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历史的屋檐》 第一章 引子 历史总会出现一些惊人的相似性,不论是否处于一个历史背景下。有些旧事依然会重新衍生,并诞生出一个符合新历史规则的结局。但是,其实这些结局本身的大方向是没有差异的。 “什么都是我买的,你说说结婚这么多年,你有什么!什么都是给别人了!” 又吵架了,对于一个90年代初的家庭来说,这种吵架似乎很正常。历史的进步,男女之间的争端似乎没有太多的进步,依然是财、米、油、盐。 五毛钱就能够买到一碗肉末粉的时代中,看起来似乎很不错。可是这些所谓的不错中又有许多不切实际的想法,比如拿着现在的工资,回到90年代消费之类的。蒋征是这个家中的第四代,当然是家庭中现有的族谱上的第四代。至于之前的,族谱中没有记载。 甚至后辈中没有人知道因为什么。蒋征还小,躺在床上,小眼睛提溜的看着,几个月的小孩子正是好奇的时候。父母在那边因为钱的事情在指手画脚,蒋征却笑呵呵的,觉得似乎很有意思。 争吵之中,蒋征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陌生的环境中。四周有些灰暗的味道。不再是那个光明的屋子,四周没有妈妈的身影。 屋子是一个单间的大屋子,分上下两层。上层是一竹子铺成的楼板,楼板下又用一些木板铺上当作了下层单间的屋顶。楼板上是一层玉米核,也就是玉米棒子,去掉玉米粒剩下的那部分。在往上就是搭建屋子的主梁以及一些横梁了。这是一个大的瓦面房子,在贵州农村是常见的结构。汉族和苗族都会用这样的结构搭建屋子。 若是从山顶往下看,一溜溜的都是青色带黑的瓦片,以及一些过胸的院墙,别有一种古老的韵味。蒋家的小屋在村落中并不算大,院子外就是一片几分的菜地。按照平方米计算也就在500平方不到的菜园子,园子的旁边有两个孤坟,一个在左侧一个狭小的竹林中,另一个则是在屋子左上方猪圈后面的李子(一种小而圆的水果,皮青色。熟了之后比较口感生脆)树下方。 “你一天是到处去找脚迹窝!家里面什么你都不管,你以为你一个月拿点退休工资回来,你就可以享福了是吧!什么东西不是老娘一手一脚慢慢攒起来的。”一个老妇的声音在屋外说着。 没有人回话,但是脚步声却进了屋子。 “醒了安!你爹你妈哪去了?”一个声音在蒋征耳边响起。小家伙提溜着眼珠子看了看。一个带着短白胡子的脸庞就映入了眼帘。 貌似他也知道这个人,伸着小手咯噔咯噔的叫着,还踢着腿。看着小家伙不认生,老人也是很高兴,把将征抱了起来。 “儿咯,醒了也不闹,一个人就在那玩。”额头抵着小脑袋晃了晃,听见愉快的笑声才满意的抱着蒋征出来。 “我说你这个老狗,一进来就躲在屋子里去了。”老妇人有些不满意。“拿来,你会带什么孩子。”说着就伸手要抱走。老人也无奈,就递了过去。 “你爹也是,你妈也是这种。丢你一个人在家就跑了。一个个的都没点出息。”老妇人说着,轮着手就看看尿布。看着挺干净的才满意的给合上,“去煮饭,我去看看他爹回家来又去那去找死人的球吃去了。” 呼喝着,就抱着蒋征出了门。老人是蒋征的爷爷,一个年老的退伍军人,入伍那年新中国建国3年多了。一直在云南服役,后面退伍后安排到城里工作,直到退休才回来。 老人看看出门的老妇人,就转头到厨房烧火做饭,不过那个时间没有厨房这么一说,都喜欢叫灶房。 老妇人抱着孩子出门就沿着小路去村口几家看看,大路都从几家门口过,人去那都躲不过哪里。 “你爷是那种,一出门几年不知道问个死活。你爹大了也是这样,没个顾家的。”老妇人嘀咕着就到了村子大路口。 “胡嬢嬢!胡嬢嬢!”老妇人在院子外边叫着。 “那个!进来坐!”还没看到人,声音就从屋子中传出来。 小院子不大,但是青石垒砌好的院墙看起来比较精致。院子旁边就是一个硕大的梨树,此刻正是梨子结果的时候,树上挂着一个个的梨子,也只有小蒋征的拳头大小。 “我说是那个,来屋头玩。”出来的妇人有些矮,也就比院墙略微高出了一个头。圆润的脸庞预示着小日子还过得不错。 “我是来问一哈,你看到我儿子和儿媳妇没有。人回来了,娃儿丢在屋头,人就不见。我这刚从地里面回来。” “哎哟,没注意到起。我是一直在屋头,淘金豆。这个是你家孙孙哈,长胖完了。”胡嬢嬢打趣道。 “啊,大儿子家的。长得像他妈。”老妇人回道“我去水塘河那边看看,回家来也不着屋。” “像妈好,像妈的娃儿有福气。”胡嬢嬢说着“你去嘛,我去把金豆淘干净,后天赶场了,拿点去卖。”说完就回屋去了。 老妇人接着抱着孩子沿着路往水塘河边走去,道路的左侧都是一些水田,里面都是一些绿油油的稻子。右侧都是一些零星的住家户,也参杂着一些菜园子。 路途不远也就几百米的样子,就是道路有些不好走。黄泥参杂着石头造的路,有些石头还凸出了地面。小布鞋走在路上还是会膈应脚底,一个不留神就有摔倒的危险。因此在这个路面上走的人,总会在路上拐来拐去,或者步子大小不一,其实都是不想踩到石头。 这水塘河,其实也不算是河,只是贵州这个地方水多、且浅。只有过于狭窄的地方才会叫沟,其他的有个2米宽以上的都会被叫做河,而这水塘河是人力用石头和水泥围栏拦起来的水塘子。 单一的叫水塘或者水沟就有些难听,因此才加上了一个河字,而这个村子也因此得名叫做水塘村,但是在政府的登记上却不是这个名字。只是村民之间一种互相认可的叫法。 第二章 看病 蒋征的奶奶抱着在水塘河边转悠了一圈,问了几家人也没有消息,就转头回家去。不管人去那了,夜晚总是要归屋的。 到了家里,只有老头还在煮饭。小儿子17岁了,本来是应该上初三,今年毕业的。但是上完初二怎么都不愿意去了,现在每天没事就看别人家雇人去地里干活,就跟着去。一天也就10块钱左右,别人家还供着吃饭。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蔡家的活干完了?”蒋征的奶奶一进屋看见小儿子在那呆着就问到。 “今天就一点收尾的工,一亩多点地都没去几个人,半天就干完。吃了响午,我就去钓鱼了。刚回来,钓了一个4两的鲫壳鱼,进屋就不行了。我杀好在哪放着了。”小儿子说着就伸手接过蒋征。 看见小儿子接过蒋征,也就转身进灶房拿着菜刀和盆子准备出去。小儿子追到门口问道:“娘,我大哥回来了。人去哪了?” 蒋征奶奶,也不回头的走着,接口说到:“我哪管他们去哪了,娃娃丢在床上,一个下午都没见人影。我和你爸不回来还不给人抱了去。” 大黄狗在从后院跑回来,见着蒋征奶奶到门口菜园子,一下就窜出去跟在后面,不时的跳起来。 蒋征奶奶就是一脚,“跳!跳!人是这种,狗也是这种。没一个看家的。” 大黄狗挨了一下,就滚到一边压着了一小片辣椒苗,见得这样蒋征奶奶更来气了。 “滚出去!” 见得狗起来,又是一下子。大黄狗嗷的一下,就跑了。 小儿子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唤道:“狗!啄~啄~过来。” 大黄本来就朝着屋子后面的李子树跑的,听得声音又绕了一圈从右边的大路上跑了回来。一个马趴就趴在小儿子脚下边,小儿子搂着蒋征,单手摸了两下,大黄狗又跑了。 小儿子很无奈,没办法就只能够抱着自己侄儿进屋去。 “爸,你抱会。我烧火。”把蒋征递过去 小儿子,在灶台旁边摸索什么。蒋征爷爷看小儿子那动作就知道找什么东西,脚一提火钳就滑了过去。 小儿子听见声响,就拿起火钳。鼓捣着灶台里的火堆。 “爸,我看我明后天问问周家打桐油的还要不要人,我去他那干活吧。”小儿子烧着火说着。 “你那个样子,能干那种活。不是看不起你,桐油饼你都上不好。一个个的都还是人力打,你才几斤的力气。” 被自己老爸一说也没脾气了,火堆里架了些柴火就出去。 “上哪去!马上吃饭了,你娘回来找不到你,你又要挨骂。”蒋征爷爷淡淡的一说。 听得自己老爸这一说,就答道:“后院那棵树的李子熟了,我讨点下来给我大哥他们吃。” 蒋征爷爷不说话,抱着孩子就到了后院子,看着小儿子两下爬到了树上,一个兜子挂在树上。一个一个摘着李子,时不时的撇了一些密集的小树枝,上面挂满了李子。 “你不要撇树丫巴,把那些一爪爪的弄下来就好了。人家长那么长,你一下就全弄下来了。” 被老爸这么一说,也就老实了许多。不拿这树撒气,几下子半兜子就满了。拿着兜子慢慢的从树上下来。树也不大碗口大小的树,结的果子多,有的都快接近地面上了。小儿子非要爬树上去折那些高处的,哪能看不出来小儿子正撒气了。 爷三正回走,也就两步路的事情。还没到家门口了,蒋征他奶奶就骂了起来。“老子是一步都离不得,去洗个菜回来,蒸子水都干了都没人管一下。” 爷俩一听,完了。这一顿骂是跑不掉了。 进屋子,锅底已经参了水。蒸子(蒸发四声,符合当地的方言)底部的边沿都有些发黑了。明显是锅里的水烧干了给烫成这样的。 “都是些不大种的东西,要去找你家仙人板板们,你多加点水嘛。饭都蒸糊了,今晚上咋个吃嘛。” 两人也不敢说话,各自找地方呆着。把李子放在桌子下面,各自闷着等着挨骂。 蒋征奶奶看见李子就知道这爷三去那了。 “吃,吃。今晚上吃死人的球。”气氛有些压抑,爷俩也不敢动弹,看见蒋征奶奶在那刷锅,小儿子就凑上去,架柴火烧火。 “火小点,一样都没拿出来。烧这么大!” 小儿子又把加进去的柴火取了出来,留些火炭在锅底。 “你姐也是,嫁出去河北都快一年了,信也不知道寄回来。是好还是不好也不知道。还有你大哥,结婚把你姐的彩礼钱拿去结婚说还也不见动静,今天回来孩子一丢就没人影了。” 蒋征奶奶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小儿子在那架柴火也不敢接话头。 “爸,有钱没有,给我拿点钱。” 抱着蒋征的爷爷,听着声就抬头,本来正逗着孙子乐呵。 “拿钱干啥,小英那去了。”蒋征爷爷问道。 “小英病了,在街上他大白那,说是撞磕到了,在那给她送了。我身上钱不够我就先回来了。” 蒋征爷爷把孩子递过去,给他爸抱着。 蒋征爷爷将手伸到衣服内里,里面有一个口袋是装钱的。 “拿着50块去。” “不够啊”蒋征父亲有些无奈“他大白要66,还要买点刀头。” “天都要黑了,街上哪里还有卖肉的。走去你幺舅家看看,看看他们家还剩没有。”蒋征爷爷说着,把孩子抱到灶门口给小儿子,和大儿子一起就出了门。 “我说不要这媳妇,非得要。喜欢得很,不给钱还自己找妈家借钱结婚。会病安!这么厉害的。”蒋征奶奶看着两人出去又接着说道。 几下将菜放到锅里,撒点盐。对着小儿子说道:“你自己吃,我去看看。你爸做事就没点哈儿数!”说着解开围裙,也就跟着出门去了。 小儿子看着手里的侄儿,也无奈。一下午没吃了也不闹,撤了火就抱着侄儿出门,准备到村口买板津威给侄儿喝,口袋里面还有这两天干活的30来块钱,买一版也要几块钱。 就这样一家人都出去,剩下一只大黄狗趴在门口,没过一会又跑了。也找不知道是追着小主人去了,还是追着老主人去了。 蒋征他幺舅爷爷家也在村子里面,他奶奶就是村子里的人。集体分土地的时候分到的是个人土地,他爷爷那会的户口还没迁过来这个村,就没有份子。人也还在部队里面,这些事情也没办法办成。 沿着蒋家门口的那个大路往前走过3家人左右,有一条小路,走进去再过5到6家人就是蒋征的幺舅爷爷家。这时候天已经黑干净了,正是夏天的时候,天黑也有7点多了。 “幺舅!幺舅!”蒋征他爷爷叫着。 “那个,进来嘛,门没锁。”听见屋里传来他幺舅奶奶的声音。 蒋征他幺舅爷爷家是杀猪的,也就是屠户。十几年都是杀猪,家底也丰厚一些,时不时的让他奶奶那点肉去吃也不怎么要钱。 爷俩进屋,一旁的大白狗就叫唤,颇有几分不给人脸色的意思。 “这个狗就是凶,谁来都咬。”幺舅奶奶说着,就侧屋出来了。 小院子挺好,2层楼的小平房和一个一层厨房在一进门的右手边,左手边是厕所和猪圈,也是一个一层的小平房。厨房和猪圈都沿着大门两边一直到最里面的2层小楼,面积不小。 第三章 送神 爷俩见着人出来,连忙迎上去。 “他幺舅妈今天还有肉没得。”蒋征爷爷开口问。 “都黑了,过来问有肉没得,屋头出那样事情了嘛!”他幺舅奶奶说着,就转头往厨房走。爷俩也就紧跟着,进了屋子就见他幺舅奶奶在背篓里面翻腾着。 “小英病了,先生要点刀头。”他爷爷说着。 “刀头,那家嘛。你们先坷(去的意思),肉都是生的,我切了煮好,一会你们再过来拿。”蒋征幺舅奶说着,也就留爷俩。 “他街上,大伯伯家,就是那个小狗罩在哪点。”蒋征爷爷说着。 “他家哟,行。刀头煮个半个小时也就差不多了。你们先去处理,我一哈过来。”要舅奶说着,就拿着刀准备切肉。 爷俩刚走,蒋征他幺舅爷爷就出来了。“那个哟,我听到讲话嘛。出来就看不到人了。” “人都走了,你出来。早的时候不出来,幺妹家大儿媳妇病了,要刀头过来问。”幺舅奶奶埋怨着“去烧火,我喊他们半把个小时回来拿。” 爷俩出来,向右走过了2家人再右拐一下那里有一个一抱大的梨树,梨树旁就是村长王家的房子。沿着小路就直走中途路过几家人就到了街口。这个街也比较有意思,路面不算多宽,想似一个畸形的十字架对着小路出口的地方就有一个3米不到的石碑,石碑不宽,也许是历史的缘故字迹也看不清楚了。 再向前,右前方就是一排卖东西的小房子,都是一些石棉瓦和木头搭建的房子。房子后面就是几十颗梨树,梨树中间还有一户人家。因此这条街也被当地的村民叫做梨子林。 爷俩沿着这条道一直往前走穿过一个贞洁牌坊,左拐进入一个路口,就进入了另外一个村子里面。 又说那个小狗罩算是旁亲,家是在远离鲁镇10几公里外的郑屯镇的人。按照农村人的传统想法,能够看八字、算点什么的人,家里有点喜、丧杂事都用的上。尤其是看得准的人,就更招这些人喜欢,都希望家里面办事挑日子能有个好兆头。所以这样的人基本一到,熟悉的亲戚周边都会知道他在那家落脚。 这小狗罩是来回几个镇都跑,那会没有电话,只是熟人托熟人的才能招待这样的人。这小狗罩是来这帮人看个八字,就暂时住在了鲁镇街上的大伯家里。 爷俩走了没一会。蒋奶奶就到了幺舅家。“他幺舅嬢,这个蒋文他们来过没有。” 听见人喊,蒋征他幺舅奶就出来了。“幺妹哟,你家大媳妇撞磕到了。来这点要刀头,肉都是生的那点是刀头嘛。我喊他们先坷了,一哈子回来拿。肉都还在锅儿头。” 蒋奶奶一听就来气,买了拿回家去。自己煮一下又怎么样,麻烦人家。这蒋家人还真的是不要点脸。心理想着,也是赶紧的道谢:“麻烦他幺舅嬢咯,我就在这等起,我一哈给他们送过去。” 说罢,就进屋见到自己小哥在那烧火,心里也是一酸。这几十年自己是咋过来的。 坐下就寒暄起这大媳妇是怎么回事,蒋奶奶就抱怨道:‘我说不要,都给他说好街上文家姑娘了。他两个就自己去把婚接了,还不请这边的人。’如此如此云云。 而这爷俩到了街上大伯家,这小英的女子就坐在椅子上,妖里妖气说道:“我爸爸也来看热闹安。”说不上是讽刺还是冷毅。 蒋征爷爷也不和她说话,就问到:“小狗罩,现在情况如何嘛。” “凶得很,是要送一下才行。我这个老表嫂也不配合。”小狗罩说着“刀头准备好没有嘛。” “他幺舅妈在煮起的。”蒋征爷爷说着 “那也还要香烛纸钱的嘛。你们也是来就来了,东西也不准备一下。”小狗罩这一埋怨,他爷爷才一拍额头。 “搞的忙慌了,忘了。刀头也还有哈。我们去街上买点过来。”说着爷俩又急忙的赶着往街上方向去。 那想得到了这梨子林这就遇到了蒋征他奶奶,“你两个又要去那点!” “嘿嘿,我这边搞慌了,香烛纸钱都没买。”他爷爷讪讪一笑,说着。 “我就讲,你这个老狗日的,能办点那样好事情。东西都不拿就想找人家办事情。拿起刀头赶紧去,老娘去买,你们会买那样。”说着就把一个用芭蕉芋叶子包裹着的包裹递过去。 大儿子赶紧接过来,上面还热乎,明显的还会烫手。见着自己娘去买东西,也就和他老子赶紧回去。一路风风火火的样子,不是求医而是去求神。 一路又回到他大伯家,他大伯是蒋征爷爷的亲兄弟,早年也是在部队当兵的,比蒋征爷爷去的早。回来的没几年,老母亲就走了。为了办后事自己一个人和媳妇操持,弟弟又在远处的部队。弟媳妇倒是来过,前后给了80多块钱。80年代的80多块钱也不算是个小数目,后面蒋征爷爷就把分到的老宅邸的一半给了他大哥。一直没敢给媳妇说,后面知道的时候都过去好些年了。 知道这事的时候,蒋征奶奶没少和蒋爷爷闹腾。动不动就挨骂,不过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刀头拿来了,钱纸他娘去买了。”这一进屋就说着,把这刀头放在了桌子上。这大伯家的儿子就到厨房拿了盘子出来给装上,拉着自己的这个表兄就出来。 “弟妹是怎么了,就撞坷到了。” “那个晓得安,半夜阵我起来,她就一个人在床边坐着笑。问她笑什么她也不说,就是说他们好笑很。”说着取了根烟,递过去。 两人就在门口抽起烟来。 “小文!小文安!” 听着屋子里面媳妇叫自己,他就丢了烟进去。 “浪子嘛”进了屋就回应自己媳妇道。 “你去给我到点水嘛,口干很。”小英说着 “前面这么骂人,都不口干,这一下会口干了。”说完就到了大伯家厨房,到了这水缸里面打了点冷水。这大热天的,井水出来也是冷冰冰的。端着水就出去了递给自己媳妇。 只见这小英接过碗,见得是冷水,就直接一碗水泼在这个蒋文的身上。 “喊你给我倒水,你给我打个冷水就过来了。”小英也是不高兴。 这蒋文也是一蒙,这冷水不是水,非得去倒热水。 “老表嫂咯,你不要这种。你要喝热水们,你好好的讲嘛。”小狗罩在那边劝着。 这一头冷水不挨,也是挨了。也不去接过碗,又去厨房倒了热水出来。看他呲溜着嘴的样子就要递过去。 小英也不接,就直接说道“你喝嘛,你喝给我看。” “一,你这个疯子老婆啊。给你倒水,你不喝喊人家喝给你看。”听这声,屋子里的人就抬头看过去。 见得蒋奶奶就拿着香烛纸钱的就进来了,嘴上还不饶气人。 听见说话声,小英也就笑着说:“我娘来了。” “那个是你娘哦。”一撒气就把东西放着。 才看见放桌子上放的热水,还冒着青烟。这哪能下嘴,还是三伏热天的。 这就把大伯家给郁闷坏了,小狗罩看气氛也不对劲。就邀着蒋奶奶和表兄出来,说到:“你们不要刺激她,我过会给她送了。回家去你们朝这个西北方向撒点水饭(就是用清水泡着饭,带点菜。西南地区用这种方式敬一些不知道名字的鬼神,图自己安稳),烧12柱长钱,一炷香,一棵蜡烛。回家去也不要说她,她要是睡,就给她睡就行了。” 这招呼完,三人才回来。小狗罩自己摆着些案头,就稀里哗啦的念着什么,不时的敲敲着,打打那。有几分装神弄鬼的味道。 第四章 闲日子 这又是转圈子,又是念叨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英坐在椅子上被一个人围着转圈,叽里咕噜的又不知道念叨什么,也不知是念迷糊了还是送神有效果了。小英比起刚来的时候安静了许多。 这法事做完,人也没那股子阴里阴气的了。道了谢,也给了钱。四个人才忙着回家,三个在后面,蒋奶奶一个人在前面,明显的还憋着气的。 到了家,也不说话,小儿子抱着孙子在那坐着。 大媳妇见着儿子睡了,就去接过来。还没动作就听自己娘说道:“娃娃睡了们,就给他睡。弄醒了,还不哭。” 大媳妇也不闹,就搂着儿子不说话。 不说话就不说话了,看着小儿子说道:“你自己吃了,见我们回来也不知道把饭菜端出来,像个菩萨一样。” 小儿子才起身去,端着菜出来,饭也抱出来。见得小儿子这样,也不再发什么脾气,又端着菜饭会到灶房,烧火热饭热菜。小儿子一愣,又赶紧的跟上去烧火,接过烧火的位置。 “娃娃家要有点眼水,老人家做事情要看。该帮忙就要帮忙,喊你整饭,菜是冷的,饭也是冷的咋个吃嘛。”小儿子性子就这样,挨说了也不接话头。知道自己母亲的脾气,安静的烧好火。 一会的时间就端着热腾腾的饭菜出来了,大儿子去取碗勺(贵州方言yao发音三声)饭。 “娘,吃饭了嘛。”大儿子喊着。 “你们吃,我不吃,气都气饱了。”蒋征奶奶说着。 就这样,几人吃完饭,又各自坐着。 “我吃这个饭,感觉有点糊了。蒸出来的饭咋个会糊。”大儿子奇怪的问着。 “你爸爸干的好事情,火烧着也不看,和文强就跑到背后园子里去。我不回家来,锅都要烧穿。” 这话才刚完,蒋爷爷就笑起来了。“这个怪我咯,那个晓得火那么大嘛。” “笑个死人的球,火大不大心理面没得数。” “那个是文强烧的嘛,我又晓不得。” 蒋奶奶也分不出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两个人在家把饭蒸糊了却是事实。就说到:“人是活的嘛,火大不大不知道看一下。锅里面有水没水也不知道看看,你不等着老鸦(贵州话里面用wa音,二声)叼来喂。” 这个话其实是指乌鸦反哺养老乌鸦的事情,但是用到这就成了一种讽刺。被这蒋奶奶一说,干脆不说话了。拿了烟斗,拍拍鞋子底,就准备睡觉去了。 “娘,今天晚上我们睡那啊。”大儿子见老爹都去睡觉了才开口问道。 一个大屋子就4个房间,一个是老爹住的。一个厨房,还有个房间养着一窝十来个兔子,是小儿子文强养的。最后一个房间是老妈睡的。小儿子文强就住在家神后面的小屋子,算是一个多余的隔间。 “你去和你爹睡,小英和娃娃跟我睡。”说着又转身到厨房去烧火了“老狗点都不爱干净,脚都不洗就去睡。” 听着自己娘又去厨房去了,知道什么意思。小儿子文强也不敢说是直接睡了,等着洗脚了再睡。 第二天一早,这人就全醒了。大儿媳妇也没起来,小儿子就赶着出门了。说是有人请去帮忙撒肥料。蒋爷爷一起来就去菜园子转悠了一圈,看看庄家长得怎么样了。大黄狗就跟在后面,似乎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 夏天的上午本就雾大,前面还有人抽烟散入这雾中更像是仙境里面了,周围都是庄家,地边上还喜欢种一些芭蕉芋来表示这块地的界限在这,过了这条芭蕉芋的自然防线就是别人的土地了。 黄狗就跟在后面,夹着个尾巴。早上露水太大了,露水洒在屁股上让它不太舒服,只能把尾巴放下来遮挡一下。 大儿子蒋文起来,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平时在城里都是到处接点水电安装的活。原本是继承了老爹的工作岗位,在城里建安公司有一个工作,但是那知道媳妇怀孩子不是时候,要22岁才能要孩子,媳妇才21不到点就怀上了。为了保孩子,工作也就丢了。 为这个,地方的计划办没少来找他要超生罚款的钱。左拖着右拖着就拖了几个月了,时间长了他们就不要了,大儿子这么想着。 后面就只能够凭着些跟着老爹在建安公司学到的一些水电安装的技术在城里面过活,房子也是老爹公积金和自己媳妇找妈家借钱买的。不过胜在水电安装工的钱也好赚,就是活少不太稳定。 媳妇没起来,大儿子也知道这会还走不了。左右摸摸兜,没烟了。晃悠着就出门准备去买包香烟。香烟也不算太贵,1块3毛钱的红中,钱多的时候偶尔抽一包3块的遵义。但是按照5毛钱一碗肉末粉的物价,这个烟的价格也不算低了。 这一家人去帮忙的帮忙,去地里看庄家也去地里了。左右无事蒋奶奶也就自己上街去了。早上赶早的老太太们会自己弄点菜园子的小菜上街去卖,买点家用,剩下的就几个老头老太太打着一种名叫红福黑福的牌。一毛两毛的打一局,运气好的一个上午赢1块钱也算是可以的。 “哎哟,蒋文回来。我家有个电视机坏了,你能不能修一下。”听见有人说话,蒋文就顺着声音看去。 “小水啊,等我去买包烟回来。”蒋文看清来人就回道 “不不!别去买,7点多人家潘家还没开门。我正好有几包多的,你先来帮我看看。你拿两包回去抽。”小水说着,就拉着蒋文往家走。 他家距离这蒋家下来的路也不算多远,正好就在路边。是路边的第一家,往里走是他哥哥家,再往里面些就是蒋征的三舅爷爷家,也就是蒋奶奶的三哥。再顺着路进去,那就是徐家,徐家背后就是蒋征的幺舅爷爷家了。 进了屋,小水就赶紧的把电视给打开。“昨天晚上睡觉还好好的,今天起来就没影了,调台也是这样,” 电视上一色的雪花,按了几下也没什么反应。“家里有起子没。我打开看看。” “哟,好像有,我找找。”小水说着就去翻工具箱,里面也没有什么起子。转过头说道:“我去我哥家看看。” 说着就出门了,两步到了门前敲门。这手还没上,门就开了。 “嫂子,家里有起子没。” “大早上的你找起子干嘛。”开门的人端着水出来的 小水就让开两步,“家里面电视坏了,蒋文回来了,我让他给看看,没有工具。” “诶,他回来了,不是说城里给安排工作还娶媳妇了,还和我们同一年结婚的。”这小妇人倒了水说着“起子在家神箱子里,去拿吧。你哥这会还在睡了。”话说完就端着盆子到灶房去了。 小水去家神前找了找,拿着起子就走了。 “来,抽一根。”连着起子,和烟一块递过去。 蒋文接过烟,放在嘴上点燃了才拿起子拆开电视。 “这没事吧,不会被电吧。”见这蒋文拆电视也不断电,小水就问道。 “没事,不会被电。”蒋文说着,拆开后鼻子闻了闻。也没有电器烧焦的那股味道,就动动天线。 电视哗哗声就没了,传出来节目的声音。 “有了!” 蒋文一松手,又是雪花声。 蒋文就勾着头去看,才发现天线那的接线断了。“家里面有没有铜线或者电线什么的,给我搞点过来。” 小水一听就问道:“文哥啊,这铜线到是没有,铜丝有点行不行。” 蒋文一听:“铜丝啊,可以。” 小水就跑到房间提着一个小木棍出来了。上面一圈一圈的都是铜丝线,明显的是拆了发动机弄下来的。 蒋文看了也是心里一惊,这小子果然没干好事啊。 “文哥,你看要多少。” “有个十几公分就可以了。”蒋文说着,小水就又提到屋子中,啪啪两下。就见他拿着一节十来公分的铜线出来了。 铜线比较粗大约有铅笔芯稍微细一些的程度,蒋文拿着线对折一下。 “把插头拔了。”蒋文一说,这小水就麻溜的断了电。 蒋文拿着火机,将断掉的细小天线烧了一下,绕在了那铜丝上,慢慢的又把铜丝绕到了天线上。看了看固定好了后,又说“插上吧,我看看。” 插上电果然就有台了,满意的看看结果,就装好电视。 “文哥,拿着。”小水是看见电视好了也不马虎,直接2包烟就递过来了。蒋文一看哎哟,蓝黄。这烟得小五块钱了。 想着那绑在木棍上厚厚的一团子铜线,蒋文也就不客气的收了。 “那我也回家去了,看看你嫂子起来没有。” 第五章 道德偷车 几下弄好了电视,拿了两包香烟显然是蒋文得了些甜头。90年代初的这些电视机还不算太复杂的问题,天线的问题就比较简单,但是涉及到里面电路板的时候,蒋文还是弄不明白的。毕竟这蒋文也只有小学三年级毕业的文化水平,能写名字买菜没有被老大爷老大娘们欺负就算是有些本事的人了。 回头一想,自己是似乎应该搞点东西到家里去,多学学。毕竟这个小地方能修电视的还是没几个人,不说有没有几个人能修,就是有电视的也比较稀少了。 这黄连英的醒来屋子里也没人,自己儿子倒是醒了。小家伙脾气倒是挺好自己醒了也不闹,看着儿子扒拉自己衣服,就知道小家伙饿了。喂完了儿子,她才收拾着起来。算起来黄连英算是蒋家的中学历最高的了,算是中专毕业。90年代里面也算是高学历中的一部分人了,对于农村的那一套也是不甚理会。人嘛总会有些犯癔症的时候,偏偏自己丈夫和这些人都认为自己是撞邪了。 心理面也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能咽下去。抱着孩子出了房间,蒋爷爷和大黄狗可就回来了。裤腿都湿透了,这贵州早上的天气还真不是去晃悠的时候。要是个小孩到地里晃悠一圈,指不定全身都湿透了。 连英看着狗进来也不管什么地方就开始抖身上的水。 “过去。”黄连英抱着孩子一躲赶紧的呼喝这狗出去,但是似乎没什么效果。人家已经抖完水了,还屁颠的围着黄连英,舔着脸来回晃悠似乎是想要看看黄连英手里的小主人。 看着狗怎么也不走,索性就站着了。这下倒好,大黄狗就自己坐在那了。也不走了。 “小狗!来。”蒋爷爷叫唤着,狗就屁颠的过去,舔舔手就趴在门口了。 见狗走了,黄连英才出来。“爸,你帮我抱一会,我去洗脸。” “来来,爷爷抱。”伸手把蒋征报过来。 这狗就来劲了,也不好好趴着。就坐着,伸着长长的舌头。5个多月的孩子,还在看的时候,基本少动手,能够认人也已经算了不起的孩子了。 大黄狗坐着,那小脚丫子就在蒋爷爷膝盖上。大黄狗趁着爷爷没注意就是一个大舌头舔了上去。 蒋征看见有人抱着自己玩,本来也好好的。被舔一下也是一个激灵,居然还回头了。回头看了下狗子,奈何小脚丫子还没什么力气。 “爸!” 蒋爷爷听见有人叫,伸着头一看。大儿子回来了“大早上的去那了。” “去买包烟,我一会上去了。兴义那边还有两家人的水管没安好。”蒋文说着。 这蒋爷爷才抱着孙子没多大会,这儿子就要走了,那不是大孙子也要走了。蒋爷爷也说不出挽留什么的话,家就这么大点,里里外外就这么4个屋子,大小几个兄弟姐妹,算下来都结婚了也有十几号人。 “来,拿着30块钱上去吧。”把孩子给大儿子抱着,掏了30块钱。 蒋文拿着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灶房洗脸的黄连英出来“什么时候走?” “等娘回来吃了饭再上去吧。”蒋文说着,找个地方自己坐了下来。 屋子里面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坐的,一张八仙桌子,4根八仙长凳。木料和做工都是挺好的。一张凳子就10来斤的样子,屋子里还有几张小凳子。那种小凳子也算是贵州一片地区的特色,或者说是西南地区的一种特色。四条短腿,不过20公分左右的高度,坐下去正好够一个屁股的大小。 这些凳子都是实木的,比较沉。小凳子也有3斤左右的重量。不像现在的家居,看起来华丽丽的,就是有些浮夸了,经不起时间的敲打。 这蒋奶奶上街,左右买了些菜。也和一些个老年人道道家长理短的闲事,什么那家媳妇儿勤快了,或者那家媳妇又怎么怎么的,听的人就觉得这些小媳妇是个个不像话。可不是,这婆媳关系似乎几千年没怎么好过。 可是这些个小媳妇怕是没有想到,自己婆婆喜欢上街买菜揽着这些小活其实只是为了上街和熟人们找点时间聊天,顺便数落一下小媳妇们。都闻这家丑不可外扬,不过在婆婆眼里怕是嫌事情不够大。 “时间都几点了,看看时间该烧火煮饭就烧火煮饭。”蒋奶奶回来了,见家里面都没点烟火气就说道。 蒋爷爷喜欢在门口弄个椅子坐在那晒早太阳,每天都是这样。听着蒋奶奶说话,也就看看时间。“哎哟,都九点钟了嘛。”蒋爷爷看看时间说着,就搬着椅子进屋。 这蒋奶奶一进屋子就看见两个大佛在家里蹲着,还有一个小祖宗。可是怎么看怎么来气,一回家就折腾事。这一天不到时间花了小一百块钱,要是知道蒋爷爷还给了30块钱还不知道怎么来气。 拿着菜也不数落他俩,自己就进了灶房开始烧火做饭。大儿子就干坐着,没有小儿子那股子眼力劲。见得自己娘进屋了,也不敢冲霉头。出了屋子就看见猪圈旁的枇杷似乎可以吃了,就几下折腾着上去。一个人坐在树上吃起来,这媳妇黄连英看见丈夫出去也就抱着孩子出去。 “你这人,只顾自己吃说,给我丢几个下来。”黄连英抱着孩子在树下说到。 “你站远点,这树上有虫子,一排一排的,一会掉下去。”蒋文看看黄连英头上的那片树丫子说到。 见得黄连英抱着孩子退到屋檐下,就拉着树丫子把这枇杷弄了一爪下来。轻轻的一抛就掉在了黄连英的脚下。 “那边,那个可以的。”蒋爷爷听着声也在门口站着,看儿子摘枇杷。顺便说着那的比较好。 见这儿子弄了不少下来,就回头进屋子里那了个兜子出来把枇杷都捡起来。 吃过了午饭,蒋文一家和爷爷奶奶打了招呼就准备走了。看着远去的三人蒋爷爷也有些失落,好不容易热闹会又走了,也不知道是念着儿子还是念着孙子。 这鲁镇的车站,是没有车站的。到县城的班车倒是经常停在梨子林这个地方,发车的时间也不定。但是开车的师傅之间也有着自己的规矩,谁先来的谁就先装人先走,基本是满车就走了。也不一定非要拉着一车都到县城的,到中间路段的也行,毕竟有下车的就有上车的,大家也习惯了。 蒋道德在县城好几十公里外的仓更镇上开了一个相馆,而这仓更则是黄连英的娘家所在的地方。算不上一个多大的镇子,也算是这一片的交通枢纽了。每逢周三周五来往的人流还是比较可观的,对于一个小相馆来说,存活下去的本钱也是足够了。 但是这蒋道德前几日和人打架了,打伤了人钱赔了也不敢和家里说。没了钱这相馆也就难以维计,何况时不时的还有人来找茬。在这里他算是一个实打实的外乡人。于是他就琢磨着上哪弄点钱去,就上去县城里找找自己大哥在不在,想想办法。可惜的是大哥一家都没在,身上又没几个钱了。见得这大哥的单车还停在二楼门口了,左右又没几个人。想办法弄开了锁,推着车就下楼离开了。单车是飞鸟牌的,不知道那的牌子,但是一个单车的价值也不算低廉了。在整个结婚还讲究三转一响的时代末期,一个单车分量也就和现在的小车一个等位的价值。 朱家奶奶住在蒋家的楼下,但是却不是正楼下,而是楼梯口的右手边的位置。正是端着盆子出门倒水,就看人蒋道德推车离开了。见得是熟人,也走的有些远了,也就不打招呼了。倒了水,又进屋子忙活去了。 第六章 日子 这蒋道德推走了车,到了大街上就吆喝着给卖了,拿着钱又回到仓更那个地方了。吃饭的生活钱算是有了着落,但是这打架赔钱算是赔了不少。好在这个地方盛产栗子,这个地方也叫板栗。这相馆折腾不下去了,不行就收点栗子卖。蒋道德这么盘算着,到了地方就到处去看看栗子价格怎么样,回头倒卖一下也有些赚头。蒋道德这么想着就赶着去到处转转。 蒋文一家到家的时候算算时间也有下午2点左右的样子了,车站比较远。因此他们基本都会在半途下车。下车的地方叫北京路,去往鲁镇方向的人都会习惯的在这等车。 下车的人也习惯在这下车,这个路段距离市中心也没有多远。左右20分钟的路程,如果花几块钱坐个黄包车那也不算太远。这黄包车其实就是人力车,只是90年代了,不是单纯的人力拉车。算是人力三轮的一个变种,把原来的拉车和单车结合起来的样子,后面小棚子支起来还能遮阳挡雨。 这蒋文一家到了楼下,朱奶奶就在门口歇着乘凉。听见有声就睁开眼睛看看,发现是蒋文一家后问道:“哟,你们去那点来。” “回老家有点事,在那边呆了一天。”黄连英就说着 “早上我看见你兄弟来了,走的时候推着单车走的。”朱奶奶接着说道。 “哦,推走就推走了吧。”蒋文回着,就先迈着步子上楼了。 黄连英一听着这话,心理也不舒服。人把东西拿走了,还能怎么样。这会也看不见个人,到了家门口看见这门口本该放单车的地方空荡荡的。心理既是埋怨偷车的,也埋怨自己老公迷信发神经要回什么家。 本来嫁给他,是看他有份工作,想着以后日子想必不会太困难。那想的怀孕了,孩子和工作只能保住一个。为了孩子,就把工作丢了。算是当初的想法泡了白开水。前面丢了工作,后面又丢车。自己这经历算是头一份不幸了,心里面也憋的慌。 “小文,你那还有多少钱。”到家坐着就问道 “还有40多块,你要拿钱干嘛。”蒋文回答着 “我想着要不自己做点小生意卖点煮花生什么的。” “现在孩子还小,你去卖东西还得带着孩子。多不方便。” “你不做点生意,这日子怎么过。靠你这样东弄点西弄点的,什么时候是个头。”黄连英也是急。小家小口的,没有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日子苦难些也就成了一种必然。 “我想着,要不我就再修点家电。我想拿着钱再买点修东西的工具,现在兴义这个地方也没多少人修。给周围邻居修一下,基本也能够多点开销的钱。” 蒋文说着自己的想法,这自己老公有赚钱的想法,那也就不闹了。转眼两人就出门去买修家电的工具。卖工具的地方叫做广播站,其实就是兴义市广播中心,附近开了好几家修东西的地方,也卖一些家电零件。有趣的是这里也聚集了许多的土医生,也就是那种苗家方法看病的。也卖草药、刮痧或者拔火罐之类的。类目差别不大,只是看医生的手法问题了。每天也有不少中老年人过来,或是看病抓药,或是找人看看日子做什么事情。 这样的人不少,以至于广播站这个地方原本不到2米宽的道路,两边都是这样的小地摊,卖鞋垫的以及一些卖爆米花的也能看到。貌似欣欣让荣繁荣的样子,但是并不富裕。 广播站的入口在街心花园的盘江路路口那个出口旁,小路崎岖蜿蜒而上。路上的石板上还会溢出一些厨余,水泥石板也是破碎的,也彰显了它每天在这里承受的重。 蒋文两人从家出来的地方叫州医院,小家就在州医院的后面。从州医院出来右转向前10分钟不到的路程就是盘江路口的大十字路了,再右拐就看到了广播站的入口和街心花园的路口。 两人沿着水泥石板的路就去了广播站,两边摆地摊的小贩们,绿油油的看着,有些算卦的也是来回的打量着来往不多的行人。 小路是越走越宽,但是小贩也是越来越多,导致实际能够让行人过的地方就不宽裕了。继续往前5分钟左右到了兴义市广播站的附近,就一眼能看见那些修家电的人开的小门脸。 “你这有洛铁没有,起子什么的。” 小门脸里面一个青年在那修着电视,也有一些绿皮的洗衣机什么的放在哪里。听见蒋文招呼,青年也是抬头。看着门口的问话的两人,也是一愣。这蒋征的妈妈也算是十分漂亮的。 看了几眼,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才过来说道:“洛铁还有,不过没有新的了,买的人就没有几个,所以一般也不进。起子我这就没有,你要到柯沙坡那去看看。” 蒋文一听,旧的就旧的吧。便宜些也好,思考着就看见那青年桌子上有本家电维修的书。看书的样子也挺旧的,看来这小青年也没少翻书查东西。 青年看着蒋文的眼神不太对,顺着看去就是自己桌子上的书。 “你要买书和洛铁的话,你给个15块吧。书挺好的,就是有些旧了。”青年说着。 书和洛铁倒是不贵,但是对于蒋文来说这个价格很划算了。自己自学一下,能换回来的不止这15块。 “锡丝和松脂要不要,你好像才入行,应该什么都没准备吧。”青年说着又拿来一半圈的锡丝和一块拇指大小的松脂。“一起收你20块吧,你有什么不懂的或者买什么零件可以到我这里来。” 听着青年的话,蒋文也赶紧掏出烟来。青年看着是5块的蓝黄,也觉得这人还算不错,接过烟就把东西用个塑料袋装起来递过去。 蒋文掏出钱,一把钱看起来挺厚,但是那会只有1块、5毛、2块、5块、10块的钱,40多块钱看起来就是一大把。 付了钱,蒋文就带着黄连英回家。翻了翻书才知道自己还得准备一个装锡膏或者多余松脂的小木盒子。这一想,就和妻子说到。“你在屋头煮饭吧,拿5块钱买菜,我去麦子丫口老徐家看看。”(此处麦字发音发“ie”音但是又需要舌头平着,是本地话的发音。) 说着就出了门,蒋征被放在里面屋子中睡觉。家里面也没有什么电视之类的,收音机也没有。本来有个单车,现在单车也没了。 蒋文到了徐家,见这门没锁,想必也是在家里面。 “老徐,在屋头没得。”蒋文到了门口就吆喝。 这老徐家也不算富裕,租的房子,两小间屋子都是土墙石灰面的,人一靠墙身上就一身的白灰。 “来来,进来坐进来坐。”这名叫老徐的出门看见蒋文来了,就连忙招呼进屋,拿出烟就发烟。 “我来你这点看看有那种一卡长的木板没有。”(一卡,卡字发掐音二声,鼻音略重,意思是将手指伸直后大指头到食指之间的距离) 听着蒋文问,就问道:“你找这个整啷子。”(整啷子,意思是做什么。贵州本地的土话) “我想修点家电,整点钱。工具都备好了,就差个小盒盒。反正就拿来点一下锡膏用,整个木板就算了。”蒋文抽着烟说到。 “哟,一卡长的倒是没得。我前几天做木工捡了一块板子回来,把我那个床榻的地方垫一下,长了一截。我还说那天给他锯下来算了,过路都不方便。”说着就进屋。 蒋文跟在后面,见得那木板和一些砖瓦做床脚的床边上,一截木板就支出来。 “来来,你要要么,和我一起今天给他处理了算了。帮我把到起,我给它锯下来。”老徐说着,就拿出一个手锯。蒋文稳着,就嘎吱嘎吱的锯起来。 第七章 邻居的烦恼 这锯下来的木板就4指的宽度一卡长,用来做放置洛铁和锡膏的位置就算是落实到位。 “你说你打算修家电,我隔壁有家人他家有个收音机,前几天就拿去修了,人家要15块,他就没修放着的,好像是打开没声。”老徐坐着说,“要不,我去帮你问问看,你少收点先修点东西,修好了人家自然的会帮你宣传。” “行嘛,收音机难度也不大。”见蒋文答应了,老徐就起身出门。 没有一会,这老徐就拿着收音机回来了。 “我没给你说价钱,只是说修好了给他送过来。要是东西不贵,你就少收点,都是邻居。” “嗯,只要是一点小毛病换不了什么贵的,那也还可以。我看几块钱就能弄好,那我这就先回去。” “诶,你这个人,在这吃饭。等会你嫂子回来做饭了,她是去买菜去了。”老徐拉着不让走。 “不了,我媳妇在家煮着饭的,我要是不回去吃丢她一个人在家也不好。”蒋文有些为难 “行吧,那我就不留你了。有时间就过来玩。” 客气声中,蒋文就离开了。拿着收音机,到了家。媳妇都买了菜回来了,半斤肉,1块钱的金豆米酸菜一点其他的小菜。 虽然看起来不算太好的东西,但是这肉炒了几下,放点大蒜和生姜轻轻的一爆,香味就出来了。随后就直接将金豆米和酸菜汤往里面一下去就基本完成了,切好了酸菜在放下去,放点盐打个辣椒水。一顿饭就这,基本就开始吃了。 虽然是住在县城里面,但是过的生活其实也就这样子,也只是看起来似乎比农村好像更好一些。但是优势也并没有那么多明显,毕竟农村还有土地可以用来种菜,种些粮食。虽然看起来收入少了那么些,加上不用买粮食和菜其实也没那么多困难了。 就这样,小菜米饭的过去了几天,收音机其实也不是那么困难,只是喇叭的线掉了,看收音机外壳的破裂的地方,大底是给不小心摔了。痕迹还比较多,看来摔的次数不少。第二天就给送了回去,收了5块钱。算是一天生活钱就回来了。 都说这人直嘴快,见得蒋文收钱少,又说这那家电视坏了,好几天没去蹭电视看了,拉着蒋文就去帮人看看电视机。妻子在家也就是煮饭,闲时就自己打打毛衣,很多的东西也不会,就是自己现学现卖。几天时间中是拆了又打,打了又拆的。见得这蒋文拿着收音机出去,可又抱了电视机回来,也不问,索性毛衣也不打了。 蒋征小家伙挺安静,算是个安分的主。见自己妈妈把自己丢一边也是不闹不哭的,自己躺着也不知道和谁说话了,一个人啊、呃的叫唤。 蒋文听这声回头一看,自己在那躺着一个人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的热闹,见着孩子他妈在自己旁边看自己拆电视了,就笑着道:“这狗日的,一个人和谁闹了还在说话。” 话一说完,就挨了几下。孩子娘在这了,可不挨揍。 “你这个狗日的,人家一天自己玩你都要骂人家。” 蒋文也就是嘿嘿一笑,接着修电视、 一来二去的,修了不少东西,有些疑难杂症蒋文修不好,没办法就得上人家那去请教一下,没事还买点常用的零件算是照顾人家生意,不能让人白教你不是。 这前后没几天的功夫,木板做成了洛铁放置台子上就有了一个凹下去的小坑,黑色的是碳化的标志。其实就是经常用洛铁在上面沾锡、沾松脂给烫出来的。木板也是有些适应性,一些多余的松脂沁入到这木板里面。不用的时候木板都是褐色还油量油量的。 小日子看是上了正轨,偶尔也去修整一下电线或者水管改造一类的工作,算是基本的吃穿不愁了。 这天正是赶上了水电局过来抄水表电表的日子,人家拿着小本到家里抄水电用度。前些天人家来家里也没谁在家,只能抄了电表。水表在里屋,门关着。敲门也没有人答应索性就只能走了。 今天人家又来,家里两人都在,小家伙睡得挺香。转眼就是10月底快11月的样子,小家伙也有7个月多点。 这抄表的到了门口就听见屋子里有电视的声音在响,进门就吆喝着“有人在家没,我来抄一下水表。” 听见有人说话,黄连英就出来了。“来抄水表啊。” “前几天来,你家都没人。所以今天又过来看看。” “前几天出去干活了,比较忙。” “你家还买电视了。”说着话脑袋就往屋里看,大大小小的好几个电视机放着,还有杂七杂八的一些工具和其他的零件。 “都是帮人修的,自己家的还没买。修好了别人不在家,就先放着,自己看看也方便。” “知道你家会修,我就不拿去街上了。死贵死贵的还慢,催一下脾气还不好了。正看西游记了,耽误几天了。到今天我才去街上看了,还没修好真能把你活活气死。再过几天,那还看个什么。” 黄连英也不知道说什么,自己还不懂怎么修。