿匪的,给我单独做吃食不太好吧,怎么也要和将士们同甘共苦啊。”   战辉停下筷子看了看红秀,“你知道不知道你这话说的比肾还虚。你又不是没在镇北关待过,你能不知道将军有小灶?”   红秀拍打了一下战辉,“我就是谦让一下,你至于这么挤兑我吗。”   战辉放下筷子瞄了瞄红秀的波涛,“这可不是谦让的时候,某些地方饿瘦了,以后会耽误我儿子吃饭的。” 第328章 就叫炊大黄   红秀对战辉已经无语了,只要精神头够用了,非要说些让人哭笑不得的龌龊话。既然无语,红秀就只能动手了。   “以后再动不动说那些泼皮话,非打的你满地找牙不可。”   战辉憋着嘴看了眼红秀,“把我牙打掉了,以后吃饭的时候你嚼碎了喂我吗?想要那样喂我吃饭,不用把我牙打掉也可以。”   红秀顿时捂住了额头,无奈道:“你恶心不恶心啊。你快去做吃食吧,我怕我真忍不住要揍你了。”   战辉撇撇嘴,“吃我的香肠,也没见你嫌弃恶心啊。”   红秀歪头看向战辉,“炸香肠那么好吃,有什么可恶心的。你待会是打算做香肠吃那吗?”   战辉呲牙一笑,“不是炸香肠,是我的香肠。”   战辉说完这句话,直接发动闪现技能,迈步就跑了出去。   红秀皱眉品了品战辉的话,想了一会突然想明白了,脸色立刻变得通红,冲着门外大喊:“战辉,有本事你就永远别回来,不然非要打的你满地找牙。”   战辉听了红秀的大喊不屑的哼了一声,还想打的自己满地找牙,待会做了好吃的非要馋的红秀喊爸爸不可。   战辉本想自己到街上转转买些肉,但一想到幽州这可不比镇北那边,街面上未必有感明目张胆卖牛肉的。   想了想,战辉让人把老管家给叫了过来。   “大人,您喊老奴。”   “知道哪有卖牛肉的吗?”   老管家连忙点头,“知道,知道,大人是想吃哪个地方,老奴安排去买。”   “现在天可热,肉新鲜吗?”   老管家嘟嘟囔囔算计了几句,开口道:“今天是初十正好赶上有刚宰杀的,肉肯定新鲜。”   “牛肉不要肥也不要带骨带筋的,只要瘦肉。猪肉也买些,最好是里脊肉,如果没有就和牛肉一样只要瘦的。”   “大人,这肉要买多少。”   战辉琢磨了一下,这时候的牛,顶天能出三四百斤肉,刨除乱七八糟的全瘦的其实也不太多。   “牛肉有多少买多少吧,猪肉有个三四十斤就够了。对了,如果有卖蜜的,买一罐蜜回来。”   安排完老管家,战辉跑到厢房把自己带过来的几口锅翻了出来。   拎起出村前新打的一次没用过的平底锅,战辉得意笑了笑。   自己真是有先见之明,这要是现找铁匠做锅先不说耗费时间,能不能做出来都是两说。   看着铁锅不起眼,想要做一口好锅那也是不容易的,最初在村里铁匠那打的锅那是把铁料烧红,分成三部分硬砸到一起拼接成的。   费时费力不说,锅体厚杂质还多,使用寿命并不长不长。所以除了百姓不会炒菜以外,一般人也没谁花那么多钱砸一口性价比不高的铁锅出来。   “色胚果然是色胚,举着锅都能不断的淫笑。这回被堵到这里,马上就让你由笑边哭。”   战辉被红秀这一嗓子喊的差点把手里的锅扔出去。   “刘红秀,能不能事先给点动静,这样很容易被吓成萎男的。还有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这是淫笑了,这明明是欣慰的笑,幸福的笑好吗?”   红秀晃了晃拳头,“今天非得改改你口花花的这个毛病。”   战辉嘁了一声,“咋改?切磋口技?你现在有月事我才不和你切磋呢,我没那么重口味。再说了,哪次切磋不是你求饶,奉劝你一句,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口技这一块你是永远赢不了我的,放弃你那不切实际的想法吧。”   红秀气的二话不说直接奔着战辉就扑了过来。   ……   战辉把红秀粘在脸上的一缕青丝别在了耳后,顺手在红秀的耳垂上捏了一下。   红秀顿时嘤咛一声,在战辉的腰上掐了一把,“还撩拨人是吗?怎么那么坏呢。”   “你明明身子不方便,还非要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我又不愿意单方面享受,现在弄得咱俩谁都是不上不下的,咱俩到底谁坏?”   “我是来教训你的,被你占了便宜你还卖乖。”   战辉看了看一脸娇羞的红秀,伸手轻轻捧起红秀的头,在红秀红红的小嘴和琼鼻上吻了两下。   红秀轻推了两下战辉,“便宜还没占够啊。”   战辉看着红秀欲拒还迎的样子,突然想起了一个笑话,哈哈笑了起来。   红秀小嘴一撅,“占我便宜让你这么开心吗?”   战辉笑的说不出话,只能摇摇头。   红秀立刻眉毛就是一挑,眼冒寒光的说道:“占我便宜你都不开心了?那你告诉我你占谁便宜能开心。”   战辉赶忙摆手强忍着笑意开口道:“你是让我占便宜还是不占便宜啊。而且你这个样子和笑话里的猎人更像了。”   红秀眼神斜了斜战辉,“什么猎人?”   战辉把嘴凑到红秀耳旁小声道:“山有母熊,猎人欲捕之。初战,猎人败,被母熊强暴。   猎人羞愤交加,休数日,再战,又败!再被强暴!   数次之后,上山再猎时,母熊大笑曰:你不是来打猎的,你是来找强暴的。”   红秀听了脸色更红了立刻娇嗔道:“战小贼!没你这么编排人的!”   情侣之间的小吵小闹,只需要一个吻就可以解决了,不行,那就再多吻几次。   战辉这一点执行的非常到位,感觉红秀都有些要站不住了,才松开红秀。   红秀趁机往后退了几步,把衣衫理了理,“警告你,不许再碰我。”   战辉笑眯眯的嗯了一声,端起几口锅,快速的端到了院子里。   “你刚才对着锅笑什么呢。”   “我是觉得把这些锅带来我太明智了。不然给你做的那些吃食就要麻烦许多了。”   红秀撇撇嘴,“就是几口锅而已,用得着那么夸你自己吗?”   战辉看看红秀,举起平底锅晃了晃,“几口锅而已?看看这锅,薄了许多不说还非常耐用。除了咱们镇北,就没地方能铸出这么好的锅。”   红秀看看一脸傲娇的战辉,迟疑的问道:“这锅真的只有咱们镇北能做?”   “当然了,就连这府里都用的是铜炉和陶锅,全都笨重不堪。咱们最早的锅是用铁料硬砸出来的,费时费力又费料,而且还不耐用。   现在咱们用的锅可是因为有了炼焦和沙漠,直接炼成铁水灌进沙模铸成的。   用料少还耐用,百姓要是咬咬牙省着点用度,都能买的起,你说……”   说到这战辉突然反应了过来,我擦,这是个大买卖啊,军营里可是那么多铁匠呢。   这铁锅要是推广出去,养马的钱可就宽松多了。   红秀不满的推了推战辉,“你话还没说完呢,心思又飞哪去了。”   战辉呲牙对红秀笑了笑,“我打算卖铁锅,牌子都想好了,就叫炊大黄!” 第329章 给你指条发财路   红秀一脸复杂的看着战辉,“你是真的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做买卖啊。别说是锅了,就是好一些的菜刀现在的百姓买着也吃力。”   战辉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菜刀这个也可以有,就叫十九子菜刀。”   “又犯病了是吧,你听没听见我刚才说的什么。”   战辉揉了揉红秀的头,“听到了,不就是说百姓没钱吗?你忘了咱们当初是怎么换豆子的了?百姓来换刀或者铁锅,可以用小米或者草料来换。   那些日子过得富裕的,或者大户人家可以用铜钱买。而且咱们的铁锅只要推广出去,那些行商绝对都会过来买。”   红秀歪头想了想迟疑的说道:“你说的倒是有道理,可铁锅不比油,百姓要割多少草才能换一口锅啊。况且战马也不是什么草都吃的,我觉得你这个有点成事。”   战辉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巴雅尔这些从早小在草原上长大的,肯定知道马愿意吃什么草。   不管成与不成,这都是一项开源的好事情,换不成,卖了钱再买草料也可以,只不过费事一些罢了。”   说完这些,战辉又仔细琢磨了一下这件事,整个北河道和镇北都护府的地形是正相反的。   呈南北狭长,东西较窄的长方形,划归给镇北的面积还不到整个北河的三分之一。   和镇北比较那是称得上繁华,和其他再往南一些的道相比较,也是属于地广人稀的地方。   这么大的地方,怎么也能长些马能吃的草吧,到时候铸了铁锅菜刀什么的,拉到北河的各个州县的驿站,让这帮搞黑快递的驿卒们换草料再给押运过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想到这些驿卒,让战辉联想到自己出资修的那条大武版的高速公路了。   “红秀,从幽州到镇北关的路,应该是快修完了吧,咱们来幽州的时候,我看地面可都夯好了,只差铺水泥了。   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新军的事情,没关注修路的事。”   “波波来过信了,水泥路面已经已经开始铺了,大部分人都安排休整道路两旁的壕沟和修建你说的间隔二十里的那个服务区了。   这个月底应该就可以全部完工通行了。”   知道了月底高速路就能通车,战辉也是打心里高兴,赚不赚钱先不说,镇北关到幽州的这六百多里,骑兵急行军五天就能到。   而且水泥铺路道路平坦,四轮马车就有了大用处,不论是军用还是民用,不但载重量大了运输成本也大大降低了。   可惜这时候铁的产量不高,不然再麻烦也要弄条铁轨出来,在铁轨上用马拉车载重量就更多了。   蒸汽机什么的到时候找些喜欢研究的学生,自己开启个贤者模式啥的,启发一下烧开的水为何会把壶盖顶开,再画些个大饼,应该会有学生往蒸汽这个坑里跳。   虽说自己有生之年是看不到蒸汽火车了,但是至少给指引了一个方向,以后早晚能弄出来,也是造福后代了。   “你心思又飞哪去了,管家都喊你两次了,就知道在那嘿嘿傻笑。”   被红秀摇晃了两下,战辉才回过了神。   老管家见战辉回过了神,赶忙说道:“大人,猪肉买了四十斤,牛肉因为去的晚了只买到了八十多斤。蜂蜜难得碰到卖的多些,所以买了四罐回来。”   战辉看了看装在编筐里的肉,看着都很新鲜,满意的点了点头,“辛苦了,买点这些都不错。”   说完,战辉对站在院子门口的巴雅尔招了招手,“喊几个人过来切肉,剁肉馅。”   红秀见战辉要准备做吃食了,心里也是高兴的紧,自打出了靠山村,战辉就一直没做过好吃的了。   扭身进屋拿了两本书,拎了个小凳子坐在阴凉下,准备边看看书,边看看战辉做吃食。   巴雅尔喊了几个族人过来以后,战辉先把猪肉拿了出来,“你们把这些肉剁了,剁的越碎越好,最好剁成肉泥。”   安排完几个部族亲卫剁肉馅,战辉又进了厢房,把自己带的调料全都拿了出来。   瓶瓶罐罐的摆了一地以后,战辉又看了眼牛肉,估摸自己带的辣油应该够用。   “巴雅尔,你阿布还没走呢吧,如果没走去把你阿布叫过来。”   巴雅尔嘿嘿一笑,“还没和将军告别呢,我阿布才不会走呢,我这就去把他喊过来。”   老巴图昨天被小儿子领着游逛了一下幽州城,彻知道什么叫繁华了。   街道两边的店铺鳞次栉比,街上也是行人不断,有挑着担子赶路的,有赶着牛车驴车拉货的,有驻足进了铺子买货的。   还有路两旁打把势卖艺的,尤其是推小车叫卖各种吃食的,那叫卖声就跟唱曲似的,听的人直乐呵,不买都感觉过意不去。   颇有些乐不思蜀的老巴图,早起吃完早饭,打算到街上转转,再领略领略幽州的繁华。   刚出了房门就碰到了小儿子,听说战辉召见,有些庆幸,幸亏磨蹭了一会,不然怕是找不到自己了。   战辉见老巴图过来了,笑呵呵的挥了挥手,“老巴图,本侯一直忙着军营的事,今天才有些时间,不要觉得怠慢了你。”   “开国侯说的哪里话,昨天不但让巴雅尔陪着还给了那些钱,属下都不好意思了。”   “昨天游逛的可还算开心。”   老巴图连连点头,“开心,这回是知道什么叫繁华了,真有些后悔没早些融入大武。”   战辉笑了笑,“别急,以后打完了仗,你们居住的那些军镇也会慢慢变得和幽州城一样的。”   老巴图一脸憧憬,“以后的族人可是享福喽。”   战辉是看了几眼部族剁的肉馅,才开口道:“那是肯定的,你们留在草场的族人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这,看巴图叹了口气,“现在都合到一处退到离镇北关不远的地方了。草原上到现在还是一滴雨都没下,草原今年是完了。”   战辉看了看老巴图,“完的是那些执迷不悟的草原人,你们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镇北王现在没给你安排什么冲锋陷阵的职务吧。”   老巴图笑着摇摇头,“我这年岁大了,上不得战场了,已经让我的大儿子代替我为大武效力了。   这次要不是为了看看巴雅尔,幽州我都不愿意来的,就留在靠山村等着长生天的召唤了。”   战辉笑着摆摆手,“你才五十多岁,以前只是因为生存环境太过恶劣才有些显老罢了。以后的好日子长着呢。”   “那可借开国侯的吉言了。”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当初就告诉过你们了,跟着我你们的日子肯定会好起来。现在就给你指条发财的路,不但能把你们今年得损失填补上,还能赚上一笔。” 第330章 头疼的天宝皇帝   大武立国以来,朝堂之上的重要官职几乎都被二十几家的士族门阀所把持。   各大士族通过通婚变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各种关系盘根错节。   皇宫之中不知道有多少这些士族的眼线,天宝皇帝也知道些这一点。   所以发飙清洗了朝堂上一半的士族以后,把从镇北军调过来的一半军卒替换了左右监门卫和左右千牛卫负责把守京城的各大城门和守卫皇宫的安全。   替换下来四卫又把禁军六卫给替换了下来,负责守护京城内的安全。   而另一半的镇北军则是和天子六卫分别杀向那些被清洗的大臣的老家定居地。   起初对于大军成京城那些士族门阀并没有在意,直道京兆张氏,陇右卢氏,河东王氏,这三大氏被连根拔起,其他士族才发现天宝皇帝是玩真了。   剩余的士族门阀立刻联合起来,把自家豢养的私兵派往所能控制的州县,准备和朝廷的大军对抗。   虽然没有举旗造反,但是也差不太多了,把忠于朝廷的州县官员全都赶了出去。   天宝皇帝的这一波操作,把那些没犯事的士族门阀也给吓到了,都觉得皇帝是疯了。   大武开国皇帝之所以可以立国,当初可是借助这些传承了千年已久的世家才登上皇位的。   说好的与士族共天下,天宝皇帝居然掀桌子了,这就有些不能让人接受了。   不但私下里和那些剩余的没被清理掉的士族偷偷联系,而且刚刚上任的三省宰相大佬齐齐递交了辞呈,向天宝皇帝施压以及表明立场。   宣政殿内坐在书案后的天宝皇帝看了看被自己刚刚任命的三名宰相,又看了看三人递交上来的辞呈。   “三位爱卿一个年事已高,不堪重负。一个自觉才干不堪大任。一个两者皆具。”   三位宰相听了天宝皇帝的话,又是齐齐一拜,“臣叩请陛下恩准告老还乡。”   天宝皇帝一脸玩味的看了看三人,“既然三位爱卿不计较个人荣辱怕耽误了国家大事,朕怎能做那无情之人。   三位爱卿的请辞,朕准了,另外北衙空了不少府邸出来,朕再每人赐你们一套,安心在府里将养,也好看看大武如何再创盛世。   三位爱卿觉得怎么样。”   三人虽然心里直骂娘,可脸上还是露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齐声道:“谢陛下隆恩。”   出了宣政殿,三人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只是相互对视了一眼,各自出了皇宫。   天宝皇帝坐在高台的案几上,顺着殿门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   接着恨声道:“东山崔氏,博凌寇氏,沐阳李氏,居然敢威胁朕。等朕抽空手来,必然率先收拾了你们。”   “大家,老奴刚接到传信,镇北关的工匠到了。”御前太监孙承恩从殿外走到天宝皇帝身边满脸欢喜的说道。   “东西一同到了?”   “大家,都带来了,人和东西现在在宫外侯着呢。”   天宝皇帝想了想,开口道:“去西内苑的校场,我要看看这物件是不是如二郎所说的那样厉害。”   天宝皇帝在西内苑的校场上看了看在几根粗大铁管子前忙忙活活的镇北关工匠,又看了看远处立着的包铁木板,心里不禁有些怀疑镇北王是不是有些夸大其词了。   正想仔细询问询问,镇北关的工匠已经做好了放炮的准备,请天宝皇帝退的远着,最好是耳朵里塞个布团。   天宝皇帝毕竟对火炮不了解而且,是镇北王在信中介绍过响声如雷,所以先压住了心中的疑惑,很是听话的退远了些。   工匠们见皇帝退开了,再次检查了一遍一字排开的五门火炮,确认没有问题以后,对着皇帝那边大喊了几声放炮了,就点燃了药捻。   五门火炮瞬间冒出一股白烟,接着五声巨响陆续传出,因为天宝皇帝有了准备,所以没有像镇北王那么狼狈,迫不及待的看向那些包铁的木板。   之前立着的包铁木板,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其他的全都倒下了。   天宝皇帝眉头皱了起来,心中有些失望,这样的效果床弩一样可以做到,这火炮的威力被过于夸大了。   孙承恩命人去把靶子抬过来,然后拿出了镇北关工匠之前交给自己的千里镜呈给了天宝皇帝,“大家,这个是镇北呈上来的千里镜。用了这个离的老远的景物都跟在眼前一样,您在这就能看到包铁的木板怎么了。”   天宝皇帝有些半信半疑的接了过来,拿起千里镜看了几眼,顿时惊讶无比。   放下千里镜又重新拿起观看,重复了几次,最终确定这玩意确实能把远处的景物看的清清楚楚。   忍着惊讶看清了孤零零立着的包铁木板上出现了密密麻的小坑,顿时抽了一口凉气。   小太监们倒下的靶子呈上来以后,彻底震撼到了天宝皇帝。   包着木板的铁皮上大大小小的全是破洞,整块的木板只有零星的几条路块挂在铁皮上。   天宝皇帝缓了半天,从惊愕变得激动起来,快步走向几门火炮。   围着火炮仔细看了看,又把不明白的地方仔细询问了镇北关的工匠。   有了初步了解以后,天宝皇帝高兴的大笑不止,奖赏了这些工匠们以后,心情愉悦的回了宣政殿。   坐在书案前摆弄了一会千里镜,天宝皇帝才逐渐的平静下来。   按工匠所说现在的这几几门炮都属于小炮,最大最重的不过三百余斤,一丈多长。   那重几千斤的火炮,威力大到什么样真是难以想象了。   怪不得二郎在信中会说火炮会取代床弩,除了铸造时耗些铁料,铸造的费事些,其他各方面强余床弩实在太多了。   想到这,天宝皇帝透过殿门看了看远处高大的城楼,有了火炮这些怕是没多大用处了。   “孙承恩,你挑个城外最隐秘的皇庄把这些工匠们安排过去组建火炮作坊。   再让王将军派些镇北军的将士守护,不能走漏一点风声,如果出了纰漏,你自己想想后果吧。”   “大家,您放心,老奴现在就去,一定会安排妥当。”说完,孙承恩躬身退出了大殿。   天宝皇帝又盯著书案上的地图看了一阵,嘴角逐渐露出冷笑。   关内陇内的士族门阀,已经清理掉了,剩下的都是盘踞在不短江以南,和不绿河以东的那些士族了。   容这些渣滓再放肆一阵,到时必将让这些人万劫不复。   不过随即想到这火炮和千里镜都是战辉弄出来的,天宝皇帝又有些头疼。   上次拿了一堆娶妻和诰命文书给糊弄了过去,这次要再这么干,皇家的脸面是真彻底没了。   天宝皇帝默默的在脑海里又过了一遍自己的那些女儿,这次清理朝堂倒是有几个公主的婚约废了。   不过二郎信里说这小子又在练什么火枪兵,估计火枪又是个厉害的物件,现在就给赐婚那以后还是没法赏。   琢磨了一会,天宝皇帝决定把这个难题交给大臣们,顺便把新宰相的人选敲定出来。   “传令请左右仆射,吏部尚书,兵部尚书,过来议事。 第331章 加调料炖的牛肉也是炖牛肉   老巴图听战辉说要给指条发财路,顿时高兴的不得了,躬身行礼说道:“开国侯不愧是长天派下来的使者,感谢您指引我们过上富裕的日子。”   战辉笑呵呵的摆摆手,开口道:“为了让你记得牢固,老巴图你和巴雅尔去把牛肉分成两份,一份切成片,一份切成一寸大小的小块。”   老巴图立刻明白战辉这是要教自己做牛肉吃,心里有些小失落。   牛肉翻来覆去也就那几种做法,也变不出什么花样了。   不过转念一想,开国侯本身就是美食大家,而且承诺也没食言过,自己听着照做就是了。   就算弄不出什么花样,就当帮着开国侯做些活了,撸起袖子就和巴雅尔两人开始切肉。   战辉看出来老巴图好似有些失望,不过笑笑没说话,待会做好了老巴图就知道这个做法到底能不能赚钱了。   老巴图和巴雅尔都是草原人,切这些猪肉实在是太小意思了,肉猪馅还没剁好,两个就把肉都给切完了。   战辉让人找了一个大盆过来,把牛肉丁倒进了木盆里。   战辉看了看老巴图,“第一关键的地方到了,记好了,我可只教一遍,学不会第二遍我可收费了。”   看巴图父子两人被战辉说的有点紧张了,全都瞪大了眼珠子看着战辉。   战辉见状哈哈一笑,边往盆里放调料边开口道:“别紧张,就是开个玩笑。肉丁切好了以后,花椒,八角,还有肉桂是必须放的,丁香和香叶也可以放,不过这两样香料都是从西边传过来,价格比大武本土的那三样可贵多了。   所以你们先期可以不放这两样,赚了钱以后再决定放不放这两样。   香料放完了以后,咱们再放着酱油,这个是重点,待会进行到下一步的时候也需要用到酱油。   把这些放完以后搅拌均匀,等着入味就可以了,第一部 算是完成了。”   老巴图父子两个见第一部 完成了,开始小声嘟嘟囔囔的重复战辉刚才说的那些香料,打算牢牢的记在心里。   战辉没打断跟背课文一样的父子两个,转身看了看几个部族亲卫的肉馅剁的怎么样了。   战辉让亲卫停手,把几人剁的肉馅分别抓了一点捏了捏,感觉剁的可以了,快赶上绞肉机弄出来的了。   让几人把肉馅倒进了两个大盆中,放了石蜜糖粉,自家酿的低度白酒,盐和酱油以后,开始顺着一个方向搅拌。   肉馅彻底上劲了以后,战辉拿了一罐蜂蜜调成了蜂蜜水。   感觉准备的差不多了,战辉转身对红秀开口道:“马上就能做肉脯了,待会保准你爱吃。”   结果红秀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在低头看著书。   战辉无奈又喊了一声,“喂,看什么呢看的这么入迷。”   红秀还是没吭声,战辉走过去把红秀手里的书一把拿了过来。   “颈部勒处呈深紫色、眼合、唇开、手握、齿露;缢在喉上,则舌抵齿;缢在喉下,则舌多出。”   看了一行,战辉浑身就哆嗦了一下,赶忙把书给合上了。   红秀看的正入神,书被抢走后很是不满,“你怎么那些讨厌呢,刚看到关键的地方。”   “娘子啊,你这是打算从主刀主任迈向法医的行列吗。待会咱们可是要吃肉的,你再看下去你觉得你还能吃的下去吗?”   红秀瞥了眼战辉,“书上不就写了些各种死法的惨状吗,有什么吃不下去的。”   战辉给红秀挑了个大拇指,然后把书还给了红秀,“刘法医你体继续看,待会恶心了别说没提醒过你。”   红秀起身接过书放到了小凳子上,“你做的吃食做好了?”   “准备的差不多了,马上就可以做了,这玩意熟的快,你等着吃就行了,可别再看仵作给你送过来的书了。”   说完,战辉麻利的把灶台引着火,然后找了两张油纸,舀出一些肉馅夹在了油纸之间,比量了一下平底锅的大小,用木棒给赶成了薄片。   见灶台的柴火彻底烧起来了,战辉把平底锅放到灶台上,感觉火有点猛,战辉抽了两根木柴出来,把火头弄的小了些。   锅热了以后,战辉把擀好的整张薄肉片放进了锅里,小火把两面煎到金黄的时候,战辉撒了一层芝麻,又刷了一层蜂蜜水。   这下香甜得味道彻底出来了,旁边的红秀闻到以后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这味道真香啊,一定很好吃。”   战辉见红秀这幅模样,不得不佩服红秀强悍的神经,“那是必须的,不看是谁亲手做的。”   肉蒲两面煎的全都焦黄以后,战辉把肉脯夹了出来,用刀切成了小块。   红秀迫不及待的拿了一块吹了吹就放进了嘴里,一入口就是一股浓郁的香甜,在口中越是咀嚼,越是让人难以抗拒这种鲜香。   战辉见红秀秒变吃货,边继续擀肉馅边开口道:“味道不错吧,别顾着自己吃,给看巴图和亲卫们也尝尝。”   一旁的老巴图和一种亲卫全都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开玩笑这是,盛阳公主正吃的香呢,再缺心眼也不能这时候要啊。   又煎了几张出来以后,老巴图一众人才尝了尝。   战辉让巴雅尔和旁边的亲卫接替了自己,在旁边指导了一会,见能上手了,才不再看着了。   “开国侯,您做的这个味道确实是好吃,部族虽然对猪肉不忌口,可我们都是养牛羊和马,还有骆驼,就是没有猪啊。”   战辉见老巴图一脸焦急,撇了撇嘴,“刚才不是让你们爷俩切的牛肉吗,我什么说让你们做猪肉脯了。”   老巴图这才放心,“猪肉铺味道也好吃,这个做了售卖肯定也赚钱,所以以为您让我们也做这个呢。”   战辉估摸了一下时间,腌的牛肉比较多,应该还没入味。   “这把你急的,先领着你做个肉松。”   说完,战辉又让闲着的亲卫垒了二个简易灶台,架上两口大铁锅以后,战辉先把切成片的牛肉都给焯了一遍。   这年头没有压力锅,所以焯完以后只能换水,放了各种调料开始小火我炖。   老巴图看了战辉的操作是彻底有些失望了,这加了调料炖的牛肉还是炖牛肉啊,这怎么能发财啊。 第332章 你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红秀连吃了了两大张肉脯,才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子,扭头看向战辉,“你锅里的牛肉是打算做肉松的?”   “王启年把东西给你送过去了?这货说他自己都吃了啊。”   红秀眨眨眼,“你让他给我带了多少过去。”   “少说十斤。”   红秀哼了一声,“给我送了不到一斤,看样子就知道剩下的,直接让他拿走了。”   战辉无奈的摇摇头,“王胖子实在是太贪吃了,不过今天做的可是牛肉肉松,和猪肉的一样好吃。”   红秀歪头看着战辉感叹道:“要是不打仗该多好,天天都能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   战辉瞥了瞥红秀,“你现在怎么向王茯苓和周澜靠拢呢。”   红秀白了眼战辉,拿起凳子上的书继续看起来,不搭理战辉了。   战辉只能无奈的耸耸肩,自己也想过以前的日子,但奈何老刘家的实力不允许自己在家猫着啊。   镇北那边打的如火如荼,国内现在看着是风平浪静,但底下指不定憋着什么王炸呢。   还没享受几天地主的幸福生活呢,就得又变成加班狗。   从村里出来也有些日子了,估计南屋孵的那些小鸡小鸭应该都破壳出来了,咸鸭蛋估计也快腌好了。   靠着小白河上游的玻璃大棚也不知道现在弄的怎么样了。   波波和秋水也不知道想没想自己,连封信都没有,真是,   “将军,肉脯都煎好了。”   巴雅尔的喊声打断了战辉的思绪,这让战辉有些不爽,“那就切成小块找个坛子装进去,这些还用我吩咐吗?”   巴雅尔笑嘻嘻的吐了吐舌头,按战辉的吩咐开始切肉脯。   战辉起身看了看大锅里煮着的牛肉,用铲子按了按,还是有些硬,重新扣上锅盖坐了回去。   “老巴图,来的这一路上,幽州附近有没有什么战马能吃的草。”   老巴图被问的有些发懵,“马吃的草?很多啊,以前大武特意种的苜蓿草,还有草谷一路上有不少啊。”   战辉听了顿时兴奋起来,“有就好,一下来了这么多马,太消耗草料了。”   老巴图听了摇摇头,“马和牛羊不一样,鲜草水多,战马需要不停的吃,而且还容易拉稀。所以鲜草不能喂的太多,还是要有干料的。”   战辉有点懵,“可我听说草原的马不都是啃食的鲜草吗?”   老巴图想了想开口道:“那是没什么战事的时候才那样,我们出去放牧回来,接下来几天都不会再骑同一匹马。   光吃草的马,本身就吃不太饱,恢复马力特别慢,再骑下去马就骑废了。   您安排人把鲜草割了晒干再加些其他干料配着鲜草吃,应该能剩下不少草料。”   说到这,老巴图顿了顿,继续开口道:“您知道草原人为什么都是秋天的时候起战事吗?”   战辉不假思索道:“为了抢粮食呗。”   老巴图摇了摇头,“是因为秋天草原的草籽也熟了,草籽对于战马来说是最好的精料了。吃了草籽的战马长膘快,马力是最好的时候,所以都是每年秋天的时候草原上才开始有战事。”   听了老巴图的话,战辉才明白草原人秋天开始打劫的主要原因居然是因为这个。   看来自己对草原对战马还真是不够了解,难怪巴音上来就把奔袭镇西的草原人给卖了。   跑一千多里到镇西,估计草原人的马也报废的差不多了。   下了马的草原人,估计会被大武按在地上摩擦千百遍,这可真是千里送人头。   除非是草料干料备得足,不过这个可能性很小,干料多草原人就不会这个时候开战想要打劫了。   另外就是蛮族真能挺,到现在也没什么动静,这是真打算等着草原人和大武打的疲惫的时候下场啊。   估计巴音和八大部弄得那一出藏头露尾的事,不单单是留后路,还是在防着北边的蛮族。   胡乱琢磨了一通,战辉就不再想这些事情了,反正目前大武是能耗的起。   起身把煮牛肉的锅盖掀开,这次拿铲子一碰牛肉就撒花了,战辉让亲卫把牛肉捞出来沥干。   接下来战辉把老巴图和巴雅尔都喊起来,把沥干的牛肉全都打碎。   连拍带怼的弄了好一阵子,成了肉沫战辉才让两人停手。   战辉捏了点肉尝了尝,有点后悔肉捞出来的早了些,感觉味入的差点,只能煸炒的时候再放点料了。   大锅刷干净以后,倒了底油,油开以后把肉沫倒了锅里开始翻炒,接着又放了些糖和酱油。   调料放完,老巴图就要接过铲子,战辉没理会,把铲子递给了巴雅尔,“你接着翻炒,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巴雅尔也不以为意,呲牙笑了笑,接过铲子就开始咣咣翻炒了起来。   战辉气的抬腿踢了一脚巴雅尔,“你轻点,是让你翻炒,不是让你怼,一会锅都得让你怼漏了。”   说完,战辉又对老巴图说道:“这是最后一部了,也是最关键的一部。在不炒糊的情况下,尽量炒的越干越好,储存好了之前能放两个月。”   听战辉这么说,老巴图心情才好了些,味道怎么样还不知道,至少能放的住了。   战辉和老巴图交待完,又转让亲卫把另一口大锅烧上了水,水开以后把腌制的牛肉丁倒了进去。   牛肉丁煮了大概半个小时战辉就捞了出来,毕竟五香牛肉丁不是肉松,煮太碎了没法炒了。   趁着给牛肉定沥水的这空当,战辉看了看翻炒的肉松。   颜色已经彻底变得金黄了,而且也蓬松了起来,战辉弄了一点出来尝了尝,这时候的味道和干度正合适,感觉再炒就要焦了。   赶忙让巴雅尔把火撤了,把锅里的肉松弄到一个干净的大盆中。   战辉对老巴图招招手,“你尝尝。”   老巴图捏了一些吹了几下放进了嘴里,牛肉的肉香和酱油特有的鲜香混合在一起,让老巴图顿时瞪大了眼睛。   仔细咀嚼了几下,带着甜味的特有肉香让老巴图恨不得把舌头吞下去。   战辉得意的笑笑,“怎么样还失望吗?”   “这肉松太好吃了,我的牙口吃这个正合适。”   “空嘴吃,做粥吃,做饼吃,全都可以,老少皆宜。本侯没诓你吧,这个做法就是你们回去不打算做了卖,也是多了一道牛肉的吃法。”   老巴图听的连连点头。   “再凉些可以用手把这些肉松再搓搓,变得更蓬松一些。现在再给你们做个五香牛肉丁。”   战辉把炒肉松的锅刷干净以后,先倒了些油,烧开以后倒了些石蜜糖分,熬出糖色以后,把沥干的牛肉丁倒了进去。   接着又是一通放调料,翻炒了几下,战辉又把铲子递给了巴雅尔。   巴雅尔都要哭了,“将军,怎么还要炒啊。”   “别废话,给你发财指路还犯懒,和炒肉松一样,炒的干些。”   五香牛肉丁出锅以后,老巴图尝了彻底兴奋了起来,“开国侯,这次风干的牛肉干还要好吃。”   战辉边往锅里倒辣油边说道:“味道可以吧,这个可没有时间限制,想什么时候做就什么时候做。现在弄的是辣香的,待会你也尝尝。”   放完调料以后,战辉又把铲子递给了巴雅尔。   巴雅尔都要崩溃,“将军,能不能换个人,我胳膊都要抬不起来了。”   战辉嘿嘿笑了笑,“自己找人帮忙去。”   老巴图跟着哈哈笑了两声,感慨道:“开国侯您这些吃食的做法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真是让人佩服。”   战辉听了叹了口气,“这些都是奶爸必备的技能,孩子小不愿意吃饭,就得想着法的弄……”   战辉还没说完,突然传来了一道冷冽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有孩子了,我怎么不知道。” 第333章 双赢是你赢两次吧   听了红秀的话,战辉浑身立刻凉嗖嗖的,一得意把前世的经验嘚瑟出来了,扭头看向红秀,尴尬的笑了笑,“这叫品牌故事。”   红秀哼了一声。   “你是为了钱什么事都敢说,又开始编故事了,现在还没成婚呢,你就弄个为了孩子做出的这些吃食,你这是把我们几个往火坑里推。   以后以讹传讹指不定传成什么样呢,你换个故事编排。再说了,哪那么多不爱吃饭的孩子,都恨不得多吃几口呢。”   战辉心里长舒一口气,原来红秀是为了这个,大嘴子撇,指了指肉松和五香牛肉丁开口道。”这玩意你觉得是一般人家能吃的起的吗?   那都得是大户人家才能吃的起,那都是什么好给吃什么。”   老巴图看了看肉松和牛肉丁,直接缩水了一半,再添加那么多的香料,做好的成品价格可不低。   “开国侯,公主说的有些道理,我们做好了,到时候要是卖不出去可就遭了,况且现在也没有行商走动了。”老巴图一脸担忧的说道。   战辉目光斜了斜老巴图……”放手去做,你们做多少我收多少。   为了让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到时候咱们签个十年的文书,我要是十年内我要违约,十倍赔偿。”   “开国侯,这个不行,这可是冒风险的事情。”老巴图连忙摆手说道。   战辉嘿嘿一笑,“你们卖不出去,不代表本侯也卖不出去。到时候商议价格的时候,稍微优惠一些就好,这事就这么定了,不要再推脱了。”   老巴图是感动的热泪盈眶,又是郑重的给战辉躬身行了一礼。   战辉拍拍老巴图的肩膀,又是一通嘴炮加画大饼,说的是口沫横飞,把老巴图听的脸上笑成了花。   直到亲卫们把肉松和牛肉丁全都弄好,战辉才意犹未尽的停了嘴。   给老巴图装了些肉松和牛肉丁带走,正式结束了这次发家致富的演讲。   战辉让亲卫们回到自己的岗位,自己找了油纸和不少的坛坛罐罐,把肉松和肉丁分成一份一份的,用油纸包好装进坛坛罐罐里摆放到了阴凉处。   红秀过来挑了一个装满辣味牛肉丁的罐子捧在了手里,“这么好的吃食,你就这么教给他们了?”   战辉扭身看了看守在院子四周的亲卫们一眼,见说话不太方便,拉着红秀回了屋。   从红秀捧着的罐子里抓了几个牛肉丁塞进嘴里边吃边说道:“如今草原大旱,部族里留的干料肯定是不够用。早晚有牛羊会被饿死,还不如宰杀了做肉松和五香肉丁呢。”   红秀撇了撇战辉,“如果是因为这样,你用的着把我拉进屋?而且你能这么好心做亏本生意?”   战辉呲牙一笑,“我这么做可是为了你们老刘家,你这么说我,这样不太好吧。”   红秀没吭声,目光紧紧盯着战辉,同时狠狠的嚼了几下口中的牛肉丁,以示对战辉说辞的不满。   “他们现在可是大武的子民了,投奔过来怎么也要比当初过得好吧。所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教了他们这些致富的法子,他们早些安稳下来……”   红秀嘁了一声,“现在连我都不说实话了吗?这么贵重的方子你说给就给出去了?”   战辉伸手捏了捏红秀的脸蛋,“咱们不是得了十年的独家经营权了嘛。”   “那算什么好处啊,咱家自己开作坊赚的不是更多,也不至于把方子给出去啊。”   “往大层面来讲,这玩意能不太注重口感的话是最好的军粮,不但携带方便而且还十分抗饿。   所以充当军粮的话,咱家的那点牛羊根本不够看,还是得靠着他们。”   红秀点了点头,“除了做军粮,其他的原因呢?”   战辉嘿嘿一笑,“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想要炒好肉松和牛肉丁,当然要用大铁铁锅了。而且肉脯也可以用牛羊做,到时候平底锅没准他们也会用的上。过不久咱们就能接到不少大铁锅的订单,这是能赚一笔的。”   红秀听的眼角直跳,“你还真打算卖铁锅啊,而且为了卖锅还把方子搭进去了。铁锅才能卖几个钱啊,再说他们能不能买还不一定呢。”   战辉撇撇嘴,“铁锅经摔耐用,搬搬抬抬的不怕磕不怕碰,可比陶锅砂锅强太多了。而且炒这些肉松和牛肉丁只能用铁锅,用砂锅和陶锅火候掌握不好,估计没几下就得锅怼碎了。   另外铁锅炒菜、炖菜全都可以,你信不信老巴图明天可定会过来谈铁锅的事。   等他们下了订单,交付的时候在幽州最热闹的地方搞个接锅仪式啥的,帮咱们得铁锅扬扬名,指不定还会接到多少订单呢。   至于卖多少钱,那就看咱们的心情了,别处可没咱们的技术。”   红秀低头想了想,按战辉这么说,这铁锅还真是能卖不少钱。   不过这么做,得利的可是新军的作坊,可以说这方子是间接献给了朝廷。   之前就捐了一次熬糖方子,虽然有各种其他原因在里面,可那也是实打实的富可敌国的方子。   这次又为了给新军筹措军资毫不犹豫的把方子给了出去。   小贼的这份胸怀以及对大武的这份报国丹心,怕是满大武也没几个人比的上。   有这样心有大义又疼爱自己的郎君,真是应了夫复何求这句话。   想到这,红秀扭头在战辉的脸上亲了一下,“这方子不会白给出去的,陛下是不会让你吃亏的。”   战辉撇撇嘴,“可得了吧,上次就给了一摞娶妻文书,我现在已经不指望你大爷能给啥赏赐了。   而且我这么做也不吃亏。”   顿了顿,战辉笑嘻嘻的说道:“有了卖锅的钱,咱们家就不用垫付那么多了,你大爷心里也能踏实些。最重要的是,做那些东西都得用油、糖和酱油,等南边的糖再运过来,光是卖给他们这三样就能赚不少钱。   把他们做好的成品收上来,再加价卖出去又能赚不少钱。这种独门的买卖,就是想不赚钱都难。”   红秀听的有些目瞪口呆,刚才是自己想多了,小贼依然是那个吃不得亏的小贼。不过不管怎么说也都是对大武有益的事。   叹了口气,红秀开口道:“你说这是独门买卖是什么意思。这方子可是给出去了,那些部族可是都会了的。”   战辉咧嘴一笑,“刚才不是说了,酱油什么的在咱们手里。如果以后有行商想要去找他们购买,咱们直接断了这三样,或者把价格提高,你觉得还能有人和咱们竞争吗?”   红秀瞪大了眼睛盯着战辉看了一会,才开口道:“你可真阴险啊,这些部族成了给你做活的还要感谢你。”   顿了顿,红秀又继续开口道:“要是他们宁可不赚钱,不给做了怎么办。”   战辉嗤笑一声,“咱们又不是让他们赔本卖给咱们,怎么可能会不做。即使真的不做了,咱们就费点事自己收牛收羊自己做呗,不过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   我的提议那可是双赢的事,你就别跟着担心了。”   红秀眨眨美目,“你说的双赢,是你赢两次吧。” 第334章 猪圂是干什么的   走出屋门,迎面扑来一阵清凉的微风,让战辉的心情很是愉悦。   昨夜的雨就像是一位清洁工,府邸上下被洗刷了一遍,让府邸重新变得整洁如新。   庭院内的花草树木全都挂满了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空气中稍微夹带着些许雨后的腥气,但更多的是泥土的香气以及花草的芬芳。   送走了一脸期盼的老巴图,战辉边活动着身体边漫步在庭院内。   得有半年没见着雨了,就是不知道靠山村和草原上有没有下雨。   红秀在走到屋门前,打量了一阵院子里的雨后景色,又看了看在院内踱步的战辉。   “老巴图大铁锅的订单已经下了,你不去作坊那边,怎么还在院子里转悠。”   战辉抬头看看红秀,“订单已经下了,文书也都签了,那么着急干嘛。要劳逸结合,要适当的停下脚步看一看身边的美景。   就像你现在站在雨后的屋檐下,活脱脱的一副美人图,这等绝色美景我看了心情就特别愉悦。   心情愉悦了做事才更有“干劲”,有了“干劲”,某人才能心情也愉悦起来,这……”   见战辉说说又下道了,红秀赶忙打断了战辉,“打住,说说就不正经了。”   战辉哈哈笑了两声,和红秀挥挥手,“这就走了。”   战辉刚进军营的大门,一股翔的特有味道就往鼻子里钻。   目光在大营内扫了一圈,或许是下雨的缘故,校场或许泥泞没有军卒在训练,只有一部分人在新建的军营房顶上挂瓦片。   本以为只是营门这有这种味道,结果战辉在军营内转悠了一圈,发现这股味道好似哪都有。   战辉皱着眉头派人把于海龙喊了过来。   不过见到于海龙的脸不但肿了起来,还大大小小起了不少的红包,“你这是起了风疹?”   于海龙见战辉这么问,没好气的说道:“谁起疹子了,这是昨夜没回去被蚊虫盯得。”   听于海龙这么说,战辉稍稍放了心,“不是让你军营彻底修建好之前在府里办公吗。”   于海龙一听更来气了,“你说的好听,炒制军粮那是能在府里做的吗。”   战辉砸吧砸吧嘴,“别人没事,咋就你被盯成了这样。”   于海龙哭丧着脸回道:“昨夜点的艾草上半夜就着没了,下半夜被蚊虫咬醒以后,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营后的运河是活水,不应该会有这么多蚊子啊。”   于海龙轻轻揉了揉满是红包的脸,叹息一声开口道:“运河倒是没滋生什么蚊蝇,可军营旁的杂草内蚊子多。平日不出营但也没什么,可昨夜下了雨,蚊子就都忘军营这边来了。”   战辉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于海龙这点子可真背,第一次留在军营就被盯成了猪头小队长。   不过这也给战辉提了个醒,明日出征可不像在家里了,扎营的地方要是蚊虫多那可遭罪了,待会回去得好好准备准备。   “咱们军中前几日不是来了个随军郎中吗,让他弄些草药敷上吧。抓紧再挑几个亲兵,有人侯着也不至于被盯成这样。”   于海龙哭丧着脸点了点头。   “这营内一股屎粪味是怎么回事。”   “咱们军营没养猪没有猪圂,茅坑满了昨天夜里就溢出来了,一大早才刚清理完。”   战辉摸了摸下巴,“不是在营墙旁每五十步就挖了一个茅坑吗,怎么能溢出来。”   “咱们营内这么多人,每天都要掏茅坑的,昨天因为下雨没掏,所以溢出来了。”   “看来茅坑的事,还真要好好设计一下,不然这也太恶心了。不过你刚才说养猪和什么猪圂是什么意义,猪圂是干什么的。”   于海龙抬眼看了看战辉,“猪圂就是猪圈,不过猪圈上层是茅房,猪圂里养了猪就不用清理茅房了。”   战辉听了于海龙的解释,人顿时就有点傻了,“不用清理茅房是什么意思?人在上边拉?猪在底下直接给吃了?”   于海龙郑重的点点头。   呕……呕——   战辉见于海龙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忍不住吐了出来。   于海龙见战辉这样有点慌了,“怎么了这是,好好的吐上了呢。”   战辉边弯腰继续呕吐边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   直到吐的连水都吐不出来了,战辉才直起腰,打开水囊漱了漱嘴。   虽然这很环保,但是这尼玛实在太恶心了,太重口味了。   这特么以后根本没法再吃猪肉了。就是买猪肉也得必须打问好是野猪还是家猪。   缓了缓,战辉揉了揉额头,军营内这么多人的排泄物确实是个大问题。   卫生搞不好可容易得病,要是传染病那就更可怕了,没等开打自己就趴下了。   军营得茅房自己还真是一次都没去过,把这你块给疏忽了,要不是下雨还发现不了这个问题。   战辉我握了握拳头,咬牙忍着恶心,一挥手带着众人去茅房转悠了一圈。   参观了一圈军营的茅房,战辉有些无语了。   可真不愧是茅坑,就是挖了一个土坑,土坑前边钉了一排像是单杠一样的木架。   大号的时候,把大腿往横杠上一担,屁股往后一撅就可以了。   这尼玛也不怕木杠折了一屁股坐下去,看着都让人觉得菊花发紧。   即使不折,平衡掌握不好也会直接仰到后边的茅坑里了。   回了于海龙的大帐,战辉拿笔就开始画水泥旱厕的简易图,画好了递给于海龙。   “明天出征的粮草都准备完了吧。”   于海龙接过简易图边看边点头。   “那好,现在立刻组织人手,按照我画的重新修盖茅房。”   于海龙看着简易图说道:“茅房用的着这么气派吗?还要用到水泥做板,这个有点浪费了吧。”   战辉一拍案几,“别废话,必须这么弄,而且最少要修建五个,等我剿匪回来要是还没建好,军法伺候!”   于海龙见战辉是来真的了,马上起身称喏。   定了营内厕所的问题,战辉派人把刘玄德和大魔王喊了过来。   几人商讨了一些出征事宜,定了明早汇合的日子,战辉挥手宣布散会,自己起身去了河边作坊。 第335章 让人敬佩的孙医官   有了京城调过来的铁匠加入,运河边上的作坊终于开始全部运作起来。   对于别人而言,此起彼伏叮叮当当的锻铁声或许是一种噪音,但对于战辉而言却是无比美妙的音符。   正事在这一声声的锻打下,锻造出了合格的枪管,锻造出了锋利的刺刀。   目光四处远眺了一阵,笑容才重新挂在战辉的脸上。   伸手指了指作坊北边差不多二里远的地方,战辉对柳匠作开口道:“老柳,那边正盖着的作坊是干什么用的。”   “回将军,那边是为了火药制粉盖的作坊。”   战辉点了点头,“运河可比小白河大多了,药粉会不会受潮。”   老柳摆了摆手,“将军,不会受潮的,咱们这边是运河的源头,没那么大的水汽。”   战辉又向新作坊那边看了看,这个距离应该可以了,有什么事情应该不会波及到这边。   只不过战辉有些犹豫火药颗粒合成是不是也要放到制粉作坊那边。   想了想战辉开口道:“那边有没有村护。”   “顺着河岸再往北走十多里,因为快到码头的原因有些村护。”   战辉琢磨了一下,离了河岸五里,其他地方就都是百姓的地了,置换土地更是麻烦。   这边不比靠山村,就在这吧,离军营还近一点,守卫也方便些。   “你看着安排吧,安全是最重要的,千万不能大意。”   “将军,属下晓得轻重,会多加注意的。”   “那些京城来的匠人用着可还顺手。”   柳匠作顿时咧嘴一笑,“都是些经验老道的,见了咱们的水利捶都是乐的一蹦老高。省劲吃的好,工钱又高,干劲足着呢。”   战辉听了很满意,从兜里拿出一张单子递给老柳,“有干劲我就放心了,给你加点活,弄好了你们工钱还会多加不少。”   老柳接过单子仔细看了一遍,惊讶的问道:“将军,要做这么多锅啊。”   战辉嘿嘿一笑,“咱们新军现在日子过得苦,战马都要养不起了。想要过上好日子,可全靠些锅了,你可得给我打的耐用些。”   老柳听了立刻拍了拍胸脯,“您放心吧将军,这锅保准做的结实耐用。”   给老柳下完铁锅的订单,战辉本打算回府,不过路过仓库看到于海龙以后,把军府里唯一的随军郎中给喊了过来。   “孙医官,于校尉昨夜可是被蚊虫盯成了猪头,你这医官可有些失职了。”   孙医院年岁不大,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见战辉质疑自己,顿时头一扬,“将军,这怎么就是属下失职了,昨天得知于校尉要留在军中,属下特意给拿的艾叶。   还嘱咐过于校尉半夜的时候记得起来再燃一些,是于校尉自己忘了,这怎么能怪属下呢。   其他地方属下也尽职尽责了,整个军营就属下一个医官。   自打属下入了军营,每天白日给身体不佳的军士诊病不说,又要准备夏药和瘴药。   晚间还要检查各营的饮水和仓库的粮草,这两日又要准备大军出征的各类药石,早已疲惫不堪。   您不但不奖赏,还如此训斥属下,实在是让属下心中难过的紧。”   听了孙医官的话,战辉顿时眼角狂跳。   好家伙,自己就是打趣说了一句,这咣咣的怼回来这么多,技术性人才都这么有个性吗。   不过说的也没错,这大营里可是住了一万人呢,一边一万的负责比列确实有些恐怖。   检查饮水还能理解,但是检查粮草是什么鬼。   “本侯只是开个玩笑,孙医官不必当真,大营草创,确实是辛苦了些。本侯不是有功不赏赐之人,等大军出征回来,少不了你的赏赐。不过这仓库的粮草怎么也需要你去查看呢。”   孙医官得到战辉的肯定以后,脸色才变得好了些,拉着战辉就开始大吐苦水。   战辉见孙医官是个顺毛驴的脾气,时不时的说些,“嗯,啊,原来是这样,真是辛苦。”的词语,捧哏捧的相当到位。   不过和孙医官聊着聊着,战辉有些敬佩起这位孙医官。   这时候随军医官都是兵部和太医院联合派发,像战辉整顿的地方军府,医官早就没了。   孙医官听说了军府重新整顿,怕这么多人聚到一起起了疫病,毅然决然的瞒着家人过来做了军医。   每日的日常工作是按照祖上留下的医书进行的,除了给军卒看病,最重要的就是防疫。   这个防疫并不是特指瘟疫,还有防中毒和防每季的流行性疾病。   所以不光要检查饮水,粮草有无严重发霉,鼠患是否严重也都需要医官来检查。   忙完了这些,除了调配防止拉肚子和中暑的药,还要大批量的配置金疮药。   这么大工作量,这特么不累才怪,也难怪人家脾气大,换了一般人早走了,战辉都有些担心孙医官会不会累的猝死过去。   孙医官在战辉的配合下吐完了苦水,心情算是好了些,开始捧起战辉来。   说战辉下的不许喝生水,勤洗澡等一系列军令实在是太英明了。   尤其是那个拔除箭镞的法子,简直太牛批了,他抽空去了古榆树村,看过那些受箭伤的村民了,这么热的天,没一个化脓的,恢复的都很好。   营里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军医,战辉见人家对这个感兴趣,也没吝啬,把自己所知道的各种医学小常识突突突的全说了出来。   把孙医官听的时而连连点头,时而紧皱眉头,不懂的地方追问几次,见战辉都说家传或者听往来行商讲的,只能找了纸笔先把这些记下来。   等孙医官都记录完了,战辉才开口问道:“孙医官,除了艾叶还有没有其他的草药能驱蚊。”   “苍术、鳖甲都可以。”   顿了顿,孙医官继续说道:“将军是怕和于校尉一样被蚊虫叮咬吧。给您个方子,将苍术一斤、木鳖子和雄黄各二两半,一同磨细后,以蜂蜜黏结成如弹子大小的丸子。   在床下或蚊子多的地方烧一丸,就能熏落蚊子。”   战辉听了一愣马上又欣喜了起来,这就是蚊香啊,这个完全可以有。   不过小丸子有点小,点不了一夜,这个得改一改,而且雄黄这玩意要是撒到地上还行,点着了毒性可就有点大了。   和孙医官又商业互吹一会,战辉让亲卫去作坊要了些锯末,在孙医官的依依不舍下回了府邸。 第336章 我就是一个俗人   战辉回到府邸的时候见红秀正准备穿甲,有些诧异,“这时候穿甲,你是要干什么去啊。”   “去军营找你啊,明日就要出征了,一军之主怎么也要留在大营啊。你的东西我都归置好准备一同给你带去了,你怎么回来了。”   “上午走的时候你也没告诉我要留在大营啊。”   红秀边卸甲边说道:“你那兵书都白看了啊,大军出征前三天主将就该留在大营。还要召集将领军卒,歃血军祭鼓舞士气呢,还要……”   战辉被红秀说的一阵头大,让妈妈级侍女退了下去,自己过去帮红秀卸甲。   “刘大帅说的对,不过现在大营还没彻底修建好,而且就是去剿个车匪路霸,咱们不至于搞个什么祭旗仪式。   况且该清点的都已经清点了,也定了明日在城外汇合的时间,咱们路上行军按着兵法来就可以了。”   红秀鼻子轻嗅了几下,猛的一扭头目光紧盯着战辉,“你身上怎么这么大的苍术味道,苍术气味香烈,北地一般没人会佩戴苍术香囊,你是去春风楼了?”   战辉好悬一个跟头摔倒,“你这两天是仵作的书看多了吧。心里能不能多一些阳光,多一些信任。”   说完,战辉到外间把从从药铺买回来的各种制作蚊香的药材粉末对红秀晃了晃。   “你弄这么多苍术干嘛,你这是打算要做多少香囊啊,你平日也不带香囊啊,你拉肚子了?”   战辉眼角狂跳,“刘红秀,你就不能盼着我好吗?这些都粉末,根本不是放香囊里的,再说香囊和拉肚子有什么关系。”   红秀似笑非笑的看着战辉,“你不知道香囊最重要的作用是为了祛除汗味和掩盖出恭后的味道吗?”   战辉拍了拍脑袋,我勒个去,原来辟邪,防疫驱蚊只是附带作用,真正的原因是祛味。   这时候能用纸擦屁股的可没多少人。   稍微讲究些的随身带着块厕筹,所谓的厕筹就是长十厘米宽两三厘米的木片和竹片,一头打磨成光滑的半圆形或者三角形。   大号之后用厕筹一刮,刮完把厕筹直接扎到沙子里或者土里进行初步清理,然后再用清水洗干净,再重新带在身上。   随意些的或者着急没带厕筹的,那是万物皆可擦了,树叶,野草,木棍,土坷垃等等全都可以。   战小时候在农村姥姥家,到村外去玩来不及回村大号,也用过土坷垃,但那毕竟是屈指可数的几次。   但现在的大部分百姓都属于是这种随意类型,万物皆可擦的。   难怪把香囊都系在腰部,这尼玛无限循环使用的厕筹味道估计很鲜,那些不带厕筹的估计味更浓。   古代的世界实在是太不友好了,说好的那些美好呢,吃屎的猪,掩盖臭味的香囊,这都是什么鬼。   红秀伸手推了推战辉,“你龇牙咧嘴的干嘛呢,半天不吭声。”   战辉放下药粉,继续给红秀卸甲,“我突然明白用香囊当定情信物原来并不是那么美好的一件事。只是因为那些娘子嫌弃郎君臭才送这个的。”   红秀无奈道:“你可别胡说八道了,送给情郎的香囊,一针一线都蕴含着娘子的无限柔情。   香囊可是挂在身上的贴身之物,代表着时刻在一起。”   “那你们四个为啥没人送我香囊,还不是因为我不臭。如果我身上要是臭哄哄的,估计你们恨不得天天给我送香囊了。”   红秀懒得和战辉掰扯这些,甲胄脱完以后,指了指药粉,“你弄这些到底是要干嘛用啊。”   “于海龙昨夜被蚊虫叮成了猪头,样子实在是骇人,我做点蚊香省着你也被叮咬。”   “点些艾草就可以了吧,咱们从靠山村这一路过来不都是这样弄的吗。”   “那玩意太呛人了,而且不耐烧,我做的这个可是味道好又耐烧的蚊香,听好了是香。”   红秀擦了擦身上的汗,伸手打开药粉袋子看了看,对战辉不屑道:“就这么几样,还是苍术当主料,能做出什么好香来。”   战辉瞄了瞄红秀,“吆喝,看来你对这个还挺懂啊。”   “那当然了,随便说个方子,都比你这个强千倍万倍。”   “啧啧啧,这口气可真大,我这是蚊香,熏蚊子用的。”   红秀不屑的哼了一声,“熏香也可以加入驱蚊的香料啊,只不过君臣佐使变化一下就可以了。”   对于红秀的态度,战辉相当不爽,“来,那你说个方子,我看看好到哪去。”   红秀撇撇嘴,“四两玄参二两松,麝香半两蜜和同,丸如茨子金炉爇,还似千花喷晓风。”   战辉听了摆摆手,“按你这么说我也配出来,啥好就往里加啥呗。还有,吹牛谁不会啊,拢共那么几样,还千花喷晓风。”   红秀一脸傲娇的看了看战辉,“焚香我可是专门学过的。可没你说的那么简单,今天给你好好说说,不然以后和那些大儒文人相处的时候会不懂焚香品香会很丢人的。”   战辉把药粉包打开,又把蜂蜜拿过来,边和药粉边对红秀开口道:“请开始你的表演。”   红秀对于战辉的这种态度很是不爽,“你把手停下,你这是不耻下问的样子吗?”   “我连问都没有问更谈不上不耻,是你非要给我科普好不好。”   红秀甩了甩胳膊,又踢了几下腿,对战辉展颜一笑,“给你一次改正的机会,希望你好好珍惜,想好了再说。”   战辉见状赶忙呲牙一笑,“蜂蜜挺贵的,已经占了手现在去洗手有些浪费了。我好好听娘子讲就是了,不碍事的。”   红秀哼了一声,“算你识相。大武的文人相聚不单单是品茶作诗,还会坐到一起焚香品香,讨论品评调香的方式和香方。   ……   所以现在不单单是闻香品香,还会观赏烟相。   香烟凝聚的形状可是大有讲究的。战辉听了红秀的科普,好悬没乐出来,这个年头的娱乐活动实在是太少了。   这帮文人把熏香都玩出了花样,从最初安神醒脑的功能型工具,硬是给玩成了一个高雅活动。   就跟前世流行的服饰一样,酷烈、绵柔之香互相交替。   到了现在,文人自诩尚雅,喜欢清婉温和、悠长之香,不喜酷烈之气。   还有焚香也玩出了新花样,不再用明火点燃,而是隔火煎香。   认为这样的香气舒展自然,幽润绵长还没有烟火气。   而且这种隔火焚香还有一套充满仪式感的繁琐流程。   现在的文人觉得虔诚的仪式感过后,闻香会更让大脑放空或者头脑更加清醒,甚至能让人的精神层次达到更高的一层。   战辉觉得最开始弄出隔火煎香这一套流程的文人绝对是因为闲着无聊才这样做的。   后来别人看着这样做还挺优雅,就流行了起来,逐渐演变成只有经过这一套流程,品香的效果才会更好。   还有红秀所说的赏香烟,这个绝对是因为这帮文人无聊才琢磨出来的。   几个文人凑到一桌,大眼瞪小眼的看着香炉冒出烟的形状进行品头论足。   绝对的开局一口小香炉,后期作诗全靠编,想想这画面真是没谁了。 第337章 你知道猪圂是什么吗   本想弄个前世的盘式蚊香,但没有趁手的工具,战辉只能把和好的药粉和锯末搓成了长条形。   对战辉科普完了的红秀,见战辉忙忙活活的不吭声,伸手捅了捅战辉,不满的开口道:“给你说了这么多,你都记住了吗?”   战辉扭头看了看红秀,“这玩意记不记无所谓,我就是一俗人,焚香那个太高雅了,不太适合我。”   红秀有些着急了,“那我刚才白说那么多了啊。”   战辉边把错搓完的长条形蚊香放到托盘里边说道:“那是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我才忍辱负重的答应听的。再说了,咱家有你懂这些就够了,谁和我谈这个,我直接关门发你出来和他们辩论就可以了。”   红秀哼哼冷笑了两声,然后冷声说道:“屈服在我的淫威之下?还关门放我?”   战辉突然一个激灵,自己这是有点飘了,又开始作死了。   赶紧端起装好蚊香条的托盘对红秀呲牙一笑,“哪里有蚊虫点哪里,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被蚊子咬了。”   “胡言乱语也没用,今天非要打的你满脸开花。”   ……   战辉捏了某人的白兔几下,“娘子,这白兔好像比变大了。”   红秀羞愤的一把拨开战辉的手,“战小贼,没你这样欺负人的。”   战辉撇撇嘴,“这怪我吗?你非得当猎人,我又有什么办法。再说了,我这腿和肚子现在还疼呢,你还真舍得下手啊。”   红秀不屑道:“别装了,我真要用力,现在还能被你欺负吗?”   “哈哈,你这是承认自己是猎人了。”   红秀气的起身抬脚就跺在了战辉的脚面上。   “刘红秀,你真舍得对我下手啊。”   看着不停揉着脚面的战辉,红秀冷哼一声,“要不是明天出征,非得把你脚给跺折不可。”   “刘红秀,真当我怕了你吗,不就是互相伤害吗,来呗,户怕户啊。”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怎么?不服?过来啊。”   战辉哼哼冷笑两声,“我是纯爷们儿,怎么能和自家婆娘动手。”   红秀不屑的看了看战辉,“打不过就说打不过。”   “对你还用动手吗?我问你知道不知道猪圂是什么?”   “开始玩文斗了?”   “你就说你知道不知道猪圂是什么吧。”   红秀眼神斜了斜战辉,“什么猪混不混的,想要怎么斗,你划个道,我接着就是。”   战辉哈哈大笑了两声,“猪圂就是人的茅房在上层,猪被养在下层。”   红秀一撇嘴,“就这?”   “人拉完的屎直接被猪吃了。”   红秀顿时眉头一皱,“小贼,你恶心不恶心啊。”   “恶心?你吃的猪肉脯就是用猪圂里的猪制作的。”   红秀听完,脑海里不由自主脑补了一下战辉刚才说的那个环保画面。   “小贼,你太坏了,你,呕……呕——”   ……   “呜呜,战辉你太欺负人了。”   战辉苦着脸,边用毛巾给红秀擦嘴边说道:“谁知道你反应这么大啊。”   红秀擦了擦眼泪,抽噎道:“没你这样的,占尽了便宜,还这么恶心人。”   战辉轻轻拍了几下红秀的后背,“谁知道你穿甲前吃了肉脯啊。”   “呕……”   红秀干呕了一下继续开口道:“不许再提肉脯!”   “我是骗你的,咱们的肉脯是野猪肉做的。”   “什么猪也不许提。”   “好,好,不提。”   战辉也是郁闷了,红秀看那些仵作的尸检报告和指导教科书啥事没有,怎么自己说了几句猪圂就吐成这样呢。   “小贼,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不然你怎么能做出这么不是人的事。”   战辉把红秀搂在怀里,“哪能呢,就是个玩笑话,没想到你这么大反应。”   “你当初是不是说过永远都不会骗我。”   “说过,我也是这么做的,从来没骗过你。”   “你说谎!“我是骗你的,咱们的肉脯是野猪肉做的。”这话是你刚才说的吧。”   战辉心里顿时发苦,女人都这么奇葩吗,关注点怎么这么偏呢,“你不是不能提猪吗?”   “我又没说自己不能提。你违背了你的诺言,你就是个骗子,你就是不喜欢我了。”   战辉都要哭了,又来了,红秀这是又开始了磨人模式了。   “之前故意气你才那么说的,肉脯真的……”   “呕……不许提肉脯!”   “红秀,你弄死我吧。”   “我才不是你这种负心人,打你都舍不得用力,不然怎么可能会被你欺负。”   “红秀,你想怎么样直说吧,铺垫的有些太长了。”   “你现在这么不耐烦,就是厌倦我了,没想到你真的变成了负心郎。”   “红秀,咱们这只是小两口玩闹产生的误伤,还上升不到负心郎这种程度。”   “我都舍不得打你,你却忍心对我干出那么不是人的事,还说你不是负心郎吗?”   战辉捏了捏红秀的脸蛋,“我要是负心汉能给你做肉松,做肉脯……”   “呕——”   “都说了你不能提肉脯,你还提,心里哪里还有我,还不承认你是负心郎吗?”   得,又循环回来了,战辉是真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你沉默的样子像极了那些外面偷养外室的那些负心郎,你就……”   战辉再也忍不住了,没等红秀说完,一把捧着红秀的脸开启了狂啃模式。   ……   “小贼,我都这样了你还欺负我。”   二次开启狂啃模式。   “小贼……”   三次开启狂啃模式。   “小贼……”   说完,没等战辉开启四次狂啃模式,红秀一脚把战辉蹬了出去。   “我吐完还没漱口呢,恶心不恶心啊,亲什么亲啊。”   “呕——”红秀见战辉干呕了一声,立刻”“眉毛一挑,“小贼,你这是嫌我恶心了?”刘红秀,求求你弄死我吧。”   红秀擦了擦嘴角,接着对战辉展颜一笑,笑完立刻向战辉扑了过去。   “居然嫌我恶心。”说完红秀按住战辉开启了狂啃模式。 第338章 这是匪军吧   历州的那些车匪路霸只是相当于一波小野怪,战辉本来没打算来个军誓。   可一大早率领自己的亲卫和大魔王的两千将士汇合以后,见列阵的将士们有了些壮气吞牛的气势,战辉也来了豪气。   咣咣放了一通嘴炮,把战前动员的气氛搞得很是热烈,一众将士全都听的热血沸腾。   因为新军不缺马匹,所以步卒也都给分配了马,成了骑马步兵。   所以战辉按照兵书的方法,把两千战兵分成了五个部分。   前锋为骑马步兵和骑兵各两队共二百人,、右军骑兵二百人、左军骑兵二百人,中军骑兵五百、骑马步兵五百。   后军为骑马步兵四百人和辎重营的五百人。   分好行军阵列以后,战辉把斥候派了出去,分为八个方向。   每个方向两伍斥候,每名斥候之间相隔大概一里,总之是不能脱离彼此之间的视线。   斥候除了携带平日正常的战刀和弓箭,还携带了一杆三米长的可作战可传递消息的旗枪。   枪头下方位置挂了一面三十厘米宽五十厘米长左右的旗帜。   最前边的斥候如果发现敌人就晃动旗帜,离的近左右快速晃动,离的远左右慢慢晃动。   如果发现敌人众多,就开始画圆圈,而且为了传达的信息更准确,旗枪上的旗子也分为了不同颜色。   遭遇敌人则摇红旗、发现敌人摇黄旗、敌人众多摇青旗、人少摇白旗、地形问题摇黑旗。   就这样相互间隔的斥候通过摇旗把发现的军情传递给主将。   如果有特殊情况,旗语表达不清楚,或者是不想让敌方发现己部的时候,斥候不打旗语,而是直接回来汇报情况。   而且不管是要紧还是不要紧的事情,都不许沿途军卒拦截盘问。   只需要直接前往中军报告主将,之后主将再召集各部军官探讨。   如果有人敢在中途拦截斥候盘问情报,即以军法处理。   如果斥候一直没有发现敌情,前锋也是始终和最后一位斥候始终保持一里左右的距离行军。   这一套下来即使全都骑着马,行军的速度也不是特别快。   除了行军速度让人捉急以外,此时正值最是炎热的夏季,穿着一身甲胄的将领们也是遭罪的很。   铠甲其实是两种东西,铠铁质的,甲是皮质的,一般的军卒只是单穿其中的一种,在炎热的天气下相对还好些。   而将领的甲胄为了追求防护力则是内穿皮甲外穿铁铠,这样无论是尖锐的锐器还是势大力沉的钝器,都有很好的防御。   浑身湿透了的战辉心里也有些后悔,正常行军的情况下可着甲也可以不着甲。   自己非要起高调,不怕军卒们的铠甲磨损,一切按战时最高标准来。   这得亏午后大军就要停下扎营,不然没等拎刀子砍人就得因为中暑造成非战斗减员。   战辉扭头看向旁边的红秀,“刘副将,你要实在是热的难受,就把甲胄脱了吧。”   红秀摇摇头,“第一次如此郑重的行军,要以身作则的。这点苦算不得什么,真正上了沙场怕是要比现在苦十倍百倍。”   “还真能让你上战场是怎么着,征战的事是男人的事情。”   “你之前不是说让我给你当幕僚吗?现在又变卦了?”   “这不是怕你这个随军家属无聊嘛,另外你这聪明的脑袋不用有些可惜了,当个参谋还是合格的。   真想上战场,想都不要想。”   红秀撇撇嘴,“负心郎果然是负心郎,说的话就不能信。”   “没完了吧,昨天不是都说好翻篇了吗。”   “你曾经说的话,许下的诺言都可以不作数,我昨天说的凭什么就一定要作数呢。”   战辉冷哼一声,“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是一军主将,鱼符腰牌和将印可是都有的。你就是个外聘的小幕僚,安排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以后说什么都不会让你上沙场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红秀用马鞭推了推头盔,不屑的笑了笑,“战将军,我刘红秀长这么大,只要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就没有一件办不成的。”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按你这么说,你这是打认识我就垂涎我的美色了。不然你爹当初乱点鸳鸯谱的时候,你应该想办法推了才是。以后再有人谁追谁的问题,你自己拍拍良心再说话好吗。”   “昨天就不该那么轻易放过你,还有你转移话题也没有用,连我都打不过的人都可以上战场,我凭什么不能。”   战辉没接话茬,打嘴仗没有用,将来肯定是不能让红秀上战场就是了。   拿出千里镜前后看了看,战辉突然发现辎重营的军卒挺享福,大车里装的草料成了最佳减震器。   虽然坐在车上看着还算整齐,不过已经有不少眼睛已经闭上睡着了。   战辉砸吧砸吧嘴,辎重营的军卒除了跟来的驿卒,其他可是临时充场的,以后可都是战兵,这么舒服没有警惕性可不行。   行军噤声倒是显著队伍威武肃杀了,可有些太单调了,后边的辎重营可有不少人打瞌睡了。   这又不是出塞行军作战,路上的行商或者行人又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唱唱歌应该没什么问题。   战辉清了清嗓子,对着自己中军的军卒大声喊道:“兄弟们,咱们虽然是新军,但咱们的气势不能弱。今日行军破例一回,唱一曲咱们镇北军军歌,我喊开唱就一起唱。”   战辉身边的中军军卒们听了都来了精神,齐声称喏。   “开唱!狼烟起江山北望……”   “大河向东流哇……”   我艹,战辉立刻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尼玛好汉歌啥时候成镇北军军歌了。   还有那些草原部族骑兵是啥时候学的,就特么连自己亲卫都会唱。   前军听了中军开唱,也都顿时来了精神,也都跟着大声唱了起来,来了个千人二重唱。   辎重营坐在大车上的军卒听了前边开唱,全都立刻睁开了眼睛,回了回神立刻加入合唱的队伍。   大魔王这个不怕事大的,还拨马过来问战辉,能不能敲个战鼓和打个鸣金收兵用的钲啥的当个伴奏。   战辉举起马鞭指了指大魔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可看着大魔王一脸的期盼,最后无奈的挥了挥马鞭,“打吧,下不为例。”   战辉是真有些欲哭无泪了,自己统领的可是正宗的官军,虽然去历州打击车匪路霸的最终目的也是抢,可也不能表现的这么明显啊,这特么妥妥的一群匪军啊。   有了伴奏乐器的加入,那些草原部族唱的更嗨了,骑在马上身子开始左右摇摆起来。   唱了两遍这些军卒觉得不过瘾,前后几军轮流充当主唱和伴唱。   尤其是村里跟战辉过来的那些军卒,嘿呦嘿嘿的,嘿呀咿儿呀的唱的欢乐的不得了。   红秀在一旁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战辉,伏在马背上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第339章 蛮族女王   虽然蛮族大部分的草场也受了旱灾,一片萧瑟颓败的景象。   但距离草原北部千里之外的极北比絮环湖,却和别处不一样,丝毫没有因为将近半年的干旱而受到影响。   比絮环湖清澈的湖水水平如镜,倒映着蓝天白云,微风拂过湖面,顿时使得湖水波光粼粼,耀眼至极。   几座不算高大的山峰横亘在湖的南岸,水汽组成的无数道白色长龙紧紧的缠绕在几座山峰之中,让人震撼无比。   置身山中缭绕的水汽让人有种身处仙境的感觉,常年受到水汽滋润的树木也都长的异常茂密高大。   而这些树木正是蛮族制作上好弓身的原材料。   比絮环湖的北面则是一望无垠的平原,平原挨着湖泊的一侧之上一片绿油油的麦苗显得生机勃勃。   湖的东西两侧是高低起伏的丘陵,丘陵之上扎满了大小不一的帐篷以及各类作坊。   时不时有孩童从帐篷内冲出来,或是围绕着帐篷嬉戏打闹,或是顺着帐篷间的小路跑向别的帐篷去寻找自己的玩伴。   一派祥和的景象根本看不出是让草原人都有些胆颤的蛮族聚居地。   而湖心斯基岛的一处高大的大殿内,身穿衣身和袖子呈T字型,领口部分有点弧状,衣长到膝,脸带黑色面具的女王正坐在高台的椅子上注视着底下的一众部下。   半晌没有吭声的女王,让一众蛮族族长和大臣们有些忐忑,使得整个大殿内的气氛有些凝重。   蛮族大部族之一的族长塔勒斯见女王一直不吭声开口道:“伟大的托丽斯女王,我们萨尔提所有的勇士都等待着您的指令。”   托丽斯女王对塔勒斯摆了摆手,目光透过殿门看向远方,依然一言不发。   其他族长和大臣们见塔勒斯都没能让女王开口,心里反而放松下来。   女王每次重大议事都是这样,长时间的闭口以后,就是做出最终决定的时候了。   突然开口的女王,划破了安静良久的大殿,“不沉海以西的各部,还有多久能回来。”   塔勒斯开口道:“不出意外麦田收获的时候就可以回来。”   托丽斯女王闻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各位小王回到各部开始准备。西征归来的各部休整过后立即开始南下,今年的冬天,我们萨尔提将在南边的草原度过,还要和大武这位新邻居打打招呼。”   听了女王的决定,底下的蛮族各族长全都面露喜色欢呼了起来。   女王面具下的表情却并不有任何的喜色,而是眉头紧锁。   目光再次顺着大殿的门外看向远方。   比絮环湖的冬季来的越来越早,也越来越冷。   种的粮草已经供不上冬季的消耗了,再待下去刚刚整合起来萨尔提的各部势必又会混乱起来。   萨尔提人想要生存下去,必须离开这里了,西边的故乡之地目前打不回去,只能向南迁徙。   现在南边草原上的南蛮和大武只知道在打,具体打成什么样却不知道。   想到这,女王摇了摇头,南蛮是势必要从南边草原人赶走的。   想要回到父亲提到的故乡之地,所需一应物资全靠着以后劫掠大武了。   两方是都要打的,谁输谁赢又能如何呢,都是萨尔提人的敌人。   只是不知道族种又要有多少族人倒在南征的路上了。   ……   化身为大当家的战辉,特意避开驿站,挑选了官道旁的一处地势较高的坡地阳面扎营。   全都按照战时的标准来,除了伐木制作营墙以外,还在营地四周挖了一圈的临时壕沟。   整个营盘内又按照前后左右中五军,分成了五个小营盘,形成了营中有营,队中有队。   辎重营的大车也是成环形把战辉的大帐环在了中间。   扎营的同时,战辉又安排辎重营的军卒在营内开始挖井,不求美观,只求出水即可。   这一套下来,除了原来镇北军的那些已经升职的军卒和靠山村出来的那些新兵,其他人都是叫苦不迭。   战辉是满营转悠,看着忙的不行的一众军卒,心里爽极了。   上午唱歌唱的有多嗨,这会就让这帮牲口干活干的有多苦。   直到傍晚时分,整个营盘才算是全都弄的妥当。   吃的晚饭就是烧的开水冲炒面粉,战辉巡视的时候以为这些军卒会抱怨。   结果这些步卒都农夫出身,扎营的时候全都偷摸挖了不少野菜。   部族骑兵也是有学有样,跟着挖了不少。   洗净剁碎以后放进锅里和水一同烧开,连开水带野菜把炒面粉冲开以后,看样子一个个吃的还挺嗨皮。   转悠一圈见军卒们还都挺欢乐,战辉和大魔王交待了几句守营的事,就回了自己的大帐。   让红秀帮着把身上得甲胄脱了下来以后,整个人就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里边的衣服全都被汗水浸透了。   自制的高筒皮靴脱下来的时候,战辉都被自己脚上浓郁的味道给熏的有些受不了。   红秀拿着毛巾边帮战辉擦汗边说道:“我都没嫌弃,你干嘛这幅表情。先把身上的汗擦干换身衣物再想别的,不然染了卸甲风就糟糕了。”   战辉也知道这点马虎不得,红秀所说的卸甲风其实就是中风的一种。   高温之下骤凉之后很容易全身血管急剧收缩,瞬间血压升高。   要是供氧不足造成的昏迷,抢救一下还能救回来,血管要是爆了造成内出血,那可就彻底玩完了。   赶忙和红秀一起把身上的汗擦干以后,换了身衣服以后活动了几下,感觉没什么事,开始帮红秀卸甲。   看着比自己好不到哪去的红秀,战辉有些心疼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让你跟着一起来遭罪了。”   红秀甜甜的笑了笑,“你要把我自己扔在府里,我才会不开心呢。”   战辉一脸心疼的摇摇头,“真正的行军和咱们以前的赶路区别实在是太大了。未知的风险也比较多,是我想的简单了,下次说什么也不能带着你了。”   红秀擦干汗水,换好了衣物,一屁股坐到了铺了皮子的地板上。   “我又不像她们三个那么弱不禁风,不用那么担心我,而且现在行军这点苦和当初练功差远了。”   说完,红秀抬头对战辉一脸甜蜜的笑了笑,继续开口道:“说好的一辈子永远在一起,上次回京城就后悔一次了。这回一定不会再和你分开了,你去哪我就去哪,省着你被外面的野花勾搭跑了。”   战辉无奈的揉了揉红秀的头,“腻歪在一起也得分干嘛,行军打仗不光是危险,就这么来回赶路都够遭罪了。   累在你身上,疼在我心里懂吗?”   “每日都处于焦虑不安的等待中,还不如和你待在一起,这样才能心安。”   战辉估计是说服不了红秀了,“真是拿你没办法,我去打些水洗洗脚,不然大帐内没法待人了。”   看着战辉的背影,红秀得意的轻哼了一声,能永远陪在小贼身旁,永远不离不弃的,只有自己能做到。 第340章 谁敢进来就剁了谁   因为全都按照战时最标准的行军规范行军的,所以路上多耽搁了一天的时间。   距离历州大概还有十余里的地方,战辉传令让队伍停止行军进行战前休整。   战辉把大魔王叫了过来。   “前、左、右三军,分别封住东、西、南三门,只许进不许出。中军交给你担任主攻,先把北门控制住,然后直扑黑旋风那伙人的老窝。   不过,在这之前需要派熟识黑旋风这伙人的驿卒去探探消息。只要首恶窝在历州城里,就可以立刻发动,其他的从犯稍后逐个清理。”   大魔王听了战辉的作战部署,觉得很妥当,没什么遗漏的地方,一抱拳,“属下现在就去安排。”   战辉把文书和行营副总管的鱼符腰牌扔给了大魔王。   “本侯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务必要做到一击必中,咱们新军能不能吃上肉,可就看这次的战果了。”   大魔王嘿嘿一笑,边把文书和令牌收好边开口道:“将军,您放心,只要确定了这伙贼人在,他们肯定一个都跑不了。”   “还有,一定注意军纪和不要伤及无辜百姓,不然军法处置。”   任务也分配了,该交待的也交待完了,战辉就不管了,打这么伙小小粉贼人,即使再出错又能错到哪去。   见红秀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战辉撇撇嘴,“就这么个苍蝇腿般大小的一块肉,至于你这样吗。再说了,你跟着去了是你指挥还是大魔王指挥,你就消停在这陪着我吧。”   红秀不满道:“甲胄穿的这么整齐,就当个看客实在是无聊。”   “我怎么记得前天还有人和我说要永远在一起呢,我在哪某人就在哪。现在抓个贼就要把我扔一边了,真是让人伤心。”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就算你留在这,也只有十几里的距离,怎么算是离开你了。”   “待会我的令牌要不管用,就会轮到你闪亮登场了,现在老实和我在这等着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斗着嘴,直到战辉都等的有些焦急的时候,前边休整的几军开始上马,陆续向历州方向开拔。   战辉估摸着这是驿卒传回来消息了,拉着红秀也上了马,和后军一起跟在前边几军的后边向历州进发。   距离历州城还有二里的时候,大魔王下令前、左、右三军加速前进,堵住三面的城门。   大魔王则是率领中军迅速向北城门匀速前进。   起初历州守城的州兵以为北边过来的大队骑兵只是路过,虽然有些紧张但也并没放在心上。   可突然分兵向历州包抄过来,这些州兵是彻底吓着了,有的撒丫子就跑,有的就是呆愣愣的看着。   大魔王还打算击鼓列阵吓唬吓唬这些州兵呢,结果步卒还没下马呢,人就跑了一半,剩下的看样子也是吓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看的大魔王直摇头,把文书交给那些吓傻的州兵,让他们去禀告历州刺史,己方为镇北军,只是过来剿匪,没其他的意思。   留下两队步卒控制住北城门后,率领中军快速进入历州城直奔黑旋风那伙人的老巢。   起初城内的百姓见州兵慌乱逃窜以为是出了大事,有外敌打了过来,也跟着来回乱跑乱叫。   后来见冲进来的军卒只是让闪开道路,并没有其他的举动,百姓算是稍稍放了心,躲到了道路两旁,偷眼观察进城的这支骑军队伍。   有识字的看着将旗写的是镇北行营总管战几个大字,彻底放心了。   告诉旁边的百姓这是大武边军镇北军,估摸着是路过这,不知道啥原因进城而过了。   镇北军的口碑一直不错,所以知道这支铠明甲亮,威武肃杀的骑军是隶属镇北军,全都兴奋的跟在了后面。   大魔王扭头看了看面带兴奋之色不停指指点点的百姓,没有理会,只要不挡路,愿意看就看吧。   在城内没有疾行多一会,就跟着驿卒到了一座占地面积不小的宅子前。   大魔王立刻命令步卒下马列阵,两队骑军向后门包抄,另两队骑军在院落四处游弋有跳墙而逃者立即擒拿。   百姓见镇北军围着了黑旋风这伙人的宅院,立刻兴奋的交头接耳起来,原来这队镇北军不是路过,而是专门收拾这伙恶人来的。   看到步卒快速列队摆开阵型更是轰然叫好,大声夸赞这才是大武的精锐军士。   大魔王虽然心里有些得意,但害怕出现什么突发情况,派人让百姓后退,不要靠近宅院四周以免出现误伤。   “撞门!”   大魔王一声令下,前排刀盾兵立刻整齐向前有了几步,在大门口组成盾阵,只在中间留出半米左右的缝隙。   几名步卒在盾阵后抱着小号撞锤用力撞向大门,只撞了几下大门就被撞开。   刀盾兵立刻起盾向前突入,长抢兵紧随其后,紧接着是举弩的弩手跟在后面。   宅子里的黑旋风一伙人,听到院外隆隆的马蹄声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直到整个宅子被包围,黑旋风这伙人知道是冲着自己来的了。   黑旋风慌乱了一阵就定下心来,自己身后可是有大人物的,怕这些怂货州兵作甚。   弄了几匹破马,就敢来吓唬爷爷,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黑旋风冷哼一声,大喊了一声,“兄弟们,抄家伙,谁敢进来就剁了谁。”   一群小弟见自家大哥说的有底气,也都放了心,抽出刀子嚷嚷着进来一个杀一个,进来一双就放倒一双。   等大门被撞开,这些匪徒彻底傻眼了,涌进来的这些军卒哪是什么州兵。   看甲胄装束和手持的兵器,这就是一支精锐军士,跟在刀盾手后边的那些弩手里端着的可是真家伙。   而且院外还有不少骑兵在不停游弋,这尼玛怎么打,这伙精锐军卒是从哪冒出来的啊,这也太吓人了。   步卒的军卒不管这些贼人什么反应,边继续向前逼近边发大声让贼人放下兵刃。   黑旋风脸色吓得有些发白,北河道的军府已经全废了,各州的州兵不可能有这么强大的军备。   见军卒不断的逼近,好汉不吃眼前亏,立刻扔了手里的刀子,老实的举起了双手蹲了下去。   一众小弟本就吓得不行,见自家大哥扔了刀子,全都赶忙扔了手里的兵器,学着黑旋风的样子蹲在了地上。 第341章 想要强硬的历州刺史   大魔王进了院子,见了蹲了一地的贼人,在地上啐了一口,都是一群怂货,不但火炮没用上,连弩箭都特么没放出去一支。   先派人去通知战辉进城,又扭头看向驿卒,“哪个是黑旋风。”   驿卒伸手指了指蹲在地上的一个魁梧大汉。   大魔王迈步走了过去,抓住黑旋风的幞头让黑旋风的脸仰了起来。   “啧啧,长得倒是挺威风,豹眼环睛的,这一把胡子也跟钢针一样。就是这性子有点怂,可不像是能做那无法无天之事的人啊。”   说完,大魔王抡起胳膊就抽了黑旋风几个大嘴巴。   黑旋风顿时就被抽的眼冒金星,趴到了地上,没等缓过来,大魔王又是几脚踢了过去。   然后再次抓起黑旋风的幞头,把黑旋风的脸对着身后的将旗,“睁开眼睛,认得字吗?”   黑旋风虽然被打的发懵,可还是本能的点点头。   “识字就好,看看将旗上写的什么,给我大声的念出来。”   黑旋风看着将旗努力的定了定神,不在重影了以后,看到将旗上的几个大字,顿时脑袋嗡了一声。   “这位将爷,小的虽然做些下三滥的勾当,可从没打过镇北的主意,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大魔王嘿嘿笑了两声,“你可真是吃了熊心豹胆,连镇北的檄文都敢扣,还说这是误会。”   说完又噼里啪啦一通大嘴巴抽了过去。   黑旋风也顾不得疼,连忙解释,“将爷,镇北的檄文小的没扣过呀,是不是弄错了。还有北河道刘按察使是小人的姐夫,还请将爷看在按察使的面子上当了小人吧。”   “啧啧啧,背后还真有大人物啊,不过你家的这路神仙未必会被我家将军放在眼里。”   说完,大魔王又是一个嘴巴抽下去,“胆敢扣押檄文,你背后是谁都不管用,不必再套近乎了。檄文放哪了,赶紧带我去找出来,等着搜出来你脑袋估计立刻就得没。”   黑旋风被大魔王打的有点发懵,就是几张檄文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   看这架势自己要是承认扣了檄文,怕是真的要遭难,自己的秘库非常隐秘,应该不会被找到。在联系上姐夫之前,还是不要承认的好。   “将爷,小的真的不知道什么檄文,肯定是搞错了。”   大魔王见黑旋风嘴还挺硬,抓着黑旋风的幞头,用力的砸向地面。   头被砸到地上几下,黑旋风就晕了过去。   大魔王起身拍了拍手,扭头对身后的几个队头开口道:“他不开口,咱们自己搜吧,都细致着些,能不能吃肉就看你们能搜出来多少了。”   战辉和红秀接到大魔王的消息,领着后军晃晃悠悠的进了城。   这一路上看热闹的百姓让战辉有些意外,自己领着的可都是新军,无论是步兵还是骑兵都缺了一股杀气的。   就这样都看的津津有味,这历州的百姓到底是多久没见过像样的军卒了。   不过民心倒是可用,好多年轻人都是一脸羡慕的表情,如果在这募兵应该是个火爆的场面。   历州刺史接到州兵的送过来的文书,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疙瘩。   心里有些突突了,不知道黑旋风这些泼皮怎么招惹上镇北军了。   虽然这些泼皮是按察使大人的人,可平日里也没少孝敬自己。这事真要镇北军被扒开了,也够自己喝一壶的。   而且这些镇北军的军汉直接绕过自己,这么不讲情面,估计是不能善了了。   不过这可是历州州城,即使真有匪人也该来了公函交给历州办案,至多是镇北派人过来,两地协同调查。   这么直接过来就是破坏了规矩,破坏了法度,这样一支大军随便就过来,说严重些和谋反也差不多了。   想到这,历州刺史算是彻底安下心来,心虚的应该是镇北军,他们根本就不占理。   自己的态度必须强硬,先把黑旋风这伙人保住再说。   历州刺史先是给北河道的按察使写了封信,然后喊了长使和参军,把州兵集结起来,怒气冲冲的就杀向黑旋风这伙人的宅院。   不过到了宅院,连大门都没进去,被镇北军的军卒给拦在门外。   历州刺史气的暴跳如雷,“本官乃历州刺史,凭什么不让本官进去。”   守门的队头正是王二,瞄了瞄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历州刺史,嘿嘿笑了两声,“这位大人,我只是个队头,你和我这吹胡子瞪眼的也没有用不是。已经派人去禀告我家校尉了,再耐心的等待一会,马上就有消息了。”   历州刺史听了王二阴阳怪气的答复,更是气的不行,自己一个堂堂四品大员,居然被一个小小校尉在自家的州城被挡在门外。   是可忍孰不可忍,一扭头对身后的参军大喊,“率领州兵将这些无法无天的军卒给本官拿下。”   历州的录事参军听了顿时就是一哆嗦,自家大人这是疯了吧。   自家那点州兵怕是人家骑兵一个冲锋就毛都不剩一根了,而且要是州兵可用,能特么让这伙军卒这么轻易进城吗?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边军的军令如山,这队头也是没办法,咱们再等等吧。”   历州刺史听了录事参军的话,顿时头上青筋暴起,这王参军到底是特么哪伙的,被一个小小队头就给唬住了?   气的历州刺史上去就踹了一脚,“听不懂本官的话吗?这历州是本官的治下,容不得这些贼兵胡来,把官命令你立刻率领州兵把这些贼兵拿下。”   王参军不敢再劝,苦着脸让身后主管兵事的兵曹把州兵给调了上来。   王二见状冷哼一声,接着对收在大门的军卒大喊,“弩兵上前上弩,胆敢冲阵三弩过后,刀盾手,长枪上向前突进,跳荡手随时准备冲阵。”   随着王二的话音落下,守在门口的弩兵立刻向前列队,举弩对准了对面的州兵。   刀盾手和长枪手也列成了两排紧随其后。   镇北军这边一列阵,顿时把历州州兵给吓得连连后退,任凭怎么催促命令就是不再向前一步。   历州刺史见状,脸气的都绿了,伸手指着一群退缩不前的州兵半晌说不出话。   没等缓过来,由远而近的马蹄声中又过来了一大队骑兵。   “吾等拜见将军!”   历州刺史被听闻,立刻扭头看向刚过来的这一队人马。   战辉看着剑拔弩张的场面,对王二挥了挥手,“都是自己人,把弩放下。”   说完,仔细打量了对面几眼。   只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是身穿绯色公服的,应该是历州刺史。   战辉下了马,对着历州刺史拱了拱手,“某是镇北都护府行营副总管战辉。”   历州刺史打量了几眼战辉,也是拱拱手,“历州刺史罗翔。” 第342章 一个动手的,一个捧杀的   做完了自我介绍,历州刺史就忍不住开喷了,“战将军,历州为北河道治下。就算是剿匪,也需要事先来封公函吧,怎么说我们也是两地,还是互不统属。   你没有调令就贸然领兵进入北河道的辖地,不但派兵把城门围住,还派出一众娇兵直入城内。   到底有没有将律法放在眼里,还请战将军给个满意的答复。不然本官必当上奏陛下,请陛下圣裁,让陛下问问你到底是何居心。”   战辉看了看气鼓鼓的历州刺史笑了笑,“罗刺史,高大的火气,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说我战某人谋反了。”   罗刺史冷哼一声,“这是战将军自己说的,到底是不是,还需圣上圣裁。别以为自己有些文采,立了些功劳就可以四处横行,嚣张跋扈。”   “罗刺史没看我给你的文书?”   “哼,剿匪?罗某没见过有匪徒会把老巢安在城内的。怕是这宅院里的人得罪了你战将军了吧。   另外,你身为镇北行营副总管不在边境御敌,却无视法度随意领着大军闯入我历州。   你可对得起陛下,对的起镇北王对你的信任?镇北军要是都如你这群手下一样窝里横,边关怕是早晚要被破。”   战辉摸了摸下巴,这老小子反应挺大啊,伸手指了指宅院,战辉开口道:“请罗刺史稍安勿躁,把驿站的驿卒召集过来打问打问,再和本侯一同进去看看就知道院内的是不是匪人了。”   “哼,调集驿卒过来干什么?你是镇北的将军,我是北河道辖下的刺史,恐怕轮不到你指挥我吧。”   战辉盯着罗刺史看了一会,压着火气说道:“既然罗刺史不愿召集驿卒过来询问,那一同进了院子审查一番也是一样。”   罗刺史见战辉没多说什么,以为是被自己刚才所说给震住了,稍稍心安。   “这里本就是本官治下,进去调查那是理所当然的事。你一个镇北的将军有什么资格派人去查案,赶紧把里面的这群贼兵撤出来。”   说到这,罗刺史又伸手指了指王二,“一个小小的队头居然也敢对本官不敬。本官要杖责五十,替你管教管教属下让他知道什么叫上下尊卑。”   战辉都气乐了,这个喷子挺牛批啊,得理不饶人,比自己还跋扈。   战辉向前走了几步,来到罗刺史面前,拍了拍罗刺史的肩膀。   罗刺史马上拨开战辉的手,“休要无理,书都读哪里去了,难怪属下这么不知规矩,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战辉笑了笑,伸手指了指院子,又伸手指了指王二,“你管院子里的叫贼兵?还要杖责这位队头?”   “怎么?本官说的话战将军听不明白吗?”   战辉点了点头,“虽然你占着理,或许你也是个好官。但是你现在的这个态度,我要是不跋扈一回,不配合配合你当个反派,都对不起你的这一通喷。”   说完,战辉抡起胳膊就是一个嘴巴抽了过去。   战辉这一动手,不但王二马上命令门前的军卒向前逼近。   战辉身后的后军步卒也立刻下马列阵跟了上来。   罗刺史被战辉这巴掌打懵了,指着战辉……“你,你,你居然敢打本官。”   战辉笑了笑,又一脚踹了过去,罗刺史顿时跟个滚地葫芦一样,向后轱辘好几圈才停下来。   这一脚也把罗刺史踹回了神,捂着肚子对身后的录事参军和长使大喊,“你们都眼瞎了吗?没见本官被打了吗?快领着州兵把这蛮贼拿下。”   战辉哼了一声,对着列阵赶过来的军卒大喊,“胆敢冲阵者杀无赦!”   “喏!”   军卒们的齐声爆喝立时把对面州兵吓得一哆嗦,没一个敢过来。   “哪个是长使和录事参军,你们刺史大人有些头脑不清醒,你们随本将进去查看。”   长使和录事参军对视了一眼,无奈的走了出来。   “历州长使苏轮,见过将军。”   “历州录事参军王争,见过将军。”   战辉对两人点了点头,扭头看向红秀,“打算坐在马上不下来了吗?”   红秀抿嘴一笑,“郎君先进去吧,我和罗刺史聊一聊再进去。”   说完,红秀下马把自己的玉牌掏出来递给巴雅尔,“把这个腰牌给几位大人看看。”   历州的几位大员见过腰牌以后,齐齐抽了口凉气,接着马上齐齐给红秀见礼。   历州的长使和参军两人顿时眼角狂跳,身上冷汗直冒。   镇北王的嫡长女怎么也过来了,这位可是陛下破格封赏的公主名号。   而且眼前的这位文采飞扬,但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战将军和盛阳公主可是有婚约的,盛阳公主不露面,都把这茬给忘了。   自家大人这是气糊涂了,人家开始也没以势压人,这怎么就往崩里谈么,这顿打怕是要白挨了。   战辉见红秀要发飙,耸耸肩领着苏长使和王参军进了宅院。   罗刺史和长使参军两人一样,红秀的突然出现,才想起战辉可是镇北王的女婿。   不说战姓小子立了多少次功,单单凭着是镇北王女婿这一点,就不是自己这小体格能招惹的。   现在朝堂风云诡异,最终怎么样不好说,可目前占上峰的可是以镇北系为首的帝党。   自己方才一定是失心疯了,替黑旋风这伙人出头干嘛。   自己只是收了些孝敬,没有给形过什么方便,即使被扒出来,顶多考核算个失职,了不起罢官。   可现在事情闹成这样,如果传出去自己就成了别人对付帝党的一枚棋子了,恐怕以后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两说。   红秀笑吟吟的走过来,“罗刺史时刻不忘朝廷之法度,实乃大武之国之重臣,众官之楷模。大武若多些罗刺史这样的股肱之臣,何愁不兴。”   顿了顿,红秀继续开口道:“战将军虽然和我的关系非同一般,但错了就是错了。不管什么原因,动手伤了罗刺史更是错上加错,上奏弹劾是应有之义。   赔礼也是必不可少的,战将军现在进了院子查案,本公主先代他替罗刺史赔罪。”   说完,红秀就要鞠躬行礼。   罗刺史被红秀的操作都要弄哭了,这尼玛捧得越高摔的越狠。   刚进去个动手的,这又来个捧杀的,这谁受得了啊。   赶忙闪到一旁,对着红秀又是躬身行礼,“公主万万使不得。方才臣下一时糊涂,举止也有过错,怪不得战将军。   而且战将军不辞劳苦远来剿匪,真是让臣下羞愧,臣下必当全力配合战将军查案。”   说完,罗刺史咬咬牙,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臣下治理无方,受了这伙匪人的蒙蔽,才让他们为害一方,还请公主责罚。”   红秀眼神瞟了瞟罗刺史,“罗刺史这是干什么,我一个公主可没权利责罚朝廷重臣。如罗刺史所说,一切皆有朝廷法度,真有过错也是按照大武的律法来。   不过听罗刺史的话,这里还有隐情,如果有什么苦衷不妨说说。” 第343章 兄弟们能吃上肉了   黑旋风的宅子是前后三套院落,面积正经不小,前院是一众小弟们歇息的地方。   二层的正院是黑旋风自己住的,后边的院子都充当了库房。   大魔王命人把三套院落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并没有搜出来檄文和大笔的银钱。   可黑旋风手下的小弟却招供说每月都有扣押的货品和各州给送过来的大笔分红。   大魔王只能硬着头皮打断了正在和历州长使、参军二人研究案情的战辉,凑到战辉耳旁轻语了几句。   战辉只是挥挥手让大魔王退到了一旁。   “苏长使,王参军,这些人的口供都在这了,本侯此次为了檄文贸然过来剿匪,已经有些僭越了。   所以这些贼人还是交给二位大人带会州衙审讯定罪。”   二人听了都无语了,知道僭越还特么领兵过来,历州州衙怕是要成笑话了。   苏长使口不对心的说道:“将军言重了,常言“传檄而千里可定”,檄文乃凝聚军心士气的精兵利器。   如不是将军此次前来剿匪,我等还不知道治下出了这等无法无天的大事,还要谢谢将军呢,所以谈不上僭越。”   战辉满意的点点头,“道谢就不必了,虽然咱们分属文武两道。但都是为陛下为大武百姓做事的,互相照应,互相帮忙都是应该的。   首恶拒不招供,本侯暂且留下搜寻檄文,这些招供的贼人就交给二位大人了。”   说完,战辉看向大魔王,“安排人把首恶以外的贼人帮着二位大人押回州衙。”   大魔王下完命令,送走了历州长使和参军,没了外人以后凑到战辉身旁一脸讪笑道:“将军,这个黑旋风再打就要打死了。实在是问不出檄文的下落,院子里里外外也都搜了个遍了。”   战辉看看大魔王,“黑旋风的手下口径统一的说那些赃款赃物每次都是拉进院子里的,这个应该假不了。   但扣押行商的货物可不算小,这么多东西不可能黑旋风一个人给藏起来。   这些贼人肯定有没说实话的。要不然就是黑旋风还有帮手。   但不管哪种情况都不要紧,他们都说不知道才好呢。   东西就在院子里,自己又不能长腿跑了,先把主宅和后院的屋墙敲敲,看看有没有夹层。   另外把仔细观察院子,看看哪里有不一样的地方,掘地三尺也要把东西找出来。”   吩咐完大魔王,战辉开始在院子里转悠起来,前院都是小喽啰住的地方,黑旋风不可能把那么多的银钱和赃物放在这里。   在主院里里里外外逛了两遍,战辉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不过刚迈步进了后院,战辉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前中后三套院落的院子除了铺些条石,可以说没什么像样的装饰和布景。   主屋后面去突兀的出现了一座假山,而且没有鱼池水塘相伴。   如果说是为了院落的装饰,不可能弄个孤零零秃山出来。   从风水上讲也说不通,水主财,光有山没有水,怎么能聚财,所以这座假山绝对有问题。   战辉围着假山转了两圈,又低头看了看假山四处的地面。   假山西面地上铺的条石要比其他的地方稍微凹一些,不注意看很难发现。   战辉对着正领着军卒要刨地的大魔王招了招手,“大魔王,先别挖地,到这来看看。”   大魔王领着几个军卒走了过来,“将军,这小秃山有啥看的,刚才都看过了。”   战辉伸手指了指假山的西侧开口说道:“把这面再仔细看看,肯定会有收获。”   大魔王虽然不抱什么希望,可战辉发话了,只得让军卒再过去仔细看看。   “将军,这假山都查过了,就是一堆石头……”   没等大魔王说完,一个军卒突然大喊道:“将军,有发现,有块石块是活的,抽出来里面有个铁环。”   大魔王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将军,刚才我什么都没说。”   战辉笑了笑,迈步就走了过去,仔细打量几眼,对有发现的军卒开口道:“拉一拉铁环,看看情况。”   军卒把胳膊伸进去,握住铁环以后用力拉了一下,假山里面只是轻响了一下,没什么变化。   战辉琢磨了一下,开口道:“把这面推一推或者往外拽一拽。”   几名军卒连退带拽了半晌,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战辉刚想再叫几名军卒过来的时候,一个军卒大喊,“这有风,这有风。”   战辉闻言凑了过去,把手放在军卒喊着有风的石块缝隙。   战辉赶忙让军卒先在有风的缝隙一端用力推,推了几下,一人高两人宽的石块就被推开了。   大魔立刻瞪大了眼睛,“将军,您这也太神了,这假山还真有问题。”   说完,大魔王就凑了过去,先看了看推开的石块,又向露出的黑漆漆洞口看了看,“将军,里面是条通道,这伙贼人还真下本钱,这机关怕是就花了不少钱。”   “别废话了,把火把点了,随我进去看看。”   大魔王一听战辉要进去,连连摇头,“将军,您在这等着吧,里面说不定有什么机关呢。我和几个兄弟先进去看看,没什么危险您再进去看看。”   说完,让身旁推门的几个军卒点了火把,举盾就走了进去。   战辉连忙冲着洞口大喊:“和兄弟们注意着些,一旦发现不对立刻就退出来。”   “知道了将军。”   过了半晌,大魔王从洞口里冲了出来,一脸喜色的递给了战辉几封文书。   “将军,檄文找到了。”   顿了顿,小声说道:“里面有几件密室,都是银钱和货品,怕是够咱们吃好久的肉了。”   战辉高兴的点点头,收起檄文,安耐不住好奇,迈步走进了洞口。   顺着通道的台阶向下走了大概十几米,出现了一条甬道。   甬道两边的墙壁上相隔十几米就有一盏点亮的油灯。   顺着甬道走了三四十米,甬道左侧出现了几间密室。   战辉逐一把密室查看了一遍,心里有些震惊,这伙车匪路霸挺能划拉钱啊。   第一间密室里装的全是铜钱和金银,大致估算了一下,密室里除了金银光铜钱就有个二三十万贯。   其他几间密室全是各类货品,其中各式布料居多,这些布料的价值不比那一密室的铜钱少。   按耐住想要大笑的冲动,扭头对大魔王开口道:“把辎重营叫过来,赶紧装车。今晚,兄弟们全都能吃上肉了。” 第344章 有人要造反   “孙胖子,眼睛别发直,赶紧点数造册,兄弟们可都等着吃肉呢。”   孙胖子吞咽了下口水,“将军,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战辉抬脚在孙胖子屁股上踹了一脚,“别废话了,还有手都干净着点。于校尉把你安排过来也是看好你,别做了不该做的事。”   孙胖子连连摇头,“将军,您放心,不是我的钱,我一文都不会拿。”   说完,安排一同过来的几个胖子分别在几个密室内开始清点。   做好记录以后让辎重营的手下立刻搬出去装车。   战辉见一众人都忙活起来了,怕自己碍事,退到了通道的尽头。   打算靠着石壁歇会顺便欣赏这些出人意料的战利品。   结果战辉后背一靠,直接向后仰了过去。   这一下仰的太突然了,战辉吓的够呛,以为是墙塌了,连滚带爬的躲到了一边。   一边的军卒也发现了战辉这边的状况,赶忙冲了过来。   战辉摆摆手,扭头向墙壁看过去,发现甬道尽头的这面石墙和假山的入口一样,也是一道伪装成墙壁的石门。   “将军,这怎么还有道门。”大魔王凑到门边向里望了望开口道。   说完,对几个军卒招了招手,把石门推到最大,迈步就走了进去。   战辉赶忙起身,跟了过去。   布局和前边的几间密室一样,只不过密室的面积更大,密室更多。   好在墙壁上都有留下的灯盏,用火把点亮以后,密室内就变得光亮起来。   战辉几人看了密室内的东西,全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密室内整齐码放了各类军械和甲胄兵器,腰刀、长枪、圆盾、方盾这些都是小意思。   弓、弩居然都有,箭矢更是堆满了两个密室,最夸张的是床弩这种战略性武器都有二十架。   大魔王扭头看向战辉,“将军,咱们新军现在还有一半人没有家伙呢。这些军械可帮了咱们的忙了,把这些带回去,那些兄弟肯定高兴。”   战辉听的眼角顿时一阵逛抽,上去就给大魔王一脚。   “你脑子里都是屎吗?一伙贼人弄这么多朝廷严禁私有的军械你觉得正常吗?   特么连床弩都有,这明显是要谋反,你把这些搬走了,是想替人背锅?”   大魔王这才回过神,凑到这些军械前仔细翻看了一阵。   有些后怕的说道:“将军,这些甲胄大概得有二三千副。步卒重甲估摸着要有五百副,床弩上的匠作属于已经被抹下去了,这是真有人打算造反啊。”   战辉也是一脸无奈,自己就是想剿匪练练兵,顺便搞点军费,怎么就碰上这重事了。   打量了一阵这些军械,战辉马上让大魔王派人把这看守起来,顺便再看看还有没有密室。   让外间的孙胖子不要用清点造册了,让辎重营的军卒加速把东西搬出去装车。   红秀正听着罗刺史诉苦,见大门口排着的辎重营车队开始进入院子,知道战辉有了收获,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罗刺史以为红秀这是在鼓励自己,说的更欢了,不过没讲几句,见战辉从宅院出来直奔自己,吓得顿时连忙往后退了几大步。   “战将军息怒,之前是下官一时糊涂,都是一场误会。”   “误会就好,现在委屈罗刺史在这再多待一会。”   说完,战辉命人把罗刺史这伙看好,拉着红秀就往宅院里走。   罗刺史见状,心里彻底凉了,这是把自己当罪人看守起来了,“战将军,这都是误会,真的是误会呀。”   战辉压根不理会罗刺史,这时候谁都不能信,搞不好这个罗刺史就是想谋反。   红秀有些不解,“拉着我这么急着进去干嘛,不就是发现了些贼赃吗。”   “进去你就知道了,历州怕是要出大事了。”   红秀进去地下密室看着满满的军械,明白战辉说的历州要出大事是什么意思了。   “不但有手弩脚弩,就连床弩都有二十架,这有些太骇人了。”   战辉拉了拉红秀,“先别感慨了,这么多军械,这明显是有人要造反。黑旋风的姐夫是北河道的按察使,这事又是发生在历州,罗刺史也信不过。这事现在该怎么办。”   红秀皱着眉头想了想开口道:“这些军械是在黑旋风这伙贼人的宅院里发现的,肯定和北河道的按察使脱不了干系。   而这宅院又是在历州,这事还是得历州刺史为主上奏给朝廷。”   战辉看看红秀,“这历州刺史要是也和贼人一伙的呢,这事就没法查了。”   “刚才和罗刺史聊的时候,他刚才已经自检举劾了自己。平日只是收了些孝敬,属受财不枉法不算罪臣,而且看样子不像是说谎,应该说的是真的。   况且他人在咱们手里捏着,和他真有关系,肯定会露出马脚。所以这事还是以他为主,咱们为辅上报给朝廷。”   战辉琢磨了一下,觉得红秀说的有道理,“按你说的来,不过你说的受财不枉法不算罪臣是什么意思。”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紧把罗刺史喊过来吧,这些军械的事最为主要。”   战辉轻咳了一声,伸手指了指外边的密室,“正搬着呢,这么着急把人喊过来干嘛。”   红秀顿时一头黑线,小贼可真是财迷啊,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惦记着缴获的贼赃呢。   “咱们做事能不能分清主次,现在是在乎这些贼赃的时候吗。”   战辉一撇嘴,“这些军械在这里都不知道放了多久了,晚一会让罗刺史过来不碍事。这些贼赃可是价值几十万贯,开局就是这么个大礼包,怎么能放这不管。”   “这么多钱明显是逆贼做奖赏用的,你全给搬走了到时候查下来你怎么交代。”   “这有什么好交代的,谁看见我拿了?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些军械了,其他的啥都没有。   爱咋查咋查,反正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再说了,这些钱到了咱们手里才能派上正经用场,交上去了指不定进了谁的腰包。   你就别担心这个了,趁着这会和我说说贪污受贿的事,听你刚才话里的意思,只要主动交代就不会被追责了?” 第345章 大武官员福利多   红秀的法律科普,把战辉给说的都有些无语了,大武之所以贪腐成风,和现有律法的关系太大了。   律法规定的官员受贿罪分为受财枉法和受财不枉法这两种。   受财枉法很好理解,就是收钱给人办事或者充当保护伞。   一旦被揭发以后,不单单是查收钱办事的罪行,而是要查以往所有处理过的公务是否有违法的地方。   调查清楚以后,惩罚分为两种,一种是物理惩罚,一种是仕途惩罚。   物理惩罚是看收钱的数量进行杖责,收的多挨的板子就多,收的少挨的板子就少。   战辉对这种惩罚只能呵呵了,只要物理防御够高或者打板子的放水,这就跟没惩罚一样。   仕途惩罚就更奇葩了,处理公务中的违法现象不大,或者造成的后果不重,物理惩罚的伤好了,还可以拍拍屁股继续换个地方做官,只不过是降级任用。   情节严重的加个流放,就跟服刑一样,到了年头就可以回家,只要对朝廷忠诚,甚至还能重新当上官。   只有违法情节特大的,才会砍了脑袋。   这么奇葩的法律,战辉是真搞不懂大武的开国皇帝当初脑子是怎么想的,才会颁布出来。   这当官的要不发财都怪了,收了钱还能免费到几千里外旅游一圈,到日子返程了只要拍几句朝廷和皇帝几句马屁,就能继续当个公务员。   受赃不枉法更好理解了,只收钱不办事,被告发了以后,只要公务上没违法,打几棍子就该干啥干啥。   像红秀说的罗刺史自己检举劾就相当于自首,只要自首了说点对朝廷表忠心的话,连赃款都不用退回去,继续该干啥干啥。   这一条战辉真怀疑是不是给大武官员的福利,官员缺钱的时候收点钱,然后再写个小检讨,这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黑吃黑了。   难怪读书人那么热衷考取功名,走入仕途以后,受贿的惩罚力度简直一点震慑力都没有。   砸吧几下嘴,战辉看看红秀,“这律法当初定的时候,你家祖宗就拍板了?”   红秀无奈的叹了口气,“当初帮着打天下治理天下的都是那些士族门阀。当官的都是那些大族的人,律法当然定的有利于他们了。   陛下也知道大武的官员之所以贪腐成风,和这个也有关系,已经在重新编纂律法了。”   战辉听闻叹息一声,早发现早治疗多好,非要被贪污受贿弄得连税都要收不上来了才想着改。   如果没有被贪的快要亡国的这种切肤之痛,估计还会和以前一样,只要对朝廷忠心就万事都ok。   不过话说回来,大武之前的家底可是真够厚的了,折腾了这么多年,才逼的天宝皇帝搞清洗。   红秀见战辉没吭声,伸手拉了拉战辉,“现在陛下已经因为这方面的事,清理了朝堂上那么多的大臣,以后会好起来的。   你就别琢这些了,还是想想上奏书的时候怎么写吧。   虽然给父王和陛下都写了信,可现在有了军械这档子事,咱们私自领兵过来,就搬到台面上了。   现在朝堂上或许没人会说什么,以后保不准有没有人翻后账。毕竟咱们只有领兵权,没有调兵权。”   战辉琢磨一下开口道:“这事确实是可大可小,不过现在的朝堂可以说是陛下的一言堂。你又给陛下打过招呼了,问题应该不大,不会有不开眼的追着这事不放。   再说了,咱们发现了这么多军械也算是立功了,怎么也能将功抵过了吧。   况且,总不能让马儿跑还不给马儿吃草吧,新军哪哪都需要钱,一万多匹战马不说,还三个州的军府没整顿呢。”   顿了顿,战辉一呲牙,对红秀挤了挤眼,笑嘻嘻的继续开口道:“咱们本身就是为了追缴檄文过来的,可不是随便就领兵出来的。方才你和罗刺史还聊的不错,让罗刺史上奏的时候,写成两地协同办案不就完了。”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你是谁都敢诓啊。”   战辉把檄文拿出来递给红秀,“这怎么叫诓呢,檄文这不都搜出来了。”   罗刺史被请进来,看到密室里堆放得满满登登的军械,吓得腿顿时就软了。   “公主,战将军,这些和下官无关啊,您二位一定要相信我啊。下官只是,只是收了些孝敬,对这些军械真的是一无所知。”   “罗刺史不要紧张,没人说和你有关系,不然也不会把你叫进来了。”   罗刺史见红秀这么说,才擦了擦身上的冷汗,稍稍放了心。   战辉拍了拍罗刺史的肩头,“罗刺史,虽然本侯是受了历州邀请过来联合查檄文的案子。但毕竟罗刺史才是历州之首,如今出了这等事情,还是以罗刺史为主,本侯为辅,赶快上奏给朝廷。”   罗刺听了起初愣了愣,不过反应过来以后顿时心中暗喜。   有这二位跟着一同上奏,不但镇北军没了那么大的过错,自己的嫌疑可以说就算是洗清了。   “战将军说的是,我这就去写奏章。”   红秀开口道:“私藏这么多军械可称的上是惊天大案了。罗刺史查案的时候肯定是人手不够,有需要协助的地方尽管和战将军开口。”   罗刺史听了顿时一脸喜色,自己的那些州兵什么德行这回是彻底知道了。   这宅院可是黑旋风的,黑旋风上头可是按察使,顶头上司真要压下来,这些镇北军可是能给顶回去的。   而且自己的人身安全也有了保障,想到这,罗刺史赶忙躬身行礼,“谢过公主和战将军了,少不了麻烦镇北军的。”   罗刺史本想让红秀和战辉下榻到自己的府上,但战辉给拒绝了,直接到州兵大营驻扎了下来。   中军和辎重营留下守营,其他军卒让大魔王统领协助罗刺史查案。   缴获了这么的赃款赃物,战辉大手一挥,带着人就开始在历州扫荡。   卖菜的、卖粮的、卖肉的、卖柴的见这些军卒买东西,只要价格公道东西不赖,毫不废话,给了现钱就是一通买。商贩全都高兴的嘴都闭不上了。   没多久整个历州的商贩都知道有这么一群不差钱的军爷了。   战辉都采购完了,这些商贩还是不死心,不管卖啥的,全都挤到了大营门口摆开了摊子。   战辉看的直咂舌,历州的这些商贩头脑倒是挺灵活。   不过卖水果和卖小食的过来可以理解,但是卖大力丸的,算卦的和练杂耍的也过来凑热闹是什么鬼。 第346章 携手还百姓一个安宁   躺在大帐内用木板搭的临时床榻上,战辉边吃着从小贩那买来了的梨子边翘着二郎腿,心情愉悦的哼哼着曲子。   这一次的缴获就跟白捡一样,简直称的上是一夜暴富,看来这剿匪还真挺有钱途。   估计把北北河道的各路匪徒清剿一遍,就是不卖大铁锅,新军也能活的很滋润了。   越想越是嗨皮的战辉,不自觉的笑出了鹅叫。   红秀见战辉这副模样,有些无奈,又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钱,至于这样吗,伸手碰了碰战辉,“看你这样子,你还真什么都不管了啊。”   “檄文追回来了,贼脏也缴上来了。那些货品也让驿卒去打问都是谁家的了。   发现的那些军械也交给罗刺史了,大魔王也派过去协助了。   哪里还需要我去管啊,再说我也不会破案,跟着也是添乱,说不定我在一旁还会让罗刺史放不开手脚。”   红秀斜了一眼战辉,“人家放不开手脚,还不是因为被你打怕了。”   战辉边给红秀递了个梨子边开口道:“他为什么挨打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已经动手打造了,再说现在关系不是挺融嘛。”   红秀咬了口梨子,咀嚼了几下,“本身咱们就不占理,人家是朝廷的四品官员,当众这样殴打,传出去对你的风评可不好。”   “你觉得我在乎什么风评吗?就姓罗这个老小子说的那番话,我要是占理,找把他牙给打掉了。”   红秀撇了撇嘴,“这把你能耐的,平白无故的树敌太不划算。”   “我又不走仕途,树敌多又能怎么样。只想安心种个地,做个小买卖,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被逼无奈。   打完仗就把新军交给你大爷的人,我就拍屁股走人过我的田园生活去了。”   红秀一脸无奈,“你怎么就和别人不一样呢,非要让人把你当做那种侍才自傲的人吗。”   “我又不是有容那种乃大之人,可做不到海纳百川。敢侮辱镇北军,那就要接受我的怒火。”   “海纳百川这个词用的大气,不过这个有容是谁,这个是什么典故。”   “额,有容不是谁。”   “那你倒是说说典故啊。”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这是副对联。”   红秀一脸嫌弃的摇摇头,边把随身鞋带的仵作宝典掏出来边开口道:“这么好的句子,居然被你用的这么龌龊,你可真是无可救药了。”   战辉一脸委屈,明明是说相声那个小黑胖子的包袱,现在却只能自己来背锅。   傍晚,罗刺史风风火火来了大营,把上奏的奏章和案卷以及贼人招供的供词送了过来。   战辉有些诧异,“罗刺史,这案子查完了?这才一个下午的功夫。”   罗刺史赶忙解释,“这是多亏了将军封了城,不然不会这么快就把漏网的贼人搜捕出来。而且见了大军围了宅院,以为事发,搜捕出来以后没怎么问就都招了。”   罗刺史心里也是一阵后怕,幸亏城门都被堵住了,给按察使送信的人出去了,那可真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战辉拿起案卷看了看,按黑旋风这伙人招供的供词来看,这些军械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宅子是按察使给黑旋风提供的,管家也是按察使的人。   这个管家只是负责看着这些密室里的军械,军械到底是干什么用,这个管家也不知道。   难怪罗刺史火烧火燎的把案卷送过来,调查的结果已经明确指向了北河道按察使苗荣。   接下来的调查,就不是罗刺史能查的了,只能直接上报朝廷。   把卷宗递给红秀,战辉拿起奏章看了看,不知道内情的以为是请功表呢。   罗刺史是先抑后扬,对于自己的过失,狠狠的做了自我批评。   接着就开始夸两地联合办案的种种,更是把镇北军夸出花来了。   战辉看的直砸吧嘴,镇北军有功,老罗这个刺史还能有过吗,变相的在夸自己。   不过这么写也算是皆大欢喜,拿了副总管的大印直接扣了个戳,把奏章递还给了罗刺史。   “加急发出去吧,接下来只要把这些贼人看好就可以了。尤其是那个管家,能给搜捕出来算是走了大运,小心被人灭了口。”   罗刺史见战辉盖了印,提着的心算是彻底放了下来,安排人把奏章加急送往京城之后,对着大帐外挥了挥手。   大帐外的随从抬了两个大木箱进来,放到了罗刺史身前。   “公主和战将军来的突然,只能略备一些薄礼感谢公主和将军。”   战辉似笑非笑的看了看罗刺史,又打开箱子看了看,又关上了木箱。   “先谢过罗刺史了,心里领了,这些金银拿回去吧。”   罗刺史见战辉不收,有点急了,“战将军长途跋涉领军过来联合剿匪,必定耗费不小,还请将军收下吧。”   “你这是想让我也受脏不枉法?”   罗刺史面色顿时一僵,连忙摇头,“战将军误会了,下官可不敢这样。”   战辉摆了摆手,“开个玩笑,罗刺史不要当真,也不要一口一个下官的,不知道的以为本侯多跋扈呢。”   罗刺史尴尬的陪笑了几下。   “这份心意本侯领了,东西是真不能收,如果罗刺史要真有心想帮大军减少些耗费,可以换一种方法嘛。”   罗刺史听的有些愕然,黑旋风那伙人的贼脏都被装车拉到大营了,这位应该是个爱财的主啊。   自己又给送了两箱子过来,难道是嫌弃少了?或者是换成其他的物品?这位年纪不大,心忒黑了些吧。   战辉见罗刺史一懵逼的样子,哈哈一笑,把地图翻了出来,往案几上一拍。   “老罗,别把我想的那么龌龊,咱们怎么说也是合作一回了,常言道“一回生两回熟”。   把你治下哪不太平的地方或者其他州县听闻有匪人的地方,都可以告诉本侯。   咱们携手还百姓一个安宁,你觉得怎么样?”   罗刺史心里顿时一抽,这位就不能盼着自己点好吗,治下再出事那可真要亲命了。   看了看战辉又看了看地图,这位是剿匪上瘾了,真打算把北河道全转悠个遍啊。 第347章 战辉的劝慰   红秀放下笔看着手中写好的信有些犹豫要不要发出去。   见识过幽州军府的糜烂以及幽、历两州州兵的丑态,对于北河道的军力红秀已经不抱什么幻想了。   军械的幕后黑手直指北河道的按察使苗荣,这就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了。   历州城里肯定还会有苗荣的人,如今城门已经解除封禁,一定会有人给报信。   如果真有反心,指望这些糜烂的军府和州兵不太实际,和痴人说梦没什么两样。   如果把新军留下,倒是比那些州兵强些,但也强的有限,也是些花架子。   战辉端着做好的炸酱面放到了案几上,凑过去低头看了看红秀手中信。   “已经很周到了,可以发出去了。”   红秀放下信摇摇头,“我是在想这信要不要给陛下送过去。咱们带来的新军,有不少都是刚刚投军的,看着威猛,其实还都是花架子,真有事情不见得能顶的住。”   战辉给红秀的面碗里拨了些酱,和好以后递给了红秀。   “那么担忧干嘛,咱们新军可是全员有战马的,打不过还跑不过吗?再说咱们骑兵可是大部分都是部族骑兵,天生就是战士。   步卒倒是差了些,练的日子短了些,可队头营头都是镇北军的老兵。   现在列阵唬人是一点问题没有,没见历州的州兵被吓的跟鹌鹑一样了吗。   另外咱们带过来的火炮还没派上用场呢,那个苗荣真敢反,咱们只要不攻城,怎么算都是败不了的。   况且,老罗已经在地图上画圈圈了,剿匪的同时正好留下来看看情况。”   红秀闻言想了片刻,把写好的信漆封好以后让跟来的护卫亲自送往京城。   端起碗吃了几口面条,红秀就有些吃不下去了,因为军械的事情,有些忧心忡忡。   百姓私藏军械,按律法治罪,藏弩一张杖责一百,甲一领及弩三张流二千里,甲三领及弩五张就要绞刑了。   一道的按察使不可能不知道私藏这么多军械是要诛九族的,可还是这么做了,那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战辉见红秀放下了碗筷,有些疑惑,“怎么不吃了,做的炸酱面不好吃吗?肉酱是用带来的牛肉丁做的没放猪肉,放心吃吧。”   “和面没关系,是我自己有些吃不下。”   战辉也放下了筷子,“还在想这些甲胄的事?”   红秀点点头。   战辉想了想开口道:“方才老罗清点的甲胄数目是三千一百副,其中重甲六百副。甲胄制作不易,需要的工序很多,这么多的甲胄根本不可能是来自民间,绝对出自军营或者国工署和弓弩坊。   这位胆大包天的苗按察使,不知道运作了多久才攒下这些家底,估计不可能再有其他私货了,即使有,他也被咱们盯上了。   如今这么多的甲胄被咱们给抄了,就算真造反也不足为惧,没有甲胄和兵刃的反贼根本没有生路得。   况且北河道真正能顺应苗荣起事的,估计也没几个州县,谁能好好的日子不过跟着造反玩呢。   不要过于思虑也不要过于担心这件事了,咱们新军完全可以应付。最不济给你爹写封信,从镇北关抽调人马过来平叛就可以了。”   红秀知道战辉说这么多,也是关心自己,点点头以后,重新拿起筷子。   不过吃了两口以后,实在是没胃口,又放下了筷子。   “不吃了,实在是吃不下。”   “那就别硬吃了,吃些果子吧,什么时候饿了你告诉我,我再给你做些吃食。   不过这事我肯定会拿小本子记下来,你这愁的吃不下去饭都是为了你大爷,以后必须让你大爷给些补偿。”   红秀噘嘴道:“什么时候了还这么没正行。”   顿了顿,红秀一脸愁容道:“我算是理解陛下为什么要清理朝堂了。以前以为那些大臣们虽然贪腐一些,但怎么说也该有些本事。   可接触了幽、历二州的这些官员以后,真的太让人失望了。   文官贪财渎职,武官胆小怕死,没一个是爱民勤政,廉洁奉公的。   这些蠢货治下的百姓没有揭竿而起,真的是让人不可思议。   一想到朝堂上的大臣们,除了那些士族,剩下的都是从这些蠢货中选拔出来的,我这心里就难受的紧。   陛下每天都殚思竭力的想让大武如何中兴,可这些大臣们却都是这个样子。   你说这大武的这些官员还有救吗?大武还有希望吗?”   战辉放下饭碗,擦了擦嘴笑呵呵开口道:“怎么这么悲观了。而且你问的这两个问题,你大爷已经开始着手解决了。”   “可你也看到了,作为陛下影响力最大几个道之一的北河道,这些地方大员都是如此不堪,何况别处呢。”   战辉握住了红秀的手轻捏了几下,轻笑道:“还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你这是在村里看我做事看惯了,被这帮不作为的官员给刺激到了。”   说道这,战辉把红秀的手举到嘴边亲了亲以示安抚。   “之前从战争方面讨论过大武的未来的大局势了。只要陛下手里一直握着锋利的刀子,吏治问题就不是大问题。   而陛下现在已经开始解决这个问题了,只不过是自上而下。   你现在看到的这些问题只是以前那些士族把持朝堂遗留的惯性问题。   没有世家门阀的支持,这些能够坐到一州之首的官员,没一个是真正傻的。   只不过是因为没背景,做的好没人奖,做的不好却容易丢了官帽子。   本着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的心态来施政的。   范刺史也好罗刺史也罢,从办案上就可以看出来,他们的能力是都有的。   只不过没有背后给撑腰的人,不敢做事罢了。   不过这不是他们不作为的理由,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朝堂上恢复清明以后,他们再这样不作为,陛下会和他们说道说道的。   所以你担心的问题完全没有必要,大武现在就是处于黎明前的黑暗,黑暗过后迎来的就是曙光。”   战辉用力握了握红秀的手,继续说道:“放心吧,咱俩一定能看到大武中兴的。”   红秀抿了抿唇角,“希望如你说的这么简单吧。”   “你就是当事者迷,以你的才智早晚能想通透。再说了,这些事都是你大爷该管的,咱们别跟着瞎操心了。   走吧,陪爷儿到街上溜溜去吧。”   红秀眉毛一挑,把被战辉握住的手抽了出来,在战辉的手背上使劲拧了一下,“陪谁去街上溜溜,你再重新说一次。”   战辉赶忙把手撤回来,搜了几下,一脸怒容看向红秀。   “刘红秀,请珍惜对你这么好的我吧,否则错过我这一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遇到另一个瞎了眼的!” 第348章 你对得胜归营有误解吧   骄阳似火,赤日炎炎。   官道的路面仿佛被阳光晒得都有些发软,使得辎重营满载的大车时不时的发出吱钮吱钮的不堪重负声。   近千人行军更是弄的官道上尘土飞扬,道路两旁的杂草上也铺满一层薄薄的浮土。   滚滚的热浪让战辉汗如雨下,脸上落着的尘土和汗水交织在一起形成了道道污痕。   虽然有些狼狈,但战辉的心情却不错,嘴里不停地哼唱着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如今新军军卒可都是青壮,都是些无底肚,即使让这些人吃个半饱,一天粮食的消耗量也是惊人的。   何况想要早日成军,那就得日日操练,这一练吃的就更多了。   没有黑旋风的这些贼赃,幽州补上的那些粮草根本维持不了多久。   如今有了这么多钱,不但可以吃饱,还可以吃好,不但士气高涨,练兵的效果也会提高。   红秀在一旁被战辉哼唱的实在是忍不住了,掏出手帕递给战辉,“你先别唱了,不怕灰尘吃多了呛嗓子吗?”   战辉扶了扶头盔,没有接过红秀递过来的手帕,“还有二、三十里就到幽州了,现在擦了也是白擦,不如回府沐浴来的爽快。”   红秀收起手帕,“那也不许你再唱了,就是缴获了些贼资,至于这么高兴吗。”   “你是不当家不知财米油盐贵,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曾经有位善使巨大锤的女战士说过,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   这句话简直就是至理名言,没钱,咱们新军练起来那是事半功倍。   有钱就不一样了,吃的好喝的好,士气就高涨,士气高涨操练的效果就好。   不用到年底,其他三州的军府的府兵我不敢说,但现在这一万多新军妥妥的练成精锐。”   红秀嗤笑一声,“你是怎么说都有理,到时候军械案查完,和你追缴这些银钱,你自己想办法。”   战辉嘴一撇,“这些钱是黑旋风的贼赃,和军械案有什么关系。”   “黑旋风连地底的军械都不知道,你觉得这么多钱说是他的贼赃有人信吗?”   “檄文是和这些钱放在一起的,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信。”   红秀见战辉一副无赖的样子,干脆不理战辉了,反正让战辉不唱曲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此时幽州府邸内的侍女和佣人们,不比行军路上的军卒们轻松多少。   因为大武的皇太后和镇北王的王妃领着一众皇室宗族浩浩荡荡入驻了府邸。   府邸内原有的侍女和佣人,虽然不能近身伺候皇太后,但是远远的偷偷看上一眼就已经很激动了。   所以全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把宅院里里外外收拾了不知道几遍,打扫的干净的不能再干净了。   若不是皇太后随身的张少监见太后有些睹物思人,下令让这些侍女和佣人退下去,天知道能打扫到什么时候。   漫步在重新恢复了平静的府邸,皇太后的眼圈愈加发红。   景色虽然依旧,可却已物是人非,三十年前在这座府邸内意气风发的心爱之人已经成了先帝。   而自己也从豆蔻年华的小娘子变成了是一个垂垂老妇。   “太后,奴婢知道您睹物思人,又回想起和先帝琴瑟和鸣的时候了。可您一路劳累,不要再过度思虑了,不然怕是要伤了身子的。”   太后无奈的叹息一声,这长廊、这鱼池、这凉亭,处处都有先帝的影子,怎能让人不想呢。   张少监见太后不理会自己有些焦急,太后要真有些闪失,那可真要了亲命了,想要开口再劝劝,却见太后对自己摆了摆手。   “时隔多年故地重游,有些感慨罢了。待会我自己在府里走走,你去照看照看王妃吧。”   张少监听了脸色顿时成了苦瓜,“太后,奴婢在您身边陪着吧,有什么事需要吩咐,也方便些不是。”   太后摇了摇头,“在自己家里转悠能有什么事,不要过于担心了。”   “太后,奴婢斗胆劝一句,先歇歇不成吗,护卫都是穿的便装加之府邸又大,还没完全安排好呢。   这要出了什么危险,奴婢……”   太后打断了张少监,“这是我自己的家,我比你们谁都熟悉。再说我又不出这宅子,出不了事的,你就不要再啰嗦了。”   张少监是一个头两个大,这太后咋还使上小性子了,见太后往后院走去,只能偷偷跟在后面。   随着距离军营越来越近,战辉发现自己的部族亲卫和辎重营的军卒们都挺胸抬头打起了精神,觉得挺有意思。   有点像是大哥头一次参加工作,开了第一个月的工资着急回家和弟弟妹妹显摆的感觉。   这阵势不知道的以为打了多大的胜仗呢,如果知道连支弩箭都没放出去一支,估计会惊的下巴掉满地。   不过毕竟收获颇丰,傲娇一些也是应该的。   战辉琢磨一下,派巴雅尔先行回营通知一声,搞个得胜归来的仪式。   红秀对战辉的这个做法嗤之以鼻,这一来一回全是行军,这算哪门子的德胜。   战辉见红秀一脸不屑,有些不满道:“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对我的安排有意见吗?”   “你是主将,我能有什么意见,不过你是不是对得胜归营有误解啊。”   战辉用马鞭顶住头盔向上抬了抬,“不是非得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死伤些兄弟才算得胜。咱们这种兵不血刃,还能有大批缴获,难道不比死伤些兄弟得来的胜利要好吗。   咱们第一次出征拉练,表现的已经很好了,这一路没出什么乱子不说,在历州城里把那些州兵逼到角落里,更是属于超长发挥了。   平日里列阵的操练怕是都没有那天来的利落,这些兄弟怎么就受不得迎接了。”   红秀斜了战一眼,“你说的话多,你有理。不过出征的时候是两千五百人,现在回来的是一千人。你搞这个仪式是迎接将士,还是迎接你缴获的这些贼赃呢。”   “两者皆有,见了这也多的缴获,以后兄弟们才愿意出去不是。不然出去拉练一场,挨那么大的累,连顿肉都混不上,那以后谁还愿意出去啊。   你信不信,咱们待会回了营,没出去的,见出去的得了赏赐,再安排人去接替留在历州的兄弟,肯定全都嗷嗷的往上冲。”   红秀眼角抽动,“你这是真打算把他们培养成匪军啊。” 第349章 放狠话谁不会啊   随着一车又一车的金银铜钱入库,于海龙大张的嘴巴可以放进去一个鹅蛋了。   难怪战辉那么臭屁的要搞个凯旋仪式,这个货怕是抢了历州城了吧。   不然势力再打的匪人也不可能有这么多钱啊,如果真有这么多家底谁还能匪人呢。   一旁的刘玄德看的双眼直冒绿光,自家将军真是神了。   老天不下雨弄个压水井出来,要打仗了弄个火炮火枪出来,如今战马粮草不够吃,出去几天就弄这么多钱回来。   这就没什么事能难得住这位的,跟着这样的上官,想不当将军都难啊。   战辉往嘴里丢了个牛肉丁,嚼了几下之后推了推于海龙,“张个大嘴想吃人是怎么着。”   于海龙回过神,看向战辉,“你把历州城给抢了?”   战辉不屑的撇撇嘴,“别胡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于海龙有些迟疑的说道:“真是剿匪得来的?”   “不要怀疑,就是剿匪得来的,那么多军卒跟着一起去得,我还能骗你是怎么着。”   于海龙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好陌生,现在当强盗当贼人这么有钱途吗?   随便剿灭一伙车匪路霸就能得这么多钱,那专门干打家劫舍的那得富成什么样啊。   战辉见于海龙的眼神又有些发散,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别走神了,现在天色还早,安排人去幽州城买些东西。”   于海龙一把抓住了战辉,两只眼睛亮的跟灯泡一样,“下次再去劫匪我也要去,这简直跟捡钱一样。”   红秀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事根本就没那么简单。”   说完,目光看向战辉,“海龙兄都被你拐的要学坏了,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你赶紧给讲清楚。”   战辉一脸无奈,“怎么讲也是从黑旋风密室那缴获过来的啊。”   红秀叹了口气,自己把事情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于海龙眨了眨眼,“战辉说的没毛病,这钱就是从密室缴获过来的啊。”   刘玄德也开口道:“将军说的确实没毛病,如果贼赃和军械是一起的,不可能分开放的。”   红秀顿时捂住了额头,就算那些银钱是黑旋风的,可应该关注的不是那些军械吗。   怎么全都想着这些银钱呢,这两人算是被战辉彻底带坏了。   战辉得意的冲着两人笑了笑,“不要太崇拜我,我只是个传说。”   红秀气的一甩手,“你们是都掉钱眼里了吧,没一个关注军械是怎么回事的吗?这可是谋逆的大案,你们一点不担忧吗?心里还有没有大武,有没有陛下了。”   于海龙和刘玄德见红秀发飙了,顿时一脸严肃的低头看向自己的鞋尖,一声不吭。   战辉赶忙握住了红秀的手,“忠君爱国不只是嘴上说的,是要看实际行动的。再说了,他们两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啊。玄德那是只要一声令下……”   红秀没等战辉说完,开口道:“他们两人什么样我当然知道,而你什么样我更知道。你这人做事说好听些叫剑走偏锋,说的不好听就是有些不靠谱,而且胆子大到没边。   都说什么样的主将,就带出什么样的兵,现在海龙兄和玄德都有些被你带偏了,真不敢想你将来带出来的新军会是什么样。”   战辉见于海龙在那不停地点头附和红秀的话,顿时气的牙根痒痒。   自己替他们两个把火力给引过来,于海龙这家伙居然还在一旁溜缝。   “于校尉,走时安排你的水泥茅房都盖好了吗?”   于海龙听战辉这么正式,而且声音发冷,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   马上停住了点头,一脸严肃道:“回将军,不但水泥茅房盖好了,整个大营内的营房也都盖好了。”   顿了顿,于海龙看看战辉,“将军要是没什么事,属下就过去清点缴获的贼赃了。”   战辉点点头,“清点完以后,买些猪羊,家禽回来。总是买肉不划算,咱们自己养。”   回府邸的路上,红秀忍不住开口道:“养些羊和家禽就可以了吧,真打算养猪啊。”   战辉一听,红秀这是对猪圂有心里阴影了,“当然了,猪是最好养活的了,啥都吃。”   红秀一听啥都吃这三个字,顿时恶心的不行,“你别说了,当我没问过吧。”   “放心吧,肯给不盖猪圂,而且我还有办法让猪长的快,肉没那么大的膻骚之气。”   说完,战辉笑眯眯的继续开口道:“别想猪的事了。现在最该想的是回府洗个鸳鸯浴,怎么提高切磋质量的事。”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呸,美得你,谁要和你一起洗了。”   “都老夫老妻了,还玩什么欲拒还迎啊,要不是先回军营,这会估计都已经洗香香开始切磋了。”   红秀扭头看了看四周,感觉部族亲卫应该听不到,才一脸羞红的小声道:“能不能要点脸,谁和你老夫老妻了。”   战辉对红秀眨眨眼,“某人左下三寸一个痦子,右……”   红秀赶忙举起马鞭作势要抽打战辉,气恼道:“你这个色胚赶紧给我闭嘴。今天你就和亲卫在后院待着吧,不许你回前院。”   说完,红秀一鞭抽在马臀上,把战辉甩在了后面。   战辉撇撇嘴,一甩马鞭,追了上去。   “刘红秀,说几句夫妻话,你就要闹分居,你太过份了吧。和谐生活是很重要的,不但脸上不起疙瘩,还能提高睡眠质量。你自己说,是不是每次切磋完你都睡的特别香。”   红秀恼怒道:“你还好意思说,睡的香还不是被你折腾的。”   “你看,这不还是睡的香了嘛。”   红秀斜了一眼战辉,“那我今天就选择睡的不香。待会你也别从正门回去了,你和亲卫们一样从校场大门进去吧。”   “你这是要和我玩距离产生美吗?到时候距离有了美没了,你可别怪我。”   红秀嗤笑了一声,“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大伯那边就缺你这样机灵的贴身使唤人。”   战辉一脸不屑道:“放狠话是吧,这个谁不会说啊。刘红秀,你给我听好了,今天要不把你秀上天,让你睡个好觉,我战字都倒着写。” 第350章 小子和红秀是清白的   对于红秀和自己划清界限的这种做法,战辉很是不屑。   都多大了还玩小学一年级书桌你一半我一半的游戏,真是太幼稚了。   就算自己从校场的门回府邸又能怎么样,最终还是在一个院子里。   腿长在自己身上,回前院还不是分分钟的事,除了红秀她自己,就不信有谁敢拦自己。   领着一众部族亲卫刚从校场的大门进来,战辉就看到一个妇人站在校场内盯着点将台看的入神。   战辉都有些无语了,红秀至于这样吗?居然派了妈妈级的侍女过来盯着自己。   太后被身后隆隆的马蹄声从回忆中拉了出来,转身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战辉从马上下来,把马缰绳交给了亲卫,向妇人走了过去。   发现这位妇人没见过,长得端庄大方、风韵犹存。   具体年龄有些不好判断,浓密的黑发中夹杂着一些白发。   或许是保养的好,脸上只有眼角处有几丝鱼尾纹,所以看着像是三十多,又像是四十多。   衣着穿的得体大方,举止也十分优雅,有些妖孽伯母的赶脚。   刚才校场大门的守卫说镇北王妃回来了,这位应该是和王妃从小就在一起的贴身侍女,没准还是红秀的乳母呢。   这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培养出来的侍女,气质都杠杠的,这股富贵劲,比王妃还王妃。   战辉估摸是这位没见过自己,特意跑过来先看看的,对红秀还真是有感情。   不过现在过来把关是不是有些晚了,该开打该探索的已经完事了,就差临门一脚了。   战辉冲妇人呲牙一笑,一拱手行了个叉手礼,“小子战辉,给大娘子问安了。”   太后先是愣了愣,紧接着一脸喜色,目光开始上下仔细打量起战辉来。   战辉见妇人不说话,但看自己的目光却是带着一股欢喜,也不以为意。   战辉一把将头盔摘了下来,“小子刚从军营回来,因为甲胄在身,只能摘了头盔让您仔细瞧瞧了。”   太后见战辉这样,脸上的笑容更盛,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很有意思,满意点头的同时连说了几句不错。   战辉嘿嘿一笑,“当然不错了,不是小子自夸,这世上没有人能比小子更疼爱红秀了。说实话,红秀之前就是使了小性子,真没必要到校场来看着小子。”   太后又仔细打量了一阵战辉,笑呵呵的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战辉一扬头,“就您这气质,就您这容貌,不用想都知道红秀是自小就被您带大的。虽说不是母女但感情上可是胜似母女的,不然不会红秀刚回来您就到校场这看着小子了。   您放心,小子我不怕看,您看满意了,咱们再回前院。”   太后先是有些错愕,想了一下就明白过来了,知道战辉是把自己当成红秀的乳娘了,哈哈笑了几声,太后开口道:“你这张嘴可比你父亲会说多了。”   “您还认识我阿耶呢啊,那咱们的关系更近一层了。小子平日散漫惯了,说话有些随意您别介意,小子还是很靠谱的。   您把心就放到肚子里,红秀嫁了我,那就是从一个蜜罐进入了另一个蜜罐。”   说完,战辉又一脸龇牙一笑,“您看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前院了。红秀就是一时使性子,才会让我留在后院的。”   太后满目含笑的又盯着战辉看了一会,“听你话里话外的意思,你和红秀闹别扭了?”   战辉连忙摇头,“哪能呢,只是在有些小问题上有一些小分歧。”   “是吗?什么样的分歧能让红秀不让你回前院呢。”   战辉尴尬的挠了挠头,这尼玛怎么解释啊,自己要敢说因为洗鸳鸯浴上产生的分歧,对面的大娘子估计分分钟就会暴走。   “额,是因为先吃饭还是先沐浴的问题上产生了分歧。”   太后想了想,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战辉,“听管家说,你和红秀是领兵去了历州是吧。”   战辉点点头。   “刚进府邸的时候在前院转了转,看你和红秀的衣物好似都放在了一个卧房。”   战辉有些发懵,这是什么意思,这话风怎么转这上来了,这是要搞清算了吗。   太后轻叹了一声,“年轻就是好,不过也要节制一些。这一点,红秀做比你这个小滑头要好,你们毕竟还没成婚呢。莫要闹出笑话来,红秀可和其他的公主不一样。”   战辉顿时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这怎么又来了一位造孽伯母类型的。   几句话就知道了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有这么个福尔摩斯在身边,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战辉苦着脸正犹豫着怎么开口解释,见红秀从前院的月亮门往这边跑了过来。   战辉见状,赶忙大声解释,“您千万别误会,小子目前和红秀是清白的。虽然睡在一个卧房,可从没做过那苟且之事。”   太后脸上挂满了你骗鬼呢的表情,不过还好没继续开口说话。   红秀听了战辉说的话,顿时一个趔趄。   自己和小贼住在一起,一定是被皇祖母发现了,这可太羞人了。   站稳以后,红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太后也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而且见战辉眼神也往自己身后瞟,估摸着是红秀过来了。   扭头看向身后,见果然是红秀,一脸慈爱的挥了挥手,“小红秀,怎么站在那了,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红秀红着脸再次迈步跑了过来,一头扑进了太后的怀里,“皇祖母,您怎么也来了。”   战辉听到皇祖母这三个字,顿时如遭雷击,我勒个去,眼前这妇人居然是大武皇太后。   难怪看气质比王妃还王妃,而且作为奶奶级的人物,这长的也太年轻了吧。   自己居然很臭屁的让人随便看,这尼玛印象分估计为零了。   再加上未婚同居,自己妥妥的变成负分,这怕是以后不知道要给自己多少小鞋穿。   太后把红秀从自己怀里拉起来,笑眯眯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小红秀这是有了战大郎,就不想祖母了吗?”   “皇祖母您又取笑我。”   说完,红秀扭头看向战辉,“小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皇祖母做些可口的吃食。”   被红秀喊回神的战辉,也顾不得身上穿着甲胄了,连忙跪地行稽首礼,“小子战辉,见过祖母,祝祖母日月昌明,松鹤长春,春秋不老,万寿无疆。”   红秀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小贼不会是现在才知道面前这个是皇祖母吧。 第351章 懵逼的周王   回到前院,战辉突然有种第一次登门拜访女朋友父母的赶脚。   但是红秀亲友团实在是太强大了,战辉的心情都不能用忐忑来形容了,可以称的上是恐惧了。   除了太后,王妃,已经红秀的两个弟弟,还有好几十号皇室宗族的半大小子。   战辉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傻子才和红秀吵架,这尼玛都不用红秀亲自动手。   吆喝一声,几十个小舅子上来,光是一人喊一嗓子都能把人吓个半死。   另外就是被这些小舅子盯着也就算了,太后和王妃身旁的侍女也是时不时的拿目光偷瞄战辉。   最尼玛恐怖的就是以张公公为首的丢了宝贝的一众残疾人士明目张胆的盯着战辉看。   时不时的还挤个眉弄好了眼,让战辉瞬间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战辉忽然想起来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硬着头皮又看了看四周,顿时心里发凉,侍女太监可以不管。   可还是剩下好几十号小舅子呢,自己一个人做到估计得做到天亮。   战辉咬咬牙,转身看向红秀,对着红秀一通使眼色。   红秀从太后身边凑过来,一脸疑惑的开口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和我飞什么眼。”   战辉嘴巴凑到红秀耳旁小声道:“刘红秀,你有点太欺负人了吧。你家这么多半大小子,这饭我一个人怎么做,你是真打算累死我吗?”   红秀听了顿时噗呲笑了出来。   战辉有些急了,“你笑什么啊,这都什么时候了,靠点谱行不行。”   红秀收住笑声,白了一眼战辉,“没几个能上一桌吃饭的,皇祖母,母妃,小二郎,小六郎以外应该就没谁了。”   战辉心里算了一下,按红秀说的那还真没几个人,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   不过往屋里看了看,战辉又开始发愁了,现在不但院子里一堆人,屋里面的人也不少,光是侍女和太监就好几个。   “哎,红秀,现在人可都在这院呢,我卸甲去哪卸啊。”   红秀一拍额头,难怪小贼和母妃见完礼就站在门口不动了,赶忙动手帮战辉卸甲,“就在这吧,卸完甲歇一歇就做吃食吧。”   战辉有些迟疑,“就在这啊,这么多人看着呢,这样有些失礼吧。”   “又没有外人,有什么可失礼的。你也真够能忍的,回府这么久了也不张罗卸甲。”   红秀这边很自然也很熟练的帮战辉卸甲,让院子里的一众半大小子们惊的下巴要掉下来了。   眼前温柔贤淑的如同刚成婚的小娘子般的红秀姐姐是假的吧。   这还是以前那个一脸傲娇,如同女霸王一般的红秀姐姐了吗?   另外就是,在京城的时候只是听闻过战大郎文采过人,以为是个书呆子,没想到是个能文能武的。   而且还能把红秀姐姐给驯服成这样,这人简直太牛批了。   太后坐在厅堂内看着红秀娴熟的帮战辉卸甲,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真是一对璧人啊,啧啧啧,这两孩子我是怎么看怎么喜欢。这小红秀一转眼也变成了温婉贤淑的小娘子了,甚好,甚好。”   王妃在一旁无奈道:“母后,您就别捡好听的说了,这俩胆大包天的主,在靠山村凑到一起也就罢了。   如今到了府邸还这样,脸面就丢没了。”   虽然王妃说的声音不大,可红秀在门口还是听到了,心里顿时一阵气苦。   当初是父王和母妃把自己扔到战辉家的,那时候怎么没嫌自己丢人呢。   越想越的红秀,见院子里的弟弟们吃惊的看着自己,以为都听到母妃说的话了,顿时觉得脸面挂不住了。   停了手冷着脸对一众小弟开口道:“都没见过卸甲吗?不回去歇息,一个个的盯着看什么呢。是不是这一路太闲了,要是不累,待会我考校考校你们的功夫到底长进了多少。   一众皇族子弟马上齐齐摇头,躬身和太后王妃打声招呼扭头就跑。   太后看的哈哈大笑,对着王妃笑道:“小红秀这是害羞了。”   王妃一脸苦笑的扶了扶额头,“又没个小娘子的样子了。”   一众皇族子弟跑干净了,红秀心里才算舒坦着,给战辉卸完甲,又赶忙回屋给战辉拿了一身替换的衣物和毛巾。   路过王妃的时候噘着嘴,特意在王妃眼前晃了晃,才过去给战辉擦汗。   太后看的笑的不行,王妃是叹息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好。   战辉见状有点郁闷,这娘俩是杠上了,自己夹在这实在是有点难受。   毕竟住到一屋了不占理,自己作为案件的嫌疑人,根本没法劝。   战辉接过衣物,没等红秀帮着擦完汗,一把从红秀手里拿过了毛巾,对着屋里努努嘴,然后就一溜烟跑进了厢房。   红秀噘着嘴重新坐到太后身边。   太后笑呵呵的看了看红秀,然后一扭头对另一边的周王开口道:“小二郎,你领着六郎去看看战家大郎你不是一直念叨着人家嘛。”   周王听了兴奋的点点头,拉着六郎飞快的跑了出去。   太后握住了红秀的手,“我的小红秀就是噘着嘴都这么漂亮。难怪战家大郎敢拍着胸脯说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疼爱你了。不过你对他的这份情义,也对得起他对你的疼爱了。”   红秀满头黑线,“皇祖母,之前小贼都和您胡说了些什么啊。”   太后一脸笑意的说道:“也没说什么,就是和我保证了,你嫁给他就是掉进了蜜罐里。”   王妃有些哭笑不得,“母后,战大郎是真对您这么说的啊。”   太后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这孩子最初把我当成了红秀的乳娘嬷嬷了。”   战辉在厢房正换着衣物呢,见跟在太后身旁的两孩子跑进来了,顿时满头黑线。   这是怕自己跑了是怎么着,怎么还派人盯着自己呢。   没记住两孩子的王号,只能赶快把衣服穿好,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小二郎和小六郎是吧,你们两个怎么跑过来了。”   周王一脸兴奋的开口道:“算盘和那个四则运算真的是你发明出来的吗?”   “算是吧。”   周王一扬头一脸傲娇的开口道:“你真的好厉害,不过我也很聪明的,现在那些教我数数的老师,口算已经算的没我快了。”   战辉仔细打量了几眼这个小二郎,年岁和三娃差不多。   就因为会了四则运算和算盘就跑这盯着自己换衣服,这可有点小过份啊。   战辉龇牙一笑,“你真的很聪明吗?”   周王点点头,“老师们都说我很聪明,我自己也是这也认为的。”   战辉点了点头,“那我给你出道题吧,看你是不是真的聪明。”   周王小脚一脸郑重,“请出题吧。”   “蠢字下边的两条虫子,你知道哪个是公哪个是母吗?”   周王听了顿时一脸懵逼,这是个什么题,鬼才知道那两条虫子哪个是公哪个是母。   战辉嘿嘿一笑,“猜不到出来吗?”   周王一脸尴尬的摇摇头。   战辉摸了摸周王的小脑袋,“左边是公的,右边是母的。”   周王一脸疑惑,“你怎么知道。”   “男左女右。” 第352章 他出这些题就是让人闭嘴的   “皇祖母,皇祖母,我给您出几道题,看的您会不会。”   太后见周王没一会又风风火火的跑进来,还要对自己出题,有些不解,“小二郎,你不是一直念叨着要和战大郎亲近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要给祖母出题。”   周王眨眨眼,笑眯眯的开口道:“一会我再过去,孙儿先给您出几道题。”   太后看了看周王,开口道:“祖母可没有小二郎聪明,真有不明白的你可以问问战大郎。”   “哎呀,皇祖母,您就听我出的题吧,可有意思了。”   太后无奈点点头,“你说吧。”   “怎样能以最快速度把冰变成水。”   “把冰放到太阳下晒,或者是架到火上烤。”   周王嘿嘿一笑,“皇祖母,您错了,是把冰字去掉两点,就变成水了。”   太后听了无奈的笑了笑,“这算什么答案。”   “再给您出一个,你能做,我能做,大家都做。一个人能做,两个人不能一起做,您猜猜这是做什么?”   太后想了一会,没想出来,目光看向镇北王妃,“你能猜出来吗?”   镇北王妃摇了摇头。   太后又看向侯在屋里的太监和侍女,“你们有谁能猜到的吗?”   众人都是摇摇头。   周王笑嘻嘻的大声道:“是做梦!”   太后和镇北王妃对视了一眼,接着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太后拍了拍周王,“这个题还挺有意思,不能按常理回答。当解闷的猜猜还挺有趣,还有没有了。”   周王用力点点头,“这世上什么路最窄。”   太后冥思苦想了一阵还是摇了摇头。   “是冤家路窄!”   听了答案屋里的众人才恍然大悟。   周王见众人都猜不出来,心里踏实了一些,并不是自己不够聪明的原因。   周王扬了扬头,“再出一个,蠢字下边的两条虫,哪个是公哪个是母。”   屋内的众人面面相蹙,这题可怎么猜,就是按猜灯谜的法子也没个头绪啊。   红秀在一旁听的是眼角不断抽搐,小贼又开始犯病了,又开始出这些毫无意义的烂题了。   周王见众人还是猜不到,哈哈大笑道:“左边是公的右边是母的,因为男左女右!”   红秀再也忍不住了,起身走到门口,“战小贼,你给我过来。谁让你给二郎和六郎出这些让人想破头也猜不出的题了。”   镇北王妃见状,皱着眉头直摇头,“红秀,快回来,你这么喊太失礼了,还有没有女儿家的样子了。”   红秀听了一扭头,“母妃,我的亲娘,这是小贼使坏呢。”   太后笑呵呵的开口道:“这题出的不是挺有趣的吗,怎么就使坏了。”   红秀揉了揉额头,一脸无奈道:“小贼出的这些题,就是为了让人闭嘴用的。当初从靠山村来的时候,就为了不让我说话,出了好些个这种的题,孩儿想了好几天也没想出来。”   太后和王妃听了,顿时都笑喷了,其他人不敢笑出身来只能憋着,捂住嘴肩膀一耸一耸的。   太后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开口道:“你们这两个活宝呦,可真是笑死个人了。怪不得你愿意成天和人家腻歪在一起,战大郎这孩子实在是太有趣了。   而且你这性子,我看也就战大郎能治的住你了。”   红秀听了脸又红了,“皇祖母,您又取笑我。”   说完,红秀扭头再次对着门口大喊,“战小贼,你赶紧给我过来。”   听了红秀的呼唤,战辉无奈的端着面盆从厢房走了出来。   “小贼,谁让你给小二郎和小六郎出那些题了,人家碍着你什么事了又。”   王妃赶忙开口道:“红秀,怎么说话呢,这是你未来的夫君,怎能一口一个小贼的叫着。”   红秀一扭身看向王妃,“您是我娘还是他娘,您忘了过年的时候他和父王什么样了吗?给他好脸色他都能上天,就这样还成天编排人呢。”   战辉呲牙一笑接口道,“祖母和王妃不要误会,小贼是红秀对我的爱称,没什么大不了的。”   红秀听战辉这么说,对着王妃得意的一扬头。   王妃听了一阵头疼,摆了摆手,“行了,你们两个的事我是真管不了,随你们吧。”   红秀为了奖励战辉的站队正确,不再追问出题的事,拉着战辉一起去做饭了,美其名曰打下手。   太后是越琢磨心里越是欢喜,这门亲事真是天作之合。   扭头对王妃开口道:“小红秀这孩子真是要掉蜜罐里了。还是你和二郎教导有方,大郎的那些个公主们要都如红秀这样,何愁找不到好郎君。”   王妃赶忙开口道:“母后谬赞了,陛下膝下的公主们只是没遇到合适的人选罢了。”   太后叹了口气,“从宫里出来就是为了散心的,不提那些不争气的货色了。”   战辉本打算是按照上车饺子下车面的俗语,给做些面条的。   可想了想实在有点太单一了,所以和了些杂粮面,打算炖一锅长豆角再贴些大饼子吃。   另外再炒几个应季的蔬菜就可以了,好消化吃的还可口。   安排的都不错,但战辉低估了天宝皇帝的两个半大小子儿子的饭量。   让太监挨个品尝试毒以后都凉了,也没能阻挡住两个孩子对美食的向往。   太后和王妃饭量小,一人吃了一个大饼子,战辉和红秀见两个孩子爱吃,所以也一人吃了一个。   其他的都被两个半大小子给造没了,虽然做饭的人最愿意见到的就是做的饭菜有人愿意吃,但前提也得是都吃饱的情况下不是。   战辉看了看两个半大小子,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盘子,心中感慨,看样子天宝皇帝是真挺穷啊。   两孩子把光盘行动执行的太到位了,这在宫里是多久没吃饱了。   太后笑眯眯的瞄了瞄战辉和红秀,“你和红秀都没吃饱吧。这两孩子平时在宫里也没这么能吃,真是让战大郎见笑了。”   战辉赶忙摆摆手,“祖母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小二郎和六郎本就是长身体的时候,能吃才是正理。   况且这也是对小子厨艺的最大颁奖了。   红秀早就吃惯我做的饭菜了,少吃些也没什么。再说了,夫妻夫妻,忍饿挨饥,不能忍饿挨饥,叫什么夫妻。”   红秀在一旁不干了,白了一眼战辉,“就说你做少了就完了,还整出忍饿挨饥来了。没听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不能穿衣吃饭,嫁的什么汉吗?”   战辉对红秀眨巴眨巴眼睛,才开口道:“红秀,你现在抬杠可以出师了。”   红秀没理会战辉,起身出去拿了一个坛子过来,对小二郎和小六郎晃了晃。   “这里还有好吃的呢,刚才忘拿出来了,你们快尝尝,保准你们爱吃。”   两孩子吞咽了口口水,摇摇头,“红秀姐姐,你都没吃饱,还是你吃吧。”   红秀把坛子打开,拿出一摞的猪肉脯递给两孩子,“快吃吧,虽然是姐姐最爱吃的,不过你们两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些肉食才能长的高长得壮。”   战辉在一旁看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红秀波操作是真秀。 第353章 喘气都不会了   陪着太后和王妃喝茶闲聊了一阵,天色开始逐渐变暗,考虑到两位女大佬也是今天刚到的幽州。   虽说一路坐船顺河而来没有陆路那么颠簸,但怎么说也是有些疲惫的。   所以战辉起身行礼打算回厢房,让二位早点歇息,结果被太后一把给按住了。   太后看了看天色又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战辉,“天色是不早了,我和王妃也该歇息了。不过不是在这里歇息,我和王妃都是有专门的院落的。之所以一直在这里,是太喜欢你们两个了,舍不得早回去。”   说到这,太后拍了拍战辉,“你和红秀本就有婚约在身,又情投意合。你们也早点歇息吧,争取让我早点抱上重外孙。   不过你们琴瑟和鸣看着是不错,但是不要过于苦了自己,不必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太后一扭头对王妃开口道:“给他们两个留下来两个丫鬟吧。”   战辉听的都懵逼了,我勒个去,这奶奶可以啊,简直太开明了。   红秀在一旁听的脸都红到耳根了,抓着太后的衣袖就是一通摇晃,“皇祖母您乱说什么呢,您要再这样我以后可不理您了。”   太后笑了笑,“这会知道害羞了。”   太后把红秀拉到了院子里,嘴巴凑到红秀耳旁,“你们两个凑一起这么久了,你还是处子之身,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红秀是羞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太后轻笑了一下,“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   红秀红着脸无奈的摇摇头,小声道:“他好着呢,一点问题都没有。”   太后点点头,“那就好,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就是这婚事太拖拉了。战大郎可是个妙人,如果是在京城不知道会有多少小娘子惦记呢。虽说你出身高贵,可另外的几房也都是平妻,你要早为以后打算。”   红秀咬咬牙,把战辉科普的生理知识以及将来对孩子孩子的态度和太后讲了一遍。   太后听了连连点头,拉过红秀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郎君,确实是疼爱你们。不过战大郎的想法虽好,这世上女人多了是少不了纷争的。   另外,祖母虽然不关注朝堂,可也知道如今的局势不好。   战大郎又是个有本事的,说不准哪天就真上了沙场。   沙场之上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那些飞矢可不认得什么这个王那个侯的。   况且原本婚书下了,都要定成婚的日子了,可硬是往后推了,这样不好。   嫡长子有多重要不用我和你多说,而且你常年习武身子早就长开了,还是抓紧些吧。   真有了身孕,马上成婚也来得及,这么拖下去不知道要什么才能成上婚。”   红秀一脸无奈,“皇祖母,您这是撺掇我不守礼法啊。这和其他的的公主有什么两样了。”   太后轻哼一声,“怎么可能一样,你们是情投意合,她们那是找面首。一个年纪不大,都不知羞耻,和那帮丢人的货色比什么。   祖母是过来人,在宫里三十多年了,见过得经历过的也太多了。   和你说这些也是为了你好,能嫁个自己喜爱的郎君,简直是非常幸运的一件事了。   你有了好的开端,并不意味着万事大吉了,人老珠黄那一天,你能保证他还那么宠爱你吗?   终归是要子凭母贵的,你是个心思玲珑的,祖母说的对还是不对,你自己能想清楚。”   说到这,太后慈爱的抚摸了几下红秀的头,才扭身领着一众人出了院子。   红秀红着脸,在院子里站立了良久,才咬咬牙回了屋。   战辉是实在不愿意身边多两个电灯泡,苦口婆心的劝留下的两个侍女跟着王妃回去,可两个侍女就是摇头。   红秀在一旁看了无奈的开口道:“你们两个回去吧,母妃要是问起,你们就说是我吩咐的。”   红秀发话了,两个侍女才行礼退了出去。   “祖母在院子里和你说什么说了那么半天。”   红秀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战辉没吭声。   战辉见红秀这样,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自己在校场太浪了,大佬不同意自己和红秀的婚事了?   不应该啊,刚才还让自己和红秀早点要baby,好让大佬早点抱重孙子呢。   再说要是真不同意,怎么可能还让自己和红秀在一起,应该领走才对。   战辉甩了甩头,自己想多了,纯粹是在这自己吓唬自己呢。   “红秀,祖母到底和你说什么了,你这怎么愁眉不展的呢。”   红秀抬头看了看战辉,犹豫了一下,才把太后的担忧和战辉讲了一遍。   战辉听了高兴的连连拍手,“要不怎么说咱祖母年轻呢,五十来岁就跟三十岁一样。就这份豁达,这份开明,就能青春永驻,容颜不老。”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那是我祖母,而且祖母都去歇息了,不用在这阿谀奉承了,祖母听不到的。”   “你祖母不就是我祖母嘛,再说了,我可不是阿谀奉承,那是真心赞美。”   说完,战辉一伸手把红秀揽在了怀里,“放心吧,担心都是多余的。不过祖母有一点说的没错,咱们确实应该让她老人家早点抱抱重孙已尽孝道。”   红秀的脸再次红了起来,而且还烫的吓人,“美死你了,谁答应和你做那龌龊事了。”   战辉在红秀布满红晕的脸上轻吻了几下,一脸坏笑道:“小娘子,你今天想不从大爷都不行了,因为大爷这是奉旨要娃。”   “呸!谁和你奉旨要娃了,怎么那么不要脸。”   战辉又在红秀脸上亲了一下才松开红秀,“要不我去找祖母过来确认一下?”   见红秀不吭声,战辉来了个摸头杀,“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今天是不会让你跑了的。”   说完,战辉哼哼着“今儿老百姓,真呀真高兴”迈步出去烧水了。   红秀一脸忐忑的坐在椅子上,脑子里有些发乱,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即有些害怕又有些期盼。   期盼的是可以和小贼名正言顺的有夫妻之实了。   害怕的是虽然有祖母背书,可毕竟还没成婚,另外就是听说会很疼。   红秀是越想越忐忑,越想越紧张,感觉呼吸都有费劲了。   战辉把泡澡的水弄完,进屋见了红秀好大口的喘气的样子顿时满头黑线。   “你可真有出息啊,这还没开始呢,怎么就吓成这样了。”   红秀努力喘息了几次,“小贼,我,我,我实在是有些怕。我,我,好似,喘气,都,都不会了。”   战辉盯着红秀看了一会,发现红秀说的是真的,不但呼吸有些紊乱,看着身子好像也比较僵硬。   吓得赶忙伸手不停轻捋红秀的后背,“别紧张,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大天咱们不实弹射击了。现在跟着我说的做,呼气!”   “呼。”   “吸气!”   “吸——”   “呼气!”   “呼。” 第354章 要哭了的战辉   红秀也觉得自己太丢人了,想要伸手捂住脸,可发现身子不但僵硬,还使不出力气。   带着哭腔开口道:“小贼,你别说了,我现在一点力气都试不出来了,你再说我一会又不会喘气了。”   战辉无奈的苦笑了几下,起身一把将红秀抱起来放到了床榻上。从胳膊开始给红秀做起了按摩。   为了让红秀消除紧张,战辉一边按摩一边开口道:“这次你那两个亲弟弟没跟着过来呢。”   “说是太折腾了,所以留在了京城。”   “那好几十号弟弟是怎么回事。”   “以前你不是说过要给靠山村做宣传,吸引那些文人墨客和有钱人过来玩。   而且那时候你还答应我要帮着宗族里没事做的子弟找些事情做嘛。   所以我以前写信说过这事,不过现在关外打仗,关内的局势又不明朗,不知道为什么跟来了这么多人。”   战辉叹息一声,皇帝真是一个孤家寡人的职业,红秀的两个弟弟应该是被留下当质子了。   目前最能打,势力最庞大的军方就是镇北军了,这支边防部队被镇北王统领了年头可不短了。   换了谁当皇帝,估计心里都要多想想,真要搞事情,那些监军根本就没用。   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说的一点没错,难怪不少王爷,大臣要拼命的自污。   “小二郎和小六郎的王号是什么。”   红秀睁眼看了看战辉,“我还以为你是脸皮厚直接喊人家二郎,六郎,闹了半天是王号没记住。二郎是周王,六郎是幽王,你这次可记住了。”   战辉眼神斜了斜红秀,见红秀有些小嘚瑟,开始边按摩腿部边开口道:“说话利索了,是不是可以继续了。”   红秀赶忙闭上了眼睛,“小贼,我,我,喘气……”   战辉嘁了一声,打断了红秀,“别演戏了,你要是再喘不上气,我亲自渡气给你。”   红秀睁开眼睛,可怜巴巴的看向战辉,“小贼,咱们今天只沐浴行不行。我实在是没准备好,心里又害怕又紧张。”   战辉叹了口气,“有什么不行的,这事又不能强迫。不过我算看透你了,你就是个纸老虎,啥也不是。”   红秀一听炸毛了,顿时坐了起来,“你才是纸老虎,你才啥也不是呢。”   战辉啧啧啧了几声,“别和我呜呜渣渣的了,你真有能耐至于被吓的都不会喘气了吗。没事了就起来,赶紧洗澡去,水都弄好了一会该凉了。”   红秀气的伸手狠狠拧了战辉几下,“就会说风凉话是吧。我现在动不了,你抱着我过去沐浴。”   战辉没吭声,转身打开衣柜找了两人睡觉穿的衣服出来。   “愣着干啥,打算穿着衣服沐浴啊。”   红秀扑闪了几下大眼睛,“算了我自己过去吧,不用你抱了。”   “咱俩都切磋多少次了,该看的也看了,该摸得也摸了,至于这样吗?”   红秀见战辉一脸不屑的样子,双手在床榻上拍打了一下,“抱就抱,谁怕谁啊。”   窸窸窣窣一阵后,战辉抱起了红秀,走了两步战辉开口道:“要不你还是自己走过去吧,现在怎么连沐浴都开始怕上了。身子又开始发硬了,一会别又不会喘气了。”   红秀气的张嘴在战辉肩头咬了一口,“就你废话多,赶紧走。”   进了木桶泡了一会,红秀的样子让战辉看了越发的想笑。   “刘红秀,木桶就这么大,你再往角落里缩我也是一伸手就能够到你。你做这一副哆哆嗦嗦的小可怜样有意思吗?”   红秀噘着嘴对战辉噤了几下鼻子做了个怪脸,“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哆嗦了,又从哪看出我可怜样了。”   战辉嘁了一声,“不哆嗦不可怜样,那就过来帮我洗头搓背。”   顿了顿,战辉又开口道:“平日里的沐浴流程都忘了,还嘴硬死不承认,真是啥也不是。”   红秀听了腾的从木桶中站了起来,对着战辉就扑了过去,“小贼,你才啥也不是呢。”   战辉笑嘻嘻的一把将红秀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你这是又过来当猎人了吗?”   红秀在战辉后背轻挠了几下,“小贼,你太过份了,占了便宜还编排人。”   “那好吧,二选一,你是让我占便宜呢,还是让我占便宜呢。”   “你太过份了!”说完,红秀张嘴在战辉肩头用力的咬了一口。   “哎呀,你这是谋杀亲夫!刘红秀,接受我的制裁吧。”   随即,木桶内水波荡漾。   片刻后,红秀开始求饶。   战辉得意的笑笑,把红秀从木桶中抱出来,擦干了身体,才回到床榻。   捏了捏红秀的琼鼻,战辉一脸柔情的开口道:“赶了一天路,歇息吧。”   红秀抬起头看向战辉,眨了几下眼睛,“你就这么放过我了?”   战辉给了红秀一记摸头杀,“就你吓得都不会喘气的样子,还是算了吧。这种事情勉强不得,怕你以后心里留下阴影。”   红秀抿起嘴唇,盯着战辉轻声道:“没勉强。”   战辉对红秀眨眨眼,“你确定?”   红秀咬咬牙,点了点头。   战辉见状,双眼顿时冒出了两股绿光。   马上开启射手模式,放大招前轻抚了几下红秀的脸颊,“再和你确认一次,真没勉强吧。”   红秀闭上双眼,紧咬牙关,再次点了点头。   战辉先是几下平A,刚要突击,红秀又睁开了眼睛。   “先等等,我还是有些紧张,让我平复一下。”   战辉点点头,开始在高地游走。   过了半晌,红秀再次向战辉点了点头。   战辉刚要放大招,红秀又睁开了眼睛,“先等等,小贼,你会爱我一辈子吗?”   战辉一脸无奈道:“当然会爱你一辈子了,这个问题根本不用问。”   “那你有多爱我。”   战辉叹了口气,“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可以甩一辈子的伏魔棍法。”   红秀听了白了一眼战辉,“真是没个正经。”   说完,红秀重新闭上了双眼。   战辉再次蓄力,刚要放大招,没想到红秀又睁开眼睛,而且还一把推开了战辉,还跑到衣柜前开始翻找起来。   战辉都要被红秀的操作弄哭了,“刘红秀,求你做个人吧,没你这样的。”   红秀没理会战辉,继续在衣柜里翻找,翻了一会找了一块白色的麻布出来。   腾腾腾的又跑了回来,把麻布垫在了身下,红着脸开口道:“要留纪念的。”   说完再次闭上了双眼。   战辉都心里有阴影了,虽然等了半晌红秀也没再次睁开眼睛,可一副紧张的样子瞎子都能看出来。   这要放大招的时候,再出点幺蛾子,这尼玛真让人没法活了。   战辉砸吧砸吧嘴,开口道:“秀儿啊,要不还是算了。看你一脸紧张的样子,我实在是不忍心啊。”   红秀睁开了眼睛,美目斜了斜战辉,“你真是啥也不是。”   说完,张开双臂抱住了战辉。 第355章 鸡叫了,天亮了   战辉在瘫成烂泥的红秀头上揉了揉,“是不是比切磋口技还要秀。”   红秀立时嘤咛一声,闭上眼睛双手捂在了脸上,“不知道,不许问。”   不过红秀刚说完又立刻坐了起来,把垫在身下的麻布拿了起来。   麻布上没有红色,只有些许的乳白色痕迹,这个结果让红秀如遭雷击。   拿着麻布的手都开始哆嗦了,反复看了几次最终确定没有自己想要的结果,红秀顿时有些万念俱灰。   战辉见红秀拿着麻布默不作声,而且身体哆嗦的厉害,凑了过去,“怎么了这是。”   红秀有些呆滞的晃了晃麻布,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抽噎着说道:“小贼,这上面什么也没有。”   战辉接过麻布看了看,揉了揉红秀的小脑袋,“谁说什么都没有,那么多乳白色的道道呢。”   红秀听了立刻从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转身正面抱住了战辉,“小贼,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取笑我,我真的是第一回 。”   战辉赶忙轻拍红秀后背,“就你吓的那样,你说你不是第一回 我也不信啊。”   “可是我怎么没有落红啊,书上说只有落红才能证明女子是清白之身啊。”   战辉叹了口气,给红秀擦了擦眼泪,“你啥时候看的那种破书啊,就你这么暴力,能有落红都怪了。”   红秀立刻从战辉怀里挣脱出来,抹了抹眼泪,盯着战辉开口道:“你什么意思,你现在是哪哪都嫌弃我是吗?”   战辉见红秀误会了,赶忙开启生理老师模式,把会落红的原因给红秀科普了一遍。   红秀眨了几下美目,一脸可怜兮兮的开口道:“你没哄骗我?简单的跑步和蹦蹦跳跳都能把落红搞没了?”   战辉撇撇嘴,“我用得着诓你吗,不说你以前练功什么样,就是来回骑马这么折腾,也没几个人能留下的。”   红秀低头想了想,抹了抹眼泪不再哭泣,又拿起麻布翻看了几眼,叹息了一声,“小贼,我心里还是难受,怎么就没有了呢。”   说完,红秀嘴一约吧,眼泪又掉了下来,又开始抽泣起来。   “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什么也没留下,要是她们三个都有,我以后头都抬不起来了。”   战辉怜惜的把红秀揽在怀里,“别哭了,没谁在乎这个的。”   “可是我在乎。”   战辉叹了口气,“你等我一下。”   战辉下了床榻把满都拉图赠送的短刃和头酒翻了出来,举着短刃在自己身上不停的比量。   红秀被战辉的操作搞得发懵,“小贼,你不是说不在乎吗?你这是要干嘛啊,你要是不活了,那我也不活了。”   战辉放下短刃无奈道:“你想什么呢,活的好好的谁想死啊。我这是在琢磨着在哪划一道呢,稍微弄出点血抹到麻布上。   可始终确定不了在哪,胳膊和手上来一道怕做饭受影响。屁股上来一道还怕骑马受影响,在腿上来一道穿甲胄也受影响。”   红秀长出了一口气,“小贼,这么做有些自欺欺人吧。”   战辉一扬头,“哪出的血无所谓啊,就是一个纪念。”   红秀凑了过来,把短刃接了过来,“就是作假也得是我身上的血啊。”   战辉一把将短刃夺了回来,“想啥呢,万一操作不好,留了伤疤那可就遭了。再说了你身上溜光水滑的,嫩的都能掐出水了,我可舍不得。”   红秀急道:“那在你身上划一道,我也舍不得啊。”   战辉想了想,有些迟疑的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划在谁身上都会彼此心疼。要不,明早我宰只鸡?用鸡血吧。”   红秀咬了咬下唇,“鸡血能行吗?这样有些太假了吧。”   “假什么啊,血都是红的,就这么定了,明早起来我就宰鸡。”   说完,战辉上了床榻,把红秀又揽在了怀里,“事情完美解决了,不许再哭了,心里也不要难过了。”   顿了顿,战辉嘻嘻笑了两声,“心情好了吧,那就开启第二次战役吧。”   ……   随着院外的鸡鸣声,薄薄的窗纸上泛起一丝亮色,随着晨光的投入,油灯上的灯火虽然还在随风摇曳,但却不在明亮。   几次疯狂输出让战辉有些疲惫,只是瞄了几眼发暗的油灯就不在理会,开始回味起昨夜的疯狂。   虽然之前被红秀搞的要崩溃了,但步入正轨以后得那些高难度的动作,实在是让人达到了巅峰。   想到这,战辉不由自主的笑了笑,红秀练武的好处在这方面发挥的淋漓尽致。   不过回想到红秀一副小可怜儿的模样,战辉又有些后悔和心疼。   一冲动就把什么都扔到了脑后,只想着自己,忘了红秀能不能承受了。   叹息一声,战辉把怀里的红秀紧了紧,本以为已经睡着的红秀,却正双眼有些迷离的看着自己。   或许是因为被真正滋润过的缘故,红秀脸上少了些青涩多了些妩媚。   整个脸部的线条不再给人冷艳的感觉,变得更为柔美。   水嫩的脸颊也白中透着红润,外加疯狂过后几捋凌乱的青丝遮在脸上,越发的勾人心弦。   战辉按耐住心头再次燃起的火热,在红秀的脸上吻了几下,“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红秀扑闪了几下大眼睛,所答非所问,“鸡叫了,天亮了。”   战辉琢磨了一下,估摸着是折腾了一夜,红秀有些饿了,“是不是肚子饿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红秀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小贼,鸡叫了。”   战辉有些不明所以,“昂,我听到了,你想吃什么啊。”   红秀气的伸脚登了一下战辉,“我说鸡叫了,你装什么傻。”   战辉一脸懵逼,“我听到鸡叫了,也没装傻啊。”   红秀气的咬牙切齿道:“让你得逞了,你就把昨晚说过的话都忘了?还假惺惺的要划你自己一刀呢,原来全是骗人的。你就是个骗子,大骗子!”   战辉一拍额头,光顾着回味了,把这茬给忘了。   连忙握住红秀的手,“我还以为你饿了呢,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宰鸡。”   战辉穿好衣服,刚下地就觉得两条腿有些发软,差点一个趔趄摔倒。   战辉一脸苦笑的摇摇头,果然疯狂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以后真的要节制些了。   红秀见了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小贼,你怎么了。”   战辉老脸一红,尴尬的笑了笑,“没事,刚才下来的有猛了。”   红秀也开始穿衣服,“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你躺着歇息吧,估计你走路也不方便。”   红秀哼了一声,没理会战辉,穿好衣服下了床榻。   战辉疑惑的打量了几眼红秀,“你不疼?”   红秀嘁了一声,“这才哪到哪,比练武抻筋那会差的远了。”   顿了顿,不屑的看了眼战辉,“倒是你,腿都发软了,真是啥也不是。” 第356章 千万不许负了我   红秀的鄙视,让战辉此时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失去了色彩。   昨晚的激情释放一点都不香了,高估了自己低估了红秀。   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这简直就是至理名言。   战辉把艰难的把低下的头重新抬了起来,目光挪向红秀。   战辉突然乐了,本来红秀是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见自己看过去立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对红秀挑了挑眉毛,战辉一脸贱笑道:“既然没事,那就走两步。”   红秀哼了一声,咬了咬银牙,向前迈了一步,结果就跟穿高跟鞋崴脚了一样,身子一矮就要摔倒在地。   战辉赶忙一把拉住了红秀,扶到床榻上坐好,捏了捏红秀的脸颊,“这时候就别逞强了,好好歇着吧。”   红秀拨开战辉的手,又重新站了起来,继续咬牙迈步往前走。   战辉赶忙一把扶住红秀,一脸疼惜的说道:“都怪我不好,是我啥也不是行了吧。刚才只是开玩笑随口一说让你走两步的,你就别这么倔了,身子不舒服就躺着歇着吧。”   红秀扭头一脸小委屈,“还不是都怪你,待会我要是走路都走不了,被皇祖母和母妃知道了,我是一点脸面都没了。”   战辉听了又是后悔又是内疚,“都怪我不好,让你遭罪了。不过这么硬走也不是办法,现在天刚亮,你还是先坐着歇会吧。我去做些粥,肚子饱了或许就会好些了。”   见战辉认错态度还不错,红秀才噘着嘴点了点头。   战辉以最快的速度熬了些肉松粥,又煎了几个鸡蛋,端到了案几上,又把案几挪到了床榻前。   红秀见战辉要喂自己,伸手把木勺从战辉手中拿了过来。   “我自己来吧,不然等你吃的时候,粥就都凉了。”   吃了几口粥,红秀见战辉还是一脸内疚的模样,开口道:“小贼,我刚才也是随口说说的,现在这个样子也怪我自己。以为自己有练武的底子应该没事,所以只想着让你尽兴了,要知道这样肯定不会让你那么折腾的。”   顿了顿,红秀脸色有些发红的继续开口道:“现在你我有了夫妻之实,彻底成为了一体。除了父王、母妃以及皇祖母,你就是我最亲的亲人了。   千万不许负了我,也不要因为得了手就不再那么疼惜我。还有,以后这事要节制一些,不许再那么折腾人了。”   听了红秀的话,战辉心中感动的同时更加的内疚,郑中的对红秀点了点头。   吃完了爱心早餐,战辉收拾好碗筷,让红秀在躺下歇息,自己转悠到挨着校场养鸡鸭的院落。   让看院子负责养家禽的仆人挑了三只不大不小的鸡出来。   扛着装着鸡的麻袋回来的时候,战辉见红秀已经拿着麻布等在院子里了。   “你怎么出来了,我自己弄就行,昨天折腾了一夜,你去睡会吧,我一会让人去和祖母王妃禀告一声。   就说咱们在做烧鸡,做好了再过去看她们,怎么也能拖延到晌午了。”   红秀摆了摆手,“吃着粥好多了,再说了我没那么矫情。你当我说比练功抻筋差远了是骗你的吗,这个真和练功没得比。”   “你可别逞强啊,不然我心里更难受了。”   “别废话了,赶紧弄吧,弄完再歇着。”   战辉放下麻袋,进屋把头酒拿出来给三只鸡先灌了些酒。   红秀看的一脸懵,“就是借点鸡血还要搞场祭祀吗,怎么给鸡喝上酒啦。”   然后红秀又看了看手里拿着的麻布,有些迟疑道:“小贼,落红需要三只鸡的血吗?”   战辉被红秀问的眼角狂跳,啥膜能用到三只鸡的血啊。   “我不是说了要做烧鸡嘛,给鸡灌酒待会拔毛的时候好拔。”   放下手里的鸡,战辉把大铁锅又拿出来架到了上次垒的简易灶台上?   添水烧了一会,战辉进屋拿了木盆和菜刀拿出来。   单手抓起一只鸡的翅膀,调整了一下空出两根手指把鸡头也给捏住,对准了木盆。   战辉一扬头看向红秀,“准备好,我要给鸡抹脖子了。”   红秀赶忙在木盆上方抻开了白色麻布。   战辉盯着麻布看了看,有些迟疑的开口道:“你确定是用麻布?”   “正常应该放块手帕,可我没有白色的手帕,柜子里没有大小合适的料子,昨晚怕你等的急就拿了这块麻布出来。”   战辉把鸡和刀放到了地上,“那不能糊弄啊,反正也是弄一回,你等着我去剪点料子出来。”   战辉回屋把柜子里凡是白色的料子,全都剪了一大块拿出来交给了红秀。   片刻过后,红秀看了看几块料子上的点点红痕,又抬头看了看战辉,“算上麻布,有六块料子呢,我留哪个好啊。”   战辉边麻利的给第二只鸡割破喉管边开口道:“都留着吧,到时候喜欢哪个就拿哪个出来看看。”   红秀撇了撇嘴,“你这出的什么主意,也太儿戏了吧。”   战辉看了眼红秀,“就是留个纪念,你要愿意,在上面留个年月日都成。我又不看重这个,是你看了那些破书非要证明自己的。   再说了,你是不是贞洁之身,我能不知道吗?根本就不用这个来证明你的清白。   没等真刀真枪呢,先吓的身子发硬,喘气都不会了,估摸着你是大武头一号这样的人物。   还有其他的种种表现我就不一一列举了,省着你又说我是色胚了。   刨除这些,我对你的过去实在是太放心了,你在京城那么暴力,已经到了万人恨的地步了。   有没有人提亲先不提,你就是想做那不洁之人,也没人敢要你这个母大虫啊。”   红秀顿时气的火冒三丈,“战小贼,你说谁是母大虫呢。你这是得了便宜还编排人,方才还答应不能因为得手就不疼惜我了,转眼你就给忘了。”   战辉嘿嘿一笑,“说实话和疼爱你也并不发生冲突啊。咱们大武风气开放,没成婚就在外面野合的多了去了,也没见谁在意这个。   何况咱俩不但定了婚,而且你我还都是第一回 ,真没必要纠结这些。   你听我的等血迹干了,那六块料子都收起来,看似荒唐的事,将来你我到了满头白发的年纪,回想起来未必不是件浪漫的事。   其实说这么多,也是想让你心里好受些,我从始至终都从来没猜疑过你。”   红歪头想了想,重重的哼了一声,算是认可了战辉说的话。   坐在门槛上支着下巴发了一会呆,红秀开口道:“小贼,你说我会不会有了身孕啊。”   战辉龇着大牙笑了笑,“九成的几率不会。”   红秀抬头疑惑的看向战辉,“你怎么这么肯定不会呢。”   “因为你月事走干净没几天。另外,也是最重要的,生命的精华都给你做美容了。” 第357章 王胖子朕就不该问你   一片狼藉的宣政殿内寂静无声。   翻倒的书案之上插了一把利刃,各种瓷器的碎片散落在大殿内的各处。   殿内精美的墙壁上,也多了不少利刃砍划得痕迹。   这些无一不证明此间的主人此前有多么愤怒。   良久,殿内突然传出马鞭抽打在人身上的嘭嘭声。   跪在地上的孙承恩顾不得满地的碎片,跪爬到了天宝皇帝身前。   一把抱住了天宝皇帝的大腿,痛哭流涕道:“大家,您不能伤了龙体啊。这鞭子就如同抽在老奴的心尖上,真是疼死老奴了。   大家心里真要气根,就抽老奴吧,只要大家心里能痛快,抽死老奴也值得了。”   面无表情但双眼赤红的天宝皇帝冷冷的看了一眼孙承恩。   “你松手,朕不多抽,至多两鞭就能冷静下来。”   “大家,您不能这么让自己……”   没等孙承恩说完,天宝皇帝一脚将孙承恩蹬到了一旁,接着举鞭在自己的大腿上连抽了三鞭。   大腿外侧被鞭子抽打过后,立时凸起一条紫色的檩子。   孙承恩见状顾不得被瓷器划得鲜血淋淋的双腿,立刻起飞奔出大殿,出了殿门安排一个太监近殿侯着,才去找御医要外伤药。   在疼痛的刺激下,天宝皇帝逐渐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用脚拨开书案旁的碎片,捡起了几封加急书信。不;   逐一再次翻看书信后,天宝皇帝坐回龙椅闭目沉思起来。   不短江以南的士族,终究还是不顾大义以清君侧的名义举起了反旗。   最为可恨的是,之前请辞的三个老货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溜出了京城。   应该已经安然回到了族中,不然东山崔氏、博凌寇氏、沐阳李氏这三个大族不可能和不短江以南的那些大族遥相呼应。   除了那些举起反旗的,北河道的苗荣也出了问题,从中又牵扯出了被革职的原十六卫的大将军。   这让天宝皇帝有些后怕的同时也格外的愤怒,这些之前认为的自己人,所做的居然并不比那些大族差到哪去。   虽然不是要造反,可比造反更可恶,倒卖的那些弓弩甲胄一旦流落到贼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镇北又和草原人打的如火如荼,从返回的战报来看,虽然守在城中稳如磐石,但打仗不可能只守不攻。   万万不敢再从镇北抽调人马剿灭东山道的那三家败类。   而南河、东河、陇右、陇内、关内几道的军府又无兵可调。   想到这,天宝皇帝愤怒的同时又感到万分头疼。   这么老大个国家,居然无兵可调,可用之人又全都填补进朝堂了。   如今可用的将才又全都对峙在不短江一线,本就不够用,也不能抽调回来。   而十六卫的那些将领,从根子上就烂透了,早就没了武人的勇猛与胆魄,想要再启用都挑不出个可用的。   想来想去,天宝皇帝发现能调动的唯有战家大郎在北河道整顿军府的一万多新军。   可新军毕竟是新军,即便穿了甲胄拿了刀剑,也比农夫强不到哪去。   而新军的主将战大郎还不到十六周岁,手下也听说有什么可用的将领,能否堪当大用还是未知。   天宝皇帝边摇头边把历州、幽州来的奏章翻找了出来。   逐字逐句的看了两遍,又把镇北王和红秀送过来的信件翻看了一阵。   放下奏章和信件,天宝皇帝叹息了一声,地方上的臣子们怎么尽是一些草包。   另外这个战家大郎年岁不大,胆子倒是大的没边了。   不过还算知进退,知道胡闹前提前打声招呼,最重要的是知道主动要监军,忠心倒是可嘉。   天宝皇帝再次翻看了几下两州的奏章,冷哼一声,看来还是刀子比自己的旨意管用。   “孙承恩!”   “大家,孙总管刚刚去太医院了。”   被孙承恩安排进来侯着的小太监,话音刚落,孙承恩满头大汗的从外面跑进了大殿。   “你回来的正好,安排人把大殿内收拾收拾。另外,我懒见那帮饭桶,你去趟兵部,镇北的新军居然要靠剿匪来补充军资。   问问沈灼光,他这个兵部尚书是怎么当的,调配的粮草和军备如果十天内再没有动静,让他自己摘了头上的官帽。”   顿了顿,天宝皇帝继续开口道:“还有,把王启年给我叫来。”   “大家,老奴斗胆说一句,那些宵小之辈不值得大家大动肝火。大家以后千万不要再伤龙体了。”   天宝皇帝看了看孙承恩,“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先去传旨吧,顺便把你的腿伤找太医看看。”   孙承恩把手中的药递给了一旁的太监,“给大家上药,千万要轻着点,莫要让大家遭二次罪。”   看着孙承恩退出大殿的身影,天宝皇帝心中又是叹息一声。   哪怕那些酒囊饭袋赶得上孙承恩这种无根之人一半,大武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王启年初步完成了反贪任务以后,已经调入到了中书省,而且直接升为了中书侍郎,成为了中书省的三把手。   中书省平日就是负责制定国家政策,草拟各种诏敇,如今又值关外大战,国内反叛,军政上需要做的各种决策实在是太多了。   王启年虽说只是三把手,可毕竟天宝皇帝对其备受信任,属于皇帝身边的红人。   所以大事小情都拉着王启年参与其中,让王启年忙的是焦头烂额。   听到传旨让自己这个时候去去宣政殿,王启年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放下手头的事情,立刻前往宣政殿。   进入大殿看到天宝皇帝挽起裤腿,露出的腿伤几道深紫色的檩子,王启年立刻浑身哆嗦了一下。   “陛下,是谁伤了您,微臣必当将其碎尸万段。”   “除了朕自己,谁能伤的了朕,这都是小事,不提这个。和朕说说,那个宁肯让你的嫡长女做妾室也要嫁给人家的女婿是个什么性子。”   王启年被天宝皇帝问的有些发懵,战大郎又作什么死了,让陛下这个时候把自己喊过来搞调查啊。   “发什么愣,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_w_._t_x_t_8_0_8_0_._c_o_m 战家大郎到底是个什么性子。”   顿了顿,天宝皇帝补充道:“一定要实话实说。”   王启年头上有些冒汗了,咬咬牙开口道:“回陛下,微臣与战大郎接触的时间也不长。只是觉得此子是个有本事的人,才把茯苓许了他做妾室。”   天宝皇帝听了眼角狂跳,伸手指了指王启年,“王胖子,你和朕打马虎眼是不是。你倒是真顾及着你的好女婿,朕不知道战大郎是个有本事的吗?   朕问的是到底是个什么性子,靠谱不靠谱,能否堪当大用,不是要治他的罪。”   王启年听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陛下,您可吓死我了,以为这小王八蛋又闯了什么祸了。”   天宝皇帝摆了摆手,“快说!”   王启年想了想,开口道:“从做事来说,是个有韧劲的,只要认定了要做的事情,肯定是要做到底,而且因为脑子好使,往往结果还不错。   接人待物也上也还行,算是性格温和,有情有义之人。”   王启年还要继续往下说的时候被天宝皇帝打断了,“你光说好的?没缺点了?”   王启年龇牙一笑,“缺点当然也有,就是胆子大到没边了,做事想事的角度也和常人不一样,但事情还往往能解决的很好。”   天宝皇帝摆摆手,“王胖子,朕就不该问你,说来说去除了一个胆子大,什么也没说出来。朕问你,他练新军的事情你知道吧。”   王启年点了点头。   天宝皇帝把幽州,历州的加急奏章扔给了王启年,“你看看这个。”   王启年翻看了两道奏章,顿时满头黑线,这小王八蛋胆子太大,没有调令居然敢领军进了北河道。   “陛下,这小王八蛋对陛下对大武绝没二心,他也是也了给新军筹备军资才僭越的。   况且也查出了军械的滔天大案,算是将功补过。”   天宝皇帝恨不得踹王启年几脚,这可真是自家女婿自家疼,各种好话全上来了。   天宝皇帝从龙椅上站起来,打断了王启年,“东山道的那三家败类交给他,你觉得这事可行吗?”   王启年眨了眨眼,“陛下,臣觉得十分可行。这小王八蛋睚眦必报的性子,再加上满肚子坏水,即使新军战力不高,也能把东山那三家折磨的欲生欲死。” 第358章 战青天是个好人呐   临近晌午,天气逐渐变得酷热难耐。   虽然庭院里的几株大树高高耸立,有树冠上葱郁的枝丫作为天然的遮阳伞。   但一丝丝的威风都没有,使得战辉的衣衫全都被汗水浸湿。   头顶树冠上传出的阵阵鸟鸣,以及片刻不停引吭高歌的知了声,让本就一夜没睡的战辉越发的困顿。   战辉掐了几下自己的大腿,掀开锅盖看了看煮着的烧鸡。   用筷子压了几下,战辉长出了一口气,烧鸡总算是做好了。   把烧鸡从锅中捞放到木盆里,盖了一层麻布,战辉迈步进了卧房。   先拿毛巾擦了擦红秀额头上的汗水,才轻轻摇晃了红秀几下。   红秀慢慢睁开了眼睛,睡眼朦胧的看向战辉,“小贼,怎么了,我好困啊。”   “刚才祖母和王妃派人回话说天气燥热,派人把烧鸡送过去就行,咱俩可以不用过去。   现在烧鸡做好了,问问你是派人过去,还是咱们两个给送过去。”   红秀迷迷糊糊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发了会呆才一把抱住战辉。   “小贼,辛苦你了,一直忙到现在。”   “我身上全是汗,你不嫌难受啊。”   红秀小嘴一噘,“不难受,抱着你犒劳犒劳你。”   战辉被红秀的两个山峰压迫的有些心猿意马,“你再这么抱着我,我可又要化身禽兽了。到时候可别说我不怜惜你,折腾你。”   红不哼了一声没理会战辉,依然紧紧的抱住战辉。   “不是我说,天这么热你真的不嫌难受吗?另外到底去不去给祖母和王妃送烧鸡啊。”   红秀一把推开了战辉,“昨晚出的汗也不少,你怎么不说难受呢。”   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红秀接着开口道:“还是亲自送过去吧,不然皇祖母和母妃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战辉把身上被汗水浸湿的短袖脱了下来,“已经想了,不然不会以天气酷热的理由不用我们亲自过去。”   红秀想了想,开口道:“待会我自己送过去吧,你本就累的腿都软了,又忙了这一上午,梳洗一下你睡会吧。”   “刘红秀,我再和你说一次,我那是下的猛了,根本就不是腿软。”   红秀撇了撇嘴,没吭声,起身穿了鞋子去外间开始梳洗。   战辉有些不放心的跟了过去。   “我没事了,睡了一上午好多了,我真的没那么若不经风。”红秀边打水边对战辉说道。   打量了一阵红秀,见确实没太大问题了,擦了擦身上的汗,战辉琢磨了一下。   这会是天最热的时候了估摸着就是躺下了也睡不好。   而且这么热的天让太后和王妃光吃烧鸡,会不会有些火大啊。   还是弄些冰和冷饮出来一同给送过去吧,叮嘱喝的瞒着少些,太后和王妃应该没问题。   战辉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红秀,红秀听了立刻高兴的直点头。   “我要喝凉凉的梨子水,要是再能做些动奶油就好了。”   战辉想了想摇了摇头,“冰激凌暂时吃不上了,等闲下来买几头母牛或者让家里给拉来几头再说吧。”   红秀听了也没怎么沮丧,虽然没有冰激凌吃,但是有凉凉的梨子水喝也是不错。   