“你可以拿来看看嘛,能修的话,都是邻居不会多要钱。” “哎哟,你是不知道,这个电视机是真的经不起用,动不动就看不了。家里还没人会弄。”这抄水表的七七八八的说了不少,黄连英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够将就附和着。 见得说得差不多了,人家才拿着本本看了一下说到。“你家这个月的电费可不少,水电一起16块7毛。” 黄连英一听这16块7毛自己身上也没有这么多,就说着“我身上没这么多钱,要不你明天再来一次吧。我给我老公要了在家等你。” “这样吧,我晚上来你家找你。我家隔壁的还有一个电视也是有些毛病了,到时候你们给看看,我也顺道收水电费。” 黄连英一想也是可以的,人家还给推荐人来修东西就答应了下来。 这蒋文家隔壁的是陈家,3个小房间,面积不算多大。和蒋文家一样也只有40多平方米。屋子里就一个老人家住儿子还住在乡下,像是还在上学的样子,这栋楼都是建安公司的员工,也就是员工的宿舍楼。虽然这么说是宿舍楼,但是都是员工的公积金以及自己掏的钱一起购买的房子。 屋子里东西也比较少,老人家也用不了什么东西陈设简单,就是喜欢听收音机和喝茶、下象棋等等,爱好简单。 这听见门口有人说话,也开门出来看看。一看是抄表的人,也忙寒暄道;“又来了,我家的要不要看看。” “你一个人住一个月能用多少东西,一个月2块多点钱。我等几个月一起收了就可以了。” 陈老头一想也对,就点个灯,一天还就只点这么一个小时左右,8点就睡了。在家吃饭的也少,都是在工地上吃饭洗衣服。 这陈老头在工地上帮人看门,快60的人了还在公司里面,但是技术有限也就只能够看看大门什么的。都是国家安排的人,公司也不能说让走就走的。好歹人家在公司也工作了那么些年。等个几年满60就退休了,公司里面还做不出来不要脸的事情。这说起来也算是国企单位了,就是效益不好,都只能做一些地方的建筑业务。眼看着就要倒的样子,还坚强的存活着也算是不容易的了。 傍晚的时候,蒋文夫妻吃过了晚饭。儿子这会正精神着了,拿着蒋文的工具在那胡搞。小家庭没有什么玩具,也就只能够玩玩这些东西了。 “咚咚!”听见有人敲门。 蒋文就去开门了,门外就是白天抄水表的那个女人。“走嘛,带你去看看我家隔壁那家的电视,你修好了我也好去他家一起看看。” 蒋文一听,就知道是媳妇说的那人。就转头收拾工具那好东西也没什么装的,只能够找个买菜送的袋子装起来。 到了门口又把钱递给人家:“我家这个月的水电费钱。” 那人一愣,才接过钱说到:‘可以,你等会去我家看看我家的那个电视,送出去好几天了都没修好。’ 看着丈夫要走了,黄连英也是不乐意一个人带着儿子在家。“小文等我一下,一起去。” 就这一家人又到了人家先坐着,隔壁的就过来了。也不问人是谁,都挺自来熟的说道:“我家那个鬼电视,看着看着就出雪花了。天线怎么动都是那样,一会还又好了。杂音还大,看个电视都看不清静。” 来人抱怨着,蒋文也就知道是谁了。“走嘛,去看一下嘛。” 又出去到了隔壁家。 第八章 道德把戏 蒋道德卖了车,回到仓更呆了几天转眼又没几个钱了。相馆打架封了也开不下去,大嫂黄连英家就在这大街上卖凉剪粉,顶好的两层楼的小平房靠着河边,楼下就是河水,地基是一半打在河道边上的土地上,一半的打在河道里面,钢筋水泥的柱子。 看起来不太结实的样子,一楼是两个门脸,开剪粉摊子一个门脸。另一个给大儿子开了个布店。布店是才开的,是大儿子和准儿媳妇一起折腾的店子,还没结婚就先从家要了钱折腾起生意来。 蒋道德这几天没少去那吃,看在是亲戚的面上也少收钱。本来看着挺出息的小伙子,为了打架把辛苦的家业打没了。蒋外婆也不说什么,就觉得这人做什么没什么样子。受不了气,成不了什么事情,嘴说话倒是利索。 “嬢嬢,我想借点钱哈。”蒋道德刚吃完剪粉,还没付钱就说起要借钱的话。 蒋外婆也不说话,听他是准备做什么。 见人家不说话,蒋道德也不急接着说道:“我想借600块去收点板栗去卖,到城里面卖点炒板栗也是可以的。” 蒋道德就开始了自己的攻势,这几天是跑了好些地方,省着吃也算是用心了。多少知道那的板栗好,这马上进11月了,算是阴历的10月。湿栗子也没多少,干货放的时间还能长些。 蒋外婆一想收点干栗子拿去城里面卖那也还顺当,多少能够有些赚头。一来二去的也能够存些本钱。加上蒋道德又在那软磨硬泡的,想想也就借了出去。 蒋道德见钱到了手,也不墨迹。寒暄几下,就准备去收栗子。但是说来也是好玩,蒋道德收了几口袋栗子,发现这地方栗子存货比较多,也不想着把收来的栗子先拿到城里卖掉,就囤起来,租了一个小房间放着。 又拿着钱到了老家鲁镇,到家也是左右的各种说,劝着蒋爷爷能够拿钱出来酬和着做点生意。 将爷爷见儿子想要自己做点事情,也就想着要不支持一下,相馆的事情也没有多问。 蒋奶奶听着儿子话,哪能不知道儿子打的什么主意,心里面不高兴,但是又抓不住什么把柄。也就沉住声不说话了。 见得蒋爷爷又给了几百块钱,不好向儿子发火,就冲着蒋爷爷发起脾气来。“你有钱就藏着,一个月小点小点的给我,我是你请来的丫鬟不是,拖儿子带崽的几十年,你就这种样子对我安。” 一通的数落下,蒋爷爷闷着不说话。又是掏了50块钱递给蒋奶奶,见蒋奶奶不骂了,蒋爷爷就偷着乐。这一乐呵,好了蒋奶奶就不饶人了。 蒋爷爷也就无奈的自己出去转悠,不和蒋奶奶吵。本就睡在屋檐下躲着太阳的黄狗,见得蒋爷爷又出门了,就屁颠的跟在后面生怕蒋爷爷不要他了。 二儿子蒋道德拿了钱也没走,在家呆着。见得老爹老妈闹脾气了,也不敢吱声说什么,似乎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一般。 出了门,就到这厕所边上看看自己家养的小牛,还没有半人高的样子。看了会就到了后院子的李子树上讨果子吃。 晚上的时候小儿子回来了,见自己二哥在家蹲着。惊奇到:“二哥哪子回来的。”(“哪子”是什么时候的意思) “中午回来的嘛,你又去那点来了。我回来一天都没看到人。” “纳地山人家撒麦子,请人帮忙。我就去了。” “哦,现在好多钱一天嘛。”说着拿了烟出来。 “10块钱一天,会给好多哦。”小儿子随便答着。 这从小似乎自己就和老爹过不去,大哥二哥都去城里面和老爹住了几年,大哥得了老爹的工作,二哥又是读武术学校,又是给钱开相馆的。自己读到初二还艰难着,似乎就不被待见一样,心里面也不多痛快。 见自己弟弟回答有力无气的,也不在意。“走出去玩们,看看街上有什么好玩的没。” 说着就领头要出门,这弟弟看有人带自己出去,也不推辞跟在后面去逛逛也好。 逛到11点左右两人来回家,家里面也有些老人在家玩。 进门后就听见人说:“他两个回来了嘛。” “三舅妈来玩安。”蒋道德说着,找个地就坐下了。 “刚在还在和你娘摆起你,你是准备自己去做生意,收板栗安。” 听见三舅妈问起自己,蒋道德也是回答道:“嗯,那边板栗多。收点来自己到城里面卖。” “砍脑壳的,这个都10月份了,板栗不烂掉咯,价钱也不好。”三舅妈气到 “烂,他能烂几个。一斤亏个2两也就差不多了嘛,价格卖高点就可以了。” 蒋奶奶听儿子说这话,心里一气,把头转向一边。 第二天蒋道德就拿着钱就走了,转了两趟车就到了仓更,继续收点板栗。这地放栗子挺多,基本好些人家都有一些栗子树。就算有人来收购也不会全部卖出去,多少留点自己吃的。 但是这都10月份了,也有着想要卖点出去的。因此的蒋道德顾了车就到处去村子里去问,又到处打听那些人家还有多余的栗子卖的。这一天下来也有个200来斤。 看着房间里面大大小小的几包栗子就想着明天先拉去城里面去卖掉,看看情况。 第二天一早就请了几个人帮忙抬着到车站,坐着班车到城里面卖栗子,雇人抬东西倒是没花钱,在这呆了半年多也多少有些人脉能够出力的。 就是200多斤的栗子,花了10块钱的车费连人一起20块。这仓更这个地方比较偏远一些,在贵州山连着山的道路也是在群山半腰上,一边是住在山腰的人家,一边就是万丈深渊。开车的师傅也是个大胆子的人,在这个道路不到2米的山间大路上开得飞快。时不时的还有一两个急弯要是第一次到这里,估计也受不了这种风景和刺激。 而哪个当年在蒋介石手下做事的何应钦就是这片区域的人,具体的地方蒋道德倒是记不住了,只是知道这么一个有能耐的人是来自这个地方。 到了城里,下了车就找个人力板车帮忙拉着货,说好租一天的时间给他30块钱。摆摊一天卖出去100来斤,剩下的丢了不少。 无它,剩下的都是坏的。来人看了栗子问价也买,挑的仔细点就把坏的留下了。见基本都是坏的就让他开另外一袋子,客人的要求要满足。可是越是卖到最后越是不高兴,也高兴不起来了。200斤栗子坏了快一半,气的。后面直接把剩下的全扔了。看看剩下的钱就只有800多了,这来回倒腾一次,自己就亏了小400块,当然是包含了基本的开支钱。 第九章 大年 说话这蒋道德,生意赔了钱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1200多的钱少了3分之一也还有崛起的机会。90年代初期800多些的钱算是一笔大钱了,娶个媳妇也就千把块的事情,他这手里捏着的也许就是一个老婆本的钱。 说归说,这蒋道德不服输的性子还是有的,拿着钱又去收些栗子,如果没有赔那些栗子出去自己也许还能保本,也就是开销出去的钱算是赚的,好歹也是一条长期的活路。眼巴巴的看着过年就没多久的日子了,赚点钱回家还是有些必要的。 可是值得一说的是,这蒋道德人花,倒也不是花心只是纯粹的有钱烧了脑子的样子。没起家就是大手大脚的习惯了,人也年轻习惯了这种生活之后也难得改过来。 气归气还是拿着钱回到了仓更那个小地方,准备再收一些栗子干货想着留些后路。这蒋道德因为人花钱也算是大方,也不至于无脑的程度,也深受一些小年轻的喜欢。这就导致他在一些小地方上总是能够获得一些人气,人称道德哥。但是这个家伙依然是有些黑历史的,早期80年代的时候在鲁镇这个地方愣是搞了个什么斧头帮,一时间是风头无量,其主要原因还是他在这个家里面算是第一个武术学校毕业的,全国的武术比赛拿过奖,也算是身怀绝技的人才。 到了小地方的道上也没几个能打得过他,因此这个斧头帮也算是地方一霸至于什么闲事恶事倒是不值得一提,人年轻有些本钱嚣张也是一种必然。至于为什么混到开相馆,借钱倒卖栗子一事,也算是没有去真的做一些倒卖违禁物品欺压良善的恶事出来。也想着走些正途,就是做事过于浮躁了,按照21世纪的网络用语来说,就是年轻、有钱。 回到了地方上,几个比较好的哥们来找,听说这小子开始收栗子了手里多少有些钱,抱着去找他混混饭混混烟抽的态度也就去找了。 一晚上这蒋道德连烟带酒消费几十块钱也不怎么含糊,对这帮外兄弟算是够些意思了。玩乐到晚上11点多时间也就差不多了,内容也不甚多,大街上看电影,吃点东西喝点啤酒。那时候贵州还没有雪花啤酒这一说,只有的山东烟台的烟台啤酒。 第二天蒋道德一醒还有些头晕,无奈又多睡了一会。再醒来却已经是到了中午,胡乱的吃一些之后就出门了。继续自己收栗子的大业,忙活了几天之后左右也折腾了400多斤,连带开销好歹是800多块见底了。 再次到了城里,卖了一天之后。蒋道德就憋不住脾气了,无它栗子坏的的太多了。贵州天气本就湿热,保存不好栗子坏掉的可能性很大。不像是北方,栗子农历八月成熟,处理妥当了到了来年的正月都还是好的。 400来斤的栗子没有卖出去一半,还有相当比例的栗子是坏掉的。他这会也不敢去大哥家去住着,才偷了车没多久说不定还在脾气上,末了又在城里呆了2天,卖出去的栗子钱只有200多,剩下的丢一半留一半只有一口袋不到的样子。 蒋道德气的带着剩下的半袋子多的栗子就回到了仓更这个地方,他记得有个老汉卖了200来斤栗子给他,那些栗子坏掉的也是最多的。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蒋道德就到了仓更那个地方。放好栗子就奔到老汉家。 “有人在没,你家卖给我的板栗大部分都是烂的,退钱!”这人还没到门口就在院子里嚷嚷起来。 “是好的烂的,你自己看清楚的嘛。”老汉出来说到 “你自己看的你怪我,你把板栗拿回来我就退给你。”老汉看这人空手就来了相必也是处理掉了,过来找事情。心里也不虚他。 “你喊我还你,你卖些坏的给我你好意思,年纪大了脑水也是不够用了是。”蒋道德气到 “你说是烂的,你原模原样的拿回来退你钱就退你钱,东西不拿过来就想退钱。”老汉也不让步 蒋道德一急,这就上了手。老汉那是他的对手,几下就倒地了。 末了仓更警察局里,要么拘留3个月要么私了赔钱。 蒋道德咬着牙私了赔了175块钱。出来警察局,全身就剩下了不到60块钱。心理一灰暗,就拿着剩下的半口袋多栗子回到了鲁镇。 “娘这是给屋头带的栗子。”进了屋子,蒋道德就把栗子放下。收栗子做生意的事情也不提。 都说这自己掉的肉什么性子自己清楚,这句话也不假,蒋奶奶看见儿子拿着板栗回来,也看出了不对,但是具体是什么事情还不清楚也不会断然的就下了判决。也不多搭理他,就自己那着手电出门去了。 对于蒋爷爷或者小儿子文强来说,蒋奶奶每天出去玩似乎也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了。 又说这黄连英的大哥开了这个布店,这是着手准备结婚的事情。消息传到了黄连英这,作为妹妹的也该去。想着蒋文也存了些钱了,准备按照风俗备一些东西送下去。这结婚日子的头一天,蒋文夫妻就买好了东西,凌晨就4点多就出了门,到了这水泥厂下面些的车站。这车站离家也不算多远,前后20分钟不到路程,不到2公里的距离。 到了车站赶了第一班车就去了仓更娘家,到了地方也就正好早上8点差一些。本来欢喜的送东西过去,下了车蒋文抱着儿子,黄连英拿着送的东西就进屋。刚坐下没一会,新娘已经到了。但是这大哥黄连华也不见踪影,正是起身去找找,到了隔壁的门脸找自己大哥看看。 “啪!”声清脆不拖泥带水。 黄连英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带着东西过来庆祝自己大哥结婚,回报是一个耳光。打完之后黄连华也不说话,也不搭理自己二妹。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这黄连英挨了巴掌,心理也是委屈,憋不住就哭出来了。 这一哭,又是一个巴掌。 听见哭声的三弟黄连鹏、蒋外婆、蒋外公、蒋文,赶紧的过来隔壁看是什么情况,而看到的是一个耳光。 这耳光打完了,黄连华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样子,又想接着打。被自己三弟拉着,蒋外婆也是个暴脾气,见不得龌龊事情。对着自己儿子又是抓又是挠的,嘴上还不饶人,好好的结婚日子愣是弄成了家庭笑话。 黄连华也是个倔脾气,迷信。被自己母亲骂着、挠着愣是说自己妹妹是个丧门星,还赶在自己前面结婚就是想着让自己日子不好过云云。 闹了一上午,这3点不到开了宴席蒋文一家就自己走了。谁会想到这些人这么能够作妖,都是戏精什么都能想出来。 看看日头也是12月初的样子,蒋文夫妻回娘家送礼,在两巴掌的清响中结束了行程。回来前才听的自己二弟在这借了600块钱,人家结婚差一点钱费了好大劲危险就没有结成婚,最后这个锅落在了黄连英身上。 委屈中过完了12月,慢慢清掉手里的一些家电后蒋文一家也想着回家过年,水电之类的工作也做,总之好歹是有些闲钱回家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1993年的1月中旬了,算算时间是1月22日的大年30。到了家这一家人都全了,就一个大姐嫁出去到了河北。 本来就不大的屋子就越发拥挤了,没办法蒋文一家就自己在阁楼上铺了床,也就是简单的在竹子铺成的阁楼上铺好了棉絮床单,上下是一个简单的移动楼梯。 回家这几天也算是清闲,没什么事情做。但是二弟似乎不怎么着家,三弟也有自己的乐子,蒋文自己也算是也有出去的地方。 但是蒋文走去那,黄连英也要跟着,不愿意一个人在家呆着带孩子。这就让蒋奶奶不高兴了。这几天没少挨说。 “汉子走一步跟一步,是没得那口屎吃。” 挨骂也就挨骂了,该跟着也不含糊,也算是皮得有些厉害了。 好不容易到了临脚阴历29号这天,算是一家人都齐活了。蒋文才问起这二弟蒋道德借钱的事情。这一问算是炸开了锅,蒋奶奶的脾气不是说着玩的。 “什么几百几千就拿回来半口袋坏栗子了,什么没出息了。” 这个大年总之不是太平静。 第十章 年后 这一年也颇不平静,但是人要如此,谁也没有办法去改变这些事实。毕竟改变一个人过于复杂,成本太高最后吃力不讨好的结果倒是常见。何况在这个思想还过于奔放的年代中,法律不健全以及一些旧俗的影响过于显着,本来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也能在一个家折腾出一个火箭的威力出来。 大年初一的时候,在这个地方基本都是处于每家每户外出游玩的时候,地方不多,仅仅是镇上的街道以及镇中的水库“晏家湾”而已。至于为何叫“晏家湾”就不得而知。具体的是,当年修这个水库的时候还是60年代初期,当时用了囚犯参与到水库的修缮工作,这其中也有一些死囚。而修缮结束之后,一些原本就到执行期的死囚,就被就地枪决了。 当地的村民就说这些被“祭”给了水库,因此也不喜欢家里的小孩到这里玩水。也有一些小孩躲着家里面到这里玩水的例子,掉在水中失踪后就没有找到的也不是一两个,这就导致这种说法在这个小镇中更具有市场。 尽管如此,也不耽误小镇中的人每年初一到这里游玩看风景,一些小贩要会将地摊摆到这里,算是一种人跟着人群走的市场规律。 蒋文一家初一早上就出门了,黄连英倒是个看起来大方的主,见到一些小孩的时候也给一些压岁钱,虽然不多也就几块,但是对于5毛钱吃一碗肉末粉的时代,几块也算是一笔大钱了。 至于他兄弟二人也是各有各自的玩处,或者几人聚集着喝点小酒,或是几个赌点小钱,不论喝酒还是赌钱贵州的这种风气在当时是十分盛行的。说是人为堕落的原因也可以说是当地娱乐性质的东西太少也不为过。赌钱的花样很多,用扑克扎金花、斗地主,过分点用扑克抽单张赌大小,玩骰子等等。至于麻将这一类的,更是丰富,一张麻将桌子4个人,能够十几个人围着观战,最后是几圈换一个人或者一拨人等等。总之是,赌钱喝酒的风气有些风行过分了。 到了初七初八的时候蒋文一家就离开了,又回到城里继续生活。带上一些老家自己父母兄弟出力种出来的大米,自己花点小菜钱基本这正月没有什么活计也能够艰难的挺过去。 这回来后,邻居之间比较冷清也是正常的事情,就是这过一个年到也是不太舒服,家族之间的事情牵扯过于频繁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原本平淡过日子的也就安生不下来。错综的家族经济环境下,借来借去给人一种“亲人就是用来坑的”这种感觉。深远一些,就是做人的智慧不够充足罢了。 这邻居之间回来的人少,也就每天只能够到周围认识的没回老家以及就住在城区的人家去玩玩,打发时间。 一圈下来之后,也算是熬到了正月15左右的样子,城里算是活了过来。张灯结彩的也算是热闹了,蒋文也在这两天接了几家修电视和洗衣机的活,电视比较麻烦些,是个彩色电视机。那本书上提到的东西少,才发现其实自己该买个万用表了。洗衣机的问题也不是很复杂,基本的电机也没有问题,就是开机之后一直不转动,后来才发现是皮带用的时间过长了有些松,一些固定的螺丝也不见了踪影,好歹花来了1个小时调整固定好,等到下午才去找人家来拿走,算是赚了一笔大的。晚上的时候,正是出门逛街游玩的时候。虽然没有明显的灯红酒绿,歌舞夜场的华丽,齐刷刷的人群也表示着这个小城受欢迎的程度并不低。 又说这街心花园,其实就是一个综合的商业街,鸟瞰就是一只大王八的样子,几个爪子稳稳的抓住几个交通要道。几个爪子的名字也取得比价有趣,都是一些植物的名称用来命名,但是其实际是由6条步行街和两条穿插其中的辅助街道构成。这两个辅助街道将6条街连接和隔离开,就类似传统周易中的“坤为地”卦,此卦又云“求名应事主高迁,出门吉利行人到”的卦解,加上又是商业街,就不胜繁华了,老人也喜称这街心花园为“八卦金街”。 因此这街心花园中都是商业买卖,或是吃穿用度,或是儿童玩具。生意红火。蒋文一家三口进去的是靠近盘江路的铁匠街,从此路口进去10分钟不到就到了街心花园的中心。一个硕大的雕塑就映入眼帘,算是这一时期难得一见的景观。 中间也有着休息的地方,那些开相馆的喜欢在这里摆设拍照地点,游人们也喜欢在这里拍照留恋。 蒋文柔弱的性子也不太爱去弄这些东西,带着妻儿在这中间转悠。不过今天是15的日子,都会有一些大型的活动。也不胜华丽,只是简单的抽奖活动而已,一张奖券略微贵了些许,2块钱一张。 买的人不少,主要的兑换内容都是一些家电,洗衣机、电视、电扇、亦或者是一些厨房的锅碗瓢盆,看那些摆设都不像是2块钱就能买上的。 蒋文来了兴趣就买了一张,妻子在那看着,回头看看也就索性在买一张。一张五元的大票子就换来两张奖券和一张红色的一块钱。 蒋文刮开一张没中,嘲讽般的谢谢惠顾带个感叹号有些让人失落。妻子的运气好些,中了一个铝制的蒸锅,也算是没有赔钱,4块钱买个大蒸锅也算是划算了,就是没有中个电视冰箱的有些失望。 至于中了的人,也是一声呼喝:“中了,大电视,哈哈!” 这一怪叫惹来不少羡慕的眼神,但是来不及羡慕就赶紧的再买几张。蒋文见见人群拥挤的样子,也就算了。小家日子紧凑何况还挤进去,也就放弃了。 想着要不要回去,偏偏又遇到了一些个熟人,前面的不就是自己的弟弟,在那挤着似乎再买奖票。 第十一章 哀从喜来 这年后过完十五,在兴义这个小城市中,算是彻底的从年末的气氛中活了过来。该开始正式工作的开始工作,开始谋求新一年发展的也开始想办法了。虽然小城看起来并不富裕,但是人依然要想一些方式存活下去。原本是空落落的街口上,那些拉板车的,人力黄包车都占据了一些角落。 在医院以及一些比较空荡的路口、小区附近的路口等地方,这些人都三五个的聚在一起打牌,消磨没有活的时光。菜场里一些卖菜的小贩没有再出现,一些新的卖菜小贩也加入进来。 那些年也有电话,只是一些公用的电话。带着长长的电线算是链接了两头的人,打电话还需要先打通了对面的,告诉他找谁家。然后人家才放下摊子安排个小孩去找人。 蒋文就在这打电话,黄连英似乎是又病了。也许就是给大哥黄连华给气的,带上自己家单车还丢了,人思想就需要活络,想不通畅脑袋就堵住了。绕来绕去的没有个宣泄口,自能憋在自己脑子里胡乱的瞎想。时间一长人也就越发的脱离了现实,这得失之患病是个人都会患得患失,最后还是觉得灰暗世杰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期盼的。 这拨了电话,等着叫人也过了好一会了,兴许是生意上比较忙。好一会那边才回了电话过来。蒋文这一接电话就说到:“妈,小英病了。昨晚半夜的就掐着我脖子,也不晓得一个人说什么,问她就一直嘿嘿的笑。” “那赶紧整起回来啊,我找人看看。” 这前后几句话就交代了事情。 “一块钱。”小卖铺的看看通话时间才十几秒。 “那点会要1块钱哦。” “接电话也收钱的,人家电信的收钱我们肯定也要收到钱的。”小卖铺的主人说着。 无奈,蒋文付了一块钱。 回到家,这妻子一个人坐着犯癔症。大儿子也才一岁多些,刚检查出怀上二胎没多久,那知道就这样了。 收拾些衣服,也顾不上被摔的一些小东西,抱着儿子就牵着媳妇准备回媳妇娘家。 也顾不上媳妇愿意不愿意的,就奔向下午屯方向车站。那车站早些也说过就在这盘江路末端的十字路口下方一些。正是十字路口的地方就是供电局,也就是交电费的地方。 上了车,黄连英也不安分。正是这山路崎岖的地方,黄连英却是突然的扒开了车窗想跳下去算了,也不像那些寻死觅活的人一般大喊大叫,似乎就是奔着这个方向去的,意志坚决的样子。 这蒋文见得动静,人已经探出去半个身子了,死死的抓住,僵持了一会才算是把人折腾进来。 “后面那个,你把人看好哈,不要搞出事情哦。”司机也比较慌张,售票员也过来张望一下,干脆在旁边守着。这车上出了人命,他们这车也算是跑不掉。对于他们开车的来说若是发生这种事情,以后开车都不会太吉利。 到了黄连英的娘家,也不知道是几点了。蒋文身上也没有个表,蒋外婆见人到了,也不急着去。接过孩子就让他外公赶紧弄点剪粉吃,黄连英也算是个硬脾气,吃着东西也不说话。自己老妈说什么就嗯嗯的答应,吃完了东西自己抱着孩子一个人发癔症,来个人也知道去收拾一下,给人做些吃食收钱。但是却一直强颜欢笑的样子。 在旁看着的蒋外婆,也知道不太正常。解开围裙就上街了,屋子里的生意留给老伴和闺女先看着。 这到了街头上,找到这在街上开杂货店的老板杂七杂八的就开始讨论那家神仙婆看得准,又是那家的道士先生可以云云。出去就是一个来小时的时间,总算是确认了人家泥凼有个神仙婆能看好,回到了自己家的门脸中又和这蒋文说这个事情。 末了才确认这个事情该去找谁,到了凌晨的时候,这黄连英也不知是怎么了,一个人站在3楼上看着河水哗哗的流淌。 蒋文半夜发现不对劲,门开着这河边的风吹进屋子里把蒋文吹醒了。才发现媳妇就没在旁边,出了门才发现媳妇在走廊上站着,顶好的月光带着河水的波光粼粼伴着蛙叫虫鸣,就是气氛不太对劲。 “你搞廊子,去睡觉嘛。” “你管我的。”口气有些生硬,没办法蒋文又呆着陪媳妇。过了好久见蒋文不进去,黄连英才进屋去躺着,而看天色却已经快天亮了。 约莫早上7点多的时候蒋外婆就到了屋子外边叫闺女和姑爷起床,一路打听之下,到了这快中午的时候才找到了这个泥凼的神婆家。住的地方也不算多大,院子地面高出道路许多。算是依山而建的房子,道路也不是多宽约莫两人并排的宽度,还是石头突起的泥巴路面,山里水汽重到了中午十分地面上的泥也没有全部的干透。 这神婆也是个厉害的主,人才从这小路上冒了头就听见这人说到:“妹哦,你这个是撞磕到起咯,人家要拉你去抵命哦。” 蒋文一听也似乎是这么回事,自己媳妇在来的路上寻短见的时候就是要跳车。还不急说话这神婆又说到:“你家住的那点以前是个坟地,有些还没迁走的还在那点埋起的,你这个床位不对哈,要换个位置。” 说完这神婆就自己进屋去了,拿了些东西就出来。说着:“去你家有点远,我今天就不去了,你先带人回家去把香烛纸钱的准备好,还要一些彩色的纸张,几种颜色的都要。”说着又拿出些东西“东西你拿回去放在枕头下面,路远了今天去也来不及,明天你们早点来接我。” 说完就挥手示意离开的样子,这蒋外婆也不说什么带着闺女、女婿就回了仓更老家。 到了老家,把这东西放到黄连英晚上睡的屋子中的枕头下面。又去张罗着买香烛纸钱、彩色纸张、大大小小准备差不多了,又去街上买了一只大公鸡这才算是齐活了。 到了这晚上黄连英也算是睡得安稳的一天,第二天一早的时候为了敢第一趟班车就起了个大早也就大概5点多的样子。这仓更到兴义的路途不短,得小70公里左右的距离,本来直线距离并不长,但是这山路崎岖蜿蜒,也就弄出这么多的路程出来。 到了泥凼的时候下了车,才赶去这神婆家接人,那神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出来在门口等着了。如此这般,就直接到了路口等车。不多一会就来了一辆从泥凼到兴义的班车,上了车就赶着往城里去了。 到了城里的家中,神婆是先后看看屋子又看看床,又云要买什么东西蒋文又记下来赶紧的上街去买。 当天晚上,蒋文一家被神婆安排到了里屋,也就是卧室的那间屋子。神婆一个人在客厅的屋子中布置,花花绿绿的小灯到处都是。而后又是敲又是打的念叨起来,持续的时间很长。到了这晚上11点多才算是一个结束,神婆又交代了一些事情,拿着大公鸡就要出去。虽然是城里的小房子,但是却只有两间屋子一个厨房,也没有一个安放多余床位的地方。于是就安排到了旅社中,交了钱。这蒋外婆也住在旅社陪着这个神婆,明天还送神婆回去。 法事折腾完了,人似乎也安静了下来。至于神婆交代的事情也不知是记下了还是没有记下来,总只算是安稳了几天。 第十二章 反病 这神婆交代的事情,黄连英也是听着了,蒋文也听着的。但是等着这第二天醒过来,却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人都记不全了。也算是没有将这些事情过于放在心上。 这没过几天黄连英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手爪着也开不了口说话。走路都要人搀扶着,蒋文见事情不对,无奈也只能够快速的回到了鲁镇找了蒋奶奶蒋爷爷上来帮忙,前后3个小时的功夫蒋文就带着蒋爷爷和蒋奶奶到了城里的家中,这黄连英是咬着嘴也装不开,手也弯着。三人都试着掰开手和嘴,奈何都没有办法,就询问道是怎么回事。 “前几天,小英有点不正常,半夜就掐我,问他也不讲话,第二天我就打电话给她妈,她妈就找人看,说是撞磕到了。我们就去这个泥凼找到那个神婆来送,后面找来送就好了几天,今天早上就是这种了,我就赶紧跑回家去找你们。” “那就等那样,在整起人去那个神婆那点看哈,是什么情况。”蒋奶奶说着,蒋文和蒋爷爷就搀扶着人一起走。上了这仓更的班车就去了黄连英的娘家,到了娘家把蒋征交给他外婆安顿好了之后,又继续坐车反回去到了这神婆家,到地方的时候,已经下午4点多些了。 说这神婆也是厉害得紧,人还没到院子,这神婆就从屋里出来了。到了这院子边上,就说到:“妹呀!你是没听话哈,得罪神了哈,喊你做的事情你不做,你不懂们嘴巴会问了嘛,神罚你呀。罚你有嘴不说话,有手不做事情哈。” 这蒋奶奶一听这话,就知道什么原因了。这蒋文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东西是买了些,但是都忘记要怎么做。 到了地方神婆就说到:“我再帮你解,回去你这个要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好,不然我是帮不到你了哈。” 蒋奶奶是连忙的附和着,又是一阵念叨和传统的道家仪式。送完交代清楚事情。4人就赶着末班车回到了这仓更的外婆家。 蒋征这时也算是一岁多3个多月的样子,蒋外婆喂着一些不带辣椒的剪粉,小家伙也算是不娇气,喂了也吃,虽然平时也给些许米饭,但是米饭也没有这剪粉好消化,一天在外婆这呆着也没有多闹腾的样子。小胳膊上倒是被蚊子叮了不少疙瘩。他幺舅也算是快初中毕业了,中午回来就见自己侄儿在家一个人在沙发上玩着,逗了一会。又接着去上课了,下午回来也就陪着小侄儿玩着。 “妈。”正在剪剪粉的蒋外婆听见有人叫,就抬头看看。就见得亲家和女儿女婿都回来了。才问道:“今天又怎么了。上次不是看好了嘛。” 也不待蒋文和黄连英回答,蒋奶奶就答道:“人家说的事情,你家姑娘又没做到,今天才会这种。”说着就进屋子,坐下接着说“人家让她好了,去买点香烛纸钱的去供一下,她也不讲又不做。才会这样死咬着自己嘴巴,手还爪。” 蒋外婆听着也不太高兴,索性就不说话,打了几碗剪粉就端过去给他们吃,看着闺女能吃东西,也就不说什么了。 这种事情的出现本来就尴尬,两家人在诡异的气氛中度过一天之后。第二天一早蒋爷爷、蒋奶奶以及蒋文一家人就离开了,到了城中的家中。小家伙蒋征已经开始学步了,扶着这柜子移动脚步,在几个长辈的注视下也算是受重视了,在鼓励下试着放开了柜子,一个小跑就开始了没人搀扶下的第一段旅程。 没有那么多的磋磨,时间依然一天天的过去,不想的是二胎以外小产了,为此半年的幸苦又是白忙活,前后的事情折腾后,这93年的日子并不多平静,值得喜庆的是黄连英大哥家生了个小鸡宝宝。 黄连鹏毕业之后就去参加了部队招兵,个子本就高的他就得到招兵办的认可,一去就需要3年的时间才能够回来。 孩子没了就没了,身体养好了还能再要,但是日子还是要继续下去。光靠着一个人找生活的日子也拖沓不下去了。黄连英一个人回娘家了,她想着借点钱自己卖点什么,蒋文的这个收入不稳定,也不是什么办法。来来去去的也花了不少的钱。无奈之下,黄连英还是会娘家了。 一去就是几天的时间,儿子蒋征算是能够走路了,大部分的时候还是停留在屋子里。一台不算大的电视,算是给这儿子的童年增加了些许的乐趣。不过才会走路的小孩,电视的吸引力似乎没有那么明显,动画片的出现算是将小家伙的眼球拉住了。 猫和老鼠,那种无语言的动画情节,和无厘头的情节,让父子二人这几天都似乎忘记了还有一个人的存在。电视画面是彩色的,在93年能够看彩色电视也能说是不错的小日子了。 过了几天这黄连英才算是回家来,后面电视就没了。无它没有借到钱,还被数落了一顿。没有办法,就卖了电视开始做些小生意,买了个小背篓和一个簸箕,赶早就买了生花生自己在家煮盐水花生。煮好了又背着花生和儿子出门在供电局缴费处的附近开始摆着小地摊,也就是盘江路供电局那一小片区域。哪里靠近车站来往的人也多,生意还算过得去,第一天就赚了些钱,就是没有称有些不太方便,每次都借着附近人卖菜的称用着。 儿子背在前面,后面背着花生。到了地方就放着花生,把儿子也放一边的角落里让他不能够跑出去,这一天的生意就算是开始了。至于蒋文,黄连英中午回家的时候也没见着,煮一次也就基本够卖个上午或者下午。一天湿花生一口袋也得100斤左右些,本来没那么重。可是这花生上的泥也不算少。算是农村卖花生的一种恶趣味,地里摘下来随意抖抖就装了口袋,也不会刻意的去洗洗连着泥巴一起卖掉。 收花生的也算是吃个哑巴亏,一天跑掉的水汽和在车上抖落下来的泥巴也有个小200斤左右的。尤其是那种小楼高的大卡车,有这些泥在也不算什么了。因此收的也算便宜,可是到了地头怎么也要涨价个几毛钱。 这黄连英每日早上5点多就赶着去丰源市场去进花生,回来带着百十斤花生回来,自己淘洗在上锅煮好怎么也要折腾1个来小时,加上赶路的时间能背着出去卖的时候也是上午快9点的时间了。 上午好卖些,进城的回乡的都想着赶个早,办完事还能再回来。幸苦了小半年算是多少有点赚头了,这蒋文也是东弄点西弄点也就基本够些自己开销的,黄连英没想到的是自己那么努力却把丈夫给养懒了。 这不,这一日黄连英去进花生才发现钱不对了,少了大半。自己幸苦着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偷着拿钱。到了家丈夫也不在,今日买花生也没买着多少也就约莫40来斤的样子,只够卖个上午的。 傍晚回家的时候就问起钱的事,就开始吵架。索性把儿子拉着关到门外边,殊不知这门框上有个洞,两口子拿着椅子就是互轮,儿子看见了1岁多的儿子对这个事情印象深刻。 也没折腾多久,前后不到5分钟,两人都血淋淋的出来。蒋征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么睡着的,只模糊记得后面就没见过自己母亲卖花生。 第十三章 小家度日 这生意的本钱没了,蒋文夫妻也打了一架。生意是做不下去了。又过上了这靠着一人赚钱的日子。 还庆幸这下半年的活计不算太少,水电安装和修理的人不算太少,日子也算是能够凑合过下去,只是拮据一点罢了。小家度日就需要细水长流,在保持固定生活节奏的情况下,存些钱才能够有些储蓄慢慢的改善生活水平。 这蒋文的工作确不能够满足这样的条件,原本该是带孩子的黄连英,这段时间没事也背着孩子在工地上流窜。夫妻二人也算是心大,孩子丢在了这楼道上,就自己去干活。 蒋征从小也没什么玩具,或者有意识性的去教育,1岁多的孩子正是呀呀学语的时候。每天就抱着一堆零件或是水管零件或是电线、开关之类的。见得父母在远处也就不闹,虽然刚学步没多久。这三楼也不算低在一楼标高3米,每层25米的基数下,3层楼的高度也在8米多高了。四周也没有什么遮拦,好在的是蒋征还这房间的正中,每天也不乱跑。父母来回几十斤的大铁管扛着来回的折腾,也不嫌弃辛苦累。小家伙也能够看见父母的身影也不闹,自己玩自己的。别人家有些小钱的,孩子都还在车里或者竹篮子里面。 吃饭倒也算是吃的不错,每天采买材料之类的也去下下馆子。不然高强度的劳动下,人也必然扛不住。 眼看着又要是年关的样子,外面的活计也算少了起来,蒋文又是接了一些维修家电的活计,吃完饭已经是晚上8点多的时候。蒋征这一个人在旁边玩着,不知怎么的,这蒋文就来了一句:“去帮你自己的袜子洗了。” 一岁多的小家伙那里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每天背着上工地,一个人玩。晚上又被背着回家。也没有谁和人家小家伙互动一下,谁又会知道什么是袜子、什么是洗,天才都需要教导一遍或者看一遍才会认识到这些东西,别说一岁多快2岁的小孩子。 小家伙听见有人和自己说话,抬头就看着自己老爸,见自己老爸又喊了一句:“喊你去帮你自己的袜子洗了。” 小家伙依然木讷,并不明白自己父亲在说什么。 这问话没有第三遍,好了小家伙吃了痛,皮带打在小家伙身上,娃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这还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挨揍了。 蒋妈妈看不下去了,开始骂起来。搂过儿子一看这屁股上一条两指宽的痕迹映入眼帘,蒋文夫妻算是又吵了起来,没吵几句楼上的奶奶算是熬不住了。 “狗日的家,一天就是吵。点落头都没有,几点钟了啊,也不看哈子时间,你不休息人家要休息。” 这挨了楼上的骂,也算是清静了下来。至于挨了打的小家伙却是哭得睡着了。 蒋道德在家混了许久,带着那些个什么斧头帮的几个在街上没事就是喝酒玩牌。玩的也不过是一些赌钱、赌酒的事情。若是有外乡,非鲁镇的人尤其是男孩子到这边玩,碰上鲁镇的漂亮姑娘,起了心思,这帮人也是不介意去所谓行侠仗义一翻。 但是这其实只是不允许外乡的人来鲁镇把鲁镇的闺女骗走或者娶走,算是这小地方自发的一种无形财产的保护心理。正所谓自己还没吃饱了,来了外人说是要把自己范围内的食物拿走,怎么也是不允许的。 因此这日常的打架斗殴就成了这鲁镇当中的一种家常便饭,尤其是当地缝周三、周日这两天算是最为火爆,无它这两日是当地的“赶场”的日子算是赶集的本地话说法。 这两日都会有人来到这梨子林这个地方放电影,聚集的人比较多,附近一些比较近的乡镇也会赶着来看。这里所谓的近其实走路都需要最少2个小时左右的路程才能到。看完电影再走回家怎么也到了晚上11点或者2点左右了。 但是在农村普遍都没有电视的年代里,小年轻为了看个电影走点路还不算什么难事。何况,这种日子一些小姑娘出门父母也是允许出去看看电影的。 “哟,你乡旮旯的还想追我们街上的姑娘。” 被问的人有点紧张,但是说话也不虚“咋个,街上的就不是人了安。” 这一句话出了口就算是捅了马蜂窝了,没有第三句话出现就直接开打了。 招式没有所谓的华丽一说,乱拳打死老师傅就是描述的这个场景。几番追逐之下总是以鲁镇街上人多势大的一方胜利。但是这鲁镇的人到了其他地方面对的也会是这样的场景,有了蒋道德的加入这种境遇就会略微好些。 无它,这武术学校毕业的名声也算是好用,一个打两个的条件下还算是安稳。打架的情况也有,只是有了这么一个帮手,好歹也算是增加了些胜率不会被欺负的那么惨,多半都是一些报仇之类的。 这前后混了2年多的时间,蒋道德也算是有些腻味了,准备重操旧业在鲁镇开个相馆。 和自己老爹软磨硬泡的总算是拿到了些钱继续了自己相馆事业,无巧不成书这蒋家村里也有一家是开相馆的,算起辈分和年纪来还要大蒋道德这一辈。只是年纪比起蒋道德的父母这一辈确实是实打实的小了许多。 蒋道德平时就在年轻人群玩的开阔,人脉也比较广,按照市场营销学中的专有名词来说就是具备市场潜质和拥有目标人群。 这个相馆也算是开的红火,熟悉的不熟悉的都来这里。早年间的相馆喜欢来照相的女孩子偏多,好看的不好看的都喜欢来照两张自己保存着,遇见这喜欢的人了送出去一张两张的也算是另一种传情的方式,在搭配上情书那更是威力可见一斑的存在。 这前后不到半月的时间,村子里早先开的那家和平相馆就可谓“门可罗雀”了,生意惨淡的开不下去。 又说这蒋道德的为人,对于自己兄弟似乎有些没有边界,但是就女孩子方面,确有些实打实的空心的萝卜。 每天在相馆中见得女孩多了,难免是挑花了眼,遮了心。对于对方是不是有男朋友之类的也不甚在意。俗话说着小城故事多,但是其实是小城是非多和人心不足罢了。 “就你一天逗我媳妇。” 蒋道德这到了晚上也没关门,等着是晚上晚一些再关门。手里还有今天的照片没有洗。 听见有人说话,才从这隔间出来。几个人就在屋子里面,蒋道德出来,看见来人自己也不认识,嘴欠问了一句: “你媳妇是谁啊。” 这地方上说媳妇,其实也就是女朋友的意思。结了婚的基本开口就是老婆一类的,也算是一种地方特色。 这来人一听就火了,勾搭自己媳妇就算了,还问是谁。怎么想都是没干甚好事的人。 见人这火气冲天的样子,蒋道德就说道: “出去嘛们,把我东西打坏了你也赔不起。” 说着领着几个人就出来,把门脸关上。这蒋道德的相馆就在这鲁镇中学的门口,也就是顺着梨子林往前有牌坊的地方,鲁镇的中学门口也有一个牌坊,正好的就在这牌坊中间。 几个人略微顾忌一下就开打了,这战绩不堪入目,对方5个人带着棍子,他一个人算是拼了个3伤,自己也没落下什么好果子。当天就没有回家,对于自己儿子不回家这事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忙起来在相馆过夜也是常有的事情。 5人陆续退了去,后几天相馆也没开了,人就躲着养伤。没事赌钱牌九,等着伤好了,发现自己已经没有钱经营下去了,算是事业又落了个亡于少年的下场。 第十四章 又是一个年 93年有些不太平静,好歹也算是到了年末的时候。蒋文的妻子黄连英也算是再次怀上了。计划办的抓计划生育比较严格,于是乎今年过年就打算不回家过年了。找了公用电话打回家报了信,算是两口子自己过的第一个大年。 这城里面的大年和农村大年的氛围还是有些异处,城里来打工的人多,到了年底自然也就回家过年了,原本的城市人数就不算太多。这会就越发的冷清了,蒋文家住的地方叫做建设北路,其含义也是取自建安公司的宿舍楼的意思。 小楼的整体不高,也就3层楼的样子,一层楼大约3到4户人家的样子。一栋小楼也就十几户人家。房子都是一个规格大小的,只是取决于当时这些人买的时候所选择的数量,也就是房间数量的问题。 过大年都有去处,就剩下蒋文一家人在这安静的过年。周围的邻居关系也不能说是不好,或者淡薄。大家都有着生计要做,也能不能够常天的聚在一起认识之类的。因此这个春节的凄凉之意可以预期。这小楼的正对面是一排小房子,也就不到一层楼的高度,房间也小,大约就3到5个平方的样子。 房间是用来放杂物的地方,这排小房子的后面是一小片荒地,至于具体的归属问题没有明确。后面也有着2棵枇杷树,每年都会有些果子。小房子的旁边是一个瓦房的公共厕所,但是却因为地势较低的缘故,才堪堪的与房子的地基持平。上厕所就需要下一个坎才行,遇上雨天上厕所都有路滑摔断腿的危险。 面对小楼,右手边是一片荒地,荒地的一侧是邮电局的大楼,也就是和建安公司小楼一样的性质属于宿舍楼一类的。而那荒地就属于邮电宿舍楼的后院一类的属性,荒地上也有道路,不过是人多走出来的道路。 这样看来其实蒋文一家的居住环境在城里并不算优越,但是比起农村来说却又是好了许多。 蒋道德前后又算是败了一份家业,几天没回家。这蒋奶奶过来查看是什么情况,却见得这大门紧闭也不见人。打听之下也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过了大约快10天的样子才见得儿子回家来,也不马上数落他。每天也是天明就出去,天黑才偷摸的回家来。小儿子倒是也干些活计,左右算是自己能弄些零花钱,虽然赌钱喝酒也闹腾一下。好在喝酒之后就自己偷偷的睡觉了,也不多话。眼看是要到年关了,大儿子那边怕计生办的抓也不回家来,自己操持这一家上下的,好歹算是有着一头牛和一头猪。