把硝石倒进准备好的几个大盆以后,战辉干脆又和面开始做了凉皮。   这时候天热,洗面水静置的时间短,冰好了洗面水也沉淀好了。   做完压榨的梨子汁和凉皮,战辉是真困的有些睁不开眼了,至于怎么把东西给太后和王妃送去,战辉是一概不管了。   搬了两大盆冰块放到了床榻旁,用湿毛巾简单擦了擦身子,战辉就一头躺倒了床榻上。   战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以是第二天的清晨,听了会窗外清脆的鸟鸣声,才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榻。   “你醒了,要是饿了,外间有麻花,你先垫吧一口吧。”   战辉扭身走回了床榻,在红秀脸上轻吻了几下,“还是把你给弄醒了,你再睡会吧,不用操心我。收拾收拾我就得回军营了,到时候你替我和太后王妃说一声。”   红秀点了点头,“没事早点回来。”   战辉见红秀这衣服新婚小娇娘的模样,不由感慨,温柔乡英雄冢这话一点没错。   和红秀又卿卿我我了一会,战辉才起身出去梳洗。   乡村有乡村的内,大城有大城的繁华,幽州城一大早街边就摆了不少吃食摊子。   早就饥肠辘辘的战辉,领着几十号亲卫下了马,一人来了一碗面片汤和两个大炊饼。   吃饱喝足了,战辉才如同满血复活一样,精神抖擞了起来。   不过到了付账的时候出了些小插曲,摊子老板说什么也不收钱。   说是战晴天能到摊子来吃食,那都是赏了天大的脸了,收钱那是不可能的。   战辉被摊子老板说的莫名其妙,打问了几句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宋轮的案子。   自打战姓将军进了幽州城,不但把打掉了以宋家为首的黑恶势力,就连幽州州衙的一众大人们都勤快了起来。   时不时的下基层进行走访,对百姓进行各种慰问不说,街面上的各种泼皮全都给扫了一遍。   各方面的环境全都大幅度提升,简直是让幽州变了一个样。   百姓们可都不傻,为什么发生这种变化,可都知道是因为年轻的战姓将军。   尤其是那些受宋家迫害的苦主以及时常受到欺压的商贩,全都把战辉称呼为战青天。   得知了缘由的战辉有些哭笑不得的同时,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这个年头的百姓要求实在是太低了,只不过进行了一轮扫黑除恶,让社会治安变回原有的样子,就觉得幸福感爆棚了。   百姓对官吏的要求已经降低到了于不为非作歹就算是好官这种程度了。   不得不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句话还是有些道理的,也不得不说这个年头的官吏是真有些操蛋。   享受了一会摊子老板的吹捧,战辉领着亲卫上了马。   “老丈,送您句话,正义或许是来的晚一些,但永远不会缺席。您的心意领了,但钱不能不给。”   说完,战辉把准备好的金叶子扔到了摊主的一旁。   “这么付账有些失礼了,不过怕老丈不收只能这样了。祝您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告辞了!”   摊主回过神捡起金叶子的时候,战辉已经领着亲卫们骑马走得远了。   摊主看了看手中的金叶子,又看了看战辉渐行渐远的背影,口中喃喃自语,“战青天真是好人呐,好人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第359章 死了就吃烤乳猪   战辉对于海龙是越发的满意了,大营的建设后和勤每一项都弄得井井有条。   如今大营内的军卒已经全都住进了营房之内,帐篷收起来以后,大营内显得干净整洁了很多。   而且于海龙还从轮流抽调各营的军卒,在大营旁的荒地上开辟了一块菜园子出来。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猪圈和牲口圈盖的实在是太糊弄了,就是搭了个木棚,然后圈了一圈木栅就算完事了。   羊倒是买回来的不少,来军营的路上碰到部族骑兵在放羊了。   猪的数量却不是特别多,大猪小猪加到一起不到一百头。   而且都圈到了一个大圈里,时不时的有公猪因为争产子权而互相撕咬,那叫声听的人直发慌。   战辉伸手指了指猪圈,“这圈盖的太大了,要多盖些小圈。咱们新军没矿,你弄这么大地方,这些猪还怎么长肉。   刚吃饱没一会就得跑饿了,还有些公猪就这么打架你们都看不到?明显是有母猪发情了。   大的母猪必须一猪一个圈,这些公猪都不是一家的,挑性格温和的可以一圈多放几个。还有那些小猪也可以一圈都放些。”   于海龙听完看了看猪圈内的那些猪,有些迟疑的说道:“就是些猪,用的这么细致吗。这种贱肉除了在你那吃着好吃,吃别人做的全是腥臊味。   另外,这猪实在是难养,喂养一年也不过一百多斤,要是赶上年景不好,人都吃不饱何况猪了。   除非你是还按照猪圂的那种养法养,不过你上次吐的那么厉害,估计是不会用这种办法。”   “猪圂的那种养法以后提都不要提,不过看样子你倒是下功夫做了研究。”战辉笑呵呵的回道。   “这事谁不知道啊,不然早就家家养猪了。”   战辉扭头看向于海龙,“那是因为养猪的方法不对,按照我的方法来,猪肉就不会有那么大的腥臊味。   肉质鲜美不说长膘还快,至于吃的,猪比羊其实要好喂养。   各类谷糠全都能吃,还有酿酒的酒糟,包括我渣油作坊榨油剩下的豆粕都能吃。   尤其是这夏天,更是好养,野草野菜剁碎掺些谷糠,麸皮也就差不多了。”   见于海龙有些半信半疑,战辉拍了拍于海龙的肩头,“回议事堂,你找几个属下愿意养猪的过来,我讲讲写猪到底该怎么样。”   于海龙是真搞不明白,战辉为何这么执着的非要养猪,不过猪都买回来了,也只能按照战辉说的做了。   看着眼前全都瘦了一圈的胖子,战辉满意的点点头,估摸着再有二月三月的,这些胖子就能恢复正常了。   而且对于这些胖子的积极性战辉也挺满意,就连范彪范大公子都跟着来了,其余的估计是实在脱不开身才没过来。   先回忆了一会以前和老爹养猪的经历,战辉才拿起沙盘上的长木棍开始讲解能和能养好二师兄。   战辉也是好久没这么过瘾的放过嘴炮了,从如何选择种猪,到如何抓住配种时机,以及圈养的各种注意事项全都讲了一遍。   把对面的一众胖子听的啧啧称奇,从来没想过养猪还有这么大说道。   战辉得意的扫视了一圈众人,发现别人都是互相讨论,只有范彪在奋笔疾书。   战辉走过去看了几眼,原来范彪是把战辉所讲的全都给记录了下来。   “范胖子,有记不住的地方你可以再问我。”   范彪头都没抬,“将军,不用问了,您刚才的我全都记着了,是怕以后忘了才写下来的。”   范彪的这番表现,让战辉有些惊讶,这位公子哥居然把自己说的全记住了。   “范胖子,你这记性不错啊,再加上老范的教导,按道理你考个功名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范彪这次抬起头冲战辉尴尬的笑了笑,“将军,那些经书我实在是背不来。能记住您说的这些,那是因为小人以前就愿意玩斗鸡斗狗斗蛐蛐这些。   自己也养亲手养过,所以您说的这些大部分和挑狗挑鸡的道理差不多。   不过,小人觉得将军说的这些,达不到半年就能把猪养到可以宰杀的程度。   精心挑选种猪更是个耗费时间的活,有可能养几代才能挑出个合适的。   还有肉质的口感,只是改变猪圈,怕是起不到多大作用。”   战辉听闻砸吧砸吧嘴,范胖子这是对养殖业情有独钟啊。   没准还真能在养猪这方面有些建树,就是不知道老范以后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等你书写完了,带你长长见识。”   孙医官接到传令让带着缝合伤口用的东西去主将的营房,心里焦急的同时又有几分激动。   焦急的是让自己去主将的营房,怕是战辉受了外伤。   激动的是毕竟外伤的缝合一直没有实际操作过,经验还有那些军卒多,作为一名医官来说这有些太丢人了。   手忙脚乱的收拾好一应家伙式,拔腿开始狂奔,进了主将的营房,目光立刻看向战辉,“将军,您哪里受伤了。”   战辉摆摆手,“别乱说,我可没受伤,你这要在战场上可算扰乱军心了啊。”   说完,指了指地上的几头小猪,“是这几个待会要受伤。”   孙医官看了看,有些发懵,“将军,这些猪仔待会要受伤是什么意思。”   战辉嘿嘿笑了小声,“你们仔细看着就知道了。”   命人把小猪仰卧按住以后,战辉先把小猪要开刀的地方的毛剃了,接着用头酒进行了动刀前的各项消毒。   战辉深呼吸了几下,先比量了一下小猪蛋蛋的大小。   然后在小猪腹部最后的乳腺部位大概两公分的位置,刷的一下就是一刀。   紧接着用刀子压住开口的一侧,另一只手把小猪的蛋蛋和像脐带一样的东西用力的从开口挤了出来。   向上提了提,顺时针拧了几圈,打了个节,最后距离打结大概一公分左右的位置直接一刀割断,让小猪永久性的失去了蛋蛋。   紧接着用同样的手法把另一侧也动了刀子,两边全都搞定以后,再次消毒。   最后一步就是开始缝合,缝合完了直接糊上了金疮药。   战辉的一同操作,把一旁的人看的不由自主的夹紧了双腿。   于海龙一脸的难以置信,说话都有点哆嗦了,“你,这,这你,太残忍了吧,为,为何这样啊。”   战辉瞥了一眼于海龙,“又不是去你的势,你害怕个什么劲。不把这玩意割了,猪不但长得慢,肉还一股腥臊味。   去了势脾气就好了,一心想着吃了,这几个小猪如果要是都能伤口恢复的好。   过年宰杀尝尝肉就知道这方法到底好不好了。”   说完,战辉扭头看向孙医官和范彪,“剩下的你们两个来。”   孙医官和范彪两人听了同时哆嗦了一下。   孙医官脸色有些大白,“将军,属下是医人的,这,给猪,不太好吧。”   “别给害怕找借口,你是大营里唯一的医官,将来有军卒受了伤。箭矢都是带倒钩的,你不切开个小口硬取怎么能行。   另外伤口的缝合也是门学问,用什么针法缝以及缝的密度这些都要探索的。   这可是难得的练手机会,别废话了,干净进行消毒。”   孙医官也知道战辉说的有道理,咬咬牙开始进行消毒。   范胖子犹豫了一下,“将军,我,我也要弄?”   “你不是对养殖有兴趣吗?要实在不愿意动手也不勉强。”   “将军,那要是弄不好,把小猪弄死了怎么办。”   战辉撇了撇嘴,“死了就吃烤乳猪呗,还没能怎么办。”   听战辉这么说,不但范彪和孙医官心里都没那么大压力了,就连于海龙都有些跃跃欲试了。 第360章 大胆的李仁   第一次给二师兄去势就操作的很完美,这样战辉有些洋洋自得。   背个手开启了教授模式,在一旁看着孙医官准备进行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外科小手术。   结果刚下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枪声,给孙医官下了一跳,手一哆嗦,直接开了个巴掌长的大口子。   孙医官立刻紧张的抬头看向战辉。   战辉听到枪声眉头就皱了起来,听动静少说二三十支燧发枪开的火。   见孙医官看向自己,开口道:“看我干啥,反正口子都开了,继续往下弄,待会就是多缝几针的事,大不了吃猪肉呗。”   孙医官这才放了心,冷静了下来,继续按着流程往下操作。   看了几眼,战辉最终还是有些不放心,和几人交待了几句小猪手术后注意事项,转身就往外走。   刚出自己的营房,又是一阵枪声,战辉估摸了一下时间,应该不是头一批燧发枪重新装弹打出来的。   顺着枪声来到了大营左侧的一个小校场,大概二百左右的军卒手里端着燧发枪正在练习三段射击的。   战辉看了几眼,这些军卒的站位和队列没什么毛病。   但是燧发枪的操作上问题实在是太多了, 大部分的军卒对于燧发枪太过于陌生,而繁琐的装弹过程也没有经过训练。   本就有些手忙脚乱的,被队头再一吼,干脆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   战辉摇摇头,快步走了过去,让这些军卒停止了射击。   看了看军卒们的装扮,战辉眼角有些抽搐,这些军卒连武装带系的五花八门。   连带着装火药和弹丸的皮盒子冲哪边的都有,有的甚至皮盒子开了都不知道,铅弹和火药包掉下散落了满地。   战辉让装好弹的军卒列好队,讲了几句正确射击的方法,让军卒们开了火。   然后让军卒们把枪和武装带全都放下,退到一旁。   战辉冷着脸看了几眼队头,“谁安排的这次训练。”   “回将军,是李仁校尉。”一个队头开口道。   战辉顿时火冒三丈,“他人在哪呢?他组织的训练,他人不在?”   几个队头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愣着干什么,去把人给我找过来,另外把所有队头以上的军头全都叫过来。”   战辉是真生气了,刚才听到枪声以为顶大天只有四五十支,没想到缺有二百多支。   大魔王和刘玄德原来麾下的军卒对于燧发枪都没几个打过的,何况这些刚放下锄头的新兵了。   这一旦操作不好,太容易出事了,还有李仁的胆子也太大了,这些燧发枪怎么就随便给发下去了。   大校场上正领着军卒们操练的军头们接到通知,全都向小校场飞奔过去。   尤其是李仁,自己麾下的队头告诉自己将军脸色很不好看,心里顿时就忐忑不安起来。   跑到战辉跟前一拱手,“将军,您找我。”   战辉二话没说上去就是乒乓一通揍,后边赶过来的刘玄德和张超有些大惑不解。   将军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打起李仁来了。   刘玄德犹豫了一下,凑了过去,“将军息怒,千万莫要气坏了身子。”   见刘玄德过来了,战辉停下手,冷眼看了看刘玄德,“大营里现在除了我和于海龙,就你和大魔王军职最高。你就是这么给我看着大营的?   谁给李仁的权利把枪发下去的?你给的?还是他擅自做主的?   这边放枪你听不见?非要我让人把你喊过来?”   刘玄德心里直发苦,这怎么好端端的冲自己来了,这么多问题自己一个也没法答啊。   赶忙单膝盖跪地一抱拳,“将军息怒,属下有错旦凭军法处置。”   战辉气的一脚踹在了刘玄德身上,“和我说军法,意思就是你没错呗。再问你一次,这枪是谁给李仁的权利发下去得。”   刘玄德被踹倒以后,立刻起身又是单膝跪地,刚想说话,被战辉打成猪头的李仁率先开口了。   “将军,不关刘校尉的事,是属下见柳匠作送抢入库的时候,直接要了过来。”   战辉听了更是怒火中烧,“把柳匠作给我喊过来。”   说完,战辉把目光看向躲在一众军头后面的于海龙,伸手指了指,“你给我出来,你站在后面我就看不到了你了?你是全军的粮官又是辎重营的校尉,你躲到后面不嫌丢人。”   刚才在营房听到枪响见战辉的脸色就不是太好,于海龙就知道要遭,战辉果然是生气了。   头一次见战辉发这么大火,心里边大骂李仁,边慢吞吞的往前挪动。   战辉见于海龙这副样子,气的自己快步上前对着于海龙就是一通削,“他是你爹还是一军的主将,他要你就给。谁特么批准的,有文书还是有令牌,你说给就给出去了。”   收拾完于海龙,战辉再次冷冷的看了一眼各军头,“你们当初是镇北王派过来给我的护卫,我也是拿你们当亲卫对待的。如今一个个都给你们升了队头,营头,甚至是校尉,是不是觉得这新军离不开你们。   还是觉得我这人整天笑眯眯的太好说话了,可以随意拿捏我了。”   听闻战辉这么说,所有人全都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低些头连称不敢,请将军息怒。   “嘴上说着不敢,做事却毫无顾忌,我问问你们,燧发枪你们谁用的熟练?”   说罢,战辉目光看向刘玄德,“你用的熟练?”   接着目光转向于海龙,“还是你这个辎重营的校尉用的熟练。”   最后看向李仁,“还是你这个私自发放军械的用着熟练。”   所有人都低头沉默不语。   战辉怒生咆哮,“没有一个人用的熟练就敢实弹训练?这是在拿这些新兵卒的生命开玩笑!这是渎职!   一个不甚,这么近的距离打到身上要害是救不回来的。”   一众军头终于知道了问题的严重,齐声大喊,“属下知错,请将军责罚!”   战辉冷哼一声,“当然要责罚!李仁随意私自发放军械,按军法处置,斩!”   其他人听了顿时大惊,刘玄德连忙开口道:“将军,李仁也是急于成军,没有二心也没有酿成大祸,还请将军绕他一次吧。”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求情。   等这些人说完了,战辉对着李仁缓缓开口道:“新军草创,各事皆不完备。念你练军有些苦劳,饶你不死,但活罪难免,杖责一百,降为队率你可有怨言。”   李仁一拱手,“属下知错任凭责罚,毫无怨言。”   战辉点点头,目光转向刘玄德和于海龙。   “刘玄德监管不利杖责五十,于海龙擅自交付军械,杖责五十。但新军正是练军关键时刻,允许你们戴罪立功,暂不刑罚,如有再错加倍刑罚!” 第361章 新军司马刘红秀   战辉正对柳匠作进行批评教育的时候,见红秀来了大营,宣布罚一个月的饷钱让柳匠作回作坊去了。   红秀见战辉脸色不好,一众麾下又都臊眉耷眼的,尤其是于海龙和李仁两个鼻青脸肿的。   知道战辉是发飙了,所以过来以后就安静的站在了一旁,没有吭声。   “现在大营实在是有些混乱,红秀暂时兼当军司马,掌管军法军纪。你们现在回校场交待副手继续领兵操练,交待完立刻回来。”   一众军头听说红秀当了军司马,心头全都是一颤,称喏转身回校场的一刻全都是脸色一苦。   这位姑奶奶可比将军难说话多了,回去得叮嘱手下兄弟千万不能触了军法。   红秀看看暂时离开的一众军头,开口问道:“怎么了这是,发这么大的火,还把我推出来当军司马了。”   战辉叹了口气,“我今天是真被气着了。”   随后把李仁私自发放燧发枪和随意组织训练的事对红秀讲了。   红秀掏出手帕给战辉擦了擦汗,“气性那么大干嘛,他们把新军练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不错了?满大武你见过天天操练的军卒吗?见过伙食这么好的军营吗?就算他们操练新军有功,他们也没有随意下发燧发枪的权利。”   红秀笑了笑,“战将军说的对,不过你不是已经惩罚过他们了,就不要再生气了。现在你又征辟我当了军司马,他们以后绝对不会再犯错了。”   战辉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言语,如果只是试枪,还不会发这么大火。   但贸然把燧发枪发下去和贸然训练这就有点过份了,一旦出现训练事故,绝对会影响以后的训练。   随随便便就能伤了自己人,谁会愿意拿着这些家伙作战。   另外就是这个李仁,真是让战辉动了杀心。   只是个代理的校尉,绕过刘玄德直接拿了燧发枪。   作为镇北军的老兵,怎么可能不知道军纪军法,依然胆大包天的越权,有点太过份了。   而且明显是存了抢功和表现的心思,完全没有把刘玄德放在眼里。   有野心的人战辉并不反感,有野心做事才会有动力。   李仁想要当上正牌校尉,战辉觉得这是正常人都该有的心里。   但有野心的同时也要讲规矩和有相匹配的能耐才行,没那能耐就有多少水和多少泥。   另外,想要在领导面前表现,之前也要把过功课给做足了吧。   枪和人随便安排到小校场上训练,自己都不过来看一眼,这要能表现好都特么出鬼了。   估计也是个志大才疏、刚愎自用外加胆大包天的性子。   想到这,战辉脸色又阴沉了下来,这种人可不敢用,没准现在就已经怀恨在心了。   以后万一真正上了沙场,做些疯狂的举动或者暗地里使些坏,指不定酿成什么大祸。   趁着一众军头都没回来,战辉把自己的担忧和红秀说了说。   红秀虽然觉得战辉担心的有些过了,但毕竟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   沉思了一会对战辉开口道:“调到我麾下吧,我这军司马也不能光杆一个人。我观察段时间以后再做其他决定。”   战辉点点头,“除了村里跟着出来的二百多兄弟,再从部族骑兵里抽些人给你组成军法队。   负责平日军纪和战时督战,你看怎么样。”   红秀捏了捏战辉的手,“夫唱妇随,都听你的安排。你说咱们俩个夫妻合璧,要是在沙场上打出了名头,会不会成为流传千古的佳话啊。”   战辉斜了斜红秀,“让你当军司马都是迫不得已,还真想上阵杀敌啊,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红秀连眨几下美目,没有反驳战辉,不过心里却是不以为然。   一众军头回来以后,战辉让每人拿了一支燧发枪,然后开始逐一的讲解各零部件的作用。   讲完随机问了几人,见都记住了,战辉才开视领着人往身上扎武装带。   把腰皮盒子里装的火药和铅弹又简单讲了讲,接着就让这些人排成了一列,开始领着一众军头练习射击步骤。   到了晌午,红秀见战辉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拉住了战辉,“你嗓子都喊哑了,歇息一会吧,况且这会也到了饭时,再急也不至于连饭都不吃了。”   战辉这才反应过来,不知不觉训练了快两个小时了。   看了看一众军头,战辉大声喊道:“刘玄德,重复一遍射击步骤。”   “喏!第一步,开药池。   第二步,拿药包。   ……第十二步,射击!”   战辉听了满意的点点头,又提问了几人,结果没一个答全得。   战辉无奈的叹了口气,“领着你们实弹射击的都换了一轮火镰了,你们步骤还没记下来。你们这样如何去操练军卒,能把流程说下来了可以去饭堂吃饭。   说不下来的,就继续站在这背,什么时候能把步骤全都讲出来了什么时候走。”   一众军头心里顿时一阵哀嚎,哭丧着脸开始嘟嘟囔囔重复起步骤来。就跟和尚念经一样,顿时嗡嗡成一片。   刘玄德并没有走,而是留下来帮着属下一起背步骤。   而且还请示了战辉,让人回营房取了和匠作要的用目前夹着铅条的原始铅笔和麻纸过来。   把步骤给写到了纸上,每人发了一张,记不住的再看看纸上记录的步骤。   刘玄德的这一系列的做法,让战大为满意,对红秀笑眯眯的开口道:“看到玄德的表现了吗,这才是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的正确打开方式。”   “玄德确实是有些担当的,也是个认学的。在村里的时候,只和学生兵们学了一个多月的字。能达到现在这样,必定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肯下功夫好,这么稳的走下去,迟早能当上将军?”   红秀笑了笑,“你对他们期望还挺大。”   “我可不单单是把他们当属下的,还是当成学生的。当老师的怎么能不希望自己的学生有作为呢。”   红秀撇了撇嘴,“还好这些都是军汉,不然不知道又要娶回几个学生进家门呢。”   战辉看了看红秀,“你现在可是妥妥的战家大娘子,战家大夫人,怎么还拿这事挤兑我呢。”   红秀噘了噘嘴,“我是女子,心眼小不行吗?”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你这都能骑马过来了,应该没事了。既然心情不好,晚间我再疼爱疼爱你,让心情通透些吧。”   红秀看了看战辉,目光又在战辉的腿上瞄了瞄,“节制些吧,到时候腿又软了。”   战辉瞬间石化,这辈子算绕不过去腿软这道坎了。   攥了攥拳,战辉咬牙切齿道:“刘红秀,你今晚就等着求饶喊爸爸吧。” 第362章 好哄的于海龙   战辉用脚再一次拨开被做了绝育手术后,赖在这不走不说还不断用头部撞击自己小腿,已达到复仇目的小黑猪。   不过这小黑猪或许是开启了先祖野猪的血脉,完全没有术后萎靡不振的样子。   对战辉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毫不气馁,这让战辉有些头疼。   抓了几次,小黑猪都利用风骚的走位,完美的避开了抓捕。   战辉怕伤口会缝合的线因为剧烈的运动再次断开,放弃了抓捕行动。   只能任由二师兄这么来来回回的报复自己,来来回回的玩着你撞我,我用脚拨开,再撞再拨开的游戏。   红秀在一旁看的有趣,叫唤了几次小黑,结果小黑猪完全不搭理红秀。   红秀一脸不满的战辉道:“小贼,它怎么就愿意和你玩呢?”   战辉眼角抽动了一下,“玩?你觉得它是在和我玩?”   “你故意气我是不是,小黑和你这么亲是个人都能看的出来。”   战辉呵呵了一下,“小黑都叫上了,叫的倒是挺亲。”   再次拨开小黑猪,战辉继续说道:“如果你知道我对它做了什么,就不会认为它是在和我玩了。”   红秀又吆喝了几声小黑,结果小黑猪依然不过来。   红秀气的娇哼了一声,“你对它做什么了,你教教我,省着怎么叫也不过来。”   战辉指了指议事堂的门口,“看见地上的点点血迹了吗?第一滴血就是从它身上留出来了的,它现在是在和我寻仇呢。”   红秀扭头看了看门口的地面,又扭头看了看小黑,一脸疑惑,“看着也没受伤的地方啊。”   “伤口在肚皮,我给它去了势。”   红秀愣了愣,接着一脸无奈,“难怪这猪一直撞你,换了我我都得咬你。你现在怎么越来越没溜了,你对一头猪下毒手干嘛啊。”   “你现在不是讨厌猪吗,怎么还替猪说话了呢。”   红秀撇撇嘴,“小黑又不大,身上还挺干净,看着就不是在什么猪圂里养的。还有,你到底为了什么,才对小黑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啊。”   “等过年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红秀切了一声,“不说还不问了呢,还搞得神神秘秘的。”   战辉看了看脚下的小黑猪,琢磨了一下,二师兄是不是饿了啊。   让人去伙房弄了些饭食端了过来,小黑猪鼻子嗅了嗅,扭身看看饭盆,再扭身看看战辉,来来回回这么两边扭身,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战辉看着跟跳舞一样的二师兄,彻底败下阵来,这玩意还挺有骨气,比被宝音拐走的黑旋风强多了。   嗯?黑旋风,我艹,历州的车匪路霸头子居然和自家狗熊一个名号。   要不是眼前的小黑猪,都特么的把白眼熊给忘的死死的了。   也不知道现在长多大了,本指望着威风凛凛的溜熊玩呢,估摸着是没希望了。   战辉把饭盆端过来,放到自己身上,小黑才停止了不停的扭身。   战辉把饭盆往前推了推,小黑呆愣愣的站了一会,才哼哼唧唧的吃两口就抬头看一眼战辉,生怕战辉跑了一样。   搞定了二师兄,战辉才松了口气,传令把刘玄德和于海龙叫了过来。   和刘玄德商议了挑选人手去接替大魔王,战辉就让刘玄德回去了。   看了看被揍的鼻青脸肿的于海龙,战辉笑嘻嘻道:“今天被揍的可有怨气?”   于海龙揉了揉肩头,叹了口气,“哪来的那么大怨气。练了一天的燧发枪,算是知道你为什么火气那么大了。   这玩意威力大,没个明白人带着练,真挺容易出事。而且随意的分发下去了,确实是违了军令,你已经手下留情了。”   “你是军中的大管家,该有的架子得拿起来,不能随便来个阿猫阿狗就能把东西调走。   你现在自己能想明白就好,以后万不能这样了。”   于海龙点点头,“没想到这个燧发枪威力这么大,也没禁得住李仁的软磨硬泡,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战辉摸了摸下巴,“我到现在也没明白,李仁怎么要枪你就给了呢。”   于海龙看看战辉,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李仁平日里没事了就过来找我聊聊天。其实我也知道他过来吹捧就是想让我和你说说,给他提升校尉之职。   可这事哪能是我说了就行的呢,我就告诉他了,表现的好肯定会升的。   今早作坊那边送枪过来正好被他看到了,死乞白赖的非要把枪要走,说要好好表现给将军个惊喜。   所以我就,唉。”   战辉觉得自己还是打的轻了,这个货被别人捧几句臭脚就特么一点选择都没有了。   “你可真行,被人阿谀奉承几句就把军法扔在脑后了。”   于海龙是羞愧的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了,实在是太丢人了。   “行了,回去吧准备行军粮吧,不单是玄德要过去领人接替大魔王,我也要尽快动身去三州看看了。”   看着于海龙离开的背影,战辉是有些郁闷,于海龙处理事务的能力倒是挺强,就是这耳根子太软了。   作为军中的大管家,这个性子可不行,以后要是还这个样子,怕是真需要换个人选了。   可想要换人,人从哪找啊,镇北王这个坑货可真是放心自己,就这么任由自己折腾。   扭头看了看红秀,发现红秀正用小脚不停的逗弄着小黑猪。   只不过吃饱了趴在自己脚边的小黑猪完全不理会红秀。   “刘红秀,你干嘛呢,这玩意消停趴着不好吗?”   红秀嘻嘻笑了两声收回了脚,“我在给它挠痒痒呢。”   战辉撇撇嘴,自己又不瞎,明显是在逗弄,“你怎么不在府里陪着祖母和王妃,咋跑大营来了。”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还不都是因为你,现在皇祖母总是取笑我。”   战辉眨眨眼,估摸是太后知道自己拿了红秀没有一血的一血了。   “太后和那么多皇族,怎么想起来溜达到这边来了。”   “出来躲着萧家的人呗,顺带散散心,那些祖宗子弟顺道带出来游历一番。”   战辉这才恍然大悟,工部尚书萧远山是太后的妹夫,尚书省大佬尚书令是太后的亲哥哥。   这两个人都被天宝皇帝打了大老虎,这要不去找太后求情那都怪了。   估摸着太后是被这些娘家人搞的烦了,出来散散心。   这萧家人也是够傻的了,贪点没毛病,可至少站队要稳稳的站到天宝皇帝这边吧。   只知道贪,不知道出力干活,还拖天宝皇帝后退,怎么可能不被收拾。   还要傻傻的去求太后,真的尽是小聪明,一点大智慧也没有。   已经涉及到自己儿子皇位稳不稳了,太后怎么可能还管这些拖后腿的娘家人呢。   不过跟着来的那些皇室子弟,倒是可以打打主意。   “那些半大小子们,你都了解吗?”   “算是宗族里平日表现的不错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说把他们安排到咱们新军里怎么样,这样你大爷也能彻底放心。” 第363章 你大爷要捧杀我?   刚刚开通的水泥高速路,在炎炎烈日之下,仿佛要融化了一般被晒的滚烫。   一眼望不到头的行军队伍行走在路上,仿佛感受不到滚滚的热浪一样,一言不发的沉默行军。   长长的队伍只有马蹄声和行军的脚步声,在路上来回飘荡。   骑在马上的战辉时不时停马驻足,前后观看行军军卒的状态。   反复几次,战辉的性情越发的舒畅,这些涿,定,同三州的军卒绝对是一支能打苦仗,恶仗的队伍。   再回想到涿、定、同三州军府之行,让战辉欣慰的同时也对三州各军府的都尉深感钦佩。   这些军府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难了,和这些都尉聊过才知道,接到自己的公文不是不想回,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   军府的田本就剩的不多,想要年年坚持农闲训练,只能用田租和变卖原本留存的物料来维持训练开销。   缺的窟窿都搭到府兵身上了,根本就不能往回追缴,而且就是追也追不回来。   但是战辉却觉得这些钱亏的值得,靠着这么点钱,还没能维持一半的府兵年年农闲训练,这太了不起了。   而且通过这些府兵的校场演练,可以看出来训练的时候是下过功夫的。   如果换上镇北军一样的军械,完全达到了镇北军步卒的水平,或许单打独斗还要占上风。   这些府兵之所以能够保持这么彪悍,除了坚持农闲训练,或许还和三州的前身都是军镇有关系。   虽然过了几十年,但作为当年的边地之民,尚武的风气还没彻底丢掉。   想到老幼府兵被裁撤时,没有欢喜也没有悲伤,只在临别前留了一句,“国之需吾,招之必战。”   这让战辉觉感动的差点落泪,至少还有人不单纯是为了糊口而从军。   对于这三州的府兵,战辉的期待已经超过了大营内的那些幽州府兵。   不单单是因为他们年年坚持农闲操练,换了军备就是一支精锐。   还有的是他们继承了祖辈流传下来抵御外敌的责任。   或许他们的祖辈是因为自身利益受到损害而被迫奋起反抗。   但如今的三州早已不是边境之地,天下也太平了大几十年。   这些府兵还能坚守刻在骨子里的那份责任,这已经是一种民族传承或者说是朦胧的民族信仰了。   这种传承和信仰才是战辉最看中的地方,虽然还没有真刀真枪的在沙场上搏杀过。   但战辉相信有民族信仰的军队,经过锤炼之后必定是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军队。   被战辉认命的三州校尉,对于这个年轻的主将双眼冒着绿光的盯着行军的队伍,心中齐齐感叹。   眼前的这个年轻主将大却是让人钦佩,是个知兵爱兵之人,是真的把府兵当人看的。   最初还以为是个不讲道理特别跋扈的人,没想到见了面却是个平易近人的性子。   知道了没有回公函的缘由并没有抓住把柄不放,不但没有责罚,还大加赞赏。   这么多年出个不但不压榨还理解军府难处的上官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而且还是个有本事有能力的主将,行军的这一路,把各项事宜安排的井井有条,跟着这样的主将,估计以后差不了。   观察了一阵这些府兵的状态,战辉是越发的满意,几天的行军出现伤病的军卒并不多,而且基本都是些脚部崴伤的,恢复一阵就可以痊愈。   没有出现大规模的传染性疾病以及突发的紧急情况,算是对的起自己这一路忙前忙后的付出。   虽然累的不轻,但这次行军又积累了不少的经验,同时也明白为何大兵团行军为何要兵分几路了。   如果不分几路行军,后勤根本保障不了几十万人的行军。   几十万人聚在一起,周边的水源和做饭用的木柴都不见得够用。   另外大兵团行军携带的辎重简直太多了,行军的道路也承受不住。   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战辉体会的最深的就是翔的问题。   三州府兵汇合到一起以后,战辉就忘记告诉新加入的涿州府兵挖茅坑的事情了。   恰巧涿州府兵是提前集结等在路上的,所以他们排在了前面。   第二天早起行军,战辉发现水泥路上涿州的府兵被拉了各种翔,如果后边的定,同两州府兵想要继续行军,就要从各种翔的路面上穿行而过。   战辉立刻叫停了行军,涿州的府兵服从性也很好,战辉给讲了行军要求以后,把拉的翔都清理了才继续开拔。   这还紧紧是几千人拉的,如果是几十万人行军,就是想清理翔都没地方清理。   跟在后边的军卒只能一路踩着翔,闻着这么美好味道行军,想想这画面战辉都不寒而栗。   不过好在之前规划的还算到位,除了翔上出了些小问题,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眼看着明日就能回了大营,战辉对于自己的调度还是很满意的。   正有些小得意的时候,来了两名幽州大营过来塘骑。   接过塘骑送来的信件,战辉看过之后,顿时眉头就是一皱。   把三州的校尉喊过来,交待他们正常行军,自己有事先行回营,就领着亲卫快马加鞭往回赶。   不惜马力之下,战辉在天黑之前赶回了大营。   “到底搞什么幺蛾子,你信里写的是真的?”战辉边洗脸边对红秀说道。   红秀把圣旨和一个木盒放到了案几上,“自己看看圣旨就知道了。”   战辉梳洗完毕,把大了一圈的小黑捻到屋外,才打开圣旨看了看,红秀还真没诓自己。   新军改为神策军,给了个实权的神策将军,又给了个宣威将军的散职。   周王被封为神策大将军,相当于新军最大的头子是周王了。   但是又给自己加封了一个四方招讨使,神策军又归招讨使节制。   “你大爷玩的挺溜啊,这是真想着让咱们去平叛,还是给周王那个小二郎铺路啊。”   “不是你和陛下要人的吗,这回如愿了,还说这种怪话干嘛。”   “我要人也得给个差不多点的吧,至少来个能出出主意的也行啊。”   红秀撇了撇嘴,“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满大武就没你这个年岁的实权将军。而且你那散职都从三品了,让你辅导辅导周王怎么了。”   “别乱说,现在周王才是实权将军,新军现在他最大。”   “可你还是四方招讨使啊,新军还是归你节制啊。”   战辉直砸吧嘴,“你大爷绕这么大圈子又搞这么大的阵仗有些过了吧。而且还真看的起我,新军才成立几天啊兵还没练成呢,况且咱们又都没有什么实战经验。   就这么把咱们推出去了,万一收拾不了东山道的那几家可就丢人了。”   “所以给了你一个四方招讨使啊,这个可是了不得的,平叛所在的道可是都归招讨使节制的。   新军加上半个东山道,你还打不赢那些逆贼吗?”   听了红秀的话,战辉有些惊讶这特么不就相当于节度使了或者都护府的大都护了吗,这个权利可有点大了。   “你大爷是无人可用了还是无兵可调了?这有点吓人了啊。这么捧我,可容易被捧杀啊,你大爷是不是搞错了啊。” 第364章 小黑的报复   摆弄了一阵鱼符腰牌,又看了看木盒里的大印,战辉叹了口气。   天宝皇帝是会占卜吗,自己刚刚弄了一万战兵回来,就给自己安排个高难度的副本。   “你大爷就算因为苗荣和十六卫的将军们倒卖军械伤了心,也不能真一个人不派过来吧。   别在和我说什么已经把周王派来了,小二郎就是个吉祥物。   平日在将士面前露个面就行了,真打仗他得在后边待着,不然出了问题谁都担待不起。”   红秀摇了摇头,“陛下不会再派人了,如果你缺人手,自己征辟吧。”   战辉挠了挠头,征辟两个字说的轻巧,有本事的哪那么好征。   东山道的崔氏、寇氏还有李氏这三家,可是老牌士族了。   往上追溯怕是有千年的历史了,在当地就是土皇帝一样的存在。   明面上半个道的州县举旗造反,另外半个道的州县没准就是准备玩无间道用的。   这就有点难受了,两头提防那可是太累了,而且那些州县真是卧底的话,大军的动向可全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了。   “东山道,靠,你怎么又把它放进来了。”   红秀摸了摸小黑猪,又给它喂了个牛肉定,嘻嘻一笑,“现在小黑跟我可亲了。”   “你也看看你都喂的它是什么,比人吃的都好能不和你亲吗。你看看这猪让你喂的,圆的快成个球了,你怎么就非要养它呢。养猪是为了吃肉的,你喂他们吃的那么好,这是赔本儿的买卖。”   红秀眉毛挑了挑,“小黑可聪明了,你走的这段时间,都是小黑陪着我的。以后小黑就是我的亲卫,你少打它肉的主意。”   “脏不脏啊,到时候拉的满屋子都是,你自己收拾。”   红秀得意的一扬头,“小黑才不脏呢,天天都洗澡,而且还会自己去后院上茅房。”   战辉看了几眼小黑猪,看上去确实还算干净,大营里就红秀一个女性,估计也是无聊,愿意养就养吧。   “这三家我只是有所耳闻,知道是屹立近千年的大家族。其他的都不太了解,他们造反总要有个理由吧。”   红秀起身从案几上又翻出一封书信递给战辉,“这是你是四岳丈给你的书信,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看过王启年的来信,总算是知道些脉络了,这三家是被天宝皇帝的清洗给吓着了。   想要自保听话就完了,非得给皇帝施压,结果彻底变成了吉祥物。   还算是有些魄力,从天宝皇帝眼皮子底下溜回了老窝,想要以清君侧的名义继续逼迫天宝皇帝低头。   不过在战辉看来,这是最愚蠢的选择,魄力没用对地方。   战辉晃了晃手中的信,“这些世家大族是真要走到头了,一点大局观都没有了。”   红秀边撸着小黑边开口道:“你这么有信心?想要怎么打了?”   “你太高看我了,刚接到消息,怎么可能知道怎么打。只是觉得,这三家的地理位置和不短江以南的那些大家族不同。   背后是海,南面是江,西面是南河道,北面是北河道,他们那就是一块死地。   如果真要是全大武上下都乱了套,这个地理位置还算可以。   如今还没到这个时候,你大爷要是真发飙,放弃雪路山以北,让镇北边军顺着一箭关退回来。   那就会腾出大批兵力,灭掉这三家轻而易举。”   红秀撇撇嘴,“你这说的都是废话,现在是陛下下令让咱们平叛,你琢磨那些没用的干嘛。”   战辉哈哈笑了两声,“先给自己吃颗定心丸呗。”   放下手中的书信,战辉继续开口道:“我走了半个多月,这段时间大营出没出什么问题。”   “都挺好的,没出什么问题。”   看着明显因为撸猪而有些心不在焉的红秀,战辉叹了口气,“刘红秀,怎么说咱俩也分开了小二十天,小别胜新婚不知道吗?回来了你不逗弄我,一直在那伺候那头猪,你是觉得这头猪比我重要比我好玩呗。”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你跟一头被阉割过的猪较劲,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战辉气的一拍案几,“刘红秀,学会编排人了是吧。今天不杀的你丢盔卸甲,跪地求饶……”   红秀啧啧几声,打断了战辉,“第二天腿不软才是真能耐。”   战辉深呼吸了几下,张屋外看了看,“天色没黑透,先让你嚣张一会。现在派出去剿匪的,都回来了吗?”   红秀不屑的瞟了一眼战辉,估摸着战辉是不打算召集议事了,不再逗弄小黑猪,起身站了起来。   “都回来了,没有在外的了。”   战辉想了想,继续问道:“燧发枪的训练怎么样了,火炮这段时间铸了多少。”   红秀凑到案几旁,从上面拿出一个小册子翻开看了看。   “现在作坊一天燧发枪的成品产量达到了二十支上下。全军上下如今有八百多之燧发枪,训练最好使用最熟练的是刘玄德下边的两个营。   小炮目前有一百四十门,火药一万两千斤……”   说到这,红秀放下了手中的小册子,似笑非笑的看向战辉。   “你手往哪放呢。”   战辉嘻嘻笑了两声,“人家于海龙费劲整理出来的,就不用你念了,待会我自己看看就成。现在嘛,检查检查你这段时间瘦没瘦,皮肤粗没粗糙。”   红秀抿着嘴,满眼含春的轻笑了两声,“我给你的建议是先把册子看完。”   顿了顿红秀一脸妩媚的继续说道:“不然你待会腿软了,可没法看了。”   战辉哼了一声,“讽刺挖苦我是吧,现在就让感受一下我积攒了半个多月的怒火!”   红秀被战辉抱在怀里以后,娇嗔一声,“让你回来是处理平叛的事,怎么回来就要欺负人。”   “我先把你平叛了再说!”   “这里是大营,你不能欺负我。”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都要站不住了,还这么口不对心。”   ……   战辉一脸悲愤的提着刀追着小黑猪,“我就说别养这玩意,你非得养。”   红秀满脸通红,拉住战辉,“谁让你欺负我了,不然小黑怎么会突然窜上来撞你。”   战辉气鼓鼓的甩开红秀,“你要不叫那么大声,它怎么能会冲上来。”   红秀羞的顿时一跺脚,“哎呀,不许说。”   “那你别拉着我,今天非得把它烤了不可!”说完,战辉一把甩开了红秀。   红秀赶忙跟过去一把从后面拦腰抱住战辉,嗲嗲的开口道:“夫君,消消气,答应你那些鬼姿势总可以了吧。”   战辉把刀收好,一脸兴奋的扭头看向红秀,“真的?”   红秀娇羞的白了一眼战辉,转身往房门走去。   战辉立刻急了,“床在那边呢,你往门口走什么。”   红秀扭头看了看战辉,噘着嘴开口道,“你打算还让小黑撞你,我可以马上回去。” 第365章 要不属下过会再来   “你这是天天干什么去了,晒的这么黑呢。”   龙将咧嘴一笑,“将军,鸽子成了,镇北关到幽州这段是没问题了。老徐和老郑那边再有两个月,京城到幽州这边也应该没问题了。”   战辉听了这个消息,也非常高兴,“中间设了几个点,可以双向同时传信吗?”   龙将用力的点点头,“不敢抻的太长,大概一百里一个。两边都能传信,鸽子窝被我设到了新修水泥路的驿站了。实验侧几次了,从幽州到镇北关一个来回半天的时间。”   战辉兴奋的拍了拍龙将的肩头,“干的漂亮。”   龙将嘻嘻一笑,“将军过奖了,都是按您的法子练的。”   战辉摆了摆手,“不要谦虚,做的好就是做的好。”   说完,战辉把王启年的信翻找出来递给了龙将,“你看看这个。”   龙将有些犹豫,看了看战辉,没敢把信接过去。   “和我这装什么守规矩,不让你看的你想看也看不了。”   龙将这才接过信,快速看了一遍,对于信中的内容也有些震惊。   想了想,龙将开口道:“将军,您是打算让我去东山道?”战辉点点头……”不错,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你这次去不用他太过于冒险,只要摸清楚这三伙逆贼的军备如何,贼兵数量即可。”   龙将放下信表情郑重的点了点头,“明日我就动身。不过还请将军拨些钱财,也好利于打探消息。”   战辉指了指地上的两口木箱,“钱财不是问题,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对于人手上还有没有需要,毕竟是三伙贼人,你招募的秘入在册的人可是不多。”   龙将摇了摇头,“军中的兄弟太扎眼,去了也容易被人看出苗头,人手我自己想办法。这次去我准备带些过去,家里留下的数量就不多了。唯一需要麻烦将军的是,找些可靠人帮忙再多喂养些鸽子。”   战辉沉思了一下,“你留个能露面的会训鸽的属下。我想办法招些喜欢摆弄猫狗飞禽的人,过去帮忙养鸽。”   “有合适人选将军直接让去北门大街那处宅子就行。没有其他事,属下就回去准备准备了,不然怕明天动不了身,争取十天内把打探出消息。”   战辉把案几上的一块腰牌和一道文书递给了龙将,“这个是给你的。”   龙将看了一眼腰牌,眼睛顿时就瞪得老大,“将军,这,我这就成了校尉了?”   “不是个领兵实权校尉,用不着这么激动。好好干,以后当个将军也不是没可能。   去吧,万事多加小心。”   目送龙将离开,战辉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第一次指挥这么多人攻城略地,这压力有点大啊。   红秀从屏风后面领着小黑走了出来,“当个将军都成了你的口头禅了,得谁跟谁说啊。”   战辉睁开眼睛看了看红秀,“这小黑猪怎么就这么好,让你成天逗弄。警告你,你现在有些玩物丧志了。越来越向范胖子靠拢了。”   嗯?范胖子,这个货不就是聊猫逗狗那伙的吗,想到这,战辉眼神顿时亮了起来,妥了,养鸽子的人选有了。   红秀喂了小黑吃了个梨子,才抬头看向战辉,“早起我寻营回来,某人还呼呼大睡呢,有什么资格说我玩物丧志。再说了,小黑不但听话还能保护我,可不像某人就知道欺负人,还尽琢磨那些作践人的龌龊事。”   战辉先安排亲兵去把范胖子找来,才对红秀开口道:“再强调一次,是因为你叫的声音大,才把小黑招来的。另外,昨天可是你主动要求解锁的,而且还一直嚷嚷着上天了。”   红秀顿时脸色一红,轻啐了一口,“胡说什么呢,再这样以后连手指头都不让你碰一下。”   “你这个想法可要不得,那是增进双方感情最好的运动。再说了,那些好处也都和你讲过好多回了,你现在没发现你被滋润以后,脸色比原来还要好了吗?”   红秀哼了一声,知道怎么掰扯也讲不过战辉,索性继续逗弄小黑,不搭理战辉了。   战辉被红秀无视,觉得很没面子,现在争宠居然连个猪都争不过了。   “你能不能别弄这玩意了,哼哼哧哧的听着都让人心烦。你要真没事做,你帮我给途中路过的州县写公函,让他们把粮草准备好。”   红秀给小黑挠了几下痒,才起身走到案几旁,“我写公函,你干嘛。”   战辉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思考。”   “那你起来啊,你是想让我站着写吗,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了呢。”   战辉起身把椅子让给了红秀,顺便捏了捏红秀的脸颊,“拜托你长点脑子,这活本应该是周王做的,他不露面你当姐姐的不该顶上吗。”   红秀边研磨边白了战辉一眼,“你还是小二郎的姐夫呢,帮帮忙不应该吗?”   战辉砸吧砸吧嘴,红秀这话貌似说的很有道理,还真是不好反驳。   “好吧你赢了,只要日后不变成伏地魔就好。”   红秀停下了研磨的手,“什么伏天魔,伏地魔的先不提,你要是敢把脚落下去,你今天是别想好过了。”   战辉浑身顿时就是一哆嗦,稍稍把即将踩在小黑尾巴上的脚收了回来。   随即战辉撇了撇嘴,虽然被发现了,但气势上不能输,“这猪是我弄回来的好吧,我逗弄逗弄怎么了。”   红秀走到战辉面前,噌的一下揪住了战辉的耳朵,“把我骗到手,你是越来越拿我不当回事了是吧。昨晚反应的好好的,作践完我了,你现在又反悔。”   “将军,您找属下。”范胖子进了大堂打断了战辉。   范胖子也发现气氛好像有些不对,顿了顿小声道:“要不,属下过会再来。”   “走什么走,刘司马马上就给我清理完耳禅了。”   红秀眼角抽了抽,小贼这是把范胖子当傻子糊弄呢吗。   但是有外人,面子还是要给的,装模作样的翻看了几下,又吹了两口气,红秀松开了战辉。   战辉揉了揉耳朵,尴尬的笑笑,“清理清理耳禅,爽快多了。”   范彪干笑了两声,连将军都要挨收拾,自己当初那顿打挨得不冤。 第366章 开启老干部模式   站在议事堂的门口,战辉仔细打量了一阵挂在大门上方的牌匾。   虽然前世瘦金体被称为美术字,但亲手提的白虎堂三个大字,战辉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应景。   臭屁一会,战辉转身环视了一圈大营,白虎堂是有了,就是缺几个林冲这样武力值高的猛将。   刘玄德和大魔王是直接从队率提上来的,武力值还没自己高呢。   涿定同三州军府的都尉也没来得及考教,估摸着比那两人强不但哪去。   红秀穿好了甲胄,领着小黑从大堂内走了出来,抬头看了看战辉让人挂上去的牌匾。   “小贼,好好的议事堂你改什么名字啊,还有你的字体能不能改改,这也太瘦了,看着跟吃不饱饭的人一样。”   战辉嘁了一声,“白虎主肃杀,换这个名字正合适,况且全营都把好汉歌当军歌了,再多个白虎堂也不算事了。   还有,这字你仔细看看,一比一划间锐利无比,尽显金戈铁马之气,军营就得用这种字体写字。”   红秀撇了撇嘴,“头回见到自己夸自己的字写的好的,你脸皮是越来越厚了。而且能看着自己写的字,都陶醉的忘我了,满大武是找不到第二个了。”   “刘司马,怎么和本将军说话呢,再这么挤兑我小心晚上继续平叛你。”   红秀一脸不屑,“你要是耳朵又痒痒了,你直说就行,我再给你掏掏耳禅。”   战辉无奈的看了看红秀,自打合体以后红秀是越来越嚣张了,无论哪方面现在都镇压不了了。   “恭送刘司马,祝刘司马午间查营一切顺利!”   红秀这才得意的一扬头,领着侯在门口的军法队去寻营了。   “将军,您这么怕红秀姐啊。”   战辉头上青筋暴起,“那叫互相尊重,你一个未婚小青年说太多你也不懂。”   “您不是也没成婚呢吗。”   战辉气的抬腿就是一脚,“柱子,你要再这么嘴碎,我就把你扔回军法队。”   柱子顿时闭上了嘴,挺着胸膛站的笔直。   见柱子老实了,战辉才背个手开启老干部模式往作坊那边溜达。   柳匠作听属下说将军过来了,心里顿时哆嗦一下,这位平时笑呵呵的,一副好说话的样子。   可真要差事办不好,或者出了篓子,那暴脾气可上来了,眼珠子一瞪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爆发出的那股气势,可不输镇北军关那些领兵的将领。   脑海里把作坊内的大事小情过了一遍,确认没什么地方不妥,柳匠作才迎了出去。   “将军,您来了。”   战辉叫柳匠作一副点头哈腰的翻译官模样,心下无奈,估摸着是上次给吓着了。   战辉点点头没说话,只是挨个水利捶作坊转悠了一遍。   “燧发枪交付给大营的目前有八百多支,刚才转悠了一圈,枪管已经打造了不少,可以停下来了。”   柳匠作连连点头,“听将军的吩咐。”   战辉目光望了会运河的河面,才扭头看向柳匠作,“老柳,五百斤的中炮或者千斤以上的重炮,你可有把握铸得。”   柳匠作听战辉这么问,低头想了想,“将军,五百斤的炮绝对没问题,炮模都是现成的。千斤的炮需要费些时日,要先做炮模,冶铁炉也需要改一改。再重,属下就没把握了,贸然铸了怕是会炸膛。”   战辉又把目光看向河面,千斤的重炮没有炮模,怕是要一个月才能铸出来了。   五百斤的中炮功打城池怕是有些威力不足,不过省在有炮模,铸造的快些。   “打造枪管停下来的匠作全力铸炮,小炮一百、中炮二十,你估摸着多久能铸出来。”   柳匠作听的直咂舌,“将军,小炮炮模五个,浇筑的铁水少,一天就能凉透。但炮芯裹灰彻底干透最少也需要二天时间,一百门小炮最快要一个多月。   中炮炮模二个,浇筑的铁水多,炮芯干透再加炮身凉透至少要五、六的时间,再算了打磨炮身内膛,更是耗费时间。   二十门中炮怕是至少要两月,千斤以上的炮属下目前也给不出时间。”   战辉听闻皱了皱眉头,这时间可有些长,“不行,等不了这么长的时间。把京城派过来的工匠全拉上去,配合着木工做炮模。   沙模和炮芯够了浇筑成型就不是问题,只不过是打磨炮膛费些时间。至多给你半月的时间,这些炮必须铸好。”   “将军,京城的匠作们……”柳匠作有些犹豫的说道。   战辉摆了摆手,“看住了就不会出问题,真有事了本侯不会怪你。”   柳匠作这才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因为泄密受牵连了,不过半月的时间铸这么多炮压力也不小。   虽然都是小炮和中炮,但数量多打磨也耗费时间。   “将军,您还有什么吩咐,如果没事属下这就安排铸炮的事宜。”   “光有炮没有炮子和火药也不行,安排人打磨石头炮子。火药目前倒是够用,按部就班的做吧,需要交待你的就这么多。”   顿了顿,战辉又开口道:“叮嘱你一句,不能因为赶时间就把炮铸得糊弄。你也知道,咱们是铸的精铁炮,稍微有些差池就是不得了的事。   如果有一门炮炸膛,是真要掉脑袋的。老柳,到时候别怪我不讲情面。”   柳匠作立刻双手抱拳,“将军放心,属下知道轻重,如有差池甘愿受罚。”   从作坊出来,战辉估摸着再过段时间,三州的府兵就应该到了。   有些放心不下,到准备好的营房看了看,发现孙医官正领着几个人往木桶里倒硫磺。   孙医官见战辉过来,赶忙领着身旁的几人拱手行了一礼。   战辉打量了几眼孙医官身旁的人,“孙医官,这几位是?”   “将军,这几位都是属下志同道合的好友,听说属下投了军,也按耐不住拳拳报国之心,赶过来尽一分微薄之力了。”   战辉听了心情大好,这年头的大夫全是宝贝疙瘩,虽然都是毛头小伙,医术或许还没那么精湛。但能过来投军当军医,这就很难能可贵了。   战辉对着几人微微一笑,“孙医官说你们要尽一分微薄之力,本侯觉得不对。”   几人听了脸色立刻就变了,这将军啥意思,瞧不上哥几个是咋滴,眼神不善的盯着战辉。   “你们岂止是微薄之力,这完全就是功德无量的事。如今我军被陛下亲敇神策军,全军上下两万余将士。   如今有了你们的加入,不但平日里将士们的保证更多了一分,战时负伤活下去的希望也多了一分。   夸张的说些,你们都是神仙般的人物。”   几人被战辉说的眼仁都乐了,连连摇头说将军谬赞了,可不敢称神仙般的人物。   战辉见自己捧哏捧的效果不错,哈哈笑了两声,“你们的对手是阎王爷,能和阎王爷较量的人,还不配当个神仙般的人吗?” 第367章 你的智商还有上升空间   把几个宝贝疙瘩军医哄嗨皮了,战辉才扭头问孙医官,“这些粗活你怎么不让于校尉安排人帮你们呢。”   孙医官叹了口气,“于校尉那边的辎重营现在就是个空壳。属下除了那些胖子们,就只有原先调配过来的那些驿卒了。   除了炒制面粉,还要分出人手清点即将进驻的那些府兵要分发的物资。   实在是抽不出人手,另外,只是往木桶里倒些硫磺也算不得累,赶着车过来的,不用手提肩扛的。”   战辉听了有些诧异,“于校尉以前不是还能从大营调些人手做些种菜的活吗,这怎么越忙越不调配人手呢。”   孙医官无奈道:“几位军头都知道要去平叛,都抓紧操练军卒呢,不给分派人手了。说是按您的意思来的,训练时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   战辉听的直砸吧嘴,不知道这几个牲口是找理由,还是对三州府兵擎现成的有些不满。   不过现在既然自己碰着了,也不能再让孙医官几人干这个活了。   “柱子,你领着人留下帮孙医官。”   “将军,我们留下您咋办,我们可是您的亲卫。”   战辉是郁闷的不行,柱子这个货身高接近两米,又高又壮,真儿真儿是铁塔一般的汉子。   怎么特么这么絮叨呢,这嘴比自己还碎,气的抬腿就是一脚,“你是特么锦州人吗?总想着质疑全世界。我特么是在自家大营,你防备谁?我喊一嗓子全军都是我的亲卫。”   “将军,我是哪人您还不知道吗?可不是啥近州远州的。”   战辉深呼吸了一下,“柱子,这是在军营,一切按军伍里的规矩办事。你要是再这样,我只能送你回村了,不然真到了上战场的时候,你再这么质疑我,你容易被砍了脑袋的。”   柱子听了顿时吓得噗通坐到了地上,接着一把抱住了战辉的大腿,“将军,您就是砍了我的脑袋也不能把我送回村子啊。从村里出来这么多人,就属我最高最壮,临走前我还和阿耶保证过,不砍几个贼人的脑袋我是不会回村的。   您这么把我赶回去,我可没脸皮了。”   战辉都无奈了,昨天回来就看这个货长得威猛高大才从红秀手底下要过来的,这怎么这么坑啊。   “不想让我赶你走,以后吩咐你做什么就少废话。”   柱子听了连连点头。   “听懂了就赶紧撒手,帮着孙医官干活去。”   战辉被柱子这么一闹,好心情是一点都没了,自己的手下怎么都这么不靠谱呢。   上午以为范胖子会乐不得的去养鸽子,结果这个货愣了不去,给介绍了一堆以前一起聊猫逗狗的狐朋狗友。   这是敲猪敲上瘾了是怎么着,硬可留在军营,也不回城养鸽子,都尼玛是人才。   溜达到校场上看了会操练,战辉的心情算是没那么堵的上了。   看来刘玄德和大魔王几个牲口确实是打算临阵磨枪,不是故意不给于海龙派人。   重新嗨皮起来的战辉,又把双手一背,开始老干部模式去辎重营视察了。   辎重营院内的场景,让战辉突然有种进了吃鸡战场的感觉。   驿卒们脑袋上带个斗笠,脸上蒙了面巾,背后背了一把一米左右的铁锹。   一部分正热火朝天的把炒好的炒面装进带有油纸内层的麻袋里。   还有一部分正在清点着各项物资,战辉瞥了一眼,突然发现自己让秋水加班加点制作的硫磺皂到了。   凑到大车前,战辉拿起一块看了看,估计是制作的着急,做的有些粗糙,而且连块油纸都没包。   于海龙正清点数目呢,一抬头看战辉过来了,把账本丢给孙胖子走了过来。   于海龙兴奋的搓了搓手,“三州的府兵到了?”   战辉看于海龙的表情就知道这个货想的什么,“来的可全是精锐,人不能给你。”   于海龙立刻急了,伸手指了指四周,“你看看,现在辎重营就这么百十号人。就算这些驿卒装车码车的本事高,也带不了全军的辎重啊。   况且上次你还说从那三州的府兵里挑人给我呢,这怎么就变卦了,你要这样这活我是没法干了。”   战辉撇了撇嘴,“激动啥啊,我上次说的是三州府兵来了以后,做完比较再给你分配人。”   于海龙一脸的不信,“诓谁呢,现在大营里的军卒可都是操练的不错,有些精锐的样子了。你能舍得把他们放进辎重营?换了你你信吗?你要全给我派征调的民夫,那肯定的是不行,太容易乱套了。”   战辉把硫磺皂放到鼻前闻了闻,才开口道:“民夫我是一个都不打算征调。”   于海龙都听傻了,“你这是又要闹哪样啊,大军出征你一个民夫不调用?就算沿途有地方州县供应粮草,可扎营总得带些民夫吧,这个不是去剿匪,这是去平叛,营盘是重中之重。”   “有理不在声高,激动个什么,要是不能快速结束战事,就会影响征调民夫的秋收。   咱们沿途有州县供应,辎重营押运的粮草并不算多,完全可以不用民夫。”   说完,战辉指了指校场的方向,“这些军卒给你五千入辎重营。”   于海龙听的目瞪口呆,缓了半晌,指着校场的方向有些难以置信,“你真舍得给?那可是五千的军卒啊。”   战辉放下手中的硫磺皂,斜了一眼于海龙,“当初答应过你,你总认为我在框你。这五千人可不白给你,真到战事吃紧的时候,你们得我顶上去。要是把扫地僧给我练成了战五渣,我可饶不了你。”   于海龙眼睛都冒绿光了,什么扫地僧和什么渣自动过滤了,沉浸在喜提五千战兵的喜悦之中。   战辉伸手外于海龙眼前晃了晃,“别光高兴,我刚才说的往心里去,另外把你流出来口水擦擦。”   于海龙连忙伸手摸了摸嘴巴,发现战辉是在诓自己,顿时满头黑线,“你能不能换个人诓诓,总可着我来算怎么回事。”   战辉不屑的笑了笑,“因为你的智商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第368章 费钱比费命强   红日西坠,霞光漫天,天际间铺满绚烂多姿的云彩,仿佛燃烧的火焰一般,璀璨夺目,令人目不暇接,心神俱醉。   但战辉却没时间,也没心情欣赏漫天的晚霞,不停的刚刚进驻大营内的三州府兵的营房前巡视。   时不时的还要安慰三州府兵们几句,遇到倔强的还会耐心的解释几句。   跟在一旁的巴雅尔看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小声的开口道:“将军,您可真偏心。当初我们来的时候您可没这么耐心的和我们说话,直接命人把我们按在水桶里的。”   战辉看了眼巴雅尔,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就好像我解释了你们都能听懂似的。就你现在说的大武话,口音还带着一股浓重的牛羊味呢,听话照做就可以了。”   接着战辉伸手指了指木桶,“看见上面飘着一层黑乎乎的东西了吗?”   巴雅尔噘着大嘴点了点头。   “知道都是什么吗?”   “虱子,跳蚤。”   战辉哼了一声,“以后大家就都是袍泽了,你要是不怕咬,我单独留出一队人,分到你们营房去。”   巴雅尔听了赶紧连连摇头。   “你们当初刚来的时候也是一个样,只不过那会大营还没盖起来。外加需要也不太通顺,所以没什么可心里不平衡的。”   营房巡视了几圈,战辉把军法队留给了孙医官,负责监督三州府兵搞卫生,自己先回了白虎堂。   坐在主案前,战辉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这要放到前世,自己也是妥妥的军长一位了。   看着牛批的不行,但是心真累啊,管理人员这么少的情况下,没出什么乱子,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红秀端了一壶茶水过来,放到了案几上,然后站到战辉身后伸出两手给战辉头部进行按摩。   “白日里还臭屁的不行,现在怎么反而看着不太开心呢。三州的府兵已经进了大营,你不应该这样啊。”   战辉叹了口气,“如今两万余将士听命于我,这就相当于我手里握了两万多条性命,压力有些太大了。   可主将就是一军的主心骨,再愁也不能在属下面前表露出来,反而还要表现出轻松的样子。”   顿了顿,战辉又一脸无奈道:“我是真想问问你大爷,到底是从哪来的勇气一个老成一些的将领都不派,就让我领着他儿子去平叛。”   红秀停下了手,给战辉倒了杯茶递过去,笑盈盈的说道:“战大爷也有怕的时候啊,不过你满脑子都是坏道道,平了那三家还不是小事一桩。”   战辉喝了口茶水,无奈道:“你还真是看的起我。”   红秀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战辉,“真没看出你哪愁,昨天回来就先欺负我。”   战辉眼角一抽,“那不叫欺负,那叫互相滋润,同时也是一种释放压力的好方法。”   顿了顿,战辉接着说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兵法上的这句话没听过吗?放嘴炮和实战那可是不一样的,真要操作不好,真要成了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的那种将军,我是没脸活下去了。”   红秀见战辉是真觉得有压力了,柔声安慰道:“幽、历两州的州兵咱们都见过了,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三家即使有精锐的私军,数量也不会太多,咱们稳扎稳打,不会输的。”   说完,红秀指了指案几边上的一摞文书,“这是你要的那些州县城池的文书。”   战辉闻言轻轻点点头,又喝了些茶水,开始翻看需要平叛州县资料。   翻看了一会,战辉的眼神就亮了起来,三家占据的大小州有三十余处,辖下的县加起来有一百多个。   但这些州城县城没有几座特别高大的,州城好一些的城高大概八九米左右,城墙宽度在四米左右,两边条石堆砌中间堆的夯土建成。   不过达到这种级别的,也就十多个州城,其余大部分都是城高五六米的夯土墙。   如果文书上写的记录的资料都是准确的,平叛的难度可就大大降低了。   放下手中的文书,战辉心里长出了一口气,自己有些先入为主了。   北河道的州城以前是边境,所以筑城肯定都是真材实料,高大结实。   东山道那边自古以来就不是兵家必争之地,能有十几座像样的州城已经不错了。   心情不在沉重,战辉扭头看向红秀,“后边伙夫的饭食准备的如何了。看天色不要了,还要给三州的那些军头接风洗尘的。”   红秀看了看战辉又看了看文书,“饭食已经准备好了。不过你从文书里看到什么了,刚才还愁的不像个样子。”   战辉一把将红秀拉过来,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拿起几份文书,“看看这些州城的城池介绍。”   红秀先是白了一眼战辉,并没有起身,接过文书看了看,不过记录的很是正常,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有些不解的问道:“这些州城怎么了,没见有什么让人高兴的地方啊。”   战辉伸手在山峰上捏了一把,才笑呵呵的说道:“这些城墙都不是特别高大厚实。”   红秀美目斜了斜战辉,站起来挪到了一边,“你以后还是多有些烦心事吧,不然总惦记著作践人。赶紧说正事,别再琢磨坏心思了。”   战辉一扬头,“记得第一次实验震天雷吗?”   红秀听了点点头,有些明白战辉的想法了,“你是打算往城里扔震天雷?不过咱们现在不是有火炮吗?”   战辉琢磨一下开口道:“攻城方面,小炮只能起压制作用。中炮对付夯土墙还算可用,但是外面挂了条石的,作用有限。但在城墙下挖个坑,多放些火药把条石炸的松动些,这城就好打了。”   红秀听了眨眨美目,“那得放多少火药啊才能把城墙的条石给炸松动啊。”   战辉想了想开口道:“一千斤怎么也能把城墙炸松了吧。”   红秀听了浑身哆嗦了一下,震天雷最多放了一斤火药,就已经非常霸道了。   实在是想象不出一千斤的火药爆炸会是个什么样,不过效果绝对不会错。   红秀盯着战辉看了几眼,“小贼,我现在突然有些同情那些逆贼了。不过你这种打发就是有些费钱。”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费钱也比费命强,那种傻乎乎的送死,我可不干。” 第369章 神策军从此成立了   目光在案几前的属下身上们扫了一圈,战辉轻轻叩击了几下案几。   底下的一众将领瞬间噤声,目光齐齐看向战辉。   “名字都互相记住了吧。”   众将领齐声称喏。   战辉扭头看向周王,“将军,现在将领都在,讲两句吗?”   周王虽然年岁小,但毕竟生长于帝王之家,一正正经起来,还真有那么些意思。   周王点点头,从主位上站了起来,“本王虽然第一次和诸位将领见面。但诸位的骁勇之势让本王甚为满意,不难想象新军必定是一支虎狼之师。   如今受敇神策军,一跃而为天子亲军,望诸位日后以保国之平安,护百姓之安宁为己任,如此才不愧受神策二字之殊荣。”   众将领齐齐抱拳称喏。   顿了顿,周王继续开口道:“诸位都是大武之荣光,大武之依仗。无论是面对宵小之辈还是那些狼子野心的外族,本王必当带领诸位尽显神威,立不世之功,荫及后代,受要万民敬仰。”   众将领又是齐齐抱拳称喏。   周王放完嘴炮对战辉点了点头,然后又坐回了主位,继续当个透明人。   战辉见状从身后拿了一堆腰牌和文书出来。   战辉拿了一个腰牌,犹豫了一会才开口道:“刘红秀。”   红秀从队列中走了出来,双手一抱拳,“属下在。”   “命你为神策军军司马,掌管全军幕僚以及军纪。”   红秀喏了一声,走到案几前接过了腰牌和文书。   除了三州新来的将领,其他人齐齐打了个冷颤,将军这是玩真的了。   犯了错和将军能套套交情,耍耍无赖,一旦落到这位手里,想想都吓人。   “刘玄德。”   刘玄德迈步走了出来,“属下在。”   “命你为神机营校尉,受封昭武郎将。统属原麾下人马四千人,燧发枪全都归入你营。”   刘玄德一脸兴奋,喊了声喏,走到案几前,接过了腰牌和文书。   战辉看了眼大魔王继续大声喊道:“王末达!”   “属下在。”   “命你为铁骑营校尉,受封昭武将,统属骑兵四千。”   “牛达!命你为陷阵左营校尉,统属原涿州府兵。张典,命你为陷阵右营校尉,统属原定州府兵。黄钰,命你为奇兵营校尉,统属原同州府兵。”   三人接过腰牌和文书以后,战辉笑呵呵的开口道:“昭武郎将我先扣下了,过两日好好表现会给你们的。”   三人连忙点头称喏。   ……   战辉接着把几营的副手都给认命完了,也没轮到张超和顶替李仁的高杰。   两人心里都急的一批,但有了李仁的前车之鉴,两人只能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不敢表现出来。”   “张超,高杰,命你们为火炮左右二营校尉,各自统领一千人。”   二人齐齐长出了一口气,虽然统领的炮营人少,可至少也是个校尉,这要空着手回去了,脸可真没地方放了。   战辉环视了一下众将领,“其余军卒全部纳入辎重营。”   接着,战辉把目光看向了于海龙,“于校尉,这次你如愿了,过来领腰牌和文书吧。”   于海龙脸都乐开了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了案几前,接过了腰牌和文书。   刚想转身回去,战辉又递给了一份文书和一份名单。   于海龙接过来翻看了一下,文书是征调北河道各州的驿卒,这个倒是好事情。   可名单看过以后,于海龙立刻瞪大了眼睛,举著名单就要和战辉理论。   战辉没等于海龙开口,率先说道:“怎么着,多给你些人才你还不愿意。这名单上的可都是文武全才的,看你麾下军卒太多才给你的,别不知好歹。”   于海龙气的都哆嗦了,“没你这么欺负人的,你这是给我塞了一群祖宗进来。辎重营的庙太小,装不下这么多大佛,不能可着我这一家祸祸啊,拜托你换个别人行不行。”   周王在一旁突然开口了,“于校尉莫慌,一切按照军伍的规矩来。有功奖赏,有过惩罚,胆敢有不听的,该打板子打板子,该砍头的砍头。”   周王把腰上的玉牌拿下来递给了于海龙,接着开口道:“于校尉,拿着这个,不会有人再敢造次的。”   周王发话,于海龙不敢再多说了,苦着脸连忙推辞。   于海龙心里是气的要死,果然又着了战辉的道了,自己怎么就傻乎乎的相信他能把五千准战兵交给自己呢。   这特么就是给那些皇族的保镖,这群爷儿要是有个闪失,自己可真哭的地方都没有。   还有这个周王,年岁不大,也是个狡猾得主,那是一字王的玉牌,这玩意给自己,自己也得敢接算啊。   姐夫小舅子外加红秀这个母大虫,就没一个好人,这大营被这三人把持,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战辉从案几后绕了过来,拍拍于海龙的肩头,“别哭丧着脸,多大个事啊。这几十号小舅子,真的是能文能武,不然太后不会带出来丢人现眼。   犯错误了,该削就削,该踢就踢,真有事了往我身上推。   另外这些人安排给你,不是白让你使唤的,有表现好的,你告诉我,我直接调到战兵营去。”   于海龙顿时一个趔趄,对啊,这帮爷也是战辉的小舅子,自己真傻,就不该从镇北关回来。   于海龙哭丧着脸脸硬挤了一丝笑容出来,“既然这么优秀,那就直接派入战兵营吧,还到辎重营走一圈干嘛。”   战辉摆摆手,“这些半大小子可都是陛下看重的人,可是当将领培养的。辎重乃重中之重,不了解辎重营的运作,将来绝对当不了一名合格的将领。”   于海龙顿时跳起了脚,“陛下看重的你还全往我这塞,到时候真犯错了我敢削吗?”   战辉不屑的斜了一眼于海龙,“看重和犯错误挨削是一件事吗?陛下看重,说明他们有当将军的潜力,不代表可以无视军纪。”   说完,战辉不再理会一头凌乱的于海龙,对着众将领高声道:“为了庆祝神策军正式成军,同时也给三州的校尉接风洗尘。后堂已经给诸位备好了酒席,不过毕竟是在军营,酒不可多饮,至多一人一斤。”   底下的众将领听了顿时高兴的击掌相贺。   红秀听的眼角就是一抽,凑到战辉身旁小声道:“你给我解释解释,不可多饮还至多一人一斤是什么意思。”   战辉顿时尴尬的笑了笑,“今天不是高兴的日子嘛,玄德和大魔王已经半只脚踏入将军的行列了。”   红秀眯缝着眼睛,冷声了一声,“小贼,我可先和你说好,你今天要是敢再喝多,再丢人现眼。以后莫说那些羞人的姿势,就是脚指头就不会让你碰一下。” 第370章 幸福的府兵   月上中天,夜色如水。   议事堂后堂的空气中仿佛都多了一丝微微的酒气,时不时的从屋内传出一阵叫好的哄闹声。   与后堂想比,战辉的主将营房内却静谧无比,窗外的月光与屋内的烛火遥相辉映,让简单的卧房多了些绚丽。   战辉紧盯着地图不停思索之时,一双纤纤玉手突然揉按在了战辉的头上。   “忙了一天了,大晚上还盯着地图干嘛。”   战辉扭头看了看,一身居家服的红秀,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意,一双美目满含柔情蜜意,春风般明媚的俏丽之色越发勾人心弦。   战辉握住了按在自己头上的玉手,小心翼翼的说道:“昨晚的战况不够激烈吗?你这是又想要了?其实我心里也痒痒,但这时候贪图享乐,怕以后年岁打了就乐不起来了。   毕竟你夫君就两个腰子,这个还是要节制些吧。”   红秀挂满笑意的脸顿时一僵,接着抽出被战辉握住的手,气的在战辉胳膊上使劲拧了几下,“你才贪图享乐呢,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战辉揉了揉胳膊,“你这那双眼都要溢出水来了,而且还这么温柔,让人不自觉的往那方面联想啊。”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真是贱皮子,想着你今天很听话,没怎么喝酒,帮你按摩按摩以作奖励,没想到你满脑子都是龌龊心思。”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这可不是龌龊,夫妻之实这件事上,我对你的抵抗可以说为零。但是为了长久只能忍一忍,欢乐要细水长流才更好嘛。”   红秀没接这茬,“看你好像很看重牛达、张典那三州的校尉。”   顿了顿,犹豫一下继续开口道:“是不是表现的有些太明显了。”   “明显就明显呗,三州的将士值得我看重,也值得我尊重。去这一趟感慨颇多,营房军备虽然破败,兵额也不满,但军伍人的那股魂还在。   就这么农忙时种地农闲时操练,满大武怕是也没几个州的军府能这样坚持下来了。   给他们换了军械,刘玄德那队的镇北军军卒也未必是对手。”   红秀有些惊讶,“这有些夸张了吧,镇北军可是常年戍边的边军,会打不过府兵?”   “或许吧,没多久就要去平叛了,到时候看吧。”   逐渐升起的日出驱散笼罩着大营的夜色,随着几声鸡鸣声,大营内陡然间响起了锤鼓声和十几声悠长的号角声。   顿时间大营内听到鼓声和号角声的军卒们绷紧了神经。   在一片紧张中,整座大营逐渐恢复了生气,穿好了甲胄的各队队头们,正在一伍一伍的组成的有条不紊地进行点卯。   昨夜休息的早,战辉也穿了甲胄和红秀领着军法队,不停的在各营的营房之间穿梭。   喝酒庆祝的将领们除了陷阵营和奇兵营的几名校尉年龄将近四十以外,其他人都是二十出头。   年龄都比较偏年轻化,所以一人一斤的四十度左右的白酒,第二天倒是没怎么耽误事。   战辉见各营的校尉精气神还都不错,没有因为饮酒而误事非常满意。   尤其是陷阵左右两营以及奇兵营,虽然赶了几天的路,昨天泡消毒澡又折腾的很晚,非常疲惫,但听了鼓声依然快速列好了队。   战辉得意的对身旁的红秀一扬头,“看到了吧,这些军卒都是耐苦战的好苗子,比幽州兵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红秀也是满意的点点头,“确实不错,精气神都不一样,不过你这么毫不顾忌的夸赞他们,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战辉琢磨了一下,小声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军伍对我来说毕竟是半路出家,是第一次领这么多兵。   听说当头的都得玩个平衡,得让属下们互相竞争,想要让我夸赞总得做出点成绩是吧。”   红秀扭头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战辉,“有长进,不过手法有些糙了些,不过这也符合你的性格。”   战辉砸吧砸吧嘴,“我什么性格?你这话我怎么总觉不像好话呢。”   红秀抿着嘴笑了两声,没接战辉的话茬。   红秀不吭声,战辉也不以为意,继续开口道:“三州府兵除了没实战过,其他方面表现的都不错。对于平叛来说也多了一些底气,不然全都新兵蛋子,想想都让人头疼。”   红秀目光扫了扫在远处点卯的军卒,小贼是真的很看重他们,直接分了陷阵两营和奇兵营的营号给他们。   对于新入驻的三州府兵来说,这座大营和以前的想比处处透着不同。   自家年轻的主将想的是真周到,昨天刚入了大营就安排了泡澡沐浴,虽然水里的气味不太好闻,但洗完真是舒坦。   让人欣喜的是泡澡以后还给分了两套军服,简直是太贴心了。   唯一麻烦的就是原来的衣物要用滚烫的开水泡过,晒干以后才能带进营房。   而入驻的营房也让三州府兵们啧啧称奇,长长的一溜营房,一伙住一间,十个人住一点都不拥挤。   营房内靠南面是一排的大通铺,北面屋墙前除了立着兵器架,还放了两排大木格用来放衣物和甲胄。   虽然看着比较简单,但是干净整洁,看着就让人心里舒坦。   尤其是大营内的茅房,盖的气派不说,如果不是还有些臭味,一般人都不知道这是个营房。   三州府兵们心下都是感慨,这哪是来投军,这分明是来享受的。   不过就有一点不好,大营里的规矩多了些,除了原有的军律,还有多了好多什么个人卫生之类的条例。   早间简单的操练过后,早饭也让三州府兵惊讶不已。   居然是五个队同时进入一间大大的饭堂集体吃饭,饭桌仔细全都有,虽然一伍五人坐一条长凳,做工也稍微粗糙了些。   但至少不用坐到地方或者蹲着吃了,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吃饭竟然管饱。   另外,年轻的主将和军法队漂亮的简直跟天上人一样的军司马,还非常关心的问问昨晚睡的好不好,适应不适应。   这一切都让三州府兵们感动的同时,还觉得过上了神仙般的日子。   有些府兵甚至忍不住落了泪,觉得这些年的坚守值得了,没有白白付出,大武还是有人记得府兵的。   战辉对府兵们的表现很是满意,难怪领导们都愿意下基层搞慰问,妥妥的成就感爆棚。   出了饭堂,红秀小声对战辉开口说道:“你这也太假了吧,做戏也得做足了啊,至少留下来陪着他们一起把饭吃了吧。”   战辉撇了撇嘴,“可得了,行军好几天吃不好睡不好的。我要留下,没几个人能敞开了吃,就这样估摸都有些影响他们胃口了。   再说了,凡事不能过犹不及,待会还有一波更换军械和一波分发硫磺皂呢。   这么三板斧下来,等到中午和眼角吃了带油花的饭菜,怎么也会认我这个主将了吧。” 第371章 三家糊涂蛋   东山道济州州城中心的一座占地面积颇大的宅院内,崔氏、寇氏和李氏的三家家主,齐聚在一间书房内。   三人坐在书房内,轮番看过了书信,都是长叹了一声。   “寇兄,李兄,咱们三家这次是真的被逼上绝路了,没想到陛下的心居然真这也狠。”崔氏家主开口道。   寇家主又是一声轻叹,“咱们三个老糊涂,有了步臭棋。陛下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思开始清理的,把咱们三个拉到台面上当个点头宰相,其实是起到安抚作用的。   咱们这么偷跑回来,可以说是破坏了陛下的目的,现在又正值外族扣边之际,陛下怎么会忍得下这口气。”   崔家主听了也是连连点头,“咱们这次是赌错了,跟着不短江以南的那些家伙发个清君侧,只不过是想让陛下低头罢了。   可没想到现在的陛下已经不同往常了,之前压制的太狠了,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选择。”   寇家主一脸的不甘,“可这也太疯狂了吧,咱们三家世代在朝堂为官,不说是国之基石,但苦劳总是有些的吧。   这么无情的对待我们,这根本就不是为君之道,实在是有些过份。”   崔家主听了也颇感赞同,“寇兄说的是,这大武的江山社稷,怕是要乱套了。陛下总是想着改这改那,国策岂是儿戏,再这么折腾大武的江山是真的堪忧了。”   寇家主接言道:“是啊,朝中大臣被屠戮一半有余,关内,陇内的几家更是连根拔起。咱们只是请辞以示不满,陛下就扣住我们,估摸也是存了杀心。   朝堂上怕早晚要没了人,到时候这天下谁来治理。   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商税也都同意征收了,田地的国策也依着他颁发下去了。   如今只因为一些小事,就做这么疯狂的事情,大武怎么好的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家主看了看二人,沉着脸摇了摇头,“这会说这些,已经迟了,如今的局势是刘哲一手造成的。另外,咱们已经不是朝堂上的臣子了,想那些有的没的也是无用。即便是想说,又能和谁说,而且又有谁会听呢?”   顿了顿,李家主长叹一声后,继续说道:“书信你们也都看到了。龙椅上那位是真要痛下杀手了,咱们还是琢磨着怎么自保吧。”   崔家主和李家主两人听了,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良久无语。   李家主见二人这幅模样,摇了摇头,“领兵过来的主将,咱们三个都不陌生,战沧海那匹夫的嫡长孙。虽然领的兵是刚刚招募操练月余的新兵,但里面战家有没有派人过去,现在还不知道。   所以还是不能轻视,另外,这仗怎么打,打到什么程度,总该商议个章程出来。”   崔家主沉吟了一下,有些迟疑的说道:“战沧海和战天时父子两互不往来已经有些年头了。就算战沧海帮着战大郎征了功,战天时也未必会领情。   再说战家大郎,虽说聪慧异常文采过人,但毕竟也是个毛头小子。   还领着操练一个月的新军过来,这有些太过儿戏了。二位,有没有可能是陛下走个过场,实际上是找个台阶下?”   崔家主的话说完,书房又陷入了安静之中,都在盘算着有没有这种可能。   李家主率先开口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咱们毕竟只是喊了清君侧,却没有实际动作。不过这只是一种可能,如今是干系到全族身家性命的时候,万万不能大意。   如果真是下台阶,那咱们就给那位上个请罪表,如果真要动刀兵,咱们族中的精锐也是不少,对付那些新军但是无虞。”   顿了顿,李家主继续开口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位目前根本就无兵可派。咱们在朝堂之上已经三十多年了,大武如今是什么样,没人比咱们清楚。   各地军府名存实亡,军卒缺额严重,留存下的也都是老幼病残。   那位即便那位抄家得了家产充入国库,有了钱财,想要募兵也是要耗费时日的。   实在被逼无奈才把这支刚组建起来的新军拉了上来,但肯定还会有后续的动作。   所以咱们凡事还是按照最坏的情况预想吧,到时候咱们是踞城不出,还是主动迎敌。”   崔家主想了想接口道:“李兄说的言之有理,不过不管怎么样,还是给些面子,最好不要主动出击了。”   幽州神策军的大营内,陷阵营和奇兵营的军卒们更换了军械以后,高兴的眼仁都乐了。   看着手里的兵器就像看自家婆娘一样,满含深情,还时不时的摩挲几下。   牛达目光扫了一眼,有些尴尬的对战辉笑了笑,“让将军见笑了。”   战辉则是摇摇头,“不,这不但不可笑,还是一件值得夸赞的事。手中的兵器才是他们上了战场以后最可靠的伙伴,只有足够爱惜,足够了解,关键时刻才会保证自己的性命。”   说完,战辉对牛达,张典和黄钰特意叮嘱了一下,“让他们多欢喜一会,不许下去打扰。”   三人听了战辉的话连连点头,心下都是感叹,眼前这位看着年岁小,懂的可是真多。   而且昨晚酒席上,已经得知了大军即将启程平叛,眼前的这位全无一丝慌乱,估摸着是成竹在胸了。   跟着这样的主将,心里想不踏实都难,如今换了军械,到时候必须要多立些功劳不可。   不然都对不起将军事无巨细的叮嘱和关照,而且真要寸功未立,在幽州军面前可真抬不起头了。   战辉看着军卒们开心,也跟着傻乐了一阵,让几位校尉安排三营的将士们出营列阵。   又把张超和高杰的火炮两营拉到了阵前,打算互相磨合的同时也让这这军卒们先适应一下炮声。   不然直接拉出去,把敌人轰懵逼的同时,自己这边估计也得吓的坐地上一地的军卒。   三营的军卒们有些摸不到头脑,这列阵怎么还跑大营一侧来了,不过下了军令就要执行,依然精神抖擞的挺胸抬头站的笔直。   战辉拿了几团小麻布,就是是拿烟发圈一样,挨个给三营的将领们发了下去。   接着战辉拍了拍手,把校尉们的目光拉了过来,“待会动静比较大,最好是把布团塞耳朵里,当然自认为是猛人的可以不塞。   不过要是吓的瘫坐在地上,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第372章 战辉的战术   红秀原本正在逗弄着小黑,可一旁的战辉盯着地图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时不时的还长吁短叹一声,让红秀有些疑惑。   “你这抽空就看地图,上边是有花吗?还不时的长吁短叹,听着都让人心里发堵。”   战辉把目光从地上挪向红秀,“你这个当司马掌管幕僚的不帮着出谋划策,只能我这个一军主将想些打法了。”   “不是已经定好了打法吗?等龙将的消息传回来了,稳扎稳打的一城一城功打就好了。”   战辉凑过来撸了几下小黑,开口道:“这种打法虽然稳妥,但对方可是三十多个州一百多个县。这么平推过去不知道要攻打到什么时候了,而且破坏性也太大了,会伤及到很多的无辜百姓。”   红秀哥战辉的目光对视了一眼,开口道:“你是想出其他什么打法了?”   战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只是有些想法,一种是利用骑兵的速度优势穿插到逆贼后方不断地搅动。   遇到好打的县城就直接功克,不好打的就直接绕过,在快速的运动中消灭出来围剿或者救援的贼兵。”   红秀听的连连点头,“这个打法不错,咱们骑兵大部分都是部族骑兵,完全能胜任这种打法。敌人追出来又容易被剿灭,不追出来小的县城又容易被攻陷,不但让敌人难受至极,还能打击气势。”   战辉叹了口气,“这种打法唯一的弊端就是太祸害田地了。想要来无影去无踪靠着有限的几条官道是不行的,肯定需要从农田里穿插迂回的。”   红秀闻言也是叹了口气,“没办法,打仗就是这样,无所不用其极,只能战后安抚百姓了。另外,一军主将心不能太软,慈不掌兵不单单指的是对属下。”   红秀也知道战辉是个把人命看的比天大的性子,继续开口道:“看你的意思好似还有其他的打法。”   战辉伸手指了指东山道地图上的东北面和东南面,“半州之地为三家所分,中间那家不去碰,只挑两头,选一家擒贼先贼王。   等龙将传回具体的消息,一路佯攻吸引注意力,一路全队骑马日夜兼程包抄其中一家的老巢。”   红秀听闻美目也是一亮,不过随即摇了摇头,“这个谋略但是不错。但太吃兵力了,分兵两路不说,突袭的州城肯定不会太小,而且守城贼兵也会众多。   根本无法围城,一旦其他州县的贼兵前来支援,很容易被包围陷入绝境。”   战辉一摊手,“所以我这才为难,不过倒不是怕陷入绝地,我军都骑着战马呢,累死那帮贼兵也追不上。   另外,州城内的守城军卒估摸着不会太多,大营一般都扎在城外,而且看文书上的介绍,东山道就没有特别大的州城。   我担忧的是,长途骑马奔袭对那些部族骑兵来说不算什么。   但对于攻城的步卒来说,为了保证突袭的突然性,过于还要昼伏夜出,外加短时间内奔袭千里实在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而且长途赶路到了目的地,还要尽快展开攻城,实在是过于疲惫。”   红秀听了战辉所说,陷入了沉思,这个策略实在是太诱人了。   一旦成功,直接打掉了三分之一的逆贼,趁着另外两家没反应过来时,或许还能发动一次偷袭。   不过确实如战辉所说,对于军卒的要求特别高,不但体魄要求强健,个人的意志力也必须够强大才可以。尤其是夜间行军赶路,实在是难上加难。   红秀撸了几下小黑,开口道:“最了解这些军卒的还是那些校尉们,如何选择光我们两个这样商议怕是不妥。   还是把他们叫过来一同商议吧,他们觉得麾下的军卒能抗的住,那这个策略就可行。   如果抗不住还是按之前说的,把部族骑兵撒出去袭扰,步卒趁乱攻城拔寨。”   顿了顿,红秀美目瞟了一眼战辉,“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吧。幽州招募过来的新军根本无法完成这个任务,陷阵营和奇兵营的营号还这是应景。”   战辉摇了摇头,“你这个是想多了,我只是根据府兵各自的特点起的营号。之所以犹豫不决,那是因为毕竟一万多的军力扔出去了,这要是吃了败仗我可真要拔刀自刎了。   头上的光环没了都是小事,损失的那些战兵才是最可惜的。”   说完,战辉见红秀伸手要过来捂自己的嘴,赶忙一把拨开了,“不用捂没啥不吉利的,只是打个比方。”   红秀眉毛一挑,“怎么,现在碰都不让我碰一下了?”   战辉撇撇嘴,“你手刚摸完啥,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上次有了波波一手鸡屎的教训了,我怎么能不长记性。我可没那么傻,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跟头。”   红秀见战辉一脸嫌弃的样子,又回想起波波上次的事,噗嗤乐了,这一笑就停不下来了。   战辉看的头上青筋暴起,懒得搭理红秀了,让柱子敲响了聚将鼓。   陷阵两营和奇兵营从上到下所有人都被一百多门小炮齐射的场面给震住了。   在他们的认知当中,三弦的床弩已经是最可怕的战争利器了。   从没想到过一个铁疙瘩打出去的炮子威力比床弩还大。   从震惊中缓过来以后,全都高兴的嘴都要乐歪了,有了这玩意以后打仗简直不要太轻松。   尤其是三营的正副校尉,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己方有了这玩意就不怕没功可立,难怪平叛在即,主将一点都不慌。   回过神想要捧一通主将的时候,发现战辉不知道啥时候已经走了。   不过三营的校尉们也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拍马屁。   咧着大嘴跟打了鸡血一样,不断地配合炮营变换阵型。   变阵期间停止打炮的时候,听到聚将鼓的鼓声,三营和炮营的校尉们相互对视了一眼。   接着,安排属下继续操练,几人迈开腿就往大营内狂奔。   三营的校尉刚来对大营内还不是特别了解,但张超和高杰可是跟着战辉的老人了。   这可是大营内第一次敲响聚将鼓,估摸着是大战将起,要安排任务了。 第373章 白虎堂众将领议事   战辉端坐在白虎堂的书案之后,感觉三营的将领看向自己的目光都是绿色的,心里有些小得意。   第一次见火炮,还是百门齐射,不被震到才是怪事。   目光扫了一眼站在下方的众校尉,战辉收住脸上的笑容,变得严肃起来。   众校尉见状,连忙站得笔直,等待战辉的吩咐。   战辉起身拿了一根细长的木棍指向了挂在墙上的地图。   “诸位都是常年摸爬滚打在军伍之中,谋而后动的道理不用我多讲。本将有三套的平叛作战方案,待会听完了,大家各抒己见,说说哪种方案最为可行。”   众校尉齐声称喏。   战辉不再废话,啪啦啪啦把三套方案都说了一遍。   听了战辉的方案,堂内陷入了安静,校尉们全都低头沉思,琢磨着三套方案,到底哪种可行。   这里最为高兴的就是大魔王,因为无论选择哪种作战方案,骑兵都是不了缺少的。   尤其是扰乱敌军后方和长途奔袭这两个方案,哪种都是过瘾无比,一旦真成了骑兵全都是大功一件。   最为无奈的是刘玄德,自己麾下的军卒稳扎稳打和趁着骑兵骚乱后方的时候攻城拔寨,全都可以胜任。   但长途奔袭是真心做不到,因为这些新卒就没怎么练过骑马。   就是战阵以及各项操练,也都是倾向于未来燧发枪的方向操练的。   如果选择突袭,虽然和这个任务无缘颇有无奈,可刘玄德也是倾向于长途奔袭有战马在手,又是在大武境内,可谓来去皆可,根本没有被围之虞。   一旦事成,回报率简直太高了,如果趁着其他敌方没回过神的时候,再次发动突袭,完全可以打掉两家的逆贼。   剩余了一家,逆贼也将独木难支,倾倒也是在片刻间。   牛达、张典和黄珏三人听了战辉的方案,全都心中火热,而且全都倾向于突袭。   自家兵自家知,缺钱补给的情况下,常年的农闲操练都坚持下来了。   自家军卒的韧性是没得说,这种长途奔袭虽说苦了些,但绝对可以坚持下来。   不过初来乍到,统领幽州府兵的刘校尉没表态,也只能先按耐心中的激动,没有率先表态。   炮营的张超和高杰对视了一眼,相互点了下头,心里全都憋着股劲。   不管哪种方案炮营都是要顶上去的,与其慢吞吞的不如咬牙跟着突袭。   无非就是累点,就是把属下绑在马上也得绑过去。   战辉坐在案几后,目光来回在这些校尉的脸上扫视。   沉默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刘玄德率先打破堂内的安静,开口道:“将军,属下赞同突袭。”   有了刘玄德的率先表态,除了于海龙其他校尉全都纷纷表态,一致选择突袭的方案。   于海龙在堂下见状,心里有些哆嗦,这怎么全都选突袭。   攻城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累死自己麾下的辎重营军卒也跟不上啊。   可这些校尉们又全都选突袭,这可要了亲命了,于海龙是愁的脸跟个苦瓜一样了。   战辉见了于海龙一张约吧脸就想笑,但毕竟现在是在白虎堂内议事,忍住笑意敲了敲案几。   底下互相小声讨论的校尉们,立刻噤声全都重新站好。   战辉又环视了一眼众将领开口道:“有句话说的好,有多少水和多少泥。你们都选奔袭,可想过路途有近千里之遥,如果为了保密或者还要绕路,这样就更远了。”   顿了顿,战辉才一脸严肃的继续开口道:“你们麾下的军卒,能坚持到地方吗?一旦定下来这可不能更改了,出了差错可是要军法处置的。”   众校尉沉默了一阵,又是刘玄德率先站了出来,叹了口气,“将军,突袭之策实在是上等良策,属下极力赞成。但属下的军卒都是新卒怕是力有未逮,不过属下咬咬牙也能坚持下来。”   战辉笑了笑打断了刘玄德,“明白你什么意思,你的神机营待会再说。”   说完,把目光看向了牛达,张典和黄珏三人。   这三人见状齐齐站了出来,纷纷表态自己麾下的军卒最少都操练了二三年,可以胜任突袭的任务。   战辉点了点头,“神机营的军卒都是新卒,骑马的训练不多,所以突袭有些勉强。陷阵两营和奇兵营的兄弟们倒都是些老卒,韧性是足够但都会骑马?”   三人齐齐抱拳,愿意和战辉立下军令状,完不成任务愿凭军法处置。   战辉点了点头,又把目光看向张超和高杰,“炮营的军卒也是些新卒。如果实在是不行,把炮交给大魔王用吧。”   张超一听立刻站了出来,“将军,我们炮营可以奔袭。攻城冲阵有陷阵营和奇兵营,我们炮营用不到捉对厮杀,真需要顶上去也能歇息过来了。”   高杰也站出来跟着随声附和,还嚷嚷着炮营也愿意立下军令状。   两人不急不行,炮营本就人少,再把家伙式交出去,那炮营干脆解散算了,根本没必要存在了。   战辉心里暗笑,这两人是真急了,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目光看向一张天生笑脸的大魔王,“不用你笑,突袭要是成不了,你这个校尉也就当到头了。”   大魔王揉了揉脸,委屈道:“将军,属下也没笑啊。”   打趣完大魔王,战辉和众校尉们商讨起路上能遇到的各种突发情况。   以及奔袭到州城以后如何攻城,城门未关时怎么突击,城门关闭后怎么打等等各种状况。   定下方案完善了一些细节,战辉宣布散会,但是把刘玄德和于海龙留了下来。   战辉看了眼刘玄德,“心里是不是不太舒服。”   刘玄德笑了两声摇摇头,“将军说笑了,您可是说过立功的机会多的很。自家兵自家知,即便是天天操练,战阵和列队也熟悉了,不过毕竟也只是操练了一月有余。   这种长途奔袭他们真的做不来,自损些倒是小事,贻误了战机却是天大的大事了。   不过属下相信以后神机营势必不会再屈居人下了。”   对于刘玄德这种识大体的态度,战辉非常满意,安抚了几句就让刘玄德下去了。   送走刘玄德,战辉和于海龙对视了一眼,笑嘻嘻的说道:“看看人家玄德,多识大体,不抢功不让上官为难。再看看你,一听说要长途奔袭,脸皱成了一团,忒丢人了。”   于海龙一口老血没喷出来,“刘玄德的军卒是新卒,辎重营的就不就是了?他们携带自己的甲胄和一应军械就完了,辎重营能行吗?   粮草和军帐先不说,攻城器械不带吗?你让大车怎么和马比。累死辎重营也跟不上骑马的众营将士啊。”   战辉不屑的一撇嘴,“刚才商量细节的时候,一看你就是没听,此次突袭根本用不到辎重营跟着过去。” 第374章 有一门学问叫评估   于海龙走出白虎堂,伸手抹了抹被战辉喷了一脸的口水,才迈步往辎重营赶回去。   虽然不用辎重营跟着去突袭,但战前的准备工作一点是都不少。   首先要解决的就是骡马的问题,虽然兵部给调配了一些过来,但距离需求还是相差甚远。   驮粮草和军械总不能用那些战马,况且几营的将士加在一起已经超过了战马之数。   好在时间还算够用,从各州征调还算来得及,另外就是炒制面粉了,外加其他索性的事情,正经要忙乱一阵。   战辉送走了于海龙,坐在大堂内不断敲击着案几,看似悠闲,脑子里却飞快的运转着。   那些校尉可以只想着如何打仗不用想别的,可自己不能不想。   首先赶路的战马就不够用,即便能够一人一骑,光是驮着人连续赶路,战马都会受不了,   总不能人和马过去了,辎重什么的一点都没有,那大军可不是过去平叛了,首先自己就变成匪了。   而且是一人一骑,一天行军百余里,连续十天左右,不知道要累死多少马。   打仗是真特么费钱啊,突袭的这一万来人要是一人双骑,大营内的战马可就二万多了。   暂时有兵部调过来的各项物资,但那可是给整个镇北的,镇北王虽说说过归自己调用。   自己哪能好意思要,关外打的正是激烈,自己这边嘛事都没有呢就把东西都扣下了,太说不过去了。   况且上次咱们马,一下给拨过来一万两千匹,这已经相当够意思了。   自己嘴上说说人家马多没地方养就算了,真这么想那就真是缺心眼了。   给钱意思意思,厚着脸皮倒是也能再要些,不过这就要看镇北王的心情了。   红秀领着小黑寻营都回来了,见战辉还坐在白虎堂内发呆有些不行所以,“想什么呢,不是已经定下来突袭了吗。”   战辉被红秀的问话打断思考,揉了几下脸开口道:“计策是定了,可需要准备的还不少呢。待会你给你爹发个消息,问问那边还有马不,战马驽马全都行。咱们不白要这次花钱买,镇北关要是马不够用,帮着问问部族也行。”   红秀想了想,开口道:“差多少啊。”   “不多,一万多匹呗。”   红秀听了眼角一抽,“你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说的倒是轻巧。哪有那么多钱啊,黑旋风那缴获的钱财现在已经花出去了些。   战马最次的也要一匹五十贯,一万匹就是五十万贯,你拿什么买?你舍得往里垫付?   再说了,都是大武的军伍,你拿钱买马算怎么回事啊。”   战辉无奈道:“这不是从你爹那掏家底吗,总白掏我心里也过意不去。给些钱财不是也能鼓舞镇北军的势气嘛,要是你爹那也不富余了,只能从部族那想法子了。”   红秀不屑的一撇嘴,“就算马给你拨过来,你怎么养,之前的一万多匹都把你愁的够呛。如果不是抢了黑旋风,兵部的物资再没调过来,这会那些战马都要饿肚子了。   你还是征调各州的驽马吧,别想着战马的事了,不是什么时候都有黑旋风那种人让你抢的。”   红秀总提抢这个字眼,让战辉来了灵感,一拍案几,眼珠子瞪得老大,“你忘了咱们那二三十万贯的钱是怎么来的了吗?”   “从黑旋风那抢的啊。”   战辉摆摆手,“用词太不准确,那叫缴获。”   顿了顿,战辉对红秀挑了挑眉毛,“一个小小的车匪路霸都能缴获这么多钱。你说那三家屹立千年的逆贼家族该会肥成什么样,你大爷可是因为抄家赚的盆满钵满,国库都装不下了。”   红秀被战辉的话惊的不轻,“你可真敢想啊,胆子太大了,逆贼能和黑旋风那股蟊贼比吗?还有就是逆贼还没被打下来了,那些钱财你从哪缴获。”   说完这些,红秀惊呼了一声,难以置信的继续开口:“小贼,你不是想空手套白狼吧,又准备诓人了?”   战辉轻拍了几下红秀的手,“娘子啊,夫君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动不动就说我诓人,你自己想想我什么骗过你。”   红秀眯缝着眼睛盯了战辉半晌,挤出一句话来,“分别一段时间回来多了两夫人,这难道不是骗我吗?”   战辉脸上得意的笑容顿时一僵,杀气太大了,自己把这茬忘了。   干笑了两声,战辉献媚道:“这事不算,总之你夫君我做人的口碑还是不错的。可以称的上言必出行必果了。   只要马匹到位了,这点马钱根本就不算事,对于三家老牌家族的家底来说,这就是毛毛雨。   咱们这么做连赊账都算不上,只是打款的日子稍微往后延迟了一些。”   红秀伸手摸了摸战辉的脸,一脸愁容道:“你说你的年纪还没我大呢。这胆子怎么就这么大呢,没影的事都能说的理直气壮的。   要是真的没马,你平叛不成是不是还要怪到镇北关的头上。   这事你还是死心吧,别想那些旁门左道了,讨伐逆贼和剿匪真的是不一样的,还是安心从各州征调吧。”   战辉握住了红秀的手,语重心长道:“逆贼是贼,黑旋风那伙蟊贼也是贼,同样都是贼有什么不一样的。你话本应该看过吧,攻城之时,为何军卒前仆后继,就是因为第一个登上城墙的人有大赏。   捷足先登这个成语就是这么来的,你大爷让咱们平叛,咱们发点小钱钱应该不过份吧。”   红秀一脸无奈,“你还说李仁胆子大呢,我看你真是五十步笑百步。而且你比他做的事还要过份。”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全军上下有我一个能浪的就够了,再多一些怕是整个大武都要装不下了。   你要是觉得不妥,咱们现在有信鸽,问问你爹的意见,他要是同意咱们就这么干,你看怎么样。”   红秀琢磨了一下,觉得战辉说的也有道理,问问又不碍事,对战辉点了点头。   战辉高兴的亲自提笔开始写信,红秀在一旁看的满头黑线。   伸手指了指战辉,一脸气愤的说道:“你连东山道都没去过,三千多万贯的贼资在哪呢?你还说你没诓人,这么写哪个人会不答应。”   战辉尴尬的笑了笑,“娘子,有一门学问叫评估,这不是胡乱写的。” 第375章 吃味的红秀   镇北王端坐在案几后,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又看了看从幽州传过来的书信。   眼角不停地抽动,钱财还远在千里外的逆贼手中呢,就开始花人家的钱了,战辉这小王八蛋真把自己当傻子不成。   这小子到底哪来的勇气呢,手底下都是新卒,就敢这么空手套白狼。   另外上次已经忍痛给了一万多匹马,战辉这小王八蛋现在怎么还要马呢。   镇北王皱着眉头想了半晌,战辉平叛的具体计划不知道,但这么胸有成竹的提前安排贼资,应该是有十足的把握。   况且这小子大事上还是靠谱的,不过自己这边正准备深入草原搞搞事情。这小子要的马还是从那些部族想想办法吧。   镇北王提笔刷刷刷写了回信,直接递给了侯在一旁负责飞鸽传书的养鸽人。   看着养鸽人把信件绑在鸽子脚上,直接放飞了出去,镇北王有些唏嘘。   小王八蛋这脑子是真好用,用鸽子传递消息简直太便捷了。   以后大军出征带些出去和后方联系方便多了,一来一回一天的时间就够了。   战辉原本打算趁着等待镇北王回信的这段时间去幽州府衙转悠一圈。   但是看了眼天色,已经快到了傍晚就放弃了,在北门的养鸽宅院干耗着也没意思,索性和红秀回了府邸。   太后看着两人回来,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不过随即又脸色一苦。   东山道那三家可真是够让人心烦的,刚到幽州没多久就开始闹腾了。   “你们两个从大营回来,是准备出征了吗?”   红秀摇摇头,“还得段时间,还有很多事情没准备好呢。”   太后叹了口气,“多准备准备是好事,真搞不明白那些逆贼,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造反干什么。”   战辉笑了笑没吭声,权利与财富的交替,从来就是伴随着战争与鲜血的。   就是不造反,等天宝皇帝腾出手来,肯定还是要清算的。   太后怜惜对战辉开口道:“真是辛苦你这个小小的人儿了,这么点年岁就要领兵出征。”   战辉对太后笑了笑,“祖母这话就说的远了,咱们也不是外人。自家出了事情怎么能不管呢,再说大爷也是信得过我这个小辈,年轻人吃些苦算不得什么。”   太后叹息一声,“这哪是辛苦些的事还危险着呢,上了战阵刀剑无眼,一想这些我心里就担忧的很。   这大武现在到底是怎么了,居然轮到让你这个孩子领兵了。”   战辉见太后有些要掉眼泪的架势,赶忙开口道:“祖母,这事没您想的那么严重,不然陛下也不会安排我这个小辈过去。”   太后摆了摆手,“你这孩子就别哄我了,出去了以后一定要小心些。”   “祖母,这不可不是哄您,简单的和您解释一下,陛下其实就像是个商铺的东家。   那三家就是个分铺的掌柜,可手脚不干净往兜里装了不该装的钱。   这三家做贼心虚,没等东家算账呢先翻脸了,打算自己独立门户,还对着东家呜呜渣渣的,其实就是虚张声势。   您想想哪家的掌柜能干的过东家啊,尤其还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这三家,对付他们派小子就够了。   到那晃悠一圈,这些成事不足的败类绝对会吓的乖乖束手就擒的,所以您别太担忧了。”   红秀在一旁听的满头黑线,小贼这是真掉钱眼里了,劝慰人打比方都往商铺上靠。   太后轻笑了两声,“你这孩子真把我当什么都不懂的老妇了。哪能像你说的这么轻松呢,不过打的比方倒是也有些道理。   虽说陛下这个东家当的实在是太不易了,但你这个小掌柜的确实年岁小了些,自己的安危也是同等重要的。”   这话说的让红秀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皇祖母说出口的。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平叛和个人的安危同样重要,这让人遐想的地方就多了,皇祖母这是有多喜爱这个小贼啊。   战辉听了赶忙起身行礼,“谢祖母关爱,小子会多加注意的。”   两人离开太后的院落,战辉发现红秀自打出了太后的房门,就噘着小嘴有些不高兴。   “刚才在里面不是和祖母聊的很开心吗,怎么出了门就不高兴了呢,这嘴噘的能挂住个大坛子了。”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你和皇祖母才认识多久啊,你给皇祖母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那么偏爱你。”   战辉诧异的看了眼红秀,“你从哪看出祖母偏爱我了。”   红秀不屑的瞥了一眼战辉,“你就装吧,刚才皇祖母说你的自身安危和平叛重要,你会不知道这里隐晦的意思?   皇祖母以前可是从来没这么说过话的,这已经有些干政的意思了。”   战辉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红秀,红秀有些过度解读这话的含义了。   太后只不过是关爱了一句,根本没红秀说的那意思。   可这事又有些不好解释,话说太透了怕影响红秀的心情。   “你听到我说的了吗,你怎么不吭声呢,故意气人是不是。”红秀见战辉不言语不满的开口道。   “怎么会故意气你,祖母只是一句关爱,你想的有些多了。再说了祖母即使真的偏爱我,你也应该高兴才对,你这么吃味干嘛。都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一样争宠,有些太没意思了啊。”   “我从小是皇祖母看着长大,皇祖母现在对你比我还好。”红秀依然噘着嘴说道。   战辉叹了口气,“太后那明明是变相的对你好,对我关爱些我才能更加的疼爱你。你现在是被嫉妒蒙蔽了双眼,这么点事都想不明白了。”   红秀边走边歪头想了一阵,“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不过皇祖母是真的喜爱你,不然不会说那些话了。”   战辉无奈的给红秀来了摸头杀,“怎么还想这事呢。平叛可是头等的大事,是和外敌入侵等同的,祖母真的只是简单的关爱一下,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你要是还想不明白,你就想想祖母为何会和王妃一起出宫散心吧。”   战对于太后的关爱是一点不怀疑,但是平叛这件事怎么可能会以保命为主。   真要事事以保命为首要任务,那还派自己去平叛干嘛,直接换别人岂不是更省事。   红秀想了想摇摇头,“萧家那些蠢猪怎么能和你比,皇祖母是真的喜爱你的。”   战辉都要崩溃了,“娘子,你这是争宠走火入魔了吗?别想这事了,现在还是去看看你爹的回信到了没有吧,顺便顺路去胡人酒铺吃些胡饼和面汤吧。” 第376章 无语的红秀   天气随热,但红秀的心里却阵阵发凉,看会漫天的朝霞才一脸漠然的看向战辉。   “我好傻,好天真。居然信了你的鬼话。   把父王也是个没溜的给忘记了,你那信写本很是蛊惑人心,父王要是不答应都怪了。   你们一大一小就这么闹吧,早晚要闹出事来。”   战辉一脸委屈,“你武力值满格不说,智商也高得离谱。把我拿捏的死死的,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傻白甜啊,不就是你爹同意了我的意见吗?   至于这么咒我们吗,有句话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平叛逆贼的钱又进了我的腰包,我能闹出什么事来。”   红秀叹了口气,“你说那些怪话也掩盖不了你不靠谱的本质。而且我觉得父王是认识你以后才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的。”   说完红秀把镇北王的回信递给了战辉。   战辉接过信边看边无奈道:“说话要讲道理好吗,你爹是在你小时候演戏演的好,你没发现他不靠谱……”   没等战辉贫嘴完,看到信上的内容,战辉头上青筋暴起,把手里的信对红秀晃了晃。   “讹人的事我可从来不做,这信你最先看的,你觉得你爹有个长辈样子吗?   驽马五十贯,战马一百二十贯,这价格高也就高了,让你爹赚个差价也没什么。   但还要每匹马加价二十贯作为你爹的名誉担保钱,这个是什么鬼。   一万匹就是二十万贯,这么坑自己女婿你爹的良心不会痛吗?   这心已经都黑透了,算上差价你爹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几十万贯就到手了。   这比我提前打逆贼贼赃的主意还过份,你居然还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你爹认识我才变的没溜的。   刘红秀我就想问问,说这话你亏心不亏心,我做买卖是这样的吗?”   红秀一脸鄙视的看了眼战辉,“有句成语叫举一反三知道吗?!还有一句叫大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如今父王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受你的启发,你有什么可委屈的。”   战辉深呼吸了几下,一脸决然的太开口道:“你要掰扯那咱们就掰扯掰扯。当初下婚约的时候,你爹把我叫出去,又是卖惨博同情,又是威逼利诱的。   给我整的蒙头转向的,迷迷糊糊就答应了口头婚约。   这件事总不能是见了我一面,你爹就瞬间变成这样的吧。   你爹这个只是开头,接着就是你,各种小计谋,一谋又一谋的环环相扣。   连周伯伯和伯母都被你骗过去了,把口头婚约落到了纸面上。   当初从周伯伯家出来之前,伯母还特意叮嘱你,要善待我,这些你都忘了?   你这脑子就是随你爹了,你才是真的一浪更比一浪强。   紧接着就是灌酒的事,你自己也是亲眼见证的,对于白糖方子给出去,你还不忿呢。   接下来就是各种薅我的羊毛,件件事上都能看出来你爹是天生的坏……”   说到这,战辉把种字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因为红秀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吓人了。   红秀目光冷冷的盯着战辉,“怎么不说了,接着说,我听着呢。”   “不说了,说多了都是眼泪。”   红秀咬牙切齿道:“你话里话外都是我们父女俩算计你是吧。你吧啦吧啦说这么大一堆,那我也给你捋一捋,父王之所以定婚约还不是因为你看了我的身子。   而且你刚才说那些话的语气满是悲愤,是不是得了我身子开始厌烦我了,后悔定了婚约。”   战辉捂了捂额头,又开始了,自己脑袋绝对是抽抽了,才和红秀掰扯这事。   干笑了两声,战辉开口道:“咱俩得事得摘出去,能得了你这么个娘子,我那是福气大的没边了。我有多疼爱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能因为你爹不靠谱,影响咱俩夫妻感情是吧。   说那些只是就事论事,证明你爹这样真不是因为我。”   听战辉这么说红秀的脸色才稍稍好了些,“传信之前就说了你那么写不妥。非要和我说什么评估学,这下父王狮子大开口了吧。真要是毛毛雨你心疼什么啊,整日就知道诓人,这回你就是活该。”   战辉撇了撇嘴,镇北王这样坐地起价和贼赃多少不挨着,这明明是人品问题好吗。   不过现在时间紧迫,而且这些钱对于士族来说真的是毛毛雨。   找了纸笔,战辉刷刷刷的写了回信,让人发了出去。   红秀在一旁看的直叹气,小贼这是准备诓人诓到底了。   父王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不但答应了这么不靠谱的事,还趁机敲了一竹杠。   小贼也不含糊,不但答应了父王的要求,还额外多给了一些,真是一个敢要一个敢给。   长这么大真是头一遭遇到这样的事情,这钱到底能不能缴获还不知道,两人就弄出这么一出事来。   回了府邸,红秀去太后院落送镇北王写的请安信,战辉自己坐在了院子里的榆树下。   欣赏了一会漫天的霞光,又开始琢磨起出征的各项事宜。   毕竟前世只是一个屌丝,成为领兵的将军那是从来都没想到过的。   所以战辉把需要准备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生怕哪有漏掉的地方。   琢磨了良久,除了几件待办事项,没什么遗漏的时候,战辉在脸上用力的揉搓了几下。   对于屁股决定脑袋这句话有些理解了,当名将军简直太不容易了。   不像是属下专注自己那一摊子就完了,将军是要统筹全局的。   想到这,战辉摇了摇头,还是在乡村当地主的日子最是逍遥自在,这该死的战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   红秀回来见战辉坐在院子里连连摇头,开口道:“整日里只知道琢磨那些坏道道,你脑子就不觉得累吗?原先还能哼唱些怪曲,现在是连曲子都不唱了,一点雅好也没有,可惜了一身的文采了。”   战辉对红秀笑了笑,“想听曲子了?悲伤的,欢喜的,励志的,甜蜜的,想听哪种告诉我,我给你唱。”   红秀摇了摇头,“算了,天快黑了,还是别唱了。你就告诉告诉我你琢磨什么呢吧。”   “我在想到底要不要领些辎重营的驿卒一同去呢,他们可是装车码车的好手。   有了他们装放那些缴获的贼赃,必定事半功倍。”   红秀听了顿时无语,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第377章 宝音谜一样的操作   守在幽州水泥高速路上的战辉,此刻的心情豪迈至极。   这次接收马队比以往见过的场面都要壮阔,一眼望不到头的马队长龙,犹如山洪奔泻似的从远处奔腾而来。   雄浑的马蹄声在密集的踩在水泥路上,使得大地都在震颤,仿佛奏出了敲击巨鼓的鼓点声。   还有一声声悲怆苍劲的嘶鸣不断冲击着人的耳膜,场面更显壮观。   一同跟战辉前来的三营校尉见了这种场面也是震撼无比。   三营的校尉们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马匹汇聚在一起。   而这些马居然就是专门为自己麾下准备的,这让习惯了十几人用一匹骡马进行骑马操练的三营校尉来说,幸福来得有些太突然,而且感觉有些不太真实。   激动的时而看看从身前奔涌而过的马群,时而看看一旁的战辉。   心中全都感慨,眼前这个年纪比自家孩子大不了两岁的主将,实在是太妖孽了。   武力高低不太清楚,但谋略和治军上妥妥的有一套。   尤其是爱兵这一块,怕是满大武都没一个将军能赶得上自家将军的。   另外就是这战马说弄就弄了这么多,可见镇北王对自己主将有多喜爱。怕是亲儿子要这么多马,镇北王也未必会给。   而且现在又成了名义上的天子亲军,自家主将真的是前途无量,跟着这样的主将混,早晚会飞黄腾达。   想到这,三营校尉心里又是一阵唏嘘,早些被收编哪能每年农闲训练的时候都遭那么大罪。   战马持续奔涌了一段时间以后,战辉突然发现远处出现了大纛。   这让战辉有些吃惊,大纛可不是帅旗将旗,在军旗中,纛的地位是最高的,它代表着最高统治者,有旗头之称。   而远处的这个大纛(dao四声),根本不可能是大武天宝皇帝的。   而且形制也明显是草原的,有些类似一根高大的长矛。   矛底銎部有个圆盘,盘沿上有不少小孔,以马鬃为旓,用松柏做杆,竖立在石质龟座上。   战辉皱着眉头扭头看向红秀,“这是什么情况?草原统一了?怎么大纛都出来了。”   红秀也是疑惑不解,“确实有些奇怪,父王没来消息说过草原上有这种变化啊。”   顿了顿,红秀脸色有些古怪的继续说道:“会不会是宝音?”   战辉顿时大声喊了句,“我艹,没准真是宝音。”   红秀盯着战辉看了几眼,冷声道:“怎么?一提宝音你这么激动干嘛?你打算听父王的安排了?”   战辉一脸无奈,“我哪里激动了,是比较惊讶好吗。你都知道我拒绝你爹的提议了,你还这么紧张敏感干嘛。   你现在的控制欲有些太强了,而且已经有些从情感控制型向伤残控制性转变了。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你”   红秀摆了摆马鞭,打断战辉,“我只是问问而已,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啪啦啪啦说的那些怪话有意思吗?我什么管过你,控制过你。   你不趁着我走的时候多弄了两娘子出来,我能紧张吗?   还有,嘴上说的好听,怕我难过的把自己弄伤,有这心你当初倒是拒绝啊。”   战辉叹了口气,挤出一句话,“伤残控制型指的是总想要把对方打成伤残。”   红秀听了顿时没忍住笑了起来。   战辉见红秀笑的花枝乱颤顿时满头黑线,目光再次投向距离越来越近的大纛上。   此时的宝音心情却有些复杂,对于即将见到战辉心里既有些激动又有些忐忑的同时又有些气恼。   激动的是终于能见到战辉这个色胚了,而气恼的是自己为何变得那么激动。   至于忐忑,宝音也想不明白为何会这样,或许是因为害怕没了当初一起说服部族族长们相处在一起日子里的那种感觉。   不过这种复杂的心情在见到战辉以后,忐忑和气恼全都不翼而飞。   全部转换为再次相见的欣喜,哪怕有红秀在一旁目光不善的盯着自己。   这种喜悦的心情让宝音不由自主的露出如同鲜花绽放般的笑容。   和红秀点头致意以后,就满目含情的盯着战辉。   战辉心里顿时就是一阵抽抽,这尼玛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干嘛。   没看见红秀就在一旁呢吗?宝音这丫头怎么学坏了呢,刚一见面就这么坑自己。   刚想开口说话,宝音突然说道:“东家,我给你送马送人来了。”   战辉听了好悬没从马上掉下去,赶忙摆手,“你这丫头是真学坏了,刚才当着红秀的面故意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已经摆了我一道了。   现在大纛都竖起来了还喊我东家,你是打算让你身后的那些族人抽刀子砍我吗?”   宝音听了毫无顾忌的大笑了一阵,瞥了一眼战辉就拨马靠向红秀聊了起来。   红秀最开始见到宝音盯着战辉的模样,心里是气的要命。   这目光分明是久别重逢心爱之人才会散发出来的,这两人要是没事,鬼都不会相信。   不过宝音喊的那一声东家,让红秀又有些摸不到头脑。   宝音怎么说也是草原的公主,这么自降身份又不像是那种关系。   “红秀小娘子比以前更漂亮了,尤其是身着这一身甲胄,更是多了一份英姿。”   红秀展颜一笑,“容貌也就这样了,或许是郎君照顾的好,让你觉得比以前更漂亮了。”   对于红秀赤裸裸的炫耀,宝音心里有些又羞又恼。   羞的是居然会情不自禁的盯着战辉看,而且还很白痴的喊了东家出来。   恼的是让红秀都看出自己的心意来了。   宝音只能咬咬牙,笑着点点头,“我的容貌和红秀小娘子没法比,不过您说他会照顾人这一点我很赞同。当初一起会见那些部族族长的时日,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让那些族长以为我们关系不一般呢。”   战辉在一旁听了立刻瞪大了眼睛,我勒个去,这是要干啥,宝音想置自己于死地吗?   之前合作的还算愉快啊,而且抢王冠发生的那点误会早就翻篇了。   再说了红秀回来的时候两人也见过面,也没像现在这样啊。   难道是因为宝音的身份变成了大武思想传播者以及草原上名存实亡的女王,自觉身份对等,就觉得可以随意开玩笑了? 第378章 惊喜大礼包   战辉有了种身处修罗场的感觉,出于求生的本能想要开口说话,可却被红秀的一个满含杀气的眼神制止了。   警告过战辉以后,红秀扭头换身一副笑颜继续对宝音开口道:“他这是照顾我照顾习惯了,到了哪都想把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倒是宝音你缺了个知道疼人的郎君,事事都要靠着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早知道这样,哪里舍得让你帮着家里放牧的粗活呢,肯定要安排些端茶倒水伺候人的活了。   这些活计都会了,到了外面也能照顾好自己不是。   如今看你有了大纛的仪仗,怎么说也是个有名无实的草原女王了。没机会再教练你做这些了,真是有些可惜。”   战辉听了红秀侮辱性极强的话,眼角顿时不停抽搐,能不能换个方面打击人啊。   人家宝音的生活自理能力可比红秀强多了,居然要教人家做家务,这很容易被反击的。   宝音说完那些话就已经后悔了,自己明明只是想顺着红秀说,可说出去的都是什么啊,这成了争锋相对了。   听了红秀的话,宝音哭的心都有了,果然把红秀彻底惹怒了,羞愤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战辉见宝音突然变得通红,才合计过味来,这尼玛是要开战的节奏,自己居然还再想着红秀说的合理不合理。   自己的关注点也是偏的没谁了,要开口打了圆场,结果宝音开口说话了。   “女王的身份确实是有名无实,而且我也不喜欢做女王。所以没什么有机会没机会的,待会回了住处我就给东家端茶倒水,伺候伺候他。”   宝音的话音一落,三人同时懵逼了,战辉张着嘴如同被点穴了一般呆愣住了。   红秀眼睛瞪得老大,难以置信的紧紧盯着宝音。   宝音说完以后,自己也是呆愣住了,自己是失心疯了吗,这怎么越说越不要脸了啊。   沉默良久,宝音双手捂在脸上,带着哭腔开口道:“刚才说的太让人误会了,红秀姐姐咱们重来一遍好不好。”   战辉被宝音的话音拉回了神,这是当拍电视剧呢?ng了再重开一遍。   红秀听了宝音的话是发火也不是,不发火也不是,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宝音的这幅样子不是要挑衅自己,明显是见了小贼激动的把心里话不由自主的给说出来了。   红秀只能把目光看向罪魁祸首战辉,打算让战辉把这事解决了。   战辉见红秀盯着自己看,犹豫的说道:“你看我干嘛,你是重来还是不重来啊。”   红秀气的直咬牙,当着自己面惦记自己郎君,自己没发火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是重来不重来的事吗?就不会打个岔把这事翻过去吗?   而宝音后方的一些部族人,见三人不在交谈以为是叙旧完了,双眼冒光的冲上来把战辉围在了中间。   战辉和红秀立刻紧张了起来,刚要招呼人过来,结果那些围着战辉的草原人全都下了马,一脸虔诚的对战辉行了一礼。   接着一众草原人齐声大喊道:“向长生天的使者问好,感谢您行走人间前来解救草原人。”   战辉这才放下心,这尼玛太吓人了,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冲上来,以为是要替宝音出头呢。   和红秀对视了一眼,战辉又把目光看向了宝音。   宝音这时候顾不上害羞了,抬头对战辉说道:“这些都是草原上的族长。见证了使者您带给人间的种种奇迹,全都敬仰万分,得知您急需马匹,就借着这个机会前来参拜了。”   战辉听了一阵头疼,马匹到了修养两三天大军就要出征了,自己实在腾不出时间陪着他们玩。   不过还是挤了一个笑容出来,“辛苦各位族长了,不过本侯有军务在身,只能待会陪诸位浅酌几杯。待军务完成之后定会好好陪诸位族长痛饮一场。”   宝音听了连忙摆手,然后指了指身后,“先不能喝酒,这次每部还带了五百族人过来听从你的调遣呢。”   战辉听了顿时发懵,实在是搞不明白这都是什么神仙操作。   不过不能总堵在路上不动,而且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战辉只能先打着哈哈领着众族长们往大营走。   回营的这一路,战辉旁敲侧击的知道了为什么这些族长会过来了。   这些族长有的是受了宝音的洗脑过来投靠的,有的是和之前投靠过来的部族有亲戚关系,得知过得还不错也投靠了过来。   但是现在正是开战之际,这些部族只能聚集在原先投靠过来那些部族的草场以及镇北给宝音划出来的一块草场上。   虽然部落都不大但聚集到一起人就多了,草场根本就承受不住。   得知战辉这边需要马匹,这些族长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抢着把马送过来。   即便是镇北王提出送马的部族要出五百族人听从战辉的调遣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这些族长们可不傻,与其这些族人和马匹饿死,还不如卖了换钱买粮食呢。   战辉心里有些失落,以为这些族长是崇拜自己白给马匹呢,结果却让人呵呵。   不过和族长们说买马匹的钱要过段时间才能给,这些族长也不以为意。   只要求先给拨点粮食够族人吃到付款的时候就行,战辉的心情这才好了些。   到了大营战辉琢磨了一下,这些族长只是前来送马的并不是前来参战的。   所以安排于海龙先给了一部分购买马匹的钱,余款签了文书,就安排人带着这些族长组团去逛幽州城了。   紧接着对于多出来的这七八千人开始头疼起来,纠结了半晌,战辉下令让这些新来的部族骑兵在大营外扎营。   同时派巴雅尔领着一些族人过去先普及和讲解一些军营各种规矩。   对于镇北王给自己的这个惊喜大礼包,战辉其实是有些不满意的。   现在可不是开战前,这时候根本无法分辨出这些归附过来的部族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一旦镇北关有个闪失,所有的部署就全都前功尽弃了,镇北王作为全军的主帅,这么低级的错误根本就不应该犯。   哪怕提前和自己打声招呼也好,现在有信鸽传递消息又不费什么事。   不过转念一想,镇北王这么阴的性格,不应该这样才对啊。   正打算问问宝音镇北王有没有什么信件给自己,突然听到堂外一阵呜嗷声和小黑的哼哼声。   到了大堂外,战辉被眼前的情景气的顿时捂住了额头。   而大堂外的黑旋风见战辉出来了,马上跑过来躲在了战辉的身后。   战辉转身踢了几脚直立起来已经快一米七的黑旋风,“真是丢熊丢到家了,你让一头小黑猪给追的满地跑,那特么的可是你食谱里的主菜。”   骂完黑旋风,战辉气的对着宝音大吼,“宝音,你是怎么养的黑旋风。原先只是怕狗,现在怎么连猪都怕了!”   宝音低头想了想,才开口道:“乌恩其很勇猛的,刚才是想要和小黑玩,没想到小黑发狂了,乌恩其怕伤害到小黑……”   战辉一脸无奈的打断了宝音,“你说的你自己信吗?” 第379章 变得能歌善舞   接过宝音递过来的信,战辉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自己要是不问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想起来呢。   真想问问这还是以前那个行事利落的放牧小组长吗,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迷糊了呢。   看了几眼又凑在一起的黑旋风和小黑,见玩的挺好的样子,战辉才打开了信件。   看了第一页的内容,战辉恍然大悟,难怪镇北王放心让这些部族进来。   这些部族至少有一半的族人已经被镇北王征调和镇北军一同出击草原了。剩下的都是妇孺老人根本就不怕反水。   对于镇北王的这个做法,战辉是双手赞成的,来而不往非礼也。被压着打了这么久,确实应该主动出击了。   对于把这些后来归附的部落组成联军,战辉在心里给镇北王点了个赞。   有句话叫最了解草原的只有草原人,如今大旱外加开战,原有的部族分布已经全都打乱了。   没有熟悉草原人的草原人做向导,想要在偌大的草原人准确快速摸到敌人的老巢无异于痴人说梦。   最主要的是有了这个投名状,也彻底绝了这些部族反水的可能。   另外估摸这些部族之所以着急卖马,应该是投名状没交之前,镇北王没给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这让战辉觉得有些好笑,用前世的小品台词来讲就是镇北王一个菜没点呢,这些部族还得往里先搭一个。   不过接下来信里的内容让战辉看的笑不出来了,而且还感到头疼。   难怪镇北王没用飞鸽传信,这特么红秀看到了他老爹撺掇自己把宝音收了,肯定马上会发飙。   如今镇北王领着大军突进草原,红秀就是传信过去镇北王也看不到了。   战辉无奈的摇摇头,镇北王依旧还是那个坑货,对这么没溜的想法还是这么执着。   放下信战辉对宝音开口道:“宝音,这次辛苦你过来送马了。我安排人带你去幽州城先歇息歇息,歇息好了再逛一逛幽州城,好玩的好吃的也是不少很是繁华的。”   宝音听闻看向战辉,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幽州城我就不去了,大营这挺好的。”   战辉无奈的砸吧砸吧嘴,这可真有些愁人,想给红秀使个眼色,结果人家压根都看这边,专心的看着黑旋风和小黑。   “既然不愿意去幽州城,那就先留在大营吧,赶了这么久的路应该很是乏累了,我安排人带你去后堂先沐浴歇息吧。   不过我这没有侍女,烧个水还行沐浴什么的就得你自己来了。”   宝音这次没有拒绝,笑着点点头,“我又没那么娇气,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什么活没做过,况且这次还有两个姐妹一起跟过来呢。”   宝音跟着柱子出了大堂的门,红秀立刻凑到战辉身旁,一脸不善的开口道:“你倒是真关心人家,后堂都给让出来了,我问你今晚你我睡在哪。”   战辉挠了挠头,“刚才安排去幽州城,她不愿意我也不能强迫她啊,给你使眼色你根本也不看我这。”   红秀似笑非笑的看向战辉,“她不是喊你东家吗,你强硬一些怎么会不听你的,你是不是真打算把她留下来伺候你啊。”   “刘红秀,你能不能不那么歪,你放心我和她什么事都不会有,你该提防的是你老爹。”   说完,战辉把信递给了红秀。   与战辉想象中的不一样,红秀看过信后并没有发飙,只是脸上露出了一丝担忧。   “父王亲自率兵突进草原会不会有危险啊。”   战辉琢磨了一下,“应该不会,现在草原人的主力依然还在镇北。另外根据战报来看,打下几个小军镇以后,这些草原人改变了策略。   不再祸害庄稼,反而开始守着这些庄稼了,估计想要挺到秋收把庄稼据为己有。   这个时候派兵出去时机正合适,草原人放松了警惕不说,留守的也都是老幼病残。   危险性没有那么大不说,转悠一圈下来草原人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红秀听了没说话,只是有些发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战辉把红秀拉过来搂在怀里,“别担心你爹了,信的内容你都看过了。各种手段把部族拿捏的死死的,你爹这种老奸巨猾的人,只会占便宜绝对不会吃亏的。”   红秀听了战辉的劝慰,不满的开口道:“你才老奸巨猾呢。”   顿了顿,红秀白了一眼战辉道:“宝音你打算怎么安排啊,人家看你的目光可真是柔情似水。”   战辉无奈道,“我安排什么啊,和我挨得上吗?”   红秀啧啧了两声,“有父王给你背书不说,人家还是草原上的女王,让女王整日里伺候你,你就不动心?”   战辉叹了口气,“你爹那是瞎胡闹,这事太不靠谱了,真不知道你爹是到底怎么想的。我是真把宝音当朋友对待的没别的心思,再说有你们相伴这辈子已经知足了。   另外,宝音的身份实在过于重要和特殊了,如果真按这个法子来,那不是断了人家的根基,那是给自家埋下了祸根。   草原人的游牧特性,决定了大武根本无法一次性把人家消灭掉,至多把他们打疼打残。   早晚还是会恢复元气的,所以始终一盘散沙的草原人对大武是最为有利的。   如果以我的身份和宝音有了孩子,让草原再次统一起来,现在没什么问题。   可以后绝对会引起猜忌,你大爷要是能放心都怪了。而且这事不确定性也太多了,怎么操作最后的结果都不会太美丽。”   红秀听了有些迟疑道:“真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吗?真的会变成祸事?我还打算挤兑挤兑你,然后让你按照父王的意思来呢。”   战辉顿时满头黑线,“我没事闲的诓你干嘛,另外不用玩欲擒故纵这一套,我要真有那心思你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呢。”   红秀一本正经的摇摇头,“没给你说笑。”   顿了顿红秀叹了口气,“算了,你都说了是祸事了,这事看来是真不成了。况且就算安排其他人,也得人家宝音愿意才行,还是琢磨其他法子吧。”   战辉拍了两下手……”这就对了,以前和亲的还少吗,不是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吗,该抢的时候依然不会手软。   你爹现在是钻了牛角尖,一心想靠着这种法子一劳永逸。   分而治之才是最合适的办法,时间久了自然把他们同化过来了。另外,有了火炮火枪,再能征善战的民族也会变得能歌善舞起来。” 第380章 下定决心的战辉   龙将如约而至的传信,让战辉欣喜若狂,没想到龙将真的这么给力。   据龙将探听的消息,三家逆贼对外宣称兵力达到了五十万,但实际可用的精锐战兵将将十万出头。   而这十万精锐又分属三家,所以根本不会集结到一起,都是驻守在各处重要的州城。   这和战辉料想相差不多,突袭的计策是完全可行的。   事情唯一出现疏漏的是三家的贼首居然现在都聚在了崔氏的老窝济州。   这让战辉有些头疼,济州的位置正好位于三家的中间,这和原来的计划就有了出入。   而且不知道这三家贼首是长期打算聚在一起,还是临时凑到一块议事。   如果选择突袭济州,一旦操作不好不但会打草惊蛇,危险性也会增大不少。   战辉把各州县的资料文书翻出来,对照着龙将传回来的信仔细翻看起来。   看过资料以后,战辉又盯着地图看了半晌,突然重重的一拍案几,接着让亲卫敲响了聚将鼓。   各营校尉听了鼓声,就知道怕是要安排出征的事了,全都放下手头的事情向白虎堂狂奔过去。   众校尉全都到了以后,战辉坐在案几后扬了扬龙将的传信,大声道:“那边传过来消息了,三家贼首全都聚在了济州。这和咱们最初的计划有出入,如果突袭济州你们觉得怎么样。”   众校尉听了马上把目光看向挂在墙上的地图。   过了半晌大魔王率先开口,“将军,属下觉得可行,突袭哪都是突袭,这样更好直接一窝端了。”   刘玄德则是开口道:“将军,逆贼的兵力多少以及如何部署的,不知道有没有打探到。”   战辉沉声道:“逆贼宣称三家贼兵五十万,但实际可战的军卒在十万左右。分布在各处重要的州城,济州大概有一万左右的可战军卒,算上州兵杂兵大概五万左右。”   刘玄德扭头再次看了一眼地图,继续开口道:“济州的位置正是逆贼势力的正中心。一旦突入进去,短时间内不能破城,其他州县过来支援的逆贼怕是会把大军堵在那。”   大魔王马上接口道:“想要堵住怕是不容易,两条腿怎么样也跑不过四条腿的。而且三家贼首聚到一起,一旦全窝端了那事情自然就解决了。”   刘玄德摇摇头,“孤军深入本就是兵家大忌,咱们就是仗着有马才敢选择突袭。如果按原计划突袭东北和东南的任意一端,面对贼兵的支援压力会小些,我们也能打的更从容一些。   可要是选择突袭济州,突袭的隐蔽性大大降低不说,其他各州县贼兵的支援路程变短,所以我军突入进去务必要快速的光复滕州才可以。   但我军长途奔袭本就疲惫不堪,外加敌军数倍于我,即便破城进去一时半会也难以光复全城。   一旦敌军前来支援,我军被困在城内,马力的优势就发挥不出,那样就危险了。”   刘玄德的话众校尉纷纷交头接耳讨论了起来,有的赞同有的觉得如今马匹不缺,即使打不下来济州但想跑还是轻而易举的。   不过慢慢从讨论到了争论,声音也是越说越大,哪一方也无法彻底说服另一方。   战辉见底下的校尉们争论的有些面红耳赤了,敲了敲案几开口道:“让你们说的时候不说,现在争的这么起劲。”   众校尉听了马上不再争吵,重新站好以后纷纷开口请战辉定夺。   战辉环视了一眼众校尉,沉声道:“此次平叛不能再拖了,所以突袭济州是势在必行的。刚才玄德说的虽然有道理,但不要忘记了,我军突袭的各营军卒人数加到一起达到了一万四千人。   如果加上前两天送马过来的部族骑兵八千人,总兵力达到了两万两千人。   这样一支清一色的骑兵和骑马步卒,那些逆贼有胆量过来碰一碰吗?   另外,从进去逆贼的势力范围到济州的路程大概是三百多里。   济州四周相距百里的州县有六座,按照传回来的消息看,因为不是身处前沿,六座州县的贼兵并不多加一起大概两万左右。   所以我军进入逆贼势力范围以后只要不惜马力一天一夜内奔袭到济州,其他地方的贼兵根本反应不过来。”   说到这,战辉把目光看向刘玄德,开口道:“当然,这需要玄德的神机营还有辎重营配合佯攻一个方向吸引逆贼的注意力。”   刘玄德见战辉已经定下来要突袭滕州,马上抱拳喊了声喏。   战辉琢磨了一下,命令两日后神机营和辎重营大军开拔,并故意露出口风功打滕州。   而突袭的时间战辉并没有说,只是告诉参与突袭的众校尉随时做好准备。   商讨了一阵作战细节,战辉就让众校尉回营做准备去了。   而始终一言未发的红秀见众校尉走了,走到战辉身旁,“是不是有些急了,龙将刚送了一封信回来。”   战辉摇了摇头,“没必要等了,参与突袭的各营除了两个炮营,其他的都是老兵。骑兵就更不用说了,大部分都是部族人,这点路途对他们根本就不算事。   而且如今战马驽马全都有了,再等下去就有些不像话了。”   红秀还是有些担忧道:“话是这么说,可方才玄德说的还是有道理的,这么急着突进去真的能行吗?   况且如果突袭过去了,贼首要是分开了怎么办。”   战辉摸摸红秀的头,“自信些,把能行吗换成肯定能行。”   顿了顿,战辉继续说道:“不要担心,之前不是说过了,咱们这次是土豪打法。突袭的时候城门来不及关更好,即使关了也无所谓,直接把墙塌了冲进去一样可以。   而且进了城也是火炮轰然步卒冲,步卒冲完火炮轰。   作坊那边这段时间一直在铸炮,现在炮营已经二百多门跑了。   你想想二百门的小炮不停的轰击对面,会是个什么场面。   即便炮营发挥不好,咱们清一色的四条腿,跑起来谁也追不上啊。即便贼首分开了,不还是能得着一家往死里揍嘛。”   红秀脑补了一下二百门小炮齐射的场面,浑身顿时哆嗦了一下,啥样的敌军也受不住这样啊。   “你说的土豪打法还真是贴切,之前你就说过炸墙要用一千斤的火药。再加上这么放炮,这得花多少钱出去啊。”   战辉笑了笑,“怕什么,三家贼首抓到了自然就有钱了。” 第381章 崩溃的于海龙   泡在木桶中的宝音,身体上因为赶路带来的疲惫感觉减轻了不少,但是心情上却怎么也愉悦不起来。   因为这次的重逢实在是太丢人了,居然当着红秀的面说了那些话。   不知道两人会怎么想自己呢,或许这会他们两个正在讨论自己当时的白痴样子。   正在宝音胡思乱想的时候,见红秀推门走了进来,立刻紧张的坐直了身体,目光有些躲闪不敢和红秀对视。   战辉在白虎堂和红秀聊完,又开始忙碌起来,首先就是重新规划行军路线。   而规划行军路线不是简单的在地图上划条线就完了,而是要挑选既能隐秘一些又能禁得住大队骑兵通行的道路。   所以战辉直接去了辎重营,把原先幽州的那些驿卒们召集了起来商讨路线的规划。   还好这些驿卒很给力,虽然济州是东山道的州城,但以前也没少往那边帮着运货,所以很快路线就制定了出来。   战辉仔细询问过以后,就拍板定了下来,虽然有些绕路,但是胜在道路状况良好。   而且这么绕一绕即便被人发现了大军的行踪,也不好猜测目的地到底是哪。   下了封口令以后,战辉把斥候和几名驿卒撒了出去,沿着行军路线事先找好适合大军歇息的地方。   于海龙在一直皱着眉头,等战辉安排完了才开口说道:“你真的打算连军帐都不带吗?万一赶上下雨怎么办。”   战辉摇摇头,“不带了,这个季节天不冷,下雨就当洗澡了,而且驽马也携带不了那么东西了。   行军也就几天的时间,忍忍就过去了,到了东山道就好了,逆贼那边什么都给准备好了。”   于海龙眼角抽了几下,说的是真轻松啊,那是到那了说拿就拿的吗。   知道的是去平叛的,不知道的以为是去换防呢,还什么都给准备好了。   于海龙最终没忍住开口道:“想的是不是有些过于美好了。”   战辉嘁了一声,“那你派人拉着军帐跟着大军走?”   于海龙叹了几口气,“好吧当我没说。”   战辉撇撇嘴,“本来就不该开口,我不知道住军帐舒服吗,解决不了得问题说了也是白说,你这看似关心实则就是添堵。”   于海龙被战辉怼的哑口无言,直接抬头望天不吭声了。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拉着于海龙又把要携带的物资检查和清点了一遍。   从大库里走出来拍了拍粘到身上的炒面粉,战辉开口道:“那些老刘家的小子们,表现的怎么样。”   于海龙听了来了精神,“之前以为你是诓我的,没想表现的都不错,皇族要是都这样大武何愁不兴啊。”   战辉嗤笑了一下,“皇室宗族几万人中就挑了这几十个出来,这成材率简直惨不忍睹,你居然还感慨上了。”   于海龙砸吧砸吧嘴,又被战辉说的无话可说了,再次仰头望天。   看了眼被怼的又没电的于海龙,战辉笑了笑,“别傻站着了,要是没事,我带你去幽州州衙溜达一圈。”   于海龙听了有些疑惑,“去州衙干什么。”   战辉嘿嘿笑了几声,“去要人。”   从幽州府衙出来,于海龙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几十号官吏,依然有些摸不到头脑,不知道战辉要了这么多人干嘛。   回到大营把这些人安顿好,于海龙迫不及待的拉了拉战辉,“你要这么多官吏干嘛。”   “打下济州城的时候让他们做事呗,恢复秩序安抚百姓这都得需要人啊。我手下都是一群大佬粗,这活根本做不来,而且当地的那些官吏我信不着。   弄点什么猫腻再整出点幺蛾子来实在是让人烦心,把幽州的这些官吏撒下去就省心多了。”   于海龙听的目瞪口呆,呆愣半晌才开口道:“你打算的也太长远了吧。你要的这几十号人里,官职最高的可是一州的长使,你带着人家陪着你去突袭?”   战辉看看一脸懵逼的于海龙,“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那要是济州城打不下来呢?”   “呸,呸,别在这乌鸦嘴,真打不下来,我就怪你诅咒的。”   于海龙眼角抽了抽,“这些人里可是有官有吏,他们那身板能抗的住吗?假如真打不下来,这些人怎么办。”   战辉毫不在意的说道:,“真打不下来就当游玩了呗,管吃管住管出行的,多好的事啊。”   于海龙深呼吸了几下,“你就不怕把他们折腾死?估计这些人马都骑不住吧。”   战辉哼了一声,“骑不住?那就绑在马上。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吏,总不能只知道享福吧。该真正为大武出回力了。”   于海龙木然的点点头,“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战辉拍拍于海龙,“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这句话都不懂吗。还有,一会你让孙胖子挑几个人做准备,我打算一起带走。”   于海龙听了眼神顿时亮了,这是又打算抢了啊,“你打算抢逆贼?”   战辉一脸无奈道:“缴获,那叫缴获,你也是个读书人,怎么用的词。”   于海龙连忙点头,“那你带着我去呗。”   战辉摇摇头,“你得领着辎重营跟着神机营走另一条路线,吸引逆贼的注意力。”   于海龙叹了口气,这好事轮不到自己了,“那要是打不下咋办,这些人白带去了。”   战辉气的抬脚就踹过去,“你特么自己去不了,就开始胡说是吧,你这什么人性。告诉你,就指着打下济州城收缴贼赃付了买马钱呢。要是真打不下来,我就把你卖了付马资。”   于海龙一摊手,“我又不值钱,你把我卖了至多能买个几匹马。”   战辉打量了几眼于海龙,“你现在光纳了妾室,正妻还没娶呢吧。你说我要是放出话去,谁家出的钱多就可以让帝师家的大郎做上门女婿。   你说会不会有人愿意出这个马钱呢。”   于海龙满头黑线,“你要不要这么狠毒啊。”   战辉歪头想了想,凑了过去,“你现在都二十多了,你咋不琢磨娶正妻呢。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纳了妾室当掩饰啊,不是我说啊,这事不能讳疾忌医。   现在咱们大营可多了好几位杏林高手,让人家给瞧瞧不丢人。”   于海龙眼珠子顿时瞪得老大,伸手指了指战辉,“你嘴怎么这么损呢,你才不举呢。”   “嗯?不举?这么严重吗?”   于海龙气的牙根直痒痒,一把伸手拉住了战辉。   “干嘛?你自己不经意暴露出来的,这可怪不得我,再说你现在又打不过我,想灭口是没可能了。”   于海龙一脸狰狞的哇哇大叫了几声,拉着战辉继续往自己的营房走。   战辉用力站住停下了脚步,贱兮兮的说道:“我还有别的事呢,你拉着我往哪走,你到底打算干啥。我又不会看病,这事你得找孙医他们。”   于海龙使劲拉了战辉两下,见还是拉不动,一脸愤怒的开口道:“去我营房,让你见见到底是不是不举。”   战辉听了顿时浑身一哆嗦,甩开于海龙的手,一脸嫌无奈道:“就是开个玩笑,你至于这么认真吗?再说了我又不是受,我看你那玩意干啥,口味重的游戏我可是从来不参与的。” 第382章 用完人就想撵人走?   从辎重营出来战辉就下令封营,出征前大营只准进不准出,有违反者当场格杀。   不过这命令对于军卒来说没太大意义,因为平常本就不出营,所以并大营内没有因为这到军令而显的肃杀。   而且因为出征在即,停了操练的军卒们三三两两的凑到一起聊天打屁,使得大营比以往更热闹了。   按军律这样是不允许的,战辉犹豫了再三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没有下令噤声。   互相聊一聊也能缓解一下出征前的心里压力,不然压的太狠了反而会适得其反。   随机走访了几座营房战辉见军卒们精神状态还都不错,陪着军卒们聊了几句家常就回了白虎堂。   刚进大堂就见红秀和宝音两个人跟亲姐妹一样聊的热火朝天。   这让战辉不得不钦佩女人的友谊来的是真快,之前还要开战呢,现在就好成这样了。   战辉没有上前去打扰,只是对两人点点头就坐到了书案后闭目养神起来。   红秀和宝音两人见战辉这幅样子,以为战辉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就凑了过去。   “小贼,你是有事不开心?”红秀问道。   战辉睁开眼睛看向红秀,一脸疑惑的说道:“没不开心啊。”   “那你回来了就往书案这一坐干嘛,还闭上眼睛一脸严肃的模样。”   “你们俩聊的火热,我也不好上前打扰啊,再说了我不坐这我坐哪啊。还有你是从哪看出来我一脸严肃的,我那是闭目养神呢。”   红秀咯咯笑了两声,“又没有外人,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还以为你不开心了呢。”   战辉瞄了瞄红秀没接茬。   宝音则是开口问道:“你那个炊大黄造多少了,来时巴图老族长特意让人问问你呢。那边现在比较急,能不能先运过去一些。”   “你都知道炊大黄了?老巴图没回雪路山那边的军镇回了镇北关?”战辉诧异的问道。   宝音点点头,“嗯,联络各族做那个肉松、肉蒲和牛肉丁呢。”   战辉听了还挺满意,老巴图做事还挺靠谱,工作效率还挺高。   “铁锅的事我待会给他传个信,那些部族对于做这些吃食的热情高不高。”   宝音一脸兴奋道:“当然高了,虽然现在牛羊掉膘掉的厉害出肉出的少,但总比饿死渴死强。   那个铁锅要是有造好的,让送马过来的族长们先带回去就行,不用给老巴图特意传信了。”   战辉摸了摸下巴,“老巴图订的锅已经造了一半了,要不是有了其他事情耽误,这时候已经全都造好了。   你们不用这么着急回去,再有个十多天铁锅就能全造好了,顺便趁着这功夫你也去幽州城逛逛。”   宝音目光瞄了一眼战辉,“谁说我要回去了。”   战辉满脸问号的看向宝音,“你现在不是草原的女王吗?你不回去洗脑,额,是宣扬你的理想了?”   “该召集过来的部族已经召集过来了,不来得都是那些顽固不化的,那边已经没什么事了。   另外要不是镇北王再三劝说,我才不当这个什么女王呢。”   战辉眨巴眨巴眼睛,“可你毕竟已经当了女王了,你不回去能行吗?”   宝音一脸无所谓,“我这女王就是个名义上的,有什么事镇北关看着安排就好了。”   “就算是名义上的女王也是女王啊,你总待在大武境内也不是回事啊。”   宝音听了有点炸毛了,“你什么意思,我家可是在靠山村,况且我还有大武户籍呢,大武我怎么就待不得了。”   战辉摆摆手,“你激动啥,房是我盖的户籍是我发的,我能不知道这些?”   宝音一脸不忿,“你知道还那么说,你是用完人就要撵的远远的吗?”   红秀在一旁看的直想笑,小贼这是怕了宝音,“宝音说的对,当了女王又怎么样。有大武的户籍那就是咱们大武人,有家还不让回了是怎么着。”   战辉听了心里这个气,红秀到底是哪伙的,怎么自己出去转一圈回来,就和宝音好成这样了呢。   战辉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宝音女王的身份总留在大营内不合适,不是要撵她走。”   红秀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总提女王的身份干嘛,不是还有另外一层身份呢。”   战辉无奈道:“有大武户籍也行啊,哪个百姓能随便进出大营啊。”   红秀摇摇头,“我说的另一层身份指的是你是她的东家。”   战辉看看红秀又看看宝音,这两人到底什么意思,不懂什么叫今时不同以往吗。   让女王继续给自己放牧,这尼玛自己是有多作死啊。   战辉赶忙摆摆手,“打住啊,如今宝音的身份怎么可能继续再给咱家放牧。那些拥立她的部族知道了绝对要发疯,出了事可就糟糕了。你俩赶紧回后堂歇着去吧,别在这跟着添乱了。”   红秀抿嘴笑了笑,“你也累了一天了,一块回后堂歇着吧。”   战辉顿时瞪大了眼睛,后堂房间倒是不少,可宝音的身份现在不一样了啊。   这是真把人家还当自家庄户呢,红秀这是被下降头了吗。   吃完晚饭回到东房歇息的战辉,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红秀为啥转变这么大。   索性不想了,琢磨起出征时的动员词,毕竟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领兵打仗。   怎么也要弄的热血沸腾一些才行,不过上次剿匪之前的动员已经把这方面的知识储备耗光了。   总不能把上次的词再拿出来说一遍,那显著也太没水平了,也对不起自己这个伪文豪的身份啊。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前世电影电视剧里有比较燃的战前动员词。   基本都是将领骑在马上一挥手中的兵器大喊一声杀啊就直接莽上去了。再现代点的就是给我冲或者跟我冲。   回想不出的战辉有些烦躁,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刚想找纸笔自己先写个草稿,红秀一推门走了进来。   “你不陪着宝音了?你们不是已经好到要穿一条裤子了吗?这会过来干嘛。”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怎么见我来不高兴,非要宝音过来伺候你啊。”   战辉被红秀噎的一脸无奈道:“咱能不这么挤兑人不,另外你今天到底搞什么鬼,你真把宝音还当咱家长工呢啊。”   红秀挨着战辉坐了下来,把之前宝音沐浴时的谈话和战辉说了一遍。   战辉听完气的牙都痒痒了,“你怎么也跟你爹一样不靠谱了呢,人家哭诉了几句你就心软了,把自己郎君推出去了?”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想什么好事呢,我可是没说过一句把你推出去的话。我只是有些感慨宝音对你的深情。”   战辉看看红秀,“你这有些不像你的作风啊,有人惦记你郎君,你居然不发飙还在这感慨。   另外,宝音是喜欢我还是崇拜我她都未必能搞的清楚。   她可是一直把我当什么长生天的使者的,她的精神世界太魔幻了,说的做不得准。”   红秀嘁了一声,“又说怪话,什么魔幻不魔幻的。你和宝音又不是背着我就在一起了。和你那三夫人四夫人是两回事,我为什么要发飙。”   战辉一脸懵逼道:“合着只要经过你的同意,就可以随便娶娘子了?你这是什么心态啊。”   红秀一撇嘴,“你怎么尽想好事呢,还随便娶真是美死你了。我之所以对于秋水和王茯苓的事耿耿于怀,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你们没有尊重我。   你要是提前写信解释一下,我也不会那么恼火和难过。波波我都容的下,别人我就容不下了吗?我又不是妒妇。”   战辉叹了口气,“我那会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这事。”   红秀笑了笑,“其实你就是告诉我了,等我回来了也是会好好整治整治你的。”   战辉好悬一口老血喷出来,刘红秀果然还是那个刘红秀。 第383章 战前动员   站在校场内的点将台上,战辉目光在军卒们高举的各类旗帜上环视了一圈。   尤其看到那面书写着大大的战字将旗,战辉不自觉的用力握了握拳头。   能够把自己姓氏书写在将旗上不单单是份荣耀,同时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因为这面将旗是用全军两万多将士们鲜活的生命支撑起来的。   撑起将旗的同时,这些将士们的性命也一同交给了自己。   掌控这么多条鲜活的生命,让战辉丝毫没有感受到掌御生杀大权带来的那种快感。   反而心中有些忐忑,甚至有些自我怀疑起来,毕竟前世只是一个屌丝而已。   红秀在后边发现战辉注视着旗帜发呆,知道战辉又走神了。   伸手轻轻捅了捅战辉,小声说道:“将士们都在等着你训话呢”?   红秀的提醒让战辉回过神,把目光从旗帜上挪到了将士们的身上。   知道这时候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都马上要出征了,自己想那么没用的是真没什么用。   深呼吸了几下,战辉大声开口道:“方才看着战字将旗有些走神。这是所有袍泽的性命凝聚起来的将旗,让本将既觉得神圣又感觉身上的责任越大重大。”   顿了顿,战辉目光再次环视了一圈底下的将士。   “咱们神策军有操练多年的老卒,也有入伍不久的新兵。但都是第一次面临与敌人正面交锋,想必心中都有些忐忑和害怕吧。”   战辉的话音一落,靠近点将台的军卒们立刻大声嚷嚷着没有害怕。   靠后的军卒们听不太清战辉说的话,直到传令兵一层一层的复述,后边的军卒们听了也跟着大声喊了起来,一声声的不怕顿时响彻云霄。   对于军卒们的这种表现战辉很是满意。   伸手摆了摆,底下的军卒们逐渐安静了下来。   “你们比我强多了,方才我可是有些害怕的,但我怕的不是自己战死沙场,而是怕我的指挥失误让你们白白的送死。   因为不光你们没真刀真枪的上过战场厮杀,我同样也是如此。   可转念一想,咱们没有实战经验,那些放着好日子不过的逆贼同样也没实战经验。   而且他们还是犯了律法的那一方,应该是他们害怕咱们才对,因为这世上就没有不怕兵得贼。”   说完这几句话战辉顿了顿,等传令兵把话的内容传遍全军。   看着前排的军卒们脸上露出了丝丝笑意,战辉才继续开口道:“那些逆贼即便不怕咱们,咱们也没有输的理由。因为咱们有胯下的战马,有威力巨大的震天雷,更有堪称战争神器的火炮。   而那些逆贼有什么呢?论行军速度,他们只有两条腿,怎么追的上我们。   论军备,他们的弓弩射不到我们,只能等着咱们拿炮轰。   这就相当于一个壮汉拳打脚踢一个三岁的孩子,咱们神策军妥妥的稳赢。   他们如果不投降就只能等着咱们去割掉他们的首级,只能成为我们立功的踏脚石。”   战辉的这番话,彻底让军卒们绷不住,一脸兴奋的哄笑了起来。   见军卒们没了之前的一脸紧张,战辉挥挥手等待安静下来继续开口道:“这一仗咱们神策军是务必会载入史册的,因为咱们神策军开了另一种战法的先河。   那就是炮营轰完大军冲,大军冲完炮营轰!这么简单就这么豪横,同时也这么无敌!   既然咱们是稳赢,我也不废话了,就一个字,干!四个字,干他娘的!”   战辉话说的虽然粗俗,但很对军卒们的胃口,全都齐齐高喊干他娘的。   军卒们的势气上来以后,战辉把周王这个吉祥物给请过来领着众将领祭旗。   祭旗之后,战辉直接下令刘玄德的神机营和于海龙的辎重营立刻开拔。   对于这一路人马战辉没别的要求,打着自己将旗行军务必要闹得所过之处人尽皆知。   对于突袭的各营则是回到了营房继续歇息,养足精神后准备夜间行军。   回到后堂,红秀噘着嘴边给战辉卸甲边不满的嘟囔道:“你自己都说是稳赢的事,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   “昨天不是都商量好了嘛,再说了你的任务也很重要,作为玻璃作坊的东家你不留下来谁留下来。”   红秀停下了手,红着脸说道:“昨晚那个时候你说让我留下来,那算哪门子商议,脑子都是懵懵的。”   战辉低头自己把裙甲脱下笑了笑,“我可是反复问了你几次的,你都答应了,怎么能不算商议。”   红秀叹了口气,继续帮战辉卸甲,“你这有些太无赖了。”   战辉扭头看看红秀,“咱俩有一个过去遭罪的就行了。况且你留下来的事情也不少呢,豆腐作坊和玻璃大棚都得修建了。”   想了想,战辉继续开口道:“要不给你再留些人手?留下的几百人怕是不够用啊。”   红秀把战辉的甲胄挂起来后,摇了摇头,“不用留人了,豆腐作坊好弄,无非就是大棚需要盖的多些。人手真不够用到时候从幽州雇佣些就好了。”   简单擦了擦汗,换上常服以后,战辉开口道:“那你看着安排吧,我就不跟着操心了。”   红秀点点头走过来一把抱住了战辉。   “怎么,还要玩给你给我的游戏啊,昨晚都够疯狂的了。再玩下去晚间行军我怕是会从马上载下来了。”   红秀轻捶了一下战辉的胸膛,“这时候还胡说八道。”   顿了顿,红秀闷闷不乐道:“一想到又要和你分开,我心里就有些难过。”   战辉把红秀在怀里紧了紧,“一切顺利的话估计一个月就回来了,稍微麻烦些两三个月也应该差不多了。”   轻拍了几下红秀的后背,战辉继续开口道:“经过这次的实战,见过了生死,神策军应该算是彻底成军了。到时候燧发枪装配的再多些,我就把新军交出去,把咱们的婚事办了。   如果镇北关那边需要我,我去镇北关再转悠转悠,如果不需要我,那就安心在村里当个站地主,好好享享福。”   红秀仰头看了看战辉,“成婚倒是没什么问题,你想歇下来怕是有些想多了。新军不是你想交就能交出去的,换了一个不够服众或者对火器不了解的主将,怕是神策军被的魂就没了。   况且关外还没打完呢,不短江以南也还有那么多逆贼,陛下和父王怎么会放你离开军伍。”   战辉叹口气,“我算是卖给你们刘家了。” 第384章 神策军出发   战辉自己也觉得方才自己想的有些天真了,北边的蛮族还虎视眈眈着呢,自己想解甲归田无异于痴人说梦。   即便把新军交出去,镇北王这个坑货老丈人也会把自己提溜过去帮忙。   想到这,战辉心里是真有些苦涩,来了一年多了,本想当个地主。   结果把忙来忙去把自己忙成了领兵的将军,特么的这个坑还是自己往里跳的,找说理的地方没有。   “又想什么想入神了,晚间都要走了,也不知道多和我说说话。”红秀噘着嘴不满道。   战辉拉着红秀坐了下来,“这么不高兴可不对,等我们再次相聚的时候就该操办婚事了。但时候可以明目张胆的过上没羞没臊的幸福小生活了。”   红秀切了一声,“现在也没见你遮遮掩掩的啊,而且真正高兴的是你,成婚以后另外三个你可以明目张胆的了。”   “我都被你先拔头筹了,你还那么吃味干嘛。”战辉一脸贱笑道。   红秀眼角条了几下,“你可真不要脸,说的好像我没被你先拔头筹一样。”   战辉哈哈大笑了几声,“咱俩属于互相拿下了对方的一血。”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动不动就说怪话的毛病你是改不了了。而且你让我领略到了你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的具体含义。”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战辉一脸得意道。   “呸,人至贱则无敌!”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和红秀卿卿我我了一阵,战辉就开始做出征前的最后准备。   下令火头军杀猪宰羊做大餐的同时,也开始给军卒们分发各种各种物资。   战辉不停的在各营的军卒中游走,看看有没有出问题的地方。   部族骑兵没的说,在草原放牧转草场的时候已经习惯了长途奔袭,一切都弄的井井有条。   闲暇下来还会指导指导步卒三营的军卒待会怎么合理的让驽马驮各项物资。   各营饱餐之后太阳已经落山,正是黄昏之时,天色将黑未黑,整片天空都是昏黄之色。   吃过晚饭的军卒们开始把整理好的携带物资开始驾到驽马上,顿时一阵人叫马鸣。待全军准备完毕,天色也彻底黑了下来。   随着战辉的一声令下,大营的营门被留守的军卒快速打开,大军开始陆续纵马出营。   绕是战辉见过多次万马奔腾的场面,可大军犹豫决堤的洪水般顺着营门倾泻而出,还是感到震撼无比。   如果此时有个录像机能够把这场面录下来,绝对能拿个最佳拍摄奖和最佳特效奖。   战辉伸手指了指营门的方向,扭头对一旁的红秀开口道:“看到了吗?咱们的军卒已经达到了一人四马。那些逆贼怎么和咱们打,光是这等声势就能把他们吓得尿裤子。”   红秀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心中的担忧稍稍少了些,那些逆贼怕是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马吧。   “那你也要小心些,千万不要大意。”   战辉伸手捏了捏红秀的脸蛋,“你就乖乖的在大营内等我的好消息吧。”   说完,战辉翻身上了自己的战马,对红秀挥了挥手,“前军快出完大营了,马上轮到中军了,我得过去了。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红秀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一边对战辉拼命点头,眼泪一边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不过觉得这样好似不吉利,红秀赶紧抹了抹眼泪,硬挤出了一丝笑容,“去吧小贼,我等着你立功回来。”   战辉对红秀挑了挑眉,又挤了挤眼睛,“这样才对。告诉你,我走了以后,你许偷偷的一个人秀,一定要等着我回来疼爱你。”   红秀立刻涨红了脸颊,娇嗔道:“你怎么又开始没溜了。”   战辉哈哈大笑了几声,对红秀再次挥挥手拨转马头归宿入行军队伍。   红秀目光紧紧盯着战辉,直到战辉出了营门,也没有收回目光。   眼泪也要再次流了下来,嘴里不停的呢喃着,一定要平安的归来。   出营的时间战辉是对照着戌时五刻也就是晚上八点多关城门的时间安排的。   所以大军奔行的路上根本遇不到什么行人,估计即使有赶路的行人,怕是离得老远都会被隆隆的马蹄声吓得躲到一旁。   战辉坐在马上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半轮明月,又扭身看了看前后影影绰绰的军卒身影,心里踏实了不少,借助月光行军的难度要小了不少。   而且这个时间行军也要比白天舒服的多,不用中暑之类的问题。   唯一可惜的就是晚间行军只能欣赏头顶的月亮,而看不到道路两旁的景色了。   或许白日休息的时候,能顺便欣赏欣赏大武的大好河山。   不过中途换了一次马以后,隆隆的马蹄声也阻挡不了越发浓厚的困意。   战辉扭身对后边的牛达招了招手。   牛达见状一夹胯下的战马赶到了战辉身旁,“将军,您有何吩咐。”   战辉见牛达这么郑重,摆了摆手,“没什么事,就是随口聊一聊,不要这么郑重。”   牛达以为战辉有什么事,听说是随口闲聊,顿时放了心。   对战辉咧嘴笑了笑,“将军,听柳校尉说咱们神策军以后都要用那个燧发枪是吗。”   “嗯,全军做不到,光是骑兵现在用燧发枪就不太合适。另外燧发枪和弓弩手差不多,其他兵种还是要有的。”   说完,战辉看了两眼牛达,“你问这个,是不喜欢燧发枪?”   牛达连连摇头,“不是不喜欢,属下是太喜欢了,看了两日神机营的训练。燧发枪上手快不像弓弩那么费力,对军卒的各项要求大大的降低了。”   说到这,牛达叹了口气,“培养一名合格的弓手实在是太难了。尤其是当初在涿州军府操练的时候,弓箭是练也不是不练也不是。   练吧太耗费力气了,肚子饿的就快,可不练一旦上了战阵又怕压制不住地方,简直是太让人难受。   要是早些归到您的麾下哪能遭那么多罪,再都用上这燧发枪,简直美死个人了。”   战辉哈哈笑了两声,“老牛你这是在奉承我吗?”   牛达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将军,这可不是奉承,全是老牛的心里话。” 第385章 蛋蛋的忧伤   东方泛白,晨曦微露,一轮旭日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   而此时也大军也终于赶到了行军途中第一个休息点。   战辉仔细打量了一圈四周,休息点为两座山坡中间夹着的一处密林。   也真难为这些斥候是怎么找到这的了,距离官道不到十里,左近还没有村庄,确实适合大军隐藏。   随着大军进入树林,大量的鸟儿受到惊吓扑棱棱的离开枝头飞向天空。   顿时头顶之上黑压压的一片,鸟群在天空中盘旋了一阵才飞向远处。   而飞走前的大声鸟鸣,仿佛是对这些侵占它们家园的这些不速之客的怒吼。   看着飞走的鸟群,战辉不得不感慨,这时候可真是原生态,好多鸟的种类都不认识。   进入树林以后战辉没有马上休息,先下令全军不得擅自引火。   然后就守到林边斥候们之前挖的几口临时水井旁,打算看看有没有打生水回去的。   这一守把战辉的气的不轻,本以为那些新加入的部族骑兵会过来打生水喝。   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一个过来居然是大魔王,这个货很是自然的拎起水桶就要灌进水囊。   火冒三丈的战辉上去就是一脚,顿时把大魔王踹倒到了地上,水桶也翻到了一旁。   被踹懵逼的大魔王,先看了看身旁的水桶,才抬头看向战辉。   见战辉脸色难看更加疑惑了,“将军,属下哪做错了。”   战辉见大魔王这幅模样怒火更是暴涨,上去又是一顿踢,“哪做错了?我定的军规你特么全忘了吧。最初剿匪的时候你没去?一路上我特么让谁喝过一口生水了。”   听了战辉的话大魔王心里顿时就一抽抽,今天丢人丢大了。   把这茬给忘了,一脸沮丧的包头蹲在地方任由战辉踢打。   远处有不少也要打水喝的军卒看了大魔王的惨状,全都悄悄的倒退了几步,感觉自家将军没注意这边,扭身就回跑。   战辉其实看到那些军卒了,只不过没搭理他们。   有大魔王这个货现身说法,估计这些军卒应该能长记性了。   又踢了几脚,停了下来,“王末达,你是真给我涨脸。骑兵营的校尉,昭武将军,居然第一个违反军纪,要不是大战在即,肯定要砍了你的狗头。”   大魔王沮丧的开口道:“属下让将军失望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战辉哼了一声,“这次饶你一回,你们骑兵营今天负责给全军将士烧水喝。”   说完,战辉扭头对柱子说道:“传下令下去,不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胆敢喝生水的杀无赦。”   大魔王给战辉行了一礼,臊眉耷眼的派人喊了两队军卒过来开始烧水。   守在井旁看了一会,见骑兵营的军卒安排的还算不错,扭身开始巡视全军。   部族骑兵战辉是一点不担心,主要看的还是步卒三营以及炮营。   一圈走下来让战辉的心情有些沉重,虽然军卒们的精神面貌还都不错。   几营的军卒走路和当初战辉第一次去镇北关的情况差不多了,有些甚至是更严重。   不单单是因为步卒们平日里骑马操练的少,最主要的原因出在马鞍上。   最早的一万多匹战马过来的时候可没给配马鞍,都是部族骑兵们自己做的。   各个部族的做法不一样不说,另外马鞍的后梁、鞍桥、夹板都是需要有一定木工基础的。   手艺好的打磨的雏形不磨马也不磨人,手艺不好的就只能先可着战马来了,人不舒服只能忍一忍了。   另外,马鞍外层应该包一层皮子的,但那时候幽州的皮子不够用。   只能可着马鞍下边的鞍垫来,不然把马鞍直接驾到马背上,马匹根本受不了。   加之部族骑兵说用布帛包也可以,战辉对这个不太明白,也就没太在意,可巡视过后发现的这个问题战辉有些后悔。   确实可以用其他材料包马鞍,但是里面需要填充羊毛之类的柔软东西的。   幽州哪有那么多羊毛,部族骑兵都是往里填充的干杂草。   杂草的密度根本就法和羊毛比,用的时间久了,全都压成了薄薄的一层。   相当于马鞍的木头和包在外面的布帛直接挨到了一起,可以说减震和舒适性比没有强不到哪去。   但这事又不能怪部族骑兵,能给做出来就不错了,还要啥自行车呢。要怪只能怪自己当初对这方面一点不了解。   战辉揉了揉额头,这个问题不解决,即便突袭到了济州,各营的战斗力绝对会下降。   关键部位挨硌不说,要是落下病根那罪过可太大了,而且大腿内侧绝对会磨的血肉模糊。   可这次奔袭没有辎重营跟着,根本就没携带被褥,想拿被褥当垫子是不成了。   军卒们倒是一部分分发的皮甲,但是这皮甲都是幽州的工署坊制作的,战辉特意交待过往里边砸了铁削进去的。   这要是垫上了,可就是真儿真儿的蛋疼了,没准都能扎散黄了。   战辉愁的不行的时候全军的军卒们已经用开水冲食了炒面粉。   而战马马也缓了过来,不再出汗,呼吸和体温恢复正常以后,军卒们已经开始陆续给马喝水了。   战辉转悠到新加入的部族骑兵这边时,无意间看到战马的障泥,顿时眼神亮了起来。   战辉赶忙把巴雅尔和柴定喊了过来。   巴雅尔依然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而从村子里一同跟战辉出来的柴定却稳重的多。   战辉伸手指了指巴雅尔,“你和柴定学着些,大小也算是个小军头了,还整天笑嘻嘻的。”   巴雅尔一点不在意,“将军,我算哪门子的军头,就是个传话的罢了。再说了,我跟柴定这个闷葫芦学什么,骑马还没我骑的好呢。”   战辉看了看巴雅尔,叹了口气,“遇到你我算是知道烂泥扶不上墙这句话的意思了。后备左右两营加一起可是八千多人,你都不算军头,那到底什么样算军头。”   巴雅尔一摊手,“将军,我说得也没错啊,您下令冲锋,我就下令领着人冲,这不就是传话的嘛。   再说了这营号就不好听,后备营一听就不厉害,况且还是个挂名的校尉。   还不让我回去给您当个亲卫队头或者和大魔王混去呢。”   战辉听的一脸无奈,“你这话和老巴图说了,他要不打断你的腿都算我输。”   巴雅尔嘿嘿笑了两声,“将军,我知道您是在提携我,可我可没您那么大的本事。年岁太轻了,除了本族的麾下,其他部族的对我都不服。我现在装的再严肃也是无用,只能战场上见真章。”   战辉点了点头,有点小瞧巴雅尔这小子了,看事看的还挺明白。   扭头看向柴定,“你那边怎么样。”   “回将军,和他一样。”柴定一脸平静的开口回道。   战辉砸吧砸吧嘴,这两个货一个话多的要命,一个惜字如金,反差太特么大了。   “那你们两个就都好好表现吧,争取早点把后备营的营号丢掉。现在交给你们一个任务,让你们的麾下把障泥的牛皮割下来一块。”   巴雅尔有点发懵,“将军,好端端的割障泥干嘛,再说一块到底是多大啊。多些灰尘倒是不怕,但割多了到时候穿甲会磨两边的马腹的。” 第386章 内心戏十足的大魔王   战辉对于巴雅尔的话痨属性有些头疼,无奈的把部族几营军卒磨裤裆的事说了一遍。   巴雅尔听了顿时夹紧了双腿,一脸同情的开口道:“听您说的都感觉疼,这可真是大事,将军您放心我这就下去传令。”   巴雅尔转身刚要迈步回去传令,又把身子转了回来。   “将军,大魔王的骑兵营也有不少用皮子当障泥的啊。”   战辉眼角抽动了几下,“你小子什么意思,质疑我的军令?”   顿了顿,战辉冷哼一声继续道:“明着告诉你,就因为你们是后备营。等你们啥时候把后备营的各方面都做到和骑兵营一样,你再来质疑我吧。”   巴雅尔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是这样。”   战辉挥了挥手,“赶紧回去执行军令,今晚赶路前要把这事解决完。”   战辉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时,大部分军卒已经躺下睡着发出了鼾声。   战辉给自己冲了加了肉松的炒面粉,边吃边琢磨,真是实践出真知,一个不经意的小细节都容易酿成严重事故。   吃完炒面粉战辉又起身在各营转悠了一圈,没什么问题了才安心躺下睡觉。   日西坠,暮色四合,最后的几捋霞光已经穿不透葱葱郁郁的枝叶,密林中率先进入了夜色。   步卒的几营将士此刻面上都露出了笑容,之前的骑行状态对于男性来说实在是太不友好了。   有了后备营给送过来的牛皮垫在马鞍上比之前舒服多了。   夜色降临以后树林内的蚊虫更多了,有些受不了的战辉见全都准备好了以后,下令大军继续赶路。   不过战辉将骑兵营改为殿后的后军,后备营改为了打头的将军。   不用跟在后面吃灰,算是战辉对后备营贡献牛皮的一种变相奖励。   战辉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一弯明月,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接着心又有些提了起来。   安心的是又是一个好天,行军起来相对轻松些,能让军卒们少遭些罪。   忐忑的是行军路程的计划有变,规划的路线总路程正正好好千里左右。   本打算每天行军百里,七日后短暂的休整一下,再耗费一天一夜的时间连续疾行,直接突进到济州。   但是傍晚前方的斥候赶了过来,因为下个百里内的州县和村庄比较密集,没有适合大军隐蔽歇息的地方。   只有一百五十里外有适合的地方,这个路程有些远不说,现在这个季节天亮的早。   早间赶着进城或者等着出城的人必然会多,大军赶歇息的地方估计要到上午了,这样势必会在路上碰到很多行人。   想来想去战辉也没想出个好的解决办法,只能采用比较暴力的方法了。   战辉派人把大魔王叫了过来。   大魔王见战辉这个时候喊自己过去,以为自己又犯错误了,苦着脸催马赶了过来。   见了战辉在马上立刻抱拳,“将军,属下知错了。”   战辉借着月光诧异的看向大魔王,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这个货就说自己错了,这是又犯了什么军规了。   刚想问问大魔王什么意思,可战辉又忽然想起前世影视剧中,作为领导不能直接问下属,要装作一切了然和高深莫测的样子。   战辉淡淡笑了笑,“真的知错了?”   “属下真的知错了。”   “那你说说都错在哪了,我看看你对于错误认识的够不够,以后还会不会再犯。”   大魔王顿时一脸懵逼,将军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这不是难为人吗。   都承认错误了这咋还让自己再说一遍,而问题的关键在于自己又不知道错哪了,可要没错将军又不能这个时候把自己叫过来。   纠结了半天,大魔王迟疑道:“将军说属下哪错了,属下就是哪错了。”   战辉听了大魔王的回答,心里一个大大的我艹,什么情况,大魔王这个货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他要不说,自己怎么能知道他错哪了,不知道他错哪了怎么给他做总结性发言。   战辉摇了摇头,“你这个认错的态度就很有问题,让我说出来就证明你对错误的认识程度还不够。   你还是自己说说吧,可以加深一下对于错误的认知程度。”   大魔王都要崩溃了,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一副便秘的样子犹豫道:“属下方才不该诅咒后备营有人从马上掉下来?”   嗯?这是个什么意思,这是承认错误还是质疑错误,而且这个错误怎么有点不对劲呢。   战辉扭头仔细打量了几眼大魔王,砸吧砸吧嘴,突然反应了过来。   这个货八成是以为把他的骑兵营调成后军,又在大军刚刚行军不久叫了过来,以为又犯了什么错误;   想通透了以后,对于这个误会战辉有些苦笑不得。   “犯错误不怕,改了再犯犯了再改,额是以后不要再犯。以后都是同一个军营里吃饭的袍泽了,不要有成见,要团结友爱知道了吗。”   大魔王长出了一口气,“属下知道了,以后肯不会再犯。”   战辉点了点头,“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下一个歇息地点的路程有一百五十里。天亮的时候肯定是赶不到了,估摸晌午之前差不多吧。   不过天亮以后遇到的行人肯定会多,为了大军的隐蔽性,这些人都交给你处理。”   大魔王听了心中顿时一阵惊天骇浪,虽然目前路上百姓里有逆贼探子的可能性不高。   但将军为了大军的隐秘,这是要硬可错杀也不能漏过一个了。   想到这,大魔王明白战辉为什么要把这个事交给自己了。   将军是天上神仙般的人物,怎么可能背上这种污点。   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自己如今能当上校尉,也是将军提拔,这屠杀路上百姓的骂名自己背了又能如何。   大魔王一脸狰狞的对战辉拱手道:“将军,放心,属下肯定做的干净利落。”   顿了顿,大魔王继续开口道:“一切都是属下自作主张,不会影响到将军的。”   战辉听了大魔王的话有些发懵,这个说的都是什么鬼话,什么叫不影响到自己。   战辉眨了眨眼,之前就闹一波误会了,这个货不会是又理解错了吧。   “大魔王,你和我说说你打算怎么做。”   大魔王咬咬牙,开口道:“属下会挑个僻静的地方给他们个痛快。”   说完,大魔王又硬着头皮道:“属下只是有个小小的要求,属下想找块风水好些的地方把他们的尸首埋了。”   战辉好悬一头从马上载下来,伸手指着大魔王说道:“你怎么内心戏那么多呢,我特么用你自己脑补了吗?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说真的,你得感谢现在是全军骑马行军,不然非把你拉下来爆揍一顿。” 第387章 改变主意的战辉   随着东方天际露出如同鱼肚般的白色,一抹淡淡的朝霞出现在天空之上,路旁的的景物轮廓线条逐渐清晰。   向远处遥望过去,已经可以看到村庄模糊的轮廓,这让战辉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拿出望远镜看了看村庄的方向,虽然没见有村护出了院子窥探大军这边。   但几万匹马疾驰在路上,隆隆的马蹄声真的就跟打雷一样,村护们不可能听不到。   虽说是在本土作战,大军的隐蔽性不用提高到境外作战的那种程度。   但毕竟是要突袭的,还是小心些的好,世上不缺聪明人,信鸽这种传递方式早就存在了。   只不过没人往外传而已,保不齐逆贼那伙人也会这种手段,还是小心一些好。   战辉给大魔王传令,派兵把村子包围起来,只许进不许出,大军过后两个时辰后解封。   不过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这段路程选择的实在是不太理想。   随着天越来越亮,不但路上出门的行人越来越多,就连村庄也密集了起来。   战辉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再这么下自己率领的军卒不用干别的了,光包围村子和扣押路上行人玩了。   把地图拿出来看了看,按照路线再往前是昌州,接着是信州、沃州、顺州以及平州。   这几个州没一个是下州全都是上州,每州辖下最少的是三个县。   州城算上各县城达到了大小三十座,而且越往南走人口密度得越大,这才走出二百多里路,道路旁的村庄明显见多。   不知道过了信州会是个什么样子,这段估计是瞒不住了。   既然瞒不住,战辉索性下令全军向信州城外进发,同时解除扣押路上行人,以及撤回包围途径村庄的军卒。   另外打出了准备好迷惑逆贼用的以前的镇北军军旗。   又命人把步卒三营的校尉喊了过来,想了想怕接下来的活以三营校尉稳妥的性子,未必能执行好,把大魔王又给叫了过来。   几人接到军令的时候,全都一脸发懵,这怎么好好的要竖旗了呢。   另外行军走的好好的,全军来往信州城外是干嘛,这不是主动泄露大军行踪了吗。   三营校尉率先赶过来,见不是单独一人被叫过来,心里更是迷惑,不知道自家将军打算做什么。   三人过来在马上抱拳行礼以后,就等着战辉吩咐,可等了一阵却不见战辉开口。   牛达忍不住开口道:“将军,传令属下过来不知有何吩咐。”   战辉笑了笑,“是有事找你们,不过这个活光派你们三个去怕你们弄不好,还是等等大魔王吧。”   三人听战辉这么说,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这是赤裸裸打脸啊。   牛达亚咬牙开口道:“即便是刀山火海,只要将军下令属下领着陷阵营也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   不必麻烦王校尉了,属下定会完成将军的吩咐。”   战辉见三人这个样子,知道自己说的话引起误会了,大笑了两声,“不要误会,没有瞧不起你们的意思,待会等大魔王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三人齐齐眼角抽动了一下,将军到底要安排什么事,弄的这么神秘非要等大魔王过来,不过好在等了没一会魔王就赶了过来。   大魔王一脸严肃对战辉抱拳行礼,“属下安排收回人手,耽误了时间,属下知错请将军责罚。”   战辉砸吧砸吧嘴,估计大魔王这个货现在被自己弄得有心里阴影了,天生的笑脸都能改成严肃的战斗脸了。   战辉说话只是把镇北都护府四方巡查使的腰牌和大印翻出来抛给了大魔王。   大魔王接过来看了看,一脸懵逼的看向战辉,“将军,您给我这个做什么。”   战辉看了看几人,开口道:“这段行军路程,大军的行踪是瞒不住了,索性就不瞒着了。待会大军到了信州城外,你们各自抽调些人手进城去弄些肉食。”   几人听了顿时满头黑线,大魔王有些迟疑道:“将军,“弄”这个字眼可是很深奥的。有些时候是等同于……”   大魔王说道这停顿了一下,接着咬牙说道:“额,有些时候是等同于抢的。将军,咱们这么做真的好吗?”   战辉撇撇嘴,“胡说什么呢,谁告诉你去抢了,是去买或者借。”   大魔王干笑了一下,“将军,买东西得用钱啊,不然没人会卖啊。另外信州咱们又没什么熟人,和谁借钱啊。”   战辉伸手指了指大魔王手里拿着的官印和腰牌,“不是给你拿东西了吗,进了信州直接找刺史就可以。”   大魔王眨巴眨巴眼睛,晃了晃手里的腰牌和官印,“将军,您的意思是用这个做抵押?”   战辉对大魔王一伸大拇指,“还是你了解我,把官印和腰牌留给信州刺史。告诉他,让他放心,最多月余就会加倍还回来。”   “将军,要是人家不借呢?”大魔王小心的说道。   “其咱们是去支援镇北关的军伍,因为迷了路才走到的信州。都是大为大武效力的同僚,怎么可能连这点忙都不帮呢。”   大魔王无奈道:“将军,咱们拿的可是镇北的四方使大印,可不是您招讨使的大印,人家要是真不买账怎么办。”   战辉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牛达三人,“这不是给你找帮手了吗。进去了要舍我其谁的气势,懂吗?舍我其谁的意思你好好琢磨琢磨。   另外为了体现军民鱼水情深,你们进城了我会率全军在城外给信州的百姓敲敲鼓,吹吹号,拉个战歌,列个战阵什么的展现一下大武战兵的风采。”   战辉的话音刚落,牛达,张典和黄钰三人差点一头从马上摔下去。   这是借吗?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这么一套下来,哪个敢不借,这比明抢强不到哪去。   还有舍我其谁这四个字用到这真的合适吗?太美化了些吧。   还有就是自家将军胆子也抬大些了吧,这么操作真的没事吗。   三人想到这些,也反应过来将军方才为何刚才非要等着大魔王过来了。   神策军可以说满大武也找不到一支这样年轻的军伍了,军卒年岁轻,军头和将军也同样年轻。   全军上下除了辎重营里的一些驿卒,就属自己这几人年岁大。   说好听些将军是认为自己三人年岁稍大过于稳重了,估计是怕没有大魔王的那种冲劲。   大魔王砸吧砸吧嘴,“将军,咱们可是突然出现的,大军上下一万多人呢。毫无准备之下,哪个州城也拿不出这么多肉食啊,要是完不成军令,您可不能责怪我。”   战辉啧啧了两声,“州衙没有底下的商贩也没有吗?大印都拿去了,信州刺史会有办法的。”   牛达三人越琢磨越觉得自家将军有些过于胡闹了,可又不能反驳,只能退而求其次,自己不参与总行了吧。   牛达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将军,这事有王校尉就可以了,用不到属下吧。”   战辉闻言猛的扭头盯向了牛达。   牛达被战辉的目光看的顿时心里一哆嗦,总感觉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带着一股冷意。   同时牛达也反应了过来,不跟着将军胡闹,不和将军穿一条裤子,将军如何能信得过自己。   牛达刚想改口听从安排,战辉率先说话了,“让你们去是镇场子的。你们稳重老成,得看着点大魔王。”   牛达闻言,连忙点头,“将军说的是,属下听从将军的安排,一定配合好王校尉。”   战辉还想再劝说几句呢,没想到牛达转变的这么快。   看了看几人,战辉一脸郑重的开口道:“刚柔并济才是正道,有个不讲理的,总要有些讲理的,具体怎么操作,就不用我细说了吧。   今晚大军能不能吃上肉,可就全看你们的了。” 第388章 城下列阵   信州虽然距离幽州只有二百多里的距离,但是因为附近山,属于小平原地带非常适合适合耕种。   所以百姓人口比幽州要多,而且州城比幽州还要热闹。   每天一大早没等城门打开,各个城门口就已经有了排队等待的货商或者要进城办事的百姓了。   进城的人多,守城门的门卒就成了一个香饽饽的位置。   因为只要想进城就必须要核对身份以及收进城钱,每天这么大的人流,随随便便就能卡些油水出来。   所以信州的守城门卒全是托关系送过来的,虽然穿着军服手里也拿着兵刃,但都是装样子罢了。   守门的伍长正心里盘算着开门到现在卡了多少油水的时候,就感觉大地突然开始震颤起来。   伍长立刻举目张四周看了看,又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城墙,没见着有摇晃,感觉不像是闹地龙。难道自己犯了头疾要中风?   “伍长,这地我咋感觉发颤呢。”一旁的一个门卒问道。   伍长听了一旁军卒的问话,心算是放到了肚子里,“你也感觉到了?”   军卒点点头。   “是有些奇怪,可又不像是闹地龙,可不是闹地龙这地怎么会……”   没等伍长说完,问话的军伍一把拉住了伍长,伸手指着远处的官道颤声道:“伍长,你快看看官道。”   伍长一头雾水的转过身,这一看顿时呆愣住了。   远处向州城疾驰过来的骑军犹如一条一眼望不到的长龙一般。   隆隆的马蹄声就跟打鼓一样,随着越来越近,大地也震颤的越来越厉害。   而所过之处遮天蔽日般的扬尘,又使的长龙般的骑兵队伍更加气势磅礴。   从没见过这种场面的伍长,上下牙齿不由自主的碰撞到一起发出咯咯声。   而这幅模样的不单单是伍长一个人,信州北城门的所有人都是这样。   眼见着大军距离城门还有一里左右的时候,伍长才回过神,扭身就要往城内逃跑,可腿却发软,刚迈出一步就噗通摔到了地上。   “待会见了刺史,为了逼真些,我或许会打砸一些物件。你们三位见识多,不值钱的就不用拦着我,要是值钱的可一定要过来劝阻。”   “王校尉放心,肯定会拦着你的,没准用不着这么做呢。不过以前我们日子过的还没你们好呢,值钱的物件也没见过几样。   “黄钰开口道。大魔王听了叹了口气,“那到时候看眼缘吧。”   牛达开口道:“马上就要到城门了,先别研究这个了,咱们真的要控制城门?”   张典犹豫道:“咱们只是来借肉,用不到控制城门吧。咱们派属下看着守门军卒,只要他们不关城门就可以了。”   大魔王点了点头,“那就这样。”   伍长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心里顿时发凉,因为骑军已经到了门前了。   “谁是守门的头,出来答话。”张典开口道。   伍长咽了口口水,颤声道:“辉将军,小人是守门伍长。”   张典和蔼伍长的笑了笑,然后向身后的大军指了指,“看到牙旗了吗?我们是镇北军,你们不用紧张。派个人领着我们去拜见刺史吧,有些事情要商议,你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百姓们听了张典的话,算是稍稍放了心。   不过兵匪一家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大军没了军纪的时候比那些匪徒还要过份,所以百姓们还是吓得不敢动弹一下。   伍长听了张典的话连忙点头,安排了一个军卒给带路。   大魔王见路障也没撤,还有不少百姓堵在门口,很入戏的举着马鞭指了指,一脸跋扈的开口道:“路障给本将撤了,还有进城的百姓靠左边排队。谁敢耽误了本将的正事,你们一个都跑不了,全都给你抓了充军。”   伍长听了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赶忙带着人手忙脚乱的把路障撤了,连进城文书都不敢问。   张典对着手下挥了挥手,“你们过去一队人,帮着守城的兄弟维持维持秩序。”   而留下的这队军卒,让百姓们有些发懵,门前负责守卫的站的笔直,怎么看怎么觉得精神。   而负责维持百姓排队的军卒更是客客气气的,一点兵痞的样子也没有,这样的军卒打破了百姓们以往的印象。   百姓们彻底放心的同时胆子也大了起来,目光不在偷偷摸摸的打量,而是明目张胆的看着这些军卒。   “军郎,你们真是镇北军吗?”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   军卒走过来摸了摸孩子的头,接着手指大军的方向,“当然了,牙旗上写着呢。”   “你们看着好威风而且一点不也吓人,可是阿娘之前为什么说你们都是坏人呢。”   孩童的话让刚刚放下心的百姓再次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万一惹恼了这些军卒那可不得了了。   尤其是孩童的母亲吓得赶紧拉着孩子一同行礼赔礼。   “军郎别当真,孩子是胡说的,莫要生气。”孩子母亲带着哭腔说道。   而这名军卒笑着摇摇头:“当然是好人了,我们和你啊娘说的那些军卒不同。我们是神,额,我们是镇北军,是专门负责保护大武保护百姓的军伍,欺负百姓那成什么了。”   军卒的回答让百姓们再次把心放下,孩子母亲更是连连道谢。   军卒摆了摆手,把伍长喊过来继续安排百姓陆续进城。   全军陆续达到信州城下的时候,战辉下令步卒三营和炮营居中列阵,骑兵营殿后,后备两营营分列两翼。   战辉之所以这么做,也不是完全瞎胡闹,反正也是隐藏不住行踪,不如给军卒们改善下伙食。   另外这么大张旗鼓的,起了模拟的心思,至少布阵上心里有些数。   而且这么大张旗鼓的打着镇北军的旗杆,真被逆贼知道了没准还能起到迷惑的作用。   不停地在城墙仔细观察,脑海里不停的推演着真正攻城时的场景。   但是大军这么一列阵,可把登上城楼查看情况的信州录事参军和属下兵曹吓得不轻。   都说人一过完无边无际,而清一色骑着马列成各个方阵的战阵更是骇人无比。   录事参军仔细观察了一会,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算是放下了心。   这支军伍的军卒没有着甲,武器也都挂在马上没有拿在手里。   如果真要攻城不能是这样子,而且城门还开着呢,要是想打早就顺着城门进来了。   另外牙旗和将旗也确实是镇北军的,最主要的是满大武除了镇北也没别的地方有这种气势骇人的军伍了。 第389章 大魔王的解惑   信州刺史王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翻看了几眼手中的大印,抬起头用看白痴的目光看向大魔王。   “昭武将军是吧,你是从五品的武官,本刺史是从三品的朝廷大员。你见了本官不行礼也就罢了,本就互不统属见礼不见礼的无所谓。   但是你拿着镇北都护府的四方巡查使大印和本刺史借肉食,你不觉得这很荒谬吗?”   大魔王撇着嘴,眼神斜了斜信州刺史,“我们镇北军在关外打生打死,为的就是大武境内百姓日子过的平安。如今途经信州,大军缺些军粮,和你信州借些肉食怎么就荒谬了?   都是为陛下为大武做事的同僚,这个要求过份吗?又不是不还。用我家将军的话说,做人格局要大些,胸怀天下方是大丈夫。”   信州刺史脸色一沉,“放肆!本刺史用不到你来教我做人。如果有兵部或三省的公文,漫说一万斤就是十万斤信州也当竭尽全力筹措。   你一个小小武官上来就张嘴要子万斤肉食,真是不知所谓。”   说完,把手中的大印抛还给了大魔王,“这大印还是还给你家将军吧。”   信州刺史是连生气再加莫名其妙,为官这么久就没遇到过这种事。   如果几人行军劳累进了信州歇息,款待一桌酒席也无所谓,毕竟镇北军在关外用命拼杀,值得给这几位犒劳一番。   但是什么公文都没有,上来就要征调物资,这几人真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不合法也不合理不说,随便来个啊猫啊狗就能命令自己,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大魔王接住大印,冷笑了两声,“看这意思是好说好商量的不肯答应是吧,那就怪不得我了。”   信州刺史眼角跳动了两下,“怎么?你这是要威胁本刺史?你们是想造反不成?劝你们一句,莫要再无礼莫要自误,不然本刺史必必定上奏陛下治你们的罪。”   大魔王也没废话,一把抽出了挂在腰间的战刀,“完不成军令,某是活不成了,左右是死那就拉个垫背的吧。”   牛达给张典和黄钰使了个眼色,两人马上冲过去拦住了大魔王。   信州刺史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   牛达对着信州刺史抱拳一礼,“王刺史请多担待也请放心,绝不会让王将军伤到您的。王将军就是个急脾气,另外,您也知道军伍里完不成军令,那后果可是很严重的,所以才这么失礼。”   信州刺史见牛达和颜悦色的,心里稍微安定了些,伸手指着大魔王,气愤道:“这何止是无礼,这是要造反,要谋杀朝廷命官,这,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一旁的信州长使也开口道:“刺史说的对,这就是要造反。太目无王法了,这等无礼的要求哪家会答应,没有公文怎么可能随意把东西交出去。”   牛达连连点头,“两位说的是,当初接了军令之时,我们也问过主将。但主将说咱们是借不是征调,只要把大印给了刺史,刺史会想办法的。   而且我们也可以立文书,一月后定会归还,到时候再把大印拿回去。”   信州刺史听了牛达的话,有种既荒谬又哭笑不得的感觉。   什么叫把官印给了自己,自己就能想办法。   特么的用官印做抵押,满大武就没人敢这么干的,就不怕朝廷治罪吗?再说了他敢压自己敢收吗?   又是将军又是四方使的,绝对也是个人物才对,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   哪个正常人敢这么把物资借出去,这是会追究责任的,另外就是敢借,上哪弄那么多肉去啊。   信息刺史对牛达嗤笑了一声,“你们主将是把这官印当成三省六部的大印了吗?拿镇北的官印到北河的州城借肉,不合规矩不说,就是本刺史敢借,也没那么多肉,所以这大印无用。   你们将军要是行军劳累,本刺史请吃酒席倒也无妨,这种要求你回去告诉你们将军,绝对是不可能。”   大魔王听了,顿时嗷的一嗓子,“别拦着我,完不成军令,那就同归于尽吧。”   张典和黄珏两人对着牛达大喊,“王将军要发狂了,快要拦不住了。”   牛达赶忙对信州刺史开口道:“王刺史,我家将军说过,只要把城内肉贩召集一起,有刺史大人做保,肯定能借到肉的。”   信州刺史听了,顿时头上青筋暴起,自己做担保这特么和信州借出去的有区别吗。   刚要开口反驳的时候,一阵战鼓声和号角声从城外传了过来。   牛达装作大惊失色的样子,“完了,将军等不及了,城外大军已经列阵了。”   信州刺史下意识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牛达开口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信州刺史脸色开始难看起来,虽然不是武将,可也知道列阵意味着什么。   自古兵匪是一家怎么就给忘了呢,而且有时候兵比匪还过份。   俗话说土匪来了像梳子,士兵来了像篦子。军伍要是饿肚子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是真会出大事的。   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呢,怎么就碰上大军饿肚子了呢。   想到这,信州刺史坐不住了,起身拉上长使刚想去城头上看看,录事参军迈步走了进来。   在信州刺史的耳旁耳语了几句,信州刺史脸色稍微好看了些。   想了想,吩咐属下先带着大魔王和牛达几人去其他房间吃些茶水。   “你没看错,真的有那么多人马?”几人出门后,信州刺史迫不及待的开口道。   录事参军点点头,“肯定一万往上,而且这支镇北军达到了之前一人三马。”   顿了顿,录事参军感慨道:“阵马风樯的场面实在是太让人震撼了。没想到大武还有这种气贯长虹、锐不可当的威武之师。”   信州刺史气的都想踹几脚过去了,“狗屁的威武之师,这就是一群贼军。人家要让咱们信州给出一万斤肉,估计不给怕是要攻城了。”   长使在一旁接口,把方才大堂内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录事参军听了顿时傻眼了,怪不得好端端的要列阵,这是警告啊。   信州刺史看了看录事参军,“真要攻城,咱们能守住吗?”   录事参军好悬一口血喷出来,“城外大军从万人万马寂静无声以及列阵上都能看出来这是一支号令严明的军伍。   咱们城门都没关不说,即便是关了怕是也挡不住,想要武力上解决此事肯定是不成。   不过城外大军只是列阵并没有着甲,兵刃弓弩也都挂在马上。可见对方主将不想做匪兵那一套,应该是真的只是单纯借些肉食。”   说完,犹豫了一下,“这支军卒是要回镇北的,即便人家真做了什么。陛下估计只是重重的拿起轻轻的放下,要不咱们还是想想办法?”   大魔王把信州上茶水的人安排走,对牛达三人开口道:“我刚才是不是演得有些过了。”   张典连忙点头,“说好砸东西的,咋还抽刀子了呢。动刀事情可就大了,咱们可不是那些兵匪一家的贼兵。”   大魔王无奈道:“那厅堂你们也见了,也忒干净了些,除了书案和一些座椅就没别的了。只能抽刀子装模作样了,不过还好你们两个及时拦住了,不然都不知道该继续怎么往下演了。”   黄珏摆摆手,“现在无所谓了,他们把咱们安排到这,就说明已经开始商议这事了。”   顿了顿,有些疑惑的继续说道:“将军安排咱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呢,就为了单单吃肉?这有些划不来吧,太有损大军名声了。”   最了解战辉的莫过于大魔王了,大魔王嘿嘿笑了两声,“你还真猜对了,或许还有其他的原因,但吃肉绝对是主要原因。”   黄珏听了有些惊讶,犹豫一下开口道:“我不是底下议论和质疑将军。只是实在想不明白,真要为了吃肉,拿钱采买就是了。”   大魔王吃了口茶水,笑嘻嘻道:“确实是拿钱财采买啊。”   说完见三人还是一脸疑惑,大魔王哈哈大笑了几声,才继续说道:“因为钱还在逆贼手中呢。” 第390章 战辉的小总结   牛达三人被大魔王的话全给雷到了,这种操作简直颠覆了三人以往的认知。   尤其是牛达,心中滋味万千,原来根本就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没什么抓把柄之类的小计谋,就是单纯的想给军卒们改下伙食。   只不过用的法子有些让人匪夷所思,但跟着这样的主将心里也无比踏实,将来绝对错不了。   大魔王见三人吃惊的模样很是满意,把大营缴匪的的规矩和光荣事迹给三人做了科普。   讲述完,见三人精彩的面部表情,大魔王得意的一扬头,“是不是很意外,不过你们以后习惯就好了。”   张典摸了摸鼻子,“将军真是神人,不过早知道是这样,咱们好好和信州刺史说不就完了。”   牛达接口道:“好好说你会信?你能答应?就算这么软硬兼施那边还在合计呢。况且咱们的真正目标也不能说啊。”   大魔王点点头,“老牛说的对,一般这事没亲身经历过的,绝对没人信。”   战辉在城外看着州城的城墙,心里是痒痒的要命,想调动炮营和步卒三营的军卒们下马进行演习。但是怕把城内的百姓给吓到一直在犹豫着。   不过左等右等,还是不见大魔王等人回来复命。   忍不住的战辉刚想下令炮营和步卒进行模拟攻城演练的时候,冲城内出了两队人。   一队是大魔王一众人,另一队看装束应该是信州的官吏。   战辉看着过来的人群叹了口气,早不出来晚不出来,非赶上自己要下令的时候,模拟演练是泡汤了。   而且把信州城的人带出来干嘛,之所以派他们去,就是自己不想露面。   信州刺史出城看到列阵的大军,顿时惊骇无比,难怪录事参军会感慨。   场面实在是太壮观了,除了偶尔有战马打打响鼻发出些声音,让人知道这道铜墙铁壁是有血有肉的人马组成。不然会让人误以为是一尊尊雕像矗立着。   这支镇北军把令必行,禁必止的军律表现到了极致,有如此军纪的军伍战斗力可想而知。   另外,有这种军纪,这支镇北军绝对做不出那种匪兵的事。   信州刺史心中那股憋屈窝火的感觉顿时散了大半。   当看到这支军伍的主将是如此的年轻,更是差点惊掉了下巴。   虽然吃惊战辉的年纪,但是身上的那股气势,却让人生不出轻视之心。   战辉见一身红袍官服的人吃惊的打量自己,就知道这位是信州的刺史。   抱拳朗声道:“些许小事还麻烦刺史出来,真是不好意思。”   信州刺史听了心里这个不是滋味,这位说话的口气也太大了吧,这还是小事?那什么算是大事。   另外连自我介绍都没有吗,这也太轻视自己了吧,不过大军压城,不满也只能忍着。   “借肉事发突然,又没有正式公文,不合规矩律法。本应拒绝,但将士们都是用命拼杀护大武边境,保民平安的可敬军士。   不忍将士没了气力,故,竭尽全力帮着大军筹措了各类肉食。但一万斤委实难以做到,至多能凑到五千之数。”   战辉听了哈哈一笑,“五千斤也可以了,先谢过刺史了。若不是大军有错了路,也不会让刺史难做了,不过您放心,月于过后加倍奉还。”   信州刺史听了眼角不停抽搐,在大武境内还能走丢,这是特么骗鬼呢吗,这话是怎么说出口的呢。   若不是那几个杂牌将军对这位尊敬无比,都怀疑这支军伍到底是不是这年轻将领操练出来的了。   干笑了两声,信州刺史开口道:“谢就不必了,还是将文书签了吧。”   说完,让麾下把文书给战辉拿了过去。   战辉接过看了看,有些诧异,按文书上看,这位还是个挺有操守的。   没有以刺史的身份做担保,而是以个人的名义直接借出。   如果真的是真金白银的把钱付给了肉贩,那就是把风险都转移到了他自己身上。   难怪会出城过来签文书,人家直接变成了债主,怎么也要看看借债人是谁吧。   假如没把钱付给肉贩,那可就有些糟糕了,即便之后把钱给送过来,最终能不能到了商家的手里也是未知。   此刻战辉有点后悔了,自己的心血来潮没准就让肉贩遭了殃。   琢磨了一下,战辉把文书还了回去,“这文书完全可以,大印已经拿了过去,直接扣印就可以了。”   信州刺史见战辉答应的挺痛快,让大魔王拿出印在文书上扣了一下。   和战辉打了声招呼,就要回去准备。   战辉见信州刺史没把大印留下,心里更有些敲鼓了。   直接下令安排大魔王继续跟着信州刺史回城,帮忙筹措肉食。   主要的目的还是看看信州的刺史给没给肉钱,因为五千斤肉对于以种植业为主的地区也是笔不小的开支。   一切安排妥当后,大军开始继续向第二个休息点行军。   战辉开始盘算着今天自己发出的命令到底是不是妥当。   主动暴露大军这一点,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大白天的这么多人马,就是瞎子都能看的见。   之前扣押路人和围村只是为了保密而短暂限制自由,应该也没什么毛病。   想来想去还是借钱买肉这一块有些唐突了,只顾着让大魔王等人对信州刺史唱红白脸了,没想到肉贩最终能否得到钱财了。   想到这,战辉摇了摇头,自己确实是有些胡闹和过于想当然了,给麾下补充营养应该出征前就考虑到这一块。   唯一的好处估摸着就是迷惑逆贼得效果会好些,不过前提是逆贼在信州有探子。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想什么也是无用,等大魔王回来,打问一下信州刺史给没给钱就可以了。   做完了总结,战辉把牛达三人叫了过来,询问了一下他们进城后的事。   结果三人对战辉是一通捧,这让战辉觉得借钱买肉这个决定也算凑合了。   而且几人精湛的表演,也让战辉觉得挺有意思,美中不足的就是大魔王抽了刀出来。 第391章 沙河浴池   晌午十分,大军赶到了第二处扎营地。   战辉举目四望,真心有些佩服这些斥候了,在州县相对密集的平原上能找到临河的密林是真不容易。   有了第一天扎营的经验,战辉这次没有再各处寻营。   而是把已经从第三处扎营地赶过来领路的斥候叫过来询问了第三段路程的情况。   询问过后,战辉心里松了口气,接下的路程也是一百多里。   除了剩余的信州地界几十里路,进去昌州地界以后,就开始属于小型的丘陵地带了。   另外斥候和驿卒们也发现信州这段路程大军肯定是瞒不住,所以路线上稍微做了些改变,选择走了一条小路。   小路肯定是要稍微难走一些,但全军都是骑马行军,不似徒步行军那般劳累,只是走的时间长些罢了。   心情重新畅快起来的战辉吃过饭后,出了密林打量了一阵眼前的沙河。   河面宽度只占了河床的一半左右,大概一有百多米,看深度估计最深也就两米左右。   大军扎营的这个位置已经属于沙河的中游了,估摸上游的雨水今年不是很丰沛,直接让河面缩水了一半。   盯着水流缓慢的河面看了一会,战辉觉得不洗个河水澡有些对不起这么便利的条件了。   直接下令各营按顺序下河洗澡,每营只给两刻也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   另外再三强调了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往水深的地方去。   而接到传令的军卒们因为军纪的原因不敢大声欢呼,只能都咧着嘴嘿嘿傻笑。   最先下水的是牛达的陷阵左营,这帮军卒们直接在休息地就脱了精光。   接着边摇晃着手中的毛巾,边无声的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了河水。   踩在河滩沙地上的战辉,正找着海边沙滩的感觉呢,见到这辣眼睛的一幕,心里顿时一抽抽。   四千多个大汉同时无声裸奔的场面,一点也不比万马奔腾的场面小。   军卒们冲进河水以后,先是从头到脚梳洗了一下,接着或坐或躺在河水中,只露出一颗颗脑袋。   战辉看的直砸吧嘴,这要是河面上再冒着点热气,再来几声啪啪的拍搓澡巾的声音,妥妥的大众浴池的赶脚了。   战辉忍不住刚想往上游走几步的时候,大魔王领着几百麾下赶了过来。   看着驮马上的各类肉食,战辉有些诧异,“这么快?我还以为要等到晚间呢。”   大魔王看到有军卒在河里洗澡,眼神顿时亮的吓人,有些心不在焉的对战辉点点头。   战辉抬脚轻踢了一下大魔王,“别看了,那是陷阵营你们骑兵营还得等段时间才能下水呢。”   大魔王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信州城虽然城池没有幽州那么高大,但是城里的百姓可比幽州多多了。要不是等着城外几个村子的肉,估计不等大军扎营,属下就能追上大军了。”   “信州刺史可给钱了?”战辉开口问道。   “给钱了,为了快速筹集好似比平日的价钱给的还高,肉贩和卖肉的百姓看着挺高兴。”   战辉听了摸了摸下巴,这个信州刺史有点意思了。   如果不是对治下的辖地极为了解,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把五千斤肉给筹措出来。   光是下到县城和城外的村庄去询问,估摸着晚间能凑上来都是快的。   “这位刺史的口碑如何?”   大魔王听战辉这么问,顿时脸色一苦,“将军,以后扮吓唬人的事,您还是交给旁人吧。这位刺史全程都没给我好脸色,连带着肉贩和卖肉的百姓也都我一张臭脸。   后来不知道哪个嘴碎的和百姓说我是硬来讹肉的,百姓激动的差点肉都不卖了。   后来安抚下来以后,卖完肉全都指桑骂槐的骂属下几句,更是有两个村佬指着鼻子连骂再质问的,把属下弄的狼狈不堪。”   战辉轻笑了两下,抬脚踹了大魔王一下,“是问你口碑怎么样,没让你诉苦。跟着我这么久了,怎么就没有些长进,迎难而上的精神一点没学去。”   大魔王一脸委屈,却不敢反驳,只能听着战辉继续往下说。   “信州刺史叫什么。”   “姓王,名迪字明启。”   战辉点了点头,随即安排大魔王退下去吃饭歇息了。   对于这个王迪,战辉是来了兴趣,从大魔王的侧面描述,这位刺史不单单是口碑好,而是受百姓爱戴了。   虽然对于这位具体的施政方针并不了解,但是从这位王刺史对治下这么了解来看。   这是来大武这么久,第一次遇到比较务实的干部,真是太不容易了。   另外,从对自己这么陌生来看,这位刺史就不是个整日琢磨钻营的性子,心思都用在务实上了。   自己这么以势压人,会不会有些过份了,要是这位气性大,被自己这番胡闹弄得气郁成疾,这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战辉快走几步回到树林里,让柱子把纸笔拿了出来。   刷刷刷,写了“撸起袖子加油干,甩开膀子大胆干, 务实重行持续干”这么句话。   字迹干透了以后,战辉派人把信给王刺史送了过去。   发走了这封带有指导性的致歉信,战辉心情愉悦的重新回到河滩。   战辉也学着军卒们的样子,简单洗漱一下以后,就躺到了被阳光晒得有些发热的河水中。   战辉感觉惬意极了,长途行军中能泡个澡简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   目光在岸边的河滩上扫了扫,战辉觉得有些遗憾,没有遮阳伞没有躺椅,有没有花花绿绿的沙滩服和五颜六色的沙滩帽。   当目光扫视到离得不远的四千多个露出河面的脑袋,战辉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实的画面和记忆中的沙滩美景差距太大了。   而且到了大武这边,还没见过真正的大海呢,那伙逆贼占据的不少州县倒是靠着海边。   等收拾完这伙人,可以去看看,如果有合适的沙滩,这个季节还能得去海。   景色要是不错的话,非得承包一片海滩或者买片海滩不可,能拥有私人沙滩想想都带劲。   把海滩开发开发,再成立个旅行社,搞搞旅游业,又是一条发财的门路。 第392章 福尔摩斯般的秋水   战辉酣睡的时候,信州州衙内接到信件的王刺史,看着手中的信件,气的浑身都有些哆嗦了。   这位年轻的将军简直太欺负人了,这是真把自己当属下了。   得了好处还装大尾巴狼,简直不当人子,可暂时又没有回击的办法。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句话可不是白说的,和军伍人讲理那是自找苦吃,况且还是年轻气盛的军伍人。   想到这,王刺史咬牙切齿的把信小心的叠好收起来,把这封耻辱信当做了激励自己前行的动力。   远在将近千里之遥的靠山村村民们的心情都十分不错,依旧是年轻力壮的都在村内各处的作坊做事。   年岁大些的则是聚到村子路口的大树下,聊聊庄稼,聊聊彼此早就可以倒背如流的人生经历。   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关外战争的影响,依然对未来的日子都充满了期盼。   农家乐大院内各作坊内做事的村民今天都有些奇怪,林小娘子不知为何没有过来走走看看。   被村民们念叨的林波波此时正坐在老瓦房的北屋炕上,时不时的抿着嘴笑眯眯的看几眼已经看过好几遍的信件。   因为红秀信中的内容是没有意外的话会在秋收后把婚事办了,这让林波波打心眼里的开心。   本就对战辉的情感炽烈,再加之无父无母又没什么亲戚,更是把战辉当做了唯一的依靠。   之前虽然下了婚约,但迟迟没定婚期,心里是有些着急的。   如今能够确定下来大概得成亲日子,心中悬着的石头也总算是落了地,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所以林波波高兴之余,给自己放了半天假,不再理会各个作坊的事,坐在屋内反复复的看着信件,享受这种喜悦。   直到日暮时分,秋水从外面进来,林波波才恋恋不舍的收敛了些心中的那份喜悦。   不过脸上带着甜蜜的那种喜悦笑意还是让秋水发现了端倪。   “仙儿姐姐,战大哥来信了?”   林波波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脸上笑的跟花儿一样了,除了战大哥来信还会有什么事让你这样。”秋水笑嘻嘻的说道。   林波波下意识的摸了摸脸,“我笑了吗?”   秋水叹了口气,指了指窗户上的玻璃,“您自己去照照玻璃吧。”   林波波没接茬,笑就笑吧,这么高兴的事不笑那才是出了问题呢。   秋水见林波波没吭声,继续开口道:“仙儿姐姐,战大哥来信说的什么啊,让你这么高兴。”   林波波把信递给了秋水,“你自己看吧。”   秋水接过信看过之后,顿时小脸上也洋溢出了灿烂笑容。   一双天生的媚眼亮的吓人,欣喜的开口道:“这是真的吗?真的要操办婚事了吗?”   林波波笑了笑,“红秀姐姐写的信,怎么能是假的。”   秋水一屁股坐到炕上兴奋的说道:“这好消息来的太突然了,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可想了想,秋水脸上收了笑意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离秋收还有一个多月,战大哥人又没回来。这婚事有些仓促了,估计成婚后,战大哥还是要走留不下的。另外,这消息是红秀姐姐传过来的,秋收后能不能成上婚还真说不准。”   林波波听了有些疑惑的看向秋水,“为什么这么说呢。”   秋水一歪头,“婚期这么大的事由红秀姐姐写信过来,你不觉得奇怪吗?”   林波波想了想开口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估摸是准日子没最终确定,所以才不是你战大哥来的信。”   秋水摇了摇脑袋,“信上写的是没有意外秋收后会成婚。这就说明红秀姐姐自己也不敢肯定秋收后一定能成上婚。   而之所以不敢肯定,估摸着是战大哥现在和红秀姐姐也分开了,无法确定战大哥的秋收的能不能回来。”   林波波听秋水这么说,心里的喜悦彻底没了踪影,有些迟疑的说道:“不会吧,你红秀姐姐对战辉用情极深,怎么会和他分开呢。”   秋水无奈道:“仙儿姐姐,你忘了战大哥去幽州干嘛了吗?”   林波波眨眨眼,“操练新军啊。”   “那操练新军又是为了干嘛呢。”秋水接着问道。   林波波这回反应了过来,一脸担忧道:“你的意思是你战大哥上了战场?可这新军才操练了多久啊,这上去了能行吗?”   秋水点了点头,“有什么事是能难住战大哥的呢,所以新军操练的时日短就上战场一点也不奇怪。   而且也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解释的通为何是红秀姐姐写信过来的。”   顿了顿,秋水继续说道:“另外,战况或许是不太乐观,红秀姐姐才用了不出意外这个词眼。或许是战事短时间内结束不了,或许是……”   林波波拍了一下秋水,“呸,别乱说。”   秋水吐了吐小舌头,“容我再想想,有些地方没想通。”   说完,秋水双手捧着下巴开始沉思起来。   林波波则是因为秋水的话心都揪了起来,开始替战辉担忧了起来。   过了半晌,秋水突然坐直了身子,用力一拍大腿,大声道:“仙儿姐姐,我想明白了。”   林波波赶忙开口问道:“快说说,你想明白什么了。”   “前几日镇北官那边可是来了不少的马匹从咱们村路过,这绝对是战大哥要的马。”   林波波顿时一脸失望,“这和马有什么关系啊。”   秋水一扬头,“当然有关系了,听我的那些学生兵铁杆粉丝说过,打仗骑兵最厉害了。谁的马多骑兵多即便打不赢也不会输,所以战大哥绝对不会有危险的。”   对于秋水的话,林波波一头雾水岁,“打仗哪还有不分输赢的呢。”   “骑兵打不过可以跑啊,即便折损些人手,也无大碍啊,人的两条腿怎么能追的上马的四条腿呢。”   林波波点了点头,觉得秋水说的有道理,可想了想还是开口道:“那怎么就能肯定这马是给你战大哥送去的呢。”   秋水看着林波波叹了口气,“仙儿姐姐,你是真乱了方寸。百里不贩葱,千里不贩马,这句话还是你以前给我说的呢。   那天轰隆隆的路过那么多马,都没在咱们村歇息下,说明路途不算特别远。   而且战马什么价格你比我还清楚呢,另外关外正打着呢,这时候能把马往关内送,除了战大哥还有人能从镇北王那要出马来吗?”   林波波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玉手在胸口拍了拍,“你这么说我心里还踏实点,刚才可真是吓死我了。”   秋水嘻嘻笑了两声,“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成婚的时间才是最主要的。离秋收还有一个多月,这就说明战大哥面对的敌人并不是太远,而且敌人也并不是什么厉害人物。   不然怎么可能大军出征再凯旋而归,只用一个多月的时间呢。” 第393章 两难的选择   连续几日的行军,部族骑兵开始变得有些木然,没了之前的轻松模样。   炮营以及步卒三营的军卒更是一脸的疲惫,有些甚至面带痛苦,没了在沙河沐浴吃肉时的那种欢乐。   让大军如此困顿皆是因为更换行军路线后,行军的隐蔽性是有了,但是脚下的路却着实难走。   大部分道路的路况都是一般般,有的路段可以称得上是羊肠小路。   尤其是现在通往平洲驻扎点的这一段,前军的马匹行军后,道路被马蹄踩的破烂不堪。   这使得中军和后军行路更加困难,马匹深一脚浅一脚的根本提不起速度,而且也十分耗费马力。   战辉无奈只能行军三十里后,就要停下来休整一段时间,休整过后行军时各营再轮换着充当前军以减轻马匹的负担。   战辉出征前想到过长途行军会很辛苦,但没想到会这么辛苦,完全可以用苦不堪言来形容了。   如果光是累也能忍忍,最主要的是除了部族骑兵,没人这样长时间高强度的骑马行军过。   战辉自诩是个骑马老手了,结果长时间骑在马上,大腿内侧还是磨破了皮,火辣辣的疼不说,蛋蛋部位更是难受的要命。   炮营和步卒三营的军卒本就马鞍有问题,所以情况更加严重,大腿内侧和屁股已经磨出了血。   另外,这些军卒因为长时间紧绷身体,腿抽筋痉挛或者腰疼腿疼甚至全身疼痛的比比皆是。   这让战辉十分担忧,距离平州的最后驻扎点应该还有二十多里的路程,这段路咬咬牙能挺的过去。   但是明日开始的三百里急行军怎么挺,即便不要命的挺到了济州城下,军卒们还能有精神和力气作战吗。   到了济州城后骑兵和炮营还好说些,但那些步卒可是要攻城的。   再先进的战术或者武器也都是由人来执行和操作的。一旦进攻受挫或者一些军卒的战斗意志不强,引发的后果可就是灾难性的了。   想到这,战辉叹了口气,想要稳妥一些,其实最好是多休息两天。   可又怕一旦军卒们泄了这口气,两天的时间未必能缓的过来。   如果一鼓作气明日继续行军,只能到了最后的驻扎地再做一次战前动员,再许些钱财了。   可即便是这样,最后一日一夜的奔袭作战,大军能不能挺得住也是未知数。   这种两难的选择让战辉有些头疼,同时也感叹将军果然不是那么好当的。   要操心和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不说,一旦决策失误,后果简直太可怕了。   难怪兵书上把长途突袭和夜袭等一些计策列为奇谋,难度实在是太大了,现在还只是在国境内,真要到了境外作战,真是没有最难只有更难。   而且奇谋的成功率低的可怜,因为成功的都被记载流传了下来,更多的则是战败丢了性命。   另外也明白冷兵器时代为何大军容易哗变和由兵变匪了。   军卒们从军大部分就是为了填饱肚子,要是吃不饱还要挨累甚至是送命,戾气怎么会小的了。   也难怪那些战斗意志和军纪比较好的军队会被特意记录流传下来,因为实在是不多。   战辉扭身看了看前后默默行军的军卒,幸亏这次主力是能吃苦的三州府兵。   如果是幽州的那些新兵蛋子怕是早就挺不住了,或许出现逃兵都说不定。   但再能吃苦身体也是有极限的,如何选择还是到了驻扎地后吧把各营军卒的情况巡视一遍,再把众将领召集起来商讨后再做决定吧。   心中刚刚有了计较,旁边就传出了呜呜声,战辉扭头看了看被绑在马上的幽州长使。   “沈长使,你们再闹也是无用,就死了回去的那条心吧。”战辉说道。   被堵住嘴的沈长使点了点头,又呜呜了几声。   “既然想通了,那就安心行军赶路吧。”   想让战辉把堵在嘴里的破布拿出去的沈长使听战辉这么说,顿时急得不行。   都答应不闹了,怎么这位还当没事人一样呢,对着战辉又是连连呜呜了几声。   战辉见状,想了想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让柱子骑马靠过去把沈长使嘴里的破布掏了出来。   破布拿出去以后,沈长使顿时大口呼吸了一阵。   “将军,把我解开吧,跟货物一样驮在马上实在是太遭罪了。”   战辉嘿嘿了两声,“大腿磨的不疼了?”   沈长使无奈道:“将军,您就别挤兑下官了。”   战辉一挥手让军卒们把驮着被绑起来的幽州官吏的马匹拉出行军队伍解开了绑在身上的绳子。   战辉在一旁看的撇了撇嘴,“老沈,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之前可是连大军都没放到眼里。嚷嚷着宁可被砍了也不赶路,这会怎么就变了呢。”   沈长使也挺光棍,龇牙咧嘴的重新骑到马上以后,对着战辉道:“大腿和屁股磨破疼的让人受不了,外加困顿不堪,生不如死的状况下当然不怕死。   不过被绑了以后发现更遭罪,加之没了之前的火气,当然要变了。”   战辉瞥了瞥沈长使,“你们这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消停跟着赶路哪能还遭这个罪。”   沈长使叹了口气,“将军,我们可比不得这些将士,实在是抗不住。”   “有什么抗不住的,都是一颗脑袋,两条胳膊两条腿的。当了大武这么多年的官,钱也没少划拉,怎么让你们出点力都不行?”   沈长使听了顿时吓得连连摇摇头,“将军,可不能这么随意说。”   战辉嘁了一声,“那点破事谁不知道,你敢拍着胸膛说你是干净的?”   沈长使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战辉见状哼了一声,“虽然水至清则无鱼,但你们也要差不多些。不能平日里只得了便宜,而关键时刻一点力都不出,这世上就没这个道理。   只是让你们跟着行军而已,又不用你们去上阵厮杀,你们怎么也好意思和我来闹呢。   大武乱套了,你们的官还能做的稳?读的书都读哪去了,连最基本的道理都没读明白?”   沈长使被战辉怼的叹了口气,“将军,这不是从来没操练过,真受不住了嘛。”   大武当官的这个样子,各方面的原因都有,要掰扯估计掰扯一天也说不完。   另外想要吏治清明这个活不是自己操心的事,所以战辉叹了口气,“不要忘了当初做官的初心吧,凡事恪守个底线。人在这世上走一遭,总要做些对得起这个世上的事,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句话是个读书的都明白。   这次如果真的计划顺利,将来你和儿孙也有些吹嘘的资本不是,可以拍着胸膛告诉他们,爷爷不是只知道搂钱的,那也是为大武立过功的。” 第394章 悲催的步卒   有沈长使在一旁听自己的思想教育课,剩余的路程让战辉觉得不是那么难捱了,甚至到了驻扎地的时候还有些意犹未尽。   不过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很多,所以战辉只能拍了拍沈长使得肩膀,“老沈,你人还算实在,所以和你说了这么多。好好干吧不要再浑浑噩噩了。”   沈长使干笑了两声,对战辉点了点头。   看着战辉离开的背影,沈长使心里叹了口气,这位是真能说。   新词一个接着一个,道理是一堆接着一堆,不去当御史跑这当个将军真是屈才了。   谁当初不是豪情万丈想要做一番事业呢,可进了官场才知道这个大染缸里有多可怕。   不过之前的实在话倒是没错,不能当个只知道搂钱的贪官,不然以后真没法面对自己的子孙。   战辉强忍着自身的疲惫,先到骑兵营和后备两营看了看。   这些部族骑兵虽然腿没磨破,但也是累的疲惫不堪,下马走路没有之前那么利索了。   战辉把大魔王和巴雅尔还有柴定叫了过来。   “都说说吧,明日的三百里急行军,能不能挺下来。想好了再说,虽然先期攻城不需要你们,但是你们的担子也不轻。   围堵另外三面的城门和阻击其他州县的任务可全靠你们了。所以一定要实话实说,不然大军一旦陷入险境那可就不妙了。”   巴雅尔听了,想都没想就拍着胸脯道:“将军,您放心吧,漫说三百里就是六百里也没问题。这点路途对于我们草原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战辉气的上去就是一脚,“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牌子的口袋,你怎么那么能装呢。下马走路都没之前那么利索了,还跟我这吹牛呢,这特么是在行军打仗,不是牧场转场。   一个不慎是要死很多人的,巴雅尔我这次对你是真有些失望了。”   听了战辉的话,巴雅尔一脸委屈,“将军,我说的是真的,虽然也累些但是我们能在马背上睡觉。唯一要担心的就是马力到时候还够不够用,人真的没问题的。”   战辉没搭理巴雅尔,目光看向了大魔王。   大魔王见状想了想开口道:“骑兵营是没问题,巴雅尔说的没错,部族骑兵都能在马上睡觉。我们不攻城,所以下马走路不利索不打紧,您交待的任务可以完成。”   战辉听完,又把目光看向柴定,“你那个右营怎么样。”   柴定知道自己的右营不少的军头都是村里一同出来的,战辉有些不放心自己这营。   “将军,您放心,都憋着一口气呢,就指着战场上见真章呢。”   战辉皱了皱眉头,这不是个好苗头,自己光顾着安插亲信了。   这帮自己带出村的小子们可是臭屁的不得了,从来都是以最亲的亲卫自称的。   估摸着和卖给自己的那些部族骑兵关系不是很融洽,这些小子可是第一次上战场太容易出问题了。   战辉对大魔王开口道:“从你的骑兵营里挑些能力不错的出来,暂时调到后备右营。”   说完,扭头看向柴定,“人手过来后,每个当军头的村里人都必须安排一个跟在身旁。这不是对你们不信任,也不是你们做的不够好,而是因为接下来的这场仗实在太过于重要,容不得半点闪失。”   柴定觉得脸面有些挂不住,但是战辉做了安排只能点点头。   战辉见柴定的这副样子,知道柴定还是没想明白,但是有些话当着巴雅尔不好说。   “行了,既然你们都说没问题那就这样吧,都下去安排吧。”   顿了顿,战辉把大魔王又喊了回来。   “将军,还有什么事。”   战辉等了会,见巴雅尔和柴定走远了才开口道:“村里跟我出来的小子们能当骑兵的可不多,估计连三十人都没有。虽然是挑出来对骑马都比较有天赋的,可毕竟比不得草原人。   而后备营的骑兵又是多个部族凑到一起的,估计是柴定有些管理的吃劲。   你待会安排完人手和他交流交流,怎么管理部族骑兵,毕竟当初他们跟着你操练过,你说的话还是能听的进去的。”   大魔王听闻点了点头,一脸八卦道:“将军,柴定是你什么啊,这么顾及着他,真是让人羡慕。”   战辉瞥了一眼大魔王,冷笑了两声开口道:“你要是皮痒了直接说,我也让别人再羡慕羡慕你。你不是说咱们神策军谁挨踢的次数多,表明我越喜欢谁吗?你找踢这个愿望,到什么时候我都会满足你的。”   大魔王一听心里顿时就是一抽,“将军说笑了,属下这就回去安排。”   战辉离开部族骑兵这边,到几营内全都巡视了一遍,心中顿时感觉凉凉。   情况比方才路上休整的时候还要糟,和部族骑兵的走路不利索相比较。   步卒三营的将士走路堪称是慢动作的小碎步,而炮营的军卒更是可以称为挪动了。   而且这次下马,几营的军卒可以说是人人见血了,裤裆上的点点血迹就跟来了大姨妈一样。   虽然看上去很好笑,但战辉是一点都笑不出来,这几营可是要担任主攻任务的,跟小脚老太太一样迈着碎步怎么攻城。   看来明日的三百里连续行军,怕是够呛了,不过还是有些不死心,依然把几营的校尉喊了过来。   看着装作若无其事的几人,战辉摇了摇头,“都别装了,你们骑马操练还没我多呢。我大腿都磨得火辣辣的疼,你们怎么可能没事。”   牛达无所谓道,“将军,真不是装的,这些小伤还忍得住。”   其他几人也是点头附和。   战辉摆了摆手,“刚才各营走了走,发现军卒们都受了磨伤。是多歇息两日还是继续三百里的急行军,你们都说说看法吧。”   几人听战辉这么说,明白战辉的顾虑在哪了。   张超和高杰对视了一眼后,把目光看向了牛达,张典和黄钰那边。   炮营现在虽说表现的最是不堪,但是不需要真刀真枪的上去拼,所以咬牙也能坚持下去,主要还是看步卒那边怎么样。   牛达三人知道主要的问题还是在自己这边,现在的情况比出征前料想的有些出入,所以都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在衡量着自己麾下的军卒能否挺的住。 第395章 三家逆贼的野望   济州崔府的书房内,三家家主吃过了午饭又聚到一起谈笑风生起来。   崔氏家主吃了口茶水,对李氏家主道:“李兄这次可以放心了,用不着急着赶回去了。”   李氏家主点了点头,“原本就不太在意那些新军,可没成想还是高看了他们。”   寇氏家主笑呵呵的开口道:“京城的那位怕是真的派新军过来安抚的。不然实在是想不出派了如此不堪的新军过来干嘛。”   崔氏家主点了点头,“寇兄说的在理,新军这一路行军实在是太骚包了。所过州县之时又是唱军歌又是列队给百姓演武,弄的跟唱戏的伶人一样。   闹得这样人尽皆知,除了过来安抚咱们,绝无其他可能了。   况且就算真要动刀兵,新军过来那就是过来送死的。   这位战家大郎或许文采过人,但领兵打仗是真不行,把军伍闹成这样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李氏家主撇了撇嘴,“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都是自诩文武双全的。喜欢出出风头和搞这些花里胡哨的这些,也很正常。   只不过是可惜了新军胯下的那些战马了,真不知道京城里的那位是怎么想的。   就算过来安抚,也要派个老成持重些的吧,派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过来能谈明白什么。”   顿了顿,李氏家主主笑着摇摇头,继续道:“虽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但毕竟战家大朗只是个传话的,到底如何还是未知。   咱们还是要多加小心些,不要阴沟里翻船了就好。”   崔氏家主开口道,“李兄不是刚写了书信回去吗,让族人按照正常布置就好。咱们这边我看是应该无恙,京城传回来了消息,如今各大禁军都已经在不短江和江南那帮人对峙呢。   大战虽然没有,小打小闹可是天天发生,真要和咱们动手,那就是三线作战了,以大武现在的国力根本折腾不起。   咱们现在要关心的是如何与陛下商谈,现在虽说陛下低了头,可以后会不会算旧账可说不好。”   听闻崔氏家主这么说,寇氏家主叹了口气,“有了这次的事,陛下心里肯定会有了心结。我看八成是安抚完咱们,陛下就会让征调咱们去不短江和江南那帮人打生打死。”   李氏家主闻言点点头,“如果对咱们真是进行安抚,那肯定是要征调的,不然费那么多口舌干嘛。   咱们象征性的出些人,物资上多上缴些就是了,里子面子都说的过去。   至于说心结,即便没有清君侧这事,陛下看各家也是不顺眼。   只要这位在位一天咱们就不能放松警惕,这次的清君侧也要未必就是坏事,咱们听调不听宣就是了。   距离秋收还一个多月了,极北的蛮族一直没听说有动静,怕是就等着这个时候呢。   陛下迟迟没和江南真正撕破脸,估计也是在等秋收后的各方消息。   京城的水现在太深,咱们窝在老家里也是件好事,如果不是为了打探消息,族中的子弟我都不想放出去。”   李氏家主的这番话,让其他两人陷入了沉思,如果蛮族南下,那大武是真要乱套了。   如今镇北以一己之力和草原人大个平手就相当不错了。   蛮族如果把草原人赶跑还算是好消息,如果一旦蛮族把草原人控制住了,那对大武来说绝对是一个噩耗。   国内势必会举国抗敌入侵,江南那帮人如果识大体,大武还能勉强和蛮族打一打。   一旦坐在两边看热闹,缺少了江南这个粮仓,大武就相当于缺了一条胳膊和外敌互殴。   这样一来,中原关内等地势必会加征税项用以抗敌。   短时间这么做问题不大,可打仗些事可不是想停就能停的,一旦时间久了,势必民生凋敝。   百姓要是饿肚子吃不上饭,那可是会揭竿而起的,况且江南那边要是趁着这时候出兵过江,大武怕是真有亡国的可能。   想到这些,三家的家主都有些唏嘘,大武的局面不知不觉就成了现在这样。   不过也只是感叹一下罢了,天下换了谁坐那张龙椅,都离开各个士家大族的。   只要伤不到自己,谁当天子都无所谓,或许换一家当天子,士族的日子过得会更好。   对于牛达三人陷入沉思,因为事关重大所以战辉并没有催促,耐心的等待着三人回复。   半晌过后,黄珏率先开口道:“将军,奇兵营应该没问题。这点小伤虽然有些许麻烦,但真上了战阵,估计无暇会顾及这些了。”   战辉听了只是点点头,继续耐心等着牛达和张典的回复。   两人也没让战辉等多久,给的回复和黄钰差不多,就是咬咬牙这点伤和累不是大问题。   战辉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才开口道:“三营的将士极限如何你们最为了解,既然你们说可以那就是可以。突袭成了大家一起立功,不成那就灰头土脸的回去稳扎稳打。你们三人回去安排吧,今日多歇息一夜,明日早间开始行军。”   三人对于战辉的这种信任很是感动,齐齐行了一礼才转身各自离开。   战辉看了看张超和高杰,“你们炮营的情况最为严重。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还是那句话,如果实在不行火炮给骑兵营。”   两人听战辉这么说,全都是一脸无奈,将军这是有多信不着炮营啊。   张超一抱拳,“属下立了军令状了,明天开始的三百里急行军,炮营绝对能坚持住。”   战辉摆了摆手,“知道你们两个心里不痛快,但我那么说并不是针对你们两个人。炮营的军卒虽然对火炮操练的不错,但是体能和其他方面就差了一些。   而奔袭到了济州以后,最先展开攻击的就是炮营。   一旦你们跟不上,中途再把火炮和火药炮子交给骑兵营,那太耽误事了。   另外,此一时彼一时,这段时日的行军路况不好,炮营携带的物资又比其他营多,更是耗费力气。   如果真不行,你们当初在大营立的军令状可以不作数。”   高杰苦笑一声,抱拳道:“将军,我们炮营真能坚持住。只是磨破了些皮而已,真到了济州绝对不会给您丢人的。”   张超也是在一旁跟着再三保证。   战辉看了看两人,叹口气道:“既然你们坚持,那就随你们了。但是一旦行军跟不上,别怪本将无情,用行军失期处置你们了。” 第396章 风平浪静的战线   天色微明之际,整个大军的驻扎地响起一阵阵的号角声。   虽然自打行军开始就听停了金鼓之声,但形成了条件反射的军卒们,听到号角声依然马上睁开了双眼。   接着立刻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物品,然后列好队形等待点名。   虽然磨破皮的地方还是有些火辣辣的疼,但这次休息的时间比较长,相较于昨日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为了观察军卒们早起的状态,早就收拾妥当的战辉见军卒们依然如同在大营时那么井井有条。   集结点名时列队也比较迅速,而且走路也没了昨天那般的狼狈,心中的担忧稍稍少了些。   如果真的还和昨天一样走路都不利索了,即便有几营的校尉打包票,战辉也不敢再下令行军了。   把各营巡视一遍后,战辉有些感慨涿定同这三州的府兵是真能吃苦。   虽然这年头人们的身体素质比前世的人们要强,但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能恢复成这样,绝对和人的韧性以及意志力有很大的关系。   如果能够挺过接下来的战斗,这支军队以后的成就绝对小不了。   表现出色的话,列为强军在历史上占有一席之地也不是没有可能。   心情重新愉悦起来的战辉,在大军吃过早饭以后,并没有急着下令开拔。   而是下令斥候先行出发后,各营的每名军卒都要备一些柴火以及多携带一些开水。   虽然接下来就要进入急行军模式,而且进入敌占区以后可以找一些村庄进行临时补给。   可毕竟大军人数众多,肯定是要分散出去进行补给的,到时候再重新聚集到一起也是很耗费时间的。   另外这一路急行军也未必就能遇到合适补给的地方。   况且这是在境内作战,战辉也不想太扰民,可以自行解决的还是自行解决的好。   军卒们也知道接下来就是三百里的急行军,这些柴火和水是中途吃饭休整时用的,所以对于这道军令执行的格外认真。   一切准备妥当以后,战辉本打算直接下令大军开拔的。   可看到炮营有很多军卒都是一脸的凝重,战辉知道这些军卒是对接下来的三百里急行军有些发怵了。   战辉无奈的苦笑了两声,看来还得给这帮军卒做做心里建设。   下令大军出密林列阵以后,战辉面对军卒大声道:“这几日的连续行军,估计大家都很疲惫了,之前在大营的时候已经说过怎么打这场仗了。   所以我也不废话了,接下来的三百里急行军,凡是不掉队突袭道济州城下的奖赏一贯。作战勇猛,表现突出者再赏一贯。”   战辉的这番话让大军顿时沸腾了起来,打仗时的表现谁也说不好,毕竟还没开打呢,能不能得到奖钱是未知数。   但是行军这个奖钱,这就相当于白给一样,那可是一贯钱,相当于一个半月的饷钱了。   所以军卒们交头接耳了一阵,全都进入了打鸡血模式,一个个眼睛亮的吓人。   这让战辉有些怀疑这些军卒之前是不是特么的特意表演给自己看的。   之前炮营那些军卒一个个的全都咧着嘴傻乐,全都没了之前发怵的模样,反差也忒大了。   不过这些赏钱拢共加一起也就二万多贯,对于买单的逆贼来说真的是毛毛雨。   既然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战辉也没废话,大手一挥下令大军立刻开拔行军。   出了平州就进入了三家士族的控制区域,大军不在怕暴露行踪所以走的是官道。   加之此刻又是白天,比前几天在小路上行军强的太多了。   军卒们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让人放松了不少,完全没有那种大战在即的紧张感。   军卒们的胯下的战马也因为道路环境变得舒适,节省了不少马力,使得行军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   与军卒们想比,战辉就没那么轻松了,时刻关注着斥候们的动向,做好突破敌人防线的准备。   可迟迟不见斥候们回来传递消息,让战辉有些诧异,敌军有些太消停了。   大军这么明目张胆的走在官道上,马上就要进入敌人的防区了,起码也要派个斥候过来看看啊。   如果说敌军为了稳妥不派人过来,那己方的平州也该有州兵巡视,可特么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   大军行军到两方交界处的时候,战辉更是惊的差点下巴掉了下来。   交界处双方一点对峙的迹象都没有不说,最为夸张的是官道上的驿站居然还特么开着。   这要说两边没有猫腻鬼才相信,看来之前自己猜想的一点没毛病。   三个大老牌家族,在东山道经营了近千年,怎么可能只控制得住半个道。   战辉有些庆幸,这要是走官道或者选择东山道的州城旁驻扎歇息,大军的动向估计会被敌军掌握的一清二楚。   之前几天有小路行军吃的苦没白吃,估摸敌军还不知道大军已经赶到这了。   战辉下令大军停下进行休整,派人把被斥候控制住的驿卒带了过来。   询问了一番后,战辉更坐实了平州的官吏绝对是逆贼的卧底。   如果说州兵不堪大用,只能龟缩到城里进行防守,这还能说的过去。   可己方的驿站就在战线的前沿,没有战兵保护也不说撤回。   而且那边也不过来骚扰打击,就跟往常一样照常运转,这要不是穿一条裤子都怪了。   一旁的大魔王看的是直摇头,“将军,这逆贼都这么蠢吗?”   战辉撇撇嘴,“不蠢怎么会当逆贼,再说蠢些不好吗?”   大魔王嘿嘿笑了两声,“当然好,要是全都这么蠢才好呢。看驿卒的反应,怕是逆贼还不知道咱们大军已经摸到他们家门口了,估摸着明日的攻城是十拿九稳了。”   顿了顿,大魔王继续道:“将军,明日我们只负责围城,不像步卒可以攻城。也看不出我们骑兵营的勇猛,到时候比步卒赏钱少了一贯,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战辉听的眼角一抽抽,“怎么着,看意思是你打算攻城了?”   大魔王摸了摸下巴,小心翼翼道:“要是您同意,我们骑兵营攻城倒是也可以。”   战辉气的前去就是一脚,“你是掉钱眼里了吧,趁多少家底啊,拿骑兵攻城。”   大魔王一脸委屈,“将军,这总不能同样都赶路过来,骑兵营就是个陪读的啊。”   战辉顿时明白大魔王的意思了,气的上去就是一顿踢,“济州城还没到呢,就想着开始争功了,怎么就不能学学玄德呢。” 第397章 兵临城下   日色微明,一轮浑圆的红日从东方天际缓缓地升起,驱散了黑暗的万丈霞光洒落苍茫大地。   沐浴在晨光之中的大军,除了凌厉肃杀还多了一份沧桑。   战辉下令大军停止行军,让大军进行进攻前的最后一次休整。   用自带的柴火烧水冲了炒面粉食用以后,各营的军卒们开始把驽马驮着的甲胄拿下来,连同武器一同检查过一遍以后,军卒们开始着甲。   战辉趁着这时候把各营的校尉着急在一起,开了最后一次战前的进攻会议。   说是会议,其实还是再一次把各营的任务重复一遍,顺便问问各营军卒的状况。   虽然是老生常谈,但各营的校尉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因为距离济州城只有二十里了,可以说大军转瞬即到。   而且众校尉也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实战,多多少少也都有些紧张,所以对于战辉的絮叨还是任认认真真的听着。   战辉作为一军主将,其实内心也比较紧张,毕竟是成建制的攻城战,不是街头互殴。   这种大场面前世只是在影视剧中看过,现在轮到自己当主角,怎么可能心如止水。   不过战辉再次重复作战任务的时候,发现自己麾下的这些将领们好似也挺紧张。   “大魔王,你的任务的什么。”   大魔王一抱拳,“骑兵营负责西面城墙的各处城门,不放跑任何一个出城的敌军。同时负责抵挡西面赶来支援的援军。”   战辉点点头,把目光看向张超。   张超一抱拳,“火炮左营负责压制城墙上的贼军,进城后负责配合步卒清除残余的敌军。”   等众将领全都把各自的作战任务复述了一遍,战辉满意的点点头。   “咱们这一路如入无人之境,可见逆贼军备松懈废弛到了何等程度,比之那些山贼匪徒也强不但哪去。   待会你们各自回去叮嘱好麾下,不能因为逆贼不堪一击而麻痹大意,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战辉说完,见众将领比刚才要放松了些,开口道:“只要能够完成各自的任务,功劳全都会有,这一仗打好了,每人都少不了个将军当当。   各自回去吧,一刻后大军开拔,给与逆贼雷霆一击!”   大军轰隆隆闷雷般的马蹄声,让济州城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中。   而刚刚把城门关好的守城门卒,顿时瘫坐在了地上。   奔袭而来的万马千军,就跟从天上下来的天兵天将一般。   不但声势骇人来的也太突然了,一辈子也没过这么多骑兵,简直是无边无际。   而此刻三家的家主在府内还没起床,虽然也隐约听到了隆隆声,不过都以为是闷雷声并没在意。   但城内鼓楼敲响大钟传过来的敌袭钟声,让三家的家主在床榻上躺不住了。   胡乱的让人穿好衣服就往外跑,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崔氏家主莫名其妙的同时又有些怒不可遏,不知道是哪来的不开眼的贼人过来捣乱。   济州城虽然比不得那些大城,可好歹也是长宽各五里的城池。   城外有护城河,城墙也将近四丈高,现在又正值和朝廷对峙阶段,城内城外兵甲皆利的时候。这伙贼人是有多想不开,敢这时候过来找不自在。   崔氏家主刚出了府邸大门,守城的本家侄子跑了过来。   “大伯不好了,城外来了大军把济州城给围住!”   崔氏家主顿时皱皱眉头,“慌什么,平日教导的都忘一边去了吗?什么大军,什么围城,好好说说。”   崔氏家主的侄子,顾不得解释,拉着崔氏家主上了马往城墙奔去,“大伯,到了城楼您看看就知道了。”   崔氏家主对自己的这个侄子还是很了解的,平日很是稳重,现在这幅模样怕是城外的情况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登上城楼以后,崔氏家主看了城外的大军,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用力握了握拳头,让自己镇定下来以后,围着城墙走了一圈,发现东,西,南三个方向的只是被围,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有北门的敌军在陆续下马列阵。   停在北门的城楼上仔细打量了一阵,崔氏家主发现了问题。   没有看到一辆攻城车不说,连副云梯都没有,这是攻的哪门子城,莫非是打算困死济州?   可这也说不通啊,济州城即便被围个一年半载也是没问题的。   “崔方,你是懂军伍的,对面的敌军好像什么都没准备,这怎么攻城啊。”   崔方也有些莫名其妙,“大伯,侄儿也看不懂对面这是要做什么。连副云梯都没有,这么冲过来就是送死啊。”   顿了顿,崔方接着说道:“看对面的将旗是那个奉命过来的神策军。这支军伍都是骑兵和骑马步卒,想必是和路上的那支军伍相互配合玩了一手声东击西。   这么早出现在这,应该是想趁着城门开启的时候夺门攻入城内。”   崔氏家主听了点点头,这个侄子虽然之前有些慌乱,毕竟也是第一次经历真正的作战。   况且刚才在城墙四周转的这一圈,城头上的军卒安排的还算妥当。   所以这个侄子对军伍这方面还是有一套的,他说的应该是对的。   “可有把握守城。”   崔方觉得自己分析的一点毛病没有,而且见了对面的操作,没了方才的慌乱信心百倍的对崔氏家主点了点头。   “大伯您放心,敌军看着声势浩大,其实人数并不算多,估计两万不到。两万之数就想攻下城池,简直是痴心妄想,况且连攻城的器械都没有,这么冲上来就是白白送死。   而且仗着胯下的战马,这样孤军突入进来,待其他州县发现了异常前来支援,咱们济州城外就是他们的埋骨之地。   伯父,您就回到府内,等着侄儿的好消息就可以了。”   崔氏家主听闻点了点,看了看对面的大军,叹了口气,“守城就交给你了,你也多加小心些。”   说完,边摇头边下了城楼,对面这么冒进的突进来,看来之前的猜测都是错的。   陛下何苦这样相逼呢,派了个黄口小儿过来,这不是白白送死吗。   这么好的骑兵和步卒,还有那么多战马,派去镇北抗击蛮族不好吗。   好不容易攒的这些家底,一下就要败没了,这大武怕是真的要完了。 第398章 攻城(一)   战辉拿着望远镜观察了一阵对面的济州城,城墙的高度在十米左右,宽度看不到,但估计至少也要四五米。   城墙的长宽大概都有二千多米,在中等城池中也能排的上号了。   既然没能趁着城门打开之时夺下城门,那就只能硬攻了。   牛达的陷阵左营已经列好了战阵,张典的右营则是抓紧时间往麻袋里装土,待炮营轰击过后把护城河填平。   而黄钰的奇兵营则是作为后军,准备支援或抵挡随时过来的逆贼支援部队。   张超并没有着急让麾下把火炮全都摆开,而是打算先用一门火炮测试距离和最佳角度。   崔方在城楼上看到对面抱着铁疙瘩的几人穿过大阵来到最前方,越发的看不懂对面的大军要做什么了。   铁疙瘩看着不像是什么攻城的用具,难道是要进行个什么仪式?   崔方正绞尽脑汁琢磨着的时候,突然看到铁疙瘩突然冒出了一股白烟,接着就听到一声巨响,顿时吓了一跳。   连忙向左右看了看,见守城的军卒被响声吓了一跳,嘴里都骂骂咧咧的,没什么大碍,放心了下来。   没有察觉到炮子轰击在城墙上的崔方重新看向神策军嗤笑了一声。   对面是不是有病,凭响声吓唬人就想把城攻下来?这可真是白日做梦。   张超拿起望远镜在城墙上扫视了一阵才找到被弹丸轰击过后的痕迹。   这一炮打在城墙八米高左右的位置,距离城头还差两米左右。   张超让麾下把火炮的角度调整了一下,在炮脚下垫了些土,让炮口又上扬了些。   指了指城楼方向,张超对炮手说道:“城楼上有个看着像是守将的家伙,这一炮打的准些,争取一炮送他上西天。   给咱们大军来个开门红,顺便让咱们炮营立个头功。”   炮手听了眼神也亮了起来,对张超用力的点点头,又稍微调整了一下火炮的角度,对旁边的袍泽挥挥手。   一旁的军卒立刻开始往炮口里灌火药放铅弹,然后放了一块麻布,用推杆伸进去压实了一些。   又放了一块打磨好的稍微大一些的石球作为封门炮子。操作完成以后退到一旁,对炮手打了个手势。   炮手见状干脆利落的点燃了火炮的药捻,然后捂住了耳朵。   轰的一声巨响之后,试炮的这一组军卒马上把目光看向了城楼。   崔方在城楼上见对面的铁疙瘩又是白烟一冒,接着又是一声巨响,嘴就撇了起来。   正想着对面徒劳的做这些什么用呢,就听到右侧的军卒突然发出了惨叫声。   崔方连忙赶了过去,有三个军卒倒在了地上,两名发生哀嚎的军卒其中一个有侧的手臂一片血肉模糊,另一名应该是腰部受了伤。   毫无声息的那一个,更加惨不忍睹,整个面门和胸部出现了几个血窟窿,已经死透了。   崔方见到这等惨状,顿时脑袋就嗡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次一声巨响过后自己麾下的军卒就这样了。   而靠的近的军卒们,被突如其来的惨状吓得全都慌乱了起来,纷纷大喊对面会妖术。   崔方被军卒们的喊叫声拉回了神,举着手中的刀大喊,“闭嘴,再有扰乱军心者杀无赦。”   顿了顿,崔方接着大喊道:“对面不会什么妖术,不知道是什么弩打过来而已,举盾就抵挡就好了。”   崔方的这两声吆喝,让军卒们暂时安定了下来,不过刚才的惨状实在是太吓人,都战战兢兢的躲在了城跺后,不敢露面了。   试炮的军卒没有千里镜,看不清城楼上的状况,只是隐约听到有惨叫声,知道是打着人了但打没打到守将不清楚,所以把目光看向了张超。   张超摇了摇头,“稍微偏了一点,不过问题不大,让对面守将多活一会。”   说完,张超开始下令全营按照这个距离开始布置火炮。   崔方让人把受伤和被打死的军卒抬下去,也不敢像之前那样大模大样的站在城楼上了。   猫着腰顺着城跺之间的箭口向对面看了看,这一看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浑身都开始哆嗦了,对面的铁疙瘩不是一个,而是多的数不清了。   一字排开了一大溜,都快和北面的城墙长度差不多了。   崔方都要哭了,这怎么守啊,自己城上的床弩打不了那么远,弓弩更别提了。   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以后,想了片刻崔方有了主意。   对面也没有攻城的器械,自己不露面就可以了,就算有了攻城车,也要靠过来爬城头吧,对面总不能连同自己人也打吧。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崔方马上传令让军卒们小心观察敌军即可,暂时不要站到箭口前面。   其实就算崔方不下令,那些看到被轰击的军卒们也不会贸然露面了。   崔氏家主下了城楼往府邸赶回去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寇李两位家主。   “崔兄城外是什么状况,城内警钟大作,城门也关了起来。”李氏家主问道。   崔氏家主叹了口气,“神策军的战家大郎,玩了一手声东击西。领着一支全部骑马的军伍突袭过来把城给围了。”   其他两人听了大惊失色。   崔氏家主见状挥了挥手,“不碍事,年轻人想的太简单了,打算趁着早间开城门之际夺门而入。可惜没能得逞,只是声势看着走着吓人罢了。   他们连攻城的立器械的都没有,想要攻进来那是痴心妄想。   待咱们和其他州县的军伍联系上,来个里外夹击,对面这支军队怕是插翅难逃了。”   两人听了这才稍稍放下心。   寇氏家主问道:“城外来了多少敌军。”   “不到两万之数。”   李氏家主听了长出一口气,“这战家大郎有些空有其名啊,这就是让麾下白白送死啊。”   崔氏家主点点头,“唉,不要想这个了,现在的撕破脸了,之前咱们都想错了。现在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真要举了反旗吗?”   寇氏家主想了想开口道:“这也未必是件坏事,以战促和吧。听崔兄所说,城外的军卒都是骑马突袭过来的,想必应该投了不少钱砸在这支军伍上。   一旦被咱们歼灭,再谈对咱们也是有利。要是不谈,那就怪不得咱们了,已经仁至义了。”   崔李二人听了各自长叹一声,也只能如此了。 第399章 攻城(二)   张超在一字排开的火炮阵地前来回走了几趟,不时的抬头看看对面的济州城,再扭头看看己方的火炮。   心里不停的盘算着,济州城不算小,北面城墙的长度大概得有四五里长。   自己的火炮左营共有火炮一百二十门,按之前试炮来看,炮子能覆盖一丈左右的距离。   现在每门炮的间距只有三尺,炮子有些过于密集太过于浪费,而且压制的长度也只不过百步左右。   一旦步卒攻城,城墙上的床弩还是能射到,还是会威胁到大军。   想到这,张超下令让炮营的军卒把每门火炮的间隔扩大到半丈,同时把一百二十门火炮编成单双两组轮流开炮。   这样一来火炮的覆盖宽度就达到了二百步运作,而且把火炮分成两组可以做到持续轰击,即便有间断时间也不会太长。   唯一遗憾的就是这个火力覆盖宽度城墙上的床弩还是能宫里到攻城的步卒,不过距离比较远威力没那么大了。   想穿糖葫芦估摸是不能了,但是扎个把人还是没问题的。   但是没办法,自己的炮营就只有一百二十门火炮,初非将军把火炮右营的半数火炮调过来。   副尉李孝安排军卒们按照军令重新固定好火炮,上好火药和炮子做好了开炮的准备,却迟迟不见校尉下令,有些疑惑不解。   跑到张超身前小声道:“炮子都上好了,什么时候点火。”   张超砸吧一下嘴,开口道:“老李,我去找将军说点事,这边先不用开炮,你看着点我马上回来。”   说完,扭头就往战辉的中军跑过去。   战辉在后边看着张超的一系列操作非常满意,从试炮到扩大火炮的间距就能看出来这是个知道动脑子打仗的。   而且对火炮的各个方面了解的很透彻,说明是下了功夫琢磨的。   见张超朝自己这边跑过来,战辉估摸着就是因为火炮覆盖的宽度不够,怕是想调用右营的火炮。   果不其然,张超炮过来就是为了这事,而且张嘴就要调用半个右营的火炮。   战辉干脆利落的拒绝了张超的请求,“不用想了,这是不可能的,自己想办法吧。”   张超有些无奈,“将军,咱们炮又不是不够用,步卒兄弟要是折到这……”   没等张超说完,战辉气的挥起马鞭轻抽了两下张超,“乌鸦嘴就知道胡说,刚想夸你几句部署的不错,你就开始丢人。活人能让尿憋死吗?你的火炮不会动吗?哪有床弩你不会调几门炮过去吗?”   张超听了顿时老脸一红,对战辉抱拳拱手后,一溜烟的跑回了炮营阵地。   战辉看着跑出去的张超,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张超的想法并没错,但奈何火炮不够用,火炮右营已经派到其余三个方向了。   二十里外的贼军大营可还是有一万逆贼的精锐,随时都可能过来支援,所以不得不防。   另外要考虑的就是一旦攻城顺利,逆贼见大势已去必定会拼死突围。   如果敌军城中有重甲步卒,神策军都是轻骑兵,冲阵不见得占便宜,只能用放风筝的战术。   这样一来势必浪费时间,弄不好三家的贼首也会趁机跑了。   另外就是困兽犹斗之下,敌军的战力没准还会来一波爆发,没了当头炮,怕骑兵要折损不少人手才能最终歼灭敌军。   想到这,战辉揉了揉脸,叹了几口气,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自己这个半瓶子咣当的火炮之父有些想当然了。   光想着小炮打散弹压制城头的敌军了,压根就没合计覆盖宽度的事。   不过还好问题不大,火力覆盖内的连续的炮轰绝对会让敌人胆寒。   被轰几轮以后还敢冒头的估计不多,到时候可以定点打击范围外的床弩。   战辉有些感叹,想要当一名合格的将军,还要走好远的路,真的需要积累经验。   方方面面哪块考虑不周,都容易出问题,而一旦出现问题没准就要付出人命的代价。   张超跑回去也没废话,直接下令开始炮击。   随着开炮令旗的挥下,一团团白眼过后,一声声巨响顿时响彻整个战场。   济州城上的守城军卒虽然躲在城跺后边,但火炮齐射的声势实在过于吓人。   再加之炮子打在城墙上噼噼啪啪作响,都吓的有些腿软,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妖术。   而之前看到过被打死打伤军卒惨状的更是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有的甚至吓得尿了裤子。   轰击了大概十几轮,战辉下令挥旗让火炮营停止射击,让陷阵右营的军卒抗着装满土的麻袋开始奔向护城河。   崔方在城头上见对面不在传出响声,等了一会才快速的探头向对面看了一眼。   发现对面扛着麻袋跑过来,知道这是要把护城河填平,赶忙下令让守城的弓手弩手向敌军射击。   结果这些弓弩手战战兢兢的探出身子还没等瞄准好,就迎来了又一轮的火炮齐射。   城墙上顿时哀嚎声四起,鲜血溅的城头上到处都是,伤到胳膊的算是运气最好,还算有救。   那些头部和胸腹部中弹不多的最是凄惨,还不如那些上半身直接被轰成了塞子,连惨叫声都没发出来直接被打死的,因为至少死的没有痛苦。   而这些伤到头部和胸腹部的,只能躺在冰冷的城墙上在一声声哀嚎中,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流干最后一滴鲜血而痛苦的死去。   崔方见到自己麾下军卒的惨状,加之这仗打的又憋屈无比,之前的恐惧反而变小了,激出了一股凶性。   崔方下令把战死和受伤的军卒抬下去的同时,继续让弓弩手向城外射击敌军。   可守卫这一段的弓弩手已经吓得胆寒了,怎么命令都不敢再把身子探出去。   崔方凶性大发挥刀连砍了几人,这段城墙剩余的弓弩手才硬着头皮离开城跺站到箭口处射箭放弩。   心眼活络的些的在城跺后边就把弓拉了,快速的探出身子胡乱射出去就继续躲藏回去的,运气好没被火炮轰到。   那些实心眼的,除了运气逆天的,和头一波的i弓弩手落了同样的下场。   崔方见了也是心疼无比,弓手本就培养不易,就这么两次,二三百的弓手就没了。   只能下令从其他的守城段调了几队弓手过来,躲在城跺后进行抛射。   而原本寄予厚望的床弩,干脆就没放出去一根粗大的弩箭,能够的着的全被对面的铁疙瘩给重点照顾了。 第400章 攻城(三)   自从下令让陷阵右营的军卒奔过去填河,战辉的心就开始揪起来了。   尤其是对面城墙上闪现出来弓弩手的那一刻,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正着急陷阵右营的军卒们已经跑出去了,火炮的射击角度已经让出来了,火炮怎么还不射击的时候。   震耳欲聋的炮声再次响了起来,见城墙上的敌军纷纷仰头载到,战辉的心才放下来。   同时心又再次提了起来,赶忙把目光挪向那些奔跑填河的军卒们。   见没人被自家的火炮误伤,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毕竟这年头的火炮准头实在太差,而且打的还是散弹,炮口稍微低一些,没准就会有军卒倒下。   另外这种步炮协同作战实在是太危险太刺激了,开炮早了怕误伤友军,开炮晚了容易被敌军射成刺猬。   以后这种战术还是尽量少用,小心脏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日后再攻城绝对特么的把重型炮拉出来,咣咣的就是往城门和城墙上轰。   为了用黑火药炸城门和城墙了,这么傻呼呼的往前冲的操作,不确定的因素实在太多了。   突然出现的弓箭嗖嗖声以及箭头扎进地面的破土声,打断了战辉的自我总结。   战辉立刻抬头看过去,原来是黑压压一片的箭矢不断地从城墙上抛射下来。   好在第一波的填河军卒已经脱离了箭矢抛射的范围了,没什么危险。   不过随即又叹了口气,接下来的填河行动难度又加大了。   军卒们不但要抗着装满土的麻袋狂奔,还要再抗上一面盾牌了。   另外就是填河军卒带回来的信息,也让战辉有些郁闷。   火炮覆盖的宽度也就二百米左右,第一波填河的军卒只有派了四百人。   护城河的宽度大概有个十米左右,深度最浅也要两米。想要填个两三米宽出来,至少还得填个五六波才行。   最主要的是装土的空麻袋也只够再填两三波了。战辉只能下令让骑兵营继续喂马,继续把装草料的麻袋腾出来。   这种画面把战辉看的脸上火辣辣的,一边攻城一边喂马这种事,实在是太丢人了。   之前自信满满的作战计划,简直是漏洞百出,要不是草料携带的多,就得脱了衣服装土了,那可真是赤膊上阵了。   战辉仰天长叹,自己或许真不是带兵打仗的料,检练完兵还是赶紧解甲归田吧。   济州城内的三家家主,还没回到崔府的时候,就听到城外传来的阵阵巨响。   三人都是齐齐吓了一跳,齐齐的抬头看了看天,发现天气好的不得了一块乌云都没有,而且这响声也不像是从天上传出来的。   李氏家主皱了皱眉,“崔兄,这炸雷般的响声,是什么发出来的。”   崔氏家主也是一脸懵逼,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寇氏家主开口道:“好似是从城外传过来的,莫不是神策军搞出的动静。”   崔氏家主想了想,点点头表示赞同,不过并不在意,响声再大也没什么用,大局已定,神策军翻不出什么浪花。   对二人开口道:“莫管什么响声,声音大也是无用,先回府吃些吃食吧。”   李氏家主想了想开口道:“崔兄和寇兄先回府,我去城头上看看。这天崩般的响声有些不同寻常,不看个究竟有些不放心。”   崔氏家主想了想开口道:“回了府也只是等消息,那就一同过去看看吧。”   战辉看了看填河军卒盾牌上深深扎进去的箭簇,有些咂舌。   之前箭矢扎进空地里感觉没什么,这次算是有了直观的感受。   抛射的箭头比平射的箭头要长,长度达到了五厘米左右,箭头中间带脊,两侧的后端是到钩一样的两翼。   这种箭头符合空气力学,加之箭头又是加长加重版,向下砸下来的动能非常大。   距离近的抛射,甲胄的作用有限,依然能扎进肉里面,只不过不至于当场毙命。   但箭头上一般都抹了大粪汁之类的,中箭后即便费劲把带倒钩的箭头拔出来,早晚要伤口感染而死。   不过好在军卒们顶了盾牌,只有少数几个倒霉蛋胳膊腿中了箭。   撤回来的时候马上进行了外伤手术,虽然没有麻药,消毒开刀和缝合比较疼,但总比挂了要强。   另外让战辉感慨的是,城下的空地上已经插了密密麻麻的箭矢,填好护城河的军卒们已经撤了回来,对面的敌军还在放着箭。   这三家逆贼真是财大气粗,这种重箭跟不要钱一样咣咣的往外射,可以想见家底有多丰厚。   一想到这些小钱钱,战辉心中就充满心愉悦,大手一挥下令开始进行攻城最重要的环节,挖坑埋火药。   同时还让军卒们携带了不少的震天雷过去,城墙拢共十米高,军卒们随随便便就能把震天雷给甩上去。   打算对守城军卒进行远处火炮和城下往上扔震天雷的双重攻击,以免守军往城下扔滚木礌石伤害到军卒。   神策军的这一通操作,让躲在城跺后面的守军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   本以为躲在城跺后边就会没事,没想到现在又多了会凌空爆炸的陶罐子出来。   无处可躲的守城军卒被破碎的陶器碎片和陶罐内的石子炸的哀嚎遍地。   崔方这次没有那么走运了,虽然大部分碎片被甲胄挡住了,但脸上却插满了各种破碎的碎片,直接毙了命。   侥幸没被炸到的或者受伤不重的,见主将都死了,再也承受不住这种压力,开始四散奔逃。   副将虽然受伤不重,但是也被前所未见的打法打的彻底没了胆气,好在逃跑前还知道拖着崔方的尸首。   可让副将没想到的时候,即便下了城墙也不安全,时不时的陶罐子越过城墙在头上凌空爆炸。   只能把崔方的尸体和之前被炸死的军卒尸体堆放到一块。   刚想跑回城根的藏兵洞躲着,却被人在远处叫住了,扭头看过去发现是自家大人和另外两位家主过来了。   只能硬着头皮跑了过去,拉着三人就跑,“大人,这地方不安全赶快进藏兵洞。”   三家的家主被眼前的堆放的尸体和不断哀嚎的伤兵,惊的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   尤其是崔氏家主,这些军卒可都是自家花钱养着的,心疼无比。   进了藏兵洞以后,马上问道:“外面的响声是怎么回事,另外怎么这么一会就战死战伤了这么多军卒。” 第401章 破城   登上东面的城墙,三家家主学着军卒的样子,猫着腰小心翼翼的挪动到和北面城墙相交的拐角处。   躲在城跺后面小心的顺着箭口观察了一阵北面城下的敌军。   确实如同守城副将所说,隆隆的巨响声就是城下那些铁疙瘩所发出。   而且每响一声,城墙上就会受到看不见的弹丸如同箭矢般的攻击。   还有时不时从城下扔上来的陶罐,发生巨大响声后会突然间变的四分五裂,碎片溅射的四处乱舞。   有的碎片溅射在已经死透的军卒身上,发出噗噗的闷响声,让尸首变得更加破烂不堪。   有的碎片溅射在城墙上发出声声让人胆寒的噼啪响声。   北面城墙上的惨状,三家家主即便见惯了大风大浪也不禁全都吓得腿脚发软,心中生出一股股的惧意。   李氏家主哆哆嗦嗦的伸手想要用力的在大腿上掐一下,让自己变得冷静些,但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   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下,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再次顺着箭口观察了一阵对面的神策军。   见城下的敌军只是在城门处和墙墙下好像在挖坑,依然没有工程车和云梯之类的攻城器械,心中的恐惧之感稍稍退了一些。   艰难的扭身推了推崔氏家主和寇氏家主,“此处的响声太大,换处地方议事吧。”   听到李氏家主的喊声,两人这才回头神,木讷的点点头。   李氏家主见状,让一旁的军卒先把二人送到城下,自己则是咬牙把东西南三面的城墙转悠了一遍,观察了一下城外的敌军,心中有了些计较才下了城墙。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崔氏家主面对这种诡异的情况也有些六神无主了。   本就对兵事不太了解,如今城外敌军的这种打仗方式又颠覆了以往的认知。   自己的儿子最近的在二十里外的军营内,其他的都派到了其他州县。   城里只有崔方这个守将侄子懂兵事,可刚刚也死状无比凄惨的战死在了城头,想要找个亲近的懂兵事的打问一下都没人了。   那些守城的将领虽然还守在其他三面的城墙上,可却没一个敢去北面的。   就连崔方的副将都吓破了胆不敢再登上城墙了,如果贸然询问其他守将怕是会更会乱了军心。   李氏家主到底是要年轻几岁,下了城墙找到崔氏家主开口道:“崔兄,我刚才把城外的敌军观察了一下,他们没有登城的器械,只能用诡异的手段不断攻击城墙,好让守城的济州军不干扰他们挖地道攻入城内。   敌军急迫之下,想必地道挖的不能太长太宽,即便打通地道,一次也出不来几人。   北侧城墙反正也站不住人,不如让北侧守城的军卒下来,多注意着点城内的城门和城墙处,只要敢冒头直接绞杀了就是。”   崔氏家主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听李氏家主这么说,连连点头称是。   命令崔方的副将把原本守在北侧城墙上的残兵重新召集过来,又调了两营的州兵归副将统领。   这道军令让吓破胆的副将回了魂,只要不是站在城墙上诡异的惨死,干什么都好说。   把战死军卒的尸体和伤兵转移到了别处,把城门和城墙处清空了一大片空地出来。   还找了几口大缸扣在了地上,命人监听城外的敌军地道挖到了哪里。   重新变得井井有条以后,三家家主才回了府邸,刚刚进入书房,李氏家主就脸色惨白的开口道:“二位仁兄,赶快召集家将吧,有重甲的着重甲。情况一旦不好,就长城外突围吧。”   崔氏家中听了大惊失色,“方才听你的安排,好像问题不大,现在怎么要想着突围了。城外可都是敌军的骑兵,咱们就是想突围也跑不过人家啊。”   寇氏家主接口道:“李兄,现在的状况真的这么危急了吗?”   李氏家主叹了口气,“我们低估了战家大郎,他的手段神鬼莫测,他要做的绝不是挖地道那么简单肯定别有用意。   方才在城下那么说,只是为了稳定军心罢了,咱们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顿了顿,继续开口道:“我带过来的家将有二百之数,皆具重甲称的上悍勇,不知崔兄和李兄的重甲军卒有多少。”   寇氏家主开口道:“我带的家将之数比你多些,但都是一身普通的甲胄。”   崔氏家主有看了看二人,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真的到了这个地步吗?”   李氏家主叹了口气,“只是未雨绸缪,先做个计划。”   城墙下扔震天雷的军卒扔的正嗨皮呢,听到负责挖洞的军卒说洞挖好了,都有些意犹未尽。   不过谁也不敢违反军令,无奈的把盾牌举在头顶,抱着剩余的震天雷跟着挖洞的军卒撒丫子就往回跑。   这些军卒回来以后,就到了最关键也是最刺激的时刻了。   战辉对于黑火药能产生多大的威力心里也没底,毕竟不是专业搞这个的。   所以只能学韩信点兵多多益善的做法,多往洞里放黑火药。   一千斤不行那就两千斤,一次炸不开那就炸两次、三次。   所以战辉大手一挥立刻下令让做好准备的军卒扛着火药桶冲向了城下。   不过军卒们冲出去以后,战辉立刻没了刚才下令的那股豪气。   没了震天雷的掩护,火炮打不到城跺后边的敌军,估计守城的敌军肯定会趁机往下扔滚木礌石。   可要是继续扔震天雷,有明火更危险,弄不好就成了自爆了。   所以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只能默默祈祷这些军卒少些伤亡。   结果让战辉大跌眼镜的是,对面的守军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军卒们从容的把火药灌进了扑好油纸的洞内,又从容的把城门下方和左侧城墙下方两个洞的药捻合二为一。   又从容的继续连接药捻,一直延长过了护城河,使药捻的长度达到了五十米左右。   所有军卒反回本阵以后,留下负责引火的几个军卒挥了挥旗子,询问是否现在就点火。   战辉让火炮营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下令挥动大旗命令军卒点火。   留下的几个军卒见大旗挥动了几下,麻利的引燃了药捻,连盾牌都不要了扔到地上起身就往本阵狂奔。   几人都跑回了本阵,可却没听到响声,都有些狐疑,药捻明明点着了不应该不响啊。   战辉也有些诧异,这都过了半分钟了,怎么还不炸呢,刚想把负责接药捻和点火的军卒叫过来询问一下。   突然就是接连的两声巨响,然后就感到大地都在晃动。   每个洞内一千斤的黑火药爆炸后产生大量气体和热量剧烈膨胀,直接把上方的城门和城墙了拱起来。   被拱起来的墙体和城门楼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接着瞬间开始垮塌,变成了每段长度在三十米左右的废墟。   这种爆炸不但将神策军看的目瞪口呆,就连习惯了火炮响声的胯下战马这次也受到了惊吓,连连后退,最后站不稳直接卧在了地上。   大地的震颤逐渐减轻以后,战辉才回了神,立刻一脸兴奋的大喊了一声,“城破啦!”   而一旁的军卒们也反应了过来,也都欢天喜地的跟着高喊了起来。   最后三营步卒和火炮左营的军卒的一声声呐喊汇聚到了一起,声音响彻云霄。   战辉冷静下来以后立刻下令挥旗,让早就摩拳擦掌做好准备的陷阵左营进行攻城。 第402章 想要突围   济州城北门内守城的军卒离爆炸点实在是太近了,而且过于集中了。   直接被炸死和冲击波震死的倒也不是太多,但城门楼和城墙的垮塌太要命了,把大部分军卒给掩埋到了下面。   本就受了伤,再这么被埋进去,基本就没戏了,可以说是十死无生了。   而所剩不多侥幸没被掩埋的,情况也非常凄惨,全都口鼻流血受了内伤,躺在地上不能动弹。   其他三面城墙上的军卒听到两声巨响,感受到城墙一阵颤动后,看向声音开源的北侧,结果发现北门的城门楼居然没了,顿时全都呆愣住了。   过了半晌,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敌军会地龙妖术,让听到的守城军卒顿时心里就是一抽。   接着这句话就跟水进了油锅一样,起得反应太大了,不但迅速的军卒们之间传播,还让每一名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没了抵抗的心思。   用血肉之躯怎么和对面会妖术的打,北侧城墙上的守军就是例子,再接着抵抗也是白白送死。   而城外响起的一声声城破了的呐喊声以及吹响进攻的号角声,更是让守城的军卒下定决心不再抵抗。   纷纷扔了手中的武器开始四散奔逃,守将见了连砍了几个逃跑的军卒也无济于事。   最后守将见军心怎么也拉不回来了,干脆也扔了兵器脱了甲胄,下了城墙找地方隐匿起来。   挨着北门近的东门守将受到的刺激最大,眼睁睁的看着被面是怎么被收拾的。   所以更是干脆,直接领着几个亲兵打开城门把吊桥放了下去,然后过了吊桥蹲在地上等着神策军过来。   负责守在东面的巴雅尔之前听到北面的呐喊声,知道计划成功了,正羡慕着陷阵营能攻城立功呢。   可没想到守城的敌军居然打开了城门,这让巴雅尔兴奋的哈哈大笑。   到手的功劳不要那是傻子,留下一半的兵力,就领着人马呼啸的奔向了城内。   三家家主在崔府内刚刚商议出了个计划,就听到了两声巨响,接着大地就是一阵颤动。   互相对视了一眼后,都知道出大事了,刚想出门去看看怎么回事。   就听到一声声城破了的呐喊声,三人顿时吓得面无人色,差点瘫坐到了地上。   缓了片刻李氏家主开口道:“马上按计划行事,我先去看看到底怎么了。”   可没等李氏家主走出去,崔家的管家就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郎君,大事不好了,北门没了,敌军马上就要进城了。现在守城的军卒全都乱了,到处乱跑,这可怎么办。”   崔氏家主虽然不明白北门没了是什么意思,这但知道大势已去,咬牙开口道:“你去安排夫人们换了衣服,赶紧去城南的小院。战家大郎是个读书人,不会纵兵屠城的,只要不提是崔家的人,又有其他户籍,不会有事的。”   管家有些傻眼,“郎君那您呢?”   “我自有办法,你赶紧去后院,再晚就来不及了。”崔氏家主大声喊道。   接着又扭头吩咐心腹家将,“你派人去给东西南三面的守将传令,务必把军卒们聚拢起来。告诉他们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城外大营的军卒就会赶过来。”   顿了顿,接着开口道:“如果实在坚持不住他们可以开城门突围出去。”   交待完这些,崔氏家主再也坚持不住,瘫坐在了地上。   寇李二人,赶忙把崔氏家主搀扶到了椅子上。   “崔兄,这时候万万不可泄气,咱们三家的家将都是悍勇之士,聚到一起也达到了两千之数。   再有崔哲侄儿留下的二百重骑和半营的亲卫,咱们拼一拼还是能突出去的。”李氏家主开口道。   崔氏家主摆摆手,“按计划行事,刚才只有些站不住了。”   寇李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突围的人马主要还靠着人家呢,这要是放弃了,还突围个屁啊。   安慰两句以后,马上吩咐手下把人马聚在一起,准备从南门突围。   巴雅尔率领麾下进来城后有些郁闷,没遇到抵抗不说,反而因为不停的接收那些举手投降的敌军军卒而停下了脚步。   无奈之下,只能先安排一部分属下登上东门的城头先把城门控制住,再把投降的敌军聚拢到一块集中看管。   结果看押投降敌军越来越多,已经比自己麾下的军卒都多了。   巴雅尔干脆放弃了继续往里突进,抓了这么多俘虏也算是立了功了,安心做起了看管俘虏的看守工作。   牛达的陷阵左营和张超的火炮左营踩着城墙的废墟小心翼翼的进城以后,都有些傻眼。   本以为会是场大仗,结果进来以后连个能站着的敌人都没有,只有躺了一地无人无人管的伤兵。   以为再往里走能个巷战什么的,结果居然碰到了看俘虏看得不亦乐乎的后备左营。   和巴雅尔聊了几句才知道,东门居然被特么守军自己打开了。   城东这块有巴雅尔,城北那边过来的时候已经搜查过了。   除了那些伤兵和街坊内闭门在家的百姓,就跟鬼域一样没有人影。   所以牛达没了顾虑,领兵向州衙和逆贼的府邸赶过去。   三家的家主把人手召集起来以后,没有任何犹豫就奔向了南门。   这一路遇到的四处逃窜的军卒,让三人知道济州城是彻底完了。   尤其是崔氏家主,心就跟滴血一样,虽说这些州兵战力没有自家的私军强。   可也是真金白银养着的,这些人又不像守在北面的军卒受到神策军诡异的攻击。   只是站在城头上和敌军瞪了会眼睛,就变成了这样,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只能咬牙把这些溃兵收拢起来,待会突围的时候当个靶子吸引敌军。   起初溃兵不听号令,可扔了兵器的溃兵哪是那些家将和亲卫的对手,被砍杀了一些之后只能乖乖的跟着走。   让崔氏家主心里稍稍好受些的是,走到南门的时候居然收拢了四五千逃跑军卒。   溃兵越多待会逃出去的希望就越大,不停的给这些溃兵许若,只要突围出去必定会大大奖赏。   溃兵们倒是挺配合,都装着感激涕零的样子,纷纷表忠心。   可心里跟明镜一样,对面的神策军打不赢不说,人家可都是骑着马的,自己两条腿怎么突围。   另外又没有重甲,出去了就是等着砍杀的份,都打算着出了城门找机会投降。   三家的家主本以为聚拢了这么多人,突围出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结果打开城门刚过了护城河,就有不少的溃兵开始四散奔逃。   让家将们射杀了一阵,算是让剩余的溃兵安稳了下来。   可没想到让溃兵们刚刚列好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又开始四散奔逃,有的干脆直接趴到了地上,说什么也不起来了。   当三家家主看到对面一排的铁疙瘩的时候,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了。   同时吓得亡魂大冒,哆哆嗦嗦的从马上跳了下来,学着溃兵的样子趴到了地上。   守在南边的柴定见南门打开出来了不少人,就知道敌军要突围了。   下令让分到自己这边的四十门火炮摆开阵型后马上开始炮击。   同时分出一千人马分成两队从两翼包抄过去,以防止敌军逃脱。 第403章 即将到来的野战   三家家主的家将和所谓的精锐,几轮炮击下来损失惨重。   一身的重甲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依然被火炮喷射出来的炮子打成了塞子。   被发的浑身布满血窟窿的走的还算干脆,一时没死的才最是痛苦,不但身体受到重伤,还要面对即将死去的那种恐惧。   这种惨状彻底瓦解了这些突围逆贼的斗志,这仗根本就没法打,重甲穿了和没穿没什么区别。   最为可气的是手中的弓弩根本打不到人家,即便个别的箭矢射过去了,也是强弩之末了毫无杀伤力。   所以位置靠后没被轰击到的家将们,马上干脆利落的来了个飞身卧倒不敢向前冲击。   柴定看了看对面的惨状叹了口气,自己的后备右营连一根箭都没放出去,突围的逆贼就成了这副样子,这打的算哪门子仗。   无奈的一夹胯下战马,领着麾下过去接收这些趴在地上的俘虏了。   济州城距离城南崔家私军大营只有二十里的路途,这么大的动静,作为一军主将的崔哲在济州城被围没多久就知道了消息。   没有第一时间就领兵回援,就是因为神策军清一色的马军,仓促的出去除了被动挨打根本无计可施。   另外就是对济州城的城防还是很有信心的,城墙坚固高大不说,守城的军械样样不缺。   虽然守城的州兵野战不行,但守城还是没什么问题,至少守个几天是没问题的。   所以给布置在其他州县的大军写了调令后,专心为大军野战做准备。   只是派了斥候出去,打算观察敌军的动向以及济州城的情况。   想法是不错,但现实却很骨感,之前能得到百姓给送来的消息已经很侥幸了。   如果不是在国内作战,神策军的斥候早就射杀扣押那些途中遇到的百姓了,哪能只是轰走让其回家就简单了事的。   还想让斥候出来探查情况,崔哲明显想多了,大营早就被紧紧的盯上了。   出来的斥候全被神策军跟在后面悄悄的给收拾了,不是当场杀了就是抓了舌头。   久等不见任何一个放出去的斥候回来,崔哲发现事情有些不对,估计是遭遇了不测。   本来想等其他援军到了一同出去野战的,可那济州城毕竟是自己的老家,自家的老爹可还在城里呢,得不到济州城的消息实在是让人着急。   左思右想的衡量了一阵,虽说平原野战步卒和骑兵对上毫无胜算。   但自己麾下的一万精锐可是有三千重甲步卒的,配合上弓弩手,敌军想要冲阵也不容易。   而且大营距离济州城只不过二十里的距离,只要不做纠缠,应该问题不大。   最主要的是敌军先去围城而没有率先过来攻击大营,说明敌军人数应该不多。   而且对方的将领八成是个棒槌,自古以来就没见过长途奔袭而来,用骑兵围城攻城的。   如此冒进,麾下的一万精锐配合着城里的州兵,没准能把敌军打个大败亏输。   思量过后,崔哲最终率军出营回援。   战辉端详了北侧城门的废墟良久,心中感慨万分。   以后谁说黑火药威力不大,自己绝对快递过去一吨让点着他玩,炸的能剩下一根毛都算输。   另外,量变引起质变这话说的是真没毛病,只要黑火药够多再坚固的城池也扛不住这么炸。   估计黑火药在这年头可以称得上终极核武了。   一旁的沈长使看着脚下的废墟,心头也是不停唏嘘。   本以为这次攻城毫无胜算,要再遭一次大罪连夜骑马往回撤退。   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年轻将军,居然会用这种前所未闻的法子轻松的就把城给破了。   不由自主对战辉道:“将军,这一次的攻城之战,足以记录进史书流传千古了。”   战辉听闻笑了笑,“费心费力的琢磨这些,为的是让将士们少死些少流些血。”   指了指前前方的军卒,战辉接着说道:“他们当中有很多已经成家了的,以为人夫人父。能够舍小家为大家,响应大武的号召毅然拿起武器保家卫国,称得一声大武的好儿郎。   只要这些好儿郎们少些牺牲,能不能载入史册能不能流传千古对我来说,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   再说了,我能载入史册流传千古的事多了,多一件少一件的又能怎么样。   要是记录的太多了没准还要招人烦呢,后世定会有人说,这个姓战的怎么这么讨厌,史书翻了好几页了怎么写的还是他。”   对于战辉的这种凡尔赛式炫耀,沈长使有些哭笑不得。   “将军,莫要说笑了,能够载入史册哪是那么容易的,后世的读书人怎么会烦呢,敬仰崇拜还差不多。”   战辉哈哈笑了两声摆了摆手,“老沈,不用羡慕,这次你也会记录进史册的。马上进城了,好好领着你的属下干吧,把济州城重新运转起来,做的好了没准笔墨还会多些呢。”   沈长使听了,忍不住笑了笑,“那就借将军吉言了,不敢奢求过多,寥寥几笔就心满意足了。”   战辉边往城内走边顺着捧了几句老沈,毕竟不能炸完就不管了,待会还指着人家领着人进行战后管理和重建的工作呢。   另外人家好歹也是个常务副市长的角色,遭这么大罪跟着过来,哄着说两句也是应该的。   不过还没等走到州衙,归来的斥候打断了两人的谈笑风生。   “禀报将军,城南大营的一万叛军已经列阵出营像济州城赶来。”斥候一抱拳大声禀报。   对于敌军精锐过来支援战辉并不感到意外,意外的是这都过了将近三个小时了怎么才出来。   战辉又询问了几句,就让斥候下去了,派人把各营的校尉召集了过来。   扫视了赶过来的各将领一眼,战辉发现众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带了些笑意,唯独大魔王冷着一张脸。   琢磨了一下,战辉明白大魔王为啥这样了,三支骑兵队伍,一支率先进了城,一支抵挡住了敌军的突围。   唯独大魔王的这支骑兵队伍当了三个多小时的保安,能开心都怪了。   “都先别高兴了,斥候来报城南大营的一万敌军已经向这边行军了,估计一个时辰后就能抵达。”   听了战辉的话,众校尉顿时一脸兴奋的把目光齐齐刷刷向战辉。   “怎么样,还有没有力气把这一股敌军吃掉,一万之数的敌军可不在少数。”   众将听了立刻齐齐的一抱拳,接着纷纷拍着胸脯子请战。   尤其是大魔王,别人拍胸膛是意思意思,他是真急了,已经不是拍了,可以说的是敲或者捶了。   战辉看的有些想笑,不得不承认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最立功心切的大魔王,此次攻城之战居然寸功未立。   “陷阵左营,火炮左营负责济州城的城防,陷阵右营看管俘虏的同时把城内再梳理一遍,抓捕三家贼首是重中之重,一定要给我揪出来。”   听了战辉的军令,三人心里叹了口气,歼灭敌军的功劳是捞不到了,抱拳行礼后后就下去布置了。   看了看剩余的几人,开口道:“不要高兴的太早,对面的一万贼军胆敢放跑了一个,必定会打你们的板子。”   大魔王笑容满面的开口道:“将军,放心,放跑了一个敌军,属下提头来见。”   “骑兵营为前军,后备两营分列两翼,奇兵营火炮右营两营列为中军。城外列阵,务必全歼这股敌军。” 第404章 战辉的劝说   战辉对于接下来的野战也非常的期待,毕竟这种真刀真枪的大场面比攻城要让人热血沸腾的多。   同时也是想检验一下自己的指挥造诣,看看自己到底适合不适合当个统帅。   另外就是以往只见过麾下的骑兵演习,真正到了战阵上是不是如传说的那般,轻骑兵真的碾压步兵,对上之后步卒只能等着被屠。   不过兴奋只下还有一些矛盾,毕竟作战的双方都是大武的武人。   尤其是底层的军卒,只因为上面的人有了野心选错了道路,就要拼杀的血流成河,实在是太过于可惜。   再有,从大层面来说,这场仗注定是没有赢家的,因为关外还在和草原人打的如火如荼,哪一方战败都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战辉正心里矛盾的时候,张典领着一队人马兴冲冲的从城内疾驰而来。   马都没站稳就跳了下来,一脸兴奋的走到战辉跟前,“将军,三家贼首捉拿到了。”   说完,又指了指身后,“已经把人带过来了。”   战辉看了看后边马上驮着的五花大绑的几人,也来了精神,满脸笑意的说道:“把人带过来吧。”   三家家主再也没了往日的威严,衣衫凌乱不说,方才为了躲避炮击趴在地上,弄的浑身脏兮兮的,如今又被五花大绑,看着狼狈至极。   架着三人的军卒想让三家的家主给战辉跪下,可三家家主也知道必死无疑。   尤其战辉又是一副娃娃的样子,为了最后的尊严说什么也不肯跪下。   战辉也不以为意,挥了挥手制止了军卒,上下打量了一阵三个小老头才开口道:“你们三个年岁也不小了,放着好日子不过跟着起什么哄。害得我大老远吃尽了苦头过来,还要把好好的城池搞的破烂不堪,你们真是损人不利己啊。”   三人听了齐齐冷哼一声,李氏家主一昂头,“成王败寇,要杀要剐随便,但轮不到你一个黄口小儿羞辱。”   战辉啧啧了两声,“火气这么大干嘛。”   说完,对柱子一挥手,“先给他们喝些水,大热天的造的跟泥人一样,估计早就渴了。”   三家家主有些被战辉的操作搞得有些发懵,不过反正也是死到临头,何必难为自己,所以没有拒绝柱子的喂水,咕咚咕咚喝了个水饱。   李氏家主喝完,眼神斜了一眼战辉,“不管你是惺惺作态也好,有其他目的也罢。想从老夫嘴里打问什么,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战辉呵呵笑了两声,“杀不杀你们,这不是我说了算的。我就是个给陛下打工的,怎么处理你们是陛下的事。   所以我没必要和你们惺惺作态,你们要是觉得我对你们的态度太好。我也可以改变一下态度,来个一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的。”   三家家主听了顿时眼角抽动了几下,打败自己的这个年轻人说话怎么有些异于常人呢,互相对视了一眼后都没吭声。   战辉看了看三小头,继续开口道:“不说话那就是有意向好好谈谈了。”   说完,伸手指了指四周的将士,“看到了吗?已经摆开战阵了,就等着城南大营的那些贼军自投罗网了。”   三人听了齐齐哆嗦了一下,都明白这个时候过来,简直就是送死,所以脸色难看至极。   尤其是崔氏家主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领军的可是自己的嫡子,窝在大营里把其他州县的军卒召集过来,或许还能保全住他自己。   这个时候过来,真如战家大郎所说,就是自投罗网,进来容易想逃出去那就难了。   战辉瞄了瞄崔氏家主,开口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崔氏的家主了,神策军的战力你应该领教过了。那一万所谓的崔家精锐落得什么下场,你应该也清楚,有没有意向写封信或者到战阵前和你儿子聊聊。”   崔氏家主睁开眼睛,向地上啐了一口,“原来是打这个主意,反正都是死,你想图省事,告诉你那是在做梦。”   “真的不上去劝劝?”战辉问道。   崔氏家主哼了一声没言语。   战辉叹了口气,“陛下下令收拾你们真是一点毛病没有。自己死也要拉着那么多军卒给你们陪葬,心是真脏真黑。”   寇氏家主哼了一声开口道:“用不着你这个黄口小儿假惺惺的装良善。我们三人哪个不是良善之人,若不是昏君逼迫为了自保怎么会打出清君侧的旗号。   可即便是打了旗号出来,感念着天下百姓不易也没有可丝毫动作,算是对得起各州县的百姓了。   所以用不到你这副作态来教诲我等。”   战辉啧啧了两声,“按你说的应该给你嘉奖才对,不愧是为官多年,把不是当理说的如此高大尚。   你们要是真的心怀天下,怎么会从京城跑回来举旗造反呢?   朝廷调兵遣将时,要人没人要物没物,结果反旗一立,人也要有了财物也有了。”   顿了顿,战辉摇头道:“和你们争论这些也是无用,有人会和你们讲理的。再劝你们一句,何必继续闹下去呢,若是降了日后进了京城,或许还有些生路。   执意这样,上了战阵刀剑可不认得谁是谁,没准就要死在当场。”   崔氏家主听了有些犹豫了,不过转念想到自己这可是谋反的重罪是要株连九族的。   而且有了前边几个大族的前车之鉴,天宝皇帝怎么会给活路呢。   想到这,崔氏家主哈哈大笑了几声,“莫要浪费口舌了,不会让你如愿的。那些军卒吃端了我崔家的饭碗,就该为我崔家卖命,有这些人当陪葬也值了。”   战辉闻言点了点头,“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从你们身上是一点没看出来。不过这样也好,你们如此坚持,待会我心里的愧疚之感就没那么重了。”   战辉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心里其实是有些可惜的,没了这三个可恶的老头前去劝说。   待会怕是要先把援军打疼了,怕是不会投降,另外这是崔家的私军,也不知道能有多少人投降。 第405章 战辉的野战首秀   随着斥候们的一次次禀报,逆贼的一万援军终于出现在了战辉的视线中。   敌军发出的低沉整齐行军步伐声,让战辉坐直了身体,脸色变得郑重。   相距大概一里左右敌军停止了行军,战辉举起望远镜观察了一阵对面的战阵。   崔哲原本打算发现敌军后就摆成锥形阵直接突进到济州城下。   可看到济州城的城头已经竖起了神策军大旗的时候,顿时面如死灰,自己的阿耶和两位伯伯估计凶多吉少了。   强自镇定让大军停止了行军,并且迅速结成主防御的圆形阵。   将重甲步卒顶在最前面,刀盾兵长枪兵护在两翼,弓弩手列在阵中。   仔细观望了一阵对面的这支清一色骑着高头大马的神策军,崔哲的心中更加苦涩。   实在是想不明白济州城为何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骑兵给攻破了。   现在大军是进退两难,没了济州城根本前进不了,想退离大营又比较远。   而且下令后撤阵型难免出现混乱,敌军清一色的骑军,只要骑射撕扯几次,大军的阵型就会彻底混乱。   阵型一旦混乱敌方如果派出重骑,大军就彻底完了,一个都别想跑回去。   最主要的是对阵的两军人数相当,甚至对方还要稍稍多余己方,想要断臂求生都没可能。   如今想要活下去,如今只能以静制动,先打上一场再说,如果打疼了敌军或许能撤回去。   不然只能耗到其他州县的援军过来,己方才能彻底脱身。   战辉见对面的敌军列阵迅毫不混乱,而且甲坚兵利,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么好的兵要白白内耗到这,真是让人心疼。   一夹胯下的战马来到阵前,“某,四方招讨使,神策军神策将军,战辉!”   战辉的这一番操作,让几营的将士顿时瞪大了眼睛,随即全都激动的嗷嗷大叫了起来。   战辉被身后的军卒们给弄的一脸懵逼,没觉得自己哪有不对的地方。   大魔王催马靠了过来,一脸兴奋的开口道:“将军,对付对面的乌合之众,怎能让一军主将前去斗将,让属下过去就成。”   战辉好悬从马上掉下来,自己特么想要玩心理战,再说自己占绝对优势,脑袋抽抽了过去和人家单挑。   不过现在全军上下都以为自己要斗将,这要往后撤实在太丢人了,大魔王凑过来倒是正合适。   稳了稳,战辉开口道:“你先侯在一旁,看情况再说。”   崔哲见对面的主将出来叫阵,差点没气的从马上掉下去,这特么的太欺负人了。   对面是话本看多了吧,特么哪来的那么多斗将,随随便两个人打完就定胜负,还养那么多大军干嘛。   再说自己是个儒将,用的是脑子,鬼才会上去斗将。   想了想把手下最能打的副将派到阵前,看看到底是什么意思。   战辉见了对面副将自报家门以后,砸吧砸吧嘴,看样子对面崔家的嫡子也不敢出来,这特么的是麻杆打狼两头怕。   战辉伸手指了指身后的济州城,“看到了吗?济州城已经被攻克,三家的贼首也已经被擒拿。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将,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成不了事的。   况且,如今关外正打的如火如荼,如果还有些民族大义还有些担当,那就不要让麾下的军卒白白在此丧命,不如去边关抗击异族。”   顿了顿,战辉继续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被上面带上了歧途并不怪你们。只要放下手中的兵刃弃暗投明,你们依然是大武的好儿郎,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   可要执迷不悟,那就只能上演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戏码了。”   敌方副将冷哼一声,“莫要说这些废话,要斗将就上来打一场。”   大魔王听了气的就想上去,不过战辉在旁边只能把目光看向战辉。   战辉摇了摇头,“上去干啥,咱们有马有炮的,扯什么斗将。”   说完,对柱子挥了挥手,把崔氏家主拉了过来,“认识吧,这是你们家老头子,已经被我擒获了。你们根本就没什么希望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劝劝你家家将吧。”   崔氏家主想告诉副将不要因为自己扰了乱军心,却因为嘴被堵上只能目眦欲裂的发出愤怒的呜呜声。   敌方的副将见家主还活着,虽然不知道呜呜的什么意思,但只要活着就不敢自作主张,不耽误对家主一抱拳马上拨转马头回去传信。   对面的回复也没让战辉等多久,不过这次没有任何敌将出来,只是迎面飞来一片黑压压的箭雨。   崔氏家主见了,对着战辉得意的扬了扬头,又发出了几声呜呜声。   战辉目光冷冷的看了几眼崔氏家主,“你认为是在给我找麻烦,但你的嫡子并不是这么认为的。人家是觉得手里还握着不少的州县呢,搏一搏没准还能活命。被你的嫡子给抛弃了,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可高兴的。”   崔氏家主没有被战辉的话影响,依然是一脸得意的样子。   战辉见状冷哼一声,扭头对大魔王说道:“看来讲道理讲不通了,不打疼是不行了。带着你的骑兵营去吧,打的漂亮些。”   大魔王一脸兴奋的对战辉一抱拳“属下尊令!”   一阵号角声过后,大魔王率领自己的骑兵营一字排开,开始向敌方的大阵发起了冲击。   距离敌方大阵五十步左右的时候骑兵们射出箭矢后,马上拨转马头来了个急转弯,分别从左右两侧回到了本阵。   战辉看的皱起了眉头,这是骑兵最常规也是最稳妥的放风筝打法。   敌军正面列阵的应该是重甲步卒,骑射的杀伤力有限。   反而是骑兵营的部族骑兵因为敌军的几波抛射外加脚弩的打击有些吃亏。   能骑在马上回来的还有救,可一旦掉下去能活下来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这让战辉有些心疼。   虽说慈不掌兵,可自己这边明明占着天大的优势,这么硬耗下去可不行。   战辉下令敲响了金鼓,让大魔王停止了攻击,将大魔王,巴雅尔还有柴定都召集到身前。   战辉看了眼大魔王,犹豫了一下没有责怪,毕竟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打仗,又是置身其中,有些事情看不清楚很正常。   拍了拍手,战辉开口道:“敌军准备的很充分,咱们没有重骑,这么放风筝咱们吃亏,等对方放没了箭矢不知道要躺下多少兄弟。   敌方的弓弩手大概在三四千之数,上去遛一遛他们,围着大阵来回转转。   如果他们阵内的弓弩不分散不换方向,不要只盯着正面,找空当从两翼从后面上去放一波风筝。   一旦敌阵内的弓弩手换方向或分散开,怎么打就不用我说了吧。”   顿了顿,战辉看了看巴雅尔和柴定,继续开口道:“别说我不给你骑军立功的机会,这次你们三营全都上去。如果撕不开敌阵,炮营和奇兵营会顶上去,你们三营负责收尾追杀。”   大魔王看了看一旁的巴雅尔和柴定,知道自己首次出战的表现并不算好,无奈的点点头。   而巴雅尔和柴定互相对视了一眼,接着对战辉抱拳称喏,一脸杀气腾腾的出了中军。 第406章 叛军兵败   神策军突然改变的战法,让叛军的压力直线上升。   万马奔腾的场面和声势本就骇人,现在又看哪都像是主攻的方向。   顶在前排的军卒只能紧绷着神经盯着眼前不停绕阵的骑兵丝毫不敢放松,任由头上的汗水顺颊而下不敢擦拭。   而阵内的弓弩手也是一阵懵逼,随着主将几次下令变换方向,已经开始有些混乱了。   各兵种之前抵挡住对方骑兵试探性进攻建立起来的信心荡然无存。   崔哲见状心里是连连叫苦,这么绕下去不等敌军冲阵,麾下的军卒自己就要累瘫了。   无奈之下只能把弓弩手平均的安排在八个方向,防止频繁转换方向带来混乱。   这样一来确实是兼顾各个方向了,但是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   抛射本就是靠密集的箭雨带来伤害,一旦密度不够威力就会直线下降。   大魔王和巴雅尔还有柴定三人见到敌军阵内开始变阵,不约而同的向天上射了一支响箭,同时命令骑手摇晃了几下营旗。   紧接着三营的骑兵开始从三个方向向敌阵冲过去,不过即将到达敌军射程内的时候,又开始突然转向从两侧撤了回来。   如此反复几次,把大阵内的敌军折腾的苦不堪言,前排的军卒更加紧张不说,弓弩手也开始有些疲惫。   为了弥补抛射的密度,只能增加抛射的次数,所以神策军即将进入射程的时候就要放箭。   毕竟马匹冲阵的时候速度快,加之抛射的箭矢在天上也要飞几秒的时间,打一些提前量还是会起到作用的。   第一轮射出去是没什么毛病,但第二轮的时候让人犯难了。   虽然连续几次对面的骑兵都掉头回去了,可谁也说不准下次会不会真的继续往里突进冲阵,   所以第一轮抛射后只能先拉弓观察,如果敌军掉头再收弓。   战辉举着望远镜看的直咂舌,这三小子这么吓唬,哪只步卒军队也受不住啊。   而且弓弩手一旦分散这支军队就算废了,远程火力覆盖面积变小,战损的比列马上就会提升。   果不其然,战辉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三个坏小子又连续两次佯攻之后,第三次突进骑射范围内放了波风筝。   同样都采用了抛射,敌军阵内倒下的军卒明显多余己方。   战辉心下唏嘘不已,骑兵对步兵真的是优势太大了,打不赢可以抬腿就走损失不大。   可步兵一旦输了,那就真是输得老婆本都没了,直接灭队的下场。   大魔王三人是玩上了瘾,各种虚虚实实的冲阵,把敌军折磨的痛不欲生。   而且几次的风筝让敌军有些接受不了损失了,开始收缩阵型,重新让弓弩手的抛射变得密集。   不过这样一来,受到攻击的时候战损也变的更大了。   战辉又看了会猫捉老鼠的戏,对骑兵的战法有了本质的了解和直观的感受后,下令挥旗让骑兵们停止了冲阵,包抄在两翼。   同时把炮营和奇兵营顶了上去,战场的整个态势就成了一个u型,把敌军三面抱包围了起来。   崔哲在大阵内见神策军变了阵,脸色立时就变了,知道这是要真正的冲阵了。   马上传令告诉全军,只要再坚守一段时间其他州县的军伍就会过来支援,还许下各种奖赏以提升气势。   不过等了一阵发现对面的中军居然停了下来,摆了一排铁疙瘩,让叛军都有些不解,看不懂对面要做什么。   高杰这时候脸上都要笑开了花,之前光听张超那边打的热闹了,这次终于轮到自己了。   因为敌方收缩了阵型,敌军的正面战阵宽度只有二百多米,所以高杰也把火炮营分成两部分。   第一轮的六十门火炮轰击完以后,另外的六十门火炮向前顶上几米的距离进行第二轮炮击,如此反复直到快要进入敌军弓弩射击范围内。   战辉看高杰下的命令有些燧发枪三段击的意思,觉得这个想法挺不错。   要不是炮少还真的能玩成超大号喷子的三段击,平定了这三家之后,回去说啥也得再继续铸些小炮。   不过看到第一轮炮击的效果后,战辉对这个想法又有些犹豫了。   威力也算不小,打穿前两排以后,到了第三排的时候威力就没那么大了。   和重炮的实心弹相比较,对密集列阵的步兵来说穿透力差了些。   叛军们被突如其来的炮击彻底打懵了,实在是搞不明白只是听到阵阵巨响过后,前排的袍泽为何会纷纷倒地惨死。   即便没有当场死去的,满身的血窟窿也是活不下去的。   而见到如此惨状的崔哲,脸色顿时刷白,明白为何济州城会这么快被攻破了。   对面用的这个东西,打的远威力大,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   迟疑了一下,而是马上拨转马头带着亲卫开始冲开后阵逃跑,也不管那些被踩在脚下的那些后阵军卒。   崔哲这么一跑,整个大阵彻底乱了起来,阵中有见到自家主将逃跑的,跟着从冲了过去。   前阵见到火炮威力的有趴到地上瑟瑟发抖的,有吓得呆愣不知所措的。   只剩下不明所以得左右两翼还勉强结着阵,可随着阵内传出的一声声主将跑了,也逐渐开始乱了起来。   战辉见状让炮营停止了炮击,命令奇兵营冲上去进行收尾,同时让两翼的骑兵进行追杀逃跑的叛军。   下完命令,战辉叹了口气,虽说故意留了一个口子,也说过投降的可以不杀。   但战阵上杀没杀红眼也是要先紧着自身的安危来的,这股叛军能坚持到现在也算是一支强军了。   要不是对面的主将逃跑自乱阵脚,估计还能再挺一会,这么好的兵不知道过后还能剩下多少。   战辉让柱子把崔氏家主口中的破布拿了出来,然后指了指乱做一团的叛军开口道:“看到了吗?这都是你们脑袋一热造的孽。他们不但白白死在这还要背负着逆贼的骂名,如果去了镇北他们将会都是英雄。”   崔氏家主只是啐了一口,没理会战辉。   战辉目光冰冷的看了眼崔氏家主,“你拉了这么多人陪葬心里很满意是吧。你,我不能杀,但对面逃跑的主将是你儿子。   他,我还是能杀得的。   你放心,抓回来以后会当着你的面,把这个和你一脉相承的人渣剐的一块肉不剩。” 第407章 降兵的安排   叛军的兵败引发了城头上的一阵欢呼,但战辉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狼奔豕突的败兵因为无法结阵,被后面追赶上来的部族骑兵轻易的挥刀砍杀,残肢断臂或是一颗颗头颅不停的在空中乱飞。   倒地的尸体尸血横流,滴滴鲜血渗入泥土之中,泛出一片黑红之色。   浓重的血腥气直冲云霄,引得一群食肉的飞鸟在空中盘旋,发出阵阵嘶哑的鸣叫声,仿佛在庆祝即将到来的饕餮盛宴。   与逃跑的这些叛军相比,那些吓得呆愣住的以及后知后觉的两翼叛军却非常幸运。   在一声声的缴械不杀声中扔掉了手中的兵刃举手投降,反而成建制的活了下来。   战辉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和刺鼻的血腥气在地狱般的战场巡视了一圈。   作为一军的主将必须要适应这种战场惨烈的厮杀,日后说不定还要经历多少这样的惨景。   所以巡视一圈过后,战辉下令陷阵右营的军卒对那些救治不了的败军进行补刀。   让那些败军解脱的同时,也让麾下的军卒见见血锻炼胆气。   随着三营的部族骑兵陆续归来,持续了小半天的野战算是彻底结束了。   此战大获全胜,一万叛军总计斩杀了半数,另外半数全被俘虏。   神策军的战损称的上微不可计,另外为了活命敌军主将崔哲逃跑时脱了甲胄换了普通军卒的军服,结果反而被部族骑兵直接给射杀了。   这让战辉有些遗憾实在是便宜了这个人渣,只能一刀砍下崔哲的头颅,连同搜寻到的印章腰牌一同交给大魔王和柴定,命令两人领兵进驻二十里外的敌军大营驻扎。   安排完各种琐事,就到了最让人嗨皮的开宝箱环节了,而这个宝箱也没有让战辉失望。   光是崔府钱库内的财帛粗略估计就达到了六百多万贯,如果算上库房内的奇珍异宝和田产粮食,估计总金额二三千万贯没有问题。   况且这只是济州城的府邸,其他州县的别院估计还能刮出一层油来。   这让战辉唏嘘不已,和这些老牌家族相比差距太大了,自己的那点产业估摸也就是人家的零头。   这还只是崔家,寇家和李家还没过去转悠呢,这一圈走下来,天知道能缴获多少。   难怪天宝皇帝抄家上瘾了,光是崔氏一家的缴获就抵得上大武一年的赋税了。   这让战辉越想越是兴奋,顾不得满身的疲惫,先是给全军兑现了之前的承诺每人发了两贯钱。   接着直接开始嘴炮技能,对俘虏过来的五千多叛军精锐进行了洗脑。   愿意继续从军的直接编入神策军麾下,不愿意从军的进行为期一年的劳动改造,改造完之后可以发放路费回家。   这些崔家的精锐私兵本就是为了糊口投的军,听闻可以进入神策军这么猛的军队哪有不愿意的。   对于这些军卒这么热烈的响应,有些出乎战辉的预料,以为被打出心理阴影的这些军卒能有三分之一愿意继续从军的就不错了。   这让战辉心里有些没底了,如果五千人全都打散编入步卒三营,占的比重就有点大了。   这仗还没彻底打完呢,一旦里面有对这三家死心塌地的,太容易出事了。   琢磨了一下,战辉把步卒三营的校尉喊了过来,征求了一下他们的意见。   三人听了战辉所说,眉头都皱了起来。   过了会牛达率先开口道:“将军,如果几百人倒是没什么问题,可分过来一千多,不太好安排。每队的军卒基本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掺进去外人太多了,心里都不放心不说。   一旦闹矛盾,那些降卒太容易吃亏了,积怨久了会出问题的。”   战辉点了点头,牛达说的战辉也想过,把三人喊来还是报了一丝幻想的,现在看来是彻底行不通了。   张典见战辉没说话,以为还有这个想法,开口道:“将军,要三思啊,如今这仗还没彻底打完呢。营内的各队军卒都各司其职磨合好了的,贸然把降兵加进来,容易引发混乱啊。”   黄钰在一旁开口劝道:“将军,还是再等等吧,毕竟是刚刚降过来的。总要做些甄别,毕竟东山道是他们的老家,和其他州县的军卒没准都是沾亲带故的。   一旦出了哗变或者暗中捣乱,对我军实在是太不利了。”   战辉挥了挥手,开始沉思起来,虽然三家的贼首被抓了,可从崔哲的反应来看,三个小老头的作用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没有三家驻军或者驻军不多的州县,写封劝降信,再盖了三家家主的印章以示贼首被擒,应该很好争取过来,问题不算大。   但是那些手握大军的三家族人,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坐以待毙,肯定会拼死反抗。   济州城自己又不打算封城,大战的消息肯定会传出去,到时候再想突袭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话,自己这一万多军卒,没有胁从军的话,有些捉襟见肘。   本就是内战,这支降卒又见识到了火炮的威力,应该不会再反叛。   另外就是这支降卒用好了还能起到千金买马骨的作用。   即便日后真出了什么问题,己方清一色的骑马行军,想走就走谁也留不住。   总体上来说是利大于弊,琢磨完这些,战辉看了看三人开口道:“你们内营出十名军头,让降卒新组一营,整营先期不设弓弩手皆为刀盾枪兵。”   三人听战辉这么安排点了点头,一支没有弓弩的军队危险性将大大降低,可以把风险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对战辉一抱拳,回去开始挑选人手。   战辉则是领着亲卫把降卒队率以上的基层将领进行了摸排,是崔家族人的全都继续关押。   凭本事上来的为了保险起见,战辉把这部分将领调到了州兵那边去,如果表现后以后再调回来。   不过多了这一营出来,校尉的人选让战辉有些头疼。   自己麾下有能力的已经都安排到了各营的重要岗位,想不出还有谁了。   如果从三营的副手中调人过来,怕是哪个也不愿意,没人愿意在主力待的好好的跑到降卒这边来。 第408章 我喊小狗   对于新营校尉的人选,战辉琢磨了好久也没想出谁合适,只能打算让牛达张典和黄钰三人中出来一个暂时兼任的。   可三人全都互相说对方好,没一个自己愿意兼任新军校尉的。   战辉对三人的表现冷哼了几声,直接掰了三节树杈让三人抽签,谁抽到最短的谁兼任。   没成想牛达第一个抽签就把最短的抽走了,对于这个结果,牛达是郁闷的不行。   攻城和野战这两场仗,步卒发挥的作用并不是很大,还想着往后的战事好好表现表现呢。   兼任新军校尉可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好,首先第一要紧的就是要看好这支队伍。   这个看好可是双重含义的,最主要的还是监控的意思。   其次还要和新营做磨合,重新对兵种做出安排,里里外外要做的事情简直太多了。   另外新营是纯步卒,一旦再起战事势必会拖累到陷阵左营的出战和行军。   张典和黄珏两人嬉皮笑脸的对牛达表示了感谢和恭喜,气的牛达要和两人单挑……   战辉见状无奈的拍了拍牛达的肩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你先受些苦吧,过段时间有了合适的人选马上就调过来。   再说,这也是一次难得的统兵锻炼,指挥三四千人和指挥万人肯定是不一样的。   不用这么愁眉苦脸的,能被崔家选入私军,说明这些军卒的各项素质都是不错的。   而且这些降卒的表现你在城头上看到了,如果不是主将率先自乱阵脚,恐怕还会抗一阵子呢,单从战斗意志上来说可称的一声精锐了。”   “将军,就这还是精锐?那精锐有些太不值钱了。”牛达郁闷的说道。   战辉摇摇头,“你不能拿他们和咱们神策军相比较,陷阵两营和奇兵两营对火炮那是很了解的。   他们是第一次遇到火炮,而且之前还被数量相当的骑兵折磨了小半天,称他们为精锐不算过份。”   说完这些,战辉正色对三人道:“不要沉溺于胜利的喜悦。这世上没有不败的军队,要想想日后一旦我军进入了逆境该当如何。   兵败如山倒的结局已经全都看到了眼里,一旦乱了阵脚,那就是十死无生。   你们回营趁机和麾下还有军卒们多讲讲,即便是厮杀到全军覆没,还能抓着敌军当陪葬。   可要是在战阵上想着逃跑,那是越跑死的越快。”   三人听了战辉的话,面色变的郑重起来。   战辉眨巴眨巴眼睛,继续开口道:“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都回营去安排吧。”   送走了三人,战辉长出了一口气,可算先安抚下来了,不转移专题话题牛达估摸还得赖着不走。   站在院内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战辉叹了口气,总有安排不完的琐碎事情,比上战阵打仗还累。   揉了揉脸战辉咬牙拖着疲惫的身躯领着亲卫直奔州衙,总不能把老沈扔到那就不管不问了。   不过战辉路上见到城内这么快就恢复了正常有些诧异。   只过了小半天的功夫,已经不似刚进城那会百姓家家闭门不出了,街头上已经出现了行人。   而且沿街的商铺有些已经开门了,还有一些胆大的小贩虽然不像往日那般叫卖,但已经把售卖的东西摆在了路旁。   四处打量了一阵,战辉下马走到一个卖梨子的摊子前,“老丈,你这果子怎么卖的。”   卖梨子的老者见战辉虽然年轻,但一身的甲胄明显和那些大兵不同,又有那么多随从跟着,肯定个将军。   所以一脸陪笑道:“将军说的哪里话,军爷们吃些梨子哪里能收钱呢。”   战辉笑了笑,伸手拿了个梨子擦了擦就咬了一口,“老丈,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这济州城可刚打完仗没一会。您就不怕受了牵连,遭受无妄之灾吗。”   老者见战辉说话还算随和,咧嘴笑了笑,“街道司和州衙的人都挨家拍门告知没事了。家里没吃食的没煮饭柴火的,可以去街上采买或者去亲朋家借些。   我家里还有些余粮,但现在天热,梨子又是熟透了才摘的,不拿出来卖都放烂了。”   战辉听了点点头,“老丈,有没有泼皮趁机作恶的。”   老者一脸后怕道:“哪能没有,要不是衙门的人领着神什么军的军爷们来的及时,我家都要遭难了。”   战辉叹了口气,到啥时候老百姓都是最遭殃的,没有兵痞的骚扰,还有地痞流氓出来趁火打劫。   不过还好把老沈带过来早早派去了州衙,不然城内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呢。   从甲胄中费力掏了一片金叶子出来扔给老者,把梨子全包了打算给老沈等一众官吏带过去。   在卖梨老者的目瞪口呆中刚要离开,从不远处传来一到女子的声音。   “将军,请留步。”   向传来声音方向打量了几眼,来的女子战辉并不认识,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柱子,发现这个货表情丰富极了。   战辉忍不住开口小声道:“柱子,这女子你认识?”   柱子摇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你在那又是感慨又是惊喜又是无奈的。”   “将军,我只是有些感慨,您是走到哪都有相好的小娘子,实在是让人钦佩。”   战辉气的一脚踹了过去,“你特么不认识,我就认识了?”   柱子笑嘻嘻的开口道:“不认识,人家怎么会喊您将军呢。”   战辉被柱子的逻辑给震住了,“你全身的营养都在肉里了吧,大脑是一点没被滋润到。按你的逻辑,卖梨的老丈也喊我将军,我和老丈也是相好的呗。”   柱子愣了愣,“将军,说的有些道理,让我再想想,捋顺捋顺。”   战辉气的咣咣又是几脚,“捋顺你nn个腿,把我当泰迪了吗?是个女子都是相好的。”   柱子一脸委屈想要再说些什么,可见女子走近了只能退到了一旁。   战辉气的一指柱子,“你特么往后退什么,该避嫌的时候不避嫌,不还避嫌的瞎特么避嫌。”   说完,战辉扭头看向女子,眼珠子一瞪,“这位娘子,咱们素未谋面不知喊我有何事。”   女子走近后对战辉行了一礼,笑了笑开口道:“小狗。”   战辉听了气的心里直骂娘,龙将是从哪发展的这么个二货下线啊。   有特么这么喊人对暗号的吗?刚问了句喊自己啥事,就特么把接头暗号扔出来了。   再说了这暗号自己当初就是打比方随口一说,龙将这个坑货还真拿来用了。   运了会气,眼角抽动了几下,战辉无奈道:“前边带路。”   柱子在一旁看的直撇嘴,“将军,她说您是小狗,您还跟她走,你们两个不认识谁信啊。”   战辉再也忍不住了,对着柱子就是一套组合拳,“我认识你nn个腿,那是暗号懂吗?间者之间的接头暗号。”   “将军,我是您的人,用不着诓我。”柱子小声说道。   战辉有些生无可恋了,拍了拍柱子的肩头,“暗号的上半句是小狗,接头的下半句是旺旺。你告诉我这暗号我特么怎么往下接。”   说完,战辉见柱子还是一脸懵,无奈道:“打个比方咱俩要接头,我喊小狗,你就要喊旺旺,懂了吗?”   战辉觉得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到处都是坑货,参包括自己也是,没事闲的把小品里的台词搬进来干嘛。 第409章 及时雨龙将   龙将在济州城选择的落脚地不出战辉的意料,依然还是青楼。   而且从进楼的架势来看,龙将好像混成了青楼的老鸨子了。   龙将见了战辉进来,顿时一脸兴奋,不过没等开口说话,见战辉一脸狰狞的冲向自己有些发懵。   战辉抬脚就踹了过去,边踹边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龙将听的也是满头黑线,无奈的向门外看了看。   “关着门呢你看也没用,这小娘子是你发展的下线,她二你能不知道?你就想不到会出这样的事?   这是认对了人,认错了人她这么说没准就丢了脑袋。   还有,你现在架子也忒大了,化个妆出来见我很难?青楼这鱼龙混杂的地方,你就不怕我进来了把你暴露出去了?”   龙将给战辉倒了杯茶递了过来,“将军息怒,晴儿就是调皮了些。这孩子平日伶俐的很,老早就想见识您的风采了,非要接您过来,估摸是有些紧张闹了误会出来。   这红翠阁的娘子们前几日就让她们回家探亲了,剩下的都是自己人。”   战辉喝了口茶水,哼了一声后开口道:“兵荒马乱的,你让她一个弱女子出去,你也真放心的下。”   “进城的那是咱们神策军,有什么不放心的。”龙将笑嘻嘻说道。   战辉放下茶杯,看了看龙将,“说吧,这么急着把我拽进来,有什么紧急的事。”   龙将拿出两份名单递给了战辉,“将军,这些都是依附于三家逆贼的小家族。您在光复其他州县的时候小心些,防备着些这些宵小之辈。“   战辉接过名单看了看,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这份名单实在是太及时也太重要了,正想着接下来怎么收复那些他州县呢。”   龙将咧嘴笑了笑,“下面那份名单是心向朝廷的各州县官吏。”   顿了顿,龙将正色道:“但这两份名单也只能作为参考,时间太短了探查的并不一定准确。”   战辉没好气的说道:“下次先把话说明白了,我还以为这两份都是依附三家逆贼的呢。”   放下名单,战辉喝了口茶水继续道:“城南二十里的崔家私军被收拾了。抓了五千降卒,我给编成了信军你觉得这支降军可用吗?”   龙将想了想开口道:“应该可用,这支私军原本就是府兵。崔家以前是用朝廷的钱一直养着的,这二年朝廷实在没钱了才自掏腰包养着的。”   顿了顿,龙将犹豫了一下,继续开口道:“原来这支府兵是名叫吕光的都尉统领。因为不满崔家的做派被排挤出了军府,一直赋闲在家。   听说是个练兵有本事的,这支精锐的底子都是他打下的。   将军要是真打算用这支降卒,不妨打听打听此人,毕竟他是忠心朝廷的而且他一手带出来的府兵,哪个可用哪个不可用也是清楚的很。”   战辉看了看龙将,“这位都尉可靠?”   龙将点点头,“应该可靠,这位的祖上是开国先帝的亲卫。”   战辉点了点头,又把两份名单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沉思了半晌。   “南和北,你觉得应该先推哪边。”   龙将低头想了一阵开口道:“北边是李家,贼军势力和崔家相差不大。南边是寇氏,贼军的规模相对小一些,不过寇氏在海上有些势力。早打晚打,寇氏都有退路。”   龙将虽然没直接说先打哪边,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是想让把李氏收拾掉。   战辉听到寇氏居然在海上有势力,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寇氏有出远海的海船?”   “海船肯定是有,但是不是能出远海的海船倒是并不清楚。”   战辉摸了摸下巴,既然有退路那肯定是有能出海的船,即便出不了远海也比靠岸走的强。   “济州城这里你不必留在这了,你去南边的寇氏那。打探打探是什么样的海船,船是自己家工匠造的还是从别处买的。”   顿了顿,战辉又继续说道:“如果是寇氏的工匠造的,你把这些工匠给我看好了。”   龙将见战辉说的这么郑重,赶忙一抱拳,“属下,尊令。”   战辉摆了摆手,让龙将坐下,“人手是你自己解决还是需要派些兄弟。”   龙将琢磨了一下,如果要是看着那些工匠人少怕是不成,而且一旦混乱起来也得有些自保能力,“将军派些好手过来吧。”   “二百够不够。”   龙将想了想摇摇头,“二百有些多了太显眼容易出差头,一百就足够了身份上也好安排些。”   “钱帛呢?”   “不用了,上次带过来的只花出去了一小半。”龙将摇头说道。   战辉笑了笑,“你可想好了,这次过去可多了一百张嘴。况且现在崔家缴获的贼赃还没上报呢,过了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龙将明白战辉的意思,一脸感激道:“谢过将军了,不过属下实在是用不到,而且携带也不方便。”   战辉点了点头,“这样吧,我派人把你耶娘接到靠山村吧,怎么也比在关外的军镇强。”   龙将听了顿时激动的给战辉行了一个大礼,“谢将军关爱。”   战辉摆了摆手,“谢什么,本来整日身陷敌营就够胆战心惊的了,不能让你再担忧牵挂家人了。”   顿了顿,战辉拍了拍龙将的肩头,“平日空闲下来,重温一下兵书,琢磨琢磨战阵之道,早晚还是要回营的。”   龙将这次彻底是感动的不行了,哽咽道:“将军放心,您这么相信属下,属下定不会将军失望。”   战辉见龙将这样,突然想起这货的黑历史了,哈哈笑了几声,“怎么样,被人信任的感觉不错吧。以前那些个戏法骗术,就当个小爱好吧,现在这样才是正途。   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要是真打算吃一辈子军伍的饭,趁着我在位抓紧提升自己。   真有能力再加上你立的这些功劳,安排个实权领兵校尉,五品的将军还是没问题的。”   龙将一脸诧异,“将军,听你的意思您是不打算做武人了?”   战辉一脸惆怅道:“现在说不好,还要看北边和南边闹到什么程度。你们跟着我的早,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当个地主领着村里人致富才是我最愿意干的事。” 第410章 进击的沈长使   在州衙内看了一圈,战辉越发觉得把沈长使一众官吏带来是多么的明智。   济州的中层以上官员基本全都是崔家的人,破城之后躲得躲藏的藏。   下边的官吏因为群龙无首也乱了起来,干脆离开乱哄哄的州衙回来躲了起来。   如果不是老沈带着几十号幽州官吏迅速顶上来,济州城不知道要停摆到什么时候。   战辉递给老沈一个梨子,“干的不错,这么快城内就恢复了正常。”   老沈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接过梨子咬了一口,边吃边说道:“只是把百姓暂时安抚了下来,各主事兵曹以上的高官还没清查完毕呢。”   战辉盯着州衙厅堂上的训诫书看了几眼,“慢慢来,只要下边的官吏不乱就可以。济州城就这么大,晚间再梳理一遍,那些人要还能躲得过去,算他们有本事。”   老沈摇了摇头,“您想的是真开,这些都是逆贼的头目,抓不到人实在是寝食难安。”   战辉笑了笑,“这有什么想不开的,济州城的州兵以及崔家的私兵不是被打死就是被俘虏,一个都没跑出去。   只要百姓不乱,那些个逆贼就没了可乘之机,顶大天跑到别的州县去,这次抓不到下次抓也是一样。”   说完,战辉把龙将给的名单拿了出来,将心向朝廷的那份递给了老沈,“这上都是忠于朝廷的,只不过被裹挟了。你安排人写着安抚的公文,明日我派人送过去。”   沈长使接过名单看了看,有些迟疑道:“这名册可准?”   战辉从怀里掏出自己的招讨使大印以及三家家主的印象放到了老沈的案几上,“三个贼首的印象都在这,公文上把印章都盖上去。济州城破外加贼首被擒,再有其他的心思也要掂量掂量的。”   沈长使拿起印象看了看,脸上露出了喜色,“这印象把济州刺史的官印好用。”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遭这么大罪过来,不就是为了途省事些。虽然手握兵权的三家族人会拼死抵抗,但毕竟还是那些写份公文就能光复的州县多。”   沈长使连连点头,又看了一阵名单,“将军,按名单所看,逆贼的势力要至少去掉一半。剩下的逆贼,估计有个月余的功夫就能彻底平叛围剿了。”   “你倒是挺有信心的。”   沈长使感慨道:“这世上哪有神策军攻不下的城池呢,估计月余的时间都是说多了。”   战辉拿了一份文书出来,边把依附三家逆贼的小家族名单写上去,边对老沈开口道:“有没有兴趣留到济州,如果有这个意思我可以举荐一下。”   沈长使听战辉这么说,心里顿时激动无比,留在济州肯定不能是平调,肯定是从长使升到刺史了。   而济州可是上州,一州的刺史那是从三品的官,如果这事真能成,那就相当于连生了两级。   想到这,赶忙对战辉一拱手,“那可谢过将军了。”   战辉放下写好的文书,对老沈开口道:“别急着谢,我只是举荐一下,此事能不能成还不好说。”   沈长使倒是想的开,满面笑容道:“成不成都要谢过将军,做到了一州长使,再往上升本就不易。这次跟着将军过来,怎么说也是在陛下面前露了回脸。”   战辉点点头,“想的开就好,不过即便不成,你们的奖赏应该也少不了。”   顿了顿,战辉继续开口道:“不管成不成,来时我和你说的话,你都得走走心,少贪些多为百姓做些实事。   钱多未必是好事,况且钱的来路还不正,就说这崔家,钱库里的钱抵得上大武一年的税收了,可结果你看到了。”   沈长使尴尬的笑了笑,随即叹了口气,“贪赃枉法肯定是没有,但属下的孝敬多少是要收的。不是给自己开脱,不收下面的孝敬,属下心中不安不说,想要做事也是举步维艰。   想当年刚入官场为官之时,哪个不是意气风发一腔热血呢。   可进了官场才发现,想要做事太难了,处处受掣肘不说,不按官场规矩来还要受排挤。   无奈只能妥协,可没成想这一妥协就是二十年,蹉跎了大好岁月。”   战辉笑了笑,“只是提醒提醒你,凡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   出了济州州衙时天色已近黄昏,晚霞自西向东落在成内,照映的满城金灿灿的。   配合着百姓家中升起的道道炊烟,显得一片祥和安宁,仿佛之前的破城之战从来没有发生过。   战辉看了会晚霞的美景,才伸了一个懒腰拖着疲惫的身体骑到马上。   和老沈的这一番谈话,让战辉唏嘘不已,无论是老沈还是幽州的老范和历州的老罗。   这些人作为一州的高官,没有一个是草包,甚至从老沈口中得知老范居然还是先帝时期的科举状元。   各方面来看这些人都是很有才华的,之所以当成了糊涂官,战辉觉得除了官场风气以外,和这些官员自身的毅力信念也有关系。   一旦懒政怠政舒服惯了,再想好好为官造福一方就难了。   另外,这几人没有一个是有大家族背景的,都是小家族出身。   天宝皇帝但凡把目光向下挪一挪,给这些没结党没靠山的官员打打鸡血,当当靠山,这些人也不至于当成糊涂官。   不过转念一想,天宝皇帝要是能管的过来,大武也不会这样了。   想到这,战辉摇摇头,想想都替天宝皇帝愁的慌,估计想要让吏治重新恢复清明,估计得累吐血。   自己前世最多统领过十几二十几个的技师,现在当个领兵的将军已经是极限了。   唯一能帮帮天宝皇帝的就是看看谁能力不错,帮着推荐推荐了。   抬头看了看落日的斜阳,战辉深呼吸了一下,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   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走访完吕光这一家就可以结束今天的伯乐模式了。   看了看路上不多的行人,战辉双腿用力夹了夹胯下的战马,越过打头的亲卫,率先向城南疾驰而去。 第411章 有些上头的战辉   到了城南战辉打听了一个路人吕家在哪,结果路人的回答让战辉直砸吧嘴。   前面过两个路口的街上哪家的院落最破哪家就是,关键是这城南看着好像是富人距离的地方,家家的院落都差不多,这怎么看。   再想细问问,路人已经趁着战辉愣神的功夫撒丫子跑远了,估计是被几十号骑着高头大马身穿甲胄的亲卫给吓着了。   扭头向四周看了看,刚才看着还稀稀拉拉的有路人在街上,结果这会一个人影都不见了。   战辉只能领着亲卫按刚才路人说的先找找看,没成想过了两个路口后一眼就看到吕家的院落了。   街上一排的院落,都是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院内更是抄手游廊相衔接,更是山石点缀。   与之相比,吕家实在是太扎眼了,院墙是只有不到一人高的夯土墙,没有任何粉饰。   大门的的门楼倒是高大,不过和旁边低矮的院墙连接在一起有些格格不入。   而且上面的彩漆已经全都掉落了,经过长时间的风吹雨淋裸漏出来的木料变得灰暗,门楣和门板上也布满细小的裂痕。   门首几级青砖砌筑的台阶,大多也棱角磨平,个别处还凹陷了进去。   顺着院墙望进去,院内拾掇的倒还干净利落,不过院内的主屋就和院门差不太多了,说好听点叫古朴,难听些就是有些破旧。   战辉打量了一阵,颇为高兴的点了点头,混的连家都修不起了,估计是真被老崔家祸祸的够呛。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待会的会谈估摸着气氛应该很融洽。   下了马以后,战辉对柱子一努嘴,让其去敲门。   柱子这回倒是领会的很快,迈步过去举起蒲扇般的大手咣咣就拍了下去。   “我艹,柱子你轻点,咱们是来拜访,不是来缉捕。别给人家大门给拍坏了,满院子就这门楼看着还像样点。”   柱子哦了一声,刚想再拍门,大门吱扭一声被打开了。   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年轻男子皱着眉头开口问道:“你们想做什么,之前已经和街道司和州衙的人说过了,我家两年前就和济州军没了关系。”   柱子看了看年轻人,瓮声瓮气道:“这是吕都尉家吧,我家将军乃四方招讨使、神策将军。”   年轻男子听闻,目光略过柱子,看向了后边的战辉,看了几眼后突然一转身向院内跑去。   边跑边喊道:“阿耶,战家大郎来了。”   战辉听年轻人这么喊,心头有些疑惑,这么喊自己有些太自来熟了吧。   随着年轻人的话音落下,屋内走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向院外看了看,马上快走有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战辉身上的甲胄,又看了看头盔上的红缨,立刻一抱拳,“大武济州府军都尉吕光见过将军。”   战辉赶忙走过去也是一拱手,“久仰吕都尉大名,特意过来拜会拜会。”   吕光听闻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一伸手坐了请的姿势,将战辉迎进了院子。   进了屋以后,吕光让开门的年轻男子给战辉倒了些水,又吩咐去后院摘些果子过来。   “家中现在有些窘迫,没什么好招待将军的,只能请将军吃些家中的果子了。”吕都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战辉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打量了一下厅堂,开口道:“吕都尉一片忠心不与那崔家同流合污真是让人钦佩。这二年被打压的一定很是辛苦,这崔家真是着实可恶。”   吕光听了顿时连连摆手,叹了口气道:“将军莫要如此说,实在是羞煞人也。没能阻止崔家的反叛,已经很是惭愧了,只不过过得清贫些,哪里担得起将军的钦佩。”   从后院回来的年轻人在门口听吕光这么说,边迈步进屋边一脸不忿道:“若不是为了给祖母尽孝,早就和崔家拼了,阿耶有什么可惭愧。”   战辉听了马上起身看向吕光,“原来令堂也在,这可得过去问安一声。”   吕光起身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领着战辉进了东边的卧房。   战辉跟着进来以后,发现正对着大门的墙前摆了一张供桌,供了好些的牌位。   供桌上面又挂了一副画,画上是三员骑马的武将,看着很是威风。   不过右侧的武将战辉看着有些眼熟,挂在墙上供起来的,也应该是祖宗辈的了,自己肯定不可能认识。   收回了目光刚看向床榻,战辉突然想起来画上这人像谁了。   虽然个别处不太一样,但从大概得轮廓上看,特么的像老爹也像自己,难怪看着眼熟呢。   再联想到刚才开门的年轻男子喊自己战家大郎,战家和吕家绝对是认识的。   不过这时候吕光已经在床榻前轻声呼唤老夫人了,战辉怕失礼没把目光继续盯着画看。   而是走到床榻前对吕光挥了挥手,轻声说道:“吕都尉,是我唐突了,既然令堂在休憩,那就不打扰了,咱们还是回了大堂说话吧。”   说完,战辉对着床榻上的老妇行了一礼。   吕光见状也就没再坚持,陪着战辉往外走,可两人刚转身,床榻上就传来了声音。   “大郎,家中可是来客人了?”   吕光赶忙转身走回床榻,对母亲点点头,提高了嗓门说道:“啊娘,是神策军的将军过来看看。”   战辉见人醒了,赶忙过去又行了一礼,“给老夫人问安了。”   老夫人打量了战辉几眼,“年轻的郎君长得真是俊俏。”   战辉见这老夫人慈眉善目的,轻笑了两声,“多谢老夫人夸奖了。”   老夫人目光看了看墙上的画,又看了看战辉开口道:“我们家没什么可借的了,漫说是多借,就是少借也没有了。”   战辉听了顿时明白老夫人这是有些耳背了,难怪刚才吕光会提高了些嗓门。   哈哈笑了两声后,战辉故意打趣道:“晚辈什么也不和您家借。这都快晚上了您怎么还在午睡呢,再睡就要误了饭时了。”   老夫人疑惑的看了看战辉,“五岁?我都六十岁了。”   战辉眼角跳了跳,小老太太这岔打的也是没谁了。   吕光在一旁有些尴尬的,“啊娘,孩儿和将军还有正事商谈,您再歇息会吧。”   老夫人看了看吕光,“小郎君这不是正陪着我聊着呢嘛。”   吕光无奈的叹了口气,“让将军见笑了,家母现在耳朵有些背。”   战辉摆了摆手,“这有什么见笑的,上了年纪都这样。看老夫人的气色还不错,穿着也是洁净,有吕都尉这等孝子尽孝,老夫人是真幸福啊。”   “老身姓张,不姓付。”   战辉听了有些想笑,不过这样有些太失礼了,为了转移注意力,随口道:“老夫人方才睡的可好?”   老夫人眉头皱了皱,“家里没有钱财缴税了。”   战辉一头黑线,“额,晚辈是问您方才睡的可好?”   “买柴也要税了?可家里早就不买柴啦。”   战辉突然有些上头了,向前凑了凑提高调门道:“老夫人,问的是您刚才睡的好不好。”   老夫人有些不满道:“你这小郎君那么大声干啥,我又不是听不见。家里没钱缴税当然不好了。” 第412章 战吕两家的渊源   战辉眼角狂跳了几下,伸手揉了几下额头,接着把手伸进甲胄,把随身装金叶子的小布袋拿了出来。   打开布袋,战辉递给了老夫人,“老夫人,这些金叶子给您,您就有钱缴税了。”   老夫人看了看布袋里的金叶子,又看了看战辉,抿嘴笑了几下接过了袋子,“来就来呗,还给这么重的礼干嘛。我刚才睡的挺好。”   战辉好悬一口老血喷出来,这小老太太是故意的吗?自己掏了钱了,最终的答案也出来了。   吕光在一旁看的直嘬牙花子,阿娘的耳朵是有些背,可平日也没这么严重啊。   况且那口袋看着不大,但里面可全是金叶子,估摸着最少得值个几十贯,怎么就这么随意接过去了呢。   吕光伸手把布袋拿过来要还给战辉,“将军的好意心领了,但这钱不能要。”   战辉把手往后一背,笑着开口道:“来的匆忙,街上也没有卖什么礼品的。这些金叶子留给老夫人买些糕点蔬果吧。”   顿了顿,战辉对着画像一努嘴,“还有这幅画,你不打算给我讲讲缘由吗?”   吕光还想要把布袋还回去,床榻上的老夫人开口道:“收下吧,战家的小郎君不差这些钱,但咱们家再没钱就要揭不开锅了。”   战辉笑眯眯的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您知道我是战家的人?”   老夫人哈哈笑了几声,“我耳朵背又不是耳朵聋,况且眼睛也还没花呢。你和这画上的战家老祖宗那么像,而且刚才直儿在院子里喊的战家大郎来了,我都听到了。”   顿了顿,又仔细打量了一阵战辉,伸手把战辉拉到床榻坐了下来,“你这孩子的性情是真不错,方才那么逗弄问你,也没见你不耐烦。战家这是又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呦,真是让人羡慕。”   吕光有些急道:“阿娘,就算您知道将军是战家的郎君,这钱咱们也不能要啊。”   老夫人看看吕光叹了口气,“你啊,就是太要面子了,太看重战家郎君的身份了。刨除战家的身份,素未谋面能过来看你,那就是相中你的本事了,这钱就是买你命的钱。   吕家本就是武人传家,以后好好领兵征战,立了功还回去就好了,何况小郎君还是战家的郎君,这钱更是可以留得了。”   吕光涨红了脸,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战辉在一旁听的直点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说的还真没错,这位老夫人看事看的是真通透。   “老夫人,晚辈一直生活在镇北,没在京城待过,和吕家的渊源还真不清楚,您老给晚辈说说?”   老太太看看战辉,“战家如今的族长是你什么人?”   “按血缘关系说,是晚辈的祖父。”   老夫人诧异的看向战辉,“战家分家了?”   战辉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父亲离家的事和老夫人讲了一遍。   老夫人听闻也是唏嘘不已,接着对战辉讲述了战吕两家的渊源。   原来画像上的三人,中间的是大武开国的太祖,左侧的是吕家的老祖宗,右侧的是战家的老祖宗。   那时候的战吕两家可以称得上通家之好,不过一百多年前吕家在京城得罪人了朝中的大臣。   被人使绊子给调到东山道了,两家相隔的远了,相互走动就不那么方便了,只能几年或者十几年相聚一次。   后来后辈们越来越生疏,相聚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少,加之吕家越来越衰败走动的就更少了,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相互写封书信问候一声。   战辉听的也是感慨连连,再好的关系少了走动也是不成。   不过细品品,到如今二百多年了,而且两家之间的地位已经发生了改变,还能知道彼此有些关系已经很难得了。   这要是换了前世,别说二百多年,几辈人过后估摸早就谁都不知道谁了。   老夫人对战辉讲述完了渊源,细致板牙的又把辈分给算了一遍。   结果有些战辉大跌眼镜,按辈分算,吕光要喊一声自己世叔,而开门的年轻人是吕光的儿子,要喊自己一声世祖。   自己又要喊一声老夫人世嫂,这突然变的这么大辈分,让战辉有些上头。   老夫人更是让孙儿吕直,给战辉行了大礼咣咣磕了几个响头。   战辉砸吧砸吧嘴,这头不能白磕怎么也得给些见面礼,可这时候上哪弄礼物去。   琢磨了一下,战辉送给了吕直两匹战马当见面礼,门外的那些喜欢哪匹就留下哪匹。   吕直听闻乐的差点一蹦老高,对于武人世家来说,战马和甲胄兵刃才是最爱,对战辉谢了几句,就出屋去看马了。   吕光见状起身想要过去训斥儿子,被战辉一把拉住了。   “没有外人不说,哪个好郎君能不喜欢战马呢。”   听了战辉的话,吕光尴尬的笑了笑,“让世叔见笑了。”   战辉被叫成世叔,实在有些不习惯,“还是叫我郎君吧,叫世叔听着实在是有些别扭。”   吕光其实喊的也很别扭,见战辉这么说立刻点了点头。   战辉看了看天色,马上要天黑了,这会上街买东西吃估计也没有卖的了。   自己也饿了一天了,估摸着吕家也没什么吃食,老太太也是怕招待不了才句句不离钱的。   干脆大手一挥打算把吕家一祖辈三人接到崔府去住些时日,安排人手把吕家翻修好了再回来。   结果吕光连连摇头不愿意过去,战辉以为吕光不好意思,劝了几句才知道吕光的夫人、儿媳,还有三个女儿都一直没露面,一直窝在后边呢。   战辉听的直摇头,让吕光赶紧把人带到前院来,认认人打了声招呼。   见了几位女眷全都面有菜色,吕光又执意不肯走,战辉只能安排亲卫回去弄些吃食过来。   “不用特意回去了,让大郎去买些吧。”吕光劝道。   战辉摆摆手,“刚打完了仗马上又要天黑了,上哪去买,就在这等会吧。”   吕光一听打仗的字眼,叹了口气没在坚持。   战辉拉着吕光重新坐下开口道:“城南大营的一万军卒,今天战死了半数,另外一半皆被俘获。”   吕光一听脸色变得难看,重重的叹了口气,“都是糊涂蛋,跟着犯上作乱做那谋逆的逆贼,死有余辜。”   战辉拍了拍吕光的肩头,“你我两家是世交,这里没有外人。半数的降卒我打算编成新营,这支济州军是你打下的底子,你觉得可用否。” 第413章 福将吕光   站在崔府的大门口,送走了今日最后一波前来谢罪的州县武将和官员,战辉揉了揉脸颊。   虽然当了一天的假笑男孩,安抚的那些话自己都说恶心了,但是战辉却是甘之如始。   因为自己那个四十岁的大侄子简直太给力了,原本只是想打问降卒能不能用,能不能担任新营的校尉。   结果大侄子毫不犹豫的接任了新营的校尉,而且观摩了火炮的战法以及火炮的威力后,回去刷刷写了一堆劝降信。   离得近一些的州县更是亲自去游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耐心劝说那些领兵将领。   最终的结果就跟开了主角光环一样,所到之处全都重新回到大武的怀抱。   济州城以西的州县直接和平州连到了一起,直接让逆贼的控制范围少了将近三分之一。   而且离得远些的领兵将领接到信件后,也陆续过来投诚,使得逆贼的生存空间压缩的更小了。   那些不敢过来的将领估计是有三家逆贼的亲信看着,但是也都偷偷摸摸派人送了密信。   短短的几天时间双方的兵力比例就已经发生了逆转,如果再上演一些临阵倒戈的戏码,三家逆贼想要苟延残喘都没可能了。   大侄子的这么一波操作下来比盖了三家逆贼印章的劝说檄文还管用。   毕竟吕光游说的对象是那些有领兵实权的将领,负责打仗的说不打了,那些文官就是还想打也是没辙。   抬头看了看天色,离黄昏时分还有段期间,战辉回到厅堂盯着地图又看了起来。   三家逆贼手中控制的州县如今不到二十之数,像样的州城只有堪堪四座,剩余的县城根本就不值一提。   把那些投诚过来的军卒加到一起,手里的兵力已经达到了三十多万。   虽然战力参差不齐,刨除那些凑数的,凑个十万能行军打仗的应该是没问题。   不过是集中兵力一城一城的平推过去,还是兵分几路同时进攻,让战辉有些犹豫。   这种千载难逢的指挥大兵团作战,让战辉有些跃跃欲试,很想体验一下指挥十万人以上的军队是种什么感觉。   可如果集中兵力平推过去,后勤辎重的压力会很大,行军也会异常缓慢,从经济角度上来讲有些不划算。   衡量了一阵,战辉还是放弃了集中兵力的想法,毕竟是国内作战,不能干以战养战的事。   况且自己年纪太轻了,即便这次过了统兵十多万的瘾,平叛以后也没有统领大兵团的机会,另外自己又不想当一辈子将军。   还是速战速决的好,己方有火炮有黑火药还有骑兵,发生被敌军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几率微乎其微。   况且北边还有玄德的神机营和辎重营呢,李家想要翻盘的可能性更是低的几乎为零了。   中部的崔家只剩了可怜的一座州城苦苦支持,灭掉是分分钟的事。   至于南边,比崔家这边强不到哪去,因为有海上的退路抵抗的决心估计大不到哪去。   最重要的是兵分几路同时攻击,也能看看吕光统兵作战的真实水平。   从前几日的促膝长谈来看,吕光不愧是武人世家,对战阵和兵法理解非常透彻,军事理论水平杠杠的。   练兵的能力也毋庸置疑,这多天大大小小的几场战斗,没有一支队伍比的上城南大营的一万精锐。   而且观摩了火炮以后,又看到神策军豪横的骑兵阵容,光凭想象就把神策军和城南一万大军是如何作战的复盘了个七七八八。   可以说吕光是战辉接触过这么多将领中,军事素养最高的了,如果实战中表现依旧出众,完全可以当做帅才培养。   收尾的作战大方向有了,如何安排这些将领又让战辉有些头疼。   想要考察吕光的实战指挥水平,必然任命其为一路的主将。   那些投诚过来的将领还好说,吕光的游说和劝降信效果之所以这么好,肯定是在东山道的武人中有很高得威望。   要知道从来都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么多将领对吕光这么信任,绝对是有过人之处的。   这些将领被吕光统领肯定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自己麾下的那几个校尉心里未必会服气。   尤其是骑兵三营那三个货,大魔王算是年岁最大的了,也不过二十出头,巴雅尔和柴定更是二十都不到。   全都是年少轻狂的时候,被突然冒出来的吕光统领,肯定是口服心不服。   尤其是大魔王和巴雅尔两人,都跟在自己身边过,胆子全都大到没边不说,也都是脸上笑眯眯心里妈卖批的货色。   没有实战战绩的吕光一旦压住不住这两个货,估计能被这两个货笑嘻嘻的把肺子气炸了。   可要让吕光清一色的领着步卒进攻,对于骑兵运用这一块就少了难得的实战经验。   战辉有些发愁的揉了揉额头,喵了个咪的,领导是真不好当。   起身在大堂内转悠了几圈,停下脚步又盯着地图看了一阵,战辉让亲卫传令把各营校尉召集过来议事。   如今济州城周围已经没了战事,除了牛达的陷阵左营和新营驻扎在城内,其他各营都驻扎到了城外和城南的大营。   牛达和吕光先过来以后,战辉对二人指了指地图,“三家逆贼所辖州县已经不多,接下来该如何打,你们两个说说。”   牛达率先开口道:“有了吕校尉的游说,咱们现在补给容易兵力又骤增,可三路同时进攻围剿。”   战辉目光看向吕光,“你是什么意思。”   吕光开口道:“属下和牛校尉不谋而合,短时间内逆贼丢失大量辖地,逆贼已经连不成片没了可以迂回穿插的纵深。   另外逆贼的军势大减没了那么多可用之兵,加之又没有我军的攻城利器,绝不敢贸然出战功打附近州城。   只能龟缩在如同孤岛般的城内苟延残喘,惶惶不可终日。”   战辉听闻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地图上东山道北部的几个州县对牛达道:“功打这几个州县,你该如何安排,需要几营将士。”   牛达挠了挠头,逆贼就剩孤零零的十几座城池了,怎么打都是十拿九稳的事,有些搞不明白将军为何要问这么简单的问题。   看了看地图牛达道:“先拔除小的县城,接着再对付两座州城。攻城的法子依然用将军功打济州城的法子,至于兵力,神策军足以。”   战辉点点头,目光看向吕光,“你怎么打?”   吕光看了看牛达又看了看战辉,隐约有些明白战辉是什么意思了,按耐住心中的兴奋平静道:“和牛校尉同样的战法,有了火炮和黑火药,这么打是既稳妥速度又快。” 第414章 不服不行   夜色深沉之时,陆续到达的各校尉打破了庭院内的幽静。   战辉看了眼满脸笑意的众校尉,轻拍了几下案几,待众人目光看过来后,朗声道:“平叛还没完事呢,你们倒是先互相恭贺上了。”   顿了顿,战辉从案几后的矮凳上起到道:“歇息的也差不多了,该做正事儿了。”   众校尉听了马上收起了笑容,齐齐抱拳素然道:“请将军吩咐!”   盯着地图沉默了片刻,战辉才开口道:“陷阵左右两营、火炮左营、后备左右两营,以及东山道若干军卒为左路军。   牛达为左路军主将号令各营,两日后大军开拔先行围剿崔氏最后一座城池连州,平叛后继续北上平叛李氏逆贼。”   大声称喏后,牛达恍然大悟的同时也激动无比,难怪之前将军会那些问题目原来是让自己担任一路主攻的主将。   如今神策军兵强马壮加之东山道的降卒,平叛那些逆贼简直是易如反掌,将军这是把功劳直接塞到自己手中。   另外神策军一直都没设副将,之前都是神机营的刘校尉以校尉之职行使副将之权,这次平叛如果不出差错说不准能当上神策军的副将。   牛达用力握了握拳,压住心中的兴奋,开始盘算具体怎打这一仗,打的不漂亮不利落,那可就丢人了。   战辉看了一下众校尉的反应,接到军令后都是一脸的欣喜,倒没有因为认命牛达为主将有什么不满。   稍稍放心后,战辉继续开口道:“奇兵营、火炮右营、骑兵营、新营以及若干东山道军卒为右路军。新军校尉吕光为右路军主将号令各营,两日后南下平叛寇氏余孽。”   随着战辉话音的落下,众将领都是一脸错愕,搞不懂为何让刚刚来了没几天的吕光担任主将。   可将军已经下了认命,错愕过后全都撇着嘴不满的称了声喏。   不过大魔王与一脸不满的高杰黄珏二人不同,偷偷瞄了瞄战辉又看了看吕光,轻笑了一下后,眼珠子开始乱转,不知盘算起了什么。   战辉下完军令就在观察众人的反应,见大魔王这幅魔王就知道这个货肯定要起幺蛾子,不过暂时没吭声只是对着大魔王嗤笑了一声。   吕光本以为这位战世叔会让自己领兵围功一城,没想到把平叛寇氏的任务交给了自己。   虽然寇氏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座州县,但毕竟是一路主将,小半数的神策军是要归自己统领的。   自己刚刚加入神策军担任此重任肯定是难以服众,将帅离心这仗可不好打,而且日后论功行赏时势必还会引发一波不满。   吕光对战辉一抱拳,“将军,属下没有统领这么多将士的经验,怕是难当重任,还请将军三思。”   战辉目光扫了一眼众将领后,目光看向吕光,“送给你一副对子。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顿了顿,目光扫向其他将领,大声道:“不服不行!”   众校尉听了战辉杀气腾腾的话,全都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不敢再表现出不满。   “大魔王,看你笑嘻嘻的样子,你是不是对本将的任命不服啊。”战辉冷声道。   大魔王赶紧开口道:“将军,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天生一副笑脸,再说属下哪能质疑您的命令呢。”   战辉冷哼一声,“是吗?刚才你那大眼珠子叽里咕噜来回乱转,当我看不到?不管你有什么坏屁,你都给我憋回去!”   大魔王顿时吓得一缩脖子,把脑袋一低,不敢再看战辉。   “右路军以东山道的军卒为主,吕校尉对这些将领军卒比较熟悉了解,所以吕校尉担任主将是应有之义。   和咱们对阵的城南一万大军就是吕校尉一手训练出来的,是个知兵的将领。   加之各处游说,几天内投诚过将近三十万大军,任命为右路军主将也是当之无愧的,你们有什么可不服气的。   你们谁有本事不费一兵一卒把剩下的逆贼给平了,神策军的主将让你当都可以。”   见战辉有些发火,众校尉连称不敢,一切都听将军号令。   战辉一摆手高声道:“没有异议了那就各自回营去做准备,还有具体怎么打你们自己商讨去。我只要结果,半月后如果东山道还有逆贼的大旗,别怪我翻脸无情。”   众校尉齐齐抱拳行礼后开始离开大堂,吕光正一脸无奈的往外走,被战辉给叫住了。   战辉拉着吕光坐下后,开口道:“附近州县的军卒两天能赶过来多少,凑数的不要要能作战的。”   吕光想了想,开口道:“要是可用的战兵大概有五万之数。”   战辉琢磨了一下,五万有些少,之所以让东山道的军卒参战就是想看看这些军卒可用不可用。   如果还行,这也是一处好的兵源地,真要是战事吃紧的时候,至少不用训练就能拉出去。   “这五万召集过来后归属左路军,右路军也召集五万,不过行军途中陆续加入就可以了,路线你自己好好规划吧。”   吕光点了点,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将军今日的任命有些草率了,属下只加入神策军短短几日,那些将领肯定要不满的。”   战辉摆手道:“你我不是外人,不和你说那些云里雾里的御下之话。你的军事理论和练兵水平都是非常好的,只不过欠缺实战经验。实战这一块的短板弥补上来,是个难得的帅才。”   吕光听了连忙摆手,“世叔谬赞了,侄儿担不起这般夸赞。”   战辉笑了笑,“对自己自信些,再说我也没说你一定就能当上元帅,只是说你是当元帅的材料。”   顿了顿,战辉继续开口道:“继续刚才的话头说,你不用担心会引起什么不满。神策军一半的队头到校尉曾经是我的亲卫,或许是和我待的久了,别的本事学没学到不好说。胆子大和剑走偏锋绝对学个十足。   加之神策军整体的军头年龄都不大,更是喜欢走捷径。   虽说喜欢动脑是好事,但行军打仗不比寻常还是以稳字为主。   除了你没见过的刘玄德加上你见过的步卒三营的校尉,就没一个是安稳性子的。”   吕光听战辉这么说,无奈道:“世叔真是过于抬爱了。”   战辉哈哈大笑了几声,“举贤不避亲,整个神策军除了牛达有些当元帅的潜质,就没人比的上你了。   再说些远的,将来神策军调到南边去平叛还好说,一旦出关和草原人作战,面对清一色的骑兵,火炮虽然也能给骑兵带来不小的伤害。   但是毕竟战马速度快,野战时草原人要是真舍得用人命堆,一旦指挥不好,我军也容易吃亏的,所以必须多一些老成稳重的将领。”   说完,战辉拍了拍吕光的肩头,“机会给你了,能不能把握住看你自己的了。”   吕光听闻站起身对战辉郑重行了一礼,“谢过世叔,侄儿绝对不会给世叔丢人。”   战辉满意的点点头,希望眼前的这个大侄子不要让自己失望,不然天知道还要领兵多久。 第415章 东方不败   收尾战役的任务派发下去,两路大军具体制定什么作战计划战辉完全不参与。   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占了,只要不是空手冲过去送死的作战计划,就不存在翻车的可能。   后勤方面也有老沈一众官吏负责,这让战辉难得的空闲了下来。   领着吕光的三位千斤在完全恢复正常的济州城内转悠了小半天,才大包小裹的回了府邸。   老夫人翻看了一下买回来的东西,顿时有些发怒,“你们三个怎么这么不知羞,看看买的都是什么,没一样是你们世祖能用的上的。”   三位小娘子对着老夫人只是嘻嘻的笑着,也不说话。   老夫人更加恼怒,“就知道傻笑,你们世祖难得闲下来一天,小半天的光阴倒是浪费在了你们手里。   以后再敢这样,小心打你们的板子。”   战辉在一旁见这位六十岁的大嫂子有些激动,赶忙摆手道:“老嫂子,你发这么大火干嘛,您都说我是她们的世祖了,给孙儿买点东西能怎么样。   还有,不是我诚心要炫富,就给这三小娘子买的东西,我弯个腰的功夫就赚回来了。   莫要生那么大的气,好日子在后头呢,你可得把身体养好了,好好享享福。”   老夫人听了摇头苦笑,“留下你的金叶子那是为了糊口。三个小娘子让你破费那就是不知规矩不懂分寸了,这要养成习惯以后嫁人了,会让人说吕家没家教的。”   战辉噗嗤笑了出来,“老嫂子,这说的有些严重了,太上岗上线了。三个小娘子比别人家又不差啥,反而个顶个的水灵好看,买些小首饰和绸缎做些衣物这不是正应该的嘛。   另外,小娘子们可是都很有孝心的,先给您挑了一支簪子,才给自己挑选的。”   老夫人老了一眼三个小娘子,“还算有些良心,不过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仗着有些关系只知索取,这道理到哪里也讲不通的。”   战辉哈哈笑了几声,伸手指了指三个小娘子,“老嫂子,这可冤枉她们三个了,大娘子可是给我算了一刮的,给她买的那些都是卦金。   二娘子和小娘子也是答应帮着我做吃食,才买的那些物件。”   老夫人苦笑摇了摇头,“你就惯着她们吧。”   说完,眉毛一挑看向大娘子,“小小年纪只读了几遍经书,就敢随意给人算卦,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说说吧,给你世祖占卜的什么卦象。”   大娘子一听脸色顿时一苦,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祖母,我,我只是给世祖看了面相。世祖虽然印堂发亮隐隐有紫气盘绕,但紫气循环盘绕并不顺畅,定是有小人作祟,只要世叔肯破财免灾,纯儿就能给破了。”   老夫人听了顿时眼角一阵狂跳,伸手指了指大娘子,“破财就是给你花钱是吧,咱们吕家这是出了个小骗子。待会我就告诉你阿娘,让她好好管教管教你。”   战辉赶忙开口道:“老嫂子言重了,最开始就是当吉祥说的,只是逗了个笑。真要起了那等偏心思,我就会替吕光管教大娘子了。”   说完,战辉对着大娘子招了招手,“路上不是教过你们怎么做凉皮了,快去和二娘子小娘子一起去做吧。”   大娘子对老夫人和战辉各自行了一礼,马上拉着两个妹妹跑去了灶房。   老夫人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战辉见状刚想再劝几句,守门的亲卫突然进了院落。   “将军,东山道的观察使前来拜访。”   战辉听闻有些诧异,东山道现在居然还有观察使,   随即战辉眉头皱了起来。   “可有名帖。”   亲卫摇了摇头,“沈长使给送过来的,只说是东山道的观察使就回州衙了。”   战辉听说老沈给送过来的,那这人身份应该没毛病,不过这个时候过来明显有些要摘桃子的意思。   但对方毕竟是一道的最高官员,不见不是那么回事,还是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吧。   吩咐亲卫去把人请进来,战辉连衣服都懒得换换直接迈步回了厅堂。   刚进了厅堂没一会,一个年岁四十左右的男子,被一帮看着不像军卒倒是有些像泼皮的亲卫簇拥着走进了庭院。   中年男子看到厅堂内的战辉,离得老远就哈哈大笑了几声。   “战姑爷,战驸马,舅舅我这次可算是见着你了。”   战辉听了屋外传来的声音,顿时一个趔趄,差点把手里拿着的玉质笔洗扔了出去。   这位跟帮派大哥一样的就是东山道的观察使?   天宝皇帝是脑子抽抽了吧,派这么个人下来,是想让他观察东山道的帮派发展的好不好吗?   另外就是,这位什么毛病,上来就占自己便宜,这是另辟蹊径想要先声夺人吗?   来人进了厅堂以后,仔细打量了几眼战辉,又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都说战家大郎长的俊,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舅舅哪怕有你这一层的模样,京城不知道有多少小娘子会投怀送抱了。”   战辉眼角抽了抽,几个菜把这位喝这样啊,占便宜还没完了是吧,另外这马屁拍的也太假了。   “你是东山道的观察使?”   来人用力点点头。   “你我认识?可我怎么记得和你从未谋面过呢。”   这位观察使听了一拍大腿,接着很是自来熟的找了张椅子就坐了下去。   见战辉还愣在那,赶忙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快过来坐,那么客气干嘛。”   战辉顿时满头黑线,大武的一个道可比前世一个省还要大的。   每个道的最高官员要都是这样,大武要是真亡国了一点都不冤枉。   天宝皇帝是有多瞎啊,挑了这么个一点深沉都没有,脸皮还这么厚的帮派大哥当观察使。   不过估摸这么棒槌的性子,倒是好打交道,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   “敢问观察使的名讳?”   来人龇牙笑了笑,“我是你东方舅舅啊。”   战辉眼角抽了抽,忍着上去给对方一耳刮子的冲动,深呼吸了一下开口道:“按你这意思,我是还有个西方舅舅啊。”   “哈哈哈,战驸马说话也这么风趣,舅舅我是复姓东方,名亮,字不败。”   战辉顿时瞪大了眼睛,我艹,这世上真有叫东方不败的,真想问问对面这位认识不认识任我行。 第416章 原来是国舅   战辉揉了揉脸干笑了两声,“不知道东方观察使有何贵干。”   “哎,喊我观察使关系就远了,喊我舅舅就行。”   战辉揉了揉眉心,再次按耐住心里的怒火,开口道:“东方观察使,虽然我年纪轻,可也不是随随便便是个人就能当我舅舅的。”   东方不败哈哈笑了两声,“现在还不知道关系是从哪论的,这和传言中说你聪慧过人文采飞扬不符啊。   我复姓东方,你再仔细想想。”   战辉摇了摇头,“还是请东方观察使明说吧。”   “想想当今皇后姓什么。”   战辉听了这个提示,顿时明白了,“原来您是国舅。”   东方摆了摆手,“喊国舅就远了,咱们可是有亲戚的。红秀见了我可是要喊舅舅的,你也得这么喊我。”   战辉砸吧砸吧,要是这么论,喊人家一声舅舅也没错,就是这关系有点太远了些。   起身郑重的要给这位行上一礼,结果东方不败赶忙起身把战辉给拖住了。   “没有外人,不玩这些虚的,我这人你接触久了就知道了,越是随意越好。   再说了,这次前来还是有求于你,怎么能让你行礼呢。”   战辉有些哭笑不得,这位说话倒是心直口快,“舅舅这是遇到难事了?”   东方不败叹了口气,“没有外人,没什么可避讳的。身为外戚当这个观察使,舅舅日子过得实在苦啊,身份上太容易让人诟病,每天都跟如履薄冰一样不说。   舅舅也不是当官的这块料啊,观察谁马球打的好,哪个狗子咬的厉害那是没问题。   观察地方官员实在是太为难人了,况且东山道还是那三家逆贼的老窝,就是想管也没那么容易。”   战辉疑惑道:“这不是挺好吗,正好可以啥都不管了,陛下又不是不知道这种情况。”   东方不败叹了口气,“哪那么简单啊,我都提出辞官好几次了,陛下不准啊。还要求我一月换一州城,半月一写奏章,这奏章必须是我亲自写,不能让人带笔。   这一晃已经在东山道快半年了,前不久以为三家逆贼反叛以后,陛下会派个能干正事的接替我,结果啥动静也没有。   这不听说你过来平叛了,赶紧过来让你帮忙出出主意。”   战辉听完摸了摸下巴,这位便宜舅舅倒是拎得清轻重,知道外戚身份做官容易受到攻击。   但是只来了半年,而且他这个观察使是名副其实的观察,没有给安排任何的政务。   这么好的公费旅游,这位这么着急辞官干嘛呢,另外天宝皇帝把这位扔到这有些不同寻常,   “您在京城闯祸了?”战辉犹豫了一下问道。   东方尴尬的笑了笑,“舅舅可是稳重之人,怎么会闯祸呢。只不过是收了几家江南行商的月钱,就被陛下安排到这了。”   战辉叹了口气,果然没看错,原来之前真是个帮派大哥。   而半年前天宝皇帝还没正式和士族撕破脸,这位跑过去讹诈江南的行商,绝对是江南士族向天宝皇帝施压了。   天宝皇帝把这位弄到这来是一种保护,同时也是为了恶心那帮江南的士族。让这位半月一些奏章估摸着也是对其的一种惩戒。   “东方舅舅,陛下既然让您继续留在东山道,肯定是另有缘由的。东山道再有半月就平定下来了,没了三家逆贼的掣肘,处境肯定要比之前好多了。   另外,我一个武人从没当过官,对官场那一套流程是什么都不懂,实在是帮不上您啊。”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瞪着亮的吓人的双目紧紧盯着战辉,“不,你能帮上。”   战辉疑惑道:“怎么帮?”   东方不败大手一伸用力拍在案几上,“我们要跟你上战场!立了功就可以调回京城了。”   战辉听闻眨巴眨巴眼睛,感情这位还真是来摘桃子的。   在京城混过的果然都是老油条,看着大大咧咧的这心眼还挺多。   有皇后那层关系跟着,这功劳分出去些倒也没什么,自己又不是很在意这个,只要下边人的功劳不被夺了就成。   “能问问您为什么这么着急调走吗?”战辉问道。   “当然是回去找那帮行商算账了,这等小人出尔反尔,明面答应了结果背后却使阴招。   这仇不报以后没法在京城混了,而且不惩治他们一番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战辉打量几眼义愤填膺的东方不败,有些摸不到头脑了,这位到底是真二还是装的啊,摘桃子回去就为了找江南行商的麻烦?   “东方舅舅,现在江南那边也打着清君侧的旗号造反呢,您回了京城怕是也见不到那几家行商了吧。”   东方不败听了摆手道:“那些行商都是掉进钱眼里的,越是这等紧张时候他们越是售卖的欢。无非就是换个商号名字,换些生面孔罢了,只要回了京城肯定能查出来。”   战辉叫这些说的如此肯定开口道:“您毕竟是东山道的观察使,亲自上战场有些太危险了。您就留在济州城吧,平定叛乱后给陛下上奏会把您的名字填上去的。”   东大不败撇了撇嘴,“你把舅舅当什么了,出来混就是讲个义字。不去上阵厮杀直接把名字填入功劳簿,这就是抢功太没道义了,舅舅是干不出这事的。”   战辉听闻再次打量几眼东方不败,这位倒是有些与众不同,有点意思了。   “东方舅舅,战场和京城的打斗那是不一样的,刀剑流矢可不长眼认不得人的。一旦出些差错,真是担待不起啊。”   东方不败又是猛的一拍案几,“莫要小瞧了人,舅舅和一帮兄弟可都是将门之后。启是那贪生怕死之辈,祖宗能在战场上搏来功名,舅舅也同样可以。”   说完,伸手指了指站在庭院内的一众亲卫,“这些兄弟和舅舅都是过命的交情,上了战场绝对没一个孬种。”   战辉看了眼庭院内的一众帮派分子,将门之后都是这样的?混的也忒惨了,直接从正规军混成泼皮了。   东方不败见战辉没吭声,接着开口道:“舅舅知道你担忧什么。放心,我们都是将门之后,懂得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的不妥,上了战场把我们当一队骑兵用就成。” 第417章 史上最惨的外戚   有句歌词唱的好,朋友来了有好酒,所以凉皮战辉肯定是吃不成了。   况且要吃饭的人也多,除了突然多出来的便宜舅舅,还有好几十位混成泼皮的军n代呢。   虽然样子看着有些像是东方不败的马仔,但怎么说也是将门之后,所以好酒好肉必须得有。   开席以后这些帮派大佬们风卷残云般的吃法,给战辉看的有些直咂舌。   东方不败啼哩吐噜造了一大碗肉,肚子里有了油水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战辉笑了笑,“让你见笑了,说实话,舅舅和这些兄弟们已经好久没吃到肉了。”   战辉有些诧异,观察使可是相当于一个省的一把手,居然会吃不上肉,要不要这么夸张。   东方不败见战辉一脸的错愕,先往嘴里又塞了两块肉,边吃边说道:“没诓你,舅舅这观察使是没有俸禄的,而且临出京前皇后娘娘特意嘱咐了,每到一处只能在驿站吃住。   每餐的花销也是有限制的,舅舅和这么多兄弟,也就能混个吃饱,想要吃好那是万万不能了。   倒是有州县的官员送钱送吃食,可舅舅身为外戚,当这个观察使本就如履薄冰了,哪敢收他们的东西啊。   到你这是半年来第一次痛快的喝酒吃肉,所以你当舅舅说日子过得苦,那是在诓你吗?”   战辉有些不相信,这位好歹也是国舅,至于这么凄惨吗,家里应该不差钱啊。   东方不败见战辉的表情就知道战辉不信自己说的,端起酒碗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放下酒碗叹了口气道:“是不是觉得舅舅应该不是缺钱的,有没有公职还有个当皇后的姐姐呢。”   战辉闻言马上点了点头。   东方不败指了指旁边吃的正欢的一众帮派份子,“我和他们虽然都是将门之后,奈何当年开国论功行赏时,祖宗们的功劳不够大,没被封赏成世袭的国公。   都是些不上不下的将军,没了战事武人就没处立功,这一辈一辈传下来,再大的家业也不够分。   主脉这一枝看着外面还算光鲜,可内里早就穷的响叮当了,倒人不倒架罢了。”   战辉疑惑的问道:“几十年前和草原人的大战,将门没参与吗?”   东方不败摇摇头,“将门倒是想上去,可没那个实力了。另外当年镇北的边军太能打了,即便将门做好了准备,估计也赶不上了。”   顿了顿,东方不败继续道:“现在这种局面也怪自己不争气,明知道武人没了用武之地还在死撑着。当年要是早早如同你们战家,培养些文官出来,哪能沦落到做那些泼皮的无耻行径。”   战辉对于这些将门的遭遇,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劝,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历朝历代都是这样。   这些帮派份子之所以想要上战场,估摸着不单单是东方不败想要调回京城,怕是也想在战场上找回昔日将门的荣光。   不过这位即便在战场上立了功,能不能让将门东山再起,最终还是要看天宝皇帝的态度。   毕竟外戚的身份还是很敏感的,虽说也有重用的时候,可那是有特定环境的。   一种是皇帝昏庸或者认为自己政治手腕过硬,而用人失误造成了外戚干政。   这种情况还算好些,毕竟外戚的权利还是皇权的覆盖下的。   另外一种情况那就是皇帝登基时的年龄太小,无法处理政务,从而造成了外戚专权的局面。   这个可比干政严重多了,属于是皇帝无法控制或者难以控制,外戚的权利已经大过了皇权。   想到这,战辉突然觉得自己答应这位便宜舅舅上战场有些冒失了。   不过好在东方不败还顶个东山道观察使的名头,人家过来观察战场也是应有之义。   一时冲动为了大武上场搏杀,一般也没人会挑毛病,问题还算不大。   但毕竟是皇权时代,作为政治小白,以后还是要谨慎些的好。   做了一个自我检讨后,战辉给东方不败满上酒,战辉开口道:“您的身份毕竟敏感,立了军功怕是朝中大臣也不会同意重用您吧,您为何还想要上战场搏杀呢。”   东方不败又指了指旁边的帮派份子,“我们都是落魄的将门子弟,萌荫的武人能多大用处。一辈辈传下来,早就是些不入流的散职了,再加上军府废弛更是糊口都费劲了。   边军又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哪能那么容易调配过去,即便甘愿从军卒做起,过去了也是备受防备,难有出头之日,勉强凑合自己糊口。   而作为武人又只有马上博取功名这一条路,遇到这种战事,虽说舅舅的希望有些渺茫但总要试一试,况且身边还这么多兄弟呢。”   战辉闻言点了点头,这位看的也算通透,不过这些人和这位好的都要穿一条裤子了。   天宝皇帝和朝中大臣又不瞎,能不能被重用实在是不好说。   另外就是,战辉还是有些难以相信一个外戚会穷成这样,仕途上或许没了上升途径,但钱财上总不能缺成这样。   方才这位把原因归结到祖宗头上,理由有些过于牵强了些。   别的不说,当初天宝皇帝大婚的时候,聘礼那就跟天文数字一样,怎么也不至于落魄到吃肉喝酒都没钱的地步了。   “东方舅舅,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天子成婚聘礼那可是有定数的,抵得上大武一年的赋税了,您怎么可能吃不上肉喝不上酒呢。”   东方不败闻言,重重叹了口气,“就知道你会这么问。你我不是外人,而且在京城知道的人也不算少,和你说说也无妨。   当初以为自己成了外戚,即便没了出头之日,钱财上总归是少不了的,可压根不是那么回事。   陛下当初给到聘礼确实是给到多,可嫁妆相应也要给的多啊。   陛下也知道舅舅家的条件是什么样,允许用聘礼换一部分嫁妆,又给补贴了些。   这一来一回就没剩下多少,再加之大婚之日的花销,又是耗费出去不少。   后来知道宫里的日子也不是太好过,皇后娘娘又总过来哭穷,干脆把剩下的也变相的给送回去了。”   战辉听的直砸吧嘴,天宝皇帝和皇后居然还有这黑历史。   眼前的这位怕是史上最悲催的皇帝大舅哥了,硬生生的给弄成帮派大哥了,这事也够奇葩了。   战辉憋住笑,安慰道:“陛下和皇后也不容易,再熬个几年大武形势好转了,不会亏待您的。”   “唉,希望如此吧,作为将门之后却成了泼皮,实在是太丢人了,祖宗知道了怕是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战辉实在是忍不住了,笑了一阵开口道:“您当初是怎么走上这条道的啊,随便做个买卖也不至于混这么惨啊。”   东方不败白了一眼战辉,“你当都像你一样赚钱那么容易?外戚的旗号也不能用,即便用了估计也没人会理会,走仕途走不通,况且自己也不是那块料。   作为武人因为外戚的身份又只能当个不入流杂牌将军,俸禄根本就养活不了府里的人。   所以只能选择做那些泼皮的勾当,从那些奸商手中讹诈些钱财。”   战辉听了也无奈的叹口气,这位确实是够倒霉的了。   天宝皇帝登基的时候,被那些把持朝政的士族大臣给折磨的欲仙欲死,哪方面都顾不上这位。 第418章 后悔见你见晚了些   大魔王满面愁容的看了看战辉,“将军,您至于这么看着我吗?属下又不是不听吕校尉的号令。另外,您都安排吕校尉为右路军主将了,您偷偷跑到骑兵营的阵列里,这样做也不妥当啊。”   战辉无视大魔王的吐槽,“又不打我的将旗,没什么不妥当的。另外不要总是乱说话,主将是神策大将军,我只是神策将军。   大魔王叹了口气,“这有区别吗?神策军上下谁不知道周王只是挂名的。”   顿了顿,看看跟在战辉身后的东方不败一众人,小声道:“将军,这伙是谁啊,怎么看着像是那些纹些花臂的泼皮呢。”   战辉一脸平静道:“带头大哥是东山道的观察使,同时也是周王的舅舅。跟在观察使旁边的那些帮派份子都是京城的将门世家子弟。”   大魔王差点从马上载下来,缓了一会砸吧砸吧嘴,“今天终于明白官匪一家是怎么来的了,这帮家伙简直比泼皮还泼皮。”   战辉点了点头,“人家以前那可真是混帮派的,在京城里可是威风的很。”   大魔王听了愣了一下,想了想拨马向战辉靠了靠,压低声音道:“将军,是在路上送他们走,还是上了战阵的时候送他们走。”   战辉行了顿时懵逼,“你这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说送他们走了。”   大魔王闻言点了点头,一脸全都懂了的表情,“您的意思我明白了,这事和您没关系。外戚的身份确实来头有点大,等到了寇氏的地盘,属下会吧他们送走。   您放心,这活保准给您干的漂漂亮亮的,任凭谁来查也查不出来是属下弄得,保证不会牵连您。”   战辉听了大魔王的话,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胡说什么呢,人家就是跟过来跟着沾光立些功劳的,你特么把人家弄死干什么。   你现在胆子也忒大了,你告诉告诉我你是从哪看出来我要把人家弄死的。”   大魔王听战辉这么说,也是一脸发懵,自己内心戏又多了吗,“将军,这伙人看着就不像好人,您又说这些人是真当过泼皮的。您又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属下以为把他们带过来时想趁机收拾了他们。”   战辉听了大魔王的解释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该夸还是该骂。   能说出这番话来,证明大魔王是要跟自己绑在一起,彻彻底底成为自己的人。   不过这个货胆子也忒大了,而且脑回路也太特么清奇了,开头一句话后边全靠猜。   另外这货把自己当什么人了,动不动弄死这个弄死那个的。   战辉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开口道:“王末达,不是我说,你以为的只是你以为的,以后有想不明白的地方,能不能不要自己在那瞎猜。   你问清楚了再发表意见好吗?另外我是那么暴戾的人吗,动不动就要弄死无辜的人。   行军路上就闹过一回这事了,现在又给我整这一出,再有下次我就把你弄死。”   大魔王一脸的尴尬,缩了缩脖子,刚想解释解释,新营的方向响起了聚将鼓的声音。   大魔王赶紧开口道:“吕将军敲鼓了,您和属下一同过去?”   战辉摆摆手,“你自己过去吧,我去了怕会让吕光放不开手脚。”   “将军,吕将军和您什么关系啊,你怕他放不开手脚,在我这我也放不开手脚啊。   看你们的模样长的也不像啊,您也忒照顾吕将军了。”   战辉眼神斜了斜大魔王,哼了一声,“吕光是我大侄子,你要是我大侄子,我也照顾照顾你。”   大魔王一脸吃惊的表情,望了望中军的方向,扭回头开口道:“吕将军也太拼了吧。”   顿了顿,大魔王龇牙一笑,“将军,是不是当您大侄子,以后我也能独率一路人马啊。”   战辉拍了拍额头,“赶紧滚。”   大魔王叹了口气,才一脸讪讪的拨转马头赶去中军。   东方不败等一众帮派份子,看到一眼望不到头的骑兵,心中全都惊叹不已。   只是列队就有如此气势, 大军纵马疾驰冲阵之时想必气势更加骇人。   东方不败越看越是心潮澎湃,这才是好男儿该加入的军伍。   马踏山河之下纵使马革裹尸战死杀场也让人无怨无悔。   可惜,外戚的身份怕是无缘百战余生的喜悦或是战死杀场的悲怆了。   见骑兵的将领去了中军,夹了夹胯下战马凑到了战辉身旁,“真是没想到,你练兵上也是如此厉害。这等坚甲利兵气势恢宏的大军,除了镇北满大武也找不出这样的军伍了。   如果要拉不出不知道要羞煞多少自诩练兵有道的将领。”   战辉看了看东方不败,“这一营是骑兵,大部分是部族过来的。天生就是马上的战士,如何作战如何列队,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我也只是稍加打磨了一下,没什么厉害不厉害的。”   东方不败指了指远处的奇兵营和炮营,“那边的可是咱们大武的军卒,军容之盛也是如星旗电戟般。另外方才好似隐约听到和你交谈得将领要多弄死些逆贼。   将领如此麾下的军卒也必当如此,神策军绝对是一支虎狼之师。   真是成材不必问庚龄,你就不要过份谦虚了,你怎么也算是将门之后,就靠你撑门面了。”   战辉听的眼角抽了抽,这位听力有点吓人啊,幸亏听的不全,不然怕是会和大魔王打起来。   不知道该说啥的战辉只能龇牙呵呵笑了笑,再次当起了假笑男孩。   东方不败又打量了一阵骑兵的军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砸吧砸吧嘴说道:“陛下对你可真是偏爱,刚刚成立的新军就达到了一人四骑。另外,不算战马钱,光是一天喂养的草料,估计花销都能让人肉疼的很。”   战辉听了赶忙摆摆手,“您这可说错了,除了最初镇北军给的一万多匹马,剩余的可全都是神策军自己买的,草料钱也是神策军自己筹措的。”   东方不败听了顿时撇撇嘴:“神策军自己买马?草料还是自己筹措?舅舅虽然愚钝了些,可也不至于这么诓我吧,战马好的一匹将近一百贯,神策军从哪来的钱?”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赊的。”   东方不败一脸懵逼,“这可是几百万贯不是几百贯,你告诉我是赊的?”   战辉想了想,开口道:“也不是一文钱没给,给了一十五万贯的定金钱呢。”   东方不败眼角抽了抽,一脸的不相信,“哪家的马场这么大方,舅舅我也去赊些。”   战辉见东方不败这副样子,无奈道:“这事一时半会说不明白,另外好多事也不能多说。不过大致就是那些草原部族是把我当成长生天的使者,才会赊马又赊人过来的。”   东方不败听的目瞪口呆,缓了半晌又打量了一阵战辉,“人和人真是不能比,马的事既然不能多问,那草料你是怎么筹措的。”   “这个更简单了,当时是抢,额是缴获,大武这么大的地界,土匪路霸肯定是少不了,多剿剿匪草料钱就出来了。”   东方不败听的愣在了当场,这么好的办法怎么就没想到呢。   京城落败的将门子弟,划拉划拉也是好几百号,怎么就当了泼皮呢。   和陛下上个奏章,这事陛下绝对会同意,哪用的着在京城整日战战兢兢的,当泼皮都当的不爽快。   越想越是后悔的东方不败,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语道:“真蠢,我真蠢。”   战辉在一旁看的有些莫名其妙,“您这是怎么了。”   东方不败看了看战辉,一脸苦涩道:“没事,就是后悔见你晚了些。”   长叹一声后,继续开口道:“难怪神策军军容鼎盛,想必剿灭了不少匪徒吧。”   战辉摇了摇头,“只在北河道剿灭了一股,再想继续的时候就被陛下派来平叛了。”   “就一股?草料钱就够了?另外你的马钱怎么还啊。”   “现在不是正剿着第二股呢嘛,马钱都给预备出来了。”   东方不败听完目光都有些呆滞了,“你把三家逆贼当一般的强人匪盗剿了?”   战辉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当然了,不然我也不敢赊那么多马啊,一般的贼人哪有那么多的钱财。” 第419章 将门子弟的出路   大魔王从中军议事回来,将战辉从东方不败幽怨的眼神中解脱了出来。   见大魔王让麾下打出了自己将旗,战辉对旗帜努了努嘴。   大魔王开口道:“您大侄子说了,将是军中胆,将精则兵强,将锐则兵勇,不能藏头露尾的。”   战辉眼神斜了斜大魔王,“你和吕校尉说了我在骑兵营?”   大魔王点点头,“这么大事怎么能不和其他校尉通气。”   顿了顿,大魔王继续说道:“对了,您大侄子让属下给您带个话,说谢谢您啦。”   战辉本来还怕吕光有误解,想过去解释解释,听大魔王这么说,估摸着是吕光明白了自己的用意。   “说话别那么阴阳怪气的,吕校尉下了什么军令。”   大魔王下令开始行军后,对战辉一脸正色道:“利用神策军的速度优势,先行拔除寇氏老窝海州周边的卫星县城。新营的步卒以及召集的东山道其他军卒直扑海州州城。   平定县城后骑兵营与奇兵营再次利用马上的速度优势,穿插到海州州城的后侧抄了寇氏的后路。   炮营则是和直扑海州州城的新营汇合进行最后的围城攻城之战。”   战辉摇头笑了笑,这就是借着大魔王的嘴把作战计划汇报了一遍。   从计划上看,只要寇氏的人没有提前退出海州,有了骑兵营穿插包抄,想要走海路逃跑都没可能了。   如果各方面不出什么差头,估计十天左右的时间寇氏就应该能彻底剿灭掉。   