这过年杀了过年猪也算是能够富裕些过个年。 地里还有些白菜,小葱大蒜的也还有些。小家过日子的口粮用不着操心,蒋爷爷也有些工资可以补贴。只是这年后蒋爷爷确是要走了,说是下午屯的酒厂要建房子,差一个看守材料的人,问这蒋爷爷愿不愿意去。这日子在那也是过,想着能过一个月多些工钱,那也就答应下来。 杀过年猪还得请人,照惯例这杀猪的人会拿走一块肉作为酬劳,有些人家不要猪下水也就把下水给了屠夫。但是这贵州有着装香肠的风俗,就是把腌制好的肉放到这大肠当中,阴干。后面再用些甘蔗皮、橘子皮配合这百叶松熏制一下,再接着大太阳暴晒5到10天的,也就差不多可以下锅了。 这天是找着了时间,蒋奶奶也算是打听清楚了是怎么回事。二儿子在家也没出去,算是赶上了年尾,大家在家都有事在忙活,没人出来到处晃荡,蒋道德也就没了去处。 蒋奶奶端着东西前脚进屋后脚就开口“我说这个道德,是点出息都没得,去仓更开相馆败干净,又回来借钱收板栗,去个几天回来就得半口袋板栗还是烂的多,天!几百块了嘛,咋个些会干出这种事情出来嘛。” 端着菜坐在这儿子旁边,一边摘菜一边说:“回家来,话不讲屁不放的,嗯。又拿起钱坷街上开相馆,前后才多久时间,生意那么好的,讲关就关了,你说哈是那样回事。” 二儿子这嘴皮子也使不上劲,埋着头。 蒋爷爷也不说话,这小儿子听了也是脸一黑。这前后得多少钱出去了,自己还想着钱不多不上学了。自己也说不出什么话,干脆坐在一边听着。心里也是气不过,凭什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大哥得了工作和房子,二哥又拿这么些钱出去败光了。自己脑袋也是一阵轰鸣,落差太大了有些难以接受。 一阵的数落也没人搭话,算是这个家对待蒋奶奶发火的唯一方式,也算是蒋奶奶恨铁不成钢了。 蒋文一家在城里,过年也算不得多好,也就准备些水果蔬菜,外加买些肉算是过年了。 这厨房中,早年也没有什么电磁炉一说,都用的是传统的蜂窝煤,不到一个平方的灶台和一个水泥制成的水缸算是厨房的全部家当了。这蜂窝煤也算是有些贵,1毛2的一块一天基本5到8毛的开销是固定的。早些卖煮花生的时候,还要多些。这不卖了,也就削减了下来。 相比农村的火热争吵,蒋文一家也就是清静了太多。幸好这对门的王家和楼上的毛家以及这楼下的朱家都不回去过年,算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清得厉害,算是这小楼偏僻吧,四周都没有太多的邻居,放眼看去的都是一些小楼的背面,像极了不搭理人的样子。 蒋家的老家算是在诡异的氛围中过了一个年,大年初一照旧赌钱的依然在赌钱该喝酒的还是在喝酒,这家庭中的风波似乎并没有让这些人有些个井陉的意思,反而催生出几分惆怅的感觉来,算是侮辱那句“借酒消愁愁更愁”。 但是左右这句诗的意思还算应景,算得上一代人的写照。蒋文一家则是在城里晃悠,无它。这蒋文交友也算是广阔,但是穷人有几个穷朋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家人在这朋友圈中转悠一圈,也算是到了这初七八的日子。算起来这计划办的也没时间搭理他们,就预备着回家过个正月十五。 在贵州这地方,过节有些讲究,有些人家过正月十二、有的是正月十三或者正月十四,正式过正月十五的人家反而稀少一些。 因此这几天都有人家放炮仗,算是节日中的特殊场景。蒋家过的是正月十三,蒋文就合计着回家过了这十三,回头十四的时候上来还能带些米和腊肉会城里,也能少些开支。眼看着媳妇肚子逐渐大了起来,也需要一些营养。这就计划着初八是个出门的日子就赶着早上的班车回到了鲁镇。 到了鲁镇有着这蒋奶奶在家烧饭做菜,自己也能够落得个清闲几天。正好这贵州的正月是冷天的时候,天下冬雨的时候比较多,有时还带着小雪。在老家猫着烤火也是不错的选择。 到了村子里面,原本在院子里晃悠的邻居们看见了也是忙寒暄,“小文回来过年了啊。” 左右答应着就往家赶,天上还下着小雪,单薄的衣服还抵不住冬天的冷风。 可是到了家,就有些无奈了。家里就蒋爷爷、蒋奶奶在家。两个兄弟也不见影子,想必都是出去玩了。 蒋文坐着一会也是按捺不住想要出去,见得丈夫起身开门。黄连英也是不高兴:“小文你要去哪点,等我一路。” 这一声呼啸着,就出了门,留着这小蒋征在爷爷怀里看着火堆。 “这是走一步都离不得,要去们又不把娃娃带着去,真的是你家丫鬟安!” 说着蒋奶奶就把孙子自己抱过来看看,从围腰的兜子里拿出了切好的饵块放在火边烤着。老家还没有电视,蒋爷爷倒是有个收音机就是不怎么拿出来放。 第十六章 回城 “老子是没给你们讲安,回来几天了,天天都是这种,屋头小了住不下你两个菩萨给是。去那点就要跟到起,是个狗们,也晓得那个时候该跟到起,那个时候要看屋嘛。天天就是这种在外面跑,人家计划办的来要人,要么去把娃娃打了要么就交超生款。你这个心那点会那么大” 这黄连英听着自己婆婆在外面训自己丈夫,也听得不算清楚,三舅和三舅妈三个人就赶紧的出来。 三舅妈就问道:“那样事哦。” “那样事,我就讲这个烂死要把我磋磨死。回家来我就绑缚又绑缚的讲,一天没得事情就不要出去,那个汉子走一步都离不得。就是要跟到起,今天人家计划办的来要人,你自己去嘛,是要打娃娃还是交罚款你个人去处理。” 黄连英听这话头不对,后悔也是来不及了。不错也错事错成,这会再说什么却是已经晚了。 三舅妈接着话头说到:“我前面都还在讲,他们一天到处这种跑出来玩,人心不足蛇吞象,那个起坏心眼们去举报他们。” “他们还说是没得事,那个会去举报。说是烤下火们看下那家打麻将们去玩哈子,我就说是,那些人多眼睛杂。” 蒋奶奶一听心里又不高兴了: “打麻将!你有几个钱和人家打麻将,你比得成人家不。一天就是好吃懒做的,麻将好打的很,去嘛。娃娃丢在屋头不管,个人去玩,还打麻将。我看你这下子你保得住那个,早暗一天你个都保不住。”(暗是本地话发音,其实是早晚一天的意思) 蒋文夫妻是一句话不敢开口,也没想着这出来玩打打麻将还打出这种祸事来。 这一路挨骂,一路走着回家,算是在村子中出名了,也算是给这些准备生二胎的敲了个警钟。 到了家,蒋奶奶嘴上也不饶人。这蒋文黄连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都说这听人劝吃饱饭,这下算是饿了肚子了。计划办这2000多的罚款一缴纳基本算是半年多的收入没了,吃饭还得另寻办法。 “这个拿咋个整嘛,带起去娃娃要打了,还要交罚款。躲着生下来后面你也跑不掉罚款还更多。”一家人围着火堆坐着,蒋奶奶第一个开口说道。 “能咋个整,明天我过完13我们就上去了,过了人家来肯定也找不到我们。”蒋文说着,似乎很不在意这种事情。 “你二天娃娃要上户口不,躲得过去不。你躲起人家不知道就算了,过了去补户口还有得话说,现在人家都知道了,你还怎么躲,罚款你都没借口不给。” 一夜无话,正是十三的时候,蒋家的人都没人出去。该忙活过节准备的都在忙活,这鸡鸭鱼,大酥一类的是过节的常备菜,配上一些个家常炒菜算是齐活了。 一家人围着八仙桌吃饭,气氛诡异依旧。没人敢在这个时候碰什么霉头,本该齐乐融融样子,却是过成了另外一番光景,倒是有了些许节日的肃穆感。 早上的时候还是雾气茫茫的一片,蒋文夫妻就带着儿子赶着回城里。大黄狗似乎是知道他们要去那。站在门口张望着3人离开,没一会就自己往着后院的小路跑走了,想要看看老主人又去那晃悠了。 到了上午9点多的时候,就到了兴义北京路下了车。原本是想着能带着些许粮食腊肉上来的,可是出了这档子事情,也没这个脸再开口要。 一路上回家特意从向阳路的菜市场路过,买了点菜就从麦子丫口那个斜坡回家了。回来的时候路过了老徐家,门还是关着的看样子是回家过正月十五了还没回来,到了家菜放着,窗户打开来通通气。 黄连英才准备把熄火了几天的炉子点燃,屋子里面又没有什么可以引火的东西便是喊道:“小文,你去整点柴来嘛,把火引起。” 蒋文在屋子里坐着,听见妻子喊也有些不耐烦:“你不会引嘛,咋个嘛。” “柴都没得,咋个引嘛。” 听妻子这么一说也是一愣,转头就出了门,到这煤棚门口开了门,煤棚里面的东西多,都是些杂物。是早年蒋爷爷留下的一些东西,没有带回家去。就放在了这煤棚当中,一眼望去都是些木头和一些金属物件。 除开此外还有一把老旧的38大盖,也不知道这蒋爷爷是哪里弄来的。也丢在了这煤棚子里面,蒋文左右看看没有人。就拿着枪看了看,小心的放在角落里面。找着一块看起来没有什么用的小木板就拿了出来,放在地上一块石头垫着,就上脚使劲的踩。没几下大约一指头厚的木板就碎裂成了几块,一些比较大块的石头敲几下,一块木板算是被决定了命运,变成了一抱多些的柴。 抱着柴火上去,才发现这引火的东西也没有,转头进屋找了一个朔料袋和一张报纸,两个放在一起卷起来点着了放到炉子里,又忙活着把一些细小的柴火放在上面,再把一些稍微大些的放在上面。 算是完成了第一步,掏了烟出来点着了。才从灶房进到屋子里说到:“火引着了。” “煤放了没有。”黄连英在那摘着菜问道 “才引起来火,那个放煤。”蒋文也不乐意了。 “你不去把煤拿上来,等下烧过了,我看你中午吃屁。” “你这人也是怪了,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我吃屁,你还不是一个样。” 蒋文也不动弹得意的说到。 听着这话,黄连英不乐意了,自己去搬煤,手里的菜也就不管了。 “不去,你就摘菜。”说着就自己拿着火钳出了门。 这黄连英家的煤都是放在一楼到二楼之间的楼梯拐角处,这房子地方小,楼道也窄,拐角的地方再放煤块就更窄了。 黄连英拿着火钳到了放煤的地方才发现这煤就没有了,剩下几块还是碎裂而开的蜂窝煤。也没办法用火钳,无奈就拿着火钳上来。蒋文看见黄连英空着手又上来了,逗着儿子就问道:“咋个空起手就上来了。” “好了,今天都吃屁,煤都没有了。” 蒋文一听,接话道: “我去卖煤的那家看看,你先捡点小的那种把火引起。” 说着把儿子放在里屋的床上,让他自己玩。黄连英又空着手到了这拐角的地方把那几块煤捡起来拿着上去。 “哟,没得煤了安。我家楼上有,你先去拿到一块烧着,你买了在还我嘛就行了嘛。” 拿着煤的黄连英一听有人说话,就抬头一看,原来是这楼上的爷爷。 “谢谢了,毛伯。我一会去拿,这下火都还没引好。” 说着就让到一边,让老人家先下去,黄连英赶紧的拿了煤块进屋,这炉子里的柴火算是都燃光了,剩下些还在燃着的火炭,又是几块柴放下去。便把这碎裂开的蜂窝煤发了下去。 这蒋文沿着小楼出门的左边,也就是那个荒芜的邮电宿舍楼的后院过去,那边一大片的区域都是一些卖煤人的住所。周围几公里的人家,只要是烧蜂窝煤的基本都在这几家人拿煤。 “有人在家没得。”蒋文到了门口喊着。 这打煤人住的地方算是零时的居所,是一些个木头和木油毡搭建成的小木屋。外形不算多华丽,但是这也算是个住的地方了。 人从屋子出来,一身的黝黑,都是煤粉让人分不清楚这人是原本就是这样黑还是被这煤粉染色成这样的。 第十七章 生二胎 到了城里,生活的奔波有难免开始,各种需求都需要花钱。家电的维修也不是说来就来的,黄连英的肚子也是日益凸显起来,这过了正月也小有6个月的光景了。重活做不得,轻巧的在城里又需要一些学历。94年的时候兴义这地方只有邮电局,也就是寄信的地方,还没有三大运营商巨头的存在,也就少了许多岗位,孕妇能从事的工作就更少了。 因此也就只能够上工地和丈夫一起去干活,但是也就做一些递送工具的活计,又或者是拿些材料。都是装的外墙管道,5层楼的酒店要安装外墙管道算是一个费劲的事情,需要人吊着绳子从楼顶下去,还得有人拉着绳子,再有人去递材料算是一个危险的工作。 手一滑那就是全村去家吃饭的结局也算是轻的,严重些就是一个倒下的家庭和多一个后爹的事情。 没办法蒋文夫妻就将这绳子捆在了柱子上,黄连英再从3楼拿着个铁管上到5楼的顶楼。一根3米的铁管也有几十斤重,带着孩子算是步履蹒跚,但是生活的长鞭不允许人停下来,楼梯的两侧因为没有施工结束,也没有什么所谓的保护一说。 这样的日子算是过了1个月,黄连英算是没有继续在工地干活的本钱了,怀着这快8个月的孩子,不能这么折腾了。要是为了干活忙出了小产,得不偿失。无奈又接了工程,眼看就要结束媳妇又不能上工地帮忙了,蒋文就丢了媳妇在家。自己到了鲁镇把自己小兄弟蒋文强带了上来,算是工程又能继续了。但是小兄弟年龄小,力气有点却是不懂的这些东西,算是磨练一翻了。 “大哥,这个拿怎么弄。” “能咋个弄哦,你把这个丝牙围上,拿过来。我这边给他这个位置打个洞,管子从这穿过去,先把这边的固定好就行了,那边的再搞一下就差不多了。”说着就拿着工具在那打洞。工具也就是一把铁锤,和一把铁制成的凿子。干活的样子像极了传说中那雷公的样子,丁丁当当的声音在房间里面徘徊,水泥沫子也在四溅,打在人的身上有些生疼。 文强拿着铁管围好铁管上的牙口也需要不少的时间,两头围好以后拿过去,自己大哥那里还没有凿穿一面墙。也就坐在旁边说道:“英姐都要生了,一直在外面也不管,她在家一个人怕是不行哦。” “有什么不行的,就自己煮点饭吃又不会怎么样,我怕怀个孩子连煮饭都煮不得了。” 听得自己大哥说话,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生活毕竟是自己的选择和结果。 兄弟二人合力忙活了半个月算是把这些工程都忙完了,还有些收尾的工作也不着急。至于小蒋征则是在家和黄连英在一起,每天到处晃悠外就是一个人在家睡觉,小孩子长身体正是睡觉的时候。 “你这个一个人大起肚子的,还一天忙这样忙那样的。你家小文了,也不管哈子。” 黄连英自己在搬煤到屋子里添煤,准备煮饭。听见有人说话才抬头看:“毛奶,去那点。” “我去买点菜,不是我讲咯,你家那个小文是一点机巴出息都没得,老婆怀起要生了,还一天鬼迷日眼的出去。小点活路们几下整了们,也回来照夫(照顾的意思)哈子媳妇嘛。” 听得这楼上奶奶的话,黄连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人家也算是为自己说话了,也只能够回答道:“也没得办法。” “廊子喊没得办法,老子是你们离求他算了,点都不像样子。” 说着就自己下了楼,这黄连英也才从拐角的地方拿着煤上楼。心里被人这么说也不是滋味,但是自己又能说些什么,都说这传到桥头自然直。但是目前的情况来看,直不起来的概率会大很多。 晚上的时候两兄弟算是回来了,黄连英是8月多的身孕,起身都有些艰难。开门进了屋子,这黄连英还在睡觉,大抵是午睡了还没起来。但是看看时间也算是到了下午7点多了。 “大晚上的了,饭也不煮。火也是熄的,你这个一天在屋头是整个廊子嘛。”蒋文抱怨着,才开了灯。 黄连英是听见开门的声了,还没等自己从床上起来,丈夫蒋文就开房间门进来了。 “还在睡哦,饭都不煮。” 见得这黄连英是起身都比较困难,也不知道是上前搭把手,看着妻子起来又起不来的样子,忍不住还笑了起来:“你这个是整廊子,起都起不来了说。” “你怀起8个多月你看你起的来不。”黄连英也是气,这不帮忙就算了,还笑起来了。 “你在屋头,饭都不煮,这下子吃屁。” “那你去吃屁嘛。”黄连英也是来气,自己怀了二胎没人管就算了,一天到晚没事还得给做饭。8个多月的身孕,说得不负责任一些是在拿生命开玩笑,随时都有一尸两命的下场。 晚饭还是解决了,蒋文自己到了菜市买了些卤肉到了馆子里买了些米饭,就这么将就的吃,本来一天活计就是些体力活,对肉之类的需求也比较明显,而这蒋文强也属于还在继续长身体的阶段,饭量难免多些,但是这嫂子怀着小孩,需要补也是正常的。 因此这蒋文强的拘束下,这饭是没有吃得太饱。可是这到了半夜算是要了命了,蒋文被折腾起来,儿子还在床上睡着。这文强也醒了,见着嫂子是要生的样子,也就忙着出去找车。 可是这大晚上的上哪找,黄连英是疼的汗水直流。还没出门,这羊水就破了,疼了一会才算是有些缓过来了。文强出了门就奔着往州医院门口的方向去,想着平时也就那个地方的车比较多,也不知道这半夜的还有没有车在那。 可是到了门口那来的车,空空的一片连个鬼都看不见。左右看了一下,一个黄包车在那停着,忙的向前去看看,见得那人蜷缩着在后面位置上。 “大哥!大哥!” 这拉车的正睡觉做着美梦,想着拉车存了钱回家,孩子上学还要花钱。正梦着这自己孩子考上学校,就见得一个女的走过来甜甜的叫自己大哥。 脑袋上挨一下,算是醒了。那叫人的也不是什么女的,一个小年轻。 “那样事嘛!” 拉车的汉子有些不高兴,转个眼甜甜的妹子变成了糟汉子,估计也没人高兴得起来。 “我大嫂要生了,累您拉一下去医院。”小年轻正是那蒋文强。 “哟,大半夜的拉人去医院生娃娃,我是要红包的哈,还要给我挂红哦。” 大汉说着自己的条件。 “没得问题,先整人去医院了,红包挂红都可以的。”蒋文强这也是急的。 “行嘛,你上车指路,忙快点哦,慢了要是难产就拐。”大汉催促这蒋文强上车。 “这边、对往前走” 另一边蒋文也是急的,抱怨这文强找车还不来。 黄连英算是累了,疼了一阵又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又开始折磨人了。这车就沿着州医院背后的那个斜坡上来的,到了这州医院的宿舍楼这就没办法上去了。 “师傅,你在这点等一下,我马上上去带人下来。” 说着这蒋文强就几步上了台阶,奔着往家去。 到了这屋子门口,就喊着:“大哥车找来了,赶紧整起走。” 两人扶着黄连英是一步一步的下楼,顶着大肚子又是马上生的样子,背不得,抱不得。关键是蒋文还抱不动这2个人的重量,加上小路狭窄以及夜晚漆黑一片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上了车,兄弟二人就奔向这州医院去。那知道到了州医院人家不收,说是这会没有值班的医生没有办法。 第十八章 孩子与狗 路上跑了2家大医院,一个州医院一个市医院,两个医院都是没有夜晚值班的医生。无奈在这向阳路里面的小医院也就落了脚,医院也不算太小,其实就是基本的社区医院,比不上州医院市医院一级别的医疗,但是也好歹把命救了。 蒋文硬着头皮给了66块钱,这挂红也不算好找,大早上的也不知道上那买,时间也才早上5点多的样子。 答应人家拉车的天亮了就给他买了送过去,蒋文犹豫了一下就对自己兄弟说:“你带着蒋征回家去吧,顺便和娘说你大嫂要生了,叫娘上来帮忙。” 蒋文强一听,也是应了下来。蒋文掏了10块钱出来给了文强,文强也就接了下来,现在这样大嫂要生孩子需要用钱,文强也不好说要工钱什么的。转身就回去抱了蒋征出来,又把钥匙给了自己大哥。才抱着小家伙准备回家,这蒋征也是能睡,来回抱着走这风吹在脸上也还睡得香甜。 文强到了鲁镇家里的时候也到了这7点多一些的时候,家里面这蒋奶奶也算是才起来洗了脸,正在门口的园子里面摘菜。 见这跟在自己旁边的大黄狗,一下就窜出去了。也不叫唤,就太头看。发现这小儿子抱着孙子回来了。这大黄狗在爷俩周围跳来跳去的,摇着尾巴一副高兴不得的样子。 “去,去,去。”蒋文强呼喝着让狗走开,把这侄儿放到了床上,才出了屋子。 “娘,我大嫂今天生。我大哥说是,喊你上去帮忙。”蒋文说着,见蒋奶奶端着菜盆子就上来了。 “今天生,早的时候不讲。你爹又上去兴义看工地去了,留这个小的在屋头,我去了那个管。” “我在屋头的嘛。”蒋文强说着。 “你不去,我找得到在那个医院?”蒋奶奶说着,这文强也是一拍脑门子。 “那就带起去嘛,我回来的时候再带起回来。” 蒋奶奶听儿子说这话,也不高兴。进屋看见孙子在自己屋子里睡得正香。又出门来说到:“把门锁好,你和我上去,你再回家来。” 说着就把菜放到桌子上,解了围裙。 就这样留了蒋征小家伙一个人在屋子睡觉, 蒋征醒来的时候,发现换地方了。好在这个地方虽然陌生但是还不至于害怕的地步。小家伙不是睡醒了,是被尿憋醒的。自己下床,又胡乱的穿了鞋子想要出去上厕所。可惜门从外面锁上的,除开一个石坎其他的也看不见什么。 左右看看,发现屋子里也没有上厕所的地方。憋的急了是来回的转悠,还是没发现那能出去,跳了几下好像有作用。就趴在地上从门缝往外边看,才发现这门缝这可以看见外面。 就发现外面的阳光正好,一只大黄就趴在门外的2层小台阶上躲着太阳。小家伙拍了拍门,这大黄狗就吓着了,一下就跳起来。 小家伙看着大黄狗的反应就呵呵的笑了开,忘记自己想上厕所这事。 大狗看看门,就干脆坐了下来。闻着味屋子里是有人了,用着前爪划拉几下门,意思是自己要进去,开门。 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意思,自己也开不了门,索性就和狗玩起来了。拍拍门,门又响了几下。这狗听见声,又来回转悠很着急的样子,又只好爪爪门。 小家伙又笑开了,这一笑完了。 尿憋不住,屎也憋不住了。一下就自己出来了,急坏了的小家伙,一下就哭出来了。 这狗在外面问着味道就更急了,不停的刨门。似乎慢了什么吃的都没了一样,刨了几下,没人开门。这狗子似乎才想起来老主人都不在家,呲溜的寻着味就跑了。似乎去求救去了。 小家伙蒋征是哭了半晌,也没人搭理自己,也就不哭了。裤子湿透了还是黏黏的,很不舒服,屋顶还时不时的有些风从瓦片的缝隙下传过来,就更冷了。 小家伙不敢坐下,也不敢蹲着。站累了就扶着门休息一下。不觉间又是靠着门眯了一会,也不知道狗子回来没有。 这黄狗出了门寻着味道就到了梨子林这地方,味道没有了,看样子是上车走了。狗子也郁闷,怎么说没就没了,在这原地呆了一会,来了2个车了,都没闻到那个熟悉的味道。犹豫一下又回去了,到了这屋子外面,也没听见里面有声,但是那股子味道还是在的,用爪子又刨了几下门。 本来就靠着门睡觉的小家伙,听见门的声响,就被惊醒了过来。门是在外面锁住的,是那种带插销和一把锁锁好的样子,狗子前身都靠上来刨门的时候,门会向后移动一些,自然就有了些缝隙。好家伙可算看到屋子里那个人了,这不就是早上带回来的那个小家伙嘛。 小家伙被这狗子弄醒了,退后两步。四只眼睛对望着,小蒋征还不会说话。“啊~” 小家伙出声了。狗子也听不懂这家伙说什么。转悠一下,只能哼哼两声,委屈的表示“我也急啊,我也没办法”之类的。 僵持了一会,狗子就自己跑了。 留下小家伙自己在这看着门缝。 狗子是闻着味了,这蒋文强是没有回来,蒋奶奶倒是自己回来了。去得太急什么都没有拿着,回来看看带些东西过去,小家伙一个人在家也不放心。见着这狗迎过来也不很在意,毕竟这狗子每天都是这样。只要人出去了回来总是这样子,来回的在你周围转圈,穿来穿去的。到了门口闻见那味才明白,这小家伙醒了,不仅尿裤子还拉屎在裤裆里了。 开了门,见得小家伙眼睛下面的泪痕。明显是哭过了,抱起来把这裤子脱了仍在地上,大黄狗就急冲冲的上去,显然是着急很久了。 “鞋(孩音,这里念“孩子”)子也反着穿,这个。衣服裤子也不拿下来怎么办嘛。”蒋奶奶念叨着,又是打水洗澡,洗完事没裤子穿。在屋子里翻腾半天找到一条小裤子。那是过年前留在这的裤子,也是蒋征小朋友的。只是这会穿着漏脚踝了,显然是短了,但是也只能够将就穿着。 几下子收拾好了,又拿了些衣服和一些旧床单,裁好算是做了尿布才准备再坐车上去兴义城里。又看看这小子,虽然不会说话,但是这小眼神明显的想要跟着。 想了一下,这蒋奶奶就抱着小家伙,准备出去。可这狗子似乎是看出来什么也不愿意就被关在家里,呲溜的又跑了。 “这个喂柴狗的,看哈屋会咋个嘛,人要出去,一下子就跑了。”碎碎念着,就关上了门。带着小家伙到了这三舅家,中途还去买了一包小蛋糕给小家伙拿着。 “三舅在屋头没得哦。” “在的,来屋头。”屋子里,三舅奶的声音传出来 “我把这小东西放在这点,下午这个文强回来了,他过来接他回家去。” “哟,你这个是去那点哦。大媳妇又生了安。”三舅奶奶说着 “不是们,一天净是磋磨人。”蒋奶奶回复着,又转头对着小家伙说着:“你就在这点挨着你舅奶哈,下午我喊你幺耶来接你回家嘎。” 小家伙也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听得蒋奶奶说话,也是一大口咬着蛋糕,又看看蒋奶奶。 就这样蒋奶奶就走了,小家伙也只顾着吃,也明白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奶都走球了,你还不哭安。”三舅奶打趣的说着,小家伙也不管。旁边的这个人说什么,看着远处那大黄狗从小路一路跑过来。 “这个豹子杠的又来了。”显然大黄狗不是第一次到这溜腿了。 大黄狗见着小主人在这呆着,也就不走了。进屋就趴在地上吐着舌头,看着小主人手上的蛋糕,直流哈喇子。似乎看得不清楚干脆就坐了起来,比蒋征还要高些。 看着坐起来的大黄狗,蒋征也不害怕。拿着蛋糕的手伸过去,狗子也不客气,一嘴就没了。 三舅奶看见了:“你还拿给狗吃哦,自己都没吃饱。” 这一口连着小手都吞进去,吓得放开了蛋糕。这下算没了,蒋征是吓得没哭出来,狗子还客气的舔舔手。蒋征没哭出来,但是还是给气的,伸手就打在狗头上。可是这小手没力气,大黄狗倒是享受着小主人拍头的待遇,也就不跑了,直接躺下来。 第十九章 小家伙和小叔 也不知道是拍的舒服了还是本来就打算呆着不走,总之狗子就不走了趴在地上看着小家伙。看着小家伙没走的意思,竟然直接睡了。 小家伙在这狗旁边一蹲着,怎么倒腾那狗子连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算是吃了人家蛋糕的弥补。就这样和狗子玩了一个下午,要不是抓了尾巴狗子突然跳起来,估计这游戏还能继续下去,最后还是以狗子激动之下撞倒了蒋征为结束。 虽然撞倒了小主人,但是蒋征没有哭的样子。站起来似乎要继续刚才的游戏,狗子却是不理他了,自己跑了出去。 狗子问到了蒋文强的味道,自己先跑了,连着小主人都不要了。 “你也在安。”文强和狗说完这句话顺手抚摸两下,就直直的走向他三舅家。 “三舅妈!”文强在门口就呼喊着。 小家伙听见熟人的声音就慢步移动到门口,看见来人是自己的幺耶也不哭不闹没有表情,就这么默默看着。狗子跟在后面,似乎很高兴。小家伙看见狗子过来才高兴起来,发出愉快的声音。 蒋征的幺耶不知道自己侄儿和狗子玩了一个下午的事情,也只能当做是见到自己高兴起来。抱着自己侄儿才和自己舅妈说起话来:“三舅妈今天没去搞廊子安。” “去搞廊子哦,一天就不是在屋头。你大嫂今天生了嘛,男娃儿女娃儿哦。” “生个姑娘,我娘在上面照夫到起的。”文强笑着说道 “可以了嘛,这一下子们算是儿女双全了嘛。”三舅奶也笑着。“还抱起去那点哦,就在屋头吃饭。” “不了,我抱起回家去,屋头猪啊牛的都一天没喂了。”文强说着,就抱着蒋征起身回家。 “喊你就在这点吃饭,你把猪牛喂了就赶忙下来”文强背后远远的传来自己三舅妈的声音。 文强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声,就这么走了。 到了家里面,猪基本就在造反了。人还在院子里面就听见这猪叫的凄惨,当然也不怪人家叫,这没人在家几本就一天的时间了,猪也饿了一天了。不像大黄狗,自己没事溜一圈还能欺负村子里面的其他狗子,吃人家的饭。村里人知道是谁家的狗,一般也不会驱逐,算是难得的质朴场景了。 何况这大黄狗还会自己抓蛐蛐一类的自己吃,哪像21世纪的狗子,吃虫子是不可能吃虫子的了,只能够靠撒娇、犯二换些食物,至于代表那就不胜言表,所谓的拉斯维加斯雪橇犬,恩么么也就是二哈。给个不像样的试试看,分分钟拆家教你什么叫做亡者召唤师。 文强进了屋子,先是放好了侄儿在旁边,自己麻溜的烧火,给锅里加了水,把头天剩下的菜放到蒸子里面和蒸子底部的位置。看看火势差不多,又背着背篓带上镰刀,又抱起侄儿去地里,看看哪里草丰盛些。大黄狗一下从身边窜出去,本来小路就狭窄。这一个趔趄,文强差点摔倒,忍不住就骂了出来:“豹子扛的,你是想死。” 大黄狗听见后面主人骂还索性不走了,坐在前面等着,不过摇着尾巴的样子像极了“你过来啊,你过来弄死我啊。”的样子。文强也来气,上去就是一脚。这黄狗吃痛了,从小路上掉到玉米地里。见得主人前面走了,才从下面上来,老实巴交的跟在屁股后面。 说是地里,其实变相的说是果子林也没有错,这6月里黄泥小路的两边都多少有些果子,一种被当地叫做“馋泡”的果子长满了道路的两边,虽然不多也就沿途的20来米的样子,但是这是人主人家为了拦住过路的人进入园子里面偷摘桃子,橘子一类果子的做法。当地人这么叫,但是人家学名叫做覆盆子。 也有一些人家有桑葚的,但是不是自己种的,是大自然的产物。农家不愿意断了这自然循环的道理,就任由人家自己在地里长了,耕地除草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怕伤着这弱小的树苗,施肥的时候还不忘记给人家一把。等个两三年小树成大树了,结了桑葚果子,在地里干活的时候摘些桑葚吃着,算是树对农夫的回报。 一路走着一路吃,大黄狗也算是混了几口,平时虽然也常常从这里走,但是这覆盆子上有倒刺,不是它一条舌头能解决的,何况是长在路边下。只有长得高些的才能用手摘到,狗子那两个爪子明显不够用。吃两口,酸甜的味道狗子竟然还知道眯着眼睛吃,看来这个果子的味道让他觉得很是舒服。 到了一处果子林子,是一片李子林。果子到了这季节算是没有了,地上还能看见些坏掉的或者是熟透了的。文强一路走,一路捡起来看看,算是找到几个能吃的李子,给侄儿递一个。自己放下背篓,嘴巴里面叼着一个,就开始割草了。 到别人家的果树林子里割草,人家普遍都不会有意见的,毕竟是对果子林有好处的事情,遇上果子成熟的季节,看见割草人在林子里割草,顺路吃点果子,还得客气的让人多摘点带回家去给孩子们吃点。本来在大米猪肉都不贵的时代里面,果子多了能卖个1毛两毛一斤还能卖光的就不多。大部分还是烂在了果子林里面,因此这见熟人来吃几个也是欢迎的。只要不是拿着硕大的口袋过来一路清着走,基本人家都不会说什么。割了差不多冒冒的一背篓猪草,回头看看侄儿在那抓着狗耳朵,自己一个人在那交换,狗子吐着舌头眯着眼睛,很享受这种和小孩子玩的光景。 “你自己走哈,幺耶背起东西的,不好抱。”蒋征听见人和自己说话,拿着果子的小手也不吃了,果子一丢。自己爬着就坐起来,就慢慢的走在前面。 “这边,你去那点。” 又听见小叔说话,才楞的下来。一看小叔在路口,自己已经走到这边路口来了。又慢慢的回过去,拍拍小手似乎在掩饰自己的尴尬。 叔侄两嘴巴处都黑了一圈,小蒋征的衣领处也是黑的,还带着些许酸酸甜甜的味道。显然是这覆盆子和这李子给吃的,小家伙看着带着一圈黑色圈子的小叔在那忙活着把饭弄出来,猪圈里面这猪似乎听见人回来,又不安生了。 才去抱着一大抱猪草给猪丢进去,有分一些给牛,那牛饿了一天也出不去,眼泪都在牛眼睛里打圈圈。也是幸亏这偷牛的没看上这个地方,不然这蒋家的牛今日可算是保不住了。 猪和牛有些东西吃着了,猪也不闹腾了。这叔侄才开始吃饭,小家伙还拿不住筷子,端着碗半天也没吃进去多少,得这小叔喂了几口算是饱了,一路上这果子也没少祸害。 不用想,今晚估计就叔侄两自己过了。小家伙也应该是累了,自己靠着楼梯就自己来回晃悠。 大黄狗吃了几口饭,算是看出来了。这小主人不是自己坐在那玩了,是睡着了。自己和这个小主人坐成一排,用身体给他顶着。灶房里还在传来烧火的声,天也算是刚打麻纱眼的样子。 猪算是不满意了,头一天吃这么晚的饭。几口草也顶不住饿,总算是等来了大餐。煮的有些多,一桶基本够一头猪吃了,提着两桶过去,两只猪基本就呼呼的发出吃饭的声音,不时还打一架。这牛儿看猪吃得香甜,干脆把头伸过去看着人家吃,眼泪又哗哗的回头看看自己家主人,这小半抱草也不够吃不是。还好锅里还有些猪食,不多小半桶多些。提着又给牛儿送去,这牛儿才算是不抬头了自己吃着,看着牛吃饭,又赶紧的到猪圈门口抱一大抱猪草进去放在牛儿的食槽里。算是完成了任务,拍拍了牛脑袋,牛儿也是俄慌了,吃了精粮又吃几口草。 蒋文强才想起半天没听见侄儿叽哩哇啦的叫唤了,锁好了猪圈门才忙着进屋,好家伙,一人一狗还搂在一起睡地上了。 第二十章 活菩萨 看着这蒋征倒在狗子身上和狗睡到一起去了,那狗其实也没有睡着,躺在地上还在不停的喘气。把小家伙抱起来,狗子就坐了起来,看样子累的不轻。蒋征这脏兮兮的也没洗,不睡也睡着了。 把蒋征放到他奶奶睡的床上,又脱了裤子。盖好被子算是圆满了,这一觉估计得睡觉天亮。家里面还没有表或者钟一类的,但是那会的人都是喜欢用“时间”这个词语表示家里面有没有这些东西。 文强才算是体会到当时自己大姐带着自己3兄弟的时候要忙活多少事情,这前前后后的三个人,大姐那会几岁来着?文强想不起来了。 “文强,在屋头没得。走去街上玩。”屋子外有人喊,狗子听见声一下就出去,又开始狂吠起来似乎不累了。 文强出去,看看来人。说到:“哟,今天不去了,我大嫂生了,我娘都上去了。屋头就剩我一个在屋头。” 来人是唐家小子,就在这村子口与街口之间的地方住,算是文强比较难得的玩伴之一。 “怕廊子嘛,屋头有狗了嘛。” “算了,算了。不去了不去了,改天嘛,等这两天过了说。”蒋文强推迟着。 黑暗里还有一两个没有开腔的,这时也开腔道:“算了,人家不去们。我们自己去了。” “走、走、走。” 听见两人打着马虎眼,唐家小子就开口道:“行嘛们,我们改天又来嘎。” 说着三人就走了。 三人一走,这狗也不见了。至于会不会半路埋伏,这事的可能性不会出现,顶多又是跑到后院或者其他地方了。也是懒得管他,晚上也没有给他进屋睡觉的习惯,基本都是在门口的。看了下,狗子睡的是一个蛇皮口袋,里面装的是稻草和一些松针。把这简易的狗窝放到门口屋檐下,算是把狗子安排妥当了,晚上回来进不来屋子,它自己会找自己的窝睡觉。 做完这些算是累了,关上灯就睡觉。来回坐车又是割草为牲口又是做饭的。年轻的身体算是疲惫了,今晚能够睡个好觉。 至于蒋道德,蒋爷爷上去城里之后也跟着去了。具体做什么文强不知道。但是他也没时间思考了,这会他很困。 天明的时候,文强就自己醒了。算是这一年多来最早的一天,平时都是几个烂兄烂弟的出去玩,晚上一两点才回来,非要蒋奶奶给留门。不然还进不来,今天倒好,没出去玩还起了个大早。不起来还不行,早上的猪要喂,牛也要放的。这就剩下自己一个人才发现,原来一天要做的事情这么多。小家伙还没醒,文强就牵着牛出门了。狗子要跟过来,被文强捡着石头打回去了。屋子里小家伙在睡觉,让狗回家看着也比较放心。 文强到了地里牛拴在这果林下面,让牛自己吃些草,他自己顶着露水开始割草。早上去看兔子的时候,发现这兔子也没得吃了。昨天割好的草弄一些没带露水的进去。才出的门,今天得多备一些。出门的时候天还不算亮堂,等着割完了草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已经有些人开始到地里来看看自家地里的庄稼。 “哟,文强今天勤快嘛。那么早就出来放牛割草了。” 听见有人说话,文强放下了手里的草,抬头看着:“姐去那点。” “我去我家地里面看看包谷。”来人说着。“你倒是会挑地方,来人家果园子里面,倒是来的不是时候,这会果子都没有。” 也不管说话人阴阳怪气,知道说话的人是谁。所以也就不接她的话,省的中了这个人的套子。 来人见这蒋家小子不搭理自己,就顾着自己割自己的草,磕着瓜子就走了。 见人走了,这蒋文强才骂道:“小骚蹄子。” 说完在艰难的背着一背篓猪草,才解开牛绳回家。 到了家后院,那蒋征小家伙,自己穿着鞋子出来了,就是光着个屁股,狗子在周围伴着,看着人回来索性就抛下小主人不管了直接奔着牵牛的人来。 “滚回去!”见这狗跑过来,怕惊了牛直接吼了回去。 那狗也算是有趣,听见吼声还半路刹车,回头就回到院子中。 城里,蒋奶奶在照顾着自己媳妇,蒋文也在。也许是出于一个当婆婆的心理,对于媳妇行为等并不满意,何况对于一个自己本就不满意的媳妇。两天的时间一进一出的,儿子媳妇没少挨数落。 “你这个都当了一个娃娃的爹了嘛,还样机吧不懂。廊子都是老子一个人给你跑,你有点哈数不。” 听着自己娘说的话,自己也是闷着头不说话,就是一个典型的闷头葫芦。 “那个媳妇也是,娃娃生了抱也不成样子。一天倒奶几次了,那个汉子也是,尿片都洗不得一个嫌脏,你自己的娃娃了嘛。” 黄连英也是气的,自己丈夫是个软蛋就算了。自己孩子脏都嫌弃成那个样子,一看换尿片就跑出去躲着,这两天如果不是有自己婆婆在,后果堪舆。 想着,一天又听着自己婆婆在那唠叨,心思也不能免的乱了起来。古人有云:“心乱则神不主事,神失则魂将附焉?”好吧,这句古语其实是某家临时的所写,大致的意思的一个人想得太多了就容易失神出现失心疯,家庭压力太大了而已。 自己娘每天忙上忙下的,蒋文就像活菩萨除了掏钱就是跑跑小腿,也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责任所在,算是日子都过在狗身上了。 第二十一章 连英癔症发病(一) 这连英生了孩子,是个女孩。医院住了几天后就回到了这城中的住所,算是在家坐月子。前后蒋奶奶忙完这又忙完那,蒋文也是显得没出息,自己孩子尿片嫌弃脏臭,不愿意动手,也算是一个奇人了。 “你自己菇凉了嘛,嫌臭!老子带你家几姊妹那个不要洗,你这子当爹了还嫌臭,你二天要有好日子过。” 蒋文被自己娘说得,也是没脸。但是也说不出什么,见自己娘发火犹豫了一会说到:“娘,啊们你回去喊文强把小征送上来嘛。” “肯定要送嘛,养你几个几十年,还要给你养小的!” 被这么一说蒋文又是无话,看自己娘收拾了东西就要走了。忙的赶着去送,黄连英自己带着闺女在床上躺着,听见屋子外面自己婆婆又发脾气了。听脚步还在屋子里,也忙着开口说道:“娘多玩几天嘛。” “玩!老子是来玩的安,汉子像个菩萨啷个,一天忙前忙后的,脚步都不停一下的,伺候你这个妈。” 黄连英这一开口也挨了训斥,也不气着。又是开口:“吃了中午饭再走嘛们。” “吃,吃气。受你两个狗日的气都吃饱了还吃。”说着就走。蒋文连忙跟在后面,送自己娘去车站。 蒋征这连着几天都在家,有狗子陪着玩,后面又有小叔在旁边。也不哭找自己妈,也不闹腾找人,在小孩子里面算是一个异类了。 大黄狗也算是一个有眼见的狗子,屋子里就2个人。大的不是在割草就是喂猪喂牛,要么就是劈柴煮饭。没事的时候带着牛和狗以及小家伙一起到这田地之间,摘果子或者抓抓虫子,也算日子过得有些滋润的样子了。 “阿,虫~”蒋征这家伙自己在这屋檐下,拿着小木棍见着屋檐下蚂蚁将蚂蚱分尸拖走。早上正是雾气重的时候,远处还茫茫的看不清楚,树也罢,屋也罢,在这雾中隐约像似这顶上之景。不过小家伙没有心思看这景色。那蚂蚁比景色明显有趣许多,大黄狗在旁边趴着。小家伙自己咿呀的给蚂蚁制造障碍,狗子也是有趣,不知道小家伙在干什么。狗子起身来面对小家伙靠墙坐下,尾巴一扫 “啪!”一巴掌拍在狗头上,狗子又被拍狗头了。小手力道不大,不小拍在狗子头上正好。被拍了,狗子很享受眯着眼睛迎接了第二下。 蒋征拍了几下,狗子也越发欢乐了。一人一狗还索性闹了起来,直到这狗子屁股上挨了一石头才算是吃痛,也不明白自己是犯了什么错,就呲溜的自己跑了。 “你这个娃娃在屋头又是整廊子哦,脸也整的花而马踏的,衣服裤子也不得换。” 听见有人说话,小家伙蒋征才抬头见得是蒋奶奶。棍子也不要了,忙的跑过去。 “过去,脏兮兮的你幺耶也不给你换。”蒋奶奶抱怨着,也不抱小家伙。把这父母的气也不是全撒气到小家伙上。 蒋奶奶进了屋子,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才发现屋子里厨房中什么东西都没有收拾。锅碗瓢盆的到处都是,“老子是不在屋头一天,是廊子都整不好。锅朝天,碗朝地,像个廊子样子。喂个猪锅也不整干净。” 见得锅中还有大约大半勺的猪食,蒋奶奶先清理锅又是清理厨房中的碗筷。忙活半晌才算是把家里理顺当了过来,蒋征也是自己坐在门口磨盘上。他小叔文强自己放牛去了,天早露水太大了,小家伙进了草丛在出来估摸全身都得湿透了,见他自己一个人在和狗玩也就不叫他一起了,屋子里也没有几件可以换的衣服。 蒋奶奶忙前忙后的忙好了屋子里,又取了几件小衣服出来,唤过这蒋征又打了冷水给蒋征洗脸换衣服,才牵着蒋征左手抬着脏衣服出了门。洗衣服的地方和吃水的地方都是水塘河,这有一口井,水井不深大约也就2米的样子。过了水井继续往前走就是水塘河出水的地方,哪里有几个出水口和一个大约05米宽,10来米长的台子,算是村里洗衣服的洗衣台。 每天都会有几个人在这洗衣服,或是年轻的男女或是中年的大妈,亦或者是某家小媳妇之类的。要打听村里的什么奇人异事或者什么家庭丑闻在这里端着衣服一洗,什么都能听见。 媳妇不听话了,婆婆又使用什么36计之类的闲八卦不少。有时候甚至是宝宝的t台。蒋征现在就是这样,奶奶在那洗衣服,小家伙自己在洗衣台上面玩水,台子下面有水漫出来的,还能见到一些不知道名字的小鱼,不过村子里的人都喜欢叫这种鱼为“麻尖嘴”,因为这种鱼也长不大,繁殖比较快。逢人来这洗米洗菜或者洗肉一类的,这些鱼儿就聚集上来了,一点也不怕人。个别的小孩子在水边一伸手就能够抓几条上来。有的是放了,有的会直接放嘴里,那鱼瞬间就死的凄惨,汁水四溅。 这鱼有种特性就是不忌口,小孩咬了之后似乎味道不是很好就直接丢了回去,其他的麻尖嘴就会一拥而上慢慢将其吃掉,也算是鱼类中的一狠人。 蒋征小朋友在那玩着,周围的人洗衣服嘴也不闲着。 “你家孙孙好走得了嘛,快了,再过个2几年就可以读书了。看着看着的你就可以当老祖了。” “那点有你讲的那么便宜哦,儿子也不成样子。这个娃娃二天长大了还不晓得咋个过哟。”蒋奶奶一边洗衣服一边抱怨着。 “那家不是这种过嘛,事情们那家都有。你讲你家的不成器,我那个更哦,马上30几了婚都没接,嫌人家这样不好那样不好的,我更焦人。” 蒋奶奶闻言抬头看了看说话的人,“我说是那个,是你家哦。你家儿子们是读书了嘛,毕业了年纪本来就大,又有工作挑还不是正常的。” “一,你不要这种讲哦。读书,读他嘛个脑壳。你说他昨天咋个咒我的,说我是要去死们赶紧去,一天就晓得催他结婚,怪我不给他找好,你来嘛。这起娃娃都有。” 蒋奶奶一听这人说的话,心理面也是一惊。“像这起你管他做廊子嘛,扶持他成人算是可以了嘛。这哈子在哪点工作嘛?” “昨天回来的嘛,今天早上又回去了。在这个哩安龙那边是个什么学校哦,当小学老师。” “哦,那也算是可以了嘛。当老师们收入稳定了嘛,看不起这些乡头姑娘们,估计是喜欢学校头的老师了嘛。你回去打个电话试探性的问一下们就知道了散。” 听着蒋奶奶一说才反应过来,忙答道“对哈,诶。我咋个没想到起嘛。我家这个娃娃本来就有点那种不爱讲话。你不问他,他还不说的那种。我这点洗好了,我就先走了哈。” 说完端着衣服就走了,蒋奶奶看这背影又接着洗衣服,虽然是记得这个人,但是想不起是姓什么了。不是本村的人,想必是街上来这洗衣服的。 蒋奶奶从城里下来以后,这蒋文夫妻又是吵了起来。也就是黄连英在坐月子,不然是难免打一架,场景火爆,终究是没打起来,但是这黄连英对丈夫的行为是越发的看不顺眼了。 这些日子也花了不少钱,兜子里也没几个钱了。媳妇正做月子也什么都做不了,得自己来。可惜的是自己做的饭,妻子都不爱吃,主要还是做饭做的不好。 又不知道自己弟弟文强今天会不会把孩子送上来,看看时间差不多1点的样子,这会上来也要一两个钟,想着就和黄连英说一下:“我去找老板拿点钱,身上没得几块钱了。我顺便看去买个鸽子请人给你炖一下带回来。” 黄连英躺在床上,听着丈夫要去找老板拿钱还要给自己炖鸽子也就不说话挤兑他。 听见的这关门声,黄连英心里面也是焦心,遇到个老公这样子小日子也过得凄慌。说是怕脏,自己还不爱干净。两种极端的体现在一个人身上,用蒋奶奶的话说就是“怎么错变成人哦。” 这也担忧那也担忧的,黄连英心里面也没有普气。 第二十二章 连英癔症发病(二) 没普气,就容易乱想。这想来想去都觉得这日子过下去没有什么值得期望的了。