不过需要注意的是东山道的步卒行军能不能跟的上神策军拔除县城的速度。   四座不大的县城,对于神策军而言估计两小时就能功下来一座。   另外,那些步卒经过几天的急行军围城以后,还有没有可战之力。   只留下炮营协助攻城,貌似有些冒险,海州州城毕竟是寇氏的老窝,也是能够控制住的最后一座州城。   城内的叛军还是不少的,以逸待劳之下来个防守反击,胜负就有些不好说了。   不过吕家在东山岛扎根这么多年也算是这里的土著了,吕光敢这么安排,说明对征集抽调的军卒还是很有信心的。   犹豫了一阵,战辉扭头对大魔王开口道:“给吕校尉留下一队人马用以传令。”   大魔王安排完派给吕光的人手,有些犹豫道:“将军,虽说东山道的军卒是路过各州县逐渐征调的,可最近的州县离海州也要小二百里。   急行军之下贸然围城,会不会有些不妥当,毕竟那些军卒的战力不算太高。”   战辉看了看大魔王,“有些长进了,还知道替步卒担心了。”   大魔王嘿嘿笑了两声,“将军,要我说咱们骑步炮三营就够用了。用不着这么麻烦还冒险的用东山道的军卒攻城。”   战辉哼了一声,“你当我不知道征调那些军卒费力又费钱?不知道神策军单凭一己之力就能把寇氏给剿灭了?   你如果想要当上将军,甚至是一军的统帅,就不能只盯着眼前的一场两场的局部战斗看,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脑子多想想为什么左右两路军我全都安排了东山道的军卒。   还有,你立功心切的毛病得改改,不要打了两场胜仗就飘了。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这句话我阿耶当初在村里兵营讲过吧,是什么意思你说说。”   “郎君说过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圣人千虑必有一失,愚人千虑必有一得,世间万事万物都是变化无定的。”   战辉点了点头,“既然知道什么意思,就不要有任何轻敌的想法。胯下的战马是军卒们骑乘的,火炮是军卒们操作的,要人性命的兵器是握在军卒们手里的。   假若战马和军卒外出作战时水土不服生了病,你怎么骑马拎刀子敌人厮杀。   假若遇到下雨天,火药受潮,药捻不好点燃,火炮能成功打出去的寥寥无几,面对蜂拥而至的敌人你怎么办。”   大魔王被战辉怼的哑口无言,之前那种轻视之心瞬间没了踪影。   见大魔王开启了鸵鸟模式,战辉就没继续说下去,真要细说掰扯一路都说完。   刚准备闭目养神一会,后边的东方不败见两人商讨完了,催马凑到战辉一旁,依然用一脸幽怨的表情开口道,“这会没事了吧,怎么说你现在也算是半个将门子弟。现在将门的郎君兄弟们什么样子你也看到了,你不能不管啊。   要么你给出个主意找条出路,要么把郎君们送进神策军,这些要都不行最不济你赊点战马给舅舅。”   战辉揉了揉额头,战家都改走文官路线多少年了,况且自己和主家关系还不那么亲密,为了这些帮派份子,这位硬是把自己安排到将门这边了。   思索了一阵,战辉开口道:“京城是天子脚下,左近不会有势力大的贼人的,所以您要战马也没什么用。   至于说进入神策军,我这边是没什么问题,但毕竟将门子弟都是有散职的。   哪能是你我随意调动的,没有兵部和陛下发话肯定是不成的。   另外说句您不爱听的,这些将门子弟都混惯了江湖,能不能受得了军营的约束都是两说。   即便是排除万难进了神策军,原有的队头军头都认命完了,这些将门子弟也不太好安排。   要是从军卒做起,难免心中会有怀才不遇之敢,时间久了肯定有怨气。   即便没有怨气从军卒做起也不知道要熬多久。”   东方不败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不甘的问道:“咱们将门子弟真的没出路了吗?”   战辉摸了摸下巴,看看东方不败,“也不是没有出路,不过就是风险有些大,但收益回报也是高的惊人。”   东方不败听了眼神顿时亮了起来,“想要博取功名哪那么容易,危险什么的不怕,你快说说是什么出路。”   战辉呲牙笑了一下,“其实博取功名最终的目的就是让家人活的更好活的更舒坦。如果将门子弟们真不惧怕危险,我给琢磨的出路,只要运气好不出两年绝对可以富的流油。   而且表现的好,陛下封侯也不是没可能的。”   东方不败听了更着急了,“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战辉收了笑容,一脸郑重道:“当海盗,额是当海军!” 第420章 除了抢还是抢   东方不败的脑子已经有些不够用了,扭头看向战辉,“成了海上的水军可依然还是水军,怎么就能富的流油了。况且海那么大根本也遇不到敌人,没有敌人怎么作战,怎么可能封侯。”   战辉笑了笑,“我说的海军可不是靠着海岸来回巡逻拉货的海军,是要出远海的,要不然怎么会说风险高呢。   至于怎么致富,还要看将门子弟怎么选择了,可以给海商护航收取些钱财,不过来钱有些慢。   可以适当的转换一下,互送大武海船的时候挂上大武的星辰旗。   不互送的时候可以挂上骷髅旗,和别国的海商船只近距离沟通沟通。   沟通成功了,海商会把货物钱财贡献给海军的,说不准连船人家都送了呢。”   东方不败听了一阵发懵,瞪大了双眼不解的问道:“骷髅旗是什么旗?和别国的海商聊一聊人家就会给钱?货物船只也能给?这怎么可能。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去,这话舅舅还是懂的,人家大老远冒着风险来的,不就为了赚钱吗,你可别在这诓我了。”   大魔王听完噗嗤笑了出来,忍不住开口道:“东方观察使,我家将军可没说是用嘴聊一聊。”   东方不败疑惑道:“那用什么?”   大魔王龇牙一笑没说话,只是拍了抬挂在马上的马刀和弓箭。   东方不败看了顿时明白了,眼角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盯着战辉打量几眼,“咱们将门子弟还讲些道理的,这么上去就抢怕是有损大武的形象吧。”   战辉摇了摇头,“茫茫大海中,沉了条船,落海里些人,您觉得会有人知道吗?”   东方不败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战辉的言论,自己顶大天是个泼皮,眼前这位简直是个强盗。   晃了晃脑袋开口道:“还是不妥,这么干太有违天和了,是要遭报应的。况且海上的水军,那就代表着大武,咱们大武可是礼仪之邦,哪能做这么野蛮残暴之事。”   战辉听了扭头盯着东方不败看了看,嗤笑一声,“有违天和?野蛮残暴?”   东方不败被突然变得一脸漠然的战辉盯的有些发毛。   没想到这位年纪看着小,眼神中透出的那股冷漠与无情实在是太骇人了。   不由自主的吞咽了口唾沫,开口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战辉指了指天,“北面的草原人劫掠了中原上千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们的长刀箭矢之下,可您看到老天爷给他们报应了吗?”   东方不败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战辉了,如果真有天谴,草原人怕是早就被轰的渣都不剩了。   战辉没理会东方不败,继续开口道:“您以为那些别国的异族海商就单单是海商?船靠了大武的岸叫海商。在海上航行的时候那就是海盗,无本的买卖比谁做的都溜。”   东方不败听了有些难以置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战辉指了指南边,“出海这么赚钱的买卖谁会往外传呢,即便是说了也没几个人会信,您现在不就是不太相信嘛。   大武还是有些海商的,只不过没人关注罢了,寇氏就是其中能出海行商的一家,平叛了寇氏您可以打问打问。”   东方不败见战辉说的这么笃定,估计应该都是真的,人家没必要诓自己。   在海上劫掠那肯定会富的流油,加之毁尸灭迹太方便了,知道这些的人肯定不多。   东方不败看向战辉,“这事太过骇人,让人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顿了顿,东方不败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海上劫掠这等杀戮之事你说很是随意,杀心有些过重了。你年纪还轻,莫要迷失于其中,有些事情并不是只有靠杀人才能解决的。   不然真伤了阴德,会悔之晚矣的。”   对于东方不败的劝诫战辉有些小感动,对东方不败笑了笑,“您放心吧,我可不是那种暴虐之人,不会没了人性的。您要是真觉得下不了手,可以只抢钱财不伤人,留着下波割韭菜也成。   抢着抢着那些海商也就习惯了,时间久了就成规矩了,到时候会主动给买路钱的。”   东方不败无奈的摇摇头,“除了在海上劫掠就没其他的来钱路了?另外,就算抢的富的流油,毕竟不是光彩的事,陛下怎么可能会封赏呢。”   “当然还有其他的方法了,海外的地界大着呢,也可以拉上一船大武的特产出海出使那些化外之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乖乖听话称臣的,那就做些正经买卖。   一尺布换个几两黄金,一个茶杯换几个宝石,一两茶叶换个几斤香料。   要是遇到不听话的那就更好了,地留下人赶走,直接开疆扩土了。   这么大的功劳,您说陛下会不会赏赐,真要是拓地千里,封侯还是什么难事吗?”   东方不败听的一脸不可思议,无奈的摆手道:“我的好郎君啊,说来说去还是抢啊,不让抢就直接开战,这也太不靠谱了。”   战辉正色道:“这是最靠谱的了,和那些化外之地的蛮族还都未开化。您和他们讲礼仪人家不认只认拳头和刀剑,另外您就是想和他们讲礼仪,语言也是不通。”   东方不败叹了口气,“你这是抢习惯啊,除了抢就没别的了?”   战辉遥望了一阵远处,扭头对东方不败道:“最初肯定是要这样的。而且也必须这样做,不但可以得到钱财和土地,还能培养咱们大武人的狼性。”   顿了顿,战辉叹息道:“大武的这片土地上,从古至今更替了不知多少朝代,总是在同一种宿命中交替轮回。   开国时因为之前的大战,各地的百姓十室九空,空闲出了大量的土地。   很容易做到人人有其田,只要百姓可以吃饱,国家很快就进入了中兴。   但中兴过后,因为各种原因大量的土地又集中在一小部分人手中,国家必然开始有盛转衰。   没了土地的百姓,到了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时候,只要有人举旗呐喊,那么很快就从者无数。   因为这些举动让他们拥有可以吃饱饭的机会,没有多余的念想,由此旧王朝终结,再次开启新的王朝轮回。”   说完这些,战辉沉默了一阵,身在皇权时代,有些话实在是不好说也不能说。   再次遥望了远处一阵,战辉开口道:“所以,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只能得到更多的土地。”   东方不败沉思了片刻,“可土地总有占完的时候,要是再不够分怎么办。”   战辉对东方不败笑了笑,“到了那个时候,我都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后人总会相处办法的。”   东方不败听了也是不禁莞尔,点头道:“还真是这个道理。不过你说的狼性这个说法还是头次听说,这个又是怎么一回事。”   “您知道为什么总是咱们大武这片土地的人受异族的侵扰和欺辱吗?”   东方不败摇摇头。   战辉感叹道:“因为咱们自古都把战争作为一种生存方式,而那些异族则把战争作为一种生产方式。”   东方不败低头想了一阵,开口道:“你说的这些单个拿出来我都能懂,连到一起有些似懂非懂。”   “咱们只有涉及到生存的时候才被迫进行战争,而那些异族则是把战争当做了一种获取的手段。   经年不打仗的和常年打仗的战力怎么能一样,咱们就是羊,而那些异族就像狼,总是把咱们当成猎物。   咱们每次面对异族的入侵,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才能从羊变成狼。”   说到这,战辉有些激动,“凭什么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华族就要受人宰割呢。为什么一定要先死那么多人才能变成狼进行反抗呢?为什么不能在狼还没来的时候就从羊变成狼,甚至是虎豹呢?”   用力握了握拳头,战辉一脸冷漠道:“同样是虎豹豺狼,谁入了谁的口,谁当了猎物那就不一定了。” 第421章 超大型群殴   战辉的这一番话让东方不败也跟着激动起来,凭什么大武只能当羊,凭什么不能当吃羊的狼。   不过想了一阵,东方不败冷静了下来,抬头问道:“咱们要变羊直接去边关就好了,为啥非要去海上抢啊。”   战辉啧啧了两声,“这不是给将门子弟找出路吗,况且您自己都说边军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将门子弟不愿意去边军。   另外,再说句您不爱听的,这些将门子弟但凡有个出息的,平叛这事都轮不到我来。   常言道打铁还需自身硬,陛下这么不闻不问,还是将门子弟把自己养废了。   想要重振将门雄风那就得另辟蹊径,做出一番让人刮目相看的功劳来才行。   打仗打的就是钱,大武现在是恶邻环绕,东西南北的邻国都把大武当成肥肉了,这仗一时半会打不完。   所耗费的钱粮不知几何,假若将门子弟给陛下解决了钱的事,是不是也算立功了。”   东方不败用力的点点头。   “假若不但给大武弄来了钱,还给拓地千里是不是功劳更大了。”   东方不败又是用力的点点头。   战辉一拍手,“这不就结了,别总盯着那些常规的法子,该剑走偏锋的时候就得剑走偏锋。   再说了,都是亲戚我还能诓您吗,只要将门子弟不怕死,钱财功名绝对是少不了的。”   东方不败听的是两眼冒光,犹豫了一下道:“光是在京城的将门子弟就好几百人呢……”   没等东方不败说完,战辉一摆手,“刚才不是说了还要开疆扩土呢,几千人都是勉勉强强够用,何况几百人了。”   东方不败这下彻底放心了,美滋滋的开始盘算将门子弟有多少人了。   大魔王在一旁听的直撇嘴,光听好的不听难得,将军都说是高风险的事,那就绝对容易不了。   见东方不败落在了后面,大魔王小声道:“将军,这位光听您说好的了,连什么风险都不问,这些将门子弟您真觉得堪当大用?”   “怎么,你想出海?”战辉翻了一眼大魔王说道。   大魔王看看战辉,“您出海我就出海,反正我是跟着您。”   战辉乐了,“捧人的功夫见长啊。”   大魔王嘻嘻一笑,“属下说的是真的,可不是诓人的。您说出海风险高,现在左右无事,您给属下说说呗。”   战辉长叹一声,“出海远行要面临的困难实在是太多了。第一个就是随时都能丢了性命,一旦遇到恶劣天气,随随便便都是几仗高的海浪,随时有可能翻船送命。   运气好的话没遇到什么危险,但大海那是比咱们脚下的土地还大呢。   在海上飘荡放眼四周全是茫茫大海,无依无靠又辨不清方向,就如同坐牢一样,心里痛快不起来。   另外还要担心船上的水和吃食够不够,因为没准在船上一待就是个一年半载的。   而且在船上当水手也是个辛苦活很是不易的,总之困难很多。”   大魔王听的一缩脖子,“听您这么说,出海还真是够遭罪的了。”   战辉点点头,“确实遭罪,不过回报也大,我刚才说的换金子,宝石和香料可不是诓人的。”   大魔王叹息了一声,“以前从没见过海这次平定海州以为能见着了还挺高兴,现在听您说完一点兴致都没了。”   战辉哈哈笑了两声,“海边还是不错的,等收拾完了寇氏,带你们欣赏欣赏海景再吃些海鲜,到那时候你就恨不得天天留在海边了。”   “您说好那肯定会好,长这么大还没吃过海子里的吃食呢。”大魔王笑嘻嘻说道。   战辉刚想开口,见前边探路的斥候回来了,不再说话。   和大魔王听完斥候的汇报,战辉和大魔王同时皱起了眉头。   大魔王看向战辉,“将军,会不会有诈。”   战辉也是有些摸不到头脑,如果是敌军想引神策军入城伏击巷战,不应该四面的城门全开着。   况且南坡和万民两县全是这样,这情况就有些诡异了。   对大魔王摇了摇头,“说不好,不过不管有没有诈,按计划来就是了。”   战辉本想一鼓作气直接围了县城,但出了这种状况,不得不加些小心。   一旦进入巷战,马匹的速度优势就发挥不出来,只能按部就班的平推。   为了让麾下的军卒保持最好的状态,不那么过于疲惫,战辉下令大军停止行军,进行战前的最后一次休整。   休整过后战辉刚要下令继续行军,又有斥候从前边回来报信。   听完斥候传回来的军情,战辉是彻底愣住了,实在是有些难以置信。   大魔王也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将军,这是什么情况,两县的贼军怎么自己先打起来了。”   战辉想了想开口道:“无外乎两种情况,一种是有一县想投诚,但这个可能性不算大。另外一种就是两县起了龌龊,不然不会在两县的交界处大打出手,还有百姓参与其中。”   大魔王听了战辉的分析,点了点头,“将军,不管哪种情况对咱们都是有利的。咱们不必按计划行事了吧,直接冲过去?”   战辉撇撇嘴,“当然是直接过去包饺子了,两县的贼军这么主动送人头,怎么能不收呢。   纵使敌军是数量是咱们的一倍,只要出城野战,就只能等着挨打。”   二十多里的路程,急行之下不到半个时辰大军就到了两县贼军交战的战场。   眼前的场面让战辉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应该不能称为战场,而是超大的群殴现场。   两县的贼军布阵弄的像模像样的,但手里并没有手持武器,只是拿了些棍棒,有的甚至是空着手。   还没有旁边的两县百姓打的热闹,至少百姓手里还举着锄头叉子之类的伤害性高一些的农具呢。   两县互殴的军卒和械斗的百姓被突如其来的的神策军给吓的愣在了当场。   如同一道黑色巨浪的骑兵阵列,让所有人的腿开始发软。   尤其是两县的县令和领兵的将领,吓得肝胆欲裂,脸色惨白,身上不由自主开始打起了摆子。 第422章 奇葩的两县   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战辉有些想笑,这两个县到底是结了什么仇怨,顶着个大火炉还打的这么热闹。   下令让大魔王的骑兵营从两翼包抄过去以后,战辉举着望远镜把两县军卒的阵列仔细打量了一阵。   不得不感慨两县的叛军还挺知道团结友爱,兵器是一样都没带,就是木棒加拳头互殴。   两边的官员心是真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约架摆队形,弄的跟帮派火拼一样。   想到这,战辉不由自主的看了看东方不败,大武的官员不会是真的有帮派情节吧。   觉得自己想的有些远了,战辉晃了晃头,夹了夹胯下的战马缓缓走向叛军。   战辉这个主将一动,亲卫就得跟着走,黄钰见战辉的将旗动了,也得命令奇兵营跟着走。   之前大魔王的骑兵营像两翼包抄的时候,两县的百姓和叛军就已经吓得惶恐不安了。   战辉这么一走,这些人更是吓得魂都要飞了,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战辉见状摇了摇头,一勒马缰停了下来,让柱子把在大营时做战前动员的原始铁皮喇叭递了过来。   “某是神策将军战辉,械斗的百姓把伤员先抬到一处,然后各自站好等待调查。   两县主事的官员和统兵将领过来,军卒们安置好伤员后,全都坐下。”   战辉为了不引起恐慌已经尽量说的和蔼随意一些了,但还是有些低估神策军以及他的威名了。   恐惧绝望之下,两县的统兵将领虽然腿软但勉强还能走过来。   两县的县令就不行了,已经吓得走不动了,只能被人抬了过来。   战辉目光在这些人的身上扫了一圈,呲牙笑了笑,“你们这是冷吗?怎么都都不停的哆嗦呢。”   对于战辉的嘲讽,这些人只能连连摇头说着不冷,还顺道谢谢战辉的关心。   战辉晃了晃手中的马鞭,正色道:“两边的百姓械斗你们不但不管,还派军参与其中,真是天下闻所未闻。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县的县令本就怕的浑身直哆嗦,见战辉这么问更是吓的说不出个囫囵话来。   支支吾吾半天战辉也没听出来说的是什么,干脆让领兵的将领开口说话。   听完前因后果,战辉都不知道说这些什么好了,这两县的县令和百姓都挺奇葩的。   百姓械斗的起因是因为战场中间的那颗李子树,由于这棵树正在两县交界处。   两县的孩子都觉得这棵李子树是自己县的,结果从互相嚷嚷变成了小屁孩打架。   其实小孩子打架也没什么大事,主要是南坡县打输了的孩子父母见孩子吃亏不干了。   直接拉着孩子找了里正和村佬,这一下事情就闹大了,在里正和村佬眼里,李子事小土地归属事大,直接召集村众去找万民县的村民理论。   万民县的村民同样认为李子树是自己这边村子的,理论了半天双方各不相让。   既然谈不拢那就用最传统也是最有效的办事解决,双方开始互相械斗。   结果南坡县的村民再次落败,这可把里正和村老气的够呛,觉得没打过对方是因为己方的村民少。   咬牙让村民们家家出了钱去找了乡长,乡长一听这还了得,万民县居然敢抢南坡县的地和李子树。   就算不按传统规矩来,这也得打回去,直接召集其他几个村的村民,浩浩荡荡的杀向万年县。   就这样你来我往的互相摇人,后来双方见规模越来越大,只能先回县城去报备,过后约了时间继续打。   两县的县令原本关系很近,万民县的县令是寇家的庶出子,南坡县的县令之前为了巴结海家把自己的妹妹刘娥嫁给了万民县的县令寇晟。   前几日的时候因为局势急转直下,寇晟心情一直不太好,刘娥偏偏没眼力劲,一个劲的让寇晟吃自己做的吃食。   寇晟哪有心情吃啊,尝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刘娥见状心里有些不满,辛辛苦苦做的菜只吃一口哪行,一定要寇晟再吃些。   结果一来而去的就把寇晟惹恼了,派人把刘娥送回了南坡县。   本来小夫妻吵架很正常,寇晟想着冷刘娥两天就好了。   但谁知,刘娥回去后,南坡县县令刘全一听事情原由,气的破口大骂,局势都这样了,寇氏居然还这么欺负人,竟一气之下把刘娥改嫁了。   寇晟心情好些后去接人回来,发现自己的老婆居然成了别人老婆,这简直太羞辱人了。   气的寇晟直接回了万民县,点了驻扎在县城内的驻军就要杀向南坡县。   驻军将领好好劝了一通,才冷静下来,一旦闹崩了寇氏说不准就又要少了一县,只能咬牙忍着。   结果村民们到县城报备械斗,寇晟再也忍不住了,老婆被夺本就恨的牙痒痒。   现在南坡县的村民又开始闹事,这没准就是刘全在背后指使,这就是宣战。   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再次命令守军杀向南坡县,一定要好好惩治刘全和他治下的刁民。   守军将领也是头疼不洗,短短几天的时间接二连三的发生这种事情,换了谁谁也受不了。   但是真要杀过去,那事情就更大了,再说两县的守军本还要负责守城呢,怎么能按械斗的规矩来办呢。   守军将领没办法,只好给寇晟提议,动刀剑事情太大,不如双方守军赤手空拳打一场。   哪方输了哪方陪钱加赔罪,毕竟现在是非常之时,不能把事情闹的太大,寇晟见将领们都如此说只也能如此。   而刘全听了村民报备时的讲述也是火冒三丈,觉得寇晟欺人太甚。   接到寇晟的约架来信,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接着就上演了战辉最初见到的那一幕。   东方不败在一旁听的也是直嘬牙花子,这都是什么事啊,这特么一通急行军过来时来做调解的?   扭头看向战辉,“这两个县就功打下来了?”   战辉有些诧异,“不然呢?两县的叛军都在这了,就是想打,对面也没人了啊。”   东方不败砸吧砸吧嘴,“这还怎么立功啊,来了连刀子都没抽出来,这仗就打完了?”   战辉哈哈笑了两声,“没办法,叛军名不正言不顺,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让咱们兵不血刃的拿下两座县城。” 第423章 该死的寇氏   对于东方不败的失落与不满,战辉的解决方法很简单,直接把寇晟交给了东方不败。   经过短暂的懵逼,东方不败反应了过来,眉开眼笑的让属下把寇晟抬到了一旁,开启了十万个为什么模式,询问有关出海的一切。   战辉把两县的乡长里正给召集了过来,得知居然有十多名百姓因械斗而亡,之前的好心情瞬间无影无踪,又气又觉得可悲。   悲的是能参与械斗的百姓,那都是正值壮年的,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为了微薄小利而失命,简直是太让人痛惜了。   气的是两县县令因为私仇而枉顾百姓械斗,这自私自利的官真是猪狗不如。   若不是百姓中还有几十号重伤的,需要先安抚百姓,战辉恨不得当场就砍杀了那两个糊涂狗官。   忍住心中的怒气,派人把两县所有的郎中都给请了过来,同时把两家县令的家全给抄了,付医资的同时补偿那些伤亡的百姓。   但是很快战辉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这些械斗的百姓死了十几位,重伤几十位,轻伤可以说是不计其数。   这些百姓反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悲哀,尤其是死了人的家属反而是一脸自豪的模样。   战辉皱着眉头询问了两县的乡长,里正,得知了原由以后,战辉整个人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寇氏所控制的地区,上至两县下至两族经常发生械斗。   械斗的双方如果觉得人手不够还可以公开花钱招募一些外人来帮忙。   尤其是那些械斗厉害村子的百姓非常抢手,而这些械斗高手也愿意参加械斗。   因为报酬很丰厚,如果不幸被对方打死,那也不用担心,雇人的那一方会负责帮助养活妻儿老小。   这还不是最雷人的,让战辉最难以接受的是,有时候父子或者兄弟之间,分别受雇佣两方。   而且真到了械斗的时候即便互相对上了,那也是一点水都不放,就是一个字,干!相当的敬业。   赌场无父子这句话战辉是时常听到,没想到械斗场上亦无父子!   并且参加械斗之人的妻子对于丈夫能选上参加械斗那是颇为自豪光荣的。   这特么已经不是械斗,俨然是一场送亲人上战场保家卫国的意思了。   而这些百姓的械斗风气也只是把战辉雷的不轻,官府的做法才是让战辉最接受不了的。   因为官府从中还要抽取斗费,如果不交,竟然带领军卒进行洗村!   所谓的洗村不已伤人为目的,而是已毁坏为主,百姓家中的房屋树木,一概不留全都毁坏干净。   官府这种节操碎了满地的做法,简直颠覆了战辉的三观。   呆愣了片刻之后,战辉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把刘全和寇晟两人押过来以后,上去就是一通老拳。   尤其是作为寇氏族人的寇晟,战辉这次是一点力都没留,硬生生把寇晟用乱拳给打死了。   一旁的东方不败看的傻眼了,这位战驸马平时看着笑嘻嘻的,这发怒起来太吓人了。   眼神就像刀子一样,对视一眼让人汗毛都能竖起来,这特么难怪年纪轻轻的就能当上一军主将。   谁要是敢小瞧了这位,绝对会被这位吃的骨头渣子都不胜。   不过自己话还没问完呢,就这么把人打死了有些太可惜了。   琢磨完这些再抬头看过去的时候,见南坡县的县令此时也被战辉打的相当凄惨了,赶忙过去拉住了战辉。   “这个也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再打也得打死了。”   战辉被东方不败拉开后,冷冷的哼了一声,“这封狗官被拳头打死就便宜了他们。百姓发生械斗,这帮猪狗不如的家伙不仅不去阻止械斗安抚百姓。反倒收取斗费鼓励内斗,其无法无天、胡作非为,简直世所罕见!”   东方不败听了也是一愣,“斗费?”   “想要械斗就要给县衙交一笔钱,不然不允许械斗,如果执意下去,县衙就会率领军卒衙役去毁村。”   东方不败听了战辉的话,头上也是青筋暴起,转过身对着刘全就是一通踹。   刘全也知道再打下去,肯定会被打死,拼命的缩住身体团成一团,同时拼劲全身力气喊道:“小人也是被逼无奈,这边风气就是这样,请将军绕了小人吧。小人可以带最立功,说服庞县和青山县投诚。”   战辉现在是一眼都不多想看到这个败类,把人直接交给了黄钰。   虽然两个败类一死一伤,但战辉心中的怒火依然在熊熊燃烧。   踱了几步,战辉一脸寒霜的对两县的乡长,里正开口道:“给你们发钱补偿那就是在助长你们的歪风邪气。所以你们告诉那些百姓,一文钱的补偿都不会有了。”   这些乡长里正刚才已经被战辉活活打死寇晟的举动吓得魂不附体了,全都连连点点称是。   战辉也懒得和这些人讲道理,扭头对柱子高声道:“派人去各县张贴告示,如果再敢如此械斗,全都发配充军,让他们去战场打个够!”   东方不败对于战辉的安排双手赞成,“原以为在京城当泼皮时也算见过大风大浪的,和这一比简直是不值一提。”   战辉咬牙切齿道:“寇氏贪婪无耻到了如此境地,已经一点人性都没有了。这斗费的每一文铜钱之上都沾染了百姓的鲜血,这颗毒瘤不除天理难容。   等攻下了海州城,非扒了寇家人的皮不可,不然难平我心中之怒。”   如果因为当前官场的风气和大环境的原因让官员懒政怠政,战辉可以容忍,因为错并完全在官员身上。   无论是老范,老罗,还是老沈,战辉至多是在言语上讽刺挖苦一番。   但是寇氏控制下的官员,实在是突破了底线,这比充当保护伞还要恶劣。   这种政策之下只能让百姓变的更野蛮,如果是向外扩张还好说。但是这是对内,械斗的都是大武的百姓。   如果全靠械斗做决定,那祖宗们制定的礼法还有什么用,夸张的说,这就是一种文明的倒退。 第424章 您妥妥的算立功了   刘全写信的游说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因为海州辖下最后的两座县城的官员都是寇氏的家族成员。   虽说没有投诚,但南坡和万民两县戏剧性的丢失,彻底让寇氏失去了抵抗下去的决心。   整个寇氏家族开始对所控制的地区进行疯狂的搜刮,之后通过海船拉到经营多年的海岛之上,以图日后的东山再起。   战辉虽然不知道寇家的具体打算,但通过斥候传回来的消息,战辉可以肯定寇氏是打算溜了。   如果没有百姓械斗的事情,战辉或许会按照吕光的计划进行收复海州。   对于寇氏的撤离,或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战辉绝对不会放任寇氏这么轻松的离开。   派人让吕光加速行军,又安排奇兵营留下一千军卒留守两县。   战辉直接领着麾下绕过海州州城和其余两县,直扑海州城外三十里的码头。   海州城外的利海码头虽然被称为码头,但修船造船的船坊以及大宗物品的仓库都在这里。   加之此时装卸货物没有机械全靠人力,寇氏又在这养了不少的装卸工,这样一来利海码头的规模快赶得上一个县城大小了。   如今形势急转直下,利海码头更显得尤为重要,大批的物资想要运到海岛,只能通过厉害码头。   码头一旦出现变故,寇家就只能从其他地方坐小船再登海船回海岛,而各种物资那就彻底没戏了。   所以寇家在码头安排了五千精锐,以保障撤走之前码头的安全。   战辉率军抵达码头的时候,以经快要到了黄昏时分,举起千里镜打量了一阵码头和反应迅速已经列好战阵的叛军。   沉思了片刻,此时距离天黑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战辉怕天黑以后战斗难度会加大,没有安排大魔王的骑兵营上去放风筝,直接令炮营和奇兵营开始进攻。   这次的战斗是真儿真儿的上演了一出炮兵轰完步兵冲,步兵冲完炮兵轰的戏码。   对于这种降维打击的步炮协同战法,对于步兵来讲根本无解,尤其又是列着密集的战阵。   虽然小炮属于大号喷子,穿透力弱些,但架不住射程远,敌军干脆就相当于是站着等待枪毙。   虽然叛军经过各种打探了解了一些济州城之战的情况,知道神策军有一种比床弩还厉害的武器。   但也只是听别人说的,没有亲身经历过火炮和震天雷的打击,所以只是把刀盾兵的盾牌多蒙了两层铁皮而已。   但是真正挨过炮轰以后,叛军将领就知道先前的判断错误的厉害,根本不是因为济州城的守军太废材而丢了城,是这种冒白烟和发出巨大响声的玩意太厉害。   难怪神策军的骑兵早早的就向两翼移动,还以为对面的神策军将领是个棒槌呢,人家这特么的是怕自己这边从两翼溃逃。   叛军将领此时心中充满了绝望,无处可逃又无险可守,那些拒马和木质的营墙对于冒白烟的玩意来说就跟破布一样,根本挡不住敌军。   统兵的将领见没了活路也发起了狠,左右都是死,这么站着等着打死还不如冲上去。   也不管什么阵型了下令全军出击,但军卒们却对这种未知的武器充满了恐惧。   任凭号角声和战鼓的鼓声怎么催促,就是不停的后退,没人敢迎着炮击向前冲锋。   下令后军和亲兵们张弓搭箭,再有敢后退的杀无赦,总算是让军卒们停下了脚步。   经过这么一闹,叛军将领也冷静了下来,看了看惊恐不安的军卒,又举目看了看之前死在战阵上的麾下。   无奈的长叹了一声,这仗根本没法打,没必要让麾下陪着自己死在这。   不再命令军卒们进攻,走到旗手身旁把将旗接了过来,扬头看了看书写自己姓氏的将旗后,转身举旗向神策军发起了一个人的冲锋。   刚跑了两步,就被亲兵们给拽了回来,“将军,莫要做傻事,咱们已经尽力了。”   主将摇头苦笑,“我死了以后,你们就投降吧,朝廷估计不会追究你们的。松开我吧,这是给你们下的最后一次军令。”   亲兵们正在犹豫的时候,副将也从后边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在主将耳旁小声道:“将军,对面的利器您也看到了,冲过去也是白白送死,而且咱们这可是谋反,还死了也要担负骂名的。   属下知道您担心什么,如今广兴岛上的人手并不多,不如咱们把停靠的海船抢了,直接杀向广兴岛。”   叛军主将听了觉得副将说的有道理,可往日寇家对自己不错,一旦把广兴岛抄了,寇家就彻底完了。   副将见主将一直犹豫,伸手指了指向前推进的神策军,“将军,不要犹豫了,寇家虽然对咱们不薄,可咱们也给他们卖命了。自打咱们发现了赤土岛,咱们就被挤出了海商队,寇家根本就没拿咱们当自己人。   不为了自己也要为家人想想啊,再不下令,神策军就打过来了,那时候可就晚了。”   主将抬头看了看,见冒白烟的玩意已经停止了推进,开始重新列阵,知道再犹豫下去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你带领中军后军去夺船,一定不能跑了一艘,不然你我的家人就有性命之忧。”   副将见主将做了决定,长出了一口气,不过随即反应过来,“将军,那您呢。”   主将叹息道:“我领着残存前军先降了,不然夺船慢了些,就谁都跑不了了。”   副将想了想,开口道:“好,那就一起降了,夺了船也算戴罪立功了。”   说完,副将对主将一拱手,领着中后两军就冲向停靠海船的码头跑去。   主将让剩余的麾下军卒扔了手中的兵刃,蹲在了地上。   自己也是扔了手中的兵刃,只带了两个亲卫向神策军走了过去。   东方不败见识到神策军的打法后,身上顿时凉嗖嗖的,这特么根本不是打仗,这就是在单方面的屠杀。   难怪三家贼首能被一窝端,短短几天内可以光复大部分州县。   这特么赶路用了两天,打仗用了半个时辰,说出去怕是都没人会信。   看到敌军走过来三个人,东方不败砸吧砸吧嘴,“这是过来投降的,这么个战法,舅舅这攻怕是立不上了。”   战辉看看一脸惆怅的东方不把哈哈笑了几声,“骑兵也只是在两翼站了会队,可谁敢说这次立功没他们的份吗。所以您把心放到肚子里,只要您骑着马站到了战阵前,妥妥的就算立功了。”   东方不败叹了口气,“唉,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可还是有些过来摘桃子的感觉。” 第425章 寇家就这么完了?   “罪人邱忠,是为罪军主将,前来厚颜乞降。自知罪无可赦绝无活命,但麾下军卒只是受到蒙蔽诓骗,如今又反攻码头海船,厚颜称一声戴罪立功。   乞求将军只处置罪人一人,给军卒们一条活路。”   东方不败先和战辉对视了一眼,才开口道:“你是给人送了多少好处才当上主将的啊。”   邱忠听了以为是在羞辱自己,可为了能让麾下活命,只能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罪人求将军给军卒们一条生路。”   东方不败叹口气道:“不但是个没眼力的还是个死脑筋的。你跪错人了,某是东山道的观察使,不是神策军的主将。   别看着谁年岁大就跪谁,不知道有志不在年高这句话吗?   再说光看甲胄和盔顶的红缨也能分出谁是主将了,还有你们反了这么久不知道神策军主将是个年岁不大的少年?”   邱忠听了顿时脸色涨的通红,赶忙抬头看了看战辉,赶忙调整了方向,边扣头边开口道:“请将军赎罪,是罪人有眼无珠,认错了人。”   战辉估摸着换了谁在这种忐忑惶恐的情况下,都容易出差错,所以并不是很在意。   “行了,别磕了,我问你,码头停靠了几艘船,装的都是什么,码头里可还有寇家主事的人?”   “回将军,停靠了匹艘海船,罪人登不上船所以并不知道具体装的什么,但无非是些金银钱财和布匹。   寇家也知道时日无多,随时会被朝廷天军剿灭,所以在码头的主事人就在海船上,以方便随时逃往广兴岛。”   战辉听闻,眉毛挑了挑,“广兴岛距离海岸多远,寇氏逆贼的海船多大可出的远海。”   “广兴岛距码头大概六十余里,大小有半县之地。海船长十余丈,阔二丈五尺,深三丈,载量三千石左右。   寇家的海船共有八艘这般大小的海船,半数在此半数正在海外。最远到过赤土国,一来一回需要一年之久,大概有万里之遥。”   战辉听完愣了愣,没想到这个时候已经有了能够走那么远的海船了。   战辉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这在寇家很被看重?”   邱忠苦笑道:“回将军,罪人曾经是寇家长宁海船的纲首。”   “纲首是什么?”战辉不解的问道。   “管理船上大小事务。”邱忠达到。   战辉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过来的降将还是个船长,而且还是个出过海远洋的船长,这特么就是个宝啊。   “邱忠是吧,你先起来别跪着了,只要你表现的好,你的命不见得会丢。”   邱忠听了有些难以置信,谋反那是一等一的重罪,它敢排第二就没别的罪敢排第一。   战辉见邱忠一脸错愕,笑了笑,“本侯从不诓人,接触久了你就知道了。现在先办正事,码头你熟悉,先领着大军接管码头。还有,无论如何也要把停靠的海船全部留下。”   寇氏停靠在码头的海船,在交战初期完全可以启航逃离。   但码头上还有不少的东西没有装完船,加之五千的军卒怎么也能抗个半天了,所以码头的寇家主事人并没有着急逃离。   可万万没想到,才过了半个时辰,这些军卒就跑了回来,痛斥了几句见军卒们不但不怕反而冲上了海船。   寇家的主事人虽然心里有些发凉,不过还是以为这些军卒上船是为了逃跑活命。   大声胡乱的许诺,想要把这帮军卒给忽悠下去,直到被副将的刀驾到了脖子上,主事人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对于押下来的寇氏主事人战辉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直接命人看管起来。   现在战辉的眼里只有修船造船的作坊以及被控制住的海船。   见之前还要急匆匆看海船的这位,因为船被控制住了反而不着急了,居然仔细观看起修船造船坊了。   这让化身为导游的邱忠因为自家妻儿老小还在广兴岛,有些沉不住气了。   咬牙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打断了正兴致勃勃到处参观的战辉。   “将军,罪人请求戴罪立功,功打广兴岛。”   战辉皱眉看了看邱忠,“海船不都在这了嘛,急什么。”   邱忠把心一横,开口道:“回将军,广兴岛离码头不过六十余里,岛上还是有几艘长四丈的小船的。   罪人以及麾下的家眷都在岛上,罪人,罪人怕……”   战辉听了摆手打断了邱忠,“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岛上的叛军有多少。”   “不到五百之数。”   战辉琢磨了一下,扭头对柱子开口道:“传令让黄钰派五百军卒,高杰派四队炮兵过来,陪着邱忠去岛上走一趟。”   顿了顿,战辉继续道:“你也陪着他去。”   邱忠听战辉这么安排,顿时激动的又给战辉帮帮磕了两个头,一个谋逆得败军之将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谢将军成全。”   战辉摆摆手,“这些军卒可从没出过海,肯定要晕船的,所以登岛的时机你自己把握。”   邱忠激动的连连点头。   趁着降卒们从海船上往下卸各种财货的空当,战辉打算和龙将联络上。   不过在码头各处转悠了半晌并没有人联系自己,这让战辉有些摸不到头脑。   造船的船坊就在码头这,造船工匠大多也在这边安家落户,龙将这小子跑哪去了呢。   战辉正纳闷的时候,大魔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将军,寇家现在的主事人被我们骑兵营擒获了。”   战辉看了看一脸兴奋的大魔王,“你说的是海州州城的?”   大魔王用力的点点头,“还有十多个寇氏的族人,估摸着留在海州州城的寇氏族人都在这了。”   战辉有些懵逼,寇家这么快就完了?艹,那自己安排吕光的右路军主将不就成了打酱油的了。   这还怎么考量东山道军卒们的战力,这还怎么评估吕光的实战水平。   战辉是越想越气,就这种幼儿园的水平,还好意思造反呢。   大魔王见战辉黑着个脸,有些忐忑起来了,犹豫道:“将军,属下没犯什么错吧。”   战辉摇摇头,“你确定抓的是寇家的主事人?”   大魔王听了一拍胸膛,“将军,错不了,刚刚让降军的副将认过人了。”   战辉无奈的叹了口气,寇家是真配合,这边码头刚拿下,那边就主动跑过来送人头了。 第426章 打算新立一军   光脚踩在海滩柔软的沙粒上,温暖而潮湿的沙子在脚下划过,让战辉舒适又惬意。   浪花拍打在海岸发出的哗哗声,如同演奏的乐曲让人听得如痴如醉。   举目远眺,浩瀚无边的海景更是让人心旷神怡。   看了看身旁的吕光,战辉开口道:“赶了一夜的路累不累。”   吕光摇了摇头,“之前行军速度不算快,不怎么累。”   “有句话叫计划赶不上变化,不是有意要打乱你的作战方案。”   吕光赶忙摆摆手,“世叔说的哪里话,您本就是一军的主将,怎么安排都是应当的。再说战阵之上的战机稍纵即逝瞬息万变,一切按计划那就是贻误战机了。”   “本打算让你积累些实战经验的,看来是落空了,即便现在率军赶往李氏那边,怕是也来不及了。”   吕光抬头看了看水天一色的大海,感叹道:“多谢世叔提携了,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能够统领几万人以前想都不敢想,虽然没亲历战阵,但这一路行军的的心得体会却是受益匪浅。   而且对于骑军的理解也深刻了许多,能够这么轻松的将寇氏平定,不光是运气使然,与骑军的速度优势和穿插迂回都是有很大关系的。   聚散无常,离离合合,飘忽不定的战法,不愧在兵法上被称为离合之兵。   只要不在地形不利的地方作战,骑军就能利于不败之地。   最重要的是火炮的横空出世,骑兵都省去了寻找敌方战阵弱点进行冲阵这个过程了。   重骑与重甲步卒也没了往日的辉煌,稍有溃败那就是彻底的大败亏输了。”   战辉摇了摇头,“能够轻松取胜,运气好占了很大的原因。每次与敌军对阵都没有赶上雨天,一旦风大雨大,不但药捻不易点燃,火药也容易受潮。操作起来难度太大,估计大部分都要趴窝。   另外火炮的射速也是个问题,比之床弩强不到哪去,对阵步卒的时候可以利用数量和射程的优势弥补射速。   对阵骑兵尤其是分的比较散的骑兵,威力就要小了许多,怕是做不到炮手无损了。”   吕光听了眼角跳动了几下,就没听过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   能够让麾下少死些人都算爱兵如子了,这位世叔居然想要无损,这要求简直太高了。   “世叔思虑的太多了,虽然火炮在雨天受到些限制,但毕竟威力巨大,而且比之床弩要方便携带的多,一匹驮马,甚至一名军卒都能抗的动。”   战辉想了想,既然想把吕光当接班人培养,对火炮这一块还是让他多了解一些比较好。   一遍在海边漫步,一边把火炮的优缺点和吕光详细讲了一遍。   吕光听的目瞪口呆,实在想象不出几千斤甚至是上万近的火炮威力该有多大。   缓了半晌,吕光感叹道:“重炮要是铸造的多些,大武的军伍可以说天下无敌了。”   战辉开口道:“也可以这么说,只要敌人没有掌握火炮的铸造方法,大武就能一直领先。   至于你说的多铸造些重炮,也不知道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次平叛之所以没有带着千斤以上的重炮,不单单是因为铸炮的时间长,主要的原因还是用铁料铸造重炮的技艺还没有过关。   或许最终想要铸造几千斤上万斤的火炮需要用铜料代替铁料。   而且也要未必门门火炮都能铸造成功,没一门的重炮的花费那都是非常惊人的。   所以短时间内那种动辄几千上万斤的重炮就不要想了。”   吕光听了倒也没怎么失望,这等利器如果真那么容易铸造那才是怪事。   “现在的小炮就够用了,携带方便威力又大,野战攻城守城全都可以。”   战辉停下脚步,凝望了一会大海,开口道:“整个东山道的军卒达到了几十万,这已经快抵得上大武整个的兵力了。开战前派人探查过,认为是虚张声势,三家逆贼可用的战兵堪堪十万左右。   因为你的游说,这些军卒纷纷弃暗投明,大部分都投诚了过来,并没有看到战力如何。   你对东山道比较了解,除了你的新营,其他州县的军卒能否堪当大用。”   吕光见战辉这么问,估计怕是之前调集的十万大军引起误会了。   想了想开口道:“战力看和谁比,与神策军比那肯定是差上十万八千里。之前之所以可以调集十万军卒,那是因为和逆贼麾下的军卒的战力是一样的。   加之有神策军策应,所以才称一声有一战之力,如果没有神策军,真打起来估计谁胜谁败都在两可之间。”   战辉听了有些失望,“和你新营同等水平的就没了?”   吕光摇头道:“整个大武的军府都糜烂的不行,东山道其实也不例外。各州县的军卒大部分都是脱胎于军府,三家逆贼是按着军册户籍强制让府兵回的营。   一营当中的老幼与青壮各占了五成,唯一比别的地方好些的就是各军府对底层得军头还坚持年年得训练。   所以一旦按军侧拉了人来,还能保证不出太大的乱子,但想要有多高的战力就不用想了。   济州军只是个例外,而且叫济州军也不对,因为是六个军府合并到一起的。”   战辉听了有些诧异,“如果是中等军府,六个加一起也就是一万出头的兵力。两年前崔家可没有反心,你们居然还能保持住这么多的兵力。”   吕光摇头道:“崔家哪会那么好心,把府兵合到一处除了谋夺那些军产军田以外,最重要的是保留这些府兵的根本原因是轮流给他们崔家去挖矿。”   “铁矿?”   吕光点点头,“还有金矿。”   战辉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攻城的时候,守军射的箭就跟不要钱一样。   原来是人家家里是真的有矿,而且铁矿金矿人家都有。   这些老牌家族是真豪横,国家穷的响叮当,他们却富的流油。   也难怪要和天宝皇帝叫板,一旦没了特权或者没了权利,这些矿场绝对是保不住的。   不过这些矿和战辉没什么关系,小小的感慨一下就扭头对吕光道:“看来想要直接把东山道的军卒拉出去平叛是没可能了。可用的还是逆贼的私军,前两天牛达送来的战报,崔家最后州城内的私军打的只剩下了两千。   不算你游说劝降的,如今海州州城内的一万精锐私军加上守码头剩余的四千,相加到一起也不算少了。   你这段时间辛苦一下,举荐一些真正知兵事的将领过来,我打算新立一军。” 第427章 震惊的吕光   对于崔寇两家的私军战辉还是很看好的,如果没有火炮和骑兵全靠步卒拎刀子持矛互砍互扎,真正鹿死谁手都是不一定的事。   大武现在正是缺兵的时候,抄了这么多老牌家族,钱财上暂时是不缺的,怎么也能挺个二年,人家操练好的兵傻子才不收编。   那些降卒虽说第一仗就被打的溃败,但毕竟也算是上过战场了,做做心理辅导,再从被火炮轰的一方变成轰别人的一方,势气很容易就重新振奋起来。   吕光听了战辉的打算则是彻底兴奋了起来,对于东山道的武人谁好谁赖还是知道一些的。   真正懂兵事的基本都和他的遭遇差不多,组建了新军,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   战辉瞄了瞄一脸兴奋的吕光,“这事别和观察使说,让他知道了指不定塞过来多少京城的将门子弟呢。”   吕光收了笑容,迟疑了一下说道:“京城的将门,真的那么不堪吗,多少给些出头的机会吧。”   战辉摇了摇头,“他们在京城浪荡惯了,不适合再进去入军营了。造成如今的局面也是他们自己作的,作为天子脚下的将门子弟,没有一个被陛下点了将的,可想而知这帮人把武学荒废到了各种程度。   另外也不是不给他们机会,同样是用命搏富贵,另一条路更适合他们。”   吕光也知道战辉说的不假,观察使和他麾下的亲卫已经没了武人的样子了。   “不用为他们操心,他们的路走好了,富的比谁都快。”   吕光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看了看天色,已经快要到晌午了,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恋恋不舍的回了码头。   虽然牛达那边还没传来和李氏的战报,但估计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可以说东山道的平叛任务算是完成了。   仗是打完了可接下来的事却还不少,首先就是各州县的官员问题。   有了刘全和寇晟闹的那一档子事,战辉对整个东山道的官员都些不待见。   没有按照龙将提供的名单来任免官员,而是不怕麻烦的让黄钰的奇兵营军卒换了便装去各州县打探官员们的官声。   官声不好的以及被起义将领逼着投诚的,战辉打算一律不用,而且调查得范围是整个东山道而不是明面上三家控制的州县。   例如海州州城这种为数不多的被寇氏族人直接管辖的州县,战辉就有些头疼了。   因为整套管理班子的高层都被一窝端了,想来想去只能给老沈写信,让老沈带着人过来接手。   老沈过来之前先从中层的官员中矬子里拔大个挑一个代理刺史的工作。   至于吕光游说劝降的各营将领和军卒,战辉衡量了很久。   才决定将军中的老幼以及是家中独子的青壮消了军籍遣散回家。   除了吕光举荐过来组建新军的将领,剩余的将领带着剩余的军卒回各州县后继续操练,暂时当做大武军队的后备役培养。   之所以说是暂时,是因为这些将领最终能不能被继续任用,以及这些军卒能不能最终成军,战辉心里也没底。   毕竟将领们曾经跟着三家谋反过,而且军卒们想要成军,就不能按照府兵的待遇和制度来了,肯定是要给发军饷发月钱的。   忙忙活活了一个下午,才算把各项事物捋出个大概来。   被战辉抓包的吕光,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一脸无奈道:“世叔,无论是神策军还是您,都不缺钱,就不能聘用些幕僚吗。另外神策军副将,军司马,录事参军,通通都没有,您不累吗。”   听了吕光的吐槽,战辉对吕光笑了笑,“苦日子过惯了,总想不起来设置这些职位。”   吕光好悬一口老血没喷出来,拿金叶子当零花钱的居然说苦日子过惯了。只能硬挤了一丝笑容出来,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战辉也不以为意继续开口道:“另外就是神策军组建的时间也可以长,满打满算两个多月,也没有合适的人选担任那些职务。   再说了幕僚哪那么好聘用,神策军里的机密不少,不是知根知底的也不敢用。”   吕光听了整个人都不好了,“神策军只成立了两个半月?这怎么可能呢,骑兵大部分都是部族人不提也罢,那些骑马步卒两个半月就练成这样了?”   战辉摆了摆手,“三营的步卒那可是年年坚持操练的府兵。炮营还有你没见到的神机营和辎重营才是训练了两个半月的新兵,光靠他们我怎么敢过来平叛。”   吕光心里这才好受了些,刚才受到的打击实在太大了,不过炮营的军卒两个半月能够操练成这样依然还是挺让人震惊的。   “炮营的军卒根本看不出是新卒,世叔的练兵之道实在是让人钦佩。”   战辉把吕光写完的文书拿过来,一边盖印一边说道:“没什么钦佩的,我也是拾人牙慧而已,真正管用的是牙而牙。”   战辉见吕光一脸懵逼,继续开口道:“等到了幽州,你就知道了。”   吕光顿时眼珠子瞪得老大,“练兵之法也能传授?”   战辉撇了撇嘴,“别大惊小怪的,兵法有都教,何况是练兵的法子了。”   “兵法也交?”吕光难以置信的说道。   战辉刚想来把凡尔赛,见柱子走进了进来,赶忙开口道:“先不用说广兴岛的事,你给吕校尉背一遍三十六计。”   柱子先是一愣,接着跟犯错误的小学生一样,忐忑的开口道:“第一计,瞒着海过天?第二计,声西击东?”   战辉听的顿时脸就是一黑,放下手中的大印,上去就是一通神踹,“让你背兵法你就这么背的?用得着你在这装某州人质疑全世界?还瞒着海过天,你给我过一把天我看看,还有那叫声东击西是第六计。   你天天但凡少些话痨的功夫,三十六计也背下来了,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柱子一脸委屈,“将军,三十六计您就给我讲过一遍,这谁能记得住啊。”   战辉听了更生气了,“记不住你不会问啊,没长嘴啊。”   “我就给您当个亲卫,又不当将军,背那么多兵法干嘛啊。”   战辉听了砸吧砸吧嘴,这话说的没毛病,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这样的坑货当了将军也只能带出光会嘴炮的兵。   叹口气,战辉对柱子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应该尊重你的选择。”   说完,战辉又是一通神踹。   柱子顿时懵逼了,“您都说我说的有道理了,还尊重我的选择,干嘛还踹我啊。”   战辉怒道:“就因为我是将军,就踹你了怎么了!?” 第428章 车敖   战辉正和给自己丢人的柱子较劲呢,东方不败拎了一个麻袋走了进来。   “呦呵,挺热闹啊。”   说完对战辉挤了挤眼睛,“我给你车敖,你做。”   战辉瞬间懵逼了,“艹?还我做?”   东方不败一扬头,“白给你车敖,你还不满意?”   战辉都要哭了,这是白给不白给的事吗?家里娇滴滴的大美女放着不用,用一个中年大叔?   这口味太重了,岂止是不满意,那是非常不满意好吗。   “舅舅啊,我没那个爱好,您的心意我领了。”   东方不败听了很是诧异,“你不是说你最喜欢琢磨吃食吗?”   说完,晃了晃手中的麻袋,“那我才弄这么多车敖了。”   战辉眨巴眨巴眼睛,“麻袋里装的艹?”   东方不败点点头,一边打开麻袋一边开口道:“不光有车敖,还有贝呢。”   战辉听了瞬时老脸一红,自己这是理解错了,东方不败说的应该是海鲜。   袋子打开以后,战辉马上凑了过去,喵了个咪的什么艹艹的,这不就是蛤蜊吗。   拿起一个蛤蜊,战辉对东方不败问道:“这玩意叫艹?”   东方不败点点头,“你不知道?”   “您慢点说,咬字清晰一些,刚才我没听清。”   东方不败撇撇嘴,“不知道就说不知道,这玩意是海子这边才有的,没什么可丢人的。”   战辉顿时满头黑线,前世好歹也是去过几次海边的,对海鲜虽然不是很熟悉,但是蛤蜊还认识的。   现在居然被一个帮派老大给讽刺了,真是让人无语。   东方不败见战辉好像有暴走的倾向,赶忙哈哈大笑了两声,“我也是从码头的人那才知道的,听好了,这叫车,敖。”   战辉迟疑道:“车敖?”   东方不败肯定道:“车敖!”   战辉砸吧砸吧嘴,这特么怎么感觉像是两个人对骂呢。   不过蛤蜊和扇贝这些可真是好久没吃过了,正好解解馋。   “柱子,把我那套祖传的家伙式拿出来,再弄盆清水。”   柱子嘟囔道:“铁锅铁铲明明是您自己让人打的,哪来的祖传。”   吕光在一旁听的都乐了,世叔的这个亲卫挨揍挨的一点都不冤,嘴太碎了。   战辉满头黑线,上去就是一脚,“我传给我后人不行吗?再废话,待会做好了我们吃肉让你吃壳。”   不知道是这时候没有污染还是心里作用,炒的蛤蜊和蒸的扇贝,战辉觉得比前世要鲜太多了。   唯一遗憾的就是扇贝没有粉丝,缺少了些前世的感觉。   东方不败和吕光两人吃的是赞不绝口,都说没想到这些玩意这么鲜美。   尤其是柱子,肉都吃没了还在不停的嗦螺蛤蜊壳,看的战辉是一阵无奈。   “柱子,你肚量大吃不饱也是正常,但能不能别嗦螺壳了,太掉价了。”   柱子一脸委屈,不过这次聪明了,没敢再吭声。   战辉有些受不了柱子的委屈小眼神,叹了口气,“你带几个人再去弄些吧,铁锅和调料都在院子里放着呢。刚才咋做的都看见了吧,一定要把壳给刷干净了,一定要弄熟,不然肚子里容易长虫。”   柱子听了立刻对战辉一拱手,然后一脸笑意的跑了出去。   东方不败看的直乐呵,“之前是我想多了,这么个夯货你都能忍得住,怎么可能是个嗜杀之人。”   战辉无奈道:“都是一个村的,人家家中的长辈信得过我,让这些半大小子跟着出来,小小不言的事没必要抓着不放。   就说这柱子,这么好的体格,帮家里种田再到村里的作坊做些事,小日子过得也很是滋润的。”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刚才你做吃食放的那个黑乎乎的玩意是啥,味儿是真鲜。”   战辉嘿嘿一笑,“靠山村特产,酱油!”   东方不败摸了摸下巴,“这玩意是鼓捣出来的吧。”   战辉点点头。   “卖给舅舅些?”   “您想吃,送您一缸就好了,还谈什么买不买呢。”   东方不败摆摆手,“要是我自己吃你要钱我都不给,这玩意拿到京城肯定会受欢迎,打算进卸货拿去售卖,算是给兄弟们开一条财路。”   战辉见东方不败是这个意思,低头沉吟了一阵摇摇头,“京城不行。”   东方不败顿时失望透顶,刚想开口问问为什么,战辉接着开口了。   “贩卖到京城才能赚几个钱,这玩意可以贩卖到海外,不光是酱油,靠山村的福临门油,神策军的炊大黄铁锅,这些都可以拿去贩卖。”   东方不败眼神顿时亮了,“院子里的铁锅和你做吃食放的油?都能拿去售卖?”   战辉也是一脸兴奋,“当然了,还有十九子菜刀,这些都能拿去售卖。不过铁锅和菜单的技术虽然是我提供的,但是镇北匠作营打造的,这个归属大武还是个人还不确定。”   东方不败挠了挠头,“这海外的化外之民能愿意买这些吗?”   战辉想了想,开口道:“铁锅和菜刀应该没问题,豆油估摸着可能费些事,酱油只要教了他们用法应该也没问题。”   顿了顿,战辉一挥手,“总要试一试,真要受欢迎,这些翻个百倍卖出去不成问题。”   吕光听的目瞪口呆,“贩卖到海外能翻百倍卖出去?”   战辉撇撇嘴,“你以为呢,物以稀为贵,不然每年怎么会有那么多大小商队去塞外。”   东方不败激动的一拍大腿,“刚才和问过码头这边的船工,咱们的丝绸和瓷器拉到海外至少是十倍以上的利利润。”   战辉点头道:“咱们的铁锅用好了几十年没问题,十倍肯定是不成。酱油这种消耗品,便宜些还行。”   东方不败听了心都痒痒了,“咱们什么时候能出海呢。”   战辉听东方不败这么问,才想起来邱忠这个出过海的船长已经从广兴岛回来了。   “这事急不得,得做好充分准备才行,昨日出海的降将已经回来了,先问问他。”   战辉的话音刚落,大魔王和黄珏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魔王抽了抽鼻子,“将军,您又做什么吃食了,味也太鲜了。”   战辉没理会大魔王,对黄珏开口道:“去广兴岛的军卒回来了,岛上的情况如何。”   黄钰抱拳道:“属下来就是禀报此事的。” 第429章 忐忑的邱忠   听了黄珏的汇报,战辉有些惊讶,没想到寇家在岛上还修建了一个小县城,而且岛居然还有好几千的百姓。   这和下县基本就没区别了,岛的面积也不小,种田种菜完全能自给自足。   还真打算当土皇帝了,这是欺负大武没海船?真是不知道从哪来的自信。   广兴岛距离海州就六十里,大船一时半会弄不了,小船还是很容易造出来的。   翻了翻从岛上带回来的名册,战辉递给了东方不败,“这是岛上百姓的名册,并没有户籍,估计都是黑户。广兴岛的面积不小,方圆小二百里么,您给陛下上奏在岛上再设一县吧。”   东方不败接过名册放到了一旁,有些疑惑道:“这岛离的这么近方圆又不小,就没人知道?”   战辉开口道:“肯定有人知道,估摸也有记录,只不过没人在意罢了。现在岛上五千多百姓了,朝廷再不过去管管有些说不过去了。”   顿了顿,战辉嘿嘿笑了两声,“这也算是另类的开疆拓土了。”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没接茬,坐到案几前开始刷刷写奏章。   黄钰在一旁见战辉不紧不慢的有些着急,寇氏家族还不少族人等着处理呢。   忍不住开口问道:“将军,从岛上带回来的一百多寇氏族人是看押在码头还是先押到济州城。”   战辉一听寇家的人,眉头就是一皱,“有抓到寇氏的逆贼吗?我怎么不知道呢,也没看见呢。”   东方不败顿时手就是哆嗦了一下,抬头对战辉道:“别冲动,这些人肯定是活不了,不过就是晚死一阵罢了。没有在战阵上当场打死,你给处置了容易留下话柄。”   战辉叹了口气,昨天就是少交待了一句,不然哪能这么麻烦,“先押到济州城吧。对了,造船的工匠人数统计出来了吗?”   “统计出来了,船匠共四十二人,皆是寇家自己培养的没有匠籍。不过属下问过了,寇家的海船他们造不了,只能造些三五丈的船,即便是这样的船也不是经常打造。”   战辉眉头皱了皱,闹了半天是空欢喜一场,造海船怕还是得重头再来。   “你先去安排寇家逆贼的事,顺便把邱忠给叫过来。”   黄珏退下去以后,东方不败有些失望道:“这里船工尽会吹牛,还告诉我有二十丈长的大船呢。闹了半天这的船匠就能打造三五丈的船,这船才能装多少东西。”   顿了顿,东方不败又有些疑惑,“这打不了大船,那寇家的海船是从哪来的。”   战辉想了想开口道:“估摸着是江南沿海那边能造大船,等邱忠过来问问就知道了。”   邱忠的家人从岛上被接回来以后,并没有太多的惊喜,心中反而还有些忐忑。   有种刚出龙潭又入虎穴的感觉,毕竟邱忠是降将,最终落个什么结果,还不知道呢。   邱忠心里也有些没底,之前自己一个人落到神策军手里怎么都好说,要杀要剐随便。   但现在一家老小都接过来了,毕竟谋反是重罪,神策军的主将年岁又不大,这要是反悔了,那全家可就完了。   邱忠正心中彷徨不安的时候,叫奇兵营的校尉喊自己,马上走了过去。   “黄校尉,您喊罪人。”   黄钰摆了摆手,“将军让你过去议事,就在原先寇家主事的庭院。”   邱忠见黄钰说完就要走,有些诧异,“罪人自己去?”   黄钰看看邱忠,“你不自己去,还要用轿子抬你过去?”   邱忠连忙摆手,“校尉误会了,罪人不是这个意思,我的身份自己去怕是……”   黄钰打断了邱忠,“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将军既然能让你去把家人接回来,还看不明白吗?爽利些,别在这磨蹭了。”   说完,黄钰就领着军卒把寇氏的族人上了手镣脚镣,往码头的一处仓房赶。   邱忠见状心中长出了一口气,看这意思应该是没事了,这个神策军的年轻主将还挺守诺。   不但自己和副将的家人没动,海州州城内的几个将领的家人也没动。   战辉正等的有些不耐的时候,守在庭院门口的亲卫领着邱忠走了进来。   见邱忠又要跪下,战辉赶忙摆了摆手制止了,让亲卫给拿了一把椅子给邱忠。   等邱忠小心翼翼的坐下,战辉直奔主题的问道:“码头这的造船坊只能打造三五丈的船,寇家的船是哪来的。”   “回将军,是从深州王氏的船坊借的造船大匠过来帮忙打造的。”   对于深州战辉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估计应该是江南沿海那边的一个州。   “打造这样的一艘船要多久,王家的海船还有比这个更大的吗?”   邱忠点点头,“王家运货的海船要比寇家的大一倍左右,达到了六千料,一艘六千料的海船至少要一年的时间。”   战辉摸了摸下巴,六千料相当于六千石,一石取个中间数一百斤,刨除杂七杂八的,载重量至少二百吨。   对于这个时代来讲,相当于巨舰了,一年下水一艘,进步也不算慢了,毕竟这不是国营的船厂。   东方不败在一旁安耐不住道:“海上当真是你抢我,我抢你吗?”   “回观察使,咱们大武没这样,但是出了大武,海上可就乱的很了。一般落单的海船,出事的几率非常大,尤其是到了白头人的海域,一旦落到必死无疑。”   战辉看看邱忠,“听你的意思是,出远海还有船队?”   邱忠点了点头,“每年的冬季,各家想要出远海做生意的,都会先到深州聚集。根本统计出来出海的船只数量,商议多少战船跟着出行。各家商议出结果后,或是出人或是出钱,把战船的费用分摊。”   战辉一听来了精神,没想到这年头就已经有护航编队了,“战船都是多大的,真要有海盗过来了,都是怎么打的。”   “战船要比我们这种宝船还要小一些,大概在一千料左右,但是船头更尖,还包了铜铁。   一旦发现贼人的船只先是撞击过去,如果撞击不成贼人又不退,用床弩弓箭射火箭过去。   再不退那就只能用钩镰将两船连在一起,让战船上的护卫跳过去和贼人厮杀。”   战辉听闻,不由自主的笑了笑,只要还处于接舷战,那就一切都好办。 第430章 舟师是开挂的职业吗   对邱忠的询问,让战辉对这个时代的航海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   寇家的船队与王家的船队相比较差的太多了,比寇家大一倍的海船,王家至少有十艘。   而且王家远洋的航程比寇家要选一倍,虽然耗费的时间更久,但利润也是大的惊人。   这些海商受时代的局限,以及商人的身份角色,对于这种地理大发现只是限制在海上贸易上。   哪怕不进行殖民统治,无主之地总该有吧,即便移民不成,但是这时候不往上插个旗,不竖个界碑那都对不起子孙后代。   战辉自行脑补了一下千年以后后辈们对着挖掘出来的界碑,义正言辞的说这块土地自古以来就是我华族的固有之地的画面。   战辉越想越是激动,对邱忠开口道:“走,带我上船去看看,如果时间来得及,咱们去广兴岛转悠一圈。”   东方不败听了也是连连附和,“还没坐过海船呢正好体验体验。”   邱忠其实是不想让战辉出海的,虽说夏秋两季偶有大风,而且离得不算远只有六十里,一个多时辰也就到了。   但偶有大风不是没有大风,一旦浪头起来那是非常危险的。   咬咬牙开口道:“将军,海上一旦起浪那是很骇人的,一旦起风,力能飞万斤之石板……”   战辉摆手打断了邱忠,“吃饭有噎死的,喝水有呛死的,骑马有摔死的。怕这怕那,那就什么事都做不成了,另外到底去不去广兴岛还没最终确定,先去船上看看再说。”   邱忠见战辉这般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起身跟着几人往外走。   不过战辉几人还没走出庭院,龙将领几个人走了进来。   龙将抱拳行礼后,战辉迫不及待开口道:“你小子跑哪去了,利海码头我都转悠遍了,也没见到你小子。”   龙将看了看四周没有开口说话。   战辉见状明白龙将是什么意思了,想了想开口道:“有什么事说吧,这里没外人。”   龙将这才开口道:“将军,利海码头这的船匠作用并不是太大,所以属下主动变换了保护目标。”   龙将身后的几个人听龙将这么说,眼角顿时一阵跳动,不过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加之身份相差的太悬殊了,人家岁数小但身份高啊,又是领兵的将军又是开国侯的,还是对战辉毕恭毕敬的行礼表示感谢。   战辉颔首几下算是回应,心里却是有些惊讶,能让龙将瞪着大眼珠说瞎话,把控制美化成保护,说明这几个人很不简单。   邱忠见到龙将身后的几人,有些诧异也有些激动,忍不住对着其中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一抱拳行礼道:“刘舟师,还可安好。”   刘舟师打量了几眼邱忠,认出来以后欣喜道:“原来是邱纲首,多谢挂念,一切安好,一切安好。”   战辉没想到这两人还认识,目光看向了邱忠。   邱忠见状赶忙开口解释道:“将军,罪人无意冒犯,见到故人实在是没按耐住。当年罪人的长宁号能够从赤土岛安然反回全仰仗着刘舟师了。”   战辉听的比较懵逼,这怎么又冒出个舟师来了,听邱忠话里的意思,舟师对于出海远洋还挺重要。   看了看龙将,又看了看舟师,战辉估摸着今天是登不了船了,干脆又领着众人回了大堂。   让人上了茶以后,战辉对就舟师开口道:“本侯对海上之事知之甚少,不知这舟师在出海主要负责什么。”   刘舟师马上紧张的站了起来,“小人负责观测天象,给舟船指认方向。”   战辉见刘舟师有些紧张,说的又过于简单了,真要是这么简单,邱忠不能这么激动。   挥手让刘舟师坐下以后,战辉看向邱忠,“刘舟师过于自谦,你来说说。”   邱忠听闻,起身开口道:“刘舟师却是过于自谦了,舟师的重要性甚至超过纲首。舟师的本事在关键时刻就能决定大家的生死存亡,舟师可以提前预知风暴,也能提前观察到船下的礁石。”   战辉听了来了精神,这就是天气预报和导航啊,有点意思了,对邱忠道:“具体说说。”   邱忠对战辉的发问也有些发懵,这还要怎么具体说啊,自己又不是舟师。   想了想只能把当初一同出海时的经历说一说,“海上风平浪静的时候,除了当值的船工,其他人全都在聊天闲谈。只有老舟师仍是一脸警觉,不时抬头看天,根据天上云朵的变化,判断接下来会吹顺风还是逆风。   船工按照舟师的吩咐,总是能第一时间改变风帆的方向,让船又稳又快。   最让人称奇的是,看海水的清浊就可知道是否靠近陆地。   看远处浪花的形状起伏,就能判断出是否有大浪的威胁。   看海下有无鱼群以及鱼群聚集大小的规模就能判断有没有靠近礁石。   记得最神奇的一次就是,船上的水不够了,刘舟师每隔一段时间就伸下长竿,从海底取出一块泥来,嗅一嗅味道,就找到了岸边流淌的河水。”   战辉听的目瞪口呆,我勒个去,这舟师简直太牛批了,这是开挂的职业吗。   舟师的技能全都是关乎出海性命攸关的大事,自己对于海洋那点可怜的知识储备,妥妥的被舟师碾压,幸亏刚才没乱放嘴炮,不然丢人丢大发了。   刘舟师听邱忠这么捧,赶忙连连摆手,“邱纲首过赞了,都是运气好,都是运气好。”   战辉摇了摇头,“刘舟师太自谦了,虽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但没有过硬的本领,不可能次次运气都那么好。”   顿了顿,战辉有些疑惑的问道:“按说舟师这么大的本事,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练就出来的。只有一代一代的传承积累才会达到这种水平。   但是秦州也是靠海,为何相差这么多呢,那边连出远海的海船都造不了,更别说这么多航海技艺了。”   刘舟师这会没之前那么紧张了,开口道:“回将军,和地域有关系,秦州太过于靠北,想要出远海只能靠着冬季的风向,但秦州那边冬季海上有可能封冻,出海会增加一些风险。   另外回来的时候,还要比南边的沿海各舟多走两千多里的路程,耗费时间过久。   加之秦州又没什么比较出名的丝绸布帛,原有的海商和舟师基本都迁到南边去了。   所以北边的沿海诸州与南边的各州肯定是比不了的,不过这只是小人一家之言,说的未必准确。” 第431章 八十万海军总教头   听了刘舟师的话,战辉又回想了文醒儿她老爹的话,不得不感慨这年头气候对地域的发展真的非常重要。   “出海远洋的时候,你们有海图吗?”   刘舟师点了点头,“经常走的路线是海图的,礁石多的地方,风暴多的地方都有记载。”   战辉想了想又开口道:“那你们会不会有偏离路线走丢的时候呢。”   听到这个问题,刘舟师笑了笑,再没了之前的拘谨,开口道:“如果没有舟师跟随,不走丢那才是怪事。”   战辉见小老头一脸的傲娇,沉吟了一会开口道:“刘舟师用的什么法子,可以说说吗?如果不方便就当我没问。”   刘舟师听了心里直骂娘,方不方便还用问吗?舟师就指着这个吃饭呢。   可要钱的这位贵人年纪太轻了,性子难免跳脱,真要说不方便,怕是会引起不满。   衡量了片刻,刘舟师决定简单的说说,只要不把关键的地方说了,听到的人未必能懂。   想到这,刘舟师转身把徒弟背着的包裹打开拿了一摞木板出来。   “将军,在海上确定海船的位置就要靠这些了。”   战辉看了看一摞四方形的木板,前世好像看过有关这套木板的介绍,有些迟疑的开口道:“这是牵星术?”   刘舟师听了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心里连连叫苦,这位是从哪知道的啊。   既然能叫出牵星术来,就算不是特别明白,但自己好死不死的非得把牵星板拿出来,这就不好糊弄了。   犹豫了一下,挤出一丝笑容,“将军,真是见识广博,这个确实是牵星术。”   战辉把那一摞小木板拿了过来,数了数大小一共十二块正方形的木板床板子上刻了刻度,中心还了穿一根小绳子。   刘舟师见战辉看的仔细,知道不给这位讲一讲怕是不行了,拿过木板给战辉演示了一遍用法。   看了刘舟师的师范,战辉又看了看这套牵星板,琢磨了一下,拿起木板简单比量了一下。   “刘舟师,是不是海图上在特定的地域已经标注了高度。拿这些板子测试,如果得出的高度和海图上的不符合,就意味着没走到地方吧。”   刘舟师点了点头,见战辉对牵星术还有些了解,也不藏着掖着了,“将军真是大才,只是简单看了看就一语中的。使用牵星板的时候,左手拿着木板的手臂一定要伸直。   不然到时候测出来的星辰出水高度不准,右手拉着的身子也要绷直。   板子上刻有刻度,从大到小分为十二指到一指,只要指数和海图上对上了,那就说明走的对劲,没有差错。”   战辉听闻,仔细琢磨了一下,牵星板和板子中间的线,外加手臂构成一个直角三角形,线就是斜边。   而木板上的刻度“指”,就是海平面和星辰之间的夹角度数。   战辉摸了摸下巴,感叹道:“这方法还真是不错,有了这板子不但能够按照海图地位,还能简单的测出方向。”   刘舟师听了有些懵逼,“将军,出海修正方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要测量多个星辰,再根据各个星辰高出海面的出水高度来不停修正方向的。”   战辉听了更是发懵,看了看刘舟师,“用的着那么麻烦吗?比如正北方向的北极星,你第一天测高度是四指,第二天测是三指,这说明船在朝正南方向行进。   东北的织女星高度第一天是六指,第二天是五指,那船头所向必然是朝着西南。   其他的方向,再对照一下别的星辰就好了吧,这个方向不是和指数的高低成正比的吗?   指数越低说明是和星辰的越来越远,方向就是相反的。”   刘舟师虽然听不懂什么正比,但是指数高低的远近可听的明白。   激动的一拍大腿,“这么简单的方法,怎么就没想到呢,光想着和海图对照了。虽说这样要耽误一天时光,但是这个办法胜在简单,大致方向上肯定是没错的。”   战辉琢磨了一下,应该不是前人没想到,而是航线已经固定下来了,按照复杂的方法计算,定位和方向更为准确。   不过不管是简单的方法还是复杂的方法,对航海都是非常重要的一项技术。   对于能琢磨出这套办法的前人,战辉也是非常敬佩,换了自己是打死也想不出这种办法的。   有了这么好的航海技术,只是海商在小打小闹,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这就跟家门口堆满了金子,就是懒得出去捡,非要憋在家里过苦日子一样。   战辉看了看依然还在兴奋的刘舟师几眼,琢磨了一下,就开始了嘴炮模式,给刘老头夸的都快找不到北了。   除了大魔王和龙将以外,其他三人都听的眼角直跳,这位好歹也是位将军,只不过就是在国内没封元帅而已。   说话至于这么肉麻吗?这么高的身份捧这么一位出海的舟师真的合适吗?   战辉是不管旁人的眼光,还给老刘头画了大饼,告诉他朝廷过段时间就要开始整顿海域了。   以后一千料的船全都归国有,私人不在允许拥有一千料以上的海船。   另外,现在朝廷就需要老刘头这样的人才,只要老刘头点头同意教授一身的本事,大武八十万海军总教头的职位就是他的。   因为朝廷要建立一支无敌舰队,到了海外谁敢抢海船就打谁,谁不服打谁,看谁不顺眼也打谁。   把老刘头和他的几个徒弟都说的全都是双眼冒光,虽然是个武职,但那也比当舟师要强啊。   八十万海军总教头,听着就威风,另外真要是有了那支什么无敌舰队,那些纲首可全是自己的徒弟,这出了门走路都是带风的。   战辉见几人的模样,心里就有数了,决定再添一把火,让这位刘舟师能够彻底下决心把一身本事教授出来。   派人去码头仓库抬了寇家留下的装满财帛的两口大箱子过来。   打开箱子以后,战辉指了指箱子,“老刘,未表诚意,这两口箱子里的财帛,全都是你的。”   刘舟师看的有些傻眼了,虽说出海的舟师例钱比纲首还高,出海的时候也能夹带点私货贩卖,但眼前的这位给的也太多了。   有些结巴的开口道:“将军,这,这是何意。”   战辉笑了笑,“这是聘你为八十万海军总教头的聘金!教授的好,每月还会有例钱。另外如果还有熟识的舟师,你都可以叫过来,通通归你统领。现在,大武就是需要你们这样能够出海的技术性人才!”   东方不败和吕光还有邱忠都听傻了,八十万海军总教头是个什么鬼。   大武水军加一起还没有八万呢,这位是真敢说啊。 第432章 大武先进的宝船   刘舟师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身本事会这么值钱,也从来没想到过一个小小的舟师会被这么重视。   而且眼前的这位年轻将军还把出海远洋提升到了国家利益和安全的层面。   换了谁估计也拒绝不了,所以刘舟师欣然接受了战辉抛过来的橄榄枝。   有了刘舟师这个人形导航和天气预报,战辉毫不犹豫的领着众人上了海船准备出海遛一遛。   寇家的这种被称为宝船的海船,停靠在码头边的时候看着好像不太大。   但是登船以后,战辉发现海船比想象中的要大的多,整船是头尖尾方两头上翘,中间却又宽又平,看着有些像是没了中间突出部位的一个大元宝。   中间甲板最上层除了桅杆和转动桅杆的绞盘以及两侧不常用的大橹,就没什么其他的东西了,看着特别简洁干净。   船底战辉看不到,但邱刘二人说是船底尖的,船舷以下如同刀削。   战辉下到最底层的舱室看了一圈,由于舱室都是单独的,整体看不出,但大致的轮廓还是能看出来,船体确实成v型。   这样的造型用刘舟师的话说,抗风浪的性能良好,有必要的时候甲板上层还能多存放一些货物。   而之所以抗风浪性能良好是因为采用了龙骨技术,不是以往单单的船板拼接。   战辉前世的时候也只是听说过造船必须要有龙骨,具体什么样却并不知道。   询问了刘舟师以后,战辉才有了一些了解,龙骨是在船体的基底中央连接船首柱和船尾柱的一个纵向的大木料。   而且船体除了龙骨还有旁龙骨、肋骨、龙筋、船壳板、舭龙骨几部分。   旁龙骨是位于龙骨两侧相当于是副副龙骨,配合着主龙骨可以承受更多海浪的冲击。   肋骨铺设在船体内的横向,就像是鱼骨上下密集的鱼刺一样,有了肋骨的支撑船体更加坚固不易变形。   龙筋是位于船体两侧的纵向,它和肋骨的分布方向正好相反。   龙筋和肋骨一起组成了网格状,用于固定船侧板,起到增大船体结构强度的作用。   船壳板比较好理解,就是把船体内的构架间接起来,铺设成船侧板和船底板。   船壳板连接龙骨铺设成什么样,船体的最终形状就是什么样。   船体定型了以后就是舭龙骨了,舭龙骨被铺设在船侧和船底交界的地方,增加船体的稳定性,防止船体左右摇摆。   战辉脑补了一下这些繁复的构造,不得不佩服这些船匠,这样比单纯的船板拼接要结实n倍。   而且增加的龙骨用的都是南边上好的柚木,船板也是用三层木板叠台而成,不但让船体变得结实,因为木料沉重吃水深反而减小了船体的阻力速度还增加了不少。   刘舟师给战辉讲解完了龙骨,见战辉兴致很高,又笑眯眯的指了指船舱,“将军,除了龙骨,咱们得宝船还有水密隔仓。只要这些隔仓没有全部坏掉,就可以继续航行。”   战辉听了眼神亮的有些吓人,在各舱室仔细看了一遍,底层的各仓是各自独立的,而且每仓的隔板厚度估计有十多厘米厚。   各块板之间是榫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接榫和捻缝的地方。   而隔舱板与船壳板又是用扁铁和钩钉紧相联,而且两隔仓板之间铺设的木板,使得船舱内像是多出了一个榻榻米。   战辉数了一下,最底层一共有八个船舱,也就是说这艘船有八个水密仓,安全性这是成倍数的往上增加。   另外这些舱室的存储量也是很惊人的,除了首尾和中间的舱室有桅杆的台座和压舱石稍微占了位置,其他空余的地方全都可以用来装放货品。   战辉越看越是满意,高兴的连连点头,“老刘,这船是真不错。还有,没想到你对这船还挺研究的,是个人才。”   刘舟师笑了笑,“将军过赞了,对海船了如指掌那是舟师必须要掌握的。不然一旦出了情况,就不好做出判断了。”   战辉摆摆手,“太过自谦了,有本事就是有本事,舟师对于出海实在是太重要了。”   刘舟师摇了摇头,“出海远航哪能靠舟师一个人呢,从纲首到船工,甚至于伙夫,没一个是多余的。”   说完,刘舟师领着战辉出了船舱,上到最上面的甲板,指了指桅杆,开口道:“这些大帆小帆的操作可是有讲究的。这些风帆能够多面利用风力,只要不是逆风,船都能走,所以船工们的经验也很重要。   另外,大帆小帆的作用也各不相同,船工们操帆不单单是为了海船走的快。   遇到滔天大浪的时候,全靠着这些船工调整那些小帆抵御大风,让海船更安全。   所以,真不是小人自谦,出远海能够安全的回来,是靠着船上所有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战辉走到船舷,看了看广阔的海面,开口道:“这宝船一天能跑多少里路。”   “看风力和风向,顺风的话,一个时辰跑个几十里还是不成问题的。风向不对或者是逆风,那跑的可就慢了,一个时辰跑个二十里都算快的。”   战辉听了刘舟师的话,觉得自己问的有些白痴了,这时候的海船全靠风力,能跑的快才怪。   看看船船帆,又伸手好受了了一下风向,战辉无奈的叹口气,估摸着这船跑到广兴岛怕是要三个小时了。   想要增加速度只能往机械上发展,但是蒸汽机哪是那么好弄得,就是在前世也只是见过蒸汽机的老旧图片。   怎么制作可没学过,想要把蒸汽机弄出来,又是一个超级大的从无到有的工程,估计有生之年这玩意是看不到了。   不过以这个年代来说,大武的的海船技术加上具备定位和辨别方向的牵星术已经完全够用了。   另外对于大武的统治者,战辉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盯着脚下的一亩三分地,商税以前都不收。   如果因为商业的发达,让百姓得了实惠也行,结果利润全进了世家大族的腰包,百姓被压榨的更是艰苦。   天宝皇帝但凡往南边海上扫一眼,了解一下海上贸易,随便收点税或者朝廷自己出海贸易,也不至于穷的揭不开锅。   刘舟师见战辉没了说话的兴致,拱手行礼后去船头指导徒弟去了。   龙将和大魔王见刘舟师去了船头,两人溜溜达达凑了过来。   大魔王看了看四周,小声道:“将军,太过看重于刘舟师了吧。”   战辉扭头看了眼大魔王,没搭理他,“龙将,你说说本侯为什么这么做。”   龙将一呲牙,“千金买马骨。”   战辉撇着嘴对大魔王道:“听听,这就叫一语中的。你把你那么多内心戏稍微用到点正地方吧,说话前过过脑子。   另外,龙将当初可是你的手下,现在人家和你平级了,要是再让人家超了,你可就丢人丢到家了。”   大魔王嘻嘻笑了两声,一脸无所谓道:“他和属下走的不是一条道。到了啥时候他遇到我,也得喊声兄长。”   战辉目光瞥了一眼大魔王,不再理会,扭头对龙将开口道:“这次干的不错,本侯没看错你。” 第433章 这羊挺肥,干一票?   龙将对于战辉的夸赞,并没有感觉到得意,反而有些敬佩的开口道:“将军,真是神人,居然对海事也这么了解。”   战辉听了来了兴趣,“你到这边也没多久,怎么生出这么大的感慨呢。”   龙将看了看战辉,“原以为在靠山村的时候,以为将军的那些作坊是大武最赚钱的了。可了解过海商以后才知道,海商售卖的那些才是最赚钱的。   将军之前从没来过该州,也没和海商接触过,却能准确判断出海商之利,实在是太让人敬佩了。”   战辉笑着摇摇头,“刚夸赞你看事精准,你就夸我眼光独到,你这捧人的功夫见长。”   龙将摇头感慨道:“这可不是夸,属下是真心敬佩将军,大武知道海商利润之大的没几个人。   要不是刚来的时候和寇家的一个旁支子弟喝酒聊天,属下都不知道您为什么要盯着那些船匠。   寇家出海远洋,只是贩卖瓷盘瓷碗,一年的利润就可以达到四十万贯。   就这样,寇家在海商中都算是垫底的,南边的大海商贩卖的丝绸和一些鎏金的小物件,利润更是大的惊人。   中等的锦缎运到白头人那边的时候,达到了一匹锦缎一斤金子的价格。   而白头人再贩卖到更西的地方,达到了一两锦缎一两金子的价格。”   大魔王听了眼睛瞪得老大,“一匹锦缎大概四十两,那就是四十两金子。这也太值钱了吧,在大武满打满算一匹锦缎也就一贯多钱,那还上等的。次一些的连一贯钱都不到。”   战辉眉头也皱了起来,心里换算了一下,按照一匹锦缎一贯的价格,一两锦缎才二十五文。   一两金子明面上是能换十贯钱,但金子只有大宗交易才会流通,实际也就能换个五六贯铜钱。   但是那也够多了,五千个铜钱和二十五个相比较,那特么直接翻了二百倍。   看了看一脸唏嘘的龙将,战辉问道:“你说的当真?东方观察使了解到的怎么是只翻了十多倍的价格。”   龙将肯定的点点头,“这位寇家的旁支是被晴儿灌多了酒水打问出来点。这个寇家族人跟着出过海的,到了白头人的地域,正好那边发生了战乱,王家没能继续往西走,无奈之下卖给了白头人,心中愤懑说漏了嘴把实价说了出来。   这还只是按照王家自己一两锦缎一两金子的价格计算,白头人卖过去或许比这个价格还要高。”   战辉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位寇家的族人说话说的有些前后矛盾,把邱忠给叫了过来。   “白头人是什么国号,白头人发生战乱会切断海上继续向西的海路?”   “回将军,白头人的国号叫天方,具体为何这么叫,罪人也不知道。”   邱忠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想要继续往西,就要经过白头人控制的海道,此海道最宽处一百多里,窄处只有二十余里。   之前属下说过白头人对于落单的海船那是必抢的,如果发生战乱,贼人猖獗,切断海道不是没可能。”   顿了顿,邱忠有些迟疑道:“去岁冬季,寇家只出了四艘的海船,或许也和这个有关系。”   战辉点点头,继续问道:“一匹上好的锦缎卖给白头人能卖到一匹一斤黄金?”   邱忠想了想开口道:“寇家并不贩卖丝绸,所以具体价格多少并不太清楚。不过一匹一斤黄金的价格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个要和当年出海时海商有没有损失来看。”   战辉听了邱忠的话反应了过来,假如一共拉了十船丝绸,结果路上九艘沉了,剩余的那一艘肯定更值钱了。   海商肯定会把损失的九艘全都从剩余的这一艘身上找回来,龙将打问的消息怕是说的一点不假。   大魔王在一旁听的兴奋的直搓手,最终没忍住,小声开口道:“将军,这羊太肥了,要不咱们干一票?”   战辉听的眉毛一立,对大魔王使出了家传拍地鼠的技能咣咣就是一顿拍。   “还羊太肥了干一票,咱们是大武的神策军,不是特么的土匪贼人。”   拍完大魔王以后,战辉继续开口道:“告诉们一百遍了,最后说一次那叫缴获贼赃,不是抢也不是绑票!”   邱忠被眼前的一幕震的说不出来了,把抢说成缴获可本质还是抢,神策军到底靠不靠谱啊。   战辉摸了摸下巴,这帮海商是真富的流油了,而且太没有大局观了。   只顾着自个埋头发大财,对国家财政一点贡献都没有,这可不行。   “大武的海商有多少家,每年能跑外海的海船有多少,你估算一下。”   邱忠听了眼角狂跳,这位比方才的校尉还狠,这是打算挨家抢啊。   “回将军,如王家一样的海商有四家,剩余的都是如寇家这样的,大概有十几家。   大小海船加一起怎么也要有个二百艘左右。”   战辉听了皱眉道:“大武这么长的海岸,靠海的州县也是不少,就二十家海商?拢共就二百艘能出海的船?”   邱忠尴尬的笑笑,“回将军,能出海的人手都是要挑信得过的。而且舟师、船工培养也是不易,加之每年都有折损的船只,能保持二百艘的海船这些已经不错了。”   战辉琢磨了一下,以这些海商的财力,打造些海船那就是毛毛雨一般的花费。   一直控制数量估计是不想太惹眼,怕有人过来抢蛋糕。   想到这,战辉嘿嘿冷笑了两声,不是怕抢蛋糕吗,这次自己就把桌子掀了,一块蛋糕都不给他们留。   战辉命人把站在船头伸开双臂跟泰坦尼克上的露丝一般造型的东方不败给叫了过来。   东方不败起初还嚷嚷着战辉太讨厌,打断了欣赏海景的雅兴。   但是听战辉说一两锦缎能卖一两黄金的时候,眼珠子顿时瞪的老大。   缓了半晌,东方不败一拍大腿,“这羊够肥,你可不能吃独食,下了船我就写信,京城可是还有几百号的兄弟呢。”   邱忠听了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是东山道观察使说的话?自己这是掉贼窝里了?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您这话说的,要吃独食我能告诉您这些吗。京城的将门子弟来得及,现在还没立秋呢,那些出海的海船还没回来呢。   下了船我先写份海上贸易的计划书,盖上你我的印给陛下呈上去。有了陛下的旨意,咱们才名正言顺不是。” 第434章 这是柔鱼,不是油鱼   广兴岛的形状就像是半轮明月一般,东北方向横卧了两座山丘,山丘过后就是一片平坦。   方圆百里的大小,让广兴岛既有波光粼粼的海边美景,又有大陆上才能见到的阡陌纵横的农田景象。   两种美景层次分明,让船上的众人看了都有种到了世外桃源的感觉。   东方不败有些感慨道:“这个岛着实不小,完全能自给自足。衣食无忧又能每天欣赏如此美景真是不错,寇家还真会挑地方。”   战辉连连点头,扭头对邱忠问道:“岛上吃水方便吗?”   “回将军,吃的是井水。”   “种田靠什么水浇灌。”   “一般情况下靠雨水就够了,另外山丘边上有不少水塘。”   战辉点了点头,满眼郁郁葱葱的海岛还真是个世外桃源,等大武稳定了非在这弄个度假村不可。   不过海船没有停下的意思,让战辉就有些疑惑,“邱忠,海船怎么还在走呢怎么不靠过去。”   顿了顿,继续开口道:“码头我也没看到呢。”   邱忠笑了笑,“将军莫急,咱们的宝船吃水深,这边水下礁石太多了,船靠不过去。想要在平坦的这侧修建码头至少得修个几百米长的码头。   山邱那侧的礁石少,码头修建的容易,而且下了码头顺着山丘脚下走,离城里不远也不算绕路。”   战辉盯着海岛看了一阵,明明海滩就近在咫尺,这么一绕估摸又是至少十多里。   因为风向的缘故,海船绕过去靠上码头的时候,天色已经到了黄昏。   这让战辉有些崩溃,这航线是咋选的就不能不绕着岛环形吗。   不到二十里的路程,硬是航行了将近两个小时,和海岛只有几百米的距离,这特么的跳船下去也早就游到了。   这还不是最让人郁闷的,下了船又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走到寇家修建的小县城。   战辉是真想问问邱忠,是不是对不太远有什么误解。   不过进了城以后,战挥在街上居然看到一家百姓在门口收拾鱿鱼。   这让战辉瞬间激动无比,笑眯眯的凑了过去,抱拳行礼道:“这位娘子,打扰了。敢问这鱿鱼是从而来的?”   在家口收拾鱿鱼的小娘子看了看战辉,又看了看跟在身后的一群人,知道眼前的年轻人绝对是个大人物。   赶忙起身行了一礼,接着晃了晃手里拿着的鱿鱼,“小郎君是问这个?”   战辉点点头。   中年妇人犹豫了一下,“小郎君是从海州过来的吧。”   战辉点了点头。   “您是朝廷的命官吧。”   战辉有些发懵,就问个鱼的事,怎么还要跟查户口一样呢。   想了想,战辉开口道:“您这么打问,是不是有难言之隐?”   说完,指了指身后的东方不败,“您可以放心说,广兴岛也不是什么法外之地,只要是东山道的事,他全都能管得。”   中年妇人叫战辉这么说,而且这态度语气也不像是寇家人的做派,彻底放了心。   笑着摆了摆手,“就是打问打问,只要不是寇家的人回来了就好。以前寇家管着的时候心黑着呢,是不让随便下海打鱼的。要不是昨天朝廷派了天军过来把寇家给收拾了,今天可吃不上鱼。”   战辉听了对寇家更是无语了,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想要把海岛当老窝经营,还对岛上百姓这么苛刻也真是没谁了。   中年妇人又晃了晃手里的鱿鱼开口道:“这不是油鱼,这是柔鱼。夫君得知能下海了,今日特意出去打回来的。”   战辉唏嘘了一阵,对妇人一龇牙,“这位娘子,不知道这柔鱼还有多余的吗?”   众人妇人笑了两声,“小郎君是想吃柔鱼吧。”   说完,不等战辉说话一转身进了院子,拎了一个木桶出来递给战辉。   “拿去吃吧,现在天色,打了这么多也放不住。”   战辉看了看木桶,里面至少有六七条,而且个头还不小,顿时乐的眉开眼笑。   在怀里掏了掏,才想起金叶子都给吕光家了,扭身对龙将挥了挥手,“过来把钱付了。”   中年妇人听了赶忙摆摆手,“这可使不得,现在打鱼没了限制,小郎君想吃些鱼还要什么钱。”   龙将笑呵呵的过来,掏了一大串铜钱递给中年妇人,“这位娘子,钱你就收下吧,和您搭话的是神策军军的神策将军,大武的开国侯。   旁边的那位是东山道的观察使,怎么可能吃了百姓的东西不给钱呢。”   妇人听龙将这么说,顿时惶恐起来,起初以为战辉这些人只是派来管理海岛的官吏。   没想到这些人的来头这么大,虽然不知道将军是个什么官,但是能被称为侯的那肯定都是大人物。   战辉见中年妇人有些慌乱,而且天也即将马上黑透了,让龙将把钱塞给妇人便不再打扰,让邱忠领路去了寇家的宅院。   广兴岛是寇家作为自留地经营的,所以宅院将近占了小城的一半面积。   不过战辉此时的心都在鱿鱼上了,没心思欣赏寇家留下的豪华别墅群,直接让人领着去了灶房。   进了灶房打量了一阵,战辉满意的点点头,对黄钰治军的评价又高了一分。   对大魔王招了招手,“通过灶房你看出来什么没有。”   大魔王被战辉问的一脸懵逼,根本没明白战辉问的什么意思,打量了灶房一圈以后,有些迟疑道:“灶房里有米?有煮饭的鬲?”   战辉眼角抽动了几下,“你就没出别的来?”   “还有鼎?饭碗?”   战辉气的抬脚踹了大魔王几下,“这是在哪知道吗?”   大魔王一脸委屈道:“灶房。”   战辉捂了捂额头,摆了摆手道:“算了,再问你,能被你气死。这是在广兴岛的寇氏宅院,昨天刚刚收复过来的,可灶房依旧井井有条,什么都不缺。   这说明战斗进行的干脆利落,最重要的是奇兵营的军卒没进来搜刮。这回知道我问的什么意思了吗?”   大魔王听了更委屈了,“将军,您直接说奇兵营的将士军纪严明就完了。非得让属下看灶房,属下又不是捕快,哪能猜到您是这个意思啊。”   战辉气的伸手指了指大魔王,“为将者当心细如发,到了任何一地都要细心观察。通过细节进行谨慎、缜密的分析判断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大魔王哭丧着脸,“将军息怒,属下以后一定多注意观察。”   战辉哼了一声,“别杵这站着了,赶紧过去煮饭,天都黑了看不见?这还用我吩咐?一点眼力劲都没有,真是啥也不是。”   大魔王哭的心都有了,不就是没回答上来问题吗,至于这么贬损自己吗。 第435章 不一起去,菜汤估计都没了   大魔王煮饭的这空当,战辉亲自动手把鱿鱼洗净收拾了出来。   不过切完以后战辉懵逼了,调料和铁锅放在利海码头没带过来,盯着切好的鱿鱼战辉哭的心都有了。   喵了个咪,这特么就相当于和红秀已经进入临战状态了,结果红秀突然说来月事了一样,简直让人郁闷到吐血。   东方不败在一旁见战辉发懵,伸手捅了捅战辉,“干嘛呢,看意思这柔鱼都打对完了,你发愣干什么。”   战辉叹了口气,“佐料没带,爆炒鱿鱼吃不上了。”   说完不再理会东方不败,在灶房内翻找了一阵,没想到居然翻出了一罐猪油出来,这让战辉哭丧的心情稍稍好了些。   不过光用猪油炒有些太单一了,想了想,战辉把邱忠喊过来打问了几句。   得知寇家后院就有菜地,战辉立刻安排亲卫去菜地割些韭菜回来。   或许是亲卫被刚才大魔王挨踹给吓着了,不但割了韭菜回来,还摘了不少长豆角和黄瓜回来。   战辉见状给亲卫好一通夸,顺便又编排了大魔王一通,把大魔王折磨的欲生欲死的,直到战辉开始炒菜,大魔王才算解脱了出来。   大魔王把饭煮好以后,目光在灶房内扫了一圈,没见着龙将这小子。   大魔王眼珠转了转,出了灶房把正在和刘舟师闲谈的龙将拉进了灶房。   “通过灶房你看出来什么没有。”   龙将被大魔王问的有些摸不到头脑,不过还是打量了一阵灶房。   想了想,龙将开口道:“我看到了将军对属下们的关爱。这么晚了将军不辞劳苦的亲自下厨做菜,真是让属下感激涕零。”   大魔王听了顿时瞪大了眼睛,龙将这小子居然不按套路出牌,这个回答实在是让人无法反驳。   东方不败在一旁看的直接笑喷了,乐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邱忠也是背过身去,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音来,但一耸一耸的肩膀,谁都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   战辉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大魔王这个货是没救了。   大魔王哭丧着脸对龙将说道:“你说的没毛病,不过还能看出来些其他的。寇氏宅院昨天刚刚收复过来的,可灶房依旧井井有条什么都不缺。这说明奇兵营的将领治军严谨,军卒们军纪严明。”   龙将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还是咱们将军慧眼识人。如此知人善任,真是让人钦佩。”   大魔王听了叹了口气,龙将这小子就是以能说会道,会骗能变戏法起家的。自己问他问题纯粹是自己找虐。   默默回到灶台前,大魔王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言不发了。   战辉把菜盛大出来放好,上前轻轻踢了大魔王一脚,“心态这就崩了?知胜有五,还记得都是什么吗?”   大魔王臊眉耷眼道:“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胜者,知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以虞代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   战辉点点头,“第一,想要取胜要仔细的分析,是否能取胜敌方,想要胜又该如何取。第二,既能人少打游击,又能打战役。   第三,上下同欲就不多说了。   第四是,要有有戒备要有有应变能力。第五,各级将帅各尽其职,而不能下级只会按上级指令。”   顿了顿,战辉继续道:“第一,第二,第四,你多少都犯了些错误。不过最主要的还是第一条,你坑人的人选就选错了。   龙将以前的事你比谁都清楚,这段时间又一直在外当间者。做的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活计,你想坑他你觉得能成功吗?”   龙将在一旁听了,抱拳打断道:“将军,属下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可不是捧着说。”   战辉摆手道:“你就别着凑热闹了,有这么一个货就够操心的了。”   邱忠在一旁看的明明白白,这都有些耳提命面的意思了,日后这位骑兵营的校尉绝对会被重用。   另外,这些年轻的将领们能有这样一位能亲自下厨做吃食的主将,也真是让人羡慕。   邱忠心里正感慨的时候,战辉扭头看了过来,“别杵这了,饭菜都做好了,你不饿我可是饿了。你对这最熟悉,领着人去吃饭的厅堂,顺便把吕光和刘舟师喊过来。”   战辉的话让邱忠愣了一下,接着心里顿时激动无比,听话里的意思是自己也能上桌吃饭。   这位将军可是对海上的事很感兴趣的,或许自己真的能投到这位的麾下。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跟着这位想打败仗都不容易,最重要的是这么厚待属下的将军可不好遇。   刘舟师其实也早就饿了,但是吕光一直拉着打问海上的事,根本不敢退下,只能陪着笑脸回答吕光的各种问题。   当邱忠过来喊吃饭,还小声说是年轻将军亲自下厨做的,刘舟师是惊的合不拢嘴,直到被邱忠拉到了饭桌,还是晕晕乎乎的。   战辉也早就饿到饥肠辘辘了,也没客气,简单说了两句就动筷子开造了。   可刚吃了一块鱿鱼,正美的眼泪都要掉下来的时候,亲卫进来了。   “将军,府门外来了一群百姓,想要求见您。”   战辉听了顿时发懵,扭头对邱忠道:“昨天收拾寇家的时候波及到百姓了?”   邱忠赶忙摇了摇头,“昨天属下和副将劝降了不少,真正抵抗的不到二百逆贼,很快就被肃清了。   而且都是在府里进行的厮杀,没有波及到百姓。”   战辉扭头看向亲卫,“天都黑透了,你确定百姓点名要见我?他们说没说什么事。”   亲卫开口道:“没说什么事,但是看样子好像是过来感谢的,手里拿了不少瓜果。”   战辉听了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闹事来的就行,本打算马上起身就出去。   可看到紧着往嘴里塞犹鱿鱼的东方不败,眼角抽动了几下。   对东方不败呲牙一笑,“应该是给鱼的娘子透露出去的消息,您是东山道的观察使,一起出去看看吧。”   东方不败吃的正香,摆手道:“你自己去就行了,没看见舅舅这吃的正香呢。”   战辉叹了口气,特么的就是因为吃的正香才喊的,不一起去出去,估计回来连菜汤都没了。   “广兴岛可是东山道治下,您作为观察使可不光是监察百官的,还是要体察民情的。   另外,那些百姓是过来感谢的,到时候上奏章的时候您把这个写进去,也会脸上有光不是。” 第436章 这么简单雪花盐就出来了?   清凉的海风顺窗而进,若有若无的鲜腥道,让早起的战辉精神为之一振。   站在门口举目远眺,远处的大海就像是广阔而深邃的潭水,碧蓝而澄澈,令人心神俱醉。   回想昨晚岛上百姓前来道谢的场景,战辉欣慰的同时又有些不是滋味。   欣慰的是留守军卒们对岛上百姓的秋毫无犯得到了百姓的认可。   这反映出神策军虽然成军时日不长,但军纪和思想工作做的还是可以的。所以战辉对于百姓的夸赞还是非常自豪的。   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的是岛上的捕鱼业并不发达,还是和秦州一样的问题,鱼打多了根本没法储存。   只有到了初冬的时候家家会煮些海盐晒些鱼干吃,但也只能是勉强够自家吃,想要贩卖那就不成了。   因为煮的海盐根本就不够用,而且没有过滤单单煮过一次的海盐中杂质也很多。   虽说这个年头对于味道没有过多的要求,只要能吃那就是好东西,但是盐里的杂质多那是有毒的,甚至是能吃死人的。   所以岛上甚至是海边的百姓只能守着金山干瞪眼,日子过得比内陆百姓强不到哪去。   从利海码头到广兴岛以东的一百多里海域,都属于浅海,深度除了极个别的地方,基本都在二十米左右。   没有过度捕捞甚至说的上没有捕捞,加之又没有污染,海里的鱼不用渔网,随便拿个鱼篮或者鱼叉就能捕获到鱼。   再夸张一些用岛上百姓的话讲,踩着鱼的脊背都能上岸。   这么丰富的渔业资源干看着却不利用,实在是太过于可惜了。   想到这,战辉摇了摇头,转身回了屋子,研磨提笔开始给天宝皇帝写奏章。   东方不败昨晚被百姓捧得都要找不到北了,起床以后打着哈欠溜达到战辉这边。   打算拉着战辉出了寇家的宅院去转悠转悠,再感受感受被人爱戴的滋味。   不过看到战辉在奋笔疾书,以为在写什么海上计划书,所以也没催促,只是凑过去看了看。   不过看了几眼以后,东方不败立刻惊讶的困意全无,不停的嘬牙花子。   直到战辉把海边盐场的计划与方法全都写完了,东方不败才开口问道:“你确定这个法子能用?”   战辉看了看东方不败,“不是我说,老东方,额,老不败,老东,好吧还是舅舅顺口些。咱俩接触的日子虽然不算长,您见我做过不靠谱的事吗?”   东方不败本就是混过帮派的,所以对于战辉怎么称呼并不太在意。   “倒不是说你做事不靠谱,这法子要是真能用,你真舍得上报给朝廷?这可是盐啊,那全都是响叮当的铜钱啊,你真舍得?”   战辉听了,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四十五度,学着外星马的样子道:“其实我对钱不感兴趣。”   东方不败撇了撇嘴,这位可真好意思说,昨晚看寇家封存钱库的时候,叫的那叫一个开心。   现在告诉自己对钱没兴趣,真是瞪着眼睛说瞎话,没兴趣还特么准备当海商。   东方不败对着战辉啧啧了两声,“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另外,你这幅样子真的很欠揍。   这世上哪有不爱钱的,谁会嫌钱咬手,你要真是嫌钱多,你把这法子给舅舅。   我写秘奏和陛下商量商量,哪怕分舅舅一成的利润,打着滚也花不完。”   战辉摇头道:“这个就别想了,盐铁以后都是收为国有的,个人私踩那是犯国法的。况且,我把晒盐和煮盐的法子给报上去,就是为了拉低盐价的。”   东方不败疑惑道:“为什么这么做,盐价越高税不是收的越多吗?”   战辉摇摇头,“现在的盐价太高了,能敞开舍得吃盐的没几家。把盐的价格拉低一些,百姓也能舍得多吃些,到盐售卖多了完全能把低价的那部分弥补回来。   而且盐价低了还会引发各种好的连锁反应,说太多你也听不明白。”   东方不败眼角跳动了几下,战辉的话虽然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这话说的,有些伤人了啊,舅舅好歹也活了三十多年了,怎么就不明白了。   再说了,你这法子试都没试,就这么肯定能用?你这可是直接上报给陛下,万一不成那可是欺君之罪。”   战辉把写好的奏章收好,看着东方不败无奈的笑了笑,怎么就总是自己人找打脸呢。   “待会给让您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技术。”   长兴岛的海景优美,加之海滩都是由细沙堆积而成,实在是上佳的天然浴场,改造成盐田实在是太可惜了。   而且现弄盐田也不现实,所以战辉只能选择煮盐的过滤法,而起过滤作用的主角依然是木炭和草木灰。   东方不败躲在地上摆弄了一阵战辉弄的工具,想了半天也看不明白这些东西是干嘛用的。   又扭头看了看一旁的陶锅,扬头对战辉开口道:“从吃完早饭就开始弄,也没见你这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啊,你那法子到底行不行啊。”   战辉摆了摆手,示意东方不败稍安勿躁,把陶锅里的海水蒸发干净了,将锅底的白色盐饼弄了出来。   战辉把正在海里疯玩的几个人喊了回来,把盐饼捣碎以后,让众人都尝了一点。   东方不败脸皱成了一团,“你这是在消遣人是吧,这盐看着细,可根本比不上人吃的盐卤,又苦又涩又咸,只能喂牲口。”   战辉看了看脸全都皱成一团的几人,微笑道:“谁说现在就能吃了,让你们尝尝是想让你们记着这是什么味,待会和做好了的盐好有个比较。”   说完,战辉指了指初步凝结出来的海盐和地上准备好的家伙式对大魔王开口道:“先用清水把这些海盐化开。再把麻布绑在没底的木桶上,绑好以后麻布上面先铺一层细沙再铺草木灰和捣碎的木炭,最后把带过来的粗沙铺上。”   众人虽然不明白战辉安排的这些到底有什么用,但是件战辉胸有成竹的样子,都有些不明觉厉。   战辉其实对最终能煮出什么样的盐也不太清楚,要是差别不大,那就再继续过滤一遍接着煮,总归是要比用海水直接煮出来的要强。   大魔王把准备工作做好以后,战辉把绑好麻布的无底木桶当做过滤器,把化开静置好的盐水重新倒进了陶锅里。   再次蒸煮以后,战辉把结成薄饼状的结晶再次捣碎,又让众人尝了尝。   东方不败这次尝完以后,眼珠子瞪得老大,难以置信的看向战辉,“就这么简单的鼓捣一下,雪花盐就弄出来了?” 第437章 没了船看他们怎么跑   对于众人的吹捧战辉并没有洋洋得意,而是在考虑要不要让岛上的百姓煮盐。   如果岛上百姓自己煮盐,制作海鲜干货的时候那就会方便很多。   但是这样一来岛上的百姓没准就会变成了盐贩子,因为卖盐可比卖咸鱼卖海鲜干货赚钱多了。   即便不是明目张胆的卖盐,腌制咸鱼的时候弄的盐比鱼多,也让人受不了。   而且一旦开始煮盐,广兴岛估计能烧火的草木估计都得被砍没,就得变成秃岛了。   东方不败亲手按照之前的步骤煮了一次海盐,结果再次煮出了能吃的海盐,对战辉是彻底服气了。   一脸兴奋的跑到战辉身旁,“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呢,这么简单就把问题解决了。”   顿了顿,对战辉又龇牙一笑,“你对钱不感兴趣,舅舅我感兴趣,你给舅舅再想个能和晒盐煮盐这么赚钱的法子。”   战辉好悬一口老血没喷出来,没好气的对东方不败道:“您真当我不心疼啊,要不是涉及到民生以及大武如今财政堪忧,这盐我绝对自己晒自己煮。   另外,法子不是已经给您出了吗,出海当海军当海商,不比贩盐赚的少。”   东方不败嘴一撇,“现在咱们拢共只有四条从寇家缴获的海船。而且你还要上奏把一千料以上的大船全都归于朝廷。   现打船耗费时间不说,海州这还没有能打大船的船匠,咱们现在就是想出海,也走不出去啊。”   战辉低头沉吟了一阵,把众人召集起来回了寇家的宅院。   进大堂之前,战辉把龙将拉到了一旁,“刘舟师你了解多少。”   龙将想了想开口道:“将军真打算重用他?”   战辉点点头,“你能第一时间先控制住他,以及邱忠对他的推崇,都说明这个人是有真本事的。   大武未来的海军想要走出去,没有舟师是不行的,不单单要让他把一身的本事传授出来,还要通过他多邀请一些舟师过来。   昨天许诺的八十万海军总教头虽然名头大了些,但我是真打算给他举荐个官职的。”   顿了顿,战辉继续开口道:“如果重用他,有些决策上的事就瞒不了他。”   龙将正色道:“属下会看好他的。”   战辉拍了拍龙将的肩头,“那就把他喊过来议事吧。”   东方不败看了看一脸正色沉吟不语的战辉,又看了看同样板着脸的大魔王和龙将,知道待会肯定是有大事宣布,所以也收了脸上的笑容坐直了身体。   厅堂内的气氛逐渐变得肃穆,尤其没了笑意的战辉,散发出一种说不上来的压力扑面而来。   尤其是邱忠和刘舟师,明知道都是自己人了,可就是不由自主的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战辉把初步计划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后,抬起头目光扫视了众人一眼。   “这次议事虽然人不算多,也不算多正式,但操作的好,没准在坐的诸位都能够载入史册。”   顿了顿,战辉指了指厅堂,继续开口道:“如今大武沉珂积弊。田地大部分入了世家大族手中,而大武内的诸多大行商又都和世家大族有关联。   田和钱都进了这帮吸血鬼的腰包,让大武变得民不聊生。   看看这厅堂的装潢和陈设,全都是民脂民膏,最为不要脸的是只为一己私利,居然民族大义都不要了。   关外战事连连,他们这些蛀虫居然还要趁火打劫,发动了清君侧。   他们已经不配做华族人了,这等鼠辈人人得而诛之,和他们也不用讲任何道义了。”   随着战辉的话音一落,大魔王眼神顿时亮的吓人,知道将军这是又要剑走偏锋了。   战辉看了看众人继续开口道:“大武和草原人的战争只是个开头,秋收过后极北的蛮族,西北的青塘人,西南的西羌人,绝对不会作壁上观。   如今尚能以镇北一己之力硬抗草原人,随着这些财狼虎豹纷纷下场,大武会慢慢变成举世皆敌的局面。   我一直都在强调,战争拼的就是谁的国力雄厚,家底不厚就无法犒赏奋勇杀敌的将士,甚至是粮草都无法筹措到。   没了势气又饿着肚子,将士们怎么能抵挡住那些野兽般的异族人。   所以我准备向那些把大武掏空的世家大族借着军资,以佑我华族不被异族践踏在脚下。”   东方不败听的砸吧砸吧嘴,这位年轻的驸马说这么多,怕是最后一句才是关键。   战辉又扫视了一眼众人,对刘舟师开口道:“随着战争逐步的升级,大武的军资必定会紧缺。所以海上贸易一定会以国家为主导,还请刘舟师多多联络相熟的舟师过来为国家效力。   另外,民族危在旦夕之际,还请刘舟师不吝家学,能把舟师的一身本事教授出来。”   刘舟师马上起身对战辉抱拳行礼,“请将军放心,小人虽然位卑,但民族大义还是知道的。”   战辉用力点点头,接着把目光看向了东方不败,“将门子弟一直渴求的机会就在眼前,不是只有马上能够夺取功名。海船上同样可以,还请东方观察使从中协调把将门子弟抽调到广兴岛进行训练。”   东方不败听闻也是郑重起身对战辉拱了拱手。   战辉目光投向吕光,吕光见状马上起身抱拳行礼,“旦凭将军吩咐!”   战辉笑了笑,“给你讲个选择,回海州整顿完新军交出去,跟着身策略继续征战。另外就是继续留在整顿的新军,完成基础的操练后,还要把军卒操练的坐海船不晕,下船后可以立刻投入战斗。   这两个选择,你可以好好想想,稍后再答复我。”   说完,战辉把目光看向了大魔王。   大魔王被战辉看的一脸发懵,不过还是起身道:“将军,看您之前的安排都是海上的事,这没有骑兵什么事吧。”   战辉嗤笑了一下,“人能上船,马就上不得船吗?你的骑兵营留下一同与吕光的新军操练。务必做到下船后,军卒们可以立刻上马作战,听好了,是可以立刻作战,无论是人还是战马,你都得操练好了。”   大魔王听了立刻傻眼了,呆愣了片刻开口道:“将军,您这是不要我了。”   战辉听的头上青筋暴起,好好的气氛被这个货给破功了。   大魔王这个货怎么也特么走起柱子的路线了,上去就是踹了几脚。   “武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怎么到你这就非要废话呢?没接受磨炼就想当将军想立功?”   等战辉踹完了,大魔王叹了口气,可怜兮兮的坐了回去。   战辉把目光看向邱忠,“你虽然是降将,但那是被逼无奈。如今弃暗投明,希望你能加倍努力为国效力。   你对海事比较了解,新军的海上操练以及出远海的将门子弟操练都要辛苦你了。”   邱忠激动的连连点头。   战辉拍了拍了邱忠的肩头,让激动的邱忠重新坐下。   战辉目光龙将,“虽然你没有在战阵上正面和敌人厮杀,但作为大军的眼睛,你发挥出的作用丝毫不必他们差,甚至功劳还在他们之上。   如今你麾下也有些规模了,以后不要亲力亲为了,居中指挥就可以。”   当着这些人的面得到战辉的肯定,龙将也是激动的不行,立时站了起来,“当不得将军夸赞,都是属下该做的。”   战辉点了点头,“把你的人撒出去吧,把那些出远海的海商底子给我摸清楚了。记住,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再晚就进了冬季的顺风季了。”   龙将听了一抱拳,“请将军放心,属下摸不清海船的分布和数量,必当提头来见。”   东方不败听了龙将的话眨巴眨巴眼睛,对龙将开口道:“你关注的地方错了吧,不是摸海商的家底吗?你打探海船的分布和数量干嘛。”   东方不败的身份特殊,所以龙将一时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解释。   战辉见状叹了口气,“不把他们的船摸清楚了,怎么抢过来。不把船抢过来怎么出海贸易,怎么把新军和骑兵运过去。”   顿了顿,战辉冷笑了两声,“至于家底,没了船他们往哪跑,都得给我留下充军资!” 第438章 顶多一半的出入   东方不败仔细把战辉写的海上贸易计划建议书看了两遍,看过之后眼角跳动了几下。   这奏疏写的太蛊惑人心了,任谁看了都没有不动心的,尤其是这个各面贸易额度以及利润的统计表情让人一目了然的就看到每年能获利多少。   嘬了嘬牙花子,东方不败看向战辉,“这个统计表着实不错,但是每年的贸易额和获利可都是你胡写的,这能行吗?”   战辉撇了撇嘴,“您是从哪看出来是胡写的,这是根本大数据推断出来的,说这些您也不明白。   再说了,这份统计表只是估算,下边还有一行小字做了注释呢。”   东方不败把奏疏又拿起来在表格下方仔细看了看,看过之后顿时满头黑线,“你这字也太小了,之前都仔细看了都没注意到。另外这个“仅供参考以实际为准”不就是诓人吗?你小子胆子也忒大了,这可是上奏给陛下的。   将门子弟真把海商的活接过来,赚不到那些利润怎么办。”   “这怎么叫诓呢,海船的数量在那摆着呢,即便和我推断的有些出入应该也不大。”   东方不败一听有出入,紧张兮兮的问道:“到底差多少。”   战辉想了想开口道:“顶多一半。”   东方不败差从椅子上掉下去,“差了一半还出入不大?你这不是坑舅舅吗?”   战辉叹了口气,“我坑您干嘛,这可是出远海,一走就是几万里。咱们是第一次做海商,出些损耗和其他的一些问题也是正常的。   再说了,即便利润砍下去一半,还剩下好几千万贯呢。   说句不好听的,出海的海船和做买卖的本钱都是平叛缴获过来的。这些都是陛下偏得的,您觉得陛下会不高兴吗?”   东方不败低些脑袋想了半天,虽然战辉说的确实有道理,可总觉着哪里不对。   战辉晃了晃奏疏,“您还盖您的大印吗?不盖我可收起来了。”   东方不败见状犹豫了一下,最后一狠心把官印拿出来盖了上去。   “舅舅这把赌的可太大了,那可是好几百将门子弟啊。”   战辉等东方不败盖完大印,把奏疏封好收了起来,“您就放心吧,明年这个时候将门子弟就能赚不少钱了,后年的这个时候家家都能新起一座大宅子。”   东方不败叹了口气,“被你画的大饼弄的晕乎乎的,你光说能赚钱可现在船还在那些海商手里呢,最终能抢过来多少还不知道呢。   再说了,你都上奏把那些一千料以上的船全归了朝廷,咱们拿什么装货赚钱啊。”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等火炮上了海船,您可以专门抢那些白头人,不但得了钱财,还能得了好名声。”   东方不败听了眼神亮了起来,大手连拍了几下,“这个法子好,黑吃黑呗,以前咱们干的就是这个。”   战辉见东方不败把实话漏出来了顿时乐了,“您可别高兴的太早,将门子弟身上的胆子可不轻。从京城过来估摸最快也要二十天,短短的两个多月内,要学会操舟不说火炮也得会用。   不然咱们计划的再好也是无用,到时候抢不来海船那可就不妙了。”   东方不败听了脸立刻皱成一团,将门子弟确实如战辉所说,在京城散漫惯了,两个多月要掌握这些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看了眼战辉开口道:“让你说的我心里都有些没底了。”   顿了顿,咬牙继续说道:“奏章也写了,官印也盖了,这事十有八九陛下会同意。将门子弟好不容易遇到次机会,就是累死也得把这些都学会了。”   战辉听了一挑大拇指,“您有这个决心就对了,有句话说得好,男人就该对自己狠一点。刚才的奏章您也看到了,我可是把岛上的寇氏宅院当做了海事学堂的。   将门子弟来了不操练都不行,想跑更是没地方跑。”   东方不败听了脸上的横肉跳动了几下,怪不得把海事学堂安排到这,这特么四年环海根本没地方跑。   昨天坐船登岛只是一时兴起,把黄钰自己扔到利海码头有些过份了。   另外方方面面需要善后的事情也不少,所以战辉不敢再耽搁了,在岛上吃过午饭就领着众人乘船赶回利海码头。   吕光对于战辉给的两个选择,心中衡量了许久,最终决定留在海州。   毕竟新军都是东山道的军卒,怎么也要好打些交道。   如果跟着神策军回了幽州,那处境就有些尴尬了,因为新军都留在了海州,加之神策军各营的主将都不缺,去了至多只能当个副手,想要独自统领一营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作为有理想有抱负的吕光,只能选择留在新军,这样才能更好的施展一身的才能。   另外,吕光觉得作为武人就该迎难而上,而不是遇硬就缩。   战辉心里其实也是倾向于吕光留下的,如果按原计划攻下了海州,还勉强可以认命吕光为神策军的副将。   如今寇氏戏剧性的覆灭,就没办法把吕光安排到副将的位置。   如果认命为一营的校尉,想要冒头那就又要浪费不少的时间。   选择留下操练大武的第一代海军陆战队,才能最大程度发挥出吕光的才能。   “新军的主将我是竭力推荐你的,不过怕是陛下未必会应允,但副将肯定是没问题的。”   吕光一脸感激,“世叔不必太为难,只要能统领一营就可以了,不敢奢望一军主将。”   战辉摆了摆手,“现在不是谦虚的时候,你有这个能力才会推荐你。”   顿了顿,战辉继续开口道:“现在能出远海的海船只有寇家的这四条船,只能起到护航的作用。所以你们登岸乘坐的海船,肯定是那种平底的楼船,虽说是沿着海岸走,但是冬季风大,平底船肯定颠簸的厉害。   这么短的时间内让军卒们不晕船不影响作战,难度还是挺大的,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吕光郑重的点点头,“世叔放心,新军的军卒大多都是海州人,加之有邱将军的帮忙,问题应该不大。”   与吕光相比,大魔王的心情可以说是糟透了,把骑兵营留下那就相当于踢出神策军了。   见战辉和吕光开始谈笑风生了,估摸正事是谈完了,撅着个大嘴凑了过去。   “将军,您为啥非要把骑兵营留下啊,属下也没犯什么错啊。”   战辉目光撇了撇大魔王,“你不是整日立功心切吗,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还往后缩了。”   大魔王委屈道:“在神策军一样能立功,不必非得留在这啊。再说来的时候都是一起来的,平叛完了您单单把属下留下,这就和发配一样。”   顿了顿,大魔王继续说道:“这功劳您还是安排给巴雅尔或者柴定吧。”   战辉见大魔王这次是真有情绪了,拍了拍大魔王的肩头,“南边水系发达,气候也和北地不同,他们两营清一色的部族骑兵,交给他们我不放心。”   迟疑了一下,战辉继续开口道:“部族和部族是不一样的,所以这个任务只能交给你。”   大魔王见战辉这么说,知道肯定是得留下了,只能哭丧着脸点了点头。   战辉见状,无奈的踹了大魔王一脚,“高杰的炮营我也会留下的,别弄的跟被抛弃了的怨妇一样。”   大魔王听说炮营也会留下,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炮营可是神策军的重中之重,能把炮营留下,那就说明不是被踢出神策军了。   大魔王对战辉一抱拳,“将军您放心,属下留下绝对会配合好新军,就等着属下立功的好消息吧。” 第439章 平叛结束   “将军,属下不就是吃车敖舔了舔壳吗,您至于单独把我支走去广兴岛吗。   下回您可不能这样了,可担心死我了,属下怎么说也是您亲卫中的亲卫。   您真要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和公主交待啊,怎么和村里人交待。”   战辉听的满头黑线,这个夯货现在演技挺在线啊,“把你的乌鸦嘴快闭上吧,有你没你我都不会出什么事。”   说完战辉又指了指地上几个装满蛤蜊的木盆开口道:“你就是这么担心我的?”   柱子挠了挠头,“昨天不是见您吃的没尽兴,属下特意给您准备的。”   战辉嗤笑了一声,也懒得和柱子继续掰扯,“北边有消息传过来吗?”   柱子点点头,“晌午的时候牛校尉那边送了封信过来,属下给您放到案几上了。”   战辉快步走进屋内,把案几上的信打开看了一遍,因为有神机营的配合,牛达选用了当初偷袭济州城的战术。   直接把李氏的老巢宁州城给端了,其余州县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发生内讧城池不攻自破。   放下手中的信,战辉长出了一口气,东山道的平叛任务这次算是彻底结束了。   战辉算了算时间,从幽州出来到现在,将将二十天左右。   把各州的善后事情处理完大概也要十天左右的时间,离秋收还一个月,没准还真能把婚事给办了。   随即战辉摇了摇头,南边和北边的战报这段时间都没看到。   具体什么态势还不知道,不过大概率还是关外打的起劲,不短江在对峙。   两边正是需要兵力的时候,如果把平叛的喜报呈上去,估摸天宝皇帝不能让神策军再消停的在幽州待着。   好不容易碰到个有帅才的吕光,以为能接替自己这个领军的二把刀。   结果没想到大武的海船技术这么牛,傻子才不出去抢一抢,做一做海上贸易,顺便从后屁股给那些南边大族来一下子。   想到这,战辉一声长叹,是自己当初非要装大象出来操练新军的怪不得别人,只能还得继续给天宝皇帝当工具人。   收了收心思,让柱子把正看蛤蜊的东方不败给请了进来。   把牛达的战报递给了东方不败,“把您麾下的名单提供一份。”   东方不败疑惑的打开战报看了几眼,顿时咧着嘴笑了笑,“可喜可贺,三家逆贼全都平定了。名单还是算了,全程都没出力,分什么功劳。”   战辉笑着摇摇头,“您就别客气了,这一路没功劳也有苦劳不是。”   东方不败摇摇头,“全程当看客,连一支箭都没出去,这么不要脸的领功劳还是算了。马上将门子弟就有出路了,不急于这一时了。”   战辉见状也不再坚持,写好战报和举荐的名单,先放到了一旁。   把之前写好的盐田和海上贸易的奏章让龙将用信鸽发往了京城。   接着又下令让大魔王的骑兵营出动,开始沿着海岸征集海船,顺便观察哪里有适合晒盐的大片平坦海滩。   东方不败被战辉下的一系列军令弄得有些胆战心惊,“陛下还没批复呢,你就开始了?”   战辉边给牛达写信下军令,边开口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没听过吗。再说了,这些都是利国的事,陛下肯定会同意的。”   东方不败皱着眉头道:“事确实是好事,可你这么提前做就有些僭越了。给陛下留下居功自傲的印象可就好了,这会影响你的仕途的。”   战辉抬头看了看东方不败笑了笑,“谢谢您的关心了,我就来就没想着当官,就连这个将军都是无奈之下当的。   陛下要真是看不上我,给我一撸到底那才好呢,正好回家娶娘子去。”   东方不败盯着战辉看了看,摇摇头道:“即便你真的这么想的,这么做也是不妥。”   “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放心吧陛下的批复估摸过了四五天就到了,现在只是做个提前的准备。   方才你也听到了,用飞鸽传书快着呢。”   东方不败摇头感叹道:“你小子真让人琢磨不透,真不知道你冒着好事变坏事的风险干嘛。”   战辉叹了口气道:“现在缺的就是时间,需要解决的事情还很多呢。距离海商的海船回来只有三四个月的时间。不提高效率,没准就要白忙一场了。”   说完战辉见东方不败还皱着眉头,笑嘻嘻的打趣道:“您放心,虽然奏章也盖了您的印,但真要出了什么问题,我一个人扛着牵连不到您。”   东方不败听了撇撇嘴,“你这话说的真让人不爱听。你把舅舅当什么人了,出来混的最重要的就是一个义字,义字要是丢了那还混个什么劲。   再说了,我本就不是当官的料再加上外戚的身份,我怕什么牵连,那是怕你给陛下留了坏印象。”   战辉龇牙笑了笑,东方不败这个帮派大哥有时候还真挺可爱的,“开个玩笑,莫要当真。其实咱俩无所谓谁牵连谁,您是外戚我以后算半个驸马都尉,都是半斤八两。”   东方不败一听,摇了摇头,“可得了吧,真要按你那么说的,陛下都不会让你领军。”   顿了顿,东方不败感慨道:“别人累死累活的也不见得能立下什么功劳。到你这立功就跟玩一样,人和人是真不能比啊。”   战辉一听立功又有些发愁了,虽说这一系列操作都是为了大武好。   但是举荐的人可都是和军事有关系的,尤其是新组建的新军。   吕光估摸主将肯定是没戏,但副将应该是没什么问题,而且主将的人选没准天宝皇帝还是会让哪个王子过来兼任,继续当个不管具体事物的吉祥物。   这样一来,神策军加上新军,这股势力可不算小了,如果把老丈人执掌的镇北军也算进来,那可不得了了。   这种情况下不表示表示自己对军权没什么想法,天宝皇帝肯定心里会敲鼓。   如果不打算造反,立的功越多越是麻烦事,历史上太多功臣因为功高震主被杀了。   即便没被杀的也是整日惶恐不安,一点生活质量都没有了。   战辉叹了口气,封建王朝的帝王可真难伺候。   看了看写好的战报和举荐名单,又看了看东方不败,这么好的替自己分担火力的人选可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第440章 开心的天宝皇帝   天宝皇帝脸色阴沉的坐在案几之后,目光顺着宣政殿的大门凝视远方。   工匠们夜以继日打造出的火炮,在江南战场上的第一次亮相并没有取得预想的战果。   反而因为各种原因让大军差点吃了败仗,这让天宝皇帝实在是难以接受。   同样的火炮为何在关外能够取得那么耀眼的战绩,在不短江一线却大部分成了废铁一坨。   如果火炮起不到作用,那就只能增兵摆开阵势打过去。   可想要增兵谈何容易,各处募兵时日尚短,根本谈不上战力。   如果再从镇北或者镇西抽调兵力回来,那就是在赌国运。   边地防守空虚一旦被外敌抓住机会,边关失守那可是真会要命的。   天宝皇帝收回远眺的目光,在大武的地图上扫了一眼,又把案几上各处的战报再次看了一遍,无奈的摇了摇头。   沉思良久,天宝皇帝觉得目前的局势只能维持这样,着急也是无用。   能够寄予的还是火炮,虽然第一次的亮相并不成功,但皇庄打造出来的火炮在运送过去之前是都试过的。   威力上和镇北送过来的那几门炮没有太大的区别,发挥不出作用,只能归结于将士们没有用好火炮。   “陛下,东山道的战报送过来了。”孙承恩一脸喜色的走进了宣政殿。   听说东山道来了战报,被打断思绪的天宝皇帝没有一丝不满,而且看孙承恩一脸的喜色,就知道是好消息。   天宝皇帝接过战报,看到济州城已经攻破,三家逆贼的贼首全都被擒,立时高兴的抚掌大笑。   “好,好,战家大郎果然没让朕失望,不声不响的就把三个老贼全给擒获了。”   “恭贺陛下,不但光复了济州抓了三家贼首,大武也多了一员可用之将。”   天宝皇帝连连点头,“这是十几日之前的战报了,这个时候说不准又光复了多少州县呢。”   天宝皇帝的话音刚落,又有一名太监急匆匆走了进来,“陛下,镇北设置的鸽笼传了信来。”   天宝皇帝听闻马上收了笑容,接过呈上来的信件立刻有些诧异。   因为不是一封而是三封,这让天宝皇帝心中有些忐忑,一下传来三封书信,这可不是好兆头。   不过打开信件看过之后,天宝皇帝呆愣了片刻,揉了揉脸,再次仔细看了一遍。   这次看过之后,天宝皇帝再也按耐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孙承恩起初看天宝皇帝的表情不对,还担心是不是镇北打了败仗。   当天宝皇帝大笑出来,心里才松了一口气,等天宝皇帝稍微平复以后,才笑吟吟的开口道:“陛下龙颜大悦,一定是镇北传来了告捷吧。”   天宝皇帝笑着摇摇头,把东山道的战报递给了孙承恩,“不是镇北,是东山道,你自己看看吧。”   孙承恩犹豫了一下,实在按耐不住好奇,小心翼翼的接过了战报。   “陛下,这可是大捷啊,真是可喜可贺。另外这飞鸽传书是真快呀,比驿站快马传信还要迅捷的多。”孙承恩看过之后激动的说道。   天宝皇帝没理会孙承恩,满脸笑意的起身走了几步,开口道:“六部尚书以及王启年宣过来。”   说完,天宝皇帝想了想,虽说如今三省的宰相只是摆设,但毕竟六部是隶属三省,这么绕过去实在是有些不妥,又开口道:“三省的宰相也请过来吧。”   从政事堂赶过来的各位大臣们虽然没从孙承恩那没探出什么口风。   但是看面色应该是好事,心里琢磨了一阵,都觉得应该是平定济州城抓了三家贼首的事。   可进了宣政殿看过三封战辉传过来的战报和计划书,全都惊的目瞪口呆,缓了好半晌才齐齐恭贺天宝皇帝。   天宝皇帝摆摆手,目光先看向了上任不久的户部尚书霍集,“海商的事,你怎么看。”   霍集冷汗瞬间就躺了下来,“回陛下,臣主事不利,疏漏了海商之事,还请陛下赎罪。”   天宝皇帝摆摆手,“朕不是要治你的罪,你才上任多久,这事和你没关系。现在问的是,朝廷接手海贸你觉得可行吗?”   霍集长出了一口气,“谢陛下赎罪,从奏章上来看,海上易市的利润抵得上一年的赋税了。朝廷接手大宗货品买卖肯定是好事,只不过就是咱们没有海船,只能徐徐图之。”   王启年听闻,轻笑了一声,接口道:“霍尚书,您是光看海贸和盐田了吧,战报后边的举荐您没看吧。”   霍集被王启年说的有些发懵,“不是都举荐的平定东山道的有功将领吗?”   天宝皇帝挥手打断了还要开口的王启年,“就你话多,你待会再吭声。”   “盐田的事,你怎么看?”天宝皇帝对工部商户钱成开口道。   钱成听了,笑吟吟的开口道:“陛下,这法子是战大郎提出来的,肯定是没有问题,工部派人跟着做就是了。”   天宝皇帝听了哑然失笑,点点头道:“那就派人过去吧,盐量增加,百姓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说完,天宝皇帝又扭头对霍集说道:“户部也跟着工部一起派人过去制定税率吧。”   顿了顿,天宝皇帝继续开口道:“至于海贸,除了户部要制定律令,礼部和工部以及兵部也有关系,都说说各自的看法吧。”   几位尚书都很赞成海贸,毕竟计划书的利润实在是太诱人了,这么好的开源项目傻子才不同意。   但是造商船,组建海上水军,都是要先期投入大笔的银钱,有些担心大武能不能吃得住劲。   天宝皇帝听了几人的担忧,把目光看向王启年。   王启年见状,赶忙站了起来,笑嘻嘻的拿起战报和海贸计划书,对众大臣晃了晃。   “诸位是对战家大郎不太了解,完全不必担心钱帛的事。”   众大臣都是一脸懵逼,不知道王启年为何这么肯定。   王启年撇撇嘴,先从举荐的名单和组建新军入手,给众人讲解了战辉的用意。   见众大臣一脸的不可思议,王启年又拿着平叛的战报开口道:“这份战报你们都没细看,上面明明白白写了从缴获的贼赃中扣除了神策军的各种马钱。   这意味着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   众大臣赶忙把战报拿过来仔细又看了一遍,果然如王启年所说。   众人眼角齐齐抽动了几下,目光不由自主的瞄了瞄战沧海。   战沧海是一脸的郁闷,“看我作甚,这无本的买卖对大武不好吗?”   天宝皇帝见了哈哈大笑,“这种无本分买卖越多朕才越开心。战家大郎隐晦的意思都明白了吧,举荐的官职和认命你们都快些批复,莫要让那边等的急了。”   顿了顿,天宝皇帝继续开口道:“三封奏章除了报喜以外,还能看出这孩子现在都开始害怕功高震主了。现在好好商议商议怎么封赏吧,莫要让他把朕当成了那种心胸狭隘之辈。”   天宝皇帝的这番话,让众大臣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让皇帝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相当于给战家大郎下了免死金牌。 第441章 你有法子让鱼放的住?   战后的善后工作和两项计划的工作量大大超乎了战辉的预想,预估的十天根本完不成。   一直仪仗的老沈也没有三头六臂,只能暂时主持海州州城。   派出去摸底各州县官声的军卒,回来了差不多一半。   但带回来的消息无一例外全都是官声不咋地的,夸张的说打听十个百姓有十一个破口大骂的,多出的那个是百姓不解恨骂了两顿。   这让战辉有些头疼,李家的宁城、沐阳等几座城池依然还是军管状态,总让一帮大老粗管理也不是回事。   可对于内政管理这一块,战辉实在是有些发怵,把神策军里数的出名的,挨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除了于海龙没一个有内政天赋的。   琢磨来琢磨去,也没别的人选了,战辉提笔刚想写信给于海龙下令,结果于海龙却跟着柱子从外面走进来了。   “谁让你过来的,你来了宁城和沐阳那边怎么办。”   于海龙被战辉黑着脸问的有些发懵,自己特么都快一个月没见着这位了,又哪招惹到了。   “你让回来的啊,再说了什么叫我来了宁城和沐阳怎么办啊。”于海龙一脸委屈道。   战辉气的一拍案几,“我让你回来的?我什么下令了。”   于海龙把战辉之前给牛达下令的书信拿了出来,啪的往案几上一拍,“你自己写的除了必须要留守的,其他各营的校尉前来海州议事。我一直跟在玄德后边可没招惹你,刚进门就和我黑脸是什么意思啊。”   战辉看了看之前自己下的军令,尴尬的笑了笑,“瞧我这记性,刚才一直想着咱俩关系好,想让你暂时主政宁城沐阳。给你增加些施政经验,结果……”   于海龙顿时满头黑线,毫不犹豫的打断了战辉,“用你的话说,别美化了好吗?你是自己发懒军中又没有合适人选才想起我的吧,怪不得见我进屋立刻黑了脸。”   战辉脸色一苦,“别说那么多废话,都谁过来了,那边谁看着呢。”   于海龙也没客气,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你可是好几十位小舅子呢。”   战辉听了一拍脑袋,把这帮人给忘了,不过有了他们还真省了不少事。   “怎么就你进来了,其他人呢?”   于海龙指了指码头的方向,“都跑过去看海船了,待会就能过来了。”   战辉眼角跳动了几下,“这帮白眼狼,来了居然先去看船,亏我惦记他们打算拉他们入股做个买卖。”   于海龙眼神顿时亮了起来,“你能张罗做的买卖,那肯定是赚钱的,说说到底是什么来钱的门路。”   战辉撇了撇嘴,“唉,我这人总是美化自己,还总愿意黑着脸……”   于海龙赶忙摆手打断战辉,“你可是一军的主将,至于心眼这么小吗?”   “你还知道我是一军的主将?刚才怼我的时候想啥呢。”   于海龙啧啧了两声……“是你想算计我好吗,你还觉得挺委屈。”   战辉刚想说话,各营的校尉陆续走了进来。   冷哼了一声,战辉提笔开始给柳匠作写信,把众校尉晾在了一旁。   众人和于海龙对了好一阵嘴型才明白将军为啥不高兴了。   互相对视了一眼以后,轮番上去给战辉一通拍,拜年话都整出来了。   直到众人都说的没词了,战辉才慢悠悠的放下笔,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   “你们是打算入了海军?真有这打算我就成全你们。”   众校尉全都抱拳连连摇头。   战辉指了指椅子,让众校尉们坐下以后,开口道:“评判的任务咱们就算完成了,你们的表现也都给陛下呈上去了。赏赐肯定是少不了的,至于赏多少,那不是我能决定的。   不过我打算做个买卖,你们要是有愿意入股的,可以跟着参合参合,但是先说好,能不能赚钱我可不敢保证。”   战辉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齐刷刷的站了起来,目光亮的吓人,纷纷嚷嚷着愿意入股。   战辉赶忙挥手让众校尉们坐回去,“都不问问啥买卖就嚷嚷着入股啊。”   众校尉齐齐点头,眼前的这位就没做过亏本的买卖,干一行发一行,傻子才不入股呢。   战辉把写给柳匠作的铸炮计划派人发走以后,带上了铁锅和调料,领着众校尉登船去了广兴岛。   众校尉对战辉的操作有些懵逼,不过海船走起来以后,顾不得猜战辉的用意了,全都扶着船舷对着大海纷纷口吐芬芳。   战辉见状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这简直就是大武版的一句卧艹行天下。   于海龙欣赏了一阵海景就转身凑到战辉身旁,“你到底要做什么买卖,搞得这么神秘。”   战辉指了指大海,“当然是和海有关系了。”   于海龙琢磨了一下,“你是打算贩卖海货?”   战辉感慨道:“海里的海货实在是太多了,就这么放着实在是太可惜了。另外这些海货不但味道鲜美吃了还能健体。”   于海龙诧异道:“你有法子让鱼能放的住?”   战辉点点头,“用盐腌过之后,再把鱼晾晒上,保存个一年半载的没问题。”   于海龙听完嗤笑一声,“还以为你有其他的法子呢,用盐谁不知道啊。关键是盐忒贵了,加上长途跋涉的运送,价格估计会高的吓人,没几个人会买的,也没几个人能买的起。   再说这些海鱼不像你弄的奶粉奶糖只有你家能做出来。   河里大把的鱼同样味道鲜美,你这次怕是真看走眼了,这买卖真的未必能赚钱。”   战辉撇撇嘴,“你觉得这鱼卖不出去无非就是盐和运输的问题是吧。”   于海龙点点头。   战辉拍了拍于海龙肩头,接着再次伸手指了指大海,把正在修建盐田的事情说了一遍。   于海龙揉了揉脸,“海水煮盐自古就有,但最终因为太耗费柴薪和杂质过多而放弃了。你确定你的法子真的不用煮?只晒就可以了?”   战辉嘁了一声,“我想出的法子有不管用的吗?大武的海岸线可长的很,挑些雨水少,海风大,日照足海滩并不难。   一旦盐田修建起来,海盐的产量提上来,只要朝廷不干涉,盐价绝对会降低,腌鱼的成本就降下来了。   至于你说的运输倒是个问题,不过可以先走海路,再从陆路分散到各地。   而且以后水泥路肯定会越修越多,运输的成本子也会慢慢降下来的。”   于海龙想了想开口道:“即便如你所说,可现在就弄腌鱼,有些太早了吧。”   战辉摇头道:“干啥都是第一波的人能赚到钱,等路好了盐便宜了再干就晚了。” 第442章 被抓壮丁的于海龙   到达广兴岛的时候,众校尉们被海岛的美景再次折服,纷纷又是一阵口吐芬芳。   于海龙出身书香门第,对于众校尉们的表现很是不屑。   战辉见状伸手捅了捅于海龙,“你这样子被他们看到了,很容易挨揍的。”   最海龙一脸无所谓,“我就是读书比他们多怎么了?他们以前可没少笑话我武艺不精。”   战辉眼神斜了斜于海龙,“没想到你们中间还有这故事呢。那他们窝艹的时候,你咋不上去做首诗呢。”   于海龙撇嘴道:“你当我傻?还是当他们傻?都在兴头呢我做那曲高和寡的事不是找不自在吗。”   战辉嗤笑一声,“可你这种不屑比上去做诗还让人膈应。真的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顿了顿,战辉指了指众校尉,“满大武除了行商和家中富裕出来游学的学子,内陆的百姓或许几辈人都见不到大海是什么模样。   他们若不是跟着我过来平叛,怕是这辈子也未必能见到大海。   作为武人那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行当,说不准哪天就搬家了,所以我才会领他们过来看看。   都是同生死共患难的袍泽,真有人将来为国战死沙场,再回想今天的这一幕,你觉得你的心痛不痛,会不会感到羞愧。”   于海龙被战辉说的满脸通红,想开口感谢战辉的指正,结果战辉继续开口道:“你我作为兄弟,我当然不会看着你整日后悔自责,待会做海货买卖的事宜你给他们讲述吧。”   说完,又掏出一本画册递给于海龙,“还有这个你拿着,上边是各种海货的画像。你去和岛上的百姓商谈收购的价格,谈妥了就和百姓们立了文书。”   顿了顿,战辉继续说道:“谈价格的时候要注意分寸,不能让百姓吃了亏,尽量达到双赢,让双方都有的赚。”   于海龙听的目瞪口呆,缓了半晌低头看了看画册,整个人更不好了。   “你想抓我的壮丁,你直接说不好吗?非要说那些义正言辞的话来压我?还有,这价格你都标在画像旁边了,你还说那么多废话干啥?”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让你做这个真不是拿话压你,这些人里面就你是读书人,当然得你上了。   至于画像上的价格,那只是一个知道价格,具体多少还是要以商议为主。”   于海龙不屑道:“这里可是你最有文采,而且做买卖也没人比得上你,这事应该你来吧。”   战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以前你不是总让我多给你讲讲商学吗?这么好的实践机会怎么能让你错过呢。   再说了,这么点个小买卖用的着我出手吗?况且你也是要入股的,好歹也是个股东,你上点心不应该吗?”   于海龙被战辉说的哑口无言,只能悻悻的点点头。   看了看战辉的画册,想了想开口道:“岛上有多少户百姓。”   战辉眨巴眨巴眼睛没吭声,对于海龙比量了一根手指。   于海龙点点头,“一百户,时间抓紧些今天倒是也能弄完,不过就是累些罢了。”   战辉龇牙一笑,“这么大的海岛哪能只有一百户呢,是一千多户。”   于海龙听了顿时一个趔趄,“一千多户?你画册上这么多海错,光文书就不知道要写几天。你不能总可着我一个坑吧,这么多人呢能不能换个坑。”   战辉摆摆手,“岛上有县衙的,前两天老沈刚派了两个官员过来。再说岛上会写字的还是有一些的,你不必过于担心。”   说走,战辉不给于海龙说话的机会,对着众校尉拍了拍手,“饶到码头还得小半个时辰,现在你们都过来,于总要给你们讲讲买卖的事了。”   于海龙虽然气的头上青筋暴起,但是被众校尉围团团围住根本冲不出去,只能无奈给众校尉们做起了讲解。   战辉之所以把这些交给于海龙去做,是真没看的上这个买卖。   即便包装营销的再好,想要大幅度盈利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的。   盈利的利润也是可着校尉们来,算是给校尉们发放的一种福利了,另外打鱼的百姓也能获利不少,日子能过得好些。   于海龙三言两语的给众校尉讲解完,就一脸幽怨的凑了过来。   战辉被于海龙的表情弄得一阵恶寒,“你把你那连一百块都不给的表情收起来好吗?你再这样我真怕忍不住一拳打过去。”   于海龙长叹了一声,“真没这样欺负人的了,帮你干活居然还要揍我。”   “那是在锤炼你,别觉得委屈。”战辉撇嘴道。   于海龙冷哼一声,“我这是遇人不淑,就你这个爱诓人的性子,真不知道阿耶怎么就那么喜欢你。   你这个当孙子的比我这个当儿子的还吃香,真是没天理了。”   战辉听的顿时满头黑线,这个货现在斗嘴的水平提升很快啊,特么从这找补回来了。   憋了半天战辉也没想出反驳的话来,气哼哼道:“来,咱俩搭个架子,检校检校你现在的武艺如何。”   于海龙撇撇嘴,“想动手就直说,总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觉得虚伪吗?再说了倚强凌弱是君子所为吗?”   战辉看了看于海龙一脸得意的一副我弱我有理的样子,嗤笑了一声,“看来分别的这个一个月,和我斗智斗勇这方面你又觉得你行了是吧。”   于海龙挑了挑眉毛一脸不屑道:“你都下完套让我和百姓去写文书了,你还能把我怎么着啊。”   战辉眼神斜了斜于海龙,抿着嘴嘿嘿笑了两声没说话。   登岛进来了小县城以后,战辉对众人拍了拍手,“于校尉刚才在船上可说了,为了早日让大伙的买卖定下来,现在就要去和百姓商谈。你们还不快感谢感谢于校尉。”   众校尉有些不明所以,但战辉发话了,还是纷纷上前道谢。   于海龙应付完众人,对战辉不屑的笑了笑。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走了,带你们去洗洗海澡,感受一下阳光,沙滩,海浪,顺便弄些海货吃吃。”   于海龙听了顿时满头黑线,盯了战辉几眼气哼哼的扭头跟着老沈派过来的官员去找百姓商谈了。 第443章 瞎跟什么风   抱着一块木板充当游泳圈的战辉,在海里耍了一会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无他,眼前都是一群粗糙汉子大声小叫,不但不养眼反而有些刺眼。   叮嘱一众属下小心点鲨鱼,不要扑腾到深海那边,战辉就上了岸。   目光扫了一圈,距离海滩最近的一颗大树都在百米开外,而且树下没了细软的沙滩而是黑黑的泥土,根本没法躺。   这大太阳底下就这么晒着,肯定得晒爆皮了,这让战辉有些郁闷,原生态的风景确实比较美,但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如果只为了气于海龙就傻乎乎的在这硬抗着,那就太幼稚了。   琢磨了一会,战辉和海里嬉戏的一众属下打了声招呼,就领着恋恋不舍的柱子回了寇家的宅院。   清洗干净以后直奔新设立的广兴县衙,打算看看那边海滩是不是无主之地,同时看看于海龙和百姓们商议的如何了。   倒是战辉有些低估岛上百姓对收鱼的热情了,黑压压的一大群人把县衙围了个水泄不通,估计岛上半数的百姓都过来了。   眼见着挤不进去,战辉索性也不进去了,在人群后边找了个阴凉地方坐了下来。   坐下没一会,从县衙里出来十多个中年人,而围着县衙的人群瞬间分成了十几股把这十多个人围在中间。   战辉隐约听到被围在中间的中年人大喊,“鳆鱼难捉,价二百铜钱一斤,不同意的赶紧开口。”   围着的百姓全都摇头,没有一个吭声说不同意的,中年人见状又连续问了两遍,依然没人吭声,才又一扭头分开人群进了县衙。   战辉觉得还挺有意思,于海龙搞的还挺民主的,还弄了个现场调研会。   打算当个吃瓜群众继续看看热闹,结果过了没一会,十几个人出来以后直接发了文书下去。   围成大圈的人群瞬间分成了十个小圈,战辉数了数大约是十户一小圈。   方才围成大圈的应该是一百户,十四个大圈那就是一千四百户。   战辉算完数以后,砸吧砸吧嘴,管理后勤这么锻炼人吗?于海龙现在做事可以了啊。   战辉起身凑到一个小圈子旁,文书是一式三份,百姓一份,县衙留一份,神策军的校尉们一份。   签了名字按了手压,十户一圈的领头百姓把文书收了一份,另两份交出去,就领着百姓兴高采烈的离开了县衙大门。   没了热闹可看,战辉只能摇摇晃晃进了县衙,没想刚一进大门就看见了东方不败。   还没等战辉张嘴说这位不讲义气,把自己独自扔在利海码头处理事物呢,东方不败先撇着大嘴开喷了。   “不是舅舅挑你的理,收海鱼这事你怎么不和舅舅说呢?是瞧不起舅舅还是怎么着。”   战辉眼角抽了抽,“您把我扔在码头,您自己跑回广兴岛,我怎么和您商议。”   东方不败尴尬的啊,是啊,这样,是吧的支吾了一阵。   最后干脆脸一横,大声嚷嚷道:“反正就是你不对。”   战辉都无语了,揉了揉额头才无奈道:这个买卖我就没指着赚钱,就是给麾下们弄点零花钱,您将来是要海商的,这小钱您也看不上。”   东大不败大手一挥,“这和钱不挨着,是关系知道吗,难道舅舅和你的关系还比不上你的那些麾下吗?”   战辉叹口气道:“行吧,我那份给您可以了吧。”   东方不败摇摇头,“不用麻烦了,我刚才已经添了名字进去了。”   顿了顿,东方不败拍了拍战辉的肩膀,“记着点以后有什么事都喊着舅舅一声。”   战辉听了头上青筋暴起,这个货都操作完了,还和自己掰扯这些干嘛,这特么就是被自己抓包了,来了出恶人先告状。   战辉也懒得搭理东方不败了,迈步进了县衙的厅堂,没看一脸臭屁的于海龙,随手拿了一份文书出来。   看完文书战辉总算明白为何这么快就弄完了,感情之前弄的指导价格全白弄了。   凡是鱼类,不管是刀鱼、黄花鱼,还是什么鱿鱼,这种肉多的鱼,一律和粮食同价。   像是虾螃蟹什么的反而不值钱,一律半斤粮食钱。   蛤蜊、蛏子之类的稍微贵些一斤的价格是二斤的粮食钱。   之前门口喊二百文的鳆鱼也就是鲍鱼,因为要下海捞,费力不说风险性也太大,所以才定了这个价格。   把文书放回去,战辉眼神斜了斜于海龙,“这价格你定的?”   于海龙一摊手,大牙一龇,“这可不是我定的,还广兴岛上的百姓自己定的。”   “你唬谁呢?我定的价哪个不比这个高,百姓又不傻,有高价不卖卖低价?”战辉一脸不信道。   于海龙哈哈笑了两声,“人家百姓问收鱼干嘛,我说做腌鱼贩卖到中原等地。要不是说签文书,估摸百姓会扭头就走,就这样百姓还底下说买卖的是个傻子,有腌鱼的盐还不如直接卖盐呢。   所以定价的时候,百姓说为了这买卖能长久些,就按粮价定。   还说海里的鱼是自己长的,比种庄稼省事多了,按粮价算已经占便宜了。”   战辉听的砸吧砸吧嘴,虽然被百姓说成傻子很不爽,不过百姓的这种细水长流的想法还是有些道理的。   但是他们忽略了捕鱼的风险性,虽说这山海域都是浅海,可那也平均都在二十米深,该有的大浪一样有。   看了眼于海龙又看了看老沈派过来的代理县令,战辉开口道:“给百姓们放些钱出去,利息少收些,借的少的不收也行,是一年还清还是几年还清你们看着商定。”   于海龙疑惑道:“好端端的给百姓放钱干嘛。”   战辉撇撇嘴,“渔船不用钱吗?渔网不用钱吗?家伙式都没有,百姓用手抓鱼去吗?”   听战辉这么说,两人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见两人明白了,战辉对代理县令开口道:““西南边的海滩地有主吗。”代理县令摇摇头,“寇家留下的地册上没有记载,应该是无主之地,再说海滩地什么也不长,根本没人要那块地。”   战辉点了点头,“那块地我买了,把地钱和税钱都算出来,待会就签了地契。”   几人听的都是一愣,都不知道战辉买那块沙滩地干嘛。   东方不败眨巴眨巴眼睛,琢磨了一下开口道:“如果还有剩余的沙滩地,给我也来一块。”   战辉听了一捂额头,“我就是打算在海滩盖两乘凉的亭子,您跟这个风干嘛。” 第444章 有些飘了的天宝皇帝   有了飞鸽传书使得京城到海州的距离不在那么遥远,战辉发出奏章的第六天就收到了京城的回复。   神策军从上到下都受到了封赏,钱财绢帛那是少不了的。   最为重要的是各营的校尉终于从杂牌将军晋升到了正五品的宁远将军。   东山道的各州降军全都特赦不追求任何责任,而且战辉上奏的各项提议,无论是组建新军还是建立海事学堂,天宝皇帝全盘通过。   最为让战辉有些肝颤的是,天宝皇帝居然下令组建镇南卫。   这就有点吓人了,大武总共六七百个军府,全归十六卫节制。   平均下来一卫的统兵的人数从五万至十万不等,虽说现在军府糜烂,根本就没这么多大军,但毕竟建制在那呢。   而且镇南位的兵源就是战辉提议的那些东山道降兵的后备役和组建的新军。   战辉把诏书又看了两遍,越看头皮越是发麻,掌管一位的全都是正三品的大将军。   这已经是武人官职的天花板了,自己特么一个领兵的二把刀,打仗全靠火炮不要钱一样的轰,让自己统领一卫的兵马这简直是开玩笑。   之前想要试着指挥十万大军,也只是想要过过瘾,从来没认为上边真的会让自己指挥这么多军队。   现在的情况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相当于只做了一个低级的简单副本,居然直接刷满级了,直接从新手村传送到了顶级地图。   虽然终极地图爆率高出神器,但是技能和装备还是新手村的水平,别说终极boss了,估计普通的精英怪砍着都费劲。   天宝皇帝比自己飘的还厉害,一场胜利就有些找不到北了。   关键是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这种大规模的兵团调动,自己根本掌控不了。   另外,这特么怎么看都像是在捧杀自己,天宝皇帝难道瞎吗?   奏章上东方不败一众帮派份子以及周王领着的一众小舅子,全都大书特书,有的没的功劳全安上去了。   这么做就是怕天宝皇帝瞎猜忌,结果还是给送来了一个惊恐大礼包。   战辉越想越是气闷,没了指挥修建盐田的心情,拉着正指挥挖过滤池的于海龙回了利海码头。   于海龙被一言不发的战辉弄的有些发懵,想要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但是看到战辉脸色铁青,张了几次嘴还是没敢问出来。   回了码头的厅堂,战辉把天宝皇帝传过来的诏书递给了于海龙。   于海龙看完以后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明白战辉脸色为何这么难看了。   对神策军的封赏都是应有之义,中规中矩没什么出格的地方。   组建镇南卫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但是一卫的主官要么是有名的老将,要么就是皇子,让战辉主领一卫这个就太骇人了。   见于海龙看完诏书,战辉脸色难看的问道:“怎么解决?”   于海龙看了看战辉,脸色同样不好看,憋了半天才开口道:“这事不能应,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的年岁太小了,即便没被敇封大将军,主领一卫也容易被攻讦。”   战辉在堂内转悠了几圈,“道理难道我不懂?这份诏书虽然不是正式的敇命,可字里行间的语气根本就没询问的意思。   历朝历代你见过哪个臣子能拧的过皇帝的,即便有拧的过的最后也都没好下场,除非是打算自己当皇帝的。”   于海龙叹了口气,“要不给镇北传信问问?”   战辉到案几后,琢磨了一会,开口道:你经学典故比我知道的多,你帮我拟一份回绝的奏疏。”   于海龙点头道:“这个倒是没问题,那镇北那边你不打算问问?”   战辉叹了口气,“一箭关那没有鸽舍没通信鸽,我阿耶那是指望不上了。你要愿意写,那就顺带着给老爷子和镇北王去个信。”   “你那个便宜舅舅不是也在吗,估计正是敇命下来怎么也要一个月以后。你让他给皇后写封信打问打问,让你统领一卫到底是谁的注意。”   顿了顿,于海龙继续开口道:“还有你那个四丈人,他一直是陛下的心腹,这事怎么也要询问询问他。”   战辉摸了摸下巴,觉得于海龙说的有道理,派人把东方不败请了过来。   东方不败看完诏书,脸色不停的变换了一阵,放下诏书叹了口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之前将门子弟愁的找不到门路,沾了这次平叛的光,好不容易冒头了几个。   结果你这却已经马上坐上大将军的职位了,以后再有诏书别给我看了。   虽然你是真有本事的,可你这么炫耀这么炫耀还是让人心里难受。”   战辉眼角不由自主的开始抽动,这特么是炫耀?这位关注点也太偏了。   咬牙对东方不败硬挤出一丝笑容,“正三品的大将军,武职已经到顶了,我今年才十六,投军满打满算才一年。   能统领一军已经是破例了,要资历没资历要战绩没战绩,您认为我坐到大将军的位置上能坐的安稳?”   东方不败看了看战辉,“你还没战绩?二十天就平定了叛乱,而且神策军几乎没战损。谁要不服,舅舅我回京带人去上门拜访,说道说道。”   “您真是我亲舅,这不是帮亲不帮理的事,最主要的是我没有统领一卫的本事。   这已经涉及到战略层面了,走错一步大武的损失都难以估量。”战辉无奈道。   东方不败大手一挥,“别谦虚了,在济州城分兵的时候你统辖的军卒都超过十万了。现在各营安置的井井有条,你要说你没本事,让其他武人情何以堪。”   战辉是真有些搞不懂这位了,到底是真没明白还是在装傻啊。   深呼吸了几下,战辉也绕弯子了,对东方不败开口道:“没有统领一卫的本事是真的,另外我怀疑是有人在捧杀我。”   东方不败眼神斜了斜战辉,沉吟了一阵才开口道:“你把陛下想的太无情了,陛下一向任人唯贤。”   战辉揉了揉额头,“众口铄金、三人成虎、人言可畏,这些典故不用我说您也明白。”   东方不败摇头道:“现在都什么局势了,还人言可畏呢。再说了,你是帝党出身,现在朝堂上都是这一系的,你怕捧杀和功高震主还早了些。” 第445章 急着叫我回来帮你骂人?   有句话说的好,生活就像是强击一安,如果无法反抗那就只能选择享受。   所以经过东方不败的一通心里建设,战辉也想开了,在这发愁也没有用。   但是拒绝的奏章还是要发出去的,至于最终结果如何到时候再说。   不过另战辉诧异的是,天宝皇帝再次回诏书的时候没有再提敇封的事情。   而是把不短江的战报发了过来,并且询问南边多雨的季节如何使用火炮。   战辉来回翻看了两遍战报越看越是长气,“雨暴,炮不发”就完了。   这尼玛天天都暴雨?要是这样不短江都不用打了,天天这么下雨早就把南边淹城泽国了。   火炮是炮管进水了,还是点火的药捻子湿了,通通都没说。   另外火药是不是受潮了没个交待,就特么轻描淡写的五个字就把火炮否了。   这火炮给他们用都白瞎了,还特么天子进军呢,就这个水平难怪天宝皇帝要组建镇南卫。   作为大武的火炮之父,战辉是越想越气,提笔刷刷的把雨天各种解决火炮放射的方法用简笔画配合文字叙述完。   接着开始炮轰不短江用炮的各卫禁军,先前还能用些什么“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孺子不可教也”,组成一些语句。   后来干脆句子都不写了直接各种成语,‘愚昧无知,一窍不通,不学无术,不知薡蕫,不辨菽麦,冥顽不灵,食古不化……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篇子。   后来实在是没词了,派人把督造盐田的于海龙给叫了回来。   于海龙听了战辉的用意,又看了战辉写的奏章,顿时满头黑线,“你这么急着把我叫回来就为了帮你骂人的?还有,你都写了满满一篇了,还用的着我吗?我现在有些怀疑你脑子是不是摔过了。   这么多贬损人的词你是怎么都记下来的,而且好多词我都没听过,这典故都从拿了来的?咱俩看的经书难道不一样吗?”   战辉大手一拍案几,“别废话,赶紧帮我想词,写不满三篇,我这气根本咽不下。”   于海龙听的直摇头,“你可消停点吧,陛下都要让你统领一下卫了。你这么简单粗暴的贬损人,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陛下也会觉得你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局势会对你更加不利。”   战辉冷哼一声,“陛下这次的诏书根本就没提镇南卫的事,估计之前又是玩的帝王之术在试探。”   于海龙劝慰道:“那你也不能这么写啊,那边进攻受挫本就颜面挂不住。都是武人,你这么做太过份了,况且南边的大军还有不少镇北军呢。”   战辉摸了摸下巴,这么无差别攻击确实打击面太大了,有些不甘心道:“就这么算了?”   于海龙点点头,“算了吧,别给自己找麻烦了。”   顿了顿,为了转移战辉的注意力,继续开口道:“按你的法子,用前些天先开好的一亩盐田试了试,居然真晒出了盐。而且出的盐还不少,大概有小二十斤,这一亩盐田一年就是七八千斤。   无用的海滩多的是,这要都开了盐田,大武的百姓就再也不用为吃盐发愁了。   你这脑子真是让人佩服,用还水取盐的法子咋就没人想到呢。”   战辉听闻撇了撇嘴,“你想的太美好了,现在还没立秋,正是天气炎热之事,海水干的快,出的盐多。   入秋以后就不会那么多了,不过一亩盐田弄好了一年四五千斤应该没问题。   至于海水取盐的法子,老早就有人想到了,只不过是用柴煮盐。”   顿了顿,战辉叹息道:“煮盐就要用柴火,柴没了盐呢就煮不了了。文醒儿的祖辈就在秦州煮过盐,结果不但草木都烧没了,就连地也因为没了草木变得沙化,庄稼收成惨不忍睹。   加之盐税还高,好日子并没有过上多久,反而比以前过得还要苦上一些了。”   于海龙虽然对于战辉说的这些并不太懂,但话出自战辉之口,肯定是有道理的。   有些唏嘘道:“不管怎么说,现在有了晒盐之法,还是百姓的一大幸事。另外,贩卖海错的买卖没准还真能赚不少钱。”   战辉边把写好的火炮使用说明书让人发走边摇头道:“晒盐成规模了盐价才会逐渐降低,估摸这一两年盐价变化不会大。所以贩卖海货的利润,先期并不可观,没准还会陪些钱,不过只要把口碑打好,长远上看还是可以的。”   于海龙见战辉消了气把奏章发走,不再提盐田的事,“之前左路军的五万东山道军卒按你的命令撤回各自州县了。但咱们大半的神策军还在宁州和沐阳,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战辉叹了口气,“你觉得陛下会让神策军继续回幽州窝着吗?现在朝堂上怕是正研究着把神策军是南边调还是往北边调呢。   不然我也不会让各营校尉都过来欣赏欣海景了,再说了除去押往京城的贼赃,还剩下不少呢。   又不是买不起粮草,大军在哪操练都是一样,等上边传了令再说吧。”   于海龙琢磨了一阵,“还是你考虑的全面,之前你说的屁股决定脑袋,还真是有些道理。说真的,你要真当个大将军,没准还真能像模像样的。”   战辉啧啧了两声,“你可真看的起我,你是神策军的大管家。神策军为何成军短短的三个月就能打胜仗,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全都是钱砸出来的,这两三万军卒的军资到处划拉划拉,抢一抢,还能过得不错。   七八万甚至是十多万的大军,想要达到神策军的水平,需要的钱帛那可就是天文数字了。   火炮和燧发枪先不说,光是马匹就得准备多少,你告诉我这么多的钱帛我去哪抢?   再说我不是什么领兵的天才,就神策军这两三万人,指挥得都有些吃力。   没了火炮的攻坚,没了战马带来的高速机动性,再加大部分的军卒因为缺乏操练战力只是一般般,还能像神策军一样势如破竹吗?”   于海龙撇嘴道:“你不是已经策划着要抢南边了吗,据说那些海商巨贾比三家逆贼还有钱。”   战辉一撇嘴,“前提是得把骑兵营和火炮营留下。不然没有骑兵的包抄,和炮营的攻坚,即便东山岛有十万步卒也是无用。   至多能抢些远洋回来的海船,海商陆上的老窝抢起来可就费劲了。”   顿了顿,战辉摆摆手,“咱俩说这些也没用,我又不打算当镇南卫的大将军。” 第446章 这旨能不接吗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四方招讨使、神策将军,战辉。   于国之积弊,糜烂生民之际,屡立奇功。   复罪族不顾国之大义,违故天命,割据作乱之际,扫除祸乱,光复正统,实朝廷之砥柱,国家之干城也。   然,四海未靖,北有蛮夷扣边,南有逆贼作乱。   望,继用才达,戡乱绥靖。   着即特进镇南卫上将军,检校兵部尚书,江南道东南节度使。   特敇万意侯等同开国县公,增食户一千五百。   望卿勉励,不负朕托。钦此 天宝十三年八月十六日。”   王启年宣读完天宝皇帝的圣旨,笑眯眯的看向目瞪口呆的战辉。   等了半晌见战辉还是这副表情,王启年笑嘻嘻开口道:“我的上将军别激动了,赶紧谢恩接旨吧。”   战辉一脸懵逼的看向王启年,“这旨我能不接吗?”   王启年三下两下把圣旨折好塞到战辉的手里,“开什么玩笑,把你推荐过来平叛知道我费了多大劲吗。这可是卫率上将军,十六岁就到了武人的巅峰,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你赶紧把圣旨收好了,我这大老远的一路风餐露宿赶过来早就饿了,快给我弄些海错吃。”   战辉听王启年这么说,眉毛立刻立了起来,“过来平叛是你推荐的?”   “昂,咱俩这关系,这么好的事当然得可着你来了。”   战辉气的咬牙切齿道:“王胖子,你居然还舔着脸说咱俩的关系。新军刚成立一个多月你就往火坑里推?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平叛败了怎么办?”   王启年嘿嘿一笑,“贤婿勿躁,你这一身的坏水,就那三家哪是你的对手。漫说新军刚立月余,就是领着农夫你也能把他们打的鬼哭狼嚎。何况你这又是炮,又是骑兵的,这就跟狼入羊群……”   没等王启年说完,战辉气的就抡起拳头砸了过去,“你才是一身的坏水,你知道不知道过来平叛耽误了多少事,浪费了我多少脑细胞。”   王启年一边往后躲一边大声嚷嚷,“哎,你小子过份了啊,好歹我也是你岳丈,你这样可太无礼了。最初陛下打问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又惹了祸,可是没少给你说好话。   谁知道陛下是要点你的将啊,再说了你这不是立了大功了吗。”   战辉轻啐了一口,“之前平叛的事就算了,你都说了我只有十六岁,这次这一堆的头衔,你就不知道给我往外推一推?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道理你不懂?   镇南卫的大将军就够吓人的了,兵部尚书怎么都出来了。还有万意侯是个什么鬼,短短半年给冠了三个侯卫了。”   王启年听了战辉的话,一拍大脑袋,“差点把口谕的事忘了。陛下说了,大武从来就没有什么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狗屁倒灶的事。   只要对朝廷有利的事,可以放心大胆的干,不要有后顾之忧。”   战辉撇撇嘴,抱拳行了一礼算是接了口谕。   王启年边把大将军印和腰牌递给战辉边开口道:“这个镇南卫陛下实在是迫不得已才设立,现在正值雨季,大江实在是不好过。   况且大部分水军都被江南道那些杂碎掌控,江北这边水军的船少。   强行突袭了几次渡口,不但没功下来还折损了不少水军。试着绕道走清河也是不成,都有逆贼的水军把守。   冒险靠了野滩,大军倒是上了岸,但江南水域山岭众多,骑兵施展不开。   只能全靠水军和步卒,攻破了几座县城以后,押运粮草的船只吃水深靠不上前。   大军粮草难以为继不说,水军也是处于下峰,怕被逆贼水陆两军围困,不得已又退了回来。   所以长久对峙,不是将士们不用命,是大江这道天堑实在是难过。   陛下本以为夜以继日打造好的火炮送过去,局面能够得到扭转,没成想是空欢喜一场。   这节骨眼上,你这边跟切瓜砍菜一样,二十天就把三家逆贼给灭了。   收服降卒缴获贼赃无数不说,你又是建盐田,又是组建海贸,而且处置得当还能从海上对逆贼发起攻击。   一举数得之下,你觉得换了你,你会怎么选择。”   战辉是揉了揉额头,真是应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内河水战相对于海战难度要小,如果火炮操作得当,哪会还在这僵持不下。   用小黑胖子的话讲,不是自己多优秀,全靠同行们衬托。   战辉战柱子把早就备好的海货给王启年端了上来,“镇南卫算是有些由头,其他的你继续说说,陛下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王启年见了一案几的海鲜,脸都笑出去了花,先是啼哩吐噜的大快朵颐了一阵,才开口道:“能有什么意思,有功当然要赏了。”   说完见战辉又有些要暴走的迹象,赶忙继续开口道:“检校兵部尚书就是挂个名,没有实权,算是一种殊荣。万意侯取自万事胜意之意,爵位对照的是国公,只要再继续立功,国公是指日可待。   江南道东南节度,不用我多说了吧,你自己打算抢海商,肯定要名正言顺啊。”   战辉听了眉头紧皱,“陛下这次的敇封实在过高了,实在是难以服众。”   顿了顿,战辉沉声问道:“这旨意真的不能不接?”   王启年重重叹了口气,没了胃口,把手里的蛤蜊扔在了案几上。   “你不接是不成了,陛下这是在千金买马骨。这次对世家望族动手,造成了现在朝堂上真是无人可用的局面。   没有被动的一些大族兔死狐悲,虽说有了东山道这三家的例子不敢辞官,但是族中的子弟却不外举荐了。   而且即便举荐了陛下也不会信任,只能把你竖起来继续抗旗,吸引中小家族或是寒门出身的有才俊杰出来报效朝廷。”   说完,王启年又是长叹一声,“如果不是无人可用,陛下会冒险派你统领只操练了一月的新军平叛吗。”   战辉听了王启年的解释,心里顿时发凉,没有储备人才,天宝皇帝发什么疯。   估摸清洗朝堂以后,整个朝廷也只是在维持着运转,不让停摆罢了。   要不是江南的大族没有野心,或者是意见还没有彻底统一,一旦跨江过来大武说不准真要变天了。 第447章 对话王启年   王启年见战辉沉默不语,拍了拍战辉的肩膀,“不要只看军功,以你以往的功劳,陛下的这些敇封并不出格,你配的上这些荣耀。   况且旨意已经下来了,不要想那些无用之事了,好好谋划镇南卫才是正事。”   战辉苦笑道:“这不是指挥一万两万的军卒,如果把东山道上的各军都集结起来,已经要快二十万。   指挥这么大规模的兵团我自己都发怵,真不知道你们是从哪来的信心。”   王启年笑了笑,“除了镇北王,就没一个有统领这么多大军的。不光是你没经验朝堂上的同样没经验,与其选用一个没打过仗的,还不如选你这个指挥过几万人马的。   况且陛下又没给你下令必须什么时候对南边发起进攻,所以你不用太过着急。   你要是真觉得统兵过多,可以把神策军派到不短江一线,打破一下僵局。”   “骑马步卒三营,骑兵后备两营,火炮一营,辎重营,共计二万四千,可以调派到不短江一线。   骑兵营与火炮右营我要留下,不然冬季的计划无法顺利展开。神机营暂时还要回到幽州,待燧发枪全都装配完成,南下北上都可以。”   王启年听了有些诧异,“这么痛快都答应了?”   战辉嗤笑了一声,“我又不打算造反,当然是听朝廷的调派了。你回去告诉陛下,有话直说就行,弄的这么拐弯抹角的,我心里反而开始没底了。”   王启年听的一头黑线,“胡说什么呢,陛下是让我和你商议的,刚才那么问只是话赶话说到那了。”   战辉没接茬,起身把招讨使,神策将军的大印和腰牌递给了王启年后,开口道:“镇南卫陛下都派谁过来。”   “还是周王殿下。”王启年笑眯眯道。   战辉听了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是我说,你们真打算把我累死?神策军那会是属于镇北的新军,而且是打算操练成火枪手,没人管也就那么样了。   现在东山道的大军已经超过十万了,还让我什么都亲力亲为?   哪怕给派来点幕僚、书吏也可以啊,光把周王这个吉祥物派过来顶什么用啊。”   王启年被战辉震的大吼震的够呛,扣了扣耳朵开口道:“喊什么,东方不败也会调派过来,再说了东山道那么多支军伍,怎么就挑不出些幕僚和书吏了。   实在不行你从南下的神策军里挑选人手也可以。”   战辉听了顿时大怒,用力一拍案几,“王胖子,你什么意思,调往不短江的各营校尉你们是打算换掉?步卒的三营都自上到下经年在一起,没有好由头肯定引起哗变。骑兵都是部族人,现在都是勉强压制,换了人统帅领保准要会出事。”   王启年一脸委屈道:“没打算换,不是你嚷嚷着缺人吗,考虑到你用着顺手,才顺着你来的。”   战辉这才消了气,沉思了一会,开口道:“我留下的两营和驻守幽州的一营从神策军拆出来吧。调往不短江的陷阵左营校尉牛达有些帅才,如果朝廷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让他担任神策军主将。”   王启年点点头,“这样最好,即便你不说我也打算问问谁能统兵呢。”   战辉揉了揉额头,“神策军就这样了,如今组建镇南卫,我就脱离了镇北。幽州、一箭关和靠山村都隶属镇北,能铸炮的工匠都在这,如果现从东山道挑选工匠太耗时耗力。   肯定会耽误冬季的海上计划,这个该如何解决?”   王启年正色道:“对于这一块我不懂,你说说你的打算。”   战辉也没客气,“如果可以,幽州的工匠划归过来,而且驻地依然还是在幽州。”   王启年想了想开口道:“你再写个奏章吧。”   战辉眼角跳动了几下,“什么都要我自己写奏章,你什么都做不了主,你在这和我废什么话。”   王启年一摊手,“这不是为了更稳妥一些嘛,万一我回去了讲不明白怎么办。”   战辉被王启年这个货弄得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把案几上的海鲜全都推到了王启年跟前,“你吃海鲜吧,别说话了。”   王启年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次没白来,海里的玩意就是鲜。”   顿了顿,王启年又开口道:“礼部,户部,工部的人还在后面呢。估计明日不到后日也到了,你多准备些海错吧。”   战辉有些诧异,“因为盐田户部派人过来是理所应当,礼部和工部派人过来干什么。”   王启年先吃了一个大扇贝肉,才开口道:“礼部来人是冬季准备跟着出海的,工部过来是主持盐田和海船打造的。”   战辉听了眼神亮了起来,“工部派多少工匠过来。”   王启年摇头道:“京城哪有会逐渐盐田和造船的工匠啊,只是来了水部主事和屯田主事。”   战辉有些大失所望,来两当官的有毛用。   王启年见战辉这样,嘿嘿一笑,“人虽然来的少,但是人家有匠籍啊。”   战辉撇了撇嘴,“匠籍有什么用啊,不短江以北的沿海州县造船能力根本就不行。”   王启年笑眯眯道:“海商都能去抢,造船的工匠就不能抢了?”   战辉嘁了一声,“你说的咋那么有道理呢,不过既然我都过去抢海商了,港口州县势必要光复了的。   费劲巴力的把工匠往这边折腾干嘛,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王启年刚想开口和战辉继续抬杠,外面传来一声声万岁的高呼声。   王启年做出了一脸陶醉的样子,“听听,这才是最美妙的声音。大武所有的军伍都能发出这种欢呼声该多好。”   战辉嗤笑一声,“到时候怕是往外掏钱的时候该肉疼了。”   “只要天下安宁,花些钱算什么,况且那是将士们用命拼来的本就该得。”王启年唏嘘道。   战摆手道:“不说这些没用的,镇南卫的府衙设在哪,还有这十多万大军都在哪设营,另外吃喝拉撒怎么办。”   “你那个东南节度,知道为啥不带使吗?那是因为把东山道也暂时划归在东南的治下。   府衙设在哪你自己说了算,大军的军营在哪也随你的意。   缴获无数的军械粮草可还是躺在粮仓大库中呢,全都归你调动。   至于军饷钱,你之前不是预留出来一部分了吗,怎么也能挺到那些海船回来了。”   战辉点了点头,看来渴求通过战争获取红利的方式被接受的很快。   这是个好现象,俗话说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只要大武有了开拓进取的狼性,被动挨打的局面就能改善不少。 第448章 咱们要亲上加亲   以前战辉总想着出新手村,见见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可真走出来,发现也就那么回事吧,哪哪都是原生态,大致的景色都是差不多的。   至于说那些独特奇景,大都在荒山野岭,对于这个年头的人们来说,太过于危险。   山中走兽众多不说,又不是好地根本产不出粮食,而且指不定哪就有劫道的匪徒,抢些钱还算好的,丢了性命就不值了。   所以出门赶路为了安全都是挑人多的官道走,除了熟悉地形的当地人,没人敢乱跑。   虽说这些对于统领大军的战辉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行军不是旅游,总不能走到半路拐到荒山野岭去当驴友。   另外即便就是欣赏到美景了,过了新鲜劲总看也够,现在麾下一众校尉对大海就无感了。   尤其是大魔王麾下的部族骑兵,天天练习坐平底海船,都要练崩溃了,看到大海就想吐。   想到这些,战辉无奈的叹了口气, 如今被天宝皇帝直接按在了这边,怕是一时半会是回不了村子了。   王启年见战辉又是沉默半晌,以为战辉还在担心,“有周王和东方不败在,你就不用担心功高震主的事。陛下给你搭的这幅架子就是给你打消疑虑的,你只管放手干就好。”   战辉摇头道:“没想那些,只是从村子出来也有段时间了,有些想家了。而且本来还打算秋收成婚,看样子是又不成了。”   顿了顿,战辉盯着王启年有些迟疑道:“你说我要是和上边告假回去成婚,上边会不会准奏呢。”   王启年听了,立刻坐直了身体,一拍案几大声道:“我的大将军哎,你打算成婚你为啥不和我通个气呢。你早和我说,我卖了老命也得劝陛下把敇封往后推一推。现在这可怎么整,哎呀呀,啧啧,你可真是的。”   战辉看着王启年一脸惋惜的样子,顿时满头黑线,这个货看着比自己还着急。   王茯苓到底是不是他亲闺女,这么着急推出去给人做妾室。   战辉叹了口气,开口道:“王伯伯……”   王启年立刻眉毛一挑,摆手打断了战辉,“叫我老王或者王胖子都行,你这么突然客气起来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可告诉你,婚约已经定了,你可不能退婚了,不然我豁出去老命也要和你们战家讨要个说法。”   战辉眼角跳动了几下,“我就是想问问,你这么着急把茯苓推出去干嘛。之前阿耶说您有托孤的意思,可现在的朝堂的局势根本没可能发生这种情况了。   茯苓这种家世,还是您的嫡女,你这样做有些太无情了。   而且我和茯苓真的没有男女之情,你这么安排,不是让我和您当初是一个样了吗。”   王启年目光撇了撇战辉,“当然是因为看好你了,样貌才干这些已经是毋庸置疑的,最重要的是你是个重情义的。”   顿了顿,王启年笑了两声,开口问道:“你知道你对红秀的宠溺,让我有种什么感觉吗?”   战辉摇摇头。   “像是父亲宠爱女儿一样,是真把红秀当成了心头肉。”王启年笑眯眯说道。   战辉好悬一口老血喷出来,前世“女人要找一个像父亲一样呵护的男人,而不是找一个去迁就他的儿子”这句话以为是个笑话比喻。   没想到王胖子是真这么想的,但逻辑是不是搞错了,见自己对红秀呵护备至,就把王茯苓硬塞进来?这个货就不怕自己以后对王茯苓不好?   王启年见战辉不吭声继续说道:“你和茯苓的样貌都不差,男女之情早晚能慢慢培养出来的。即便真没有男女之情,一旦成了婚你这重情义的性子,对茯苓也差不到哪去。   给你的那一摞娶妻和诰命文书文书还是我帮着劝说,陛下才下决心给的呢。   现在茯苓是下嫁可不是做妾室,作为父亲能帮茯苓做的都做了,我怎么就对茯苓无情了。”   战辉听了眼角狂跳,喵了个咪的,原来是王胖子在这推波助澜。   刚想破口大骂,搞完封赏仪式的副使和校尉们陆续走了进来,战辉只能把这笔帐先记在心里,安排庆功酒席。   战辉心情并不如麾下将领那么美丽,另外怕自己在这,将领们会放不开,简单勉励了几句,陪着喝了几杯酒,战辉就离开了酒席。   回到厅堂琢磨了一阵,战辉只能提笔给幽州和靠山村两地写信。   “难怪在酒席上没找到你,你怎么自己跑回来了。”东方不败从门外有了进来。   战辉边继续写信边开口道:“在那待久了怕影响气氛。你不陪着你那些兄弟,怎么也出来了。”   东方不败摆了摆手,“根本就没立功,哪有脸面吃酒。我让他们带着刚过来的兄弟去岛上了。”   战辉放下笔看了看东方不败,“你也真够心急的,刚赶了这么远的路,就把人给送岛上去了。”   “这不是怕入冬耽误事嘛,骑兵乘船操练我可是看到什么样了,不抓紧些肯定不行。”   顿了顿,东方不败小声道:“你就把王胖子往那一扔?不陪着吃些酒不好吧。现在这位在京城是陛下眼前的红人,你怠慢了他,回去怕是要给你穿小鞋。”   说完,没等战辉答话,东方不败摇摇头,“你现在比他还红,应该没事。”   接着东方不败就嘿嘿笑起来,笑后神秘兮兮的对战辉说道:“你是不知道,不胖子在京城的外号叫王大嘴。就没有他不敢说的话,而且平日里说话又臭又硬,在京城的时候三天挨小揍,五天一大揍。”   “东方不败,以前只知道你是个泼皮,没成想现在还个嚼舌妇。”王启年进屋大声怒道。   东方不败大眼珠子一瞪,“我这是在给大将军做介绍,况且我哪句话说错了。”   王启年刚要开口驳斥,被战辉摆手制止了。   “消停一会,我这正给你闺女写信呢,惹恼了我,这信我可不写了。”战辉对王启年慢悠悠的说道。   王启年立刻换上一副笑容,“只是和东方聊聊,没闹没闹,你继续写信。”   东方不败在一旁看的有点懵逼,这王胖子就没怕过谁,怎么在战辉面前这副样子呢。另外战辉给王胖子家的小娘子写信是怎么一回事。   憋了一会,东方不败实在忍不住了,对战辉开口道:“你给他家小娘子写信干嘛。”   王启年在一旁一脸得意道:“这还用问?俩孩子情投意合写情话呢呗。”   东方不败嘴张的老大,只知道战辉和红秀还有一个林姓娘子是有婚约的,怎么又牵扯出王胖子家的小娘子了。   缓了一会,扭头对战辉道:“你不是和红秀还有那个世人皆知的林姓小娘子有婚约了吗。怎么还给王胖子家的小娘子写信,这事让红秀知道了,怕是你要挨揍,额,是引起误会。”   王启年一撇嘴,“我家茯苓和战辉也是有婚约的,而且这事红秀也知道。”   东方不败砸吧砸吧嘴,王胖子没妾室也没外室,这是把嫡女给战辉当妾室了?   不过以战辉的才干,也不是不能接受,看看王启年又看看战辉,东方不败道:“我家也有待字闺中的娘子,你何必想不开纳了他家的小娘子呢。”   顿了顿,东方不败继续道:“我家小娘子比他家娘子温婉贤淑多了,而且样貌也比他家小娘子强。你把他家的退了,纳了舅舅家的,这样咱们是亲上加亲了。” 第449章 王启年的担忧   如丝如缕的细雨从天穹撒落,绵绵不绝。   雨滴沿着屋檐流淌而下,落在庭院内的砖石台阶之上。   宛若玉珠落盘一般的叮咚脆响响声与低沉婉转的海浪声交相呼应。   好似演奏了一曲让人舒压静心的曲子,让人听了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时而吹过的阵阵凉爽微风,更是让人舒爽的不得了。   坐在厅堂门口正惬意的看着雨景的战辉,被王启年重重的哈欠声从美好的意境中拉了出来。   扭头看了看王启年,战辉不由自主想起了昨天王启年和东方不败单挑的场景。   再想到两人居然打成了平手,战辉不由得感慨,王启年绝对是擅长扮猪吃虎的老银币。   身手灵活的就跟前世的武大巨星洪某宝一样,根本不可能是谁想捶一顿就可以捶的。   “老王,你不隐藏你的好身手了?”战辉开口问道。   王启年又打了一个哈欠,“哪来的好身手,昨天是被东方不败那泼皮气的。敢当着我的面挖墙角,当真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为了茯苓后半生的幸福必须拼了。”   战辉轻哼了一声,“和我还不说实话,太没意思了啊。”   王启年拉了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昨天的事不光彩不提也罢。倒是你,起的挺早,可是怎么看着懒洋洋的,一点精气神也没有呢。”   “累了呗,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没有一件不是耗费心力的,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   原本打算平叛后把神策军交出去,好好歇歇,没想到担子压的更重了。”   王启年撇了撇嘴,“这才哪到哪啊,别忘了你还四位娘子呢。”   战辉听了无奈道:“老王你能不能靠点谱,你这么幸灾乐祸的有意思吗?再说了,我心累跟四位娘子有什么关系。一个是耗费心力,一个是耗费体力,根本不是一码事好吗。”   王启年哈哈笑了两声,“就是想告诉你,年纪轻轻的莫要喊累。既然担子你接了,就要挑起来,自怜自爱也是无用。”   “你说的倒是轻巧,海陆两头都要操心,想想都头疼。”   说完,战辉再次把目光看向王启年,“老王,要不你留下来吧,镇南卫就需要你这种浑身上下冒坏水的老银币。”   王启年听了皮笑肉不笑了两下,“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贬损我呢。不过不管是夸还是损,你干的那些事,是真不适合我。   况且京城还一大摊子事呢,要不是陛下为了让你不要多想,怎么会让我亲自跑这一趟。”   战辉刚想再调侃老王两句,亲卫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将军,镇北发过来的快信。”   战辉打开信件看了两眼以后,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同时脸色顿时变的有些难看。   王启年见了战辉的举动,眉头就皱了起来,“镇北出事了?”   战辉没吭声,把信看完以后递给了王启年。   王启年看过信以后,也变了脸色,长叹一声,“该来的还是来了,本想多待两日看来是不成了。”   顿了顿,王启年看向战辉继续说道:“用不用给陛下发奏疏问问,神策军是北上还是继续南下。”   战辉想了想,开口道:“不用问了,镇北肯定给京城也传了信。而且镇北发过来的信中并没有请求增兵的意思,估计还是要南下的。”   王启年想了想开口道:“是出关还是去江南,现在可说不好。你今年可是弄出来不少利农的物件,镇北新开垦了大片土地你也是知道的。   草原人从起初的祸害庄稼,到后来硬熬着保护庄稼,就是等着秋收。   如今蛮族开始集结,以镇北军如今的军力就陷入两难。   出城和草原人野战,容易被蛮族渔翁得利,如果不出去,庄稼就白白给了草原人。   如果咱们想要坐收渔利,草原人又不傻一旦退出去,让蛮族顶上来,就是咱们直面对上蛮族,草原人等着坐收渔利了。   所以目前的态势成了麻杆打狼三头怕,镇北想要顺利的把庄稼收了,那就只能增兵。”   顿了顿,王启年继续开口道:“庄稼都是小事,大不了一把手烧掉谁也别得,其实我最担心的是草原人最终的选择。   蛮族一直忍到现在才南下,那就说明已经做好了准备。   草原人受灾严重,又和咱们打了这么久,已经没了和蛮族分庭抗礼的实力了。   最终的结果要么退出东边的草原去更为贫瘠的漠西漠北,要么在大武和蛮族中选一家投靠。   如果选择投靠过来还算好些,另外两种选择哪种对大武都不利。”   战辉起身在厅堂内踱了几步开口道:“老王,你有些慌了,这种情况是在预料之中的。我之所以绞尽脑汁把火炮弄出来,为的就是应付目前的这种局面。   通过和草原人的对阵来看,效果还是不错的,如果不是火炮数量不多,之前那些小军镇草原人都打不下来。   另外,草原人不是铁板一块,在蛮族的压迫下,肯定会有部族选择投靠大武的,毕竟之前已经有不少部族过来了。”   王启年盯着门外的蒙蒙细雨看了一阵,开口道:“你的意思是镇北那边可以先放一放?”   战辉摇头道:“最终怎么选择还得是看上边的,我只是按照手头得到的消息分析一下。”   王启年扭头看向战辉,“你话里话外的意思可是先可南边的。”   顿了顿,王启年继续说道:“你的想法说说,这里又没外人。”   战辉开口道:“只要军需能通过一箭关从雪路山送的出去,镇北暂时就不会有危险。而南边也不同,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对于水军占优势的逆贼来说可攻可守。   一旦趁着朝廷发力对付外族的时候,从后边捅一刀子,大武就岌岌可危了。   所以必须有强军对其进行牵制蚕食,让逆贼自顾不暇才可以。   另外,江南不但是鱼米之乡大武的半个粮仓,还有那些海上的贸易,可以说钱粮都不缺。   打仗打的就是钱,朝廷现在是抄家充盈了国库,可一旦僵持下去,那些钱维持不了多久。   如果加税加役弄的百姓民不聊生,局面更是不好控制。   而且一旦那些大族推举出一个领头的,那就会形成划江而治的局面,收拾起来更棘手。”   顿了顿,战辉沉声道:“另外就是今年北边大旱,明年必有蝗灾,所以南边必须要光复一些州县以做应对。   不过这些都是我一家之言,而且以我的水平也只能想到这么多了。” 第450章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看了看底下神采奕奕的诸位将领,战辉敲了敲案几,把诸将的目光拉了过来。   “都是正五品的将军了,不再是杂牌的小虾米了,我也算是完成了对你们的承诺。”   众将听了齐齐抱拳:“谢大将军栽培。”   战辉摆了摆手,“陷阵左右两营、奇兵营、骑兵后备两营,火炮左营。这几营的主将明日归营,将各营开拔到济州,听候调令。”   说完,战辉在这几营的主将身上扫视了一遍,“神策军的主将,朝廷另有安排。”   众将听了战辉的话以后,全都一脸的惊愕,尤其是要归营的那些将领,惊愕过后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过了半晌才纷纷嚷嚷着神策军能打胜仗,全都是倚靠着大将军的运筹帷幄。   神策军的主将只认大将军,其他人谁来了都不行,这时候把神策军划走,简直太欺负人了。   战辉用力敲了敲案几,让堂内安静了下来。   “你们要记住,服从军令是武人的天职。而且你们是大武的军伍,不是我的军伍。   如今大武外有外敌内有逆贼,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你们要考虑的是如何打胜仗,而不是想这些没用的。”   战辉话说的虽然没错,可众将心里还是有些不舍和难受。   接触的时间虽然不算长,但是跟着这样的主将实在是舒心啊。   只要努力操练,遵守军纪就可以了,其他的将军全给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在军营里吃的比家还好,住的房子比家还整洁,每月的饷钱按时发放从不克扣。   要是出去剿匪了,还能多得赏赐,最主要的是跟着这位容易立功,就没什么事能难住这位的。   神策军无论换了谁来当主将,这好日子怕是也到头了。   众将是越想越上火,都不知道回营该怎么和下边的兄弟说这事。   巴雅尔是越想越憋闷,撇着嘴开口问道:“将军,您让大魔王的骑兵营跟着走,我的后备左营留下。”   大魔王听嘴一撇,“小巴,刚才将军说了,武人以服从军令为天职。”   巴雅尔听了摇头道:“我不管,谁爱走谁走,反正我是不走,大不了我再回将军身边当亲卫。”   众将领见了,心思也有些活络起来了,巴雅尔说的没错,将军还留下了三个营呢,凭啥自己走呢。   战辉听的是头疼无比,拍了拍手,“巴雅尔,你要知道,你现在不是在部族,是在大武的军营中。你现在已经是一名大武的武人了,而且如今已经取代我成为大武最年轻的将军了。”   顿了顿,战辉目光紧盯巴雅尔,沉声道:“你,不要让我失望。”   巴雅尔想要再说什么,可战辉目光中的那种期望,还是能看出来的。   巴雅尔最终使劲跺了跺脚,退了回去,不再开口说话,认同了战辉的安排。   其他将领见状,全都大失所望,巴雅尔都不好使,别人更完了。   战辉见底下的将领有些垂头丧气的,又敲了敲案几,“看你们垂头丧气的样子就让人生气。”   战辉从案几后站起身来,目光再次扫过众将领,继续开口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普天之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很感谢你们对我的那份不舍之情,因为这证明我这个主将当的还不赖,是对我的一种肯定。   但是作为武人不能只顾私人情义,何况你们也都是有名有号的正经将军了,不能总是原地踏步。   而且朝廷能把神策军划归出去,也是对你们的一种认可一种褒奖。   建功立业的台子已经给你搭起来了,所以不要婆婆妈妈的弄出一副难舍难分的样子了。”   众将听战辉这么说,心中才好受了些,但还是有些唏嘘不已。   战辉见状,走过去挨个劝慰勉励了一番,再次回到案几之后。   “虽然神策军划归出去了,但是日后在战阵上拉了胯,丢了人现了眼,即便远在千里我也会过去收拾你们。”   众将领都嚷嚷着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真这样了不用战辉过来,自己就一头碰死在疆场。   战辉敲了敲案几,“我最后以神策军主将的身份给你们下一道军令。”   将领们立刻站直了身体,脸色肃穆的看向战辉。   “无论走到哪里都要遵守神策军制定的军纪。”   神策军的将领们齐声抱拳称喏。   神策军诸将走的时候,战辉把牛达和柴定留了下来。   牛达以为战辉是改变主意想要把自己这营留下来呢,咧着嘴笑道:“将军,您放心,陷阵左营留下来肯定给镇南卫其他各营做个兵样子出来。”   战辉看看牛达,“谁说我要把你留下来了。”   牛达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将军,那您把属下留下来?”   战辉拍了拍牛达的肩头,“我给上边举荐你做神策军的主将了,你回去以后做做准备,不要弄个措手不及。”   想了想,战辉继续开口道:“即便主将兵部令派其人,副将肯定是没问题的。”   牛达先是惊愕了一阵,接着对战辉一抱拳,“谢将军的抬爱,属下感激不尽。”   战辉摆了摆手,“好好干,神策军就交给你了,莫要让我失望。”   牛达激动的连连点头称喏。   送走了牛达,战辉指了指一旁的凳子,让柴定坐下来,“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柴定刚坐下,听到战辉这么说,立刻涨红了脸,蹭得一下又站了起来。   战辉赶忙挥手让柴定再次坐下,“不要误会,不是对你的能力质疑。是因为涉及到两族关系,后备右营的军头们大多为大武军卒,那些部族人时间久了心里会不满的。   你适当的提拔一些有能力的部族人上来,如果缺少可靠的人手,可以从大魔王那再抽调一些人过去。”   柴定红着脸,咬牙说道:“将军,您这还是信不过我。”   战辉砸吧砸吧嘴,柴定说得没错,说来说去还是没信的过人家。   柴定见战辉有些尴尬,继续开口道:“右营现在上下一心,不会出问题的,请将军放心。”   柴定是自己安排过去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人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再絮絮叨叨的叮嘱,反而会起反作用,战辉拍拍柴定的肩膀,“现在你是咱们村第二位将军了,好好干,到时候一起衣锦还乡。” 第451章 大魔王的建议   按照前世黑土地上的习惯,立秋是要吃饺子抢秋膘。   但是在利海码头这,只有战辉一个人会弄,留下的那几位都是无底肚,想让他们吃饱,估计一下午都包不完。   琢磨了一阵,战辉决定放弃包饺子,改吃既简单味道又好的火锅,毕竟靠着大海,一次海鲜火锅都不吃,有些说不过去了。   让柱子领人去准备的功夫,战辉想了想还是派人把刘玄德先叫过来。   没办法,刘玄德可不是于海龙那种咸鱼,是非常有上进心的。   这次平叛说好听些叫躺赢,难听些就是全程打酱油的。   虽说同样得了封赏,但毕竟没太出力,脸面上有些不太好看。   加之神机营去留的问题战辉并没说的太明朗,心里肯定会有些情绪的。   所以战辉只能前脚刚把神策军的将领送走,后脚就准备给刘玄德做心里建设。   “将军,您找属下。”   战辉让刘玄德坐下,又忙前忙后亲自泡了壶茶端上来。   和刘玄德喝了会茶,战辉才笑吟吟的问道:“心里不舒服吧。”   刘玄德明白战辉的意思,笑着开口道:“将军是担心属下心生不满?”   战辉抿了口茶,继续笑吟吟的问道:“那你心里是满还是不满呢。”   刘玄德放下茶杯正色道:“属下能走到今天,全仰仗将军,属下怎能心生不满。”   顿了顿,刘玄德继续开口道:“之前在北路佯攻吸引逆贼目光的时候,心里确实有些不是滋味。但是没办法,麾下的军卒确实受不住急行军,只能以大局为重。   在沐阳和参与突袭的几营汇合以后,了解到突袭的整过过程后,心里多少有些失落的。   因为几场对阵基本都是靠着火炮把逆贼打的溃败,步卒反而起到的作用有限。   那时候属下都不知道神机营到底有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不过在打宁州城的时候,属下看到希望,八百燧枪兵三段击之下,对阵的逆贼根本冲不过来。   比之弓手要轻松的许多,军卒累了之后虽然准头下降,但一排军卒的枪打出去,总还是能放倒一些敌军的。   如果全营都装备了燧发枪,那场面简直不敢想,属下觉得今后燧发枪在战场上绝对可以大放异彩。”   战辉听的连连点点头,喝了口茶后,战辉开口道:“你的判断是正确的。火炮固然好用但是太费钱了,就拿目前的小炮来说,看着不重也就八十斤上下,用的铁料不多。   但是铸炮的铁料和寻常的铁料是不一样的,杂七杂八的算下来,一门炮的成本在十贯左右。   是不是觉得十贯看着不多,但是打出去的弹丸和火药也是要钱的。   为了这次平叛我把幽州所有的火药都带了过来,一炮打出去,五十个小弹丸,外加压板和一个大弹丸。   这还是没遇到雨天的情况下,不然还要往里塞油纸甚至是布帛,那是真儿真儿的打出去的都是钱。”   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战辉继续开口道:“这还是小炮,将来更重的炮更费钱。将来敌军对火炮有了了解,继续采用放风筝的战术,火炮只能不停的打。   那可是重炮,打出去的弹丸和用的火药比小炮要多的多,那钱就跟流水一样花出去。   打仗不是威力越大的武器,就要装备的越多,也要考虑成本的,所以相较之下燧发枪是最经济实惠的。   今后大的方向上,燧发枪肯定是要逐渐取代弓弩,和火炮与骑兵配合着上阵对敌。”   战辉说完,看了看刘玄德,见刘玄德一脸的兴奋,心里松了口气。   和刘玄德又闲谈了几句,战辉正色道:“之前是打算把神机营调回幽州的,如果可以打算再立一军。不过考虑到南边的水系发达又多山,骑兵发挥不出太大的作用,只能靠着水军和步卒。   所以神机营留在镇南卫也是不错的选择,是回幽州还是留在这边,看你的意思。”   刘玄德想都没想就开口道:“当然是留在这边,跟着将军您了。”   战辉看了看刘玄德,“回幽州可是能新组建一军,那可是一军的主将,你不再想想?而且无论是出关还是南下都可以立功的。”   刘玄德摇摇头,“燧发枪的打造太慢,即便新立一军也是留在幽州操练,还不如留在这多上上战阵,也好多摸索燧发枪的战法。”   战辉叹了口气,燧发枪打造的确实是太慢了,过来平叛之前就停工让路给火炮了。   现在为了让火炮上船还得继续让路,神机营想要人手一枪,估摸要来年了。   柳匠作那边一直没回信,估摸正在按着自己提供的思路做实验呢。   刘玄德见战辉好像没什么事了,开口道:“要是没其他事情属下也回宁州。就是不知将军打算把神机营安置在哪。”   战辉想了想,“今天立秋,我让柱子准备火锅呢,待会好了再喊上留下的其他几人,一起热闹热闹。”   想了想,战辉继续说道:“神机营先拉到海州吧。”   对于刘玄德能够留下,最高兴的莫过于大魔王了,在镇北关的时候就很熟悉。   又同时被镇北王一同调给战辉,两人的情谊还是很深厚的。   所以这个货来了以后,拉着刘玄德就开始各路神吹,讲到万民县和南坡县奇葩械斗的时候,战辉实在听不下去了。   “王将军真是威风的很,就是不知道这一路过来挨踢了多少次了。”   大魔王听了也不以为意,一扭头对战辉开口道:“将军,老牛他们都是步卒,要那么多马太浪费了。他们走了是不是得把战马留下啊,您可是要组建镇南卫的,光一营骑兵实在是太少了。”   战辉听了心中立刻一个大大的我艹,把这茬给忘了,大魔王说的确实有道理。   战辉拍了拍大魔王,“从认识你到现在,除了帮我家地烧荒,这是你唯一提出的一次好建议。”   大魔王一脸委屈道:“将军,您这么说话也太伤人了。”   战辉想了想,对刘玄德和于海龙说道:“明天你们回去的时候告诉他们一声,留下一半的马吧。不是我小气,是南边的地形马多了没用,他们一人双骑也就够了。”   “就口头通知?”于海龙问道。   战辉点点头。   于海龙顿时一脸黑线,“得罪人的事又推给我了。”   战辉撇嘴道:“你现在还是神策军的钱粮官呢,这事你不去谁去。神策军是我一手建立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短江那边实在摆不开这么多马,不然马全带走了又能怎么样。”   吕光在一旁开口道:“确实如此,到了那边有时候马多反而是累赘。”   大魔王在一旁接口道:“最重要的是,马都给他们留下,他们也养不起。”   战辉对大魔王挑了个大拇指,“你今天的智商挺在线,这话说的绝对在理,一点没毛病。” 第452章 开始捉急的东方不败   对于镇南卫的组建,战辉并没有大张旗鼓,只是在利海码头的宅院门口立了块刻着镇南卫三个字的牌匾。   就这样的随意把治所安在了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码头之上。   坐在厅堂内的战辉,并没有处理建军的事物,而是正一脸笑容的翻看刚刚送过来的幽州和靠山村发过来的信件。   红秀的信只有三个大字“等着我”,字虽然少,但那种喜悦之情却是跃然纸上。   看的战辉心里都痒痒了,有种异地恋的情侣即将团聚开房的赶脚。   林波波的信则是有些像是年底的工作总结,把作坊的大小事情都和战辉讲述了一遍。   叙事虽然平淡,但却充满了家里一切有我,勿要挂念,只要战辉保重好自己就可以的这种感觉。   但是末尾的几句相思情话,却透露出林波波的相思之情。   远不是之前叙述的那般平淡,像极了久盼丈夫归家的妻子。   战辉看过之后心里有些发酸,林波波的信看似平淡的家书,其实是最为炽烈最纯粹。   而秋水的信则是各种吐槽,问战辉为什么写信写的少,说战辉对她的思念赶不上她对战辉思念的一丢丢。   说好的要回来成婚怎么又变了等等,不过末尾还算懂事,叮嘱战辉一定要注意安全。   王茯苓的信更是看的战辉满头黑线,除了开头的问好和结尾礼节性的祝平安,全篇都是和战辉要吃的。   四封风格各异的信件,看的战辉有些哭笑不得,正琢磨着怎么回信呢,突然传来了东方不败的声音。   “你这看什么看的这么高兴,我进来半天都不知道。”   战辉赶忙把信收好,笑吟吟道:“看看家书。”   东方不败撇撇嘴,“是王胖子家的小娘子回信了吧。不是我说,郎君就要有个郎君的样子,怎么可以被儿女情长所羁绊。”   顿了顿,东方不败又换了一副笑脸,“我家玉儿比王胖子家的娘子强百倍,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战辉揉了揉额头,家里已经够热闹了,真要弄个黑道千金回来,天知道会不会天天上演全武行。   这个货当个便宜舅舅还不行,怎么非要当自己老丈人呢。   对东方不败摆摆手,“这事您就别再提了,肯定是不成。”   东方不败叹了口气,不过马上一脸猥琐道:“真要是想娘子了,跟舅舅去海州州城。就你这俊模样,教坊的那些女子肯定会甘心赴塌的。”   战辉眼角抽动了几下,大武风气这么开放也没听过哪个有身份的长辈主动带着后辈被去青楼。   “您有正事吗?我这挺忙的。”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你可真是和一般的少年郎不一样,正是风流的时候,怎么这么无趣呢。”   战辉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这是风流吗?这是拉着我下水好吗?您能不能靠点谱啊。”   东方不败一摊手,“舅舅也是为了你着想,那些将领陛下每人赏了两个宫女。只有你没被赏,这不是怕你憋闷才这样的,怎么就不理解舅舅的良苦用心呢。”   战辉轻哼了一声,“没被赏赐的可不光是我吧,您不是也没有。我看是您自己憋闷了吧,您想去您就去但别拉着我。”   “唉,你这是不识好人心。”   东方不败说完见战辉脸色有些转冷,赶忙继续开口道:“说正事,镇南卫辖下的军号,你真打算按镇南第一军那么往下排了?这一点寓意也没有不说,这名字也忒没气势了,还没京城那些泼皮帮派名字威风呢。”   战辉看了看东方不败,“怎么没寓意呢,前边不是挂着镇南两个字了吗。”   “这也太简单了吧,哪怕什么黑虎军,天狼军这种烂大街的名字也比你那个第一军第二军第三军强啊。”   战辉摆手道:“军队能不能打和那些名字可没关系。再说了,军号起的平淡些也能让敌人轻敌不是,看着软绵绵的,结果硬的能嘣掉大牙。”   接着战辉叹了口气,“还有一种原因,是情怀,只有我才有的情怀。”   东方不败见战辉没改名的打算,叹了口气,“行吧,你是大将军,你随便个理由都是情怀。名字不改,人手总得给我派些吧,镇南卫可是被你设置了五个军呢,总不能从上到下全都用原来的降将吧。”   战辉撇了撇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些将领可没多少抵抗到最后投降的,大部分都是主动投诚过来。”   顿了顿,战辉开口道:“再说了,各营的将领已经对调过了。反正现在不急着出兵作战,趁着操练的功夫应该上下磨合磨合应该没什么问题。”   东方不败想了想,现在也只能这样,正常情况下应该是练兵一套将领,统兵作战又是一套将领。   可如今一套凑着都费劲,更别说练战两套领导班子了。   “我现在明白你之前为何那么担忧了,这个大将军确实有些烫屁股。”   战辉其实对于统领镇南卫,已经不像最初那么忐忑了,因为东山道的各营军卒之前已经把老幼裁掉了。   留下的十二万军卒只要在将领的带领下按部就班的操练就可以了。   冬季打劫海商的计划,战辉根本就没指望这些新组建起来的新军。   倒不是看不上这些军卒,毕竟都是壮年,而且多少还有些底子,好好操练一段时间还能用的。   但是奈何目前的海船太少了,先期的进攻只能可着吕光统领的精锐新军以及骑兵营和炮营。   而且东山道的各营虽然组成了五支新军,但军主将还没有任命。   另外主将的人选战辉也没打算参合,那些将领的水平都差不多,到时候让周王和东方不败自己挑吧。   所以听东方不败这么说,战辉只是笑了笑,“那就要辛苦您和周王了,没事的时候多下去走走,给各营送送温暖吧。”   东方不败听了都有些替战辉郁闷,将军不敢掌权这叫什么事。   琢磨了一会,又实在想不出什么别的法子,张了半天嘴也没说出什么来。   最后气的一拍案几,“都怪将门子弟不争气,但凡有几个出彩的也不至于这样。”   战辉听了乐了,东方不败作为黑帮头子,居然嫌弃自己的帮众不学无术了。   看了看义愤填膺的东方不败,战辉开口道:“您这么说可把您自己也给绕进去了。”   东方不败一撇嘴,“我这替你担忧呢,你倒嘲讽我起来。”   战辉笑了笑,“将门子弟总不能都跟您混过帮派吧,出淤泥而不染的总该有些吧。”   东方不败脸色变换了几下,“都破罐子破摔了,家里都要养不活了,哪还有出淤泥而不染的了。”   战辉都不知道该说啥了,好几百号全被这位给带跑偏了。   东方不败越想越是气闷,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大手一拍案几,“将门子弟落下的太多了,必须要一天当两天用了。你说的那个上船的火炮啥时候能送过来,这都入秋了,怎么也得好好练练啊。” 第453章 战肠青   对于东方不败的说法,战辉有些嗤之以鼻,走还没会呢就想跑了。   现在这些将门子弟能在船上站稳当不晕船,顺利的把能把风帆升降就算成功了。   那些部族骑兵晕船晕的连最爱吃的羊肉都吃不下去,将门子弟就能好到哪去了?   不过东方不败的忧患意识还是很强的,要是太打击了有些不好。   战辉对东方不败开口道:“火炮还要等段时间不急于一时,真要想练炮营的小炮也可以,流程都是一样的。”   “那火炮得抓点紧不,满打满算还两个月的操练的时间了。你可是说船上的炮要一丈长的,用小炮能练出来什么。”东方不败不满道。   战辉见东方不败还看不上小炮,嗤笑一声,“将门子弟上岛统共才不到十天,能不晕船就不错了。即便是小炮操练起来怕是都费力,还是先过去看看再说吧。”   东方不败啧啧了两声,“你这是真把将门子弟看扁了,之前我已经和邱忠打过的招呼了,让他往死里操练。   再说海船又不是没坐过,也只是稍微头晕些,哪像你说的那么夸张。”   战辉都懒得解释,直接拉着东方不败迈步出了庭院像码头泊位走去。   两人到走到泊位的时候,正赶上骑兵营的部族骑兵刚从平底大货船上下来。   全都迈着醉拳的步伐,牵着的战马也被带的跑偏,要不是跳板铺的够宽,战辉都怕他们掉下去。   骑兵们见了战辉想努力站好行礼问好,结果没等开口开口弯腰呕吐起来。   战辉见状,赶忙大喊了几句,让部族骑兵们,先歇息一下,不要弄什么虚礼了。   东方不败见了顿时脑门上就出汗了,部族骑兵可是比将门子弟还要多操练了不少时间呢。   这怎么还吐成这样呢,有些开始担心那些将门子弟起来。   战辉是越看心里越发凉,乘船训练都快小一个月了,这怎么还吐成这样啊。   要到了冬季风浪更大,就这样下了船绝对是给对方送人头去了。   战辉正打算问问大魔王在哪,见第二艘大货船靠了过来,大魔王正站在船舷边对这自己挥手呢。   大魔王下来的时候,战辉仔细打量了一阵,见大魔王好似没受什么影响有些诧异。   “刚才下船的可都吐的稀里哗啦的,你这是天赋异禀?看你没什么事呢。”   大魔王听了一脸苦笑,“啥天赋异禀啊,刚开始也吐的一塌糊涂,现在我是天天跟着上船适应了。”   战辉砸吧砸吧嘴,“光你适应了没用啊,你麾下的的骑兵都得能适应才行啊。”   大魔王无奈道:“船少不够用只能轮着操练。刚才那一船都是操练过的,之前都没那么晕了,可因为轮换休息了几天,这又开始吐上了。”   战辉有些发愁了,这特么可怎么整,按这么循环下去,就是特么无解啊。   大魔王见战辉难免愁容,开口道:“您别担心,属下问过邱将军了。即便是出过海的老船工,在陆上待久了再上船也会头晕,只要适应适应就好了。   已经把军卒分成两波,一波半天那么操练了,不过今天才是第二天,有没有效果还没看出来。   不过邱将军是跑过远海的,说的法子应该有用,再操练几天看看吧。”   对于坐船战辉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硬熬,用一句台词讲那就是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对大魔王挥了挥手,让他该干啥干啥去了。   扭头在泊位上看了一圈,寇家的那四艘海船都没在,除了平底大货船,只有一艘长十米左右的尖底快船。   说实话这两种船,战辉哪种都是想上,平底的货船虽然能装货,但是抗风浪的能力太差。   尖底的快船虽然是尖底的但是太小了,总觉得没有大船那么安全。   可登岛的意见是自己提的,总不能说因为自己怂了就不走了。   抬头看了看天,挺晴朗的不像要变天的样子,战辉咬咬牙,对东方不败招招手,迈步像快船走去。   东方不败被刚才下货船的骑兵吐的有些发怵,见战辉没登货船,心里长出了一口气才迈步跟了过去。   不过战辉上了快船以后差点想给自己改名叫战肠青了。   因为船上装了不下二十桶盛放火药的木桶,而且炮营军卒归置火药桶的时候还很粗暴,看的战辉胆战心惊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不过随即心中就是大怒,深呼吸了几下,战辉大喝了一声,“都特么的住手!”   火炮因为战阵上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所以尽管炮营都是刚投军时间不长的军卒,但现在确实骄傲的很。   哪一营的军卒见了不得客气的打声招呼,这是从哪冒出个愣子,不帮忙就算了,还在这吆五喝六起来了。   所以都是齐齐撇了撇嘴,扭头就想口吐芬芳,结果看到是大将军,立刻把要脱口而出的芬芳咽了回去,齐齐给战辉抱拳行了一礼。   战辉见军卒们停了手,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这里谁是军头。”   听了战辉的问话,立刻走出一人,对战辉抱拳道:“回大将军,小人马同,为炮营队率。”   战辉指了指火药桶,“这是要拉到哪去的。”   “回大将军,高将军说炮营要练习在船上打炮,所以派小人先运些火药和二十门炮去岛上。”   战辉点点头,忍住怒气道:“去把你们高将军给找过来。”   这位马队率不是瞎子,见大将军脸色难看,知道肯定有哪惹大将军不快了。   所以不敢派其他人去,对战辉一抱拳后,下船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高杰听过马队率的禀告后,心立刻提了起来,将军平日都是一团和气,能气的脸色都变了,这说明事态很严重。   可从麾下的讲述来看,没什么地方能惹到将军的,这让高杰有些不明所以的同时心里更忐忑了。   将军性子是轻易不发怒,一发怒那是真能要人命的,万民县的县令可是被将军活生生用拳头打死的。   一路小跑上了船以后,高杰也不管有错没错,跟大魔王一样,单膝跪地,“属下知错,请将军赎罪。”   战辉以为高杰听了麾下的汇报知道哪里出了纰漏开口道:“态度倒是挺诚恳,这么低级的错误都能犯,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的炮营校尉,说说你想怎么改。”   高杰听了立刻一脸懵逼,绞尽脑汁想了想,咬牙道:“属下以后让麾下多注意些四周的情况。”   战辉看了看高杰,“没了?这就完了?”   高杰挤出比哭还难看的一丝笑容,“会让麾下第一时间给将军打招呼的。”   纳尼?战辉听了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货感情和大魔王是一套号的,认错全靠蒙。   气的战辉上去就是一通无影脚,边踹边开口道:“我特么是因为兄弟们没打招呼生气?真亏你说的出口。军卒们就把火药桶往地上使劲墩,你特么是怎么治军的。火药运输条例都忘一边了吧,当初是怎么教你们的。” 第454章 东方不败的独门暗器   如画般的美丽海景,并没有让战辉的心情愉悦起来,反而心中越来越烦躁。   炮营军卒粗暴搬运火药桶这件事从明面上看,炮营或许觉得对火炮对火药已经足够了解,已经失去了最初的那种敬畏心。   可真正的原因是打了几场胜仗,炮营已经有些飘了,已经开始失去自我约束,是对军律缺少了敬畏心。   这种怠慢毫不在乎的风气如果不及时止住,怕是早晚会酿成大祸。   看了眼一旁哭丧着脸的高杰,战辉沉声道:“古人云,君子之心,常存敬畏。一个人心存敬畏,才会行有所止。否则,就会忘乎所以,胆大妄为,最终毁了自己。   你们炮营明面看好似是粗心大意,实则就是对军律军法缺少了敬畏。”   高杰一听顿时单膝跪地,“炮营真的不是故意枉顾军纪,还请将军赎罪,属下会严加管教麾下。”   战辉听高杰这么说,火瞬间压不住了,“赎罪?你还舔着脸说赎罪?济州州城的城门和城墙怎么塌的,你是眼瞎了没看见?   这船上不是一桶火药,而是二十桶,这和炸城门的火药一样多。   这么暴力搬运一旦出了事,这船就什么都不剩了,就是想特么收尸都找不到人。   他们没死到对阵的厮杀中,却要死在自己的疏忽之中,这是最可悲的。   这些军卒如此散漫,如此不顾军中条例,和你这个一营主将脱不了干系。”   高杰吓的瞬间出了一身冷汗,“请将军责罚,属下知错。”   战辉冷哼一声,“你的校尉之职前边加个行吧,日后表现好了再把行去掉。另外,回营以后自己领杖二十,加罚奉半年。”   高杰长出一口气,抱拳称喏。   东方不败在一旁看的有些疑惑不解,不知道战辉怎么突然发这么的火。   把战辉拉到一旁,小声问道:“你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发这么脾气,还把高校尉的军职给弄成了代理的。”   战辉对着船舱的方向努了努嘴,“知道之前往里搬的都是什么吗?”   “打炮用的黑药啊,这玩意怎么了。”东方不败疑惑道。   战辉叹了口气,“你要是简单济州城的城门怎么塌的,就不会这么问了。”   顿了顿,战辉继续开口道:“火药见不得明火,也不能受到剧烈的撞击。弄不好就会嘭的一声,要是一桶还好说,顶多把船炸个窟窿,死伤个把人。   二十桶,那是小两千金,咱们这一船人谁也活不了,全都变成碎片。”   东方不败听了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这,这玩意这么厉害?”   战辉撇嘴道:“你以为呢?济州城就是被火药给破城的。”   东方不败吞咽了一下口水,这高校尉被罚的不冤,换了自己估计抽到刀子砍人的心都有了。   目光撇了撇船舱,东方不败脸色顿时发苦,这特么才行船不久,离上岛还得一阵子呢,守着这些要命的玩意是真要命。   砸吧砸吧嘴,对战辉开口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下次打问好装的啥再上船行不。”   战辉听了噗呲乐了出来,“刚才我都亲自盯着他们往船舱里归置了,都固定好了,放心吧没事。真要出事了,也感觉不到疼,咱们就直接见阎王去了。”   “呸呸呸,你小子乱说什么,见什么阎王,这好日子还没过上呢,我才不去呢。”东方不败气急道。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您现在可是行营副总管,船上还那么多军卒呢,总不能这么点风险都不敢担啊。   再说了,将来将门子弟乘的战船也得放这么多火药,不然炮怎么打。”   东方不败大手一摆,“这不是怕,都说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应该避免的风险还是要避免的。   说句不吉利的,舅舅我出事倒是没什么,你是万万不能出事的。   没了你打出去三拳两脚,大武境内的局面比现在还要糟。上边还指望着你领着镇南卫给南边捅个窟窿出来呢。”   战辉刚想说话,船头上的舟师大声喊道:“无关的人回仓,要起浪了。”   战辉听了脸色就变了,这是怕什么来什么,赶忙拉着东方不败顺着船楼进了船舱。   东方不败起初还有些不愿意,“这仓里太憋闷了。”   战辉开口道:“忍一忍吧,船小,仓就小,浪要是真的太大,站在甲板上太危险了。”   “刚才在外边也没觉着风大啊。”东方不败郁闷道。   战辉其实也有些怀疑,但是毕竟术业有专攻,听专业人士的肯定是没错。   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东方不败聊了一会,战辉就感觉到船开始摇摆的幅度比之前大了不少。   而且船的下也不知道是浪还涌,一波接一波很是密集,使的船有些颠簸。   有种骑着方形轱辘自行车的感觉,除了上下颠簸,还有左右摇晃,让人在船舱内难受至极。   战辉调整了好几次姿势后彻底放弃了,坐着躺着趴着撅着都特么一个样,总之一个字迷糊,两个字迷糊加难受。   东方不败被连颠带晃弄的头晕的不行,过了没一会都些恍惚了。   使劲晃了晃头,把目光看向战辉,见战辉站在仓内好像没事,心里有些发慌了。   “哎,是这船晃还是我犯了头疾,我怎么这么晕呢。”   战辉听了差点没乐出来,“您别逗我笑成吗?我现在也晕着呢。”   东方不败听了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吓死我了,看你啥事没有,我还以为自己中风了呢。”   战辉被东方不败弄的想笑可是因为船晃的头晕又笑不出来,弄的更难受了。   缓了好一会才把那股笑意忍下去,“您要难受就和我一样站着。越到浪是躺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站着。”   东方不败听了摇摇头,“这也站不稳啊,脚下没根啊。”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东方不败还是站了起来,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感觉更难受了。   “你这法子……”   东方不败话了半句,就感觉胃里开始翻江倒海,自下而上有一种要喷涌的感觉,赶忙伸手捂住了嘴巴。   战辉见状知道东方不败是要吐了,二话不说开始进行战略转移。   但是连续几个浪扑打在船上,东方不败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   胃里的东西顺着手指缝形成了两道箭矢,直直奔向战辉。 第455章 不刮嗓子眼吗   在木桶内泡了好一会,东方不败才跟回了魂一样,连续哼唧了几声,才有气无力道:“可要了亲命了,现在还觉得忽悠忽悠我呢。听舟师的意思这风浪还是小的,那大浪得是什么样啊。”   战辉把头靠在桶沿上,闭着眼睛开口道:“大浪什么样?一个浪起来有三丈高,站甲板上不系上绳子,百分百掉海里当龙王的女婿。”   东方不败听的直抽凉气,“忒吓人了,在仓里面不得把肠子都吐出来了。”   战辉钝器眼角抽动了几下,扭过头紧盯着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见状,嘴一撇,“不是没吐到你身上吗,至于这样吗。”   战辉咬牙切齿道:“要不是我后撤的早,就您喷的那两道绝对能砸到我的脸上。另外,您以后少吃些肉行吗?还有,吃肉不嚼吗?直接吞的吗?指甲大小的肉块您不刮嗓子眼吗?”   东方不败听了有些受不了了,赶忙摆了摆手,“你可别说了,弄的我又有些恶心了。”   顿了顿,东方不败脖子一梗继续说道:“还不是你非要把功劳往我这分,不然哪会得了那么多赏赐。没了赏赐,哪能吃的上那么多肉。”   战辉哼了一声,“您名字起错了,应该叫东方无赖才对。得了便宜还卖乖,您要这样的话,以后再有什么好事我可不喊着您了。”   东方不败嘿嘿笑了两声,“无赖不无赖的无所谓,名声早就臭了。不过现在这日子才叫人过的日子,当个挂名的总管,大事小事不用操心,只要等着拿月俸就完了。”   战辉重新把脑袋靠在桶沿上,开口道:“您是周王的舅舅,想当个挂名的总管,您觉得可能吗?”   东方不败也学着战辉的样子,把脑袋一仰靠在了桶沿上,“这不是有你呢,我当个应声虫就好了。”   战辉无奈道:“您可别捧着我说了,捧的越高到时候摔下来的越狠。”   “听过一句话吗,宁给好汉牵马坠蹬不给懒汉当祖宗。跟在你身后多好啊,你说啥就是啥,肯定是没亏吃。   小小的队率,不到一年的光景都跟着你混到了正五品的将军。   将来我的功劳少不了,我也不要什么高官,只要陛下多赏些厚禄就可以了。”   战辉轻笑了两声,“您倒是容易满足,可这样做你会让陛下失望的。”   东方不败摆摆手,“可得了,我什么德行陛下不知道吗?再说了,你要真有别的心思,我和周王拧巴到一起也整不过你啊。   费那么事干嘛,等周王来了也别另开一衙了,直接和你一个大帐就完了。   正好多和你学学本事,诗词歌赋,文武两道,为人处世,哪一样学个五成,将来都够用了。”   战辉抬起头看向东方不败,“您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事干的太溜了。”   东方不败撇嘴道:“你都不敢掌权了,这么做不正合你心思吗。”   战辉叹了口气,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爬的越高心越累,方方面面需要考虑的破事太多了。   掌权太多上边不放心,一点权不拿又特么调度费劲,要是打了败仗上边还会怪罪。   东方不败能说这话绝对是有人示意过了,不然打死他也不敢这么说。   天宝皇帝的算盘打的是真精明,脏活累活全自己做了,顺便还得调教调教周王,最后论功行赏的时候周王拿大头。   就这样还得感谢天宝皇帝,人家这么安排叫回护,省着出现功高震主的事。   不过如果从大武整体的局势来讲,天宝皇帝这么安排也算是大气了。   镇南卫真要是反水了,那就跟如入无人之境一样,一路向关中的政治地区席卷过去,大武那就彻底game over了。   战辉心中有些感慨,封建社会其实也挺难混,而且和自己当初预想的一样。   掌握至高权利的皇帝活的都挺累,成天算计别人和防备被别人算计。   而且权利还容易迷失自我,太容易滋生与实力不匹配的野心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做出什么傻事。   可是没权或者像是自己这样不贪权的光有钱还不行。   一点权都没有那就是待宰的羔羊,家底都是给别人攒的。   看似律法制定挺全和,保护独门秘方,可那也是相对最底层的百姓,因为那点利润是人家瞧不上。   还是在靠山村有镇北王当靠山的时候最好,日子过得滋润又不担心被当肥羊宰。   现在有点过了,跟坐火箭往上窜太吓人了,打仗的时候没人找事,一旦安稳下来肯定有人找麻烦。   有句话说的好,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   自己也算为大武站过岗扛过枪立过功了,把南边捅个窟窿,再打个样怎么当海盗,赶紧回村享福去,可不在这浪费脑细胞了。   抹了抹脸上的水迹,战辉扭头对东方不败开口道:“泡的差不多了,过去看看?这会没准海船都回来了。”   东方不败叹了口气,“我都不抱希望了,如你所说,能不晕船都不错了,想练炮那是妄想。”   战辉见东方不败有些不愿意动弹,开口道:“都过来了,您要是没歇过来,我自己去看看也成。”   东方不败大手一挥,“你自己去吧,回来的时候记得看看有大黄鱼。”   战辉一条腿刚跨过木桶,听了东方不败的话,差点一个趔趄卡在木桶上。   混帮派的神经都这么大条吗?吐成那个奶奶样了,还惦记着吃呢。   战辉穿好衣服刚出了浴房,就见柱子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将军,不是我说,您怎么又把我扔下了,哪有动不动就把亲卫扔一边的啊。”   战辉眼角跳动了几下,这个货还好意思说呢,哪家的亲卫天天把主将扔一边提着筐去挖海货的。   不过战辉都懒得和这个货掰扯了,开口问道:“你来的时候海上没浪了?”   柱子有些发懵,“海浪?海里不是一直有浪吗。”   战辉揉了揉额头,“我的意思是浪大不大,船晃不晃。”   挠了挠头,柱子开口道:“将军,船不晃也不走啊,至于海浪,我一直坐在舱里,没见到多大。”   战辉叹了口气,就不该问这个货,这是给自己添堵。   “你过来干啥了,咋不挖海货了。”   柱子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卷递给了战辉,“将军,我还是知道轻重的。这是龙将军让我交给你的信,说是战郎君发过来的。” 第456章 自己还是太嫩了   放下手中的信,战辉无奈的长叹一声,自己还是太嫩了,果然不是当官的料。   刚刚还在替天宝皇帝累的慌,觉得这个皇帝挺大气,能这么信得过自己。   没想到出浴桶穿衣服出来这么会工夫,脸就被打的啪啪响。   老爹因为练兵有功,直接被天宝皇帝认命为了兵部侍郎,窜升的速度一点不比自己慢。   而且天宝皇帝还给赐了婚,后妈的身份是是大武的长公主,虽说也是丧偶再婚,但毕竟是天宝皇帝的妹妹,身份是尊贵无比。   如果正常情况下,老爹升官加成婚,绝对是双喜临门的大喜事。对于老爹来讲可谓荣耀至极了。   可现在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天宝皇帝这就是把老爹当成了人质。   这和自己当初设想的跟着老爹回京差的太多了,可老爹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一股甘之如始与欣慰。   而且老爹居然主动派人把二郎和三娃给接去了京城,直接来了个买一送二。   完全是一副天宝皇帝虐我千百遍,我待天宝皇帝如初恋的样子。   想到这,战辉再次无奈的叹了口气。   老爹本就是个忠君爱国的,这次不管什么原因回的京城,总之君臣能够再次携手共进,还是非常开心的。   自己即便不满也是没什么用,老爹怎么嗨皮怎么来吧。   自我安慰了一下,战辉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镇北王和于老爷子两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事,来信却没提一嘴。   这说明他们心里还是对自己有些不放心的,即便之前几次三番调侃说不会造反,可一旦权利掌控的太大了,还是让人引起猜忌。   想到这,战辉撇了撇嘴,弄得就像谁稀罕当这个大将军一样。   喵了个咪的,冬季的计划实施以后,肯定回村过好日子去,劳神费力的大将军谁爱当谁当,反正自己肯定是不当了。   进入了暴走状态的战辉,也不去看将门子弟了,把被敇封为海事学院总教习的刘舟师,海军校尉的邱忠,炮营的高杰都召集过来下答了命令。   对于目前处于光杆司令状态的邱忠全力扶持,不但可以把原来熟识水性的麾下召集过来,还可以从镇南卫各军之中抽调人手。   组建名副其实的海军,一同和将门子弟进行操练,务必做到熟练操舟的同时,火炮也得能打的出去接舷跳帮也要能顶的上去。   对于高杰的炮营相对要简单些,教授海军打炮的同时,做到不晕船在船上可以熟练操炮,进行攻坚的时候可以随时下船作战。   至于船上的灵魂人物舟师,战辉的要求不算高,只要冬季夺船计划实施的时候,只要领好路不让船出事故就可以。   东方不败被战辉杀气腾腾的样子,弄得有些不明所以,等众人都领命走了,才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去看将门子弟吗,怎么又回来议事了,害得我澡都没泡完。”   战辉一脸平淡道:“突然觉得进度有些慢了,再这么磨蹭下去,两个月后的夺船怕是要没戏。”   顿了顿,战辉又开口道:“刚才询问过刘舟师了,海浪也就那样了,不会再大了,我待会要回码头,您回不回去。”   “你急着码头有急事?刚上岛没一会,这有些太折腾了吧。”东方不败开口道。   战辉起身站了起来,“那您留下歇着吧,我自己赶回去,镇南卫的事情还不少没处理。另外,周王那边您派人过去催促一下,镇南卫已经组建半月有余了,该露面了。”   东方不败琢磨了一下,总觉得战辉哪里不对,而且这小子身上多了一股似有似无的戾气。   “那行吧,你都要回去了,我自己待在这也没什么意思,回去也正好给周王写封信,打问打问到哪了。”   又遭了一遍罪回到利海码头以后,东方不败见战辉不顾难受又开始召集将领议事,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   趁着将领没来的时候,把厅堂内的人屏退,一脸正色道:“身体不适不说而且天马上黑透了,你还召集议事,到底出了什么事。”   战辉边揉着头边平淡道:“没出什么事,之前不是说了,离远洋的海船回来没多久了,各项事宜必须加快速度了。”   东方不败轻哼一声,“舅舅好歹也是不惑之年了,你小子有没有古怪还看不出来吗?你这么不爽利又遮遮掩掩的,是没拿舅舅当自己人啊。”   想了想,战辉还是没敢和东方不败说实话,毕竟不是实打实的亲戚关系。   在镇北王和红秀面前咋说都行,一个自己媳妇一个老丈人,咋吐槽天宝皇都行。   东方不败可不行,一旦传出去,这事就可大可小,扣个对天宝大不敬的帽子,到时候日子过得可就不安稳了。   “您这话说的,我勤快些也不对了。现在已经入秋了,不抓紧一些,到时候出了纰漏可就棘手了。   我还指望着解决完了海商还过个好年呢。   另外您都说了我这个位置有些烫屁股,而且我也是真觉得累了。   等镇南卫在江南道南边站稳了脚跟,就辞了大将军之职业回家娶妻种地去。”   东方不败听了一脸愕然,“你才十六就要回家娶妻玩急流勇退?你不能因为害怕功高震主就因噎废食啊,再说了有周王和我在这顶着,你将来的处境没那么糟。   现在满大武不知道多少人在艳羡你呢,怕是都要流传生子当如战家郎了。   如果真能把江南全都平定了,这可是能流传千古的荣耀。   史书可不会记载你是因忌惮功高震主而辞了大将军的职位回家的。只会记载你是为了回家娶婆娘才这么做的,你就不怕沦为千古的笑谈?”   东方不败的话可谓是掏心窝子了,战辉还是很感动的,但是这位和自己性情差不多,太容易把谁都当好人了。   相识没多久就对自己掏心掏肺,以后遇到其他人没准也会这样。   所以对天宝皇帝心有怨气这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和他说。   战辉对东方不败龇牙笑了笑,“我能流传千古的功劳太多了,不差平定江南这一件。后人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呗,反正那时候我也早死了,他们怎么说我也听不到。   再说了,以我的本事能不能平定的了还是两说,现在只是做个既定的目标。”   东方不败行了,摇头叹气道:“你这行事和常人真不一样。” 第457章 就知道你是诓人的   陪着东方不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阵,被下令叫过来的吕光,大魔王,刘玄德和于海龙就陆续赶了过来。   这几人可以称得上是战辉的心腹,起初来了见没有旁人参与议事,都放松了下来说说笑笑起来。   不过没一会就发现坐在案几后的战辉一言不发而且黑着一张脸,都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头了。   刚才闹腾最欢的大魔王,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的拎着凳子往后挪了挪。   战辉在前头看的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指了指大魔王,“你又犯什么错了。”   大魔王顿时脸色一苦,“将军,属下最近好像没犯什么错。”   顿了顿,对战辉继续迟疑道:“您说我是犯了还是没犯啊。”   战辉哼了一声,“你犯没犯军纪你自己不知道?”   大魔王长出了一口气,“将军,您早这么问不就完了,属下好歹也是一军的校尉,怎么可能总犯军纪呢。”   战辉嘿嘿冷笑,对大魔王说了句经典语录,“没犯错你往后挪什么。”   大魔王一脸委屈道:“将军您心情要是不好,您直接伸手揍属下一顿吧,总这么炸人属下实在是受不了啊。”   从大魔王这找补了两句,战辉的心情算是不那么郁闷了。   敲了敲案几,目光看向刘玄德,“刚领着神机营驻扎到海州,累不累,如果不累安排个差事给你。”   刘玄德一抱拳,“请将军吩咐。”   战辉点点头,“你领任镇南卫都监,掌管全卫军卒操练。”   刘玄德听了大吃一惊,“将军,这个有些不妥吧,属下毕竟是领兵的校尉。”   战辉摆摆手,“我都被顶到大将军的位置了,你觉得朝廷还会派人弄一套掌军操练的卫衙出来吗?   还有,这不是什么升官的好事,你接了这个活,你就要保证在三个月内,这些军卒给操练出些样子来,至少守城能给我守的住。”   刘玄德想了想,如果只是守城,三个月天天操练应该是没问题,对战辉开口道:“属下领命。”   战辉把目光又看向了吕光,“如今东山道的军卒裁撤了大半,多了不少空头将领出来。你对这些人怎么也比我熟悉,挑选一些练兵有一套的出来交给玄德,归到他麾下。   另外,你的第一军一定要操练好,冬季先期南下,你的第一军是主力,千万不要出了纰漏。”   吕光听了马上站了起来,“请大将军放心,第一军定不负将军所望。”   战辉揉了揉眉心,对大魔王开口道:“海龙已经把神策军留下的马带了过来。每军分马四千,你抽调些人手安排下去,抓紧把骑兵操练出来。   虽说南边不急于大批骑兵作战,但是有些地形摆个几千骑兵还是没问题的。”   大魔王听闻也是起身抱拳,“属下领命。”   顿了顿,大魔王一脸期盼的继续开口道:“将军,是不是给属下也认命一个都监。”   战辉眼角顿时跳动了几下,这个货这个时候知道和刘玄德比了,“三月内你觉得你能练出一支多厉害的骑兵?你要领了都监的职位,三个月后各军的骑兵要是拉胯,我可是要治你的罪的。”   大魔王一脸无所谓,“将军,您放心吧,属下心里有数。”   战辉叹了口气,“你领认副都监,到时候你要是给我丢人现眼了,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说完,战辉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视了一遍,“你们都回去做好准备吧,冬季的计划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哪个环节出了差头,别怪我无情。”   几人走的时候,战辉把于海龙留了下来,想了半天战辉对于海龙开口道:“我能相信你吗。”   于海龙嘴一撇,“爱信不信,不信赶紧把我调回镇北,跟着你混就没舒坦过一天。在幽州的时候成天和军械粮草打交道,到了海州这还是,而且还多了开垦盐田还有,当初诓我说辎重营如何如何重要,还说要把辎重营打造成能战能运多用途的兵种。   可现在你居然把我从辎重营摘了出来,除了一溜不再是胖子的那些幽州军府都尉和一半原来北河道的驿卒,我麾下一个人都没了。”   战辉听了心里顿时一个我艹,于海龙这个货怎么不按剧本来呢,特么是自己想求安慰好吗,怎么这个货先吐槽了。   战辉撇了撇嘴,“不是我说,你能不能有些出息,我现在都是镇南卫的大将军了,你还能差的了吗?   你刚才说的那番话完全就是鼠目寸光,肉食者鄙未能远谋。”   于海龙嘁了一声,“怎么,你还能让我领一军是怎么着。你要是敢说让我当新军的主将,我现在就能面前的案几吃了。”   战辉听了一脸不屑道:“我就是真让你当了新军的主将,你有本事把军卒带好吗?全都让你把战兵给我带成辎重兵吗?”   于海龙听了顿时冷笑,“这次说实话了是吧,就知道你之前是诓我的。”   战辉砸吧砸吧嘴,尴尬的挠了挠头,“是吗?我诓你了吗?我怎么能诓你呢,辎重兵实际上要比战兵重要,兵法有云,大军未动粮草先行。   这已经明确指出辎重营的重要性了,你这么……”   于海龙大嘴都要撇到后脑勺了,手一挥打断了战辉,“别在这硬解释了,就佩服你瞪着眼诓人的这股劲。把我留下来,又废这么多话,又打算安排我做什么。”   战辉一脸悻悻,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这个,俗话说,干一行爱一行是吧。”   于海龙叹了口气,“明白了,我是跳不出辎重这个坑了。”   战辉拍了拍于海龙的肩头,“大将军我还不想当呢,这不都是被逼的没办法嘛。”   于海龙听完脸都黑了,“你这是在安慰人?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么说很欠揍?要不是打不过你,拼着殴打上官的罪名也要打的你满地找牙。”   战辉摸了摸下巴,想找这个货吐槽的,不过既然说到镇南卫后勤这一块了,那就把手里的活给这个货安排下去吧。 第458章 你不让续弦就是不孝   于海龙听了战辉的安排,叹了口气,“又是幽州的那一套,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战辉嘴一撇,“幽州大营的名字虽说改为了火器坊,但可不光做枪做炮。还做铁锅菜刀啥的呢,如果冬季的抢船计划顺利的话,今年再出海做贸易,可就是咱们派人去了。   铁锅要是卖的好,明年的时候可不是光部族人求到你那买铁锅了。”   于海龙摇了摇头,“你这张嘴太能诓人,死人都能被你说活了,让人分不清你说的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不过不管真假既然领了你的军令,我都会竭力完成。   再说了,有人求到我这买铁锅也不是什么值得荣耀的事,你给我画这个饼根本就没啥用。”   战辉琢磨了下,于海龙说的有道理,自己画的这个饼相当于是让他吃拿卡要,这么做可不对。   可是盖大棚和养猪与铁锅没啥太大区别,还是等着有人上门来求。   这后勤部门还真是个难处彩的地方,难怪于海龙心里这么大怨气。   想了想,战辉开口道:“要不我再给你安排个差事,到吕光的军中当个副将?”   于海龙听了一摆手,“你给安排的那么多事,你觉得我有时间去吕光那当副将?”   战辉一摊手,“这可怪不得我,我可是给你机会了。”   于海龙听了气的脸都要绿了,“你还能再无耻些吗?现在不是神策军那两万人马了而是十二万大军了,光是储备大军出征的粮草就够忙叨人了。   还要从各州县抽调铁匠组建火器作坊,我怎么监领吕光的副将之职。”   顿了顿,于海龙继续开口道:“这两样哪样都需要大量的军卒,可你把辎重营留给了神策军,我现在用谁扩建海州粮仓,用谁逐渐火器作坊。”   战辉摸了摸下巴,让于海龙给吕光当副将确实有些不靠谱。   想了想,对于海龙开口道:“咱们不是出境作战,粮草的压力其实并不大,只要备好大军的一月粮草就可以了。   江南道的粮食可比江北多的多,随便打下几个州县就够吃了。   还是按以前的法子来,依然不征调民夫,我会从各军中给你抽调人手组成一只两万人的新军供你调遣,让你过足一军主将的瘾。”   于海龙听了都气乐了,“你这嘴是真会说,这不就是大号的辎重营吗。”   战辉瞥了瞥于海龙,“怎么着,两万人的主将都不稀罕了?真不想当那就算了。”   于海龙眉毛一挑,“谁说不要了,你不给人我怎么干那么多活计。再说了,你给的这两万人虽然暂时干的辎重营的活,但名号给的可是新军,傻子才不要呢。”   战辉给于海龙挑了个大拇指,“智商提升了,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了。这两万人可是经过裁撤留下的精英,如果安排的合理,随时能顶上去当主力战兵。”   于海龙嘴一撇,“你可行了,别来这一套了,当初组建辎重营的时候都诓我一次了。”   战辉听了摇摇头,“刚夸完你,你这智商又不在线了,我给你安排的那些,五千军卒都绰绰有余。   就说调集粮草,孙胖子他们以前虽然挂名军府的都尉,可实际干的就是收粮的事。   你把这帮人全都撒下去不就完了,再有北河道的那些装车高手领着军卒押运,调集大军一个月的粮草实在是太轻松了。   至于征调铁匠的事,写信给各州的刺史就完了,你要不放心或者怕他们办事拖沓,你就去找老沈借人派到各州县去查匠籍。   修建火器作坊也简单的很,海州的工匠就够用了,何况还给你那么多军卒呢。”   于海龙听了皱着眉头,掰着手指头嘀嘀咕咕的不知道算计着什么。   战辉看的是满头黑线,“你这还用掰手指算啊,最远的州县距离海州三百多里。十日之内你的两万大军怎么也能到位了,剩余的活轮流抽调五千军卒去忙和。   粮草在大军出征之前怎么也能弄完了,火器作坊估摸半个月就盖起来了。   你手里还一万五千军卒,该操练操练,该干啥干啥,你还至于这么算计吗。”   于海龙没理会战辉,自顾自的又低声嘀咕了一阵才放下手,“和我估算的差不多,你这个倒是没诓我。”   战辉满头黑线,“你那叫估算?说真的你这算学还没我家三娃算的明白。”   于海龙也不着恼,对战辉开口道:“沈长使要是不借人怎么办。”   “老沈肯定会借,不过下边的那些官吏,你给人家塞点钱,不能让人家白忙一趟。”战说道。   于海龙看了看战辉,“老沈就是不借怎么办?”   战辉揉了揉额头,“不是我说,你跟我待这么久,我的精髓你是一点没学到。老沈要不借,你就绕过他直接把官吏借走。”   于海龙撇嘴道:“没有老沈的同意,官吏哪个私自敢走。”   战辉头上青筋暴起,“你长脑子了吗?就不会用绳子绑走?敲晕了装麻袋里抗走?或者你用美男计给拐走?”   于海龙面目复杂的看了看战辉,“你的精髓就是抢?我现在都相信你是长生天派来的使者了。”   战辉揉了揉脸,“别说那些没用的了,给你看看这个。”   说完,战辉把战天时的信拿出来递给了于海龙。   于海龙接过信,边看边点头,“天时兄总算熬出头了,以他的才干早就该回归朝堂了,当真可喜可贺啊。”   “可喜可贺?”战辉满脸黑线的问道。   于海龙放心信有些不解道:“难道这不是喜事吗?”   顿了顿,于海龙恍然大悟道:“你是因为长公主要当你后母,你不开心?你要是因为这个完全没必要,长公主性格特别温和。”   说完,于海龙又笑眯眯的一脸八卦道:“我在京城的时候可听人说过,长公主当年可是很爱慕天时兄的。现在终于如愿以偿,怎么可能对你不好呢,即便将来天时兄和长公主再有子嗣。   你也还是嫡长子,再说了你现在的身份也不需要继承天时兄的萌荫啊。   二郎和三娃将来估摸陛下也会另赐爵位,你有什么可不开心的。”   战辉听了顿时捂住了额头,“拜托,我是求安慰的,不是听你讲八卦的。”   于海龙没理会战辉的怪言怪语,“天时兄也真是的,也没写成婚的日子。要是来得及,平叛以后,你和天时兄同时娶亲,估计京城又要轰动了。   父娶长公主,子娶盛阳公主,绝对是千古佳话啊。”   战辉气的没了吐槽的心思,伸手就往外推于海龙,“佳话你奶奶个腿,赶紧滚吧。”   于海龙边被战辉往外推边开口道:“哎,你怎么这么抵触呢,长公主人真的很好。再说了天时兄总不能这么罹居啊,你不让续弦这就是不孝。” 第459章 小别重逢   神策军的快速平叛使得东山道东部并没有受到战火的侵扰。   所以进入收获季节之后,收秋的百姓比之抓紧操练的镇南卫军卒还要忙碌。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金黄的稻谷,沉甸甸的谷穗,麦穗随着秋天的拂过不停的点头,让人看着不由自主的就愉悦起来。   百姓家中的男人们脸上露着笑容,挥动着镰刀不停地收割。   跟在后面女人和孩童则是把割下来的谷子稻子捆成捆堆放在一起,相互间配合的默契无比。   站在官道上的战辉,看着眼前丰收的画卷发自内心的替这些百姓高兴趣同时冲淡了连续几日都没有等到红秀的郁闷之感。   柱子在一旁看的有些唉声叹气,最后忍不住开口道:“将军,咱们村里面现在是不是也开始秋收了,今年可是比往年多了一倍的地,我走了家里的地阿耶阿娘收着就那没么轻松了。”   战辉笑了笑,“咱们村怕是还要等上十天左右能秋收。至于收地,你就不要担心了,给你的赏赐可不少,你不是都邮回去了。   忙不过来会请人帮忙的,村里毕竟多了不少新过来的村民。”   顿了顿,战辉扭头看向柱子,“想家了?”   柱子点点头,“已经出来快半年了,肯定有些想家。”   战辉拍了拍柱子的肩头,“如果一切顺利,过了年就能领着你们回村看看了。”   柱子听了眼神一亮,“要是能赶上春耕,我肯定让家里种些小麦,麦粉做的吃食比高粱好吃。”   柱子伸手指了指四周的田地,有些疑惑道:“将军,栗米饭都不顶饿,这里怎么不全种麦子,咋还种了不少栗米呢。”   战辉闻言看了看金灿灿的谷田,“缴税用的,栗米比麦子耐放,朝廷愿意收栗米。而且栗米耐旱,小麦喜水,一年到头谁也不知道会不会风调雨顺,种两样稳妥一些。”   “那您说咱们村种麦子,咦?”   柱子说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眯着眼睛顺着官道的方向仔细看了几眼。   “将军,是不是公主来了,官道上好像来了不少人。”   战辉闻言,扭头看向官道远处,还这是影影绰绰的有不少黑点。   这个时候能往这边来的除了于海龙麾下押运粮草的队伍,就只能是红秀过来了。   而且没看到有新军的旌旗,八成的概率就是红秀来了,想到这,战辉兴奋的对柱子说道:“快去把马牵过来,我要过去看看。”   战辉和红秀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除了正式办个婚事,和你侬我侬的一对小夫妻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了。   正是情深似海之时却要突然分别,少了每日的耳鬓厮磨,少了每日的打情骂俏,红秀的心里总是空荡荡的。   再想到战辉是去战阵搏杀,除了心里发空更多了一分担忧。   而且相思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发的浓烈,红秀好几次都动了偷偷去找战辉的念头。   好在战辉并没有让红秀久等,接到战辉信件的那一天,红秀高兴的彻夜未眠。   从幽州到海州的这一路,红秀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用在赶路,好快些和战辉重聚在一起。   当经过长途跋涉见到迎面赶来的战辉,红秀满身的疲惫顿时不翼而飞,只剩满心的欢喜。   而且在战辉那温情脉脉的眼神注视下,红秀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融化掉了。   战辉目光灼灼地盯着红秀看了一阵,再也按耐不住,从自己的马上跳下来。   翻身上了红秀的马,一把将红秀揽在了怀里,同时一挥马鞭让战马疾驰起来。   依偎在战辉的怀里,久违的踏实安全之感再次填满了红秀的心间。   刚想开口问问战辉好不好,就被战辉一搬身子,拥吻了起来。   感到红秀脸上淌下了泪珠,战辉赶忙松开了红秀,“怎么还哭起来了,见到我不开心吗?”   红秀摇了摇头,“没不开心,眼泪是自己掉下来的。”   战辉伸手帮红秀擦了擦眼泪,“这是喜极而泣啊,那我就放心了,再来。”   红秀则是一扭头,娇嗔道:“这是在官道上,后边还有那么多人呢,我脸皮可没你那么厚。”   战辉闻言哈哈笑了两声,揽住红秀到手向上移了移,在山峰上按压了两下道:“脸皮不厚没事,这地方够厚就行了。”   红秀扭头白了一眼战辉,“刚见了就起龌龊心思。”   战辉啧啧了两声,“几日不见还羞涩上了,我还等着你让我下不了床榻呢。”   红秀俏目看了一眼战辉,扭过头去没吭声。   战辉被红秀这诱人的小眼神勾的顿时心神荡漾。   红秀感受到战辉的变化,伸手掐了战辉一下,“大白天的你就这样不嫌丢人啊。”   战辉咧嘴笑了笑,把红秀往怀里紧了紧,“一路累了吧,待会给你弄海鲜大餐吃。你这个时候来的正好,正是吃螃蟹的好时候。”   红秀在搂在自己腰间的战辉大手上摩挲了几下,俏声道:“后边还跟着不少幽州大营的匠作呢。”   顿了顿,红秀扭头看美目含笑的看向战辉,“还有你最心心念念的重炮。”   战辉听了眼神顿时一亮,“我说怎么在官道上等了你好多天你都没到,原来你是带着炮过来的。赶紧说说多重的重炮,带来多少门。”   红秀抿着嘴,眨了几下美目,轻笑道:“你就不先打问打问你最虔诚的信徒宝音女王吗?”   战辉撇了撇嘴,又开始来这一套了,“刘红秀,我郑重的通知你。明天的床榻你是下不来了,你做好准备吧。”   红秀捂着嘴娇笑了一阵,“怎么一提宝音你就恼羞成怒了呢。”   战辉叹了口气,“你总拿别的女人挤兑我,你觉得有意思吗?你这是病,得治,而治病最好的方子就是阴阳调和。”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伸手在腰间摸出来一把短刀子来。   战辉见状吓得差点从马上载下去,“哎,刘红秀,两月不见你怎么又添彩了,你比划刀子干嘛。咱们这就是夫妻之间的一种玩笑话,上升不到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地步。”   红秀轻啐了一口,“胡说什么呢,这是宝音托我送给你的。” 第460章 不要当着公主的面和将军喝酒   红秀的到来让吕光等一众东山系的将领们无比震惊,对战辉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位突然驾到的公主是以大将军的夫人自居,而不是称大将军为驸马。   不要小看了这种称呼的改变,因为这就属于正常的婚娶而不是下嫁了。   不然整日里把公主打板供起来,能把人折磨的崩溃,光是公婆每日见了要给公主行礼这一点都让人受不了。   最重要的是破格的公主也是公主啊,即便没了公主的封好人家还是君主呢。   自家主将这个身份居然能成了镇南卫的大将军,这是自古以来绝无仅有的事,这圣眷简直是大到没边了。   不过吕光几人缓过来神来以后就发现了席间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除了周王,东方不败和神策系一众将领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突然变得跟鹌鹑一样,可以说的上是谨小慎微了。   作为周王舅舅的东方副总管,和公主也算是沾着亲戚的,完全没必要这么拘谨吧,这和东方副总管平日做派可太不一样了;   另外从言谈间可以看的出神策系这几位和公主是熟识的,也不应该这样才对,这让吕光几人有些疑惑不解。   不过小心总是无大错,人家那么熟了还这这么谨慎,那就都约束着点吧。   战辉给红秀扒了几个螃蟹,见麾下的众人手足无措的样子有些好笑。   尤其是东方不败这个帮派大哥,见到红秀也老实的一批,脸上一直挂着的尬笑看着都累。   扫了一眼众人,战辉开口道:“行了,都回去吧,看你们拘谨的样子都替你们累得慌。还有,记住了啊,这几天没事别来烦我,额,有事也别来,我要好好陪陪公主。”   东方不败和大魔王几人听了如蒙大赦一般,立刻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对红秀行礼告退,毫不犹豫的就往外走。   吕光见状赶忙也行礼跟了出来,结果看到先出来的那几位齐齐的长长叹了口气。   吕光拉着大魔王小声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公主身份确实尊贵无比,可不至于拘谨成那样吧。”   大魔王看看吕光,“这位在神策军里是主管军纪的军司马。”   吕光听了有些诧异,“公主会武?还是神策军的军司马?之前和世叔谈过军中幕僚的事,那会也没说走军司马啊。”   大魔王拍了拍吕光的肩头,“公主不但会武,而且还是高手。”   说完,目光在几人身上扫了一圈,“你们几位我不知道武艺如何,但是在神策军,甚至是镇北军中,单打独斗没一个是公主的对手。”   吕光听的都傻了,“你说的是真的吗?公主这么娇滴滴的样子居然这么厉害?”   东方不败听了,嗤笑一声,“自信些,把吗字去掉,他说的都是真的,公主练武的天赋实在是太恐怖了。   这位在京城的时候也就是想打谁就打谁的主,被称为冷面女霸王。”   顿了顿,东方不败感慨道:“这世上还真是一物降一物,现在有了你们大将军,已经比以前好多了。这位被大将军降服走了,京城那些纨绔不知道得高兴成什么样。”   刘玄德在一旁有些听不下去了,“公主很讲道理的,只要不犯错就没什么事。”   迟疑了一下,刘玄德继续说道:“以后公主在场的时候最好不要和大将军吃酒。”   东方不败听了,燃起了八卦之心,“说说,为啥不能和大将军一起吃酒,这里莫非有什么故事。”   刘玄德赶忙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总管,您只要照着做就好了。”   东方不败有些不死心,又问了大魔王和于海龙,结果两人也是三缄其口才不再追问,大手一挥让众将散去各自回营。   周王随说年岁小些可也十一岁了,有些事情还是明白的。   自家姐姐眼睛都要掉到人家身上了,所以也坐不住了,起身和红秀战辉两人告别就要走。   红秀见状脸上有些发热,知道周王也没吃好,把从幽州带过来的肉脯和五香牛肉丁拿了几罐子给周王带走。   送走了周王,红秀一脸娇嗔,“刚到这,你把这些将领召集过来干嘛。我又不是什么大将军,还弄什么接风宴啊,弄得满桌尴尬都没吃好。还有最后说的那叫什么话,还有事没事都别来烦你,脸皮简直厚死了。”   战辉又给红秀剥了一个螃蟹才开口道:“主要是让东山道那些将领认认人,以后你到哪都方便些。另外,好好陪你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军令。”   红秀不满道:“就会哄人,哪天不行非要今天,一肚子的话还没和你说呢。”   战辉笑吟吟的盯着红秀,“累了一路,多吃些吧。”   红秀娇嗔道:“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说话啊,把我当小黑一样就知道让我吃。”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吃饱了?”   红秀歪头气道:“你故意的是吧,我在问你是不是不愿意我和说话呢。”   战辉伸手揉了揉红秀的头,“行动才是最美丽的语言。”   说完,战辉一把将红秀横抱了起来,“在红秀脸上轻啄了一下,“吃饱了那就进行下一项。”红秀听了顿时一脸娇羞,把头紧紧靠在了战辉的胸膛上。   两人沐浴了半晌,红秀美目含情的盯着战辉,伸手往战辉身上撩了几道水波。   战辉看了看红秀,“泡好了?”   红秀轻咬下唇摇了摇头。   “那就再泡会,这一路肯定累的够呛。”   红秀听了眉毛立刻就是一挑,“小贼,你装傻呢吧。”   战辉伸手捏了捏红秀的脸蛋,“又怎么了。”   红秀气的伸手把战辉的手拨到一旁,气鼓鼓道:“你说呢?”   战辉把红秀揽了过来,故意道:“不开心了?不开心你就说出来啊,你不说来我怎么会知道你不开心呢。”   红秀被战辉的无厘头气的身体剧烈的起伏,扭头盯着战辉看了一阵,一脸委屈道:“小贼,没你这么欺负人的。”   战辉哈哈大笑了几声,又揉了揉红秀的头,“赶了这么远的路,身子肯定疲惫的很,我可舍不得真折腾的你明日下不了床榻。”   红秀嘴一噘,“就你的嘴会哄人,你要真是这么想的,为何不早说非要逗弄我。我看你是在外面沾花惹草有了新欢吧。”   战辉捏了捏红秀的琼鼻,“都要杵你脸上了,到底怎么回事你感觉不出来?”   红秀听了噗嗤笑了出来,伸手拍打了战辉几下,然后扭身抱住战辉,“小贼,我不累。” 第461章 枕边人的含义   生命怒放的过程很绚丽很美妙很享受,很容易上人沉溺其中,让两人彻底放飞了自我。   连续几次的生命怒放,让人达到巅峰的同时,也终于感到有些疲惫。   战辉在红秀被汗水浸湿的秀发上吻了吻,打算起身清理战场。   可刚抬起上身就被红秀一把抱了回来,将两人紧贴在一起。   战辉低头看了看被滋润的一脸红扑扑的红秀,“还来?再继续就要磨破皮了,咱俩明天都得走不了路。咱能细水长流不,据说人这一辈子,就那么一小坛子生命精华,用一次就少一次,不好往回补的,咱不能做那一锤子买卖。”   红秀美目白了一眼战辉,“我可自始至终也没说过一句让你欺负我的话,是你非要过来欺负我的。”   战辉撇撇嘴,“就您把诱人的小眼神一瞄,还用想张嘴说话?还有,明明是享受的一件事,别张嘴闭嘴就说欺负你好吗。”   红秀没理会战辉,只是双臂用力更紧的抱住了战辉,好似想要将自己嵌进战辉的胸膛一般。   战辉以为红秀又在宣战,在红秀脸上吻了几下就要迎战。   结果红秀却开口道:“不要。”   顿了顿,红秀柔声继续道:“就想这么紧紧的抱着你,这样心里才踏实,也不再那么空落落的了。”   战辉把两人的脸颊贴在一起,“对不起,让你担忧了。如果不是我太优秀,这个时候或许我们已经成婚了。”   红秀气的在战辉的背上轻挠了几下,娇嗔道:“你讨厌不讨厌啊,好好的意境让你的厚脸皮给破坏掉了。”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抬起头开口道:“这种意境以后多的是,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可现在浑身都是汗,就这么晾着容易害病,而且生命的精华太滑腻了,赶紧清理了吧。”   红秀噘着嘴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双臂,“还好意思说,都是你弄的。”   战辉起身拿了帕子简单的给红秀擦了擦,“你先躺会,我去烧些水。”   红秀摇了摇头,“一起去吧,那么多水要烧好一会呢。”   战辉拿过被子给红秀盖上,“赶路本来就累,又这么折腾了大半宿,你还是歇着吧。”   红秀推开了被子,“我怕我等不及就睡着了,我还没看够你呢。”   战辉又吻了一下红秀,“你的嘴才是最会哄人,再这么说我又要忍不住想要和你切磋了。”   红秀瞥了一眼战辉,“别折腾了,赶紧穿衣服烧水去吧。”   炉膛火光的照映下,红秀的脸上仿佛批了一层金色的光芒,越发的明媚动人。   战辉盯着看了良久才感慨道:“京城的那些纨绔真的都是一群瞎子。”   红秀打了个哈欠道:“别感慨那些没用的了。能不能雇佣些丫鬟侍女啊,总这么自己烧水不嫌麻烦吗。再说了,你现在都是大将军了,你再做这些活,传出去不好听的。”   战辉撇嘴道:“我真要雇佣了,指不定被你挤兑什么样呢。另外,战斗完毕就让人去烧水,私密的事肯定被人知道了,这多不好意思啊。”   红秀叹了口气,没想到战辉这么脸皮厚的人居然还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又没让人伺候着清理只是烧着水你想那么多做什么。”   想了想,红秀继续说道:“算了,先这样吧,等成婚的时候会有陪嫁丫鬟的。”   战辉听了点了点头,红秀虽说个性独立不太在意这些,算是大武贵族中的另类。   但毕竟身份摆在这的,在王府的时候肯定是不缺人伺候的。   一直陪着自己亲力亲为,就是在迁就自己,能坚持到现在也真是不容易了。   今天这是实在折腾累了,不然也不会这么说,想到这,战辉一脸怜惜的紧了紧怀里的红秀。   清晨凉爽的海风吹进屋内的时候,源于生物钟的惯性,战辉还是缓缓睁开了双眼。   看了看海外熟睡中的红秀,战辉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笑,突然有些明白枕边人的真正含义了。   此时的夫妻是同衾共枕,床榻上不像前世那般有两个甚至更多的枕头,只有一个稍微长些的枕头。   这样夫妻在晚间休息的时候,无论是面对面还是同侧相拥,势必要紧紧靠在一起。   即便是生气彼此给对方一个后备,也是脊背贴在一起,依然还是能感受到彼此的温暖,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让彼此清晰的知道,即便再生气,对面的枕边人也是自己最亲密的人。   给红秀掖了掖被角,战辉俯身在红秀的脸上亲吻了几下。   身边多了心爱的枕边人,自己又何尝不是心中多了一份踏实呢。   只有枕边人才会在你烦闷的时候,真正的想为你排忧解闷。   只有枕边人才会在你彷徨无助的时候,给你一个温暖,让你重抖精神。   只有枕边人在你迷失自我的时候,真心给你劝慰,看清脚下的路。   想到这,战辉昨夜的疲惫与之前的憋闷不翼而飞,心中被幸福所填满。   红秀醒来的时候,见战辉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抿着嘴笑了笑,“你这么盯着我看干嘛,跟要吃人一样。”   顿了顿,红秀歪头斜了斜战辉,“要节制一些不能做一锤子的买卖。”   战辉伸手在红秀头上胡乱揉了几下,“醒了就开始挤兑人。现在是又累又饿吧,我已经煮了粥,待会就好了。”   红秀闭上眼睛轻轻嗅了嗅鼻子,然后睁开眼睛开口道:“是我的错觉吗,我好像闻到一股又香又鲜的味道了。不过不管是不是错觉,你做的肯定都好吃。”   战辉笑了笑,“怎么两个月不见,你嘴巴这么会哄人了呢。”   红秀抻了抻胳膊,笑眯眯道:“我可不像你说的是哄人话,我说的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战辉握住红秀的手,刚想再调侃几句,柱子在外面大声喊道:“将军,属下有要事禀报。”   战辉听了眉头一皱,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拍了拍红秀,转身快步出门。   “出了什么事?”   柱子指了指庭院外,“将军,岛上来了几个百姓,想问问这个时候能收鱼了吗。”   战辉顿时满头黑线,上去就是一脚,“这就是你嘴里的要事?你就不会去找于海龙?”   柱子一脸委屈,“将军,就是于将军让属下来问问将军的。还让属下问问昨日公主带过来的火炮能不能动。”   战辉摸了摸下巴,于海龙这个货智商提升很快啊,居然开始拿柱子当枪使了。 第462章 纳税光荣   “你少吃点,我这是给红秀熬的粥。”战辉对于海龙不满道。   于海龙又喝了两大口粥才含糊道:“就喝你点粥,至于这样吗。再说了,我这是给红秀正名呢,昨晚那几个货出去的时候,把红秀说的跟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一样,把吕光和邱忠那几人吓得够呛。   我多喝点,这不是显著红秀平易近人,根本就不是那么暴虐的人嘛。”   战辉眼角跳动了几下,“于海龙,我发现你现在挺会说啊,先是拿柱子探路。现在为了多喝点粥,你居然连这个借口都搬出来了,特么就你在这喝粥给谁看?谁能知道你把红秀的粥喝了。”   红秀在一旁听的捂着嘴咯咯直笑,“人家就是喝点粥,你这么小气干嘛,我又喝不了那么多。”   战辉一撇嘴,“这叫爱心早餐知道吗?这是多喝少喝一口粥的事吗?你被那几个货给描绘成这样你就不生气?还能笑的出来?”   红秀笑吟吟道:“我又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只要你不认为我是这样的人就可以了。”   战辉听了,握住了红秀的手,“你说的也对,只要咱们相知相爱就可以了,管别人怎么说呢。”   于海龙把碗里的粥喝完,打了个饱嗝后,掏出一份文书递给战辉,“盖印。”   战辉接过来看了看,“二十门五百斤的中炮,你划拨给炮营。十二门的千斤重炮上船,让船匠抓紧时间改造海船。   下次你就按既定计划直接划拨过去就行了,回头送个文书就好,不必非要我盖了印。”   “你可得了吧,上次因为李仁的事,挨了你那通好打。我怎么那么不长记性呢,还私自先把炮发下去。”于海龙撇嘴道。   战辉拿出大将军印,在文书上盖了一下后递还给了于海龙,“你这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要学会灵活变通。”   于海龙接过文书,“反正你是上官,你怎么说都有理。收鱼买盐的钱还有雇佣人手的钱从哪出,之前可是谁都没出入股钱呢,现在岛上百姓可要开始捕鱼了。”   战辉想了想,开口道:“入股文书不是都弄好了吗,我先出资,赚了钱再从利润里面扣。”   红秀在一旁听的来了兴趣,“你们这是要贩卖海鱼?”   战辉点点头,“待会带你上岛看看,岛上的景色可比这美多了。”   深秋的广兴岛宛若一颗闪亮巨大的珍珠,镶嵌在碧蓝的海上。   而岛上四周散落的小渔船又像是刚刚被风吹散的种子,扎根各处以待来年的成长。   大自然的秀丽美景与人为的火热捕鱼景色相交织在一起,丝毫没有一丝违和。   红秀站在宝船甲板上看的有些如痴如醉,过了良久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大海的景色实在是太美了,而且海上散落四处的渔船看着也颇为壮观,有种列阵待敌的感觉。”红秀感慨道。   战辉听了抿嘴笑了笑,红秀的感觉还挺准,前世漂亮国都被逼的打出“声呐无铜捞之无用”的调幅了,这些海上渔民能不厉害吗。   “感觉壮观是吧,这些只是近海捕鱼的小船,长不过一丈多。等冬季把王家海商拿下的时候,你看过那些长二十多丈的海船,就会觉得现在只是些小场面了。”   红秀听了有些疑惑,“什么王家海商?”   战辉一拍脑袋,忘了红秀不知道冬季抢船计划了,简单的把事情和红秀讲了一遍。   红秀听了有些惊讶,“海上行商居然这么赚钱。”   顿了顿,红秀挥了挥粉拳,一脸激动道:“必须把他们的船都夺过来,一艘都不能给他们留。这些海商的背后全是那些江南大族在撑腰,海上的利润这么大,还盯着陆上那点利益简直太过份了。”   于海龙在一旁听的直嘬牙花子,红秀这么正直的人都被战辉拐带的这样了。   “如果把海商都抢了,会不会影响朝廷在百姓中的口碑,毕竟君不与民争利的说法已经根深蒂固了。”于海龙有些担忧道。   战辉摆了摆手,“你担忧的太多了,朝廷收了海商的产业和百姓并不发生冲突。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只不过是海商变为朝廷罢了。   而之所以把这些海商的家底抄了,那是他们咎由自取。   你以为这些海商只是把大武的东西拉出去售卖后拉了一传金银回来?   那些海商没那么傻,金银是死的价值就那么多,拉回他国的特产回来售卖才是利益最大的。   之前大武国内行商不收税已经够照顾这帮人了,他们从海上把他国的物品拉回来连关税都不交,这就太过份了。   减少了税收不说,因为这帮家伙的走私,还对大武的某些方面造成冲击,所以这些人一点不值得可怜。”   说完,战辉指了指码放在甲板上的火炮,“咱们只是把一千料以上的海船收归朝廷经营。一千料以下的海船,还是允许民间照常进行贸易的,只要按章缴税还会有咱们的火炮保驾护航。   这种双赢的事情,那些百姓那些小商人只是拍手称快,而不会反对的。”   于海龙低头琢磨了一阵道:“咱们只要按章缴税,多要弄些九百料的海船是不是也能赚个盆满钵满啊。”   战辉伸手挑了一个大拇指,“开窍了,这么想就对了,能赚钱会赚钱不是什么磕碜事。只要按章缴税那就是光荣的,那就是大武好国民。   尤其像是那种底层百姓靠着自己拼搏做到一定规模的海商。   只要该缴纳的税缴纳了,又没有什么其他违法乱纪的事,朝廷还要对其进行保护。不能发生那种随意就被人夺了产业的惨事。”   于海龙听了点点头,“你的想法是不错,估计到了底下怕是会走了样。”   战辉摆摆手,“接受新事物总是需要一定时间了,只要方向对,走的时间长些也不怕,总归会有好起来的那一天。   行商的商人们一旦形成了纳税光荣的责任感,大武想不繁荣昌盛都难。”   说完,战辉扭头看向红秀,“只要你们老刘家不过份截流,把这些商税用到该用到地方,万世基业没准还真能实现。”   红秀无奈道:“你说话能不能有点把门的,这不是在家,船上还有其他人呢。”   战辉哈哈笑了两声,“大武可没有因为言语而治罪的,我又没有对陛下大不敬,那么担心干嘛。” 第463章 腌鱼进行时   海上的落日将深蓝的海面镀上了一层金色,还因波光粼粼的折射光芒使得得金色的海面上如同洒满了碎银点缀,让美轮美奂的景色更加耀眼夺目。   红秀将头从战辉的肩膀上抬起,轻叹道:“这里的景色实在太美了,真想和你永远都留在这里,相濡以沫一辈子。”   战辉笑着摇头道:“待的久了就不会觉得那么美了,而且靠海边太潮了,时间久了伤身子的。”   红秀哼了一声,噘嘴道:“你现在怎么这么讨厌呢,总说这些扫兴的话。以前还知道给我作诗哄哄我,现在是怎么扫兴怎么来。我现在很不高兴,你现在就给我作一首咏海的诗,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战辉一摊手,“那些诗都是剽窃过来的,再说了我也就记得那么些。”   红秀眼神斜了斜战辉,一脸杀气道:“你作不作?”   战辉叹了口气,“我遇到的都是陆上的行商,也没见谁做过海上的诗啊。”   “以你的文采作首诗难吗?你这么搪塞我,分明就是不在乎我了。”红秀见战辉还推脱,泪眼汪汪道。   战辉见红秀这样,有些急了,“你怎么还要哭了呢,不就是一首诗吗,你听着。大海啊,你全是水,骏马啊,你四条腿,红秀啊,你可真美,鼻子下长着嘴。”   红秀听了气的有些哭笑不得,抓了一把沙子朝战辉扔了过去,“你这作的是什么破玩意,没你这么糊弄人的。”   战辉扑落扑落身上的沙子,无奈道:“这咋两月不见感觉你性格都变了呢,还扬起沙子来了。就这还是别人做的呢,你就知足吧。”   红秀气道:“是你变了好吗,连诗都不肯给我作了,你怕是把你的承诺都忘了吧。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得手了就不在乎了。”   战辉噗嗤乐了,“你这么挤兑人才是你的作风,不然以为你也被穿了呢。”   红秀又抓起两把沙子扬了过去,“你到底给不给我作诗。”   战辉抖了抖身上的沙子,“别扬了,作诗不得有灵感,有感觉吗?你这么催,我一时也想不起有关海上的诗词啊。”   “你诓谁呢,你作诗还用想?你就是不愿意。”红秀气鼓鼓道。   战辉实在是想不起有关描写大海的古诗,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红秀听了眼睛立刻亮了,这首联两句就好大气,扑闪着大眼睛期盼着下一句,可是等了半晌战辉也没吭声。   “下一句呢?”红秀急问道。   “被你扬沙子扬没了。”   红秀顿时一脸问号,缓了一下气急道:“你现在的心眼怎么这么小,就因为扬了几下沙子就只给我作两句诗?”   战辉无奈道:“这不得想吗,你越催,我后边的越想不起来。”   红秀根本不信,一把拉住了战辉的胳膊,边摇边开口道:“你快把后边的作出来,实在不行你把沙子再扬回来,别在这吊人胃口了。”   战辉有些欲哭无泪,“你别摇晃了,容我想想的。”   较劲脑汁回忆了一阵,战辉有些不缺定的开口道:“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红秀行了眼泪顿时流了下来,痴痴的盯着战辉。   战辉被红秀弄的有些发毛,“我背的不对了?我是真没糊弄你,你容我再想想。”   战辉刚说完,红秀猛的扑了过来,搂住战辉哽咽道:“小贼,原来你也这么想我,这首诗实在是太好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和你分开了,不要只能梦里和你相伴了。”   战辉长出了一口气,可吓死人了,还以为背混了呢。   拍了拍红秀的后背,“你满意就好,这会打鱼的百姓应该回来了,咱们过去看看吧。”   没了寇家的限制,岛上的百姓不必把渔船停靠在岛的北边。   自发的在挨着战辉买下的海滩西侧,修建了几排可以停靠渔船的码头,这样出海回来不用绕那么远的路,停靠也方便的多。   随着太阳的落下,捕鱼的百姓陆续摇船回来,把捕获的鱼分门别类的或是用大木桶或是用大号的编筐装好。   喊着号子把鱼货抬到岸上的收鱼点,排队等着过称。   而先前称完重量的百姓,拿着记录着种类数量的盖了收鱼点专门的印象单子,去不远处设置的给付点换现,可以要铜钱也可以要粮食。   不过大多数的百姓都换了铜钱,换完钱以后也没急着回家,而是再次回到收鱼点看热闹,和熟识的邻居朋友讨论一番今天的收获。   战辉牵着红秀看了热闹热闹的场面,满意的点点头,准备的工作做的很不错很有条理。   红秀看的也很有兴致,各类的海货看的有些应接不暇,而且摆的长长一溜的满筐满桶的海货看着也甚是壮观。   晃了晃和战辉十指相扣的手,红秀开口道:“百姓们捕的鱼好多啊。看着跟收了庄稼一样,他们能卖上不少钱吧,今年肯定能过个好年了。”   战辉目光扫了一圈,心里有点犯愁了,估摸装鱼的家伙式,哪个里面都得有不下于一百斤的鱼。   总体算下来,这一天的捕鱼量就达到了几万斤,估摸这鱼还能再打一阵子。   总捕捞量怎么也要几十万斤了,虽说鱼价不高,全算下来估摸有个一万贯也就下来了。   但是这些鲜鱼要晾成鱼干可要费不少功夫,光是晒鱼就要费不少劲。   这时候还没入冬,气温还不是特别低,放久了怕是要放烂了。   想到这,战辉没答红秀的话,拉着红秀快步向收鱼点走过去,打算看看于海龙在没在。   “属下参见将军,公主。”孙胖子见战辉和红秀过来了赶忙行礼。   战辉四处看了看,没见着于海龙的身影,估摸着应该是在炮营那边交接火炮呢。   “这边都是你安排的?”战辉问道。   “是属下安排的。”   “干的不错,是个做事的材料。”   说完,战辉又拍了拍孙胖子的肚子,“比在济州州城清点崔家家产的时候又瘦了些,比以前更精神了。”   孙胖子咧嘴笑了笑,“将军夸讲了,属下能有现在还要多些将军。”   战辉点点头,“鱼收上来,怎么晒鱼安排好了吗?”   孙胖子指了指身后,“都安排好了,在岛上雇了好些妇人,过完称的鱼就抬到后边去。由妇人们去鳃除鳞抛开两半抹上盐堆放到一处就妥了。”   “堆到一块?不能坏吗?”战辉有些疑惑的问道。   孙胖子点点头,“属下特意打问过了,岛上的百姓说这时候没夏天那么热也没那么多蝇虫了。   只要把盐抹的匀净一些,将抛开的鱼再合上堆到一起,上边盖张草席就好。   而且夏天的时候其实也能腌鱼,就是费些盐,还需要一些底下带眼的大瓮,把鱼堆到瓮里,只要腥汁能顺着瓮底下的眼流出去,这鱼就能腌成。   而且这么腌比挂起来晒要省事的多,不然别说没那么多地方,光是搓麻绳都耗费不起那个精力。” 第464章 你居然说你委屈   战辉说是要专门陪着红秀忘情于山水几日,可需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不少。   在登岛的第二日就食了言,而且还有些恬不知耻的再次把红秀征辟成了自己的秘书。   红秀再次翻看了一遍,写给各处的回函文书,见没有不妥的地方,才拿起战辉的官印盖上印章。   “小贼,你这有点太欺负人了吧,我刚到没几天你就这么使唤我,你良心过得去吗?”红秀不满的说道。   战辉放下单桶的千里镜,对红秀笑眯眯道:“咱俩这不是属于再次珠帘合璧嘛。在幽州的时候就这样,配合的相得益彰,没见我幕僚什么的都没另辟他人,专门给你留位置呢。”   “呸,真是不要脸,你这就是白使唤人,这次平叛下来,怎么没见陛下给我封赏呢。”红秀白了一眼战辉道。   战辉边伸腿逗弄大了几圈的小黑边开口道:“夫妻同体,咱俩是一家的赏谁不一样。当初在幽州的时候不是说好了你要帮周王的嘛,现在的情况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就是头衔变了。”   红秀对小黑招招手,把小黑招过来以后,边撸小黑边开口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凭啥让我处理回复各种公函信件,你自己却总跑炮营那去闲逛。   你要是真心疼我,你多做些事把我的那份力出了不一样吗。”   战辉看了看红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话说的真没错,你现在斗嘴的水平进步的是飞快,已经成为了一名成熟合格的杠精了。”   红秀目光斜了斜战辉,“说说就没正经的了。”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炮营那边现在操练的都是刚刚上了改装海船的重炮,各处细节我都过去看看不然不放心。   另外重炮不比小炮,还是有炸膛的危险的,怎么可能让你过去。”   红秀听到有危险,顿时停止了撸猪,皱着眉头道:“有危险你就不要过去了,下边那么多人呢。”   战辉起身走到红秀身后,伸手给红秀按揉肩膀,“眼看离海商回来没多久了不盯着点不行。另外,争取在年前把南边捅个窟窿出来,年后就能回村过上幸福生活了,所以这时候咱们夫妻俩只能苦点累点了。”   红秀听了有些不解,扭头看向战辉,“你也没喝酒啊,说什么胡话呢。江南那么大一片疆土,能发挥出骑兵的优势的地方并不多,怎么可能那么短的时间就给平定了。”   战辉停手叹了口气,“我只负责给南边捅个窟窿出来,可没说把江南全平定了。一,我未必有那个本事,二,我有些心累了,这一年来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尤其是涉及到行军打仗,实在是费心费力,我又是个破车好揽栽的性子,没事总给自家挖坑。   就拿海商的事来说,知道海贸利润那么大,实在是忍不住想要出手。   可真要实施起来,要谋划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费脑子了,没个喘息的时候。”   红秀转身把战辉拉到椅子上坐下,一脸疼惜道:“要是累了歇歇也好,总不能事事都指着你,哪里难把你放哪里。”   战辉听了一拍案几,“还得是自家媳知道疼人,不像你大爷使劲使唤人不说还不信任人。”   红秀听的顿时满头黑线,“陛下都敇封你为镇南卫的大将军了还不信任你?这已经是最高的实权武职了,再高那就是虚职了,你就是害怕功高震主也不能说是陛下不信任你啊。   翻翻史书看看,你这个年纪能有这份殊荣的千百年来有没有第二个。”   战辉嘴一撇,起身把战天时的信翻找出来递给了红秀。   红秀接过翻看了几眼,眼神顿时一亮,一脸八卦的开口道:“陛下把姑姑和你阿耶撮合到一起了啊。”   战辉眼角抽动了几下,“刘红秀,你怎么也这么八卦,我让你看的是这个吗?”   红秀有些莫名其妙,“不是你让我看的吗。”   战辉无奈道:“你大爷把我阿耶给调入京城了。”   红秀点点头,“我看到了,还被命为兵部侍郎了,这不是挺好的事吗。”   战辉看了看红秀,“这不是明摆着陛下不信任我,把我阿耶当了人质吗。”   红秀听了无奈道:“小孩子都知道的事你居然不知道。这本就是惯例,谁当了大将军都要这样的,不单单是你。   按正常你是要带着家眷一同到京城受封的,可你没成婚没子嗣,又因为处于战时所以便宜从事了。   而且战伯伯被认命的是兵部侍郎,而不是什么虚职,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   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想的,居然会认为陛下不信任你。”   战辉听的满头黑线,阿耶被调进京城,居然是因为自己没孩子的原因。   红秀见战辉有些发愣,继续开口道:“再说了,即便陛下真不信任也是正常的。你手里现在可是掌控十多万大军,东山道现在还归属你节制,换谁谁能放心呢。”   顿了顿,红秀又无奈的开口道:“这话你千万不要对其他人说了,太容易遭人诟病了。”   战辉叹了口气,“本想等着阿耶多立些功劳,然后风光的回京城。现在算怎么回事啊,练了四千战兵就回去了。”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战伯伯即便没有战功也有资格进朝堂。我看你就是矫情,你想年后回村我看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什么心累破车好揽载都是借口。”   战辉轻捏了几下红秀的脸颊,“你怎么叛变了,说好的夫妻一体呢,这还没怎么着呢你就临阵倒戈了。”   红秀拨开战辉的手,“大武正是内忧外患之际,你该肩负起你的责任。用你的话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不该当懦夫。”   战辉撇撇嘴,“某云说过,麾下撂蹶子只有两原因,一是钱没给到位,二是心受委屈了。   我就是心里稍稍觉得小委屈一下都不行吗?直接给我弄到懦夫上来。”   红秀嗤笑了一声,“大武的公主被你蹂躏欺凌着,周王被你押在你这当摆设。你居然还说你受委屈了,要些脸皮好不好。”   战辉听了忍不住乐了出来,周王还真相当于在自己当人质,而且从另外的角度看事物还挺有意思。   再次伸手捏了捏红秀的脸颊,“你说的倒是有道理,不过蹂躏和欺凌这两个词用的有些过份了吧。”   说完,战辉一把将红秀横抱了起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不蹂躏蹂躏你,都对不起你。” 第465章 草原人的选择   深秋的草原本就有些荒凉,今年经历了大旱以后更是荒凉到了极致。   虽说补了秋膘的马匹牛羊变的再次肥硕健壮,但草原人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因为这些是各部的牛羊已经十去七八后仅存的硕果,根本维持不了各部安稳过冬。   而且这些牲畜将草啃食的过于干净,明年的草场将不再丰美,至少需要二三年的光景才会恢复如初。   草原西部的一座大帐内,各部的族长再次聚集到了一起。   虽然大帐内坐满了人,可却没人开口说话,都是一脸麻木的呆坐在那,如一尊尊雕像一般。   就连平日桀骜不驯的阿古拉也变成了这个样子,眼光涣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巴音族长低头把玩了手中精美的割肉短刀良久,见没人吭声,放下短刀,目光在众族长身上扫视了一圈。   “没人说话那就我说说吧,现在已经到了草原人生死存亡的时候了。如果继续想留在这里,只能依附于大武,如果想要过的自在,那就拼着族人死伤过半迁移到漠西漠北。”   阿古拉闻言看向巴音,“已经打了这么久了,大武会接受咱们?能像之前小部落那般安置我们?”   巴音摇摇头,“不知道,这要看怎么谈了。”   苏德突然开口道:“北边的蛮子能投奔吗?”   巴音翻了翻眼皮,“有什么不能投靠的,但是投靠哪边都是要替人家卖命的。你是愿意面对蛮族的投枪箭矢,还是愿意面对大武的炮子,自己选择。”   巴音的话音一落,大帐内的各族长纷纷相互交头接耳起来。   过了半晌,苏德目光看向巴音,“你乞颜部打算怎么办,是去漠北还是依附。”   巴音沉吟了片刻,“乞颜部的选择无关紧要,现在的态势由各部自己选择吧,只要能活下去去哪都无所谓。”   苏德和阿古拉对视了一眼,然后又各自交好的族长使了使眼色,那些族长纷纷开口请巴音给大家出个主意,说巴音是大帐内最有智慧的族长。   苏德和阿古拉的小动作,巴音全都看在眼里,心中冷哼一声。   “不是我不想说,而是这时候的选择关乎部族的生死存亡。因我说的而影响了各位的选择,一旦选择错误怕是要被各位记恨咒骂的。”巴音对众族长摊手道。   一众族长纷纷摆手,只是让巴音族长给分析分析,最终的选择都是各自做的决定,怪不到巴音族长的头上。   巴音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犹豫了半天才开口道:“那我就说说,权当个参考。自打夏季和大武开战以来,大大小小打了数十场,说好听些叫护有胜负,可实际上是我们吃了大亏。   起初的围城就折损了不少人手,随后虽说破掉的那些小军镇堡垒。   但是随着镇北那种炮子布置的越来越多,咱们是一点占不到便宜了。   若是在城外堂堂正正的打上一场,拼着多折损些族人,也不是没有打赢的希望。   可镇北军出城野战是各自打各自的战法,这实在难以招架。   我们打军镇打不下来,可人家有那些投奔过去的小部族带路,打咱们留在草场的族人一打一个准。”   众族长听了巴音的话,顿时一脸悲愤,大武简直太不要脸了,有那么厉害的炮子,还玩这么阴险的套路。   巴音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打又打不了,耗又没法耗,早晚是死路一条,所以我乞颜部是打算投奔大武。”   众人听了顿时又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巴音挥了挥手让众族长安静了下来。   “等我说完投靠大武的原因你们再商议。北边的蛮族刚下来占据草原东部的时候,我派人去给送过礼物,打算带着部族撤到泰机,但是蛮族拒绝了。   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臣服,如果胆敢踏入东部一步迎接的就是死亡。”   说完,巴音的愤怒的握拳挥舞了一下,“这些蛮族简直欺人太甚,把咱们得示好当做了怯懦可欺。东部草原本就是我们的,我们只不过路过去泰机都不可以,这就是存了赶尽杀绝之心。   投靠过去绝对落的和我们掳掠来的泰机人一个下场,所以我乞颜部是万万不会投靠蛮族的。   再说说漠北漠西,恐怕你们还不知道,苏何当初带着的各族联军并没有攻入大武。   而是继续西行到了漠西,现在漠西漠北已经掌控在苏何的手中了。   当初苏何为何接了领着各族联军西行功打镇西,我想各位心里都有数不用我说了。   现在的处境跋涉西迁,各部的族人剩不下多少,而且苏何怀恨在心之下,过去了下场也是凄惨无比。”   巴音的话让众人心头都是一阵悲凉,此刻的草原人真的已经到了绝路。   阿古拉一脸凄凉道:“漠西真的不能去了吗。”   巴音摇摇头,“我们没时间联络漠西的原部落了,贸然过去了只能沦为奴隶。”   说完,巴音一扬头对众族长说道:“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诸位就当个参考,何去何从诸位自己选择。”   顿了顿,巴音继续开口道:“如今的时间不多了,一旦入冬即便没人来打,我们也只有等死的份。”   众族长都是摇头苦叹,相互探探一阵得出也只有依附大武这一条路可走了。   纷纷和巴音开口,乞颜部要过去的时候,知会一声,大家都跟着过去。   巴音哼哈答应,当族长们各自散去,巴音却把八大部的族长叫到了自己帐中。   对于巴音之前的那些分析,阿塔尔肯之前因为人太多,不好说什么。   进了巴音的大帐就忍不住开口问道:“各部全都过去了,那咱们之前给宝音送过去的牛羊不是白给了吗。”   巴音摇摇头,“你们回到各部以后,抽出半数强壮族人,咱们去漠北。剩余的依附到大武吧,宝音收了咱们的礼物,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么多草原人死去的。”   八大部的族长全都有些发懵,阿骨泰开口道:“漠北不是被苏何控制了吗。”   巴音哼了一声,“都让各部知道了,咱们往哪去,苏何能在漠西能站稳脚跟就已经很不错了。   漠北虽然靠着沙漠隔壁,比这里要荒凉些,可毕竟还是有不少水草丰美之地的。   咱们九部过去,漠北的那些小族根本不是咱们的对手。”   阿塔尔肯有些迟疑道:“咱们把老弱留下来,牛羊和体壮的族人带走,宝音真是能管吗?”   巴音看了看阿塔尔肯,“宝音背后站着的是大武,咱们九部留下的人可不是少数。即便宝音不想管,大武为了稳住人心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第466章 有理不在声高   改进农具和利于百姓的土地政策,让大武迎来了难得的一个丰收之年。   朝廷各处的粮仓再次被堆满了粮食,而没有进入那些贪婪的大族之手。   百姓们也因为又有了自己的田地,而减少了大族的盘剥,日子重新有了盼头。   国库不再空虚,百姓安居乐业,这让朝廷的底气足了起来。   江北,陇右,关中等地剩余的世家大族,终于不再观望,像朝廷低下了头颅。   配合朝廷重新丈量田地清点人口,按地按丁缴纳赋税,而且商律商税也开始在各地正式颁布实施。   除了关外和江南,大武彻底稳定了下来,而且隐隐一派欣欣向荣之像。   除此以外,东山道的快速平定,让各世家大族重新开始评估朝廷的力量。   而且对江南的各世家大族,带来的震慑性非常大,已经有家族开始分家,一半留在江南,一半渡江而过重归大武。   鸡蛋总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一旦篮子坏了那就全玩完了。   对于江南的这种操作,朝廷见怪不怪,这是家族生存下去的常用有段。   这些大族一旦分了家,那就是彻底分开了,各位其主以后,即便到了战阵上,那也是不讲情面的。   如果没有这种职业操守,光靠单一的站队,就不会有千年传承的世家。   有才学有才干的,上表朝廷自荐后,朝廷对于这些人也全盘接纳。   不过事物都是有两面性的,那些留在江南的,就是准备要和朝廷死磕到底,划江而治了。   而且江南已经完成了整合,不过好在的是没有出现一个统一的政权。   而是隐隐划分成了六块,被最顶级的六家望族所把持,中小世家依附于这六大族。   如果大武攻过来的时候六家联手抵抗,无事的时候则是各自为政。   关外的草原一分为二,东部被北下的蛮族所占据,草原人则是被赶到了西部。   自动划分成了三足鼎立的态势,三方居然一仗没打,全都开始观望起来。   放下手中的信件,战辉揉了揉眉心,北边是联手草原人功打蛮族,还是和蛮族联手先灭了草原人然后再打个你死我活,自己判断不出该如何选择。   但是神策军已经窝到幽州大半个月了,朝廷依然没有下定决心向南还是向北,真是让人无语。   红秀在一旁帮战辉把案几上的信件分别归置好以后,开口道:“这些信件传来的不都是好消息吗,怎么看你有些闷闷不乐呢。”   战辉看了眼红秀,“江南已经整合成了六家,这比之前的混乱局面又加高了难度。有了统一的调度,这仗不容易浑水摸鱼了。”   红秀想了想开口道:“不短江依然是六家的水军坐镇,和原来没太大的区别。而且即便是统合成了一家,本质上还是由各个大小世家组成的,善于趋利避害的这些家族,时间久了就会自乱阵脚。   况且自古以来就没有江南能成事的,不要过于担忧了。”   战辉边打开江南的地图边开口道:“我担忧什么,我只负责把兵峰推进到闽南,岭南一带。再往里就让你大爷派其他人来接手了,刚刚感慨也是因为担心要多些战损。”   红秀伸手帮战辉把地图摊开,“你还真打算要撂挑子啊。”   战辉看向红秀,“你当我说咱们回去过日子是假的呢?”   说完,战辉指了指地图上的岭南闽南两地,开口道:“看到这两地有多大了吗?岭南和闽南两地全都光复了,江南的地盘直接缩水了一小半。   我这也算对得起你大爷了吧,怎么就不能卸甲归田了。”   红秀眨了眨眼,从地图上大致来看是这么回事,可总觉得战辉说的有些问题呢。   转身在书架上翻找了一阵,把两地的郡县图志翻了出来,仔细盯着看了一阵,眼角不由自主的跳了跳。   扭头对战辉一脸无奈道:“你可真不要脸啊,你把好打的地方打下来,就拍拍屁股就走了?你就不怕接任的将军背后骂你?”   战辉摸了摸下巴,红秀不能这么快就看出门道了吧,笑嘻嘻的开口道:“你这话说的太伤人了,我怎么就不要脸了。光复了那么大一片疆域,也算给后来者开了个好头吧。”   红秀不屑道:“岭南整体地势为四周高山中间为平原,另外就是靠海的一条狭长地带为平原。   这地方好打,只要把沿海的州县打下来,顺着南江北上穿过山口进入到山中的广阔平原。   只要进了平原,不用说火炮,光是镇南卫的骑兵就是无敌般的存在。   再看闽南,这地方八成的山地,一成的河流一成的田地。   大部分人口都集中在了沿海的深州等地,只要把深州拿下闽南基本就解决了。   这换了谁来领兵也能打下来啊,亏你大言不惭的说开了个好头。”   战辉脸色僵了僵,喵了个咪的,红秀一个女孩子智商那么高干嘛。不知道男人最在乎的是面子吗?   战辉装作不屑的样子笑了笑,:“这话让你说的,还换了谁都行。你能说出这番话来,是因为站在了我这个巨人的肩膀上了。   想要登陆两南,首先就要进行海战,那可是比陆上搏杀还要惊险万分的。   你以为有了火炮就万事大吉了?你要真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   首先人家的船比咱们多多了,十丈长以上的宝船人家有二百条以上。   另外,人家一千料的护航战船只能比大船多不能比大船少。   咱们有什么?十丈长的远海宝船只有四条,一千料的尖底海船只有三四十,剩余的都是笨拙的平底货船。   一旦遇到恶劣的天气,不用交手平底海船没准自己就要翻几条。   而且开战以后,海浪颠簸起伏,火炮的准头低的可怜,如果打不中敌方,人家直接一船过来撞一下,咱们就玩完了。   最重要的海战你不提,你光讲登陆的事,这像话吗?”   红秀听了一噘嘴,“有理不在声高,你嚷嚷什么啊,你最厉害了行吧。”   战辉撇撇嘴,“对你男人自信些,把行吧去掉。”   说完,战辉在红秀脸上捏了捏,“俗话说,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的。你当我说心累是假的呢?光是谋划海战的事,你男人头发都要掉光了。   你这么……”   红秀赶紧打断了战辉,“你头发比我的都厚,能不能别这么瞪眼睛说瞎话。”   顿了顿,红秀白了一眼战辉,“即便你真掉头发也是因为你不节制总欺负我造成的。”   战辉一拍案几,“刘红秀,你说这话亏心不,你这就不是瞪着眼睛说瞎话了?”   再说了,这几天还不是为了把以前亏空的公粮补交了才战况激烈的嘛。” 第467章 作战命令   刚刚入冬,一场初雪悄然而下,毫无声息。   码头毕竟是靠海,少了一丝镇北的冷冽,缥缈的雪花入地即化。   积雪消融使得地上斑驳泥泞,配着阴沉的天空,让人不自觉的心头有些压抑。   本应寂静无人的街道却略显热闹,拉着各种军需物资的大车,在码头仓库的门前排成了一道长龙。   镇南卫治所内的小庭院内,站满了等待自己主将的亲卫,丝毫不在意天空飘散的雪花落在身上。   战辉坐在案几之后,等着众将领们寒暄完毕后,伸手在案几上敲了几下。   底下的众将立刻噤声,坐直了身体,目光看向战辉。   “日日操练持续将近三月,感觉都怎么样?”战辉开口问道。   东山道的各将领知道这个问题问的是他们这些人,所以全都齐刷刷的起身,被战辉抱拳开口道:“单凭大将军调遣,刀山火海义无所惧。”   战辉摆摆手,让众将坐下,“不是下军令,只是随口问问,不必这么郑重。不过你这么的回答,我可是记下了,这次咱们确实要下海,不过不是火海而是冷海。”   虽然战辉说的并不是笑话,但战辉自己说完哈哈笑了两声,底下的众将也就只能很配合的跟着笑了几声。   等笑声停歇,战辉一脸正色道:“第二军至第五军,五日内率军赶到利海大营,若有迟者军法从事。”   四位主将立刻起身抱拳领命。   战辉点了点头,“战事紧急,不留你们了,回去整军吧,记得让麾下军卒带上薄衫。”   几位主将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可大将军下了命令还是抱拳称喏。   送走了几位主将,战辉目光看向龙将,“先把安州的情况说说。”   龙将称喏后,起身拿起木棒,指着挂在墙上的地图开口道:“安州为江南右右靠海州城,下辖六城,每城间隔不到五十里,有三座和安州城一样靠在不短江处。   方圆共计一千一百余里,此处少山,利于骑兵作战。贼军数目三万左右,其中二万为水军,一万为步卒。”   龙将介绍时,吕光就在盯着墙壁上的地图上看,等龙将介绍完,心里也大概明白战辉的用意了。   战辉开口道:“海州距离深州过长,冬季虽有季风相助,可日行二百里左右。但是风大运兵船的风险也大,而且那几军的军卒没有操练过乘船。所以选了安州作为大军的途中落脚处,同时也可以缓解大军粮草。”   顿了顿,战辉把目光看向吕光,大魔王和高杰,“龙将刚才的介绍你们也听到了,这是难得的一处有利于骑兵展开之地。所以安州的首战准备交给你们第一军,骑兵营和炮营。”   三人立刻起身抱拳领命。   战辉挥手让三人坐下,“安州之战可谓镇南卫首战,事关全军势气,所以你们必须打的干脆利落。   另外,您们要做好心里准备,打下安州,其他几军接手后,你们就要立刻继续乘船南下直插深州。”   说完,战辉目光看向高杰,“深州之战,海战陆战你们炮营都要参战,作战的强度很高。”   高杰起身抱拳,“将军放心,炮营绝对没问题,再累也没有当初从幽州急行军时累。”   战辉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刘舟师和邱忠,“海上的事就要靠二位了。”   刘舟师第一次参与议事,整个人都有些激动,听战辉这么说,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说话都有些颤抖了,“请大将军放心,属下定当护得大军在海上无恙。”   战辉走过来拍了拍刘舟师的肩头,“刘教习,光是把大军安全送到地方可不行。深州战事如果顺利,夺过来的海船还要靠你们海事学院领航呢,一定要做好准备。”   刘舟师用力点了点头。   战辉转身看向邱忠,“你的海军可做好了准备。”   邱忠抱拳道:“海军必不会让大将军失望。”   战辉走回案几后,对着众人开口道:“没有意外,明日大军就要启航开拔。海上诸军事全由邱忠节制,安州陆战诸军事由吕光节制。”   众将散去之后,于海龙却留了下来,一脸不满的对战辉开口道:“我的第六军光在船上押粮啊,没别的事了?”   战辉撇嘴道:“做梦呢啊,你的第六军要干的事多了。安州拿下后,除了留守一部分记性物资清点,还要跟着吕光他们南下深州。   深州可是海商的集赞地,到时候大批的财物需要清点造册封存押送。”   于海龙气道:“这不还是干的以前辎重营的活吗?”   战辉拍了拍于海龙,“你麾下那一溜瘦下来的胖子干这个最拿手,而且这活你觉得我能交给别人吗?”   顿了顿,战辉朝东方不败努了努嘴,“还有副总管陪着你呢,你心里有啥不平衡的。”   于海龙无奈道:“我们第六军可是牟足了劲儿操练的。”   战辉正色道:“辎重押送这活不是谁都能做的了的,尤其是这次,你们押送的东西多着呢。   尤其是火药千万不能出了差头,除了注意安环以外,千万不能受潮。”   于海龙叹口气,对战辉摆摆手,“知道了,我再去检查一遍,跟着你我算是掉坑里了。”   送走了于海龙,战辉正打算安排柱子切些羊肉,和周王跟东方不败吃火锅。   结果周王一脸笑眯眯的凑了过来,“姐婿,我跟着哪军啊。”   战辉被周王说的一脸发懵,“子虚?这是什么称呼。”   东方不败在一旁听的脸上的肌肉跳动了几下,自己这个外甥好歹是个亲王,居然叫起了姐婿,太没节操了。   红秀在一旁听的哭笑不得,伸手拍了一下战辉,“你是大武人吗?姐婿不知道是什么,姐姐的夫婿的意思。”   战辉恍然大悟,“这称呼真是第一次听,别叫姐婿了太拗口了,没外人的时候叫姐夫就行。”   周王为了能出海一脸讨好道:“姐夫,那我跟着哪军出发啊。”   战辉没急着回答周王,而是把目光看向了东方不败。   见东方不败摇摇头,战辉摸了摸下巴开口道:“攻下深州以后吧,到时候由你坐镇,我也能放心。”   看着周王一脸兴奋的样子,战辉心里呵呵了两声,以后这个时间副词范围可是大的很。 第468章 周年纪念日   利海码头作为寇家私人的码头,规模并不大,可同时停靠的泊位也就十条海船左右。   如果不是夜间的时候先把粮草军需装船,白日的时候大军都登不完船。   所以战辉大军开始登船到启航一直守在码头,整整在码头站了一天。   直到最后一艘船离开泊位,战辉才收了脸上的笑容,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于海龙看了看战辉又看了看驶离码头的海船,“你很紧张?”   战辉扭头看看于海龙,“我脸上写了紧张两字了?大军刚启航,这种字眼以后不要提。”   于海龙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可得了吧,你什么时候信这一套了。你要真不紧张,用的着守在这里这么久吗。”   战辉叹息一声没接于海龙的话茬,目光再次投向渐离渐远的那些海船之上。   这可是第一次海战,谁能不紧张呢,这是最容易出现非战斗减员的战场环境。   尤其是拉运骑兵营,因为有战马的原因,抗风浪性能良好的尖底海船太小,根本拉不了几匹战马。   只能用平底的大海船运送,虽说是沿着海岸航行,可冬季风大,一旦出现事故,都将覆没于冰冷的海水之中。   于海龙见战辉这副样子,开口道:“回去吧,那些船已经走远了,再看也是无用,苍天必定会护佑他们的。”   战辉揉了揉被冰冷海风吹的有些发僵的脸颊,“看你眼上布满了红丝,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睡呢吧。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再看看。”   于海龙见战辉没有走的意思也不再劝慰,和战辉打了招呼先行回去休息了。   战辉在码头上来回踱步,伸手感受了一身冰冷的北风,如果能够一直保持这种风力,估计用不到十天就可以到达安州。   平定安州后,接手的一军应该就能到了安州,这种无缝衔接不知道吕光几人能不能抗的住。   天边最后一抹余晖彻底被黑暗吞噬后,战辉心中默默为出海的大军祈祷了一阵,才收拾了一下心情回了庭院。   不过刚进了庭院,战辉就发现有些不对,负责后院主屋的亲卫全都到了议事的厅堂。   “你们怎么到这来了。”战辉开口道。   “回将军,是公主吩咐我们今天守在院外和厅堂的。”一同从靠山村出来的王贵开口道。   战辉听了虽然有些摸不到头脑,可既然是公主吩咐的,应该是有原因的,对王贵点点头不再打问,迈步走向后院主屋。   可让战辉诧异的是,主屋的书房和睡房都没有红秀的身影。   “柱子,去问问王贵他们,红秀是出门了吗?”战辉开口问道。   柱子刚要转身去询问的时候,从灶房传来了几声咳嗽。   战辉对柱子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去询问了,自己迈步进了灶房。   一进门战辉眼角就跳动了几下,红秀不知道抽什么风,穿了一身镇北军的黑色军服,正在烤着肉串。   红秀听到战辉的脚步声,一扭头呲牙对战辉笑了笑,“你回了了。”   见到红秀一张小黑脸,战辉顿时扶了扶额头,“你赶紧起来吧,我来烤吧,你这烟熏火燎的,脸全都黑了。”   红秀笑眯眯的摇了摇头,“这是我特意抹的,跟你这么久了,怎么可能烤个肉串还能弄这样。”   战辉扭身把灶房的门全都给打开后,回到红秀身旁开口道:“我可没你这样的徒弟,我烤串什么时候在灶房内烤了。这烟弄的满灶房都是,跟起火了一样,你也不嫌呛得上。”   红秀翻转了几下手中的肉串,有些不满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烤串。”   战辉看了看案板上切好的羊排,又看了看已经烤的有些发糊的肉串开口道:“馋了呗,还能因为啥。爱吃是女人的天性,都是天生的吃货,不丢人。不过你要想吃烤串了,你告诉我你弄,你这手艺实在是不敢恭维。”   红秀伸脚轻踢了几下战辉,“少在这编排人,你看看我穿的什么衣服。”   战辉拿了两个高一些的陶锅放在了铜盆的两侧,接着一屁股把红秀拱到了一旁,把搭在铜盆上的肉串放到陶锅上。   扭头打量了几眼红秀,“还算有自知自明,穿了一身耐脏的衣服来烤串。不过也真难为你了还把镇北军的军服留着呢。”   红秀听了顿时嘴巴噘的老高,“你故意的吧,我特意抹黑了脸,还换了这身行头,你会猜不出来因为什么?”   红秀都提示到这个份上了,战辉要是再不明白怎么回事那就是傻子了。   不由有些感慨,红秀居然玩起来情景再现,而且不知不觉间与红秀相识一年了。   虽然今天并不是准确的周年日子,但大致上也差不多。   战辉抿着嘴,故意逗弄红秀道:“承认你是一看就会上手就废真的那么难吗?非要转移话题干嘛。”   红秀气的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自己这么精心谋划,小贼居然看不出为什么,简直太可恨了。   战辉见红秀把头扭到了一旁不理自己,把肉串翻转了一下,起身一把将红秀搂可过来,一嘴就吻了过去。   红秀有气无力的推了几下战辉后,见战辉没有送开的意思,放弃了推开战辉,热烈的回应起来。   两人分开后,红秀白了一眼战辉,“你又发什么疯,我满脸的锅灰。”   战辉伸手帮红秀擦了擦嘴巴,“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就有吻你的冲动。现在你这么费劲心思的情景再现,当然要圆梦了。”   顿了顿,战辉一脸贱笑道:“没发现你还喜欢考死扑类。以后我抽空给你琢磨个洛丽塔,jk,御姐风范的衣服。”   战辉说的这些红秀虽然不懂,但战辉一脸贱兮兮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眉毛一挑,目光剜了一眼战辉道:“你别在起什么作践人的坏心思了,告诉你没门。”   战辉哈哈大笑了两声,对红秀挤了挤眼,“当初回京城临走的那个晚上,你穿的内衣还有吗?咱俩晚上再把那晚的情景再现一次啊。”   红秀目光斜了斜战辉,“你心里怎么就琢磨这些呢。”   顿了顿,红秀似笑非笑道:“那晚我可是哭了一夜,今晚你还准备抱着我让我哭一夜?”   战辉笑容僵了僵,接着一辉大手,“今天是你我相识一周年,哭哭啼啼的多破坏气氛。不如做些更有意义的传承生命的神圣使命之事。” 第469章 八卦的战辉   昨夜疯狂的持续必杀输出,让早起的战辉有些精神不振,坐在床榻之上发了半天呆。   揉了揉发酸的腰,战辉脸色有些发苦,现在身边还只是红秀一人,以后可是要娶四个的,以后得日子可怎么过啊。   就算每人一周两次的频率,特么的四个人就是一周八次,周末没休息不说还要加班。   这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吃什么大补丸也抵不上这么消耗啊。   这么下去肯定要未老先衰,说不准还要死在女人肚皮上。   想到这,战辉顿时浑身一个激灵,这么个死法简直太磕碜了。   “你干什么呢,看了你坐着半天了,叫了你两回你也不应声。”红秀推了推战辉说道。   战辉扭头看了看被滋润的越发艳丽的红秀,“没想什么,就是腰刚才抻了一下,坐着缓缓。”   红秀似笑非笑的打量了战辉几眼,幸灾乐祸道:“活该,让你不知道节制,昨晚那般讨饶你还那么欺负人,这下开始腰酸腿软了吧。”   战辉腰板一挺,“说啥呢,谁腰酸了,谁腿软了,你男人状态好着呢。”   红秀抿着嘴笑了笑,穿了衣服后,让战辉趴下,开始给战辉按揉腰部。   “咱俩有些过份了,要是在家里肯定会被战伯伯训斥的,以后真的要节制些。”红秀边按揉边说道。   战辉叹了口气,“唉,温柔乡就是英雄冢这话说的真没错。另外,我也真不是做大事的材料,之前还担心出海的将士呢。结果晚间就被你迷的五迷三道的,什么都抛到脑后了。”   哪个女人见到心爱的人这么迷恋自己,都会开心的要命,所以红秀听了战辉的话,俏脸不由自主的就是展颜一笑,下手越发的温柔。   “道理比谁都明白,以后注意些吧,我会帮你节制些的。”   战辉叹了口气,闭着眼睛享受了一阵红秀的按摩后,感慨道:“你说我光你一个就这样了,帝王后宫佳丽三千真不知道要累成什么样,难怪历代的帝王都不长寿。”   红秀在战辉腰上拧了一下,一脸无奈道:“我突然觉得你打算年后回村的决定很正确。再继续待在高位你早晚得毁在你这张嘴上,你真要回京城进了朝堂,活不过三天的货色。”   战辉嘿嘿一笑,“这不是咱们的私密话嘛,你不往外传谁能知道。”   接着,战辉又一脸八卦的问道:“你大爷那么多嫔妃什么的,就不觉得累?”   红秀停了手,捂了捂额头,“你靠点谱行吗,你打问这些做什么,陛下的事我哪里会知道。”   战辉笑嘻嘻道:“谁问你具体细节了,我听说皇帝每晚宠幸谁都要翻牌子。牌子后面写了嫔妃的名字,翻到谁就宠幸谁,以达到雨露均沾,不过后宫那么多人呢,这一夜得翻多少牌子啊。   你从小就没事出入宫中,这些事你多少也知道些吧,和我讲讲呗。”   红秀被战辉弄的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拍了一下战辉,“真不知道你好奇这些干嘛,娶了四个还不够?又起了心思?”   战辉撇嘴道:“以我目前的状况,你觉得我还有那个心思吗?以后囫囵你们四个估摸都能要了老命。实力根本允许在外面沾花惹草啊。”   红秀轻笑了一声,“怎么,实力要是允许还是歪心思呗。”   战辉无奈道:“刘红秀,别那么歪行不行,就是好奇问问宫里的事。你要实在不愿意说那就不说。   没必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昨晚索取完了,现在又来挤兑我。”   红秀用力拍了一下战辉,娇嗔道:“你才索取呢,一直都是你在欺负我。”   说完,又有些心疼,赶忙在拍打的地方给战辉揉了揉。   边揉边噘嘴道:“后宫佳丽三千只是一个统称,是把女官宫女什么的都算进去了,嫔妃的人数都是固定的,甚至有时候还有空缺。   皇后之下是四贵妃,然后是九嫔,九嫔之下又有九位婕妤、九位美人、九位才人,共二十七位。   再下面还有宝林、御女、采女,共八十一位。其他的都是宫女了没有品级的,另外也没有你说的什么翻牌子。   让谁侍寝要根据月亮的阴晴圆缺来决定,前半月月色从暗到亮,所以从低到高轮流侍寝。后半月血色由亮变暗,所以从高到底轮流侍寝。   但是最终留宿在哪还需要钦天监的占卜才能确定。”   战辉听的直咂舌,有正式敇封的就一百多位,女官和宫女虽说是伺候人的,可皇帝真要起了心思也没人敢拦着啊。   这规模真庞大,皇帝怕是人名都记不住吧,这特么才是妥妥的种马生活啊。   另外,想要见到皇帝还得靠占卜,每晚的嫔妃们估摸都是处于买了大笔彩票等着开奖的心情,忒折磨人了。   红秀见战辉不吭声,调侃道:“羡慕了?”   战辉坐起了身子,撇嘴道:“羡慕?我是有多想不开打算娶那么多女人啊。光你一个成天挤兑我的就够让人崩溃了,真要多了那么多人,我能直接疯掉。”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是不是口是心非只有你知道。再说了,凭什么只许你编排我,就不让我挤兑你了。”   战辉没接红秀这个话茬,和女人是永远掰扯不明白的。   起身晃了晃腰,对红秀一挑大拇指:“行,手艺不错,下次还点你。”   顿了顿,战辉奸笑了两声,“哥现在满血复活了,要不趁着大好晨光咱再云雨一次?”   红秀美目斜了斜战辉,然后展颜一笑,对战辉勾了勾手指。   战辉刚扑过去就被红秀一个过肩摔摔到了地上,“哎呦,我艹,刘红秀,你疯了吧,你摔我干嘛。”   红秀冷笑了几声,“现在没了翻云覆雨的心思吧。之前就是太依着你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再任你索取无度下去,那就不是爱你而是在害你。   从今天开始最多三天一次,每次不得超过半个时辰,说过让你节制,就必须说到做到。”   战辉被红秀怼的哑口无言,到底是谁给的自己勇气爱上武力值和智谋全都满格的女人呢。   红秀见战辉躺在地上不起来,弯腰拍了拍战辉,“好歹也是个大将军了,有些自控力好吗?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战辉生无可恋道:“可你这个限制太过份了,半个时辰根本不够折腾,我要还是精力旺盛怎么办。”   红秀伸手把战辉拉了起来,边帮战辉整理衣服边笑眯眯道:“精力旺盛好办,无论是拳脚还是兵刃,我都能奉陪。你放心,只要你不跑,用不了一炷香的功夫你就会没了精神。”   战辉听了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娘子,我刚才在吹牛,半个时辰够用了。” 第470章 镇北局势   凛冽的北风席卷而过,摇幌着庭院内树木上的最后几片枯叶,上下晃动几下就脱离了枯枝凌空乱舞。   变得光秃秃的枝头,看上去更加萧索,让人越发的觉得寒冷孤寂。   看了看院内萧瑟,又透过不久前装上的玻璃窗盯着着在案几前时而沉思,时而提笔回复公函的红秀。   战辉不由自主的咧着嘴笑了笑,如果红秀不在,估摸自己的心情就和外面的庭院一样萧瑟。   解开披在身上的大氅,战辉推门走进了厅堂,和红秀挥了挥手,就找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调整了一下坐姿,战辉让自己变得更舒服一些,闭上眼睛一边哼哼着曲子一边撸着旁边的小黑。   红秀抬眼看了看慵懒的战辉,啪的一下放下手中的笔,一脸不满道:“你先过来看看文书啊,怎么一回来就过去撩拨小黑。”   战辉睁眼看了看红秀,懒洋洋道:“你自己看着批示就好了。”   红秀无奈道:“你太过份了吧,咱俩到底谁是大将军啊。”   “咱俩本就是夫妻一体,谁当大将军都一样,再说了我明日就要领兵出海了,我这压力大啊。”   顿了顿,战辉笑嘻嘻继续开口道:“俗话说得好,好娘子的温柔是男人最好的解压良药,而又温柔又聪慧的好娘子除了解压,还能帮助男人成长。   这两样你都占了,以你的聪慧批示个公文什么的,那都是小事情,最重要的是让你男人能松口气嘛。”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你的俗话说怎么那么多,我怎么一次都没听过。最佩服你这种为了偷懒,现编各营歪理邪说的这种劲头。”   说完,红秀从案几上抽出几封信件,对战辉晃了晃,“这几封信你自己看,我做不了主,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战辉起身结果信件,有些疑惑道:“大方向咱俩不是都沟通过了吗,这边的冬季计划你也都知道,谁来的信你能回复不了。”   红秀从案几后走到战辉的椅子旁坐了下来,学着战辉的样子一边闭着眼睛一边撸着小黑。   战辉见状知道偷不了懒了只得坐回案几后仔细翻看红秀单独留出来的信件。   最上面的信是宝音写的,战辉以为红秀想要拿宝音的信来挤兑自己。   可仔细翻看过以后,战辉发现并不是这么一回事,红秀不是要挤兑自己,而是这信红秀确实回不了。   草原上十之八九的部落已经遣使到镇北关,正在商谈依附大武的事宜。   因此朝廷设立了安东都护府,敇封宝音为大都护,处理草原诸事。   可目前也只是给宝音敇封了一个封号,并没有拿出一套安置草原人的具体方案。   这让被推到前台的宝音有些不知所措,每日都有部落的人前去拜访,可宝音根本无法给出具体的如何安置政策。   所以来信问问战辉,目前的局面到底该怎么做,二百万的草原人已经拖不起了。   作为长生天使者的战辉,应该担负起使者的责任,给草原人的未来指条明路。   对于宝音把自己当成草原人的人生导师,战辉有些哭笑不得。   当初那些小部族加一起拢共才二三十万人,而且涉及到疆域的问题不大,镇北可以提出安置方案。   但现在可是二百万的草原人外加两个镇北那么大面积的疆域,怎么可能是自己虽然指条路就能成的呢。   而且这个局面也不是简单的原地安置就完了的,大武一旦接手总不能让草原人饿死。   后续要涉及到一系列的援助问题,用什么法子援助,援助的力度大小以及如何安置,这不是简单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和决定下来的。   这么千载难逢的收复草原的机会,大武怎么可能轻易拍板下政策。   能先把宝音推出来安稳草原人,对于大武的朝廷来说已经是效率高的不得了了。   放下宝音的信,战辉揉了揉眉心,这信不但红秀没法回,自己也不太好回。   想了想,战辉没有急着动笔给宝音写回信,先把其余的信件翻看了一遍。   剩余的信是天宝皇帝,王启年以及于老爷子发过来的。   信得内容大同小异,都是问该如何安置草原人,稍微有些出入的是王启年的来信把朝堂上的争论也告诉了战辉。   朝堂上分为了两派,一派认为总结历史经验,草原人不可信。   有困难的时候依附过来,一但再次壮大又会反出去祸乱边境,甚至攻入中原复地。   大武虽然南边不靖,但那些都是各族把持,不足为虑。   如今大武刚获丰年,粮食财帛都还充盈,又值镇北武备强悍,对于草原人应予打击,而不是把百姓辛苦缴纳的粮财白白给那些白眼狼。   而且根本不用害怕草原人倒向蛮族,如果能倒过去早就倒过去了。   草原人和大武大大小小打了几十仗,已经埋下了仇恨,怎么可能过来依附大武。   另外,这也侧面说明蛮族的日子过得比草原人好不到哪去,根本无法接纳草原人的归附。   大武只要按照之前坚壁清野的策略就可以,耗到蛮族和草原人自乱阵脚之时,再给与致命一击。   彻底解除草原上的外患,即便不能斩尽杀绝也要这些野蛮人大伤元气。   另一派则认为,蛮族讹诈大武的情况来说,蛮族对自身的武力非常自信。   目前还没有与蛮族交过手,蛮族的实力如何还不知道。   现在扶持一下草原人,让草原人替大武去拼命,花些财帛是值得的。   日后即便草原人缓过来气,因为草原也多了蛮族,把草原留给草原人和蛮族去相争,更符合大武的利益。   对于朝堂上两派的争论,战辉觉得不存在不能说谁对谁错,两边说的都有道理。   但是具体情况要具体分析,如今可以说整个草原人都要投靠过来了,这么多的人力不利用起来有些太可惜了。   放下信,战辉抬头对红秀开口道:“王启年信中说的朝堂争论,你怎么想的。”   红秀睁开眼睛,依然学着战辉的样子,懒洋洋开口道:“我能怎么想,要是有想法早就和你说了,两边争论的都有道理,我是判断不出该选哪个。   你是长生天的使者,这事该是你替你那些信徒操心的。”   顿了顿,红秀把橹猪的手收回来,坐直了身子,开口道:“信你都看过了,你是个什么想法。” 第471章 战辉的策略   战辉沉思了一阵,才开口道:“我特意看了蛮族讹诈的要求。每年必须给钱帛五百万贯,铁五十万斤,铜十万斤,这等过份的要求说明蛮族根本就没打算和大武和平共处,铁了心选择战争。   而之所以占据了草原东部还没进行下一步的动作,从侦测的战报来看,蛮族就是在蓄力。   越聚越多的蛮族,说明人家的人口根本就不是当初预测的那样少,族群的人口至少比草原人要多。   不然不会像以往的游牧种族那样放弃吞并其他部落,当然也存在抛出了橄榄枝,而草原人选择了大武这个可能性。   不过不管怎么说,和蛮族的战争是无可避免的,另外从斥候侦查来看,蛮族的武备比草原人还要强,把人家叫蛮族其实有些偏颇了。”   红秀开口道:“那你是倾向扶持草原人了?”   战辉摇了摇头,“我的想法算不上是扶持,说实话草原人全盘投降有些出乎我的预料。看样子这次的旱灾以及镇北对他们的打击,已经到了种族生死存亡之际了。   这么简单粗暴的从两种选择中选择一个政策方向,实在是浪费千载难逢的时机。   现在大武可不单单是面对蛮族,还有江南以及前段时间想从大武身上咬下肉来的一众大小恶邻。   挨了一拳没有不打回去的道理,现在白白送过来这么多的打手,岂有不要之理。”   红秀听了有些疑惑道:“听你这说,感觉还是以前的那一套吗,让归附过来的从草原人出兵兵帮着打仗。   你有解决草原人缓过来以后不再反叛的法子?”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法子有,但是管用不管用我也不知道。”   红秀见战辉笑的有些阴险,也来了精神,“你又有坏道道了,快说说。”   战辉一撇嘴,“什么叫坏道道,那叫解决问题的一种策略。”   红秀不耐道:“你就别掰扯这些了,有什么策略你倒是赶紧说啊。”   战辉见红秀有些急了,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草原部族的那些族长头领什么的,每年相互征战无非就是为了多抢些牛羊人口,让日子过得更滋润些。   朝廷可以把这部人全都招入京城,多赏赐些钱财,再敇封一些闲职。”   红秀打断了战辉,“你说的这个老早就用过了,不管用的。”   战辉无奈道:“让我把话说完不行吗,这些人当然不会那么情愿,但是可以想法子让他们同意。   草原上的部落是今天我吞并你,明天他在吞并我,部族人员的构成非常复杂。   这些被吞并过来的草原人日子过得并不好,甚至说非常凄惨,是那些族长头领的奴隶。   而恰巧这一部分人又占多数,咱把他们争取过来,就相当于断了那些族长头领的根基,以后即便想闹也得有那个实力才行。”   红秀听了战辉的话,沉思了片刻开口道:“你这个想法确实不错,这相当于把草原人分裂了出来。可那些族长也不是傻子,怎么会轻易的让咱们把人争取过来呢。   再说了,想要把那部分人争取过来,就要许下重利,怕是要耗费不少的钱帛。”   战辉点了点头,“这就是赤裸裸的阳谋,趁他病要他命。这些族长的选择并不多,要么得了大笔钱财赏赐和封官过上富足的日子,要么领着族人继续开战或者远走漠北。   他们现在剩余的牛羊根本维持不了多久,继续打只能等死。   如果想要跑,可以任由他跑,镇北都不用管,只要专心对付蛮族就可以。   等他们跋涉千里之后,以逸待劳的镇西就可以出兵直接将他们覆灭掉。   另外,先前投奔过来的部族日子过得都不错,趁着这个时候派他们以行商的身份去现身说法。   到时候那些底层的草原人绝对会往咱们这边偷着跑过来。   至于你说的耗费很好解决,一旦有人偷跑过来,只要上了户籍,就按护分地。   雪路山到军镇边境大片的土地没开垦,有的是地方安置他们。”   红秀听了盯着战辉看了一阵,“按你说的,这些族长进京享福才是最好的选择,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战辉点头道:“没错,他们比谁都明白草原上的残酷,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如果他们接受了这个选择,安置那些草原人的时候,就要彻底打乱开。   把不同部族的人分配到一地形成村镇,以后就不会再有部落,而只有单纯的农民牧民了。   同时再从关内迁移武人过来,对这些草原人进行同化,只要大武一直够强大,随着时间的飞逝,潜移默化之下就不会再有武人,草原人之分了。”   说完,战辉揉了揉眉心,继续开口道:“其实以我的想法还打算在草原上筑城,新增加这么多人口,不用有些可惜了。   另外,筑城后城周大片的草原除了大武自己放牧,开垦农田,还可以将多余的草场租赁出去。   牧民养的牲畜,朝廷可以定个官方收购价,商人们想要贩卖牛羊只能比朝廷的定价高,这样一来可以保证这些牧民的收入。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想法,具体操作起来还比较麻烦。”   红秀听了美目盯了战辉一阵,接着叹息一声,“你要是在镇北就好了。好好谋划一下再把你推出去,凭你这张嘴估计草原人从上到下都会高高兴兴的投奔过来。”   战辉斜了斜红秀,“你要想夸我就好好夸,让你说的好像我只是嘴炮无敌一样。”   红秀听了咯咯笑了起来,“嘴炮这个词还真贴切,你这张嘴确实和火炮一样厉害。”   战辉从案几后站了起来,走到红秀跟前,捏了捏红秀吹弹可破的脸蛋,开口道:“我的想法说完了,该你刘秘书登场了,过去写回信吧。”   红秀拨开战辉的手,一脸无奈道:“你现在怎么越来越懒了,我的字迹陛下又不是认不出。给陛下的奏章你总要自己写吧,你这么敷衍让陛下怎么想你啊。”   战辉耸耸肩,“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呗,反正我的想法是说出来了。再说了,你又不是外人,你是陛下的亲侄女,有你把控我,陛下也能更放心些。” 第472章 拿下安州   冬日的海浪在猛烈的西北风吹拂之下,没有了夏季时的那般温柔。   海船就像是飘落在水中的落叶一样,随着海浪上下起伏。   战辉坐在船仓内脸色煞白,心中一阵发苦,从出发的第二天起海浪就逐渐大了起来。   每次船的上下起伏变大,心就不由自主的跟着揪起来,再加上头晕的厉害,实在是太遭罪了。   自己乘坐的尖底船尚且如此,不知道跟在后面的平底货船能不能挺得住。   这年月乘船出海果然风险太高了,以后说什么也不能这么孤注一掷下赌注了。   战辉越想越是担心,最后实在是在仓内坐不住了,踉跄着上到了后边的船楼。   见跟船的舟师正倚在船楼门口,开口问道:“王舟师,这海浪何时能小些。”   王舟师扭头见是战辉,赶忙进了船楼,一拱手,“大将军,还有两个时辰就差不多了。”   战辉听舟师说还两个时辰,心里稍稍安稳了些,“后边的船都跟上了吗?”   王舟师明白战辉的意思,想了想开口道:“这几日的海浪虽然大了些,但是并不算急。后边的船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大将军不要过于担心了。”   战辉点了点头,“还有多久能到安州。”   “半天的功夫吧,落日前怎么也能到了。”王舟师看了看海面开口道。   战辉琢磨了一下,这个王舟师挺有意思,二个时辰也就是匹个小时,这和半天也差不多了。   这话说的也太艺术了,到安州进港了可不就安稳了嘛。   战辉觉得这个王舟师挺有趣,索性就站到船楼和王舟师攀谈了起来。   接触几天下来王舟师知道战辉不是个摆架子的,也不怯场和战辉侃侃而谈。   从舟师的方方面面再到安州深州的海战,全能和战辉掰扯上来。   这让战辉更觉得这人有趣了,从言谈上来看,这个王舟师的出身绝对不是像普通舟师那般普通。   出于好奇打问了一下王舟师的家长和身世,让战辉没想到的是这人居然是信州刺史王迪的弟弟。   战辉拍了拍王括,“我对王刺史可谓是一见如故,而且对于他的执政理念与方式也是颇为赞赏。   没想到你是他的弟弟,按说王家也是书香世家了,你怎么跑出来当舟师了。”   王括一脸古怪的看了看战辉,“大将军,您确定和家兄是一见如故?属下刚到海舟的时候和家兄通过书信的,家兄可是对您额,有些小小的意见的。”   战辉挠了挠头,“是吗?我记得从王刺史那借的肉钱已经还过了啊。要是因为这个不满,那你长兄可真是有些小气了。”   王括笑着摇了摇头,“大将军,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家兄认为您过于自大,叮嘱小人要小心一些。”   战辉琢磨了一下,估摸着是自己写的信起到反效果了,也不以为意,有本事的人没几个脾气小的。   和王括这一攀谈,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天色就变暗了。   而且果然如王括所说浪变得小了不少,在天色彻底黑下来之前,船队使入了安州的码头。   虽然下船以后战辉还是有些忽忽悠悠,脚下跟踩了棉花一样,但是一直担忧后边的货船,战辉强忍着不适守在码头清点逐渐靠岸的船只。   当再也没有船只靠岸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午夜时分了。   这让战辉心里有些发沉,少了六艘的平底海船,船上乘坐的都是第二军的军卒。   如果真要是出了事故,这一千多的军卒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   人类在大自然面前实在是太渺小了,只是一个海上航行就折损了将近十分之一的人手。   这是战辉指挥作战以来损失最严重的一次,对于这种非战斗减员,战辉是既心疼又无奈。   陪在身旁的王括见战辉有些难过,开口劝慰道:“大将军,海上就是这样,人的命天注定。另外也未必见得就是出事了,平底海船船大载重大转换航向慢,或许是偏离了航道,说不定明天就追上来了,您不必过于担心了。”   战辉听了叹息了一声,在海上和大自然搏斗,自己是真没招,也只能如王括说的那样自我安慰了。   一直挂念着离队的海船,战辉只睡了几个小时就起身再次守在了码头。   不过从早间守到了晌午,也没等到海船靠岸,这让战辉的心沉到了谷底,估计这些船大概率是回不来了。   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战辉只能心里为船上们的将士祈祷了几句,就收拾了一下心情赶往安州州衙。   州城内行人如织,街上无比热闹,没有一丝刚刚经历过战火的模样。   若不是进城时城头上插着大武和镇南卫的旗帜,战辉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右错了地方。   打问了几句城门引路的军卒,战辉有些佩服起王括,和他说的一样,安州的步卒是匆匆从百姓中征调组成。   训练时日尚短,再加之江南与北方不一样,盗你一年两熟,吃的上不用愁,日子过得也就安逸。   人一旦安逸起来争斗的就少,没有北方州县的那股彪悍民风。   这些步卒的战力根本不能和江南的水军相比,不用火炮登场,光是骑兵骇人的气势就能让这些步卒吓破了胆。   方圆千里六座城池一共才步卒一万,平均一座守城的军卒还不到两千。   骑兵登陆以后,只是晃了晃面,这些军卒就望风而逃,让吕光和大魔王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安州拿了下来。   这么喜庆的开局算是冲淡了些战辉因六艘海船迷航未归的忧伤。   进了府衙后战辉只见到了吕光,挥手打断吕光的行礼,战辉开口道:“来的时候海上可有折损。”   吕光摇头道:“风浪不算大,一路很是顺利。”   战辉点了点头,“来时候和守门军卒打问过了,陆上没废一兵一卒就把安州拿下了。”   吕光哈哈笑道:“安州这地方尽是糊涂蛋,不光是步卒不成事。刚到码头的时候,还以为我们是海商,主动帮着引领海船靠了岸。”   战辉笑着点了点头,“安州控制的不短江水军怎么样。”   “安州控制的两万内河水军发起了两次反攻,两次登岸的水军,被全歼了六千多人以后,再也不敢过来了。   而且因为火炮的缘故,逆贼水军不敢再靠近岸边了。”   战辉听了吕光的话有些哑然失笑,总体上来讲自己的运气一直不错。   每次火炮站c位充当攻坚担当的时候,老天爷都挺给面子,没有遇到连日阴雨的时候。   安州的战报传给天宝皇帝,不知道天宝皇帝会是个什么感想。 第473章 斗地主   在安州的几座城池转悠了几天,战辉有些明白为何白天街上会那么热闹了。   南方的冬季虽然没有北方的寒风那么冷冽,也没有连日的大雪连绵,甚至地上还泛着青色。   但是南方的湿度大,纯粹的冷抗一抗还能忍过去,湿寒凑到一块就有些让人受不了了。   因为这种湿冷能够穿透衣服直击人体,在湿寒的浸润之下衣服也是潮潮的,很难真正干透。   这就相当于冬天里一直在穿着湿衣服,身体里的热量一直在流失。   白天不出来晒晒太阳走动走动的话,在屋里越呆越冷。   所以在各城池做完了基础调查,战辉就回到安州第二军的大营视察了一圈。   经过几天的休养,除了极个别的军卒以外,大多数的军卒都恢复了正常。   战辉果断的让第二军过去换防,把第一军撤了下来。   虽说第一军火炮不多加一起也只有五十多门,但是缴获的床弩不在少数,远程打击的力量还是很强悍的。   另外还有经过培训的骑兵,虽说操练的功夫短可对付上岸的水军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要不轻敌不在不利地形作战,两万的人马还是能坚持到后续几军过来的。   吕光的第一军和骑兵营还有炮营,自打登陆以来除了歼灭水军算是打了两场仗以外,就没什么战事了。   所以体力消耗的不大,乘船带来的疲惫也早就缓了过来,准备了两天以后就再次启航直扑深州。   “世叔,您坐镇在安州多好,这次袭击深州怕是没有安州这么容易了。”吕光一脸无奈的说道。   安州的冬天是物理魔法双攻击,对于只加了物抗的战辉来讲,实在是太难受了。   所以听到吕光抱怨,战辉顿时嘴一撇,留在安州那简直是开玩笑,之所以加快了换防速度就是要赶紧离开安州。   “作为大将军,深州之战怎么能不参与。”   说完,战辉拍了拍新缴获过来的海船船舷,“现在有了缴获过来的宝船,比你们打下深州我再乘千料的海船过来安全多了。”   吕光听了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第二军来时折损了六艘船是真的?”   战辉叹了口气,“如果不是真的哪里会传出谣言,是我下的封口令,不然怕影响到军卒。”   吕光也是长叹一声,“这大海真的是可怕,还没怎么样呢,六艘船的人说没就没了。”   战辉摇头道:“还是船的原因,那种平底船吃水浅,风浪大些太容易翻了。等把深州拿下来以后,有了会打造神船的工匠就好了,以后把那种平底海船逐渐替代掉。   只要不是触礁或者遇到飙风巨浪,不会轻易发生翻船这种事情了。”   吕光远眺了一下前后的海船,苦笑道:“这船倒是比原来的船安稳些,可和深州那边比还是差了不老少。深州现在正是各家往海船装货的时候,有不少战船护在港口,不可能再出现安州这种情况了。”   战辉拍了拍吕光的肩头,“要相信咱们的海军和炮营,船舵不代表就一定赢。即便咱们真攻不进去,想要撤走还是很容易的。”   吕光看了看战辉无奈道:“您现在是镇南卫的大将军,实在是不该冒这个险。”   战辉笑了笑,“用舟师的话讲,人的命天注定,不要担心那么多了。”   顺着风越往南走气温越高,海风吹着身上也没有之前那么冷冽刺骨了。   而且换了长三十多米的尖底宝船,也不像之前一千艘海船那么颠簸摇晃了。   所以战辉也有了欣赏海景的心情,不过海天一色的景色看久了也是会腻的。   仅仅在船上过了两天,战辉就有些无聊了,想要来个海钓,但是没有鱼线,船上最细的麻绳都有拇指粗。   用这种绳子把鱼饵钓下去,根本感受不到有没有鱼咬钩,如果真的有明显感觉了,估摸咬钩的也会是鲨鱼这种大家伙。   百无聊赖之下,战辉从军卒那要了把弩,开始射海鸥玩。   因为只是打发时间,不是真想把海鸥射下来,所以弩箭倒是浪费了不少一只海鸥都没打下来。   而且船上的硬帆也被战辉钉了不少弩箭,这引起了军卒和船工的强烈抗议。   没了射海鸥得娱乐活动,让战辉再次陷入了无聊中,问了王括还有多久能到深州海域,得知还要三四天的功夫。   这让战辉有些郁闷,海鸥射不了,船上的唯一娱乐活动就只剩下了围棋。   可对于围棋,战辉实在是不精通,要是五子棋还行,但是好歹身份也是很高的,真要拉着人玩五子棋实在是太丢脸了。   而且身份过高带来的另一个坏处就是想拉着人聊天也不像以前那么容易了。   作为镇南卫的大将军,总不能一点深沉都没有,总拉着属下侃大山。   躺回仓内的战辉是越想越郁闷,还要熬三四天才能到深州,早知道在利海码头的时候木匠刻副麻将好了。   嗯?麻将?艹,战辉突然坐了起来,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麻将和扑克从来不分家,船上麻将刻不了做副扑克还是很轻松的。   战辉起身把书写文书的纸张找了出来,按记忆中的大小裁了五十四张出来。   不过单张的有些太软,战辉又裁了一份出来,又船尾甲板上的灶房弄了些面糊。   把两张沾在了一起,干了以后发现不是那么软趴趴的了,战辉一脸喜色的开始往空白的纸上画数字和花色。   画完以后战辉迫不及待的把吕光喊了过来,又随意拉了一个军卒,简单简述了一下规则就开启了诞生在大武的第一次斗地主。   在船上不是所有人都会下围棋的,所以无聊的不只是战辉一个人。   闲着无事的全围在了战辉三人身后,看了一阵明白了规则,全都充当起了狗头军师,霎时间船舱内热闹无比。   战辉也是玩的无比嗨皮,连饭都吃了一直摔扑克摔到了傍晚。   柱子见战辉散场了有些意犹未尽,轻拉了一下战辉,“将军,这个扑克能不能借属下玩玩。”   战辉打量了几眼柱子,“这有什么不能玩的,扑克做出来的就是给大伙解闷的。”   柱子听了顿时咧着大嘴嘿嘿直笑。   战辉见状故意调侃道:“不过以你的脑子,你确定会有赢到时候?”   柱子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将军,我好歹也是您的亲卫队头,这么贬损我真的好吗。”   战辉哈哈大笑了几声,“是不是贬损我不知道,待会你开始玩了要是一直输我可要收拾你。”   对柱子说完,战辉又对着其他人开口道:“都傻站着干啥,一副扑克能顶多几个人玩,还不去找些不用的油纸自己做副扑克去。   等你们做好了,我再教你们几种玩法,以后再行船保证不会无聊。” 第474章 何不赋诗一首   随着前边船只传来的阵阵号角声,战辉恋恋不舍的结束了为期三天的赌王生涯。   船上的船工和军卒也迅速的嗨皮状态进入紧张的备战之中。   战辉让柱子给帮自己穿上甲胄以后走上了甲板,拿出单筒望远镜向远处望了望。   发现前边依然是茫茫的大海,远处朦胧的海岸看不太清楚,但是能够肯定是没有港口的。   刚想把王括喊过来问问情况,发现前船主桅杆的了望斗和船楼顶部的平台上都有人在挥舞着旗子。   战辉想了想,转身向后看过去,发现已经有海船从自己乘船的海船双侧快速插了上来。   整个船队的阵型从一字长蛇阵型,转变为了攻击的锥形阵型。   而且锥形阵型的两侧各单独列了两行千料的尖底海船出来。   阵外的两行海船和锥形阵的尖头部分和阵两侧,全都是尖底的海船。   阵型中后部全都是运兵和拉着各项物资的平底海船。   整个变阵持续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战辉伸手捅了捅举着单筒望远镜四处看个不停地吕光。   “上次在安州你们也是用的这般阵型?”   吕光放下望远镜,对战辉摇了摇头,“在安州的时候可没这么大张旗鼓的变阵。如果用了锥形阵,怕是逆贼就不会主动引着咱们海船靠岸了。”   顿了顿,吕光有些不解道:“咱们阵型两侧的海船可以认为是两侧的骑兵。但都是千料的海船,这个有点奇怪,如果冲阵的话占不到便宜啊。”   战辉想了想,拉着吕光上了船楼的顶部,拿起望远镜阵外的两列海船甲板上望了望。   见甲板上放着五百斤的中炮,战辉有些明白邱忠的意思了。   放下望远镜,对吕光开口道:“你看阵外两侧的的海船,甲板上放着的是五百斤的中炮。这两列海船不是用来冲阵的,是用来包围的敌船的。”   吕光举起望远镜向两侧看了看,果然如战辉所说,不过还是有些疑惑。   “可甲板上就只有一两门中炮,敌船据龙将传回来的消息,商船加上战船可是不下五百的,小船更是不计其数。”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你的思维还是局限在陆上,不要忘了现在是在海上,不是阻击的时候就一定要硬碰硬。   阵外两侧的千料快船根本就不是硬拼用的,甲板上的一两门中炮是为了打船帆用的。   只要船帆坏了船自然就跑不起来,完全可以先放置不管,待大局已定以后,再挨艘慢慢收拾。”   吕光听了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对啊,我把这茬忘了。其实这和骑兵对步兵放风筝是一个道理,这海战还真挺有趣。”   战辉也是感慨道:“邱忠是个海战的人才,这种布阵,比我提议的先期单单放风筝要高效多了。   如果不出所料,锥形阵的海船应该是直插码头,然后阵列两侧的海船再和阵外的两列海船形成两个包围圈,将敌船紧紧的围在当中。”   吕光在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的阵型来,开口对战辉道:“这其实是雁形阵,海战和陆战真的不同。在陆上以少打多的情况下,采用雁形阵会死的很惨,即便全是骑兵也……”   说到这,吕光摇了摇头,叹息道:“其实是一样的,皆因为有了火炮。”   战辉拍了抬吕光,“不要过于神话火炮,最终靠的还是人。”   顿了顿,战辉感慨道:“炮兵实在是太特娘的费钱了,这两三个月铸炮加日日练炮,已经把留下的贼赃全都给花没了。   这次要是打不下深州,那可真是陪的底掉了。”   吕光听的有些难以置信,“除了上缴给朝廷的,咱们可是留下了将近百万贯,就这么没了?”   战辉扭头看向吕光,“你以为呢,海州的火器作坊在这两三月内,光是铸炮就用了不少铁料,而且萝卜快了不洗泥,铸费了不少炮。   尤其是专门为海商那种长二十多丈的海船,量身定做的重两千五百斤的重炮。   为了安全,重炮采用的是铁心铜体铸造法,而且验收十分严苛。   时间紧迫之下铸十门能成一门,铸成的这三十门重炮花老了钱了。   另外还有炮子,重炮的炮子清一色的铁炮子,每一个都重十二斤。   中炮和千斤炮操练,为了省时间没打磨石炮子,用的也都是铸的铁炮子。   在陆上操练还好些炮子能回收,在船上操练那就说不准了。   打好了能打到岛上岸边立好的目标,打不好就掉海里了,在岛上那些日子,一听炮想我心都抽抽。”   吕光听的直咋舌,“难怪您说火炮费钱,百万贯能养一支十万人的军伍了。”   战辉点点头,“先期肯定是要烧钱的,摸索出经验来就好了。不过那也只是相对而言,花费还是不小的。”   吕光砸吧砸吧嘴,“船咱们还没夺过来呢,您这么早把炮铸出来有些着急了吧。”   战辉摇摇头,“三十门的重炮估摸能装到四艘大海船上。这四艘船出不出远海贸易,影响并不大,可如果把船驶到不短江里,那就是无敌的存在。   重炮的炮子最远可以打出三里远,不过二里的距离就够用了。   江上的敌船挨上一炮那就能打个对穿,多挨几下直接沉了,还打什么跳帮。”   吕光脑补了一下重炮打炮的场景,顿时浑身一个激灵。   不过这位世叔也是真舍得花和真敢花,这么多钱说花就花出去了,换了一般人没谁有这个魄力。   随着再次响起的号角声以及各船上不停挥动的旗帜,船队开始调整风帆,保持着列好的阵型再次快速航行了起来。   虽说都是比较原始的纯木质海船,但是上百艘聚起来的规模也是非常震撼人心的。   乘风破浪之下,让战辉心中也生出了一股豪气,可惜除了抄袭,实在是做不出什么像样的诗来,不然得赋诗一首。   战辉身后的柱子也被船队列阵后的气势震撼得激动万分,拍了拍大手,“将军,咱们的船队好有气势,您文采那么好,作首诗吧。”   战辉听了顿时满头黑线,柱子这个货真是特么专业拆台三十年的选手。   抬脚就踹了柱子一脚,“平日让你背兵法你背的都费劲。还让我作诗?不是我歧视你,即便作了诗你能理解?喊一喊,“我艹,好牛逼”不好吗?通俗易懂人人都明白。”   吕光在一旁听了哈哈大笑,伸手拉了拉战辉,“世叔,此等阵势任谁看了都会激动。柱子的提议还不错的,早就听闻世叔文采过人,何不赋一首呢。”   战辉揉了揉眉心,真是愁人啊,柱子这个货简直比周澜还要坑。   绞尽脑汁想了一会,也不管意境对不对了,战辉又踢了柱子一脚,“看着你心烦,只想出了“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这两句,剩下的以后在说。”   说完,战辉扭头就走,边走边心里念叨,李大大得罪了,又剽窃您的大作了。 第475章 深州海战   海商们也知道自己做的都是钻律法空子甚至是违反律法的事。   所以作为海商集结地的深州,即便没有得到安州出事的消息,也是倍加小心的。   尤其是正值筹备出海货品之时,海商们更是将巡弋的海船撒到了距离码头六七十里的海域。   所以没等战辉的船队靠近深州就被对方发现了,这么多船浩浩荡荡的过来,用屁股想也知道不是过来友好访问的。   不过由于巡弋的战船并不多,又处于逆风位,航速最快的一种能乘坐二三十人的飞鸟船快速回去报信。   剩余的船只则是边观察战辉的船队边后撤,而且不停地向天空中放响箭,警示的同时汇聚更多的战船。   不过海上本就海浪涛涛,响箭的声音传的并不远,起的作用并不大,所以后来这些船也就放弃了开始全速回撤。   海战处于上风位是非常难得的优势,这时候多往前冲一段,待会就能让大军登陆快一些。   所以这些敌船的出现,早就在邱忠的预料之中,所以邱忠不为所动,依然用摆开的阵型继续全力航行。   直到距离深州港口还有三十多里的距离,前方终于出现了摆开阵势的密密麻麻的海商战船。   邱忠这时候才下令挥旗,让阵型两侧的战船分散包围上去。   其余船只继续按锥形阵向前突进,各船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开炮攻击。   海商这边的统领战船的将领见对方依然还是采用锥形阵,有些摸不到头脑。   按船只数量比较,不算后边陆续往这赶过来的,己方大小战船三百余条,是对面的一倍还多。   而且对面的船队一看就是临时拼凑的,又笨又慢的平底货船都有。   用这种阵型扎进来,那不是擎等着被包围吗,即便是凿穿了己方也没有用啊。   海上打战是要接舷解决战斗的,冒这么大的风险就为了过来溜达一趟,直接扎到码头?   莫不是话本看多了,想要玩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这一出吧,这明显是能进不能出的做法。   海商将领又仔细琢磨了一阵,无论从哪方面看,都觉得对面指挥的将领绝对是个棒槌。   但凡对海战懂点的都不会选择这么愚蠢的阵型,还拿陆上那一套简直是找死。   不过这样也好,好好的上风位不用,也能减少自己这边的损失。   想到这,海商将领下令挥旗,让己方的战船先往两侧靠一靠。   放敌方战船进来,处于同一风位以后再包围上去进行群殴。   邱忠举着千里镜见到敌人的操作,顿时无声笑了笑,这一让至少就是十里的距离。   只要阵型的尖头部位不出大的差错,剩余的二十里再快速冲一冲,绝对可以让后边的大军登陆了。   战辉和吕光所在的船只稍微靠后,直到又往前航行了一段,前边的船只已经开炮射击了,才看明白是怎么回事。   吕光摇了摇头,“对面的贼将不知道火炮的厉害,居然给让开了一个口子。加之今天风浪不算大,大军登陆应该无虞了,深州可以说到手了。”   战辉举着望远镜一直盯着前边看,发现阵型前边的船只没有丝毫留手。   根本就没打算俘虏敌船,凡是挡在船队前进航道上的敌船,火炮火力全开的轰过去。   轰不沉的还在挡着航道的,直接用撞角撞过去,丝毫不停留继续向前航行。   海商的战船起初只是被火炮打的有些发懵,因为距离一里远的时候,就有战船的船头被打出了大窟窿。   虽然当场沉的没多少,可船头被打漏海浪顺着漏的地方就往里灌海水。   运气好的还能往码头回撤,运气不好的水密舱也对打透的,只能停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船沉下去或者被迎面驶来的海船撞成碎片。   直到两侧的敌船开始合拢包围,面对侧舷更多火炮的轰击,才开始乱了阵脚。   这种只能干等着挨揍,实在是太折磨人了,船上的床弩根本够不到人家。   即便冲到射程之内了,船也被对方打的遍体鳞伤,即将沉没了,都忙着自救没人顾得上再放床弩了。   海商的战船慌乱了好一阵,才改变了战法,让横列的战船改成几列竖列。   冲击的时候只让打头的战船挨轰,而排在后面的避免被火炮打到。   不过这时候变阵已经晚了,因为镇南卫锥形阵打头的船只已经距离码头只有两三里的距离了。   邱忠直接下令阵型两侧的战船改变航线,不再向码头方向航行,而是向两侧穿插到敌船变阵空出的空当。   和海船的战船形成了侧舷对侧舷,形成了好几个川字形的态势,依然是海商的战船被动挨打。   胶着了没多久,镇南卫阵型打头的尖头部的几艘战船就靠近了码头,改变船向将侧舷对着码头。   船上炮营的军卒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用小炮轰了一阵停靠在码头的海船一阵才摇橹靠岸。   靠岸后邱忠操练的海军,在炮营军卒的配合下,迅速登上停靠在泊位的海商船只。   将船驶离码头,给后边登陆大军的平底货船腾泊位。   海面上海商的战船,或是看到镇南卫这边开始登岸有些着急了。   仗着船多不顾自身损耗,一部分战辉疯狂的向码头冲过去,一部分战辉疯狂的拉进和交战战船的距离。   不过这个时候疯狂的反扑已经为时已晚,能够接舷战的寥寥无几。   因为靠的越近,小炮就开始发挥作用了,再加上弓弩的射击,根本被压制的形成不了像样的反击。   只有占据上风位的一些船只硬冲过来,在惯性的撞击之下给镇南卫的船只带来了一些折损。   战辉乘坐的船,一左一右有其他有两艘船护着,所以很平安的就靠了码头。   陆上的作战有吕光负责,所以战辉下船和吕光分别以后,依然举着望远镜观察着海面上的战斗。   一直到大部分敌船选择投降,大局已定之下,战辉才放下望远镜长出了一口气。   这次的海战赢的其实并不轻松,双方海上的将领的海战能力都很强。   如果敌军海上将领提前了解到火炮的威力,上来就摆开一字长蛇阵冲阵。   拼着损耗进行接舷战,即便己方有火炮的加持最后的结局并不好说。   因为海战不同于陆战,船寡的情况下一旦被围,火炮数量有限很难起到密集火力的压制作用。   战辉揉了揉眉心,一句话还是炮少尤其是重炮,不然二三十斤的炮子打过去,一个窟窿就得一米,什么船也挨不住。 第476章 柚子,香蕉   深州的冬季依旧温暖如春,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绿色,与海州萧瑟的冬季相比,这里充满了盎然生机。   战辉剥开了一个深州特产的大柚子,随着柚皮的剥落香味溢了出来,弥漫在空气中,整个屋子里充满着柚子的芳香。   战辉贪婪的深嗅了几下,喵了个咪的,能再次吃上柚子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掰了几瓣下来分给麾下将领,战辉迫不及待的拿起一瓣,简单扒了几下柚子瓣上的白色薄皮就塞进了嘴里。   酸甜得味道让战辉差点哭了出来,前世都不怎么爱吃的玩意,现在居然要跑出万里才能吃上。   连续吃了半个柚子下去,战辉才拍了拍手,目光看向邱忠和刘舟师,“船只都统计出来了?”   邱忠抹了抹嘴,开口道:“统计完了,二十丈神船共六十九。十丈宝船共二百六十,千料快船完好的四百六十,进船坊修补的一百二十六。   其余各类大小船只三百七十。”   “舟师,船工,可都够用。”战辉继续问道。   刘舟师应声道:“出海的舟师和船工够用,大船一直留在码头,原有舟师都在州城歇息,没受到海战波及。   加之大部分属下都熟悉,过些日子启航南下肯定没有问题。   至于船工,原来船上的大部分都可以用,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只留下了一小部分,其余的由咱们自己人顶上去了。”   战辉想了想,开口道:“你们对海上比我了解,你们看着安排就好。不过万事排在首要的还是安全。”   顿了顿,战辉又对邱忠开口道:“二十丈的神船留下九艘。另外抓紧时间安排船只回海州把剩余的几军接过来。”   邱忠点了点头,“属下这就去安排。”   战辉摆了摆手,“先不急,你估计这些海船回到海州大概要多久。”   邱忠估摸了一下开口道:“最快一个半月到两个月。因为此时北上是逆风,要抢风行船,路程要多走一倍。”   战辉往后靠了靠身体,来回两个月的行程,如果自己回海州还能赶上和红秀一起过年。   可深州这边大小事物还很多,暂时还走不开,只能等着红秀过来。   战辉叹了口气,这特么混的离家越来越远,和红秀连年都不能一起过了。和靠山村的那三人更是一南一北天各一方。   “海商的那些水军将领和军卒,你觉得可用吗?”琢磨了一会,战辉继续对邱忠问道。   邱忠沉吟了一下才开口回道:“海商的这些水军,从上到下都不是正经行伍出身。出来做护航,都是为了钱财,统领有不少是出自各海商,另外一些也是经年和海商合作。   想要启用这些人,怕是先要给他们改改规矩,适应段时间。”   战辉摸了摸下巴,目光看向龙将,“你和邱将军配合,不可用的剔除出去。”   龙将点了点头。   战辉再次对邱忠和刘舟师开口道:“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些,这些事你都抓紧处理,其他几军南下以后,立刻折向闽南。”   邱忠和刘舟师起身领命后和战辉打了声招呼就去处理各项事宜了。   于海龙见堂内剩下的人都是战辉的心腹,起身把账册递给了战辉。   战辉翻看了几眼,被上边长长的数字给震撼到了,光是深州州城这一地,从海商缴获过来的各项物资就顶的上当初东山道那三家合起来的十倍有余。   战辉把账册扔还给于海龙,“登记造册的时候,户部下来的人在场吗。”   于海龙看了看战辉,不知道是不是要截流的意思,迟疑道:“你是希望在场还是不在场啊。”   战辉被于海龙的话弄的有些哭笑不得,“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需要钱我不会自己赚吗?账册上的钱留下两成,用于犒赏大军,建造海船以及铸造火炮。   剩余的五成上缴国库,另外三成入了陛下的私库,用邱忠调配回去的海船顺路先拉到海州,再由陆上运往京城。”   顿了顿,战辉看了眼众人,“你们和麾下的兄弟们需要往家捎钱捎东西的。也趁着这次一并带过去吧,不然至少又要等半年。”   听战辉这么说,堂内的几人气氛顿时就上来了,相互询问着要往家里送些什么新奇玩意。   不过众人讨论了一阵,全都泄气了,深州这边的海货,海州也有,而且味道比深州的还好。   剩下的特产无非就是些水果之类的,可摘下来了就放不住了,没法给家里带回去,依然还是钱财布帛之类的。”   战辉听了了拍一旁的柚子,“柚子挑些未熟透的摘了,运到海州去总能留下些未坏的。”   大魔王叹了口气,“将军,咱们镇北这边的怎么办。虽然咱们家人已经被您从关外军镇接到了靠山村,可挪动的这点距离也不管用啊。”   战辉歪头想了想,镇北离这边确实太远了,从深州这最快估摸着也得三四个月能到镇北,啥水果也放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琢磨了半晌,战辉开口道:“收些果子榨汁装到坛子里用黄泥封口。能不能坏我也不知道,你们现在的身家都不薄,这边果子又便宜,即便怪了也没什么心疼的。   不过我估摸着怎么也能剩下些能喝的,另外估计大概率能弄成果酒。”   大魔王和高杰对视了一眼,然后对战辉用力的点点头。   战辉伸手从案几上拿了香蕉,对于海龙晃了晃,“你的第六军大部分都闲着呢,派人多收点这玩意。”   于海龙有些诧异,“这个味道确实别有一番滋味,可从树上摘下来就放不住啊,两天就开始发烂。”   战辉撇了撇嘴,“我话还没说完呢,把香蕉拔皮切片,放到瓮里烤干,这么做完估计能放上几个月。   虽说和原来的味道有了些差别,但对于家人来说也算是个新鲜玩意,当个小食吃还是不错的。”   说完,战辉眨了眨眼睛,猛的一拍大腿道:“挑些肉多少刺的海鱼,鱼肉片下来简单腌制一下,也拿去烘烤,味道应该也能不错。”   在吃的方面,几人对战辉那是无条件相信的,所以听了战辉的法子,几人都是眼神发亮。   大魔王兴奋了一会,噌的站了起来,“将军,我去弄些食材过来,您先做些让咱们解解馋呗。”   战辉点点头,“那就正好都学学,这几天多弄些,不但家里人能吃上,还没多条来钱的道。”   说完,战辉扭头看向于海龙,“兄弟们能不能多些财帛就看你第六军的了。”   于海龙听了长叹一声,就知道这活战辉得交给自己干。 第477章 突然现身的吴大郎   自制的香蕉片和烤鱼片,如果按照战辉的口味,这两样都太好吃。   香蕉片虽然脆,但是因为用的都是没有完全成熟的香蕉做的,口感有些发酸,使劲吧唧吧唧嘴或许能品尝出一点甜滋味。   烤鱼片不知道是不是鱼选的不对,烤出来的实在太劲道了,嚼半天腮帮子都酸了,烤鱼片还没嚼烂。   味道上也没有前世那种甜咸甜鲜的感觉,比战辉预想的差的太多。   所以这两样在战辉眼中,唯一的优点就是原生态零添加制作而成吃着放心。   不过战辉明显的又犯了先入为主的毛病,大大低估了这两样在大营中受欢迎的程度了。   这年头的人们只要能吃饱就是件幸福的事了,对于口感上没多大的挑剔。   其实就是想挑剔也没的可吃,所以香蕉片和烤鱼片一问世,就和扑克一样,瞬间风靡大营。   不当值的军卒们纷纷从当地百姓手中购买香蕉,各自想办法自制香蕉片。   烤好以后衣服的口袋里一装,时不时的拿出一片往嘴里一丢,嚼的咔咔脆响。   战辉巡营的时候见了也没制止,只要不影响操练和执行作战任务就可以。   毕竟军卒都是些青壮,正是能吃爱吃的时候,况且离乡万里,多了样小食心情舒畅之下也能减少思乡之情。   况且总有吃够的时候,现在只不过是正处于新鲜劲的时候。   战辉虽然不制止,但还是做了一些规范的,不管用啥法子烤香蕉片总得用着火。   所以规定了烤制的指定地点,防止哪个二杆子因为烤香蕉片给自家来场火烧连营。   另外,因为军卒们的这种表现,也让战辉生出了加速进入岭南腹地的想法。   “你的香蕉片怎么比我的好吃?”于海龙抓了战辉大堂案几上的香蕉片吃了几个以后疑惑的开口道。   战辉没接这个话茬,而是开口问道:“船队的货品都装完船了?”   于海龙拿出账册递给战辉。   战辉眼角抽动了几下,“别动不动就给我账册,这买卖又不是我的。”   于海龙撇嘴道:“你当是朝廷的呢?这都是你们家的,今天刚到的码头。”   战辉有些疑惑,“你没搞错吧,铁锅现在还没确定到底归属谁呢,除了为数不多的酱油,哪有我家的东西。   再说了即便算上铁锅,这两样也不至于记录一账本啊。”   于海龙依然撇嘴道:“你当我诓你呢,赶紧接过去看看。说真的,你们家将来要是能过上穷日子那都见鬼了。”   战辉接过账册翻看了几页,就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时候把这些玩意拉过来了。红秀到海州的时候带过来的?”   于海龙把案几上装着炸香蕉片的盘子端了起来,边吃边开口道:“东西确实是红秀让人运过来的,不过不是从海州而是从秦州。”   战辉心里顿时就是一句,我艹,红秀这商业头脑可以啊。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自己都忘了自家还不少好玩意呢,各种小内内,成衣,香皂,玻璃制品,这些玩意妥妥的赚钱玩意。   小内内和香皂,那些胡人汗腺发达,身上的体味重的很。   或许那边的人能琢磨出用花瓣制作原始的香水了,但是那玩意又少又贵,哪能和香皂比啊。   用香皂洗的香喷喷的,再穿上在水一方的小妹妹,估摸到了那边能被抢疯。   不过战辉看到玻璃板的时候,眼角跳动了几下,红秀这是嫌玻璃工艺品太少,拿玻璃板凑数来了。   战辉放下账册,想了想开口道:“这是什么时候从秦州过来的。出海的时候怕是海上都封冻了吧,也真难为这些船家了。”   于海龙放下盘子开口道:“刚入冬出来的,和第一军从海州出发的时间差不多。一路是彻底沿着海岸过来的,是真遭了不少罪,不过你家红秀给的船资也多。”   于海龙说完,呲牙对战辉笑了笑,“再给你个意外惊喜。”   于海龙朝大堂门外的方向拍了拍手,“进来吧。”   战辉疑惑的把目光看向门口,结看到门外走进来的人,顿时高兴的跑了过去。   “辉哥儿。”吴大郎笑着对战辉挥了挥手。   战辉给了吴大郎一个熊抱,“你怎么过来了,你家醒儿生了?”   吴大郎笑嘻嘻道:“生了,是个闺女。”   战辉听闻一脸关切道:“这不是正日子吧。”   “不足十月,不过孩子也没什么问题,都挺好的,你放心吧。”吴大郎开口道。   战辉让吴大郎坐下以后,浑身上下翻了翻,也不知道该给孩子点啥。   于海龙见战辉这副样子,知道战辉要干啥了,咧着嘴大笑,“你也有发蠢的时候,孩子在靠山村呢,你现在掏什么礼物。”   战辉拍了一下脑袋,见了吴大郎有些激动,有些犯傻了。   战辉坐下以后,对吴大郎道:“估摸孩子刚生,你就过来了吧。秦州那边的海船都是平底的太危险了,你急着出来干嘛。”   吴大郎指了指站在门口的柱子,笑嘻嘻道:“这个夯货都成了你亲卫队头了。柴定更是当上了将军,我再窝到村里那可不像话了。反正不管是投军给你当亲卫,还是跟着海船去行商,你看着安排吧。”   战辉知道吴大郎是在调侃,其实还是不放心柱子这些村里人,闺女刚生没多久就急着过来了。   战辉心里是又感动又无奈,“不是我说你,你来之前不能给我打声招呼吗?现在有鸽子传信,又不费多少时间。”   吴大郎嘴一撇,“我给你来信,你肯定还得让我看家。”   战辉叹了口气,“年后春耕左右,我就打算回村了,你冒这么风险折腾过来干嘛,在家消停的当你的技术达人多好。”   吴大郎看了看战辉,“你没诓我?”   战辉啧啧了两声,“你问问你于哥,我是诓人的人吗?”   于海龙马上接口道:“不管别人被你诓没诓过,反正我是总被你诓。”   战辉扭头目光扫了扫于海龙,“礼部的官员有些少,船队开拔的时候你一同前去吧。”   于海龙听了好悬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个打击报复实在太狠了,“就说句实话,你至于心黑成这样吗?”   吴大郎在一旁看得一脸笑意,自打辉哥儿走了,村里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第478章 纯爱的龙将   吕光和邱忠后加入战辉团队的这几人进入战辉所在庭院时,见一个黑不溜秋的高大少年正在给大将军打下手做吃食,顿时都有些惊讶。   大将军好吃会吃,那是在军中出了名的,每当琢磨出新鲜吃食的时候,大将军肯定是要亲自动手做的。   有太多人想给大将军打下手了,可每次大将军都是打发做些最粗的活。   哪像现在这样,一边做一边还给讲解啊,而且看意思还是特意给这个少年做的。   周王在的时候也没见大将军这样过啊,刚想打问打问旁边的大魔王等人这少年是什么来头。   结果大魔王,龙将,还有高杰,见了少年立刻跑了过去,纷给吴大郎来了个熊抱。   大魔王那时候可是陪着吴大郎去接过文醒儿娘家人的,和吴大郎混的混的最熟悉,双眼冒光的要把吴大郎拉到一旁。   战辉看了眉毛挑了挑,“大魔王,你干啥呢,看了吴大郎怎么跟见了美人一样双眼冒绿光。没见着这正忙着呢,一点眼力劲都没了呢,等忙完了再叙旧。”   顿了顿,战辉目光在大魔王身上扫了扫,有些迟疑道:“不对啊,就是要叙旧在这也一样唠,你非要把人拉走干啥,你又搞什么幺蛾子了。”   大魔王尴尬的笑了笑,“将军,属下没事,一时激动,一时激动。”   战辉有些半信半疑,不过也实在想不出哪不对,就继续给切好的香蕉裹上面粉再粘上蛋液后摆放好等着下锅炸。   龙将在一旁嘿嘿笑了两声,接着清了清嗓子,“奉谨以玉五,致问芝灵,幸毋相忘。自离彼处……”   龙将还没说完,大魔王一脸狰狞的扑了过去,“耍戏法的,我看你是皮子紧了,什么都敢偷看。”   龙将边笑边往院子空地处逃窜,“队头,你反应这么大干嘛。”   战辉听了龙将的话,眼角顿时抽了抽,放下手中的香蕉,对大魔王招了招手,“来,你过来,赏赐给你的五块玉,你都给芝灵了?”   大魔王扭扭捏捏的支吾了半天也没说个明白话出来。   战辉见大魔王这幅样子,顿时乐了,“你还有害臊的时候。你和芝灵这是好上了?你们这一个个的下手都挺快啊,都打起我徒弟的主意了。”   没等大魔王说话,吴大郎一脸坏坏的开口道:“现在情况很不明朗,你当初手下的学子兵,有个叫张博的,对芝玲也很是倾心。”   大魔王听了顿时怒了,“什么?那个小白脸居然也敢打芝灵的主意?”   说完,急得大魔王在院子里乱转了起来,转了几圈才一跺脚,对吴大郎道:“老吴,走时不是交待你了,让你把人给我看好了吗。你跑过来了,不是让张博那小白脸得手了吗,哎呀,枉我这么信任你了。”   吴大郎笑嘻嘻道:“这事哪能是我看的住的,再说了,我要是总过去找芝灵,醒儿该怎么合计我呢。”   大魔王听了,哭丧着脸,仰天长叹,“完了,我这离村子隔了万里,哪有小白脸来的方便。完了完了,这回是真完了。”   战辉在一旁哏哏笑了一阵,“你是不是傻,真要这样,吴大郎能在这说?况且芝灵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你也太小瞧我这徒弟了。芝灵是茶楼里最独立的小娘子,真要拒绝你早就写信和你说明白了。”   说完,扭身轻踢了一脚吴大郎,“你这成了婚以后变化挺大啊,学会调侃人了。看把大魔王急的,赶紧说说到底怎么样了。”   吴大郎咧着嘴笑出了鹅叫,“我说你怎么那么爱戏弄人,原来这么有意思。”   战辉顿时满头黑线,“我那叫戏弄?我那是智商上的碾压好不好。别墨迹了,大魔王天生的笑脸都急成哭脸了。”   吴大郎看向大魔王,“你这幅样子被芝灵小娘子看到了,那才叫完了呢。放心吧,人家对那个学子兵没兴趣,已经给回绝了,你现在多立功,好早日回去把人家娶了。”   大魔王听了这才眉开眼笑,“就知道芝灵不是那样的人。”   战辉撇了撇嘴,“可得了,看你刚才的那丧气样子吧,一点没个将军霸气的样子。即便多了情敌又如何,只要没成婚那就有希望,何况芝灵对你还有意思呢。”   说完,战辉扭头看了看龙将和高杰,“你们两打谁主意了?要问赶紧问。”   龙将和高杰两人齐齐一撇嘴。   高杰开口道:“将军,我要打问也是打问爹娘,哪像他那样上来就打问小娘子啊。”   龙将也是开口附和,“就是就是,老吴,我们几个的家现在可被将军落到靠山村了,俺爹娘都敢吧。”   吴大郎对龙将用力点点头,“龙叔和龙婶子都很好,你家娘子和你儿子也不错。”   战辉听了眼珠子差点惊掉了,伸手指了指龙将,“你什么时候成婚了,连儿子都有了。”   大魔王和高杰在一旁听的也是惊到不得了,目光也都投向了龙将。   龙将也是一脸风轻云淡,“将军,属下在草原可是成过婚的。”   战辉,大魔王和高杰三人听了齐齐一个我艹脱口而出。   “被你骗的那个部族女子被你找到了?”战辉一脸八卦的问道。   龙将见战辉这么问,顿时脸色涨红,“将军,属下那不是骗,是真的喜爱阿茹娜。”   顿了顿,龙将对战辉单膝跪地,抱拳道:“属下公器私用,派人寻找阿茹娜还请将军责罚。”   战辉摆了摆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再有这事不用藏着掖着的。”   顿了顿,战辉一脸八卦道:“你和那个阿茹娜分开几年了,那孩子是你的?找到阿茹娜的时候她都成婚了吧,她男人你是怎么解决的。”   其他人听战辉这么问,全都一脸八卦的凑了过来,等着龙将开口说话。   龙将目光扫了一圈,眼角抽动了几下,“将军,属下能和您单独说吗?”   龙将的话音刚落,大魔王嗷唠一嗓子,“不行,耍戏法的,你刚才把我的信都给抖落出来了。到你这你想跑,告诉你没门!”   龙将叹了口气,真是辱人者人恒辱之,这报应来的太快了。   咬了咬牙,龙将对战辉道:“孩子现在是我的,阿茹娜嫁的人第二年就病死了。”   说完,龙将脑海里不由自主的蹦出了阿茹娜的身影,脸上突然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虽然我们已经分开五年了,但是阿茹娜在我心中永远是那朵纯洁的白莲花。   我答应过她要照顾她一辈子的,我怎么可能食言。”   战辉没想到龙将还是个纯爱主意者,对方丧偶带着孩子也能够再次接受对方。   战辉对龙将一挑大拇指,“是个有担当的爷们儿!等闽南的战事结束了。我给陛下上书,给你们请假,都回村成婚去,而且我还要给你们当婚人!” 第479章 子孙梦寐以求的   在这个对甜味有着疯狂追求的年代,外焦里嫩外加道道糖丝的拔丝香蕉,众将领根本无法抵抗这种味道。   粘在盘子底上凝固的糖丝都被撬了下来塞进嘴里吃的一脸幸福。   战辉在一旁边洗手边看了一眼有些陶醉的众人,笑眯眯的对众人开口道:“拔丝香蕉好吃吗?”   众将领全都用力点头。   战辉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一脸正色道:“好吃是因为放了糖。方才八卦也听了,美食也吃了,该干正事了。”   说完,战辉率先迈步进了大堂。   众将领也赶忙脸色一正,跟在了后面。   战辉等人都进来以后,拿着细木棍指在了挂在墙壁上的地图。   “看到我指的地方了吗?你们如果想要每日都吃到甜食,被崇山峻岭包裹的这大片平原就必须拿下。”   众人将领互相对视了一眼,知道这是又有作战任务了,面色变得凝重,等着战辉继续往下说。   战辉用木棒继续一下一下的敲打在地图的那块平原上,冷声道:“去岁,我给陛下献了个方子,是制作洁白如雪的糖霜方子。而且特意告诉陛下,岭南的这个地方适合制作蔗糖。   陛下下了大力气,花了大笔的银钱,在这种下了万顷蔗田。   可没成想江南的这般跳梁小丑居然放着好日子不过开始作死。这等给他人做嫁衣的事,我最容忍不得。”   顿了顿,战辉目光在众将领身上扫视了一圈,“出远海的船队启航以后。骑兵营,炮营,以及第六军大部,顺南河而上,拿下这片区域。   此地四周高山天险众多,又远离中原并非要地,所以此地有众多部族村寨。   这些人的抵抗不会太强烈,所以攻进去以后你们重点针对江南派过来的人就可以,和本地原住民尽量交好。”   说完,战辉一脸狰狞的对几人一字一顿道:“年前,我要入驻此处最大的州城,百州!”   吕光和邱忠有些面面相觑,这是第一次见到大将军这么杀气腾腾的。   不过一个百夷之地至于这样吗?就因为陛下的蔗田受到了影响?   另外,这仗也没有自己的份,把第六军这帮府兵拉上去也让人有些费解。   气氛重新变得轻松以后,吕光有些不解,“世叔,不是我争功,您为何派第六军过去呢。”   战辉开口道:“咱们先拿下了岭南,肯定会刺激到江南的那些大族,所以闽南之战并不一定好打。   你好好在深州准备年后的闽南之战吧,而且全权由你指挥。”   于海龙在一旁听了撇撇嘴,“这活不适合第一军,因为你们不会捆绑货物。”   战辉听了对于海龙一挑大拇指,“你给自己的定位很清晰。”   于海龙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颤动起来,“你太侮辱人了,过完年我和你一起回镇北,这个辎重军的主将我是不当了。”   大魔王在一旁听了接口道:“别啊,您走了,别人管辎重,我可不放心。再说了,咱们配合的不是挺好吗,我们抢完了你们点数,没过几天就能获了奖赏。   换了别人哪能……”   没等大魔王说完,战辉上去就是一脚,“王末达,你要些脸皮好吗。我对你说了一百遍了,是缴获,收缴,没收,不是抢!”   大魔王尴尬的挠了挠头,“将军息怒,属下一时情急口误了,是缴获,不是抢。”   说完,大魔王怕战辉继续发飙,上前拉住了吴大郎,“将军,我带老吴去城里转转。”   战辉想了想,估计亲卫里的同村人也都想打问打问家里的状况,索性全都给放了假,让他们一同前去。   吴大郎见状顿时一拍脑门,赶忙把村里的亲卫们领导院子角落的大车旁。   把村里人托付捎带的东西给一众亲卫发了下去,又抬了两个麻袋给战辉送过去,才被一群人簇拥着出了院子。   其他将领见状,估计战辉是没其他事了,也都纷纷回了各自的营地,唯独于海龙留了下来。   战辉打开两个麻袋看了看,顿时乐的直拍手,对于海龙挥了挥手,“你过来看看这里装的什么。”   于海龙凑过去看了一眼也是一脸的惊喜,“榛子和毛嗑,这两袋子怕是有二百多斤了。”   战辉拍了拍袋子,“是生的,炒吧,这活你拿手,交给你了,我给你看着火候。”   于海龙这次是甘之如饴,屁颠屁颠的一样弄了几斤到院子开始炒制。   于海龙一边不停的翻炒一边开口道:“你之所以先拿下领南就是因为蔗糖吧。”   战辉翻动了一下炉火,摇了摇头,“和蔗糖没有关系,海商的家是你带人抄的,多有钱不用我说。这仗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草原人那边也需要安抚,这都离不开钱财。   纯粹是从钱财上的考量,才决定先拿下岭南的,不过蔗糖没赶上出海售卖挺可惜的,不然利润绝对不比丝绸差到哪里去。”   于海龙看了看战辉,“那你方才那么激动干啥,还要求年前就结束了岭南的战事。吓得我留下来打问打问你到底是因为啥,不然要是误了时日,指不定要又要被你打成了猪头。”   战辉眼角跳了跳,“不是我说,你总嚷嚷着要机会,这次给你机会了,你又心里打鼓了。你的第六军也都是战兵,岭南里边又没几座像样的州县。   再说了还有骑兵营和炮营呢,你要真给我丢人了,年后你就是想留下都不成。”   于海龙边继续翻炒边笑嘻嘻道:“你也知道还有另外两营呢,这不得协同作战那。我这是军他们是营是吧,配合不好那就容易出问题,你刚才下令是不是漏了点什么啊。”   战辉听了都有些无语了,添了两根柴才开口道:“你和我玩套路呢啊,你想要主将就直说,你至于这么拐弯抹角的吗。”   于海龙依然笑嘻嘻道:“我只是提醒一下,我可没要主将。”   战辉摆了摆手,“别在这装了,省着你总认为我不向着自家兄弟。这次就满足你,岭南腹地交给你了。”   于海龙听了撇撇嘴,“你当是给我争的呢?我是贪功的那种人吗?你自己都说了第六军是战兵,可却一直干着辎重营的活。   麾下的军卒看着别人立功受赏哪能不着急,即便你今天不给安排战事,我都要过来问问你了。”   战辉听了咧着嘴笑了笑,“看来现在狼性给养出来一些了,这是好事。你告诉麾下的军卒,外面的世界很大也很精彩,好好操练吧,今后立功的地方多着呢。”   于海龙看了看战辉,“你这是好战还是在画大饼。”   战辉撇嘴道:“好战一些不好吗?不要只是盯着好战必亡,还有忘战必危呢。又不是总要进行举国之力的国战,而且打仗并不是每次都要赔钱的。   另外,我曾经和东方不败也说过,咱们土里刨食的没隔一个阶段总是挨欺负。   就是因为历朝历代建国之初兵峰鼎盛,外族不敢扣边,可一旦日久升平就完了。   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才能磨出来一支可战之军,所以 如今依仗着有火炮。   咱们应该转变转变了,从被吃的羊变为吃羊的狼。”   于海龙想了想,开口道:“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不过你总想着外面那些不毛之地干嘛呢。要知道咱们大武还有不少地方人烟稀少的可怜呢。”   战辉轻哼了一声,“不毛之地?你去看过了?比大武土地肥沃的地方有的是。另外,即便真的是不毛之地,你能知道底下会不会有什么宝贝。咱们现在嫌弃的,说不准以后就是子孙梦寐以求的。” 第480章 村里人的想念   深州的冬季有如镇北的初夏,温暖的阳光倾洒下来,让人惬意极了。   坐在石凳上的吴大郎边磕着瓜子边对战辉感慨道:“这南北真是不同,这时候咱们村怕是已经下了大雪。这边居然还是夏天的样子,真是让人舒坦。”   说完,又打量了一阵庭院,“这宅子比你在村里的还大,院落层层叠叠的,这得花多少钱啊。”   战辉砸了一个榛子掏出榛子仁放到嘴里,含糊的说道:“这帮海商钱太多了,除了找女人就只能把钱往宅院上花。再说了,钱这么多不是好事,这不就被抄了,没什么可羡慕的。   另外,南北各处有各处的好,这边的夏天可比脑门那热多了,坐在屋内啥都不干都会汗流浃背。”   吴大郎听了,迟疑了一下开口道:“那咱们以后会这样吗?”   战辉抬眼看了看吴大郎,“咱们和这些海商没有可比性。我们主动缴纳赋税,任何产出都记录的明明白白,而且我们还带动的其他村民一起过上好日子。   另外,朝廷有困难我们又是捐款又是捐物的,朝廷怎么会动咱们这种义商呢。”   说完,战辉叹了口气,其实最真实的原因还是自己的靠山硬。   不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之下,单单是玻璃作坊没准都会被人弄的家破人亡。   “不要觉得这些海商可怜,也不要有兔死狐悲的感觉。他们太贪婪了,两头售卖高价的货物,利润已经大的让人难以置信了。   国家困难之际,还这么一毛不拔,而且还跟着江南这帮人造反,这就是取死之道。   再说深些,涉及到的问题就更多了,一时半会也讲不明白。   不过现在商税商法都已经颁布了,随着时间推移,朝廷会明白“税赋不丰,何以兴国,国家不兴,何以富民”,这个道理更适用于商人身上。   到了那个时候,不会再随意出现你担心的那种情况的。”   说完,战辉摆了摆手,“不说这个了,于老爷子还有吴大叔和婶子都不错吧。我家坡地上大棚是不是已经种上菜了,长得怎么样,你看到了吗?”   吴大郎笑嘻嘻道:“人都好着呢,不用担心了。我出来的时候大棚里的菜苗都长的挺高了,估摸过年的时候就能长成了。   村里人都和波波定了菜,打算像去年卖豆芽一样拉到别处去卖呢。”   顿了顿,吴大郎继续开口道:“就是村里人都有些想你了。拿豆子榨油和换豆腐的时候都问我你啥时候回去,说给你准备了好多山里红和榛子呢。   我说你在外面领兵打仗呢,哪能说回去就回去,等打完了仗就回去了。   村里人说他们也知道是这个理儿,不过你不在他们心里就是不踏实。   虽说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可你要是不回去,还是跟缺了主心骨一样。   其实村里人就是见二郎和三娃又被战叔派人接走了,都怕你以后也不回去了。”   战辉听了眼圈有些发红,思绪也一下拉回了靠山村,村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以及村外的小白河,清晰无比的出现在脑海里。   吴大郎扬头呆呆的看了一阵湛蓝的天空,扭头看向战辉,有些迟疑道:“辉哥儿,你以后还能回去吗?”   战辉揉了揉脸,“回去,怎么不回去呢。昨天你刚到的时候我不是说过了,年后战事有了一定我就走。”   “可是秋水说打完了仗,你怕是只能回京城了,想要回村子有些难了。”吴大郎犹豫了一下说道。   战辉有些诧异,“这是秋水和你说的?”   吴大郎点点头,“嗯,秋水说你立的功劳太大了,只能留在京城。”   战辉眼角跳动了几下,“别听秋水胡说,没有的事。”   顿了顿,战辉有些紧张的问道:“她没得谁跟谁胡说八道吧。”   吴大郎嘿嘿笑了两声,“哪能呢,秋水聪明着呢,就和家里这几个人说过。现在你家里全是秋水拿主意,于先生都说秋水是他见过最聪慧的小娘子。”   战辉听了砸吧砸吧嘴,秋水怎么离了自己,就跟开了挂一样。   以前是故意在自己面前装傻卖萌赚喜爱吧,这小心机小套路玩的一点不比红秀差。   想到这,战辉叹了口气,四个人出了两妖孽,还一个二杆子性格的,真是要人命。   吴大郎见战辉不吭声,一脸贱兮兮道:“你和宝音是怎么勾搭上的。秋水说宝音早晚也要进了你家的门。”   战辉顿时一脸的惊愕的看向吴大郎,“什么叫和宝音勾搭上的,根本就没这回事。秋水怎么尽说些胡话,等回去了非整治整治她不可。”   吴大郎摆手道:“这可不甘秋水的事,在咱村起了宅子的那些草原人还有关外进来的那些,都说宝音是你的人。”   顿了顿,吴大郎又一脸八卦道:“听说宝音现在是草原上的女王了。你现在有公主了,就不想把女王也收了?”   战辉好悬一口老血喷出来,愣愣的看着吴大郎,这还是那个满体加点的货了吗?   成婚以后能让一个人成长的这么快吗?不过这成长的有点歪了吧,一个大男人这么八卦干嘛。   “吴大郎,你和文醒儿不和谐是怎么着,你都无聊到关心这些八卦了?”战辉郁闷道。   吴大郎嘴一撇,“我就是好奇问问,再说了这事也不是我说的。你家波波和秋水没事就往我家串,她们没事就和醒儿说这个,我有啥办法。”   战辉心里这个气啊,这两个货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等回村了非抽她们两个的屁股不可。   战辉瞥了眼吴大郎,“都是没有的事,你别瞎跟着起哄架秧子了。说正事,你这过来如果想要领兵,那我就给你安排到吕光麾下,你过去跟着学学。   你要是不想领兵,那就留在我身边,跟柱子做个搭档,这两样你自己选。”   吴大郎撇嘴道:“这还用问啊,我是领兵那块料吗?你还真当我羡慕柴定当将军啊,我当然留下来陪你了。”   战辉砸吧砸吧嘴,话是挺感动,可怎么听着都有些别扭呢。 第481章 周岁和虚岁是这么分的   一月的时间匆匆而过,再有几天的功夫就要迈进天宝十四年。   对于转瞬即逝的这一年,战辉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上半年还在考虑春耕抗旱,下半年就已经开始领兵征战,仔细回想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于海龙见战辉目光远眺北方,把嘴里的甘蔗渣吐了出来,“想家了?”   战辉扭头看向于海龙,“当然了,我家里可还有娘子等着我回去呢。谁像你这种渣男,儿子都好几岁了,还舔着脸说自己单身。”   于海龙撇撇嘴,“我那是妾室,儿子也是庶子,我有什么办法。”   战辉摇摇头,“总感觉你这种做法比我还渣。”   于海龙不明白渣是什么意思,但知道肯定不是好话,“自古以来就是这样,你挖苦我很没道理的。”   说完,于海龙叹了口气,“真羡慕你,那可是四个平妻,哪怕分我一个也成啊。”   战辉知道于海龙的意思,故意调侃道:“于海龙,你这是要挨揍的节奏啊。朋友妻不可欺,你居然有这份龌龊心思,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于海龙摆摆手,“你家那四个娘子,一般人可无福消受,你知道我说的是娶平妻的资格。”   战辉嘿嘿笑了笑,“红秀那还有一摞空白的娶妻文书呢。要不我给你要一张?直接把你妾室转正?”   于海龙听了,面色复杂了一会,最后还是颓然的摇摇头,“不行,那是陛下专门给你的,另外阿耶也不会认的。”   说完,于海龙重重叹了口气,“算了,不提这个了,一想就心烦。”   战辉拍了拍于海龙,“以前一直没细打问过你的事,不过看你这意思也明白了。岭南腹地是你主持打下来的,等岭南战事结束了,上奏请功的时候,我帮你求个文书。   妾室只要是良人的身份再拜个干爹,转个正室试试应该还是可以的。没想到你和龙将居然是一个类型的。”   于海龙叹息一声,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开口道:“去岁熬煮的蔗糖都被江南的人拉走了,陛下派来的人也被掳走了,下一步怎么办。”   一提起这事,战辉就郁闷,白白给人做了嫁衣,无奈道:“还能怎么办,过完年继续种,而且还要扩大种植面积。”   于海龙问道:“还是按去年陛下的规矩来来?”   战辉摇摇头,“去年那是陛下没钱,才打算等着糖卖了再给那些人赏赐。现在不一样了,按月先把钱给那些种甘蔗的农夫发下去,这样人家才愿意帮着种。”   于海龙点了点头,“按你的吩咐,这边的石炭和铁矿也都探寻到了,还要再这边建造火器作坊吗?”   战辉想了想开口道:“造吧,别怕麻烦,在这边造好炮就直接上船。省着从海州或者幽州再运送过来,太耗时耗力了。”   “那这些州县的官员呢?怎么处置?”于海龙又开口问道。   战辉眼神瞄了瞄于海龙,“你看着办吧,别总什么都问我行吗。”   “你是东南节度,我不问你问谁啊。”于海龙撇嘴道。   战辉大手一挥,“现在就认命为百州刺史,统管周边诸州一应事物。文书自己写去,大印也在案几上呢,写完你自己盖个印。我这一天够心累了,还总让我操心,你自己说你这属下当的够格吗?”   于海龙整个都不好了,“没这么儿戏的吧,敇封文书都要我自己写?还有,我就想问问你哪累,天天除了磕毛嗑要不就是砸榛子吃,就没见你干别的。   你居然好意思说你累,真亏你怎么说的出口,大武能坐到你这个月位置的哪个不是忙的天昏地暗。”   战辉对于海龙的吐槽嗤之以鼻,“忙不代表做事情的效率就高。记住了,人怕逼,马怕骑,自强才能不息,人不逼自己一把,根本不知道有多强。   每次给你安排任务,总是推三阻四,找一堆理由,最后哪件事没完成?   我一天要想的都是统筹全局的大事,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当然要交给你们去做了。   年轻人不要怕困难……”   于海龙赶紧打断了战辉,“停,别说你那些歪理邪说了。你赢了!认识你算我倒霉。”   战辉嘁了一声,“早点应了多好,非让我浪费这么多口水。”   于海龙无奈的摇摇头,“交友不慎说的你是你这种人,专可自己人坑。赶紧写文书去吧,真打算让我自己写啊,岭南腹地相当于半个东山道大了,要忙的事多着呢。”   送走了一脸生无可恋的于海龙,战辉又屁股坐到了床榻上,直接来了个葛优瘫。   刚要迷迷糊糊睡着,就被一脸怒气得柱子给叫醒了,“将军,您快评评理,我和吴大郎到底谁大?”   战辉心里这个气,蹦起来就对柱子发起了拍地鼠技能,“你有病啊,你俩谁大还用的着问我吗?你多大年岁你自己不知道?非要把我叫醒评理,不知道打断别人的美梦最可恨吗?”   吴大郎在一旁看的嘿嘿直笑。   战辉扭头瞥了一眼吴大郎,没好气道:“你招惹他这个话痨干啥。”   吴大郎一摊手,“柱子非让我喊我他大哥,我不同意他就和掰扯,我有啥办法呢。”   柱子在一旁听了,嚷嚷道:“我周岁十六,虚岁十八,你虚岁才十五,明显就是我比你大。你说的什么谁先成婚了谁才是真男人,只有真男人才能当大哥这个说法就是诓人。”   战辉听的顿时满头黑线,对着柱子无奈道:“你们就因为这个?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当不当大哥那么重要吗?这玩意有什么好争的,再说了你明知道他说的不对你还争什么。”   说完,扭头看向吴大郎,“我发现自打我离开村子,你们的智商真是飞速增长啊。还只有成过婚的才是真男人,我也没成婚呢,我还得管你叫大哥呗。”   吴大郎无奈道:“这也不怪我啊,我只是给他讲了讲道理。他说他虚岁十八,周岁十六是错误的,因为咱们村没有虚岁加两岁的说法。   要么虚岁十八周岁十七,要么周岁十六虚岁十七,和他说了几次也讲不明白,被他弄烦了我才说只有成婚了才是真男人。”   