渐渐的心理冒出另外一个声音出来,本来是一个后来就越来越多。 抱着孩子的黄连英就有些受不了,这种随时有人在身边絮絮叨叨景象常人都没办法忍受。想睡却受这声音影响不能入睡,烦躁不堪,94年还没有手机,大哥大出现的年代中,智能机这种高级货就不用说了。也没有一个消遣的东西,又被这些琐事烦扰心理就更加的混乱不堪了。 一个人在床上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已有了失心疯的先兆。 又说这蒋文出门后就到了这老板处,这老板其实也并非什么有钱的老板,也只是一个包工头。这工地上的事都是上面安排下面,下面的又找到这些包工头把这些工程分包出去,又是一些各有分工的小包工头,这些小包工头才招揽一些零散的工人来做工,然后又负责基本的研究和与上面包工头的沟通工作。 蒋文到的这家就是一小包工头,在这工地上说话的分量不大,但是却实在的管着蒋文的钱。蒋文到地方的时候几个人正在喝酒打牌。 “小二!” “在喝酒哦。”蒋文进前说到 “不要,一,你小伙来了说。来来坐到、坐到。”那包工头说道。 “文老板,给我整点钱安。”蒋文坐下说着。 “没得钱了啊,先喝酒我等一下看看账本。”那姓文的包工说着,又对着打牌的两人道“你们三个玩,我进去拿账本。” 蒋文听着心里也暖和许多。言道:“打什么?” “怪噜,独二独鬼。”一人说着,点了烟,顺手打烟给两人。 “酒咋个算了。”蒋文接过烟回复道 “咋个算,数张张,一张一瓢儿。”另一人接过烟接着说道。 三人才开始打牌,这文包工就拿着账本就出来了。 见三人打牌结束算酒,才说道:“我看了你的账,还有这个500块左右,你那边活路还有点没做完,哪门我就先给你300块。” “行嘛,那点活路什么时候可以做嘛。”说着喝光了刚才输的酒。 “嗯,还有几天,那些架子还没动。到时候可以做的时候,我去你家找你嘛,你家也没得个电话,找你也不方便。” “那个东西,现在不忙。兴义都没得几家安的。”蒋文说着又开始第二把 “也是,这个东西那点会这么贵,一个要卖好几千。”文包工说着。 听着包工一句话,蒋文也是明白,原来人家说的是大哥大手机。那个东西来个两三个都够买房子了,自己理解的是电话座机。不在一个层次上,谈话都有些困难,想着又喝光了小碗中输的酒。 “来先给你300块”文包工数了钱拿出来,都是10块5块的钱,300块也有一把,厚厚的一叠。 蒋文接过钱,装在裤袋中。 “听你家媳妇生了嘛,男娃儿还是女娃儿。”文包工给了钱问道。 “7点,女娃儿。” “哦,那你就可以了嘛,儿女双全了。” “儿女双全,那点那么容易哦。对k”蒋文忧虑的说着“那样不花钱嘛。” “话们是这种讲,那个带娃娃又容易。那些年饭都吃不饱都要养的嘛,你这个,这些年们算是可以了嘛。”文包工讲话宽慰着。 蒋文心里却是憋着,自己娘上来自己被数落了底掉,这会借着酒劲也憋得慌“你看,我娘上来帮几天,这样也被讲,那样也要被骂。给娃娃洗个尿布,也要骂我。” 本来打牌的三人一听这话,心里也怪异。这人给自己孩子洗尿布还自己娘动手,挨骂了也不动?还抱怨起来了? “男的有几个会洗尿布的嘛。你看我们这些,那个会洗嘛。”三人也就顺着蒋文的想法说下去。 蒋文也是听别人说着顺二话也不管好赖,就是心理舒坦。 打着牌喝着酒,也就忘了给媳妇买鸽子一事。 4个人胡乱说话,也就那个样子,走嘴不走心。但是这蒋文听得心里面舒坦,有些话不论天理人理的就听到了脑子里。 蒋文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到了这晚上约莫8点多的时间,整个人已经醉得不成人形。这黄连英见人进屋子来,还没说话就趴在这床边上就开始呕吐,本就月子的屋子味道就大,加上这些个呕吐物的味道,可见一斑。 黄连英这问着这味道,又是一下午没吃饭。问着这味道也打些干呕,说到:“又去那点喝些利吧子(利吧子是贵州土话,意思是不良的喝酒行为或者结果)” 蒋文一听也就顺口说到“你管老子,喝点酒都喝不得给是。” “你狗日的知道出去找吃,我和娃娃在屋头就不管给是,怪不得娘骂你连我一起骂。” “怪我咯,那个有汉子洗尿片的。”蒋文抱怨着 “你像个当爹的不,娃娃尿片你不洗那个洗,我又坐月子。老婆娃娃在你眼里面就不值钱瞒!老子带起娃娃在屋头饿了一天了,你了。想过没得,喝醉了还怪我喊你洗尿片,你不想洗你请得起保姆不嘛,你请得起你去请来嘛。” 蒋文听着,也听不清。只听见说请保姆的事情,说话也不过脑子说到:“请就请,请不起是不是嘛。” 无聊的争端没有进行多久,蒋文这就睡着了。这坐月子的媳妇还想办法折腾着把人弄到床上去睡,折腾完黄连英算是没了力气,还一个下午没有吃饭肚子咕咕的叫着。 孩子这时也醒了哇哇叫着,知道是孩子饿了。忙着给孩子喂奶,自己就无声的哭了出来。这日子过得糟心,心里也不痛快,看着睡着的人恨不得掐死算了。 第二天醒过来,黄连英自己坐着,这孩子在一边。 黄连英在发呆,也不知道想什么。如有什么可以形容就是一堆dj和说唱在脑子里开演唱会,是各唱各的一团浆糊。 “你整廊子,醒了也不说话,就这种坐起说。”蒋文醒来说着 “啪!”黄连英也是个暴脾气,虽然坚毅但是阴翳起来也算是一个厉害人物,蒋文刚问一句话就挨了一巴掌。 “你疯了,大清早的就打。” “打你算轻的,你想哈你做天搞浪子去了。” 蒋文一想“记不得了,酒喝多了。” “你都记不得了,你说打不打。我和娃娃在屋头饿起,你觉得打你如何。”黄连英气愤说到。 蒋文醒了一下。“我去买点吃的回来,给你买碗粉带点豆浆油条。”蒋文也不气,主要是也生不起这个气来。 起来才找衣服换了,才发现自己吐得一地,味道并不好。忙的先去找煤灰自己把自己吐的东西处理好,坐月子的又不能吹风碰凉水,只好开着门拉上了床上的帘子遮住吹进来的风才是出门去。 前后买了两碗羊肉粉,又买了豆浆油条。花了不到13块钱又忙着回家。算是先给妻子弄些吃的。 黄连英见丈夫回家来,带了东西。接过来问道:“你吃没得” “那点还有的嘛,你先吃。” “娃娃尿片要没得换的了嘎”黄连英吃着,才说道。 蒋文听着这话,一想自己娘走了都一天多了。昨天换下来的也没人洗,又想着自己昨晚说的请保姆,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想着,自己端着吃的。才想起自己钱不对劲,这忙的放下吃的,掏出钱来一看,细细的一数,只有90多块钱了。 黄连英看他数钱,就问是怎么回事,蒋文沉默了半响才说到:“我昨天拿的300块钱回来,就买了这点东西,咋个只有90多了。按道理连我昨天出去的时候还剩下的钱也还有将近400块钱,这个等于昨天拿的钱没拿。” “你说钱去那了嘛,300多块。”黄连英一听就急了。300多块在94年不算是小数目。 第二十三章 连英癔症发病(三) “喝麻了,我咋个记得嘛”蒋文说着,有些气愤。似乎觉得自己妻子怎么就不理解自己了。 但是这种事情让黄连英如何去理解,喝醉了把钱弄没了还不多不少正是那300工钱,巧合也巧得过分了。 在黄连英的注视之下,这蒋文把裤兜上衣兜子都翻了个遍,还是没多出来一块钱。 “你昨天穿的那件外衣了,你丢在那了。”黄连英提醒到,这蒋文忙的到客厅中去看看。发现昨天穿的那间外衣已经脏得不成样子了,有泥水也有些呕吐物,这蒋文翻了衣服的外兜又翻这衣服的内兜子才在衣服内兜上翻到了钱。 拿着钱进来:“在外面的那个衣服包包里面。”蒋文高兴的说着。 见着蒋文拿钱进来,黄连英就说道: “数哈,看看对不对。” 蒋文拿着钱就开始数,数到187没了。 “?没得了,你不是说拿了三百了嘛。” “诶,我这个钱也不对啊,连着那边的也才将200多嘛。”蒋文抓着头想不起了。 黄连英也不气他,接着说道:“娃娃的尿片要洗,米也没得了,油也没得了还有那个煤还有没得,你也看一下。” 蒋文听着就又出了门,这菜市或者说是有卖菜的地方就是一个斜坡就在这卖煤的下方,也就是斜坡下方的位置就是卖菜卖米的地方。这早先买的豆浆油条就是在这里买的,周围的人也熟悉卖菜和买菜的都是居住在附近的人。 来来往往的也就那一百来家人,这蒋文买了米菜回家,半路就遇到了自己兄弟带着儿子从麦子丫口的位置下来,自己还合计着叫他上来一起把那点活路做完了算。 三人一起到了家,这蒋征就跑去看自己妈妈在床上做什么了。一进屋子,这就看见妈妈抱着一个孩子在喂奶。 小家伙就眼巴巴的看着,那两只碗原本应该是自己的才对。不知怎么的自己就变成自己端碗吃饭的人了,想着那自己原来喝的那个是什么味道。 黄连英看着自己儿子的样子哪有不知道儿子心思的,说道:“幺儿你去拿个小碗来。” 小家伙虽然开口说话表达自己意思还比较困难,但是简单的词语句子倒是会些。也能够听得懂算是一个例外,跑出去找了一个小碗就进了屋子。 “咦,他拿碗去搞什么。”蒋文也奇怪,也就跟着进了屋子。 趴在门口看了一眼,笑着就出去了。“我说他拿碗搞廊子。” 文强是还没结婚,也不明白这笑的什么。“他拿碗搞廊子哦?” “狗日的,他拿碗给她妈挤奶给他喝,啷个大的小伙了还喝奶。” 文强没话说了,见得自己大哥起身来去了厨房,屋子里本来是有个电视的,前段时间卖掉了。现在是什么都没有看的。只好就这么坐着发发呆,辛亏这晚上可以去街上逛逛,算是比鲁镇要热闹许多。 正发着呆就听见大哥叫自己,原来是叫自己帮忙洗菜。两兄弟算是久违的在厨房忙活了一阵子。这蒋征也是就呆在屋子里面不出来了。 在黄连英的眼皮子下面开始各种翻箱倒柜,一会打开抽屉,里面都是一些修东西的零件或者工具,要么就是打开柜子看看里面有什么,拿出来看看又一样一样的放进去。 见小家伙没有乱来也就不忍心开口呵斥人家,本来家里面就没有什么玩具,要是还不让小家伙在屋子中玩耍,还不知道会憋成什么样子。 就这样休息了几天,蒋文就和文强一起到这工地中开始干活,蒋文也算是能开窍了,尿片什么了也开始洗,嫌弃孩子脏但是没人洗也不行。没有换洗的尿片又不能让自己兄弟来洗,自能自己忍着来洗。 这坐月子的女人是没办法碰冷水的,大部分的女人的疾病都是月子里带出来的,或者吹风受凉,到了这起风的季节,女人那个位子被风吹着了,这时候就会发病疼痛。如果是碰了冷水,往后的日子里受了凉四肢冰冷算是轻的,严重的会出现风湿骨痛等,其他的奇怪病状更是多的数不胜数。 因此这早些年中,坐月子的女子需要遵守的规矩就比较多,都是为了女子后半辈子所想。 眼看这最后的活计也算是结束了,这几天黄连英和蒋征小家伙算是一家三口都在家里。每天丈夫和兄弟出去干活,中午时回来时不回来,算是日子饱一顿饿一顿的过去。本就是在坐月子,需要营养。偏偏是这种日子过法,黄连英带着两小的,大的还不会说话,小的还只会哭。 丈夫又是这样子,黄连英也只是在蒋征睡着的时候,无声发笑,犯一些癔症。回想自己当初的选择,和一些事情,哭笑就越发的戚戚然了。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文强算是拿了些钱回了老家。文强走的第二天,黄连英就和蒋文吵起来。将儿子蒋征关在房间外,小的女儿也才满月几天在熟睡,两人就在屋子里打起来。虽然没有出什么大伤害,但是这第二天就剩下蒋征一个人在家,小家伙也不知道父母去那了,个子小也开不了门。 原来打了一架后这蒋征就在屋子外的椅子上趴着睡着了,抱着儿子在屋子里床上睡着之后,两个大人也就睡觉了。那知道这半夜黄连英就一个人坐在床边上发笑,算是吓坏了蒋文。第二天又听了左右邻居的话,直接带着妻子去医院看病。 看的是精神科,医生问了几句话又让这蒋文出去。 又是不到3分钟的问话,又把这蒋文叫了回来,开了些药。就让这蒋文抓药回家。进了房间,将妻子安顿好,才出门。 到了楼下就遇到这楼上的毛奶奶回来:“我和你说小文哈,你狗日的做些事情有点哈数咯,大晚上的两口子就是在打架,要么就是在吵架。老子家住你家楼上,一天就是吵架打架。几十岁的人了,大晚上的还被你两个吵。有点公德心没得!” 蒋文只能应声答应,自己家理亏。也不敢对着老年人说什么,这下午就商议着把黄连英和两个小家伙送到老家去,自己一个人在城里面做工。 和妻子说着下午就带着家小一起赶着回老家,蒋文夫妻结婚以来几年的时间因这钱粮家事打架吵架数次,每次都是晚上11点或者以后的时间吵架,虽然是为了小孩子着想,但是却一直耽误了邻居的休息,被邻居抱怨也是应有之意。 下午天稍晚些的时候就到了家,家里面没有人在,问了周围的人才知道是去了地里,今天是蒋家在施肥除草的日子,请了些人在家帮忙。才吃了响午,休息好。看着这天气凉快些了,就上了地里。 蒋文听得邻居这么说也是知道家里人去做什么了,家里面的一些活计他从小就参与比较少。因此也就没有主动烧水煮饭,只能等自己娘和兄弟从地里回来。 黄连英带着孩子也不言语,蒋文看天色家里面人也没有回来就要自己出去。黄连英这就带着孩子跟着出去,大黄狗照例是不在家的。跟着主人到了地里胡乱晃悠专吃些蟋蟀、蚂蚱一属的虫子,时不时的撞倒一些庄稼,也会换得蒋奶奶一些骂声。 天快黑尽时蒋奶奶才一个人先回来了,自己在家忙活着做饭。才听见外面有人喊自己。 “蒋奶,在屋头没得哦。” “那个!那个喊,来屋头嘛。”蒋奶奶忙的出来说道。 “你儿子媳妇回来了嘛。” “回来了,我在屋头没看到人啊。”蒋奶奶疑惑着“啷个回事嘛。” “一,你是不晓得。这哈子在你三舅家,你儿媳妇在哪点闹。我说是去我家地里讨点菜,就听到她在那闹。哟闹得凶得很。” 蒋奶奶长叹一口气“胡嬢嬢,谢谢你了哈。我去看看,”说着就忙着去自己三哥家看看。 第二十四章 连英怒摔粪桶 蒋奶奶到了自己三哥家,门口就听见屋子里有人说话:“小英咯,喊你不要这种咯。” 听声是自己三嫂的声音,就进屋去。 见夫妻二人自己坐在一边,蒋文是一边脸都红着。明显是挨打了“你两个是没得家的给是,回家来屋头不呆跑到人家屋头呆起。” 听见自己娘的声音蒋文和黄连英都回过头去,都是叫到:“娘!” “娘廊子,娘。还不回家去!” 见自己娘发火二人才抱着孩子和牵着孩子跟在后面回家。 到了家里面蒋奶奶才开始烧火做饭,一边忙活一边说道:“喊你两个一天没得事情不要到处跑,上次的教训不听给是。生了娃娃,就到处去跑。长脸得很安,讲多遍了人多眼睛杂,人多眼睛多。计生办的那几千块钱你准备好来给了们还是觉得个人有钱得很。” 两人也不说话,抱着两孩子在旁边坐着。 “你两个今天又去三舅妈家发廊子疯,嗯。人家胡嬢嬢在门口讨菜都听到起,跑起来屋头和我讲。那个地头你两个不认识蛮?没得人在屋头,就跑起去人家屋头闹,丢脸不。”蒋奶奶说着,又将米饭上锅开始蒸饭。 “两个菩萨,会动哈子不。看到起老娘一个人像个陀螺啷个,有不晓得动个手安。多的不会了嘛,折菜烧火会不会动。” 蒋文才去这火边开始烧火,这黄连英抱着孩子也就不多方便。蒋奶奶过来接过孩子自己抱着,让黄连英去帮忙折菜。 到了这吃饭的时候,帮忙的、上地的都回来了,大大小小的十来个人,十几张嘴的饭菜,蒋奶奶一个人也难以忙活过来。这儿子儿媳帮了忙好歹尽些力,蒋奶奶也抱得孙子孙女玩了些时间。 准备差不多,蒋奶奶就自己起身做菜。这农家的饭菜还是不是一个小媳妇能够信手捻来的。 用了饭菜,来帮忙的人都拿了工钱散开而去。蒋奶奶才问二人:“你们今天又回来整廊子嘛,还跑去你三舅妈家闹。” 蒋文才把事情细细的说了一遍,至于多余的话没有说,文强也知道一些情况,会家来也没说什么嫂子在家没有吃的了之类的话。 听见自己儿子说的话,蒋奶奶算是旧话重提:“老子那会咋个讲的,你不听。会这种。那个害你的,你想哈子。” 蒋文不说话,自己娘当时就劝过自己不要和这个女人结婚。年轻气盛,也不同意自己娘的想法。 “讲你又讲不听,劝你也劝不动。你以后这个日子要咋个过。” 听着自己娘说了半完,才去睡。 第二天一早蒋奶奶就去菜园收拾一些菜,来到水塘河边洗好。路上是各路神仙都在打听这蒋家大媳妇是怎么了,也有些人是私下议论而开。何况这一早就有人在洗菜或洗衣,亦或者的走马放牛都有交际耳语。 黄连英是还没有醒过来这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村子各处,夸大其词的也不在少数。稀稀疏疏间的言语都是蒋家大媳妇如何如何疯,又听说某某传言等等。 “我听到讲,你家媳妇像是得精神了嘛。” 蒋奶奶是在洗菜,听见有人问话。随口答道:“你听那个讲的哦,他们是两口子闹矛盾了嘛,还就在他三舅妈家了嘛,我都在的。” 不见来人脸,就听声说“那点哦,我是听我家那个侄儿子讲说是去医院检查,看到你儿子儿媳妇走那个神经科出来,晓得事情严重们就没敢问。”来人说着就蹲在蒋奶奶旁边,接着道“这子们,我就听人家讲说是在你三舅家闹。我才问了嘛,看哈是廊子情况。” 蒋奶奶也知道这些人嘴多事闲,也就不多言,左右言其他道:“那家没得点事情嘛,人家说是去医院检查一下从哪点过了嘛。” 加上蒋奶奶在洗菜买肉等等与一些人都有些交际,才发现自己是瞒不住了,大家基本上都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蒋奶奶也就自己气愤的回家去。 收拾饭菜,才赶着到这地头忙活。到了这地里面,前后也都是在议论这个事情,小儿文强在其中尴尬不已,自己也不清楚具体的事情,被人问起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做声三个不知道。 蒋奶奶到了地中,大家有默不做声。一些还在小心的议论,只有一些老辈人才慢慢的与蒋奶奶说话询问,也不时的做叹气状,蒋奶奶见人同情,也就旧话重提说到:“当初要结婚的时候,我就不同意。就讲这个媳妇肉色都不正常,都给他说了文家姑娘了,偏偏不听。不给他讲回来做老婆,两个自己在兴义办酒,还这边都不请。你说这种做事情,我拿咋个处理。” 旁边老人闻言也说到:“媳妇肉色不正们,是身体不好了嘛。身体不好这个后面日子咋个过嘛,遇到点大病小病的不是要磋磨人咯。” 话语间一上午的时间就快结束了,蒋奶奶也再次先忙着回家给众人做饭。黄连英也没再出去,蒋文倒是一大早就出门回到城里把手里还剩下的一些活路(就是务工的意思,民间都将一些自己承接或者他人承接的水电、土木一类维持生计的工作统一简称为“活路”,意为生活延续之路)。 蒋奶奶到家,这黄连英还在睡觉,知道这媳妇吃了精神病的药会有些嗜睡也就没有多抱怨什么,自己忙活着家里的生计,无非烧刷洗锅做饭。 中午众人吃了饭,休息了一会没见到黄连英起来。也就没有办法证实自己的猜忌和其他的人的一些流言蜚语。 等到黄连英起来的时候,自己儿子在床上玩,中午已经和自己奶奶小叔一起吃了中午饭了。大黄狗也跑出去了,只能够自己和自己玩。 黄连英就自己打开碗柜取了饭菜自己烧火热了饭菜就吃了,吃饱了饭菜就有些困倦,她也不知道是药的效果还是其他的原因。 片刻间就有人回来了,担着空粪桶回来,明显是回来打粪水到这田地间去浇地的。这些人担的捅是木头所制木桶,都是实木实心的木桶。单只木桶就约有10斤左右,都是人工手做成本不低,一对全新木桶均要价约40多块钱。 来蒋家做工的人有年老的,也有些新来的小媳妇。嘴无遮拦的也正常,何况村子里本就喜欢到处嘴惹事,闲言闲语的不断。 这才担了粪桶出来,路过大门口时这黄连英在门口呆着,儿子自己在台阶上玩。 两小媳妇一个是胡家的大嫂,也就是这胡水家旁边的,一人却是不认识。 两人路过的时候有不言语都抬头看了下黄连英,才路过不出5步,两人就嘀咕到“这个就是她家那个疯子媳妇,前面都还好好的。” 在台阶上玩的蒋征都听见了,抬头看着说话的人,这黄连英就在门口那又听不见的道理。两人声音才落下,这黄连英就健步而上就拉扯这担粪水的人,一挑粪水就这么撒在了地上。那木桶本就脆弱就这么坏了,那小媳妇还说道:“你这个疯子,你要搞廊子。” 听见这人骂自己,那能这么饶了别人,就要争扎着拉着自己的人就要上去扭打,那骂人的人也被一个老人拉着。小声说道:“不要乱讲话,得罪人晓得不。人家廊子事情,要你去多事情。” 那胡家的大媳妇听得也是害怕,不敢多说话。有人就去跑到地里找到这胡奶奶说道:“喂哟,你家那个媳妇哦。发疯了,人家担粪水走门口过就是要去撕人家,粪桶都摔烂了。” 蒋奶奶听闻,锄头一丢就忙着回家去。那黄连英被人拉着,也是要奋不顾身的去打人,口言:“你骂我是疯子,我就疯给你看。” 第二十五章 蒋奶奶发威 正这么说着,黄连英又是奔着要上去和人家扭打,这蒋奶奶却是赶到。人还没到门口就听见这话语,开口便骂道:“你这个疯子老婆,一天就专门给我找事情做。” 这语闭就到了庭院门口,院子里面就一对粪桶已然摔坏,恶臭满地。避过这地上的粪水,到了近前是手指晴天,一手叉腰而论:“喊你吃了药就睡,醒了就到处找事情。人家在屋头帮忙做事,你出来就给人家粪桶摔了,你这个丧门星啊。” 看见自己娘回来,又是张口就骂的,黄连英还不敢对老人家做什么。 骂了几句,又忙着看人怎么样了有无伤到,又连忙招呼大家去做事,这才散开。见人都回去地里了,才回头过来。孩子还在台阶上,黄连英却不知道被安排去那了。 蒋文强从地里回来看着院子里坏掉的木桶,也是惆怅。这院子里需要水冲洗,家里没有通水管,吃水都需要到水塘河的井中去挑水。何况冲院子,家里面屋子太窄了,十几个人来帮忙的,加上自己家的人都快20来个人了,一张桌子就没办法招呼他们只有在这院子里面,再搭上一张小桌子才算是宽敞些。 可惜的是这院子本就是泥巴院子,粪水就沿着地面上的泥巴缝隙就消逝,用水冲也不知道该怎么冲,不冲一会回来吃饭味道肯定严重得厉害。 蒋征也不知道该是怎么描述,这小家伙见着这般光景却是不哭亦不闹腾,就是不言语,如若不是知道他已经会偶尔吐露几个字,还以为这小子是天生的哑巴。就一个人站在那看着整个事情的发生和消散都没人搭理一下,宛如木头一般在台阶上定了根。过了半响,这人都走了小家伙在自己一个人回到屋里,在屋子里面的活动木梯下,哪里的地面有一个洞,地面是破开的。一个在那扣地面上的石头玩,小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文强到家以后,从水缸里面打水到盆子中,又泼到了这院子中冲洗地面,反复了几次直到这水缸都见了底。院子里面这才算是干净了许多味道才算是淡了开来。回过神来才发现这没见到自己侄儿,进屋才见到自己侄儿一个人在梯子下扣着地面,那水泥地面上本来就有一个洞,是搭着块木头放粮食或者肥料常年累月压出来的,自己半天没见着人,这小家伙就把这洞扩大了一倍,地面上都是些小的混泥土块还有一块大的。 蒋文强也算是投降了,自己忙着把小家伙带过来。又去把这块大的放回原处用脚踩踏实了,小块的在用脚扫回去。才算是松了口气,如果让自己娘看见只指不定自己又要受到什么数落。把这小家伙放到门口,自己担着捅出来。捅是铁皮桶,上面有着一些斑点的花纹。 牵着小家伙一起去担水,大黄狗照例是不在家的,在地里自己穿来穿去的找虫子,或者吃一些野生的草或者果子一类的。都说这动物是通灵通性的,人家也有识别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的本事,尽管没有什么人去教授,应该算是生而为动物的一种本能吧。 叔侄二人来回跑了3趟,见着水缸差不多快满了才算是罢休,小家伙每次都是去水边祸祸一下才走。忙完这些的时候天色已经算是凉快下来了,看时间上地里干活帮忙的人也快回来了。 按照惯例是要准备一些甜酒水之类的,但是都是由蒋奶奶自己来处理,今天是出了以外本该在地里忙活的文强,却是在家里。他也不知道自己娘要不要准备这些东西,只好是先行准备好蒸饭。 晚上的时候这都回来吃饭了,好在左右都相安无事,并没有再出现争吵议论的事情。晚饭吃过了,这蒋奶奶就自己出了门。文强也是自己找地方玩去了,这文强出去玩也就无非是村口过去些的唐家,也就是上次来找的那几个家伙。 到了地方几个人出来,胡天海地的聊了些有的没的。不知怎么的就有人问道:“我听讲,你家大嫂疯了是不,讲说是连那个胡家的粪桶都摔了。” 文强闷了一下才说道:“你问我,我还不是晓不得是怎么回事。哪子(那会的意思)我在地头,听到讲说是打架了,我后面才会去的。” “哦,那我问你哈。你大嫂疯了是真的假的,我听着是好多人在讲了。” 几人在那边胡吹乱说着,这吹来的风也不知是将这些人的话吹散开了,还是传递到了远处。 蒋奶奶也出门,但是却是在这村子里面几个老人在一起玩着议论这些事情。 “老奶,我听讲说是你大媳妇疯咯是不是哦,啷个好的一个,咋个就一下就疯了。” “你是不晓得,我当时给我家小文就讲的是文家姑娘,死活就不要。非要这个,带来屋头哦,我看第一眼就不喜欢,那个脸吧肉色都不正常,不带血色的。劝不听,这下子好了嘛,会这种。”蒋奶奶气愤的着说道。 “那闷后面咋个些又结婚了嘛?” “哟你是晓不得,那个小英安,自己就去借钱就把婚结了,还不请我们这边。” “那点会这种哦,结婚说是不请夫家的,难怪说是这个小文结婚我们晓不得。”老人说着,抖抖烟灰。 “这哈子好了,前面段时间还怀起二的个前面就出事情了,我还是后面才知道。前面就出这种,她妈就自己去找人看好了。一,后面人家安排的事情她又不做到位,后面又反复了。才跑回来找我,我才晓得这个事情。我和一起去,人还没到门口,人家那个神婆就出来讲:没哦,你得罪神了,给你讲的事情你没做到哈。” 蒋奶奶说着又气,拿着这桌上茶水一喝。接着到:“这子又花钱找人改,淘气死了。” 这正说着,白天那胡家的媳妇就来了。 蒋奶奶见人,也就知道来人是来要这粪桶钱。 第二十六章 连英回城谭姓来谋 这蒋奶奶知道这胡家媳妇来要粪桶的钱,虽然这工钱吃饭的时候都是给了。但是碍于人多,这捅钱却是没有计较。这会正好蒋奶奶出来也就在自己家附近玩,那这个钱还是得要的。 “蒋奶,我家的这个粪桶被你媳妇摔了,你看拿怎么办。” 知道人来意,蒋奶奶也不推辞“你说要赔个好多嘛。” “我家那个是木桶还是手工的,贵咯。一对新的都要40多。” “你家那个木桶都用了那么久了嘛,我看给你20嘛。”蒋奶奶说着。 “你给20我连对塑料桶都买不回来,还不讲这现在买不到这种木桶。”胡家大媳妇说着。 两人是你来我往的说了一会,才算是把价钱定到了25块钱。人家拿了钱,就头也不回的自己回去了。院子就在这胡家斜对面,算是一个开阔的小院子,院子旁边还有些建房子时剩下的石料放在旁边,几个老人就坐在那聊天,或者是打牌,不时的有风吹过算是天然的风扇了。 末了,蒋奶奶回家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到这晚上10点左右的样子了,吃过了晚饭这黄连英就去睡觉了。药效会让人犯困,所以这吃了药基本就一会的时间就犯困了。自己去床上睡觉,蒋征小家伙自己在家玩。 这蒋奶奶还是给气的,主要是这开支太多。算上每人过来帮忙的工钱一人10块钱,油米开支,以及这肥料等开支加起来就是将近400块的开支。这些开支除去了,本来还能够剩下40来块钱作为小用,这下平白的少了25块钱到这蒋爷爷退休工资下来前,就得靠着这10来块过日子了,加上黄连英母子3人和自己。小儿子文强,二儿子道德就是6个人的开销。怎么想都不够开销的,但是这蒋道德照例是不怎么在家的。 从上次相馆事件以后,每天都是章台走马的到处去玩,今日这家玩明日那家玩,总之是左右都有地方吃饭睡觉的。一块玩的都是些同龄人,这斧头帮的威势还是不可小看,时不时的有人害怕挨揍讨饶上供几块或者十几块保护费的也不在少数,有时候这外乡人来了,驱赶出去还得拿人家钱。加上每日无事也参与赌博之类的,小日子算是滋润。 就是少回家来,偶尔回家一两次的时间间隔也算长。 黄连英是每天都在家吃药,吃饭睡觉。转眼就过去了几天,家里面开支也不小,几番寻思之下,这蒋奶奶听了周围几个老人的意思让她会城里去。电话就打到了这蒋文家附近的小卖部这,由于这蒋文买烟之类也常来,因此人家也认识蒋文这人。 这蒋文几天都是要么这家玩一会,那家做点零工的。也算是生了二孩以来的清闲日子,这日算是和几个兄弟在别人的家中要么就是几人喝酒,要么就打小牌赌点钱。下午做了些散工,拿了几十块就准备回家。路过斜坡小铺子时,就准备买烟。 “老板,拿包小红中。”蒋文说着 “你家妈今天打电话来,喊你回个电话回去。”守铺子的是一个老太,大约50来岁的样子。 “哦,就喊我打电话回去咯。”蒋文拿了烟点上,说到。 “嗯,也没讲什么事情。” “我打个电话回去问一下。”说着蒋文拿起话机,回拨了电话。 “喂,你喊我娘来接一下电话。” “你娘,是那家?” “水塘蒋家。” “哦,你等一下。我去帮你喊。”话音一落对面就挂了电话。 接蒋文电话的,是这水塘村内一家小卖铺,因其姓潘,就此都称这家小卖部为潘家,村落中但说去潘家买东西,说的就是此家。潘家看店的也是一老人,和村子里面的人都认识这小卖部的人。家里有什么事从外打电话来也是人家一家一户的去问询,这边刚挂了电话就叫家里面的人帮忙看着小卖部,出了门。 蒋奶奶中午就打的电话,这到了下午也不见人来报信。也就在家等着,幸好这连英和两个小家伙都在家,小的还在喝奶,每天都是喂饱小的,黄连英才睡觉。中途小家伙饿了,就化开了糖水替代一下奶水。 “蒋奶,在屋头没得!” 说话间,这蒋文的小女才醒,明显的是饿了。蒋奶奶正化开糖水喂这小家伙。 蒋奶奶拿着糖水就出门来:“那个喊。” “你家儿子打电话来了,喊你去接。” “潘嬢嬢哦,打电话来了安,我马上去哈。”蒋奶奶说着就拿着糖水进屋子里面,倒进这奶壶里面又给小孙女喂上,才抱着孙女赶往这水塘潘家接电话。 到了地方,这电话又挂了,自己又不会按,看得这潘家的在后面就喊道:“你家这个电话咋个用,这个电话都挂了嘛。” “你等一下,我来帮你按。” 潘家的这才赶上来说到,拿起电话就按下了电话号码。 蒋文在这边等了十来分钟电话才响起来,蒋文都点了2根烟丢在一边了。忙的接了电话问道:“娘安,那样事。” “那样事,你老婆在屋头一天又疯又跳的。人家来帮忙,给我帮人家粪桶都摔了,你说是那样事。” 蒋文听了,闷声一会才说到“那就喊她上来嘛。” “我肯定要喊她上来,他这个一个人咋个上来,又是这种还带起两个家娃娃。你是一点落头都没得哈,你个人的老婆娃娃了嘛,不晓得来接安。” 蒋文这又被自己娘数落了,才回复到:“我明天下来接嘛。” “下来接了就赶紧上去,老子是一天都不想看到起。”蒋奶奶也是气愤。 蒋文挂断了电话自己也是焦心,这前后赚的钱这几天打牌喝酒也算是开销差不多了,本就结婚早,这20出头一些正是学习人情世故交友的年纪中,对这些事情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也不能说是正常,只能说是个人年轻使然。 第二天一早这蒋文就回到了鲁镇,再接黄连英回到城里已经是中午了。中途蒋文没敢问自己兄弟文强自己娘到那去了,偷偷的回来又接了媳妇孩子回去。 这黄连英一大早就跟着丈夫回到城里,药算是没吃了。既是回到了城里,黄连英吃药不吃药就由不得蒋文的说辞了。 但是这蒋文这几天来却没有存下什么钱,黄连英算是回到了天天在家等着。这蒋文每天天明就出门,夜晚才回来。一身上下也就不到20来块钱,蒋文虽然做些工赚了些钱也能给她,日子过得紧张。 又说这蒋文家旁边的楼梯口处还有一家,姓谭。这唐家男主人是一个工程师,楼梯两侧的两间房子都是他家的房子,女主人是卖菜的商人,在这街心花园的菜市口中卖菜,在这卖菜的行业中可以说是小有成就。 这谭家男主人和女主人都是属于常年不在家的人,一年之中大半的时间都是在外面工作。但是这姓谭男主人是一个轻薄小人,对这女人一事上是有色心也有色胆,可怜的是他的媳妇样貌并不是十分的出众,只能够算是中评之姿。 黄连英连天的在家里面自己做饭,蒋文出门要么是晚归,要么就是喝的大醉的回来,白天如此晚上也是如此。 这天蒋文是喝醉了,中午就回家来。本来就一早出门的,中午就回来了。喝得是伶仃大醉,躺在床上来回吐了三会才算是罢休。黄连英也无奈,自己带着两个孩子,幸亏这大的现在已经是能走能说,能够省下一些麻烦。 “你家老公咋个又喝醉了。”一个声传来 黄连英本就在摘菜准备做饭,听见人说话。就开口道:“来屋头坐。” 蒋征小家伙自己在一边玩,自己妹妹躺在简易沙发上,蒋征在旁边看着。 姓谭的也是奇怪不坐沙发,自己拿了凳子坐在旁边,接着说道:“你家男的哦,一天就出去喝酒,样事情都不做不管的,是整个廊子。” 第二十七章 脸盆怒砸谭姓回鲁半路跳车 听着这姓谭的开口说起自己老公的事情,黄连英自己都无奈,原本好好的还修电视,现在是电视家电一类反而不修了,就出去喝酒。一点都没有成家立业的觉悟,有了孩子好像日子还更荒废。想着手里的动作也不听下来,回复到:“有什么办法,早上起来就不见人了。这几天回来不是喝酒醉,就是大晚上都不见人。” 这谭姓一听,心理一喜。这是有机会啊,就开口接着说道:“太不像样子了嘛,出去就是喝酒。晓得交的都是些廊子猪朋狗友哦。”说着就伸手拍了拍黄连英的肩膀。 黄连英也不再说话,人家这动作,她哪里有不知道这个人抱着什么想法。索性自己又往里面坐一些,离这个人远些。但见这黄连英的动作和两个孩子都在这,谭姓的家伙也不敢过于造次,要是激动出了什么意外,那就不好了。 这人一走,黄连英就自己关上了门开始准备做饭,蒋文喝醉了。看来这顿饭又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吃的,蒋文在床上睡着了还开始打鼾,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绿的路上走了一遭了。 这不,蒋文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7点多了,晚饭都已经吃过了。15瓦的灯光额外的昏黄。起来以后自已一个人又接着剩下的菜饭吃起来,吃完饭这才发现自己的烟没了,就出门去买。也不招呼一下自己的媳妇,径直就出了门。买了烟又摸黑回来了,路过这谭家门口的时候,谭家正好开门倒水。看见是蒋文就连忙招呼着:“哟,去那点来哦,这么晚才回来。” 蒋文听见有人招呼自己也是一愣,见是邻居回答道:“去买包烟。” “喊你老婆去买嘛,自己去买说。这种事情门都是老婆去做嘛。”谭姓男子调侃的说着。 “有廊子,买包烟。又不是廊子大事情。”听人这话让蒋文有些不舒服就随意的回答一下。 “来来来,我家屋头坐哈。我也不经常回家来,都住了快3年多了都没好好的认识一下这些邻居些。”说着就伸手拉蒋文。 看见别人客气,蒋文也就不说话,随着这个人进了屋子里面。 蒋文见着人家屋子的陈设,又是沙发又是茶几的,屋子也比自己家的宽敞。明显是一个有些富裕的家庭了。 刚坐下来,人家是一包8块的烟就掏了递过来,蒋文也就接下了烟点上。谭姓男子才说道:“我是这个谭庭彦,做这个工程的,画点图纸啊这些。” 蒋文这一听,不得了啊。高材生,能画建筑图纸关系弄好了以后这水电的活估计都是些大单子,立马就来了精神,抖抖烟灰听人家说话。 “我看你家屋头好像有哪些做活路的工具,你是搞水电的嘛。”谭庭彦说着。 “是是,就接点活路来做。”蒋文这也不怠慢赶紧的答应道,也不想人家为什么知道自己屋子里面有水电工干活的工具。 前后聊了十来分钟,这谭庭彦才算是说起自己想说的事情。“我今天是看你家门开启,想说是你家有人在屋头。我进去就看到你老婆一个人在哪点整菜,我进屋去打招呼哈都不想尔(尔:理人的意思)我,本来是有点活路说是都是邻居又是一个公司里面的,看你会做们,找你看哈拿给你做。” 这一听,就有些个火气了。这段时间都是做一些零散的工混日子,大部分时间都是出去没事可做,都在喝酒混日子。可是这个能画图的工程师给的那就不是什么小工程了。接下来发家致富是眨眼间就能完成的事情,蒋文就心骂道:“这个败家媳妇。” 又才开口说道:“她又不懂廊子,你和她讲也是聊的(聊的:意思是事情百分百不成的意思,只能够是当作说话聊天。)” 说着就推辞说天不早,要回去休息。才走到门口,这谭家的媳妇就担着菜篮子回来了,打了个招呼就回家去。 黄连英在家也没有电视或者收音机可以打发时间,早的时候有电视,这会是电视都没了。只能是打打毛衣混时间,两小的都睡了。 见孩子都睡着了,就坐下来。自己还没开口,这黄连英也不看他开口就问道:“去那点来嘛,出去个把小时了。” “我就去买包烟,隔壁那个谭家那点喊过去坐下,我就去坐了小哈。”蒋文看看在打毛衣的媳妇就说着“我问你哈,人家今天来屋头说是找我们包点活路,讲说是你不欢迎人家安。” 黄连英听自己老公这么一说打毛衣的手慢慢停下来,看着蒋文说到:“他来样都没讲,就在哪点坐哈子就走了。” “你咋个不喊我嘛,你喊一下会咋个。” “你狗日的喝酒醉了回家来,吐的到处都是。自己就趴在床上睡了,才睡着喊你喊得动安,你会晓得那样会事安。他要是真的喊去做那样活路,他不会讲安。”说着黄连英就丢下了在打的毛衣,心里也是发火。 这夫妻两说着就,到了客厅,还顺带把这内屋的房间门带上。还没多说几句这就打起来了,幸得楼上的毛奶能镇住这两人,楼上一骂开两人就停了手。这边打起来动静也是大,楼上留下周围邻居基本都没个安生的。 谭庭彦家虽然隔着这蒋文家隔开一户人家,但是打架的声音自己还是听到。自己媳妇已经睡着了,但是他却还没有睡着能听着蒋家的动静,听见动静谭庭彦就觉得他俩在闹几次矛盾估计就合不到一起了,又看看自己媳妇和人家的比起来实在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蒋文家打架过了几天,这蒋文又是出了门,又留着这黄连英在家里面。 谭庭彦觉得时机该是差不多了就又来到了蒋家,开口询问一些有的没的,黄连英也不怎么搭理他这个人。这谭庭彦见得人家似乎没上次那么排斥,就大着胆子伸手摸人家大腿,只是这手才伸过去碰着,脑袋上就挨了一下,敲他的是黄连英手里的锑盆子。 咣当的几声响,那盆子才算是落地完毕,只是那裂口表示这个盆子用不成了。 谭庭彦脑袋挨了一盆子,脑瓜还在嗡嗡作响,脸上就挨了一巴掌。清脆声是老远都能听见。 挨了这两下,谭庭彦是逃着就跑了。 蒋文早上出了门,又和几个新认识的哥们在一起喝酒。下午的时候几乎算是不醒人世的样子,歪歪斜斜的就回家。到了门口这谭庭彦就出来正好碰见,也不敢说自己干的事情就说是今天去他家找他,被他媳妇打了云云。 蒋文喝了酒,也是来了脾气进了屋子,也不说话就开始打黄连英。黄连英哪能受得了这个气,两口子就直接打起来。一个孩子躲在桌子下面,一个孩子还沙发上哭。 一板凳砸在这门上,门都直接砸坏,这打架都是奔着对方命去的。周围听见这打架打得凶猛,赶紧的来看,忙的劝解开,就是没见到这谭庭彦的身影。 夫妻两分开来,这蒋文折腾这一会出了汗这酒才算是清醒了一些。好大的酒气周围邻居都闻到了。 这毛奶就开口道:“你这个狗日的,有廊子机吧出息,喝酒醉了回家来打老婆,那个娃娃还啷个小,还拿板凳打。你打嘛,手滑了打在娃娃身上,你狗日的哭都没得地方哭。” “你两个要打,就干脆点搬回老家去住了,省得在这点祸害人。” “20多了嘛,娃娃都两个了,天天喝酒打架,你干点正事会咋个。” 一堆邻居是劝了一会才算是劝下来,晚上无事蒋文没睡着,就想着是不是那个病发了,或者是又撞磕到了。想着就打算明天还是带着媳妇孩子回老家呆几天找人看看。 第二天一早就叫这黄连英收拾东西,说是回家去几天。 到了这车上,眼看过了郑屯这个镇子就到了地方,黄连英看着车外,想着这日子过着也没什么意思,回去还要被人笑被人骂,还不如死了算,想着就扒开窗户就要跳。 第二十八章 道德戏婚(一) 蒋道德好歹混了一段时间还是回家来,听自己娘说这大嫂在回家的路上跳车,被拦下来在家呆了几天又上去了。心理也想自己这嫂子漂亮,但是也太能折腾事情了。回家到现在,自己娘还在一边和自己说这个事情。 “老子就讲的不要这个媳妇,不听!这下子好过。她要死们给她两板板死了好,省得淘气。”蒋奶奶抱怨着,在厨房做饭。 吃饭的时候就问道:“你这两天又跑去那点死来嘛,那个文强都晓得一天没得事情出去找点事情做。败脱那么多东西,还不着家,你看你成那样哈数。” 这话蒋道德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一转眼都已经是这94尾巴,95年开头的样子了。想了一下就说到:“我出去还不是有自己的事情做,你看我开两个相馆” 这话没说话,蒋奶奶又来气了:“你开两个相馆在哪点,从屋头拿起钱出去,去这仓更开相馆开了好久,赚的钱在哪点。相馆开不出息,还回来拿钱去收板栗,拿起600块钱出去,又跑去你大嫂妈家借钱一起整,1000多块钱我见到那样?得你半口袋板栗,还烂的多。”蒋奶奶气着又是叉腰又是用手指着自己儿子骂。 “回来又从你爸爸哪点拿起钱在牌坊脚开相馆,前后开好久。球钱没见一个,这子相馆会倒安。还有点碧莲讲说是开相馆,你以为你不回家来在外面整囊子,老娘就不晓得嘎,习德性。” 这蒋道德被自己娘这么一说,算是没话说了。自己脾气就那样,前后都是打架惹事情,把家业弄没了。第二个相馆倒闭是招惹人家要结婚的小媳妇被人家堵在相馆门口打架,虽然人家也没捡到好处,但是这打伤的人也多,相馆那点钱一赔,自己还要躲着自己娘和老爹,躲着还去赌,一赌就赌没了。 “老子和你讲嘎,你不听你早暗点你要吃洛粑。”(洛粑:方言里对古代刑具中的烧红的铁块烫在人身上的一种简称,洛粑是指烫刑后留下的印子,意指要吃苦头) 蒋奶奶一个人骂着也无气,也就骂一会就不骂了,家里人都知道这个道理。蒋道德挨了骂也就老实了几天,每天玩的晚一些都还知道回家来。正是要年关了,这蒋爷爷也就回家来了,可这小兄弟文强偏偏是到了街上一亲戚家打桐油。算是乘着自己老爸不在家,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好在是不需要什么钱财,只是去某个生路而已。 这文强去上班大部分都是晚上,有时候还要去押车出差去收购桐子回来,能学的东西也不少,但是这工资却是不高。在这90年代工资也不能高到那个地步去,来回也就一二百块钱一个月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黄连英摔了别人的粪桶蒋奶奶会这么生气的原因。 生产不发达,远处运来的东西成本就高,导致物价也很高。何况是手工的木桶,需要耗费的时间不短才能够做成一个。蒋奶奶平日里除了晚上到处玩一下外,还参加了当地的花灯队,这个队伍也有些历史传承的意思。都是老人唱的地方小调,配上这舞蹈、小戏曲等等组成的一种哭丧的队伍。也就是那家死人之后,发丧的前一天,需要亡者家属请人来唱孝或者哭丧才行。基本亡者有几个儿女,几个儿女除开办丧事的那家外其他的来都要请这样的队伍来。 因此这蒋奶奶晚上出去也不尽然去玩,有些时候是去参加这花灯队伍的排练去了,尤其是有人请的时候,需要提前几天排练一下。 这排练了几天的蒋奶奶,也跟着队伍出去跳花灯去了。文强又去上夜班打桐油,家里就剩下了蒋爷爷和大黄狗在家。 这蒋道德到了这10点多些的时候就回来了,但是却不是一个人,还带了一个女子。两个人就坐在移动梯子的位置,就蒋道德开口叫自己爸一声。两人就找地方自己坐下来,也不说话不言语。这蒋爷爷也是一个奇人,自己拿着烟斗围着两人转悠来转悠去的。 两人看着蒋爷爷在旁边呆了许久也没有休息,蒋道德就干脆带着这个女子出了门。到了门外就沿着小路走去,小路是通向水塘河的道路。到了河边,蒋道德转念一想,前面那家人经常不在家,可以考虑今晚去他家。两人围着屋子转悠半天,发现后面的窗户可以进去,打开窗户后两人就爬了进去。 两人也是年轻,进了别人家里就开了灯。隔壁邻居发现自己家邻居今早一大早就出去赶集了,没有几天都不会回来,就有些奇怪。从后院出去后,就远远的发现这屋子里面是这蒋家的儿子,还有一女子自己不认识。想着这今晚还有一个家人要去赶集做生意,就直奔人家。这家人是水塘边上的孙家。常年在外面做烟草生意,都是一些手工烟丝。到了孙家,这赶集的孙家还没走,还在忙活赶集需要的东西。 进了屋子就说了这个事情,然后又回家去了。 第二天一早,这蒋道德还没起来,两个光溜溜的肉虫在人家床上。屋子主人就回来了,悄悄的开了门,带了好几个人。奔着房间去,开了灯。那一瞬间,这两人就像是被抓奸一样。都醒了,那女的吓的几乎哭出声音来,眼泪直流。 “你两个穿了衣服出来。”屋子主人说着在自己家大厅等着,这马上过年了还出这档子事情。 两人穿好了衣服,出来到了客厅。“蒋道德哈,你这个是越来越没得道德了哈。走,去你家,见你家屋头的。咋个都要给个说法。” 两人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屋子主人和这一块来的几个人。到了这蒋家,大约才是早上6点多的样子,蒋爷爷也算才起来,正在烧洗脸水。还想着自己儿子出去了也不见回来,留了门也看不见人。 想着,这大黄狗就在路口叫起来,犬吠声在村子里面回响几下,就止住了。看来是熟人,蒋爷爷就出来看是什么人。 看见来人就开口问道:“去那点来,一个晚上都见不到人。” 蒋道德没说话,后面人就说道:“去那点来,你问他干的廊子好事情。” 第二十九章 道德戏婚(二) 蒋爷爷看着自己儿子被几个人围着上来,但是这手脚健全显然是没有吃苦头,直接来家里面找家长来了。 这苦主家也是姓一潘,只是其父母都是属于乡间游走的小贩,做一些修补的活计。每逢镇上赶集都去,修鞋补袜也是一个幸苦的勤勉人家,对待四乡八邻的都是客客气气的。今天人家亲自抓了这蒋道德和这女子一块来家里就是来讨个说法。 这都马上年关的事情了,农村都讲究一些传承的俗礼,又或者是一些传统的礼法规矩等等。 “我了也不报警,你家给我家开个财门,要大开!在把我家那张床上的东西全部换一套新的。”潘家主人说着。 “是廊子事情,咋个还要大开财门哦。”蒋爷爷听这话还不明白是什么事情。 “你问你儿子嘛,带个菇凉去我家屋头睡,门都锁好的,他给我翻窗子进去。”潘家的也不添油加醋“人家和我讲家里面是不是遭贼了,我带起人跑回家来看,两个都还在床上。”人多面大的,蒋爷爷也没能说什么,就看了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说道: “你看啷个嘛,等他娘回家来,我和他娘商量一下。” 来人也不矫情,这大开财门本来就需要准备许多东西,从定时间到最后执行前后需要的时间不少。人走了,留下蒋道德两人。见蒋爷爷要进屋,女的就先跑了,蒋道德自己随着蒋爷爷进了屋子。 而在村子里面,其他的人却是议论开了,原来这女的已经定了婚,和她订婚的就是水塘本村的人。与蒋家还算是表亲,但是蒋爷爷还不知道。 就在这塘子边上,那些个洗衣服的大妈、奶奶们都是知道了这个事情。 “哎哟,蒋家那个二的个,带起一个女的去那边潘家屋头睡觉,今天早上被人家抓了个活的,听到将抓到起的时候还在床上。” “妈也,咋个会干出这种事情哦。” “一,你是不晓得,那个姑娘是街上李家,就是上场坝拴马的那个李家。前面才听说是和水塘的那家定亲了,今天就被人家抓个活的。听到讲是,还和定亲的这家是表亲。” “太没得洛头了,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 “你是不晓得,这个小伙” 蒋奶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按例是在领头的那家分了钱才走,中途路过自己家的也是先回家一趟放好东西再出来,这就使得一路上回家的人不少,但是这基本回家一趟的在过来,脸色都怪模怪样的。看见蒋奶奶也不说话,由于蒋家距离算是比较远的,就没有回去。 分了钱,这回家的才开口问“蒋奶哦,你晓得你家出那样事情了不。” 这蒋奶听人问话的口气都不对“那样事?” “你不晓得,你家道德带起个菇凉到这个水塘坎上潘家睡觉,今天早上就被人家抓到活的,连人一起送到你家屋头去。人家要喊大开财门,你家老者说是等你回家来商量。” 这蒋奶奶一听算是捅破天了,这个大开财门花的钱不少,少的也得花个小1000块左右。拿了钱也就不多留,说先回去看看。 到了家里面就剩下大黄狗在家,这蒋爷爷也不在,自己二儿子也不在家。心理那个气愤的,又急。无奈放下东西就自己先去了自己三哥家那打听情况,去了问了一些情况才知道这事情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不仅仅是在别人家睡了睡觉,关键这女的还是自己家表亲的未婚妻,蒋爷爷被人叫去了就是在说这个事情,而这个蒋道德自己跑出去了。蒋奶奶听的自己三嫂说起,就忙着起身去自己表亲家。说是表亲其实也是和蒋奶奶一个姓的外房亲戚,也就是蒋奶奶上面的叔叔伯伯辈下面的子女。 “幺妹来了嘛,来来屋头坐。” “气都气饱了。”说着就进到屋子里面坐下 “是啷个的,本来这个菇凉的是和我家大的个定亲了。结果的是你家那个蒋道德带去人家潘家屋头睡,这子搞的是鲁屯的个个晓得这个事情。那们这个媳妇我家是不敢要了。”屋子主人说着点了烟 “我要求的是要给我家赔个礼,不管咋个些大红是要的,我去的彩礼的我问她家她家也不退,既然是你家儿子这种们,那个就由你家退我,至于你家儿子要还是不要这个媳妇是你两家的事情。我也管不着,都是亲戚出这种事情也有点伤和气。” 好说歹说了也说了一个下午,蒋爷爷和这蒋奶奶也才回到家。家里面一天都没人了,蒋道德也没回来。这如果要就要给三家人钱,两家赔礼,一家彩礼钱。如果不要这女方家也不会答应,毕竟名声已经臭了,两家赔礼也跑不掉。 蒋奶奶就问这蒋爷爷:“人昨天他带起回家来没得嘛。” “咋个没带起回来嘛,在屋头呆了哈们,又带起出去了嘛。”蒋爷爷答道 “人都带起回来了,咋个些又带起跑出去,等他回来我亲自问哈。” 下晚快要天黑的时候,这蒋奶奶就到了这蒋文强工作的地方,去看看自己小儿子是在工作还是出去了。到了地方打听之下,原来是出差一块拉桐子去了,也得有个两三天才会回来。 这要给三家人的钱,不是小数目光是大开财门加上彩礼钱就得小2000块钱。手里面也没这么多钱,蒋爷爷的工资也没多少一个月不到300块的退休工资能干嘛,虽然这蒋爷爷可能多少存点,但是这钱也不够花不是。 琢磨着,这蒋道德就开门进来了。自己家人回来大黄狗是不会叫的,蒋道德开了门自己爹妈在那坐着,也不敢说直接扭头就跑躲吧。 进了屋子坐下来,就听蒋奶奶问道:“道德我是问你哈,你为浪子带起人回家来了,又带起去人家屋头睡。现在人家喊大开财门你说拿咋个整,这个姑娘是定了亲的嘛,你都这种。” 蒋道德这一听,就抱怨道:“我咋个晓得嘛,我带人回家来,我爸爸就在哪点一直守到起,没得办法们我就带起出去了嘛。” “人家是定了亲的,你咋个还敢带起这种乱来安,娃娃啊。”蒋奶奶是恨铁不成钢。“人家是要喊开财门的开财门,要喊抚礼喊抚礼,人家菇凉现在是名声臭了,你不讲人家,你觉得可以不。三家人要钱了嘛,你咋个些会这种。” 说着蒋奶奶又把这矛头指向了蒋爷爷:“你这个老狗日的也是,带起来们你就留他们在屋头睡会咋个,你围到起转个那样,整成这种咋个办嘛。” 三人是拌嘴,拌到了午夜才睡,这二天一早这女孩家的人就来了,问起这个事情,言明了不会退别人的彩礼钱。菇凉是名声毁掉,也只能嫁给你家,彩礼钱你还要给我。 这两天来4家人是你来我往的不断,看着就马上过年了。蒋文夫妻却没有回来的意思,上次连英跳车的事情才算过去不久,这蒋道德又搞出这种事情出来。蒋奶奶算是这段时间苍老了许多,忧愁不断。左思右想的,要想着拿这么些钱出来只有把牛卖掉,再卖些土地才能筹齐这些钱。 想着乘着年关要来,托人联系土地的买主和牛的买主,连天的奔波来回找那些道士先生看日子给人开财门,又是托媒人去说彩礼的事情。好奈卖掉了土地和牛,先把这抚礼(抚礼:赔礼的意思)事情解决了。另外两家都还要看日子,需要时间等待。 第三十章 道德戏婚(三) 开财门的日子好歹在蒋奶奶的忙活下定了日子,定到了正月12这天,东西这会买比较贵,到了年关这些农村用的香烛纸钱的也会涨价,既然定到了正月12,到了这正月初七初八左右,东西都会便宜下来。但是到了快正月十五的时候价格又会上去,因此就只能折中一点到这初七初八的时候买了。女方家的前后来了几次,也找了媒人去说了礼才算是定了下来。 大年蒋家过得凄凉,卖了土地和牛之后,猪也卖掉了。蒋文一家今年过年当天都没有回来,接了自己娘的电话知道了家里面的事情,黄连英也不愿意回去过年,那也就罢了。蒋奶奶留些钱过年,其他的钱都留着结婚和开财门了,虽然说了是多少钱,但这实际的开销下来肯定要比说的要多,其中的那些繁复礼仪是没有办法躲过去的。 说到这贵州鲁镇的这婚庆礼仪,就需要了解这边的人情世故,这边地偏西南。少数民族比较多,贵州都是以苗族和布依族居多,汉族的人数较少。不同民族之间的礼仪也存在比较大的差异,汉族在贵州这地区的结婚礼仪需要经过定亲、看期、结婚三个步骤,结婚当天还需要讲究改口费、送亲的小姑娘还得给红包、请拉新娘的车的需要包红包、新娘有弟兄的需要买衣服,总之是各种开销不断。 又说这姓李的女子,是李家的老二,上面有一个大姐,下面有一个弟弟,有意思的是这大姐没有结婚,弟弟每天都在混日子,到处这里摸鱼或者哪里倒腾点菜瓜的。家里面有一个大院子,把这院子没事的时候租给当地烤酒的小作坊晒酒糟,到了赶集的时候,不这里的赶集其实不叫赶集而是“赶场”。这赶场的日子里,会有远处的人骑马过来购买一些家用和其他的一些食物一类的,再用这马儿托回去。 贵州没有高山,只是小山延绵不断,大部分的人都住在半山腰上,能住在鲁镇小平原的人数太少,地方也有限。加上当年土地改革的时候这些人就按照当时的大队分配了土地,建房种地都只能够在自己的土地上,虽然不方便,也没有多余选择的余地。赶集远了些,走山路和大路连起来也需要走将近2到3个小时的路程,算起来不少于10公里。山路难走路边就是大斜坡的地方不少,扛着家人的一周用度和食物,一个人是十分艰难的何况这人只有两只手也拿不下许多的东西,才有这马儿托物的方式。 因此这李家有了大院子,每逢赶场的时间里都提供地方给人拴马投草料。别人在给她一些钱作为报酬,算是最原始的停车费。李家这闺女出这事也算是出了名,原本好好定了亲却偏偏和其他的男的鬼混,最后落得个被人抓活的下场。李家的老妈也是个性格比较平和的人,但暴躁起来还不是一个小闺女能够受得了的。 古有“木已成舟”,不该丢的脸也丢了个干净。只能是盼着这次结婚不要再出什么篓子,不然以后想要嫁出去都困难。两家人过年都十分的宁静,是一种诡异的宁静。这个当弟弟的出去鬼混被人说来说去的也受不了,没少和自己二姐吵架。 蒋文一家在城里过了自己的第一个新年,大年初一就带着儿子闺女出门了。这过了年再过几个月儿子就该满三岁了,小家伙很安静,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一个人安静的玩自己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个人总喜欢跑到家里面的各种角落里面去躲着,然后又跑出来。虽然还不知道压岁钱是什么东西,但是也知道这钱能够拿去买东西,可惜的是,压岁钱从大钱变成了1块的小钱,本来是10块的。 虽然有些不高兴,自己老妈黄连英说话也温婉。但是大钱变小钱还是有些受不了。 蒋文知道了二弟蒋道德的事情,算是也知道了二弟这婚是跑不掉了,但是还没定好期,所以也不急着回去。大年一过已经是正月,过年不回去过十五还是要回家的。年底也没有存什么钱,一家四口在城里的开销不算少。加上蒋文今年一直是处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状态,赚钱就越发的困难了。现在又遇上二兄弟结婚蒋文是不知道送多少,但是就平日的那些习性,蒋文也不会真送太多钱。 到了初七八蒋奶奶上街买好了这香烛纸钱的,一路上的人群都在议论这个事情,蒋奶奶算是除开大媳妇外又一次被推到了风尖浪口上,一路上都是人“虚寒问暖”其实大家都是来找经验的,说白了是拿这蒋道德作为反面教材,好回家教育自己家的孩子。 到了初十的时候,蒋文一家就回来了。过的是正月十三不能够当天下来,本来自己娘就处于愤怒爆发的时候,在这么做事情会被自己娘记在心坎里,那以后说不准就找个理由就发火了。 正月十一是个好日子,当然是蒋奶奶自己找的先生看的期。和水塘边上的潘家商议好了以后就准备明天带着先生去大开财门。财门在本地分为大开和小开,小开就是做做法事,一天不到的时间,大开财门就需要请许多的道士先生,轮流的来,连续3天3夜不能休息,一直在念叨敲打和到处折腾。人数多了花的钱也就不会太少,不是一两个人就能轮的开的事情,法事本就需要3个人,三个人不吃不喝的也只能坚持几个小时,因此这9个人的先生就是必须的。 这三天村子里面就是道士先生不停的在唱跳,晚上都不能好好的入睡。但是大家都能够理解,毕竟谁家自己的屋子被人污秽了,也会这样折腾一下,求个吉利。 蒋家人在潘家开财门的时候也需要留人在这里,无它有些事情需要事主在这里才行,因此这蒋道德这三天也算是遭罪了,没事打个瞌睡都不行。一会就被一脚踢起来,因为道士先生在念叨经文,敲打那些所谓法器的东西,没有空闲,只剩下了脚空闲些。 财门开完了也就到了这正月十三的日子,是蒋家祭拜祖宗的日子,在这样的节日里面照例是不在家找人麻烦的。但是这前后抚礼和开财门已经花去一头牛的钱了,虽然看起来不多2000多块的样子,连着人家李家的彩礼钱3000出头也就没有了。 第三十一章 道德完婚蒋外婆到家 婚不接也不行了,这李家来人就说着闺女怀孕了。刚有的反应,算算时间肯定是蒋道德的没跑了。李家那边看了期,这会要提前了。这就使得蒋家这个正月的事情格外的多,前面的事件舆论和这闺女怀孕没有给蒋家反悔的机会,如果真要反悔这蒋家的为人就会落到被全镇唾弃的程度。蒋奶奶还是比较看重口碑的问题,何况还有了孩子。不要这个媳妇损失就太过于沉重了,因此不管怎么样都只好捏着鼻子认了这个媳妇。 两家定的酒期定到了月底,蒋文还惦记着答应人家的事情,两口子带两个孩子,过完了正月十三就回到了城里。无例外的正月十五在城里转悠,其他的时间则是带着两孩子出去工地,偶尔是蒋文一个人出去,黄连英在家呆着带孩子,直到月底还是没存着几个钱。 蒋道德结婚的当天,黄连英没有下来带着闺女自己去了娘家,想要去借点钱自己做生意。蒋文带了些钱和儿子就回到鲁镇参加自己兄弟的婚礼,蒋征的性格也不知道是随了他的父亲蒋文还是随他的母亲黄连英,总之就算是会说话的年纪了也常常是沉默寡言,也许是江爷爷的隔代基因在作祟也不一定。 蒋家的小院子里大小的桌子摆满了院子,桌子是借的,都是村子里大小人家的桌子,基本每家每户都有八仙桌。逢这村子中大小喜嫁婚丧的事情,都会有村子里帮忙的人过来家里搬走桌子板凳,每家照例是要出力去帮忙的。这也是为了自己家有这些事情的时候能够来人帮忙,算是还礼的一部分,早已经成为了村落中不成文的规定,大家都默默的遵守着这个规矩。一旦有人不遵守这个规矩了,那么他家有事的时候就没有人来帮忙。喜事也能够办成丧事都不如,凄惨的连宾客吃饭的桌子都借不到。那些年还没有什么喜宴丧宴,带各种桌子厨具出租承包的出现,对于村子的依赖性就比较强。 蒋家也是这样,没事的时候文强、道德也会去帮忙,不管怎么样多少都会出点力,别说每次还有着这桌子板凳的借出去了。因此也还算是顺利,至于婚房就把这蒋奶奶住的那间腾了出来,搬到了原来养兔子的那间屋子。这文强养的兔子就算是无家可归的孤儿一般了,庆幸的是这猪、牛去了刑场不可能再回来了。这蒋家的经济经过这次的事件以后也养不起这些畜生,就便宜了这十几只兔子,就是从大房子搬到小屋子让这些兔子受了委屈,难免有些不安生。 酒宴的当天蒋文也没有送得出什么拿得出手的礼,免不了被人奚落一翻。只是这酒宴中没人敢开口而已,怕被人说是刺激他们兄弟闹矛盾。酒宴当天蒋文吃完饭和自己老爸和老妈打了招呼就回了城里,蒋文也知道这弟弟蒋道德接了婚,原本就一间大小的瓦房已经显得十分拥挤了,已经没有了他父子落脚的地方。 只能够当天下来,又当天回到城里。这四邻八舍的都觉得是蒋文没拿出什么拿得出手的礼品导致其没脸在家呆着,自己躲着回去了。婚宴的结束,这蒋家的风波算是结束了,正月也走到了尾巴尽头。 弟弟没有结婚,这礼送不送的蒋道德还没放在心上。但是接了婚媳妇一张嘴,肚里还有一张嘴,蒋道德也就不能像往日那样鬼混了。少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资本,结婚没有几天就自己上城里找到自己大哥。说是想要跟着学水电一起搞些工程,生孩子要钱、养孩子要钱的压力顶下来。蒋道德算是体会了几分自己大哥的幸苦。 可惜的是这大哥蒋文家就两件屋子,一个客厅一个卧室,剩下一间不到1米宽3米长的房间算是厨房,除开这大水缸和一个灶台的面积后,就剩下左右不过3步长不到5步的空间,一家人挤在这个屋子里日子也过得凄慌。以至于道德一起住了几天拿了些工钱后回家去了,期间买了一辆单车,放在了大哥这。 虽然两兄弟之间没有因为单车的事情过于矫情,似乎这梁子就已经在心理记下来,只是什么时候算账却是一个不可知的。 黄连英还是重新操起了旧业,卖起了煮花生,比起只有一个儿子的时候,更加幸苦了,早上4点多自己背着闺女去进花生,煮好之后又背着花生和闺女,牵着儿子一起去卖花生,蒋文照例是出去找一些零工,至于是否能找到也不知晓。 周围的人都说这女的厉害,自己带两个孩子其他人还抢不过她的生意。汗水没有白留,小日子也算走上了正途。只是时间却悄然走过了95年的8月,水煮花生也快没有生意了。花生大量上市的时候,黄连英生意惨淡就成了必然的商业结果。 尽管如此,生意还是要做的只是赚的少一些而已,喜庆的是蒋外婆来家里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家中也只有蒋征在家一个人关着门,听到是自己外婆的声音自己用凳子开了门,三岁的小家伙能够做到这点也算是一个聪明的小孩子了。 “你爸爸和你妈去那点了?”蒋外婆看见开门的是这个小家伙就问道。 “我妈卖花生去了,我爸爸我晓不得去那点了。”蒋征说着,又把小凳子搬开好让外婆进屋里去。 “婆,你上来搞廊子。”小家伙很好奇,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的外婆突然就上来了。 “我看你啊,你妈回家去也不带你回家去。”蒋外婆说着就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放下。 东西很简单,只是一些饼干一类的小零食。蒋外婆坐了一会就出门到了门口,邻居3楼的药家出来,发现没见过这个老人。就开口问道:“老人家,你来找哪家哦。” “我来我姑娘家,屋头就我外孙在屋头,她们也没在。”蒋外婆说道。 “哦,仓更来的哦。你家姑娘们就在仓更车站那点卖花生了嘛,你出来都没看到咯。”药家的说道。 “没注意,她也没讲在哪点做廊子,就上次回家去借钱说是做生意。上来了半年了也不见消息,我就上来看哈。” “那你喊你家孙孙带你去嘛,前面都是带起去卖花生的,他肯定晓得在哪个位置。不过我看这个时间都10点多了,估计也要回来了。”药家的说着就下楼走了,蒋外婆才回屋子里问自己孙子。 “小征,你妈在哪点卖花生你晓得不。” “晓得嘛。” “那你带我去找嘛。”小家伙没钥匙,也就不敢关门带着自己外婆就往这麦子丫口的大斜坡位置走去。 才到了这大斜坡的地方,就看见黄连英背着背篓拿着菜回家来,正好走到这斜坡的路口这。 看家自己妈上来了,忙的开口道:“妈!” “我还准备叫小征带我去找你,你就回来了。” “走嘛,回家去。你来了们,我下午就不去卖花生了。”说着领着儿子,带着自己老妈往家的方向走。 到了家忙前忙后的做饭,可惜的是中午蒋文也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在哪,没有电话就是这样不方便。吃了饭,蒋征自己一个人拿着街面上发的广告在那玩,蒋外婆才说起自己来的目的。 “你大哥说是买车,哪门我一想的是,要卖土地就干脆你们三姊妹就给,一个给个几千块钱。具体给好多们,就看那点土地卖好多钱。” 第三十二章 雅马哈犯病李家仙弃娃出走 蒋外婆在家呆了1天,第二天就走了。黄连英和蒋文知道自己妈来说的消息也比较兴奋,但是这是蒋外婆给的钱,黄连英做主要买个雅马哈摩托车。这车好几千块钱,不算便宜。 蒋外婆一走,蒋文和黄连英背着闺女就出门了。把儿子放在家里面,去摩托车市场转悠一圈之后发现这车是真的不便宜,得2000多块钱。黄连英一想自己老妈给几千买了车,再租一个小门脸做生意,以后的日子就好过许多。这么盘算着,就回了家。 蒋外婆回家以后这大儿子就来问了,“妈,你去那点来哦。” “我去找你二妹来,国家要增拨那片林地们,钱就给你三姊妹分,一个分点。”蒋外婆说着。 “她一个嫁出去的姑娘,有廊子资格分嘛。”黄连华很不高兴“还敢在我前面结婚,不是要咒我一辈子讨不到老婆是那样,现在还要分家产给她。我不同意!” “啪!” 这话一出口,就被这蒋外婆一巴掌。“你咋个些是这种样子,那个是妹。还是亲的。” 黄连华是挨了这一下,嘴巴上不说话,心理确实不服气。 下午的时候,收了剪粉摊子。蒋外婆就出门去玩了,其实是去和一些老太太沟通这给闺女分家产是不是合理的问题。 但是这土地还没有卖,现在议论一翻也算是提前准备一下。有人支持分,也有人说看自己家情况来,但是只要的自己子女谁不心疼云云。大部分的人都建议不分。 蒋外婆知道了这外人的意见也算是了解不少。黄连英的大哥家也生了一个儿子,现在才2岁左右,依靠着布店过日子也还算可以,还请了一个小丫头过来帮忙。小丫头是这仓更附近小镇的闺女,年纪也不大,就是还算机灵。黄连华出去进购布匹的时候,自己媳妇和这请来的闺女也能够操持一下,还能忙活过来。何况还要带着一个尚不能走路的孩子。碰上赶场的日子,一个人就忙不过来了。 土地最后还是卖掉了,钱到了蒋外婆手里,也没提给自己闺女送上去。左右想了想就让自己闺女回家来一趟,就去旁边的小卖铺打了电话。晚上的时候自己女婿就回了电话过来。说是把手里的活计忙完就下来。 黄连华知道钱已经到了,每天就围着自己母亲左右的转悠就想着拿着这2万多块钱买个大车开,又说自己兄弟回来了赚到钱分自己兄弟一半云云,加上周围人都说不分的想法在蒋外婆脑海徘徊。 于是乎,黄连英一家还没回来,钱就被这黄连华拿走买了一辆大车。等了几天黄连英一家下来的时候已经到了95年的9月出头。 吃了晚饭,蒋外婆才说:“钱,你大哥拿去买了个大车开,现在是一分钱都没得了,我不同意就死活不走。” 黄连英听着这话,心理面就不舒服,半响才开口说道:“我的雅马哈啊!没得了!”言语中的悲凉似乎要穿透屋顶。 这蒋外婆也是有趣的人,见自己闺女情绪不稳定,还泼凉水道:“那家有分家产分给姑娘的嘛。你哭,你哭有廊子用。”话语中那股子阴翳的气质,让人发寒。 眼睛直愣愣的看了一眼自己闺女,见闺女还在那念叨“雅马哈!”就上去又是掐又是打的。 蒋文连忙上去把自己丈母娘和妻子分开,妻子虽然性格刚强一些,但是却不敢对自己长辈怎么样,蒋文也不敢怎么样,原本是来拿钱会城里去的。钱没了也不通知,来的前一天还打电话,满口答应得挺好的,第二天来没有钱就算了,却迎接来了自己母亲的掐打。 黄连英心理接受不了,第二天就回了城里。可是这生意也做不下去了,每天就在家里面念叨雅马哈,钱没了之类的话。蒋文也没有办法,自己丈母娘弄出来的事情,只好带着妻子又去医院检查,又开了些精神药物回来。都是一些安抚情绪帮助睡眠的药物。 蒋征小家伙也见得自己母亲和外婆打起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迷茫中带着不解,第二天也就跟着回到了城里。母亲一天都是在屋子里不出来,3岁的小家伙也不明白是为什么,自己妹妹1岁了,每天都和自己在客厅的屋子里,只有父亲蒋文偶尔出来做饭和给妹妹换尿片。原本刚刚有些起色的家庭,一下又回到了解放前,这黄连英半年多吃的苦算是白吃了。 蒋文看着要制不住自己媳妇,只好打电话给自己娘,让她上来。蒋奶奶上来后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又让蒋文把这蒋外婆叫上来。两个老人就在屋子里吵起来。 “你不想给,你就不要讲,还自己跑起上来和你家姑娘讲,人家下去了又不给人家还打人家,你这种像那种人。”蒋奶奶问道 “我家东西,我要给就给了,不想给就不给。我姑娘我都打不得,那个打得。你不问问你家儿子,一天喝酒了没得出息就打我家姑娘。廊子不是我家姑娘一手一脚去挣,你问哈你儿子一年挣好多钱在哪点。像这起懒逼,我就不想给。”蒋外婆说着,似乎也不输道理。 “你看看,这子是害到我家儿子还是害你家姑娘嘛。你不给,你就不要讲。讲了又不给。”说着又转头对着蒋文说到“我哪子就讲不要要这个,你不听给你讲了文家姑娘,人家都同意了嘛,现在下场如何!” 两个老人在那使气,吵嘴也没人说这黄连英这个病要怎么办。似乎都有要放弃的意思。到了下午的时候两个老人就各走各的离开了。 但是这蒋外婆却没有回去,而是到了自己亲妹妹家,蒋外婆的亲妹妹算是蒋征的姨婆。到了蒋征姨婆家后就和自己妹妹说起这个事情,其妹妹也劝解这蒋外婆干脆把仓更地方的土地房子卖了,到城里来住。就算做点小生意,租房子那也是比农村强许多。也不知道蒋外婆有没有听进去,第二天就回了老家。 两家老人都没有管这个事情的意思,也好在开了药,听见了自己娘和自己妈吵架。安稳了吃了些药以后,到了10月中旬,病情算是完全好转了过来。但要想在做生意却难了,本钱都没有了,只能够和丈夫一起带着孩子又开始了到处做零工的日子。 不想到了11月的时候,二弟的媳妇李家仙背着孩子上来城里了。呆了一天询问自己二弟的下落,这蒋文和黄连英也不清楚自己二弟上哪去了。但是听这李家仙的口气,自己二弟蒋道德是自己出门打工去了。而且还就在孩子出生不久,还没满月就走了。这孩子刚满月就背着孩子上来城里打听自己丈夫蒋道德的下落,在自己大哥这问不出个什么之后下午就自己带着孩子回到了鲁镇。 回到了鲁镇的李家仙左右打听了几天,才知道自己丈夫蒋道德去了浙江打工连具体去的城市都打听清楚了。又和几个将要出门的人约好出发的日子,自己就回到了上场坝的娘家,借了路费,支支吾吾的也没说清楚借钱去做什么。 11月眼看就结束了,自己娘也不在家,老爹蒋爷爷也出门遛弯去了。把孩子丢在床上就偷偷的出了门。 蒋爷爷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孩子在家哭着,忙着去抱孩子。这孩子饿了,蒋爷爷也没有办法。只能抱着孩子去找蒋奶奶想办法,到了三舅奶家才找到在这玩的蒋奶奶。蒋奶奶也是觉得气人,自己家的孩子怎么一个个都折腾人。花了一块钱买了津威当作奶给孩子喝,才算止住了小孩子的哭泣。到了晚上都9点了不见这李家仙回家来,才发现事情不对,把这上班的文强招呼回来,一家人到处去打听李家仙的下落。 第三十三章 李家仙下落蒋文教娃 一家人在四处打听之后依然没有什么下落,决定第二天到兴义城里去问问蒋文一家看看是不是知道什么。他们在晚上寻找李家仙的时候才知道这前两天李家背着孩子躲着家里人去了一趟城里,下午才回来。现在都已经是晚上10点左右了,打电话过去也不一定能找得到人,所以就决定索性明天一早去蒋文家看看,问一下是否知道这李家仙的下落。 孩子才满月,还不是离开娘的时候,如果会吃饭那还好些。才满月的孩子,还需要喝奶。每天喝白糖水,是必然养不活一个孩子的。蒋奶奶是气也不是,骂也不是。人都不见了能找谁骂去,这下孩子丢给自己能怎么办,去了李家仙娘家,人家也不知道闺女上那去了。 憋着气回家带孩子才是正理,孩子在家都饿了一天了。就喝了一些糖水,家里面也没有什么豆奶粉之类的,糖水养孩子也是出于无奈。第二天一早就去买了津威和一个奶瓶,用津威温热了后放在奶瓶里面当奶水给孩子喝,蒋奶奶喂饱了孩子就背着孩子与蒋文强一起上了到城里的班车。 到了蒋文家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的9点多了,一路的奔波蒋奶奶也是累的够呛。也正好这蒋文一家都没人出去,黄连英又才安顿下来不久,好歹算是正常了些。一大早的就见自己娘和兄弟上来也觉得奇怪,忙的迎接进去。 蒋文家也算是简陋,一张不怎么样的布沙发是褐色底带斑点的,上面的破洞不少,剩下的就是一张小桌子和几张椅子,一个碗柜用了几年后那些门和玻璃算是葬送在夫妻二人的火拼当中。椅子也是到处是破洞,也不能说那些年手工家居不好,再好的家居也经不住两个成年人隔三差五的拿起来当武器使用,没有粉身碎骨算是这椅子鞠躬尽瘁了。 蒋奶奶解开背带(背带是云贵川地区用来背孩子的布带,由两根约15米宽30厘米的布袋以及一个宽05米长1米的厚布组成。)坐在椅子上,但是那椅子中间已经空了一个木板,感觉不舒服又起身来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看看孩子的尿片就开口道:“家仙上来没得,我听到人讲她前两天上来的。” 听见蒋奶奶说话,蒋文也不犹豫,毕竟这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上来的嘛,上来就玩了一个上午,下午就走了。来说是问这个蒋道德去那点去了。我又没在屋头,道德去那点也不会来我这点和我讲。” 蒋奶奶听了这话才气到:“我是早晚要被这狗日的家气死,昨天她把娃娃丢在屋头,人就跑了。我、文强和他爸爸一起是那点都找遍了,都没找到起哈。就听到起这个胡嬢嬢家的说是看到从田坝这个路往街上去了。诶!”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今天早上我和文强有跟着这条路去找,问遍了都说是没看到起。昨天又有人说是看到她背娃娃坐鲁镇班车上来兴义的,我们才将忙起上来问一下。那个晓得,是那点都没得消息得。” 两人带一孩子在蒋文家吃了午饭,下午又忙着赶回去。看看周围的其他人知不知道消息。 蒋奶奶带着蒋爷爷文强等算是跑遍了鲁镇街上的熟人家,就是没有半点音讯。眼看孩子没娘的日子都过去了半个月,到了11月下旬的样子。这蒋道德打了个电话回家,说是李家仙在他那。 就一句话没有差点把蒋奶奶气个半死,连着儿子带媳妇隔着电话线带1200公里远的浙江就开始骂:“你是一步都离不得哈,你汉子是出门打工挣钱了嘛,娃娃丢在屋头就跑,还没得人在屋头看家。娃娃被人家抱起走了你要怪那个!你要死去坷了,你咋个不连娃娃一起带过去,刚满月奶都没断就丢在屋头。老子当真的是你家长年丫头安。”(长年是指地主家的仆役一类,由于签署了年限很长的服役或者卖身契,因此才得名字长年) 蒋奶奶这一骂就是20来分钟不带停的,电话那头夫妻两人也是没有办法,做出来这种下作的事情,挨骂也是正常的事情了。也不敢发脾气说怎么怎么样,这下算是把结婚带出逃的气全出了,在得到儿子保证邮寄生活费回来养孙子的保证后,蒋奶奶才算是饶过他俩。 第二天才又打电话给自己大儿子说这儿媳妇的下落,但是言语间大部分依然是以诉苦为主。只是这蒋文原本在情感方面就比较木讷一些,只能是随意说些有的没的作为安慰。 说到蒋文的情感木讷不得不说起蒋爷爷,蒋文的脾气和蒋爷爷之间就相差不大。在蒋家大姐蒋纯美还小的时候,7岁多点的年纪就要带着3个弟弟,背着小的牵着两个大的做活计,白天要上课,也是背着弟弟去上课,中途休息个10分钟还得赶紧的回家看看猪食有没有糊掉或者煮好,然后又忙着喂猪。经常上课迟到,被老师罚站在门口不让进教室。在农村而言,这种闺女也算是懂事很多了。 只是不知道哪天,惹得这蒋爷爷发了火,把这蒋纯美从这灶房里直接像提溜个小鸡一样的丢到了客厅中摔了个大马叉,为了这件事蒋奶奶不知道数落了蒋爷爷多少次,也能算是那些年重男轻女的代表件了。 眼看着12月已经到了,过了年关这蒋征小朋友就到了4岁了。昏黄的灯光下,这蒋文不知道是演的哪一出,非得让蒋征自己洗袜子,才3岁多4岁不到的孩子。这小家伙连袜子是什么东西都还没完全弄明白,何况是洗这么复杂的过程了。见得小家伙被唤了两声依然木讷的站着,这蒋文就用铁衣架一下就打在蒋征的腿上边打边吼道:“喊你去洗袜子,你听得懂不!” 黄连英看自己儿子哭的,一动不动的,都不带躲。起身来夺了衣架就和这蒋文打起来,蒋文挨了几下衣架后,才算是罢手。 “你会躲安,你不要躲嘛,会痛安!”黄连英用变形的铁衣架指着蒋文。 挨了媳妇的揍,还没办法还手。毕竟媳妇是为了护着儿子,他也没什么理由。只好自己点了烟坐到半边去,也不言语了。到了1月眼看就要过年了,蒋奶奶打电话来让回家过年,家里面就3口人带一个婴儿,冷清得厉害。又怕这儿子媳妇还在使气不愿意回家来过年,干脆自己主动打电话回来,这样他们也不好拒绝也没有理由。 过完年就是96年了,照例是过完了正月十三就上来了,这95年不太平,少了猪牛,过年猪都没有一个,过年当天蒋家就听见别人家的猪叫的凄惨,自己家确实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了。 过完十五,蒋文一家在屋子里吃了饭。小家伙也快生日了眼看就4岁了,蒋文又再次打起教儿子的主意,这次不让洗袜子了,改洗碗。只是这儿子也不知道是天生笨还是怎么的,还是听不懂。蒋文又拿出了衣架出来,却不敢打上去。 小家伙上次吃了苦头,这次算学好了。见着拿衣架要打人了,知道要躲,围着炉子转了几圈,蒋文拿着衣架跟在后面。蒋文要是真打起来,小家伙的小腿还跑不过。 看着自己老爸跟在后面,蒋征也害怕被打,就果断的往门口的方向跑,结果绊到了凳子,一下摔倒,双脚跪倒了锅里,这锅中有碗,也有烧开的洗碗水,锅边也是烫的。小家伙这一下就被开水带锅沿烫得昏死过去。这黄连英赶紧把孩子抱起来一看,右腿的位置已经烫起了水泡,用小家伙的手比划有一个巴掌还大的面积。来不及抱怨拿了毯子就包着儿子去医院。这可怜的被烫得晕死过去,连哭都不会了,两口子打架都来不及。抱着儿子就奔走而出,走了快5分钟,这儿子才突然一下哭出来。听见儿子哭出来,黄连英心里的石头才落下来,儿子哭起来中气很足,看来除开烫伤没有其他的毛病。 第三十四章 蒋征的双人舞黄连英再做生意 两人抱着孩子出来的时候就已经8点多了,州医院是不开的,晚上没有医生坐诊,只有一些值班的护士。蒋文夫妻就只能带着孩子到州医院门口的菜市里面的小诊所去看病,中途孩子就没停止过哭泣,直到上药结束又开了药,孩子哭累了才睡着。至于回到家蒋文夫妻打没打架,小家伙是不会听到了,是个孩子哭一个小时不停的,也该累得不行了。 本来挺活波的小家伙,这几天都在躺着了。小腿上火辣辣的滋味不好受,醒了就哭,哭累了就睡着了。一天连饭都没吃多少,光着下半身就躺在床上。蒋奶奶来过看了一下,只是小家伙又哭睡着了,没能看见。 脾气火爆的蒋奶奶批头盖脸的一顿,没让蒋文轻松过去。本来挺好的一个孩子突然就被折腾成这样子谁不心疼,一天不哭不闹的,也不知道要东西,一个人安静在那就是在那。 直到这三四天过去,蒋征小家伙才算是好了许多。至少不会一醒就哭的撕心裂肺的,热得一栋楼的人心理膈应的慌,不用想都知道孩子遭了罪。 “小文,我讲你个狗日的家是一点落头都没得哈,那么乖的娃娃整成这种样子,一天到晚的都在哭。你自己看哈成什么样子。”楼上毛奶奶蒋征受伤的第二天说的话。 蒋征受伤的第一天晚上,蒋文夫妻就打了一架,又惹得这楼上楼下四街八邻的过来看热闹。 明白什么事情后,就有老辈的开口道:“打使力打,敢还手我们就来帮忙。” “狗日的一天不是喝酒就是这点晃荡那点晃荡的。” “不是们,回家来还要打老婆。” “真的是,点基吧出息都没得。” “不是得人家小英做点小生意们,狗日的早暗天都是饿死的多。” 周围邻居都是议论不断的,蒋文也不敢怎么样,这又挨了媳妇的揍,不窝囊也窝囊了。只是这犯错就挨揍的家教似乎不论在中国的那个时期都是一样的,仅仅是有的时候,有的家长知道打孩子的时候讲道理或者是讲完道理再打。 类似蒋文这般,一个三岁多的孩子不教人家洗碗也不教人家洗袜子,捞着棍子就让三岁娃娃自己动手的算是第一个了。放到21世纪,互联网上的口水能把他淹死。 等着小家伙过完四岁生日,俨然已经到了这4月下旬了。96年电视机已经没有那些年那么珍贵了,好歹一个二手的老旧彩色电视也花不了多少钱。蒋文算是痛改前非的又干起了维修家电的营生,新出的彩色电视比较多,淘汰下来的旧彩色电视或者黑白电视,蒋文也收一些,尤其是这坏掉的。修好了以后又转手卖给那些家庭条件差的人家,卖的便宜些,自己有些赚头就可以了。虽然如此说,但是一台电视赚个20多块还是没有多大的问题,坏了别人还能找自己修。算是又从新忙活了起来。 只是这小家伙少了以前的那股子灵动的感觉,幸亏有这电视机陪着。只是他自己踩着凳子还够不到上面的按钮自己调台而已。每天都是一些新闻或者电视剧,下午的时候也能看看大风车、动画城之类的少儿节目,生活算是回到了幼儿应该过的日子。 4月下旬5月初不是卖花生的好日子,一来这新花生没有出,也就没有可以卖的;二来老花生和干花生是没办法像新花生那样用水煮熟了之后就吃,就盐水花生而言口感也赶不上新花生的。 黄连英也想着自己要不要在做点什么生意,看看街上卖菜的就琢磨着要不再做点小菜的生意,自己吃菜也方便。琢磨着就去打听这蔬菜的进买渠道,以及这个买卖蔬菜地点价格等等。 蒋文这维修的生计也是常常时有时无的,小日子难免有不顺的时候。但是稳定的做点蔬菜生意,最少一家人的嘴还是能够管上。到了5月中旬的时候蒋奶奶再次来了。看看自己家孙子好得怎么样了,孙女也到了2岁左右的年龄。 蒋奶奶和蒋文在一边说话,道德家的孩子没有上来,由这蒋爷爷在家看着。由于没有喝奶,每天都是津威糖水的过日子。也幸得这蒋道德记得自己说的话,好歹给家里邮寄了200来块钱,要不然靠着蒋爷爷的退休金养活这一大家人还带着一个没断奶的小子,怕是吃力得紧。 三个人在一边说话,这蒋家的闺女也已经是在慢慢走路的年纪。电视上正在表演国标舞,身穿西装的男子和一个穿着热舞裙的女子在电视上表演,在普遍都在看健美操的年代里,国标舞的展示算是一个另类的出现。但是也中另类吸引了蒋征小朋友的眼球。 回头看看自己刚刚会走步的妹妹,小脑瓜嗡嗡的就过去牵着妹妹的手带过来,然后模仿电视上国标舞步学了起来。两兄妹有模有样的,妹妹还在开心的叫唤,女儿的声音把原本在说话的三人吸引了过来。 “妈哟,还会跳舞啊这些,和那个电视上跳的一样。”蒋奶奶笑着说。 蒋文也高兴,这儿子看电视还能学这些东西,他小时候那会还不会这一手。黄连英看着沉寂了快一个多月的儿子活跃起来,也是高兴。小家伙总算是有些活力了。 三个大人看着两个小人在那前三步,后两步不时的踩着点子与电视上的同步一下,学习的能力很强。在这个家中也能够算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了,无师自通的本事在什么时候都是罕见的。 黄连英就自己想着自己儿子将来也许能够成为一个舞蹈演员之类的,对未来的期许就多了几分。对于赚钱的就愈发的明显了,舞蹈学习需要很多钱、很多、很多钱。一堂课几十块的价格,还不是一个小家能够随意开支的。 看着儿子和闺女的样子,黄连英就更加坚定了自己想法。快6月的时候,总算是逼着蒋文把钱存够了,钱不多也就100来块。对于一个有工作的家庭来说,也是将近快一个月的薪资了。 买了菜篮子。扁担和称,剩下不多的40多块就是卖菜的本钱了。6月初,黄连英就背着闺女,凌晨4点多就出了门到了丰源市场这个地方进菜。这里一个城市的菜市批发地,价格也便宜。去的晚了,就只能从别人的手中收过来再卖,成本就会高出许多,因此这黄连英才赶着4点多出门。 到了地方好些大卡车在那发菜,菜价从几分到1毛不定,菜品也多。40多块钱花了不到20块就装满了两个篮子,左右两边100多斤。 又说这丰源市场在兴义城市的山脚,这兴义城原本就是依山靠水而建立起来的,以前叫黄草镇,后来改成兴义市。也被省政府关注,索性就立为州府,也就是黔西南州的州府。 从这丰源市场到蒋文家州医院门口的路程得7到8公里远,大部分还是上坡的道路,也胜的这道路都是水泥路,一路上的住家户、小区也多,等黄连英收了菜一路担着菜回来,时间都到了早上6点多的时候。一些老人都出来了,也有出来吃早点的。看见卖菜的路过,都会叫下来看看,买一些,节约自己中午再出来的时间。黄连英也因此减轻一些负担,这背上背着一个小孩子,肩膀上海担着一个家以及自己凭空加上去培养一个舞蹈演员的梦想,担子不可谓不沉重。 第三十五章 蒋爷爷和蒋文强的矛盾 蒋文强在家中照例是到处帮忙的只要别人家有事,他都会去出马帮忙。不为了别的就为了将来蒋爷爷蒋奶奶归天的时候,家里面能够有人来帮忙,假如都出去找工作或者又是做其他的事情,家里面没有参与到帮忙的行列中,将来有个万一门庭冷清那就招人耻笑了。 打桐油的地方是村子中的周家,这周家早年也是过得凄苦,上上一代的人听说原本就是地主,后来打地主的时候被分了家产,就剩年轻的一代。到了下海的那段时期,周家的自己担着商品到处赶场,百十来斤的货物翻山越岭的,有时候一天为了乘早能够赶上集市都需要奔波30多公里的路程,头天白天睡觉以后半夜就出发了,到了第二天中午才到集市上去。幸苦了十几年才有了现今的家业,对比村子中的其他人家也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现今的周家虽然房子的建筑规模不甚宏大,但是家里面那些打油的设备和每个月往来拉来的桐子,也不是小家小户能够轻易能够置办的。至于有多少家底村里人不知道,周家的也低调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嫌弃村子里的都是些懒、赌、馋、痴,亦或者是打地主后,没有发扬好中国农村的那种吃苦耐劳的精神,反而染上地主的毛病了。 文强每天到这里的工作,就是看好那台机器,填料,中间的力气活不少。一把厚实些的铁铲子也有十来斤的样子。不得不惊叹那个年代的工艺,那像现今2020年了,一把铲子几块到十几块不等,都是塑料的,拿在手里轻飘飘的没个份量。 眼看就要6月的样子了,家里面还要请人来家里帮忙插秧。蒋文强还在大车上,为了到期能收到桐子不被其他人抢了去,照例需要自己先到产地去和当地的农户们签订好回收桐子的约定,多少给一些定钱,而如果有遇到还剩下陈年的桐子的也可以收回来。打桐油是个季节性的工作,桐子不熟,作坊就没办法运行,因此这收桐子也是比较重要的一部分工作了。完事开头难,也许说的就是这样的内容。 大车从云南一路奔袭,又到了贵州。总之在云南贵州之间绕了不知道多少个圈圈,前后也就10天不到功夫,光是一些闲散的桐子收购,都已经把大车喂了个半饱。看看地名蒋文强知道自己距离到家的日子不远了。 贵州的公路都是依山而建,很多的公路都是在半山腰上。早上和傍晚的时候山里起雾,有一种仿佛置身于天地之外的感觉,又有一种看不清的愁思。这天才出了群山的包围,司机大概是倦了。这雾茫茫的一片,大车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一个侧翻就滚出了公路去,蒋文强在大车上有一会没一会的眯着睡觉。本在打瞌睡的文强就被惊醒了,但是也晚了。大车侧翻的力道与结果不是文强一个坐车人能够扭转的。 “老奶哦,出事情咯,你还在这点洗衣服哦。”蒋奶奶在帮蒋道德家的老大洗衣服,名字也定了下来单名一个荣字,也就是蒋荣。 来人是周家旁边的,家里面房子不大,大儿子还是个傻子,也取了一个有意义的名字叫莱宝,结果长大了果然是“宝气”19岁的样子还和一个4岁的孩子差别不大。 “廊子事!”蒋奶奶看见来人抬着衣服,眼神凝重,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我听人家讲说是周家回来的车子翻车咯。” “真的安?” “一,你这个老奶,我哄你又不得糖吃。” 