战辉听吴大郎说的跟绕口令一样,揉了揉额头,想了想开口对柱子问道:“不是我说,你看不出个眉眼高低吗?非得拉着人家掰扯啥。还有,虚岁周岁你整不明白?”   吴大郎在一旁接口道:“他真整不明白,我都和他做了最简单的比喻了他都不懂。”   柱子听了撇撇嘴,“你那就叫最简单的比喻?听着让人更迷糊。他说周岁是从阿娘身体里出来的时间算的,虚岁是从阿耶身体里出来的时间算的。   将军,您说说,他这不是唬人呢吗?”   战辉听了心里顿时一个大大的我艹,吴大郎是个人才啊,这准说法简直是太通俗易懂了。 第482章 吴大郎的新发现   新年对于每一个传统的华族人来说,是一年中最重要也是最有意义的节日。   对于镇南卫从这些身在他乡的人而言,除旧布新倒是没什么,简单敢个小仪式也就可以了。   但是和亲人欢聚一堂是没可能了,所以缺了这么最重要的环节,众人只能把祭祖祈福的仪式给搞了出来。   祭祖祈福的仪式其实跟辛苦了一年进行年底总结汇报一样,只不过听取汇报的变成了列祖列宗。   所以全军上下到了夜幕落下来的时候,轮流使用小木桌摆上祭品,跪在桌前就行汇报。   而这个仪式彻底让战辉找到了欢乐,东窜西走的以巡营为借口,偷听麾下的军卒给给祖宗们做汇报。   各种吹牛,各种八卦,各种奇葩的祈祷,听的战辉是嗨皮极了。   于海龙对战辉的这种恶趣味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你好歹也是大将军了,怎么还这么不靠谱啊。你大大方方的过去听也没事,能给人家说几句祈福的话更好,至于在后边帘窥壁听吗?”   战辉嘁了一声,“你懂啥,我过去了军卒还能好好给他们祖宗汇报情况吗?咱们大营内的祭祖就是给这些军卒们增加个仪式,多一个分享喜悦的渠道。   真要祭祖,人家上边还有长辈呢,还轮不到这些军卒主持这么严肃的事。”   于海龙一脸无奈,“反正你怎么说都有理。”   战辉不再和于海龙掰扯这事,而是开口问道:“酒水,肉食,还有让匠作监做的扑克都发下去吗?今天是大年夜,一定要让军卒们吃好。”   于海龙点头道:“下午的时候就下发了,而且饷钱也多发了一月的。”   战辉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好,越是这个时候当将领的越不能放松。勤在大营走着点,难免会有军卒趁着酒劲做些什么蠢事。待会我让人给你们送些饺子过来。”   大魔王在一旁听了笑眯眯道:“将军,多送点,少了可不够吃。”   战辉瞥了一眼大魔王,“你麾下部族骑兵多,最是喜欢饮酒,你不琢磨怎么看着点,还有心想多吃饺子。”   大魔王不以为意,“巡营也不耽误吃饺子啊。”   战辉没理会大魔王,而是把目光看向了高杰,“你们午夜放炮的时候一定要多加小心。”   高杰抱拳回道:“放心吧将军,出不了问题。”   战辉又琢磨了一下,没什么可要交待的了,才对几人挥手道别。   回到府邸的时候,战辉见吴大郎都已经出来了几桌子菜肴了,脸上顿时乐开花了。   终于不用再下厨了,实在是太不容易了,还得是好兄弟知道体谅人。   麾下将领都留在了军营,所以战辉直接大手一挥,把不值更的亲卫们给喊了过来。   先给每人打了一个厚厚的红包,又简单的讲了两句,战辉就领着众亲卫甩开腮帮子开造。   尝过几道菜以后,战辉有些诧异,扭头看向吴大郎,“你现在的手艺可以啊,比我做的都好了。”   吴大郎听了战辉的夸赞无奈道:“醒儿有身孕那阵子,吴奎天天过来教我做菜,想学不会做菜都难。”   “唉,二郎和三娃进京了,就剩吴奎一个,这孩子这会指不定多难过呢。”战辉感慨道。   吴大郎嘿嘿乐了两声,“难过个啥,再跟着于先生学二年再去京城也不晚。”   战辉赞同道:“行啊,你现在看问题有点水平了。这几个小家伙算是老爷子的关门弟子了,这机会可来之不易。   能给老爷子当关门弟子,不知道让多少人羡慕呢,多学学再出去一点毛病都没有。”   吴大郎嘿嘿笑了一阵,“都是醒儿的意思,她脑子比我好用听她的没错。再说现在日子过得好,家里也不差钱,学一辈子也供得起。”   顿了顿,吴大郎眨巴眨巴眼睛开口道:“刚才你说吴奎会难过,这个你肯定说错了。我估摸着这会他正咧着嘴,高兴的颠勺给老爷子做菜呢。这样大展身手的时候可不多,你就别担心他了。”   战辉听了哈哈大笑了一阵,连连点头赞同吴大郎,作为把厨师当做神圣职业的吴奎来说,亲自操刀做菜怎么会难过呢。   开心之下再加上吴大郎的手艺练的也不错,让战辉胃口大开。   不过吃着吃着,战辉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很多菜甜的有些太纯了。   自己过滤后重新熬煮出来的糖,多少还带有一些类似于中药的味道。   疑惑之下又仔细品了品几道用糖的菜,战辉可以肯定之前的判断是对的。   目光投向吴大郎,战辉开口道:“这糖是怎么回事,你想出更好的过滤法子了?”   吴大郎放下筷子,对战辉一挑大拇指,“不愧是辉哥儿,真吃出来了。”   战辉听了吴大郎的话,眼神顿时亮了起来,“你真改进出法子来了?”   吴大郎看了看左右,“吃饱了吗?”   战辉点点头。   吴大郎起身拉着战辉出了主屋进了偏房,接着搬了一个半人高的大瓮进来。   又在大瓮上当了一个底部带眼用茅草给赌死的大漏斗状陶器。   让后又端了一小盆已经结晶的蔗糖倒进了漏斗, 紧接着又往漏斗里倒了一小桶黄呼呼的水。   弄完这些,吴大郎在偏方的木梁上够下来一个油纸包递给了战辉。   战辉打开纸包以后,顿时大吃一惊,里面居然是纯白的白砂糖。   伸手撵了一些放进嘴里,战辉高兴的连连点头,收好纸包目光炯炯的看向吴大郎,“比我用木炭过滤的效果要好。最主要的是省却了一道蒸煮的程序,你倒进去的水是什么水。”   吴大郎得意的一笑,“黄泥水。”   战辉听了心里顿时一个我艹,这就是传说中的黄泥糖造糖法?   原来就这么简单,光用黄泥水浇上去就能把红色素和焦味给去了。   战辉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以前听说过这种方法,可具体操作却不知道怎么弄,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过程。   又打量了几眼大漏斗,战辉感慨道:“看你的家伙式弄的挺齐全,你这弄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吧。”   吴大郎笑嘻嘻的点点头,“和柱子争大哥那天,我原本打算粘些香蕉吃。结果柱子这个货因为生气,往糖霜里给我放了黄泥,等从你那回来打算把糖霜倒了的时候,发现糖霜的上边都变的雪白了。   我琢磨着肯定是黄泥缘故,开开回回弄了好多天,才初步弄了这个玩意出来。   等会黄泥水会顺着漏斗塞着的茅草漏到瓮里,到时候斗里的糖霜就是纯白的了。”   战辉听了有些哭笑不得,发现这个办法真是充满了戏剧性。   不过经过这种改良,省事不说口感还比以前要好,这么好的白砂糖出口贸易的时候低于黄金的价格都不能卖。   “待会赏柱子百贯钱,没这个坑货的捣乱,可得不来这么好的糖。”战辉开心到大笑道。 第483章 下乡送温暖的战辉   岭南虽然是大武的西南边陲之地,但是相对封闭的地理环境以及人口主体为当地的百夷。   开发的程度并不高,腹地内的各村寨头人们只要按时给朝廷缴纳赋税就可以了。   并没有强行推动乡里制,最基层的统治权还是在当地大小头人的手中。   所以只要不碰触到这些基层权利,名义上谁来统治这片土地都是无所谓的。   有了吴大郎和柱子无意中改进的制糖工艺,战辉推翻之前了种植计划。   可想要追加甘蔗的种植面积就需要人力,而人手又都控制在各头人手中。   所以战辉大年初一就提着一大摞大铁锅,带着酱油和豆油等特产,进行了下乡送温暖的活动。   战辉其实也是没办法,不下去忽悠忽悠实在是不行,岭南腹地这块地方实在是太好养活人了。   大小河流广布,再加上亚热带的气候,随便开块田地,秧苗往田里随手一抛,等着禾苗自己长就成了。   一年两季的粮食足够吃了,加上朝廷对这边的教化并不是太上心。   所以当地的百夷人过的实在是太佛系了,与大山另一侧的深州百夷人简直是天差地别。   于海龙等一众将领去给战辉拜年的时候,发现主将居然领着二百亲卫跑去串门了。   顿时又急又无奈,大将军实在是太不靠谱了,岭南刚刚平定不久,各地的关系还没捋顺,残敌有没有肃清还不确定呢就瞎跑。   于海龙琢磨了一下,现在自己负责各州县的政务,跟着过去看看倒是也不错。   把大营交给高杰主持,带着大魔王领着步、骑、炮三个兵种各五百人追赶战辉以防不测。   疾驰了一个时辰,总算是赶上了战辉一行人。   于海龙拱拱手简单拜了个年,就开始埋怨道:“大年初一你折腾啥啊。要不是过去的早,这都追不上你,不怕你不高兴,你拢那些亲卫都是样子货。   出来还不认带全了只带了二百,真要出了问题镇南卫怎么办?   你真把这地方当镇北了想上哪就上哪,州县拢共就十多座,其余都是夷人堡寨,天知道哪个里面还有没有残余的逆贼。   你这……”   战辉实在是受不了于海龙的喋喋不休,打断道:“你怎么自打当了一军的主将这么墨迹了呢。岭南腹地虽说不是如之前文书记录中所说皆为平原地带可高山是没有的。   你来的这一路也看到了,都是些小河,最深的还没不过马腿。即便有了逆贼,打不过还跑不过吗?你说你追来干嘛。”   于海龙气的哼了一声,“真是不知好人心。”   顿了顿,于海龙黑着脸问道:“大年头一天你就往黎寨跑,你又有什么坏道道了。”   战辉撇撇嘴,“你们这些人可真是的,张嘴闭嘴就是坏道道。如果真是坏道道你们会采用?以后说话的时候想想措辞再开口。   我这是下去送温暖送关爱,顺便谈一谈合作双赢的事情,让岭南的百姓生活水平提高一个新台阶。”   于海龙嗤笑一声,“别说这些没用的,你又看上人家什么了。”   战辉噗呲乐了出来,“行啊,现在这么了解我了。”   于海龙一听还是这么回事,顿时眼角狂跳,“你打夷人的主意还带这么点人出来?”   战辉摆了摆手,“我是去议事的不是去打仗的。”   说完,扭头朝身后看看长长的队伍,不满道:“你说你带这么多人过来干嘛,把人家吓到了怎么办。”   于海龙黑着脸道:“主帅孤军犯险乃兵家大忌你不知道?你怎么也要麾下交待一下吧,也不能说走就走啊。”   战辉见于海龙又开始绕回来说车轱辘话,只能无奈道:“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于海龙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你又具体看上人家什么了。”   “糖霜呗,还能有什么。”战辉回道。   “不是已经有了计划吗?你还到夷人那去干嘛。”于海龙不解的问道。   战辉微微一笑,“当然是扩大规模,万青实在是太少了。”   于海龙揉了揉额头,“你这是又要抽什么风啊。”   战辉看了看于海龙,笑眯眯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战辉此行的目的地是距离百州州城六十里外的黎寨。   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岭南夷人大姓,黎姓的大族长就坐镇黎寨。   六十里的距离骑马赶路还不算远,所以一行人午间就赶到了黎寨。   不过黎寨的规模大大出乎了战辉的预料,扭头看向于海龙,“这是村寨?这是谁给定下的规制?这人怕是对村和寨这两个字有误解吧。”   于海龙看的也是直皱眉,打量了一阵城门前长长的集市,无奈道:“你和我嚷嚷也没用啊,这都是州至上记载的。”   战辉砸吧砸吧嘴,“这可真是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记录州至的官员回去必须好好算算账,这也太糊弄人了。”   黎寨城门前的集市本来是无比热闹,可战辉这两千人都是清一色骑着战马过来的。   这些赶集过来的夷人可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全都惊骇无比,热闹的集市瞬间鸦雀无声。   战辉见状再次扭头看向于海龙,“看看,看看,把人家都吓到了吧。就是来谈个事情,你搞这么大的阵势,换谁谁都肝颤啊。”   说完,战辉叹口气,率先下了马,迈步向集市走过去。   于海龙和大魔王对视了一眼,赶忙命令步卒下马跟着过去,炮兵,骑兵在后边列阵策应。   本来集市上的夷人见打头的将领下了马,应该没有恶意,可后边的军卒一列阵,这些夷人的心又顿时提了起来。   战辉见状气的一扭身,对着于海龙就是一通咆哮,“你们跟这么紧干嘛,看把这些夷族的兄弟姐妹给吓的。本将军就是过来走走看看,看看夷族的兄弟们过的怎么样。顺便拜访拜访黎寨的头人们,你们弄这么大阵仗干啥。”   说完,战辉对于海龙一通眨眼。   于海龙脸上肌肉不由自主跳了跳,战辉这可真会整景。   赶忙一抱拳,扯着嗓子大声配合到:“大将军,属下只是按照惯例对您护卫。这些夷族的兄妹同样为我大武国人,属下怎敢对国人不利。不过属下确实鲁莽了,还请将军责罚。”   战辉悄悄给于海龙挑了个大拇指,“念你护本将军心切这次就算了。跟本将军一同过去给夷族兄弟们好好解释解释。”   两人演的双簧都是扯着脖子喊的,所以集市上的夷人都听的真切,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全都纷纷小声交头接耳,对眼前的这支军队品头论足起来。 第484章 大型相亲活动   战辉和于海龙进了集市,找了几个年岁大的夷人攀谈安抚了一阵,集市算是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气氛再次活跃起来以后,战辉在夷人老者的陪同下在集市内转了转。   让战辉觉得有意思的是,这个集市聚集的主要原因并不是进行物品交易买卖,而是一场大形相亲活动。   夷族人的婚恋观点有些像是前世,崇尚自由恋爱,但是为了避免近亲成婚。   各寨的未婚青年男女借助年庆节俗,以赶集的机会,由三五人到七八人不等,进行自由组合的方式相亲。   通过谈天说笑或者唱歌跳舞,来展示和介绍自己,如果男方看上某个女方了,请自己的女性长辈进行传达爱意。   如果女方对男方也有意思,可以和男方两人单独找个僻静的地方再次通过攀谈或者唱歌来进一步了解。   如果双方谈的满意,就可以交换定情信物了,这门亲事就算成了。   回去之后男方去女方家里提亲就成了,剩余的流程和大武国内相差不太多了。   唯一的区别就是成婚迎亲,男方不亲自出面,只邀请自己的几个好友去女方家把新娘接过来。   这让战辉不得不感慨,前世的相亲活动和什么相亲角,全都是古人玩剩下的了。   战辉伸手捅了捅身后的于海龙,“羡慕不,这可比咱们那头开通多了。”   于海龙撇撇嘴,压低声音道:“这有什么可羡慕的,这就是礼崩乐坏。自古以来就是良贱有别,都是这般做法那还不乱了套。”   战辉啧啧了两声,“你自己就是受害者,还在这硬装大尾巴狼呢。好的礼制可以继承并发扬光大,有些糟粕的就该扔到一边,要勇于反抗。   于海龙想要嘲讽战辉一句你反抗个试试,可人家的头两位夫人都是自己挑的,只能悻悻的闭嘴不言语了。   战辉见于海龙不啃声,刚想着再教育几句,道路的一旁突然窜出来了几个夷人姑娘,每人往战辉身上塞了一个荷包。   塞完了荷包,在战辉面前站成了一排,每人一句轮流唱了起来。   这把战辉和一旁亲卫们吓了一跳,尤其是吴大郎,身上的冷汗瞬间就打透了全身。   如果要是有歹人行凶,根本就反应不过来,所以吴大郎马上站到了战辉的身前,一脸警惕的看着左右。   战辉一脸懵逼的看向会说大武话的夷人老者,“老仗,这是什么意思。”   夷人老者见状哈哈大笑,“将军,这些个女子是对你表达爱慕之情。唱的山歌也都是夸赞您的俊郎与气度,真是好些年没遇到这样的场景了。”   夷人的老者话音刚落,又从一旁窜出好些个夷人姑娘,把吴大郎往旁边一拽,又是给战辉塞了不少荷包。   战辉低头看了看自己挂了满身的荷包,这副样子在前世,绝对会被当成卖荷包的小贩。   夷人老者看出了战辉的尴尬,依然笑眯眯道:“将军不必烦恼。这些女子从没见过您这么白皙俊俏的男子,只是在表达心中对您的爱慕,她们是有自知之明的。   如果将军真有看上的女子了,直接领走就是,能给将军当妾室,也是她们的福分。”   战辉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强买强卖就好,换上了笑脸,对着身前的一众夷人姑娘拱手道谢。   而战辉这种尊重,让夷人姑娘们更加大胆了,有些会说大武话的,还邀请战辉回唱。   气氛热烈之下,更是吸引了其他的夷人姑娘往这边过来。   被人夸赞和爱慕让战辉心中有些小窃喜与小得意,不过看着人越聚越多,战辉心里有些敲鼓了。   和一旁的夷人老者交谈了几句,命人从一旁挪了几块石头过来。   战辉站上去对夷人姑娘们又是拱了拱手,“感谢诸位小娘子们的夸赞了,真是有些让人受宠若惊。若不是我已经有了四位夫人,还真想当个夷族的女婿。”   说完,战辉指了指身后的一众亲卫和军卒,“不过这些大武的好二郎们,大部分还是未婚。如果当中有心仪的,本将军当场给你们做主。”   战辉这一招祸引东水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经过听得懂大武话的姑娘翻译之下,这些夷人姑娘们的目光瞬间向战辉的身后望过去。   战辉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死道友不死贫道,抱歉了兄弟们。   转过身,战辉大声喊道:“众将士听令,立刻高声大唱我镇南卫军歌!让夷族的小娘子们看看我镇南卫的气势。”   亲卫和步卒们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壮,方才战辉说的话可都听到了。   这些夷人的女子虽然黑了些,但是整体的颜值还是不错的。   娶了当婆娘可能不太现实,但并妨碍这些军卒们在女子面前嘚瑟一把出出风头。   所以接到唱歌的军令,立刻扯着脖子唱起了好汉歌。   战辉则是趁着这时候拉着于海龙和身旁的夷人老者,快步向城没走去。   于海龙被战辉的操作弄的一头黑线,边走边小声道:“你为了脱身就把军卒们豁出去了?你这也太损了吧。再说把他们留在这,你的安全怎么办。”   战辉一撇嘴,“这不还跟上来几十个呢,放心吧出不了事。”   于海龙扭头看了看大声唱歌的军卒,扭头对战辉道:“你就不怕他们真出了事?这可都是一群青壮,正是想女人的年岁。   成了家的还好说,没成家的这能抗的住吗?再说了,华夷有别,人家军卒家中的长辈们能同意吗?”   战辉撇了撇嘴,“你这话说的,大武现在普遍成婚年龄早。没成婚的那就是家里娶媳妇费劲,不然能等到现在?   这些小娘子们要能看上他们,心里都偷着乐去吧。另外你说这个华夷有别,我是真不爱听。   上古时期那可都是一个老祖宗,只不过分家以后所处的地理环境不同,风俗习惯才逐渐的变得不一样了。   都是一个根出来的,整什么华夷有别,成个婚什么的有什么不行。”   于海龙拉了拉战辉,“你小点声,这么激动干啥。”   “还不是被你气的,最看不上你这种破坏祖国大团结的人。你这个心态就是属于你过得好了以后,看不上以前的穷亲戚了,觉得穷亲戚家的孩子根本配不上自家的孩子。”   于海龙再傻也明白战辉这么嚷嚷是什么意思了,气的小声道:“你可真行,把我都给卖了。”   顿了顿,继续小声道:“你说的这些不就是又把诓草原人那一套搬了过来吗。”   战辉停下了脚步,对于海龙表情严肃的摇摇头,“上古分封之时,领南和领北被敇封南越国,如果是不同的血脉,上古时期根本不可没敇封国号下来。   所以以后你不要怀疑华夷两族是不是同一枝的了。”   没等于海龙开口,战辉身旁的夷人老者,突然开口道:“大将军真是见博广闻,这番话说的太好了。” 第485章 领南夷人过的苦啊   战辉见夷族老丈这么会捧哏,顿时来了精神,跟着老丈边往城内走边放着各种名族大团结的嘴炮。   把这位夷族老丈感动的,一手拉着战辉一手抹着眼泪,嘴里不停的说着大将军怎么才来。   于海龙实在是被两人的商业互吹弄的有些受不了了,“老丈莫要激动,现在时间不早了,大将军还要拜会黎寨的老族长。有什么话,等大将军拜会完了黎寨的老族长,咱们再畅谈可好。”   被于海龙这么一说,这位夷族老丈抹了抹眼泪,“这位将军说的对,不能耽误了正事,你们随我来,我去带你们见族长。”   战辉见这位老丈要给领路顿时喜出望外,从方才的反应来看,这位是非常认同自己说的。   没准待会和老族长沟通的时候,能帮着自己说些好话什么的。   战辉把名帖掏了出来递给这位夷人老丈,“您和老族长很熟悉吗,本将军对夷族的风俗并不太了解,有没有什么禁忌的地方,省着待会冒犯了老族长。”   夷族老丈见战辉姿态放的很低,咧嘴笑了笑,“族长是家兄,你说熟悉不熟悉。我们黎寨没那么多讲究,没什么冒犯不冒犯的,大将军能下来看看,那是真我们黎寨的福气。”   战辉听了心里更乐了,没想到这位还是族长的弟弟,这身份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刚想打问这位的名讳,这位族长的弟弟一拉战辉指了指前方过来的一群人,“大将军,族长过来迎接您了。”   战辉抬头看了看,果然迎面走来了一群人。   被簇拥在中间的老者,见战辉望了过来,快走了几步过来,边行礼边开口道:“小人黎青,愧为黎寨族长,不知大将军亲临黎寨,有失远迎还请多多包涵。”   战辉赶忙扶住黎青,“族长言重了,这次来的突然怪不得族长。”   寒暄了一阵,战辉一众人被领到了一座高大的纯木质吊脚楼。   陪在战辉身旁的黎寨老族长见战辉有些好奇,热情的带着战辉把整座楼参观了一遍。   老族长有些感慨道:“这种木楼越来越少喽,这还是祖辈们在山里的时候住的。从山里搬过来以后,没了大山这种吊脚楼用处就不大了。”   战辉笑了笑,“老族长这是不忘本,况且这木楼看着就舒坦,可不能说没了用处。”   黎青笑眯眯的点点头,没继续这个话题,亲自拿了几个垫子出来铺到了地上,“大将军一路过来想必肯定是饿了。族人们笨手笨脚的让人信不过,我得亲自过去叮嘱叮嘱,可千万不敢出了差错。”   战辉看到黎青对刚才领着自己过来,抹了一路眼泪的老者使了眼色,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心中有些小得意,刚才放的嘴炮实在是太及时了,黎青打问他这位弟弟,对自己可太有利了。   战辉对黎青笑道:“那可真是辛苦老族长了。”   战辉和其他几个夷老者闲聊了没多久,黎青兄弟二人就领着几个夷族的姑娘端着茶水和一些水果走了进来。   战辉也没客气,边吃水果边和黎青攀谈起来,让战辉没想到的是这位年轻的时候居然到京城留学过。   之前还有些纳闷黎青的大武话说的实在太地道了,而且言谈举止也和其他夷人不太一样。   又和黎青侃了一阵,战辉才开始逐渐步入正题,“之前宵小作乱让的逆贼虽说都已经授首,可毕竟被逆贼压迫了一段时间。   所以这次下来的目的就是看看夷族的兄弟们日子过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难处需要朝廷帮着解决的。   而黎寨是岭南这边最大的寨子,所以先到您这过来巡视了解一下。”   黎青心里是不相信战辉说的,领南这地方一直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地方。   朝廷派到百州的官员每年都懒得下来,虽说自己的弟弟黎广说这位年轻的将军很开明。   但是做官的有几个不会说漂亮话呢,而且是官越大的越会说。   不过姿态还是要有的,赶忙对战辉叩首行礼,“前时逆贼作乱,夷族因势微而不敢拒,实在是太过羞愧。如今朝廷不但不责罚还这般挂念,实在是让人感激涕零。”   战辉赶忙把黎青扶了起来,“老族长说的哪里话,都是大武的国人,朝廷哪能不知道夷族的苦处。所以得知岭南遭受压迫,朝廷让本将军率军率先平定岭南,还岭南百姓一个安宁,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说完,战辉心里暗骂了一句老狐狸,漂亮话说的真好,就是不上道。   正想着怎么把话茬往下引呢,一旁领着战辉进城的黎广开口说话了。   “朝廷能派大将军下来,真是让人铭感于心。有了大将军坐镇岭南,咱们夷人的好日子算是来了。”   战辉听了眼神就是一亮,听这话的意思,夷族好像真有麻烦啊。   黎青听了好悬没气的背过气去,自己这个弟弟年岁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没城府。   岭南虽然不被朝廷重视,但也正因为这样,各村寨才依然是族长和头人们说了算。   这次平叛过来的朝廷大军兵容鼎盛,干脆利落的就把江南那帮人赶跑了,根本不像传说中的那么不堪。   不但骑兵骇人,还有那种什么火炮,根本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   这根本就不是下来问夷人的难处的,朝廷这是要把手伸到各村寨。   从黎广的话脱口,这位年轻的不像样的大将军眼神就亮的吓人,明显是个不好糊弄的主。   想到这,黎青的脸色难看至极,在脑海里迅速衡量了一阵。   最终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想不受朝廷控制如痴人说梦。   江南人都被打的屁股尿流,何况是夷族的这些私兵了,而且还是一盘撒沙。   这位大将军可是带了两千战兵过来的,即便黎广不说也会有人抢着说。   岭南这次怕是真要变天了,硬抗肯定是抗不了,还不如识趣一些,按着人家的意思来吧。   黎青目光复杂的看了看战辉,“岭南的夷人日子过得苦啊。”   战辉可不知道黎青的内心戏那么丰富,听了差点乐出来,忍住笑意一脸正色道:“原以为岭南稻米一年两熟,百姓们不应该过得太苦。可现在看来本将军是想的差了,还请老族长仔细说说吧。” 第486章 夷人的苦难   黎青目光顺着二楼敞开的窗子远眺了片刻,咬牙开口道:“领南这边稻米一年两熟不假,可我们夷人也只能勉强糊口。以前也不是没想着多开些田地,多得些收成好让日子过得更好些。   可山南群山之中的生夷们,年年都要过来劫掠,种的多抢的多。   一年到头挨了累不说,还是和以前一样勉强混个糊口,多种还不如少种,所以领南西部就没人愿意多开田了。   东部离生夷远些,多开些田倒是没什么问题,可稻米多了问题也随之而来了。   首要的就是存放不住,岭南这地方的稻米很少有能存到两年的太容易发霉了,所以自己留着吃肯定是不成的。   联系过江南的大族,想要把稻米贩卖过去,可是江南也不缺稻米,即便有收的米价也压的极贱。   没办法只能酿了米酒,但是米酒的味道江南那边并不喜欢也卖不上价格,而且那边的酒坊也总使手段不让这边的米酒过去。   久而久之这稻米除了够吃,也就没人多种了,只能多种些麻,蕉和木棉用来纺布。   可这三样纺出来的布都上不得台面卖不上价格,而且纺这些布太过劳累了。   就拿这木棉做的福布来说,每年四月木棉絮下来的时候,大清早就得提着筐出去捡拾。   一整天也就捡个十来斤,木棉花絮不能用车轧,只能用双手在筐里慢慢搅,唉,要多累就有多累。   再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原因,领南的夷人给朝廷交了税以后,日子过得并不好。   尤其是领南西部,年年因为生夷的抢夺都要死上好多夷人。”   战辉听了立刻一阵唏嘘,“哎呀呀,真是没想到,刚到深州的时候还以为夷人过到都不错呢。没想到过了山尽然有这么大区别,真是让人心疼。”   黎青脸色变换了一阵,突然一拱手,“作为黎寨的族长,老夫甚是惭愧。还请大将军向朝廷上奏,多派些官员下来,多设州县,引领我们夷人过上好日子吧。”   战辉听了惊的瞪大了双眼,这是什么状况,地方上的土皇帝突然要主动申请多设州县。   眼前的黎青是不是疯了,上边派人过来多多少少肯定会分权的,他这是嫌手里的大权不香了?   战辉目光瞄了瞄一旁的于海龙,见于海龙也是紧皱眉头一副不解的样子,知道并不是自己想多了。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大礼包,战辉心里有些没底,没有轻易搭茬,而是开口道:“之前岭南的西部边境不是有边军吗,怎么山上的生夷还能这么容易的过来呢。”   黎青看了看战辉,犹豫了一下所答非所问道:“岭南的边军里有不少当地的夷人和生夷。”   战辉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边军和生夷沆瀣一气进行的劫掠。   有些和前世明朝时期的倭寇相像,难怪年年岭南都边关告急。   这是两头吃,和朝廷要完再和生夷合作,这买卖做的是真好。   战辉摸了摸下巴,“咱们夷人也是盛出战兵的地方,怎么能被生夷欺辱成了这个样子呢。”   黎青欲言又止了几次,最终还是没把话说出来,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战辉见状没有再追问,估计是过来劫掠的生夷从边军那里获得了军备,不然不会是这种碾压的效果。   战辉目光看向于海龙,“西边的边军有没有动静。”   于海龙先是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想了想,凑到战辉耳旁小声道:“那边的边军都设在西边的群山险隘,你当初说不用攻过去,等着他们过来就好。   所以只打到了西边的细河就停了下来,目前还没收到边军有动静的消息。”   战辉点了点头,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岭南的地图,黎寨的位置位于岭南的中心,应该受不到生夷的侵扰。   黎青这个老狐狸怎么会主动提出派人过来呢,这有点说不通。   想到这,战辉目光看向黎青,“岭南自古以来就和中原为一体。夷人同样是我大武的国民,受到境外贼人的侵扰,朝廷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不过,在这里可得说几句老族长您了,要不是本将军这次下来看看,还不知道夷族的兄弟们遭受到这种侵扰和盘剥呢。   您应该早些向朝廷汇报此事,让一人兄弟们多遭受了这么久的苦难。”   黎青听了一脸的尴尬,“之前因为岭南地处偏僻,如果请朝廷劳师远征实在是愧不敢当,所以一直就能忍就忍。   如今朝廷天军已至,兵容鼎盛不说还有那巨响的火炮,任何宵小都无可披靡。   加之大将军又亲临询问,才斗胆说上一说。”   战辉听了有些恍然大悟,难怪这位上来就要给自己一个天降礼包。   原来这些夷人已经知道火炮的威力了,加上于海龙不放心带着军卒追上来,这位老族长怕是以为自己过来要引土归流的。   这个误会是相当的美丽,接下来的计划可以说万无一失了。   不过这些夷人能够知道火炮的威力有些让人出乎意料,这个待会找机会问问于海龙。   战辉对黎青摆了摆手,“老族长想多了,岭南和其他地方一样,可以说都是大武的孩子。孩子受了委屈,怎么能不和大人说呢,大人又怎能置之不理呢。”   顿了顿,战辉又对黎青和颜悦色到:“族长方才所说的设计州县,这个提议非常好。朝廷的官员和各寨的族长头人们共同治理岭南,夷人的兄弟们想过不上好日子都难。   说完,战辉又拍了拍胸膛,“生夷的侵扰以后绝对不会发生。另外,夷人兄弟们可以敞开了种稻米,卖多少收多少,而且价格绝对公道。”   黎广在一旁听的激动万分,乐的直拍大腿,黎青则是硬挤了一丝笑容出来,捧着战辉说了几句。   战辉从口袋里拿出装着白砂糖的油纸包递给了黎青,“方才本将军说过,领南的夷人想不过上好日子都难。您尝尝这个,就知道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黎青被战辉的操作搞得一头雾水,不过打开油纸包捏了一撮白砂糖放进嘴里以后,眼睛立刻顿时瞪得老大。   难以置信的对战辉道:“这个居然是糖霜?” 第487章 茶树油   战辉对尝过白砂糖的黎寨头人们的反应很是满意,笑眯眯的指了指白砂糖,“这糖霜就是从甘蔗中提炼而来。领南之地河流众多地势又相对平坦,最适合种植甘蔗。   最为重要的是岭南的土地只开发出了三成左右,这就意味着可以大片的种植甘蔗。   只要夷人兄弟们肯吃苦,种多少甘蔗就收多少甘蔗,具体价格现在定不了,但肯定不比稻米的价格低。   另外,本将军还能做主,前三年可以不收赋税,三年后赋税减半收,十年后才照常缴纳赋税。”   黎青听了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伤,一旦村寨改州县,肯定是要清理田亩的。   无论是老田还是新开的田都要登记入册,想要向以前那样糊弄可不成了。   不过只要新开的田多,无论种稻米还是种甘蔗,如果真如大将军所说种多少收多少。   进项的收入还是非常可观的,比之前要强上不知多少倍。   想到这,黎青心中叹了口气,现在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祈祷这位说话算话了。   黎青一扬头对战辉笑道:“那可太感谢大将军了,如果真是种多少收多少,夷人那可真是要过上好日子了。”   战辉轻拍了一下老族长,“老族长,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以后的日子保准没错。像稻米和甘蔗这些,本将军可以做主先签了文书,不管领南种了多少,全都可以按照世面上的粮食价收购。”   黎青听战辉这么说,心里稍稍好受了些,看这位的意思是真打算大干一场没诓人的意思。   如果真按市价上算,自家的老地光是种稻米一年的收入就可以达到万贯。   如果再开了新田,一年的收入又能增加不少,而且新田还不用交税。   黎青看了看战辉,“大将军此话当真?”   战辉拍了拍黎青的手背,“老族长,您可能对我的了解不太多。我最擅长的其实不是领兵打仗,而是领着百姓种田一同发家致富。   您在京城进学过,熟识的人也有不少,您可以写封信打问打问好友我是什么样的人。”   黎青连忙摆手,“方才只是有些激动才有如此一问,可不是怀疑大将军。”   战辉哈哈笑了两声,“有担忧那才是正常的,您可以把熟识的族长和头人们请过来。有什么话当年讲好省着都不放心,而且也省着一家一家的跑了。”   黎青琢磨了一下,这可不是小事,把各村寨头人们请过来商议一下也好。   对战辉点了点头,“都听大将军的,不过有些村寨离的可有些远,怕是要让大将军受些委屈多在这住些时日了。”   黎青的话音刚落,一群夷人姑娘端着做好的饭食走了进来。   黎青又马上开口道:“让大将军久等了,还请赎罪。”   说完,黎青从夷人姑娘端着的木盘中拿了两杯酒,恭敬的递给战辉一杯,“按我们夷人迎接贵客的规矩,其实大将军一进门就要敬上进门酒的。之前没来得及准备,这会给大将军补上,还请大将军不要嫌弃我们夷人的米酒。”   黎青说完一扬头把手中的米酒一饮而尽,战辉见状客气了两句,也一扬头把杯中的米酒喝了个干净。   米酒一进嘴,战辉就明白为啥这酒在其他地方卖不动了。   一点酒气都没有,口感有些发酸,仔细品品才能品出一丝甜味,与其说的酒不如说是一种饮料了。   喝惯了烈酒的人对这个米酒绝对不来电,如果往里加些糖应该很受孩子和妇人的欢迎。   不过这个米酒倒是给战辉提供了一个思路,这边的稻米多可以试试纯稻米酿的蒸馏酒。   正好吴大郎这个技能达人在,操作好了可以逐渐取代北边用高粱酿酒。   这时候粮食的亩产太低,根本达不到前世那种专门种高粱来酿酒的水平。   大规模酿酒太耗费粮食,要是真遇到个灾年,麻烦可就大了。   黎青又连续敬了几杯酒以后,夷人姑娘在摆了几张案几开始往上端菜。   每端一道菜,夷人姑娘就用唱歌的方式把这道菜介绍一下,听的战辉还挺乐呵。   不过端到鸡肉的时候,战辉有了不淡定了,夷人姑娘给自己案几上放的鸡头,于海龙案几上放的鸡翅,吴大郎这个货的面前居然放的鸡腿。   战辉看的眼角狂跳,方才在外面那些夷人姑娘给自己荷包难道只是因为大将军的身份?她们真正喜欢的是吴大郎这种黑不溜秋的壮汉?   还有吴大郎这个货是什么时候混过,被人当成三把手招待的呢。   战辉目光在自己这一行人中扫了一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这个货太骚包了,穿的是自己那套中西结合的板甲。   这和柱子那一伙相比较实在是太扎眼了,难怪会被区别对待。   夷人姑娘接下来的唱词让战辉心里舒坦了不少,看吴大郎也没之前那么不顺眼了。   原来鸡头是奉给首客的象征吉祥如意,鸡翅奉给次客的象征着腾飞。   鸡腿奉给后边的客人是象征着脚踏实地,期望以后得表现越来越好。   九道菜品上齐以后,战辉有些明白之前为啥要喝那几杯米酒了,因为真的挺开胃。   这些菜的做法不是蒸煮就是煎烤,在这个缺少调料的年头,战辉对味道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不过尝了几口以后,战辉发现这些菜的味道居然还不错。   尤其是大块猪肉,味道简直太好了,特别香甜,一点腥气和油腻味都没有。   还有一道不知名的青菜汤,味道也是不错,而且里面居然还有油花。   这个油引起了战辉的好奇,“老族长,没想到夷人做菜的手艺也这么好。这个猪肉是如何做的,味道太好了,还有这个羹汤,里面的菜和油,味道也是鲜的不得了。”   黎青听了战辉的夸赞,脸上立刻乐成了一朵花,“大将军喜爱就好。这猪肉是用米酒浸泡过得,刷上我们这特有的茶油,煎过之后再蒸煮而成的,既有米酒的甘甜又保留了原有的肉香。   那到汤是用羊角菜加上茶油烹制而成,这个菜不光味道好,还清热去火,多吃些对身体有益处。”   战辉听眨巴眨巴眼睛,岭南这边居然已经制作出茶油了,这可比大豆油强的太多了。   这玩意在前世可能高端食用油,以前从来没舍得买过,原来味道这么好,岭南这可真是好地方。   战辉越琢磨眼神越是发亮,糖酒自己是无法染指了,油还可以搞一搞的。 第488章 不能往后拖   让黎青安排过来的夷人姑娘退下以后,战辉倚靠着木墙躺了下来。   顺着宽大的窗口看了一阵璀璨的夜空,战辉才收回目光看向于海龙,“这会没有外人了,说说你的看法吧。”   于海龙明白战辉的意思,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朝廷之前也设过州县,想把手伸进各村寨,但是都遇到了各寨的反弹。不过因为这些族长和头人能按时缴纳赋税,领南位置有又些偏远,朝廷也就没再继续深究。   这次黎青居然主动提出来重立州县,有些让人看不懂,怎么看都有古怪。”   战辉轻哼了一声,“你们和江南逆贼交战的时候,有没有夷人参与其中。”   “当然有啊,打百州州城的时候,就有不少的夷人军卒。不过他们并不像是江南逆贼那般激烈抵抗,大军功过去就直接投降了。   另外你说过要以安抚为主,所以收了武器盔甲就把他们都放了。”   战辉一听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样,一脸笑意道:“那就没什么奇怪的了,那些夷人的军卒见过火炮和震天雷的威力了。黎青这个老狐狸是害怕了,以为咱们这次过来是要和他算账的。知道夷人根本挡不住大军的骑兵和火炮,先服软了。”   顿了顿,战辉继续问道:“细河一线驻守了多少军力。”   “五千步卒,一千第六军的骑兵,以及炮兵二百。不过步卒有些分散,分别驻守在六个县城内。”于海龙答道。   战辉心里盘算了一阵,当初光想着光复原有的州县了,并没有把边军和生夷考虑进去。   细河距离西部的群山还有几百里,再继续推进过去战线有些拉的过长。   还要防备江南那边再次派兵过来,于海龙的一万五千人有些不够用。   这真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看来还得从吕光那调集一部分人马过来。   “下令把北边的关隘拿下来吧,另外我会从吕光那调五千人马过来和你留在细河一线的兵力一同向西推进。   不但要把边军驻守的险隘夺下来,还要杀到生夷那边过去教练他们做人的规矩。   这属于山地作战了,和以往的作战方式不同,等各寨的族长和头人到了,我会让他们也出些夷兵辅助你们。”   于海龙皱了皱眉头,“是不是有些太急了,兵线全都推到外线内里可就空了。赞同重设州县的目前也只是黎青一家之言,其他族长和头人要是不同意,怕是以后会有麻烦。”   战辉想了想开口道:“现在是一月,甘蔗和水稻都是在三四月左右种植。其他几军月中或许就能过来,如果一切顺利二月的时候应该能平定战事。   不过这样一来就怕没有开垦新田的时间了。”   于海龙有些不解道:“你不必这么着急,这边虽说地势比较平坦可密林也是众多,开垦新田很是费时费力。   前些天做过统计,岭南的人口拢共不到十万户,或许和实际有些出入,但是顶多五十万人。   能把之前撂荒的地再捡起来都算不错了,你别忘了这边的稻米可是一年两熟。”   战辉琢磨了一下摇了摇头,“还是不能往后拖,出兵是为了起到震慑和定心丸的作用。能重新设计州县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生夷和江南的人不是那么逼迫,即便咱们有火炮和骑兵,这些族长和头人也会挣扎一番的。   这么兵不血刃的解决问题才是最好的方法,现在就能解决的问题就现在解决。   你要是担心我的安慰,山地作战骑兵用处不大,大魔王的骑兵营可以留下来。   另外,等族长聚集过来的时候,让炮营给他们表演表演,也会让他们做出正确选择的。   做出了选择以后,手中的权利一旦分出去了一些,这些族长们绝对要从钱财上找补回来。   而唯一的选择就是开垦新田,多种稻米,甘蔗和茶油树售卖,好让心里平衡一些。   所以还是按照之前我说的做吧,咱们累些就累些吧,其实这真的是对两方都有好处的事情。”   于海龙见战辉坚持就不再反对,对战辉调侃道:“还不都是受了你的鼓动,我看你也是为了茶油才这么着急的。我就真佩服你了,到了哪你都能找到可售卖的东西。在海州的时候弄腌鱼,到了岭南先是香蕉片现在又多了茶油。”   战辉撇嘴道:“我这可不是光为了赚钱,而是为了给当地的百姓增加些进项,纯粹的双赢。”   顿了顿,战辉继续说道:“继续说正事,待会你把重设州县的事写个奏章。另外和朝廷要人,总不能总让咱们处理政务。”   于海龙看了看战辉,“这奏章你也让我写?另外你是东南节度,是有旌节的,属下的官员都是由你认命的。”   战辉眼神斜了斜于海龙,“我又不打算在这常驻,我任性个锤子,就和朝廷要人。再说了,都我认命了,你觉得上边能睡得安稳吗?”   于海龙想想也是,“你这方面做的还真彻底,除了最初的老沈那一波人,还真是谁都没认命过。”   战辉轻叹道:“半个东山道加上岭南和唾手可得的闽南,这就占了大武将近两成的疆域。   我之所以不碰政务不碰赋税,还给朝廷尽可能的开源,就是为了让上面放心我好早点脱身离开。”   不然时间久了,就不是想走就能走的了,所以没什么可感慨的。”   于海龙耸了耸肩,“想想都替你累得慌。”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所有说不能拖,再坚持半年就能抽身了。”   说完,战辉目光看向了吴大郎,“嘿!骚包,被人当将军的感觉怎么样,人家可没少给你敬酒。”   吴大郎听了咧着嘴大笑,“这怪不得我,谁让人家硬拉着我坐下呢。”   战辉笑眯眯道:“喝了人家的酒,就得出些力,你这段时间琢磨下稻米酿酒。”   吴大郎挠了挠头,“全用稻米酿?这个可从来没弄过啊。”   战辉把双手枕在脑后,“所以才让你试试,纯稻米和参大麦的你都试试。要是酒的烈度上来口感还不错,没准能给你上奏求个爵位下来呢。”   吴大郎听了眼神顿时就亮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战辉打个哈欠,“那可不敢肯定,不过试试又不费什么事。” 第489章 昨日重现   战辉接过柱子递过来的茶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嘴里的那种干燥感才消退了一些。   见不少的族长和头人又围了过来,战辉立刻又变身为假笑男孩。   和颜悦色的开始解答这些族长和头人们的问题,直到这些族长们没了任何疑问。   战辉拍了拍手,把所有人的目光拉到了自己的身上。   “方才白白的糖霜都见到了吧,所以你们完全没必要担心。送给诸位两句话,只要甘蔗种的多,做菜糖霜随便搁。   只要茶油树种的全到位,保证你们生活的有品味。只要稻米供得上,数钱都累的你上不去炕。   在签文书之前,再给你们吃颗定心丸同时也先让你体验一下以后的生活。”   对一众族长说完,战辉扭头对亲卫们一挥手,“炉火生起来,大铁锅架上,食材也都拿上来。”   战辉和吴大郎一人负责油炸,一个负责红烧,咣当咣当做了好几样高糖高油,但是味道却特别香的菜。   这些族长和头人们可没见过这种做菜的方法,起初看的面面相觑,但是得菜香的味道出来了,全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等尝过战辉和吴大郎做好的溜肉段、炸茄盒、炸丸子、炸鸡排,红烧排骨、红烧肉、红烧鱼、红烧鸡块这八个菜,这些族长们彻底疯狂了。   每人就只尝了一筷子,馋虫勾上来了菜却没了,根本不过瘾,全都嚷嚷着没吃够。   还是黎青有眼力劲,对着这些头人就是一通吼,“都嚷嚷什么呢,大将军是什么身份不知道吗?能亲自做这些就已经很给脸面了,你们这帮家伙,居然还嚷嚷不够吃,真把大将军当伙夫了。”   黎青这么一通嚷嚷,这些族长和头人们反应了过来,纷纷给战辉赔礼。   战辉摆了摆手,笑眯眯道:“这些菜好吃吗?”   众人齐齐点头。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人活这一世,无非就是吃吃喝喝这点事。方才我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做的菜,都放的啥你们也都看见了。   所以你们甘蔗还有茶油树只要种上,不但能卖钱还能日日吃上这些美味佳肴。”   战辉话音一落,底下的族长和头人们都不自觉的吞咽了几下口水。   战辉拿着勺子敲了敲大铁锅,“本将军来的匆忙,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这个大铁锅每个村寨的族长都送一口。”   这些夷人族长们听了,全都欢呼了起来,这铁锅又薄又大,可比青铜和陶器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战辉挥了挥手里的勺子,让众族长安静下来以后,继续说道:“这锅用处多着呢,能炒能炸能炖。看你们这么喜爱,我就不辞辛苦,再给你演示演示。”   说完,战辉弄了个韭菜炒鸡蛋出来,让众族长们尝过以后,又让亲卫们多弄了几个简易灶台。安排伙夫军卒给这些族长们炖了羊肉和炖鸡肉。   “这个炖菜耗些功夫,不过味道别有一番滋味,待会做好了再配上稻米饭。   不是我吹,保准你们恨不得舌头都得咽下去。   另外,本将军再每人送你们一斤酒,不过待会吃完了饭还要签文书,所以等你们回了寨子再喝。   你们也不要以为我小气,每人只送一斤,这酒等你们回去喝过就知道怎么样了。   还有,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这酒是用稻米酿造的。”   说完,战辉和一众族长们寒暄了几句,借着歇息一阵的由头回了黎青给安排的宅院。   进了院子战辉立刻把各州县抽调过来的官吏,以及从军中挑选出来能写会算的军卒聚集到了面前。   战辉一脸严肃道:“待会每名官吏配两名镇南卫将士,跟随各寨的族长回去进行户籍登记以及丈量田亩。   务必严谨仔细,做的好了少不了你们的赏赐,做的不好,我不管有什么借口,一律军法从事!”   众人齐声称喏后,战辉又叮嘱了几句,才迈步回了屋。   吴大郎端着凉皮走了进来,递给战辉一碗后开口道:“稻米酿酒的酒曲子还没弄好呢。你拿高粱酒糊弄他们,这能行吗?”   战辉扒拉了几口凉皮才开口道:“有什么不行的,稻米酿的烈酒即便口感差,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没准味道还能更好呢,如果实在不行直接当消毒用的送往各军也成。   高粱和麦子酿酒,实在是耗费太多了,等将来粮食吃不完的时候再说吧。”   吴大郎听了点点头,琢磨了一会突然咧着嘴大笑了起来。   战辉吓了一跳,“哎,你什么毛病,正吃着呢你突然这么笑,有些太渗人了。”   吴大郎挥了挥手,“你不觉得这场面和你当初在农家院给村里人开会的场景有些像吗。这帮夷人的族长和头人,与咱们村里的那些人也差不多,我琢磨着咱村的人当个族长和头人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战辉翻了一眼吴大郎,“这有什么好笑的,你这是和我混久了,有种你行了的错觉。族长和头人哪是那么好当的,你要想试试,我给你安排个县令还是可以的。”   吴大郎撇撇嘴,“给个使君我都不干,哪有跟着你做事有意思。”   战辉看了看吴大郎,“不知道多少人想让我安排差事呢,就你这个没出息的货能这么说。”   吴大郎满不在乎道:“我又不是柱子那个货成天想着当大哥,当官哪有在家酿酿酒做做鞋子来的舒坦。”   战辉听吴大郎说起柱子,才发现屋里根本没有柱子的身影。   “柱子呢?这会吃饭了怎么又跑没影了,刚才还给我滴茶水呢。”战辉疑惑的问道。   吴大郎啼哩吐噜边吃凉皮边开口道:“不用想,肯定去找棉花了。”   战辉一头问好,“找棉花?他会坊布?这时候木棉树还没到飞絮的时候呢啊。”   吴大郎差点把嘴里的凉皮喷出来,“黎青家的小娘子叫棉花,黎棉花。”   战辉顿时满头黑线,这名起的真接地气,“两人什么程度了,怎么凑到一起的。”   吴大郎放下碗抹了抹嘴,想了想开口道:“应该不是黎青授意的。好像是头天在黎青那吃饭的时候,柱子帮着黎棉花搬了些什么两人才认识的。”   战辉看了看吴大郎,这个货的智商真是飙升啊,连自己的潜台词都明白了。   “两人要是真敢到一起,柱子这个货就不能留……”   战辉还没说完,蒙头吃凉皮的大魔王突然接口道:“将军,交给我,绝对给您办的明明白白的。”   战辉放下碗对着大魔王就开启了打地鼠技能,“你特么又犯病了是不是,内心戏又开始泛滥了。我特么的意思是柱子不能留在我身边当亲卫,得安排个军头当当了。” 第490章 辞官的理由不好找   看着一摞摞的户籍与重新丈量过的土地文书,战辉满意的点点头。   这十多天的大干快干的成绩还不错,虽然累一些可总算是把领南给捋顺清楚了。   这帮夷人的族长和头人们,都不是什么老实的主,大武建国都特么二三百年了。   还在按照建国初期的标准缴税,把这帮人聚集过来那天要不是让炮营噼里啪啦放了一阵大炮仗。   外加许下重重利益,这些人怕是还要继续浑水摸鱼下去。   扭身看了看吃香蕉片吃的正香的红秀,战辉开口道:“你说大武要是评选十大杰出青年,我会不会排在首位。”   红秀擦了擦嘴,连忙点头,“这还要问吗?就凭着岭南这一地的重立州县,你就能排的上号了。别说是十大青年,就是十大老年你也是名列前茅的。”   战辉左右看了看,小声到:“那你能不能替你大爷奖励奖励我。咱们今晚多折腾一阵子?”   红秀忽闪了几下美目,戏谑道:“上次到海州的时候我就说过再也不和你离开。这次功打深州你居然把我扔下了,我们连年都没能在一起过,你觉得我会让你折腾我吗?”   战辉指了指户籍,一脸无奈道:“这不是让你替你大爷奖赏奖赏我嘛。”   红秀翻了一眼战辉:“你给谁立的功你就找谁要奖赏去,和我要什么奖赏。还有你别在这和我左顾而言他,你怎么就那么狠心把我自己扔在海州了呢。”   战辉叹了口气,伸手又指了指院子里正炒榛子和瓜子的东方不败和周王,“你不是还有周王陪着你呢,怎么能说是把你自己扔下了呢。”   红秀嗤笑一声,“咱俩是夫妻一体,是要过一辈子的,小二郎能代替你吗?况且,你这次又欺骗了我,明明答应我只是去祭旗,可你却跟着船队跑了,这是人干的事吗?   就算你担心海上凶险,可你真要出了事,你觉得我还能独活吗?”   战辉赶忙连呸了三声,“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吗?”   红秀听了忽然开始泪眼婆娑,委屈至极的开口道:“哪家的大将军领兵出征前不是把麾下的年轻将领放回家去几天。你可倒好说走就走了,你没有后你不知道吗?   海上作战你能帮上什么忙,你现在是镇南卫的大将军,不是辎重营那个挂名校尉了。   你跟着先锋过去以身犯险就是对整个镇南卫的不负责。”   战辉砸吧砸吧嘴,凑到红秀身旁,“夫人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咱们还是多看看当下吧。不过有一点你批评的很对,我忘记了自己也是个年轻的将领。要不咱俩现在就找个无人的地方折腾折腾留个后?”   红秀抬腿轻蹬了一下战辉,“你怎么那么没正经的呢。”   战辉伸手替红秀擦了擦眼角,“你甘愿和我冒险是你的权利,可我不让你跟着我冒险也是我的权利。爱就是这个样子,总是希望对方能够平安快乐,所以咱俩就别在这互相煽情了。   这种事情分不出对错的,要怪就只能怪那些逆贼,如果他们不闹腾,哪里会出这些事情呢。”   顿了顿,战辉一脸谄笑道:“不过既然有风险了,还是按惯例来吧,找留个后再说。”   红秀擦了擦眼泪,噘着嘴道:“说的好好的非要拐下道。上次还知道心疼我赶路辛苦,这次居然连问都不问了,还好意思说爱就是这个样子呢。”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刚想占占便宜,龙将从门外走了进来,“将军,镇北的战报。”   战辉收了收荡漾的心神接过了战报,看过以后战辉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在镇北的时候,对镇西那边有了解吗,那边的战力到底如何。”   龙将想了想开口道:“镇西的军镇只是比镇北这边少一些。漠北漠西还是有一些草原人的部族的,小摩擦并不比镇北少,估计战力还是有的。”   战辉点点头挥手让龙将退下去以后,把战辉递给了红秀。   红秀看过以后,轻蹙眉头道:“乞颜和八大部大半的族人怎么去了漠北。另外,蛮族的战力那么高吗?交手了几次居然打成了平手,这太不可思议了。”   战辉手指轻扣了案几一阵,“巴音这次做了笔好买卖,把老幼病残全甩给了大武。不过脑子病的有些不轻,东部的草原大武都准备吃下,漠北那个地方怎么会给他留着。   他逃窜到漠北也是多苟延残喘一阵子罢了。   至于和蛮族打成平手,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人家的综合实力可是比草原人高的。   和他们打平就是胜利,咱们能耗得起,他们却耗不起。”   顿了顿,战辉笑眯眯道:“按这个势头发展,咱们再有两个月就能回家了。”   红秀摇了摇头,“岭南这边的事情还很多,京城调配官员过来也需要一些时日。你还要打闽南,两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够用。”   战辉站了起来,“我只管把地方打下来,后续的问题我不管。不是我说,计划早就给朝廷报上去了,当官的少没人可派,吏员总是有的吧,就不知道先派些人过来吗?”   红秀哼了一声,“你就是矫情,旌节大印哪样没给你,你自己不用怪的了谁。”   战辉看了看门外,开口道:“这里有周王和东方不败,交给他们就可以了。咱俩该研究研究婚事了,你说你阿耶在镇北,我阿耶在京城,成婚地点应该放到哪啊。”   红秀看了看战辉,“当然是京城了,你是迎娶,我是出嫁,当然是按你这边来了。不过父王和母妃都在镇北,你得到镇北把我接到京城,就是路途有些远了。”   战辉摸了摸下巴,“这有点太折腾了吧,你大爷真能给人找麻烦,阿耶要是在靠山村哪用的着那么远。   不行,我得给你大爷写信让阿耶回村,这婚事必须得在靠山村举行,那才是我的家。”   说完,战辉就开始研墨铺纸。   红秀被战辉弄的一脸无奈,“你现在可是正统领镇南卫呢。你现在就写信这也太早了吧,就是写信也不能先提婚事,得先请辞啊。”   战辉歪头看看红秀,“你说得有道理,那我以什么理由辞官。”   红秀叹了口气,“你什么理由都不好找,战叔正是鼎盛时期,还不是你回去赡养的时候。要是乞病辞官,小二郎和东方舅舅又在那看着呢,你比谁蹦跶的都欢,肯定还是不行。   致仕你不到年纪,至少还要好几十年。”   说到这,红秀也郁闷了,“你这一时真没什么理由辞官啊。”   战辉见红秀这幅样子,调侃道:“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多出力吗,这会怎么也跟着烦恼起来了。”   红秀一脸正色道:“你这左一样右一样的功劳立的太多了,盐田,海贸,岭南重立州县,都是你经手的。   趁着你在京城的声望不高的时候,还是赶紧抽身的好。   另外,你没发现你做事有些太过急躁了吗?跟着你做事的人太累了,很难跟上你的步伐。   若不是你舍得赏赐,你手底下的人早就跑没了。   何况你做的件件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关于钱财的事倒是无所谓。   像这种重立州县这种搞不好就要引发爆乱的事,一旦搞砸了你想到过是什么后果了吗。” 第491章 逃跑计划   战辉捏了捏红秀的脸蛋,“你这是在美化懒政怠政和效率低下。做过论证的事情就该去尽快实施,尤其是关乎到国家利益的时候。   一成不变就造成了大武现在这个样子,各州的官员你也接触的不少了,你看看都是什么样。   可你再看看经过我归拢过的老沈和老范,安排他们的事哪一样没做好。   这就说明不是跟不上我的步伐,而是大部分人懒散惯了,总在原地踏步还互相扯皮推诿。   就拿岭南归流这件事来说,换了一般人过来,绝对会先请示朝廷。   如果没有信鸽传书,怕是半年能把消息传到京城,朝廷再商议商议墨迹一阵子,江南要是还没光复,等接到朝廷的回信就一年过去了。   这一年的时间不说这些夷人能做多少准备,大军那个时候也已经开拔到别的地方了。   你信不信,为了求稳绝对还会上奏朝廷请求指示,这么来回扯皮之下,归流之事绝对还会因为所谓的求稳而不了了之。”   红秀听了嘁了一声:“你和我嚷嚷什么,我就是和你说说心里话,给你提个醒也是为了你好。又没否定你做的不对,至于吧啦吧啦说这么一大通吗。”   战辉嘿嘿笑了笑,“还不是你给带跑题了,再说了,我做这些还不是为了大武好,临走之前能多做些事就多做些事嘛。”   红秀听了脸色又苦了下来,“可你做的事情有些太多了,有些事情别人一辈子也要未必能成一件。”   战辉挨着红秀一屁股挤到了凳子上,一脸无奈道:“本来寻思着镇北那边的奶制品因为缺糖使得成本总是居高不下。打算下来和那些族长头人们商量商量多种些甘蔗,好早日吃上本土的蔗糖。   谁成想这些族长和头人被大军和火炮给吓着了,主动提出设立州县的事了。   这么利国的好事,你说我怎么能当做没发生一样。”   红秀歪头靠在战辉的肩上,郁闷道:“还不是你贪心,我不是已经从镇北弄了不少货品运到深州了。非那么着急弄糖霜干嘛,你不下去也就没这些事了。”   叹口气后,红秀继续说道:“主要设州县的时机不对,别处的进展都不太顺利。你这边这么耀眼,显著其他人太无能了,太容易遭人记恨了。   而且你又这么懂规矩,我怕陛下用你用顺手了,不放你走。   可这么继续下去就更遭人嫉妒了,一旦天下太平了,就怕众口铄金遭了难。”   战辉轻拍了一下红秀的手背,“说的那么含蓄干啥,不就是怕你大爷挑头吗。”   红秀伸手在战辉腰间掐了一下,“明白就行了,非要说出来干嘛。”   战辉握住红秀的手,一脸无所谓道:“所以闽南战役我都不指挥,直接交给吕光和周王。出了结果以后马上就撤,即便你大爷不同意我也得走,这么多功劳足以抵消擅自离任了吧。”   红秀想了想摇摇头,“不行,这么做的隐患太大了。作为武将擅离职守轻则发配重则丢了性命,这个把柄太大了,还是再想个不得不批准的辞官理由吧。”   “要不我还是装病吧。”   红秀摇摇头,“陛下肯定会派御医下来的,不好糊弄的,而且肯定会过问东方不败。”   战辉闭上眼睛琢磨了一阵,一脸坏笑的看向红秀,“问你个事,咱们大武的小娘子要是未婚先孕了,都是怎么处理的,会不会被浸猪笼什么的。”   红秀听了立刻抬起头坐直了身子,一挑眉毛寒声道:“什么意思?你在岭南沾花惹草了?我告诉你如果我不同意她进家门,就是有孩子也没有用,大武的律法可是清楚的写着呢,外室连妾室都不如。”   战辉捏了捏红秀的琼鼻,“你胡乱琢磨什么呢,根本就没有的事。我就是打问打问,你反应这么大干嘛。”   红秀摇摇头,“这不是我胡乱琢磨,你这么问了,肯定是有原因的。另外,你太不让人放心了,就是不提你的身份地位,凭你那张嘴和这张脸,哪个小娘子也扛不住。”   战辉有些哭笑不得,“你这是夸我呢还是贬损我呢。别说那些没有用的了,赶紧和我说说结果。”   红秀歪头盯着战辉看了一阵,“你真没在外面做了龌龊事?”   战辉叹了口气,“刘红秀,差不多就得了,你要再这样我可生气了啊。”   红秀见战辉这样,没忍住笑了出来,笑了一阵后,白了一眼战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半年了都没折腾出来,现在想这样你觉得来得及吗?”   战辉无奈的伸手指了指红秀,“刘红秀,我真没法说你什么了。你这就是习惯性的挤兑我,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还这样。你这就是一种病……”   红秀一撇嘴打断战辉,“只有阴阳调和才能治是不是。你这说来说去就是为了那点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想要怀了身孕,哪是你想说怀就怀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烧香拜佛才求来的呢。”   战辉打量了一阵红秀,“迷信不迷信的我就不说了,说了你也不懂。但是生命的精华都给你美容了,你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   我就问你,如果你有了身孕,对你有没有什么不良的影响,你大爷能不能放咱俩回去成婚。”   红秀被战辉说的这么直白弄的俏脸有些发红,娇嗔道:“你能不能想个靠谱点的法子。”   战辉一摊手,“这是最靠谱的了,没其他的办法了。”   红秀想了想,也确实没什么好办法了,叹了口气,“对我倒是没什么不良的影响,对外就说梦里梦到你过来送子,所有有了身孕就好了。”   战辉听了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这不是糊弄傻子呢吗?这谁能信啊。”   红秀一脸无所谓道:“管别人信不信干啥,咱们自己信就可以了。”   战辉听了有些懵逼,这要是在前世,敢这么和别人说,绝对会被打出翔来,太侮辱人的智商了。   缓了缓,战辉问道:“那你大爷能放咱们走吧。”   红秀点了点头,“这个理由肯定可以的。”   顿了顿,红秀有些迟疑道:“你确定行吗?毕竟大半年都没动静。”   战辉眼角跳动了几下,“那是我人为控制的原因,只要你没毛病就绝对没问题。”   红秀听了忽闪了几下大眼睛,忽然紧张了起来,“那你说要真是我生不出孩子来该怎么办啊。”   战辉揉了揉额头,红秀的这个问题这个还真没法回答。   自己毕竟不是大夫,而且很多疾病还得需要机器检测才能查出来。   战辉伸手摸了摸红秀脸颊,“胡思乱想什么呢,咱俩身体都棒棒的肯定没问题。”   顿了顿,战辉继续开口道:“现在咱们就坐一下规划。现在马上进入二月了,假如二月怀上了,等我处理完闽南的各项事物也要一个月左右,也就是说最快三月份能离开这。   路线我打算直接从深州坐船到钦州,这样陆上的路程就缩短了一些,让你少遭些罪。   但怎么也要一个月了,也就是说咱们四月能到镇北。   这个时候对你的影响还不大,和醒儿那差不多,但这是最佳的情况。   万一咱俩要是有些紧张压力过大,一个月的时间未必能怀上。   所以三月的时候不管怀没怀上,咱俩都得给你大爷写信说怀上了。   因为在船上还要待一个月呢,所以咱俩有两个月的时间。   只要咱俩不多想,折腾的猛一些,玩的开一些,两个月应该是没问题的。”   红秀眼神斜了斜战辉,“我怎么感觉你这是给你不节制找理由呢。还有,万一这两个月也没怀上,那就犯了欺君之罪了。”   战辉摸了摸下巴,“这就得看你的演技了,另外我再安排个假郎中吧,有事全往假郎中身上一推。”   红秀拍了拍胸口,有些担忧道:“你胆子太大了,就这么明目张胆的骗人真的好吗?” 第492章 难打的丛林战   于海龙从西南边境回来见到战辉以后大吃一惊……“岭南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看着这么憔悴。”   战辉抬眼看了看于海龙,当然不会说是因为高估了自己要娃的实力造成的。   指了指一旁的矮凳示意于海龙坐下,起身看了看锅中熬煮的橘瓣,对于海龙有气无力道:“没什么事,就是这些日子有些思虑过多。倒是你,怎么拖了这么久才回来,而且怎么折损了那么军卒。”   于海龙听闻,叹了口气,“起初各处的关隘攻克的很顺利。折损过高是低估了山高林密下作战的难度。生夷总是小股小股的过来偷袭,毫不恋战侵扰一阵就跑。   出兵追击因为道路不便,密林中又极易隐蔽,根本追不上对熟悉环境的生夷,反而容易被生夷设伏。   而且火炮和震天雷在密林中的威力大大打了折扣,没能给予生夷重创。”   战辉哼了一声,“走之前特意叮嘱过你,山地丛林作战不比平常。还给你安排了领南夷人的军卒跟着你去了,该给你做的都做了,还是让大军折损了四成。   从组建神策军以来,就没发生过这种情况,你是真开了先河,真给我长脸。”   于海龙一脸愧色,从矮凳上起身单膝跪地,对战辉一抱拳,“请大将军按军律责罚。”   战辉往灶台里添了两块木柴,沉吟了一阵,“这次作战可有心得。如果再让你领兵继续向南推进,有没有把握将折损降到两成以内。”   于海龙诧异的看了看战辉,想了想摇摇头,“密林中蛇虫蚊蚁众多,道路难辨甚至是没有道路。加之瘴气众多以及炎热难耐,大军很难适应这种环境,想要继续往南推进难度太大。   这次之所以能跨过边境推进二百余里,也是全军发了恨,又把跟随出战的夷人摆到外围才突进去的。”   战辉叹了口气,丛林战历来难打,于海龙这次能够在战损这么大的情况下,还突进去二百里,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觉得这次能把这些贪婪的生夷打疼了吗?”   于海龙想了想开口道:“怕是不能,生夷南夷只是咱们对他们的称呼。他们自称南越人,也是一个部族众多的族群,再往南的千里地段才是他们主要的聚集区。   和岭南挨着的北部生夷人都是因为在那边斗争失败被赶过来的。   只是消灭掉和岭南接壤的生夷,只是治标不治本。另外这些生夷人阴险狡诈,想要安抚一部分以夷制夷也是没可能。”   战辉挥手示意让于海龙起来,琢磨了一阵还是有些犹豫,下不定决心要不要继续往南推进。   从于海龙所说的话来看,这些生夷人有些像前世的白眼狼邻国,吃着华国的用着华国的,结果膨胀以后反手就打过来。这么无耻恶劣的行径,实在是让人觉得恶心。   现在的生夷如果放任不管,以后肯定是个麻烦,可是要继续推进,自己抽身离开,肯定会前功尽弃。   “这些夷人对生夷是个什么态度。”战辉开口问道。   “被骚扰的太久了,已经恨之入骨成了世仇,这些夷人对生夷比咱们下手还要狠。”于海龙答道。   战辉目光看向于海龙,“闽南打完你是跟我回去,还是继续留在军中。如果留在军中,让你继续领兵打生夷你愿意不愿意。   不要急着回答我,生夷不是打个一天两天就完了的。   或许要五年、十年,甚至是更久,一旦选择留下短时间内抽不了身。你先回去洗漱歇息,晚上过来吃饭,到时候你再给我答复。”   送走于海龙,战辉让亲卫看着炉火后,回到书房翻找了一阵没能找出南下的海图,心中有些郁闷。   柱子在见状有些不解,“将军,您找什么呢?用不用我帮您一起找找。”   战辉抬眼看了看柱子,“找啥和你也没关系,再说了你耿二柱我也不敢使唤啊。一天神出鬼没的,比我这个大将军还忙。”   柱子听了脸色腾的一下红了,“将军,这都从黎寨回来半个月了,您至于还记着那点小事吗。您说说找啥,我帮您一起找,找不到我去外面给您买。”   战辉啧啧了两声,“还小事?把主将扔一边和小娘子学会去,你告诉我是小事?你信不信换了旁人能把你脑袋给砍了,原本还琢磨着给你安排个军头当当,但是真要这么做了就是把你给害了。   你是真白长了一副大体格子,实在不是当兵的料子,跟我回村以后你就留下种地吧。   另外,以后说话的时候动动脑袋,我书房里的东西是外面能买到的吗?   海图你能给我买到还是生夷的具体情况你能买到?”   柱子一听急了,“将军,当军头咋能是害我呢,您对害人的误解有些太大了。还有您说的海图我确实买不到,可生夷的情况我还是多少知道一些的。”   战辉都被柱子气笑了,“你?知道生夷的情况?你是真当我下不去手打杀你是把,瞪着眼睛说瞎话。”   “棉花和我说的,生夷分为三部,北边的南越,中部的腊真国和最南的毡市国。”   战辉上下打量了几眼柱子,“有点意思,继续说。”   柱子挠了挠头,“棉花说这三部本是同族,可生性懒惰,就愿意抢夺别人。尤其腊真和毡市最坏,占着好地方不愿意好好种地,成天就是互相抢。   每年还要把最弱的部族撵到北边,让他们过来劫掠岭南。   而且以前深州那边没有大海商的时候,夏季的时候这腊真和毡市的人还会乘小船过来抢呢。”   战辉把柱子的话捋顺了一遍,“你是说南越的生夷是腊真和毡市抛弃的部族所组成的?”   柱子眨了眨眼睛,“应该是吧,棉花就是和我这么说的。”   战辉点点头,“还有没有其他的了。”   柱子摇摇头,脸色涨红道:“有,可是我忘了了,光顾着看棉花了。”   战辉气的上去就是一脚,“你可真有出息,棉花棉花叫的这个亲。人家答应嫁给你了?能和你一起去万里之遥的镇北是怎么着。”   柱子约巴着脸说道:“还没谈到这呢,这不就跟您回来了。”   战辉差点好悬一口老血没吐出来,“我艹,你这是怪我耽误你继续发展了?”   柱子看了看战辉没吭声。   战辉对柱子这朵奇葩实在是有些无语了,“先不说这个,我问你棉花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唱出来的。”   战辉揉了揉额头,这估计是口口相传,都不知道是哪百年的事了。   不过能乘船过来,自己这边就也能乘船过去,这比光从高山丛林推过去强多了。   “你去黎寨把黎青请过来,如果棉花愿意跟你过来你也带过来吧。我倒要看看这个棉花到底长成什么样把你弄的五迷三道的。”   柱子一听顿时咧着嘴就笑了起来,“将军,我现在就去,晚上就能赶回来了。”   战辉本打算让柱子顺道安排人去深州把邱忠请过来,可琢磨了一下还是算了,等回深州的时候再打问也是一样。   对柱子撇了撇嘴,“滚吧,太晚就明天再回来。” 第493章 上头的战辉   对于于海龙的选择,战辉其实早就猜到了八九分,于海龙是个外圆内方之人,平日看着跟个受气包一样被战辉欺负。   其实心中有着自己的衡量和标准,如果战辉真要有什么歪心思,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绝对是于海龙。   作为帝师之子,从小接受的忠君爱国教育比一般人多的多,这种观念已经刻到了骨子里。   为了心中的理想,为了大武的再次强盛,战辉给他压再多的担子也只是嚷嚷几句,回过头每一件事全都是尽心尽力的去做。   给于海龙倒了一杯吴大郎刚刚酿出来的纯稻米酒递了过去,战辉开口道:“你真留下,我反而有些难办了。”   于海龙接过酒杯对战辉晃了晃,也没客气直接抿了一口,“你难办不难办和我说不着,是你提议让我留下的。”   战辉嘴一撇,“我还说一起和我回镇北呢,你怎么不提这茬呢。”   于海龙把酒杯里的酒一口都灌进了嘴里,酒水下肚以后嘶哈了两下,放下酒杯开口道:“为君分忧为国效力,本就是责无旁贷的事。何况这次对生夷用兵丢了这么大的脸,而且因为我的失误又折损了那么多袍泽。   即便你不提,我也打算留下来操练一支可战之军一雪前耻。”   战辉又给于海龙满上一杯酒,“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这次也没打了败仗。只不过和以往的战事相比折损大了些。   好好的抚恤死伤的兄弟们,他们酒泉之下也不会怪罪的,何况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本就是武人的宿命。”   说完,战辉举杯和于海龙碰了一下,将酒一饮而尽后,继续开口道:“我的打算你一直就知道,生夷是计划外的事。可现在知道了也打过了,就不能半途而废。   岭南一旦开发出来,那些贪婪的丛林猴子,绝对会比以往侵扰的更加厉害。那个时候的破坏性可比现在大的多了。   早间之所以问你的意见,其实我心里也在犹豫,你知道的地方官员的任命我向来是不插手的。”   于海龙没等战辉继续往下说,开口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真为难,不必在意我的脸面,丢人就丢人吧,我就留在岭南的边军,早晚能一雪前耻。”   战辉听了噗嗤笑了出来,“你以为我问你愿意不愿意留下来,是为了照顾你的脸面?你想多了,不过一雪前耻这个肯定是必须要有的,而且要一支雪下去。   什么时候南边全都清净了,什么时候算完。”   于海龙听了立刻意见震惊,“你这是要屠……”   战辉摆手打断了于海龙,“心里明白就好,不要说出来。”   顿了顿,战辉叹了口气,“所以我才说你真留下来,我反而有些难办了。你的名声以后或许会达到闻名止啼的程度,也不知道老爷子以后会不会怨恨我。”   于海龙又倒了杯酒,一扬头一饮而尽后,把酒杯重重的往案几上一放,“只要是利于大武的事,个人的名声算的了什么。阿耶又怎么会因为这个怨恨你,更不会为了扼腕叹息,只会自我为荣!”   说完,于海龙双目紧盯战辉,一字一顿道:“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以你的秉性是什么促使你做出这么暴虐的决定。”   战辉给自己和于海龙满上酒以后,举杯敬了于海龙一下,也是一扬头一饮而尽,接着也是用力把酒杯往案几上一拍。   “我说是为了后世子孙你信不信!为了我华族后世万年基业你信不信!”   于海龙和战辉对视了一阵,见战辉丝毫没有躲闪,而且方才说的又无比郑重,没了往日的调侃,知道战辉是认真的。   举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看着战辉开口道:“虽然知道肯定有其他原因,但是有为了后世子孙这句就够了。我信你!”   红秀在一旁看的直皱眉头,这两人是怎么回事,这气氛怎么有些怪怪的。   轻咳了一声,“你们两个一口菜没吃光喝酒了,酒这么烈小心醉了。”   顿了顿,目光盯着战辉,语带双关的说道:“尤其是某人更要小心些。”   战辉猛的一扭头,一言不发的目光紧紧盯了红秀一阵,半晌过后扭回身,直接举着酒坛子喝了起来。   酒坛子虽然不大,可三斤酒还是有的,战辉刚才和于海龙喝了能有小一斤。   剩下的二斤酒一饮而尽后,战辉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将坛子用力摔在了地上。   “商讨弊在个人利在千秋的大事怎能无酒,酒又怎能少饮。”   说完,战辉转身再次看向红秀,“生夷不配为人,贪婪狡诈不说,还有着狼子野心。任其发展这等居心狠毒,养不熟的白眼狼,会给后世子孙惹来大麻烦!”   于海龙见战辉这幅样子,脸色也变得郑重起来,战辉敢拧着红秀,方才说的绝对不是玩笑话。   只是不知道战辉为何对生夷人这么痛恨,只是因为折损了几千的袍泽的话这有些牵强,难道是真的如他所说为了后世子孙。   红秀还是第一次见战辉这个样子,诧异了一阵,挥手让亲卫把碎了满地的酒坛子收拾好以后,拿起碗给战辉夹了些菜端过去。   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对战辉开口道:“不是不让你喝,你这么喝太伤身。吃些菜吧,不然胃里一会该难受的厉害了。”   战辉接过碗放到了案几之上,伸手握住了红秀的手,“海龙回来反馈的信息,让我想到了某些事,和你们说你们又无法理解。所以心中实在是郁闷,不是故意落了你的面子,不要往心里去。”   红秀听闻,眼泪再也忍不住,噼里啪啦往下掉,“本就是夫唱妇随,落了我的面子又能怎么样,主要是怕你伤了身子。”   战辉抬手给红秀擦了擦眼泪,“是我心里急了些,以后不会这么喝了。”   这时候战辉的酒劲有些上来了,虽然脑袋还清醒,但是已经开始身子有些发飘了。   和红秀说完以后,转身盯着于海龙开口道:“现在又遇到千载难逢的重设州县,土改归流这件大好事。这两项事宜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可我又不能在这里久留。”   说完,伸手拍了拍于海龙的肩头,“所以这事只能交给你。我会破例给朝廷上书,建立岭南道或者安南都护府。   如果朝廷设道,我会举荐你为岭南道观察使,如果设都护府你为大都护。”   于海龙听了大吃一惊,“这,这有些太过了。”   战辉摇摇头,大声对于海龙说道:“我说过,这是利在千秋的大事。安排别人我不放心!那些个钻营之人,没人会坚持下去!如果不是害怕功高震主,这事都轮不到你,我绝对会亲自上阵!”   战辉一把拉住了于海龙,继续开口道:“你能体会到我的决心了吗?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尽快让我看到一片崭新无人的南部!   另外,你也不是孤军奋战,回了深州看过海图,海军会和你一南一北双向出击的!”   二斤高度白酒一口气干了,没几个人能受得了,所以战辉说完这些,脑袋开始发晕脚下发飘之下,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红秀赶忙上前去搀扶,“你可真是的,再憋闷也不能这么喝啊。”   战辉咧嘴看着红秀笑了笑,“先前种地种的不安稳,现在当武人又当的憋闷。若不是和你两情相悦,有你陪在身旁,真不知道这日子过得有什么意思。” 第494章 醒酒的战辉   战辉睁开双眼望了望窗外,院子里已经是漆黑一片,抬起手揉了揉额头,用力坐了起来。   发了会呆以后,对着正在逗弄小黑的红秀开口道:“红秀,我这是刚和于海龙喝完,还是已经过了一天,我看现在又是天黑了。”   红秀见战辉醒了起初是一脸喜色,不过看战辉有些憔悴的样子脸色又冷了下来,“还没完全喝蒙,还知道问我是不是第二天了。”   说完,红秀走到门口对吴大郎喊了一嗓子,“你那喝蒙了的好兄弟醒了,给他下些面条吧。”   安排完吴大郎,红秀给战辉倒了杯水递了过来,“口渴了吧,先喝些水,待会吴大郎就能做好面条送过来。”   “夫人我头疼。”战辉喝完水一脸求安慰道。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昨晚你那舍我其谁的劲头呢,怎么不嚷嚷着弊在个人利在千秋怎么能不饮酒了呢?   刚说完不让你喝,你扭头一坛子酒一口全喝了,还把坛子摔了,把你厉害的。”   战辉把杯子放到一旁,龇牙一笑,“我这么猛了吗?连你的话都敢不听了?你这绝对是诓我,不然我早就被你收拾了。”   红秀撇了撇嘴,“战大将军还说什么了,有不猛的时候吗。”   战辉没接着这个话茬往下说,伸手拉了红秀的手往自己头上一放,“男人都是喝完一条虫,你有挤兑我这功夫还不如给我按按。”   红秀哼了一声,“躺下,真是个冤家,当着外人的面那么对我,我还得给你按头。”   战辉直接往红秀腿上一趟,闭上眼睛道:“不是冤家不聚头,你这辈子就落到我掌心里了,别想跑了。”   红秀叹了口气,“就是嘴会哄人,以后你能不能别那么饮酒了。伤身体不说,酒后失言也容易惹出麻烦,幸亏这是在自家府里。这要是在外面,一个大不敬是跑不了的。   你这个贪酒和酒后失言的毛病被有心人抓着了,太容易让人设圈套了。”   “你不是都说过了,我是进了朝堂是活不过三天的,所以我也不和外人喝酒,连京城能不去都不去。   等回去了就猫到村里,想喝酒了和自家人喝,说啥都不怕传出去。”   说完,战辉突然睁开了眼睛,一脸懊恼道:“夫人,我忘了咱俩现在的备孕期了,白白浪费了两天的大好时光。”   红秀被战辉弄的有些哭笑不得,“你这脑子里都想的什么,这个时候还在意这个。”   “当然了,酒精完全代谢出身体至少要两天的时间,我喝了那么多,估计两天都排不完。”战辉郁闷道。   红秀无奈道:“搞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你心里真觉得憋闷,咱们直接给陛下上书,请陛下准许歇息歇息吧。   光看你做的那些事情都觉得累,而且往往都是两三件事同时做。   太耗费心血了,总这么下去,钢筋铁骨的人也受不了。这种情形下,你又用那个歪主意,眼见着你身子都有些吃不消。”   战辉琢磨了一下,“从幽州出来,就一直马不停蹄得在忙,确实有些累。不过你要这个理由和你大爷请假,估计你大爷不能准,因为劳神费心的事谁也没他累。   再说了,不是有句话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即便是累死了,这不是应该的吗,所以还是按原计划吧。”   红秀轻拍了一下战辉,“你哪来的那么多歪理,这世上可没你说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真要这样了,陛下那不成了暴君了,这话你可别在外面瞎说了。”   顿了顿,红秀继续说道:“即便有了身孕,咱俩回去成婚,可完后你怎么办啊。”   战辉无所谓道:“这一来一回的不得大半年过去了,到时候再拖一拖,估计也就没事了。”   红秀想了想,摇摇头,“还是先上奏告假吧,不行再按你的法子来。”   战辉点点头,“随你吧。对了,黎青过来了吗?”   “晌午就到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   红秀停下手在战辉的脸上抚摸了两下,一脸心疼道:“什么时辰你也别召见了明天再说吧。待会吴大郎把面送过来,你吃完就歇息。   另外,你想打问的事,柱子都和我说过了,我问过黎青了,腊真和毡市两部从深州能乘船过去,沿着海岸走大概一千多里。”   战辉坐了起来,“还有别的吗?”   “其他的就是如你所说的,生夷人阴险狡诈,不讲诚信的两族间的血泪史了。”   战辉刚想问问黎青说没说这些生夷人的人口规模之类的,吴大郎端着一大碗面走了进来。   战辉本想起身下了床榻到案几上去,结果被红秀拉住了,起身把案几搬到了床榻上。   吴大郎把碗端饭案几上,推到了战辉跟前,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米酒得味道怎么样?”   红秀眼角跳动了几下,目光不善的看向吴大郎。   吴大郎见状,赶忙开口道:“我可不是想让他再喝,只是问问和高粱酒的口感相比怎么样。”   战辉夹起面条先吃了几口,“你自己没尝吗?如果是纯稻米酿的,这个口感绝对可以。如果和麦子一起酿的,味道也还说的过去,不过和高粱比起来还是稍微差了那么一点。”   “那没办法了,这是加了麦子的,我也只能酿成这样的了。”吴大郎一探手开口道。   战辉无所谓道:“没事,差不太多,你这段时间就抓紧弄酒坊吧。”   说完,战辉扭头看向红秀,“酒方子给你大爷了,是不是得让你大爷的人过来接手。另外白砂糖也是吴大郎鼓捣出来的,要个爵位你大爷应该能给吧。”   “你看着安泰就是了,现在不管是内府还是外府,都不太缺钱,估计陛下未必会派人过来。   至于吴大郎要个爵位,问题应该不大,白砂糖一旦产量上来,利润不比丝绸差。”   战辉看向吴大郎,“听到了,爵位应该没问题,这把你急的,我还没醒酒呢就问口感好不好。” 第495章 周王的领悟   翠绿甘蔗苗长势很是喜人,如果没有意外,秋天收获的时候就能全部变成白白的砂糖。   不远处的水田里,夷人们正将从秧田里取过的秧苗插在田里。   勤快些的一颗一颗的插秧,图省事的一把一把的将秧苗直接甩进田里。   战辉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是满心欢喜,没想到岭南的夷人会爆发出这么高的热情。   到了收获的季节,领南的百姓不但可以增加收入,大武多了蔗糖多了稻米,也更加的有底气。   如今深州那边的船坊可以说是日夜不停的打造海船。   以岭南稻米的种植规模,即便镇北真起了蝗灾,通过海运将稻米运到秦州。   再从秦州为中转运往镇北各处,只要没有饿肚子的担忧,蛮族就无法撼动镇北的防线。   至于江南,不短江一线有了神策军和各处的募兵军团加入,已经跨江向南推进了二百余里。   镇南卫也已经将闽南拿下,地方上是事物处理完,就可以从岭南闽南两处出兵。   自下而上和北边跨江的禁军形成南北合围的态势,光复江南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一旦江南彻底平定,镇南卫与禁军再挥师北上,蛮族也就没法蹦跶了。   只要天宝皇帝不作妖,不像某位光头那样,只有指挥一个连的能力,非要指挥大规模战役,大武可以说是无虞了。   “又想什么了,半天不吭声还笑的这么开心,这边太热了,才三月末就这样。   到了伏天真不知道会热成什么样,要是没什么事咱们回了府吧,还有不少东西要归置呢。”一旁的红秀摘了草帽一边扇风一边开口道。   战辉指了指农田,“下次再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或许根本就再也不会过来。当然要多看看我努力的成果了,这些甘蔗一旦长成可以称得上大武的钱袋子中的一个了。   那些稻田不久的将来就是大武的米袋子之一,以后运往各处,百姓选择的口粮也就多了一样。   这么喜人的景色,真是让人怎么看都看不够。”   红秀撇了撇嘴,“再好看有我好看吗?你现在看我都没有看田亲。再说了,能开这么多田出来,还不是各州县放了大把的无利钱出去。秋收的时候要是钱收不回来看你还能不能笑的这么高兴。”   战辉龇牙挤出了一丝笑容,不敢再和红秀掰扯了,连续的播种要娃,终于理解了未婚男人的梦,已婚男人的痛这句话的含义了。   “夫人说的是,天太热了别给你晒黑了,咱们现在就回城。”   回到百州城,周王,东方不败还有于海龙都已经在府里候着了。   周王见到战辉,立刻苦着一张脸,“姐夫,你把我也带走呗。实在是适应不了这的气候,而且这地方太没意思了,半个诗会有一半人是长胡子老头,剩下的一半少年郎的文采还稀疏平常。   您带我回海州,幽州或者是靠山村哪都行。”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你是镇南卫的行营大总管,现在岭南的战事还没结束呢,你跟着走什么。   老实待在这看着于海龙怎么操练军卒的,你要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以后回了京城你信不信陛下打你的板子。”   周王噘着嘴往凳子上一坐,“还学什么啊,我现在除了铸炮,其他的全都会了。您的打法不就是火炮轰完大军冲,大军冲完火炮轰吗,这个精髓我都学会了。   再说开源进项这一块,每到一地先看看当地的特产是什么。   可以售卖的就大力扶持,然后广销各道,给当地百姓增加收入。   另外,就是看哪个作奸犯科的和境外的蛮子钱多就抢谁以充军资。还有……”   战辉顿时满头黑线,“别还有了,以后回京了你也这么和陛下说?听好了,咱们的战术叫步炮同步,炮骑同步,步骑同步。   至于开源,特产这个你只学了个皮毛,首先必须是广大百姓都能种都会种的才行。   而且难度还不能过高,最重要的是,很多东西都需要带节奏。   就说岭南原先这的米酒,你得先在京城找些有名的托。   举办诗会的时候,就拿米酒招待,不好喝也说好喝,这样一来,米酒就……”   红秀在一旁听不下去了,拧了战辉的胳膊一下,“你在这教什么呢,可别胡说八道了,小二郎再跟着你,估摸学到的除了诓人就是诓人了。”   战辉嘴一撇,“这怎么叫诓人呢这叫营销懂吗?好的营销方案就意味着大笔的进项。”   顿了顿,战辉扭头又对周王开口道:“再和你强调一遍,咱们内部的叫剿匪。外部的叫替他国百姓伸张正义,让他们免受压迫,给他们送去保护。   咱们获得的钱财叫出兵的慰问费用以及成本费用。   懂了吗?别抢抢抢的,说的这个难听。   还有,让你和于海龙学学不是闹着玩的,将来你回京要是连传令旗几个颜色。   战阵有几种,都如何列阵都搞不明白,陛下那是真能拍你板子的。你自己要作死,你可别连累我。”   于海龙和东方不败两人听的头上青筋暴起,不过实在是插不上嘴,只能扬头看向屋顶,数着有几根房梁。   红秀则是气的直跺脚,伸手拧住了战辉的耳朵,“越说越起劲是吧。小二郎那是大武堂堂的亲王,你不能教些好的吗?哪怕教些诗词歌赋也行啊。”   战辉一脸无辜道:“我这叫领会贯彻陛下的意图,我是个好做买卖的,东方舅舅是个混帮派的。   陛下把我们两个安排给小二郎,你觉得是打算学正统本事的吗,这不就是觉得大武的亲王们太正统了想来个剑走偏锋……”   东方不败听了连忙摆手打断战辉,“哎哎哎,我说你小子过份了啊。你把我编排进去干啥,我是二郎的亲舅舅,我怎么能把二郎带坏呢。   再说了,混帮派的怎么了,一般人还混不了帮派呢,首先就得为人仗义,然后……”   “够了,都别说了,陛下真是遇人不淑,怎么把二郎交给你们了呢。”红秀气的大吼一声。   战辉见红秀怒了,赶忙嬉皮笑脸道:“夫人息怒,咱们这不是不说不笑不热闹吗。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我们那可真是尽心竭力的教了。   首先二郎对海战的理解就非比常人,将来指挥海战那妥妥的海上战神。   再说说开源这块,咱们这只不过是没外人,说的话糙了些,可还是有些道理的。”   说完,扭头看向周王,“你别在那看热闹了,去把你记的笔记拿过来。顺道给你红秀姐姐讲讲对兵法的理解,以及治理地方的心得。” 第496章 东方的提醒   看着红秀边翻看周王的笔记边一脸喜色的连连点头,战辉长出了一口气。   把周王扔给红秀考校,拉着东方不败和于海龙去了偏堂。   “不是我说,你们是怎么教授周王的,这话要是真当了陛下的面说。周王挨不挨揍我不清楚,但是咱们肯定是要挨板子的。”   于海龙立刻后退一步,“别把带上,我可没教周王,我也没那个本事。”   东方不败则是伸手指着战辉道:“你居然好意思怪别人?真是无耻啊。周王就是和你学的,要挨板子也是你挨板子,我一个大佬粗,陛下可不会难为我。”   说完,东方不败放下手摸了摸胡子,有些迟疑的继续开口道:“难道真如你说的,陛下觉得膝下的亲王们太过正统了。想要学学我的仗义和狠辣以及你一肚子的坏水和诓人的本领?”   战辉难以置信的看向东方不败,“东方舅舅,您太美化您自己了。还有脑子真是个好东西,可惜您没有。”   于海龙在一旁看的眼角狂跳,对战辉开口道:“你这是马上就要离开岭南,又旧态复萌了吧。稳当了一年又要开始作了,活该你被天时兄和红秀收拾。”   东方不败点点头附和道:“说的太对了,这小子就得红秀治理他。嘴太损不说,一肚子坏水不知道要坑多少人。”   战辉大嘴一撇,“你们这是典型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一个是安南都护府的都护了,一个是镇南卫的副将军了。   不是我说,给你们举荐你们不但没给我送过礼,还这么编排我,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于海龙和东方不败齐齐给了战辉一个嘘声。   于海龙更是鄙视的看着战辉,“你怎么不说你是为了自己脱身呢。我现在就贿赂你,你上奏把安南大都护的职位给我去了吧,我也回村子去。”   战辉哈哈大笑了两声,“说吧,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东方不败眼神斜了斜战辉,“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也没有。明天你就要收拾铺盖回去了,我们过来当然是给你送行的了。”   战辉看了看两人,心中也有些不舍,毕竟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而且脾气秉性也都挺合得来。   对于朋友并不多的战辉来说,能遇到几个可以插科打诨的人并不容易。   像刘玄德和大魔王等人毕竟是属下,身份地位是不对等的,还是要差了一层。   “都有什么要给家里的送的,列个单子出来吧。”   于海龙哼了一声,“你自己看着弄呗,反正我阿耶都在你家住着呢。你好意思空着手回去,那你就这么做。”   东方不败捋了捋胡须,“海龙说的没毛病,舅舅和你关系这么近,舅舅家的那份你就都给置办了吧。”   战辉撇撇嘴,“刚刚还感动你们过来送行,现在看来你们这就是过来打秋风吃大户来了。   不过谁让咱仁义呢,于老爷子的礼物肯定是没的说。   和舅舅关系的也是好的很,虽然我不去京城,可但肯定安排妥当给送过去。”   东方不败盯着战辉看了一阵,“你是真糊涂还假糊涂。这次过来送你,就是打算让你先回京城。”   战辉有些诧异,“陛下也没召见我去京城啊。”   于海龙一脸严肃道:“陛下没说,但不代表你可以不去。如今各方战事都已经捋顺了,政事上的各项利民政策也都实施起来。   不说缴获的贼资,光是海盐这一块,朝廷的国库也日渐充盈。你和……”   战辉挥手打断了于海龙,没让他往下说,皱着眉头道:“没这么严重吧,镇南卫已经全都交给周王了。”   东方不败摇摇头,“陛下是没什么想法的,可你身为镇南卫开卫的大将军,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连朝堂都不上一次,朝堂上的人怕是会起了心思,日后保不准会被人翻出来说事。   目中无人加上大不敬,可是够让人挠头的,所以你这次一定要回京城。   和陛下进行一次奏对,也在朝堂上露露脸,该争的还是要争的,不能一味的退让。”   顿了顿,东方不败继续开口道:“有时候声望也是一层保护的铠甲。”   说完,东方不败拍了拍战辉的肩头,“我去看看小二郎怎么样了。”   战辉看着东方不败离开的身影眉头紧锁,沉思了一下扭头看向于海龙,“你们是收到什么风声了?不过这也不可能啊。”   于海龙叹了口气,“你该好好感谢东方,他那边得了信。现在某些朝中大臣对你突然撂挑子有些不满,而且镇南镇北都被你们翁婿二人掌控,已经有些风言风语了。”   战辉听了心里这个腻味,“我特么为啥撂挑子这帮人心里没数?况且我都把镇南卫交给周王了,还特么怀疑什么。”   于海龙一摊手,“没办法人红是非多,谁让你太耀眼了呢。你这边三下两下就解决一个问题,把那些人衬托的太无能了。”   战辉叹了口气,没成想红秀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现在局面才开始稳定一下,立刻就开始搞幺蛾子了。   于海龙见战辉面色不好,笑了笑继续说道:“你也确实该在朝堂上露个面了。作为大武的有功之臣总不能让陛下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吧。   你又不是打算割据一方,没什么听调不听宣的那些狗屁事。   另外,这信怕就是陛下给漏过来的,你突然回京也算是打了那帮跳梁小丑的脸。   没听东方将军说了吗,该争的就得争,估摸着是有人想伸手过来了。”   战辉无奈道:“我就是打算先回村把婚事成了,又不是真打算一辈子京城也不去。那简直就是持功自傲的作死行为了,我可没那么傻。”   于海龙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战辉,“你不傻吗?一般人会把顺序弄颠倒了吗?”   听了于海龙这话,战辉犹如醍醐灌顶,现在是皇权至高无上的年代。   可以说除了皇帝本人,其他人都是给皇帝打工的工具人。   自己是因为惯性原因,一直都没太把皇权放在眼里。   这时候做完工作不先给皇帝做做汇报就跑去结婚,妥妥的作死行为。 第497章 战辉的规划蓝图   战辉看了看手里剩下的方片三,又看了看用四个k灭了自己四个六的柱子。   一脸难以置信的开口道:“你有病吧,你管我干啥,咱俩都是农民。”   柱子对战辉挤了挤眼,“炸弹握手里不出太浪费了。放心,咱俩这把肯定赢,我知道你手里还剩一张牌。”   说完,柱子出了一张梅花三出来,还挤眉弄眼道:“走你!”   战辉把手里的方片三直接拍在了柱子的脸上,“走你奶奶个腿,这扑克玩的真没谁了。以为这桥段只是在某音上能看到,没想到真有你这种蠢货。”   当地主的吴大郎把扑克牌从柱子脸上拿下来看过之后顿时乐的不行。   抽出一张大鬼直接拍了下去,对柱子一扬头,“要不要?”   柱子摇摇头。   吴大郎一边狂笑一边把手里的扑克牌扔了出去,“三个四一个五,三带一走啦!”   柱子一脸无辜的看向战辉,“将军,不是我说,你剩个破三,你出什么炸弹啊。”   战辉气的抬腿就踹了过去,“你还特么有脸怪我?你这种智商是谁给你的勇气张罗玩扑克的。”   给了柱子一通组合拳以后,战辉一扭头看向黎棉花,“棉花,我就想问问你看上这货哪点了,值当你不远万里的跟着他跑出来吗?”   黎棉花先是捂嘴笑了笑,然后凑到柱子一旁,边伸手轻柔被战辉打过的地方边开口道:“男人憨一些好,分不出心眼去想别的,只会对我一个人好。”   战辉有些无语了,“你是黎寨中唯一有学识的女子,你看了那么多圣贤书,就悟出这个道理了?”   “道理是道理,过日子是过日子,这也不冲突啊。”黎棉花笑眯眯道。   战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玩啦!你们两口子合伙气人!”   说完,战辉起身回了自己的至尊套房舱室,气呼呼的往床上一躺。   整理文书的红秀看了看战辉,“玩个扑克都能气成这样,你现在怎么越来越没深沉了。”   战辉撇嘴道:“之前手下管理了一大票刺头青年,外加几头中年狐狸。我不深沉些能压的住吗?现在啥事不用管了,当然顺着自己的本心来了。”   红秀扬了扬手里的文书,“谁说你什么事都不用管了,过来帮我整理整理文书。真搞不明白你买那么多地干嘛,这么多地契走嘛带哪不嫌麻烦吗?”   说完,红秀拿了一份地契对战辉晃了晃,“还有,你买些上等地也行,怎么尽是些烂地。广兴岛的沙滩地你买了干啥,地上能长出什么来?”   战辉坐了起来,一撇嘴道:“头发长见识短说的一点没错。我就问你,广兴岛的沙滩海景美不美,深州海边下水嬉戏好不好玩。”   红秀放下地契说道:“啥都不长,光美和好玩有什么用啊。”   “现在大武的局势可以说稳定下来了,各项利民的国策也都相继颁布。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人们也会越来越有钱,一旦条件好了,大武这么大怎么也要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搞旅游的事,现在就可以着手安排了。   等到了深州,找些画师画些广兴岛的美景,再在沙滩上弄些小摆设和好玩的小物件。   绝对是游玩的最佳场景,欣赏海景还能下海嬉戏,再搞些个海鲜农家乐,这一套下来绝对会让人流连忘返。   入秋下不了海以后,可以以海州为中转,想继续玩水的或者一到冬季就犯季节病的可以乘船去深州。   如果是身强体壮的,可以趁着秦州没封海的时候北上,带着他们继续领略镇北的风光。   而且这些游玩的人,可不单单是靠着京城那帮人,像是岭南和东山道这样的地区,以可以组团带着去京城镇北游玩。   操作的好了旅游业绝对是个赚钱的行业,而且还能增加当地百姓的收入。”   红秀听了战辉的描绘,有些迟疑道:“你还真打算这么干啊。除了有事必须外出,哪家的人谁没事愿意往外走啊。   再说了,这得花多少钱啊,普通百姓舍不得花,有钱的人家自己就能走。”   战辉听了凑到红秀身旁坐了下来,笑眯眯道:“这就涉及到营销了。等各处景点的基础设施弄好以后,得先安排人进行培训,就像在水一方一样,得挑些能说会道的进行讲解。   然后在京城免费拉一票在各方面有影响力的人物过来转悠一圈。   等他们回去一说,那热度就起来了,百分百有跟风的。   对了,你皇祖母不是还在镇北呢吗?等将来回来京城只要她人家宣传宣传。   来一句不到镇北非好汉,或者经过一场旅行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估计京城的有钱人家得呜嗷呜嗷的过来报名。”   红秀眼角跳了跳,“临走的时候以为你是和小二郎说笑的,没想到你真要搞这一套。再说上次都麻烦皇祖母一次了,这次还怎么张嘴啊。”   战辉不以为然道:“怎么张嘴?你就告诉皇祖母,出来玩的人多了,这一路花销就多。这些花销可都进了当地百姓的口袋了,这可是利民的好事,她老人家肯定会答应的。”   顿了顿,战辉又叹息道:“这事别以为是我想着多赚多少钱。先期的投入那可是要花巨大资的,先不说那些景点的开发和建设。   几大主要景区的路线我可是打算都承包开发成快速路的。   秦州到靠山村这一块四百里还算凑合,京城到海州这可是几千里。   这还只是陆上,海上的路线至少还得养十艘咱们乘坐的这种神船才能倒的过来。   投入这么大只为了让地方百姓过得好一点,让那些愿意旅行的人们能够多看看大武的壮丽美景。   像我这么无私的人,千年也遇不到一个,让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给宣传宣传打个广告怎么了,有什么不可以的。”   红秀被战辉的一大套砸的有些晕,低头沉思了一阵,美目盯向战辉,“你无私不无私这个先不说,你修好路了,是让别人免费走吗?”   战辉尴尬的笑了笑,“你说你长的好看也就算了,你还非得这么聪明干啥。”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不聪明些能的跟的上你天马行空的想法?能压的住你的那些小心思?”   顿了顿红秀不屑道:“就是看着大武马上安定了,商法也颁布了,想要修些路赚些路钱。什么旅游之类的都是顺带的事,非要把自己说的那么大公无私冠冕堂皇的。   咱们赚的钱都是干干净净的有什么不能说不能做的,弄这么多弯弯绕干啥。” 第498章 老爹结婚随点什么礼呢   战辉的宏伟蓝图被红秀戳破以后,也没人忽悠的兴致,走到舷窗旁伸手推开了镶着玻璃的窗子,欣赏起了海景。   红秀见状一脸无奈道:“都上船在海上走了好几天了,茫茫大海还没看够啊。你倒是过来帮我整理整理文书啊。”   战辉扭头道:“就那么几份地契和腌鱼与茶树油的签订文书,有什么可整理的。这座农家乐号豪华大神船,我可是花了不少钱重新装潢的。   再有二十天左右就能到海州了,下了船以后再不知道什么能坐上这么大的海船了,趁着这功夫多欣赏欣赏美景吧。”   红秀揶揄道:“你要真想天天看海景,咱们就折回深州或者留在海州让你看个够。”   战辉离开舷窗,重新躺到了床榻上,“我可是不是那么矫情的人。说走就是走没什么留恋的,就是有些可惜了我这艘大游艇。”   红秀撇嘴道:“你又不是养不起,况且这船还是从海商手里得来的。”   红秀的这一记歪头杀很有杀伤力,战辉被弄得心头又有些火热起来。   贱兮兮的对红秀招招手,“过来啊,如此气势磅礴的美景之下,咱们莫要负了大好的时光,应该继续探讨一下生命的奥义。”   红秀听了顿时连连摇头,一脸不屑道:“大白天的就动歪心思,这是在船上有点声音就传的老远,我可没你那么脸皮厚。   还有,你轻点折腾吧,前些日子因为身孕的事,已经太过荒唐了。”   战辉双手抱在脑后,笑嘻嘻道:“这是你自己拒绝的,可不是我不交公粮。”   红秀低头继续整理文书,“你以为你前些日子躲着我我看不出来吗?本来这是两情相悦的事,非要想歪法子,厌倦了不说还伤身子。结果还是没有身孕,你还是再将养些日子吧。”   “那是你压力太大造成的,都告诉你要放的开些,怎么开心怎么玩,结果你每次都问会不会有身孕。   我要是能确定,我就去当送子的神仙了,哪用的着这么操心费力的赚钱。”   “呸,我就不信别人家的娘子都像你要求的那样龌龊才怀了身孕的。你就是为了你自己舒坦才这么诓人的,告诉你这段时间别想碰我一根手指。”   战辉听了一脸无奈,“那你说干啥,现在的在茫茫的大海上,除了待在船里根本没其他地方可去。   有力气留着也攒不下,还不如造娃呢。”   红秀开口道:“你去玩扑克啊,船上那么多人都爱玩。”   “这几天已经经历太多的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了。再玩下去我怕控制不住自己想把那些坑货队友扔海里去。”   顿了顿,战辉眼神瞄向红秀,“要不我给你出些益智的小问题啊。”   红秀把整理好的文书和地契收拾妥当放好以后,对战辉一扬头,“你要是不想我说话直说就可以,用不着费心琢磨那些不着调的问题。”   战辉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这不是太没意思了吗,互相出个脑筋急转弯什么的解解闷。不然你说干什么,造娃你又不同意,欣赏海景你也看够了。”   红秀坐到床榻上,轻拍了几下战辉,“你可以琢磨着做些吃食啊。想一想战辉和姑姑成婚的时候你要准备什么礼物啊。还有到了京城以后去不去见你祖父啊,看不看你外公舅舅啊。”   战辉眨巴眨巴眼睛,“阿耶成婚我还要送礼?”   红秀美目斜了斜战辉,“你以为呢?虽说你们还没分家,名义上家产都是归战叔的。但是你觉得战叔会动用你扑腾出来的那些钱财吗?”   战辉听闻挠了挠头,“你说的还真是有些道理,阿耶那么好面子,肯定不会主动用的。那你说咱们送多少礼合适呢。”   红秀想了想开口道:“钱财给太多并不好,给战叔送个体面些的宅院吧。”   战辉再次走到舷窗旁,目光看向了广阔无垠的海面,其实阿耶这次成婚,就相当于分家了。   阿耶和长公主的年岁都不大,再生个一儿半女的绝对不是问题。   光给个宅院有些太少了,毕竟娶的是公主,需要花销的地方可不小。   等到了京城物色个好地段买两个铺子,弄些营生交给阿耶吧。   想到这,战辉又扭头看向红秀,“你对我外公那边有了解吗?以前我问过阿耶,阿耶只是说以后回京城会带我过去看望,其他的并没有多说。”   红秀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你外公名讳王成,是先帝时的礼部尚书。到了陛下继位的时候就辞官在家颐养天年了,战叔之所以没多提,是因为当初王家不同意将婶婶嫁给战叔。   尤其是离京的时候,你外公是不想让婶婶和战叔一起离开的。   可婶婶和战叔情深似海不愿意分开,没有听你外公的话。   结果在镇北苦没少吃,还没享受天伦之乐就因为一股急火撒手人寰。   战叔心中应该是觉得无法面对你外公,毕竟王家就你母亲这么一个嫡女。”   战辉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红秀一撇嘴,“你以为娶个公主是那么容易的?你的家世不查的吗?不过战辉和陛下还有父王毕竟是同窗,这些事情都知道。   皇祖母之前还特意叮嘱过我,将来和你一同回了京城,一定要去你外公那看看。   你外公因为某些原因早早退出了朝堂,嫡亲的舅舅因为受了些牵连又入不了朝堂。   而且身子也不大好,所以平日里日子过得并不太好,只能以教书养家。”   说到这,红秀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把目光看向了战辉。   战辉皱着眉头道:“当初站错队了?”   红秀点了点头。   战辉叹息了一声,外公是脑袋抽抽了吗,天宝皇帝那是嫡子,押宝不押天宝而押别人也真是没谁了。”   想到这,战辉开口道:“我给多送些钱财不碍事吧,毕竟当初人家没支持你大爷。会不会有人拿这个说事,用不用安排别人露面。”   红秀摇摇头,“皇祖母特意交待过的,谁会拿这个说事。先帝的时候,毕竟也是朝中重臣,能力和官声都是不错的。   皇祖母都为你外公可惜过,若不是受了蛊惑,到现在也是位列三公的名臣。” 第499章 惨烈的攻城战   天空中厚厚的云层将明亮的月亮遮挡的严严实实,使得空旷的原野上漆黑如墨。   安平镇外侧城墙半腰上烛火发出的光亮,在漆黑的深夜中格外耀眼。   距离安平镇城外一千多米的旷野上,密密麻麻的萨尔提人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二十多人一组艰难的漆黑的夜色中拖拽着身后沉重的抛石机。   如果月色不被遮挡的话,就会发现这些萨尔提人每一双眼睛里都透着阴鸷的光芒。   随着夜色越来越深沉,萨尔提人沉重的脚步声终于被安平镇守城的军卒所听到。   被军卒叫醒的张定方矗立在成头上,虽然夜色漆黑根本看不到远处的情况,可依然眉头紧锁目光盯向远处的黑暗之中。   从城外传来的密集而沉重的脚步声让张定方心里有些发紧。   自冬季以来已经和蛮族打了大大小小数十仗,在攻城上吃过几次亏以后,蛮族改为了野外的袭扰。   阻止各大军镇中的百姓耕地,以及身入到军镇后方切断军镇的补给线,逼迫镇北军出城与之野战。   今晚趁着夜色围城,想必是蛮族想出去了什么破城之策,不然不会明知道占不到便宜还过来送死。   张定方扭头看向走过来的副将,“其他三面也是如今吗?”   副将对张定方点了点头,“看来蛮族是围城了,不知道又想了什么歪脑筋出来。找了一些目力好的军卒观察了一阵,可天上云太厚没有一点光亮根本看不远。   将军,咱们要不要把……”   副将的话还没说完,张定方突然挥了挥手,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侧耳听着远处传来的声音。   听了一阵后,张定方皱着眉头看向副将,“你刚才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和人的惨叫声了吗?”   副将疑惑的摇了摇头。   张定方想了想开口道:“听声音蛮族贼军离城大概不到百步。听城外的脚步声和甲胄的摩擦声那么大,人绝对少不了。   下令炮手打一柱香的时间炮,实心弹和散弹齐上,管他天黑不黑,怎么也能打掉一些敌军。”   一盏茶的功夫后,安平镇的城墙上发出了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炮响。   随后顺着火炮的间歇,隐约能听到城外传来的惨叫声和木材的碎裂声。   蛮族左王塔勒没想到城上的大武守军这么快就会发动炮击。   不过因为火炮开炮冒出的火光,也暴露了火炮在城墙上的位置。   塔勒赶忙下令先组装好没被火炮打到的投石机向城墙上的火炮位置把装着黑火油的坛子抛射过去。   蛮族的抛石机与大武的不同,不同人力拉炮索,而是在梢的最端绑一块巨大的石块。   梢杆的底部被炮架上的铁钩钩住,放炮时只要把钩拉开,上端的石块立即下坠将炮梢压下。   梢杆尾部的坛子猛然就抛了出去,然后用底下的活钩把梢杆再次勾住拉下反复的进行抛射,所以一旦组装好效率非常高。   城墙上的张定方听到坛子的碎裂声,看都没看就知道装的是猛火油,立刻传令火炮停止炮击撤下城墙。   可命令还是下晚了,有些中炮和后配的重炮,哪是说撤就能马上撤的。   而且炮击一停,蛮族组装好的抛石机越来越多,安平镇的城墙上受到的轰击也越来越密集。   坛子里的猛火油撒的城墙上到处都是,落到点火炮用的明火上,猛火油立刻嘭的一声就着了起来,而且迅速的向两侧延伸出去,城墙上瞬间就多了一道长长的火龙。   城外的塔勒见状,立刻高兴的仰天长笑,这都不用派人过去放火箭了,城墙上的黑火油自己就着了。   城墙上的镇北守军退的慢得瞬间被火龙吞噬,发出声声的惨叫,可六米宽的城墙上全都是火海一片,根本没法施救。   而且黑火油遇水不灭只能土淹,可城墙上哪有那么多土,城墙上的军卒只能在烈火焚身的痛苦中死去。   张定方是被亲卫拖拽着下的城墙,看着眼前的惨景,双目赤红怒发须张。   喉咙里发出阵阵咕咕的声音,犹如一头暴怒得野兽。   可作为一城的主将,张定方愤怒了一阵,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迅速下令军卒先将各处城门用沙石封死,同时让撤下来的火炮驾到内墙继续向外炮击。   城外的塔勒见对面又打起了火炮,但是却见不到火炮的火光,知道外墙的大武守军应该是都站不住了,下令大军忍着炮击向前推进。   蛮族和大武交手这半年来,摸清了火炮的一些特点,所以一直在默默的准备着。   光是抛石机就准备了上千架,而且连灭火的沙袋也都准备了。   抛石机的角度比火炮要好些,所以拼着损失推进到城下以后继续向内城抛射黑火油。   攻城的军卒则是加上云梯以后,军卒们以接力的方式一个传一个的将沙袋抛到城墙上。   同时巨大的撞车开始悠起撞捶一下一下用力的撞在城门上。   张定方站在城内的好处观察了一阵心里有些发冷,蛮族这次是发狠了。   城墙上滚烫的时候这么拼命往上抛沙袋,烫死的不知道有没有,烫伤的绝对不在少数。   一旦破城这些蛮族绝对会屠城泄恨,摇了摇牙,张定方下令组成了两千人的灭火敢死队。   不惜代价的扛着沙市迅速在城墙上铺出一条路来,随后的守城将士再次登上城墙开始向城下的蛮族打起攻击。   不过镇北军这次却不占优势,因为敌方的攻城车和攻城云梯上的箭台上站满了弓弩手。   城墙外层的垒砌的石块经不住双方这么高强度的对战,开始碎裂坍塌,形势越发的对蛮族有利。   张定方见状心中隐隐作痛,外墙守城的军卒是撤不回来了。   下令让剩余的将士全部守在内城城墙,同时让城内的百姓全都出来挖土装袋,堆放到内城城墙之上,以防备再次被猛火油烧墙。   抬头看了看依旧漆黑的夜空,又看了看远处依旧有零星火苗的城墙。   张定方叹了口气,让书记官写了求援信用信鸽发向了镇北关。 第500章 悲喜两重天   初夏的海风吹在身上让人十分的凉爽,战辉站在甲板上凝视着远处岸边的盐田。   在海上飘了一个月,中途只在安州待了两天,实在是太过无聊。   估摸再有半个时辰就海船就能靠上利海码头,心里还是有些小激动的。   战辉伸手在红秀的腰间轻捏了一下,“现在是初夏,下了船在利海歇息两天,再和老沈他们叙叙旧,到了幽州就是盛夏时节了。   咱们从村里出来就整整一年了,时间过得真是飞快,可惜到了幽州咱们得先去京城。   估计在京城怎么也要待个月余时间,估计回到村里的时候要赶上秋收了。   咱们这个时候办婚事也算是时候正好,到时候村里的人都不那么太忙了,绝对会热闹的很。”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说话就说话,别这掐掐那捏捏的讨厌不讨厌。”   顿了顿,红秀一脸笑意的继续开口道:“就是不知道皇祖母是回京城还是会等着咱们一起回村里。”   “你想多了,估计这会你皇祖母都已经回京城了,皇太后总不能总在外面撒欢不回去啊。”战辉摇头道。   红秀听了平叹一声,“你说的也对,待会下了船就写信问问。都怪你总折腾人,盖的我在岭南的时候都没给皇祖母写信问安。”   战辉大嘴一撇,“你是什么事都推在我头上,说的像折腾你你不爽一样。”   红秀转身看了看,伸手掐了一下战辉,娇嗔道:“你现在是越来烦人了,就不该让你闲着,一闲下来就琢磨著作践别人。”   说完,红秀又一脸担忧道:“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啊,怎么还没动静啊。”   战辉眼角跳了跳,赶忙开口道:“没毛病,咱俩这才实战还不到一年。大武疏议可写着呢,只有到五十岁了你还生不出孩子,才能休了你,还三十多年呢,别急。”   红秀听闻,眉毛立刻就是一挑,两道寒光顿时投向战辉,“给你一次机会,重新把话说说,我这人有个毛病你可能不知道。一听休字就想打人,而且是打死人的那种打法,实在是难以控制。”   战辉不屑的斜了斜红秀,“我的人生中就没有怂这个字。我这人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宁可被人打死也不会被吓人。不就是重新说一次吗?当谁不敢呢?瞧不起谁啊?”   顿了顿,战辉一脸正色道:“要娃就和钓鱼一样,咱俩才折腾了不到一年,是因为没赶上这波。咱们休息休息继续折腾,真赶上了就是一连串的往下生,挡都挡不住。”   红秀推了一把战辉,娇笑道:“你把我当猪了,还一连串的往下生。”   战辉把红秀拉到了船头,学着杰克和露丝的经典片段。   让红秀张开双臂,战辉从后边伸揽住了红秀,“怎么样有没有感觉自己在飞。”   红秀低头看了看船下被船头破开的海浪,扭头对战辉一脸欣喜的点了点头。   农家乐号缓缓的停靠在利海码头的泊位以后,战辉刚刚下船,守在码头的一名信鸽驿卒一脸焦急的走了过来。   把早就准备好的信件递给了战辉,“大将军,京城和镇北的急信,已经陆续发过来石几封了。”   战辉听闻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接过信件逐封看了起来。   刚看了一封,战辉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手也有些不自觉的发抖。   一旁的红秀见状心里发毛,能让战辉手发抖的事还是第一次见到。   “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色这么难看。”   战辉没有言语,边继续看信边快步向码头的庭院走去。   红秀有种不好的预感,紧紧跟在后边,一脸焦急的问道:“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战辉停下脚步,看了看红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口道:“镇北火炮出了些事情,我需要过去一趟,你先去京城等我。”   红秀听了有些疑惑,“火炮出了问题?火炮能有什么问题。再说了村里有温老道,一箭关有王大匠,用得着你回去吗?”   战辉拿出一封信,用手按住了后半段,“你看看,安平镇被破了。”   红秀想要伸手把信接过来,可是战辉却把信快速的收了起来。   战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唉,这一天天的,哪出了问题都要找你男人。不过也没办法,谁让你男人太优秀了呢。”   红秀低头想了想,总感觉事情哪有有些不对,跟着战辉继续走了几步,红秀想起来哪不对了。   一把将战辉拉住,“你把信都拿给我看看,平日这些信你都懒得看全是我先过目,这次这么反常绝对不是安平镇陷落那么简单。”   说完,红秀一脸紧张的继续说道:“是不是我父王……”   说到这红秀没继续说下去,只是目光紧紧的盯着战辉。   战辉心中叹了口气,女人的直觉实在是太可怕了,“先回镇南卫的治所庭院再说。”   战辉的这样让红秀更加确实是镇北王出了事,说话都有些发颤了,“你快告诉我,父王到底怎么了。”   战辉伸手拉着红秀继续往前走,“问题不大,回了庭院你看过信就知道了。”   红秀见战辉现在不肯定说,只能心中忐忑的快步往庭院赶。   进了庭院以后,红秀迫不及待的对着战辉伸出了手。   战辉挥手让亲卫们退的远些,才一脸纠结的把手中的信件递给红秀。   红秀看过信以后,两腿顿时一软就站不住了,战辉一把拉住了红秀。   “不要太过担心,待会我继续乘船到秦州,然后快马加鞭到镇北关,时间用不了多久。   你先回京城等我,年底我肯定能赶回来了。”   红秀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缓了半晌才开口道:“父王现在落到了蛮族手里,你觉得我一个人能在京城待的住吗?”   说完,红秀咬牙继续说道:“我要和你一起回镇北,现在就走。”   战辉把红秀揽在怀里轻拍了几下红秀的后背,“不要过于担忧了,会没事的相信我。回堂屋写完调令,咱们马上就走。”   红秀咬牙点了点头,艰难的走到厅堂的门口,盯着院落中的花草无声的流泪,全没了之前在船上的甜蜜幸福之感。 第501章 无奈的劝慰   战辉并没有着急落笔,而是再次把京城和镇北关发来的信件拿起来再次仔细翻看了一阵。   对于安平镇的被破也是很无奈,不是指挥的问题也不是将士不用命抵抗,实在是运气不好外加蛮族不顾成本的攻城。   镇北如今是老潘在主持大局,因为镇北王落到了蛮族手里不敢有什么大动作,所以依然采取了坚守不出的策略。   而且黑火油的破法也已经解决了,方法很简单在城外放了游哨,而且每隔五十步就点燃几对篝火。   城内也备了大量的沙土,这样蛮族再想如上次破安平镇那样根本就没可能了。   唯一头疼的就是这次折损的将士太多了,安平镇抵抗到最后,守城的两万将士损失殆尽。   镇北王统领的出关前去救援的三万将士被伏击之后,只跑回来大概五千左右。   高级别的将领也损失了好几位,若不是老潘跑的快,他也得陷进去。   这一战直接报废了镇北将近两成的军力,尤其是前去救援的那三万将士,那可是镇北军精锐中的精锐。   这让镇北防线的整个机动性都受到了影响,暂时没了出关策应其他军镇的能力。   漫长的防线,总这么被动的防守确实不是个办法,而且不打个漂亮的反击,随着主帅被擒的消息慢慢扩散出去,镇北的气势再想提起来可就难了。   可如果把镇南卫的大军调过去,岭南和闽南很有可能再次易手,这是万不能接受的。   而且这种大兵团的调动太耗费时间了,等镇南卫的大军到了边关,事情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没有可动用的高机动性震慑力量,蛮族怕是能把镇北王卖个天价出来。   虽说天宝皇帝的亲笔信写了不惜一切代价把镇北王弄回来,可这也就是说说。   蛮族要是要些钱财还好说,一旦要求拿军镇拿镇北关来换,谁敢拍板做主。   即便天宝皇帝答应了,这个黑锅肯定得背在自己身上,那真是离死不远了。   战辉揉了揉额头,心里有些气恼,蛮族这次是发了什么疯,看似占了便宜,实则上根据事后的大致统计,战损比这边还要高。   而且这些蛮族的心思也坏的很,明知道自己在南边,非指名道姓的等着自己回去谈。   这种挑起内部矛盾的伎俩使的一点不比大武这边差,谁再把他们当作未开化的种族,那纯粹就是傻子。   闭眼沉思了一阵,战辉无奈按照老潘的意见,提笔给宝音和之前相熟的族长们写了动员信。   虽说草原人都登了户籍,可融合进来的时间太短,大武官方强制性的征招怕是会引起反弹。   而且宝音和族长也对草原各部谁能打谁不能打都清楚的很。   想要快速的组建一支有战力的骑兵,只能这么做,再没别的办法了。   给京城和镇北都写了信发走以后,战辉马上起身走到了红秀身旁,“走吧,先上船歇会,等船上的东西卸完,再做些补给咱们就开往秦州。”   红秀泪眼婆娑的看向战辉,“还卸什么东西啊,赶紧走不行吗。”   战辉握住红秀有些发凉的手,摇头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现在真不差这一会,你放心既然我是这次商谈的主使,肯定会让镇北王安然无恙的回来。”   红秀抬手擦了擦眼泪,“现在连蛮族什么要求都不知道,怎么能把父王安然无恙的接回来。”   战辉拉起红秀边走边开口安慰道:“刚才的信件你都看过了,陛下可是说过要不惜一切代价把镇北王迎回来的。   有了陛下的态度,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蛮族提出来的要求只要答应就好了。损失的那些咱们以后慢慢找补回来就是了。   而且这事情已经发生十多天了,又指名道姓的让我去谈,不差这么一时半会的时间。不然船上没了补给,咱们也没法抗到秦州啊。”   红秀听了战辉的劝慰,吸了吸鼻子,“要是要些钱财还好说,要多少给多少就是了。万一要是提些要疆土,要火炮之类的要求怎么办,这样的事情,谁能答应又有谁敢答应。”   战辉把红秀身上的手帕掏了出来给红秀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我的最强技能是什么你忘了吗?我的嘴炮可是无敌的。那是他们想要什么就要什么的吗?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等着迎接镇北王回来就可以了。”   红秀听了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对战辉哽咽道:“可是蛮族要是不听你的怎么办,我心里实在是怕的很。”   战辉心中也是无奈,明白红秀在担心什么,大武的一个王爷那么值钱。   不过还是做出胸有成竹的样子,对红秀开口道:“我已经写信给宝音和老巴图那些族长们了。等咱们到了镇北关的时候,少说能聚起五万的精锐部族骑兵了。   再配合着咱们镇北的精锐步卒,武力震慑之下,蛮族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真要是做了糊涂事,等待他们的就是大武疾风暴雨般的打击报复。但凡那边有个明白人都不会干蠢事的,不要太过于担心了。”   战辉的这番话起了些作用,红秀不再像先前那样不停的流泪了,只是依然紧锁着眉头一脸的担忧。   回到船上的仓内,战辉让红秀先歇着,自己去了船尾的灶房做了打卤面端了过来。   “担忧是人之常情,但是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咱们乘船到秦州要十天左右的时间。   这十天的功夫还好说,不用出什么力,坐着躺着趴着随便。   可从秦州到镇北关还有小六百里的路途,这段路可是要骑马过去的。你把身体搞垮了,怎么能尽快的赶过去,所以再担忧饭也是要吃的。”   红秀对战辉露了一个更像是哭泣的笑脸,“道理我都懂,不用劝慰我了,就是强塞进去我也会吃的。”   说完,红秀起身把盔甲和横刀都翻找出来放到了一旁,然后端起面条碗大口的吃了起来。   战辉指了指盔甲和横刀,“你现在把这些拿出来干嘛。”   红秀听闻,眼睛再次发红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为了不让泪水流出来,又扒拉了几口面条塞进嘴里。   边大口咀嚼边含糊的对战辉开口道:“磨刀,擦甲!” 第502章 吴大郎的提议   看着还在拿着刀在青石上刷刷磨个不停的红秀,战辉伸手握住了红秀的手腕。   将横刀小心的放到一旁,拉着红秀走出舱室,来到了甲板上。   靠坐在船楼的木板上,战辉将红秀揽在了怀里,指了指满天星斗和半垂半挂的冷月,又指了指灰蒙蒙的大海。   战辉开口道:“刀已经够利了,看看夜色吧。这种煎熬我知道怎么劝说也没用,想哭就哭出来,想说的也说出来。只要心里能舒坦些,怎么样都可以。”   红秀伏在战辉的怀里,目光远眺了一阵发昏发暗的大海,才幽声道:“心中确实忐忑,可我知道再急也是无用。不必太过担忧我了,事情的结果无非就两种。   如果蛮族识趣,磨刀就当做找个事情做做,省着胡思乱想。   如果无礼,以父王的性子绝不会苟活。磨得锋利的刀子就会派上用场了,我会亲手手刃那些残害父王的蛮人。”   战辉伸出另只手将红秀的手紧紧的握住,“征战沙场就是这个样子,充满了危险,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镇北王作为一名宿将心里也早就做了准备,你能想的明白最好不过了。”   顿了顿,战辉继续开口道:“真不是安慰你,蛮族虽然被称为蛮族,但是他们比草原人聪明多了。轻易不会伤害镇北王的,不然也不会等着我们过去谈判了。”   红秀平叹了一声,仰头看了一会满天的星斗,轻声的开口道:“确实比草原人难对付,从指名道姓让你过去商谈就能看出的出来。借着父王还要把你绕进去,他们真的都该死。”   战辉不得不感慨,红秀的实在是太聪明了,稍微稳定了些心神就能把事情看的通透。   战辉安慰道:“没聪明到那个地步吧,我又没在镇北上过疆场。估摸着是镇北王提议让我过去的,因为知道我嘴炮无敌。”   红秀皱眉道:“你这个安慰一点都不好,父王不会做这种蠢事的。让你过去商谈无论结果好坏对你都是不利的,谈的好会遭人嫉妒,甚至会认为你和蛮族有勾结。   谈的不好也会遭人记恨,这根刺一旦扎下,再想像从前一样就难了。”   战辉琢磨了一下开口道:“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方才我说了,我根本没在镇北上过疆场。一直在南边晃悠,按理说这些蛮族没理由知道我啊,怎么偏偏就点了我呢。”   “是因为仇恨,火炮的横空出世,对咱们大武是百利而无一害可面对黑洞洞炮口的那些蛮族,一旦被轰到就是九死一生甚是十死无声。   他们怎么会不搞清楚火炮的缘由呢,得知你是始作俑者,怎么能不痛恨你呢。”   被海风拂过,战辉愈加的清醒,还是摇了摇头,“你说的过于牵强了,按你这个说法刀剑,长枪弓箭也都能杀死人。他们怎么不痛恨第一个搞出这些东西的人呢,所以我总觉得哪个地方还是想的不太通顺。”   红秀轻柔了几下有些红肿的眼睛,“等到了镇北关就能明白了。”   战辉见红秀揉眼睛,开口问道:“是不是乏了,回仓休息去吧。”   红秀摇了摇头,“不想回去,没有在外面心里舒坦。”   战辉点了点头,将红秀横抱在了自己的腿上,“这样舒服些,乏了就闭眼睡吧。”   红秀蜷缩了几下,将头枕在了战辉的臂弯上,闭上了眼睛。   战辉怜惜的在红秀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抬头继续看向模糊的远方。   心里既担忧又无奈,想过个消停日子实在是太难了,好不容易从南边抽身,没等乐呵一天就得快马加鞭的赶到北边。   镇北王这个坑货果然太坑了,作为主帅亲自过去凑什么热闹。   疏忽大意之下不但把自己折了进去,还葬送了三万大军。   想想这些战损,战辉心都揪起来的疼,先和草原人交手,再和蛮族碰撞,能活下来的,可以称得上百战老兵了。   战斗意志与战斗素养绝对高的可怕,就这么没了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另外劝慰红秀说的很轻松,可真正谈判起来估计会困难重重。   好不容易抓了一个王炸般的存在,怎么可能会轻易会被三瓜两枣的打发了呢。   况且这一战,蛮族打的也并不轻松,纯粹是拿人堆出来的战果。   这要不趁机把以前的损失找补回来,那真就是傻子了。   战辉是真的感到头疼,如果蛮族爽了,自己这边可就苦了,这个差事实在是难办。   怀里红秀发出的轻鼾,打断了战辉的沉思,低头看了看如同婴儿一样蜷缩的红秀。   战辉叹了口气,冲着红秀这幅小可怜的样子,再难也得迎难而上。   抱着红秀轻手轻脚的回了舱室,将红秀在床榻上安顿好,战辉再次回到了甲板上。   刚一屁股坐下,吴大郎从下边也走了过来,坐到战辉的旁边。   “红秀睡了?”   战辉点了点头。   吴大郎叹了口气,“你也注意点身子,看似你一天像是无所事事,可脑子却时刻想着事情。”   战辉无奈道:“你看我能闲下来吗,这次的事情说实话太过于棘手了。到现在我都没想出个具体的章程来呢。”   吴大郎从兜里抓了一把香蕉片出来递给了战辉一些,边吃边说道:“你哪能没有个章程,只不过是怕蛮族大开口罢了。”   战辉往嘴里塞了一片香蕉片,咀嚼了两下说道:“其实和做买卖一个道理,无非就是一个坐地起价一个就地还钱。可关键是不知道蛮族的底线在哪里,这帮家伙实在是有些神秘。   打到了现在也不知道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如果有为了土地,完全没必要可着镇北这死磕。   泰机那边虽然山多了些,可是装下他们蛮族还是很轻松的。   而且之前对蛮族的分析明显就不对,蛮族各方面的表现都非常不错,很不就不是那种未开化的种族。   之前到处抓人,有用的留下没用的杀了,真搞不懂这是什么操作。其他事情上也处处都透着矛盾,这样的对手怎么能摸得透。”   吴大郎琢磨了一下,开口道:“你想啊,咱们排兵布阵还把最能抗的军卒列到前面。蛮族也一样啊,肯定是最能打的安排在最外边,都是些习惯用刀子说话的,做事也就随心所欲。   突然遇到难题了,抓些人问问,回答的好的也留下了,回答不上来的当然就丢了性命了。”   战辉听了无奈道:“不想什么原因了,总之这事就是棘手。”   吴大郎开口道:“有啥棘手的,要啥给啥呗,给完再抢回来不就行了。光要钱粮最好,要城要地也无所谓,本来地现在就种不了。城给了,回首咱们用重炮或者是像柱子说的打济州城那样再打下来呗。”   战辉听了柱子的话,眼神亮了起来,心里逐渐有了些思路。 第503章 战辉的再次劝慰   农家乐号缓缓的靠在了码头上,跳板刚刚搭上船舷,红秀就要迫不及待走下去。   战辉一把拉住了红秀,对红秀摇摇头,等着跳板彻底搭的稳当了,才挽着红秀一起走下去。   码头上早就有过来的镇北军准备好马匹守,战辉简单的交待了几句船工,就领着众人翻身上马,让守候的军卒前边领路,向官道疾驰而去。   看着道路两旁翠绿的庄稼,战辉心里叹了口气,沿途的风景根本无暇观看,也没了近乡情怯的那种感觉。   以现在的身份和心境这么赶回去,真是让人郁闷。要是没有镇北王这一档子事该多好。   只可惜没有如果,等把镇北王这个坑货弄回来非得好好埋汰埋汰他。   从晌午到天黑再到天亮,一口气跑了二百多里出去,战辉看了看在马上已经有些摇晃的红秀,路过一处驿站的时候下令停了下来。   红秀脸色有些发白的对战辉摇了摇头。   “不行,你这段时间一直思虑过度,身体本就有些发虚。现在已经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必须停下来歇息歇息了。”战辉对红秀不容置疑的开口说道。   红秀见战辉拒绝的很干脆,只好也跟着下了马,接过刚下来就踉跄着跌坐在了地上。   战辉过来扶起了红秀,有些心疼道:“都这样了还赶路呢。”   红秀挤出一丝笑容,“只是腿有些麻了,不碍事的。”   战辉把红秀抱了起来走进驿站,“什么不碍事,到了镇北你还得跟着我拎刀子砍人呢。你要是这样那可不行。”   红秀听了脸色更白了,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要放弃父王?”   战辉驿卒领进了一座院落,进了屋子把红秀放到床榻上才轻抚了几下红秀惨白的脸颊。   “你觉得可能吗?这话以后少说,把我当成那种无情无义之人了吗。”   红秀咬了咬下唇,眼眶发红的问道:“那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战辉把手帕在手盆中拧了几把,给红秀擦了擦脸才开口道:“前几天吴大郎的说法给我提供了一个思路。咱们之前都进入了思维误区,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无非就是为了领土为了人口为了钱财粮草。   钱财粮食什么的都是小事随便他们要,如果蛮族要求割地那就给他们,咱们随手再打下来就是了。   割地只要操作好了就和诈降是一个道理,所以只要能把镇北王换回来,没什么不能谈的。”   红秀听了愣愣着看着战辉,好半晌过后突然放声哭了出来,“大武还没弱到要割地的时候,所以你理解成诈降但别人不会这么想的,你这么做不会被接受的。   我知道你疼惜我,可真不能这么做,不管能不能反手把割地打回来,你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会成为大武的罪人,会成为华族的罪人的,你这是取死之道。我不能失去父王再失去你了,真的不能。”   战辉赶忙连连摆手,“你能不能等我说完我的计划,你再哭的这么撕心裂肺。”   说完,战辉又拿起手帕给红秀擦拭眼泪,“蛮族不傻知道咱们的底线。即便要求割地,无非也就是把雪路山以北的地要走,就这都是高估他们。   我估计大概率会把几个大军镇要走,战线像南退二百里也就差不多了。”   红秀握住战辉的手,一脸焦急道:“二百里还少吗?整个镇北的纵深最宽处也不过七八八里,最窄处只有三百里。   越往南草场上的牧草长的越不好,一旦退了回来大武的好草场可就没多少了。   而且对刚刚归附过来的草原人也会产生动摇的,况且我刚才都说了,这不是退多少里的事情。”   战辉拍了拍红秀的手背,“假如前边的几座大的军镇让了出去,你觉得蛮族会不会驻扎进去。”   红秀对战辉的这个说法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开口道:“当然会驻扎进入了,在草原上能起了那几座大军镇可是不容易的。在草原上这些军镇就是最大的险要了,谁会不想驻扎进去呢。”   战辉点点头,“可你忘了咱们有重炮了吗?现在再坚固的城池也抵挡不住火炮的轰击,所以咱们已经可以不在乎一些城池的得失了。”   红秀想了想,皱着眉头道:“可现在镇北的重炮有多少呢。即便有重炮也是需要时间的,如果拖延的时间过长,对你还是不利的。”   战辉眼中露出一股精光,对红秀说道:“咱们撤出城的时候可以做些手脚。在四面的城墙和城门处埋上火药,等蛮族进城以后,一旦点燃了火药,就是重演济州城那一幕。”   红秀听了立刻坐了起来,“济州城的城墙那时候被炸的塌了多长。”   战辉回想了一下开口道:“城门是彻底塌了,城墙塌了能有十多丈吧。不过那只是放了两千斤的火药,这次咱们可以放再多放些。   不但城墙底下埋火药,城内各处也给埋上,等着把镇北王换回来,找机会突进去把火药点了。   那些在军镇内的蛮族一个也别想跑,全都跟着军镇陪葬吧。”   红秀沉思了一会,开口道:“这是个好法子,即便先割地给他们也不怕。有了城池可以依仗,蛮族绝对会尽量少和咱们打野战。可如果蛮族只要地把城毁了怎么办,或者人家要别的呢。”   战辉听了轻拍了一下红秀的小脑袋,“傻了啊,不要城更好,镇北王一旦换回来,马上就拎刀子砍过去。再说了,要别的不是更好吗?更省事了。”   红秀靠到床榻上琢磨了一阵,“你说的对,蛮族想要的无非就那么几样。要粮要钱或许往回夺得费力,或者干脆夺不回,但是这些都所谓。   割地的话,城池他们不可能毁,再怎么说也比他们住帐篷要好。   而且能驻扎进军镇的绝对都是蛮族的贵族,一旦一窝端了,蛮族就自乱阵脚了,说不准这一次就能把蛮族彻底消灭掉。”   顿了顿,红秀又皱着眉头道:“就是火药的用量太大了,不知道现在能有多少。”   战辉见红秀的心情比之前好了不少,很是开心,“所以说咱们别着急。先让满意好吃好喝的养着镇北王,反正他们是待价而沽,咱们这边先做好准备了再和他们谈。” 第504章 到家了   心里有了章程,红秀不再向之前那么难受了,不过好似落下了病根,有空就擦拭盔甲和磨刀。   这让战辉很无奈,“夫人啊,咱们不是商量好了吗?你别在磨刀了,这才刚亮天,你不累吗?待会吃了早饭咱们还得赶路呢。   再说了,你那刀磨的够快的了,再这么磨下去,刀可就越来越薄了。”   红秀听了举起刀看了看刀刃,才将刀放进刀鞘,对战辉略带歉意的笑了笑,“有些磨习惯了,就觉得磨刀的时候脑子里才清明些,想些事情想通的也快些。   再有,这刀也必须要磨的快些,没怎么和蛮族打过交道。万一这帮人要是言而无信……”   说到这,红秀停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   战辉叹了口气,这种可能性很小,一旦这么选择了,那就真是不死不休了,得有一方彻底倒下去才能化解这种仇恨了。   而且蛮族的脑回路有些与众不同,没准真能干出这么没品的事。   从床榻上坐起来,战辉一脸郑重的对红秀开口道:“如果真是这样,你放心,这些蛮族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就是追到天边,也会把这帮人斩尽杀绝。”   随着东边天际泛出一抹的亮光,彻底撕开了黑夜的暗暮。   渐渐升起的一轮红日,将苍茫的田野映照得一片绚烂。   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战辉借着晨光也终于看到了,村子的界碑。   官道两旁也开始出现了去年春耕时候弄出来的压水井。   两旁的庄稼也是长的不错,可是因为心里有镇北王的事情压着,战辉并没有觉得有多开心。   红秀扭头看向战辉,“等父王回来了,我以后再也不帮着他说话了。本应该开开心心的衣锦还乡,结果弄成了这副样子。”   战辉听了摆了摆手,“你我用得着说这个吗,另外这话以后可别说了。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心里有些愧疚,可外人听了怕是会认为你不孝的。   另外镇北王不单单是你的父亲,他还是守护大武边关不下十年的边军将领。   可谓劳苦功高,陛下和镇北的将士让我过去谈判那是信得过我,再说镇北王也是我的长辈。   我当然义不容辞的要接手,累些又能怎么样,何况你知道心疼我,难道我就不心疼你吗。”   红秀听了眼圈又是一红。   战辉见状赶忙继续开口道:“不能再哭了,你的眼睛已经都有些肿了,真哭坏了我可要心疼死了。”   红秀伸手抹了抹眼睛,深呼吸了几下,把眼泪憋了回去。   战辉勒住马缰,扭头对身后的一众亲卫开口道:“到家了,村里的就各回各家把,不用跟着我了,去镇北关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们。”   虽说镇北王被擒了,让人很不爽,可毕竟不是自家的事。   这些跟着战辉一同出来的小子们,也都一年未归家了,所以按耐住心中的兴奋,只是对战辉和红秀一抱拳称了声喏。   战辉目光看向柱子和棉花,“事发突然,让棉花这一路受苦了,估计肉皮肯定都磨破了。”   顿了顿,战辉对柱子开口道:“棉花是回我的府上,还是跟着你回家。”   柱子听了一时有些懵住了,毕竟还没成婚,这么直接领回去,有些不太像话。   不过想了想挠挠头道:“早晚都要进我家的门,还是跟我回去吧。”   战辉点点头,“我可告诉你,棉花不远万里跟着你来了。你要是敢照顾不好棉花我饶不了你,还有回去好好和你们家人说说,黎寨的风俗和咱们这的不一样。   别以为人家上赶着过来了,就不拿人家当回事。”   柱子赶忙开口道:“将军,说啥呢,我们家可不是那种人。”   战辉撇了撇嘴,把准备好的一袋子金叶子和一个小木盒从背包里掏出来递给了棉花,“这个你收好,当初答应过老族长要好好照顾你。到了他们家你就说你是我在岭南认的干妹妹,没人敢欺负你的。”   棉花接过了木盒和袋子打开看了看,立刻摇头想要还给战辉。   战辉摆手道:“收着吧,这是我和你红秀姐姐早就准备好的。”   说完,战辉高声道:“村里的人散了吧。”   村里的一众小子们也不管僭越不僭越了,听了战辉的话,又一次抱拳行礼以后,就拍马超过了战辉顺着官道向村子里狂奔而去。   战辉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对红秀和身后的部族亲卫挥了挥手,紧跟了上去。   一年的时间不算长,村子的变化有些大又有些不大。   变化不大的是官道两旁的铺子,变化大的是村民的住房。   不少村民家里都翻盖了新房,原来的土胚房换成了砖房。   有不少甚至还装了玻璃窗,看着气派了不少,如果不是屋檐发翘以及探出来不少,战辉都以为回到了小时候姥姥家的村子。   回家的路上也遇到了不少早起的村里人去集市摆摊,虽说心情并不是很愉快,可见着了总是要说两句的。   就这么走走停停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回到了家门口,没想到有村民已经过来通知过了。   于老爷子和林波波三女已经守在大门口了。   战辉见状赶忙翻身下马,拉着红秀一起给老爷子行了一礼。   于老爷子伸手握住了战辉和红秀的手,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还难过。   最后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回来就好,赶路一定累了吧,先歇歇吧。尤其是小红秀,脸色那么不好看,不要过于担心了,你父王不会有事的。”   红秀听了只能点点头。   战辉开口道:“您把您给惊动出来了,在屋里等着小子就好了。”   于老爷子摇头道:“该接,去吧,先休息去吧,缓过乏来再过来。”   战辉点了点头,“好嘞,我先去洗漱洗漱待会过去见您。”   给老爷子送回了屋子,战辉转身仔细打量了一阵林波波和秋水以及茯苓三人。   一年不见,波波样子没什么变化,秋水和茯苓两人却如同长开的花骨朵一样,变的越发的娇媚。   战辉上前挨个拥抱了一下,“辛苦你们三个守家了。”   三女也知道镇北王的事,所以没有表现的欢呼雀跃,被战辉拥抱完就都拉着红秀去了。   战辉扭头对吴大郎挥了挥手,“你也回去吧,我今天估摸着是不能过去看我大侄女了,你和醒儿说一声。”   吴大郎摆摆手,“和我客气个什么劲,我先领着这些部族兄弟熟悉熟悉环境,然后我再回去。” 第505章 鸭神灭蝗   几人回了老瓦房,战辉让秋水和茯苓陪着红秀,自己则是拉着波波到了灶房开始做早饭。   “你赶路也累了,去歇息一下吧,待会还要去干爹那呢。”林波波心疼的对战辉说道。   战辉边麻利的给灶台生火边开口道:“不碍事,两个人一起弄能快些。”   林波波见状只能赶忙把米洗好倒进了锅里,然后割了一把韭菜,洗好切段放到了一旁。   战辉起身把还要切肉的林波波拉了回来,“炒一个韭菜鸡蛋,再配点腌菜就可以了,弄多了也吃不下。”   林波波拉了个矮凳挨着战辉坐了下来,“这次能在村里待多久。”   “看情况,或许三五天,或许半月一月,说不准的事。事情有眉目了,就去镇北关和蛮族谈谈把镇北王弄回来。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估摸在镇北能待个两三月然后回京城。   年底前从京城回来就能把婚事办了,那时候估计彻底就不走了。   要是一切都不顺当,估摸这几年都要待在镇北了,蛮族什么时候流尽最后一滴血,什么时候算完。”   林波波轻轻点了点头。   战辉往灶台里添了些柴火,继续开口道:“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快。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原本打算去年秋收以后就成婚的,结果拖到现在还是没时间。”   林波波摇摇头,“大武现在南北两边都乱,你是个有才干的,理当为国效力。儿女情长的事往后拖一拖不碍事的,咱们年岁又不是很大。”   战辉拍了拍林波波的手背,“心里能想的开就好。和我说说这一年过得怎么样。”   顿了顿,战辉揶揄道:“听说现在家里主事的是秋水,你被夺权了。”   林波波撇了一眼战辉,“秋水聪明,遇事判断的又准确,当然听她的了。再说了多了这样一个帮手,我也轻松些。”   战辉笑了笑,“你现在的性子和以前开茶楼的时候可不大一样了。不过歇歇也好,自打认识你就一直让你忙前忙后的,确实让你受了不少累。”   林波波听了脸上顿时挂满了笑意,“算你有些良心。现在不光是秋水能独当一面,茯苓也立了大功呢。”   战辉听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这不是在诓我吧。茯苓那个直筒子性子除了吃和气人的功夫厉害,还能立功?”   林波波捂嘴笑了一阵,“你太小看人了,这次是真立功了。你走之前弄的那个咸鸭蛋,茯苓吃过以后,就开始大批量收鸭子和收鸭蛋孵小鸭。   最后在距离镇北关四十多里,挑了个有小河的地方盖了鸭场,专门养鸭下鸭蛋。   春耕刚过,草原那边就爆发蝗灾了,铺天盖地的从镇北关往这边飞。   没想到被鸭场的鸭子给截住了,而且不光是鸭子吃,还不知道从哪来了一大群的白鸟,也吃起了蝗虫。   这还不算完,不知道从哪还来了成片成片的蟾蜍和田鸡。   不动村里人挖沟和准备篝火蝗灾就没了,村里人都说是茯苓养的鸭子里出了鸭神。是鸭神找的帮手过来灭的蝗灾。”   战辉听了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太有戏剧性了,没想到用鸭子消灭蝗虫的办法被茯苓这个吃货因为爱吃咸鸭蛋的原因给完成了。   另外那些青蛙和癞蛤蟆估计是刚冬眠醒过来没多久,正饿着呢送上门的大餐哪能不吃。   至于鸟,虽然没见过什么样,可既然能吃蝗虫,说明还是在人家食谱里面的。   这么多蹦蹦跶跶的食物凑在一起,哪能不飞过来品尝呢。   想到这,战辉突然眉头皱了起来,这么重要的事为何没人说呢。   去年草原本来就因为干旱弄的快秃了,这次起了蝗灾怕是蛮族发疯的原因,不然没理由不惜一切代价的这么功打军镇。   林波波见战辉目光又有些发散,知道又走神了,打开锅盖看了看,见米饭已经好了,把饭盛出来装好。   接着麻利的炒了个韭菜鸡蛋,把饭菜都端进南屋了,见战辉还在走神,推了推战辉,“饭菜都好了,赶紧吃饭吧。”   战辉这才回过神,闻着饭菜的香味也确实饿了,尤其是看到蛋黄发红流油的咸鸭蛋,口水立刻就涌了出来。   咸鸭蛋一入口,就一个字,香!战辉立刻给红秀扣了两个鸭蛋黄。   “这个就是我临走的时候,心心念念的咸鸭蛋,你快尝尝,特别香。”   红秀吃了以后,总算是有了些胃口,不像之前那样是硬往嘴里面塞,是真的感觉香了。   战辉见红秀有了胃口,心里也很高兴,对王茯苓挑了个拇指,“这次干的漂亮,不但咸鸭蛋腌的好,还弄出个鸭场来把蝗灾消了。”   王茯苓眯缝着眼睛对战辉笑了笑,“我这就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是你底子打的好,而且灭蝗灾也是歪打正着的时候。   其实我就是想多吃些咸鸭蛋,再把这么好吃的吃食卖到各处去,让更多的人能吃上这种美味。”   战辉听了有些诧异,这有些不像王茯苓的作风,这一年的变化这么大吗。   不过总比气人来的好,对茯苓点了点头,战辉就不再吭声,心里有些害怕再继续唠下去,指不定这个货又会冒出什么金句来。   红秀或许是因为赶路的疲惫和饭菜的合胃口,破天荒的添了一次饭。   战辉见状更是食欲大增,连吃了三碗饭才放下碗筷。   拍了拍肚子对红秀说道:“看你吃的香,我这饭量也上来了。刚才想事情走神都忘洗漱了,烧些水洗完你就睡下吧,我去老爷子那看看。”   红秀想了想开口道:“我也和你一起去吧。”   战辉摇摇头,“你还是先歇下吧,这一路你是有火顶着才不知道疲倦。再这么下去,身子肯定是不行,等明天你再过去看老爷子和老夫人吧。”   红秀见战辉说的这么坚决,也就没再言语。   秋水麻利的把碗筷收拾下去以后,又烧了一锅热水,林波波往盆里倒了些水,端进屋子把擦脸用的帕子在水里拧了几把,想要帮红秀擦脸。   红秀一把将帕子拿到了手里,对林波波无奈道:“不要太担心我,又不是动弹不得,我自己来就成。”   顿了顿,红秀对着战辉的方向扬了扬头,“有脸皮厚的等着呢,波波你还是给他擦脸去吧。” 第506章 秋水怎么就夸不得   熟悉的宅院,熟悉的院落,熟悉的厅堂,一年前镇北王还在这里动不动就发动一次拍地鼠的技能。   如今去远在草原成了蛮族的阶下囚,这让原本吃早饭吃的美滋滋的战辉,心头蒙上了一层阴霾。   结果秋水这个老先生的关门弟子递过来的茶水,战辉仔细打量几眼于老爷子才开口道:“看您的精神还不错,小子就放心了。就是您过于宠溺秋水了,把她捧得太高了,将来怕是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于老爷子喝了口茶,笑眯眯的看了看战辉,“我这年岁才到花甲,整日又不劳神费力,怎么会没精神。你关心的话是假,后边的才是真吧,你家的几位娘子如何,老夫可不管。   秋水的悟性和聪慧那是真真切切的,没见我都把她收了做关门弟子了吗。”   战辉尴尬的挠了挠头,姜还是老的辣,这么隐晦的意思老爷子都听出来了。   “那您也太捧她了,哪有师傅总是主动夸自己徒弟的呢,何况您老还是逮着谁跟谁都夸。”   于先生眼皮翻了翻战辉,“仙儿我都收了当义女,秋水怎么就夸不得了?”   战辉听了眨巴眨巴眼睛,赶紧扭身把一旁站着的秋水拉了过来,“没听见老爷子说什么啊,赶紧行大礼。”   于先生摆摆手,撇嘴道:“人家早就给我行过大礼了,还用的着你说。”   秋水在一旁捂着嘴偷笑,笑了几声后对战辉挑了挑眉,水汪汪的一双媚眼盯着战辉开口道:“以后进了这堂屋要叫我师姑。”   战辉顿时眼角狂跳,“你当师姑的就这么挑逗人?这一年长本事了是吧,待会再收拾你。”   于老爷子咳嗽了一声,“愿意打情骂俏回家去,别在我这。”   秋水对着老爷子吐了吐舌头。   战辉则是一脸委屈道:“老爷子,您这有点过份了,这两人现在全都比我高一辈。当初您就该收波波做义孙女,收秋水当徒孙。”   老爷子看了看战辉,捋了捋胡子,“你在南边做的很好,而且风情也非常不错。都认为你是个少年老成,身怀大才之人,而且方才见你的时候,也觉得你比以前稳重了许多,   有那么一股子气势了,怎么一回来就原形毕露了呢。”   战辉听了叹了口气,“那是被逼无奈啊,麾下除了老巴图的小儿子比我小,剩下哪个年岁不比我大。   不绷着点镇得住人吗,装了一年了装的这个累啊。再说了,我在您面前,那永远就是个孩子啊,要么稳重干啥。”   于先生盯着战辉看了一阵,“敇封大将军的事,怨恨我没替你出头吗?”   战辉撇撇嘴,“您这是说的什么,小子能怨恨您吗。王启年过来颁旨的时候说了陛下是千斤买马骨,想不接也不行。”   顿了顿,战辉皱着眉头道:“可没过多久,朝堂上还是有风言风语传了出来。前后不过半年的时间这也太快了,而且这次抽身回来,给陛下的理由是要休息,陛下很痛快的就批了。   朝堂上现在到底有个什么情况,掌控上又出问题了?”   于先生摇摇头,“萧家又被启用了,毕竟人家和皇太后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另外,你也确实累了,这一年办的事情太多了,该停停脚步了。”   战辉听了眉毛就是一挑,“萧家还真是阴魂不散,您说我要是回京上朝,逮着萧家的人揍一顿,会有什么后果。”   于先生捋着胡子还真认真的想了一阵,“萧远山你动不得,其他的人你可以放手打。少年嘛,怎么能不冲动一些呢,打一打,你身上的功劳也能往下敲一敲。”   老爷子的话让战辉大跌眼镜,不过随即目光就亮了起来,“看来朝堂上还真有和他们一派的,真是干啥啥不行,内斗第一名。等镇北的事情忙完了,去了京城非得好好收拾收拾这帮扯后腿的货色。   当初若不是他们这帮废材把朝堂弄得乌烟瘴气,用的着我屁颠屁颠的去练新军吗。   做出成绩了,又开始羡慕嫉妒恨,真是十足的小人,耽误了我种地的大好时光!”   于先生见状,眼神也亮了起来,“镇北王的事你是有章程了?”   战辉收了调侃,一脸正色的把计划和老爷子讲述了一遍。   于先生听闻,闭眼沉思了一阵,“你这个方法倒是可行,待会我给陛下上书,你为副使,我为正使。”   战辉听了非常感动,老爷子这是要把骂名和责任都揽过去。   “老爷子,您的好意小子心领了,您这年岁大了还是别折腾了。”   于老爷子摇头,“这事只能我顶上去,不然你太容易遭受攻讦了。就这么说定了,你这段时间专心布局就可以了。”   战辉见老爷子说的这么坚决知道拧不过,也就不再坚持了。   心中感动的却是无以复加,眼眶不禁有些发红,还是老爷子真心对自己好。   喝了口茶水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战辉开口道:“刚才听波波说草原起蝗灾了,我怀疑蛮族是因为这个才这么发疯的。另外,我现在都没搞明白,蛮族为何指名道姓要我过去谈判。我可是一直都在南边待着的,名声再大也传不到这边才对啊。”   于先生想了想开口道:“因为蝗灾不计成本的功打军镇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是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如果真的缺粮,蛮族就不会只打了几次攻城战就停手,改为想尽办法和咱们野战了。   而且从大大小小的战报上也不难看出,蛮族的布置还是从容不迫的。   没有不稳的迹象,所以因为蝗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总觉得看着像是一场政治仗,但是具体为了什么还不得而知。”   秋水给二人又续上茶水后,开口道:“蛮族肯定是有求于战大哥。”   于先生听闻,看向秋水,“说说,你这个说法是怎么得来的。”   “战大哥的名声,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不为人知,草原上早就把战大哥当成了长生天的使者。   就连压水井的事都被当成神迹被传唱了起来,都称赞战大哥是这个世上最有智慧的人,所以不是只有立下军功才会名声大噪的。   蛮族这么不要命的打法,是在对咱们显示他们是能力和大武掰手腕的。   是为了以后的谈判铺路,镇北王的被俘绝对是个意外。   蛮族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们解决不了的事情了,应该是听了草原上的传唱,决定试一试才这么做的。” 第507章 长大的秋水   秋水这般天马行空的想法,让于先生和战辉都陷入了沉思。   于先生琢磨了一下开口道:“或许有这种可能,蛮族不能以常人度之。即便有求于战辉,也不可能他张嘴说把镇北王放了,人家就乖乖的放了,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的。”   秋水靠到战辉一旁开口道:“这是自然,该准备的肯定是要准备的。不过知道了蛮族的想法和底线,咱们谈判的时候就好谈些,对咱们是有利的。”   战辉轻叹一声,拍了拍秋水,“虽然我知道自己很厉害,可还没飘到这种地步,你就别捧我给我灌迷魂汤了。   我都被你搞到手了用不着这样了,蛮族脑子再抽风也不会为了让我露面,就干出这么疯狂的事。”   于先生叹了口气,对两人挥了挥手,“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两个赶紧滚蛋,看着就让人腻味。”   战辉一脸委屈,“老爷子,和您可没说多一会呢,这么快就赶我走,亏我那么想您呢。”   于先生指了指秋水,“自打你俩进来,她眼珠就没离开过你。现在更是都要长到你身上了,我这个当老师的怎么就那么不开眼呢。赶紧走,你们到别处黏糊去,什么时候腻歪够了再过来陪老夫说话。”   战辉看了看美目满含蜜意的秋水,无奈的起身给老爷子行了一礼,拉着秋水出了堂屋。   秋水笑眯眯的一伸胳膊胯住了战辉,迈步就往前院战辉原来住的东厢房走。   “哎,往这边走干嘛。”战辉对秋水疑惑道。   秋水晃了晃胳膊,笑眯眯对战辉道:“老师心疼我,我怎么能老师失望呢。趁着没人和我抢你的时候,去东厢房和你说说体己话。”   战辉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你这是给老爷子灌了多少迷魂汤啊,现在这么偏爱你。”   秋水对战辉眨了眨美目,“老师偏爱我,你吃味什么。咱俩是一家的,偏爱谁不是都一样。”   战辉摸了摸秋水的脑袋,“现在喊我都是你,你的了吗?不喊战大哥了?还是不准备隐藏下去了。”   秋水咬着下唇看了看战辉,轻哼了一声,扭头继续向前走。   进了东厢房以后,才噘着嘴说道:“我有什么好隐藏的,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什么都和你说的明明白白的。我脑子转的快了些又不是我的错,那些产业要不是你的还有看着仙儿姐姐那么累,我都懒得去琢磨。   听到些风言风语,你就对我这个样子,亏我那么想你了。”   战辉看着眼圈已经发红的秋水,笑着摇摇头,“你这怪的了谁。去年我临走之前还这也问我那也问我的,弄得跟个傻丫头一样。   怎么我走了以后你就什么都明白了,难道你吃大补丸了?年岁不大总是耍些小手段,总演戏累不累啊。”   顿了顿,战辉将秋水拉到凳子上坐下,“阴差阳错和没禁得住诱惑下,把你我的一生绑到了一起。再加之在我心里一直把你当做那个小妹妹,所以有些话没和你说。   以后有什么想法或者要求直接说就可以,不要拐弯抹角的。我什么性子你应该知道,只要合理的我是不会拒绝的。”   秋水拉住了战辉的手,眼泪没忍住还是掉了下来,“我也想和红秀姐姐与仙儿姐姐那样跟你说话,可我又怕惹她们不高兴。而且那时候觉得自己干练大气上比不过红秀姐姐,温柔体贴上也不如仙儿姐姐。   只能……”   战辉叹了口气,秋水这是以前太早就出了家门,极度的缺乏安全感。   本身就聪慧,再为了生存,早早的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变着法的讨好人。   所以没等秋水说完,边伸手给秋水擦了擦眼泪边说道:“   你就是小脑袋瓜里想的太多了,而且总想着隐藏你真实的想法。   现在的日子和以前不一样了,而且你身边的人也不一样了。   我们不是那些茶客,而是你最亲近的人,所以不用再那么小心翼翼的。   就像我离开的这一年,你最真实的样子才是最好的。”   说完,战辉捏了捏秋水的琼鼻,笑呵呵的继续说道:“就是不喊我战大哥了,一时有些不适应。”   秋水听了,抹了抹眼泪,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把战辉也拉了起来。   然后和战辉靠在一起,伸出右手放在自己的头顶,平行着挪到了战辉的肩头处。   然后,又往后退了两部,一脸自豪的挺了挺胸。   战辉见状有些哭笑不得,同时也有些感慨,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但是女孩子女大十八变这话说的真没错,秋水的个头至少长了得有七八公分。   至于大小这个问题,看秋水得意的样子,估计是规模真的变大了。   又捏了捏秋水的脸蛋,战辉开口道:“就因为这个,就不喊我战大哥了?”   秋水一脸得意道:“我说会长大的,就一定会长大。”   战辉摇了摇头,不在和秋水掰扯这个问题,揉了揉脸,开口道:“去把温老道请过来,趁着还没困的受不了,先把该办的事情办了。”   秋水一听立刻噘起了嘴,“好不容易和你独处一会,这才说了几句话把。明天再召见温老道不行吗?哪怕晚间也行啊,他那院子离咱们又不远。”   战辉见状,把秋水拉过来,在脸上亲了一下,“这样可以了吧。”   秋水一脸嫌弃道:“这是在占我便宜好吗,有能耐当着红秀姐姐的面这样。”   战辉顿时满头黑线,这都什么毛病,被波波传染了是怎么着,动不动就占便宜。   伸手在秋水的翘臀上拍了一下,“别磨牙了,赶紧去,等成婚了有的是时间独处。”   秋水被战辉的突袭弄得顿时向后退了两步,满面通红,“说话就说话呗,动手干嘛。”   战辉上下打量了几眼秋水,“你居然脸红了?这一年的变化这么大吗?”   秋水白了一眼战辉,脸颊发烫道:“以前那是年岁小,不知道那些事情的真正含义,不然绝不会用那么烂的法子和你诉情。” 第508章 着急的村民   对于秋水的说辞,战辉非常怀疑是秋水的手腕段位水平提高了,才会觉得以前的手法不堪。   “刚才不是都说了,你三夫人板上钉钉的事了,还和我玩什么欲擒故纵啊。   再说了,你这祸国殃民级的容貌,杀伤力已经够大了,用不着再使这些小手断了。”   秋水听了脸色顿时一苦,“我说的是真的,你怎么就不信呢。家里拢共就五个人还常年缺两,而且连个仆人都没有,我使什么手段啊。   真把我当成那种有心计的女子了啊,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继续装傻呢,就该看着你的二夫人挨累。”   战辉听了没忍住笑了出来,“好,我说错了还不行吗,麻烦三夫人去安排人把温老道叫来行不行。”   秋水眼神斜了斜战辉,把没亲过的左脸凑了过去。   战辉无语道:“你不是说我占你便宜吗?”   秋水也不吭声,把头正过来,就是扑闪着勾人的大眼睛看着战辉。   战辉只好伸头在秋水的左边脸颊上又亲了一下,“这回可以了吧,真搞不明白你的心思。”   秋水一扬头,哼了一声,“我主动让你亲,你才不是占便宜。”   说完,迈着愉快的步伐出了屋子。   战辉眼角跳了几下,实在是搞不懂女人的逻辑,不过家里却是真的又多了一个妖孽加妖精出来。   早间有村名跑过来告知战辉回来的时候,温老道就听到了。   但是心里有些怀疑,因为这个时候天色太早了,那得连夜赶路才能这时候回来。   直到院里院外又重新布满了守卫,温老道才相信战辉是真回来了。   想要马上过去看看,可又怕耽误战辉休息,而且后院那三娘子也是盼星星盼月月一样等着战辉回来呢。   这时候凑过去有些找没趣,所以一直在院子里来回晃悠,一直纠结到底什么时候过去。   当见到秋水过来的时候,温老道咧着大嘴笑了出来,“秋水小娘子,可是公子要见我。”   秋水见温老道一直在大院里晃悠,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笑眯眯对温老道点了点头,就领着温老道回了东厢房。   战辉见温老道来了,拉住要行礼的温老道,笑眯眯道:“老温,有婆娘好吧,看你现在拾掇的干干净净的,这才是人样子。”   温老道嘿嘿笑了两声,“都是托公子的福。”   战辉摆摆手,“一年没见说话还客气上了,客套话以后再说。现在火药作坊日产多少,库存的火药有多少。”   温老道马上正色道:“现在黑火药日产三百斤左右,如果想要提高产量,可以随时添加人手。目前库存有两万斤左右。”   战辉心里盘算了一下,黑火药这玩意全靠量变引发质变,两万斤怕是埋一座军镇都有些不够。   “这段时间你辛苦一些,加派人手多做火药出来,至少要搞十万斤出来。”   温老道郑重的点了点头。   又打问了一阵其他作坊的事,心里有了数,战辉的困意就上来了。   战辉打了个哈欠,“这次回来的急,给你们带的土特产都还在路上呢。过段时间就到了,别着急。”   温老道见战辉这幅样子,起身开口道:“公子能回来就好,带啥不重要。您回来了咱们这就有主心骨了,这院里也能再次热闹起来了。您先歇息吧,我现在就去作坊那边,抓紧安排人手。”   战辉实在是困了,“那就不留你了,等我睡醒了,晚上和你喝点。”   战辉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时分,感觉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本打算再睡一会。   守在一旁的秋水见战辉睁眼看了看,又闭上了眼睛,知道这是没睡够。   想了想还是有些心疼的开口道:“老瓦房那边打下午开始现在来了不少村里人打算看看你。你要是没睡饱,我过去告诉一声,让村里人明天再过来。”   战辉听了秋水的话,又睁开了眼睛,又迷糊了一会才坐了起来。   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道:“打些水吧,我洗洗脸就过去。”   秋水听了把准备好的水盆放了凳子上,想要帮战辉洗脸,被战辉拦住了。   “我这还没七老八十呢,还没到当老太爷的时候,你这么伺候,实在有些不适应,还是我自己来吧。”   秋水没接理会战辉的调侃,而是不满道:“之前都和他们说了,你连夜赶路很乏累,让他们明天再来。可就是不听,非要坐到院子里,说是来看你其实还不是惦记着大棚的事。   你给他们赚钱的法子够多了,一年哪家的钱都没少赚,过年那阵子光是贩卖的那些菜就顶的上他们一年赚的了。   还这么不知进退的,还要把注意打到大棚的身上,真让人恼火。”   战辉听了秋水竹筒倒豆子般的话,轻笑了几声,“都是惦记我才过来的,这都快黑天了还在等,怎么能连面都不露呢。”   秋天轻啐了一口,“真要惦记你就该明日来,这时候过来见不着人还不走。也不管屋内有没有人歇息,自顾自的嗡嗡说笑,这就是在逼着人起来呢。”   战辉听秋水这么说,眉头皱了起来,“来的都是村里谁家。”   秋水开口道:“都是从北河道过来落户的,老村户哪有像他们这般不懂事的。”   战辉听了脸色缓和了下来,“要是这样我心里还舒坦些。”   秋水轻更了一声,“这样了你还能舒坦的起来。”   战辉笑了笑,“当然了,正如你说的,真惦记我的不是都没来吗。这些村里的新户,都是当初发水遭难的时候给领过来的。   本就是为了能吃饭过上好日子才留在咱们村的,地本来就比村里的老户少,现在知道了大棚哪能不动心呢。   不过这吃相有些太难看了,这么吵人也的确让人讨厌。”   说完,战辉放下擦脸的帕子,拉着秋水出了屋,走到拐进老瓦房的月亮门的时候,战辉停下了脚步。   偷偷往院子里看了看,发现这些人嬉笑闲聊的时候,根本就没压低声音,确实很吵闹。 第509章 军心不稳   战辉的身份如今太高了,根本没法和这些村民计较,也不愿和没那个闲心计较这些小事。   让秋水把老瓦房里的红秀,波波和茯苓叫出来以后,打算去自己早就盖好的新宅院。   出了主院的大门,战辉看到农家乐院门不远处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探头探脑的往院子里看。   战辉伸手碰了碰波波,指了指那人开口道:“天有些黑了,你能看清那人是谁吗?怎么站在大门外向里边张望呢。”   说完没等波波开口,战辉拍了一下大腿,“这不是那个去年吃里扒外的崔岩吗。我说怎么这么眼熟,这个货在这可没好事,这些村民没准就是他攉龙过来的。   看来对面还是对他太客气了,真拿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波波听了有些疑惑,“他家娘子王二丫不是已经不续佣了吗,他也惹着你了?”   “去年的事你不知道?他还有另外两家人一大早过来堵门要和我签借牛文书。   结果我没借,他还不乐意了,呜呜渣渣的说了一些狗屁话。   我告诉过他,我家门前的路都不许他踏入,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看来亲卫们跟着我走了以后,这个货把我说的话给忘了。”   说完,战辉扭头对秋水道:“去问问院子里的这帮人是不是受了这个货的蛊惑。如果真是他鼓动来的,其心可诛,真当我这个大将军是个没脾气的了。”   秋水听了眼神顿时变得一亮,刚想扭身往回走,被红秀伸手拉住了,“算了,都是同村的,哪怕再有理,传出去也会被人认为你是以势压人。咱们去新宅院吧,那边清净到时候大门关了,谁也不让进就是了。”   茯苓在一旁听了愤慨道:“红秀姐姐,您毕竟也是皇族。他们这么做就是故意冲撞您,按律法也是能治罪的,这么放纵下去,怕是越来越过份。”   红秀又伸出手拉了拉茯苓,“走吧,计较这些干什么。我还看过新盖的宅院呢,快领我过去看看吧。”   战辉琢磨了一下,开口道:“你们出来的时候也没告诉这些人我不会过去。还是让秋水过去通知一下吧。”   说完,战辉对秋水使了个眼色,然后拉着红秀迈步往外走。   红秀见状叹了口气,“你和一介村夫计较个什么,还是小心些的好不要落人把柄了。”   战辉摇头道:“这话说的不对,他自己心术不正怀的了谁呢。难道就因为我身份比他高,他就可以依仗我弱我有理,我穷我有理的思维来恶心人?   这种弱者作恶不应该被容忍,不然以后指不定有多少人来效仿呢。”   红秀轻叹一声,“随你吧,你自己掌握分寸就好。”   战辉哼了一声,“国有国法,村有村规,这事交给老周。”   “臭小子,什么要交给我,出去这么久也不知道给我写封信。”   老周拐到大门口就听到战辉说起自己,赶忙一脸不满的说道。   战辉见老周来了顿时乐了,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赶忙给老周和一旁妖孽伯母行了一礼,又和后面的周澜打了声招呼。   新宅院估摸着是去不上了,战辉干脆领着众人回了老爹的主屋。   没等老周坐下,噼里啪啦的把崔坏水的事给讲了一遍。   “老周,你说吧这事怎么办,你是里正村里的事都归你管。”   老周听了眼角跳了几下,“你现在是镇南卫的大将军,又是万意侯,这事你让我给你做主?”   战辉撇撇嘴,“当然了,我也是这村的人,户籍可还在这呢,你不管谁管。”   老周耸了耸肩,“现在村里的里正已经不是我了,这事我是管不了了。”   战辉听了点点头,镇北这边打了一年多,镇北王怎么可能把老周还放在这管理村里的那些破事。   “镇北王给您安排的什么职位,现在村里谁当里正了。”   老周叹了口气,“部落使以及仓事军曹,一天忙的昏天黑地的。要不是镇北王出了事,我怕是还在镇北关里忙着呢。”   顿了顿,老周继续开口道:“现在村里的里正和你也是老熟人,你的徒弟李大有。”   战辉听了又是没忍住乐了出来,“你推荐的大有?”   老周眼神斜了斜战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事,白日里我过来过,听老师说了你的打算。你说的法子真有把握吗?就没了别的法子?”   战辉听了无奈道:“小子也是个人,这事主动权在蛮族手里。能做的无非也就是这些,还能有什么好办法。”   老周闻言,重重叹了口气,“你过几日就抓紧动身去镇北关吧,现在人心有些慌了。”   战辉挠了挠头,“我走时候虽说挂了个副总管的名头,可大部分战兵我可没打过交道,我急着过去也没什么用啊。”   老周撇嘴道:“现在谁不知道从镇北出了个镇南卫的大将军。你的官衔在那摆着呢,另外镇北军有哪个不知道你的。”   战辉挑了挑眉毛,“军心乱了?”   老周叹息道:“军心倒是没乱,只是有些不稳,毕竟一军的主将被俘,势气肯定受挫。不抓紧安排个主心骨,早晚要出大事。”   说完,老周一拍脑门,“还有宝音和那些族长们已经征调了五万大军,现在就在镇北关外驻扎着呢。   所以单从这事上讲,你也得过去看看。”   战辉苦着脸砸吧了几下子嘴,军心不稳和军心乱了有区别吗。   之前光怕影响到其他军镇的势气,倒是把镇北关忽略了。   可自己去了也不解决问题,老潘可是镇北关的二把手,他坐镇军心都不稳何况不熟悉情况的自己去了,老周有些太高看自己了。   另外按照现在计划,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有什么动作,这可有些愁人。   “现在镇北关还有多少守军,我记得原来镇北关满打满算也就三万大军吧。”   老周捋了捋胡子,叹息道:“现在还有将近二万大军,算上被设伏跑回来的,有一半的老族。另一半是年前从陇右和京畿调过来的新军。出去三万回来五千,把调过来的新军都给吓到了。”   战辉看了看老周,叹了口气,“挑选可靠的老兵在大营替我造势吧。如果不把声势造起来,我过去了也是白搭。”   “已经开始了,所以急着让你过去。”老周眼神有些躲闪道。   战辉长叹一声,这是早就算计好了的,难怪陛下的旨意里加了句,都统镇北诸事宜。   刚从南边逃出来,又特么掉北边了,真是不给人活路啊。 第510章 你去北屋吧   都说美食是治愈心情不佳的良药,所以战辉命人去酒楼订了些饭菜送过来。   和老周去后院转悠了一圈,把老夫人和王夫人都请了过来。   加上温老道两口子,这一下彻底热闹起来了,尤其是一直没走等着看战辉的吴奎,高兴的不要不要的。   酒楼里的徒弟们做好菜送过来以后,挨个给战辉做了介绍。   哪里做了改进,哪里增加了调味品等等,讲的不亦乐乎,这副专业以及开心的模样,连带着战辉也没之前那么郁闷了。   不过于先生却是看的唉声叹气连连摇头,几次想张嘴说些什么,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   战辉在一旁看的觉得非常有意思,“老爷子,人各有志,吴奎天生就是愿意鼓捣这个。您这愁眉苦脸的也没用不是,再说了有秋水这个关门弟子,您该高兴才对。”   于先生叹了口气,“虽说秋水最是聪慧,悟性极高,但毕竟是个女子。学了老夫这一身的学问,日后也只能在家相夫教子,用不到朝堂上啊。   如今二郎和三娃都去了京城,就指望吴奎了,可还是这么个性子。”   战辉听老爷子说到自己的两个弟弟,开口道:“二郎和三娃学的怎么样。一直在忙东忙西的,也没怎么过问他们的课业。”   于先生沉吟了一下,“课业也都学的不错。”   顿了顿,老爷子继续说道:“二郎是最为用功,日后肯定是个温润如玉的君子。三娃这孩子以后不好说,性子有些跳脱,有些受了你的形象,看待事情和解决事情,总想剑走偏锋。   可又没有你的智慧,显得有些荒唐,不过心地还是纯良的。”   战辉心里琢磨了一下,二郎以后肯定是不用操心,一直都是少年老成的性子。   老爷子对三娃的担忧其实有些过了,十岁的孩子正是爱玩瞎闹的年龄。   有些天马行空的想法都是很正常的,谁小时候还没做过荒唐事呢。   家里有自己和阿耶给天宝皇帝当工具人卖命就够了,两孩子以后愿意干啥就干啥,只要不为非作歹就可以了。   想到这,战辉给于先生满了一小杯酒,“老爷子,有句话叫儿孙自有儿孙福,别单担忧那么多。咱们能教的也都教了,能给的也都给了,看他们自己的了。   再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哪一行做到极致,那也是人才不是。   就说我当初在幽州收入军中的那些驿卒,装卸货物和码车又快好。   军中的军卒哪个对他们都是敬佩有加,这些驿卒现在在辎重营里日子过得最是滋润。”   说完,战辉又把这些北河道驿卒做的货运买卖和老爷子讲了讲。   听的老爷子哭笑不得,“这些驿卒也就是遇到了你,换了旁人哪个能用呢。”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那也是他们有本事,所以说哪行做好了,日子一样过得不错。”   老周在一旁接口道:“你倒是想的开,但是也得看看是谁当老师不是。说真的老师对你实在是太偏爱了,收的几个关门弟子全是你们家的。   本就破天荒的收了秋水,这要再教出一个荒唐的一个厨子出来,这可就晚节不保了。”   于先生听了,连连摆手,“什么晚节不保,有教无类不知道吗,不一定非要入朝为官。如战辉刚才说的,哪行做的好了,对大武都是有用的。”   战辉听了老周的编排,撇了撇嘴,对着吴奎喊道:“吴奎,老周可是你师兄,以后有不懂的问问他也成。”   老周好悬把嘴里的菜喷出来,这小子现在的嘴越来越损了。   夜空中的圆月,倾洒的如亮银般的月辉透过玻璃窗将屋内照的如白昼一般。   红秀瞪着明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战辉,这让战辉心里有些发毛。   “这都半夜了,你这么盯着看我干嘛怪渗人的。”   红秀伸手放在了战辉脸上开始摩挲了起来,“有你在身边真好。”   战辉将红秀揽了过来,“半夜的搞煽情干嘛,早点歇息吧。”   红秀将脸埋进战辉的胸膛,“我说的是真的,不然真不知道这日子怎么熬。”   “我以前和你说过,只要不是死人的事,就都不是大事。没什么担忧的,咱们该做的计划也都做了,筹备好以后等着把镇北王接回来就好了。”   “晚间你和老周说的我都听着呢,真是难为你了,刚从南边抽身,结果现在又陷了进来。”红秀声音有些哽咽道。   战辉拍了拍红秀的后背,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想多了,往回赎人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顿了顿,战辉继续说道:“明天的事还不少呢,得和村里人碰碰面,另外那些族长们没准也会过来。   忙完这些,还得过去看看吴大郎家的闺女,闲不下来的。”   红秀抬起头看向战辉,“你去北屋吧。”   战辉伸手给红秀擦了擦眼泪,“你这是对我的奖赏?不过你这也太没诚意了吧,用我的娘子贿赂我?这买卖做的真好。”   红秀轻推了一下战辉,“你都一年没回来了,在说了我现在也没心情陪你折腾。体谅你,你还说这些怪话,真是不识好人心。”   战辉撇嘴道:“你没心情我就有心情了?管怎么说,镇北王也是我岳丈。他身陷敌营,我还有心思折腾,那就有些太过份了。”   黎明的曙光将大地映照得一片朦胧,院内的几颗榆树在晨风里飒飒作响。   村民家中的鸡叫与树上的鸟鸣相呼应和,让沉睡的村庄再次唤醒。   战辉伸了几个懒腰,睡哪也没有在这睡的舒坦,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话说的真是没错。   看了看炕上还在熟睡的红秀,想了想,拉开了半面的窗帘。   透过玻璃窗刚看了一眼,战辉眼角跳了几下,院子里已经坐满了自带小板凳的村民了。   或许是怕惊醒了自己,村民们并没有相互交谈,而是轻手轻脚的整理身前的袋子。   战辉推了推红秀,红秀缓缓睁开眼睛四处看了看,才开口道:“你怎么起这么早。”   战辉伸手指了指窗外,“别睡了,你看看外面。”   红秀爬起来凑到窗台向外望了望,“哎呀,这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啊。”   战辉爽朗的笑了几声,“这才是真正心疼咱们的村里人。快穿衣服,咱们给他们开大会去!” 第511章 全村盖大棚   镇北初夏这个季节,大部分的果子还没熟透,所以过来的村民为了表达心意,无非就是些山野特产或是自家鸡下的鸡蛋之类的东西。   东西虽然并不贵重,但战辉看着这些东西,乐的嘴都要合不上了,毕竟礼轻情意重。   袋子里装的可是满满的情谊,这才是战辉最看重也是另他最高兴的。   另外村里人脸上洋溢的笑容不是装出来的,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将战辉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介绍着这一年多赚了多少钱,开春的时候又多耕种了多少地。   战辉也是每家都不落,抽空都简单问了问情况,得知各家过得越来越好,也都替他们高兴。   拉家常的时间过的飞快,东一句西一句的一上午就过去了。   战辉笑估摸着大伙也都饿了,笑眯眯的起身拎着凳子走到了众村民面前,然后站到了凳子上。   村民见了战辉标志性的动作,知道战辉又有赚钱的事要说了,顿时彻底沸腾了起来。   战辉挥了挥手,等村民们安静下来以后,大声说道:“如今各家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真是让人高兴的很。昨天回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好多人家都换了转瓦房,看着就干净气派。”   底下有家里换了房的,都纷纷嚷嚷着全都是托了战辉的福。   没换房的也嚷嚷着都正打算换呢,是村里的泥瓦匠们活干的慢,可不是自家没攒下钱盖不起。   战辉听的有些哭笑不得,再次对村民们挥了挥手,“没换房的,你们想的有些多了,我可没瞧不起人的意思,就是纯粹的为大伙高兴。”   顿了顿,战辉目光扫了一圈底下的村民,继续开口道:“去岁冬天的大棚都看到了吧。里面长的菜你们也都拿去贩卖了,应该赚的钱也不少。   不过孤木不成林单丝难成线,光我一家种大棚可供不上全村的人拿去售卖。   所以有想种大棚的可以先报个数,盖大棚用的玻璃板可以先拿去用,以后赚了钱再把钱付了。”   村民们听了顿时炸了,这简直就是喜从天降,还是战大郎仁义。   战辉又摆了摆手,等底下的村民再次安静下来以后,继续开口道:“虽说种大棚是好事,可也要量力而行。况且这种反季的菜种哪长的好结的多,还不是特别清楚,所以先期你们都悠着点,想要报名的先报到里正那去吧。   就这样吧,不留你们吃饭了,散会!”   村民们听了哄笑一声,起身和战辉打了招呼就往家跑,急着回去和家里人商议大棚的事。   已经当上了里正的李大有并没有走,而是一脸笑眯眯的留了下来。   “直接从泥瓦匠的大师兄跨越到了里正,还真有些不适应。不过你留下的正好,既然当了里正你就得我这个村民做做主。”   李大有听了战辉的打趣连连摆手,“师傅,您可别取笑我了。当这个里正都是借了您大徒弟这层身份的光,哪能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给做主呢。”   战辉撇了撇嘴,“你这里正的工作可没做好,崔岩的昨天鼓捣人到我这来了你知道吗?”   李大有听的有些发懵,对战辉摇了摇头。   战辉见状,琢磨了一下,“算了这事以后再说,你那些师兄弟都怎么样了。”   李大有开口道:“过的都好着呢,除了过年歇了几天,一直都在忙。现在都和老木匠去了外县帮人盖铺子盖宅院呢。”   战辉听了满意的点点头,“虽说忙点赚的钱多,但也要注意些身体,替我多叮嘱叮嘱他们。”   李大有哈哈笑了两声,“现在无论是改还是从头开始盖,都比以前省事多了。光是您弄的那个滑轮搬运重物就不知道省了多少力气,他们现在又带了不少徒弟,累不到哪去的。”   战辉听了笑了笑,“他们过得好就成,倒是你,也算是从政了,咱们村可顶的上一个下县的人口了。   遇事多和村佬们商议商议,各方面都协调好,如果事情棘手,可以问问于先生。”   李大有等战辉说完,脸色就是一苦,“师傅,您又拿我说笑了,这算哪门子从政。不过这里正是真不好当,东家长西家短的,天天忙不完的琐碎事。   做好了没人夸,处理的不好还要被人在后面戳脊梁骨,真不如做泥瓦匠省心呢。”   战辉拍了拍李大有,“这时候抱怨我大徒弟的身份也没用了。既然挑起了这个担子那就好好干,况且里正又不是白当的。”   李大有砸吧砸吧嘴,“师傅,这次您回来了还有吗?您不在总觉得缺了主心骨。”   战辉乐了,“我在不在也是你当里正,你就别合计那么多没用的了。”   顿了顿,战辉继续说道:“这次盖大棚,你得给村里人把把关,每家要量体裁衣。不能因为玻璃板可以先赊着就盲目的可劲盖大棚。”   李大有点了点头,琢磨了一下开口道:“师傅,大棚种菜赚钱那是稳稳的。光我说怕是不太好,您还不如按着成衣作坊来呢,都签了文书。村里人还能控制些,您也能多赚些钱。”   战辉摆了摆手,“不签文书了,不能什么赚钱的都攥到我手里,豆制品的方子我都想给出去了。   所以这事你辛苦些,给村里人降降温,别把架子拉的太大,到时候扯了蛋。”   李大有听了十分诧异,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向战辉,“师傅,您这是糊涂了?”   战辉伸手敲了一下李大有的头,“再这么说,小心我踹你。你见我什么时候做过糊涂事,现在只是有这个想法,琢磨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李大有抿了抿嘴,“师傅,到时候您给方子的时候,可一定要先告诉我,到时候我天天做豆腐吃。”   战辉伸手指了指李大有,“你也就这点出息了,靠着你带着村里人发家致富,我看有点悬。”   李大有毫不在意战辉的贬损,想了想开口道:“师傅,即便咱们村每户盖一亩的大棚,那也不是少数了。这是不是有些太多了,到时候怕是要相互降价售卖,好事反而变坏事了。”   战辉对李大有的这个问题很满意,这说明动脑子想这个事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只有成规模了冬季的菜结的菜才够多,只有菜多了才能吸引各处的行商过来。   另外,冬季的菜娇贵着呢,一旦大规模运输,又是一件麻烦事,而且冻坏的风险也大。   所以这个风险还是转移到那些钱财多的行商身上去,也省着村里人往外跑遭罪了。   还有就是你得提醒村民,种菜的时候,卡着点时间,过年的时候菜最不愁卖。   日子算的好些,提前七八天左右让菜上市,给那些行商留出运输的时间来。两边都赚钱,这买卖才能长久。” 第512章 腐乳   “逗逗,飞!逗逗,飞!喜鹊老鸹一大堆!”   随着战辉的逗弄,吴大郎的闺女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看着的小小的人,淡淡的眉毛下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大笑的时候却眯成了一条比棉线还细的缝。   让战辉看的喜欢的不得了,干脆把孩子从文醒儿怀中接了过来。   用胳膊的臂弯托住孩子的脖子,右手搂着孩子的下半身。   孩子被战辉抱在怀里以后,一点都没哭闹,反复继续咯咯的笑,而且还伸着小手好像是想要摸摸战辉的脸。   战辉见了更是开心,边慢慢左右的摇晃边继续开口逗弄,“小耗子儿,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吱儿吱儿叫奶奶,奶奶不肯来,叽里咕噜滚下来。”   战辉娴熟哄孩子的操作,让周围的人全都有些吃惊。   尤其是波波和秋水,把目光全看向了红秀,红秀见状顿时满头黑线。   吴大郎在一旁看的直砸吧嘴,“哎,辉哥,你这抱孩子比我和醒儿抱的还好,你啥时候学的啊。”   战辉突然身子僵了一下,然后撇撇嘴,“不是我说,这还用学吗?看两眼就会的技能,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没等吴大郎开口,红秀幽声道:“你确定这是现学的?”   战辉在孩子脸蛋上轻轻亲了一下,才开口道:“你看我看着贼一样,你说我是不是现学的。”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没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凑了过去伸手摸了摸盖子胖乎乎的小手。   吴大郎见战辉这么喜欢孩子,开口道:“辉哥儿,你也抓紧成婚生个小子,到时候咱们结个亲家。”   战辉嗤笑一声,“我现在可不跟你定娃娃亲,我们家的颜值全都在线。无论生男生女,模样绝对差不了。   你家就不行了,你家是五五开,我得多考察几年,长的像醒儿啥都好说。   长得要是像你,啧啧啧,还是让孩子义结金兰把。”   文醒儿听的哭笑不得,“师傅,没您这么编排人的。”   吴大郎听了也不着恼,笑嘻嘻开口道:“这样也行,我对我闺女很有信心。眉眼全都随了醒儿,长得还白净,将来绝对是个大美人。”   战辉又是大嘴一撇,“没听说吗,孩子是自己的亲,媳妇是,额,媳妇也是自家的好。哪个父母看着自家的孩子,都觉得是全天下长得最好看的。”   林波波实在忍不住了,“别瞪着眼睛说瞎话了,眼睛都要掉到小宝宝身上了还在这抬杠呢。”   战辉把孩子抱给文醒儿以后,才笑嘻嘻道:“喜欢孩子和抬杠也不发生冲突啊。”   林波波轻哼了一声,“你俩赶紧出去吧,孩子该喂奶了,正好你们俩出去抬杠。”   战辉点点头,把准备好的大金锁在孩子面前晃了晃,放到一旁后,比和吴大郎回了堂屋。   吴大郎伸手捅了捅战辉,“说实话,在外边真没外室?你抱孩子也太熟练了。”   战辉抬腿踢了一脚吴大郎,“有个屁,我什么样人你不知道啊。还有,我发现你现在学坏了,在屋里故意那么说的吧。”   吴大郎一脸委屈,“说完就后悔了,忘了那位在屋里呢。”   顿了顿,吴大郎继续说道:“看你是真喜欢孩子,那位还没动静吗。”   战辉叹了口气,“这个要看缘分,什么时候老天爷给什么时候算吧。”   说完,战辉四处看了看,“吴大叔和婶子呢?”   吴大郎听了叹了口气,“让他们两个过来住,说什么都不肯,阿耶忙着豆腐作坊,阿娘忙着翻盖老房子呢。”   “不是重男轻女,不愿意过来吧。”战辉犹豫了一下问道。   “哪能呢,喜欢的不得了,天天晚上得过来看看才回去歇着。”   说完,吴大郎起身拎了一个小坛子过来,“辉哥儿,你看看这玩意能不能卖。”   打开坛子以后,战辉顿时一句我艹脱口而出,这尼玛就是腐乳啊。   战辉伸手捏了一小块放进了嘴里,鲜咸的味道非常不错。   “这玩意谁弄出来的。”   “我阿耶,春耕的时候家家都忙,豆腐做完有剩下的,吃不完扔了又可惜。   阿耶就把豆腐先放到了坛子里,结果一忙就给忘了,想起来的时候发现上边已经长醭了。   阿耶还是没舍得扔,把醭洗净占了做豆腐干的调料,没想到味道还挺好。   剩下的都在这么,都用料汁泡上了,我尝了尝,这味比占汁更好吃。”   战辉把坛子封好,往怀里一抱,“这坛子归我我了。”   吴大郎见战辉对这个很认可,咧着嘴笑道:“看这意思这玩意你也爱吃,等阿耶回来我就告诉他。”   顿了顿,吴大郎继续开口道:“要是可行,那可琢磨着大批量的制作了。”   战辉点点头,“做吧,你们家自己做,这个我不参合,毕竟是吴大叔鼓捣出来的。”   吴大郎撇嘴道:“这话说的,你做啥也没背着我啊。你现在和我分这么清,那可不对了啊,把我们家当什么人了。”   战辉摆摆手,“豆腐方子以后没准我会给出去,所以这个你们自己家弄就行,真不是要和你分这么清。”   吴大郎琢磨了一下,“你做事肯定都是有道理的,这个让阿耶单独弄也行。到时候弄个份子文书,你别嫌赚的少就行。”   战辉见吴大郎说的坚决,也就不再推辞,“你看着弄吧。这玩意做好了能放的住,味道也不错,没准以后军中也会采购,薄利多销之下一年也不少赚。”   吴大郎听了眼神顿时一亮,“真的?军中要是采购的话,那可真不愁卖了。”   “当然不愁卖了,首先味道就不错,喝粥吃稀饭的时候来这么一小块绝对美的冒泡。   或者烧火不方便的时候,往携带的饼子上抹一些,吃着也挺香。   军中最喜欢这种耐放价格又不高的吃食,所以即便我不吭声,早晚也会过来订做。”   “那你说这玩意该卖多少钱呢。”   战辉想了想,开口道:“利润一到二倍就行了,太贵没几个能吃的起。”   吴大郎砸吧砸吧嘴,“这价格是不是有些低了,这比单纯卖豆腐多赚不了多少啊。”   战辉拍了拍吴大郎,“利润翻一倍都不少了,量大一样不少赚。” 第513章 有了难言之隐?   随着斜阳西下,小白河上的水利锤也逐渐停止了摆动,小白山上采石的隆隆响声也逐渐停息。   “等以后南北全都消停了,小白山就停止采石,河上的水利锤也全都拆除。   太影响环境了,现在河上都飘着一层灰,估计天再热些,村里的孩子们都没法下水了。”战辉指着小白河对红秀说道。   “原来你这么喜欢小孩子,咱俩要不还是继续要吧。”红秀盯着小白河轻声道。   战辉伸手在红秀的眼前晃了晃,“你听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等父王回来了,咱们就留在村里哪也不去了,你今天一天的笑容比以往一月的还要多。”红秀平叹道。   战辉把红秀拉过来,和红秀贴了个额头,“也不烫啊,你在这说什么梦话呢,怎么就对不上频道呢。”   红秀推开战辉的脑袋,声音有些哽咽道:“我以后不再逼迫你做不愿的事了,忽略了你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和天下大部分的人一样,也是喜欢守着婆娘孩子,守着地里田间过小日子的。   琢磨吃食带着村民赚钱,这才是你最愿意做的事。”   战辉听的砸吧砸吧嘴,“这怎么突然弄上人生感悟了。再说了,好多事情也不是你逼迫的啊,你这么自责干嘛。能为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做些事,那是身为大武人应该做的。”   战辉拉住红秀的手,沿着河边边走边继续说道:“说实话,该做的基本也都做完了,肚子里已经没货了。你就是想让我再向之前的老黄牛一样低着头只知道吭哧吭哧的往前走也没可能了。   往后余生就要躺在功劳本里吃老本了,只能守在家里陪着老婆孩子种地了。   至于你说的要孩子,这个现在可不行,真要是有了,你信不信你爹回来一算日子气的能把孩子掐死。”   