蒋奶奶忙着把蒋荣的衣服洗完,没洗好的也用洗衣棒子敲几下,丢到旁边的洗衣池中随意几下就清了衣服出来,抬着衣服就往家的方向赶去。 蒋爷爷在家,城里的工地已经完工了。蒋爷爷也就回家了,也不知道上哪里招来一箱蜜蜂,现在每天就是打理一下蜜蜂,逛逛院子。大黄狗也跑不动了,在这个家也有快5年了。现在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家趴着睡觉,偶尔见蒋爷爷出去,才跟在后面走两步。 蒋奶奶回来的时候蒋爷爷还在梯子上打开蜂箱,看看蜜蜂们这几天忙活的结果,是不是建好了自己的家,有无缺吃的,糖水够不够等等。 “你这个老狗日的,还在上面。我怕你要是死在那个蜂箱里头。” 蒋爷爷被骂的一头雾水,回头道:“廊子?”脸部的表情展示了他对儿子翻车出事的事情一无所知。 “文强翻车了,是死是活都还不晓得,你还在屋头搞你这些爹。” “我又晓不得”话到嘴边,才发现不对。“翻车了,咋个会翻车哦,人在那点。” “人家小莱宝家妈讲的,周家那边的都慌了,还没来报消息。不赶紧去看哈,还在屋头。”话语间蒋奶奶就挂好了衣服,转身就走奔向这周家去。 “我就讲,喊他不要去打油,硬是要去。”蒋爷爷忙的跟在后面,也是着急。眼神坚毅的样子似乎是做好了准备,但是话语间还是不免抱怨。 这周家也不算远,就在村子中间的地方,距离这蒋家也就3分钟的路程,距离这蒋家的三舅奶家也就是拐个弯的事情,这小莱宝家就是这三舅奶家的右前方的那家。 进了这周家大门,里面的气氛也凝重,这翻车出事,丢的货不算关键是人。要是出了人命,那说不定这几年的钱都白赚了。 “来了嘛,周家的听见家里的狗在叫唤,就知道人到了。”忙的起身去接人进来。 “在哪点翻车,人有事没得。”进了门见人迎上来,蒋爷爷就忙开口问道。 “人的去医院了,就是手脱臼了其他的没得那样事。还好那边的崖子不高,司机有点打瞌睡了,在这个尼兴仁那边翻车的。”周家的人说道。 “哦,人没得事情就好,在那个医院。”蒋爷爷微叹一口气道。 “在兴仁那边,等几天就可以回来了。” 到了家,这蒋奶奶有忙着给两儿子报信,大儿子蒋文虽然惊叹一下却没有给太多的评论。二儿子蒋道德倒是淘淘不决的说了许多抱怨的话,说什么和我出门打工就不会如此云云,蒋奶奶心里听得忽冷忽热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挂了电话,两个老就在家带孩子。 “我就讲,喊他不要去,不要去。那个活路是他干得来的不嘛。” “你个老狗日的就是这种,他不去,你养他一辈子安,大的你给工作还买房子,二的个又是拿钱开相馆还不成器。到小的身上了,你就是这种给是。” “嘿嘿嘿~”蒋爷爷听到蒋奶奶的话,不怒反而诡异的笑起来。 “嘿嘿嘿,好笑很。自己做点事情有没得哈数,自己不晓得安。” 两老在家吵了会,就不说话了各自睡觉去了。第二天还是赶着去兴仁看看儿子怎么样。 蒋文强回到家,左手还吊着,蒋文一家离得近也就赶着回来探望一下。但是什么都没带,让蒋奶奶很是不满意。这哪里是探望病人的样子,又是来混吃混喝来了。 回到家的文强没少和蒋爷爷拌嘴,老是说他不听话非要去打什么桐油,如此这般的。这文强听了心里也是一百二十个不高兴,二哥拿钱败家可以,大哥拿了工作有房子了也可以,凭什么到了自己去做个想做的工作都这么困难。怨念不免得大些,好在人周家也算是厚道尽了责任,医药费工钱都没少一块钱。眼看又是农忙的时候,蒋文强是下不了地了。半残废的样子,在地里也就只能够打打下手送点汤水之类的。 第三十六章 蒋文强的工作与蒋道德的生活 文强手臂好了,但是短时间内却是使不上力道,这周家的后续弥补之类的也不能够让他感到满足。因为就没有后续弥补之类的,人家付完了医药费也给了当月的工资,就觉得是尽了情谊了。 有趣的是这刚过完农忙的时候,文强的手就差不多好了。只是提不上重物而已,简单的活计却也是还可以的。但是蒋爷爷就认为手好了,干活也就可以的。在家呆着啃老算是怎么回事云云,说着蒋爷爷不通情理但是这也希望小儿子能够有些出息,大儿子虽然是继承了工作,二儿子也败家不少钱。这种事情也不太希望发生在3儿子的身上,可惜的是这三儿子看到的是大儿子和二儿子拿了多少钱,而不是其他的东西。对于蒋爷爷来说,难免有些让人伤心,但是也没有办法,总显得对自己小儿子苛刻了些,让人怀疑。 这天蒋文强也不知道出门去做了什么事情,惹了这蒋爷爷不高兴,一家人郁闷了几天,文强也没和自己父亲吵架,但是就开心不起来。想想自己二哥说的话,他觉得自己出门几天会比较好,何况村里现在那些打油的岗位已经没有自己的了。琢磨来琢磨去时间就悄然走到了这8月初的时候,他还是觉得自己既然不受自己父亲的担待,不如就此出门打工的好,左右都是工作。出门也许自己还能够自由一些,想着正好村子里面也有几个年轻人要出门务工,这出门务工的名头在村里也越发的响亮,有的出门一年的时间家里面的日子就好过了许多,至于一些成器的家伙,已经是回转来开始筹备新婚的事情了。 文强要说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婚姻这个事情花钱多,也不能够避免。到了这96年的光景,文强也算是21岁的人了。在这个时期的农村正是结婚的时候,但是无奈的是家里面的钱被这大哥二哥的两个人前前后后开销了不少出去了。家里面若是论娶媳妇,实在是吃力得紧。文强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没有办法,现实让自己吃亏了也不能对这个世界怎么样,把双手的衣袖捞起来看看,也许这就是自己原本该有的本钱。 这天已经是到了8月底,新的学期就要开学的样子。前后联系的几个打工仔也准备去浙江工作了,文强的手里是没有钱的,因此他需要开口借一些路费,奈何周边的朋友都是和他一个模样的在家里,一个月基本收入多少就用多少了,自己和自己老爹那又在矛盾期间。文强仔细的琢磨一下,就向自己的娘开口了。 “娘,你那点有没有200块。” “你拿200块干啥。”蒋奶奶在那烧火,准备做饭。 “我想出去打工,寨子里面的几个今天走。我想要点路费钱出去打工。”文强说话有些中气不足,因为他也不清楚自己娘哪里是否真的有钱。 蒋奶奶正烧火的火钳都不动了,放下火钳道:“你等着吃了饭在走嘛,我这边都要煮饭了嘛,娃娃。” “他们说是10点的车就走了。”文强接着道。 蒋奶奶挽过袖口,一个小小的石英表露了出来,这时间毅然是到了9点半的时候,眼看就要发车的时间了。蒋奶奶也不好说什么吃了饭走之类的话,但是这心理不痛快确实是实在的心情。 火也不管了,转身就到了这房间中打开了自己的柜子,收收捡捡的拿了些钱出来。 “你自己拿钱去路上小心点”,蒋奶奶说着就掏出来300块“你拿着钱去们,自己小心点。” 文强接过来钱,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就说了句:“娘,哪门我就走了哈。” 接过话头,这文强就自己走了。准备奔向这鲁镇的车站去,刚走到这周家门口的冒泷边上,后面就传来自己父亲的声音。(冒泷是农村水井的别称,也意指那些拥有比水井开阔水面,水源会溢出来的出水口。) 文强听下脚步,自己父亲还在胡嬢嬢家的哪里。见得自己父亲追上来,文强也就不好直接走了。 “你要走,咋个不和我讲。”蒋爷爷赶上来说到。 “你没在屋头们不是,我这边他们又要走了。”蒋文强随意的答复到。 “来嘛,再拿起200块去。”蒋爷爷掏出钱来。 “不要了,我娘给我了。”这文强客气的有些过分。 “拿起去,路上要用点了嘛。”文强见自己父亲坚持,也就不推脱,拿了200块就走了。 “个人,路上小心哈,记得给屋头打电话。”蒋爷爷强调着,看着自己儿子离开,也不知道这心里面到底是何种的滋味。 又说着文强出门,其实也是奔着蒋道德去的,到了地方也有一个落脚的地方,自己二哥先到了浙江一带,人脉和找工作都会比自己强。因此这第一站到自己二哥这,也能够为自己剩下不少钱,毕竟自己原本的钱就不多。 蒋道德到了浙江的已经快一年有余了,当初走的时候也是偷偷摸摸的就走了,害怕自己媳妇知道,但是这后来的事情却也让他措手不及。 现在两口子都在浙江了,这带娃的辛苦全让自己母亲体会了。算是这人父不尽责任,人母也没有个母亲的样子。两口子每天一起上班一起下班,都在浙江的小工厂里面,算是过上了清静的日子。又说这李家仙出走,在家里嫌弃这蒋奶奶说话过于苛刻了,但凡有一点不能如蒋奶奶的意思,李家仙都会被蒋奶奶数落一顿。 这结婚到生孩子还不到一年的时间,李家仙就受不了自己这母亲的唠叨,也许是婆媳间天生的矛盾,也难怪的黄连英不愿意回到那个老家去居住。只是这蒋道德两口子跑开家小自己过清静的日子,不论于道德还是于情理都有些过分了,好在还知道多少寄钱回家去,也只能当做另外的一种宽慰。 在96年的浙江,网吧这种东西已经小规模的出来了,一些游戏之类的也逐渐冒头出现。蒋道德也是一个有趣的人,别人认为这网吧的事情实在是太浪费了,赚不了钱,电脑太贵基本就不能普及开来。偏偏这蒋道德喝酒以后,大放狂话说以后肯定是网络的天下,现在不学以后想学习就困难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基本是说干就干。下班一天几块钱都去“网吧”一看见这正在玩的游戏,就一发不可收拾。显然不是来学习所谓技术,学习完游戏来了。 蒋文强是不知道自己二哥的情况,等他在熟人的指点下在浙江兜转的找到自己二哥家的时候,门是关上的。在汽车上的日子并不好过,路上卖的的食物很贵味道也不好,对于身上只有几百块的文强来说,不敢过于嚣张。 那会也没有通什么高速公路,都是一般的大陆。汽车兜转的时间就很长,何况这一路上人去的目的地也不同,只能够一路的顺着送过去。这样下来实际上司机也不能赚多少钱。 文强在门口等着,也不知道自己二哥两口子上哪去了。用蹩脚的普通话确认自己二哥家就是住在这里之后,就决定在门口等着。周围都说每天都会回来,时间早晚不定而已。现在正是热的时候,浙江还是海边,就算在屋子外面将就一晚也没有什么。 96年手机电话的也没有普及开,所以这蒋文强除开等待以外,其他的也没有办法。直到这房东家的大儿子去到网吧,才发现蒋道德夫妻都在网吧玩游戏。也不是什么高档的游戏,两个人操作都还是生涩。用现今的话来说,这两家伙比菜鸟都赶不上。 第三十七章 妈我想上学 蒋文强在浙江呆了不到3个月就匆匆回家了,无它,家里面没有青壮帮忙村子中的大小事宜,让他觉得有些不安。再者他也没有这么长时间的离开过家,多少有些不适应。 思来想去的,一想到老人百年后这家室空荡荡的,心里就憋得慌,还是选择回家了。也许是这世界给他的一些不安,亦或许是他想稍微的放纵一下自己,路上徒步回家走了半个月,才想办法坐车回家去。96年算是就这么结束了,蒋爷爷对于儿子的回来没有多大的动静,但是这文强也是那个样子,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一套dvd算是新鲜货,可惜就一个游戏光碟,镇上还没有其他光碟卖的,左右就几个老电影的光碟,算是在村子中又领先了那些人家一大截。 蒋征在城里也有一些玩伴,只是门他自己没办法打开,那些玩伴也不是经常都能够遇到,到了这97年,小家伙也算是快5岁生日了。正是从老家回来过完正月十五,按照这阳历来看已经是2月21日这天了。 在蒋征平日的玩伴中一个是蒋家门正对面的王家,其他的都比较少见面。蒋征也不知道他们都每天在做什么,只是晚上的时候才能够偶尔遇到。王家的孩子也是这样,只是这过年的时候才能够在一起多玩一会。 前后没有多玩几天,玩伴就渐渐的少了,直到27号这天王家的奶奶带着王家的小子出来,时间挺早的就是蒋征不知道时间有多早,只见的四周还有大雾的样子,自己母亲又还在洗漱,也不知道是没钱做生意了还是想着休息几天。蒋征小家伙就自己在二楼的楼梯过道处四处张望,那过道的地方有一个栏杆,是用水泥和铁丝混合铸造成的。 也不知是人为故意弄的还是时间长了损坏的,那栏杆的地方就有左边和中间两个位置各有一个洞,那蒋征就在中间的那个洞哪里趴着看外面的风景,像他这样五岁了还没有学识字看书的孩子在城里来说并不多见,甚至农村的一些家庭那些孩子都已经知道一些简单的字怎么写,名字怎么写一类的问题了。 可是蒋征却连笔是什么都还没弄清楚,不可谓不罕见。小家伙看了外面的风景一会。 “蒋征,我要去读书去咯。”王家的小子和他的奶奶从屋子里出来碰到正趴在那看景色的蒋征,王家小子就炫耀道。 蒋征还不知道读书是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奶今天给我报名读书了,我要去学校玩了。”王家的小子接着说道 王奶奶见蒋征没有什么反应,也不等他说话,牵着孙子就说道:“走了,慢点人多了。” 王奶奶说着就带着孙子在蒋征的目送中下楼了,蒋征见看不见两人的身影,又趴到这阳台的缺口处,过了1分钟左右才见得二人从楼道的地方出现。 王家的小子回头看了一眼,又喊了一句:“拜拜,我去读书了,等我放学找你玩。” 前后就这一会的时间,小家伙脑袋嗡嗡的,读书到底是个什么概念他弄不清楚,但是发现大家都去读书了。 黄连英在那边刷牙涑口,这会才算是结束。蒋征跑到自己妈妈面前,都没想过具体的概念是什么就开口道:“妈,我想读书。” 黄连英楞了半天,这儿子今天跑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要读书,之前从来都没有过要求什么。黄连英不知道怎么面对儿子的这个要求,心里面一酸。 “先进屋去哈,妈妈去给你问。”嘴上说着,就牵着儿子回家去。蒋文也是才起来的样子,孩子在客厅,电视开着。小孩子去上学报名的时间本来就早,因此这蒋征开电视的时候难免会吵到别人。 黄连英就拉着蒋文两人自己回到了里面的卧室中。 “小征说是想去读书。”黄连英说着 “读书,读书有浪子用哦,现在钱都没得,等几年再说。”蒋文不是很重视这个事情。 “你就是这种,你自己读书读不去,你都会后悔了嘛,自己儿子现在想去读书,你就这种态度咯。” “阿门,咋个整嘛。钱都没得,拿枪去打咯。”蒋文也貌似不高兴。 显然的是,夫妻两人起码在蒋征自己开口前没有重视自己儿子的教育问题。一个孩子靠着墙长大怎么才会去学会那么多东西。 夫妻两人争辩了半天,蒋文自己出去了,黄连英也出去了。就留下蒋征自己一个人在家,妹妹也被带走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留自己一个人在家。 黄连英出了门就自己去打听这报名的事情,距离这蒋文家最近的就是这盘江路小学,出了门从这州医院的背后路过还有一条路斜插向下,一路走到底就是另一条大路然后再右拐到路口再次右拐向下就到了这小学的门口。 黄连英到了学校中左右打听之下,这儿子已经5岁了,虽然还差一两个月的,但是却只能上大班,算算自己钱,报完名之后还剩下几十块的,也还能接受,自己今天少收点菜卖也就可以了。 又来不及回家,匆忙的回到了老家鲁镇,自己一家人的户口还在那里,需要回家去找蒋爷爷蒋奶奶拿才行。 大约是10点左右的样子,黄连英才算到了鲁镇,自己娘和父亲都没在家。蒋文强在,在家里玩着他自己的光碟游戏。见人来狗也不叫唤,也就没在意。 “娘和爸爸都没在安。”听见黄连英的声音,文强按下暂停键后头看来。 “我大哥没回来安。” “我是回来拿户口册去给小征报名读书。”黄连英看了屋子里的vcd在兴义还没见有几家人有这个东西。 “娘出去了,一哈就该回来煮饭了。”文强说着,又继续开始自己的游戏了。 文强话说完没过多久,这蒋奶奶就回来了。 “娘!”黄连英赶紧的迎接上去。 “娘廊子!”蒋奶奶看见自己的大媳妇不太高兴,也没见孙子和儿子下来。 “我是想那户口册上去给小征报名读书。” “读书们就在这点读不好蛮,非要去城头读给是。” “我是想到起城里面条件好点咯。”黄连英忙的回答道 “我是讲哈,到时候讲钱不够,我是没得钱给那个拿去给娃娃读书的哈。”蒋奶奶对于这儿媳妇不听自己的很不高兴。 “嗯。”这黄连英干脆的恢复了一下,见得自己娘进了灶房,又忙着跟着进去。 “忙那样嘛,你等着吃了中午饭上去会咋个嘛,这哈都10点了,中午人家还给你报名咯。文强,你一天就是那个游戏哈,你不吃了给是。”蒋奶奶说着就抱怨起文强来。 文强只好按了暂停,就到这灶房开始烧火,黄连英见得这会娘也不会给自己户口本也就不急了,逼急了说不定还得空手回去,就上前去帮忙摘菜。 “你过去,我自己整。”蒋奶奶不让这大媳妇碰自己菜“你样都不懂的,有晓不得我要整廊子菜。” 被自己娘这么说心里也算是委屈,但是还是停了下来。自己到一边坐着等着吃饭,蒋爷爷家吃饭都是比较早的,普遍都在11点半左右就吃了。 吃了午饭,这蒋奶奶才去开了自己的柜子,拿了户口本出来“户口册不要整打落哈,落了我就对不起人。” 黄连英忙的“恩”一声,接过户口本,就听背后的蒋爷爷开口道“小英,你拿户口本去搞哪样。” 第三十八章 蒋征的学费 “爸,我拿户口去给小征报名咯。”黄连英说着 “拿去报名,去兴义安。儿咯,还去城头读书这些。”蒋爷爷说着就笑了似乎对这样的方式很满意。“啊们,你就拿起100块钱上去嘛。” 话一落下蒋爷爷就掏了100出来,灰色中带着一些绿色的100元。 黄连英看着100,犹豫一下就接下来了。有了这100报完名自己还有100多一点可以继续做菜生意,也还算可以。 “谢谢爸爸了。” “不要讲这些话,赶忙去给娃娃报名。”蒋爷爷催促着,已经感受到背后蒋奶奶的杀气。 黄连英拿着钱就走了,这会坐车上去下午报名前还能够赶到。 “你个老狗日的,前几天人家说是办酒席你讲没得钱的。老娘自己整钱去送。这子你又拿的出来钱了,涨工资了是不是。我不管,下个月还是200的交给我就不是这个话说。” 听着蒋奶奶的话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蒋爷爷就自己阴着脸进了自己房间,去睡午觉了。这文强吃饭在后面,放了碗出来见得自己电视也关了,vcd也关了就问:“那个帮我关咯” “准是你爸爸那个老狗,看到吃饭没得人看们就关了嘛。” 文强也不说什么,好不容易玩到快通关了这下子就白费了,也就后脚出去玩去了。 又说这老狗,不得不说到蒋家的大黄狗,左右还是不行了。这段时间都趴在屋子里,走两步都困难的样子。上厕所是没办法自己出去了,都是在屋子里解决,蒋奶奶抱怨了很多次,让蒋爷爷处理了,但是蒋爷爷就是不愿意。幸好的是这大黄狗生的最后一窝小狗还有一个留了下来,只是这会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黄连英坐车到了兴义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点左右的时间了,下午两点半开始报名这时间还够。孩子蒋征在家和他爸已经是吃了饭的样子,蒋征在睡午觉。蒋文一上午没看到妻子,也没有去卖菜就奇怪:“你去那点来。” “我回鲁镇了,回家去拿户口册,下午给小征报名。”黄连英说着。 “还小了嘛,读廊子嘛你给他7到8岁了送去鲁镇读会咋个嘛。”蒋文也不是很高兴,似乎也是将这希望寄托在了自己父母那边。 “小,人家娃娃4岁都送去幼儿园了,这个马上就5岁了嘛,7岁会跟的上不嘛。” 夫妻两个吵了一会,还是罢休了。钱都在黄连英这,蒋文最近一段时间也没有做工什么的,自然也就没有收入。 下午的时候黄连英就带着儿子去这盘江路小学报名,那知道排队排到这下午4点才轮到自己,黄连英把户口本和递过去。 “是那个?” “这个,大的个。”黄连英回答着。 “哟,你这个要遭交高费。不是兴义城市户口的都是这种,要多交500块的高费。”老师拿着户口本看看地址和名字就回复到。 “不可以少点安。”黄连英以为是卖菜,可以讲价。 “这个咋个少嘛,人家国家那么规定的。”老师说着就不乐意起来。 见老师变了脸,黄连英也就不僵持了,后面的也在催促“没得钱们,你不要耽误人嘛。” 在后面人的催促中,黄连英就带着儿子离开了,可是走到一半,她又跑到窗口处问道:“老师明天报名不!” 报名的老师听见人说话,也不抬头就回道:“报名,到29号。” 听见老师的话,黄连英才带着儿子回家。 到了家里面,蒋文见妻子脸色不对就问道:“报名报得没得嘛。” 黄连英不说话,推着蒋文就到了房间,关上门才说:“咋个报名嘛,人家老师讲要交高费,要多交500块钱。” 第二天一早,黄连英并没有带着儿子去报名,而是自己出门了。这蒋外婆还有一个妹妹,嫁到了城里。足下生了几个姊妹,黄连英就是到这自己表姐这来了。表姐比她有出息自己读书毕业考了工作,嫁的老公也是有工作的。黄连英就是起的这个心思到这里借钱来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才回家,蒋文也不知道黄连英去那了,最近没事也在家偶尔修一下电器,但是却不是几年前两口子的那种光棍日子了。有点吃点,这有了孩子,就需要照顾到孩子的事情了。 下午快2点的时候黄连英就回到了家,对着蒋征说:“幺儿,走妈带你去报名。” 但是其实对于蒋征来说,他对上学的概念并不明确,仅仅是停留在大家想去,自己也想去的概念上。这前后折腾了一天,蒋征已经是没有了那种兴趣。但是母亲说可以报名了,虽然没有表现出那种兴高采烈的样子,但是心中还是比较期待王家小子说的“读书”生活。 下午的时候排队到他们比昨天早一些,到了3点多些不到4点的时候就到了他们。 “你家今天又来了嘎,嗯是这种的哈,你家这个户口的是这个外乡的户口,报名的我可以给你报了,这个高费也交,但是你要拿起这个单子去找校长签字。”那个老师几下弄好了报名手续递过来“签字完了,你要拿过来给我哈。” 黄连英让儿子在这等着,自己就拿着那张单子到了这大门右手边的大楼二楼。到了最里面才是这校长室。 “校长!”黄连英带着笑脸叫着。 “嗯,那样事。”那个校长看起来微胖,桌子上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蒋校长” “嗯,下面那个老师喊我拿过来给你签字。”黄连英说着把单子递过去。 这蒋校长拿着单子看了一眼道:“这个我签不到,这个外乡的娃娃来这点读书本来就不允许的。” 话语间不带情感,明摆着是想要些好处。但是这黄连英却是不明白。 “那个老师都说找你签字就可以了,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那个老师讲的能作数不嘛”校长也有些不耐烦了,这农村来的家长不懂事的咋这么多,校长想着。 “哪门我借你电话用一下嘛。”黄连英说 “不行,办公室的电话,咋个借你们用嘛。”本来黄连英还想找自己姐妹帮助一下,这下人家不借,黄连英也没办法了。 转身想要走,可是刚到门口黄连英又折转了回来。 “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我求你了,校长。我给你磕头了嘛。”黄连英都带着些许哭腔,这校长见门没有关好,也害怕被人看见这一幕,就先起身把门关上,才忙过来说道“你赶紧起来,不要这种整。” “你不给我签字,我就不起来。”说着都哭出声来。 这校长也是为难,没办法就捏着鼻子给签字了。 “拿去,先把眼泪水搽干净再出去。”签好了递过去,也害怕人家说闲话,这一说保不齐自己工作就丢了。 黄连英擦干了眼泪,有停了一会才开门出去,不仔细看也发觉不出来是哭过的样子。 “幺儿走了,1号就可以领书了。” 是夜,吃了晚饭黄连英就催促着儿子睡觉。这忙活了一天,身上也就只剩下几十块的本钱。日子还得过着,1号孩子上学还得去买个书包,也得十几块,明天卖菜忙活的事情还多。 天不太亮,黄连英就把丈夫催促起来,一起去进菜,连带着丈夫身上的钱一起,全部进了菜,只求薄利多销再给儿子赚个书包的钱。 第三十九章 蒋征的书包 蒋征起来的时候,就只有自己和妹妹两个人在家里。妹妹现在已经快3岁的样子,能够自己走路了。家里面的电视是一个只有12寸的彩色电视,就是这个电视,两个小家伙能在家看广告看一天。主要是两个小家伙没有选择的余地,电视上基本保持着3个小时的广告,2小时电视剧的节奏。那些年的地方电视台基本都是这样,电视广告很多。基本已经多到3岁不到的妹妹都会背下来的地步。 中午的时候黄连英才回家来,带着两个孩子出去。这黄连英卖菜的地方是州医院门口的菜市场,可惜的是黄连英自己没有正规的摊位,只能挑着在这周围转悠,时不时的找个角落放一下,看见城管执勤的过来得快些走才行。 中午黄连英是把菜篮子交给旁边的人代看着,自己才回家来。作为报酬别人若是有事的时候黄连英也会帮忙代看一下。带着儿子闺女一人一碗剪粉,带肉沫的也不算太贵,5毛一碗。吃饱了就带着儿子闺女一起去逛学校附近的小商店,里面都有一些文具之类的售卖。转了一圈才才选择一家小店进去。 “老板你书包咋个卖的。”黄连英指着那个蓝色的小书包问道。 “这个要36块。”卖东西的是一个老头,胡子有些白,大约50来岁的样子。 “少点不行安。”黄连英问着又转头对儿子说;“幺儿你看你要那个。” 蒋征也不喜欢那个蓝色的,他见那个黑色的书包就比较喜欢。听见母亲问自己就用手指了一下那个黑色的书包。 “老板这个好多。”黄连英又问这个黑色的书包。 “这个还要贵点,要56!”老板似乎知道黄连英没有多少钱,就保持着这不咸不淡的态度。 黄连英一听这价格,手里也就30块钱不到的样子,想了半响,还是放弃了。把儿子和闺女都送回家去,对儿子说到:“妈妈晚上给你买书包回来哈。” 蒋征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随谁,在家里面这些事情似乎都不是很活跃。但是对于电视上的广告和一些分析一类的却是很上心,也不知道小家伙到底能不能看懂。 黄连英的内心算是有些崩裂了,儿子想要个书包都困难。前面结婚的时候自己还满心的欢喜,倔强的要孩子不要工作。那知道倔强的后果是自己连孩子要个想要的书包都困难,不过既然选择了就需要承担后果。如果再来一次黄连英也会选择孩子,这是作为母亲的最后底线了。 黄连英自己又回到菜市上去,放菜篮子的地方就在马路边上,旁边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娘在那看着,见得黄连英过来就开口到:“哎哟,你才回来哦。要不是,你先给我看到起我去吃东西回来看们,怕是要饿死咯。” “麻烦你了哈,娃娃要读书了带他去买个书包。”黄连英听着大娘调侃自己去的时间长忙回答到。 “要读书了,在哪点读。我老家那边都明天开学了嘛。你今天才带去买书包,明天开学了,他爹送他回老家安。”大娘不知道蒋征在城里上学的事情,还以为蒋征也是在这农村上学。 “不是,我老公出去做活路去了。娃娃就在三小这点读。”黄连英被问得有些尴尬,整理菜的手也停顿一下才回复到。 “哟,那你家也是可以的了。三小这边报名不便宜哦,外地的还是要交高费的,我听讲是500块的高费。”大娘说着有些感慨。“你家老家是那点的嘛!” “老家是鲁镇的。”黄连英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回答着。 “天,我家离你老家不远的嘛,我老家万屯的”大娘说着,这到了1点左右,买菜的也就没有几个人了,正是这些卖菜小贩谈天闲聊的时间段。 “万屯的安” 两人聊得火热,旁边卖凉菜的也时不时的插一两句话,这一下午的时光就这么过去了。蒋征和妹妹在家照例是开着电视看广告,电视剧也就那么一会的时间,过了又是很长时间的电视广告。没有玩具也没有什么电视可以看的两个人,在家里也没什么可以折腾的,什么搭房子之类的其实都是用每天黄连英收回来的传单铺在地上再用棉絮一类的铺在上面,最后才铺上床单一类的,在地上玩。有趣的是两个小家伙也还算机灵,开始放动画片的时候,就知道把家里收拾干净。回归原处。 蒋文出去了一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反正最近似乎总是一天的见不到人,只是这到了晚上才偶尔见这么一两次,孩子不问黄连英也就不主动去说了。 黄连英回家的时候是下午6点多些,这会已经过了买菜的高峰时期,她赶着回来先把饭煮好,儿子闺女都还小煮饭一类的家务还不能帮上什么忙。因此也就只能是黄连英自己亲力亲为的回来做饭。 到家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玩闹的地方,又变成那个干净的家,开着电视在那看着新闻。黄连英回来没有带书包,她心里也担心儿子要是和自己要书包该怎么办。总之是忙这里也不是,忙哪里也不对劲的样子。看着饭差不多了,时间也走了半小时的光景。黄连英见自己儿子没有开口问自己,就悄悄的出门了。 蒋文到家的时候,正在播放中央一套的新闻联播,看见儿子闺女自己在那看电视也就不说什么,上次追着儿子让他洗碗闹出来的事情,估计得记一辈子,小家伙现在脚好了,但是上面那一巴掌大的疤痕怎么也没办法了。这不是小医院十几块就能处理的问题。 “你妈还没回来安!”蒋文坐下点了根烟问道 “没有,回来煮饭又走了。”蒋征回答着,妹妹说话还不利索,因此也就只能听着蒋征和自己父亲说话。 “你们就在屋头不要跑哈,我去看哈你妈咋个还不回来。”蒋文说着就再次离开了家。 蒋文到了黄连英卖菜的地方,已经没有什么人买菜了。时间已经跑到了7点半的样子,黄连英正在收拾东西。 “咋个每天都这个时候。” “没卖完,你说咋个这个时候。”听见蒋文的抱怨,黄连英心理也不舒服,说是做工,连着出去几天了。孩子读书的事情也不上心。 “你要去那点,回家了嘛”蒋文见妻子担着菜篮子就往学校的方向跑,这菜篮子里也没有几个菜在里面了。 “给娃娃买书包,明天要读书了嘛。你这个爹咋个当的,这些事情从来不放心上。”蒋文的表现让黄连英不气都不行,在他眼里似乎孩子这个概念太渺茫,也许是自己都还没有长大的样子。 蒋文挨了说,也就不说话了。跟在妻子后面,去看儿子的书包。这兴义城晚上的时候,也有一些卖东西的出来,尤其是卖一些儿童玩具、书包一类的。白天孩子上学,父母工作的生意也不怎么样,这晚上的时候父母带着孩子上街,多少都会消费一些小玩具之类的,也是地方的一种行为特色了。 黄连英走在前面叫住了那个赶着去街心花园卖东西的小贩,他上面挂着十几个书包,挑了一个黑色的就问价。 “这个28块钱。”老板说着,这刚出门的第一单生意也不敢叫高价。 黄连英一听,28块还算是实惠的价格,比起白天的那些店铺确实便宜不少钱。几番你来我往之下,最后16块拿下了这个书包,才算罢休。 蒋文和黄连英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多些的时间了,开门进去就高兴的说:“幺儿你看这是什么。” 蒋征肚子饿了,在无聊的看着电视。听见开门的声音就知道是父母回来了,有听见黄连英说话才回头看一下,见到书包才笑着跑过去:“书包!” 第四十章 蒋征的幼儿园 蒋文一家吃完饭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9点多些的时间,催促着儿子睡觉就关灯休息了。明天一早黄连英还得4点多起来去丰源市场进菜。 第二天一早黄连英就送儿子去上学了,时间也就7点多的样子。但是黄连英早就安排好了自己在市场的菜篮子的位置,有这几天的人帮忙照看一下问题不是很大。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其他的孩子都在吃早餐,黄连英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送着儿子就进了学校大门。也没有顾忌到儿子看见别人吃东西的那眼神,蒋征第一天才发现原来早上上学的时候其他的孩子都会吃东西,自己似乎这几年过来都没有吃过所谓早餐这种食物。蒋征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要,但是母亲已经走了很远了。 蒋征进了教室,教室里面并不大,小桌子密密麻麻的一片,看起来人数似乎不少。大部分的同学都在拿着早餐在吃,蒋征第一次在早上的时候感觉到自己会肚子饿。周围的小朋友都不熟悉,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 “你这点有人没得。”说话的是一个大个子男生,比蒋征高了一个头的样子。 蒋征摇头表示这里没有人。 “没有人,你坐进去嘛,我坐外面。”大个子说着,似乎是很有规划的样子。 蒋征就移步坐到了里面靠墙的位置上去,大个子进来就坐到了中间。蒋征见别人有早餐吃着,自己看着也饿了,小肚子咕咕的叫着。 蒋征不知道该怎么自处,周围的人也不熟悉。那大个子听见肚子叫的声,就知道自己旁边的小家伙是饿了,他书包里面还放着些零食。自己偷偷从家里面拿出来装包里的。 他搜检一下自己的包,就拿出来一白纸包装类似糕点的食物出来,长方形的。 “来给你吃。”说话间就递过去给了蒋征。 蒋征是出生这么些年以来第一次和这么多同龄人在一起玩,平时都是关在家里面自己玩自己的或者就麻木的看着电视等等。怎么自处,蒋征自己不知道,只能够大部分的保持沉默。 蒋征接下食物后也没说谢谢,那大个子也不以为意。只是后面的小朋友就说到,“那个人好没得礼貌,人家给他东西吃,他连谢谢都不讲。” 过了几分钟,一个年轻的女老师就进来了。 “你们吃的东西不要乱丢,都丢到垃圾桶里面去,现在你们把地上的垃圾都捡起来,放在满口的垃圾桶里面。” 这女老师说完话,一个班的小朋友就动了起来,蒋征自己看看座位上也没什么垃圾,就自己的一张包装纸。他想要出去,刚站起来,那大个子的同学就说到“给我。” 说着就把那张纸抢过来,塞到了自己书包里面。 蒋征也就只好自己又坐下来。 “我姓郭,你们就叫我郭老师。今天我先点名,点到的同学答声到。一会你们来几个同学一起去和我搬书。” 上午就这么过去,黄连英这会就有些着急了。城管的人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来菜市场查人,担着担子没办法就沿着州医院对面的那条道一直往前走,到了路的末端就是笔山路,哪里有三条道路,一个是通向柯莎坡的批发市场,一个是通往大顺加油站,另一个就是通向附近小区村子一类的地方,从那里面穿过去能够到达盘江路小学的背后那条道路。这些城管的也是厉害的人,只追逐那些自己担着卖又没有固定地点的人群。黄连英连续在这里摆摊一个多月了,城管的都少来。今天突然来了是要躲的,因为不知道被抓去了自己还会剩下些什么的。 只是人家城管的都是三轮摩托车,就是那种一个摩托旁边在搭载一个框子再乘坐一个人的车,就和电视剧日本军队的那种摩托车一样的造型。黄连英还是没有能躲过去城管,这被几个看起来将近30岁左右的大汉围起来,旁边是小河。 “你跑那样,我喊你站到你没的听到给是。” 黄连英不敢说话,这也不知道人家会怎么处理。 “又不是不给地方给你们摆摊摊,非要到处摆起,把路当得死死的。”一个人说着,另一个人就伸手要拿走黄连英的称。 黄连英不想给,一把称得不少钱。几十块钱才买这么一个称,被拿走了基本做生意就困难了。 “放手!不放手我们连你菜篮子一起拿走哦。”城管的威胁着。 黄连英也害怕,就放了手。 “你没得固定位置,你就不要在附近堵起卖。自己找位置去卖菜,要么你就个人挑起走,就是不准堵在路上。”收了黄连英的称,3个人又开车走了。 黄连英瞬间觉得自己无力了,担着菜想着他们暂时不会再来了。路过的人有人看着她卖的菜就开口问道:“你这个豆芽咋个卖!” 有人问生意,黄连英还是有些心情的,但是问完之后才发现自己没称,看见背后开牛肉馆的这家有一个称牛肉的小称就跑去借,好说歹说的才借到称。帮人称完菜之后,买菜的也不是很高兴,毕竟等了半天才拿到菜,耽误了不少的时间。 左右又看看地方担着菜往这河边的地方靠墙放着,和旁边的说道:“嬢嬢你帮我看一下,白菜啊,这些按平常价卖就行了,我儿子估计拿书就要出来,我去接他回家去。” “嗯,可以的。你多去小哈都行,把饭吃了再来,我慢点也要回家去整饭。”那大娘说着,有人愿意和自己换着吃饭也是不错的选择。 黄连英估摸着时间到了三小门口,这会蒋征已经点名拿了书了,期间还去帮忙搬书回来。才知道早上给自己东西的吃的大个子叫梁锐,只是因为他个子高的缘故,现在已经被老师安排到了最后一排去了。 现在和蒋征坐的这个家伙,他还不知道名字。因为那个家伙和人聊天很厉害,蒋征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就听见什么葫芦娃和奥特曼之类的。自己在家看的动画城里也只放了猫和老鼠或者邋遢大王一类的,别人说的东西自己都没有看过,自然也就没有插嘴的地方。 “你们都小声点,一小哈就放学了。你们都急着,今天下午不用来了,明天早上来上课,准备好语文拼音本、田字格、数学本,书都要带好不要整掉了。”郭老师说着,蒋征见那些小朋友开始背书包离开,自己也背着书包,跟着出去。 意外的是大家都是各自走各自的,并没有什么排队之类的情况出现。到了大门的门口,一个门卫大爷在那呆着,不让孩子自己出去。听见门外叫了孩子名字,有小朋友走出来才放一个出去。 蒋征没有见到自己妈妈的影子或者是人太多了,就没有机会看到。身边的小朋友都走得差不多了,蒋征有些着急了,担心自己今天就留在这里了。过了好一会大个子都走了,王家的小子在隔壁班,现在也走掉了。学校还不让一个家长领走两个孩子,何况还只是邻居的身份。 眼看你快没人的时候,蒋征才听见有人叫自己,忙的说一句:“我妈来了,就走了。”跟在蒋征旁边的几个小女生也不知道蒋征在和谁说话。 第四十一章 校门口的奖票 蒋征说话声音比较小才会出现刚才的那种效果,蒋征跑到门口的时候,黄连英迎接过来,门卫才反应过来。因为蒋征的行为让他看不出来那个是家长。门卫开门之后蒋征出去还不忘记回头看一下。 门卫是一个不苟言笑的50来岁的老头子头顶已经油亮的一片了,但是面容却有些线条硬朗。蒋征有些害怕这个老头子,那个眼神似乎是“莫得感情”那种,对着小朋友也是那样,见人带东西进去,书包大些也会被叫住停下来检查。蒋征早上来上学的时候,就见好几个小朋友被他拉到半边去了。一排排的站着,后面是老师发现人数不对才到门卫这领人,到了教室还被放在讲台上展示了一下,让明天带家长过来。 蒋征看见那几个小朋友下来到位置上的样子了,好像一直很害怕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害怕请家长还是害怕刚才老师把他们当例子的行为。蒋征也没有发现其他带东西的小朋友被抓到门卫室去,总之这个门卫的坏人形象在蒋征这里就算是落根了。 黄连英把蒋征带回家,听蒋征说下午不用去,明天再去之后就不言语了,听儿子拿着书在炫耀自己的新书。可是发现自己儿子拿着数学说是语文,拿着自然说是社会的时候。黄连英才发现自己似乎一直都错过了什么。儿子已经5岁了,一个大字都不认识。然后才想到更严重的事情,儿子不会写自己名字,也还不知道自己的书名是什么,这么几年一直小征的叫着似乎没有什么不妥。昨天还听旁边卖菜的说自己闺女幼儿园能帮自己算卖菜钱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样,想着自己儿子似乎也可以。 只是真的现实打在脸上的时候,这还是真不讲情面。放下手里的东西,拿着书一本本的教自己儿子认识上面的字,看见儿子认识完全,能够不出错之后,黄连英看看自己煮饭该忙活的米也没放菜也没弄的时候,还是果断带着儿子和闺女去到市集上吃了米粉,再把儿子闺女送回来,自己回到菜市上去。 “哟,你咋个回去那么久哦,你再不回来我家那个今天都要饿肚子了。”大娘抱怨着。时间已经到了这12点20左右的样子,这幼儿园都是11点半放学,小学的稍微晚一些到11点50放学,半小时的时间已经够把饭煮好了。 “我要快点回去,我晚点回来你帮我多看一会。”说着,这大娘就匆匆的走了。但是说别人是大娘也有些过分,毕竟30出头的年纪还不是当大娘的时候,只是岁月无情,生活摧残比较厉害罢了,才会让她显得年纪大些。这也算是兴义菜市亦或者全国的菜市场中的一道风景了。 蒋文照例是没有在家的,也不知道最近到底在忙什么,蒋征也不知道,总觉得最近很长的时间都是自己和妹妹在家,有时候都是自己在家,妹妹被带出去了。 今天上午第一天去学校了,感觉很累。上课就听老师在哪里说,然后去抱书。发书然后回家,吃了饭回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中午有些犯困了,电视没关,自己爬在床上就睡着了。 下午蒋文回来,有些酒气。左右看不见人,电视也开着,随意收拾了一下,窗户又是对开着,有风吹进来,喝的本地的酒,吹风就会上头。到了床边睡觉,才发现儿子鞋子也没脱,被子也不盖着,撅着屁股就睡了。 “这个狗日的,这样子都睡得着。”说了一句,把蒋征抱起来,放到枕头上,父子两就这么睡了一个下午。 6点多黄连英进屋的时候发现屋子里没人,书放到这沙发地上都是,忙的推开房间门,见得父子两还在睡大觉。也就不说话了,随他们睡觉,自己煮饭。饭熟了才又背着闺女离开。 父子两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7点左右的样子了。蒋征起来就自己摸索着穿鞋子到客厅里面开电视,蒋文则是被新闻联播的声音吵醒了。听见新闻联播的声音也就知道时间不早了。出门来,儿子一个人在那看新闻。 “你妈还没回来安。” “没有,我都没得看到我妈。” 听见儿子回话,就自己到厨房一看饭已经煮好在旁边放着了煮好的饭,知道妻子已经回来过了,就带着门自己出去了。8点多些蒋文才和黄连英回来,蒋征还开着电视,一边自己翻着书看,蒋征奇异的发现,自己对照着电视上的人说的话,和屏幕上的文字,已经认识不少的字了。在看书的时候,那些不认识的字也能慢慢的认出来。 蒋文也奇怪,看见了就说:“儿咯,书都没读过还抱起书看得啷个起劲。” “你管人家的,又没得人教他,他不自己看还要咋个嘛,被人家娃娃和他一命的都会帮到起算账了,他还样都不会,讲送他去读书你还不高兴。这哈子人家看书你还讲人家。” 听见父母争论,蒋征也不以为意,似乎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一样。晚上到点就催着蒋征去睡觉了,只是白天睡了之后这晚上就有些难以睡着,听见屋子外面的电视还响。早上醒来的时候,父亲蒋文还在睡觉,这黄连英已经不在家了。 没办法就只能够自己一个人去学校了,出门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几点,感觉和昨日的时间区别不大,只是今天不知道能不能像昨天那样有人给自己带东西吃。因为今天没有母亲带着来,蒋征可以一路的看别人卖的东西,路口的哪里有个小贩,聚集了一大帮的孩子。 “五角钱一张,抽到那样送那样哈。”蒋征顺着声音看去,哪里的小摊上只有一排带有葫芦娃的图样的纸张,旁边还放着许多的玩具一类的。有小朋友问玩具卖不卖,这摆地摊的也是奇怪,说“不卖,抽奖抽中了就送。” “那你这个多少钱一张嘛。” 蒋征听人说话的声音比较熟悉,咋一看原来是昨天的同桌梁锐。 “一张,五角。” “给我来10张。”梁锐一咬牙就掏了5块钱出来。 蒋征就被惊到了,怎么会这么有钱。蒋征在旁边看着,这梁锐一个人拿了10张开了7张中奖的,3张5块奖励,4张人偶奖励。就拿了15块和3个绿色的小兵人。 “老板再来10张!”老板这次不想搭理他了,5块钱换走了15块,还搭上3个玩具,基本算是快20块钱的东西没了。先收了其他小朋友的钱之后,看他还在坚持,也不好说是不卖了,只好又给了10张。 拿着奖券的梁锐正要开始刮奖,这那边的小朋友就挤着要进来买,结果梁锐被挤着退了几步,就撞到了蒋征。梁锐攥着奖票,忙回头说了句:“不好意思哈,对不起。”说完一愣,是同学。 就拉着蒋征往前挤挤,还老气横秋的说:“不买的让一下哈。” 这小家伙把老板都说得一愣,自己都不敢说的话,一个5岁多的小家伙说得这么顺口。 两个小家伙挤到前面来,梁锐就将奖券分5张出来给蒋征“你帮我刮,出来好东西我分你点。” 一人五张,蒋征的五张又出了5块钱,1个小人,还有一个跳跳球。梁锐是连着4张没中,最后一张中了自己想要的那个公仔。只是书包还太小,装着书就装不下公仔了。 在老板的怨恨下,两人在那完成了第一次分赃。梁锐请蒋征吃了早餐,又把其他的玩具给他,蒋征则把5块钱给他。也算是一场比较公平的交易,但是坦白来说却还是梁锐吃亏一些,但是人家觉得是蒋征的运气好,自己运气再在第一次的时候用光了,第二次用的蒋征的运气。 第四十二章 老师的棍子 两个人吃完早餐就忙着赶着进学校了,那个门卫不仅仅是蒋征害怕似乎梁锐也害怕,学校门口还多了几个站岗的带着臂章,梁锐说那是护校队的,最喜欢收低年级的东西。走到护校队看不见的地方,梁锐把书拿出来公仔放进去,又才装了两本书。剩下的书却是装不进去了,两人一人抱着一点就进去了。护校队也没有要拦下来的意思,两人的小心肝不停的乱跳。 到了教室里面,依然有人拿着早餐出来吃,无非就是一些糯米饭、包子一类的,富裕点的会带着牛奶鸡蛋之类的吃着。垃圾都放到了讲台旁的垃圾桶里,按照昨天的情况来看,除开护校队的和门卫以外的人会管一下,其他的人似乎都没有将幼儿园的孩子带早餐一件事情当成一个严肃的事情在处理。 蒋征不知道的是,学校背后的不远处正在施工,而且就快要结束了,哪里在修建一个大型的农贸市场。黄连英也在打听哪里卖菜摊位的事情,希望能够租凭一个摊位过来,那自己会轻松许多。 到了上课的时候,有的同学还在偷偷的吃东西,或是一包小零售或者小当家香脆面,里面带着梁山108将的卡片,那些小朋友们传说中,收集完108将可以得到什么奖品之类的。 蒋征是在听课的,但是觉得没有什么兴趣了,因为老师讲课的内容他昨天已经看完了,并没有什么新奇的地方。反而是背后两个男生讲述的108将的事情,让他有了兴趣,什么孙二娘怎么样,武松又打不过谁之类的。 耳朵听着后面的说话,眼睛就盯着老师,老师手里面有一根棍子是贵州当地的细细的金竹,大约成年人的手臂长,韧性很好,也很细,打在人的身上基本只会伤害到皮肉,不会伤害到骨骼, 蒋征直愣愣的看着老师不说话走下来,全班的都没有说话。然后就是小棍子挥舞的声音,还带着一些破空的声响。说话的两人声音在全班都能听见,小棍子的破空响声他们听见了,只是没有时间反应,抽到他俩身上的时候,周围还有同学遭殃了。被堵在墙边上,出不来躲不了,老师打了好几下。也不说话就自己回到讲台上了。 棍子放下才说道:“上课的时候不要说话,还越说越大声。”全班没有那个小朋友敢说什么。 挨打的两个眼泪都出来了,手臂和脸上都是红色的印子。也幸好两个都是男生,不然还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子。下课的时候蒋征被他们叫过去了,说是让蒋征给他们两评价一下,是谁先开口说话的。 蒋征前面听课的时候在发呆,只因为那些书自己看过了,老师又念一遍没意思,因此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开始说的话蒋征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听到你们两个讲话的时候已经很大声了,然后就看见老师下来了。”蒋征说完,那两人就互相推着,只差没有打起来。 第二堂课是语文课,也就是需要老师教大家写字和认识拼音之类的。蒋征从来没有拿过铅笔写字,交作业的时候,被老师把本子丢了出去,说他没有认真写。 “你出去,写字都写不好,还交高费来读书,你这种就适合去农村玩泥巴。” 老师说话很过分,但是蒋征也没办法。刚在老师掐他脸的时候很疼,语文老师的指甲很长,小脸兜子都出血了,也许是看见掐出血了才让他出去的,担心他在教室里哭出来,吓到其他的小朋友。 下课的时候班长出来了,班长姓荷叫荷花,在班级里面算是比较有特色的名字了。路过蒋征的时候从垃圾桶里把已经被揉成团的本子捡起来,打开一看里面歪歪扭扭的字,就说道:“活该,写字都写不好。拿好。”说完就自己走了。 小朋友都从旁边路过,老师让罚站的,也不敢叫他进去。第二节课的时候是自然课,自然课老师见到还有一个小朋友在外面也问了是怎么回事,一听是写字写不好被罚站的就不管了,蒋征在那已经站了一个多小时了。没有人搭理,小朋友是不敢,老师不想管。没办法,他就这么站着,心里面也害怕。 自然课要下课的时候,蒋征想去厕所,但是老师叫自己在这站着又没有叫自己回去,不敢跑去上厕所。好歹还是憋不住了,站在教室外面就尿裤子了。 下课的时候,自然老师算是看不下去了。让他收好了书,背着书包就送到了学校门口,说让他回家,会帮他请假。 蒋征才慢慢的走回家,到了这州医院背后的时候,四周没人,才找了个地方自己在那哭,偶尔路过的人也不闻不问的,似乎这孩子或许是自己在这玩摔出血了,脸上都还有血痕。 下午上课的时候是黄连英自己看着时间送过去的,下午就2节课,到3点半的时候就结束了。上课也简单,就是一个体育课,自己活动,一个是美术课,自己画画。 下午的老师倒是比较好说话,听黄连英的描述,也好好的回答着,毕竟这个和自己的关系不大。主课老师的事情,他一个副科老师也不会管,只是负责带着孩子玩就好了。 “好了,你去把书包放好,去第三队后面。”体育老师是个男老师,五大三粗的样子,声音却比那些主课的老师更祥和亲近一些。 蒋征放下书包到了第三队的时候,旁边的小朋友都问他怎么了,蒋征摇头表示不说话,那些小朋友又叽叽喳喳的说上午最后一节课,又是数学课了,那个小朋友算错题被打了之类的,又抱怨那个数学老师很过分,云云。 下午就2节课比较快,蒋征也知道了老师布置的作业。回家的时候,照常开着电视,作业他还不会,最后一堂数学课没上。看完五点半的动画城和接着来的大风车之后,黄连英就回家来煮饭了。也没有问作业,蒋征也没有说。就这么迷糊的过了一天,第二天的上课的时候才知道昨天老师安排了小组长,来收作业。蒋征没做作业,数学老师也是说了几声没有动手,就是其他的几个孩子又挨小棍子了。 从课桌的外面躲到里面都躲不过去,叫的凄惨。 课间10分钟依旧欢愉,也许就是蒋征小家伙的性格显得比较文静一些,一些小女生都喜欢和他玩。梁锐就不高兴了,把他拉过来说是不要和女生玩会没有云云。 蒋征没有被吓唬到,只是一起的男生一人给了他一张多余的水浒卡后,几个人开始在那扇卡片。那几个女生倒是对梁锐的话不满意,被几个女生围着,好半天才跑出来。 又是语文课的时候,没有再让他们写字了,连续教了好几遍拼音字母之后就布置了作业,让他们带回家找父母教着写,蒋征也被点名了。被叫到名字的时候吓了一跳,听见老师的话以后才算是放心下来。 晚上黄连英回家的时候才知道写作业的日子并没有那么好过,铅笔写字让他觉得手疼,一个字母5排,昨天的和今天的9个字母。数学的作业倒是少,就是半天了也没弄清楚,加减是怎么加怎么减。黄连英教的急了被扯了好几下耳朵。 第四十三章 蒋征的汉字本 作业写完的时候已经快10点了,蒋征的中指部位很疼,上面都是笔搁在那印出的红印子。蒋征一度的怀疑,这么写下去不停自己的中指会不会断掉。自己用手揉揉自己中指,感觉整个中指都是红的。 本子上的字开始还可以,慢慢的到了后面就笔画粗大,一个字母写出来就像黏在一起的一块漆黑。本子被蒋征写字祸害得很残忍,蒋文看了一眼还笑着说道:“你看他写那个字,都写成一坨一坨的了。” 两人在那看电视,电视剧放的是四川的电视剧,叫《山城棒棒军》说的是四川“棒棒”的故事。只是这蒋征现在也没办法看了,蒋文刚才说话,他害怕极了。白天的时候写字不好的小朋友,基本都挨打了。心里面害怕,蒋文一说话就自然地怂成球,一副准备挨打的样子。 黄连英看着心疼,脸上的血痕还在。知道自己家儿子在学校吃苦头了,于是这黄连英又把铅笔削了下,让儿子重写后面的那几篇,看着本子邹邹巴巴的样子又看看电视剧,就知道自己和蒋文前面又顾着看电视没管儿子了。 又拿来新本子让蒋征写,让他重头写,黄连英自己看着。蒋征觉得太疼了,自己的手指触碰到笔的时候就感觉里面的骨头都在疼。黄连英慢慢的教导自己儿子写字,最后自己只能够无奈的握着儿子的手,两人一起写,蒋文看了几眼电视剧已经放完了。看时间都快12点了。 就自己抱怨道:“帮他整廊子,写成那样算那样,赶紧睡觉了。” “你就是这种样子,自己娃娃读书不关心,要不是会三年级毕业。” “读不下去我有什么办法嘛。”蒋文讪讪一笑,也就放弃了自己先去睡觉。 母子两写完的时候已经12点半了,小家伙累得不行。不仅仅是心累,关键手还疼。今夜,蒋征觉得自己比较好睡。无它精神都疲惫,躺在床上小手还有些颤抖。虽然马上就要5岁的样子了,但是这样子写作业毕竟是第一次。 第二天很早就醒了,蒋文没有起来,家里也没有闹钟和时间,蒋征自己也就没有办法知道具体几点,用湿毛巾搽搽脸就出门了。 也不知道蒋文夫妻是心大还是怎么,孩子上学一个事情上似乎没有把重心看好。黄连英有事在忙活,凌晨就出门了还情有可源。只是蒋文还在睡觉,也不琢磨送儿子上学就有些过分了。 蒋征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小朋友已经很多了,今天又是没有早餐的日子。到了教室才发现里面只有一两个人。看来是自己来得太早,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来得早的是几个女生,自己几个人拿着早餐在那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讨论什么,蒋征也不是很关心,自己趴在桌子上想接着睡一会。 道德家的孩子在糖水津威的灌溉下算是成长得较好,已经学会走路了。只是这会蒋奶奶起来,他还在睡觉罢了。 蒋奶奶早上的事情,就是担水、摘菜一流的事情。只是相比之前,蒋奶奶消瘦了许多。这前后大儿媳妇和二儿媳妇的折腾都忙活了不少日子,前后邻居的闲言碎语就比较宽泛,难免会消瘦许多。 加上这一两年又是一个晓组织在身边前后磋磨,不瘦都有些困难。 蒋道德好歹还是给家里寄钱了,虽然不是每个月都邮寄过来,但是这好歹也算是减轻了一些负担,相比前几年的时光下,也算是为这个家有着些许的贡献。 村子里也有着一些风声说蒋家二儿子懂事之类的话,似乎将前面败家的事情忘记了个干净,拿出来做例子教育自己家出门在外工作的儿子。 蒋道德家的大儿子叫蒋荣,也是一个独立的性子,自己醒来也不哭。自己爬着下床找了半天鞋子才歪歪扭扭的出来,如果是碰见爷爷在家就会问奶奶去哪了,如果都不在就会陪着狗玩一会,然后自顾自的哭鼻子,只是那只老狗还是死掉了,这只狗也不像先前的那只黄狗那样纯色,是黑和黄两种毛色杂交起来的样子,看起来倒是霸气。就是见着主人摇尾巴的样子也惹人觉得它可恶就是,村子里面的老人都说这是狼犬和土狗的杂交,也想不通那狼犬这么有骨气的种,和土狗杂交后就变成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蒋文强还是去打油了,只是不再去那周家,到了自己表姐家的油作坊中打油。薪资不多200多一些,算是比去其他地方高了。 蒋征中午回家的时候,还是阴着脸不太高兴。今天交作业的时候,还是被训了,手臂被掐了。这次语文老师没有掐脸,但是胳膊上都两个青色的印记。本子上红色的钢笔字力透纸背,大大的70分挂在上面,周围的小朋友不是86就是90,或者是100分。 蒋征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有的小朋友写的没自己好,看看别人的本子又看看自己本子后知道原因在哪了,自己本子太脏了,还是皱巴巴的样子。不过挨掐的也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算是心理平衡了许多。下课的时候几个小朋友捞开自己的袖子在哪比较谁被掐得比较狠。又对比作业本,看到蒋征的作业本之后,他们就更不高兴了说:“我的比你的干净了凭什么,我比你还要低,你看我的手,比你老火。”(老火贵州话是指厉害的意思,表示事情的严重程度。) 比较之下,愤愤的又回到位置上,左右讨论。中午没有什么事件发生,蒋征也再次被数学老师点名了也没有什么原因,就是7加8这个题目让他上来写一下。90年代的数学教学本来就没有什么数量表示的图样给你做参考,什么7个苹果和8个苹果放在一起有多少之类的,还给你把苹果数量画上。书本上并没有这么个做法,何况是黑板上的题目。 犹豫半天手指头也不够数,也琢磨过脱鞋子的想法,只是蒋征回头看看黑板下的那群小朋友和老师还是没有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其他的小朋友都写好下去了,蒋征还没写好。10以外的已经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他才上学几天的时间,7加8确实为难了他。有幸的是没有挨打,不幸的做了反面教材,只是也没有小朋友笑话他就是了。 下午的时候蒋征回家,写了一会作业。其实并没有写多少,仅仅是完成了语文的部分,至于数学,他10以内的加减尚且吃力的实力,不允许他这么嚣张的做完作业,差不多到大风车都结束的时候,语文做完了,又把数学抄好了题目。 黄连英才回家才煮饭,看见自己母亲在厨房忙着,又在那摘菜的样子,蒋征就没有开口,动画也看完了。他就再想其他的小朋友在做什么,他们说的奥特曼又是什么。还有什么假面超人之类的,虽然好奇但是蒋征也还算清楚,那些东西很贵。只是不知道到底贵到那种程度而已。比如别人说的vcd自己就没有见过,听说要有这个才能看。 忙活一会见饭熟了,自己有匆匆的走了。蒋征没有见到妹妹,也不知道去那了,昨天晚上的时候很早就睡觉了就自己在那写字。 晚上的时候蒋文夫妻带着妹妹回来了,黄连英带回来一本字帖,是那种比较硬的薄纸板一个汉字的大小正好对应一个田字格的样子。黄连英让他每天都写一篇,也就是两面的字。吃完饭照例是8点多快9点了,蒋征才拿出数学作业出来问,蒋文在一旁就不高兴。 “都读书几天了,连个加减法都不会算。”说完这黄连英回头瞪了一眼,蒋文才不说话了。 第四十四章 作业还是作业 蒋征苦着脸等着黄连英教自己计算,但是蒋文的话让他觉得一盆冷水就浇了下来。 黄连英还是教自己儿子做数学题了,只是黄连英教了半天才发现蒋征一直卡在8加7,7加5的问题上。看儿子掰着手指头还是算不过来,黄连英不免觉得有些伤感。没办法就把吃饭的筷子拿了过来让儿子数,没有5分钟就全部做完了。 蒋文看着也是觉得好笑,有说道:“你手拇指不够用,你脱鞋子数脚拇指嘛。” “你一天不幸灾乐祸的是不舒服。”蒋文连着第二天在教儿子作业的时候又被黄妈妈怼了。干脆就点烟自己出去玩了,给他们三母子在家掰手指算数学题。 见儿子用筷子算数学题也还可以,干脆想了想,带着儿子闺女就出门了。到了文具店里面,询问有没有小孩子算术的小棒的时候,店家拿了一个盒子出来一个成人巴掌大小的盒子里面放着一些尺子、铅笔、削笔刀、一些五角星、正方形和两捆,单捆10根的小棒,都是塑料制成的。 黄连英看着就心动,别说自己儿子了。基本一个幼儿园到小学都能用上,“老板多少钱,这个。” “12块,这个。”老板说着,不咸不淡的。 黄连英犹豫了一下,12块有些贵了。自己卖白菜也才4毛5毛一斤赚1毛到2毛钱, 12块就得100多斤的白菜才能赚回来。想一下还是放弃了,但是这出来买东西不买似乎不太好,就买了几只铅笔和本子就回家了。到了家中黄连英把孩子丢在家里,就自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拿着一块比较长的竹片,把儿子蒋征叫过来道:“小征,来。妈妈带你做小棒,妈妈划开一根,你就数一根。数到10你就用橡皮筋把他们绑起来。” 蒋征小声的答应起来,一边数着一边捆绑。黄连英见儿子捆好一捆就问道:“这是多少了?” 蒋征也能回答上来,当100根小棍都制作完毕后,才算是罢休。一个小时就这么耗费在了小棍的身上。蒋征也算认识了1到100的数字,最少有了一个基本的概念。 忙活完已经是这11点多了,比昨天算是轻松了许多。眼看明天周五一过,就可以休息两天了,但是蒋征不知道,第一次上学虽然会听同学们说一些不知道的消息,毕竟消息赶不上现实的残酷。 上午快放学的时候,听数学老师说明天就可以不用来了,要休息两天。周一才回来上课,作业还是要留下的。 原本以为语文老师留下这么多作业今天晚上是要睡不着了,但是一听数学老师说明天放假的消息,那些作业就没有放到心上。现在数学老师又留下了一大堆作业,顿时就哀嚎一片的出来了。 “安静点,那么点作业,3天的时间一天写点就结束了。”数学老师发怒了,那些哀嚎的声音就立刻安静了下来。 作业很简单,抄书,语文需要把这周学的拼音生字每个字都要写3排,数学也简单就是把数学书上的题目都用本子再做一遍,需要连题目带计算一起。 下面的小朋友一数自己的语文和数学,两本书加起来都要写10篇。语文还要3排每个拼音字母和生字。 上午让小朋友绝望的话,下午就让小朋友欢乐了。下午的两节课分别是美术和体育,体育课还是最后的一节课。在他们的意识里面,玩一节课就可以回家了。 回到家,蒋征开始写作业,几天的生活已经保持了一种习惯,写到五点左右的时候,打开电视。一边看动画城和大风车一边写。只是这质量就下滑了许多,一心二用的结果,都不会太让人满意。 周末还是幸福的,可以睡懒觉。但是蒋征这几天都是规律的起床已经习惯了,醒了第一件事情就是背着书包去洗脸。然后出门,到了楼下的时候遇到了朱奶奶在哪里坐着。 “小征,你去那点?”朱奶奶叫着 听见有人叫自己,就回头看看。 “朱奶!”平时的时候都常在人家门口的小院子里面玩,所以也比较熟悉。 “你这么早背起书包要去那点?” “我去读书!” “读书?今天星期六了嘛,不上课。儿咯读书,连星期几都不认识了。”朱奶奶笑着。 蒋征有些尴尬,才想起昨天老师说的今天明天都不上课的事情,亏得自己还在忧虑写作业没写完的事情。昨晚写到了12点还没写完就睡着了。黄连英出来上厕所发现灯没关,这5岁不到点的儿子趴在椅子上睡着了,口水把本子都弄湿透了。 心里面那滋味,也难以说明。把儿子安顿好,才会去睡觉,4点多些雷打不动的就去丰源市场进购菜去了。蒋文是照旧在家睡觉,最近忙什么也没有说。 蒋征没有回答朱奶奶的话,自己又背着书包上楼了。路口的时候遇到了对门的王奶奶,还问他去哪里来,是不是没有回家。蒋征很尴尬,摇摇头就自己站在那等王奶下楼再走。 到了楼下遇到朱奶奶还开口说遇到小征,问他去那还不回话之类的,朱奶奶也告诉她这小家伙的事情,两个老人笑的比较开心。 蒋征回到家,又拿出语文本接着写字,铅笔才靠到中指上时,那疼痛感就让他清醒了不少。 7点到11点多语文作业才写了一半,但是手疼的已经写不下去了。右手削铅笔还划伤了手。那会的削笔都是1毛钱一把的小刀,很锋利,小孩的皮肤本来就比较嫩些,轻轻的一划,手就出血了。蒋文起来之后看见儿子在写作业也没说话自己就出门了,至于去哪他还不会和自己的儿子打报告。 蒋文这几天其实在外面新认识了一个业务员,姓唐。至于唐什么的蒋文还不清楚,人家只是说叫自己小唐就好了。卖的都是一些化妆品之类的,一个男的都快30的人了到处买化妆品。口号是什么“带领千万人一起富裕。” 也不知道到底在折腾什么,前后几天和人家一起跑了两天业务也拉了几个人买东西,蒋文就心动了,这收入比他去工地要快得太多。孩子睡着的时候也提过,黄连英不同意,毕竟现在一家人的生计都维持在她身上。要先花钱买东西才能够加入其中,钱还不少,要好几百块钱。儿子读书的钱才慢慢的还清。这要是折腾完,基本度日为艰就会成为常态。 不过也可以看出,卖菜还是能够赚钱的,只是都是出力的幸苦钱了。有的菜一斤赚一半也不是没有的事情,尤其是一些季节菜的出现。 蒋征还是放弃写作业了,手疼还流血了。蒋文看着点回家的时候,见到儿子的手流血了,本子上也是。 “咋个咯。”听见蒋文问话,蒋征把小手举高了看他看。 “我削铅笔划到手了。”蒋征小声的说着,毕竟这个老爸,这几天表现有些不好。 “疼不,我看哈。”蒋文蹲下来,又把烟掏出来。拧了一小段下来,把烟丝放上去。 “不要动哈,我去找点纸来。”蒋文进到房间里面找了卫生纸出来,对折成一层包裹上去,又用缝衣服的线绕了几圈捆好,才算是罢休。 手指动了动,感觉没有那么疼了。中午吃了饭,又开始写作业,发现这卫生纸包裹起来确实不怎么疼了,黄连英中午的时候也问过。见儿子不疼,也就没多管。 下午蒋征写作业的时候才发现,中指的颜色都变了,变成了乌黑的颜色。还以为那香烟上有毒,中指摸起来都是凉冰冰的,忙着把线才开才算是好转了许多。就是写作业的手,又开始疼了。 第四十五章 这个人你叫舅舅 作业写了整整一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才算是全部写完,当然雷打不动的动画城与大风车的时间一样的是一边看一边写。晚上的时候,大家都吃饭了蒋征家还没做饭。 但是由于长时间的都是8点多才吃饭,蒋征也习惯了。7点多的时候就听见楼下的小朋友在玩,声音比较大。蒋征自己的作业又做完了,觉得可以下去玩一会。楼下的是对面的王家的儿子,叫王冲。早先的时候就是他和蒋征说自己去学校了,这会被分到了隔壁班级里面,两个人没有在一个班。好在大家都是一个年级,差距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楼下的是几个院子的小孩在那玩,有邮电大楼的,也有邮电大楼旁边的那栋不知道什么宿舍楼的孩子,还有就是朱奶奶家的闺女,只是人家还小才刚学会走路。朱奶奶家的是一个闺女,严谨一点说是孙女,起名叫点点。大家都是小点点的叫着,不过人家确实算是院子里面最小的了。叫点点也算是排上了号,邮电大楼的是宋家的孩子,自从邮电大楼把这后院用水泥铺好之后,他家住在二楼就正好能够用上这个大院子,于是在原本的墙拐弯的地方开了一道小门。他家的也是闺女,叫梦莹。只是他的父亲在院子里面的名声不好,喜欢喝酒。也因为喝酒的事情丢了邮电局的工作,蒋征父亲那辈的也喜欢称呼其为“宋山药”。大致的意思是烂酒的意思。 几个人在朱家自己造的院子中玩游戏,声音才会这么大。其中这孟家的是邮电大楼与旁边的那栋不知道是什么宿舍楼里面的孩子,个子比几个人都要大一些。大家都叫他小刚,似乎书名也叫刚,叫做孟刚。 他们在那玩游戏,点点在旁边跑,看着他们玩乐趣也多,总之声音很大。谭家的也是一个闺女,只是这会没有在这里住罢了。 蒋征在二楼看着一楼的玩得精彩,不知不觉就发现黄连英担着菜篮子回来了,没有看见蒋文的身影。 不知道上哪里去了,黄连英到楼下的时候看见自己儿子在二楼的走廊栏杆那趴着看别人玩游戏就招呼道:“幺儿,进屋了。马上整饭吃!” 楼下的一众人才发现蒋家的儿子在那看着,蒋征听见黄连英的话就把脑袋缩了回去,到家里呆着。黄连英回来,蒋征并没有看到妹妹和黄连英在一起,看来是和其父亲蒋文一起在外面了。 “妈,我妹了。”黄连英进了屋子,蒋征就问道 “你妹和你爹去做活路去了。” 蒋征不理解自己才会走路的妹妹是怎么干活的,只能等一会吃饭的时候好好问问。蒋文到家的时候9点了,整个人歪歪斜斜的,问这闺女哪去了。蒋文也只是模糊的来了句在她干爹家睡觉。黄连英问是那个干爹,蒋文来了句你不知道。 第二天蒋文起来的时候还问蒋征,妹妹去那了。蒋征也没听清他和黄连英的对话,也就只能够摇头说不知道,说是昨天就没看到人。 蒋文看看还在写做作业的儿子就说道:“你不要乱跑哈,我去把你妹接回来。还在你干爹家。”蒋征也觉得莫名其妙的就多了个干爹,听说叫干爹要给钱的。也没谁给自己钱啊,蒋征想着。忍着疼接着写字,再有一会就可以写完了。 蒋文这一出去,蒋征又是一天没有见到妹妹。晚上的时候蒋征才和院子里的几个人玩,只是这院子当中也就只剩下3个人在那玩,蒋征、孟刚、王冲加上一个学步的点点,点点是在旁边加油叫唤的,3个人自己玩自己的。但是时不时的总会不小心碰到这个小家伙,然后就听见高亢的唢呐声,惹来朱奶奶的抱怨。 转眼就是周一的样子,周一就要上学了。蒋征醒来的时候还想着放假,这上学出来的毛病,第一个周就显现出来了。第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天还不太亮。第二次睁开的时候天就大亮了,蒋征吓得一下就蹿起来,鞋子没穿好,脸也不洗了。直接往学校去。到了学校门口才发现自己似乎来早了,在小店门口的台阶上坐着穿好鞋子,看看头发的部分还有些翘起来的样子。想起学校厕所还有水龙头,就不管了,进了学校大门就往厕所去,用水打湿了头发使劲的按下去。好在厕所也还有镜子,对着看看,头发不翘起来才算满意的回去。 “哟,蒋征你洗头的安,早上冷不。”说话的是一个女孩子和蒋征说过几次话,见人发问蒋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沉默着。那女生就自己走开了和其他的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说蒋征早上洗头不怕冷之类的。 梁锐进来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也问蒋征早上是不是洗头没干就来了。但是蒋征也不回话,梁锐就建议蒋征用衣服把头发擦一下。蒋征也觉得湿头发不是太好,也就听了梁锐的意见。 那知道擦完之后,这头发还是翘起来了。和蒋征前面关系好的女生倒是不说话,也不让别人说他。后面的两个男孩子就不这么想了,大叫了一声,我们班来了天线宝宝。蒋征家的电视搜索到的节目少,何况天线宝宝这种进口货还是没有见过的。 蒋征也就奇怪,四处看,惹的周围的同学知道和不知道的都笑了起来,毕竟天线这个词语的目标过于明显了。 上课后就开始收作业本了,无例外的总有几个人被抓起来站黑板下面,小脑袋还够不者黑板的高度,但是被全班看着的还是有些尴尬的,尤其里面还有2个女孩子。没有其他的原因,仅仅是作业没有做完。 第三节课是社会课,老师让人上去表演一些情节,内容没有限制。梁锐一直是班级上比较活跃的那一类,全班也就他胆子比较大些。因此也就他举手了,结果那知道他上去之后和老师说自己一个人没办法演需要帮手。 老师让他自己挑人,结果在那当低头一族的蒋征就被拽了起来。 “我们两个演奥特曼打怪兽。”梁锐很兴奋的样子。 可是蒋征完全就不知道什么是奥特曼,什么又是怪兽。没办法两人上去2分钟了还没开始,总之是在糊里糊涂的条件下,蒋征自己学了莫名其妙的十字相交的动作。接着梁锐就嗷嗷两声,倒地了脚还抽抽两下。表演天赋还算是可以,知道该怎么演,就是蒋征从一开始就是一头雾水。 表演结束了还不知道自己演的到底是什么。毕竟97年的时候能够有一个vcd和奥特曼光碟的家庭都是比较富裕的家庭了。 中午照旧,下午的时候有一节体育课。早上被叫到黑板下的那个女生来找蒋征玩了,两个人在小树下面玩蚂蚁,一边堵路,一边给食物看他们是怎么做的。女孩叫陈璐,给蒋征的感觉就是很熟悉的那种。类似家人的那种感觉,中途也有其他小朋友过来叫他们一起玩,但是他俩就不愿意去,蒋征是头上的天线现在还在。陈璐大概是因为早上站黑板的时候,就只有蒋征没有看她吧。 到了放学的时候,两个人就一路玩着就回家了。到了蒋征家里,女孩也没有想要回家的意思,一起在那写作业。直到晚上黄良英回来,才发现自己家里多了一个闺女,仔细的问问之下才知道是那家的。和自己儿子一块把人送回家去,见到家长,黄连英就笑了起来,热情的打招呼。 陈璐家是开诊所的,她父亲就是一个医生,母亲负责打下手也就是护士一类的工作,她母亲在做。 “幺儿,来这个是你舅舅,那个你要喊表妹。” 黄连英的话让蒋征有些找不到北,怎么明明是同学就变成妹妹了? 第四十六章 蒋家的水杯 第二天再去上课的时候,陈璐就没有过来了。想不到的是自己多了一个舅舅,似乎自己家的亲戚都是莫名其妙的就出来了。至于陈璐为什么不找自己说话,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儿童既是健忘又是记忆长久的生物,一些细节可能很快就忘记了,但是当他长大的时候,能够记住并觉得珍贵的还是这些细节的事情。课间休息的时候两个班级的老师在幼儿园的背后那里坐着聊去年的学生,聊一些留级之类的事情。 两个班级的后门都是与前门对着开的,偏偏两个前门都紧紧的靠在一起,后门出去就是一个不是很大的小院子,下课的时候是可以到哪里去玩的,只是蒋征不太喜欢到哪里去玩。都是从正门出去的大操场上去玩,荷花就不太喜欢蒋征。 两个老师议论着,被那些坐在前面没有出去的同学听到了。大家听说要留级都特别害怕,一想着一个班的都走了要是只留下自己该怎么办之类的在幼儿园里面一时间就特别有市场。 旁边的就有人说听老师说要把年纪小的留下来,有的又说是要把成绩差的留下。蒋征是不太在意的,或者说是这方面的情感比较麻木一些。他也只是听一下而已,蒋征不知道的是这会蒋文和黄连英在家打架。 蒋文拿走了黄连英的卖菜本钱只留下了30来块钱,钱拿去那了不知道,总之黄连英回家找人的时候就没有找到,要饭点回家做饭的时候遇到了,问蒋文将钱拿到哪里去了。蒋文说是拿去和朋友做生意去了,黄连英逼问下,蒋文才说拿钱投资卖什么保健水杯,还算是入股了。自己干活的钱加上黄连英的钱一起2000多块丢进去了,带回来6个水杯子,然后他要拿着6个水杯找人买,听那边的技术人员说从自己家人普及开始,别人才会相信你。 就为这个,蒋文挨了一巴掌。“娃娃读书你说没钱,整这些没得名堂的你有钱。” “这个杯子一个400多,人家和我熟才拿6个给我。我拿去卖个600多一个就赚200块钱,咋个不做嘛。人家这几天卖了20多个出去了,还不连我这6个。”蒋文很理直气壮的说着。 “你儿子读书就只管这么个杯子儿安。”黄连英不饶人,说话也越发的大声。 “喊你小声点!你要我咋个做嘛们!”蒋文貌似很不服气的样子,觉得自己也是为了赚钱养家。这么好的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怕是没有自己的份了。 言语间没有两句,人就又打起来了。 蒋征回家的时候屋子里算是该破的都破了,自己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电视碗筷都基本摔了个精光,母亲还在家,蒋文不在了。黄连英看着儿子回来,就带着儿子去农贸市场吃饭去了,黄连英本来已经谈好了一个固定摊位点,现在钱呗蒋文拿走了,也就没有办法完成答应人家的事情了,只能够在农贸市场的外围去摆个摊子,每天需要交纳2块钱的卫生费,只能想着下午卖菜的钱能够满足明天进菜的需求,虽然家里面还不至于断顿,但是生意又回到了原点上去。 中午打架的时候杯子碎裂了3个,蒋文是看见这好好的1000块就没了,也就掐了起来。夫妻两打架,算不得打架了。只能算是拆家,基本能用的都拆了。 蒋文下午回来的时候,杯子没有带回来,钱也没有拿回来。卖给他杯子的就是那个姓唐的人,跟了几天见人家收了不少钱,就起了心思把钱都存起来又借了些钱去做这个事情。结果始终的逃不过老天的暗算,事与愿违这个成语不是说着玩的。 下午黄连英回家就比较早,因为菜卖光了。高峰期的时候没人会低价卖菜给你拿去赚钱,中午从远处来的小农有菜,她也收了些,但是30来块钱就收了少许的旺季菜。五点卖菜高峰的时候菜就全部清空了,还剩下不到100块钱。算算也只够明天进一次菜的,还得留着十几块钱找零。 到了家才知道,蜂窝煤也要没有了,米也差不多了。破烂的样子也不像一个家,蒋文还没回来。黄连英做好饭,儿子在那张中午打坏的椅子上写作业,椅子左右摇摆的声音一声,一声的激荡在黄连英的心上。 就干脆和儿子说:“幺儿,你去房间屋头那张书桌上写。” 蒋征也不知道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沙发也基本坏掉。两个组合的沙发就留下了拐角的那部分,另一个已经看不成了。 蒋征写作业比昨天甚至前面都还要认真,因为他害怕留级。好不容易和这帮小朋友玩熟悉了,结果要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留级就太恐怖了。想着留级的事情,小手都忍不住会抖一抖。 晚上的时候,蒋文带着姓唐的回来了,也没说吃饭了没吃饭。不过进门就说杯子的事情看来两人都已经吃过了。 “那个杯子,也是可以的。你不信你倒开水在里面,明天早上都是热和的,还有你看这个杯子里面这个圈圈,这个圈圈是高科技。倒水在里面,人家会释放那种电波出来,喝水的味道都不一样。不信我到热水在里面给你看。”姓唐的说着就把这锅里本来要打过来烧开的水放进去。 “你看吧,我现在打水在里面,你明天早上自己看看是不是热和的。”姓唐的说着,还自顾自的拿着烟出来给蒋文。 “这个东西是可以的咯,特别是这个老人家,手冷脚冷喝热水,再配到起我们这个中药包,就是你们来那个的时候疼喝都有效的。中药包我就不给你了,你可以拿去看哈。”说着把一个用小白布包裹的布袋子递过去,又拿出来一张说明说接着说道:“你看这个中药包里面,含有这个人参、冬虫夏草、鹿茸啊这些。这些药材不用我说你也晓得是特别贵的那种的嘛。” 黄连英虽然是中专,但是还没毕业就和蒋文结婚了,这些东西她也知道一些,听见这人说的一愣一愣,倒也是不相信。具体的药材配伍也不清楚,白色小包里面的闻起来确实是那股中药味道。早前去广播站的时候,哪里成排的中药放着,也是这种味道,甚至没有这个浓郁。 姓唐的家伙在这玩到了晚上11点多一些,才走,临走前还开了杯子倒水出来,水还是滚烫的样子,剩下的他说明早再看看就知道了。这一手就把黄连英说愣住了,3个小时了水还这么烫,她确实没有见过这样的杯子。这杯子通体黝黑,看不到内胆是什么,只是拿到手上比较沉,中午摔掉的3个都是是玻璃内胆碎裂了。 见得姓唐的走了蒋文又劝这黄连英不要卖菜了,剩下的钱买吃的放着,三个杯子也能卖1800多,慢慢的再来过,又说买什么28寸大彩电之类的。黄连英就心里面觉得这个事情似乎还可以做,等睡醒了明天早上看看这水还热和不热和就知道了。 黄连英照例是4点多醒的,自己偷偷的去看了杯子中的水还是热和之后就回去睡觉了,也就放弃了再去卖菜的想法,回到屋子里面接着睡觉去了。 蒋征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家里面发生了什么,出门的时候看见菜篮子还在家里面,也没有在意。兴许是母亲累了之类的,就与正好出门的王冲一起去学校了。 第四十七章 平淡的日子 蒋爷爷和新的狗子相处还是十分融洽的,转眼间这新狗子已经长大了。蒋征也要到了放假的日子,可是显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这半年多些的日子学了不少的东西,也挨了这几年没有挨过的打,起码从96年末的时候,小家伙的经历就可以用悲惨形容了。 每天的手指都在疼,新发的暑假作业上油墨的味道让他很喜欢,但是黑板上布置的作业就让人失落了,作业不多,黑板上语文和数学老师用粉笔字细心的写了三排字。 看到这些字的孩子们就知道,这个假期没这么容易。蒋征却已经在计算一天写多少东西,多少天能写完了。 蒋爷爷背后的狗子,有些皮,少了老狗的那种沉稳。没事就在蒋爷爷前后窜来窜去的,芭蕉芋上的露水撒的到处都是。算算时间孙子该是放假的时候了,回头回家去打电话问问孙子放假回不回来。蒋爷爷这么想着砸吧了一下烟斗,就放在鞋子上抖抖,把竹子根做的烟斗收起来。这个烟斗有些不通气了,远处的庄稼长势还是惹人喜爱的,就是露水太重了。蒋爷爷也不想往前走了。看看那到处碧绿色的玉米林子,风儿吹起的时候绿色海洋上就会泛起一些白色的波浪,一股子绿色的清香就从中泛出。每天的这个时候蒋爷爷觉得是最幸福的时候,来自农家的味道是怎么都享受不尽的。 蒋文夫妻的打算还是不了了之,背锅的还是黄连英。黄连英拿着水杯回蒋家的时候,正好蒋爷爷蒋奶奶都在,刚开始推销这个杯子就被蒋奶奶喷了出来,拿到蒋外婆家的时候被自己大哥大嫂奚落的不轻以至于现在蒋征现在就要放假的时候,都不敢带着儿子回老家去。 于是蒋征就只能够按照自己的计划写作业,小手用卫生纸包裹着中指,避免手指太疼写不下去作业。成绩单不太理想,语文78数学72分,在幼儿班中这个成绩只能是垫底的成绩了。但是这也是蒋征没办法决定的事情,他进入学校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半年了,也就是升学半年了。比起那些已经上了半年学的孩子们,蒋征跟不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这也是为什么校长不愿意蒋征来学校上学的原因之一。 日子眼看就要青黄不接了,黄连英和蒋文还是捣腾起了旧业。每天一起去做些零工,严肃的说都是一些水管、家里的电线维修之类的,收入还算可以只是蒋文被自己妻子看着,喝酒的机会就基本没有了。加上自己犯错的事情,也就没哟这个勇气答应别人去喝酒之类的。妹妹蒋璐也被他们带走了,只有蒋征自己在家起来写作业。 蒋征家的屋子采光并不好,早上9点多的样子屋子里面还是下午6点多的那种光景,这就使得蒋征在早上写作业的时候只能够到走廊上去写。 “你看看人家,早上爬起来就在哪点写作业,你才起来。”王奶奶已经出门买菜回来了,自己孙子王冲才起来。因为他爸爸刚买了一个vcd,他自己在家看电影,看到很晚。王奶奶比较喜欢打麻将,因此这晚上的时候基本都没有在家。 王爸爸似乎是做泥水的,整天不在家也是常有的事情,因此这王冲也和蒋征一个样子,经常一个人在家。 王冲见自己奶奶进屋去了,就跑过来和蒋征说话:“你写作业你拿回家去写嘛,害我被我奶讲。” 蒋征正写字写得专心,听见有人说话就抬头来看,原来是隔壁的。只是他说这话让蒋征不怎么同意,自己写作业和你被说有什么关系。不过蒋征还是回答道:“我家里面太黑了,都看不清楚。” 王冲自己溜进去看了一圈,果然是比较黑的,还没有什么桌子,就那张椅子在屋子里面还够不到采光的高度。 “你家咋个比我家还惨,连个桌子都没得。”王冲很好奇,明明每天都看见黄妈妈晚上卖菜回来,怎么会连个桌子都没有。“你不要写了,走和我去我家看鬼碟,我一个人不敢看。” 听见有人邀请自己去看电视,还是什么鬼片,蒋征就觉得很不错,早上写作业到现在已经过去3个小时了,今天的量还不够,但是下午和晚上还有时间。就收起来作业和王冲去他家看电视了。电视是彩电很大的那种,蒋征觉得自己一个人还抱不下。 “王冲,你就在屋头嘎,我出去玩哈,慢点回来煮饭。”王奶奶说着,看见两个小家伙自己在家看电视也就吩咐一下就出去了。 看的鬼片是僵尸叔叔,效果比蒋征家的那个二手电视好很多,关键是还有一个遥控的东西可以调台,这是蒋征家没有的东西。新奇的样子,新吸引蒋征的眼球。 鬼碟的威力确实比较吓人,蒋征觉得自己晚上应该会做噩梦,也不知道上面的那个僵尸是真的还是假的。只是听王冲说晚上看的时候可能会从电视里面爬出来,想想就觉得恐怖,本来屋子采光就有些问题,加上来些过堂风,两个小家伙也就在屋子里呆不住了。一溜烟的就跑出了屋子,到了一楼的草地院子上面。 在草地的院子上还有一个瓦房,只是搭建在邮电宿舍大楼和建安公司煤棚,也就是建安公司对面的那排小房子的中间。房间很小,两个小家伙下来的时候住在里面的老婆婆才端着碗从哪里出来,皱纹很深头发花白走路蹒跚的样子让人担忧。 煤棚的排布是l型的不过需要l躺着才是正确的排布,老奶奶就是从l的拐角的地方出来的,只是这两个小家伙才看完鬼片出来,到煤棚前的草地上嗮太阳。草地上的草很深,到处都是被当地称为“斗鸡草”的小草。两个小家伙正准备拿斗鸡草斗鸡,这老奶奶出来就把他俩吓着了,手里的草一丢就跑了。也不知道老人家看见两个孩子的反应会是什么样的心态,两个家伙跑到朱奶奶家门口的时候才停下来。 “你两个跑廊子?”朱奶奶端着东西从厨房出来问道 两个小家伙也不说话,在那蹲着喘气。朱奶奶看着那出来倒水的老太太知道是什么原因了,接着教育道:“人家住在那点的,那点有个小瓦房。人家儿子也不管他,一天就是捡点东西吃。” 蒋征对于这类东西似乎都是比较麻木或者是迟钝的,王冲则会比较敏感一些。 “走我们去看一眼。”说着就拽着蒋征从l的尾巴的位置,已经靠近邮电大楼宿舍的样子,哪里果然有一个小房子,和煤棚差不多高。只是被两边的建筑挡起来如果不刻意去寻找,那还难以被发现,就如同岁月中不经意的路过一般。 门还开着,屋子里比较黑,透过从瓦面上落下的稀疏光圈还是可以看见一些东西,屋子里都是朔料袋,床也是黑色的。相比担心屋子会不会倒塌起火,两个小家伙明显更担心这个老奶奶会不会饿了把他们抓去熬汤。 下午的时候,蒋征一个人接着写作业,王冲和他奶奶一起出去了。中午蒋文和黄连英没有回来,蒋征就只能饿着肚子写作业,电视的广告现在也让他没有什么兴趣了,只是还惦记着王冲什么时候回来再去他家一起看电视。 蒋奶奶在家念叨,蒋爷爷也没有说什么。 “上次回家来,整个烂瓶瓶就喊老子拿600块钱来卖,说什么高级货。被我骂走了,这子人家那家娃娃都放假了,都不晓得带娃娃回来一趟。”蒋奶奶在做下午饭,对于媳妇的做法还是很愤慨,主要是别人家孩子放假了,自己还没见到孙子回家来。 相比蒋奶奶的念叨,黄连英更着急儿子马上一年级的学费。蒋文时不时的念叨着要么就不读了再等一年,被黄连英瞪了回去。 第四十八章 蒋征的假期 习惯这东西一直都是强大的,蒋征终于在连续7天的奋斗下写完了作业,本子放在地上能够把小板凳淹没。写完作业的蒋征终于有时间去做喜欢的事情了,但是蒋征才发现写完作业之后其实自己并没有那么多事情可以做,基本又回到了每天在家看广告的日子。因为王冲不经常在家,晚上的时候黄连英和蒋文也回来了,自己没有机会出去,何况还有作业。 而黄连英对于自己儿子能够在一个周中写完一个假期的作业是比较满意的,检查之下才发现其实语文的寒假作业上很多的地方没有填上。一问儿子,蒋征也只是摇头自己就没有看懂语文暑假作业上的问题是什么意思。于是乎,晚上黄连英回家就需要教自己儿子写语文作业了。 语文底子本就不好的蒋征,这会是极为苦恼的时候。语文寒假作业上的字都认识,连起来就读不懂是什么意思,故事知道是什么意思,一提问题蒋征就蒙圈,感觉没看过这个故事。 半教半讲的情况下,蒋征好歹是完成了暑假作业,时间并不长仅仅前后4天的时间,但是这个假期却是完成了一半了。蒋征家的楼下是杨家,算是一个孤寡老人,每天都靠着给人缝补衣服和卖一些零嘴度日。蒋文家没事的时候也会花几块钱去找人家帮忙修一下裤脚,或者补一下衣服之类的,关系还算是融洽。 因此蒋征叫这杨家的,也叫杨奶奶。年纪大约50来岁的样子,有一个闺女在外地读书,没有儿子。每天都是在家里踩缝纫机,赚到的钱给她闺女读书和常规的开销。至于是什么学校就不知道了,杨奶奶也没有说过。就是杨家的隔壁家没有人住,再过去就是靠着楼梯口的谢家。只是不怎么在家,或者回家就把门关上,他家楼上就是谭家。 谢家有个儿子,父子两住,蒋征去玩过一次。谢家的儿子读2年级了,蒋征第一次看到卡带游戏机就是他家,那会还是周末的时候。只是现在假期的时候蒋征也没有见过谢家的儿子了,只是记得上次玩的是马戏团。 黄连英和蒋文还是在工地上去忙活,蒋征还是自己在家,中午的时候吃锅里的冷饭和剩菜。