红秀用力晃了晃手,一脸不满道:“胡说什么呢,父王才不会呢。”   战辉嗤笑一声,“说句不好听的,现在就和守丧一样。真要闹出人命来,你爹舍不得说你,对我肯定是没好脸色,以后我怕是得躲着他走。   另外咱俩毕竟没成婚呢,真要这样了名声那是彻底臭了。   爹都被人抓走了还能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咱俩以后在大武那可真是寸步难行了。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吃好喝好,把身体养的棒棒的,等你爹回来了,咱俩再可劲儿的折腾。   别在这瞎感悟人生了,你那全都是毒鸡汤,智商不在线的想法。”   红秀听了眼泪又吧嗒吧嗒掉了下来,“我就是心疼你,想要你过得快活些。”   战辉停下脚步,替红秀擦了擦眼泪,“以前那个坚毅刚强的性子怎么变得这么脆弱了。”   顿了顿,战辉继续说道:“有你陪在身边,我一直过得都挺快活。真要心疼我,还是刚才说的,好好养着就成了。”   红秀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了,或许是因为担忧父王,有些多愁善感了。”   战辉摸了摸红秀的头,“吃些好的心情会好些,去作坊给你做个蛋糕吃,有一年没吃这个了。”   红秀歪头想了想,“算了,有些太油腻不太想吃,况且天马上黑了别折腾了。另外这两天胃也不舒服,总有些恶心的感觉。”   战辉听了身子突然僵了一下,“你是不是这个月的月事还没来呢。”   红秀想了想开口道:“应该在秦州下船那会就该来的,或许是或许焦虑推迟了吧。”   战辉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跳动了起来,就感觉红秀的状态有些不对,这特么八成是怀上了。   “咱俩现在回家,我找郎中过来给你看看,我估摸着是真出人命了。”   红秀听了一脸的诧异,“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假的等郎中过来看过就知道了。”   红秀既忐忑又有些激动,想了想开口道:“身子没什么太大的不适,还是再等等吧。另外,村里的郎中还是当初父王给留下来的,不想让他瞧。”   战辉用力搓了搓脸,“这怎么真有了还害羞上了,不管有没有身孕也得让郎中给看看啊。”   红秀噘着嘴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战辉急得又搓了搓手,想了想开口道:“要不这样,咱俩去老爷子那去,让他给把把脉。虽说老爷子不是郎中,可对这方面还是懂些的,一次把不准,那就多把几次呗。”   红秀有些迟疑道:“能行吗?于先生会不会笑话我啊。”   战辉眼角跳了跳,“当初你不是说了,对你没什么影响吗?”   红秀噘嘴道:“那会不是还没有呢吗。”   战辉叹了口气,“走吧,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还是让老爷子瞧一瞧吧。”   于先生见战辉和红秀两人过来,以为是邀请过去吃饭,笑眯眯的说道:“刚刚吃完晚食,下次早些过来喊我。”   战辉尴尬的挠了挠头,“老爷子,不是吃饭的事。”   于先生听了有些诧异,“那是有事情?”   战辉呲牙一笑,点了点头,“有事情。”   于先生点点头,“那就说说什么事。”   战辉酝酿了一下开口道:“老爷子,您是不是也懂些医术啊。”   于先生打量了几眼战辉,“感觉身子骨有些弱了?”   战辉好悬一口血喷出来,连忙摇头,“不是,小子身体好着呢。您就告诉小子,是不是懂些医术吧。”   于先生点头道:“对于文人来说,不为良相便为良医。所以医书肯定是读过,但是却没有实践过。”   顿了顿,于先生又打量了两人几眼,“你俩到底是怎么了,想起问这个了。”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扭头看向红秀,红秀则是推了一把战辉,然后红着脸把头扭向了一旁。   战辉见状又是尴尬的笑了笑,“老爷子,是这么回事,那个,啊,是吧,对……”   于先生见战辉这样,顿时乐了,“看你小子这么支支吾吾的样子可不容易。”   顿了顿,老爷子一脸八卦的继续说道:“你是有了男人的难言之隐?这我可得说说你了,都这个时候了别想着这些事了,被外人知道了是要戳脊梁骨的。   况且你以前不是说过没成婚前不会做了夫妻之实的事吗,现在你们心情都不好,遇到些小挫败也是正常的。”   战辉听的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第514章 确定是喜脉   红秀被老爷子的说辞弄的脸更红了,实在是坐不住了起身拉着战辉就想走。   战辉连忙轻拍了几下红秀的手背,“别急,来都来了,这么回去就太不划算了。”   将红秀安抚好,战辉转过身,对老爷子硬挤出一丝笑容,“您想多了,小子身体非常棒,没什么难言之隐。就是红秀和我说,她梦里梦到我给她送子去了,这个月的月事还没来,还有。”   于先生听了顿时满头黑线,没等战辉说完,破天荒的站起身发动了拍地鼠技能。   “你小子诓人诓到我这来了,还梦到你过去送子,就是你过去了吧。你可真行啊,你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节骨眼吗?你怎么就不能忍忍呢?”   战辉听了哭丧着脸道:“这也不怪小子啊,陛下给小子的担子太重了。实在是心里没底,可又没有好的理由抽身,只能琢磨着让红秀有了身孕好回来成婚。   不知道陛下能那么痛快答应小子回来,更不知道镇北王能出这么一档子事啊。”   于先生听了伸手指了指战辉,“你是怎么想出来这么荒唐的主意呢。老夫活到现在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你那一身的灵气劲呢?怎么能犯这么糊涂的事呢。”   战辉一脸无奈道:“真不能怪小子啊,您自己说功高震主的有谁得了好下场。小子这么热爱生活的人能不害怕吗,在东山道的时候离着长辈们远。   商议事情也麻烦,另外打问了你们,也没人给说个通透,您让小子怎么办。”   于先生叹气道:“我们没表态就是表态,这还参悟不透吗?”   战辉咬了咬牙开口道:“老爷子,为了大武您都能把自己舍出去,您让小子怎么参悟啊。”   于先生听了战辉的话,心中又是一声长叹,自己成仁的做法,这是把战辉给吓着了。   摇头苦笑道:“你这孩子把老夫想成什么了,怎么会把你舍出去。”   战辉一摊手,“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您还是给红秀把把脉吧,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于先生无奈的点点头,给红秀把了几次,确定了寸关尺三脉的脉动以后,对着脉书看了看。   之后又闭上眼睛,再次把手搭在了红秀的手腕上,自言自语道:“脉象滑利,脉跳流利而不涩滞,脉率似数飞数之动象。触手如盘走珠,应指圆滑,往来之间有一种回旋前进的感觉。”   说完,于先生睁眼看向战辉,“确定是滑脉,也就是喜脉了。”   战辉听了,长长吐出一口气,看了看老爷子,“虽说来的有些不是时候,可毕竟是来了。小子这段时间会抓紧些,到时候还要麻烦您跟着出关了。”   于先生沉吟片刻,突然笑了笑,对红秀开口道:“按日子算,那时候你们还不知道镇北王出了事,也不算什么不敬。你们本就有了婚约,早晚也是要成婚的,有了血脉也是好事一件,不要过多思虑了,好好将养就是了。”   红秀红着脸点了点头。   于先生拍了拍红秀的肩头,“好了,你现在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也该回去歇息了。”   战辉听闻站起来打算陪着红秀一起回去,结果被老爷子一把他住了。   “把红秀送回去,你再过来一趟,有些事情还要商讨一下。”   战辉对老爷子点点头,扶着红秀往外走,“明天我就去雇几个丫鬟,可千万别乱跑了了。什么事吩咐别人做就行,至于你爹的事,有我在你就不要多想了,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好好养养着。”   红秀甩了甩胳膊,一脸无奈道:“我现在什么都不耽误,你这么扶着我干嘛。”   战辉连忙晃了晃头,“现在是最危险的时候,什么时候显怀了什么时候能稍稍放心些了,不过也不能大意的。   等月份大些的时候,你就是想不走都不行,每天必须要活动活动的,不然生产的时候会费事的。”   红秀看了看战辉,“这些你都懂?”   “打了不恰当的比喻,操练过的军卒肯定会将没操练过的军卒打的满地找牙。   生孩子也是这个道理,你多活动活动,起到锻炼的作用。   也能让身子骨更有力气,到时候体力上也充沛些,更容易生就不会那么遭罪。”   顿了顿,战辉继续叮嘱道:“不过这个时候可不能多走动啊, 每天走动不能超过半个时辰,就是好好养着。”   红秀听了脸色一苦,“那不得胖成小黑了啊。”   战辉笑眯眯道:“哪个有身孕的不胖,真要还是瘦瘦的,肚里的孩子可就遭罪了。说太多你也不理解,你就听我的没错。”   屋里的波波和秋水见战辉搀扶着红秀回来,都是大吃一惊。   波波关心的问道:“这是怎么了,白日里还好好的呢。”   红秀被波波问的脸色又是一红,脱了鞋躺到了炕上,给三人留了个后备。   战辉则是笑嘻嘻道:“没什么大事,红秀是有了身孕了。你们两个平日里多关照着些,还有告诉茯苓一声,她最是跳脱,小心着些。”   波波和秋水听了嘴巴张的老大,看了看躺在炕上的红秀又看了看战辉,有些难以置信。   过了半晌波波回过神以后,赶忙推了推秋水,“去把饭菜端上来,天都这么晚了,可别让红秀姐姐饿着了。另外动静轻些,别惊着红秀姐姐。”   红秀听闻,转过身有些无奈道:“波波,我现在没什么事的,不用那么小心。”   波波坐到了炕头,伸手握住了红秀的手,“有了血脉,怎么小心都不为过的。以后有什么事,你就喊我和秋水做就好。”   战辉见波波这么关心红秀,心里很是欣慰,扭头去灶房帮着秋水端饭端菜。   秋水见战辉出来了,眼睛扑闪了几下,小声揶揄道:“道貌岸然,表里不一,故作正经。趁着离家这一年,居然偷吃,真是可恶!”   战辉哈哈笑了两声,拍了一下秋水的屁股,“和老爷子没少学词啊。告诉你,我那可不是偷吃是明着吃。” 第515章 为了科研献身的不该默默无名   于先生伸手在战辉的眼前晃了晃,“臭小子,我说的什么你听见了吗?”   “啊?您老说话了吗?”   于先生看着咧着嘴傻笑的战辉,有些哭笑不得,“小子,你先把欢喜的心思收一收,你岳丈镇北王还在蛮族手里呢。你这副样子被人瞧见了,可是容易让人腹诽的。”   战辉端起茶杯隔了两口茶水,笑嘻嘻道:“担忧镇北王和高兴有了血脉,这也不冲突啊。”   于先生眼角跳了跳,“你这无赖话说的,红秀要不是镇北王的女儿,你就是嘴笑的歪了也没人说什么。”   战辉摆了摆手,“您说的这些道理我又不是不懂,抓紧把镇北王弄回来不就完了。”   于先生叹了口气,知道这时候和战辉也商讨不出什么了,对战辉挥了挥手,“回去吧,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战辉点点头,起身对于先生开口道:“估计陛下的敇封这两天就能到了,您也做做准备,接到旨意咱们爷俩就动身。”   站在院中仰头看了会满天的星斗,战辉收了收喜不自禁的心情。   红秀有了血脉虽说是件高兴的事,可毕竟还没成婚,还是有些不光彩的。   即便有皇太后背书,因为有了镇北王这档子事,也容易被人诟病,所以原有的计划只能加快进度。   背着手在院子里转悠了两圈,战辉犹豫了一阵,还是迈步转悠到了温老道的院子门前。   见到里面还亮着灯火,战辉稍稍放了心,拍了几下大门,“老温,你们睡下了吗?”   老温听见是战辉的声音有些诧异,不过还是赶忙出了屋打开了院门。   “公子,您过来了。”   “你家金环娘子睡下了吗?我进去合适吗?”   “公子快进来吧,这还不到亥时呢,没睡呢。”老温边请战辉往里走边开口道。   战辉听老温这么说,才迈步跟着进了屋。   武金环在屋内已经听到两人的说话了,知道这个时候战辉过来肯定是有事。   给战辉行了一礼,“公子,您先和老温坐着,我去烧些水沏壶茶过来。”   战辉摆了摆手,“别弄茶了,在老爷子那喝一肚子茶水了。家里有没有酒,有的话弄点酒过来。”   老温在一旁听了,赶忙接口道:“有酒,有酒,波波小娘子每月都给送些过来的。”   说完,又扭头对金环说道:“娘子,再烧两个下酒菜吧。”   武金环对两人点点头出去以后,老温开口问道:“公子,可是有什么心事了?”   战辉长叹一声,“当然有事了,没事我能这个时候过来吗。而且还是两件事,一件好事一件让人糟心的事,糟心的事处理不好,喜事也会跟着变成糟心的事。”   老温被战辉绕的有些发懵,“公子,您就别在这绕口令了。可是有用的着老温的地方,想让老温干啥您吩咐就是了。”   战辉脱了鞋也没客气,直接往墙头一靠,对老温说道:“喜事是红秀有身孕了。”   老温听了顿时拍手乐了起来,“这可真是大喜事。”   说完。老温又有些疑惑道:“公子,红秀娘子有身孕了,能用到我什么事啊。”   战辉对着老温眨巴眨巴眼睛,“镇北王被蛮族掳走了。”   老温听了好悬没从炕上栽楞下去,大惊失色道:“公子,您这不是开玩笑吧。”   战辉叹了口气,“这事能开玩笑吗?”   老温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这,这是什么时候的话,怎么,怎么可能呢。”   战辉叹息道:“快一个月了,安平镇被破了,镇北王去救援,结果中了蛮族的埋伏。怕引起恐慌,一直下着禁口令,不过估计也瞒不了多久了。”   顿了顿,战辉继续说道:“红秀有身孕也是今日才知道的。本来火药的事不急,可现在情况有变,所以过来和你打声招呼。火药的事得抓紧些,尽快凑到十万斤,需要增加多少人手你和我说。”   老温挠了挠头,“公子,我能问问您要这么多黑火药干什么用吗。”   战辉开口道:“和你没什么不能说的,蛮族挟持镇北王,无非要粮要钱要地。打算在军镇里埋上黑火药留作后手。”   温老道沉吟了一阵开口道:“公子,您是打算用黑火药炸城吧。”   战辉点点头,“总不能军镇就那么白白给了出去。”   “十万斤的黑火药,您打算最快什么时候要。”温老道开口问道。   “当然是越快越好。”   温老道琢磨了一下,开口道:“公子,您要的十万斤还差了不少,估摸没个二三月的时间做不出来。不过您以前和我说过的黄色炸药已经弄出来了,配合着黑火药,有半月的时间就够了。”   战辉听了顿时坐直了身子,一脸惊喜道:“你确定弄出来了?”   温老道点点头,“年前的时候过来的师兄就弄出来了。可这玩意太烈了,放炮里用不了,想了很多办法也不行。   所以弄出来以后,就堆到到仓库里了,一直没想好该怎么用这个。这次您炸城正好能用上,不然放在库里整日提心吊胆的。”   战辉听了温老道的话,也没之前那么激动了,以现在的科技水平,黄炸药能用在军事上的只能是爆破用了,想要弄到炮弹里想都不用想。   不过即便光是当炸药也够用了,这玩意可比黑火药的威力强上百倍。   想到这,战辉笑呵呵道:“这玩意你还想怎么用,能炸就行了。啥城墙也架不住这玩意,另外以后开山炸石有了这玩意就方便多了。”   顿了顿,战辉继续说道:“你师兄这次是立了大功了,明天陪我过去看看。”   温老道摇头叹息道,“您别过去了,师兄已经驾鹤西游了。刚开始弄出来的时候,没想到威力那么大,以为顶多和黑火药一样。   结果实验的时候,唉,连人都找不到了。   另外这玩意太危险了,现在连我都不常过去了,几个师兄后期弄几百斤出来,也害怕了不敢再弄了。”   战辉听了叹了口气,“你师兄有后人吗?”   温老道道有些伤感道:“师兄家里人都安排妥当了,您不用担心了。”   战辉摇了摇头,“不光是要照顾好他的家里人,抽时间给立个碑吧。为了科研献身的人,不应该默默无名,应该让后世的人铭记于心。” 第516章 镇北王的策反   东侧草原的深处,蛮族大营内的一座高大帐里,镇北王眉头紧锁,上下打量着刚刚进来摘掉面具的年轻异族女子。   年轻的异族女子进入大帐后,见镇北王眼中满是疑惑,颔首致意后,满面笑容的开口道:“尊贵的大武国镇北王,我是萨尔提人的王,您可以叫我托丽丝。之前一直在忙于族中的事物,接到您来做客的消息马上就赶过来了,还请您多多担待。”   镇北王看了看托丽丝身后毕恭毕敬的塔勒,判定年轻的女子说的应该是真的。   整理了一下衣服,起身对托丽丝颔首回礼,“没想到蛮族的王居然是这么年轻的女子,真是让人意想不到。不过我要纠正你,我不是到你们这来做客的,你也不用顾及我的脸面,被俘就是被俘,这没什么好回避的。”   托丽丝女王微微一笑,“不管您是怎么过来的,都是我们萨尔提人的贵客。另外,我也要纠正您一点,我们不是野蛮的民族,您可以叫我们萨尔提人,或者西马罗人。”   镇北王嗤笑了一声,重新坐了回去,指了指对面的矮凳,“萨尔,赛尔提人的王是吧。既然你说你们不是野蛮的民族,为何之前到处扣押我大武的行商呢?又为何要驱兵南下,功打我大武呢?   侵我边境,功我城镇,毁我良田,你们做的恶事罄竹难书,这还不够野蛮吗?”   托丽丝扶住裙摆坐到了镇北王的对面,丝毫不在意镇北王的质疑,“同样作为贵族,我想您应该知道,想要不被其他部族或是国服不那么的野蛮对待,是需要实力的。   弱小者没有权利谈野蛮还是文明,只能选择臣服或者死去。   我们萨尔提人与大武人同样强大,所以我们双方都是文明,有底蕴的大族。”   镇北王摇了摇头,“你说的弱肉强食只有野蛮人才会认为是至理。”   托丽丝女王笑了笑,“可是我研读大武的史书,发现大武最原本的疆域还没有一半的草原大。另外,大武周边的国家都是大武曾经的属国,这难道不是弱肉强食吗?”   镇北王听了哈哈大笑,“既然读过大武的史书你该知道,大武是个礼仪之邦,从不倚仗武力侵扰他国。   是以礼教学识,繁荣富足和泱泱大国之气度,让那些周边小国所拜服的。   至于疆土的逐渐扩大,大半是我无数代华族人辛勤开垦出来的。   小半疆土是那些骚扰我大武的寡国之民,见识到我大武的繁华富足后,主动加入我大武的。   所以,你们野蛮的萨尔提人不要和礼仪之邦的大武相提并论,那样只会徒增耻笑。   另外,你们也不配。”   托丽丝身后的塔勒听了镇北王的话,顿时勃然大怒,抽出腰间的长剑就冲了过来。   托丽丝女王抬起来了一只胳膊,“不得对镇北王无礼,退回去。”   塔勒头上青筋跳动了几下,眯缝着眼睛看了看镇北王,一脸不忿的退了回去。   托丽丝女王又对镇北王嫣然一笑,“镇北王对我们误会很深,但是伟大的萨尔提不会这么被一直误解下去的。   不过这需要时间,您的偏见与误解最终会被消除掉的。”   镇北王不屑的笑了笑,“偏见与误解什么的以后再说。你作为萨尔提人的王,过了二十多天才露面,想必是想好了如何处置我了吧。   我得提醒你一下,想利用我打算盘,还是劝你死了这条心,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托丽丝犹如两颗蓝宝石一样明亮的眼眸盯着镇北王看了看,“如果您真有这个打算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镇北王对托丽丝的嘲讽不以为意,“人都是怕死的,何况我身份这么尊崇。何况现在你们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当然是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不过,人终究是难逃一死,而且很多事情也比死要重要的多。事不可为的时候,就早点走了,多那么几天苟且也没什么意思。”   托丽丝听了抿嘴笑了笑,对身后的侍女又挥了挥手,侍女转身出去端了一些肉食和酒水放到了两人之间的案几上。   “吃的方面确实不如大武的样式多,还请镇北王多担待。”   镇北王也没客气,伸手拿了烤羊腿就啃,时不时端起侍女倒好的酒喝上一口。   “不是我说,就这酒水都是我镇北的特产,你们还不如和草原部族一样投入大武的大家园里。   吃的好喝的好穿的好,不比你们现在的日子过得好多了。   你放心,我们大武从来都是很包容很开放的,非常尊重各族的不同风俗风貌。   如今你们已经占了草原东边,经由我们大武调停,草原部族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   我们再给你们一些扶持,以后遇到旱灾也不会过得如此困难了。   从去年到现在你们的日子过的不太好受吧,只要入了大武你们的日子想过的不好都不成。”   说到这,镇北王指了指案几上的酒坛子,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物,“以后没酒你们随便喝,身上绸缎随便穿。这日子过得多好,不比你们总是抢来抢去的安稳多了。”   托丽丝女王听了镇北王策反的这些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了好一阵以后才开口道:“真不愧是镇北王,这等境地了还想着这些呢。”   顿了顿,托丽丝似笑非笑的看着镇北王继续说道:“您说的这些恐怕您自己都不信吧,您是在拖时间等着大武国的万意侯过来解救您吧。”   镇北王听了托丽丝的话,眼神微微缩了缩,随即放下手中的羊腿,面不改色道:“不,我说的是真的,你既然提到万意侯了,想必也对他有些了解了。本王镇守大武北地国门不下十载,虽说有些苦劳但是说起功劳,和万意侯相比实在是觉得脸上无光。   与草原各部的融洽结合,都是倚仗万意侯思虑良久才想出的双赢之策。   所以只要你们萨尔提人能够在草原上安定下来,哪怕是结成兄弟之邦,对本王也是大功一件。   将来两地互通有无,关市大开,也是一件两方都受益的事情。”   托丽丝眨了眨美目,“您话里的意思是对万意侯很推崇啊,能不能和我说一说他的往昔趣事呢。”   镇北王看了看托丽丝,“万意侯虽说在本王麾下做事了一段时间,但毕竟时日尚短,了解的也并不多。   如今更是镇南卫的大将军,一直待在南边,就更不清楚了。”   托丽丝伸手托在下巴上,对镇北王挑了挑眉毛,“据我所知,万意侯可是和您的爱女盛阳公主定了婚约的。”   顿了顿,托丽丝娇笑道:“您不必这么小心,我只是想听听他的故事。” 第517章 大半夜学狗干啥   有些微醺的战辉,对极力挽留的温老道摆了摆手,“拉着你喝了快半宿了,不能再打扰你们两个了。现在红秀都有身孕了,你们两个也得努力,将来娃们在院子里疯跑疯玩也有个伴。”   老温笑嘻嘻道:“努力着呢,这事可一点没偷懒。”   武金环脸色有些微微发红,伸手拧了一下老温。   战辉见状笑了笑拍了拍老温的肩膀,“埋药的事,就交给你了,一月后务必完成。”   老温用力的点点头,“公子,您放心吧,用不了一个月。”   战辉听了没再言语,对老温和武金环挥了挥手,扭身走向后院。   走到老瓦房门前的时候,战辉停下了脚步,双手捂住嘴巴哈了几口哈皮。   感觉酒气有些大,害怕熏着红秀,战辉不顾远处亲卫和护卫老王几人的异样目光,边在院子里转悠边大口的往外哈着酒气。   林波波在北屋听了院子里的动静,起身顺着窗户向外看了看。   见是战辉在外面,下炕穿上鞋迎了出去,结果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大半夜学什么狗啊。”   战辉听了林波波的话,顿时一个趔趄,气的在林波波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林波波,你没搞清状况之前能不能不要随意发言。我这是怕待会熏着红秀了,往外呼呼酒气。”   林波波没忍住笑了出来,“你这是酒又吃多了吧,又开始冒傻气了。这都快到丑时了,你觉得你还能进了红秀那屋吗?”   战辉听了拍了拍额头,自己真是干了一件蠢事,扭身想冲着职夜的亲卫解释一下,结果被林波波拉进了屋。   进了灶房林波波边轻手轻脚的往木桶里舀水边低声道:“泡澡的水都烧了好几遍了,干等也不见人回来。待会泡澡的时候动静小些,别惊扰了红秀姐姐,换洗的衣物都在架子搭着呢。”   “我擦擦就行了,烧水弄的那么麻烦干嘛。”战辉边脱衣服边说道。   林波波伸手在木桶里感觉了一下,觉得水温可以了,才对战辉说道:“我还嫌麻烦呢,你倒是嫌麻烦起来了。”   坐进木桶以后,战辉舒服的把脑袋往桶沿上一靠,“不是我嫌麻烦,是心疼你累着,泡一次至少要烧满满一大锅的水。”   林波波靠在灶房的离壁墙上,白了一眼战辉,“真心疼我就早点回来。”   战辉对林波波挑了挑眉毛,一脸坏笑道:“你洗了吗?”   林波波霎时间脸上就布了一层红晕,乌黑闪亮的眼眸瞥了一眼战辉没吭声。   战辉对林波波招了招手,调侃道:“这怎么还害羞上了,别多想我就是问问。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可不敢让你也闹出人命了,不然以后真没脸见人了。”   林波波听了脸色更红了,轻啐了一声,边走过来边说道:“知道时候不对还说这些无赖话。”   战辉低头闭上眼睛让林波波打开自己的发髻,“污一污不是更能加近彼此的距离吗。”   林波波没理会战辉的怪话,而是把战辉的头发全都浸湿以后,又打了些香皂专心帮战辉洗头。   战辉见林波波不吭声,故意把头往后靠了靠,瞬间把林波波的衣襟弄的湿透了。   林波波抬手在战辉的背上拍了一下,“头发还没洗完么,你起什么坏心思。”   “你也不说话,非要和我玩距离感,那我只能用行动拉进彼此的距离了。”   林波波扶住了战辉的头,娇嗔道:“先别闹了行吗,夜都这么深了,赶紧洗吧。”   战辉听了没有继续再闹,已经半夜了确实有些太晚了,波波帮着洗完头,战辉胡乱在身上搓了几下就出了木桶。   “这都一年了你们怎么还没雇些丫鬟侍女呢,这些活省着自己做了。”战辉边擦身上的水珠边说道。   林波波把架子上的家居服拿了下来,等战辉擦干以后递了过去,“家里也没有什么重活,就是烧饭烧水洗衣什么的,哪用的着雇人呢。”   战辉穿好衣服牵住了林波波的手,边往北屋走边开口道:“是从村里挑些可靠人过来帮忙做事,还是到左近的州县牙行去找人,你看着弄就行,越快越好。”   林波波上了炕给战辉弄好被褥以后,有些疑惑道:“为何这么着急,现在家里有秋水帮忙,我能照顾红秀姐姐的。”   战辉打了个哈欠,将油灯吹灭以后钻进被窝,从后边揽住了林波波。   “明天咱们都搬到新宅院去,五进的院子,就咱们这几个人实在是太少了。”   林波波按住战辉不老实的手,开口道:“在这住的不是好好的吗。也不是住不下,你陪红秀姐姐的时候,我和秋水就住一屋。”   战辉把脸贴在林波波的脖颈,轻嗅了几下,又亲了一下,“真香。”   林波波转过身子,轻推了一下战辉,“说正事呢,总闹什么。”   战辉对林波波吹了几口气,“方才你说的沐浴的时候不闹,这时候闹吗。”   林波波伸手在战辉的腰间掐了一下,“一要不说,那就赶紧睡吧。”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边继续搞小动作边开口道:“虽然重新规划过一次了,但是这院里还是有些乱,作坊里来来回回的进出太多人了。   新宅院那边肃静稳妥一些,所以还是要雇佣一些人手的,也还让你享受享受了。”   林波波被战辉的小动作弄的脸颊绯红,“色胚,说话就说话,手那么不老实干嘛。”   战辉坏笑道:“毕竟分开一年了,当然是看看桃子长的怎么样了。”   说完,战辉凑到林波波的耳旁,“说实话,我走的这一年有没有偷偷的秀过。”   林波波听了轻捶了一下战辉,媚眼如丝的盯着战辉道:“你怎么那么讨厌呢,没正事说就睡下吧。”   战辉捏了捏林波波,“眼睛里都要溢出水了,还和我装羞涩呢,给你给我的劲头哪去了。”   林波波按住了战辉的手,“你自己都说了,这时候不要行,你还是忍忍吧。”   战辉叹了口气,“雨露得均沾啊,再说只是帮你秀一秀。” 第518章 秋水的诉求   战辉站在新宅院的门前打量了一阵,高大的院墙由青砖和灰泥磊砌而成,墙顶上挂着一溜的黑瓦看着有点像前世南方园林院墙的感觉。   院内树木的枝叶从墙头上探出,墙体的灰色与树叶的绿色组成了一副最简单的美景画卷。   战辉看的有些砸吧嘴,这要是在前世,光是门楼和院墙就能吸引无数的人摆pose拍照了。   而且这院里的树长的有点高,估摸着是从别移栽过来的,这帮徒弟是真用心了。   穿过高大的门楼,战辉在院内四处打量了几眼,正中是高大的主屋,左侧是一排厢房,右侧是和院墙挨在一起的长廊。   沿着长廊栽种了不少的树木和花花草草,一片郁郁葱葱,让人看着非常舒坦。   沿着青石铺就得长廊,进了二进院子,正中的主屋有些类似飞檐翘角的楼阁。   战辉摸了摸下巴,估摸这个应该是自己住的主屋了,这房子有点太大了,飞檐拱角上还雕了花纹,弄的有些像旅游景点似的了。   “波波,这个就是咱们住的主屋了吧。”战辉扭头问道。   林波波点了点头,推开漆成了猪肝色的屋门,“这不是你和你徒弟们商议着盖的吗。”   战辉摇了摇头,“只是商量了个大概,这房子盖的确实是挺气派,就是门窗的清一色的朱红看着有些单调。”   红秀开口道:“这可是你打算成婚用的府邸,当然要漆成红色的了。再说刷了朱砂不光看着喜庆,还能辟邪,你就别吹毛求疵了。   战辉呵呵笑了笑,“就是感慨一下,只要你满意就可以。”   说完,战辉拉着红秀进屋转了转,一进门是个书房,书房左右两侧是两个小隔间,穿过隔间是宽敞的睡房。   战辉在卧房里打量了几眼,靠着窗户摆放的是一张宽一米多的长两米左右的木榻,木榻上还放了一张小木桌,木桌上摆放了茶具。   这个类似沙发的木榻战辉非常满意,靠着窗户没事喝喝茶水,简直太惬意了。   北侧火炕炕梢立了一个大柜子,这个和老瓦房倒是没什么区别。   红秀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对屋内的设计和装潢也很满意。   “摆件什么的都挺齐全,梳妆台和衣柜的样式也很好看,你那木匠徒弟是真用心了。”   战辉把柜子的门和梳妆台的抽屉全都打开检查了一遍,“你满意就好,你现在就是咱们家的太阳,一切都得围着你转。”   把柜门和梳妆台的抽屉都关合好,战辉扭头问道:“累不累,后边还三进院子呢。”   红秀无奈道:“我真的什么事都没有,是你非得弄的那么小题大做好吗。”   顿了顿,红秀继续说道:“这院落你是怎么打算安排的。”   战辉拉着红秀坐到了木榻上,“怎么安排都行,一人一进院子也行。或者你住东屋,波波西屋,后边的宅院给秋水和茯苓。”   说完,战辉嬉皮笑脸的继续说道:“要是嫌不热闹,咱们几人住一个屋也行,炕够大。”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越来越不要脸了。”   顿了顿,红秀突然抿嘴笑了笑,“你要真这么荒唐,第二天不是腿软了,而是真下不了地了。”   战辉脸上的笑容准时僵住了,但是输人不输阵,大嘴一撇,“你太小瞧人了,等把你爹弄回来,你身子也稳定些了。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四个,全都让你们跪地求饶不可。”   红秀伸手拧了一下战辉,娇嗔道:“你还真打算那么不要脸啊,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战辉撇撇嘴,“想都不让想,你也太霸道了。”   红秀哼了一声,“富贵不能淫这话不知道吗?脑子里少想那些龌龊的主意。”   战辉不屑道:“不能淫我要富贵干嘛啊。”   红秀听了眼角顿时一抽,美目盯着战辉幽声道:“你还敢再说一次吗?你现在已经无耻到这种地步了吗?”   战辉拉住红秀的手,“这话是一个叫张什么伦说的,就是借用一下当个小玩笑。”   红秀挑了挑眉毛,“开玩笑是最好,我现在虽然有了身孕,可刀子还是提的动的,帮着某人节制些还是做的到的。”   战辉连忙摆手,“你还真当真啊,前三月是最重要的时候,你可千万别乱折腾了。”   红秀用力捏了捏战辉的手,噘着嘴说道:“昨晚都把波波让给你了,还不知足,还想着这些过份的。”   “红秀姐姐,你喊我吗?”林波波从外面走进来开口道。   战辉哈哈笑了几声,“没事,在夸你能干。”   林波波听的一头雾水,疑惑的看向红秀。   红秀抿嘴笑了两声,“不用理会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顿了顿,红秀起身拉着林波波坐到木榻上,开口问道:“正好你进来了,你是单独选一个院落还是住西屋。”   林波波想了想开口道:“怎么都样都行。”   红秀琢磨了一下开口道:“那你住西屋吧,主屋有了太大了,人气多些也不错。”   战辉见两人开始研究怎么安排院落,觉得没自己什么事,迈步出了主屋顺着长廊往后边溜达。   后边的三进院子也都不小,尤其是最后一进,主屋盖的是一座二层的楼阁。   看的战辉眼角跳动了几下,这帮徒弟们是把自己当牲口了吗,这得收多少人能把这二层楼给装满啊。   战辉正对着阁楼砸吧嘴呢,腰眼被人捅了一下,扭头看过去发现秋水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过来就过来,捅人腰眼干啥,不知道这是男人动力的源泉吗。”   秋水指了指阁楼,“这座楼阁我进去看过了,光是二层的卧房就六七个,是不是琢磨着打算还想收几个进来啊。”   战辉看了看秋水,撇嘴道:“你现在怎么有向红秀看齐的趋向呢。这楼阁给我娃准备的不行吗?怎么就非得是往家里划拉人啊。”   秋水不屑道:“那厢房是干嘛用的,有了我们几个还不满足啊。”   战辉揉了揉额头,这是又多了一个红秀出来,“你可别瞎操心了,根本就没有的事。囫囵你们四个我都担心有些力不从心,还往家里划拉什么人。   还有,你现在的转变太大,已经开始向你红秀姐姐的方向进化了。   再也不是那个唯我马首是瞻的秋水了,你该干啥干啥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秋水抿嘴咯咯笑了一阵,上前拉住战辉的衣袖摇晃了几下。   “我就是随口问问,你这么认真干嘛,连我你现在都不敢偷吃呢,怎么会还想着外人呢。”   战辉甩了甩衣袖,“怎么这个毛病还是改不了呢,你自己都觉得长大了,怎么还拉人袖子呢。”   顿了顿,战辉打量了几眼笑的跟小狐狸一样的秋水,“你刚才是在诈我?诈完我又来了个激将法?”   秋水笑眯眯的摇摇头,“我可没这个心思,你是理解错了。”   说完,秋水收了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想表达的另一层意思是我现在和你第一次遇到的红秀姐姐一样大了。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只知道对我说教了。”   顿了顿,秋水本就春水充盈的双眸更是生死了一层雾气,声音略带哽咽道:“你到现在从来没和我说过一句情话,像哄红秀姐姐和仙儿姐姐那样哄过我。” 第519章 朝廷的新策略   走在平坦的水泥路上又快又稳,马蹄踏在路上上的哒哒声听着也让人悦耳。   道路两旁的一侧是一片片绿油油的庄稼,一侧是成群的牛羊,两幅不同的画卷让人怎么看都看不够。   战辉伸手指了指道路西侧的庄稼,“老爷子,这边现在允许开地了?”   于先生笑吟吟的点点头,“现在草原的局势和以前不同了,两山中间的这一大片土地,用不着留着做备用马场了。   分出了一半,允许村民们耕种,另一半留下喂养一些牲口。   话说回来,没有你弄出来的那些利农的物件,想要这么轻易的开荒地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战辉高兴的点点头,“这么大一片地,早就就该开发出来,之前那么撂荒,怎么看怎么觉得可惜。”   于先生感慨道:“不久的将来,雪路山以北的二百里大概都是这个样子。”   战辉有些疑惑,“雪路山以北东西全长可是一千多里呢,二百里的纵深那可是老大一片的土地。   即便去年迁过去了不少部族人,也开不出这么多地吧。”   于先生听了笑着摇摇头,“都说是以后了,陛下从关中,陇右,东河得道,准备征调百万百姓迁徙过去。   而且还从原来北河道划过来的州县发了徭役,分别铺设三条水泥路通往一箭关。   雪路山以北的二百里规划了好几座州城,也都正在修建呢。”   战辉听的点了点头,目光远眺了一阵远处的牛羊才开口道:“雪路山以北最大的纵深七八百里,最窄处只有二百里。虽说蛮族不会轻易绕过绕过边境军镇突进来,可这种可能性还是有的。   现在和蛮族还没有一定,是不是有些太过于着急了。”   于先生摇头道:“这个时候正好,边境以北有一半的草原是新设立的安东都护府。蛮族小股突袭进来没用,人多了他们又不敢,如果真要是大股深入,拼着安东都护府的草原人不满,也要征集过来配合着镇北军堵死突入进来的蛮族。”   战辉皱着眉头,沉吟了半晌,“朝廷是打算将安东都护府的草原人迁到雪路山下?”   于先生扭头看了看战辉,“你觉得这样不妥当?”   顿了顿,于先生继续说道:“先前的迁徙过来的草原人和当地老军镇的百姓融合的很好,所以朝廷才下令外迁三十万户的百姓过来。   现在是草原人最虚弱的时候,不趁着这时候彻底同化,以后一旦缓过来,又是大武身旁的一匹饿狼。”   战辉想了想开口道:“不能迁到雪路山,而是应该把百姓迁到草原上去。这样草原才能牢牢把控在大武的手里,不然其他势力入驻草原,又会变得和原先一样了。”   “也不是全把草原人迁过来,至少要留下一半的草原人的。这么做也是怕宝音掌控不好这么多的部族,现在这些草原人听话是因为大武给了他们饭吃。   另外,草原上现在就大武,蛮族,还有草原人,哪还会有别的势力呢。   况且蛮族就是从极北过来的,你太过于担忧了吧。”   战辉摇摇头,斩钉截铁道:“要么不迁,要迁就该一步到位,造成既成事实,将草原纳入大武的版图。   草原人一旦南迁,西北边的草原上势必出现无主之地,以镇北目前的兵力,根本无法保全。   这就会给蛮族可乘之机,而且草原人也不是全盘倒向咱们,远走漠北的八大部和乞颜部加一起还是有二三十万人的。   这么轻易的把大半的草原让出去,这可不是上策。”   顿了顿,战辉继续说道:“其实还是再把蛮族打残一些,再迁徙百姓过去最合适。那个时候大武说话才更具威慑力,草原的各部才会更加听话。这时候迁百姓过去,多少还会引起草原人的一些不满。”   于先生笑了笑,“你做事总是想一下全都解决了,这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如果在草原深处建城,需要的人力物力太大了,而且想要在短时间内完成,根本是不可能的。   现在的草原人,牛羊损失惨重,怕是十年才能恢复以前的光景。   百万百姓加上二百万的草原人,全靠大武这么往里搭粮搭钱,实在是耗费不起。   只能先迁徙一部分草原人到雪路山一带开垦田地,其他的徐徐图之吧,另外也省的这些人三心二意,左右摇摆。”   战辉听了叹了口气,一切还得是看钱说话,有多少水和多少泥。   “江南这帮大族着实可恶,如果江南的米粮可以北上,咬咬牙也能挺下来。   可惜非要这个时候跟着闹事,另外就因为他们不让岭南的米过去拉低了粮价,死死卡着岭南,空闲了大片的田地。”   于先生对战辉摆了摆手,“什么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如今的局面已经很不错了。你在岭南不是已经鼓励夷人多开良田了吗,过个几年以后,大武吃粮方面完全是无忧了。即便北边遭了大灾也不会像以往那么危险了。”   顿了顿,于先生笑眯眯继续说道:“现在你还是多想想怎么将你岳丈赶快弄回来吧,不然以后你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   战辉撇了撇嘴,“日子不过好也是镇北王给弄的,没这档子事,小子现在都该操持婚事了。   另外折损的那两万多精锐也让人心疼,而且后续还不知道要引发多大的连锁反应呢。   老周即便在镇北给我拼命造势,也未必就会有多大的效果。   镇北的这些军卒一直就看不起南边,所以小子那些个军功,镇北军未必会买账。”   于先生挥了挥手,“先不说火炮就让镇北军上下对你敬佩有加。光是军中伙食这一块都感激的不得了,豆制品虽说长吃也腻可毕竟多了个菜,最主要的是还能顿顿吃上油。   所以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想着怎么激励士气吧。另外,你暂时主持镇北的事宜不容易让人多想。   最初镇北的各项调度就是出自你手,好歹也是镇北的行营副总管。   再加上都知道你和镇北王的关系,女婿替岳丈操持一阵,还是能够理解的。”   战辉砸吧砸吧嘴,“实在是太坑人了,好不容易从南边蹦跶出来,又给我挖了个坑。”   说完,战辉扬头看了看远处,叹息道:“昨天刚搬到了新宅院,今天就得去镇北关,心里真是不爽快。”   于先生捋了捋胡子,笑骂道:“也就你小子能把贪恋女色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顿了顿,于先生语带警告道:“我可和你说好,仙儿还有秋水,在没成婚之前,你胆敢再玩梦里送子的把戏,小心老夫大义灭亲。” 第520章 老潘的难处   雄伟壮观的镇北关再次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战辉没了以往的那股豪情。   因为接下来的烂摊子,实在是让战辉心里有些烦闷。   勒马停住以后,战辉将身上甲胄再次检查了一下,又双手揉了揉脸,练习了几下自信的微笑,才挥手率领亲卫们向山脚下的镇北大营疾驰而去。   得到飞鸽传书的老潘,老早就领着麾下的将领和部族的族长候在了大营的门口。   见到远处马蹄扬起的灰尘,老潘立刻让众将整理好甲胄,在营门前站的笔直。   战辉到了营门以后,目光扫了一眼镇北关的将领,发现精气神还不错,心里稍稍放了心。   老潘见战辉下了马,立刻领着身后的众人对战辉抱拳行礼,齐声道:“吾等参见大将军!”   战辉摆了摆手,让非要跟过来凑热闹的吴大郎把敇书递给了老潘。   潘凤例行公事的扫了一眼,就把敇书还了回去,和于先生打了招呼以后,对战辉开口道:“大将军和于先生赶路劳累,请随末将进营吧。”   战辉点点头,和熟识的族长们先亲切的打了招呼以后,才迈步走进了大营。   和身后的将领拉开了一些距离以后,战辉小声道:“老潘,现在大营到底什么情况,你非得把我拉过来,又是主持镇北军又是和蛮族谈判的。”   老潘听了叹了口气道:“等待会进了大帐引荐完了诸将,再和你细说吧。”   战辉看了看天色,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这时候将军卒集合到校场上有些不合适,先熟悉一下将领也好。   进了大帐,战辉坐到案几后也没客气,直接让老潘将众将领介绍了一遍。   这些将领中除了几位原先熟识和几个叫的上名字的学子兵出身的,剩余大部分都印象比较模糊,或者说是不认得。   不过这些将领的整体年龄偏轻,这让战辉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对于战辉而言,年轻的将领不怕多,因为现在的战争模式已经发生了改变。   与以往相比较,作战的程序已经简化了不少,另外以前指挥的属下也都偏年轻,多少也有了些御下之道。   如果清一色的老将,那才叫人头疼,首先思维上就不好扭转,另外都是些老兵油子,心里未必能服气。   等着众将领介绍完毕以后,战辉没有着急开口,而是再次打量了一遍下面的众将领。   发现这些人的眼神亮的吓人,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激动,这让战辉有些摸不到头脑。   不过该说的还得说,战辉从案几后站了起来,“诸位都是武人,所以我不说些拐弯抹角的话。我对你们很不满意,为将者连军心都稳不住,你们实在愧对腰间的将符与镇北王的栽培与信任。   而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说明你们平时御下不是过严就是过松。   另外,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么一次挫折你们就乱了阵脚,说明你们的韧性还是不够。”   战辉上来一通夹枪带棒的话,让一众将领的脸色都有些发红,有的甚至羞愧的低下了头。   扫了一眼下边众将领的反应,叫没人露出不满和愤慨的神色,战辉心里的石头算是彻底落了地。   “不过都把责任归咎到你们身上也不太公平,毕竟出现这种态势是多方面造成的。”   顿了顿,战辉继续说道:“把我调过来也不是为了贬损你们的,而是解决问题的。所以我会带着诸位从哪里跌倒的再从哪里爬起来,用胜利来洗刷掉之前战败的耻辱。”   战辉话音一落,没等继续说下去,底下的年轻将领们全都激动的大声称了声喏。   这把战辉给吓了一跳,这些年轻将领这么热血吗,还没怎么说呢,反应就这么大了。   战辉不敢再刺激了,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就让众将散了。   部族的族长也知道战辉赶路刚到,寒暄了几句,也都纷纷离了大帐回到镇北府衙一旁的驿站歇息去了。   大帐里没了外人,战辉才对老潘叹气道:“我大话都说出去了,你好好讲讲是怎么回事吧。”   老潘叹了口气,“这次败仗实在是非战之罪,出关救援的时候,已经撒了大批的斥候出去。   可直到距安平镇还有三十里的时候,蛮族的伏击大军才现身。   先是趁着夜色驱敢牛群冲阵,接着又不顾伤亡,顶着小炮就是不断的冲。   夜色之下被缠上以后根本脱不了身,往哪冲都到处都是蛮族大军。   随着天色见亮才看清了局势,发现苦战斩杀了不知道多少的蛮族骑兵之下。   居然围困大军的蛮族还有不下十万之数,根本不是安平镇传来消息说的拢共十万左右的蛮军。”   说到这,老潘又是长叹一声,“镇北王无奈只能选了一处看着稍微薄弱的地方下令突围。结果谁也没料到镇北王会领着两千将士转身冲进了追着缠斗过来的蛮族大军之中。   我们发现的时候,想领着大军想要再掉头回去已经不可能了。   而且为了让大军能够突围出去,炮卒们骑着马将小炮抱在怀里,迎着包围过来的蛮族大军冲了过去。”   说到这,老潘的眼圈开始发红,“唉,放一炮就震下去一个炮卒,看的让人目眦欲裂。可即便是镇北王留下断后,炮卒用命顶上去,最终冲出来的也只剩下了五千之数。”   战辉听了叹了口气,“蛮族这是发的什么疯,另外还是大意了。即便是坚壁清野,城外也要放些夜不收出去啊,就这么都有没有在城里太被动了。”   老潘叹了口气,“之前的交战都是处于上峰,确实有些大意了,另外也没料到蛮族会用两个换一个的换子打法。”   顿了顿,老潘继续说道:“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回来的这些军卒,心里全都有愧疚之感。觉得将一军的主将扔下独自逃回来,无颜面对他人,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   连带着调过来的新军气势低落的不像样子,这些将领在你来之前,比回来的老卒也强不多少。   而我同样是逃回来的败军之将,现在都是勉强着大营不出乱子,想要振奋人心实在过于困难了。” 第521章 给老兵的心里建设   随着朝阳的升起,早就将甲胄穿戴整齐的战辉迈步走上了校场的校台之上。   随即大营的鼓楼上,传出了一声声气势磅礴的鼓声。   这次的鼓声比以往晨鼓敲的要重的多,所以没敲多久,就有军卒从营房里顺着各营的通道像校场狂奔而来。   战辉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从各营出来的军卒,那些最早跑出来的军卒反而是列好队最晚的。   那些不紧不慢的那些军卒反而因为熟练和默契最快完成了列队。   一快一慢之下很容易分出哪些新军哪些是老卒,不过新军列队虽然慢些,但精神状态要比那些老兵强的多。   战辉仔细打量了一阵面无表情,眼神暗淡无光的老兵,心里叹了口气。   难怪新军会受影响,几千张半死不活的脸,任谁看了都会郁闷。   一通鼓敲完之后,校场上也站满了队列整齐的各营军卒,掌管军纪的虞侯们领着麾下在列队中来回穿梭,对各队进行点卯,检查军备。   战辉一动不动的站在校台上,直到下面镇北军戌卒们有条不紊的完成列队的各项检查,喊话的通传也都各自就位以后,才在校台上来回走动了几下。   “各营的将士们,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底下的军卒昨晚就知道了战辉已经入了大营,所以能听到战辉喊话的前排军卒们纷纷回应。   有喊大将军的,有喊副总管的,直到通传们把战辉的话传遍全军,底下才逐渐统一齐声大喊大将军。   对于这个回应,战辉心里叹了口气,真希望大声回应的是副总管。   大将军的称呼,明显是新军的叫法,而且声音明显盖过了另一半的老兵。   对着台下挥了挥手,校场再次变得安静以后,战辉对着木讷沉默的老兵方向大声喊道:“大将军也好,副总管也罢,这些职衔并不是我最钟意的。我最喜欢的还是镇北军辎重营的校尉之职,因为军中的袍泽喊我战校尉的时候,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洋溢着笑容的。而不是现在这幅行尸走肉的模样!”   战辉说完这番话,台下的老兵们都稍微抬起头,看了看台上的战辉,脸色有些复杂。   战辉在校台上又用力来回走了几步,对着默默无声的老兵继续大声喊道:“今天,我以校尉之职,再次归队!重新加入我一直引以为荣的镇北军序列!   面对异族的刀山箭雨,面对国家危难,是镇北军保证了大武国门的固若金汤。   因为镇北军的舍生取义,视死如归,让关内的大武国人免受异族的践踏。   因为镇北军的所有成员都是敢于赴身国难,效命疆场、舍生忘死的英武壮士。   所以,身为一名镇北军的一员,我而感到骄傲自豪!”   战辉说完看了看台下的军卒表情,发现老兵们的目光好像稍微有了些神采,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沉默了一会,战辉继续开口道:“昨日归队的时候,潘将军和我说大营的气氛有些不对。我问怎么了,咱们不是打胜仗了吗?大营里的兄弟们怎么还不高兴呢。   潘将军说是因为大都护镇北王落入了蛮族手里,兄弟们都觉得羞愧,觉得把一军的主将丢下了脸上没有颜面。”   战辉目光扫了一眼老兵的队列,见这些老兵又低下了头,用力的一挥手,继续大声说道:“我和潘将军询问了详细的作战经过以后,我觉得这没什么羞愧的。而且不单单是我这么觉得,陛下和满朝的官员们也是这么觉得的。   身陷重围你们没有一人而降,更是斩杀两倍于己的蛮贼。   正是因为你们的搏命厮杀,给予了蛮族重创!他们现在已经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而镇北王的被俘,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不该感到羞愧和难过。   你们应该感到高兴,应该振奋精神更加奋力的杀敌,因为镇北王选择成仁是为了让更多的兄弟日后斩杀更多的蛮贼。   镇北王无愧是镇守国门的主将,不愧是大武的亲王,镇北王如果看到你们这么意志消沉,你们觉得他会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况且现在镇北王只是暂时落入了蛮族手中,咱们想办法把镇北王弄回来就完了。   如果你们一直这么下去,那就真辜负了被俘的镇北王和替你们开路的炮卒了。”   战辉的这番话,让老兵们骚动了起来,脸上没了之前的麻木,布满了狰狞与激动。   战辉见老兵们有了变化,心中的石头落了地,继续大声喊道:“无论是平定东山道还是平定岭南和闽南,大军的骨干全都是镇北军出身。   而之所以选择以镇北军为骨干,是因为镇北军从来面对的都是最彪悍最野蛮的敌人。   但镇北军从未绝望丧气,放弃抵抗,而是满怀信心不畏牺牲的和那些最强大的敌人搏命厮杀。   正是镇北军用身躯铸就的血肉长城,才使得那些敌人止步于关下。   而战功赫赫的镇北军,必将流芳百世,青史留名,虽然我们个人的名字极少有人知晓。   但我们统一的名字——镇北军,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镇北军的威名已经响彻大武的各个角落,百姓们提到守护大武的军伍,无不是脱口而出的是镇北军。   江南那些蛀虫,不敢跨江而来,正是因为镇北军的震慑。我们身为镇北军的一员难道不该自豪吗?”   这次那些老兵们,逐渐开始回应战辉的话,从杂乱逐渐变成齐声的呐喊。   战辉甩了甩手心里的汗,然后再次对台下挥手,军卒们再次安静下来以后,战辉又是用力大吼,“虽然有些兄弟对我已经很熟悉了。但是我是有些兄弟对我不熟悉,我再次的简单介绍一下自己。   马掌,我弄的。   水泥,我弄的。   火炮,我弄的。   震天雷,我弄的。   甚至你们现在手里拿的百炼横刀,也有我一半的功劳,你们有些人身上的板甲也是我弄得。   说这些不是我要显摆,而是让你们知道我有能力带着你们跨过你们心中的那道坎。”   顿了顿,战辉继续说道:“至于战功,我就不提了。因为我打的都是国内的跳梁小丑,和你们面对的穷凶极恶的敌人没法比。   但是,我既然已经归队了,战功里必须得有蛮族人头构成的功勋。我想问问你们,愿意不愿意和我一同再立功勋!”   随着通传们将战辉的话语传遍大军各处,台下们的军卒一声声的呐喊逐渐汇聚响彻云霄。   此时的战辉,心中的石头彻底落了地,听着台下将士们呐喊了一阵,扭身对吴大郎挥了挥手。   吴大郎马上跑到大营门口,领着装满酒坛的车队停到了校台的下方。   战辉指了指一车车的酒水,再次大喊道:“说了你们都是打了胜仗的。今日大营解除禁酒军令,全军上下可以痛饮,而且营外还有千只牛羊的犒赏,肉食今日也吃个够!”   底下再次传来了军卒们的欢呼声。   战辉挥了挥手,“喝完了酒,吃完了肉,咱们就该做正事儿了。明日,我希望在边境线上再次看到你们巡视的身影,能不能做到?”   一声声的斩钉截铁的能字,霎时间响彻云霄。 第522章 举荐王迪   虽然嗓子已经喊的有些沙哑,但是战辉还是将各营巡视了一遍。   给老兵们鼓鼓劲,给新兵们展望一下未来,时不时的还要和这些军卒们碰上一杯。   整圈巡视下来,酒量再好的人也扛不住,但是头昏脑涨的战辉还不敢躺下。   部族的族长还在驿站等着,关外的城墙之下更是有五万部族的骑军等着。   为了清醒的快些,回到中军大帐以后,战辉用力扣了扣嗓子眼。   于先生在一旁看的有些心疼,“累了就躺下歇歇,方才军卒们的士气已经高涨起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么弄有些太伤身了。”   战辉吐了些酒水以后,先让吴大郎去弄了些茶水,才开口道:“歇不下来,还一票人等着呢。现在还不到晌午,醒醒酒待会会会那些族长,还得调拨些粮草给送过去呢。   毕竟人家以最快的时间给聚集了五万人马,现在对峙的边境线都是人家给巡逻的。   这都来了第二天了,不露面不好好唠唠,有些不尊重人家了。”   于先生叹了口气,伸手轻拍战辉的后背,开口道:“要不我先过去,和他们谈谈?”   战辉先擦了擦因为扣嗓子而连带眼睛发酸流出的眼泪,对于先生摆摆手,“您得是压轴出场的,另外您谈话太过于正式。对那些族长得说的实在些,不把蓝图画的大些,那是不行的。”   于先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还想着诓人呢,看来确实没醉。”   吴大郎把茶水端上来,战辉端起茶杯吹了吹,喝了一小口,才对于先生开口道:“老爷子,您这可就说错了。这可不是诓人,如果那些族长真的按照我说的去做,他们的日子绝对过得非常富裕,甚至比大武的百姓过得还要好。”   于先生接过吴大郎递过来的茶杯,也轻轻抿了一口,“你这鼓动人心的本事,一般人是真做不到。今天我也见识见识你是怎么让草原人那么听你的。   不过你也要量力而行,不要过于看累了。”   顿了顿,于先生轻叹一声,“你有些太拼了,做事太过于急迫。若不是镇北王出了事,你真该好好歇歇了。”   战辉摇头道:“老爷子,您说的这一点我可不敢苟同。定下的事情就不要往后拖,做事是要讲究效率的,可以说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   换了老话讲就是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尤其是作为官员,面对的大多都是关于百姓民生的事,更不能做事拖沓。   等有机会您到东山道去转悠一圈,尤其是济州和海州,您看看那些官员做事还有没有拖沓的。   大武的官员们不是不能快起来,而是拖沓已经是一种风气了。”   于先生笑呵呵道:“看来出去这一年,经历了不少啊。你说的那几州官员是被你调教过了?”   战辉喝了口茶水,放下茶杯有些激动道:“官员们平时拿的俸禄高,吃的好的喝的好穿的好,做事快一些,劳累一点了就叫苦?   他们有百姓苦吗?有百姓累吗?平日在府衙都要闲出屁来了,不是画画就是吟诗。   就是处理些本职工作就特么喊累,真是一点脸皮都不要了。   老爷子,说实话,我出去这一年,接触的官员也不在少数,只遇到了一位合格的官员,其他的全都是混日子的。   大武的官员体系再不改革,光皇帝一天累的跟个犊子一样,早晚还是要玩完。”   于先生好悬没把茶杯扔出去,无奈的对战辉说道:“又开始胡说八道了。告诉过你多少次慎言了,怎么就记不住呢。”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又倒了杯茶水喝了两口,“这不是喝酒了有些激动,再说了您又不是外人。”   于先生摇头道:“你这个酒后乱言的毛病我看是难改了。难怪红秀那么不愿意喝酒,弄不到就要惹出大麻烦。你还是多歇息会吧,拍你一会和那些族长乱说话。”   战辉摆了摆手,笑嘻嘻道:“多喝些茶水,上两趟茅房也就好了。”   于先生给战辉续了一杯茶水,“多喝点茶也好,把心静一静。”   放下茶壶,于先生继续说道:“你方才说的那些肯定是有道理,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怎么也要一点一点转变。”   战辉揉了揉脸:“我刚才也是借着酒劲在您面前发发牢骚,放放嘴炮罢了。也知道这个事不是一时半会能转变的了得。”   放下手,战辉又问道:“老爷子,信州刺史王迪,您知道吗?”   老爷子摇摇头,“大武大州小州加一起,大几百几个,而且之前在朝廷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做的礼部的差事,我哪里会知道哪个州的刺史都是谁。”   战辉摸了摸下巴,“这人是我见过最不像大武官员的好官员了。务实肯干,将州刺史当成里正来做了,十分受百姓爱戴。”   于先生抬眼看了看战辉,“能在你嘴里听到大武有个好官可不容易。你和他很熟悉?你是要打算举荐他?”   战辉摇摇头,“不熟悉,当初奔袭济州的时候,途径信州,因为借肉的事,有过一面之缘。”   “借肉?”于先生疑惑道。   战辉挠了挠头,把借肉的事和于先生学了一遍。   于先生听了,满头的黑线,“你这是借吗?你这是恐吓硬抢了吧。还写信嘲讽人家,你这在外面有些无法无天了,还好人家度量大,没和你一般见识,不然上奏朝廷,你又要惹出不少的麻烦。”   战辉一脸委屈道:“我写信就是怕他心眼窄想不开,而且特意还写的颁奖的话。”   于先生嗤笑一声,“撸起袖子加油干,甩开膀子大胆干, 务实重行持续干。你是东山道的观察使还是巡查使?人家用的着你肯定?   再说了,人家一个从三品的文官,怎么也轮不到你一个武人来说那些。   这都不是嘲讽什么是嘲讽,真是白瞎了那三句话了。”   战辉挠了挠头,“要不您上书陛下把这位王迪王明启调过来?我当年和他道个歉?”   于先生收了脸上的笑容,看向战辉,“你这么推崇他?另外把人家调过来做什么呢?”   “百万百姓迁徙过来,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四万户为一上州,这相当于迁了六七个大州过来。   百姓的安置和后续与草原人的融合同化,没个肯实地下去走走的官员可不行。”   于先生点了点头,突然笑了笑,“你小子就是嘴不好,不然这时刻惦记着大武惦记着百姓的性子,入朝为官绝对是一代名臣。”   战辉听了立刻坐不住了,赶忙摆手,“老爷子您可别坑我了。我这就是昨天和您闲谈知道迁徙百姓的事,顺便想了一丢丢。   入朝为官的事真干不来,等把镇北王弄回来,我就进京辞职去了,您可别给小子挖坑了。” 第523章 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受过蝗灾的草原已经有所恢复,虽说地上的青草还有些稀疏,长的并不茂盛。   但是远眺过去,粗略看着有些像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绿色海洋,细看又有些像是绿色的毛毯铺满了大地。   这让第一次踏出城关,迈入草原的战辉看的有些心旷神怡。   扭头对着跟在身旁的一众族长开口道:“草原的景色是真美啊,这还只是在镇北关的城关之外。草原深处的景色怕是比这里还要壮阔美丽。”   一旁身形高大壮硕,满脸横肉的克烈部族长苏德叹息接口道:“大将军,若是说往年,您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可去年因为受了旱灾,处处是牛羊的骸骨,哪还有什么壮丽的美景呢。   想要恢复过来怕是最少要两三年的光景了,另外在我们草原人的眼中,只有遍地的牛羊行走在草原上才称得上是美景。”   战辉轻拍了两下这个投入大武怀抱的草原最大部族的族长,“苏德族长,不要沮丧,看看老巴图他们,你们今后的日子绝对不会比他们过的差。”   苏德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言语。   战辉见状知道苏德在担忧什么,不再欣赏草原的美景,迈步进入了早已准备好的大帐。   一脸欢喜的宝音,跟着进入了大帐以后,将战辉拉到了上首正中的王座前?   战辉看了看宽大的王位,有些迟疑的小声道:“这个宝座是你专门的座位吧。我坐这不太好吧,再说了我坐这你坐哪啊,我还是坐到次坐吧。”   宝音伸手将战辉按到了座位上,一脸笑意道:“你长生天的使者,坐在这是当之无愧的。再说了以为大将军尊崇的身份,坐这也没什么的,你要是实在怕我受委屈,那就咱俩一起坐在这,反正够大。”   说完,宝音也不等战辉回话,扭身拉着于先生坐到了次坐上。   战辉觉得有些不妥,想要坐到次坐,发现左面的被老爷子坐下了,右侧的被苏德坐下了。   挠了挠鼻尖,战辉对左侧的老爷子小声问道:“老爷子,我坐这能行吗?有没有僭越的地方。”   于先生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战辉,又看了看自打见了战辉脸上笑容就没落下的宝音,对战辉摇了摇头没吭声。   战辉被老爷子的操作弄得有些发懵,“老爷子,您这光摇头是啥意思。是不行还是没关系随便坐啊,回答的也太笼统了。”   没等老爷子说话,宝音笑眯眯的将战辉探向老爷子的身体推回了王坐,“就是一个主坐,你怎么那么多事。当初抢我王冠那劲头哪去了,你就安心坐在这吧。”   说完,宝音挨着战辉一屁股就坐到了王座上。   战辉见大帐内的不小一百号的大小族长们已经都坐了下来。   再想换地方又要折腾,只好有些不自在的和宝音一同坐在了王座上。   而下边的大小族长见到两人坐到了一起,全都面带微笑,老巴图那一波先前过来的族长们更是兴奋的用力握紧了拳头。   宝音见都坐好了,对大帐门口的侍女挥了挥手,早就准备好的侍女们鱼贯而入。   给每位族长身前的案几上了不但上了奶茶,还放了几个碟子,里面装了毛嗑,炸黄豆,还有几块小蛋糕。   这让战辉看的满头黑线,这尼玛怎么瞬间有种小学生开联欢会的赶脚呢,这逼格瞬间就给拉低下来了。   宝音则是一脸欢喜的给战辉倒了一杯奶茶递了过去,接着又开始剥毛嗑仁放到战辉身前的案几上。   战辉眼角抽动了几下,向后靠了靠,小声道:“你好歹是个女王,别把自己弄个丫鬟一样好吗?底下坐着的可都是你的小弟,你这么做是在给我拉仇恨好吗?”   宝音笑吟吟的继续剥着毛嗑仁,“我一个人间的女王,况且还是挂名的,侍奉你这个长生天的使者没什么不妥的。”   战辉无奈的举起杯子对底下的一众族长们敬了一下,才小口抿了一口。   放下杯子战辉目光在大帐内扫了一圈,收了收心思,朗声开口道:“这比去年和老巴图他们议事的时候,多了好几倍的族长,本侯心里真是高兴的紧。   有些刚投入大武怀抱的族长兄弟肯定觉得我说的是客套话。   不过我对草原兄弟的感情是真是假,以后你们就会知道了。或许都用不了以后,待会听完我待会的讲话,就能知道是真是假了。”   战辉的话音一落,挨着苏德坐着的最为桀骜不驯的翁古特部族长阿古拉站起身开口道:“大将军,恕我直言,草原上都传言您是长生天的使者。您会一碗水端平吗?我们这些后投靠过来的部族,真的也能和老巴图他们一样过上好日子吗?   我们投靠过来的部众可是不下两百万,这怕是不容易坐到吧。”   战辉听了立刻给阿古拉一挑大拇指,“翁古特的族人们有你阿古拉这样的族长是他们福气。即便都已经入了户籍了,还时刻想着的是族人们是否能过上好日子。”   顿了顿,战辉继续开口道:“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绝对可以过上好日子。但是二百万的草原兄弟姐妹,想要一下富足起来,那是不可能的。”   战辉的话让阿古拉和其他的族长们瞬间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战辉见状笑了笑,继续说道:“如果你们信任我,按照我说的去做,二三年以后过上老巴图那种好日子还是没问题的。”   这次底下的族长们眼神再次亮了起来,阿古拉则是迟疑了一下后开口道:“大将军,您说的是真的?如今我们各部的牛羊损失惨重,怎么可能二三年就会那么富足。”   战辉对吴大郎挥了挥手,吴大郎和另外一名亲卫,马上拉着巨大的地形图面向了众族长。   战辉起身接过一名亲卫递过来的长木棍,“诸位听听我的分析,你们就知道能不能了。”   战辉将木棍在地形图上雪路山以北到草原的位置画了一个圈。   “看到这了吗?这是镇北都护府和安东都护府。你们知道这么大的地界代表什么吗?”   不等众族长说话,战辉继续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代表着大量的财富分配给少数的人口。只要开发好了,草原上的兄弟姐妹们,过得甚至要比中原的百姓还要富足!” 第524章 进击的宝音   底下的族长们被战辉说的话弄的有些发懵,全都有些面面相觑。   战辉一扬头,面带笑容的开口道:“老巴图他们的族人去年只种了一茬豆子,就换了小半年的口粮,这么说你们能明白什么意思吗?”   战辉见族长们还是没反应过来,用力拍了拍手,“这就意味着只要肯耕种就不会饿肚子。地形图你们也看过了,这么大的地界目前只有不到三百万人。   可以说到处都是可以开垦的土地,夸张的说些,只要你能开的动,开多少耕地都是你们的。   生田按照亩产百斤来算,十亩就是千斤,百亩就是万斤。”   说完,战辉又举起木棒在地形图了点了点,“你们说这地界上是不是到处是财富。”   底下的族长们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确实如战辉所说,百亩产粮万斤的话,那可够十人吃一年的了。   这些族长越算心里越是兴奋,目光也变得吓人,不过阿古拉的话让族长们的心又悬了起来。   “大将军,您说的确实不错,但是我们草原人并不会耕地啊。”阿古拉一脸郁闷道。   战辉哈哈笑了几声,“这个你们不必担心,当初老巴图他们过来的时候,是和镇北的百姓结成了一帮一饿的对子,一户对一户的教着耕地。”   老巴图很配合的点点头,一脸得意的接口道:“大将军说的没错,大武的兄弟们那是尽心尽力的教。下边的族人们今年开的地更多了,估摸到了秋收,打的粮食二年都吃不完。”   阿古拉无奈道:“可现在我们怎么办。”   战辉对阿古拉摆了摆手,“不要急,既然大家都入了大武的户籍,那就是大武的子民,朝廷怎么可能会不想着你们呢。   为了让草原的兄弟姐妹尽快走出困境,已经从国内抽调了百万的种地好手迁过来教你们耕种了。”   底下的族长们听了全都激动了起来,交头接耳的商谈了起来。   战辉挥了挥手,再次把木棍指在了地图的雪路山以北的位置上,“这里和大武的内地只有一山之隔。无论是种子还是农具,以及其他的各类材料,运进来都相对快捷便利。   所以在这片的区域,准备留下八十万关门迁徙过来的百姓以及迁徙过来百万的草原兄弟姐妹。”   接着,战辉又在北边的草原上画了一个圈,“这里会迁徙二十万的关门百姓过来。”   苏德这时候皱着眉头道:“大将军,为何要迁徙百万的草原人过去,不能让关门的百姓全都到草原上吗?”   战辉收了笑容,缓缓的摇头道:“说实话,人口对于哪里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大武官员评审合格不合格有一个重要标注就是治下百姓的人口是否有所增长,一旦减少了那是要受罚的。   所以这些百姓不可能都从就近的镇北和北河道挑选,而是遍布大武全国各地挑选。   过来的百姓有远有近,如果全都集中到安东的草原上,耗费的粮食简直数不胜数。   所以朝廷只能尽最大的能力,将百姓迁徙到雪路山以北。   另外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率先过来的草原兄弟姐妹们,可以按照规划修建州城县城以及村落和道路来换取口粮。   这样入冬的时候不但有了住处,也能多得了些口粮,日子过得稍微宽松些。”   说到这,战辉脸上挂满了笑容继续开口道:“而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地方离大武关门最近。将来这个地方除了耕种田地以外,还会剩余大片的土地供草原的兄弟姐妹们放养牛羊。   老巴图他们为什么过得富裕,想必你们已经有所了解了。   除了奶制品,牛肉制品以外,牛皮羊皮甚至是羊毛也是个赚钱的进项。   这些皮革可不光是能做皮甲的,大武人穿的好看的皮鞋都看到了吧,都需要用到皮革。   这几样你们如果把规模做大了,大武全国各地的行商都会蜂拥而至,你们只等着数钱就好了。   将来妥妥的钱也有粮也有,你们的日子想过得不好都不行。”   底下的族长们听了顿时炸锅了,全都扭扭头七嘴八舌的问老巴图那一波先过来的族长。   老巴图等人一脸不情愿的给了肯定的答复以后,这些族长们彻底嗨皮了,全都兴奋的互相讨论了起来。   宝音趁着这功夫,把剥好的瓜子仁聚拢到一块放到了战辉的手里。   战辉扭头看了看宝音,无奈的小声说道:“你现在变化的也太大了,一点野性都没了,怎么变得跟波波一样了呢。我知道你想打我的主意,可这么多人呢,你能不能注意点。   另外,让红秀知道了,非拔了我的皮不可,你可别给我挖坑了。   草原上那么多威武雄壮的汉子呢,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比我强,你就别对我单恋一枝花了。”   宝音白了一眼战辉,伸手在战辉的腰间拧了一下,战辉差点疼的叫出来。   “你疯了,你掐我干啥,我那句话说的不对了。”   宝音压低了声音道:“别臭不要脸,我这是在替草原人谢谢你的帮助。另外,当初族里可是把我卖给你了,给你剥点瓜子仁怎么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战辉好悬一口老血没喷出来,“你能不能找个其他的借口和我玩暧昧。底下一大票你的兄弟,被他们知道了这段黑历史,不得拎刀砍我啊。”   宝音轻哼了一声,“你是不是傻,我没卖到你们家,怎么能知道耕种的好处。去年还在我那小院给老巴图他们商议呢,这事早就传遍草原了。”   战辉被宝音噎的不轻,深呼吸了几下才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当初因为抢王冠只是误抓了你一下,你就要把你一辈子搭里?   我和你说,这买卖不划算,我都有四个婆娘了,你就别跟着抽热闹了。   本来能休息三天,多了你就只能休息大礼拜了,你这是在我的命。   再说咱俩也没有感情基础,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我总不能见谁娶谁啊,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宝音眨了眨眼,脸色有些发红的开口道:“你还得抓我的事情?我能理解成你对我念念不忘吗?”   战辉顿时一个趔趄,“大姐,我说了那么多,你就只关注这个了?”   宝音眼神斜了斜战辉,“你说的那么一堆怪话,我只听明白你抓我这个事了。” 第525章 苏德的疑问   苏德并没有像其他族长那样盲目的兴奋,而是皱着眉头仔细琢磨了一阵战辉说的话。   想要再仔细问问,可是见到战辉和宝音两人一直没完没了的,忍不住凑过来小声道:“打断一下大将军和大汗的倾诉衷肠。”   战辉赶忙对苏德摆手,压低声音道:“苏德族长这话不能乱说,我可没和宝音倾诉衷肠。”   苏德想了想开口道:“那是打情骂俏?”   战辉眼角抽动了几下,这个苏德的大武话和谁学的,词汇量掌握的还挺大。   挤出一丝笑容道:“没有的事,我和宝音只是商议些事情。”   苏德看了看战辉又看了看宝音,“大将军对大汗真是关爱有加,不过大将军不必如此小心。我们草原人都知道您和大汗之间的风流佳话……”   战辉见苏德越说越起劲,赶忙摆手打断,“苏德族长还是说正事吧。”   苏德点点头,一脸正色道:“大将军,如果草原人全都弄你说的那些,真的都能卖出去吗?草原人可是二百万之众,要是全力产出,那可不是小数。”   战辉见苏德担心这个,拍了拍苏德的肩头,然后拍了拍双手,将所有人的目光拉了过来。   “前阵子镇北关和蛮族打了一场大仗,想必各位都有所耳闻。虽说蛮族被歼灭掉六七万之数,可镇北关也有些元气大伤。   诸位在本侯还没到镇北关的时候就派兵过来协助,真是让本侯感动至极。   为表谢意给诸位带了些特产,不过因为来的匆忙带的数量不多,今日先让诸位尝尝味道,他日再多赠送一些。”   说完,战辉对吴大郎挥了挥手。   吴大郎点点头,快速走出大帐,没过一会,领着几个亲卫们把分装好的香蕉片,烤鱼片还有白砂糖,给每位族长发了一份。   苏德被战辉的操作弄的有些发懵,不知道战辉突然给礼品干嘛,这和自己问的问题也挨不上啊。   看了看大帐内喜悦的气氛,又觉得战辉不会无的放矢,所以没有急着追问,而是和其他族长一样,打开陶罐子挨个看了看。   当看到有一罐里面都是纯白的糖霜,顿时瞪大了眼睛,伸手捏了一些放进了嘴里,瞬间一股纯粹的甜味在嘴里化开。   战辉看了看一脸陶醉的苏德,笑眯眯道:“甜吧。”   苏德连忙点头,然后趁机问道:“大将军,糖霜确实是很纯,但是和我之前的问题没什么关系啊。”   战辉笑着对苏德挥了挥手,示意稍安勿躁,然后又对着大帐内一种族长们拍了拍手。   “刚才苏德族长问了我一个问题,他说草原上可是二百万的兄弟姐妹,全力产出奶制品和牛肉制品会不会滞销卖不出去。   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先给诸位赠送了小礼品,你们有人知道是为什么吗?”   老巴图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刚想说话被战辉挥手打断了:“老巴图,巴雅尔如今在大武军中可是从四品的降将军了。这个你当然会知道,还是让其他族长多想想吧。”   老巴图听战辉提到巴雅尔,顿时咧嘴笑了笑,又坐了回去。   其他的族长听到有草原人居然成了大武从四品的武将,全都惊讶的不得了,纷纷小声打问起看巴图了。   战辉对于底下的族长们关注点跑偏也不着恼,等下边讨论够了,才再次拍手道:“都打问明白了吧,只要你们真正把自己当成大武人,为国效力为国分忧,大武是不会亏待每一名大武的国人的。”   说完,战辉目光扫了一眼安静下来的众族长,然后朗声继续说道:“刚才赠送给诸位的是香蕉片,烤鱼片和纯糖霜。虽然东西不多,但是代表了本侯的一番心意。另外,最最重要的是,这些都是从万里之外的岭南带回。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咱们草原上的东西也能运到岭南,运到大武的全国各地去。   你们肯定觉得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那些行商不就是满天下的晃悠吗。   我告诉你们,这和以往的路陆不同,这些都是通过海运运送过来的。   逆风季从岭南到达镇北的秦州需要一月有余,从秦州到靠山村的四百里路,不出十日即可抵达。   满打满算不用两月时间,而且节省人力物力,咱们草原上的特产,完全不必担忧路途中的物品会坏掉。   说实话,咱们全力的产出,对于整个大武来说,根本就不够卖。   另外,刚才给你们的糖霜都品尝过了吧,明面的这个时候,会有大批的糖霜从岭南运送过来。   奶糖奶粉这些就可以全力生产了,你们有多少奶我收多少奶,或者我可以和你们联合置办奶制品作坊。   至于味道,老巴图他们品尝过,你们可以问问他们,这些个东西会不会愁卖。   还有牛肉干牛肉粒之类的肉制品,你们完全可以放心,如果行商没人买,你们做多少我收多少。   皮革制品更不用说,老巴图他们最有发言权,现在已经有不少草原上的姐妹帮着缝制成衣和衣了。   这些钱可都是平日里挤出时间来赚的,哪一样做好了,你们都没理由日子过得不好!”   说完,战辉走回案几,端起辈子喝了两口奶茶,继续开口道:“这还只是在咱们大武境内售卖。如今海上商路已经开通了,只要咱们草原的特产做的用心,做的精心,还能通过海路售卖到几万里之外的其他国服。   大武的丝绸在那边可以卖到和黄金一个价格,日后的糖霜也不会差。所以将来的奶糖,嘿嘿,说不准还能卖个天价出来!”   说到这,战辉你扭头看向苏德,“苏德族长,我的回答你还满意吗?”   苏德一脸兴奋的点了点头。   战辉转过身,再次面对大帐内的各族长,“前景是美好的,但是咱们也得做好前期的准备。”   说完,战辉再次拿起了木棍,让亲卫把地图举起来,在一箭关,靠山村和秦州之间来回扫了几下,大声说道:“俗话说要想富先修路。镇北关到幽州的水泥告诉路,很多人都走过,速度有多快不用我说。   所以接下来的半年,诸位族长们抓紧把族人迁到雪路山一线。   我出钱你们出人,争取在一年内把这条路线开通,到了那个时候,就是咱们财源滚滚来的时候了。”   说完,战辉从主位的地台上走了下来,来到大帐的中心,对着众族长朗声道:“简单的总结来说,今年咱们争取全员能填饱肚子,明年全面恢复后,先让一部分人富裕起来。   到了后年,嘿嘿,所有的草原兄弟姐妹们必须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还要人人手里都有钱!” 第526章 老爷子的劝说   草原的空气十分清新,凉爽,随着晚风阵阵吹拂,不只带来了阵阵花草的清香,还有帐外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的欢快声音。   战辉伸手用力揉了揉额头,想要让自己变得清醒些。   于先生给战辉满了一杯茶水,“再喝些茶水吧,今天喝了两场,实在是让你遭罪了。”   战辉呼出了几口酒气以后,有些醉眼朦胧的看向于先生,“老爷子,只要能民族大团结,遭点罪算不得什么。”   于先生抿了口茶水,然后有些心疼道:“乏了就让宝音安排着歇息去吧。”   战辉听到老爷子提到宝音,揉搓了几下脸颊,“老爷子,您今天可有些不地道了。问您坐宝音那座位,您就不能多说句话吗,害得苏德在一旁都误会了。”   ——于先生看了看一旁的宝音——   宝音见状眨了眨眼,然后起身开口道:“我去取些奶茶过来。”   战辉看着宝音出了帐篷,对于先生开口道:“老爷子,您把宝音支走干嘛,有什么话当面说呗。”   于先生捋了捋胡须,开口道:“宝音这孩子为了两族可是出了不少力。她对你如何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况且草原上已经传遍了你们俩的故事,你那么扭捏就是故作姿态了……”   战辉听老爷子说的有点不对路,赶忙打断开口道:“老爷子,我听您这话头不对啊,我和宝音什么事就传遍草原了,我怎么就故作姿态了。   您不会是和镇北王一个意思,要把我卖了吧。我跟您说这可不行啊。红秀那边刚有了身孕,我就在外面彩旗飘飘,这可容易出问题的。”   于先生见战辉的反应有些激烈,尴尬的笑了笑,“至于流传的故事你可以抽空打问打问那些草原人。宝音这姑娘真是不错的,模样俊俏,性格温和,而且对大武的感情也是深厚。   换句话说,宝音为了大武,或者说是为了你付出的有些多了,你应该负起责任来。”   战辉行了顿时把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老爷子,宝音给您多少牛羊啊,您这么帮着她说客。我现在的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真要和宝音扯上关系了,我脑袋可真要搬家了。   您平日都是高瞻远瞩,雄才大略的,怎么这点事也看不明白了。”   于先生笑眯眯道:“借用你的话,一切都是为了民族大团结。”   说完,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草原上的汗王和安东都护府的大都护不能并存。应该拿掉哪个不消说你也知道,可如果短时间把汗王的称号拿掉,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果拖得时间久了,又怕往后的形势不受控制,一盘撒沙的草原再次凝聚起来可不是好事。”   战辉撇了撇嘴,“现在草原人马上就要有半数迁过来,又都上了户籍,那些族长们也都各自得了封赏。   草原上的事早就下了定论,您再这么说就有点牵强了。”   于先生叹了口气,“还不是想在有生之年看到草原彻底安稳下来。想要合理还要让草原人生不起不满的法子,就是以你长生天使者的身份和宝音在一起。   另外,没了汗王的称号,京城那边不会在意的,宝音虽然还有个大都护的名头,可实际管事的还是咱们大武。   况且宝音在大都护的位置上过渡个几年肯定是要退下来的。   你有没有想过宝音以后怎么?虽说她做的种种都是为了她心中崇高的理想,可毕竟大武是得了好处的。   人心隔肚皮知道吧,现在是草原人饿肚子才任咱们说什么是什么。   吃饱了早晚还是有那一小撮人要闹的,这帮人现在嘴上不敢说什么,但心里都是骂着宝音出卖先祖出卖长生天的。”   顿了顿,于先生叹了口气道:“宝音这孩子命不好,被宝颜部落送过来以后,原本是打算给你们家放一辈子马的。   是你发现了她的身份以后谋划了这么多事情的,是你把她引上这条路的。   如果宝音这孩子有其他的诉求也好,我们都能满足她,可这孩子的心太干净太慈悲了,最大的心愿就是让草原上少死些人,我们想从其他地方补偿她都无从下手。   还有就是宝音这孩子并不傻,有些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些人心里怎么想的,她心里清楚着呢。   你真的忍心什么事情都让她一个人扛着?你真的就对她撒手不管了?”   战辉听了于先生的话,顿时郁闷的要吐血,“老爷子,这话说的可太不地道了。拿宝音的身份做文章确实是我来的头,可后续可都是朝廷跟进的,总不能把什么事情都扣我身上啊。   宝音做的这些事情确实后边要承受的很大的压力,可她在做这些事情之前,后果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人这一辈子有些事情认定了想要去做的,那是不需求回报的。   就比如说我,我拼命做的一切就是想让大武的百姓日子过得好些,免受异族的压迫与蹂躏。   我没打算求什么回报,宝音也是如此,您不能把感情和心中的崇高理想混为一谈。   更不能因为宝音付出的多,就把我丢过去补偿,这不是事情该有的道理。   至于您说的对她撒手不管更是无稽之谈,安东安定下来以后,作为大武的有功之臣,大武怎么可能会对她不管不顾。   老爷子,她已经不是那个给我家放牧的宝音了,她的身份已经改变了。”   于先生端起茶壶给两人的茶杯都满上茶水,看了看战辉说道:“既然你说感情和公事要分开谈,那我问你,从男人的角度来看,你觉得宝音可入的你眼吗?”   战辉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放下杯子道:“老爷子,您这是又给我挖坑。”   叹了口气,战辉继续说道:“宝音虽然没有秋水漂亮的那么吓人,但是和红秀波波还是不相上下的。况且身上的气质也另有韵味,怎么会入不得眼呢。不过这种入眼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就是单纯的欣赏。   所以您就别跟着瞎操心了,现在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了。”   老爷子摇了摇头,“咱们两个现在以平等的男人身份来说话。你是害怕红秀还是因为有什么难言之隐,对于别人求之不得是,你为何要这么抗拒。”   战辉揉了揉本就有些发晕的头,“老爷子,我身体好着呢,您别总怀疑我有什么难言之隐好吗?我身子骨真有毛病,红秀能有身孕吗?我只是不想把自己变得和配种的马一样。   不管是不是出于真心喜欢,见一个好的或者漂亮的就往家里划拉。   我又不是什么帝王,用不着多处开花结果,多留子嗣。   一旦在一起那就是要相处一辈子的,只图美色而无爱意,时间久了也形同陌路。   而且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总不能为了一时的痛快,然后就大半辈子把人家扔到一旁不管吧。   这种对女方而言,伤害太大也太残酷了,人有没有下辈子还是两说,还是不要坑人了。”   于先生笑着摇摇头,“能当上配种的马,必须是各方优异,血脉纯正的头马。头马有这个待遇,那是付出了不少艰辛的,你不能把这一点忽略了。所以……”   战辉赶忙摆手,“老爷子,咱俩别讨论种马不种马的了,您老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老爷子哈哈笑了几声,还是不死心的开口道:“人家宝音可是对你有情意的。你一个大丈夫却这么婆婆妈妈的,真是让人看着不痛快。”   顿了顿,于先生一脸正色道:“活在这世上有太多的事不是出于自己本心想要去做的,有些甚至是特别厌恶的事,可依然还要去做。” 第527章 这酒里放了什么   刚刚沐浴过后的宝音,披着略微湿漉的长发,端着托盘款款走进大帐。   战辉眯着醉眼打量了几下穿着清凉,露出大片白皙皮肤的宝音。   “你这是跟谁学的这歪门邪道,披上件衣服去,别嘚瑟的受了风寒。”   宝音把托盘放到案几上,白了一眼战辉,“别自作多情,你和老先生密谈那么久。我只能先去沐浴,这会身上正热着呢,待会就披了衣衫。再说了你不是横竖看不上我,我即便不着寸缕又能怎么样。”   说完,宝音把托盘上的几样吃食端到了案几上,又倒了两杯冒着冷气的果酒,自己留下一杯,递给了战辉一杯。   战辉没有接下酒杯,而是用力揉了揉脸颊,“一个个的一年没见,怎么都这么奔放了。告诉你,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还真把我当总管了。”   宝音没理会战辉的怪话,只是把手中的酒杯又往战辉近前递了递。   “我现在还没醒酒呢,脑子都晕晕的,还给我喝什么酒。你又不是那些族长,还用我做什么心里建设。”   宝音依然举着酒杯,“咱俩认识以来还一次酒都没喝过呢。这个是按你以前说的法子酿的葡萄酒,而且还冰过了,你尝尝吧很好喝的。”   接过酒杯,果然入手一股清凉,战辉先是小口抿了一下,砸吧了两下嘴,味道还不错,酸中带着甜,有些半干红的意思。   举杯喝了一大口下去以后,一股凉意顺喉而下,舒爽的战辉汗毛孔都张开了。   宝音又拿起酒壶给战辉满了一杯,对战辉笑眯眯道:“怎么样好喝吧。”   战辉拿起酒杯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感受着酒杯传递过来的舒爽凉意。   “老爷子去哪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宝音举杯敬了敬战辉,喝了一小口以后,才开口道:“老先生在隔壁帐篷歇下了,现在大概亥时四刻了。”   战辉将酒杯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站起来说道:“快要到深夜了我得回去了,你安排个人把老爷子叫起来。”   宝音抬头看了看战辉,不急不缓的说道:“你也知道时间不早了啊。你能扛得住,老先生可扛不住,席间那些族长们可是敬了不少酒的。你还是坐下陪我喝会果酒吧,喝完你就歇下吧。”   战辉站起来以后,感觉身子有些发沉,脚下有些发飘,努力站直了身体开口道:“身后就是镇北关,不能留在这,对你的声誉不好。而且现在镇北的诸多事宜也都归属我节制,不回大营怕是不妥。”   宝音放下手里的酒杯,起身将战辉拉着重新坐了下来。   目光略带雾气的对战辉说道:“镇北关就在身后,况且这么晚了早就关了城门,你这个时候回去干嘛。你是怕在这影响了你的声誉吧,我就这么另你厌恶吗。”   战辉感觉大帐内越发的闷热,重新坐下来又倒了一杯清凉的果酒,一饮而尽。   “从来没有厌恶过你,只是你想得到的我无法给你,不想耽误了你。”   宝音听战辉这么说,眼中的雾气稍微散去了些,“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你就说给不了。”   战辉抬头看了看宝音,然后直接拿起酒壶将清凉的酒水一口气全都喝完,才开口道:“玩文字游戏没有必要。”   说完,扭头在打仗内扫视了一圈,又捏起自己的袍子忽闪了几下,“草原怎么热的这么早,还有凉爽的果酒吗。”   宝音站了起来,“还有呢,你等我一下,我再去取些。”   看着宝音出去取酒的婀娜身影,战辉甩了甩头,宝音身上那种英气和草原女子身上的那种野性怎么一点都没了。   变得有些和林波波一样了,就是不知道秀起来会不会和林波波一样那些热烈。   想到这,战辉抬手拍了脸颊,自己这是精虫上脑了是怎么着,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拿起酒壶将里面剩下的清凉酒水一口一饮而尽,才感觉稍微好了些。   虽说稍微好受了些,可进入临阵状态是怎么回事,揉了揉眼睛低头看了看,战辉叹了口气,这段时间没折腾,喝点酒怎么就这样了。   扭头看了看大帐门口,战辉不敢再待下去了,怕一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还没等走出去一步,宝音挑开帐门拿着一壶酒和一套衣衫走了进来。   “等得及了吧,快坐下吧,这回换了大壶,还给你拿了套凉快的衣物。”   宝音的出现,让战辉瞬间有些迈不动了,伸手接过宝音手里的酒壶,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半壶下去。   清凉的酒水再次让战辉觉得有些清爽起来,将酒壶递还给宝音,战辉开口道:“给我安排个帐篷,天太热了也有些乏了,得歇息了。对了,再准备个浴桶,出了不少的汗不洗洗太难受了。”   宝音将手里的衣物递给了战辉,“这座大帐里就有木桶,我先去烧些水。你先把这套衣物换上,是按你以前夏季穿的圆领衫和短裤做得,能凉爽舒坦些。”   战辉用力揉了揉有些胀的厉害的额头,不敢再看向宝音,“这是你的大帐,我不能留在这。”   宝音将衣物塞进了战辉的怀里,“除了这就是我姐妹的大帐里木桶,她们都歇下了总不能把她们再喊起来。”   从宝音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直扑战辉,让战辉顿时有些心神荡漾起来。   揉了揉额头,还有些理智的战辉将酒壶再次拿过来,一口气把剩余的半壶酒一饮而尽。   可这次清凉的酒水下肚,并没有让战辉感觉到凉爽舒适,反而变得更热了。战辉害怕失去理智转过了身背对宝音。   宝音迈步绕到战辉的面前,调侃道:“又没人和你抢,你至于背对着我吗?”   说完,宝音伸手抓住战辉的袍带,想要帮战辉将袍子脱下来。   战辉忍不住抬头一瞬不瞬的看向宝音,而且越看越觉心神荡漾。   “帮你脱袍子而已不用这么看着我吧。”宝音轻笑道。   战辉一瞬不瞬的盯着宝音,气喘如牛道:“这酒水里你放了什么。” 第528章 比秋水还猛的宝音   天空昏暗,乌云翻滚,大雨倾盆而下,草原上的青草在雨中无助地起伏摇曳。   潮湿的水汽中夹杂着草原特有的青草和泥土的清香,顺着门缝钻进大帐。   大帐内的战辉和宝音与帐外一样,如同倾盆大雨连续拍打着无助起伏摇曳的青草。   良久过后,宝音带着哭腔惊呼,“怎么还这样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战辉揉了揉如针扎般疼痛的额头,没好气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这都是你自找的,不好好惩戒制裁你,指不定以后你还能做出什么事。”   宝音双手捂住脸颊,“乌云娜说这些没问题的。”   说完,宝音攥拳轻捶了几下战辉,“都怪你,喝了那么多也不见有变化,不然后来的大酒壶里怎么还会往里放。”   战辉一脸悲愤道:“你还好意思怪我?这特么是给牲口用的你不知道?这会知道难受了,早干什么去了,昨天看你穿的清凉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可怎么也没想到你会干这种杀敌一千自损二千的蠢事出来。”   宝音艰难的坐了起来,哭丧着脸道:“现在说那些还有什么用,现在该怎么办啊。”   战辉揉了揉疼痛发胀的眼眶,“把浴桶打上水,我泡个澡看看吧,倒冷水就行,别烧热水了。”   宝音听闻,咬着下唇用力站了起来,可刚走了一步又跌坐了下来。   战辉无奈的摇摇头,“你现在退化的这么严重了吗?以前跟着我骑一天一夜的马也没事。现在居然连路都走不动了。真是干啥啥不行,坑人第一名。”   宝音气恼道:“这和骑马能一样吗?你就跟一头野狼一样折腾人,谁能受得了。”   战辉没搭理宝音,起身活动了几下,虽然腿一样有些发软,可宝音直接进入了残血状态,也只能咬牙坚持了。   走到浴桶旁看了看,让战辉稍稍有些欣慰,浴桶里已经有半桶水了,不用再倒多少就可以了。   弄好水以后,战辉先把两条腿放了进去,适应了水温以后,才将身子全都浸入了浴桶中。   尽量放松身体深呼吸了几下,感觉没有猝死的可能,才将身子靠在了桶壁上。   脑子尽量放空,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斗志昂扬总算平息了下来。   扭头看向依然处于残血状态的宝音,战辉无奈起身走回了木榻旁,咬牙将宝音抱起来走回了浴桶。   “水凉,你自己适应着下水。”   “我又不是不能用热水沐浴,你把我弄过来干嘛。”宝音站在浴桶里有些郁闷道。   “热水?是你能烧水还是我能烧水?你难受的走不了路,我就好受了?我现在不光是头疼的和针扎一样,腿都软的跟软脚虾一样。拜托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干这么虎的事了,弄不好真能要人命的。”   宝音慢慢把身体浸了水中,将身体伏进了战辉的怀中,眼圈发红声音哽咽道:“我只是想要个孩子,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战辉伸手在山峰上抓了两下,“你要是不怕折腾,就继续躺我怀里。”   宝音立刻吓得起身靠到了木桶的另一侧。   战辉目光瞥了一眼宝音后,闭上了眼睛,脑袋往后一靠,慨然长叹道:“还以为你的野性都没了呢,结果直接跨越了两大步,直接进入生子环节了。   可你有没有想过,孩子有没有爹那能一样吗?”   宝音一脸坚毅道:“有什么不一样,如果真有了孩子,我一定会把孩子养的壮壮的。”   战辉嗤笑一声,“你当养牛养养呢?光身子骨壮实就完了?孩子的教育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没有父亲孩子的心理也容易出问题。”   宝音撇嘴道:“我们草原人那么多缺少父亲的孩子,也没一个像你说的出了什么问题。再说了,你是这世上最有智慧的人,将来孩子也会非常有智慧的,不会出问题的。”   战辉不屑道:“再有智慧的孩子也会被你的智商给拉低。先不说别的,要孩子你算日子了吗?一次要不上怎么办?还给我下牲口药?   再说了,又是酒又是药的,真要上了,孩子将来出问题的风险也非常大。”   宝音见战辉又开始嘴损了,咬牙伸脚在木桶里轻踹了几下,“不许你胡说,你是长生天的使者,长生天会保佑的,将来的孩子也会健健康康的。”   战辉睁眼看了看宝音,“你们族里的那个大巫就是为了给你个活下去的念想才那么说的。你在我家那段时间,你又不是没见到我都是怎么弄的,哪样是长生天给的。”   宝音听了,顾不得疼痛,扑到战辉身上伸手捂住了战辉的嘴,“你就是长生天赐予下来到人间的,你再这么说长生天真的会生气的。”   战辉拨开宝音的手,叹了口气,“别过来了行吗?你这么来来回回的,这个冷水浴算是白泡了。”   “那你不许再胡说了。”   “好吧,我尊重你的信仰,但是你能不能靠回去了。”   宝音没理会战辉的话,反而伸手抱住了战辉,眼泪顺颊而下?   滚热的泪水滴到了战辉的胸膛之上,这让战辉顿时头痛无比。   “该哭的人是我好吧,你要再这样,我可又忍不住要化身禽兽了。”   宝音听了反而将双眼紧贴在了战辉的胸膛上,让更多的泪水低落在上面。   战辉气的伸手在宝音的翘臀上拍了一下,“你现在怎么学的这么坏了。”   宝音哽咽道:“能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就这么几天,我要好好记住这种感觉。”   战辉叹息了一声,“你比秋水还狠。”   顿了顿,战辉抬手将宝音的脸托了起来,“真是给我出了一道难题。”   宝音摇了摇头,“不用你为难,我不会缠着你不放的。”   战辉轻哼了一声,“估计那些族长都知道咱俩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了。这不是你为难不为难,缠不缠着我的事了。再说了我是那种不负责的人吗?”   宝音听了,乌黑的双眸顿时变得明亮。   战辉轻拂了几下宝音的秀发,“不过你还是要受些委屈。我们两个的身份实在是太敏感了,有些事情做得却说不得,哪怕都知道怎么回事。”   这个结果对于宝音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了,用力的点了点头。   “等各族的族长们回去的时候,你先不要急着一起走,先去趟靠山村,给红秀敬杯茶吧。” 第529章 宝音,你可讲点良心吧   “吴大郎!再给我烤十个羊腰子,十个羊枪,十个羊蛋!”   吴大郎缩了缩脖子,“辉哥儿,你口味啥时候这么重了,吃的也忒骚气了。”   战辉眼神斜了斜吴大郎,“你觉得你说这些风凉话好吗?还有,当亲卫就要有个当亲卫的样子,你跑哪卫去了?   我特么被下药,想喊个人过来都没有,你现在是和柱子这个坑货越来越像了。”   吴大郎一摊手,笑嘻嘻道:“这怪的了谁,你那些不族亲卫一年多没回家了,你自己给人家放假的。我又不会分身术,照顾于先生了又咋能回来看着你。再说你和宝音本来就是老相好,谁知道你们具体啥情况。”   战辉没好气道:“老相好个屁,以后再特么吃东西,让你第一个给试毒。别在这和我废话了,赶紧给我烤腰子去,我这次是元气亏大了。”   暴雨过后的草原,到处弥漫着青草与泥土特有的味道,湿润的空气也让午后的草原变得凉爽。   除了草尖上还挂着雨露,远处的洼地也因雨水汇聚到一起,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水泡子。   蓝天,绿草,闪耀光芒的水面,形成了一副绝美的画卷,让人看了心旷神怡。   “大郎,你先喝些酒水,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去给你做。”宝音捧着酒壶从大帐内走出来,对战辉温柔的说道。   战辉收回远眺的目光扭头看了看宝音,发现宝音已经将乌黑的长发分成了几股,弯曲扭转盘在了头顶,梳理成了妇人发型。   而且盘起的发髻上带了一顶金色发冠,发冠正中镶嵌了一颗红色的宝石,横贯发冠的发簪尾部还垂下几根镶嵌着珍珠的流苏坠子。   配上一身茶楼网红风的红色汉服,让宝音看上去既俏丽又妩媚。   就是宝音手里拿着的酒壶,将唯美的画风击的粉碎。   “你把你手里拎着的那玩意赶紧给我扔了,现在我酒壶就有些发颤。还有,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大郎这两个字不许再说,因为听到这两个字总感觉是想把我送走。”   顿了顿,战辉揉了揉眉心,“你得到我的喜悦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咱俩这毕竟是地下情。昨天还是未婚女子的披发,现在你就嘚瑟的把头发盘上了,咱们能不能低调些。   另外,就你做饭的手艺,就别问我吃什么了,你得想想你会做什么。”   宝音听了战辉的揶揄,气的把酒壶往战辉手里一塞,柳眉一挑道:“你看着发颤也没见你少喝。而且后来你都好了还可劲的折腾我,我看你是你喜悦吧。   还有,我就愿意把头发盘起来怎么了,我又没说嫁给你,怎么就一定是为了你盘的发髻呢。”   说完,宝音白了一眼战辉,继续开口道:“嫌我做饭的手艺不好,那就你自己去做,还懒得伺候你了呢。”   战辉见宝音一副小辣椒的模样,顿时乐得直拍手,“对,就是这个味,这样子才对。”   宝音见状顿时满头黑线,“你有病吧,我这么怼你,你还说好。”   战辉笑了笑,起身拉着宝音就往大帐走。   “喂,你干什么,我告诉你不能再折腾我了,还在还疼呢。”宝音以为战辉又要兽性大发,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战辉没理会宝音,而是继续拉着宝音进了大帐,坐到木榻上以后,才开口道:“不是你怼我,我才高兴。而是每个人的个性都不同,不必为了迁就或者讨好我,而改变你自己。   那样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有着草原儿女特有的那股朴实中带着些野性的宝音了。”   宝音坐到木榻上见战辉不是要折腾,拍了拍心口,长出了一口气。   给了战辉一个大大的白眼以后,才说道:“你这就是贱皮子吧。还什么朴实中带着野性,我看你就是家花吃够了,想要换换野花的口味。”   战辉听了撇了撇嘴,“这话让你说的,是你这野花使手段硬送上来的好吧。还有就你现在这幅样子,昨天还说只想要个孩子,信你个鬼,现在就自动和那四个并列到一起了。”   宝音听了伸手轻捶了几下战辉,“使手段只是让你折腾一次,没让你折腾两天。是你自己说的要负责的,又不是我逼着你这样,我看你就是为了以后想多折腾我才那么说的。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真是虚伪。”   战辉伸手捏住宝音的脸蛋捏了捏,“你可讲点良心吧。你是不是在幽州的时候和红秀待的久了,好的没学会,胡搅蛮缠学个十成。   还为了多折腾你,家里那四个除了红秀,还三个没折腾呢,即便是红秀有了身孕,我都一直忍着呢。”   宝音听说红秀有了身孕,立刻拨开战辉的手,瞪大了眼睛问道:“红秀姐姐真的有身孕了?”   战辉往木榻的靠背上一靠,有些发愁道:“这事我骗你做什么。现在镇北王还没弄回来,红秀又刚有了身孕,你近期还是别过去了。弄出这么一档子事,我怕红秀受刺激,还是等镇北王回来再说吧。”   宝音扑闪了几下眼睛,然后一头扑到战辉的怀里,“我不知道红秀姐姐有了身孕,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不会挑这个时候。要不还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吧,我又不是非要名分,只要你心里能惦记着我一些就可以了。”   战辉轻抚了几下宝音的后背,叹了口气,“你倒是一点也不贪心,你这么佛系反而显的我有些渣了。”   顿了顿,战辉无奈继续说道:“现在已经成了既成事实,说什么也没用了。况且你又不是那种只图一夜快活的女子,总不能让你以后守活寡。万一真有了娃儿,也不能让娃儿缺了父亲啊。”   宝音坐直了身子,想了想开口道:“要不我再下道敇令,再召集些草原的勇士,抓紧把镇北王救回来吧,这样红秀姐姐心里的气还能小一些。”   战辉摆了摆手,“这又不是人多就能做成的事,你只要把草原诸部的族人安抚协调好了就成。   至于其他的你不要操心了。” 第530章 你怕红秀,老夫就不怕了?   “老爷子,这是羊腰子,男人吃了很补的。”   “老爷子,这是羊枪,您也多吃些,吃完您和老夫人是您好她也好。”   “老爷子,这个羊蛋您更得多吃,吃完更威猛。”   看了看手里战辉递过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于先生顿时头上青筋暴起。   “你小子现在越来越没规矩了,居然调侃起老夫来了。”   说完,于先生把手里的东西又塞回给了战辉。   战辉撇了撇嘴,“老爷子,这是您先不地道的。前日晚间发生了什么事,您敢说您不知道?您敢说和宝音没通过气?”   于先生眼神斜了斜战辉,“这事可和老夫无关。你自己嘴上说的冠冕堂堂,义正辞严的,谁知道你转头就把宝音给祸害了。”   战辉嘴里正吃着的腰子一口全喷出来了,“老爷子,我算看出来了,镇北王之所以那么坑,和您真脱不了干系。这话您是怎么说出口的呢,算计完小子,还这么贬损小子。”   于先生接过吴大郎递过来的肉串,吃了两口才说道:“我可没算计你,你自己又不是没长腿,留到人家打仗不走,受不住诱惑怪的了谁。   另外我得说说你,你也太不知道节制了,昏天黑地了折腾了两天,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勇猛是怎么着。   现在外边那边族长和草原人都传开了,说你不愧是长生天的使者,折腾人的方面也是天赋异禀。”   战辉听的顿时张大了嘴巴,缓了半晌才一脸悲愤道:“我的一世英名全毁了,老爷子您可坑死我了。万万没想到,镇北王不在,您接替他成了坑王了,这要传到红秀耳中,我还有活路吗?”   于先生悠哉悠哉的边撸了口串边喝了口小酒,一脸不屑道:“你自己做的事你怪谁,耍完了微风这会后悔了。”   战辉咬了一口腰子,狠狠的咀嚼了几下,才咬牙切齿道:“秋水祸国殃民的容貌我都能忍得住,我会跑这来耍威风来?宝音那是给我下了牲口用的虎狼之药!”   吴大郎听了顿时浑身哆嗦了一下,双手差点没怼到简易烤炉里,扭头无语道:“辉哥儿,以后试毒的活交给柱子吧,这活计我弄不了。”   于先生听了则是没忍住,嘴里的肉和酒全喷了出去,“咳,咳,你等会,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战辉一脸幽怨的开口道:“我是那么没定力的人吗?再说了我拿这事诓您干嘛。”   于先生浑身打了个冷颤道:“宝音这可真够果决的啊,到底是草原女子。”   战辉不满道:“哎?老爷子,您怎么关注点也开始跑偏了。我是受害方,这事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您不安慰我,怎么夸起宝音来了。”   于先生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对吴大郎喊道:“给你辉哥儿再多烤些羊腰子和那个什么羊枪羊蛋,好好补补。”   战辉瞬间石化了,一脸难以置信道:“这就完了?没别的了?”   于先生看了看战辉,“羊身上还有其他能补你亏空的?如果有你自己让吴大郎给你烤不就完了。”   战辉听了整个都不好了,“老爷子,镇北王的无耻是和您一脉相承的吗?小子问的是那个意思吗?我是想让您安慰安慰我受伤的心灵好吗?”你这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了,美人你也得了,还安慰个啥。”   “我这可是被当成牲口了,药量再大些我怕是真要爆体而亡了。您作为帮凶,您就这么安慰小子的?您心里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吗?   况且,这还不是最坏的,关键的是镇北王现在正身陷囹圄,而且红秀刚有身孕,我就外边搞了这么一出。   镇北王回来了该怎么看小子,红秀该怎么想我,她发飙我倒是能忍着受着。   可时候不对啊,这要气郁成疾可怎么办,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于先生眼皮翻了翻战辉,“别叫屈,说你的真实打算。”   “宝音的事,我是不敢和红秀说,您给小子挖的坑,您和红秀慢慢渗透。”战辉赶忙干脆利落的说道。   于先生嗤笑一声,“宝音是被你祸害的,你享受着了,你凭什么让老夫去和红秀说。你怕红秀发飙,老夫就不怕了?   你年轻你能受得了折腾,老夫一把年纪了,这几根骨头还不够红秀拆的呢。   这事谁享受着了谁去说,反正老夫是不去。”   战辉都要崩溃了,“于爷爷,您还是那个我认识的护着我照顾我的于爷爷了吗。这是享受着了吗?明明是我被祸害了好吗?您不能只管挖坑不管填坑啊。”   于先生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开口道:“发生这样的事情,是谁也不愿意见到的。不过话说回来的,你早点和宝音把事情定下来,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了。   宝音一个女子能下定如此决心也是不容易的,作为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你多担待些那是应有之意。”   战辉听了顿时眼角狂跳,“您的节操呢?您要是这么对小子,小子以后可真撂挑子不干了。不能我为了大武流尽了汗水,再让我流不必要的血吧。”   于先生叹了口气,一脸无奈道:“这个事情吧,红秀会理解你的。”   战辉嘴一撇,“您就告诉我您去不去和红秀说就行了,说什么理解不理解的没用。”   于先生一脸复杂的看向战辉,最后咬牙拍了一下大腿,“老夫就舍了这张老脸,等忙完镇北王的事,我去和红秀说。”   战辉举起酒杯,“还是老爷子知道心疼人,小子敬您一杯,感激的话不多说,都在酒里。”   说完,战辉一扬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于先生举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心里痛快了,是不是该干点正事了。那些族长们还没走呢,还等着和你再商讨商讨呢。”   战辉有些疑惑,“还商讨什么,大的发展方向已经定下来了。他们只要把族人迁过来就好了,到时候该筑城的筑城,该修路的修路,该盖房的盖房。   至于如何具体实施,这些事就不用小子了吧,之前已经有过一次安置经验了。   何况现在国库充盈,比去年要强的多了,两百万人的安置还是勉强可以安顿得了吧。   能牵扯到我的也就是修路这一件事了,只要人到位,小子直接往外掏钱就行了。”   于先生没好气道:“你把人家大汗给睡了,人家能不过来看看怎么回事吗。” 第531章 族长们的请求   战辉揉了揉因为假笑而发硬的脸颊,心里是无语至极。   这帮族长们全都是一副吃瓜群众的样子,送祝福时还每人来了一句你懂的,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不过人家又没揭穿和宝音的地下情,而且还是来送祝福的,只能笑脸相迎的感谢以及顺便说着打气加油的话。   苏德见战辉好像有些疲惫了,知道不能再磨叽说扯皮的话了。   “大将军为我们草原人能过上好日子可谓是呕心沥血,披肝沥胆,操碎了心。   不愧是长生天派下凡间的使者,真是让我们感激涕零无以言表。”   战辉看了看苏德,心里有些疑惑,苏德不但送了祝福还送了贺礼。   现在又这么给自己一通戴高帽捧着说,这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苏德族长谬赞了,你这么说我可愧不敢当啊。”   顿了顿,战辉苏德笑吟吟道:“都是草原上的好汉都是直来直去的,你这么委婉可不像是草原人的作风,有什么事直说就好。”   战辉的话音一落,大帐内瞬间安静了下来,一众族长全都用企盼的目光看向战辉。   苏德听了爽朗的大笑了几声,搓了搓大手,开口道:“大将军果然爽快,说实话,还真有事情想打问打问大将军。”   顿了顿,苏德坐直了身体,一脸正色开口道:“您是大将军又是神使,作为信奉长生天的草原人来说,对神使没什么不能说的。   您应该知道对于部族来说,族人有多重要,如今各部的族人都入了大武的户籍。我们就是真正的大武子民了是吧。”   战辉起初以为苏德是对各部分化肢解的政策不满,想要提条件,继续保住作为族长的荣华富贵。   可后边的话又拐到大武子民上来了,这让战辉有些摸不到头脑了。   “当然了,入了户籍又听从安排,当然就是大武的子民了,族人们是有什么不满意吗?”   苏德摆手道:“大将军误会了,族人们怎么会不满意呢。”   说完,苏德犹豫了一下,才继续开口道:“您解救了汗王和汗王的部族。是不是也帮我们各部从水深火热中拉出来,过些舒坦的日子。”   战辉听的是一脸懵逼,“发家致富的法子我不是说过了吗。今年确实稍微困难些,可只要肯卖力气,吃上饱饭还是可以的。你说的水深火热我实在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苏德又搓了几下大手,“大将军,大汗和老巴图他们可是有大铁锅的。我们各部的族人还是在用着陶锅,这日子实在过得苦,陶锅不但笨重还不耐用,稍不小心就会碎裂。   这要是赶上放牧,甚至两三天都吃不上饭,而且想要做那些牛肉没有大铁锅也做不成。   您看看,是不是能想想办法,哪怕先调派个千八百口过来应应急也行啊。”   战辉长处了一口气,还以为这帮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原来就是为了大铁锅。   估摸着是因为铸炮耽误了给老巴图交货,而且为了营造打造困难的假象特意把老巴图忽悠到幽州取货。   让这些人以为连老巴图都不好搞的铁锅,制造难度应该挺大。   苏德见战辉没吭声,以为提的要求太高,迟疑了一下说道:“要不五百口大铁锅也行。”   战辉听了有些哭笑不得,对苏德摆了摆手,“五百口不行。”   大帐内的各族长顿时全都唉声叹气,和满脸的失望之色。   战辉扫了一眼众人,笑眯眯道:“虽说打造铁锅不易,可五百口太少了。安东可是还要留下百万之数的兄弟姐妹,铁锅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战辉的话音一落,大帐内顿时一片欢腾,族长们全都高兴的有些手舞足蹈了。   战辉笑吟吟的再次胳膊摆了摆手,“先不要高兴的太早,想要铸成又轻便又结实的铁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先不说要经过三七二十一道工序,就是需要的铁料也不是小数,所以无偿给兄弟们赠送铁锅那是做不到的。”   苏德听了连连摆手,“大将军说笑了,哪能白要呢,领着族人们挤一挤,只要饿不死人,挨过今年也就好了。”   战辉听了,装出一副紧皱眉头思索的样子,没有急着开口。   大帐内再次变得寂静无声,大小族长全都把目光紧紧的盯在战辉的身上,等着战辉的答复。   战辉见抻的差不多了,摇头道:“不行,草原上的兄弟姐妹们日子已经过得够苦了。”   大帐内的气氛顿时再次变得紧张起来,各族长都眉头紧锁,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战辉起身离开座椅踱步了几下,然后扭头对苏德问道:“帐外五万大军都是哪些部族出的勇士。”   苏德赶忙说道:“中等以上的部族各出了一千勇士。”   战辉点了点头,再次沉吟不语,思考了一阵后开口道:“现在既然都是一家人,这五万的勇士设为大武的常备军,以保证安东和镇北的安全。   除了战马暂时需要自备,其他一切军需用度由朝廷承担,这样你们各部还能减轻一些压力。   而且有了这五万大军保证安全,各部的铁质甲胄和破损的刀剑也就没了多大用处了。   用这些抵用铸锅的铁料,如果不够剩余的由我给补齐。   不过两口锅一匹骡马或者驽马作为其他损耗的费用,得你们自己想办法。   这么安排你们觉得怎么样?”   于先生和吴大郎在底下都听的傻了,这特么还能这么安排?战辉的心还能再黑些了吗。   苏德听了战辉的打算则是走过去和一众族长们则是纷纷交头接耳讨论了一阵。   过了半晌苏德走到战辉身旁,一脸凝重的对战辉摇了摇头。   战辉以为这个瓦解计划失败了呢,刚想开口说第二套方案,结果苏德先开口了。   “大将军,五万的常备军太少了,草原的地界可是很大的,而且还要防备蛮族。您看能不能维持一支十万人的常备军。   我们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份,毕竟十万的常备骑兵,实在是耗费甚重。   我们各族熬过今年,明面有些好转了以后,不会让朝廷独自承担大军的耗费的。”   战辉听了眼神微微缩了缩,不过马上装作有些为难的样子,“这个事情过于重大,诸位族长让我好好想一想。”   说完,战辉再次在大帐内踱步起来,边走心中边冷笑,这帮族长们还想着控制大军,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现在各族族人都入了户籍,以后一旦迁徙,打乱分散以后,谁还认得这些族长。   另外,老子吃到嘴里的,还想让老子再吐出去,这简直是在做梦。 第532章 不耽误你拯救大汗了   大帐内的族长们已经等的有些焦急的时候,战辉终于停下了脚步。   “诸位族长们的一千赤诚之心,这事本侯应下了,我会上书给陛下的。另外,只要各部的兄弟姐妹们日子过得好了以后,照章纳税,哪里还用得着再出钱供养大军呢。   本侯会让工匠们半年内加紧打造五万口大铁锅率先供给留在安东的兄弟姐妹。   另外会给诸位族长每人奖赏五十口大铁锅,以报诸位拳拳报国之心。”   诸位族长听了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全都起身对战辉拱手行礼,齐声道:“谢大将军赏赐。”   战辉笑着摆手道:“不必谢我,都是一家人,出些绵薄之力是应当的。如果真要感谢,诸位族长们回去多筹集些废铁料就行了,驽马骡马什么的也抓紧筹备吧。”   顿了顿,战辉继续开口道:“诸位族长了结一番心事,应该举杯痛饮庆贺。”   战辉刚要让宝音去安排酒宴,结果这些族长们全都笑吟吟的推辞。   一脸男人都懂的表情说什么不耽误大将军的良宵美景,还有什么不能打扰神使拯救大汗。   听的战眼角直抽抽,心里不停地妈卖批,不过苏德和另外几个族长还算靠谱,说是明日就回族安排各项事宜,留在喝酒怕是要耽误事。   过了没一会,偌大的大帐就再次变得安静了下来。   宝音很有眼色的端了一壶茶水过来,然后就出了大帐去弄烤肉了。   于先生喝了口茶水,一脸复杂的看向战辉,“你这个时刻算计人的脑袋是真让人拍马不及。就这么把甲胄给收缴了上来不说,还多了十万大军,这事传出去怕是朝堂上都不敢相信。”   战辉活动了几下身体,不徐不缓道:“这事哪是那么简单的,这十万人要分散消化,不可能让他们单独成军。另外这可是十万骑兵啊,一天的粮草都是天文数字了,江南那边再这么磨蹭下去,国库又要见空了。”   于先生砸吧砸吧嘴,“这里可是草原,没你说的那些邪乎。不过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嫌南边打的慢了?你又有想法了?”   战辉摇摇头,“我可没什么想法,不然我也不能抽身回来了。我这么说就是想把自己的功劳显的小一点,您总往沟里带我可不行。”   于先生听了有些哑然失笑,想了想笑眯眯道:“功劳该多大就是多大,不是你想大就能大,你想小就小的。想的那么多能不累才怪呢,年岁还不到二十呢,做事开始瞻前顾后起来了。”   战辉一脸不满道:“老爷子,感觉您现在开始放飞自我了呢。就连他们要大铁锅我都果断算计了他们一下,您居然还说我做事瞻前顾后。”   于先生呵呵笑了两声,“你和宝音的事,你就瞻前顾后了。你看现在多好,你和宝音在一起以后说服这些族长们很容易吧。”   战辉差点一个趔趄摔倒:“这是一码事吗,您这可有点不讲理了。”   于先生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沉吟了一下道:“头天你和草原人说的那些可是真的吗?三年以后他们真能都过得那么富足?现在州县已经划分好了,一旦筑城可就改不了了,不要到时候出了什么麻烦。”   战辉笑了笑,“如果他们肯卖力气干,日子没有过不好的。镇北这地方太大了,撒下去这么点人根本不算什么。   只要他们学会了耕种,他们本就不缺牛,可开的田那可就多了。   除了种粮食以外,我还打算推广他们种豆子和瓜子。   尤其是后者,一旦种植的面积大了,可不光是能当零嘴吃的。   那可是还能榨油的,瓜子油那可比大豆油香多了,只要他们肯种,有多少我收多少。   如今农具也都改良了,压水井也走了,镇北这地方只要肯下力气,想要丰衣足食实在是太容易了,以后这地方就是塞北江南。   我那个时候如果不懒,还愿意折腾的话,搞搞旅游业也能带动一批人富起来,不过前提是得天下太平,其他各道的百姓都要富足了才行。   所以以后不光是草原人日子过得满意,那些被迫迁徙过来的百姓也不会后悔的。   一旦镇北富足的名头传出去了,没准还会形成一股闯镇北的风潮。   人一旦多起来,那就更繁华了,像是东边的泰机还有几极北也就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这两个地方将来都会插上咱们大武的龙旗。   我这一辈子也就没什么遗憾了,该给子孙后代做的也都做了,就看他们以后争不争气了。”   于先生笑着摆摆手,“我又不是那些草原人,你不用给我画饼,只要能让他们安定下来不出乱子就可以了。   还有你为何对扩张领土那么热衷呢,海龙给我写信告诉我了一些你在岭南的安排。   如今又盯上了多山的泰机和不毛之地的极北,这真是让人疑惑。”   战辉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抬头笑着对于先生开口道:“您这个问题,东方不败也问过我。这世上没有一寸土地是多余的,看着像是不毛之地的地下,谁也不知道长着什么。   现在看着对咱们毫无用处的东西,以后说不准就是有大用的。   咱们作为后人的祖宗,趁着有能力的时候,能多攒些家底就多攒些家底。”   于先生点点头,“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可要守着这些地界,耗费可是不少的,付出远远是大于回报的。   如果日后要是没有你说的那些后世子孙能用的上的物件怎么办。”   战辉一摊手,“现在又不是投入不起,以后再说以后的。”   宝音端着一大盆烤好的羊肉有了进来,“先吃些羊肉吧,牛肉还要再煮一会呢。”   于先生看了看宝音,又看了看战辉,笑吟吟的起身开口道:“白日里吴大郎已经烤了好些肉串了,肉食我是吃不下去了。另外天色也不早了,不耽误战大将军威风凛凛的拯救宝音这位大汗了。”   战辉好悬一口老血喷出来,“老爷子,没您这么编排人的。那些族长跟着起哄,您凑什么热闹。” 第533章 都是大武的子民,得听从安排   皎洁的月光从大帐顶部向上支起的套脑缝隙洒落而进,与黄色的烛火交相辉映,显的帐内有些梦幻。   脸色有些潮红的宝音,被一白一黄的光线照射下越发显得娇俏。   淅淅索索的重新将床盖铺好,宝音一头钻了进去,眼波盈盈的看向战辉。   “不能再多待几天吗。”   战辉用帕子又清理了几下,对宝音摇摇头,有些疲惫道:“刚到大营一天我就出来了,再不回去有些说不过去了。明日各族长就回去筹备各项事宜了,咱俩都得回去做准备。”   宝音垂下双眸,翻了个身背对战辉,叹息了一声。   战辉见状掀起被子躺了进去,伸手从后面揽住了宝音。   “你们女人真是口是心非,还说什么不用负责,不会缠人呢。”   在宝音细腻光滑的肚皮上捏了捏,战辉继续说道:“咱们短暂的分开,是为了以后长久的团聚在一起。你现在好歹也是各部名义上的女王,征集铁料换大锅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不露面呢。”   宝音撇嘴轻哼了一声,转过身盯着战辉撇嘴道:“你这嘴可真会说。”   顿了顿,宝音继续说道:“征集铁料也就罢了,还要出两万五千匹驽马。现在草原人过得多苦你知道吗,这么做简直太过份了。”   战辉轻拍了一下宝音,“我也没要牛羊啊,要些驽马也是为了减轻他们的负担啊。”   宝音一脸你骗鬼的表情说道:“呸,草原上已经下了几场大雨了,牧草马上就会长起来,这时候用你减轻什么负担。”   战辉见宝音这样,哈哈笑了几声,习惯性的伸手在宝音的脸蛋上捏了捏。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么做也是让草原人知好日子来之不易。再说了,这些马也是为了你要的,你这无欲无求的性子,不给你置办点家底,怕以后你会饿死。”   宝音将战辉的手拿开,毫不领情的说道:“你可得了吧,朝廷才不会差我这个傀儡那么点吃食。况且我现在和你都这样了,你会看着我饿死?就是你雁过拔毛的本性发作了。   这么坑人的事,以后要是被族人们知道了,该怎么想我。”   战辉一脸委屈道:“当初老巴图买大铁锅也是花了钱的,你那时候还去幽州还给带过话。我现在这么做已经尽可能的照顾各部了,真有人拿这个说事,你让他去问问老巴图花了多少钱买的锅。”   说完,战辉将宝音的手握住,轻声安慰道:“放心吧,草原上的人们,以后只会越发尊敬你,因为他们能过上好日子全因为有了你。”   宝音噘着嘴道:“就会给人画大饼。”   战辉郁闷道:“老巴图他们过得怎么样你又不是没见到,我怎么就画大饼了。”   宝音白了一眼战辉,“就是画大饼了,不说了,睡觉!”   战辉砸吧砸吧嘴,女人果然都是一个样,不能讲道理只能哄着来。   黎明前的草原,四处都是一片黑暗,天与地好似被缝合在了一起,让人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   随着黑暗的正中出现了一丝细长的绯红,才将天地再一次分开。   而随着这一丝红线的出现,宝音睁眼睛从床榻上起来开始忙前忙后的给战辉做了一顿堪称晚餐的早餐。   战辉起来看着满满一案几的各种肉食,眼角不由自主的跳动了几下,不过不忍辜负了宝音的心意,咬着后槽牙将宝音做的吃食全都一扫而空。   拍了拍有些发胀的肚皮,战辉又揉了揉宝音的脑袋,“回到安东以后,你叮嘱着些那些族长,现在已经六月了,抓紧让族人们迁徙。   今年的任务也很繁重的,即便人多,道:“筑城修路盖房也并不轻松。”   宝音一副小可怜的模样点点头。   战辉在宝音的脸蛋上亲了一下,笑嘻嘻道:“别这么沮丧,这些事都忙完了,你就能回村子了,那个小院还给你留着呢。   不过到时候你想见我就有些麻烦了,因为我已经搬到新宅院去了。”   宝音白了一眼战辉,“留在小院更好,一个人落得清净,省着总被你折腾。”   战辉起身拍了拍宝音的肩头,坏笑道:“现在嫌我折腾已经晚了。本来想当个正人君子的,是你非要把我往渣男的路上领的。再说了不这么折腾你想要娃儿的心愿也实现不了啊。”   宝音没理会战辉的话茬,而是起身抱住了战辉,眼圈一红,眼泪噼里啪啦掉了下来。   战辉给宝音擦了擦眼泪,“你这么哭哭啼啼的可不像是草原儿女的做派了。再说这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你弄的这么凄惨干嘛。”   将宝音哄好出了大帐的时候,下令通知的五万大军的各个千夫长已经侯在帐门口了。   战辉和这些千夫长简单打了声招呼,就领着众人回了镇北关的大营。   大军的调动与安置从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何况还是一人双马的五万部族骑兵。   所以战辉回到大营立刻将老潘和几位镇北的高层将领召集到了中军大帐。   战辉先对老潘开口道:“关外五万的大军设为镇北和安东的常备边军,待会将关内的书记都派过去,先将这些部族骑兵入了军册。   让负责仓曹的粮官,也一同将几日的粮草给发放下去。   另外过段时间草原各部还征集一支五万人的骑兵,所以拢共是十万人马,让底下的各司主官做好准备。”   老潘听了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对战辉拱手道:“不愧是大将军,上来就纳了十万骑兵过来。”   战辉瞥了瞥老潘,叹了口气道:“这次可真是用命换来的。不过你别急着乐,十万骑兵听着好像威风凛凛的,可这么多张嘴以后就全靠镇北了。   钱粮和各方面的军备,一定要规划好,缺什么抓紧时间给朝廷报上去。”   老潘收了笑容,郑重的点了点头。   战辉揉了揉眉心,沉吟了一会开口道:“这五万人人马是各部各自出了一千人。入军册的时候,将这些人全部打散重新分队,正好是每部各一人组成一队。”   老潘听了,挠了挠头,“大将军,这个是不是有些麻烦啊。另外把那些部族人打的那么散,会不会引起不满啊。”   战辉冷哼了一声,对老潘冷声道:“既然都是大武的子民了,那就得按大武的规矩来。吃我们的喝我们的,还想不听我们的,哪来这么好的美事。”   伸出手指在案几上敲了几下,战辉继续开口道:“发放粮草的时候,先给这些人一个月的饷钱,如果还是有不满意的。直接将他们清出军伍,十万大军我本就嫌多,没地方安置呢。”   老潘点了点头。   “这几天大营内的老卒们情绪怎么样了。”   老潘赶忙道:“比以前的士气还高呢,憋着劲要跟您把镇北王救回来呢。”   战辉点点头,“抽出五千的老卒,将这五万人马的骨架先撑起来。”   老潘有些吃惊,迟疑道:“大将军,如今关内满打满算就一万出头的老卒。再分出去一半,真出了些差错,这怕是不好压制吧。”   战起身摇头道:“捋顺了以后,这五万人至少要有一半和边境上的各军镇军卒对调。而且只要把偏帐那五十个千夫长和麾下的百夫长安排明白了,问题了也应该不大。” 第534章 倒要看看蛮族什么时候过来   十余天的紧张忙碌,镇北的诸多事宜和整编部族骑兵的工作才算是告一段落。   忙碌过后,战辉并没有让自己闲暇下来,而是立刻动身前往与蛮族的临时边境进行巡视。   战辉本以为在镇北关前看到的草原景色已经够美的了,可真正踏入草原的深处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前不久还金戈铁马悲壮的血肉边境沙场,经过几场大雨的洗礼,已变看不出一丝沙场的样子了。   而且雨水让辽阔的草原在夏季变得格外的生机勃勃,到处都是碧绿如茵野花烂漫。   曾经干涸的水泡子,已经全都再次续满了水,如镜子般的水面,映照着蓝天白云,形成一副水天一色的绝美画卷。   跟着战辉在草原上奔驰了两天的吴大郎,对于草原的景色有些审美疲劳。   见战辉还是兴致勃勃的样子,趁着驻足观察边境另一侧的空当开口道:“辉哥儿,看你咋还这么有兴致呢。这草原的景色和海上的景色还真有些像,看久了也让人乏味。   而且走了老远也见不到个人家,这要是一个人走在这,心里可真是发慌。”   战辉放下千里镜,扭头对吴大郎道:“身处这等风光之中,你不觉得让人心胸更加的宽阔吗。而且还有一种无拘无束的自由感,四面八方的地方可以任意驰骋,这在村里可是不可能的。”   一旁的张博接口道:“老实说的没错,草原给人的就是这种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感觉。让人的心绪不由自主的就舒畅起来。”   吴大郎撇了撇嘴,对张博开口道:“你可拉倒吧,草原比咱们那还要依仗老天爷赏饭吃。光好看,感觉好有什么用,能吃饱肚子才是真格的。这地界儿要是全种上地,多些人气儿才算是好地方。”   张博嘻嘻一笑也没反驳吴大郎,只是说了几声让人扫兴。   战辉则是笑骂道:“你可别放嘴炮了,牛羊肉你比谁吃的都欢。你把草原全种上地了,你让牛羊战马吃什么,以后还吃个屁的肉食。”   吴大郎嘿嘿笑了两声没吭声。   战辉扭头对张博道:“还能再往前边走走吗?”   张博摇了摇头,“再往前三十几里就能碰到蛮族的巡哨了,现在这个时期过去怕是不妥。”   战辉向前方远眺了一阵,然后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大军,对张博开口道:“这是我们大武安东都护府的地方,凭什么我们去不得。传令下去休整两刻,过后进去转转。”   张博听了迟疑道:“镇北王还在那边,这么过去要是惹怒了那边,怕是……”   战辉哼了一声,“没什么怕是的,他们主动留出的缓冲区还看不出怎么回事吗。他们要是想动镇北王早就动了,不会等到现在的。”   张博有些郁闷道:“老师,咱们拢共就一营二千人马,我们出事倒是无所谓,把您折里镇北那可就彻底乱套了。”   战辉扬了扬马鞭作势要打,“赶紧闭上你的乌鸦嘴吧,赶紧下去传令。我又没打我牙旗,他们怎么会知道我是谁,再说了我就是过去看看,不会出事情的。”   张博见战辉坚持,只能无奈下去传令。   见张博下去了,战辉对吴大郎挥了挥手,“检查一遍准备好的东西。”   吴大郎下马将一旁的驮马上的两个大木箱搬了下来,打开之后一样一样的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抬头对战辉点了点头。   重新将木箱放到驮马上,吴大郎对战辉开口道:“老张是你的学子兵,你这么背着他没必要吧。”   战辉将水囊拿下来喝了几口水,才回道:“不是特意背着他,要是老早的告诉他我要过去看看,你信不信连这个不是边境的边境地界,他都不会带着过来。”   “那现在都到这了,老张也听的下去传令了,该和他言语一声了,怎么着也要让他做个准备啊。   你可是要专门找蛮族碰面的,可不是简单的过去巡逻。”   顿了顿,吴大郎继续开口道:“要不待会我过去和蛮族交涉吧。待会蛮族真要动了歪心思,不能把你也给搭里啊。”   战辉摆了摆手,一脸笃定道:“只是给镇北王送些东西过去,顺道看看蛮族长什么样。我又不是领着人马闯过去,不会有问题的。”   吴大郎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胆子大的没边,还总是临时起意,待会遇到蛮族了你可悠着点。”   “放心,咱们过去看看就往回返,蛮族游哨即便发现了咱们也没太大关系。”张博传令回来隐约听到吴大郎的话开口道。   吴大郎一脸复杂的扭头看了看张博,待会战辉主动找蛮族的时候,不知道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蛮族自打既定目标实现了以后,又额外的俘获了镇北王,不再挥兵对各军镇进行袭扰,而且主动将战线直接向后收缩了将近两百里。   不过收缩不代表着没有再战的实力以及放松了警惕。   除了时刻巡逻边境的小股人马,各隔几十里就会设置一个几百到几千人不等的纯军事部落。   所以当游哨发现战辉这两千人时,迅速向各部落传递消息。   张博举着千里镜看到蛮族的游哨,立刻紧张了起来,扭头对战开口道:“大将军,不能再往里走了,咱们该看的都看过了,那些蛮族游哨已经发现我们了。   现在应该给蛮族大军传过消息了,咱们还是掉头回去吧,再往里走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   战辉闻言勒住了马缰,有些郁闷的对张博道:“蛮族不是很猛的吗?那些游哨怎么就只知道在前边吊着和回去喊人,咋不过来问问咱们要干啥呢。”   张博听了立刻一口老血憋在了嗓子眼,差点没从马上掉下去。   缓了一会张博才无语道:“老师,您可是大将军,这话说的也忒没水平了。一股游哨就二三十人,人家不回去通知大军,送过来送死吗,您当这是街头打架的混混呢啊。   咱们赶紧撤吧,不然一会真就拆翅难逃了。”   战辉撇了撇嘴,眉毛一挑道:“怎么?害怕了?好歹你也混到校尉了,胆子怎么还这么小。”   说完,战辉扭过头拿起千里镜看向远处,边看边开口道:“下令列阵,我倒要看看这些蛮族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才会过来。” 第535章 这里是大武的安东都护府   张博对战辉的安排都听傻了,列阵等着蛮族过来这是个什么鬼操作,真把沙场当成街头斗狠的打架斗殴了?   “大将军,这个军令我可不能听您的,咱们现在立刻掉头回去。不是我说,我们学的兵法都是您写的,还有兵家大忌二十条也是您提出来的。   十六条的轻敌冒进,二十条的,我艹,蛮贼的大军过来了。”   战辉放下千里镜,嘿嘿笑了两声,“第二十条可不是我艹,而是不明之下敌未动而我先动。”   说完,战辉收了脸上的笑容,肃声道:“还不赶紧下令列阵。”   张博方才也举起千里镜向四处望了过去,发现三面都有蛮军,只有身后没有。   可现在没有不代表一直不会有,大概率是还会有蛮军躲到在哪等着抄后路。   张博只能下令挥动将旗,让麾下的两千人马组成圆阵的防御阵型。   “我的大将军,老恩师,你可是真坑人啊,今天不单咱们都要交待到这了。   事后我还得背个护卫不利的骂名,您是真棒槌还是好日子活够了,过来找刺激了。”   战辉扭头看了看张博,没忍住笑了出来,“你现在说话挺接地气儿啊。原来的之乎者也全没了,看来军营真是个好地方,把这毛病都给扳过来了。”   张博脸都愁的约巴成一团了,无奈对战辉道:“您还有心思开玩笑呢啊。”   战辉一脸无所谓的摆摆手,指了指三面包抄过来的越来越近的蛮族骑兵。   “看到了吗?不是雁形阵也不是锥形阵,而是单一的一字横阵。这不是冲阵的阵型,兵线的厚度太薄了,咱们一个锥形阵就突出去了。   真要用这个阵型冲过来,我可真有信心领着你们直接突进腹地将镇北王救回来了。   况且这个距离了还不加速,更说明蛮族不是过来要和咱们厮杀的了。”   张博皱着眉头,举起千里镜再次像远处的蛮族大军看过去。   边观察边开口道:“您说的倒是有道理,可三面的蛮军加一起少说有一万人了。就是这么横推过来,咦?蛮族停下了,这是要变阵了?”   战辉嘁了一声,“蛮族这是条件反射,你就是打炮出身的,看不出来人家是停到小炮的射程之外了吗?   哎,我说你是怎么混到一营的校尉的,你也太水了点吧。”   张博放下千里镜,一脸无奈道:“水不水的先不说,您到底打算要做什么啊,咱们现在到底撤不撤啊。”   战辉嘿嘿笑了笑,“我还没见过蛮族长什么样呢,过去看看,你在掠阵等着。”   说完,战辉对吴大郎挥了挥手,然后让前边列阵的军卒让开,一夹胯下的马匹率先出了军阵。   吴大郎见状深呼吸了一下,牵着之前的检查过木箱的驮马,又对另外几名亲卫挥了挥手,然后跟了上去。   张博在一旁看着跟着出去的几匹驮马上都有木箱,眼角不由自主的跳了跳。   打头的这位绝对是有预谋的,就是不知道这木箱里装了什么,无奈的咬牙跟了上去。   蛮族的将领之所以没有下令打过去就是因为对面这两千多大武镇北军人数并不多。   而且眼看着包抄过来也没有后撤,而是原地列阵,好似不是过来挑衅打仗的。   看到对面的阵内出来几个人,更加确定了之前的推断。   蛮族将领对身后挥了挥,一夹胯下的战马,迎了过去。   双方距离大概二十步左右的时候,蛮族将领勒住了战马,用生硬的大武话对战辉几人大声喝道:“你们已经闯入萨尔提的领土,停下脚步说明你们的来意。”   战辉勒住马缰,打量了几眼对面的蛮族,甲胄的制作工艺或许和大武不同,但也是制式的铁甲。   披甲率相当高,几乎达到了百分之八十,武器也比较齐除了全长枪,弓箭以外,还有圆盾和弯刀,马上还挂着枪头闪着寒光的短矛。   这说明蛮族军事制作这方面还有些水平的,比草原人要强大的多。   简单的观察过后,战辉对蛮族将领铿锵有力道:“某,大武镇北辎重营校尉,战光军。郑重警告你,这里是大武国的安东都护府,不是什么萨尔提的领地。”   蛮族将领听了战辉的话,有些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眼前的这个大武年轻将领是个傻子吧,都打成这样了,还说这些没用的呢。   想了想女王的命令,蛮族将领不耐的说道:“我是萨尔提塔勒部万夫长,曼利乌斯。如果你们是误入,会赐予你们仁慈让你们离开,如果有其他来意快些说明。”   战辉冷笑了几声,没在放嘴炮而是冷声道:“两日后是镇北王的寿日,奉命前来给镇北王送些合口的吃食和衣物。另外,为了验证镇北王是否被你们好生招待,我要面见镇北王一次。”   吴大郎听了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心里这个气,之前和人家叫板就够吓人的了。   这特么又临时起意想要去看镇北王了,能不能不要这么作死啊。   曼利乌斯看了看驮马上的木箱,想了想,对战辉摇头道:“镇北王之前你们已经看过了,现在东西留下,你们走开。”   战辉撇嘴道:“走开?这里可都是镇北王平日里爱吃的。都是你们番邦蛮人未见过的上等美食,被你们这些人偷吃了怎么办?   还有,谁规定的看过了就不能再过去看看镇北王了,都过去这么久了,谁能保证镇北王还安然无恙。”   曼利乌斯冷着脸不耐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最后说一次,东西放下,你们走开。不然等待你们的只有死亡或者臣服。”   战辉眯眼冷哼了一声,语带不屑道:“你,应该庆幸镇北王的大意,不然,哼哼。”   说完,战辉扭头对吴大郎说道:“东西卸下来交给他们。”   吴大郎赶忙和几名亲卫将木箱都搬下来堆放到了一起。   战辉见都放妥当了,对曼利乌斯高声道:“记住,两日后就是镇北王的寿日,希望你能按时把东西送过去。”   顿了顿,战辉指了指最外侧的两口箱子,“想必你们番邦也没什么像样的吃食,允许你动这两口箱子里的吃食,让你长长世面。”   说完,战辉对吴大郎几人一挥手,“我们走。”   曼利乌斯一脸铁青的喝道:“站住!”   战辉扭头看过去,“怎么?想战?那就奉陪你。”   曼利乌斯冷声道:“我们萨尔提的美食无数,我们萨尔提人也都是信守承诺的勇士。没人会动你们的东西,同时我原谅你们因无知而带来的侮辱。现在打开箱子一样一样的记录,一样都不会少的送给镇北王。” 第536章 后悔从军吗   和蛮军脱离以后,小心谨慎的疾驰了三十多里,确定蛮军并没有切断退路,张博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   可张博依然不敢大意,没有下令停下来休整,而是继续向边境疾驰。   直到夜幕垂落,远处的草地有生机盎然的绿色变为模糊不清的黑色,张博才下令停止行军,开始摸黑扎营。   脱下甲胄后,张博看上去就像在水里泡过一样,甲胄里面的衣物全都被汗水浸透了。   擦干汗水一屁股坐到篝火前,张博还在一阵阵的后怕。   扭头看了看跟没事人一样的战辉,张博苦着脸说道:“大将军,您老以后有什么打算能不能提前说声。今天这事太惊心动魄了,当初从炮卒转到骑军第一次上阵冲杀都没这么怕过。”   “瞧你那点出息,为将者不光要勇武,还有善于分析和推断。”   战辉真正见到了蛮族以后,心里其实有些忐忑的,蛮军的精锐程度超出了预计,而且还小心谨慎,直接出来一万多人过来。   好在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以后这种胡闹的事真不能干了,不过这话不能对张博说,怎么也是被人家喊一声老师的。   张博听了恨得牙根直痒痒,一脸激动道:“您这话说的真遭人恨。谁能推断出您要去给镇北王送东西,这要真出了差头可怎么办。   现在镇北本来就是处于特殊时期,您就不能稳妥些吗。还说镇北王大义呢,您这简直就是在作死。”   张博的吐槽战辉并没有在意,将自己收拾的清爽了,批了披风又扔给张博一张毯子,战辉也坐到了篝火旁。   “一年半没回家了,想家吗?”战辉接过吴大郎从马上卸下来的干柴,往篝火里添了两根后对张博问道。   张博目光盯着跳动的火苗看了一阵,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   “怎么能不想呢,就等着和蛮族的战事打完了请假回去探亲呢。”   战辉从背囊里拿了两小包牛肉粒出来,递给张博一包,“后悔从军吗?”   张博打开油纸包,连续往嘴里塞了几块,才含糊不清道:“说不上是后悔还是不后悔。”   将嘴里的牛肉粒咽下去以后,张博继续说道:“就是有时候觉得好像身在梦幻中一样。感觉昨日还在苦读经书准备考取功名,第二日睁开眼就要准备举刀上阵。   一切都那么不真实,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了。”   战辉扭头打量了几眼一脸平静的张博,“如果真分不清,你希望哪个才是真实的你。”   张博突然笑了笑,“这个问题还真想过,想要科考做文官是没可能了。现在习惯用拳头说话了,而且见惯了生死,看不惯那些虚文缛节那一套了。”   张博抬头看了看有些晦暗的星斗,继续开口说道:“没来镇北的那时候,听到和学到的都是把兵和水,旱,蝗,并列为四害,最为瞧不上的就是那些军卒。   从没想到过有一天自己也会投军成了一名厮杀汉,不过真正入了军中,发现武人和自己以前想象的并不一样。   也理解了武人为何大多粗鲁,因为上阵厮杀那是要死人的。   哪里顾得上平日的那些讲究,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了。   而且厮杀的久了,习惯了身边的伙伴有人倒下,心中难免生出一股漠视之感。除了同生共死的袍泽,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因为下一次厮杀或许自己就要倒下去了,都是将死之人了,还会在意别人的看法吗。”   顿了顿,张博有些唏嘘的继续说道:“武人的世界比读书人的世界要精彩多了。所以现在做个武人也不错,谈不上后悔不后悔。”   战辉摇了摇头,“你的感悟和想法还是有些片面了,不要忘了投军最初的目的。武人用性命守护着的是这一方土地和土地上的整个族群。   心中还是对生命多些敬畏少些漠视,不然时间久了只会成为没了灵魂只知道杀戮的麻木之人。   生活是美好的,多想想以后天下太平时的日子,不会总这么打下去的。”   张博对战辉挥了挥手,轻笑道:“我明白您的意思,能活下去谁会想死呢。我还没娶娘子呢,还不知道女人是个什么滋味呢,所以您不必担心。   不过对文人我现在是真的横竖看不上眼,尤其是朝堂上的那帮文官,太特娘的无耻了。   这帮家伙没胆子没能力亲冒矢石冲锋陷阵,就竭力贬低战功,大功换成小功,小攻干脆弄成了没功。”   战辉听了眉头紧皱,有些疑惑道:“镇北王坐镇镇北,不应当出现如此情况吧。”   张博摇头道:“咱们这倒是没这样,您离开镇北的时候,朝廷把镇西的监军调过来了。那些护送监军过来的军卒有和镇北协同作战过的,是他们说的。   立了功想真得了功勋,得先孝敬那位监军,不然保准找各种理由把功勋给弄没了。   镇西每年的大战虽然不多,可中小战事不比咱们这少多少。   西北的十姓胡人和漠北的草原人,有事没事就下来转一圈,能让人恨死。”   “那位监军呢?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人?”   贪婪的人任何时代都有,所以对于这种卡油的手段,根本就禁止不了,是件让人又气愤又无奈的事。   所以战辉按耐住火气想先知道这位监军是谁,又跑哪去了。   张博开口道:“姓耿名烨,听说是陛下身边太监总管孙承恩举荐的,具体关系不得而知。   镇北王夜间出去救援,第二日没回来,当日就吓的动身进京去禀报此事,这人忒没担当所以没人愿意提他。”   战辉听闻有些诧异,监军虽说只是天宝皇帝派下去的耳目并没有实权。可那也不是能从军中随便回去说走就走的。   这位姓耿的监军比自己还政治小白,自己撤的时候还知道请假,这个货没等上边的批复下来就跑了,这完全是取死之道。   “这位人缘就这么次?他走的时候就没人拦着?”   张博见火头军把饭做好了,起身道:“人家说了,此事事关重大不回去当面说,怕说不清楚。估摸着是以为镇北王阵亡了,害怕受牵连受到惩罚。   可也不想想,现在正是边地大战之时,为了稳定军心也不会惩罚的过于狠厉。   而且全军上下都琢磨着怎么给镇北王报仇呢,他自己跑回去取死,谁拦着他干嘛。”   战辉叹了口气,遇事真不能慌,这一慌指不定干出什么蠢事来。 第537章 你要等的人来了   托丽丝女王命人将曼利乌斯送来的木箱仔细翻看了几遍。   里面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只是一些吃的和衣物,以及几本大武的书籍。   托丽丝接过侍女递过来的书翻看了几下,都是大武最常见的书籍,就放到了一旁。   “衣物先给镇北王送过去,这些吃的安排人当着镇北王的面都先尝过。镇北王不能在我们手里出事,不要给大武落了口实。”   目光在物品清单上扫了一眼,托丽丝继续吩咐道:“明日既然是镇北王的寿日,我们也不能没有表示。安排诗人、歌者和舞者给镇北王进行庆祝晚宴,另外,“托丽丝的目光扫到物品清单落款处的签名时,停止了吩咐。托丽丝笑了笑,“不必准备了,直接把东西给镇北王送过去。”想了想托丽丝起身对周围的护卫和侍女道:“把东西带上,我亲自过去一趟吧。”   镇北王正躺在大帐内的木榻上,数着早已经数过无数次的帐顶支架的时候,见托丽丝领着人抬着好几口大木箱进了大帐有些诧异。   “今天也没风啊,怎么把女王给吹来了。”镇北王坐起来调侃了一句。   “恭喜尊敬的镇北王,估计您很快可以回去了。”托丽丝笑靥如花的说道。   “哦?你们不准备留我做客了?”镇北王听到托丽丝这么说,眼神微微一缩,随即又开口道:“一月的时间还不到,你们怕是把我卖不上一个好价钱吧。”   托丽丝女王将手中的物品清单递给镇北王,“您看看这个,你等待的人已经出现了。”   镇北王皱着眉头将清单快速扫了一遍,看到落款的时候,明白托丽丝为何这么说了。   就那瘦的跟柴火棍一样的字体,绝对是那个小王八蛋回来了,不过这做事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落款还写了个战光军,那两字挨一起谁看不出来啊,真拿蛮族当傻子了。   “是不是很开心,不过不知道您的这位准女婿,为何只是偷偷摸摸的送了些东西过来,而没有正式照会我们。”   托丽依然一脸的微笑,不过话语确实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直接开门见山。   镇北王将物品清单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两眼,“就这一个单子,谁能知道他干什么来了,你有些太高看我了。”顿了顿,镇北王抬头问道:“箱子里仔细翻找过了吗,没有信件吗?”   托丽丝女王对侍卫招了招手,“将那几口装着吃的箱子抬过来。”   吩咐完侍卫,托丽丝对镇北王歉然一笑,“您是在我们这做客,我们必须小心谨慎一些。箱子确实打开过,不过都是为了您着想,我想您会理解我的。”   镇北王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见侍卫将箱子抬了过来,伸手指了指木箱,“我能看看吗?”   托丽丝又是微微一笑,“当然可以,这本就是您的东西。”   侍卫将木箱打开以后,镇北王走过去弯腰翻捡了一阵,里面装的瓜子,榛子,油炸豆子,还有糕点和肉干,另外还有一些没见过的吃食。   “这些都是大武的美食吧,您不介绍介绍,不请我尝尝吗?”托丽丝没有一丝扭捏大方的问道。   镇北王抬起头看了看托丽丝,“你想吃什么都可以,问题是你敢吃吗?”   托丽丝展颜一笑,“没什么不敢吃的,如果先看到落款是万意侯的签字,这些箱子都不会打开检查。”   镇北王将糕点拿了出来,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递给托丽丝一块,“这个是蛋糕,最是好吃。现在天已经热起来了容易坏,不过没有坏掉的味道,应该没什么问题。”   托丽丝大大方方的接过来,不理会一旁侍卫和侍女的一脸担忧和焦急,掰了一块就放进了嘴里。   又甜又香的味道瞬间让托丽丝闭上眼睛,露出了一股陶醉的表情。   镇北王见托丽丝这么干脆的就吃了,心里也要有些佩服起这个女王了。   虽说对这个女王有些虚伪,但这份胆识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大武的确是个伟大的国家,这个蛋糕得味道实在是太美了。”托丽丝睁开眼睛,一脸的感慨。   镇北王指了指瓜子和榛子那一堆,“这些也很香,不过你吃过蛋糕了,待会再品尝尝吧,不然嘴里的甜味就把那股酥香盖过去了。”   又指了指香蕉片和烤鱼片,镇北王继续说道:“这两样我没吃过,应该是从南边带过来的。不过这个大片的闻着有些像是鱼做的,我的建议是最后品尝。”   托丽丝将未吃完的蛋糕先放到了一旁,第一次露出了有些羞涩的表情,“我可以自己伸手拿吗?”   镇北王一摊手,“你随意,觉得哪样好吃,写信过去让那小子再送些过来。”   托丽丝立刻露出了一脸的欣喜,“那我不客气了。”   像个普通馋嘴的小娘子一副样子的托丽丝,让镇北王心里有些唏嘘。   抓了一把瓜子,镇北王边磕边开口道:“那个牛肉粒还有肉脯也好吃,女孩子不愿意吃饭的时候,吃那个正好,又顶饿味道又好。”   顿了顿,镇北王还是没忍住道:“你真就这么放心?不怕里边加了料?”   托丽丝往嘴里放了几个牛肉粒,边咀嚼边说道:“没什么不放心的,作为世上最有智慧的人,万意侯不会做那么下作的事的。   况且万意侯又最是疼爱您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害您。”   镇北王放下手中的瓜子,盯着托丽丝问道:“你对他的了解倒是不少,他确实是个重情义的人。但更是一个知道轻重,一心为国的人,你如果打算拿我要挟他,我劝你还打消这个念头。”   托丽丝又拿起烤鱼片吃了几口,立刻眼睛瞪得老大,又是陶醉了一小会才对镇北王说道:“上次我和您说过。我没打算拿您要挟他,我只请他来给萨尔提人指引一条属于萨尔提的道路。”   镇北王听了叹了口气,长得挺漂亮的女娃儿,怎么就这么虚伪呢。   都打成这样了,还指条路骗鬼呢这是。 第538章 遭人痛恨的炮卒   夜色越发的深沉,整个蛮族的营地内都陷入了寂静。   但关押镇北王的大帐内却依然灯火通明,镇北王看似满脸的欣喜,可内心去有些焦急起来。   托丽丝走后,镇北王已经把木箱内所有的东西都翻看了一遍,并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   帐内的几名说是照看实则看守的身手矫健的侍女虽说没有怀疑,但总不能把看过的东西反复的检查。   镇北王目光在帐内小心的扫了一眼,想了想,将装吃食的箱子再次打开,将蛋糕再次拿了出来。   对一个较为熟悉的侍女招了招手,“皮娜,夜深了,你们几个也饿了吧,尝尝这个。”   “谢过镇北王,我们不饿,您自己吃吧。”皮娜嘴上这么说,可却不自觉的吞咽了口口水。   镇北王将油纸包全都打开,拿起几块蛋糕要起身给递过去,突然发现底层的油纸上有一些图案。   图案中都画着战辉弄出来的那个方便记账用的数字,镇北王顿时有些激动。   “让你们吃就吃,这段时间照看本王,你们也很辛苦。”镇北王忍着激动将蛋糕给递给了皮娜几人。   皮娜几人接过蛋糕,小口尝了尝,顿时明白为何女王会那么陶醉了。   满脸欢喜的谢过镇北王以后,全都专心品尝起从未吃过的美味。   镇北王见状呵呵笑了两声,拿起案几上的书对皮娜几人说道:“喜欢吃就多吃些,箱里还有。说实话,这些东西以前天天吃,本王早就吃够了。   你们几个和我女儿的年纪相仿,正是贪嘴的时候,等到了本王这个年纪,想多吃也吃不下了。”   皮娜几人抬头对镇北王感激的点点头。   镇北王回到箱子旁,将油纸里还包着的蛋糕挪了挪,又拿起一块蛋糕装模作样的边吃边看书。   找到带书页的那本书,将数字和书上的内容对上的那一刻,镇北王激动的同时也长出了一口气。   将书放下,镇北王从箱子里又拿了两包的瓜子和两包的榛子,给皮娜几人扔了过去。   “尝尝这个,虽然吃的时候麻烦些,可味道也是香的很,正好打发无聊的时间。”   皮娜几人顿时又是一阵欣喜,对镇北王又是连连道谢。   镇北王笑眯眯的对几人摆摆手,等着几人吃完了蛋糕,开始吃起瓜子和榛子,才开始对著书本将油纸上的数字对照了出来。   将战辉传递过来的消息对照完,镇北王整个人都不好了。   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复杂,紧紧的握着拳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气愤。   过了半晌稍微平复下来的镇北王心里暗骂,小王八蛋给本王等着。   用特么这小王八蛋假惺惺的让本王好好活着?居然还敢说本王是坑货。   最为可恨的是还未成婚呢居然就让红秀有了身孕,还特么要实现当着本王的面打本王的外孙的愿望。   不过肚中腹诽了一阵以后,镇北王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搓了几下大手,镇北王牙缝里飘出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话语声,“本王也要当外公了,这可真是让人高兴。”   起身将箱子里的炸豆子和肉干拿了出来,镇北王一扬头对皮娜喊道:“皮娜,拿酒过来,陪着本王喝些。”   皮娜听了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何镇北王要深夜饮酒,不过女王说过要尽量满足镇北王的一切要求。   所以皮娜还对镇北王点点头,转身出去取了两坛子酒回来。   曙色初露,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青草在晨风里摇曳,草尖上落下的露珠晶莹剔透。   战辉甩了甩被露水打湿的库管,看着冉冉升起的公日,对一旁的张博开口道:“草原和大武就像头顶的那轮红日,充满朝气充满蓬勃。国家的繁荣昌盛会驱散你们心中的那股戾气与暮气的。   或许有一天你们又会放下手中的刀子重新提笔来完成你们以前的那个心中梦想。”   张博调整披搏的手顿了顿,心中有些感动,扭头对战辉笑了笑,“老师,不用担心我们,好歹曾经也是读书人,不会承受不住的。”   战辉目光落到张博的身上,“你们到底比不得从小就在边境长大的那些镇北军军卒。连续一年多的高强度征战,脑子里的那根弦绷得太紧了,应该适当放松一下了。   再有个十天半月,有些事情就可以捋顺好了,到时候将镇北王接回来,你们这些学子兵分批回家放松放松。   看看各处的变化对你们也是大有好处的,不然整日面对厮杀,你们都不知道为何而战了。”   顿了顿,战辉目光再次投向天空逐渐升起的那轮红日。   “当初你们来靠山村是为了我而来,我将你们引入军中,不能把你们丢到军中就彻底不闻不问了。”   张博平叹一声,“让老师费心了。”   战辉摇摇头,“我这个老师当的有愧,没真正教你们过什么,能为你们做的也就这些了。”   张博哈哈笑了几声摆摆手,“这您可就说错了,您写的兵法那可是军中瑰宝,我们可都是师承于您的。   后期过来的那些学子我不知道怎么想的,可我们第一批过来的可都是把您当老师的。”   战辉笑了笑,脑海里又浮现出当初在茶楼里忽悠那些学子的情景。   “等回了大营,把你的那些师兄弟聚一下,我好像还没和你们喝过酒呢。”   张博凝视了一阵远方,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笑意,“我们那一批如今都分派到各处了,很难在聚到一起了。真怀念在村子里晨跑时,您拎着棒子跟在我们身后的那时候,还有每日教那些老兵识字的最开心时刻。   可惜时光不能倒流,再也回不到那时候了。”   战辉转身拍了拍张博,“不知道的以为你是从军十多年的百战老兵呢,只从军了一年多,矫情个什么劲。”   张博叹了口气,“真不是矫情,光我们第一批的这些人,已经没了一小半了。那些识字的老兵也被您带到南边去了,如果真有再聚的那一天,不知道该能剩下几个人。”   战辉听了有些诧异,紧皱眉头问道:“战损这么大吗?”   张博开口道:“无论是草原人还是蛮族,最恨的就是我们炮卒。一旦军镇被破,其他人都可以不管,最先冲杀的肯定是我们炮卒。   不过我们也值了,轰杀的贼人不计其数,即便战死了也不亏。 第539章 受到暴击的张博   草原如画卷般的美景虽然让人心旷神怡,可在草原上待的久了就会发现想要生存在这片土地上,远没有看上去的那般美丽。   夏季的蚊虫实在是让人有些受不了,水泡子里的水即便烧开了,味道也是让人不敢恭维。   早晚得温差也有些折磨人,白日里晒得让人头晕,夜里如果不加衣物又能把人冻醒。   “辉哥儿,咱们可出来好几天了,边境该巡查的都巡查过了,什么时候回营啊。”   吴大郎被折磨的有些受不了了,只能打问战辉什么时候回去。   “急什么,那些常年巡边的军卒都没说什么,你才待了几天就受不了了。”   战辉将地图掏出来看了看,指着安平镇的地方继续说道:“还有六十多里就到安平镇了,到了安平咱们就折反回镇北关。”   吴大郎听了战辉的安排,心里总算长舒了一口气,不过马上又疑惑道:“安平不是被破了吗,咱们去那干什么。”   “祭奠守护大武英灵。”战辉将地图收起,一脸肃然道。   张博在一旁接口对吴大郎道:“安平正在重建,去了那边比草原上扎营要舒服的多。”   顿了顿,张博有些萧瑟道:“破城的时候,伙伴们折损的最多,过去祭奠一下也好。”   吴大郎叹了口气,拍了拍张博的肩头,“老张,除了茶楼的那些娘子,村里的你看上哪个了告诉我,我一定帮你牵线搭桥。”   张博听了眼角狂跳,“吴大郎,你可真讲义气,你自己把伶伶搞到手了,就不让别人惦记茶楼的小娘子了?”   吴大郎撇撇嘴,“伶伶是你叫的吗,再说了现在已经不叫那个艺名了,叫文醒儿。别的小娘子你打主意也晚了,大魔王和刘玄德他们早就下手了。除了村里的小娘子,也没别的人了。”   张博哼了一声,“不是我瞧不起人,我这样文武双全的俊郎君,你自己说你们村里的那些个娘子,哪个配得上我。   亏我拿你当好兄弟,一点都帮忙,只偏帮王末达那个夯货。”   “哎,老张,你这话说的,还瞧不起我们村里人了,波波也是我们村的,秋水也是我们村的,你陪得上她们吗?”   吴大郎话音刚落,战辉的飞脚就踹了过来,“你咋不拿你家醒儿打比方,拿我家娘子说什么事。”   “我那是亲娘子。”吴大郎拍了拍衣服,小声嘀咕道。   “你那是亲娘子,我家的就不是亲的了?老吴我发现你现在自从蜕变成男人以后,怎么越来越骚气了呢。”   张博听了两人的话,顿时眼角跳动,“我这还单着呢,你们两个这么炫耀真的好吗?”   撇了撇嘴,张博又一脸幽怨的看向战辉,“不是我说,您吃肉怎么也得给弟子们留口汤啊。波波娘子您都划拉走了,秋水也给霸占了去,其他的几个娘子还尽可着大魔王和刘玄德那几个货来,您太偏心眼了吧。”   战辉眼皮翻了翻张博,“你刚才是怎么说来着,说你是文武双全的俊郎君吧。你这么牛叉咋还没争过那几个货呢?   你们都是公平竞争的,不选你们就赶紧找找自身的原因,和我抱屈干啥。”   拍了拍张博的肩头,战辉又语重心长道:“做人呐,不要那么肤浅。所谓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还是要看人的内心的。   送你一句话,女人不是因为美丽才可爱,而是因为可爱才美丽。加油奥利给!你会找到你的另一半的。”   张博仿佛受到了一万点暴击,站着凌乱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您的娘子哪个不是评论倾城,这么说教有意思吗。”   战辉叹了口气,“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你非找不自在怪的了谁。不是我说你,我和你们不同,我是小娘子们来追我,你们得去追小娘子,所以你不能总端个架子。   跟我一起走的柱子都能从万里之外的夷族带回个娘子回来。你们到现在还空着,简直太不争气了。”   “柱子是哪个我不知道,但是万里之外的夷人能有什么像样的小娘子,您可别在这说笑了。”张博一脸的不忿。   吴大郎嘿嘿笑了两声,“模样不比伶伶差,而且也是个饱读诗书的,你要不信等回了村带你去看看。”   “真的?”张博有些不相信。   “嘁,骗你我吃屎,等你哪天休了假回村看看就知道了。”吴大郎笃定道。   张博看了看战辉又看了看吴大郎,憋了半天道:“真是没天理了。”   气鼓鼓的翻身上了马对不远处的亲卫大声喊道:“传令停止休整,向安平急行军!”   战辉看着气急败坏的张博,咧嘴笑了笑,知道想女人就好,日后战争创伤综合症的几率会小些。   安平镇城,东西长四百丈,南北宽三百丈,城墙高三丈。   方圆六七里的高大城池,就犹如一道人工的天堑屹立在草原之上。   本应难以被攻克的天堑,如今四面高大的城墙坍塌成了几段。   依然立着的城墙因为被火油烧过而变成了漆黑的颜色。   顺着倒塌的城墙向城内望过去,里面也是断壁残垣,昔日宽阔的街道全都被残垣断瓦所掩埋。   偶有没有倒塌的建筑也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整个军镇沦为了一片废墟。   战辉想要迈步顺着倒塌的城墙进去看看,却被一旁的张博一把拉住了。   “不能进,整个城都被火油烧过了,看似挺结实,实则脆的很,这些倒塌的城墙之前可是全都立着的。”   战辉再次凝望了一阵如同炼狱般的废墟,面色有些难看,“之前的战报只是看到城被破了,在镇北关的时候也是忙于各处的调度。不知军镇内可有人逃生出来吗?”   “受伤的军卒和百姓被蛮军全搬到了城外,战死的随着大火都掩埋在了城里。”张博有些面目复杂。   战辉有些诧异,“蛮族没屠城?”   张博摇摇头,“没有,据受轻伤的军卒和百姓说,蛮族进城以后,只是将人全都赶出了城。   随后把城内全浇了火油焚的城,随后撤军的时候也只把将领和职位高些的官吏带走了。”   战辉眉头紧锁,“那没受伤的呢?”   张博叹息一声,“没有不带伤的,后期百姓都上阵守城了。”   战辉抬头又扫了扫眼前的废墟,心中有些自责,应该早些打问安平的具体情况,也好早些去探望一下这些英勇无畏的百姓和军卒。 第540章 蛮族的意图   祭拜过后,战辉目光在不远处正热火朝天的新城工地望了过去。   犹豫了良久,战辉对张博开口道:“新城停了吧。”   “停了?”张博一脸的难以置信。   “嗯,停了。”战辉一脸正色的应了一声。   张博见战辉不是开玩笑,一脸急迫道:“老师,现在趁着蛮族不再扣边,应该加紧筑城啊,哪怕只先把城墙筑好了也是好的。   镇北王的事解决过后,蛮族绝对还会挥兵下来的,这筑城怎么能挺了呢。”   “武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让你过去通知就赶紧过去。”   张博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静道:“那您总得说说为什么筑了一半的城为何要停了吧。自从蛮族退走以后,各军镇的百姓全都自告奋勇的过来筑城。   如今更是眼看着城墙马上要住好了,您说停就停了,没个合理的解释怕是伤了民心。”   战辉没理会张博,又凝视了一阵正在修建的新城,过了半晌才对张博开口道:“城墙半月内能完工吗?”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过去问问吧。”   张博点点头,就向新城跑了过去,过了没一会,领着一个匠作监的匠人一同跑了过来。   “拜见大将军。”匠人一脸喜色的给战辉行礼问好。   来人战辉认识,给红秀盖二层小楼的时候,就有这个工匠。   “石匠作是吧,新城你是在负责督建?”   “大将军还记得小人,真是让小人受宠若惊。安平新城的确是小人督建,您可是有要指点的,那可是太好了。”石匠作见战辉记得自己,顿时激动无比。   战辉无奈的摇摇头,“城墙最快还要多久完工。”   石匠作想了想开口道:“现在铸的是内城城墙,再有个十天八天就可以了。外墙可就需要些时候了,即便夯土外边用水泥包砖,怕是也要最少三月的时间。   毕竟是筑军城,功夫不能再短了,不然城墙不牢,砍了小人倒是小事,坑了军中袍泽那罪过可就大了。”   战辉点了点头,只筑了内城还能接受,炸了也不是太心疼。   “石匠作,将内墙完工以后就停工吧。”   石匠作听了有些不知所措,“这,这,大将军,这城不筑了?是这城我们筑的哪里不对吗。”   战辉轻轻拍了拍石匠作的胳膊,“不,这城筑的不但没有任何问题,反而还很不错。尤其是你说的外墙用水泥包砖的想法,既省钱又结实,干的很不错。不过这城现在有其他的原因,只能暂时停工。”   石匠作听战辉说不是筑的有毛病,心里松了一口气,知道军中的规矩,不该问的不问,所以对战辉一抱拳,“那就听大将军的令,内城完工后就停了筑城。”   见石匠作走的远着了,张博迫不及待的开口道:“老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安平镇身后只有石门,北昌,镇平三座城周不过二里的军镇。   没有安平在前面顶着,这一地段整个纵深二百余里,蛮族可以来去自由了。   而且二百里后的万胜镇早已经没了往日军镇的模样,实在是不明白为何停了筑城。”   战辉瞥了几眼张博,“知道为何你现在还没个小娘子稀罕吗。”   张博被战辉问的一愣,不过没等弄明白怎么回事,战辉继续开口道:“太絮叨了,一点爷们的样子都没有,哪个小娘子愿意找你这样的。你说的那些我会不知道?你一名校尉连石匠作都不如?   军中的条例全都忘了?能告诉你的自然会让你知道,不该你知道你还问什么。”   张博被战辉怼的摊了摊手,讪讪道:“你直说按军令来不就完了。干嘛说我没小娘子稀罕啊,这话可是很伤人的。”   战辉轻哼了一声,“以前没发现你嘴那么碎,看看那些守着筑城工匠和百姓的跟你同一批的小伙伴。   人家即便知道我过来了,还是恪尽职守,只是匆匆打了招呼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张博顿时一脸委屈,“老师,他们要敢过来那叫擅离职守是要挨板子。您这么对比,我能理解成远的香近的臭吗?您这心眼都偏出天去了。”   战辉撇撇嘴,“别废话了,从我带的驮马上拿掉肉干给他们送过去。休整休整咱们就去出发去碎敌镇。”   吴大郎一听有些急了,“哎,辉哥儿,你诓人的老毛病是不是又犯了。说好的在这歇着呢,这都晌午了,再往碎敌城走,晚上又要挨蚊子咬了啊。”   战辉没忍住乐了出来,“把你这茬给忘了,要不你留下?蛮族里可不全是傻子,看落款肯定有人知道是我过去了。我得抓紧把几个军镇走一走,挨个看一看,不然心里没个数。”   吴大郎无奈的叹息一声,“这话说的,你都走了我留在这干啥。”   战辉翻了一眼吴大郎,“那就赶紧收拾,争取早点到高领城歇一晚。”   吴大郎一听在军镇休息,也不计较战辉的戏弄,一溜小跑过去喂马了。   安平到碎敌的距离也在二百里左右,原本两地间三十里设一驿一烽台,五十里一戌城。   但是最初执行的是坚壁清野的策略,驿站全都撤到五十里一座的中型军镇中。   只留几名军卒看守烽火台,一旦来了敌情,点了狼烟后只管跑就可以了。   战辉途径第一个烽火台时见夯土的高台完好无损,眉头皱了起来。   根据前几日捋顺的战报来看,高领戌城以及另外两座戌城那晚也受到了攻击,每个戌城估摸都有一万的蛮军在攻城。   碎敌见到没被摸了哨的烽火台的火光出城支援时遇到了大概三万左右的蛮军阻拦。   光是这一条线上就距离了六万人,围攻安平的蛮军少说十万,设伏镇北王的蛮军更是十万往上。   估计加起来这一场仗蛮族动用了三十万大军,这已经属于战役级别了。   “张博,那晚出城支援的时候,你确定你们能斩杀了至少两倍的蛮军?”   张博不知道战辉为何突然这么问,用力的点了点头,“我们可是带来二百门小炮去的,打退了牛阵蛮军就不要命的冲上来了。光是列步阵的时候光炮就不知道打了多少蛮军了,后期上马几次突围冲阵也是斩杀不少蛮军的,两倍的数字还是悠着说的呢。”   战辉点了点头,蛮族拼着这么大的损耗,打完了就撤退了?   这是个什么打法,如果一鼓作气顺着安平的缺口,二百里内的小军镇全都能拔了。   这是害怕草原人过来,怕腹背受敌跑不了了?这又不像蛮族的作风。   想了良久,战辉觉得蛮族的战略意图应该是以战促和,证明蛮族有能力打下大武的关城。 第541章 体谅体谅我们这些长辈吧   半个月的长途跋涉,战辉将安平至碎敌一线纵深二百余里的大小军镇全都巡视了一遍。   对于这种临时起意的改变主意,吴大郎已经麻木了,就连进入碎敌城,脸上也没有半分的波澜。   “你心心念念的碎敌城到了,怎么还板着个脸呢。”战辉跟着领路的军卒后边,调侃了一句吴大郎。   “半个月前和半月后到能一样吗?”吴大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这有什么不一样的,晚了半月的时间而已。况且这半月时间也没有虚度光阴,让你体会到了大武的地大物博。   又能体会到边军的辛苦,好知道平日里的安稳日子有么的来之不易。   这种身心双重的接到洗礼,一般人还没这个机会呢,所以不必太感激我,谁让我们是兄弟呢。”   吴大郎撇撇嘴,“我现在也被蚊虫咬习惯了,无所谓在哪了,随你怎么说,我就是不着恼。”   “你心态倒是好,咱们兄弟有一个出来受罪就行了,真搞不懂你非要出来干嘛。”   顿了顿,战辉扭头盯着吴大郎有些迟疑道:“你说心里话,是不是因为醒儿生了个女孩你不高兴了。不然你不在家里带娃,到处跑出来干啥。”   吴大郎摇头道:“辉哥儿,我家现在也不缺钱,你又不是不知道,吃穿不愁了总得做些事情吧。”   顿了顿,吴大郎脸上露出了笑容,“至于小小,不是我不想带,是我帮不上忙,等小小再大些,能记得些事了,多给点零嘴吃,到时候一样和我亲近。”   战辉砸吧砸吧嘴,刚想夸夸这个货精气层次提高了不少,结果哄孩子的小狡黠直接又把层次给拉低了。   “哎,前边是不是周里正,辉哥儿你快看看。”拐了个弯以后,吴大郎发现不远处就是府衙,而且门口站着的几个人有一个看着特别像周里正。   战辉抬头向前边望了望,发现还真是老周,不过一身武袍的老周怎么看怎么有些别扭。   “属下碎敌镇,镇将宇文拓,拜见大将军。”守在门口的一个身材高大得武将见战辉过来了,赶忙迎了上来。   战辉下马,将宇文拓拉了起来,客套了几句,对老周挑了挑眉毛,“那位老将是谁,见了本将军怎么不过来见礼?”   老周一口老血立刻顶到了嗓子眼,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眼珠子盯着战辉。   “老周,不是我说,你穿这身武袍实在有些不伦不类,还不如穿着员外服好看呢。”战辉走到门口再次给了老周一记暴击。   见宇文拓拉开了些距离,老周咬牙切齿道:“小王八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在这贫嘴。你这半个月乱转什么,派的人跟着你后屁股追都追不上。”   顿了顿,老周又补充道:“你等办完了正事一会没人的。叫你没大没小的,非敲断你的腿不可。”   战辉撇了撇嘴,“你可想好了,另一个总嚷嚷着打折我腿的都遭报应进了蛮族了,你可不能这么想不开。”   老周气的头上青筋暴起,气的正事都先不顾了,“你小子给我记着,回头这话我非学给红秀不可。”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这么认真干嘛,就是开个小玩笑。”   想了想,扭头对宇文拓开口道:“宇文将军先去忙吧,这时候还没到了下衙的时辰。如果有正事我会找你。”   宇文拓也没废话,听了战辉的安排,拱了拱手就回去忙了。   老周仔细打量了几眼整个人看上去黑了不少也瘦了一圈下去的战辉,“你不进府衙议事,你这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战辉看了看老周,“你既然出现在这了,进不进府衙没多大意义了。”   顿了顿,战辉一脸正色道:“温老道的东西估摸着都拉过来了吧。”   老周听了面色也有些复杂,打量了四周几眼,叹了口气,“这座军镇大几十年了,就这么毁了还真有些舍不得。”   拉着战辉进了府衙的一间偏堂,老周继续开口道:“你小子能不能稳当些,你领着二千人去蛮族那干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的身份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校尉了,真出了事镇北又该乱套了。”   “蛮族派人过来打问了?”战辉开口问道。   老周点点头,有些无奈道:“你从蛮族那走了没两天人家就派人来了,到现在还在镇北关呢。”   “来就来呗,让他们等着就是了。”战辉一脸无所谓道。   老周见战辉有些漫不经心,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一脸苦色道:“你本就是个有主意的,现在红秀又有了身孕看管不了你了,可你也不能这样随心所欲吧。   你能不能体谅体谅我们这些长辈,少做些吓死人的事。你跑过去撩拨完蛮族,然后让人等着?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试探试探蛮族,同时给镇北王鼓鼓劲,省着拖得时间久了想不开。”战辉正色道。   老周无奈道:“你想试探想要送东西可以派下边的人,你自己冒那么大的险干嘛。”   战辉嗤笑一声,“我过去干嘛?你就不看看对蛮族的总结都是怎么写的?马高大,人壮硕,兵甲整齐进退有度,颇为精锐。”就这么几个字就没了。   高大是有多高?壮硕是有多壮?甲是什么甲?哪一样写的明明白白了。   打了大大小小数十场了,除了蛮族作战方式记得稍微多一点,多余的就这么点东西。我不过去看看能行?”   老周有些无语,“你过去看那么一眼就能看出门道来了?”   “首先蛮族是男女皆兵,这说明兵源上要比我们预想的多。单兵的素质也确实高,至少力气肯定是不小,不然投枪这种东西不会成为常备武器。   另外那些普通的蛮族士兵,甲胄都是制式的,这说明他们的军械制造能力很强也很完备。   而且从大规模调动兵力和能如此沉得住的等待来看,蛮族暂时不缺粮食,或者说是暂时够吃。   这种对手可比草原人要难对付多了。”   老周看了看战辉,“你还真看出这么门道来了?”   战辉见老周不再埋怨了,心里终于长出一口气,可算把胡闹这事褶过去了。   轻咳了一声,战辉一昂头,“不这么以小见大,怎么能判断出蛮族的真实意图?” 第542章 受折腾的百姓   听了战辉那些笃定的说辞,老周陷入了沉思,听着还有些道理,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想了半晌,没想出哪里不对的老周索性不想了,对战辉问道:“既然你看出这么多问题,那你觉得蛮族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以战促和,从蛮族说话的方式来看,这是一个信奉实力的种族。你能打的过他,他才会以平等的方式对话,叫他们蛮族倒也没错。”战辉开口道。   老周眉头皱了皱,“除了前边的以战促和四个字,你后边说的都和意图不沾边。你这不是又开始信口开河诓起人来了吧。”   战辉盯着老周看了看,“老周,你这水平太水了,难怪你领不了兵。刚才我说了蛮族是以实力下菜碟的,他们发动这次战役就是想证明他们和大武是同一实力同一体量的。   而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接下来肯定是有求于大武,最不济也是停止战争恢复正常邦交。   所以知道这一点,镇北王的安危就没必要多担心了,肯定不会有事。   如果您非要问我蛮族因为什么做的这个决定,那我可说不上来,因素实在是太多了。”   老周低头琢磨了一阵,有些迟疑道:“按你这么说,蛮族并不是因为俘虏了镇北王而退的兵。是因为既定的目标就是打完了马上就撤?”   战辉叹了口气,对老周点了点头,“我个人的推测十有八九是这样。这段时间我把戌城和中等规模的军镇有了一遍,发现安平破了以后,蛮族完全有能力继续深入。   而且以蛮族充沛的火油和那股不要命的狠劲,这些军城挡不住蛮族的脚步。   而且因为少了安平这座大镇,长度四百里,纵深至少二百里的战场,即便有火炮也不可能将突入的蛮族留下。   蛮族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可就是干脆利落的走了,还把安平镇的伤员都给抬了出来。   除了以战促和,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别的可能,镇北王只不过是给蛮族的一个意外惊喜罢了。”   老周砸吧砸吧嘴,“蛮族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你方才说原因多,那就说明你脑子里想过这些了。   你说说都有什么原因,哪种原因的可能性最大。”   战辉无语的打量了几眼老周,“您真把我当神了,鬼知道是什么原因。蛮族脑子抽风了,几个头目因为争夺一个女人反目成仇,内部因为争夺权利内讧了,这些都是原因,谁能猜的到是什么。”   老周摆了摆手,“你说的都是乱七八糟的,后边的或许还有可能。不过还能送信过来告诉镇北王被俘,这个可能性也不大,我看还没蛮族打你的主意靠谱呢。”   战辉挠了挠头,“您说的倒也有这种可能,原以为蛮族是故意使坏让我去商谈,可总觉不对。   现在的种种情况表明还真有这种可能,估摸着是打火炮的主意。可光为了火炮又没必要点名让我过去,多的是会铸炮的工匠。”   老周长叹一声,“蛮族是真怪异无比,这想法是真难猜。”   战辉点点头,“和蛮族接触的时候,他们将东边占领的草原称为萨尔提的领土。我琢磨着他们是有立国的打算,可后来想想又不对,如果真这样也没必要指名让我过去。”   老周摇摇头,“确实处处是矛盾,不琢磨了,等真正谈的时候就知道了。”   顿了顿,老周又有些迟疑道:“那你说火药还埋不埋。”   战辉沉声道:“该埋还得埋,蛮族的脑子和咱们的不一样,谁也不知道他们最后是怎么打算的。   我都派人给草原人传令了,新集结的五万大军随时待命。一旦蛮族选择割地,非把这些过来的蛮族全都留下不可。”   顿了顿,战辉继续说道:“火药怎么埋怎么点,消息怎么传出来,这些您好好谋划谋划吧。”   “这些早就琢磨完了,会挖几个地道出城的,城外也会准备狼烟。至于大军怎么集结就得你自己想办法了,毕竟你也说了我不是领兵的材料。”老周回道。   沉思了一会,战辉开口问道:“这些军镇全都准备完,大概需要多久。”   “至多十日就差不多了。”   战辉听了纠结了一阵,还是亲笔写了迁徙军镇百姓的军令。   迟疑了一阵还是咬牙盖了大印,将这些军令都递给了老周。   “送火药过去的时候给镇将吧,早些做准备。”   “这些个军镇的百姓可不少,迁到草原去能行吗?”老周有些担忧。   战辉咬牙道:“最后还要看蛮族是怎么选择的,如果真逼到那一步了。百姓往哪迁都是一样的,况且他们和草原人还算是熟悉的。”   “破家值万贯,已经因为坚壁清野让百姓损失不少了,但愿不要再折腾了。”老周一脸的愁容。   “战争就是这么无情,没办法的事情。都是军户出身,会理解的彻底安定下来以后,给百姓们一些政策倾斜和其他的一些补偿吧。”战辉也是有些无奈。   老周点点头,“那你什么时候回镇北关,蛮族的人还等着呢。”   “明天就回去,快马加鞭三四天也就到了。”战辉想了想开口道。   老周盘算了一下,蛮族在镇北的使者回到草原多说三天的功夫,估摸十日后就能和蛮族正式商谈了。   “我这边抓紧布置,争取正式会面的时候赶回去。”   战辉摆摆手,“不必太着急,即便真正商谈,也不是一天就能谈完的。吹胡子瞪眼的讨价还价是少不了的,估计扯皮个十几日都算是快的。所以你这边一定要以安全为主,这里面可不光有黑火药。”   老周有些诧异,“十几日还算快的?这商谈也用不了多么久吧。”   战辉撇撇嘴,“两国的谈判其实也和街头的帮派谈判差不多。都得有个不讲理的试探对方底线,再有个好脾气的往回圆话的。   光是试探底线来来回回的没个几天都摸不透,双方彼此摸透底线以后,再开始利益最大化,跟市场讨价还价一样。   一点一点的磨,啥时候磨到双方都满意为止,所以功夫短不了。”   老周有些担忧,“这能行吗?这可不是普通的纠纷,毕竟镇北王在他们手里呢。”   战辉揉了揉眉心,“赶着来吧,最终如何谁也不知道。” 第543章 不能再拖拉了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你确定这个时候把蛮族的使者叫过来?”于先生对战辉的做法有些犹豫。   战辉洗了把脸,边换衣服边说道:“没什么不妥,我这是在体谅他。在镇北关待了半月了估计早就急了,这时候召见过来,蛮族的使者只高兴不会不满。”   “我是担心你累,不是在在意蛮族使者。”于先生开口道。   战辉换好衣服看了看于先生,“老爷子,这时候就不要玩心疼晚辈这些了,已经有人不满这么拖拉了。”   于先生有些诧异,“虽说你做的事有些冒险,可也是勘验各处啊。没听到底下有传言啊。”   战辉哈哈笑了两声,拉着于先生往厅堂走,“您当然不会知道,是一群叫读者的家伙。”   “独者?还是毒者?”于先生一脸的问号。   “别管什么者了,反正都是很重要的人,您赶紧安排把人叫过来吧。”战辉进了大堂笑眯眯道。   “你这又开始诓人胡说了,真是拿你没办法。”于先生有些无奈的派人去请蛮族的使者。   曼利乌斯得知万意侯回来了,顿时一扫之前的焦急,整理了一下衣物,迈步跟着来到了大堂。   曼利乌斯见到厅堂主座的战辉时愣了一下,然后有些诧异道:“你不是那个什么校尉战光军吗。”   说完,扭头对于先生不满道:“尊敬的副使,我对贵方的做法十分不满。这个人只是一个校尉,不是贵国的万意侯,我是不会看错的,即便他脱下了盔甲换了衣衫。你们这么搪塞实在是太没有诚意了。”   于先生没好眼色的看了一眼战辉,“你自己惹出的麻烦,你自己说吧。”   “嗨,曼利乌斯,又见面了。”战辉一副见了老熟人的样子。   打完招呼,战辉将腰牌拿下来,让吴大郎给曼利乌斯递了过去。   “腰牌你要是还信不过,那就再让你看看大印,大印要是信不过,那就只能请你回去了。”   顿了顿,战辉继续笑呵呵的说道:“只能让你们派一个长脑子的来,或者我直接给你们写封信定个时间就行了。”   曼利乌斯翻看了几眼晶莹剔透的玉质腰牌,心里有些吃惊。   没想到大武的万意侯这么年轻,这还没有自己的小儿子大。   将腰牌递还给吴大郎,曼利乌斯给战辉行了一礼,“曼利乌斯见过尊敬的万意侯。”   战辉摆了摆手,“行了,捞干的说吧,派你过来就是定约谈的时间地点的。双方五日后就在边境如何?”   曼利乌斯没想到战辉这么干脆,想了想开口道:“五日后可以。”   战辉站了起来,“那好,时间地点既然已经定好了,那就没我什么事了。你和于先生商议会面的具体细节吧。”   于先生看了看战辉,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战辉的安排。   请曼利乌斯坐下以后,让人上了茶水,开始和商谈双方会谈的人数等具体细节。   战辉则是出了厅堂,在镇北的府衙里转悠起来。   吴大郎跟着走了两圈憋不住问道:“辉哥儿,你咋出来了,你这有在府衙里转悠的功夫还不如谈谈会面的问题呢。”   战辉停下脚步嗤笑一声,“一个没长脑子的万夫长和我谈?他配吗?安排老爷子跟他商议都是给了他们天大的脸面了。蛮族这心胸可不够宽广,这是在讽刺我藏头露尾的给镇北王送东西呢。”   吴大郎挠了挠头,“真搞不明白你们这些人都想的什么,满脑子弯弯绕。就是商议个事情,咋就这么多说道。”   战辉抬头看了看天色,想了想开口道:“回大营。”   镇北军的一众将领起初听到了聚将的鼓声还有些发愣,不过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放下手头的事物,向着中军大帐拔足狂奔。   一众将领过来以后,战辉并没有急着布置军令,而是先对老潘开口道:“草原的五万骑兵和各军镇对调的怎么样了。”   “已经有四万左右的军镇戌卒对调过来了,西边远一些得还没回来,估计还得十日的时间……”老潘想了想开口道。   战辉琢磨了一阵,镇北关如今五万五的总兵力,其中四万五的老兵,会面的时候应该没什么问题。   敲了敲身前的案几,战辉目光扫了一眼下边的众将,“五日后和蛮族在东北方向的小高领边境进行会谈。”   底下的一众将领听了顿时将身体绷得笔直,目光炯炯的看向战辉,等着安排任务。   站辉起身看了看身后挂着的地图,然后转身继续开口道:“小高领一带你们都应该熟悉,毕竟以前这是咱们的地界,所以地形地势我不多说。   我只想问问你们,除去镇北关留守一万守军,以四万五千的兵力敢不敢和对面的十万乃至二十万三十万的蛮军碰一碰。”   众将领听了齐齐抱拳,“但凭大将军吩咐。”   战辉目光再次在众将领的身上扫了一圈,见都是一副战意昂扬,跃跃欲试的样子很是满意。   “有胆气就好,虽说这次是两方商谈,但咱们也要做好完全的准备。”   顿了顿,战辉大声道:“五日后陈兵边境,潘凤为行军大总管,李纯为副总管。”   潘凤和李纯两人马上抱拳领命。   战辉对两人摆摆手,“都是经年的武人,我不多说废话了,具体如何布置你们商议吧。”   众将领立刻起身齐声称喏。   战辉拍了拍老潘,“我会给安东那边传信,五万的部族骑兵也会配合行动的。”   老潘点了点头,“大将军放心,此次定会做完全的准备。”   战辉轻轻颔首,迈步出了中军大帐。   吴大郎跟在后面一脸懵逼,离的远些了,才开口道:“辉哥儿,你这安排的也太简单了吧,就这么完了?另外你还没听老爷子商议的结果呢,这么安排能行吗?”   战辉看了看已经挂到半空的一弯明月,“这是镇北,不是镇南,面对的敌人不一样。这些将领先是和草原人打,后又和蛮族交手,都是经历过战火考验的。   也比较熟知对手了,我没必要硬参合,只要安心谈判就好了。   至于说商谈双方带多少大军碰面,绝对少不了,因为这是麻杆打狼两头怕的局面。” 第544章 谈判(一)   整齐而又沉重的脚步踏在地面上,不但发出了犹如低沉的巨大鼓声,就连地面都有些微微颤动。   战辉没有过多的关注连绵数里的壮观军阵,打问了过去看过镇北王是否安然无恙的参军几句,就绷着脸不再说话,凝视着远处的蛮族大军。   一旁参与会谈的礼部主客司郎中见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战辉还坐在马上有些焦急道:“大将军,咱们是不是该进去了,蛮族已经过来催促两次了。”   战辉猛的一扭头,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开口说话的邓郎中。   “你是主使?”战辉冷声问道。   邓郎中被战辉的目光盯得有些受不了,额头瞬间就出了一层的细密汗珠。   对于战辉的问题,只能硬着头皮尴尬的摇了摇头。   “那可是时间到了?”   邓郎中又是摇了摇头。   “你领的是大武的俸禄还是蛮族的俸禄,蛮族催促了就要去?”   战辉这句话有些诛心了,吓得邓郎中连忙摆手,“下官失言了,请大将军赎罪。”   战辉冷哼了一声,将目光从邓郎中的身上挪开,扫了一眼其他几名朝廷派过来的礼部官员。   声音冰冷的开口道:“此次我为正使,一切由我说了算,出了问题也由我担着。你们带着耳朵进去就可以了,不让你们说话的时候就把嘴闭上。”   礼部的几名官员全都被战辉身上的那股冰冷噬人的气势压的低着头不敢吭声。   于先生在一旁听了,对战辉摆摆手,“商谈马上要开始了,莫要动怒,估摸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就要到正时了,过去吧。”   战辉点点头,翻身下马,和老爷子快走了几步,揉了揉发酸的脸,压低声音道:“礼部的全是棒槌吗,现在不只是镇北王的事情,已经牵扯到国家威严,怎么能让人牵着鼻子走。”   顿了顿,战辉忍不住小声问道:“老爷子,刚才我的气势可还行,能不能镇得住人。”   于先生摇头苦笑,“你还有心思琢磨这些呢,就一点不担心待会蛮族会提无理的要求?”   战辉左右看了看,边走边小声道:“所以我才绷着脸啊,不给些压迫的气势,指不定要个什么天价。再说了,明显是他们有求于咱们,还不能咱们态度横点了?”   想了想,战辉继续说道:“待会您可一定要往回圆啊,可别真闹大了。”   于先生搜了头额头,“说真的,和你一起做事实在是有些头疼,一个会谈你也要搞这么多事情出来。”   “这叫心理战,衙门捕快都知道一个硬诈,一个趁机好语相劝让赶紧交待的,何况是两国之间的讨价还价了。”   “道理是没错,可你要悠着些。”于先生有些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大帐离战辉下马的地方不远,只有三四百米的距离,所以很快就走到了大帐前。   大帐布置的很有意思,两方都放心彼此,帐门开了两个,一方一个。   战辉对守在门口的张博点点头,迈步就进了大帐,战辉并没有急着入座,而是扫了一眼帐内的布置。   布置的很简单,中间是一块三米左右的空地,空地两侧各摆了一溜的凳子。   两方帐门两侧的凳子后边站了一排的军卒,都在虎视眈眈相互对视,另外让人有些意外的是蛮族还带了两个侍女过来。   蛮族见大武方面的人终于来了,立刻起身站了起来,仔细打量着陆续走进来的一行人。   战辉走到己方的凳子前,打量了一阵对面的蛮族,“某,大武国镇南卫大将军,镇北都护府诸事知事,番蛮商讨使,万意侯战辉。”   蛮族一众议事之人听到番蛮商讨使的头衔,立刻由惊讶战辉的年轻变成了愤怒无比。   中间主位的一个四十岁左右蛮族将领深呼吸了一下,压着心中的怒气,开口道:“我是萨尔提科尔涅利部的小王,科尔涅利。”   “科尔涅利?小王?请问贵方有几部,有多少王,你,可万事都能做主?”战辉一脸不屑的问道。   科尔涅利呼哧呼哧喘了几口粗气,目光不由自主的像右侧的侍女看了一眼。   “伟大的萨尔提由十个伟大的部族组成,我科尔涅利,是排在第六位的王,当然可以什么都做主。”   “第六,身份还算匹配。”   说完,战辉将身后的老爷子等一众介绍了一遍,不等蛮族介绍他们那一方,战辉就率先坐到了凳子上。   “你们指名道姓让我过来,现在我人你们已经看过了,说说你们何时退出我大武的领土吧。”战辉昂首说道。   科尔涅利差点被噎趴下了,这位是不是有病,这不是商谈镇北王的事吗,怎么扯到这上来了。   目光再次瞄了一眼侧后的侍女,科尔涅利坐了下来,操着生硬的大武话冷着脸道:“草原为无主之地,是弱肉强食的地方,我们萨尔提强大,那么草原就是我们的领地。   所以这不是贵国的领土,而且这次也不是商议此事而来,是商讨贵国何时将过来做客的镇北王请回去。”   战辉笑了笑,目光好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对面的侍女,才对着科尔涅利说道:“不请而来视为贼,估计这话你们也理解不了。那就先说说镇北王的事,既然你们给请过去做客的,那你们就给送回来了好了。”   大帐内的两方参与会谈的人员全都听的一脸懵逼,这位是来谈判的吗,这简直就是胡搅蛮缠。   科尔涅利则是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对战辉怒目而视,“我十分怀疑你到底是不是被草原人称为世上最有智慧的智者。另外你简直太过无礼,完全没有会谈的诚意,如果继续这样,那这次的会谈就完全没有必要了。”   战辉也站了起来,一脸睥睨道:“这么劳师动众的,本就不是我所愿。我会用你们蛮族的思维解决问题,广袤的草原我会带领大武的健儿重新拿回来。   还有,请你记住,我姓战,战无不胜的战。”   “你就不怕这么做对镇北王不利吗?”科尔涅利气急道。   战辉微微一笑,“忘了告诉你,我的姓氏,还有战死方休的意思。”   说完,战辉做出转身欲走的样子,对于先生使了眼色。 第545章 谈判(二)   当战辉被于先生劝回重新坐下以后,大帐内居然陷入了寂静。   大武这方面是因为受了战辉的警告,而没人敢吭声。   蛮族是因为战辉的态度太过强硬,甚至是有些胡搅蛮缠而有些头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   科尔涅利被对面战辉的眼神盯的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的又是微微侧头看向右侧的侍女。   不过这次侍女只是低着头,并没有看过来,科尔涅利见状,咬了咬牙将准备好的清单让人递给了于先生。   “请贵方略备薄礼将镇北王迎接回去。”科尔涅利见于先生接过清单开口道。   于先生越看眉头皱的越深,全部看完以后,将清单递给了战辉。   压下心中的怒火,对科尔涅利摇了摇头,“贵方所谓的薄礼,我们无力承担。如果你们坚持这样,事情是无法解决的,依老夫的意思,你们还是再商议商议吧。”   “不用他们商议了。”战辉看过清单以后腾的站了起来。   随即战辉将清单撕的的粉碎,如同利刃般的目光紧紧盯着科尔涅利,“大武没有一寸的土地是多余的,你们让我们退到雪路山以南,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   还有百万石的粮食,更是没有可能,整个镇北的耕地堪堪千万亩,把粮给你们,那些百姓就得饿死。”   眼睛眯了眯,战辉继续冷声道:“你觉得我会将你们打的屁股尿流的火炮给你们吗?居然还要求五千门炮,你们的脑子是长到屁股上了吗?”   将手中撕成碎片的清单扔到了地上,战辉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亲王守国门就是为了更好的守护大武的国土与百姓的安宁。镇北王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而且马革裹尸,血染疆场是镇北王早就认定的归宿。   你们拿镇北王来讹诈,那是在做梦,漫说是我不答应,就是镇北王他自己也不会答应。”   目光再次扫了一眼蛮族众人,战辉转身对于先生一众人开口道:“我们走,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了。另外传令全军披麻戴孝,准备血战,至死方休!”   “大将军,先冷静冷静,蛮,额,萨尔提人可能搞不懂咱们这边的数量,让他们再商议商议。   另外照顾镇北王也确实耗费不少,多少也要给人家表示表示。”于先生对战辉装模作样劝慰道。   “于副使,您别拉着我,他们太没诚意了,我在南边待的好好的,非要我过来,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这根本没法谈,我做不得那国家和民族的罪人。”   吴于先生赶忙伸手一把拉住战辉,“许是出了误解,再谈谈,给彼此一个减少流血的机会。”   科尔涅利知道战辉会有反应,可没想到反应会那么大,又不由自主的微微侧头看向那个侍女。   见侍女微微颔首以后,赶忙对战辉说道:“我们是本着诚意过来的,刚才那份清单具体写的什么我也没有看过,或许出了错。   现在先暂停商议,我回去核实过,咱们再继续商谈。”   战辉哼了一声,“希望贵方弄准了再开口说话,再狮子大开口,咱们只有战场上见了。”   说完,战辉率先迈步出了大帐。   科尔涅利出了大帐,立刻对那名侍女低头道:“抱歉,伟大的托丽丝女王,我把……”   托丽丝笑着摆摆手,“不必在意,本就是一次试探。”   于先生回到本阵望了望大帐的方向,叹息了一声,“蛮族的胃口不小,待会即便是再谈,要求未必能降低多少。总不能一再的虚张声势,被识破了就不灵了。”   战辉也有些发愁了,看蛮族的意思也不像是有求于大武。   蛮族简直是脑回路都没有了,如果真要是为了割地赔款,叫自己过来干嘛,简直是太坑人了。   从吴大郎手中接过水囊喝了几口水,战辉开口道:“赶着来吧,能谈成什么样算什么样,他们已经退让一次了,这就是个好开头。   另外,我估计今天也就这样了,那边也得费劲心思的琢磨怎么提要求。”   说完,战辉扭头对几个礼部的官员开口道:“刚才的大帐里的对话都记住了吧。现在赶紧去写下来,另外再谈判的时候记得带张桌子过去。”   战辉的话音刚落,大帐那边就有蛮族派过来的告知今日谈不上了,最快也要明日。   于先生看了看战辉,“还真让你说中了。”   战辉摊了摊手没吭声,迈步进了已方支起的大帐,让吴大郎帮着脱了甲胄以后,直接一个葛优瘫躺到了木榻上。   于先生见战辉蔫吧成这样,心里有些忐忑起来了,“你心里也没底了?”   战辉抬头看了看于先生,又把脑袋靠了回去,有气无力道:“蛮族的要求您又不是没见到,没什么心里有底没底。我就是有些心疼给出去的那些东西,如果投入到草原大开发上绝对妥妥的阔地千里。”   “你猜到他们要什么了?”于先生坐下来开口道。   “不都说过了吗,能要的也就那么几样,按蛮族刚才狮子大开口的样子看,估计东西少给不了。”   于先生叹了口气,想把镇北王接回来,这次肯定要大出血了。   战辉和于先生都没了开口的兴致,大帐内瞬间变得安静下来,只有水壶下引燃的柴火发出噼啪声。   闭目养神了一阵,战辉心不但没静下来,反而有些心烦意乱。   “我出去转转,您先歇着。”战辉说完不等于先生回话,就迈步出了帐篷。   对守在门口充当了亲卫队长的张博招了招手,“我记得你上次说小高领这不远处的小斜山有热汤是吧。”   张博一听脑袋就摇晃的跟拨浪鼓一样,“老师,您可让我们省点心吧。对面光看阵势就少说五万大军,十里二十里外指不定还有多少人呢。这时候可千万别乱跑了,算学生求您了。”   战辉砸吧砸吧嘴,抬头看了看天色,“看你那副胆小的样子,出去别说是我的学生。”   顿了顿,战辉又自言自语道:“这时候出去确实有些早了,晚些时候过去,那会泡汤更舒坦。”   张博听了毫不犹豫的转身进了帐篷,“于先生,您快管管老师吧,他又要作妖了。” 第546章 泡温泉   草原夜晚的星空就像是被擦洗过了一样,天空格外的清亮,仿佛伸手就可以碰触到一样。   不过广袤无垠的大地,将天上的星光吞噬的一干二净,向哪看去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张博边借着天上的星斗和远处高坡的轮廓领路边对战辉吐槽,“不是我说,您这也太任性了,这时候非出来泡什么汤啊,明日您不打算和蛮族谈判了吗。”   战辉夸张的扣了扣耳朵,一脸无所谓道:“正是因为要谈判才要放松的,现在都出来了,你埋怨也没用,不如多想想一会泡汤的舒爽呢。   另外,你说就十几里的路程,这会可走了半天了,你是不是迷路了。”   “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块加小高领,虽说连个正经山都算不上可也带个领字,绕过小高领就到了,连半炷香的功夫都用不到。   好歹也在军中一年多了,这要能迷了路那可没脸见人了,您可别编排我了。”张博一脸的不满。   战辉听说要到了,立刻提起了精神,“汤泉水热不热。”   “水温稍微有些热,不过适应了也能坐的下去,不过石槽不多,只有两个而且都不大。”张博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战辉扭头看了看身后跟着的军卒,有些失望道:“就两个啊,咱们可是这么多的兄弟呢。”   张博撇了撇嘴,“您自己泡舒坦了就行了,那石槽就顶多坐下两人,这么多兄弟哪能泡上,能洗一洗就不错了。   况且在草原上能有这么一,停下!前边有火光!”   刚绕到小高领的另一侧,张博见有火光赶忙下了命令。   战辉也发现一百多米远的地方有堆篝火,而且还有二十几个人举着火把散步在远处。   将马槊从挂钩上拿下来,战辉开口道:“应该是蛮族过来泡汤了,不过明面上看着人数不多,不知道暗处还有没有人。”   顿了顿,战辉扭头看向张博,“咱们马蹄声可不小,那边没什么反应说明不担心安全问题。反正咱们也一头扎进来了,有没有胆子跟我过去看看。”   张博都已经无语了,这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是不让人活了。   刚想开口说话的时候,对面有人举着火把跑了过来,边跑边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   虽然听不懂说的什么,但是听语气能听出来很愤怒。   蛮族人跑近了看到战辉一行人,突然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战辉见状顿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再次扭头对张博道:“这是把咱们当自己人了,看来之前想错了,这帮家伙也就这么些人。”   张博也比较认同战辉的说法,心里稍微安心了一些,“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战辉没理会张博,而是对前边的蛮族开口道:“会说大武话吗?”   跑过来的蛮族这才回过了神,生硬的说道:“你们,停,我们来,先。”   战辉哼了一声,单手端起了马槊,夹了一下胯下的战马,缓缓开始向前突进。   张博见状,赶忙对手下喊了一嗓子,“雁形阵,包过去。”   那名蛮族见状,抽出了腰上的弯刀,一边缓缓后退一边叽里咕噜的大喊。   远处的蛮族听了立刻将火把熄灭,将篝火踢散,不过灭了两个篝火堆以后,却停了下来。   战辉和张博领着两队人马向前快要逼近到篝火堆的时候,走出一个蛮族女子来。   借着篝火,战辉认出这个女子是白日的时候大帐内侯着的侍女。   “尊贵的万意侯安好,请您稍等,公主马上就收拾妥当,不会扫了您的兴致。”侍女行了一礼,对战辉开口道。   战辉盯着这个侍女打量了一阵,又向后面看了看,“你是说现在泡汤的是你们公主?”   顿了顿,战辉又有些疑惑的问道:“是哪位公主?此次谈判你们公主怎么会过来。”   侍女对战辉笑了笑,“我们皮娜公主是科尔涅利小王的妹妹,因为久仰万意侯的大名才跟着过来的。”   战辉撇了撇嘴,“你倒是会说话。”   说完扭头对张博道:“公主身份无比尊贵,带的护卫少了些,草原上的狼群还是很厉害的,安排一队人将公主守护好。”   张博明白战辉的意思,对手下的一个队头挥了挥手,这名队头立刻领着一队人继续向前,将蛮族的一众人围在了中间。   蛮族的二十多名守卫有些紧张的将手按到了腰间,并向后退了两步。   战辉面前的侍女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这些蛮族守卫好像迟疑了一下才靠到一侧聚拢到了一起。   “公主那边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请万意侯随我过去吧。”侍女吩咐完蛮族守卫,又对战辉笑靥如花的说道。   战辉看了看聚到一侧的蛮族守卫又看了看眼前这个漂亮的蛮族侍女,心里有些摸不准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你家皮娜公主还没出来,我这时候过去有些不妥,还是稍等一会吧。”战辉开口道。   “里面有两处汤池,没有关系的,公主早就仰慕您,还想和您把酒言欢呢。”   战辉眼角跳了跳,这位公主够豪放的了,“这样太失礼了还是等你家公主出来的吧。”   侍女先是捂嘴笑了笑,然后开口道:“万意侯真是君子,不过您多虑了。两处汤池相隔两丈,而且公主可是穿着衣物的,不会有失礼之处的。”   战辉翻身下马,并没有急着迈步过去,而是脑中衡量了一阵,这个公主的身体应该确实如侍女所说。   如果真的特别尊贵,不能只带二十几个守卫过来,抓回去也起不到什么大作用,和镇北王的身份相差太大。   大老远的过来了,就这么回去有些太不甘心了,另外对面的公主都不怕,自己怕个锤子。   反正自己人多,自己泡舒坦了再放他们走就完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想到这,战辉对张博招了招手,张博凑过来以后,战辉压低声音道:“夜不收放的远些。”   张博转身安排妥当以后,战辉才领着众人迈步向汤池走了过去。   到了汤池,战辉知道自己确实想多了,两处隔了六七米,而且篝火离得有些远,看对面都是朦朦胧胧的,根本看不清。   战辉让蛮族侍女退到另一侧的汤池,脱了袍子,穿着大裤衩就进了汤池。   刚入水的时候感觉有些热,尤其是站到不停涌出热水的泉眼处时,更是差点让战辉蹦了出来。   咬牙适应了一阵以后,战辉坐到汤池里,感觉就是一个爽字。   带着淡淡硫磺味的泉水还不招蚊虫,实在是太惬意了,真想不到草原上还能有这样的地方。   “万意侯可入水妥当了,可以点燃烛火了吗?”对面传来了侍女的声音。   战辉听了有些诧异,“这样不是挺好吗,还点烛火干什么。” 第547章 那是蛮族的女王   两盏烛火在两个汤池间被点亮以后,借着微弱的烛光,战辉扫了一眼对面,知道自己的担心完全多余了。   毕竟都是泡在水里,除了能看到对方的头部,其余的都看不到。   另外让战辉有些疑惑的是,这位公主不知道为何带了个面具。   不过战辉也只是稍微疑惑了一下,来这是泡温泉的,又不是过来看公主的。   所以战辉将头往后一靠,又闭上了眼睛,继续享受天然温泉带来的舒爽。   侍女拿了一个托盘,走到两个汤池的中间,对张博晃了晃,“这里是一些吃食,还请这位将军给万意侯呈过去。”   张博没动,而是目光看向了战辉。   “拿过来吧,人家的美意不好辜负了。”战辉开口道。   “这些虽然和万意侯送给镇北王的没法比,不过也是我们萨尔提的传统美食,万意侯可以品尝品尝。”对面的公主终于开口说了句话。   战辉则是坐直了身体,睁开眼睛看向对面,“皮娜公主是吧,我做的那些吃食,你品尝过了吗?”   皮娜公主的头微微侧向了侍女一下,然后才开口道:“镇北王很大方,收到您送来的吃食,每样都送了一些给我们吃。”   战辉眼神缩了缩,不过马上恢复了正常,“公主喜欢吃就好。”   顿了顿,战辉目光盯着对面的公主继续开口道:“吴大郎,把我备着的吃食拿来一些,给公主送过去。”   对面的公主听战辉这么说,又是微微向站在一旁的侍女侧了侧头,然后才开口道:“那就多谢万意侯的美意了。”   战辉见状眉头皱了皱,目光在皮娜公主和侍女的身上来回扫了几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一旁的侍女突然开口道:“后边还有我们萨尔提酿的美酒,随赶不上大武的佳酿,但要柔和一些,正合适这个时候畅饮,我过去取些过来。”   说完,侍女向小高领的好处走了过去,围在外圈的军卒见没人下令阻拦,就将侍女放了出去。   战辉皱着眉头看着侍女逐渐走进远处的黑暗,总觉得哪里不对,刚想让张博派人跟过去,对面的皮娜公主又开口说话了。   “万意侯不品尝品尝吗,请放心里面没有别的东西,没人能想到我们会这里相遇的。”   战辉扭过头看向皮娜公主,“吃食这个东西,真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你喜欢吃的,不见得我就会喜欢。   况且现在刚刚吃饱,更什么都吃不下了,待会泡汤饿了的时候,或许会品尝品尝的。”   不愿纠结于吃不吃的问题,战辉继续开口道:“你的哥哥科尔涅利小王很有威望吧,这么重要的会谈派他过来。”   皮娜公主扭头向远处侍女离开的方向看了看才开口道:“您说的没错,除了左右两部的小王,就属科尔涅利小王最被女王看重。”   战辉听到女王两个字,脑海里突然像是划过一道闪电,明白之前为何总觉得别扭了。   突然从汤池中站了起来,对张博大喊:“快过去将刚才那个侍女找出来。”   张博被战辉的一惊一乍弄的有些发懵,“是刚才过去取酒的侍女吗?”   战辉边穿衣服边急道:“别在这愣着,快去,那是蛮族的女王!”   战辉的话音刚落,远处的高领上传出了一声尖啸,有些类似响箭的声音。   之前聚在一侧的蛮族守卫,突然抽刀向围在外圈的军卒砍了过去。   与此同时泡在对面汤池里的皮娜公主,也突然站了起来跳出汤池,手里握着一把弯刀向战辉冲了过来。   张博见状赶忙举着横刀迎了上去,和冲过来的皮娜公主打斗了起来。   “吴大郎,你领着人快去把那个侍女追过来。”战辉彻底有些急了。   吴大郎也不管战辉能不能看到,连连摇晃着脑袋,抽出刀子和几名军卒将战辉护在了中间。   战辉边穿裤子边气的大叫,“让你去追那个侍女,你特么站在这干啥。”   “现在太乱了,将你保护好才是最重要的。”吴大郎继续摇头道。   战辉将裤子穿好,胡乱的把衣服套上,拎起自己的横刀,推开吴大郎就往远处的坡地奔了过去。   吴大郎见状吓得赶紧带着人跟了上去,“辉哥儿,前边太黑太危险了,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蛮族,你在这等着我带着人过去。”   战辉抽刀砍翻了一个被军卒的长枪扎了一下,可依然踉跄着过来阻挡的蛮族守卫。   边继续向前跑边大喊道:“别特么废话了,赶紧上高领把人找出来。”   草原的夜到处是黑糊糊的一片,小高领的坡地又不算小,很难在短时间内将一个故意躲藏的人找出来。   战辉瞪圆了眼睛,仔细四处的观看,心里越来越急躁。   “吴大郎,你过去看看,张博那边怎么还没把蛮族守卫解决完,怎么三打一还这么墨迹。”   “老师,在这呢,我们过来了。”张博听到战辉的喊声,赶忙应了一句。   “快点过来找人,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女人给我找出来。”战辉对着身后的张博大喊。   战辉刚刚喊完,小高领的北侧远处突然响起了尖锐的响箭声。   “辉哥儿,这是远处的斥候报信了,肯定有蛮族过来了,别找了赶快走吧。”吴大郎拉住了战辉的胳膊。   战辉气的一甩吴大郎的胳膊,气急道:“离得还远着呢,马蹄声都没有,你别跟着添乱了。”   从后边赶过来的张博本想也劝战辉赶紧走,可听了两人的对话,知道开口劝说也是无用。   扭头对身旁的一名军卒吩咐道:“你回去让看着俘虏的兄弟把人都结果了,把马全都牵过来。”   战辉皱着眉头边继续往前搜索边开口问道:“小高领的这面高破方圆多大。”   张博紧走了两步追了上来,和战辉拉开了大概两米的距离,边搜索边开口回道:“再有几十步就到顶了,除了东边一侧,都是将近十丈左右的断崖,那个侍女只要不跳下去,绝对可以找的到。”   张博和战辉说完,又扭头对身后的军卒大喊,“南北两侧分散些,中间这碎石多草长的不高,只有两边杂草长的高能藏人。”   战辉低头蹬了两下地面,发现真如张博所说,好悬没气的背过气如。   “你知道这藏不住人,和我在这装模作样的找个屁!真是妥妥的猪队友!”   张博缩了缩脖子,“万一那个侍女突然暴起伤了您怎么办,这不得守着您吗。”   战辉起的都要哆嗦了,刚想破口大骂,北侧又传来了尖锐的响箭声,这次的声音要比之前清晰了许多。   张博听了响箭声,知道蛮族离的越来越近了,顾不得战辉生气不生气了,喊上吴大郎一同拉住了战辉扭头就往回跑。 第548章 我说我掉下来的你信吗   战辉被张博拉着往回跑气的暴跳如雷,抬脚就踹了过去。   “你赶紧松开,拉着我干什么,现在找人才最重要。”   张博硬挨着就是不撒手,又喊了两名军卒过来帮忙,才开口道:“二次响起的响箭离这不许二里,蛮族马上就能围过来。现在找谁也没您的安危重要,现在镇北真乱不得了,所以您就是打死我我也得拉着您赶紧撤走。”   战辉气的咬牙切齿道:“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个侍女是蛮族的女王。只要把她抓住了,镇北现在的问题就全都迎刃而解了。”   张博摇头道:“那只是您的猜测,到底是不是谁也不知道,不能为了不确定的事情就真的冒险。”   战辉气的都要抓狂了,压住心中的怒火,尽量对张博平静道:“刚才我突然起来的时候,那些蛮族守卫明知不敌也要拼命厮杀,说明方才那个女子绝对不是侍女的身份。   就连那个什么皮娜公主都拼命阻拦,更说明这名女子的身份绝对非常高。   之前被她迷惑住已经浪费时间了,现在赶紧一起过去把人找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张博带着吴大郎和另外两名军卒边架着战辉继续往回走边摇头道:“就算那名女子真是蛮族女王,有兄弟们搜找就可以了不差您一个,您先回大营等着就是了。”   战辉简直要被张博气疯了,“我现在以大将军身份命令你,赶紧将我松开。”   张博脖子一梗,“现在说什么也是无用,您要是心中愤恨,回了大营您砍我了都行。”   战辉使劲挣脱了几下,双脚用力踩在地上,气的大喊道:“本来就只过来了两队人,再让人跟着我回去一些,找人更费劲了。”   张博不为所动,“费劲也能找到,如果真是蛮族女王,兄弟们即便被围了,有女王在手也能脱身。”   “你都知道能脱身,你非把我弄走干什么。”战辉郁闷的要吐血了。   “万一要不是蛮族女王呢?万万不敢让您跟着冒险。”   张博的话刚说完,从小高领的南北两侧都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   张博脸色立刻就变了,脚下加快了脚步,“待会您先向东走一阵,再折向南边,夜晚之下几骑不会引人注目的。”   “现在再走已经晚了,还是返回去找人,只要女王找到了,咱们就全都安全了。”战辉无奈的开口道。   “这是不确定……”   张博的话还没说完,小高领的西侧突然传出了轰轰的巨响声。   战辉听了喜出望外,趁着张博和两名军卒发愣,秤挣脱了出来,边往坡地好处跑边开口道:“这是震天雷的声音,南边是咱们的人,赶紧上来继续找人。”   张博见状对着两名军卒说道:“你们两个过去看看,如果真有咱们镇北人,去告知大将军在这里。”   吩咐完两名军卒,张博转身快速追了上去。   战辉听着若隐若现的喊杀声,还有隆隆的炮声和震天雷的响音,高兴的仰天大笑了几声。   对赶过来的张博开口道:“看到了吗,运气来了想挡都挡不住。听炮声少说百门小炮,估摸着咱们的人得有个两三千,听北边马蹄的声音,蛮族也大概这么多人。   这次可以仔细的柔弱了,只要找到蛮族女王,就轮到咱们发财了。”   张博砸吧砸吧嘴,“后边的援军是您安排的?您有后手也不告诉一声,这弄得要把人吓死了。”   战辉愣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道:“这就叫运筹帷幄,你还嫩着呢好了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紧过去找人,现在是人数相当,待会要是大股蛮军赶过来就遭了。”   吴大郎在一旁听的嘴撇的老高,安排没安排后手他再清楚不过了。   “那您还是先回去吧,我们找就行了。”张博立刻又紧张了起来。   战辉差点脚底一滑摔个跟头,“张博,你也就这么点出息了。郑重的告诉你,你的武人生涯也就止步于校尉了,胆色实在太差了。”   张博一脸的委屈,“要没有您在,我用得着这么缩手缩脚的吗。”   战辉哼了一声,没理会张博,脚下加快了速度,向坡地狂奔了过去。   坡顶的军卒已经搜索到断崖边上了,可还是没见到人,全都是一脸的疑惑。   战辉询问了几句,听军卒说没找到人,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顾不得暴露不暴露了,让军卒们点了火把,在断崖边上又仔细搜寻了两遍,依然不见踪影。   战辉让军卒把火把扔下去了几个,借着火把的火光,发现底下也空无一物。   用力攥了攥拳头,战辉忍住烦躁,让军卒们再次仔细搜索两侧。   战辉也从坡顶开始顺着南端往下仔细搜寻,走到半腰处的时候,战辉停下了脚步。   用力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又抬头对着南侧的崖边嗅了嗅。   顺着南边吹来的微风,战辉总感觉好似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硫磺味和女子用的香料味。   拉了拉吴大郎,“你站这闻闻,有没有硫磺味,这个味是从我身上发出来的吗。”   吴大郎站到了崖边,用力嗅了嗅,刚想说只有草原的青草味的时候,突然又刮了几股风过来。   这次吴大郎闻到了若有若无的硫磺味,扭头对战辉道:“哎,辉哥儿,还真有硫磺味,而且不是你身上发出的,是起南风的时候刮过来的。”   战辉举着火把,蹲下拨开崖边的青草探头向下看了看,火把照耀的范围什么也没发现。   琢磨了一下,战辉让军卒向崖底扔了几个火把下去,二十米高的距离,借着火光看的还算很清楚,依然没有身影。   战辉揉了揉额头,这可真见了鬼了,扭头对几名军卒道:“你们绕下去看看,从底下看看崖璧有没有凹陷进去的地方。”   战辉的话音一落,从崖璧传来了一道声音。   “万意侯不必安排人下去了,还是安排人下来将我拉上去吧。”   战辉一听正是刚才那侍女的说话声,高兴的连拍了几下大腿,边让军卒去取绳索边探头对下方说道:“蛮族,额,萨尔提的女王是吧。何必闹这么一出呢,这崖高也六七丈高呢,万一出了事可没法交待了。   再说相遇就是缘,边炮汤池边把酒言欢多好。”   托丽丝紧紧靠着崖边的凹陷处,叹了口气,“我说我是掉下来的你信吗?” 第549章 一点也没有智者的风度   战辉骑在马上如同吃了大补丸一样,浑身舒爽的感觉马上就可以飞升了。   完全不顾一旁被捆成粽子驮在战马上的蛮族女王已经颠的快要翻白眼了。   “辉哥儿,这娘们儿要颠背过气去了,你慢点吧。”吴大郎对蛮族女王比较有兴趣,时不时的看上几眼,发现了问题。   战辉扭头看了看一旁驮马上的蛮族女王,发现还真是这样,“快点停下来,死了不但不值钱,镇北王也别指望能回来了。”   吴大郎对驮马喊了声吁让驮马停下,将蛮族女王给扶了下来。   托丽丝这口气顺过来,先是干呕了几声才对战辉怒目而视,“你们简直太过份了,居然这么野蛮的对待我。”   战辉撇了撇嘴,“别矫情了,前边还打着呢,赶紧过去露个脸,抓紧让两方各回各家,都折腾到半夜了。   另外也好少死些人,这年头能长到成人的,那也是闯了好几道鬼门关过来的。”   托丽丝向传来炮声的方向看了看,然后一脸不满道:“你把我绑成这样我怎么露面。”   战辉想了想觉得蛮族女王说的有道理,“吴大郎把他脚上的绳索松了,你和她共乘一骑,小心些点。”   “我不同意,他只是你的随从,他不配和我骑乘一匹马。”托丽丝立刻反对战辉的安排。   “就好像谁稀罕和你这娘们骑一匹马一样,真是自觉不臭。”吴大郎撇着嘴进行了反击。   “你们俩在这跟我闹呢?都别废话就这么定了,赶紧动弹,晚过去一会就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战辉被两人弄的有些恼火。   “如果你执意如此,那你杀了我吧,不然一会看到我族的勇士,我是不会让他们退去的。”托丽丝一脸的倔强。   这倒是给战辉提了个醒,“吴大郎把帕子拿出来,先把她嘴堵上,省着待会捣乱。”   托丽丝听了立刻瞪圆了眼睛,“你这是在侮辱我,你一点也没有智者的风度,你的所作所为配不上你的身份。”   吴大郎一点没惯毛病,一手捏住托丽丝的嘴巴,掏出帕子就塞了进去。   但是上马的时候,托丽丝各种挣扎,根本不配合,气的吴大郎咬牙切齿的对战辉问道:“我能削她不。”   战辉也有些头疼,打肯定是不能打,不然和镇北王交换回去以后,指不定怎么发疯报复呢。   翻身下马,战辉凑到托丽丝跟前,将帕子拿了下来。   “我要求和你骑乘一起马,还有帕子我也要求用你的,不然我是不会配合的。即便你杀了我我也不会。”托丽丝抢先开口提了自己的要求。   战辉好悬没乐出来,这个女王的脑回路也挺清奇,拍了拍女王的肩头,笑眯眯道:“可以满足你这个要求,不过在这之前,先把你的名字告诉我。”   “托丽丝。”   “呜,呜呜呜,呜呜。”刚说完名字就被战辉堵上了嘴巴,气的托丽丝大吗战辉野蛮,可是只能发出呜呜声。   本以为战辉会马上继续粗鲁的将自己放到马上,可是托丽丝发现战辉拿了一个面巾出来带在了脸上。   这让托丽丝有些疑惑又有些鄙夷,觉得战辉一点都不像是个勇士。   战辉看到托丽丝的眼神中透露出的鄙视,紧了紧面巾拍了拍托丽丝的脸蛋,“听说你们蛮族身上的体味很酸爽,即便带了香料也是香臭香臭的。所以爷儿可不是藏头露尾的货色,带面巾是怕被你熏着。”   托丽丝听了战辉的话,想要大声驳斥,可因为嘴被堵上了,只能气的浑身颤抖,大颗大颗的眼泪顺颊而下。   战辉先翻身上了马,让吴大郎了个举高高把托丽丝给弄了上来。   领着众人回到前来接应的前军大阵,战辉立刻让军卒们齐声大喊托丽丝被擒。   火炮停下来以后,三千人的齐声大喊顿时响彻云霄,对面的蛮族则是跟沸水一样,彻底乱了乱了起来。   过了好一阵,蛮族的阵列逐渐燃起了火把,火把连成的长龙让战辉等人抽了口凉气。   蛮族的大军不是之前预想的二三千人,而是至少五千人。   除了从正面向小高领进攻的骑兵,左右两侧居然有下马的蛮族包抄了过来,距离接应的大阵已经只有不到百步的距离了。   这让战辉有些理解当初我军为何那么愿意打夜战了,只有借着夜色近距离的缠斗才能弥补火力上的劣势。   战辉命人在阵前燃起两堆篝火以后,蛮族大阵里出来了一名头盔上插着三根鹰羽的将领。   和曼利乌斯头盔上的一样,战辉估摸着这也是个万夫长,脚跟磕了一下马肋,缓缓走到了阵前。   左手将坐在前边的托丽丝牢牢的抓住,战辉右手指了指托丽丝,对出阵的蛮族将领开口道:“本侯和你们女王相见恨晚相谈甚欢,所以托丽丝女王准备去我们那边做做客。”   蛮族将领为了看清到底是不是女王,也顾不上自己的安危了,打马再次靠近了些。   见战辉身前的确是女王,顿时脸色难看至极,“我对你们提出抗议。你们对待女王太粗鲁了,这不符合你们大武的风度。”   战辉听的心里太腻歪了,这特么怎么和以前那些老牌帝国的嘴脸一样呢。   杀人放火的时候比谁都狠,轮到自己吃亏了就各种提要求。   双标狗中的双标狗,简直是虚伪他妈给虚伪开门,虚伪到家了。   想到这,战辉脸色发冷道:“没功夫和你磨牙,除了留下清理战场的人,其余的人你立刻领回去。同时告知科尔涅利,会谈的时间我们会另行通知。”   说完战辉不再理会这名蛮族将领,拨转马头回了本阵。   蛮族的将领脸色来回转换了几次,最终咬着牙退了回去,按照战辉所说开始安排退军。   张博和前来支援的前军左营校尉范阳见蛮军开始后撤,全都长出了一口气。   “手里有人质的感觉就是好,可算轮到咱们扬眉吐气了。”张博扭过头对战辉笑嘻嘻道。   “啧啧,笑的挺欢是不是,忘了刚才是怎么怼我得了?待会回去非打你的板子不可。”   战辉的话音一落,张博的脸色顿时一苦,刚想开口,大营的方向又开始传来了隆隆炮响。 第550章 要有当俘虏的觉悟   草原的空旷特别有利于声音的传播,尤其是在寂静的夜晚,隆隆的炮声传播的更远更清晰。   无论是大武还是蛮族,听到了炮声那就相当于接到了军情。   尤其是传来炮声的方向,正是两边最重要的人物所处的位置。   这让两边全都炸了庙,两边不约而同的各自派出去一部分准备的并不是特别充分军卒去驰援。   剩余的大军则是继续集结做准备,但是几万大军和几千人的行动有着天壤之别。   加之又是黑漆漆的夜间,所以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做好准备工作。   直到双方派出去驰援的将士们因为双方营盘只隔了一里,又是奔向同一方向,展开了遭遇战以后双方的大军才堪堪出了营盘。   结果出营的大军和派出去驰援的将士遇到了同样的问题,那就是双方的营盘太近了。   双方大军列阵出去以后,相聚还不到一百米,都为了不让对方过去继续支援,两边的大军直接就打上了。   对于这种打成一锅粥的情况,战辉只能让前军左营的将士们继续齐声呐喊。   但是对抗的战场排了好几里远,蛮族大营出来的大军又没得到确切的消息,只当是镇北这边是为了扰乱军心,根本不为所动,就是一个字打,三个字拼命的打。   这种局面之下,战辉只能不断的派人去联络己方的将领,自己则是领着其余的左营将士从南边迂回到大营,等着蛮族那边自己得了消息好彻底罢战。   于先生急得在营帐内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乱转。   心里后悔的不行,自己真是老糊涂了,就不该心软让战辉出去,真要出了事自己就是罪魁祸首。   外面喊杀声和炮声不绝于耳,让于先生更是自责不已,嘴唇上短短的时间就起了一层大燎泡。   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看看,见战辉笑嘻嘻的进了大帐。   揉了揉眼睛发现不是错觉,于先生顿时高兴的无以复加,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以后,瞬间又恼怒了起来。   对着战辉的脖颈子就是一顿拍,边拍边气道:“现在外边打的那么惨烈,你小子还有脸笑。你身上咋就那么刺挠非得去泡汤池,不去泡能掉块肉是怎么着。这下好了,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来,真是气煞老夫了。”   “老爷子,您听我说,现在有天大好消息。”战辉硬挨着老爷子的打地鼠技能开口道。   于先生听了疑惑的停下了手,可目光看到战辉身后被绑着的托丽丝,火气瞬间又上来了。   抬手又是一顿拍,“你的好消息就是抢了个蛮族女子回来?你现在怎么这么荒唐,你家的五个娘子伺候不好你?我看宝音不用下牲口用的药你都能变成牲口。   平日我对你真是太娇纵了,就为了你自己的欲望,让众多无辜的大武边军丢了性命,今日不打断你的腿不足以平愤。”   战辉算是找着根了,难怪阿耶和镇北王动不动就要打断人的腿,全都是有师承的。   “老爷子,您息怒,注意您的风度,这女子是蛮族的女王。”战辉边后退边开口道。   “谁摊上你这么个后辈谁能有风度,蛮族女王在又能,嗯?蛮族女王?”于先生顿时有些懵逼了。   战辉嘁了一声,走到托丽丝面前一把将塞在托丽丝嘴里的帕子掏了出来。   “来,这位你也认识,大武的谈判副使,做个自我介绍吧。”   托丽丝对战辉哼了一声,才对于先生颔首道:“我是萨尔提人的王,托丽丝。对于先生久闻大名,都说您是大武最有学识的学者,但是我现在怀疑您名不副实。”   接着托丽丝愤怒的对战辉一扬头,“还有这个被称为最有智慧的男人,更是名不副实。粗鲁野蛮,毫无风度,简直一点都不像是个贵族,您对他的教育简直是太失败了。”   战辉刚要开口反驳,托丽丝又靠近了战辉一步,继续愤怒的如同一头小狮子一样怒道:“你的嘲讽是毫无根据的,你把我当做那种卑贱的肮脏的浑身散发着让人作呕气味的拉卡夫人,这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我的身上是香的,根本没有体味,我要求你立刻道歉!听好是马上立刻!”   于先生缩了缩脖子,目光有些疑惑的看向战辉,“这什么情况?你把人家给祸害了?”   战辉伸手捂了捂脸,郁闷至极的开口道:“老爷子,您真把我当配种的牲口了。我和她根本就没事,您不信问问吴大郎。”   托丽丝见战辉还不道歉,立刻低头向战辉撞了过来。   战辉赶忙一伸手按在了托丽丝的头上,“能不能有些做俘虏的觉悟,你再这样我可真对你不客气了。”   托丽丝就跟疯了一样想要继续用力撞过来,但脑袋被战辉的大手牢牢按住,根本撞不过去。   “你杀了我吧,萨尔人绝不接受侮辱!”托丽丝没有办法,只能愤怒的对战辉怒吼。   于先生在一旁看的又是摇头又是砸吧嘴,“这怎么看怎么像有奸情呢。”   战辉好悬一口老血没喷出来,瞪圆了眼睛看向于先生,“老爷子您这是高兴的失心疯了吗?还是彻底放飞自我了,这话说的也太为老不尊了。”   托丽丝整个人都不好了,绝望的看了看于先生和战辉,“盛名之下的你们居然是这么龌龊的人。”   战辉伸手揉了揉眉心,对门口看热闹的吴大郎开口道:“她交给你负责了,去安排个帐篷将她带过去歇息吧。”   “我可整不了她,你还是换个人吧,到时候忍不住揍她,那麻烦可就大了。”吴大郎立刻拒绝。   托丽丝也是摇头愤怒道:“他这么粗鄙的人给我当仆人都不配。”   战辉是镇有些无语了,这个蛮族女王是脑子有病,还是故意惹怒人想一心求死,怎么这么闹腾呢。   深吸一口气,战辉无奈问道:“这是在大营里,没有女子可以照顾你,所以只能先委屈你一阵。咱们都互相配合一些,早点做完交割对你我都好不是吗。   为了表示诚意,你可以提出你对生活上的方面,能满足你的我都满足你。”   托丽丝盯着战辉看了一会,冷声道:“首先我要征用你的大帐,因为你身上没有异味,看着也干净些。每日的用餐,我要享用你给镇北王送过去的那些吃食。   因为从坡顶滑到崖璧,现在我的腿很疼,你要给我安排郎中检查一下。   除此以外,也是最重要的,我要求你立刻给我道歉!” 第551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托丽丝背对着帐门坐在木榻上,活动着因绳索捆绑而酸痛的两只胳膊。   脸上没了之前的那股愤怒,而是挂上了一抹忧色,目光盯着帐幔良久,托丽丝沉重的叹息了一声。   战辉将托丽丝安置下去以后,没有和于先生继续探讨蛮族女王的事,而是出了营门到了老潘的中军。   “对面消停些了吗?”战辉望着蛮族营盘的方向问道。   老潘一脸喜色的点点头,“刚接到传信,蛮族自东而西逐渐退了回去。对面大营的蛮族冲阵刚刚结束,不知道一会还会不会继续。”   顿了顿,老潘双目冒光的问道:“军卒们喊的蛮族女王被擒了是真的吗?”   “人已经在帐内了。”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战辉继续道:“营盘前点燃篝火,下令让各营退回大营吧。”   老潘兴奋的挥舞了一下拳头,“今晚这糊涂仗打的太值了。您可真是福星,出去泡个汤池居然把蛮族女王给抓了回来。”   战辉叹了口气,“黑夜之下咱们火炮的优势并不明显,不知道又有多少兄弟倒下了。”   “咱们打的难受,对面打的也一样难受,火炮就是对着的对面营盘轰。有几次接阵差点都要顺势冲进蛮族的营盘了,蛮族的伤亡肯定大大的高于咱们。”老潘劝慰了几句。   战辉知道还没到商议这个的时候,和老潘说了几句,就守到了营门口。   随着各营陆续回营,蛮族对面也终于在营前点燃了篝火,随即双方很有默契的开始派人清理战场。   守在营门口的战辉,看着从营外拉回来的一车车尸首,心中悲痛万分。   镇北这边的战场实在是太残酷了,双方的将士越彪悍越精锐,碰撞到一起越惨烈。   进出营门的大车直到天光放亮,才逐渐停息了下来,初步统计的战损数字更是仿佛抽走了战辉全身的力气。   战死七千六百多,受伤四千二百多,这还是没算轻伤的,这些伤兵最后不知道能活下来多少。   老潘见战辉脸色难看至极轻声劝慰,“大将军,莫要悲伤。咱们镇北的男儿只要穿上了这一身甲胄,早就做好了战死疆场的准备。   粗略估算,对面的蛮族伤亡至少是咱们的二倍,又抓了蛮族的女王,这仗打的值。”   “战死和伤残的军卒一定要做好统计和事后的富抚恤。”战辉有些萧索的说道。   “放心吧,这事差不了。”老潘郑重的回道。   看了一眼后营的方向,战辉问道:“这边的规矩是埋葬还是火葬。”   “咱们镇北的讲究没那么多,火葬就可以,总得给家里人送点什么回去。”老潘轻声回道。   战辉点点头平叹道:“走吧,去送一程这些战死的兄弟吧。”   看着堆成一座小山一样的腰牌和密密麻麻的陶罐,战辉的心再次被刺痛了一下。   跟着军中专门负责丧葬的校尉祭拜了已经被放置到木架上的战死军卒。   又强打着精神对麾下的将领和军卒们进行了褒奖和鼓励,战辉就回了大帐。   实在是不忍心看到接下来的熊熊火光之下,一具具的大好男儿就那么变成了灰烬。   于先生递给战辉一杯茶水,“怎么还没适应军中的生死,脸色这么难看。”   战辉接过茶杯摇头道:“南边的战场和镇北这边的惨烈程度根本没法比。镇南卫的大军始终处于进攻一方,那些逆贼只能被动挨打,只有之前海龙去生夷出击那次才折损的人手多些。   像镇北这边动辄以万计算的战损实在是一时难以接受。”   于先生沉声劝慰道:“知道你比人命看的比天大,但是也不要思虑过多了。像这样摆明车马的大战,除了上次安平被破,就是昨晚的这一次了。   如果次次都这么打,人早就打没了,即便蛮族可用之士再多也是损耗不起的。   尤其是你现在总领镇北诸多事宜,不要多想这些,战后还不少事情需要操劳呢。”   战辉喝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后陷入了沉思,都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凶残与悍不畏死的蛮族绝对是大武最头疼的敌人。   而且长期的坚壁清野并不利于镇北和安东的发展,只能拼着损耗将蛮族彻底打残打崩。   想到这里,战辉抬头对于先生开口道:“镇北和安东接壤的军镇守军我打算调到镇北关或者安东和蛮族接壤得位置。   利用蛮族女王把镇北王换回来以后,一样草原人为主立刻发动进攻,而且是持续不断的进攻。   直到什么时候把蛮族耗死什么时候算是完事,您觉得这么安排怎么样。”   于先生皱了皱眉,“这么做有些太明显了怕是不妥。真打算利用不断地进攻耗死蛮族,那就不能分主次,不然草原上的民心不稳。”   战辉也知道于先生说的对的,只能无奈的长叹一声。   于先生揉了揉有些发红的双眼,略带疲惫道:“算上陛下给调配过来的那些新军,整个镇北的军力还是和以前一样。加上草原的十万大军,已经四十万出头了,如果真按你的打算,咱们自己这边也耗不起。   两场大仗打下来,蛮族的实力如何也有了了解,现在已经马上进入七月了。   现在选择进攻并不是最佳时机,冬季年前或年后,才是最好的时候。草原人那边也能恢复些元气,镇北这边也能准备的更充分一些。”   战辉见于先生一脸的疲惫,又起了一嘴的大燎泡,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让老爷子担心了,真是惭愧,您也一夜没睡了,躺下歇息吧。”   于先生一脸复杂的看了看战辉,“以后了真不能再那么胡闹了。这次幸好你激灵,猜出了身份把蛮族女王抓住了,不然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战辉虚心接受了老爷子的教育,打算出去再找个帐篷好让老爷子歇息,吴大郎和老潘的亲卫一同走了进来。   “那娘们让你过去,说是有事要谈。”吴大郎率先开口。   战辉对吴大郎挥了挥手,对老潘的亲卫问道:“大营里有事了?”   “回大将军,蛮族派来使者,要看一看蛮族的女王。”亲卫抱拳回道。   战辉站起身,冷声道:“他们的一名万夫长已经仔细看过了,现在没必要再看了。告诉蛮族的使者,来而不往非礼也,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多做些准备,我们一天招待蛮族女王耗费也是颇多的。” 第552章 互相恐吓   “我的大帐已经让给你了,肉干什么的也给你了,这都折腾一天一夜了,你不睡觉找我过来干什么。”战辉随意的靠着木榻坐到了地上铺着的毯子上。   托丽丝看了看一点不顾及形象的战辉,眉头轻皱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心中的不满,尽量平静道:“天已经彻底亮了,我的勇士们应该得到了我在这里的消息。估计用不了多久科尔涅利就会派人过来探望,我会下令让科尔涅利把镇北王接过来。   尽快的完成交换,用你的话说就是尽快的各回各家。”   战辉揉了揉发酸发胀的眼睛,扭头看了看缩在床榻的角落里显得有些楚楚可怜的托丽丝,嗤笑一声道:“已经派人过来了,不过我已经打发走了。”   托丽丝立刻坐直了身体,紧皱眉头疑惑的问道:“你为什么让回去,不着急把镇北王换回来吗?”   “你值多少钱算明白了吗?两场战役的赔款算明白了吗?我大武的那些战死勇士的抚恤算明白了吗?”战辉目光冷冽的瞥了一眼托丽丝后,进行了灵魂三连问。   托丽丝听的有些发懵,“你是打算讹诈?”   “昨日会谈时你们提出要求的清单内容你是眼睛瞎了没见到吗?还说我讹诈,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勇气说出这么无耻的疑问来。”战辉对托丽丝一脸的不屑道。   托丽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可是两次的交战,我们萨尔提人也蒙受了很大的损失,谁来给我们战死的勇气赔付抚恤呢。”   战辉将身体调整了一个方向,面对着托丽丝盘腿而坐,轻蔑道:“你们蛮族的死活和我大武有什么相干?是我们请你们来打我们抢我们的?”   低头借着整理衣衫,战辉压了压心中的火气,继续开口道:“你大武话虽然说的生硬但是词汇量不少,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这句话你一定知道,这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   另外借用一句话,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在这装什么无知。作为能够统合蛮族的女王,你玩这些小把戏不觉得很无聊吗?”   托丽丝丝毫不惧战辉噬人的目光,一脸平静道:“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这也是你们大武所说,弱者注定要臣服于强者。萨尔提和大武都用实力证明了彼此皆为强者,而强者之间是可以和平相处的。   镇北王也是大武无比尊贵的人物,我们彼此交换回去这是非常公平的。   你提出的那些要求实在过于无理,会失去获得萨尔提人友谊的机会。”   战辉目光仿佛可以穿透大帐的帷幔和皮革一样,盯向了后营的方向。   “你们这群野蛮人也配谈友谊?还失去获得你们友谊的机会。你们这群又虚伪又野蛮的垃圾,以为大武会在乎你们的友谊?   损失一个大武的军卒我都心疼的不行,何况两次的大战让我大武勇士损失了五万之众。”   说到这,战辉目光猛的盯向托丽丝,“除非你回去以后举族迁徙万里。不然这广袤的草原就是你们蛮族的埋骨之地,我会让你们蛮族流干最后一滴血。”   托丽丝盯着战辉看了一阵,摇头道:“作为智者你不该说出这么失去理智的话。之前的大战是为了告诉你们,我们萨尔提人是强大的,和大武是可以平等对话的。   方才我说了只有双方都强大才能和平相处,我们这么做只是为了获得长久的和平与友谊。”   “对于你这种以己度人的奇葩想法和言论,我觉得我方才做的决定一点都没错。   另外你刚才也说了,弱者就是该臣服于强者的,在我眼中你们就是弱者。   所以你们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接受我的怒火,我要用你们这群弱者的鲜血来浇灌广袤的草原,让花草长的更茂盛。”   托丽丝的眼神猛的缩了缩,低头沉思了一阵,依然一脸平静道:“单单从比絮环湖到草原,我们的勇士就达到了百万之众,在美丽的提顿河畔还有百万之众的萨尔提勇士。   所以你的恐吓队我毫无意义,萨尔提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弱小。你执意拒绝友谊的话,迎来的只会是萨尔提人的怒火与毁灭。”   战辉呵呵的笑了两声,然后一脸戏谑的说道:“我大武的疆域东西连绵五万里,南北相距二万里。这片广袤的国土上生存着二万万的大武子民,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们淹死。   你有提人提地盘这功夫,不如盘算盘算你有多少家底把你赎回去呢。”   托丽丝不为所动,依然平静道:“虽然我没去过大武,但是对大武还是有了解的。你这么夸大其词毫无意义,而且之前大武的处境并不是那么好。你有恐吓威胁我的功夫,不如多想想双方怎样能够和平相处。”   战辉目光紧紧盯着托丽丝的眼睛,“你颤抖的双腿已经出卖了你。你们蛮族没有商队南下,你所说的了解只停留在草原人所讲述的那些。   可大武的那些问题因为有我,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万意够的爵位可不是白来的。   另外即便我夸大了,大武也不是你们可以随意招惹的。   而且我作为武人的信条是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你不要忘记了,我还是大武镇南卫的大将军。   我已经和陛下打过招呼,镇南卫的百万大军已经陆续北上。   你应该感谢大武疆域的广阔,以及镇北王的一时大意,一旦粮草准备妥当,以及大军的到来,就是你们灭族的时候。   实话实话,留给你们的时间并不多,如果我是你,会尽快脱身回去,带着族人远走他乡,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说完,战辉站起身,迈步往帐外走去。   望着战辉的背影,托丽丝紧紧咬着银牙,脑中快速的权衡着利弊与判断战辉所说的真假起来。   组成百万大军对于喜爱种地的大武民族来说,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只不过因为大多都是纯粹的步兵,对自己的族人并不能够成多大的威胁,毕竟人没有马炮的快。   可如今有了草原人的相助,这些大武人会获得更多的战马,再加上大武人特有的火炮,族人们唯一的优势也没有了。   而且之前以战促和的做法,并没有起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反而激怒了这个被称为智者的年轻人。   即便这位万意侯说的有所夸张,甚至只是单纯的恐吓,以如今镇北军的实力也有能力让萨尔提人苦不堪言。   长出一口气以后,托丽丝将手捂在了心口处,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请您等等,为了弥补之前的过失,我会对大武做出补偿。” 第553章 三个条件   托丽丝望着帐门楞了一阵,随后低下头双手用力的捏着衣角。   重重的叹息一声之后,托丽丝知道这一次的交锋败的一塌糊涂,主动权完全被那个野蛮的智者所掌握。   揉了揉贴着膏药的小腿,托丽丝重新躺到了床榻上,想要闭上眼睛睡一觉,恢复精神以待明日的商谈,可眼皮就像被木棍支住了一样就是闭不上。   此时终于理解镇北王在大帐内为何盯着帐顶数木架了,因为心中的忐忑根本就让人无法入睡。   扭头看了看大帐内陌生的陈设,托丽丝又有种身处梦境之中的感觉。   对昨日的不顾反对去泡汤的决定,托丽丝心中又生出阵阵悔意。   昨日还是运筹帷幄的萨尔提女王,今日就成了大武的阶下囚。   战辉这一觉睡的实在是太舒爽了,自打得知镇北王出事就没睡的这么好过。   从木榻上坐起来,活动了几下身体,挑开帐门的帘子向外看了看,见天上刚刚泛白正是黎明时分,战辉放下帘子又坐回了木榻上。   吴大郎听到帐内的动静,睁眼看到是战辉起来了,从另一张木榻上坐了起来,迷迷糊糊道:“辉哥儿,你起来了,肯定饿了吧,我去给你弄些吃食。”   战辉将木榻边上装着肉干的陶罐子拎了起来,“现在天色还早着呢,你再睡会吧,我先吃些肉干就成。”   吴大郎迷迷糊糊的你了一声就躺回了木榻,躺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时战辉睡醒了,马上又坐了起来。   用力揉了揉眼睛开口道:“辉哥儿,蛮族女王那小娘们,从你睡着了就开始闹着又要见你,一直闹到了半夜。   见不到人就大喊大叫还四处乱撞,万不得已之下又被我给捆上了,你要是无事还是过去看看吧。”   战辉听了有些无语,昨天已经悠着来了,都答应商谈了只不过想多抻几天好多要些赔偿。   这个托丽丝怎么刚一天就崩溃了,这承受能力也太差了。   让吴大郎继续歇着,战辉拎着肉干坛子晃晃悠悠的出了大帐去见托丽丝。   进了自己原先的大帐,再看到托丽丝的时候,战辉吓了一跳。   只一天一夜的功夫,托丽丝整个人好像都有些脱相了,脸色灰白的没有一丝红润,眼神也有些呆滞。   和昨天那个端庄高雅中又柔和了甜美的犹如前世异国漂亮女郎判若两人。   “赶紧把人给松开,都这样了还绑着干啥。”战辉怕托丽丝心眼窄,活生生的郁闷挂了可就遭了,赶忙吩咐看守的亲卫给松绑。   托丽丝就跟个木偶一样,任由亲卫摆动,眼神还是直勾勾的盯着一处。   亲卫将绳子解开以后,战辉倒了杯水递给托丽丝,没想到托丽丝只是下意识的张开了嘴。   战辉无奈之下只能把水杯放到托丽丝的嘴边,将水给喂了下去。   给托丽丝喂完水,战辉挥手在托丽丝眼前晃了晃,“听说你要见我,我过来了。”   托丽丝跟没听见一样,眼神依然呆滞,又喊了几声推了几下还是这样这,让战辉有些发愁了,这怎么变这样了呢。   琢磨了一下,估摸着托丽丝这是又急又悔,沉浸在这种情绪中拔不出来了,有些和范进中举的意思了,只不过一个是喜一个是悲。   战辉叹了口气,伸出手掌在托丽丝的脸颊上比划了几下,然后啪得一耳光甩了过去。   “我特么等你半天了,赶紧商议赔偿的事,敢给的少了,立刻就起兵杀过去。”   托丽丝挨了这一下,眼珠开始慢慢转动了几下,目光挪到战辉的脸上时,托丽丝终于回过了神。   想要伸手抓着战辉,可被绑了一夜各胳膊根本抬不起来。   战辉赶忙伸手按住倒向自己的托丽丝,“昨天不是说了,先歇两天再谈,你闹腾个什么劲。”   “你不是智者,你是个恶魔,我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你的目的得逞了。”托丽丝咬牙切齿道。   将托丽丝扶好,战辉从坛子里掏了一把都肉干出来,递给托丽丝,“你这话说的可真没劲,我是好心让你多歇歇有精神了再谈,你居然说我是恶魔。   你到现在已经两天两夜没睡了,又没怎么吃东西,先垫吧些肉干,待会我让人煮些粥过来,不然饿的头脑不清怎么商谈。”   说完,战辉一拍脑袋,感觉自己干了件蠢事,将手收回来,捏了一块肉干打算塞进托丽丝的嘴里。   托丽丝将脸扭到了一旁,冷声道:“我现在什么也吃不下,我要尽快和你完成商议不想再熬下了。”   战辉叹了口气,将肉干塞进了自己的嘴里,使劲吧唧了几下嘴,“肉干可香了,你真不吃些吗?”   托丽丝无语的闭了一下眼睛,扭回头对战辉道:“请你不要这么幼稚好吗,如果我们身份对调,你能吃的下吗。”   又往嘴里塞了几块肉干,战辉一屁股坐了下来,“好吧,既然你执意要谈,那就先说说你家底有多少吧。”   顿了顿,战辉又补充了两句,“你最好诚实些,我们大武有问学问叫评估学,想要故意说的少了那是瞒不住的。   到时候我会视你为自动放弃攀谈,等我镇南卫的大军到了以后,再把你和镇北王换回来。   换完之后接下来要做什么,我不说你也会懂得。”   托丽丝布满血丝的双目不屑的看看战辉,“南起小高领,北至比絮环湖,西至托拉尔山,东至吉斯的所有疆域我都给你们大武。   但是我有要求,毕竟这是这可是南北六千里,东西四千里的广袤疆域,白白给你们我麾下的勇士们是不会同意的。”   战辉又往嘴里塞了两块肉干,对托丽丝扬了扬头,“继续说,我听着呢。”   托丽丝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紧紧盯着战辉继续说道:“第一,明年开春后才会交给你们。第二,你们大武要提供至少五十万石的粮食。”   停顿了一下,托丽丝有些没底气的继续说道:“第三,你们要提供至少两千们火炮给我。”   “没了?”战辉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很随意的问道。   托丽丝心里有些开始紧张,尽量的平静道:“我是带着诚意和你商谈的,所以只有这三个条件。” 第554章 讨价还价   战辉给托丽丝鼓了几下掌,由衷赞叹道:“不愧是蛮族的女王,这等境地下还能有这等算计,真是让人佩服。”   托丽丝眼神缩了缩,“你不同意?”   战辉嗤笑一声,“你们往南边来就是因为极北之地混不下去了,我要那么多无用的土地干嘛。   另外,这些土地用不着你给,我们大武会用自己的方法得到的。所以你就不要再想着空手套白狼的小心思了,这一套我比你玩的熟。”   盯着托丽丝看了两眼,战辉微微一笑,“你的意见说完了,该说说我的意见了。战马二十万,牛五十万,羊二百万,交割以后,你们立刻给我滚回极北。   如若不然等待你们的就是大武愤怒的铁拳砸向你们,你们萨尔提会在铁拳之下全部华为齑粉。”   托丽丝听了立刻瞪圆了眼睛,呼哧呼哧喘了两口粗气以后,气的一头撞向战辉。   “你这个恶魔,你现在就杀了我吧,你这种无理的要求太过份了。”   战辉伸手按住了没多大力气的托丽丝,“都是成年人了,做了错事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你自己也说过,弱者只能受到强者的支配,只能臣服于强者。”   “我们萨尔提不是弱者,你会为你的选择而后悔的。”托丽丝眼圈有些发红的咬牙切齿道。   战辉松开了手,“完全可以,年前我调动的大军就能到位。到时候咱们摆明车马的打上一场,看看你们萨尔提到底是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强者。   拿着我大武必得的土地来诓我们的东西,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到时候你要让我不后悔,我都跟你没完。”   托丽丝又气又无奈,这个被草原人称做神的使者的男人,简直太无耻了。   当初怎么就招惹大武了呢,直接把草原人赶走,一样可以积蓄力量。   忍住心中的悔意,托丽丝恨声道:“你这个可恶的魔鬼,提的要求太过份,换一个其他的要求。”   瞥了瞥脸上有些狰狞的托丽丝,战辉笑眯眯道:“想不给那些东西也可以,我们陛下的皇宫中还缺个妃子,你嫁过去就好了。   用你的话说两方都是强者,这样强强联合,岂不是更好。”   “你的无耻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你比恶魔还要恶毒。”托丽丝觉得这一刻是人生二十年中最黑暗的一刻。   “你作为蛮族的女王,你不该替你的族人着想吗?牺牲你一个,额,是幸福你一个,更幸福全族人。   我觉得我这个提议真的不错,完全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也只有这样才能消除双方心中的仇恨。   而且你也能放下带领族人沉重的包袱,做个幸福的小女人不好吗?   我跟你说,人生只有短短几十年,不要被眼前短暂的权利迷失了方向,人生中的风景……”   没等战辉的嘴炮放完,托丽丝再也忍耐不住,忍着胳膊的酸麻,用尽了全身力气,抬起胳膊抽了过去。   结果不言而喻,战辉很轻松的就抓住了托丽丝的胳膊,“干嘛,这不是商议吗?你不同意可以说,动手算怎么回事。”   托丽丝气的跟疯了一样,踉跄着向前扑了一步,一探头一口咬住了战辉的胸口。   “呲牙,我艹,你是狗吗?”战辉吃痛之下立刻松开托丽丝的胳膊,将托丽丝往外推。   结果托丽丝就是紧紧咬着不松口,战辉吃痛之下,顾不得怜香惜玉,双手用了按住了托丽丝的腮部,让托丽丝松嘴以后,一把推了出去。   这时候帐内的几个亲卫才跟如梦初醒一样围了过来,战辉见状气的无语道:“这时候过来还顶个屁用,感觉给我去找烈酒过来消消毒。”   捏着衣襟低头看了看,胸口正中一圈的牙印已经开始往外渗血,战辉气恼的看向托丽丝,“战马四十万,牛一百万,羊四百万,少给一根毛都不行。”   说完,扭头对亲卫道:“把她给我看好了,按时给她喂水喂饭,听好了是喂,不是她不想吃就不吃。”   吩咐万亲卫,战辉再次目光冷冽的盯向托丽丝,“你想死,等回了你随便你,在这不行。刚才我的要求已经提出来了,我希望你冷静一下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托丽丝愤怒的对战辉大吼,“你这个该死的恶魔,你的要求根本就无法达到。”   战辉接过亲卫取过来蘸着烈酒和帕子,将渗血的牙印仔细擦拭干净,发现咬的挺深,弄不好会留在疤痕,更加的恼怒起来。   “你这个坑货简直要坑死我了,红秀都特么没在这咬个印出来。我告诉你如果我胸口被你咬的这个牙印要是留下疤痕,我什么条件都不会提,直接率兵将你们蛮族全都砍成肉泥。”   托丽丝轻蔑的看了一眼战辉,“你这个怕女人的懦夫恶魔,天神会惩罚你的。”   战辉撇了撇嘴,“你现在已经没有了理智,明天我再过来问你的答复。”   “只要三十万石粮食,一千门火炮,我们就把疆域腾出来。”托丽丝不想继续拖下去,降低了自己的要求。   “四十万战马,百万牛,羊四百万。”战辉丝毫不为所动。   “十万石粮食,五百火炮。”   “四十万战马,百万牛,羊四百万。”   托丽丝简直要疯了,用了跺了一下脚,“我什么都不要了,明年开春我会带着族人离开。”   “四十万战马,百万牛,羊四百万。”   托丽丝被战辉气的再也忍不住,双手捂脸哽咽了起来,“你这个恶魔是在戏弄我,根本就豪无诚意。”   战辉哼了一声,“四十万战马,百万牛,羊四百万。”   托丽丝放下双手,绝望的看了战辉一阵,“你赢了,战马一万,牛二万,羊五万。”   “四十万战马,百万牛,羊四百万。”   托丽丝深呼吸了一下,咬牙道:“战马十万,牛十五万,羊三十万。如果这个你还不满意,那就只能战场上见了。”   战辉打了个响指,笑眯眯的对托丽丝道:“成交!”   说完,对亲卫道:“去请老爷子和礼部的那几位过来。对了,还带上笔墨和文书。” 第555章 老狐狸镇北王   夏日的阳光将草原照射的明媚无比,牛羊们享受着长势越来越好的牧草,一派祥和安宁的景象。   但是托丽丝本部的萨尔提人的脸上却是阴云密布,没有了往日的欢歌笑语。   镇北王从皮娜被托丽丝调走的那一刻,就知道双方的谈判开始了。   所以萨尔提人的变化被镇北王敏锐的发觉了,这让镇北王很是疑惑。   双方只不过是一个讨价还价的谈判,战辉这小王八蛋到底做了什么,才让这些蛮族如丧考妣了一样。   “狄安娜,过来陪本王吃些榛子,再放久了就该返潮了。”镇北王打算从年纪只有十五,但长得却人高马大,还比较单纯的狄安娜入手,探一探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才不会吃你们这些卑鄙的大武人的吃食。”狄安娜一脸阴沉的拒绝镇北王。   镇北王也不恼怒,嘿嘿笑了两声,“狄安娜,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不高兴。”   狄安娜重重哼了一声,把脸转到了一旁,没理会镇北王。   “你和本王也朝夕相处快两个月了,本王卑鄙不卑鄙你还不知道吗,我可是把你和皮娜当自己女儿看待的。”   镇北王又晃了晃纸包里的榛子,压低声音道:“趁着那几个不在,快过来陪本王吃些,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和本王说说,怎么说本王也比你的人生阅历多些不是。”   狄安娜听镇北王提到皮娜瞬间红了眼眶,恨声道:“你们大武人都是卑鄙的骗子,而且都是因为你,皮娜姐姐才会离开我们去见了朱庇特。”   镇北王听了也有些吃惊,皮娜居然死了,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谈崩了打起来了?可蛮族并没有对自己有什么过份的举动。   “狄安娜,对于皮娜的离开我和你一样悲伤,但是你知道我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   能和我仔细说说吗皮娜是怎么离开的吗,如果真如你所说,等我回去了,我会惩罚伤害皮娜的人,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的。”镇北王装作一脸悲痛对狄安娜做了保证。   狄安娜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悲愤道:“你无法让我满意的,杀害皮娜姐姐的凶手就是你们大武的万意侯。而且最卑鄙无耻的是趁着女王陛下沐浴的时候,将女王给掳走了。   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智者,他是被逼野蛮的小人与无耻的骗子强盗。我以后再也不会相信大武人说的任何话了,包括你在内。”   镇北王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而且脸上的肌肉也开始抖动。   害怕激怒狄安娜,镇北王只能转过身背对狄安娜,捂着嘴无声大笑。   战辉这小王八蛋真是太牛批了,居然上来就把托丽丝给擒获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难怪这些蛮族人这副样子,简直干的太漂亮了,总算能安稳睡个好觉了。   狄安娜见镇北王肩膀一耸一耸的,以为是在哭泣,“你作为镇北最尊重的男人不该哭泣的。你的悲伤我能感受的到,我收回刚才的话,你是我唯一能相信的大武人。”   镇北王听了狄安娜的话身子一僵,正想着怎么回答呢,听到狄安娜走过来的脚步声,脸色顿时变成了苦瓜。   咬了咬牙伸手给自己来了个戳眼,眼睛瞬间酸疼的受不住,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镇北军的营盘内,战辉一脸笑意的摸了摸压水井底部已经干透了的水泥台,“妥了,今晚就能让你好好洗个澡了。”   “为什么不让我去泡汤池,明明离得不远。”托丽丝一脸的不满。   战辉撇了撇嘴,“还想去泡汤池,你心咋那么大呢。人要学会知足,我能让你跟在身边溜达,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再说了你张罗要沐浴,我也特意给你做水井了,还有什么不满的。”   托丽丝丝毫不领情,指了指远处的几个压水井,“谎话真是张口就来,你是打算在这筑城吧,不然根本不用弄这么多的水井。”   战辉有些惊讶的看了看托丽丝,难怪能当上女王,还真有两把刷子,这都看出来了。   往水井了倒了些水,战辉马上开始按压把手,边压边开口道:“那就听你的意见筑个城。你说城的名字叫什么好呢,擒蛮城?捉王城?要不叫女王泡汤城?”   托丽丝眼角抽动了几下,对于战辉的毒舌是真有些受够了,“你还是让人把我看押在大帐里吧,不然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想要再咬你一次。”   战辉将把手让给吴大郎,一脸戏谑的对托丽丝说道:“是你自己闹腾着要非要我当陪聊的,这怪的了谁。”   顿了顿,战辉语带威胁道:“你现在应该祈祷镇北王回来的时候,之前的牙印会下去,不然后果真的很严重。”   托丽丝白了一眼战辉,不管一旁的看押的亲卫,扭头就向大帐走去。   战辉嘁了一声,让亲卫跟过去,转身去了于先生的大帐。   于先生见战辉进来就瘫坐到了木榻上,重重的哼了一声。   “你整日里除了吃就是玩,能不能干点正事,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战辉对老爷子的不满不以为意,跟招财猫一样摆了几下手,懒洋洋的开口道:“在草原上画圈筑城的事不是由您盯着呢吗。至于蛮族明年开春到底走不走,这事和我关系就不大了。   再有个十天左右蛮族的战马牛羊就能转场过来了。只要这些一到位,镇北王也就换回来了,剩下就没我什么事了。   若不是因为红秀有了身孕的事,得第一时间哄着镇北王,我早就回村里去了。”   于先生撇了两眼战辉,突然哑然一笑,“你说的有道理,刚才是我想的差了。我这嘴上的燎泡刚下去,你还是消停些好,你现在琢磨琢磨成婚和宝音的事吧。”   战辉听老爷子说成婚的事,坐了起来,“老爷子,我这婚事是等红秀生了再办,还是忙完了这边回去就办。另外我不是还得进京述职吗,这前后顺序我是整不明白了。”   “现在红秀只是怀胎两月,你们又有婚约,所以先成婚,也必须先成婚。你自己也知道,女子生产如同走鬼门关,所以这不但涉及到皇家的脸面,还有名份呢。”   战辉赶忙挥了挥手,“明白您的意思了,可别往下说了,太不吉利了。”   战辉挠了挠头,继续问道:“我是不是得给京城写信啊,给陛下和我阿耶,不然我阿耶不回来,我也没法成婚啊。”   于先生将手中的笔放下,笑吟吟道:“信我都给你写完了,估计王妃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村里了。等镇北王回来了,你阿耶和王启年怎么也应该能从京城赶回来了。” 第556章 回归的镇北王   “是谁在唱歌温暖了寂寞,白云悠悠蓝天依旧泪水在漂泊……”   战辉一边哼着自由飞翔一边举着千里镜看着成群的牛羊从远处缓缓移动而来。   不过看着看着,战辉眉头就皱了起来,对着箭楼下边喊了一句,“张博,吴大郎,你们两个赶紧上来看看。”   两人以为有什么情况了,快速登上了箭楼,结果并没什么异常的地方。   “老师,您能别一惊一乍的吗。”张博举起自己的千里镜向远处望了望,继续开口道:牛羊到了镇北王就该快回来了吧,您可答应过带着我们回京城探亲呢。”   吴大郎笑眯眯接口道:“老张,我还没去过京城呢,到时候我跟你们一起过去溜溜。”   战辉将千里镜塞给了吴大郎,“你们两先别美,仔细看看这些牛羊能有多少。我怎么感觉这牲口群不够大呢,另外应该是战马先过来,这怎么只有牛羊呢。”   两人拿起千里镜看了一阵,张博率先开口道:“牛群的规模来看得有个一万头左右,羊群也就四五万的样子。和十五万的牛,三十万的羊确实差了不少,不过这也没什么吧,或许后边还有呢。”   吴大郎也是点头附和,“这么多的牛羊肯定是多处草场赶过来的,哪能一下都过来呢。”   顿了顿,吴大郎突然咦了一声,放下千里镜扭头对战辉说道:“辉哥儿,这牛羊是不是得先入了对面蛮族的大营啊。这怎么看着好像是从侧面直接往咱们这边赶过来了。”   战辉从吴大郎手里拿过千里镜,望向了蛮族大营那边,帐篷和简易的营强都在,但是箭楼就十来米高,再往里因为帐篷挡着,有些看不清。   不过往蛮族的营地上空看了看,一点烟尘也看不到,这让战辉的心立刻就提了起来。   “现在都快到晌午了,蛮族大营一点烟火气儿都没有,这不对劲。张博你去和老潘说一声,派人过去看看,我感觉蛮族好像撤了。”   张博一脸的诧异,“不能吧,那个托丽丝还在咱们手中呢。”   战辉一脸担忧道:“正因为托丽丝在咱们这,我才担心蛮族撤了。”   张博想了想,明白了战辉的意思,不过还是有些疑惑,“可他们要是真放弃托丽丝了,那还往这边赶牛羊干啥。”   “别在这分析了,过去看看就知道了。”战辉边下箭楼边开口说道。   “辉哥儿,羊群那边有人过来了。”吴大郎在对着下了箭楼的战辉喊了一声。   战辉对吴大郎挥了挥手,拔腿跑向营门旁的营墙上举起千里镜向外看了看。   看到越来越近的十几骑人马,战辉立刻喜忧参半,不过还是立刻放下千里镜对守营的军卒大喊,“快把营门打开,是镇北王回来了。”   战辉的这句大喊,就像是水滴进了油锅一样,守营的军卒立刻沸腾了起来。   打开营门的同时也迅速将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大营。   当镇北王和张定方等十几名将领进入营门的那一刻,出了帐篷望像营门的镇北军军卒立刻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战辉咬了咬后槽牙,跑到镇北王的马前,行了一个大礼,“小胥拜见岳丈。”   镇北王本来一脸的激动,见战辉跑了出来,立刻沉下了脸,压低声音道:“小王八蛋,待会再找你算账,现在没功夫和你掰扯。”   说完,镇北王就脸上又挂上了笑容,骑着马在大营里转悠了两圈,还时不时的和军卒们喊上几句辛苦,甚好什么的。   战辉看的直撇嘴,一个败军之将弄的跟打了胜仗回来一样。   镇北王瞄了一眼战辉,立刻眼角跳了跳,“别以为你又立了功,我就不敢敲折你的腿。劝你把脸上的不屑收一收,说不准待会我还能手下留情。”   顿了顿,镇北王干脆一脸嫌弃的对战辉继续说道:“外面还有二万头牛和八万只羊呢,你过去安置吧,看见你就烦。”   战辉顿时一脸委屈,“我不,老潘他们都在您后边呢,凭啥让我去,好歹我也是个大将军。再说了,看了那些牛羊我就上火,和原来定的数目只能勉强算个零头。”   老潘在一旁听了赶忙吩咐手下的粮官去营外接收牛羊,然后对镇北王开口道:“大都护,于先生也在营中呢,现在将士们都知道您回来了。您和大将军还是先去于先生那吧。”   镇北王听老师也在,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这段时间辛苦将士们了,传令下去杀牛宰羊犒赏全军。另外,定方他们在那边可我没我那么好的待遇,多给弄些可口的吃食。”   老潘笑眯眯的抱拳称喏,拉着张定方和几名安平镇的将领往自己的大帐走。   “走吧,领着我去见老师。”说完,看到了不远处的吴大郎,镇北王招了招手,“跟着牛羊一起过来的还有蛮族女王的一些侍女,吴大郎你过去给接进来。”   吴大郎对镇北王行了一礼,飞快跑了出去。   战辉则是一声长叹,完犊子,战马和牛羊彻底泡汤了。   镇北王抬腿踹了一脚战辉,“你小子啥意思,看见我回来就这么不愿意?”   战辉揉了揉屁股,边领路边说道:“您能不能别这么歪,不要总是乱联想好吗。我那是心疼战马十万,牛十万,羊三十万。”   镇北王眼角跳动了几下,叹息道:“你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黑。”   战辉听了有些不满道:“我这也算黑?托丽丝好歹也是蛮族的女王,这还是因为您在他们那边我悠着要的呢。”   镇北王哼了一声,“草原刚去年大旱,今年又遭了蝗灾,你要那么多还不黑?”   战辉一脸的郁闷,“这个数可不是我定的,是托丽丝自己说的,还以为十拿九稳的事呢。特么的没想到蛮族死要钱,就这么点玩意就把他们女王给卖了。”   镇北王哼哼了两声,四处扫了几眼,见旁边都是些大帐,知道马上就要到地方了。   拍了拍战辉的肩头,冷森森道:“小王八蛋,见老师之前,你先给我解释解释,红秀有身孕这事以及你当着我面打我外孙的那个愿望又是怎么回事。”   战辉尴尬的笑了笑,“您还真破译出来了啊,我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随便写着玩的。”   镇北王龇牙一笑,露出了一口冷森森的大白牙,“密信编译是你教给龙将的,龙将铺设信鸽的时候把这个法子一同给了你会不知道?”   顿了顿,镇北王抬手就发动了拍地鼠技能,“我让你随便写着玩,让你打我外孙,让你祸害红秀,今天不打断的腿,本王难解心头之恨!” 第557章 自己家乡都不让待了?   对于镇北王的发飙,战辉自知理亏不敢像希望那样满场的乱窜,只能硬挨着镇北王拍过来的巴掌。   不过迈不了腿不代表不能张嘴,“您这么对我太不公平了,我那可不是祸害红秀,我们那是真情流露难以抗拒水到渠成……   最重要的是我们是奉太后的旨意要娃,您这么反对就是大不孝忤逆。”   镇北王脸都要气绿了,一把从旁边的亲卫腰上将横刀抽了出来,“小王八蛋,今天……”   没等镇北王说完,战辉嗖的一声拔腿就跑,边跑边喊道:“冲动是魔鬼,我去找老爷子给您降降温。”   镇北王举刀就追,“小王八蛋你给我站住。”   战辉大嘴一撇,头也不回道:“傻子才停下呢。”   于先生听到外面的欢呼声,就已经守在了大帐门口,见了两人的样子,也是颇为无奈。   战辉见于先生站在帐门口,立刻躲到了老爷子身后,“老爷子,您可得为我做主,镇北王这是在卸磨杀驴,不对,是过河拆桥,以怨报德,恩将仇报……”   于先生转身拍了一下战辉,“你这张破嘴能不能闭上,老夫听了都想拍你几巴掌。”   说完,转身对镇北王挥了挥手,“回来就闹像个什么样子,何况这是闹的时候吗,赶紧进账议事。”   镇北王赶忙把手中的横刀递还给了战辉的亲卫,给老爷子行了一礼,就臊眉耷眼的跟着于先生进了大帐。   “说说蛮族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自己跑回来了。”于先生进去大帐刚坐下就迫不及待的开始询问。   镇北王听了有些唏嘘道:“蛮族内部起了争执,左王塔勒替代了托丽丝统领蛮族。起初塔勒是想不顾托丽丝的死活,继续拿我做文章的。   不过不知道托丽丝本部是怎么和塔勒商议的,放弃了这个打算。并且留下了牛羊和一些侍女,让我一同带回来。”   顿了顿,镇北王又感慨道:“我都以为自己回不来了,没想到最后是这么个结果,真是世事无常。”   战辉听了砸吧砸吧嘴,“蛮族可真够不要脸的了,把女王抛弃了不说,居然还打算讹咱们东西。”   于先生摇摇头,“蛮族的情况和咱们不一样,其实他们这么做才是最好的。”   镇北王点头附和,“老师说的没错,蛮族破安平和伏击本王可谓是损失惨重。再这么往外掏那么多家底,蛮族冬季根本熬不过去,只能抛弃托丽丝。”   战辉还是觉得有些可惜,“他们不给那咱们就自己过去拿。现在您也回来了,托丽丝他们也不要了,那就继续开打吧。”   镇北王哼了一声,“走了,人家回极北了,还特意告诉本王,明年开春他们就要西迁了。”   “西迁?”战辉有些诧异。   镇北王点点头,沉声道:“他们的故国在极西之地,曾经的国号叫西马罗,二百年前被什么霍尔特人给灭国了。   一句向北迁到了极北之地,如今觉得已经有能力夺回故国了,打算明年就杀回去。”   战辉听了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托丽丝这个货真是满嘴的谎话,居然打算用她们打算放弃的领地换粮食和火炮,幸亏我没答应。”   顿了顿,战辉又皱着眉头道:“蛮族会不会缓兵之计,或者耍其他什么花招。草原他们已经得了一半了,就这么放弃了?”   镇北王面色复杂的看了看战辉,“你当蛮族带个蛮字就真是傻子了?他们已经被火炮打怕了,而且还传言你是什么天神的使者,是受了神的指引将托丽丝给擒获的。   蛮族的族人都传这仗根本就打不赢,估计这也是那个塔勒转变主意的另外一个原因。”   战辉眨巴眨巴眼睛,“那接下来咱们是继续追着打,还是就这么算了啊。”   镇北王摸了摸下巴,沉吟了一阵开口道:“这事不是咱们能定的。”   于先生接口道:“没错,得看陛下是什么意思,其实能不打是最好的。草原人这块肉刚刚吞下,正是好好消化的时候,另外镇北看似满打满算打了一年多。   可架不住战事频繁,边军该歇歇了,百姓们也该从军镇撤回去了,不然开垦的良田就都荒废了。”   战辉听了有些纠结,虽然镇北王说蛮族是怕了,但到底是不是这样没人能确定。   蛮族本就桀骜不驯,万一以后往西边走的不顺,再回来闹腾又是让人头疼的事。   不过转念一想,打不打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即便是打也轮不到自己了。   想到这,战辉往木榻上的靠背一仰,“这事你们这些大人物操心吧。镇北王您这个正主也回来了,我明日就收拾收拾回村准备婚事和照顾红秀去了。”   镇北王斜了一眼战辉,“急什么,我不回去,你这婚事能办成?明日开始撤军,你小子帮我把镇北捋顺捋顺,这么多年我也累了,该享受享受了。”   于先生眼角抽动了几下,看了看眼前的这一大一小,有些无奈道:“这怎么说懒散就全都这样了。”   镇北王叹息一声,“作为镇北的大都护,又是大武的亲王,居然被蛮族给擒获了,这是绝无仅有的事。哪还有脸面留在这个位置。”   顿了顿,镇北王抬手指了指战辉,“这小子窜的太快不退不行,不然肯定会有人嚼舌头。而且刚才说的累那可不是假的,窝在镇北关已经十来年了,该回去当个闲散的亲王了。”   “您回京城养老有啥意思,不如留在村里给我带带孩子呢。”战辉撇嘴道。   镇北王听了头上青筋暴起,深吸了一口气,对于先生说道:“老师,您能别护着这小王八蛋吗。”   于先生笑着摆摆手,“这有什么好气的,含饴弄孙有什么不好的。”   说完,于先生看向战辉,“你在靠山村也待不长久,将来肯定也是要进京城的。”   战辉赶忙摇头,“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进京述职以后,我就回来了可没打算留在京城。”   镇北王嗤笑一声,“那是由得你说了算的?要退就退的彻底,嘴上说退人还留在那算怎么回事。”   战辉听了有些发懵,琢磨了一下立刻怒道:“您回去了还不成?还都得进京?这咋连自己的家乡都不让待了?喵了个咪的,太欺负人了吧。” 第558章 事情有些难办啊   镇北王忍无可忍,对战辉又发动了拍地鼠技能,“你小子嘴上能不能有个把门的,这要是被御史听了,你小子就麻烦了。再说进京受人敬仰不好吗?专心做做学问不好吗?”   于先生也是头疼的厉害,战辉这嘴要是在京城待久了,保准会惹祸。   对镇北王摆了摆手,“行了,要是打管用,他早就改过来了。这事以后再说吧,他进京城怎么也要二三年以后了。”   战辉心里气的破口大骂,这特么拼命当了工具人,居然把自己折腾到京城了,这特么还有没有天理了。   于先生见战辉阴沉着脸,继续劝慰道:“靠山村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你没什么放不下的。镇北这边你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如今蛮族走了,草原就可以按部就班的融合进来了。   再说这也不是永远都待在京城,以后肯定还会回来的。”   战辉抬眼看看于先生,“什么时候能回来?”   “等你抱孙子的时候就可以了。”于先生尴尬道。   战辉听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老爷子,您这是在拿我寻开心呢。我抱孙子那都得多大岁数了,那时候村里相熟识的人还能剩下几个,我还回去折腾干嘛。”   于先生哈哈笑了两声,“和镇北王这个年纪的时候你就能回来了。另外那可不是折腾,人啊,总要落叶归根的嘛。”   “这怎么说说就说到要死的事上去了,没谁这么劝人的。”战辉一脸郁闷道。   镇北王撇了撇嘴,“老师,不用搭理他,到时候直接捆走就完事了。”   于先生对战辉摊了摊手,“你都听到了,不满意也没办法。”   战辉用力抓了抓头,起身刚想出去转转散散心,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先看了看镇北王,才小心翼翼的对于先生说道:“老爷子,我走了,给我下药的那个怎么办。”   镇北王听了,眉毛立刻立了起来看向战辉。   于先生哈哈笑了几声,“事情做都做得了,还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正好镇北王也在,把这事赶紧商议个章程出来也好。”   镇北王捏了捏拳头,发出了咔咔的几声响声以后,一脸不善的看向战辉,“小王八蛋,听这话的意思,你是在外边养了外室了。今天你可真别怪我手下无情了,你实在是太对不起红秀了。”   战辉对于先生挥了挥手,“这事是您惹出来的,您和镇北王解释吧。”   “饭不能乱吃,话不能乱说,是你自己裤腰带没勒紧,可不是我惹出的事。”于先生调侃道。   镇北王一听更来劲了,站起来对战辉一脸证明道:“今天你腿折是没跑了。”   于先生朝着镇北王摆了摆手,一脸八卦道:“这事也不全怪战辉。”   接着于先生眉飞色舞的把宝音的事情和镇北王讲述了一遍。   说完,于先生又感慨了一句,“宝音也算是个奇女子了。”   镇北王惊讶的眼睛瞪得溜圆,过了半晌才开口道:“这女子要发起狠来,可真要命啊。”   说完,目光在战辉的腰上扫了扫,紧接着镇北王打了个寒颤。   战辉一脸小怨念,“八卦完了,是不是该研究怎么办了。”   镇北王嘬了嘬牙花子,一脸为难道:“这事还真不好办,南北两边你都溜达遍了。揽了一身的功劳,这谁能放心把宝音嫁给你,我听着都肝颤。”   战辉听了急道:“哎,您别肝颤啊,当初您死乞白赖的让我娶了宝音。如今真这样了,您不能一句难办就没下文了啊,事情再难办也得办啊。”   镇北王一脸为难的砸吧了一阵嘴,“这事也得请陛下定夺。不过如今草原还离不开宝音,即便陛下同意,你们暂时也成不了婚,怕是最少要腾个二三年。”   镇北王的这个说法,其实和战辉想的也差不多,想了想开口道:“我就是一个孩子,这事也说了不算,你们当长辈的看着张罗吧。”   镇北王好悬一口老血没喷出来,“你都是要当爹的人了,这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你赶紧该干啥干啥去吧,看见你就忍不住想揍你。”   战辉撇了撇嘴,“当谁愿意在这待着似的,走了不用送了。”   于先生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先等等,托丽丝该怎么处理还没个章程呢。”   “你们看着定呗,我都是要回村的人了,问我做什么。”战辉无所谓道。   镇北王稍微琢磨了一下,“放肯定是不能放,先押着吧,什么时候蛮族真走了,什么时候给她自由身吧。”   于先生想了想,对战辉道:“托丽丝为人高傲,但只对你服气。你嘴又最是会说,你过去把蛮族走的消息告诉她吧。   千万不能让她寻了短见,她这个身份还是有用的,如果日后蛮族再来犯边还是可以做做文章的。”   战辉一脸懵逼,“不是,老爷子您是从哪看出她对我最服气的。她都恨不得弄死我,我过去告诉她被抛弃了,她绝对会认为是嘲讽。”   于先生摆了摆手,“明眼人哪个看不出来,托丽丝只把你当成和她对等的。待会我和镇北王还得去中军大帐,这半月你歇也歇了,玩也玩了,让你做这么件事怎么还推三阻四的。”   “唉,这可是您让我去的,到时候要是出了差头您可怪不得我。”战辉叹了口气。   镇北王对战辉像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别墨迹了,赶紧过去吧。不过我可先警告你,那个托丽丝长的也挺妖艳,你把你裤腰带给我勒紧点。   再惹出麻烦来,我可给你兜不住,到时候你别哭着过来找我说红秀揍你。”   战辉都无语了,自己现在给人都是这种印象了吗,再多个女人以后连大礼拜都没了。   对镇北王哼了一声,战辉就出了大帐,刚出了门恰好碰到吴大郎领着二十多号蛮族侍女过来。   “辉哥儿,这些人咋安排,直接给托丽丝送过去?”   战辉想了想摇摇头,“现在还不能确定蛮族到底怎么回事,先找个大帐看押起来吧。”   吴大郎点点头,领着亲卫押着这些侍女去找帐篷,走了两步又扭头道:“老张去蛮族大营那边看过了,已经没人了。而且帐篷也只有营前留的那一些,看来托丽丝是彻底被放弃了。   你还是过去看看吧,估摸着托丽丝要知道了这消息,除了你没谁能劝的好。”   战辉听的满头黑线,快走几步上去就是一脚,“你一天操心的事咋那么多,管好你自己就得了。” 第559章 不要自暴自弃   “看你的样子,应该猜出是怎么回事了。”战辉进入大帐见托丽丝的脸色难看,半晌才憋出一句话。   “我又不聋,听的到欢呼声。”将额前的红色秀拢了拢,托丽丝抬头看向战辉,“我的子民们已经北迁了是吗?”   战辉点了点头,“明年开春说是要西迁。”   托丽丝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身体因气愤或者悲伤而剧烈起伏。   战辉见托丽丝这幅样子,感觉有些棘手,根本不知道从哪方面劝慰。   可不劝又怕托丽丝活生生的气挂了,虽说现在托丽丝已经没多大用了,可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搓了搓大手,战辉只能开始尬劝,“你的遭遇,是吧,我很同情,不过人这一辈子真的只有短短的几十年。你为蛮族做的已经够多了,从一盘撒沙整合到了一个强大的整体,想必肯定是非常劳神费心。   借着这次机会好好歇歇,你还年轻,这个世界上的不是只有权利和勾心斗角。   你的脚下就是一片绚丽多彩的风景,前提是你要驻足仔细观察。”   托丽丝睁开眼睛看向战辉,缓缓摇头道:“谢谢你的劝慰,不过这毫无用处。你无法体会一个时刻想要回到故国之地,重新恢复往日荣耀国度之人此刻的痛苦。   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   战辉心里叹口气,都说痛苦了这敢走吗,本来就心高气傲,这要一时想不开可就酿成悲剧了。   “知道你心里难过,所以过来陪陪你,不过事已至此,你再痛苦也不解决问题。   而且这么多年管理一个大部,心里一定很累吧,说一说心里会舒服些的。”   托丽丝双目低垂,没有理会战辉,陷入了沉思之中。   战辉知道内心的悲伤和痛苦外人再怎么劝,用处也不大,只有靠自己慢慢走出来。   扭头先让看守的亲卫去准备些奶茶,战辉坐到木榻上开始琢磨着待会给宝音写信,该怎么说婚事的事。   “从我小的时候开始,父亲就一直教导我,一定要恢复西马罗的往日荣光,因为那是一个伟大无比的国度。”沉默良久,托丽丝突然开口。   “啊?!”战辉没想到托丽丝突然说话了,坐直了身体,想了想道:“他们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西迁了,不久的将来就会复国。我觉得这也算是完成了你父亲交给你的任务了,只不过你没有参与其中罢了,但是萨尔提人能重新凝聚在一起,你是功不可没的。”   托丽丝双手捂住了胸口,眼中大滴的泪珠往下掉落,“王位对我而言真的不重要,和你说的一样,坐在这个位置真的很累。半年前我还在带着面具,只为了自己显得更加威严。   原本我计划着复国以后,就从王位上退下来,找一个心爱的勇士共度余生。   现在他们有些太急迫了,他们是无法完成西迁的,那些小王们正在领着萨尔提人走向绝路。”   战辉摇摇头,“这个世上没有谁是不可或缺的,没了谁该怎么样还会怎么样。不必太过惦记了,从武人的角度来说,你们萨尔提人称的上骁勇善战。复国对你们来说应该不成问题。”   托丽丝一脸绝望的摇摇头,无声流泪了一阵后,开口道:“让这些守卫退下去,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战辉不知道托丽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有立刻答应。   “连我头上的发簪你们搜走了,没有什么能伤害到你的利器。何况我一个弱小女子,你觉得我能打的过你吗?”托丽丝见战辉犹豫,叹息的说了一句。   战辉想想也是,挥了挥手让亲卫退出了大帐。   “现在他们退出去了,有什么要说的你可以说了。”   托丽丝看了一眼帐门,然后突然转过身开始解开上衣。   战辉见状瞬间懵逼,噌的一下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哎,托丽丝你这是干啥,你确实受得刺激有些大,可也不至于这样吧。你可千万别自暴自弃,这名声要是坏了,以后你在大武都不好混了。”   “你闭嘴。”托丽丝裹在上身的里衣抽出来,重新将上衣系好。   “你过来,看看这个。”托丽丝将里衣平摊在木榻上对战辉招了招手。   “你让我看你抹胸干啥,我又不是变态,还有请你自重一些,好歹你也是前女王。”战辉眼角跳动了几下说道。   “你这个混蛋,收起你那龌龊的想法,这上面画的是地图。”托丽丝一脸的愤怒。   战辉将信将疑的走了过去,看了看木榻上摊开的里衣,确实画的是地图。   凑近了仔细打量了一阵,战辉有些惊讶,“北边还有那么大的地方?这副地图确定没有夸大?”   托丽丝摇摇头,“不,没有一丝夸大,反而还有不少的地方没有画全。”   “整个草原还不到北边的三成大,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你确定这是真的?”战辉还是有些不相信。   托丽丝没理会战辉的质疑,而伸手指了指地图上的三条红线,“这是西迁的三条道路,最南边这条的是沿着草原的边缘一路向西,穿越漠北后进入吐罗人的地盘,再穿过黑头人的国度后一路向北就能回去了。   其实这是最稳妥的线路,但是现在黑头人控制住了卡尔山的大片地域,我们时世仇,所以这条路走不通了。”   接着托丽丝指着中间的红线继续说道:“这条路需要穿过整个伯利亚,几十年前可以走,但是现在冬季来的越来越早,夏季时间短,无法维持整个部族全都迁徙回去。”   顿了顿,托丽丝有些悲切道:“你们大武把我们当做蛮族,如果你们见识过这片土地上的众多部落,你们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他们野蛮凶残,每部的人数虽然不多,但是战力强悍无比。   尤其是冬季之时,那些野蛮的部族习惯了恶劣的暴雪天气,丝毫不受影响。   小股相遇绝无生还的可能,大部过去交战,又因恶劣的暴雪无法发挥战力,在暴风雪和野蛮部落的袭扰之下,十不存一。”   战辉盯着地图眉头紧皱,“那最上边的线路呢?”   托丽丝重重叹了口气,“那更是一条不归路,顺着比絮环湖以北的拿勒河继续北行八千里,到达冻海以后,趁着七八九月乘船西行至拉科。   最主要的是我们萨尔提人已经没有会打造海船的人了。   而且即便七八九最热的天气,冻海上还是时不时的有大块的冰山,所以十分危险。”   顿了顿,托丽丝抬头看向战辉,“西迁的这三条路,如果没有充分的准备,没有一条是能走回去的。”   战辉又扫了几眼地图,然后抬头看向托丽丝,“按你这么说,还真是哪也走不通。可你为什么那么自信你就能带着族人回去呢?而且当初你们又是怎么过来的呢。” 第560章 着急的托丽丝   托丽丝抬头将目光和战辉对视,所答非问道:“一旦我们离开,那些野蛮部族就会逐渐南下,到时候大武会更加头疼。而我也需要拯救我的子民,所以我请求向你们大武借兵。   重新掌控部族以后,三年内我会替你们大武清除那些有威胁的野蛮部族。   三年后我会带着族人西迁,这是对两方都有利的事情,希望你能好好考虑。”   战辉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托丽丝,而托丽丝一脸坦然的和战辉的目光对视。   过了良久战辉收回了目光,感慨道:“不得不承认,你天生就是玩权谋的料子。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出了这样的法子,之前的悲切你也是装出来来的吧。”   托丽丝摇摇头,“我的族人子民已经走在悬崖的边缘,我的悲痛是无法装出来的。另外这不是在玩弄权谋,想要拯救族人,这是唯一可行的计划。”   战辉轻笑了两声,“可你在我心中已经没有了信誉,你所说话的话打个折扣还要拐弯。另外你开出的条件也不够诱人,你说过那些更加野蛮的部族的部落都不大。   我们大武国力强盛兵强马壮,又有火炮和震天雷,那些野蛮的部族根本无法形成威胁。   看着你的部族一步一步走进深渊才是最符合大武利益。”   托丽丝不自觉的将双手攥拳,目光盯着战辉一字一顿道:“广袤的大地,你们大武防不过来的,只能主动将他们清除。有我们替你们做这些,你们会少死很多人,而且三年后你们可以对他们进行安抚,这样的好处你不会不明白。”   顿了顿,托丽丝咬牙继续道:“每年还会给你们大武朝贡,不过具体多少我现在说不准。”   战辉沉声道:“我要知道你为什么有自信能够带着族人回去。”   托丽丝沉默了一会,平叹了一声,“传闻你除了是镇南卫的大将军,大武的万意侯,还是镇北最大的商贾。发动破城的那场大战,又让你亲自谈判,本意是想站在平等的地位和你们大武做比买卖。”   战辉目光炯炯的看向托丽丝,“你想买火炮?”   “是啊,我都打算好了,不惜任何代价也要从你们手中买到火炮。包括我在内,只要你愿意都是可以交易的。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走向。”托丽丝一脸的萧索和悔意。   战辉听了顿时满头黑线,一脸不满道:“你倒是真放的开,不过你太高估你自己,也太低估我了,我是缺女人的人吗?”   托丽丝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恨恨的看向战辉,“我难道不美丽吗?配不上你吗?还有造成如今这种局面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要去泡汤池?你这个可恶的恶魔。”   战辉砸吧砸吧嘴,女人的脑回路真是清奇,别的事上冷静的可怕,一旦说道容貌的问题,居然没了理智。   “你对我的恨意完全是没有理由的,这一切源于你们刻在骨子里的强盗基因与逻辑。   你们不来侵扰大武,就完全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而且你也知道我是商贾,只要你们给的利益够丰厚,火炮我没准真会卖给你们。”   顿了顿,战辉冷哼一声后继续说道:“退一步来讲,是你的贪婪让你走上了这一步。如果把镇北王早些送回来,少要些好处,大武也会念你个人情,你们提出购买火炮或许也会多少卖给你们一些。   可你们太过份了,雪路山以南的疆域是大武的先辈用性命用满腔的鲜血打下来的,怎么可能会给你们。”   “难道我不知道你们不会答应?我们直接提出买火炮你们会答应?真把我们当傻子了吗?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买火炮等着你讨价还价。   如果你不去绕汤池,继续谈判下去,镇北王不但会还回去,火炮我们也会出个大价格。   甚至我都会陪在你的床榻上陪你共度良宵,可这一切都被你毁掉了。”托丽丝突然有些歇斯底里起来。   战辉揉了揉额头,然后摇头道:“到了现在你还在演戏。你这个女人太可怕了,真不知道你哪句是真话。去岁你们咄咄逼人的南下,就是想挟武力使大武和草原人屈服。   成为你们西迁路上的最大补给之地,甚至是将大武统治在你的脚下。   可你们万万没想到的是,不但啃不动大武,还崩掉了门牙。   之前你能够自信带着族人西迁,想必是打定了注意想尽一切办法也要从大武得到火炮。   挡在你们面前的野蛮部落亦或是黑头人,都将不是你们的对手。你之所以说不出朝贡的肯定数字,就是因为你也不知道能抢多少吧。”   托丽丝听了战辉的话,一脸的平静的看向战辉,仿佛刚才从来没有歇斯底里过。   “你说的没错,难道我这样做不对吗?打不过你们大武,所以我们选择和平。   另外,我们西迁给你们大武蹚路难到不好吗?得了这么一支白白给你冲锋陷阵的勇士,你还有什么可不满。”   战辉盯着托丽丝的眼睛,摇头道:“你这个提议很诱人,但是我不相信你。包括这份地图我都持怀疑的态度。”   托丽丝双手抓住头发,发泄似的大喊了两声,“你可以派人去打探,看看我说的对不对。最终我并没能用土地和你们换到粮食和火炮,你总是耿耿于怀干什么。   我是萨尔提的女王,我那么做也是为了族人考虑,如果你是我,你会觉得我做错了吗?”   战辉耸了耸肩,“你没做错,但是你也失去了你的信誉。”   托丽丝的胸口因为气愤,再次剧烈的起伏了起来,瞪圆了眼睛看向战辉,恨声道:“我的提议难道不好吗?明明是双方都受益的事情。我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相信。”   “你说的这些,需要派人去探查去核实,你这么气急败坏干什么?难道里边又有什么猫腻了?”战辉慢悠悠的回了一句。   托丽丝彻底抓狂了,“有个狗屁的猫腻!你们大武能等得,我的族人等不得,冬季来临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而且西迁的路上如果没有火炮,还会死去更多的人。   即便冲出了黑头人的疆域,再往西的大小城邦众多,一路闯过去还能剩下多少人,还怎么复国。” 第561章 难缠的托丽丝   拔营回程的镇北军军卒与来时相比脸上全都多了一份笑意。   蛮族已经悄无声息的退走了,而且回营后还会轮番休假两个月,虽然上面没明着说战事要结束了,可这么安排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战辉与精神奕奕昂首阔步的军卒相比则是完全不同,不但被托丽丝折磨的心烦意乱,同时对于镇北王不让先行回村也是充满了小怨念。   “托丽丝我和你再说一遍,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你要是再当复读机,我真忍不住要把你打成猪头了。”   托丽丝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战辉,“如果把我打成猪头,你就会同意借兵,那你就随便打。”   “你是眼睛瞎吗?我现在和你一样被镇北王给控制住了,连家都回不去,我哪来的兵借给你。”战辉感觉头要爆炸了。   托丽丝也不想这么低三下四的求人,可现在能指望的只有战辉,“你镇南卫的百万大军不是年底前就会陆续到达了吗?镇北王只管着镇北,又管不了镇南卫,我不和你说和谁说。”   战辉深吸一口气,自己吹的牛逼自己含泪也得挺着。   “我都和你说过了,你们蛮族都撤走了,百万大军还过来干嘛,人吃马嚼的不是钱吗?   况且我现在只是个挂名的镇南卫大将军,我现在能指挥的就是身边的几十个夯货亲卫。   你总不能让我领着这么点人去帮你夺回王位吧,那和千里送人头没区别了。”   托丽丝双手用力握了握马缰,对战辉摇头,“我不信。”   “还你不信,你当你是某豫呢?拜托你面对现实好吗,现在的局面不是我能决定和左右的。”战辉被托丽丝搞的实在是火大。   托丽丝轻咬着下唇,猛盯了战辉一阵,“你就是个无耻的骗子。”   战辉见托丽丝又开始掉眼泪,无比郁闷道:“别在这演戏了,你现在和我整这么一出根本就没用。借兵的事我说了不算,你去找镇北王,别在这缠着我了。”   说完,战辉拨马跑到中军,跟在了镇北王的身旁。   和于先生有说有笑的镇北王,见战辉跑过来刚想问问什么事,一抬眼见托丽丝泪眼婆娑的也跟了过来。   镇北王也是顿感头疼无比,不过还是咬牙挤出一丝笑容,“托丽丝,你现在的样子可不是本王所认识的那个托丽丝。你所求实在是事关重大,今早就已经给朝廷发了快报,你这么急迫只会徒增烦恼,还是安心等着吧。”   托丽丝抬手擦了擦了泪水,“尊敬的镇北王,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借我两万精兵就可以。现在追过去我的族人走的还不远,不会耗费太久的时间。   而且我保证这两万的大武勇士只是用来震慑塔勒,绝对不会有一人伤亡。”   镇北王嘿嘿一笑,“托丽丝,你的族人明年开春才会西迁呢,还大半年呢,不要着急。镇北军已经疲惫了,需要休息,本王也向你保证,只要陛下回了诏书,本王立刻点兵借给你。”   托丽丝见镇北王又是这套说辞,知道再多说也没有用,轻叹了一声,“那能否让狄安娜那些侍女陪在我身边,没个说话之人实在太过孤寂。”   镇北王扭头看向了战辉,“托丽丝说的也有道理,将那些侍女安排过来吧。”   战辉眨巴眨巴眼睛,权衡了一下点点头,挥手让吴大郎将托丽带了过去。   待托丽丝走的远了,战辉长出了一口气,“这娘们儿实在是太可怕了,总算能清净清净了。”   “她说的借兵两万,你是怎么看的。”镇北王一脸正色的问道。   战辉连忙摇头,“这女人的话不能信,这时候将两万人借出去绝对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她那副地图已经拓画了一份,先派人过去探查看看,同时再询问询问草原人。   如果那些野蛮的部落真这么厉害,草原人不可能不知道。”   于先生感慨道:“不管真假,托丽丝确实有些手腕,应变能力怕是没几个人赶得上。幸好将其擒获了,不然这次镇北怕是要吃大亏。”   镇北王脸色不自然的点点头,眼神瞄了瞄战辉突然又笑了笑。   “老师,我发现战辉这小王八真是异族的克星,前有宝音后有托丽丝,全被这小子拿捏的死死的。”   战辉听了赶忙摆手不满道:“宝音和托丽丝怎么能放到一起比。您可别乱发言了,传到您闺女耳朵里,指不定出多大麻烦呢。”   提到红秀,镇北王全没了之前的愤恨,一脸的欣慰道:“哎呀,过了年我就能当外公了,也能享受天伦之乐了。”   感慨完,又对战辉扬了扬头,“小子,有几成把握是带把的。”   战辉一脸无语,“这我哪知道,不过您么问可有些重男轻女了。只要是我的娃,男孩女孩我都稀罕,而且我倒是希望是个女孩,毕竟小棉袄更贴心。”   镇北王嘁了一声,“想要起什么名字了吗。”   战辉拍了拍额头,“这还真没琢磨呢,要是男孩就叫战小辉?要是女孩叫战小秀?您觉得这名字怎么样。”   镇北王头上青筋暴起,直接送了一个滚字给战辉。   战辉也不以为意,嘿嘿笑了两声,对镇北王和于先生挥了挥手,就拍马出了行军队伍,在辽阔的草原上纵马狂奔。   没了托丽丝这个烦人精,战辉的心情简爽的一批,就连战马狂奔的马蹄声和耳畔略过的呜呜风声都觉得那么好听。   托丽丝和狄安娜一众侍女重新聚到一起后,让那些心中一直忐忑的侍女们又找到了主心骨。   将托丽丝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哭诉部落的无情与心中的彷徨。   托丽丝轻声安抚了一阵,又询问了一些细节,心中悲叹了一声,对于一众小王的短视,又无奈又担忧。   如果二百多万的族人真那么好迁,哪里还会等到现在,哪里还需要谋划这么多,哪里还需要明知道打不过大武还要用族人的生命硬堆砌出一场不是胜利的胜利。 第562章 徒儿们回村喽   天宝十四年的七月,再不似去年那样天空上见不到一朵乌云,而是恢复了雨季该有的样子。   大片的乌云汇聚,将天穹染成了黑灰色,雨滴也毫无悬念的从天而落。   落在郁郁葱葱的树木之上,落在娇艳欲滴的花瓣之上,落在生机勃勃的草地与庄稼之上,更落在彻底解放了的战辉身上。   “这雨一时半会怕是停不了,你这么急着走干什么,不差这一天两天的。”镇北王知道战辉是归家心切,难得的劝慰了一句。   战辉翻身上马后伸手接了接飘落下来的雨滴,一脸兴奋道:“这雨不大不碍事,您要是怕雨淋,等天晴了再走,我是一刻都等不得了。”   镇北王犹豫了一下,还是叮嘱了一句,“红秀如今身子不便,你回去了可不能再折腾他了。”   战辉一脸无语道:“我比您还了解生理卫生知识呢,就不用您操心了。”   于先生站在屋檐下挥了挥手,“别在雨里傻站着了,赶紧回去吧,我和镇北王明日晴天了再走。”   战辉咧着嘴大喊了一声好嘞,朝于先生和镇北王挥了挥手,就拨转马头上了官道。   扫了一眼等在路旁的二百多学子兵,战辉大手一挥,“徒儿们,随为师回村。为师大婚后领着你们凯旋进京,衣锦荣归!”   学子兵们齐齐给了战辉一个嘘声。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你们不满也没用,秋水是你们注定得不到的人,以后见了乖乖喊师娘吧。”   说完,战辉拍马率先奔向了水泥高速路,丝毫不顾雨滴落的越来越大越来密集。   后边的学子兵们再次发出了一阵嘘声后,嘴里发着怪叫,也策马跟了上去。   “老师,到了京城您能去我家坐坐吗。”张博追上战辉,有些忐忑的问了一句。   战辉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扫了一眼张博,“邀请我去你家做客,你弄的这么忐忑干啥。”   张博嘿嘿一笑,“您这算是答应我了吧,到时候可不能反悔,再忙您也得抽空去我家。”   战辉笑着点点头,没再吭声,张博的担忧实在是想多了。   本就因为害怕功高震主撤回来的,进京城再和那些大臣们勾肩搭背的,那可真是自己找死去了。   另外还得找老萧家算算账呢,总在后边搞小动作,不警告警告,怕是会越来越过份。   水泥高速路这个时候的好处就凸显了出来,虽然地面硬了些有些费马力,但是速度却和平时一样。   在黑暗即将吞噬掉最后一丝亮光的时候,战辉领着学子兵们踏入了老瓦房旁的小军营。   留在村里的柱子等亲卫,晌午接到飞鸽传书后,就开始收拾准备,早就烧好了热水和做好了饭食。   战辉四处看了看,见准备的很妥当,叮嘱了几句张博和另外几个比较有影响力的学子兵,又和吴大郎打了声招呼,就迫不及待往家赶。   到了宅院大门口就遇到了老熟人,战辉翻身下马朝老牛向大门两侧的军卒努了努嘴,“老牛,这是王妃过来了?”   护卫老牛见了战辉顿时一脸喜色,抱拳行礼后,接过了战辉的马缰,“不但王妃来了,太后也过来了。”   战辉听了有些吃惊,“太后还没回京城吗?”   老牛摇了摇头,“太后在幽州待着舒坦,就一直没回京。接到书信后知道,额,知道,我家公主……”   战辉摆手打断了老牛,“有身孕了,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老牛嘿嘿笑了几声,“您快进屋吧,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可别着了凉。”   战辉点点头,进院走到回廊将衣服上的雨水拧了拧,简单整理了一下,迈步走向主屋的院落。   战辉从回廊拐到主屋院落的时候,见太后和王妃立刻守在了主屋厅堂的大门口,赶忙跑了过去,对两人行了一个大礼。   太后赶忙心一脸疼的把战辉拉了起来,“下着雨呢,还弄这个虚礼干嘛。赶快进屋,水都准备好了先去沐浴,沐浴好了就吃饭。你也真是的,非得顶着雨回来干嘛,这也太爱惜自己的身子了。”   战辉笑嘻嘻道:“让祖母操心了,不过不碍事,小子身子骨好着呢,另外也实在是归家心切。”   说完,战辉挑了挑眉,对后边的红秀来了个飞眼。   太后见状哈哈大笑,轻拍了一下战辉,“你们两个小小的人儿可真是的。”   说完,太后扭头对红秀笑吟吟道:“快领着你的小情郎去沐浴吧。”   红秀抿着嘴美目满含蜜意的对战辉眨了眨眼,显得又俏皮又妩媚。   战辉顿时被电的有了扛不住,对太后和王妃拱了拱手,迈步走到了红秀身旁,抬手想要握住红秀的手,想起自己淋了一天的雨手有些凉,又将手放了下来。   红秀撅起了嘴,伸出胳膊一把握住了战辉的大手,“怎么,走了一个多月,连手都不愿牵了?”   战辉咧嘴笑了两声,“手凉。”   红秀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拉着战辉穿过书房进了后边的浴房。   “回书房等我吧,浴房里水气大。”战辉边把湿漉漉的衣服脱下来边对红秀嘱咐了一句。   红秀接过战辉的衣服放到角落的一个木盆里,“这才将将三个月,就你什么都不让做,村里一样有了身孕的,还不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战辉伸手摸了摸浴桶里的水温,觉得正合适,抬腿跨进木桶坐下后,对红秀一挑眉毛道:“我这么累死累活的不就是为了过得舒坦些吗,所以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养着,别想着做这做那的。”   “知道了,谢谢郎君关心了。”红秀走到浴桶后解开了战辉的发髻。   战辉将头向后靠了靠,“嘴上说的挺好,这又开始伸上手了。”   红秀轻笑了一声,将战辉的头侧了过来,低头吻了一下。   战辉叹了口气,“别撩拨我了,刚才被你那眼神已经电的浑身酥麻了。你可少干点管杀不管埋的损事吧。”   红秀抿嘴笑了几声,“先给你个小奖励。”   顿了顿,红秀脸色变得有些羞红,“你轻些折腾应该不碍事吧。”   战辉转过身子盯着红秀的腹部打量了几眼,无奈的又长叹了一声,“你就别折磨我了,还没显怀呢再馋你的身子也得忍着。” 第563章 你就是最美的花   夜雨依旧不停歇,雨滴打在屋顶,房檐以及窗子上,发出的噼里啪啦响声像是迎接战辉归家的掌声。   这让沐浴过后的战辉更是食欲大增,对着一桌子的菜肴大快朵颐,吃的非常过瘾。   太后自打战辉回来,脸上的笑容就没收过,不停的给战辉夹菜。   “多吃点,这一趟出去看来是没少遭罪,真是苦了你了。”太后意有所指的轻叹道。   战辉笑眯眯的摆摆手,“祖母,您这可就说错了,这趟过去就跟游玩一样。起初过去的时候,还发愁怎么把镇北王迎回来呢,没成想镇北王智勇无比,在蛮族那享受够了自己溜达回来了。”   太后听了高兴的大笑了几声,“你这嘴是真会说,二郎有你这么个女婿,可是享福喽。”   王妃面色有些复杂的看了看战辉,最后眼圈有些发红,起身要给战辉行礼。   战辉吓得赶忙拉住王妃,“您这是干嘛,再过个把月我都要喊您岳母啦。都是一家人,您这样往大里说是在折小子的寿,往小里说是不想让小子吃饭了。”   太后对王妃摇了摇头,“战辉说的没错,都是一家人了,弄这些虚头巴脑的做什么。王妃点了点头,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是我想的多了,不过这次真是多亏战辉了。”   顿了顿,王妃又有些紧张的问道:“阿郎在蛮族那没受什么委屈吧。”   战辉摆了摆手,一脸夸张道:“镇北王您还不了解吗?啥时候吃过亏。回来的那天人都胖了一圈,小子我差点没认出来。”   红秀在一旁轻推了一下战辉,“老毛病又犯了是吧,又开始顺嘴胡说了。”   “我说的真的,如果明日雨停了,明日的这个时候镇北王就能回来了。你看过就知道我有没有胡说了。”战辉装作一脸的委屈。   太后和王妃都知道战辉说的是宽慰人的话,不过镇北王应该在蛮族是真没遭什么罪。   太后又给战辉夹了两块排骨过去,“听你这么说就放心了。”   战辉咧着嘴笑了几声,边啃排骨边说道:“我说的可真不是宽慰人的话。因为红秀身孕的事,好悬没给小子拍进地里去,手劲那个大,若不是小子身子骨壮实,怕是都回不来了。”   红秀在一旁捂了捂脸,“你好好吃饭不行吗,别什么话都说了。”   太后笑眯眯的摆摆手,“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有了身孕是喜事。”   说完,目光看向战辉,“等二郎回来,祖母替你出气。”   “那可多谢祖母了,不过还是算了,现在镇北王太壮实了,您可打不动了,可别把您累着了。”战辉笑嘻嘻的回道。   太后听了立刻笑的嘴都合不上了,“难怪红秀那么喜欢你,这嘴太会哄人了。”   太后和王妃得知了镇北王无恙的消息,知道红秀和战辉两个小别胜新婚,不知道有多少体己话要说,等战辉吃饱了,就回后院的楼阁歇息去了。   红秀拉着战辉东屋坐到了窗前的木榻上,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过去,“波波她们先回了老瓦房,有太后和母妃在她们有些拘束和不自在。”   战辉点点头,“回去也好,一般人见了太后怕是没谁不紧张。”   红秀从案几上的小陶罐里拿了一块奶糖放进了嘴里,“知道人在哪了,不过去看看吗,毕竟我身子不方便。”   战辉抬手把小陶罐拿了过来,“除了这事就没别的了吗?回来了还没稀罕够你呢,就往外推我,真让人伤心。”   掏出一块奶糖放进了嘴里,战辉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这糖太甜了,你以后不要再吃了。”   红秀立刻将陶罐一把抢了过去,瞪圆了眼睛不满道:“怎么连糖都不让吃了呢,你就这么稀罕我的?”   “你慢着点行吗?别抻着了。”战辉有些担心道。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谁让你不让我吃奶糖了。”   战辉摇摇头道:“不是不让你吃,是这个太甜了,糖霜放的太多了,明日我给你重新做些。”   “嘁,这话说的,不甜我吃什么奶糖啊。”红秀一脸的无语。   战辉举起了茶杯对红秀道:“这么大的茶杯,要挤进去个萝卜你觉得会是什么样。”   红秀看看战辉,摇头道:“这怎么可能。”   战辉放下茶杯一摊手,“女人生孩子就是这样,糖霜吃的多了,肚里的孩子就长的大。到时候生产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顺利,危险性将大大提升。即便费劲巴力的生下来,撕裂的伤口也会变大,那时候更是遭罪。”   红秀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这,这也太吓人了,你莫不是在诓我吧。”   战辉见好像把红秀给吓着了,赶忙一抬胳膊握住了红秀的手劝慰道:“少吃些甜食,你又是练过武的,到时候就一点问题都不会有,放心吧。”   红秀有些担忧道:“前阵子呕吐的厉害,别的也吃不下,所以奶糖吃的多了些,会不会有问题啊。”   战辉听了心里有些心疼,“现在还没显怀呢,问题不大不用害怕。”   安慰了一句红秀,战辉又把笔墨拿了出来。   “这么晚了你还要处理公事?”红秀有些疑惑。   “我要给你写个孕期的食谱,要合理搭配营养,不能喜欢吃一样就可着一样吃。”战辉边研磨边回道。   红秀听了脸上立刻挂满了幸福,将双肘支在案几上,双手托腮打算看看战辉要给自己做些什么饭食。   不过红秀嘴上却假意推辞道:“真把我当成那些娇贵的公主了,还是不要这么麻烦了,只要是你做的,我什么都爱吃。”   战辉没忍住,噗嗤乐了出来,“拜托,能不能不要那么假。明明脸上都乐开花了,咱俩老夫老妻了,还整这假模假样的一出干嘛。”   红秀摸了摸脸,对战辉娇嗔道:“花在哪呢,我怎么没见有花呢。”   战辉伸手摸了摸红秀的脑袋,“你就是世间最美的那朵花,让人怎么看都看不够。” 第564章 幸福的日子   “你到底能不能钓到鱼啊,都在这坐了一上午了。”王茯苓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有些怀疑的问道。   战辉正尴尬的时候,秋水拿着帕子给战辉擦了擦汗水,然后扭头对王茯苓说道:“热了你就去亭子里凉快凉快,正好也陪着红秀姐姐说说话。”   王茯苓一脸无语道:“我问的是钓鱼,又没说热的事。”   “你都知道热河里的鱼儿就不知道热吗,肯定是藏到河底去了,再待会凉快些了就能钓到鱼了。”秋水随便敷衍了一下王茯苓。   王茯苓嘁了一声,“秋水,你要不要这么狗腿,要不要这么花痴啊。你拿我当村里那帮小屁孩糊弄呢啊,这块钓不到鱼咱们就换一处地方,总守在这干耗着干嘛。”   战辉拉了拉还要说话的秋水,对王茯苓摆了摆手,“去亭子里歇会吧,都守在这也确实晒的难受。我再试一试,要是还不行,咱们再换地方。”   王茯苓眼珠转了转,又一屁股坐到了矮凳上,扁了扁嘴道:“我还是留下来陪着吧,我的存在感太低了。现在长辈们都张罗置办婚事了,我和战辉连手都没牵过呢,我落后红秀姐姐太多了。”   战辉好悬一头栽进河里,缓了一会道:“茯苓,这个真不用比。你怎么快乐怎么舒服来就可以。”   秋水捂着嘴乐的不行,可水灵灵的眼睛却依然不忘了给战辉送秋波。   “你们两个能不能消停一会,再这么下去,这一天也别想钓到一条鱼了。”战辉无奈的说了两人一句。   王茯苓委屈的一摊手,“我坐在这好好的也没闹啊。”   战辉目光投向笑的花枝乱颤的秋水。   秋水见状赶忙重新坐到矮凳上,将身子往战辉身上一靠,“我也坐的好好的,我也没闹。”   战辉叹息了一声,越来越有种班主任的感觉了,抬头看了看天色,无奈的对两人道:“你们两个还是去亭子里歇着吧,昨晚刚给红秀写的食谱。这鱼要是钓不上来,简直是太打脸了。”   王茯苓眨巴眨巴眼睛,平叹一声,“是你让去亭子的,可不是我不陪着你。”   战辉挥了挥手,“去吧,别在这挨晒了。”   说完,战辉又扭头看了看都要歪到自己怀里的秋水,“你,怎么个意思。”   秋水眯起眼睛对战辉笑了笑,“我不怕晒。”   战辉用力揉搓了几下脸颊,无语道:“这不是晒不晒的问题,你整个人都要倒过来了,你不嫌热得慌吗?还有你这个样子,我还怎么钓鱼。”   秋水不满的哼了一声,噘着嘴坐直了身体,眼睛瞄了瞄战辉,伸手在地上摸了个土块,嗖的一下扔进了河里。   战辉整个人都不好了,瞪大了眼睛盯着秋水,“陈莹莹!你到底几个意思。”   “我冷。”秋水又摸了个土块在手里掂了掂。   “冷了回家烧炕,躺炕头上暖和去。”战辉咬牙切齿道。   “我是心冷。”秋水再次将手里的土块扔到了河里。   战辉深吸了一口气,一把将秋水拽了过来,“老实靠着着,再敢往鱼竿旁边扔土块,小心把你屁股打开花。”   秋水一脸小得逞的模样,将头靠在了战辉的肩上,“刚才是手滑了。”   战辉脸上肌肉跳动了几下,这特么是当点某博呢?还手滑了。   刚想对秋水发动一个嘲讽技能,河面上的木质鱼漂起伏了几下。   战辉赶忙提起了鱼竿,见到鱼钩上的鲫鱼大概得有二斤,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总算开张了。   秋水赶忙把木桶拎了过来,“看看,鱼儿都看不下去你对我的态度了。你早些把我捂暖了,早就钓上鱼来了。”   战辉嗤笑一声,把鱼摘下来扔进桶里,边重新挂上鱼饵边对秋水道:“心冷是吧,待会你别躲,我给你搓搓。要是不钓个十条八条的鱼上来,非得给你搓成飞机场不可。”   秋水将水桶放到了伸手,往矮凳上一坐,对着战辉挺直了腰杆,一脸挑衅道:“你要不怕后边那三位,就随你来。”   战辉先将鱼钩甩到了河里,然后对秋水冷笑了两声,“这是你自找的。”   望着落荒而逃的秋水,战辉长出了一口气,终于能消停的钓会鱼了。   随着河边安静下来,短短的半个时辰里,战辉接二连三的钓了十几条鱼。   战辉拎着木桶进了亭子对秋水晃了晃,“就会放狠话的,你自己过来看看,打不打脸。”   红秀看了看桶里的鱼,笑眯眯的拉了拉战辉,“人家秋水和你亲近亲近,你吼人家干嘛。”   “她那是捣乱。”战辉无语道。   “第一条鱼可是我陪你钓上来的。”秋水噘着嘴不满道。   “别说没用的,这些鱼归你和茯苓收拾了。”战辉将木桶递了过去。   秋水倒是一点没推脱,指了指木桶道:“待会是要做红烧鱼吗?”   战辉从编筐里拿了根黄瓜,咬了一口后,眼神斜了斜秋水,“你想吃红烧的?”   秋水笑眯眯的点点头。   “行,那待会咱们做鱼汤。”战辉拍了拍秋水。   秋水一脸发懵,“行还做鱼汤?”   林波波在一旁看的眼角狂跳,推了推秋水,“别听他在那气人,十几条鱼呢,怎么可能都做鱼汤。”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不再逗弄秋水,拎着木桶领着几人回了老瓦房。   大的河鱼做了红烧,鲫鱼做了鱼汤,战辉自己也是香的不要不要的。   给长辈们送去了一大半,剩下的几条鱼几人全都给造了。   撑得战辉直哼哼,拎了个枕头直接躺到了炕上,看着波波三女收拾桌子碗筷,战辉嘿嘿笑了两声。   红秀扭头看了看,“怎么笑的这么傻呢。”   “我这是终于能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高兴的,哪是什么傻笑。”战辉感慨了一句。   红秀抿嘴笑了笑,“好歹也是叱咤南北的大将军,这么一般的日子就满足了啊。”   “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还不够好吗?无忧无虑的多自在。没事在家里数数钱,再和你们研究研究造娃的事,这简直就是神仙过的日子。”   说完,战辉想到以后还要到京城,立刻又叹了口气,“可惜这日子估摸着只能过个二三年,老爷子说肯定是要进京城的。”   红秀凑过去挨着战辉躺了下来,“没什么可惜的,到了京城一样能过上这样的日子。等将来孩儿生下来了,我再带你们收拾收拾那些纨绔子弟,日子过得不会乏味的。”   战辉一脸懵逼的扭头看了看红秀,又打了个寒颤,京城的那些公子哥怕是好日子到头了。 第565章 出了京城名头不太管用   落日十分,镇北王和于先生如约而至。   战辉欣赏了一阵镇北王家人团聚的感人戏码,给了于先生一个眼色,就悄悄回了老瓦房。   “你怎么回来了。”林波波有些疑惑。   战辉心里比较忐忑,没吭声,只是摆了摆手,拖鞋躺到了炕上。   秋水一脸喜色的凑过来,伸手捅了捅战辉,“今晚不陪着红秀姐姐了?”   战辉叹了口气,愁眉苦脸道:“今夜或许是个不眠之夜。”   秋水眨了眨眼睛,“你是要吃了我和仙儿姐姐?”   战辉已经彻底对秋水服气了,伸手按在秋水的脸上向后一推,“该干啥干啥去吧。”   秋水嘻嘻一笑,“我现在该做的就是陪着你啊。”   “你那顶格的智商哪去了?看不出来我现在心情不佳吗?这时候非得黏糊什么。”战辉有些郁闷道。   秋水坐到战辉边上,见战辉确实是有些心绪不宁的样子,低垂双眸想了一阵,压低声音问道:“你有把柄被镇北王和老师抓到手里了?”   接着秋水又摇摇头,“不应该啊,他们可以说是你至亲的人都不为过。你没必要害怕他们。”   林波波这时候走过来轻拍了一下秋水,“他心情不好,你就别跟着添乱了。去把你弄的桑葚汁倒一些过来。”   秋水不情愿的出去以后,林波波目光看向战辉,“你又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了,白日里还好好的呢,这会不安成这样。”   战辉长叹一声,“这是一个凄惨,悲凉,无助……”   “好了,还有心思在这胡说,看来应该没什么大事。”林波波打断了战辉。   战辉立刻坐了起来,一脸不满道:“哎,我在这求安慰呢,你的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呢?”   林波波白了一眼战辉,“是你自己不愿意说的。”   战辉砸吧砸吧嘴,咬咬牙言简意赅道:“宝音把我给睡了,以后家里怕是还要添副碗筷。”   林波波顿时惊愕的瞪大了眼睛,缓了一会一脸嫌弃道:“你话说反了吧,是你把宝音给那个了吧,怎么现在一点担当都没有了呢。”   战辉一脸委屈的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林波波的表情丰富极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秋水端着桑葚汁站在门口听的一脸懊恼,“这个主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又被宝音抢先了真是可恶。”   “你可别跟着添乱了,赶紧把桑葚汁拿来。”战辉对秋水的脑回路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   说完,拉了拉林波波,“生气了?”   林波波摇摇头,接着忍不住笑道:“你去镇北关的时候,红秀姐姐说过宝音对你有意。说你们肯定会发生些什么事,只是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么发生的。”   战辉一时有些哑然,过了半晌有些颓然道:“这事不管怎么发生的,都是有些对不住你们。”   林波波倒了一杯桑葚汁递给了战辉,“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你要是再往家里添人,宅院怕是要扩建了。”   冰镇桑葚汁战辉并没有喝成,因为护卫老牛过来了。   “小子,你不是说急着回来照顾红秀吗,怎么偷着跑了。”镇北王满了一杯酒水递给了战辉。   看着一脸坏笑的镇北王,战辉的心里越发的没底了。   没理会镇北王的调侃,看了看酒杯,又扭头看向了红秀。   红秀没吭声,只是笑吟吟的轻轻清了清嗓子。   镇北王和战辉对视了一眼后,赶忙把酒杯拿了回来,“那个啥,红秀现在情况特殊,闻不得酒味,还是算了吧,你小子多吃些菜吧。”   红秀轻笑了两声,“父王回来,怎么能不吃些酒水,我现在身子不碍事。”   说完,红秀目光炯炯的看向战辉,“何况你还是个爱喝的,只是以后要多注意些,有些酒水不是那么好喝的。”   战辉顿时感觉浑身凉嗖嗖的,把目光看向了老爷子。   于先生见状笑眯眯的颔了颔首。   战辉明白这是老爷子已经红秀说过了,伸手想要握住红秀的手,结果红秀借着拢头发让战辉握了个空。   一旁的太后看得直摇头,红秀说话怎么夹枪带棒的,还有战辉太宠溺红秀了,哪有大丈夫吃酒还要看娘子脸色的。   太后想要劝两句的时候,镇北王突然对战辉和红秀挥了挥手,“还是算了,战辉你陪着红秀回去歇息吧。”   战辉这是第一次觉得镇北王不是那么坑,起身告了个罪,扶起了红秀,见红秀这次很配合,心里长出了一口气。   太后看的有些发懵,“这又不是什么正式的宴请,于先生也不是外人,这两孩子还没怎么吃呢,你怎么就给安排下桌了。”   镇北王嘿嘿笑了两声,“阿娘,您就别操心了,战辉这小王八蛋,这会心里不知道该怎么感激我呢。”   太后皱着眉头道:“这两孩子闹别扭了?这里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镇北王哈哈笑了几声,眉飞色舞的对着太后八卦了起来。   “心里不痛快了?”回了寝屋,战辉一脸忐忑的问道。   红秀斜了斜战辉,轻哼一声后点了点头。   战辉苦着脸道:“说谁对谁错也没什么意义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要是心里不痛快,你就骂一骂,等以后身子方便了你再动手。”   红秀噗嗤笑了出来,“这事又不是你的错,你这么心虚干什么。”   战辉见红秀这么说,立刻长出一口气,手捂着胸口道:“你是这个态度你倒是早说啊,这把我紧张的。”   红秀抬脚轻轻碰了碰战辉,似笑非笑道:“你是不是在幽州的时候对宝音就心里痒痒了,不然你这么紧张干嘛。”   战辉拉住了红秀,“我为啥紧张你心里能没数吗?”   顿了顿,战辉叹了口气道:“况且不管啥原因,又负了你们了,心里也确实有些不安。”   红秀轻叹一声道:“我之所以不高兴是因为咱俩现在都这样了,你有事不亲自对我说,还要让于先生来说。   真把我当成不明事理的泼妇了吗,这让外人该怎么想我看我。”   “啊?!好,以后再有这事,一定先和娘子说。”战辉赶忙应了一声。   红秀眉毛一挑,“嗯?”   战辉顿时反应了过来,“口误,是以后有任何事情都先和你说。”   红秀看了看战辉,“我决定了,成婚以后就回京城。”   战辉有些诧异,“你现在有身孕呢,这么折腾干啥。”   “因为我发现我的名头出了京城不大管用,回了京城再有小娘子想打你的主意,就得先掂量掂量了。”红秀幽声道。 第566章 你是要炫夫?   红秀进京城的决定让战辉感到压力很大,因为除了身上的官职,还有自诩靠山村农垦集团ceo的一层身份。   将筹备婚事的各项事宜全都推给了镇北王和于先生,战辉每天一大早就出了门,在村外的田野上到处转悠。   “你这几天到底在瞎转悠什么呢,一大早就出了门,直到太阳落山了才回来。现在大家都在忙着筹备婚事,你也太悠闲了吧。”对于每天踩着落日余晖回来的战辉,红秀很是不满。   战辉撇了撇嘴,“还不是你闹的,你不张罗成婚后就回京城,我能这么急迫吗。再说了我那也不瞎转悠,我那是在琢磨着给村里做整体布局呢。”   红秀将投湿了的毛巾递给战辉,“南边的战事也要结束了,不抓紧进京你想等到什么时候。真当我在意那些外边的花花草草?没我的同意,那觉得哪个能进的咱家的大门。”   战辉接过毛巾,用力的擦了擦脸,然后有些气愤的将毛巾摔倒了案几上,“待会我就去找太后,同样都是姓萧,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我优秀还有错了?我立功还有错了?我不想当官还有错了?   我就想当个地主,享受享受生活也碍着他们事了?成日里就知道扇阴风点鬼火,正事上屁的本事都没有。”   红秀将战辉按坐到了木榻上,一脸戏谑道:“这是指桑骂槐呢?还是舍不得你的宝音啊。”   战辉抬头看了看红秀,“若不是你有了身孕,你信不信我硬可挨揍,也要和你打上一场。这都有身孕了,怎么嘴巴还是这么挤兑人,母性的光辉咋一点都没闪耀出来呢。”   红秀撇撇嘴,“正是为了我肚里的孩儿,才要急着回京城。父王被俘的消息,朝廷本就隐瞒着没说,而且这点小影响在俘获蛮族女王面前根本就不算事。   还有南边之所以战事要结束,就是因为神策军和镇南卫一南一北将江南士族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这些可都是你的属下,都打着你的标签,你不进京坐镇扛旗,我敢说以后你手下那些将领,绝对一点前途都不会有。”   战辉叹了口气,“我当初就不该出村,拼来拼去,拼出一身不是来。”   红秀伸手按在战辉的头上,边按揉边开口道:“真当所有的将领都是棒槌啦?除了戌边的边军,朝廷上的那些武人哪个不把这次的平叛当成立功的机会。”   战辉闭上眼睛琢磨了一下,突然拉住红秀的手,“不对,这事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当初不可用的武人,你大爷早就给清理出了武人队伍。   而且前不久老爷子刚给京城去了消息,完婚以后我就会回京述职。”   说完,目光盯着红秀啧啧了两声,“为了回京城,你也是够拼的了,最为正值的你,居然学会夸大其词了。”   红秀捂着嘴咯咯笑了一阵,笑够了以后挨着战辉坐了下来。   “我这可不是夸大其词,你这两天不着家,没看到南边传来的战报。自打神策军和镇南卫直插江南以后,原来的那些军伍各种的困难就全都不翼而飞了,悍勇的一塌糊涂,和原来的表现简直有天壤之别。”   战辉嗤笑了一声,“多了十几万的友军,其中又是骑兵又是炮兵的,换了我,我也跟打鸡血一样。   你到底是啥意思,为啥那么急着回京城。”   红秀给战辉来了一记歪头杀,然后笑眯眯道:“萧家可巴不得你窝在村里呢,到时候各路谣言肯定满天飞。咱们这也是未雨绸缪了,提早都回去各方也放心不是。”   战辉捏了捏红秀的脸蛋,嘿嘿笑了几声,“你可是刘红秀,若真是因为这样,你会连装可爱的招数都用上了?”   顿了顿,战辉一脸笑意道:“不过好喜欢你这样,上次你这样还是诓我给你下婚书的时候呢。”   红秀听了立刻拨开战辉的手,一脸不善的盯着战辉道:“咱俩是谁诓谁,你再仔细想想。”   战辉忍不住在红秀脸上亲了一下,“是我诓的你行了吧。”   红秀对战辉晃了晃小拳头,一脸傲娇道:“这个以后就是标准答案,再敢说错,就给你好瞧。”   随即红秀又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有些可怜兮兮道:“算了,你这么不愿意在京城待着,那就述职回来,等孩儿生下来,大了些再走吧。”   “你这话说的真没劲,明知道我受不了你副样子,还弄这么一出。”   战辉伸手胡乱揉了揉红秀的脑袋,“说说为啥这么急着回京城。”   红秀目光斜了斜战辉,声不可闻的说道:“我要让别人看到我有多幸福。”   战辉眨巴眨巴眼睛,又扣了扣耳朵,“你是打算炫夫?”   红秀伸手拧了一下战辉,娇嗔道:“我是说我要那些背后编排我的人看看我都多幸福。”   “那和炫夫有区别吗?”战辉忍不住笑了一阵,然后一把将红秀揽在怀里,“早说为了这个啊,你列个表,等进京了我挨家去拜访。”   红秀叹了口气,“我这么强迫你,是不是有些过份了。”   战辉扣住红秀的手,“这有什么过份的,敢编排我娘子,必须得出这口气。等会你把那些人的喜好也列出来。   喜欢诗词的,我穿着一身儒袍带着诗去。   喜欢勇武的,我顶盔掼甲再领着几百亲卫过去。保准让嘲笑过你的人心里酸的不行。”   红秀歪头想了想,摇了摇头,“让你这么一说,觉得有些太幼稚了,没什么意思了,还是算了。”   “哎?算了可不行,趁着咱俩年岁不大,还能干一干这种打人脸的事,被明眼人看出来了,也只会说声年轻气盛。”战辉可不想这么算了。   红秀有些迟疑了,“你还真要这么做啊,你如此年纪有如此官职和功绩,就已经够轰动了。再理会那些人,会不会有些自降身份了。”   战辉大手一挥,撇嘴道:“凭啥他们能炫耀,你就不能了?再说了,真当我是去拜访去了?不挖苦讽刺的他们无地自容我战字倒着写。” 第567章 有个去处合适他   久违的锣声再次在村内响起,伴随着李大有一声声的呼喊,村民们立刻欣喜若狂的冲向农家乐的大院。   村民们没法不高兴,因为每一次战辉张罗开会就意味着有进项增加。   战辉习惯性的拎了个凳子放在了门口,先和一脸笑意的村民们吹了会牛批侃了会大山。   人来的差不多了,战辉一抬腿站到了凳子上,院里的村民则是瞬间安静了下来,目光全都紧紧盯在战辉的身上。   “我张罗开会都挺高兴是吧。”   村民们全都立刻点点头。   “那还不给我拍几下巴掌,光瞪眼睛看着我干啥。”战辉笑眯眯的调侃了一句。   村民们先是愣了一下,不过紧接着在首席大弟子李大有的带领下,开始拼命的拍起了巴掌。   战辉闭眼享受了一会雷鸣般的掌声,睁开眼睛对村民们挥了挥手。   “自去岁开始到现在,靠山村的耕地面积是天宝十二年的三倍。前年之时村里平均每户六十亩田,休耕之下,一年的产出大概五十石粮,四匹布帛。   按一家五口计算,一年吃粮三十石,裁衣一匹,其他都用于缴纳赋税和其他用度。   一年到头将将混合温饱,一个大钱都剩不下,田多些的或许能剩余些粮食,总之日子过的就一个字,苦。”   村民们听了战辉的回忆,眼圈全都红了,以前的日子那是真叫一个苦。   “如今不但耕田多了,每家每月的进项也都能达到了二三百钱,与前年相比不知道翻了多少倍。   所以我自豪的宣布,靠山村全村已经初步迈进了的富裕的生活。被称为天下第一村也不为过!”   村民们听战辉这么说,都激动的交头接耳起来,年岁打些的更是老泪纵横。   村民们从来没想到过两年的时间,靠山村居然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粮可以敞开了吃,肉食也不在是奢望,家中老人到了寿辰的时候,还能在酒楼定上一桌席面。   身上穿的衣物除了劳作时还穿以前那种最粗的麻布衣物,现在都穿上了又舒适又好看的上等布料做的衣物,每次的集市上,那些外村人看的艳羡不已。   家中的房屋更是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窗户上了玻璃,屋里亮堂的让人看着就舒坦。   现在的日子可不就是神仙过得日子,说是天下第一村那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战辉看着底下越来越激动的村民,再次挥了挥手,院内安静下来以后,继续笑眯眯的开口道:“回顾了过去,咱们还要展望未来。”   说完,战辉抬手指了指院子前边的豆腐作坊,继续开口道:“离秋收还有一个半月左右,这段时间家家出人到豆腐坊来做工。豆腐学会了,是自己吃还是以后经营,我可就不管了,全都靠你们自己了。”   战辉的话音一落,院子里立刻跟开锅了一样,村民们高兴的全都手舞足蹈起来。   上了年纪的村民,则是率先起身要对战辉行大礼,其他的村民见了,也反应了过来,顿时院内的村民全都跪拜在了地上。   战辉吓了一跳,赶忙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跑过去将上了年岁的村民拉起来。   手忙脚乱了好一阵,才把激动的村民们全都从地上劝起来。   重新站到凳子上,战辉开口道:“两年前在这院子里开会的时候,我曾经说过一定会带着村里人共同致富。如今也算是交了一个满意的成绩单。”   说到这,战辉轻叹一声,继续开口道:“我大婚后就会进京城,以后怕是不能时刻领着大伙向前走了。不过如今底子已经打好了,今后只要不自己作妖,日子肯定是越过越好。”   村民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过了半晌还是上了年岁的村民们嚷嚷着让大伙不要哭丧个脸。   “战大郎那是要做大事的人,小小的靠山村那是装不下的,能给咱们做的都做了,还想指着人家把饭喂到嘴里?”王大叔站起来冲着村民们大吼了一声。   一旁的村佬老张头也站了起来,“战大郎为村里做的已经够多了,能进京城咱们村里也是颜面大增。”   说完,对李大有招了招手,继续说道:“如今红秀娘子正在修建府邸,待会你张罗张罗,家家出个劳力过去帮忙。”   李大有笑呵呵道:“张伯,人家有镇北关的工匠呢,之前就提出过要帮忙了,师傅说用不上咱们。”   老张头一拍大腿,“莫要听战大郎的,红秀娘子虽贵为公主,可归根结底也是嫁到咱们村的媳妇。   咱们村哪家娶娘子,大伙不得出力帮衬帮衬,他在外面是大官,咱们管不着,但是在村里,就得按村里的规矩来。”   村民们听了,没了之前的沮丧,全都开口纷纷附和。   李大有一脸为难的把目光投向了战辉。   战辉知道这是村里人在表达谢意,不好推脱,所以点头道:“那就谢过老少爷们了,不过这次可没豆腐给大伙当酬谢了,而且宅子也是要起四座,可不能嚷嚷着累。”   村民们听了,和战辉调侃了几句,就纷纷跑到李大有那去报名了。   隔壁军营里扒墙头看热闹的学子兵们听说要盖宅院,也凑起了热闹。   张博这个货领着几个学子兵干脆从翻墙跳了过来。“老师,三夫人可是我们所有人的钟意的小娘子。如今羊入虎口,我们也不说啥了。但是三夫人娶亲的宅院我们可得亲自帮着修建,可不能比别人家弱了。”   战辉抬腿踹了一脚,“怎么说话呢,那是羊入虎口吗?那是掉进了幸福窝里。”   镇北王和于先生在月亮门看着院子里的一切,满意的连连点头。   “这小子就这个时候最有个人样子,平时要是能这样该多好。”镇北王有些唏嘘。   于先生捋了捋胡须,笑吟吟道:“原本我也有些担心他进了京城会闯祸。不过仔细想想,只要他不造反,什么祸事也都称不上祸事了。而且他这个性子,有个去处最适合他。”   镇北王扭头看向于先生,“老师,这小子也不愿为官,怕是哪他都不愿意去吧。”   于先生哈哈笑了两声,“工部他绝对愿意去,营造,屯田,山泽,这些可都是他愿意弄的。”   镇北王摇了摇头,“我看够呛,这小子现在是彻底什么都不管了,看意思是一心想要吃喝玩乐了。”   于先生呵呵笑了两声,“不用给他指派差事,只要哪里需要经营,让他下去转悠一圈就是了。”   镇北王砸吧砸吧嘴,一拍大腿道:“还真是这么回事,啥都不用安排,这小子自己就上赶着想法子了。” 第568章 想要出宫的天宝皇帝   正午时分,赤日炎炎。   烈日的照射之下,宣政殿门前光秃秃的空场上犹豫一个大蒸笼。   地上铺设的青石被晒的滚烫,微风拂过,卷起一股股的热浪,让人更加闷热难当。   高大的宣政殿内,天宝皇帝看着各处的公文,跟喝了冰蜜水一样浑身舒爽,丝毫不觉得酷热难耐。   孙承恩此时热的汗流浃背,整个衣衫都湿透了,轻手轻脚的给天宝皇帝倒了一碗酸梅汤。   “陛下,已经到了晌午,宣政殿地势低洼,实在是过于湿热了,您喝些酸梅汤,还是回紫宸殿歇息歇息吧。”孙承恩轻声劝慰了一句。   “热吗?我怎么没觉得。”天宝抬眼看了看孙承恩,摇头皱眉道:“你怎么热成这样了,受不住你就先下去吧。”   孙承恩赶忙开口道:“谢陛下仁爱,老奴方才出去接酸梅汤,走的急了些,其实不热的。”   天宝皇帝放下公文,拿起酸梅汤喝了一口,“剩下的你自己盛了喝了吧。”   顿了顿,天宝皇帝望向殿外望了几眼,“天时和王启年这会能到镇北了吗?”   孙承恩想了想开口道:“这个时节从京城顺河到幽州,估摸着有个半月也就到了,从幽州到靠山村估摸着十天左右也能到了。   战侍郎和王知章即便这时候到不了,再有个一两日也肯定到了。”   天宝皇帝闻言,目光在殿内扫了扫,又望了望殿外,轻叹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人生已过四十载,除了当太子时去过几次京城左近的郊县,就没去过别处了,也不知道大武的江山到底是个什么样。”   天宝皇帝这个话茬孙承恩可不敢随意接口,只能装着没听到候在一旁。   “孙承恩,如今镇北已经安定,江南那边的大族已经开始乞降,你说我也去镇北看看如何。”天宝皇帝扭头对孙承恩开口道。   孙承恩顿时惊诧无比,这个时候去镇北只能是参加战家大郎和红秀娘子的婚宴。   之前已经下过诏书了,现在陛下还起了亲自过去的心思,对战家大郎简直是厚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可这种天子出巡的问题,孙承恩可不敢回答,所以赶忙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陛下,这事老奴可说不得。”   天宝皇帝嗤笑一声,“越老越怕事,这里没有那些御史台专门吵架挑毛病的家伙,让你说你就说。”   孙承恩知道躲不过去了,只能苦着脸道:“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您出去了这么多国事怎么办。还有那些反叛的士族,如果知道了消息,怕是会对陛下不利。况且镇北已经来了消息,大将军和盛阳公主完婚就会动身进京。”   天宝皇帝听了孙承恩的话,没有再开口,而是把目光盯向墙壁上挂着的大武舆图。   看了良久,天宝皇帝叹了口气,虽然南北以靖,但是接下来的政务也是繁重。   光是江南诸多事宜的善后,怕是就会压的人喘不上气,如今小二郎又远在岭南,想要让他监国都不成。   想到这,天宝皇帝又重重叹息了一声,真想出去看看大武的大好河山,可这宫一时半会是出不去了。   孙承恩执笔,“朕自登基以来,秉持治世以文,弼亮之臣攸赖。奈何久经升平,宵小作乱勘乱以武之时,少熊罢之士宜先。   危难之际,镇南卫上将军战辉,长驱禁旅,往靖边尘。   南剿逆贼,北驱蛮族,使吾大武威震蛮夷,实朝廷之砥柱,国家之干城也。   能文武兼全,使之任内之地现盛世黎民,嬉游于光天化日之下,助朕成太平天子,致召夫景星庆云之祥。   兹特授尔为辅国大将军。特晋封燕国公,实封……”   顿了顿,天宝皇帝摆摆手道:“算了,给实封这小子也未必会要,就这样吧。”   孙承恩盯着自己书写的诏书吞了一声口水,“陛下,半月前才下了晋封战郎君为镇军大将军,现在再册封为辅国大将军和燕国公,门下省能通过吗。”   天宝皇帝斜了一眼孙承恩,“你是门下省的重臣?”   孙承恩听了立刻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对天宝皇帝一躬身,“老奴多嘴了,现在就送到门下省去。”   “顺道把宣平坊的那三家宅子打理出来。”天宝皇帝又叮嘱了一句。   日落十分,斜阳西照;   本应该热热闹闹的老瓦房,自打村民们散了以后,除了丫鬟就只剩下了战辉和红秀两人。   “你就那么放心让秋水领着那伙学子兵去建宅院?”红秀边吃着李子边开口道。   战辉目光在红秀身边的碗里扫了几眼,见李子只有三两个,才开口道:“有什么不放心的,秋水去了,这帮家伙干的会更卖力气。”   红秀对战辉刚才的目光有些不满,扁着嘴道:“吃两个李子至于这么看着我吗。”   战辉哼了一声,“李子那玩意吃多了伤人,何况你肚子里还一个小人儿呢。再说了,你夜间起来偷摸去吃奶糖当我不知道?不看着你能行?”   红秀有些恼羞成怒,将吃了半个的李子塞进了战辉的嘴里,“奶糖都让你换成什么甜味都没有的了。我现在想吃点带滋味的怎么就那么难。”   战辉也不嫌弃,将半个李子吃的津津有味,“从晌午开始,你吃了李子三个,梨子一个,桃子两个,还外加黄瓜两根,还想吃什么带滋味的。”   红秀噘着嘴依偎在战辉的怀里,摸了摸稍微有些隆起的小腹道:“吃些水果你都管,我现在越来越讨厌你了。”   战辉怜惜地伸手轻抚了几下红秀的脸颊,“大名鼎鼎的红秀女侠也有心娇的时候,真是不容易。”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你说我现在这么能吃,会不会肚里有两孩儿呢。”   战辉摸了摸下巴,“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要真是这样那就更好了。”   红秀坐直了身体,一脸调侃道:“真的好吗?你可是有五位夫人的,以后的孩子肯定不会少。你不但不攒家底,还往外败,以后家产不够分,看你怎么办。”   战辉眨巴眨巴眼睛,“你这是因为这个心情不爽啊。”   伸手捏了捏红秀的琼鼻,战辉继续开口道:“咱家赚钱的买卖够多了,做人不要太过贪心。”   红秀抿嘴笑了笑,“我有什么不爽的,我有成衣铺子,还有玻璃作坊呢,将来的孩儿打着滚都花不完。你要担心的是另外几个。” 第569章 亲近的方式   “辉哥儿,战大叔回来了,快回府去吧。”吴奎边挥着手边跑了过来。   战辉听到老爹回来了,脸上露出了笑意,对红秀和波波招了招手,“听到吴奎说什么了吧,一起回府吧。”   “为了成婚迎亲,单起四座宅院,战叔会不会生气呀。”林波波有些忐忑。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咱家又不是没钱。”   说完,战辉又笑眯眯的调侃道:“这四座院子都写你们的名,就当是婚前财产了,给你们一些安全感。”   “安全感和宅院有什么关系。”林波波一脸的疑惑。   战辉呵呵了,这要是在后世,漫说是没房,就是房子小了旧了,找媳妇都费劲。   “小贼,我现在这样,你说战叔会不会瞧不起我啊。”红秀一脸忐忑的摸了摸小腹。   “说啥呢,你肚子里的可是战家的种,阿耶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瞧不起你,真生气也是生我的气。”   说完,战辉突然反应过来了,“我艹,我才是最该担心阿耶发飙的人。”   红秀和波波两人对视了一眼,全都咯咯笑了起来。   战辉有些无语的看了看两人,“要不还是你们两个先进去探探路吧。我怕阿耶一时激动真打算敲折我的腿。”   红秀抿着嘴又轻笑了两声,然后伸出胳膊一把挎住了战辉,然后给波波使了个眼色,林波波会意,一把挎住了战辉另一边。   “嗯?”   “你们两个啥意思?就这么希望我挨揍?你们两个真是太没良心了。”   红秀和波波无视了战辉的吐槽,笑吟吟的挎着战辉回了战府。   跨进大门,战辉就发现院内多了一些陌生的侍卫,扭头看向红秀,“你些侍卫是太后那边的?可怎么脸都这么生呢。”   “是姑姑的侍卫。”红秀瞄了一眼陌生的侍卫。   “哦?长公主也来了?”战辉眨巴眨巴眼睛,然后晃了晃胳膊,“我说你们两个该放手了吧,已经进院子了。”   “这才刚进院,主屋还得穿过两进院子呢。”红秀笑靥如花道。   战辉一脸郁闷道:“刘红秀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坏了。”   “没办法谁让你那么能跑呢。”红秀甜甜的对着战辉笑了笑。   战辉叹了口气,“成为长腿欧巴又不是我的错,不过冲冠挨揍为红颜,就冲你甜的四个加号,我也得过去。”   红秀捂着嘴笑了笑,“别在这说怪话了,赶快进去吧,有姑姑在,战叔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不过剧本很显然不是按照红秀设想的那样,刚拐进战天时的院落,战辉就看到老爹手里拿着当初没少敲打自己的木棒守在了院子里。   “阿耶您咋才回来捏,可想死孩儿了。”战辉立刻行了个大礼,见老爹只是一脸狞笑的望着自己,战辉赶忙悄悄进行战略性撤退,一边慢慢的往后挪一边继续开口道:“阿耶,听说您现在已经进了兵部,真是可喜可贺,真应了那句,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是金子到哪里都发光。孩儿对您您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大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见老爹手里惦着棒子一步一步走过来,战辉欲哭无泪道:“孩儿祝福您一飞冲天,二龙腾飞、三羊开泰、四季平安、五福临门、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八方来财、九转功成、十全十美!”   说完,战辉挤出一丝笑容,“阿耶,您刚刚到家,先歇息一下,我去给您准备最爱吃的饭食。”   “小王八蛋你给站住,让你有辱门风,让你坏了红秀的清誉,今天非要敲断你的腿不可。”战天时见战辉撒腿开始跑立刻追了上去。   “我和红秀那是真心难以抗拒,而且下月就要成婚了,不算有辱门风,再说了咱家拢共就四个人,为战家添砖加瓦那是我应该做的。”战辉一边满院子跑一边对战天时解释。   战辉的话就跟火上浇油一样,战天时听了更火大了,“你给我站住!当初你是怎么说的,不成婚绝对不碰红秀。现在呢?你让我怎么面对刘二?我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不打断你的腿今天难消我心头之恨!”   战辉郁闷道:“阿耶,不是我咒您,想打断我腿的,都没好下场,镇北王就是因为总有这个念头,才被蛮族给抓了去的。”   躺枪的镇北王听了顿时不干了,“小王八蛋,我那是一时疏忽大意,居然敢出言讽刺,今天新账老账一起算,不打断你的腿,本王难消心头之恨!”   长公主目瞪口呆的看着瞬间鸡飞狗跳的院子,回过神一脸急迫的刚想劝说,红秀走过来行了一礼。   “姑姑安好。”   长公主一把拉住了红秀,急迫道:“你怎么一点不着急呢,还搞这些虚礼干嘛,赶紧一起过去劝劝。兄长和阿郎要是追上战大郎了,那可就遭了。”   红秀笑眯眯的开口道:“姑姑稍安勿躁,这是他们三人的亲近方式,哪天碰一起要不这样那才叫奇怪了。”   长公主听的一脸懵逼,“红秀,你确定你不是在诓人?”   红秀笑着摇摇头,“姑姑,战辉可是我郎君,真要有危险,我能不管吗,您把心放到肚子里,绝对不会有事。”   顿了顿,红秀又补充了一句,“父王和战叔追不上战辉的。”   “啊?你这么笃定不会出事是因为战大郎跑的快??这可不行,还是过去劝劝吧,哪有父子刚见面就这样的。”长公主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站在厅堂门口的于先生笑眯眯的街道口:“长公主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战辉皮实着呢。”   王平安对着战辉做了个加油的手势,也接口道:“这是战家的传统,不会有事情的。”   长公主眼角跳了跳,实在是搞不明白为何都这么笃定的说没问题。   战辉一边在院子里狂奔,一边观察了一下形势,被两个人追压力还是很大的。   瞄了瞄厅堂的方向,除了老爷子,红秀和王启年,还有一个年岁三十多岁的妩媚妇人站在那,战辉估摸着应该是长公主。   寻找到肉盾目标的战辉,一边往厅堂门口跑一边大声道:“阿耶,冲动是魔鬼,长公主可站在门口呢,您这么暴虐,会破坏您在长公主心目中的光辉形象的。您能找到长公主这般天仙的人物可是不容易的,千万不要因小失大啊。” 第570章 二郎三娃的成长   战辉被混合双打以后,院内终于平静了下来。   “迎亲用的宅院盖的怎么样了。”战天时进了入了慈父状态。   “成婚前肯定能盖完了,就是屋内可能会糙了些,不过影响不大,以后再慢慢打磨吧。”战辉先对二郎和三娃挥了挥手,才开口回道。   战天时点点头,把桌上的一个木盒推给了战辉,“陛下给你的册封。”   战辉打开木盒将诏书拿出来看了看,“镇军大将军是个什么品级。”   “从二品的武散官,上边只有辅国大将军和骠骑大将军了。”战天时有些感慨。   战辉摸了摸下巴,“荣誉头衔都要到顶了,天宝皇帝还挺舍得给。”   顿了顿,战辉一龇大牙对战天时笑问道:“阿耶,您和长公主怎么样了。壮大族群可不光是我一个人的事,您也得努力些。”   战天时被战辉调侃的老脸一红,“刚才还是打的轻了,连你阿耶都敢调侃。”   指了指装着诏书的木盒,战天时继续说道:“里面还有陛下给的贺礼清单。”   战辉往木盒里看了看果然还有一个纸册,看着不太起眼,拿到手里才发现纸册很厚。   打开快速翻看了一阵,战辉砸吧砸吧嘴,“天宝皇帝这是把内库一半的家当都搬来了?难怪前院停了那么多大车。”   战天时敲了一下战辉的头,“陛下给你的赏赐你只管接着就好了,怎么什么都操心。”   举杯喝了口茶水,战天时继续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战辉叹了口气,“还能有什么打算,混吃等死呗。”   战天时听了一时也有些无语,自己的这个大儿子现在还真是只能这样了。   沉默了良久,战天时也没想出战辉今后该做些什么,叹了口气道:“行吧,反正你娘子多,多给家族添砖加瓦吧。”   战辉好悬一口老血没吐出来,“阿耶,我还以为您有打算了才这么问我呢。”   战天时看了看战辉,“南边的那些大族已经上书乞降了,陛下仁厚派人过去谈了,估摸着秋收左右南边的战事就彻底结束了。   镇北这边也算是稳定了下来,大武现在算是破而后立,中兴是板上钉钉的了。   有些道理不用我说的太透,你自己也能明白,你说你还能做什么。”   战辉砸吧砸吧嘴,“我进京城了,以后还没能在大武四处走走了吗?”   战天时想了想,开口道:“头几年还是消停待在京城吧,以后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战辉叹了口气,南边的战功真的没法和镇北这边比,真搞不明白天宝皇帝这么捧自己干嘛。   “京城战家没人跟着您一起过来?”战辉转移了话题。   战天时摇了摇头,“除了你祖父知道你成婚,其他人都不知道。”   战辉点点头,“不来也好,不然看着心烦,我外公那边你去看过了吗?”   战天时脸色难看了下来,过了半晌又是摇摇头,“过去了,但是门没进去。”   战辉琢磨了一下,“这是在避嫌?”   战天时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进京了以后,你过去看看吧。”   “阿耶是愧对你外公一家。”   战辉见战天时心情有些不好,没在继续这个话题,“您在京城是回祖父那了,还是住进公主府了。”   “你祖父怕你几个不成事的叔叔牵连到咱们,有些要彻底分家的意思了。”战天时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战辉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些坑货再坑,也是阿耶的亲兄弟,真要彻底分家心里肯定也不会好受。   “咱家当驸马可不是入赘,等进京了买块地儿,起个大宅子吧,您总住长公主那也不是回事。”战辉再次转移了话题。   战天时摇了摇头,“陛下给赐了宅子了。”   战辉挠了挠头,貌似找的话题老爹都兴致不高啊。   抬头扫了扫一旁坐着的二郎和三娃,战辉继续道:“他们两个这一年多的表现还不错吧,怎么说也和于先生学了段时间。”   战天时听战辉这么问,脸色更难看了,“你不提他们两个,我也要找你算账呢。这两孩子全被你带坏了,全掉进钱眼里了,陛下恩宠让他们进宫当了伴读。   结果他们两个不好好读书,拉了一票的亲王弄了个豆腐坊不说,还往外放债。”   战辉听了顿时乐了,看了看两个眼观鼻鼻观口的弟弟,然后对战天时道:“只要自己付了辛苦赚的钱,就没什么好丢脸的,您不要过于担心了。”   说完,战辉对两个弟弟招了招手,“表现的还不错,知道自己赚钱了。不过你们两个往外放债有些冒失了,就不怕收不回来?”   战天时气的一拍桌子,“当初你是没办法才经商的,他们两个能一样吗。”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只要不耽误学业,搞点小副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您干嘛发这么大的火。”   战天时揉了揉额头站了起来,“你们三,我是谁也管不了了,你们继续兄弟情深,我去看看太后,不然再待下去怕是又压不住火气了。”   战辉无语道:“吴奎在酒楼正领着徒弟做菜呢,待会就送过来了,您和长公主分开这么一会就受不了了啊。”   战天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扭头怒道:“小王八蛋,胡说什么呢,我是过去给太后请安。”   战辉撇了撇嘴,骗鬼呢这是,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儿子。   扭头看了看变成葛优瘫的两个弟弟,战辉扬了扬头,“你们两个也不缺例钱,咋还想起做豆腐了呢。”   一向稳妥的二郎扁了扁嘴,“宫里的那些亲王和郡王日子过得实在是苦,例钱还没我和三娃多呢,京城里有没有做豆腐的,所以就领着他们赚点零花钱。另外你要成婚了,我们两个也想着赚着钱给你买份贺礼。”   战辉听了有些感动,伸手拍了拍二郎,“做豆腐是你们亲力亲为还是让仆人做的。”   三娃抢着说道:“大哥,您当初可是教育过我们的,不能做那种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之人。当然是领着那帮家伙亲手做了,不然赚了钱也不会心疼。”   战辉给三娃挑了个大拇指,“这话说的没毛病,只要是你们亲手做的,大哥永远支持你们。不过放贷又是怎么回事?”   三娃眉飞色舞道:“我们租的铺子,本来处在很繁华的地界儿,可旁边的那些店铺实在是又破又脏。   尤其是那些做吃食的,我看着都没食欲,于是我们就按你当初改造茶楼的做法和他们签了文书。   起初只有几家同意,后来食客们路过的时候,看都不看旁的点,直奔重新改造过得店铺。   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整条街都和我们签了文书,后来别的街也有过来想签文书的。   我们供应一条街的豆制品已经有些吃力了,再多些商铺,我们就要影响学业了,就改成了放债。”   战辉听的连连点头,心里很是欣慰,要的就是这种自食其力还懂得变通,以后到了哪之前不会挨饿。   “还是那个问题,不还怎么办?”   三娃嘿嘿笑了两声,“哪能呢,想要借债的都让那些亲王郡王的管家去打探过了,没有物品抵押的我们可不放债。”   说完,三娃又挑了挑眉毛,神秘兮兮道:“大哥,我们从放债中还发现了一个大商机,保证稳赚不赔,你有没有兴趣。” 第571章 钱庄与银行   听完三娃神秘兮兮的讲述,战辉心里惊讶万分,这几个小子从护卫宫女那里低利息的借钱,再高利息的放出去。   说好听听有点银行的意思,说难听些这就是非法集资,不过能想到这一部,说明两孩子已经有了些朦胧的金融意识了。   “这主意是你们两个谁想出来的。”战辉瞄了瞄兄弟两个。   三娃一脸得意的拍了拍胸膛,“是我。”   说完,三娃又对战辉挑了挑眉毛,笑嘻嘻的问道:“大哥,我这法子怎么样,要不要一起经营这个好买卖。”   战辉嗤笑一声,“不怎么样。”   “啊?”   “这些钱财倒一倒手,就有三成的利,这还不怎么样?”三娃一脸的疑惑。   战辉摇头道:“我问你,假如你借上来的钱,放不出去怎么办,或者是放出去的钱收不回来成了坏账怎么办?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那些宫女侍卫们一旦集体过来让你们还钱该怎么办。”   三娃想了想开口道:“找我们放债的人多着呢,怎么会放不出去。放钱出去的时候,都是查过的,都有抵押的,怎么会收不回来呢。那些宫女和侍卫也不会一天都来要求还钱。”   三娃皱着眉头又补充了一句,“大哥,你故意吓唬我呢吧。”   战辉撇了撇嘴,“同行是冤家知道吗?你们现在是小打小闹,没人过来找你们麻烦。一旦做大动了那些钱庄的利益,你们一定会被整的很惨。   最简单的给你们传些谣言,再下些套子你们就受不了。   派人充当商户,借了债就是拖着不还,再跑去扇动借给你们钱的那些宫女和侍卫过来挤兑,你们也就完玩了。”   三娃听了还是有些不忿,“和我们一起做这买卖的可是亲王,郡王,谁敢这么做。”   “谁敢?南边怎么闹腾的不知道?另外,想干这行靠得就是信誉,人家都是用的拿的上台面的手段,人家巴不得你们以势压人呢。”战辉一脸不屑道。   三娃听了有些沮丧,“那这买卖是做不得了?”   战辉摇了摇头,“倒不是做不得,是你们玩的太小了。”   和两兄弟交谈完到接风宴席结束,战辉脑子里都在想着有关如何置办银行的各种事情。   但是涉及到的问题着实不少,不单单是在全国各地设立个门面的事。   中央到地方的银行组织构架和对接,就不是一时半会能确定下来的。   如果要发行货币,那工程量就更大了,不但涉及到国家金银的储备,还涉及到全国的生产总值,这才是最要命的。   而且后续还涉及到各种金融的律法,战辉是越想越头疼。   战辉的这种梦游状态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尤其是红秀和波波更是有些担忧,以前战辉可是有过失魂先例的。   战辉越想越是迷糊,打算以后慢慢琢磨,一抬头发现所有人都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   低头检查了一下,发现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战辉一脸疑惑,“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啥。”   众人见战辉恢复了正常,全都长出了一口气。   红秀一脸不满道:“你又琢磨什么道道呢,先前还能动动筷子,到了后来干脆一动不动一声不吭了。吓死个人了,以为你又失魂了。”   战辉砸吧砸吧嘴,“可别乱说,就是想了些事情,再说了这也不叫失魂,那叫顿悟。”   战天时不满的拍了一下战辉,“你这张嘴可是越来越能说了。把失礼硬说成了顿悟,那你说说你悟出了什么。”   战辉目光扫了一圈众人,低头想了想开口道:“只悟出一点国家以钱生钱的门路,还没想的太透彻,不过先说说也行。”   于先生来了精神,“哦?以钱生钱?这个有点意思,你赶快说说。”   战辉站起来清了清嗓子,“经过这二年的时间,朝廷已经充分认识到商税的重要性。而且随着大武的商法颁布,以及天下安定,以后的商业肯定越发的繁荣。   行商买卖做的越大,携带的银钱越多,就以铜钱为例,一贯钱就六七斤重,一千贯就是六七千斤得需要二十匹驮马才能拉的动,简直太麻烦了。   所以我琢磨着在大武全国各地的州县都成立钱庄或银行。   商人们把钱财存进钱庄,然后钱庄开出票据,商人们只要拿着这些票据就可以在大武各处兑取钱财,这样就方便极了。”   于先生开口道:“你说的这个就是柜坊,只不过是可以全国支取了,可以收入些保管的费用,不过赚的钱也是有数的,你不必想的那么入神吧,还有你提到的银行是怎么一回事。”   战辉对老爷子一挑大拇指,“老爷子眼光精准,确实有些这个意思。其实银行和钱庄的本质并没有太大区别,唯一一点的是可以发行纸币,但是这一点事关重大,可以说光头到国运,我还没想的太透彻。   先说说钱庄,基础业务是金银铜钱的兑换存兑,以及异地存取。   这些业务可以免费给百姓和商人提供,而且为了加大百姓和商人的存储,甚至可以给他们一定的好处。   钱庄集中了大量的钱财以后,就可以进行放贷和投资了,这一块才是最赚钱的。”   三娃在一旁听的眼睛直冒光,难怪大哥说自己玩的太小了。   于先生捋了捋胡须,“为了鼓励商人和百姓把钱存到钱庄,不但不收保管的费用,还要给一定的好处,可万一这些钱放不出去,那不就干赔钱了吗。”   战辉点点头,“虽说以后的商业会越来越繁荣,这种情况一般不会发生,但小心些总是没有大错。   所以我还提到了投资,就比如说修高速路,钱庄就可以投钱进去占有一定的股份。   如果投资的项目都够优质,会源源不断的带来利润,给百姓和商人的那些好处简直不值一提。”   “可要是投入的都不赚钱呢?”于先生又追问了一句。   “额,大概率不会出现这种可能,不过事情没有绝对的,一旦出现这种情况,那就只能从国库里拨钱堵窟窿了。   另外还要把负责投资的这些人抓起来问罪了,眼睛是得多瞎投啥陪啥。”战辉给老爷子解释了一下。   战辉的这个说法,镇北王,王启年和战天时非常感兴趣,七嘴八舌的都问起了问题。   战辉也不逐一回答,并且连带着国家发行纸币也讲了讲。   众人听的有些晕晕乎乎,不过秋水和三娃两人反应最快,异口同声道:“朝廷这是真发财了。”   战辉对两人这么快想到重点,心里有些佩服,不过还是对两人嗤笑一声,“想什么美事呢,那是能随便印的吗?那是要以一定的实物为基础,除了先期以国库中的金银储备,印制纸钞。   想要外多印钱,还要统计其他的呢,比如一年中产了多少粮食,多少布帛,多少矿产等等。   除去成本后,新增加了多少财富,就相应地印制多少纸钞。   你想随便印那就是纸钞多物品少,朝廷是赚了,可到时候物价飞涨,百姓手里的纸钞就和废纸一样了。   民不聊生之下,那是会让国家动荡的,而且朝廷没了信誉,后果那是太可怕了。”   战辉讲完,见众人还是迷迷糊糊,懒得再说了,直接让秋水和三娃给众人细致解释。 第572章 神机营与骑兵营的回归   骄阳似火,烈日炎炎。   村内水泥的路面仿佛被太阳晒得发软,枝头传来阵阵刺耳的蝉鸣声,更是让人觉得心中烦闷。   但是帮忙盖房的学子兵们,却并没有受到影响,汗流浃背之下,也不忘了三三两两的讨论钱庄之事。   战辉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郁闷的瞥了一眼秋水,“你没事闲的和他们叨咕这些干嘛,现在怕是村里但凡有点学问的都开始讨论这个了。”   秋水拿出帕子给战辉又擦了擦汗,“还不是心疼你,让他们帮着想想细节,省着你整日愁眉苦脸的。宅院现在都快上梁了,离成婚的日子越来越近,得高兴些才是。”   战辉哼了一声,“这小嘴可真会说,把偷懒说成心疼我。”   秋水眯着眼笑了笑,“我才不琢磨呢,我还想在成婚之前多体会体会你宠着我是什么感觉呢。”   战辉叹了口气,那天就不该提这个意见,又给自己揽了一件苦差事。破车好揽载的毛病咋就改不了呢。   “你父母一直在河边的水力捶作坊里做事呢,成婚的时候怎么安排一下。”   秋水收了笑容,“老师早就和我说过了,现在在那边做事做的还算用心,成婚还是不要让他们来了,不然以后指不定还要惹出什么乱子。”   战辉点了点头,也不怪秋水心狠,实在是那两位太不靠谱了,为了赌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再有半月估计就能启程去京城了,京城一定比村里繁华吧。”秋水不想讨论父母,转移了话题。   “那是肯定的,那可是天子脚下,是长宽各几十里的巨城。人口少说也要大几十万。”战辉嘴上这么说着,可脸上却多了一丝惆怅。   秋水知道战辉的心思,“你就不要担心村里了,他们现在的日子比其他地方的富户还富呢。”   战辉叹了口气,“不是担心,是舍不得这份乡情,毕竟在这里生长了十几年。”   “以后又不是不会回来了,现在有水泥路,从京城回来快着呢。更何况再过个二三年,你还得过来迎娶宝音呢。”秋水轻声劝慰道。   战辉望了望四处,拉了拉秋水,“走吧,陪我在村里走走,再不转转怕是没功夫了。”   傍晚时分,晚霞好似在天际间涂抹了一层胭脂,满眼都是喜人的红色。   战辉看了看天上的美景,又看了看秋水那张布满红晕的俏脸,忍不住揶揄道:“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是谁给你的勇气把我往没人的地方拉。”   秋水美目斜了斜战辉,娇声道:“郎君厉害,郎君威武,郎君霸气行了吧。”   战辉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把手递给了秋水,“又没真把你也怎么样,别装弱不禁风的样子了,该回去吃晚饭了。”   秋水瞪大了眼睛,“我身上一点力气都没了,你说这还没怎么样?”   “废话,这只是在外面蹭蹭,又没实弹射击,差些十万八千里呢。”战辉一把将秋水扶了起来。   见秋水站起来以后走路还是有些发软,战辉一矮身将秋水背了起来,“说好的仔细再看看村子,结果被你弄成了钻树林,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   秋水紧紧搂住战辉的脖子,将脸颊贴在了战辉的脸上,“还不是和你单独相处的时候太少了,再说村子又没我好看,你看村子干嘛。”   顿了顿,秋水又在战辉耳边继续轻声道:“你说我你给你唱曲子,你会……”   战辉赶忙打断了秋水,“当初在茶楼说的你当我诓你呢?你这时候就作妖了,真忍不住把你就地正法了,咱俩谁也别想下山了。”   秋水抿着嘴笑了笑,然后在战辉的脸颊上轻啄了一下,“再过几天就可以喊你夫君了,真好。”   战辉听了调侃道:“以你的样貌,嫁了谁谁都会把你捧到手心里。”   “可不是谁都会像你一样,在我人老珠黄的时候还那会疼爱我。”秋水反驳道。   战辉扭脸蹭了蹭秋水的脸颊,“还没到那个时候呢,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还会疼爱你呢。”   “因为你是我的老师,是我的战大哥。”秋水一脸理所当然道。   战辉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咧嘴笑了笑,“你说的没毛病。”   拐进回府的小路,就感觉地上有些震颤,这感觉战辉再熟悉不过了,至少万人的骑兵队伍才会这样。   扭头向震源的方向望过去,看到是神机营和骑兵营,立刻脸上就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参见大将军!”   战辉赶忙把大魔王,刘玄德和龙将三人拉了起来,“你们怎么回来了?”   大魔王咧嘴笑道:“大将军成婚,我们咋能不参加呢。”   刘玄德一如既往的沉稳道:“兵部调我们两营回镇北,接到军令我们就赶回来了。”   战辉有些诧异,“什么时候发的军令,南边彻底打完了?”   “将近一月之前得的调令,我们回来的时候战事已经停了。”刘玄德回道。   战辉稍微想了想,有些明白朝廷是什么意思了,“你们这赶路赶的挺快啊,一个月就回来了。”   大魔王撇了撇嘴,“若不是神机营拖累,二十天就能赶回来。”   “回来的时候大军已经打到南淮道了,离南河道就几百里,所以回来的快些。”龙将替刘玄德解释了一句。   战辉乐了,“怕我说玄德是怎么,还解释一下。”   抬头看了看顺着水泥路继续向北而行的队伍,战辉继续问道:“都安排好了?”   大魔王一脸兴奋的点头,“早就安排好了。”   “路过茶楼的时候就没下马进去看看?”战辉调侃道。   “没去。”   “看过了。”   大魔王立刻满头黑线的看向刘玄德。   战辉抬脚就踹向了大魔王,“长能耐了,现在连我都诓骗了。”   大魔王一脸委屈道:“我就在门口喝了口茶,茶楼的大门都没迈进去。”   “大魔王确实没进去,不过他的属下可是老早就过去了。”龙将又替大魔王解释了一句。   战辉撇了撇嘴,“龙将你现在和稀泥的本事也见长了,这又不是在军营里,担心个什么。”   说完,战辉抬手指了指路东新起的一排住宅,“你们家人都在前边那排宅院,快二年没见着家人了,赶紧过去看看吧。” 第573章 萧百里是谁   看着三人飞奔归家的身影,战辉琢磨了一下,让秋水先回老瓦房,自己去了老爹的主屋。   战天时见战辉进来了,不满的哼了一声,“今儿也没风,怎么把你给刮来了。”   “说好的照顾红秀,我怎么见你光和你那三夫人黏糊在一起呢。”镇北王也不满的补了一刀。   战辉眼角开始抽动,斜了一眼镇北王道:“前些日子纳征的时候就觉得聘礼太少了,根本不足以表达我对红秀的喜爱。   小子又准备了一份厚礼的礼金,待会连东西和清单一同给您送过去。”   镇北王顿时气的伸手指着战辉,“你小子简直太无耻了。”   “小子突然觉得未婚就让红秀有了身孕,心里实在是愧疚的很,为了弥补我的过失,小子打算再加两份的聘礼。”战辉一脸真挚的说道。   “纳征过后,红秀就是你们战家人了,只要好好待她,聘礼什么的都没必要了,而且也不合规矩了。”镇北王忽然变得一脸慈祥。   战天时拍了一下桌子,“眼看着都要成婚的人了,还这么没大没小的,有你这么挤兑长辈的吗?要是没事赶紧该干啥就干啥去,看见你就忍不住想动手敲断你的腿。”   战辉实在是无语了,“阿耶,说好的父爱如山呢,爱在哪呢,光用山砸啊?”   “你到底有事没事。”战天时一脸不耐道。   战辉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现在地还在颤呢,您和岳丈还这么稳坐如山,看来是早就知道神机营和骑兵营回来。是不是朝廷答应托丽丝出兵了。”   镇北王从书案上拿了一摞文书递给战辉,“你现在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看看这些文书你就知道了。”   战辉接过文书仔细翻看了一遍,心中有些吃惊,江南也太不抗揍了,还有两道之地就开始投降了。   倒是檄文上的附带的给百姓免去赋税三年是件好事。   “江南那帮士族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两道之地就降了?”战辉有些疑惑的问道。   镇北王笑道:“还不是因为咱们镇北消停了,怕镇北军挥兵南下。”   “他们这么快就得了消息?”战辉皱着眉头问道。   镇北王拽拽的说道:“朝廷想让他们知道,他们就会知道。”   战辉低头沉思了一阵,开口道:“这些士族朝廷打算怎么处置。”   镇北王摇头道:“首恶肯定当诛,其他人还没最终确定下来。”   战辉哼了一声,这些望族的族长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舍了几条命换一大家子的命。   将手中的文书放下,战辉咧嘴对镇北王笑了笑,“看来江南平定以后,国库充盈的已经装不下了,不然不会镇北撤都护府而立道。”   “是啊,划归州府就是为了立道准备的,镇北如今这番模样,也不枉在这十几年。”镇北王有些感慨道。   战辉笑嘻嘻道:“眼看着镇北就要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了,您确要回京城了,心里就没遗憾?”   镇北王感慨道:“有什么可遗憾的,镇北关连个喝花酒的地方都没有。遥想本王风流倜傥之时,不知迷倒了多少女子,十年匆匆而过,当年那些红颜知己也不知如何了。”   顿了顿,镇北王对战辉一挑眉毛,“等回了京城,带你去各大楼转转,让你见识见识本王的风采。”   战天时听的顿时头上青筋暴起,“刘二,你怎么也开始没溜了。岳丈带着女婿去喝花酒?真亏你说的出口。”   战辉不屑的撇撇嘴,镇北王坑货的本质依旧,这哪是见识他的风采,这是带自己往火坑里跳。   镇北王尴尬的笑了几声,“勾栏里就是听曲看舞的地方,这么认真干嘛,人家那些歌姬舞娘可是卖艺不卖身。”   战辉不屑的嘁了一声,骗鬼呢这是,对于普通人是卖艺不卖身。   面对那些贵族,那些歌姬舞娘不认个干爹,指不定被多少人祸害呢。   镇北王不满的看向战辉,“你小子那是什么表情。”   战辉摆了摆手,“您能不能靠点谱,跑题还能跑的再偏些吗,我过来是打问是不是要借兵给托丽丝的。”   战天时对战辉的表现很满意,“现在还没最终的结果,估计朝廷还在讨论。”   镇北王斜了斜战辉,“你不是什么都不管了吗,你关心这个干啥。”   战辉不满道:“这话说的,蛮族是怎么退走的您不知道?若不是老天爷照顾,这会镇北的形势还指不定是什么样呢。托丽丝又狡猾至极,转转眼珠就一个坏道,她的话可不能全信。”   战天时沉声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战辉摊了摊手,“我的意思既然南边已经平定了,那就发动冬季攻势,彻底将蛮族清除掉。”   镇北王皱着眉头看了看战辉,“你现在身上的戾气怎么那么重,那可是二百多万的蛮族,怎么能彻底清除。”   战辉看向镇北王,“您的倾向是接受托丽丝的意见?”   镇北王叹口气,摆了摆手,“我有什么想法已经不重要了,月底就回京了。”   战辉皱着眉头摇摇头,“咱们都回京了,这事谁来接手。托丽丝蛊惑人心的本事极其高明,一般人斗不过她,一旦让她重掌蛮族,以后的事可不好说。”   战天时和镇北王对视了一眼,沉默了半晌后,战天时犹豫了一下道:“镇北的观察使由你举荐的王迪担任。镇北军也将改为安东军。副都护好像是由萧百里任职。”   “萧百里是谁?”战辉问道。   “萧远山的嫡次子。”镇北王幽声道。   战辉听了顿时脸色变得难看至极,“萧家是急功近利善于玩阴的一帮子小人。托丽丝那么聪慧,接触几日就能把他们老底看的清清楚楚,到时候肯定会把人耍的团团转。   严重些,一旦出现反复,那可是要硬碰硬的和蛮族厮杀的,萧家有武人出身吗?投军上过战阵吗?”   战天时劝慰道:“萧百里也算是个有实才之人,不要过份担心,军伍里还有老潘他们呢。”   镇北王则是对战辉笑道:“你急什么,到底借不借兵,还没一定呢。”   战辉无语道:“您心可真大,现在正是开发镇北和安东的时候,这么个任命如果是真的,那可真要人命了。”   镇北王哼了一声,“这事不是你操心的,你就琢磨着钱庄的事就行了。对了,待会你去劝劝托丽丝一同进京。”   “嗯?托丽丝来了?”战辉一脸问号。   “嗯,王启年正劝说呢,不过托丽丝认为这是献俘,宁死不去。” 第574章 劝说托丽丝   战辉跟吃了苍蝇一样,心里实在是膈应的不行,这边忙前忙后的全是给萧家那边铺路。   这还不如让他们直接摘桃子呢,就怕萧家擎现成的都摆弄不明白托丽丝。   天宝皇帝刚过上点安稳日子就开始搞平衡玩权术,真鸡儿让人无语。   “托丽丝要宁死不去怎么办。”战辉看向镇北王。   镇北王无所谓道:“让你过去也只是劝劝,省着她遭些罪。”   “最好是让她自愿一些,毕竟可是要面圣的,太过于狼狈有失大武气度。”战天时补充了一句。   战辉啧啧了两声,“阿耶,这话您不觉得说的矛盾吗?”   战天时瞪了一眼战辉,“就是叮嘱你一下,哪来的阴阳怪气。”   战辉本想说对天宝皇帝的安排有些不爽,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估计这话说出去,眼前这两位大佬又能给自己安排一通混合双打。   “先说好,不管什么结果,我只劝一回,看到那娘们实在是头疼。”战辉起身说了一声就迈步往外走。   出了堂屋,战辉停下脚步琢磨了一下,先回自己的府邸把从红秀那没收的甜的掉牙的奶糖取了出来,又弄了杯冰镇桃汁才晃晃悠悠往去了小二楼。   “贤婿是过来劝说的?”王启年从小二楼出来正好遇见了战辉。   战辉点点头,“怎么样,劝好了吗?”   王启年摇摇头,“此女实在是不好劝,嘴巴都说干了,她都不吭一声,只是摇头。”   “你都怎么劝的啊。”战辉问了一句。   王启年有些迷糊,“还能怎么劝,咱们天朝上国人杰地灵,让她去开开眼界长长见识呗。”   顿了顿,王启年摸摸了有些发红的左脸,“待会你进去小心着点,我就只说了一句两家节好,这个蛮族女子就疯了般扑了过来。”   战辉听了忍住笑,对王启年挥了挥手,“知晓了,天色不早了,赶紧去吃晚饭吧。”   上了二楼,让守卫领着进了托丽丝的房间,战辉把奶糖和冰镇桃汁递给了托丽丝。   托丽丝瞥了几眼战辉,一转身背对了战辉,“用不着你假惺惺的过来。还有,如果你是来劝说的,还请你不要开口了。   你们要把我当战利品一样送到你们的都城去炫耀,那你们能得到的只有我的尸体。”   战辉拿起一块奶糖,凑过去放到了托丽丝的嘴边,“奶糖,非常甜,比蛋糕还好吃。”   托丽丝哼了一声,推开战辉的手。   战辉见状也不以为意,把奶糖放进了自己嘴里,边嚼边对托丽丝呼气。   托丽丝双手深入秀发当中,一脸抓狂道:“你如此高的身份怎么还做这么幼稚的事。”   战辉含糊道:“就问你,闻没闻道这股甜香。”   接着战辉转身把油纸包拿过来再次递给托丽丝,“你和美食较劲没有任何意义,再给你个小科普,吃甜的容易心情好。”   托丽丝无奈的接过奶糖,眼神斜了斜战辉,“看到你,我就不会有好心情,这个奶糖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战辉撇了撇嘴,“你当我愿意来呢?我还几天就要成婚了,要忙的事多着呢。”   托丽丝没理会战辉,而是拿起一块奶糖放进了嘴里,甜香的味道立刻让托丽丝眯起了眼睛。   “是不是很好吃,我这人说话从来不诓人。”战辉得意的问了一句。   托丽丝不屑的呵呵了两声,继续吃糖,不理会战辉。   战辉目光扫了一眼屋内,拉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都是成年人了,不要玩什么怄气的小把戏,让你去京城是陛下的旨意,估计是要给你册封,不是拉着你游街,大武没那么无聊。”   托丽丝扭头看了看战辉,“册封?成为你们大武的什么贵妃?”   战辉撇了撇嘴,“你怎么自我感觉那么良好呢,大武的绝色女子多了去了,陛下能会看上你个蛮族女子?”   托丽丝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转过身不理会战辉。   战辉嘁了一声,“你们女人真是让人搞不懂,让你给陛下当妃子你生气,当不成你还生气。”   “你要是过来说这些废话的,还是赶紧走吧,不然我实在忍不住想要把你一口咬死。”托丽丝忍不住回了一句。   “那好,好好歇着吧,养好精神好进京。”战辉一脸正色道。   托丽丝摇头,“拉走的只能是我的尸体。”   战辉有些无语了,去京城的事是谁那么嘴欠告诉的这个娘们。   “这是陛下的旨意,没有人能违背,你要是这么倔强,这戏路上怕是要遭不少的罪。”   托丽丝不为所动,“那就试试看。”   战辉拍了拍双手,“刚才能感觉到震颤吧,那是怎么回事你应该了解。镇南卫的大军已经陆续过来了,而为什么过来,你应该能猜到。”   托丽丝转过身,紧紧盯着战辉,“多说一万的骑兵,这叫大军?”   战辉扬了扬头,“陆续!陆续这个词懂吗?百万大军一起过来,哪个地方能承受的住。你们迁徙还是分批次走的呢,你就别在这挑字眼了。”   托丽丝冷哼一声,“我不信。”   战辉点点头,“我没有义务给你过多的解释,我这次过来也是因为我阿耶和镇北王。我该传达的也传达了,不该说的也说了,怎么选择看你自己,你要非得想遭罪,那我也没办法。”   说完,战辉起身扭头就往外走。   “你能保证我不会被侮辱吗?”托丽丝对着战辉的背影问了一句。   战辉转过身,看向托丽丝,“我曾经和你说,这世上却了谁天都不会塌下来。所以你根本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重要,大武不会无聊到故意羞辱你。”   “你明白我指的什么。”托丽丝依然紧紧盯着战辉。   战辉鄙夷道:“我刚才说了,大武的绝色女子多的是,漫说是宫里的贵妃了,你连我的三夫人都赶不上。   而且我们陛下也没那么重的口味,纳一个外族的女子当妃子。”   托丽丝身体又开始剧烈起伏,连续深呼吸了几次,才压住心中的火气。   “我进京了,你保证你们陛下会答应借兵给我!”   战辉摇摇头,“这我可不敢保证,不过你去了肯定有一半的几率能借到兵,如果不去肯定是借不到。”   托丽丝长出去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明天记得安排人过来教我你们大武的礼仪。”   战辉眼神微微一缩,这个娘们权衡利弊实在是太快了,对她了解不多的人绝对要吃亏。 第575章 迎接新的起点   随着四座接亲宅院的完工,镇北军的将领,草原人的部族族长,打过交道的各州刺史,纷至沓来。   战辉顿时化身门童、点菜服务员,战天时化身陪酒郎君。   来一波宾客战辉出门迎接,然后安排酒席,最后战天时出面,负责陪酒聊天。   没办法,战家拢共大猫小猫没几只,二郎倒是偶尔充当个接待员接替战辉一阵,三娃就不行了,年岁太小,只能跟吴奎混去酒楼混去了。   后来若不是于先生和王启年看不下去,出来帮忙招待,估摸着战辉父子俩能累趴下。   战辉揉了揉假笑了一天的脸颊,对战天时抱怨道:“不是我说,阿耶您人缘也忒次了,京城本家那么多兄弟,没一个过来帮忙的。”   “不是告诉你了,你祖父要张罗分家了,怕你那些叔叔牵连到你我。再说了,你如今身份是从二品的镇军大将军,你自己非要出去迎接,你怪的了谁。”战天时一脸不爽的回道。   战辉撇嘴道:“来的都是客,能过来参加婚宴那是给面子,我咋能不出去接一接。京城那帮人再分家也是有血缘关系的,这点人情往来都不懂?   等我进了京,第一件事就是上门收宅子收产业。他们现在能过的这么滋润,都是当初我拿糖方子,酒方子换来的。”   战天时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你小子越说越没谱了,你自己成婚你抱怨什么。”   “贤婿莫慌,有岳丈我在,明日再有迎来送往交给我就行了。”王启年在一旁笑眯眯的接口道。   战辉看了看王启年,又看了看门外逐渐变暗的天色,叹了口气,“算了,你还得接待你那边的宾客呢,有不少都是大老远从京城过来送贺礼的,虽说正主没几个过来的,可惜的得露面走走过场。”   于先生笑呵呵道:“都知道你是新郎官,明日你就不用露面了,该准备什么就准备什么吧。现在天色马上就要黑透了,今日估摸着不能有人再来了,你赶紧歇息去吧,再过两日就是成婚的正日子了。”   战辉琢磨了一下,开口道:“再等等吧,没准有过来晚些的呢,另外吴大郎还没回来呢,估摸着这些宾客还没安顿妥当呢。”   战辉的话音刚落,柱子迈步走了进来,“大将军,门外又来人了。”   说完,柱子把拜贴递给了战辉。   战辉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几下,乌鸦嘴怎么就这么灵验。   不过随即又有些疑惑,来参加自己婚宴的这帮人,除了武人就是部族的族长,妥妥的一群大老粗,没谁会弄个拜贴过来。   打开拜贴没看内容,直接扫了眼落款,见是王迪,战辉顿时来了精神,立刻站了起来。   于先生见战辉脸上有喜色,疑惑道:“来人是谁,看你好像很高兴。”   战辉将拜贴递给老爷子,“镇北道观察使来了,我出去接人。”   众人对王迪都比较陌生,不过交谈了一阵就知道这人是个干实事的。   王迪这次前来拜会,除了参加战辉的婚宴以外,也是存了取经的意思,毕竟镇北可不比东山道,这是涉及到民族融合的。   所以也不端着,有不懂或者心中有疑虑的,嘁哩喀嚓,该问的就问,该说的就说,不顾一路的疲惫,直接把拜访改成了工作会谈。   于先生一直没有开口,而是一直听着几人的谈话,见王迪所说所问都是直奔民生的,而且有不明白的地方也能放下身段虚心请教,没有什么假大空的那些言论,这让于先生很是满意。   战辉和王迪两人越聊越是投机,将镇北安东的各方面全都介绍了一遍以外,也提了不少的建议。   直到第二天天色放亮,传来鸡鸣之声,两人才发觉不知不觉间已经谈了一夜。   战辉拍了拍额头,“这一谈直接就是一夜,不顾王观察使一路的劳累,实在是太失礼了。”   王迪笑着摇了摇头,“大将军这话说的可是不对,是我耽误了大将军歇息才对,况且本是庆贺大将军的大婚而来,结果谈的全是公事,实在是惭愧。”   说完,两人相视大笑了起来。   早起的战天时看着满脸笑容的王迪才去歇息,扭头看了看战辉,“你们这是谈了一夜?”   战辉点了点头。   “你倒是真看重此人,不过人家来了,你连酒席都没给人家上一桌,只吃些糕点,太过失礼了吧。”   战辉摇头笑道:“他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顿了顿,战辉感慨道:“镇北交给他,算是无忧了。”   不知不觉间,迎来了天宝十四年的八月十二。   宜:嫁娶,出行,动土,迁徙。   而这一天就是战辉的成婚之日。   整个靠山村的村民全都自主的张灯结彩,将村里的街路清理的干干净净。   战辉迎娶的阵势也是浩大无比,让村民们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十里红妆。   红秀的特殊情况人尽皆知,结发之礼之后,人们自动忽略了新郎新娘坐在堂内认人参观答谢的步骤,直接进入了洞房环节。   本来是体谅人的一件事,但是战辉却有些懵逼了,四个娘子集体装起了羞涩,全都推脱让战辉先去别屋接盖头。   兜兜转转只能硬进了红秀这屋,发现红秀正捧个桃子吃的正欢,顿时满头黑线。   “刘红秀,你可真行……”   没等战辉说完,红秀瞥了一眼战辉道:“夫君叫我什么请想好了再说。”   这一声夫君喊的战辉立刻没了脾气,嘿嘿笑了两声,“娘子,啊哈。”   “啊哈?”红秀疑惑的问了一声。   “哈哈,说顺嘴了,这是歌词。”战辉尴尬的解释了一句。   红秀眯眼笑了笑,“揭完盖头在别人那吃了闭门羹了吧。”   战辉叹了口气,“这段时间我是上顿陪下顿陪,差点陪出了胃下垂。你们这一个个的全是些没良心的,全都往外推我,太让人伤心了。”   红秀抿着嘴笑了一阵,“是我拖累你了,如果不是身子不便,也不会这样。刚把听你那啊哈挺有意思,我把人喊过来,你给我们唱唱曲吧。”   战辉听的两眼冒光,这是大被同眠的前奏啊。   一脸坏笑的笑了两声后,战辉对红秀道:“还是娘子知道疼人。”   ……   “叫地主!”   “不抢!”   ……   战辉一脸幽怨的看了看身旁的红秀,“你让我伺候局儿就直说,用的着说的那么有诱惑性吗?”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人我都给你叫出来了,你不会抢啊。”   瞄了瞄红秀的小腹,战辉哼了一声,一把将红秀抱了起来,“那就先抢你!”   红秀顿时脸上布满了红晕,“放着那三个你不去抢,你折腾我做什么。”   “哼哼,如今四个多月了,不碍事了,再说你是大夫人,你先打个样!”战辉将红秀抱近洞房的床榻之上,一脸的坏笑道。   ……   五日后……   “要是真舍不得走就算了,看你这副样子,心里就难受的紧。”红秀挑着车帘对战辉说道。   战辉收回凝望村子的目光,对红秀笑了笑,“不要这么口不对心好吗?答应过你要进京挨个打脸的,怎么会食言呢。另外,钱庄的事还等着为夫进京主持呢,想不走不都行,所以你就安心坐在车里赶路吧。”   说完,战辉再次扭头看了看身后的靠山村,对相送的村民们挥了挥手,转身拍马率先奔向前方的大路。   启程迎接新的起点与新的挑战,续写全新的传奇故事。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