比起王家的小子,蒋征的日子算是凄凉了。大半个假期其实都是蒋征一个人在院子里晃荡,或者躲在家里看电视广告。只是这黔西南台比较没有节操一些,基本一个上午都是电视购物的广告,蒋征基本都能背下来了。电视不好,天线是蒋文现改的,只能收到两个节目,一个是中央一台一个是黔西南台。中央一台还好还能看看动物世界或者一些科教的内容,偶尔也会看到一个人在屏幕上画线,讲解什么大盘。 蒋征对于那个大盘不懂,但是似乎自己感觉比较准,第二天的走势总是和蒋征的预料差距不是太大。因此蒋征也比较喜欢看,只是想知道自己预料的内容有没有出现意外。至于上面的讲师说的什么计算方法,蒋征看不懂,甚至什么是k线或者什么是kjd等都不明白。 幼儿班加减法尚且困难,别说什么股票指标怎么计算之类的。 总之就这样一个假期就要结束了,蒋征除开确认自己对那个奇怪的线走势把握比较有感觉以外,语文并没有什么进步。数学也有些困难,蒋文就说让他少吃点辣椒,脑子的辣熟头了,开不了窍了。 蒋征对于父亲的这个评价不以为意,中午的时候还用辣椒水拌饭,因为没人回家做饭,只有一点点冷饭在家里放着,零食之类的更是没有。光秃秃白饭也难以吃下去,放辣椒水,好歹吃起来有些盐的味道,就是辣椒太辣了,每次吃完都有些大汗淋漓的感觉。 蒋文前几天买了一个bb机,听蒋文说这个是柯基,蒋征只记得柯基是条狗,所以也不明白怎么用柯基接电话。有事情给他打电话,他就会回电话回来,电话费自己会给,还给了号码。蒋征把号码写在了墙壁上,只是几天了也没什么理由去打,蒋征就忘了这件事情。 蒋征无聊的时候,楼下的杨奶奶家的平台上,有一处的角坏掉了,里面有一窝蚂蚁。蒋征会到处找一些死掉的小虫去喂他们,或者到朱奶奶家门口抓一些蝇子去喂,抓蝇子的工具是现成的。就是朱奶奶常常用在打蝇子的那个蝇拍子,只是打完之后朱奶奶会抱怨几声。地上会有许多蝇子的残留物很不雅观,像极了雪地上的异物,本来雪白的世界突然就不美了的感觉。 蒋征打了蝇子都会用捡到的烟盒子装起来,烟盒子是在隔壁的杨叔叔家门口的垃圾桶里找到的,盒子是蓝色的上面还有瀑布的样子。听蒋文说起这个烟叫蓝黄,可是蒋征没想明白,上面明明写的是黄果树怎么就叫蓝黄了。蒋征觉得自己被欺负了,但是没有证据。 蝇子在烟盒里面铺上一小层,蒋征就不打了。拿着蝇子就到那个拐角的地方投喂蚂蚁,倒在手里,一只一只的给。看见搬进洞里了,才给下一只。还偷偷的从谢家放在门口的扫把上弄下来一小支长须,贵州的扫把都是金丝草制作的,上面的枝条很细,比斗鸡草的主干还要细一些。 蚂蚁也是贵州的小蚂蚁,论其个头也就只比金丝草的尖大一些。蒋征用这金丝草,就把那些细小的石头拨弄开,好让它们把蝇子都搬进去。但是蒋征玩的时候总会时不时的路过一些好事者在旁边看着,或是突然回来的王冲,亦或者是路过这里的其他人。 “妈妈,他在搞廊子哦。” 说话的是一个小女孩,看着蒋征都趴在地上看蚂蚁搬蝇子了,很好奇蒋征在做什么。 但是当妈妈的看清楚了蒋征手里烟盒装的是什么,就急忙的说到:“快点走,脏得很。” 几乎是拽着自己闺女离开,蒋征对于这种言论也不是很在意。只是那小女孩回头看着自己,想让自己告诉她在干什么的眼神让人很在意。时间长了,也就对这种事情见惯不惯了。至于王冲回来会比较皮一些,或者捣乱或者拉着蒋征去家里一起玩。蒋征满身的泥淖的样子,会让人不喜欢。王冲为了不弄脏自己家的沙发或者被王奶奶回家来看见,会让蒋征回家去换衣服再过来,然后两个人又开始看起了鬼片或者其他的什么碟片。 几个月的时间,碟片几乎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两个人也没有觉得枯燥,每看一次依然会感到害怕,然后又会跑到草地上嗮太阳,或者到麦子丫口的山上去转悠一会。 麦子丫口的山头上是有一个小房子还有一个很高的塔,蒋征上去过一次,能看得很远。回来的时候需要小心一些,因为山头的另一边有一家人在那住着,他家有狗还不止一条。每次上来都会被狗追着跑,所幸的是两人都没有被狗咬过,再后来,就只是听见狗叫看不见狗了。才发现狗被栓在了山腰的地方,从山顶往下丢石头打狗的事情也做了几次,算是报了被狗追的仇。 至于打坏了别人家的石棉瓦屋顶,就要绕着山腰走,到这麦子丫口的大路上在沿着路往向阳路的方向去,不然会有被抓的危险。路程远了不止一倍,但是两个小家伙却不敢走回头路。 路是用来向前的,万万不能回头,蒋征这么想。 第四十九章 一年级的奔波 一个月左右的假期就这么结束了,转眼就到了这97年8月27日报名的时间。蒋征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在期末考试落笔结束的时候就已经被决定了,全班就他一个人留级,蒋征报名的钱假期的时候就准备得差不多了。黄连英和蒋文在这几个月都在工地上工作,虽然收入比较高,蒋征却实打实的吃了几个月的辣椒水拌饭,还经常出现没笔写字的情况。对于蒋征要钱买笔,蒋文可以说是用深恶痛绝4个字来形容。几乎3天左右就要用掉一只铅笔,蒋文抱怨蒋征写字的铅笔都不是写完的,而是削笔削完的。至于蒋征那将近30厘米的暑假作业却是假装看不到,也不知道是怎么个假装法能看不见这么厚的作业。 一年纪的报名有些慌乱,因为班级门口有学生的名字,蒋征的名字在一年级一班的门旁边的墙上。但是报名的人比较多,都是程半包围的形状,一层一层的。小孩子们背着书包,书包里面都是暑假作业。看起来就像是一层家长,一层学生,再来一层作业本,将老师死死的包裹在中间,像极了三层夹心饼干。蒋征和黄连英来的比较早,但是别人的家长和孩子来的更早一些。 远远的还听见有老师在叫唤:“你们这些家长些,我们都没进去,就把门堵死了。你们咋个报名!” 也不知道该夸这些家长睿智,还是该说老师个子小了,在这些高头大马的男性家长面前没有多少存在感。 蒋征和黄妈妈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才轮到自己,学生手册,也就是那时的成绩单交上去,老师先看了成绩单和评语,然后作业都懒得看就对黄连英说道:“你这个要去找校长。我们这点报不到你这个名。” 黄连英就一下蒙了,好好的怎么就报不了名了,但是要去找校长那就只能去找校长了。 “咚咚!”校长室的门没有关,黄连英敲了两下门看见校长抬头来看就直接进去了。 见到校长,但是校长的眼神告诉黄连英自己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又要整哪样?”校长明显对这个女人印象深刻。 “校长,是这样的,我娃娃来报名读一年级,那个一年级一班的老师就喊我来找你。”黄连英赔笑说着 “哦,你先拿娃娃学生手册我看哈嘛。”校长听见黄连英的话大致是知道什么意思了。 校长打开学生手册,这蒋征的成绩语文72,数学78,其他的没有,剩下的就是一排夸赞性格和行为不好的评语。 “他这个是要留级,成绩那么差,关键是现在还只读了半年的幼儿园。”校长说到这,是扬了扬头示意黄妈妈把孩子叫出去。 黄连英把蒋征牵着到门口的位置对蒋征说:“幺儿你在这点等一下哈。” 说着进屋就关上了门,蒋征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自己叫出来,关上了门。一个人像是在罚站一样在校长室门口,不时的还有老师从这里过,纠正一下蒋征的站姿就有些内味了。 关上门以后,校长才开口道:“你家这个娃娃本来底子就不好,半路进来读的,现在6岁都没到就读一年级有点太快了,娃娃去是跟不上的。只能是再给他读一年的大班,把底子打好点才行。” “那个,还要交高费不嘛,读大班。”黄连英问话的时候有些忐忑,一次高费就500多,好不容易到了一年级就可以不用交这么多钱了,结果现在是让儿子留级,黄连英现在的经济有些承受不起。 何况黄连英还有着私心,想着今年把丢掉的小菜生意捡起来,再交500高费交一年就是小1000的钱了,带上书学费、报名费合计起来就有1500多一些了。在这一个月薪资菜100到200多些的年代,费用开支不是小数目。 “读学前班咋个不交嘛,这个学前班是市里面的又不是属于你们老家那边的,所以这个高费还是要交的。”蒋校长淡淡的说着。 听到这里,黄连英是满目的惆怅,脸色都变了几遍。 “高费太多了,屋头也没得这么多钱。”黄连英想想还是说出了这句话来。 “没得们你去借嘛,或者是娃娃停学一年,明年你再来找我,我给他报一年级。”校长也不在意这个事情,毕竟每年都有这样的孩子。小地方的教育体制都还不健全,基本都是采取适宜的做法,何况留级在这个年代就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 黄连英想了想,就孟的跑到了窗台哪里,一付要跳下去的样子。校长没办法,就起身先去打开门,蒋征见开了门就够着脑袋往门里看,就发现自己母亲站在这阳台这里。 黄连英看见儿子也就心软没办法了,校长也是权衡了一下,让她明天再来。于是乎满心欢喜的到学校折腾了快一天的样子,结果却不尽人意。 “报名报完了,我说你俩两母出去一天了也不见人,我一个人在那边忙死了。”蒋文抱怨着。 “没有,人家说是明天再去。”黄连英说着使了眼神就避开这两兄妹自己到里屋的卧室去沟通了。蒋征的情感在这个阶段还是比较麻木的,用蒋文的话说就是辣椒吃多了脑子都烧熟了,没有开窍的样子。 所以也不了解为什么就躲着自己兄妹去屋子里说话,蒋文和黄连英两人进去前后不到5分钟的时间又出来了。 蒋文点了烟说到:“那这个要咋个整嘛。” “还能咋个整嘛,只有明天去看了嘛,不然今年又是500高费。”黄连英也提不起气来。 “我就讲,喊回家去老家读就算了,你硬是要在城里面读书。”蒋文也不是很高兴。 “回老家读成你这种是不是嘛,读个3年级毕业。”黄连英来气了,语气生硬了些,蒋文再触霉头怕是要打架的样子。 第二天黄连英又带着蒋征去学校了,至于蒋征没有报到名的事情班级里面都传开了。在那帮小家伙的嘴巴里各种神奇的版本都有,最离奇的是蒋征作业写得快,大班老师舍不得他,让他回去当班长之类的。 前后又跑了几次校长室,才算是把事情敲定下来。黄连英也答应校长让儿子一年级尽快的跟上学习的进度,如果不行再留级一年级。虽然这高费是省下不少,但是由于这原本的班级名额是已经确定好了的,200块的插班费没有能够省下来,到了下午才去一年级一班那报名。 一年级一班的班主任姓高,是一个女老师。外貌偏向西方人的那种样子,高鼻梁大眼睛,年纪约莫40岁的样子,是这个学校的颇有资历的老师。但是对于这帮孩子来说高老师基本就是一个噩梦,因为教学方式很严格。 也许是40来岁应该有的一些特性,高老师很容易发火,报名的时候也还时不时的发火。也不存在其他的原因,觉得自己这届带的学生太差,成绩不好作业写字也写不好,很让她心里受伤。 蒋征是最后报名的时间才来的,黄连英上午去找校长,没有谈通。下午又去软磨硬泡的说通了,交了高费才算是落定儿子上一年级的事情。 “你家这个娃娃哈,写字太差了,成绩也差。人家娃娃都是90分的来读一年级,你家娃娃70多分就奔起来读一年级。”高老师在那说着,一边翻着蒋征的作业本。 “还有哈,我听大班的郭老师讲,你家这个娃娃上课也是爱讲话。本来底子不好,你们一天要好好的教哈子嘛。”看完了作业本,又看成绩手册,拿出钢笔开始写报名的资料。 “你们一天是搞廊子,个人娃娃都不关心的蛮。你这个是赶鸭子上架了嘛,能赶得上去不嘛。” 黄连英听着老师的抱怨也不敢反驳,就是不停迎合着,答应老师回去好好教蒋征写字。 第五十章 蒋征的字 蒋征的字算不得好,总之有些歪歪斜斜的样子。 对于老师的说教,黄连英还是放在心上了。到了家里面买个新的作业本又从新买铅笔文具一类的,让儿子写字自己看。才发现这蒋征写字喜欢侧身写,脊椎都扭曲成s型。 黄连英在一边打毛衣,看见儿子的这样子写字。 “坐好!要不是写字一直写不好,腰打正,抬头!” 黄连英一声呼喝,蒋征就立马来了精神,坐正了写字,可是这坐正之后写字的蒋征就觉得的难受。 椅子和小凳子之间的距离本来就不高,在没有桌子的条件下这个距离十分的尴尬。加上屋子里面到下晚的时候采光并不好,这时候本子上的字就难以看得清楚,不爬下去就难以看清。 蒋征觉得自己快瞎了,老妈的虎威在那放着,也不太敢放肆,只是写着写着慢慢的又爬下去了,眼睛和本子之间就10厘米左右的空挡。 黄连英看天也不早了准备做饭,今天带儿子报名回来,也没有去工地。天色已经泛着一些灰色的样子,黄连英收了毛衣才发现儿子又趴在那了。 “幺儿,先不写了。天打麻沙眼了,这会写作业会成瞎子的。”黄连英劝着儿子停笔。(麻沙眼,是指一种天气现象,天要黑的那半小时内出现的天气现象) 只是蒋征觉得自己已经快瞎了,本子上的字会自己跑,这是蒋征的感觉。 听见黄连英的声音,蒋征如释重负的放了笔,黄连英也不让他呆在家里面,让他自己出去转转。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性子,这个表情明显是累了。 本子上的字迹是越写月难看就证明了这一点。 黄连英现在没有心情看自己儿子的字,忙着先把饭做好,早点吃饭了再让儿子写一会。 蒋征自己出了门,在自己老妈的注视下写作业基本是一点不敢马虎,总是担心背后突然袭来的棍子。 下楼之后,蒋征才发现原来这个点的天空是这样的,灰蒙蒙的一片和蓝色一点都不搭调,就连草坪上的草都笼罩着一些灰意。 “蒋征,你家还没吃饭安!” 说话的是朱奶奶,基本每次见到朱奶奶要么就是端着什么东西出来,要么就是在打蝇子,又或者是中午的时候在院子里的长凳子上靠着休息。 “还没煮!” 蒋征中气十足的说着,脑袋却看着地上,不停的用脚踢着石头。 “你家吃饭咋个都这么暗,我家这点煮好了,你来我家吃点。” 朱奶奶说着,本就不是一天看见这小家伙一个人在家了,今天看他在草地上转悠就索性叫回家吃一顿饭,5岁多的孩子,天天饿着到晚上8点多才吃饭,街坊邻居的都看着。 “我妈在屋头的,她现在在屋头煮饭。” 蒋征回答着,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有人请自己去他家吃饭。 “哦,今天你妈在屋头安。哪门来我家,我那点东西你拿回家去吃。” 朱奶奶说着转身就向厨房走去,不大一会就端着一个大碗出来了。 “我家还有点油渣,吃不完了。你拿去喊你妈拿去煮菜。记着给我把碗送下来哈。” 朱奶奶说着,主动把碗递给蒋征。小家伙接过了碗也不知道说个谢谢,就往家跑。 刚到门口就喊起来。 “妈,朱奶讲,喊你拿碗倒起,我要把碗送下去。” 黄连英正在厨房洗菜,本就不算大的厨房,黄连英一个人在里面就只能够实现勉强转身。回头看着儿子双手端着一个大瓷碗,碗壁很厚实,应该要不少的钱。 黄连英接过碗,倒在屋子里的一个锑制的盆子中对儿子说: “你和朱奶讲谢谢没有哦。” “没有!” 蒋征回答得有些理直气壮的样子,黄连英也气不过来就忙说道 “拿碗还朱奶,记到和人家讲谢谢。” 嘴巴说着,手上却不停顿,几下将碗洗干净了递过去。 蒋征拿了碗又再次回去,这次说完谢谢,才跑回来。 晚上吃饭的时间比以往要略微早一些,但是时间却已经走到了7点多,新 闻联播刚刚播放完的样子。 黄连英又催促着蒋征写字,晚上有着灯光,但是屋子里用的是15w的小灯并不算明亮。 蒋文却是在和宋家的在喝酒,也就是宋莹的父亲,邮电大楼开后门在这边的那家。两人说得高兴就说打个亲家,让蒋征叫这宋山药做干爹。 宋山药喝了酒也就在兴头上,张口就给他取了一个宋家的名字叫做宋波。酒喝得差不多了就看着干儿子在写字,就着酒劲就问他什么字会不会写,见得蒋征在那像大钟摆一样的摇头,就有些气不过。 “儿咯,这些字那么简单你都不会写。” 宋山药说着就要夺取蒋征的笔,见蒋征不主动给,就索性一把抓了过来,顺带连本子一起拿走了。 “过来看到,我教你写。” 这刚当上了干爹就马上有了当爹的风头。 “这个字是多字,嗯~这个字是妙字,咯~” 一边说着,一边写还时不时的发出一些怪声出来。 蒋征有些害怕这个干爹,一脸的酒气让他觉得很不舒服。时不时的还打个嗝,桌子上是白酒,名字蒋征认识,红色的包装叫“五粮液”。 字写得不怎么好,但是胜在干净,比起蒋征的字迹却是好了十倍不止。不过也是,活了几十年的人写字还不如一个五岁孩子的话,难免会让人生出活在狗身上的错觉。 帮蒋征开了头,剩下的就不写了,把本子和笔递给了蒋征让他自己去写。 蒋征在旁边害怕极了,真担心一不高兴就是一巴掌过来了。刚才喝酒的时候,蒋征看见这个山药发火来着。气势嚣张得紧,一股子王霸之气外露,蒋征就如同鹌鹑摇摆不定。 半哭丧着脸,蒋征就拿着本子到半边开始写字。蒋文和这宋山药也不知是什么酒,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一瓶酒就见底了。没酒了,自己又不乐意出去,兴义这个小城是依山而建的,晚上终究会吹一些风。喝了就吹吹风,基本能喝的人酒量也会舍去一半。 宋山药看着在写字的蒋征,就说道: “写完没有拿来我看哈。” 蒋征才写了不到5排,听见这个新干爹在叫,就墨迹的递过去。 “嗯,你写这个字,多字都分家了。拿笔来,我教你。” 这大手一挥,就要笔。拿过去一顿的涂改,写好的多字就没了,又让蒋征站在面前,自己捏着他的手写字。 劲道有些大,蒋征还挣脱不开,小手都有些发红了。写了一排多字才算是罢休。 “来,不写了。” 说着就掏了10块钱出来,递过去给蒋征。 “去给我买瓶这个,剩下的钱都是你的。” 话结束就指指桌子上的五粮液瓶子,蒋征就松口气,气氛太压抑了。蒋征拿了钱就出门去,路上还比较黑,从建安公司宿舍楼要路过邮电大楼的宿舍楼,再往前走到那通向麦子丫口的大斜坡上,才会有一个小卖铺,也就是蒋文打电话回家的地方。 小卖铺的对面就是打煤人的地盘,遍地都是煤块和蜂窝煤,只是晚上太黑看不清楚。 五粮液不算太贵,五块钱一瓶。蒋征想着能够凭白的赚五块钱也比较开心,已经计算好明天要买一个新的文具盒了。 到了家,本子也被收起来了。明天不用上课,也就不会催着他早早的去睡觉。晚上宋山药走了以后,已经11点多些了。黄连英用了5毛钱换走了蒋征的五块钱,新文具盒没了。 第五十一章 蒋征的班主任 蒋征的班主任姓高,具体叫什么名字还不知道。学生们也都只知道是高老师,高老师是一个语文老师,对学生的要求也比较严格,甚至有时候会表现出一些苛刻的样子出来。 高老师貌似兴义本地人,讲课说话的兴义本地话的口音比较重一些。蒋征的发音比较严重,重是发不好音。一年级正是学拼音发音的时候,蒋征平时说话的时候就会带些鼻音,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黄连英也没有留意过,直到蒋征这前鼻音能发出后鼻音的声音之后,蒋征这习惯算是被高老师抓住了。 连续几天的前鼻韵学习都挨打了,就那种细细的金竹。前后挨打了几天,就不打了。因为有家长找校长投诉了,孩子回家身上到处都有一些红色的痕迹。 找校长抱怨就是“我都舍不得打,老师太狠了,要去教育局告。”之类的话语。 后面高老师就改变了惩罚的措施,不打人了,变成了掐。 每天早上例行检查作业的时候,是一年一级一班最恐怖的时光,字写不好挨掐,作业写不完挨掐,然后一排小朋友字写不好的教师里面站着听课。没写作业的就需要站到教室外面去。至于听课,基本也只能是听了。 班级上的女生也不知道是看了七个小矮人还是看了格林或者安徒生童话,反正高老师被这些女生冠上巫婆的名头。 一年级就有早读的安排,每天的7点20到7点50都是早读的时间。每天都会有人自己在那放哨,搬个凳子到门口呆着,看看外面有没有护校队或者班主任过来。看见人就对着教室大喊 “快点!老巫婆来了,读大声点。” 然后快速的搬着凳子就回去了,吃早餐的也收起来。说话的也赶紧问问读到那了,赶作业的也赶紧收起来。如果是护校队的,那么基本是收好自己早餐,说话小声一些就没事了。 今天班主任是第二堂课,第一堂是数学,后面两节课是美术和体育。至于美术课不用念想了,因为多半会被班主任要走,连续2周都是这样了。可惜的是班主任每天雷打不动的都会来检查早读的进展。 “都不要读了,现在没写完作业的自己站起来。” 班主任从后门进来了,那个放风的来不及大喊就进去了,别人问也只是小声的说班主任来了。亏得他是坐在第一,但是似乎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也不好交代了现在。 “还有,钟星柄也站起来。” 高老师犹豫了一下,确认自己看到的人是谁又开口叫着。不一会,齐刷刷的有将近10个人站起来了。 “你们几个现在收拾书包,回家去。第二节课之前把家长叫来。”说完又走了。 有几个同学收拾东西的时候还和旁边的说话: “你不是也没写完嘛,你咋个不站起来。” “我只有小点,10分钟就可以写完了。” “你不是和我一样吗,咋个就只有小点了。” “我刚刚来就喊你一起写,你说是等数学课的时候再赶作业。一直在哪点讲话。” “” 听着这么说,自能自己人命的回去请家长了。已经站起来被老师看见了脸 就没办法了。 也有比较狠的同学,自己打自己耳光的。无它旁边的没写也没有站起来,现在正忙着赶作业。狠人是梁锐,他和蒋征分到了一个班,还有那个班长荷花也在,现在依然是班长。个头又比前面高了,比很多男生都要高半个脑袋。 对于班级上的这些现象她一般不会管,刚开始的时候也会管管,直到开学的第二个周又是迟到,又是作业没写,上课吃东西被抓等等。她就不再怎么管班级里面的事情了。 只要不太过分她都会睁眼闭眼的过去,只是依然和蒋征过不去罢了。 第二节课的时候,小组长照例来收作业本,回家的就没指望了。蒋征的作业也是数学课赶出来的。昨天没人管他,写了一部分,今早被叫起来的时候,他不是不想起来,被吓得心扑通乱跳。咬牙还在犹豫是不是要起来的时候,高老师就已经下了论断,这也就使得蒋征躲过去了一难。 蒋征在这个班级里面坐在第五桌的位置,旁边是个姓胡的男生,名字有些意思叫胡淫窑。不知道他的父母在给他取名字的时候在思考什么样的人生,这个小孩每天做的事情也和他的名字一样,喜欢和女孩子玩,只是没事就喜欢去捏捏人家女生的脸,得到的都是女生拿着扫把满教室的追着打。 坐在蒋征前面的则是一个姓廖的,“廖”这个字很难写。蒋征自己觉得自己可能没有别人写得好,关键是人家还能记住这么复杂的比划。也是一个男生,名字全部是廖正辉,明明是个小孩的年纪却是有些老成的样子。不仅仅是行为,连着他的脸都比较老成一些,高额头。 蒋征都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一生下来就是一个小老头的样子。 胡淫窑早上的时候站起来了,临走的时候和蒋征说第二节课他回来了要去告老师,说他没写完作业。 廖正辉见人走了,就劝到: “他就是这种的,上次也说要告我。还不是没告,我作业都交上去了,他都没写完。” 第二节课开始,高老师不上课,第三节课才上。对于一年级一班的孩子来说,这连续的两节语文课,必定会有一节课是批斗大会。 作业本上去了,高老师没说话,而是一个一个的叫上去。 “荷花!” “你这个拼音字母要注意,不能这样写。” 没挨打,让下面的人很是失落。 一节课,连续叫了30个人上去,有挨打的,也有警告的。哭鼻子的没有,基本都有着人多不哭鼻子的习惯了,毕竟哭完可能被打得还要厉害。蒋征基本的是3天一小打跑不掉的逻辑,今天的作业是赶出来的,质量就好不到哪去。 “昨天才夸你有进步,今天就犯老毛病” 语气比较严格,蒋征昨天是回家就在家看电视了,后面看动画,再后来就直接把写作业这档子事情忘记了。直到今天早上来教师看见几个女生一边吃东西一边赶作业才想起来作业的事情。 “李建新!你看看你写这个字,天天都是一个样子,从来不用心。” 数落了一节课,基本所有的同学都照顾到了,班级外还有一堆家长在那等着,跟着来的是早上没写作业站起来的同学,还有那个在门口呆着的钟星柄。 “你们这些家长都在家搞哪样,娃娃回家去写不写作业都舍不得去看一下蛮。你两个我昨天还在看到你们在大街上打麻将,你娃娃不要了是不是。不想教,就领回家去。” 高老师对着家长就开始了,扭过头又对着钟星柄的家长道: “你家娃娃我是晓不得一天在做那样哈,作业要么不写,要么就乱写。一天没得事情还整个小板凳去班级门口坐起,你以为是在守你家摊摊是不是。” “还有你两个,小的时候就蔑神一个,自己大了过那样日子心里面不清楚安,还希望你娃娃以后和你一样是不是。” 高老师连家长带孩子一起说,教室里诡异极了。说不出害怕还是什么,有的同学想着自己要是和自己老爸一起在外面站着,小脸就白了。 第二节课结束是半小时的时间去做广播体操,这一时间有几分钟的空间是见不到班主任的。 “太恐怖了,你爹也被高老师教过的啊,你太惨了。” “我觉得下次,咋个都要赶作业出来,情愿写不好被打都行,要不是我要和我妈在哪点站起,想到起就觉得想死。” 话语老成的不像样子,总之高老师的手段是有效果了。 而对于蒋征来说,黄连英的那句话让他觉得有些恐怖,“老师喜欢你,关心你才会打你,要不是老师都不会管你。” 第五十二章 过年和超生款 转眼间一年级上半年就算是要结束的样子了,作业依然是简单的3排粉笔字,是语文老师三排,数学老师三排。 淡淡的三排粉笔字直接就宣布了他们的假期只能够在绝望中度过,因为一年级的课本很厚,图画很少。虽然都是三排字但是这内容就增加了不止一倍,也辛亏在高老师的压迫下,这种高强度的作业对于蒋征来说已经是一种家常便饭。 自觉的就计算好了每天的作业量,觉得自己还能接受。貌似按照老师的说法,自己很快的就能完成作业,而且还能够富裕很多的时间。 这一半年黄连英的生意算是彻底没了,又回到每天工地上晃悠,带着闺女跟在丈夫后面的那种日子。 蒋征放假就意味着97年就要结束了,至于是什么样的结果还不知道。似乎在大年30之前97年的败笔还有一定的时间可以去扭转。蒋奶奶电话打来了,不过不是问自己孙子是否回来过年,而是计生办的找到了家里。 “蒋文哈,计生办的是找来屋头了。” 电话那头蒋奶奶的声音传了过来,本来蒋文是打算买烟的,只是自己的bb机响了,就急忙的用公用电话回电话过去。 “计生办的咋个会晓得,我们都没回去了。”蒋文表示很诧异。 “人家是听到街上从兴义回来的讲,说是生了个姑娘,还聪明完的。” 蒋文听见这蒋奶奶说话,就心里面没普气。这连续几个月也没遇见什么老乡之类的,也只能是自己在工地工作的时候被哪里路过的老乡看见了传了消息回去。 “那计生办的来,咋个讲嘛。” 蒋文试探的问道。 “咋个讲,罚款。咋个讲,人家说了,喊你回来,把超生款交了,2000块钱。不交娃娃户口都不给你上,还要来屋头找。” 蒋奶奶语气比较沉重,虽然声音有些尖锐,但是沉重的口气却让蒋文喘不上气来。 “这个,2000块我要去那点整嘛。一来就是2000,按道理说起来我这个不应该交了嘛。” 也不知道蒋文按道理是按照哪里的道理,只是这个地方的人都喜欢把对自己有利的话,用这样的方式说出来,似乎很符合任何逻辑一样。 “按道理说,人家会按你的道理说不嘛。老娘是没得钱给那个交的哈,自己回来处理。那个小征也房间了嘛,一家人一起回来。” 蒋奶奶是不由蒋文分说就下了决定。 蒋征这会才在学校里面抄好了假期的作业安排,又被安排扫地了。因为大家跑得很快,至于那个曾经被带回家的那个女孩子,也就是突然变成自己表妹的陈璐,已经没有在这个学校了,或者已经没有和蒋征一个班级了。总之这半年来蒋征没有再见过这个人,也许哪一天的分别就是永恒。 蒋征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2点多了,原本是11点30就放学,因为扫地的原因就比往日晚了一些。 “今天咋个这么暗才回来。” 一进屋子,蒋文就问话了。 “老师喊扫地,人都跑了。我们就2个人扫地。” 蒋征压低了自己声音,毕竟皮带的记忆让他深刻,虽然自从烫伤了脚以后蒋文就再没打过他。 “人家都会跑,你不会跑咯,憨不憨。” 蒋文说着也不在意,接着说道: “书包东西就不要拿出来了,一哈吃了饭就回老家去了。” “我妈了,爸爸。” 蒋征放下书包问道 “你妈们,去买菜去了嘛。”蒋文有些不耐烦的回答着。 蒋征就放着书包准备出去,蒋文又出声将他叫回来。 “你要去那点,马上吃饭就走了。” 蒋征无奈的又回来,在屋子里开电视,一如既往是电视广告。听了一会也无趣,黄连英也买菜回来了。 吃完饭一家人就出门离开了,到了鲁镇的时候大约是下午2点多快要3点的样子,蒋征坐着车就感觉七昏八素的。 下车就在路边吐了,不过农村的空气比较好,吐了几下就比较舒服了。沿着梨子林车站那的那条小路就快速的穿梭在水塘村的土地上,周围都是农家土地,只是现在快春节了,土地上的也有些新鲜的绿色,也有些是荒芜的。新鲜绿色的是小麦,荒芜的是种的菜收了之后还没打理,基本都是种下的日常小菜。 到了蒋爷爷家里,蒋征还是没有缓过气来,一个人呆在小板凳上休息。 蒋文到了家是坐不住的,总会去一些人家去喝酒打牌。现在闺女也能走路了,吃饭也没多少问题。见蒋文又出去了,索性把孩子都丢在家里给老爷子,也跟着去了。 冬天,现在是寒假。屋子外的枇杷树上面还有一些老叶子,屋子背后的李子树是又大了一圈,只是这光秃秃的样子,萧瑟得让人害怕。门口左斜方的金竹还有些绿色,其余的就是地里面的白菜了。其他都是黄色和褐色为主题的景色。 蒋爷爷家旁边有一个泥巴坎,坎下面就是一条通往柘围村的路。每天去上街或者回家的人都会从这里路过。 蒋征也喜欢在这条路上玩,主要是路上的石头比较多,都镶嵌在了路面上,不知道是建造的时候就在里面的还是后来由于重力的缘故陷进去的。 蒋道德家的蒋荣没有在家,应该是和蒋奶奶一块出去了。相比大黄狗,现在的这条狗子对于小主人的行为比较看好,或者是由于家里面常常有小孩子在的缘故。 蒋征在路边上就是用棍子扣地上好看的石头,狗子就在路边坐着,看见小主人动作大点就左右跳来跳去的,不知道是在加油还是在做什么。玩了一会,被这狗子坏了不少事情。气的一棍子抽在狗身上,这狗也不叫唤,呲溜的就往后院了,动作十分的熟练。 从第二天开始,蒋征就每天固定的写作业了,蒋奶奶家还没有那种电视,只有一台黑白的,能看的节目也就一个地方台。打开电视就是广告,蒋爷爷也不爱看,也就是晚上的时候蒋爷爷喜欢看新闻联播。 鲁镇的空气好,但是蚊子也比较厉害。蒋征甚至在想空气好的地方是不是比较能养蚊子,也许蚊子和人一样也需要呼吸。 超生款总是躲不过去的,蒋文回来的第4天人就找来了,说了半天看见蒋璐也都会走路,也没打算放过。言明第二天就要交钱,不然以后上户口都不给。原本前面不回老家上户口就是为了躲着他们,那知道现在反而是被孩子户口给威胁了。 于是在计划办来的第二天就老实的去交了罚款,顺便还给闺女上户口。只是蒋文的钱不够,蒋奶奶拿了一些还是多数。这也就使得蒋文在回来的路上没少出名。 办完这些事情,算是花了大钱了。今年本来还可以过一个好年,眼看是没有办法了,几乎从蒋道德结婚以来家里面就没有杀猪了。经济已经没有办法短时间里面起来了。 现在有些存款又让蒋文祸害了,蒋奶奶恨铁不成钢的话就没有断绝过。 同在城里一样,蒋征是不喜欢出去玩的,都是一个人玩。只是现在的假期里面变成了3个人,自己和两个刚走路不久的。蒋征不太喜欢和他们玩,总是捣乱。 而蒋荣也是总是喜欢欺负自己的妹妹,虽然自己妹妹比蒋荣大些。因此三个孩子之间那种欺负来欺负去的关系也还算稳定,蒋奶奶也火气旺盛,总是在几个孩子间转悠,但是对于自己一手带大的蒋荣比较刻意的好,总有一种觉得他可怜的情绪在里面,一直持续了好多年。 第五十三章 那首歌叫相约98 过年的气氛比较浓厚,比在城里的过年气氛要浓郁许多。总有一些人家开饭比较早的,鞭炮声就像鱼池子中的鱼,一家人先开始之后,后面的人家就陆陆续续的放了起来,一时间里到处都是鞭炮的声响。 对于这种声音蒋征是不抗拒的,鞭炮声结束之后蒋荣会自己去找没有炸开的炮仗,又去找来香开始自己的乐趣。 蒋征在城里是没有这样玩过,第一次在城里过年时,蒋征记得自己放的炮仗都是5毛一盒的,对于捡炮仗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看见。 自己也上手捡两个,放在玻璃瓶子的瓶口处,点了火就跑。蒋文看见两个小的在那捡炮仗也就玩心大了起来,跟着在那玩。 那知道蒋奶奶就叫唤起来: “一,你们是不吃饭安。炮仗放了,不去磕头,老祖先都不要了给是。” 蒋奶奶在厨房大声的说着,在外面玩的三个人就急忙的回来,小的先磕头接着才是大的磕头。蒋文在后面,蒋文强才过来,接着才是蒋爷爷蒋奶奶。 只是磕头这件事情,蒋征没有见过蒋奶奶过年磕头,但是蒋征也不敢问,也不敢去说。 鲁镇的年夜饭基本都会比较早,看着时间差不多4点多就开始放鞭炮然后开始吃年夜饭了,晚一些的人家得到8点多一点。蒋家的年夜饭时间不是太早,也不算晚,差不多5点多快6点的时候就开始放鞭炮吃年夜饭了。 吃饭的过程很慢,小孩子要快一些,基本2碗饭就结束了,而大人则是啤酒、山翁青,再吃些菜显示出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 山翁青是兴义的一种特色饮料,呈金黄色的液态也是属于碳酸饮料的一种,瓶子都是大瓶子,塑料透明的。 吃完饭之后也就是大概7点不到或者7点多些,今年的时间稍微晚一些,6点多些吃的饭,现在已经是7点的样子了。但是吃完饭之后却没有看电视,蒋爷爷和蒋文强就开始搬起礼花在院子准备了。 贵州7点多的天气已经基本全黑了,夜晚也比较有特色。就是鲁镇的黑夜里天空之上还能够浅浅的看到一些蓝色,不知道是不是远处的城市害怕这里黑暗让这里人感到孤独,而远远送来的慰藉。 蒋征有时候也回想,如果自己会飞,也许就可以知道天空的蓝色到底是谁在渲染,可是如果这种果子的成本太高,亦或者是欲求不满的人太多,才会使得这种果子销售一空,甚至无法遇见。 文强对于放礼花或者炮仗这种事情已经没有多大兴趣了,更在意的是一会出去之后的聚会,或者是打牌赌钱的过程,基本每一年大年30这天,鲁镇赌钱的风气是最为丰盛的,基本实现了10步一张麻将桌,或者一张扑克桌子的地步。 蒋爷爷看看树的位置以及蓝黑色天空下电线的位置,又挪动了几下礼花的位置才算作罢。 “你要去那点?” 蒋爷爷见文强要出去就问道。 “我出去玩哈。” 文强还是没说自己具体会去哪里,严格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去那,只是到处去看看哪家人玩的人比较多而已。 “你不早点回来们,又去玩一大晚上。” “晓得了。” 对话简单的就结束了,蒋文和黄连英也出去了。躲着两个小家伙自己出去的,只是两个小人现在对这礼花比较感兴趣,虽然在城里呆了几年,黄连英和蒋文还没有真正的买过礼花之类的,都是到别人家去玩,见别人家的小朋友在放礼花。 今天可以看自己家放也是不错的。 礼花是长方形的,横截面是正方形,上面写着64响的字样。放出来的效果有些让人失望。蒋征固执的认为这种就是城里正月十五放的大礼花,一声响就能占据半个天空的样子。 礼花的花很小,远远的看着似乎只有巴掌大小。蒋征看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天空的礼花。 蒋爷爷叼着烟杆,吧唧嘴的声音比较大。今天蒋征看见蒋爷爷把烟杆拆开了,用铁丝从细小的孔里塞进去,捅了几下。那烟杆就出来一些黑色的液体,黏糊糊的样子,蒋爷爷用白色的瓶子接住。但是似乎不满意,又取了一点卫生纸将铁丝包裹一下继续刚才的工作,反复几次以后才满意的把铁丝搽干净,绑在床头上。 蒋征够着脑袋看了看白色小药瓶子里面的东西,黑色的一层已经有他的小指头那么厚了。问了问蒋爷爷这是做什么的,蒋爷爷说是药,蒋征就跑了。连这个药能做什么用途都懒得问了。 蒋爷爷把烟杆放在石台阶上敲了敲,喃喃道: “碴曳货!”(碴曳:贵州本地话的一种,意思是指假货,质量不好的商品等,这里发音为cha,ye分别为平舌二声和一声。) 蒋征虽然不明白蒋爷爷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语气中的那种不屑一顾的情感还是比较明显,蒋征也能够从这语气中听出这句话的意思来。 狗子在礼花放完之后就从后院跑了回来,刚才的动静比较大还不敢过来。这会就屁颠屁颠的过来,围着3个小人转悠一下就跑到蒋爷爷那趴着了。 “你一天又跑去那点来,吃饭都看不到你。” 蒋爷爷抚摸着狗子,和它说话。 话说着就将放在门口的其他小礼花烟火之类的从门口磨刀石胖的石磨上拿起来: “来拿去,一个分点。” 蒋荣一直在这个家里面,这会也跑得最快,一个人拿着就要跑走。蒋爷爷都说一个分点了,他一个人拿着就跑明显没有想要分的意思。 蒋征哪里会同意,和蒋璐两个人就把他堵起来了。总算逼着他一人一些平均分了才算罢休。蒋荣从来都是一个人享受这些,这段时间突然回来的哥哥姐姐要和自己分享这些东西,心里也是十分的不高兴。 分完礼花就各自散开,蒋荣是一脸的不高兴,自己在一边玩,也不和蒋文家的两个玩。 礼花时间结束的比较快,蒋征其实也觉得并没有那么多想象中的乐趣。只是觉得别人有自己没有,一种空落落的情绪在作祟而已。 烟火时间结束就进屋了,村子里还在喧嚣,或是划拳的声音、或是笑声亦或者是一些鞭炮和犬吠,这些个声音与小村的宁静一点都搭不上边。 屋子里只有爷孙4人,电视打开一如既往的看电视时光就开始了。今天是大年30,春节联欢晚会占据了所有的台,电视打开的时候已经开始有一段时间了。 “来吧,来吧相约98 来吧,来吧相约998~” 电视里正在唱这首歌,蒋征很奇怪,为什么这首歌知道是98年了。也不知道是小孩的逻辑比较诡异,还是创作人的思路略发清奇。 蒋爷爷不知道是有什么疾病,总是偶尔无声的干咳嗽一下,蒋征发现了几次,觉得老人家也许都会这样子。 一首歌还没结束,蒋文就和黄连英回来了。 “哎哟,那个人打点牌,一点牌品都没得。打出来,人家对面的都拿牌了又要收回去。” 蒋文进屋就说着。 “不是们,输了十几块钱还赖起不给。大过年的一个都不高兴。” 蒋文强后面进屋来,也接着说道。 “那个哦。” 蒋爷爷听见2儿子回来都在说话,就好奇的问道。 “王家那个老鬼,那个,喝了点酒就是这种。” 蒋文强说着,很不满意刚才打麻将那个老头的表现。 看着屋子里又热闹起来,狗子也不睡了,几个人身边转悠一下,摇摇尾巴表示欢迎。 “这首歌我听过的嘛,叫那样相约98。赶场的时候天天放,听都听厌烦了。” 文强坐下说着。 蒋爷爷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拿出钱来开始发压岁钱。 压岁钱不多,一个孩子10块钱。今年似乎出了新钱,蒋征没有见过这样的10块钱。睡觉的时候,一人轻轻的过来拿走了蒋征的压岁钱,身影有些诡异。 第五十四章 压岁钱的下落和作业本 第二天蒋征出门的时候还没想起自己压岁钱,直到早上吃完蒋奶奶做的汤圆才准备出门。鲁镇有一个不成文的习惯,每年的大年初一都要到这晏家湾水库去游玩一下。 每年的大年初一晏家湾这里都会聚集大量的小贩和人群,各种三轮车、单车或者摩托车之类的。 蒋文一家去晏家湾并没有较好的交通工具,唯一的选择就是鲁镇的班车,能够路过晏家湾的门口。可惜的是,大年初一到初三班车是不跑的。因此蒋文一家只能够选择走路去晏家湾了。到了晏家湾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他们一家早上吃完汤圆的时候已经是9点多的样子,出门再一路晃悠着到晏家湾就已经是中午12点多了。 晏家湾的入口是一片梨树林,里面也有些桃树的林子,可惜的是现在不是果树开花或者成熟的季节。能见到的也只是奇形怪状的枝丫而已,蒋征也许是天生的想象力丰富或者是对自然的感觉比较优秀。 道路虽然泥泞,但是路边的这些树木在重叠之下却凸显出另外的意境出来,这个角度看去像是一张人脸,换一个角度就变成了一只兔子或者一条长龙的样子,变化多样似乎永远都不会结束。 可惜的是道路是有尽头的,树林也会有尽头。蒋征在看着树林的时候,就看不见脚下的路,叫了一声,被蒋文提拉在半空,一脸心惊的样子。 “狗日的,走路不看路,那么高的坎看不到是不是。” 蒋文说着把蒋征提溜着放到路边干燥的地方,不得不说蒋文的反应还算快,不然蒋征泥猴子的下场。 蒋征挨说了,但是却不生气。走路不长眼这种事情在小孩子的世界是比较常见的一种行为,世界的美貌如果都不能吸引孩子的话,那么只能说这个世界给孩子展示的美还不够好。 道路的尽头就是一片稀疏的松林,看到松林就到了晏家湾的旁边了。人潮拥挤的样子,很让人失望。这些人群遮住原本的冬日繁华,只留下了整日的喧嚣以及满地的包装袋,原本贵州地区就不易下雪,但是这人潮的雪片留下的只能是遍地的垃圾。 蒋征觉得这样的地方不如在家里安静的呆着,喧嚣让他很不习惯。周围人嬉笑着不知道在说什么东西,孩子们自己在那放鞭炮。蒋征只能够跟在父母的后面,蒋文和黄连英也不停的和陌生人寒暄什么,妹妹蒋璐被抱着。 蒋征看见别人在买一个大公鸡鞭炮的时候,就想起自己的钱,但是摸了半天的口袋发现自己压岁钱没有了。 远处正在说话的蒋文夫妻显然没有看见蒋征的动作,压岁钱不在,明显失落太多了。黄连英还不知道自己拿儿子压岁钱已经被儿子发现了,只是还没有怀疑到她身上而已。 初一的时间过得很快,基本从初一到初七这几天蒋文夫妻都在外面玩,有时候也带着蒋征一起。一路上认识了很多莫名其妙就跑出来的叔叔伯伯。至于压岁钱,没有再见到,中途倒是认识了一个哥哥,他和蒋征说这里有一种七步蛇,见到人的时候会把自己脱落成小节,散落得到处都是。 等人走了之后,那蛇才会自己一节一节的找回来,如果拿走了一节,这条蛇就会没有尾巴,很快就会死掉,因为后面的部分已经接不回去了。 蒋征很想见识一下这种奇怪的蛇,但是这个哥哥又说,这种蛇咬了人之后,走满7步,人就会死掉。蒋征觉得这种蛇很恐怖,但是这个哥哥还是答应如果见到了帮他抓一条,等他回来的时候送给他。 关在玻璃瓶子里,就不会咬人了。 假期很快,蒋征还是没弄清楚自己压岁钱的下落。妹妹的也不见了,蒋征疑惑的眼神看着蒋文夫妻看了几天之后,还是放弃了。真被拿走了,也要不回来,但愿是真的丢掉了,自己心里会好过一些。 只是妹妹的压岁钱也不见了之后,蒋征就没办法说服自己了。 和往年一样过完十三,蒋文夫妻就带着儿子闺女回城里了,蒋征的作业这个假期基本没有动弹。两本寒假作业书倒是写了一些,至于语文和数学老师布置在黑板上的作业是一个字都没有碰。 今天是2月10号,蒋征回到了城里的这个家,作业也不能再拖沓了。距离27号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蒋征又回到了每天写作业的时光,早上起来写作业,一直到晚上。铅笔消耗很快,几本天一只的速度在使用。 蒋文从来没有好好的学习过,对于儿子一两天就要钱买笔的事情很是愤怒。也不知道蒋文一天一包5块钱的香烟都不心疼,儿子2天一支2毛钱的铅笔哪里会出现这么多的怒气。 等着蒋征第四次要钱买笔和本子的时候,蒋文就忍不住了,几乎就要上手打他。 “你一天就是要钱买笔,买本子。我看你的笔不是写完的,都是削完的。” 蒋文声音很大,7天了儿子要了4次钱买笔了,这次更是大开口要买本子。明明前面才买了4个本子2个语文2个数学本,7天就写完了?蒋文不信。 蒋征扭曲嘴的样子,拿来本子。 本子外壳上面都是字了,4个本子都是。黄连英才鼻子一酸,拿来一张绿色的两块钱递过去。 “还有好多,没写?” “还有一半多,老师说了写不完不给报名” 说着就带着哭腔了。 “阴到起,哭。打不死你!” (阴,这里的贵州话释意是闭嘴,安静的意思,发音无变化。) 蒋文听见儿子说话带着哭腔,就不高兴,举起手就要打人的样子。蒋征就更害怕了。 “赶紧去买本子买笔。” 黄连英拦着蒋文,就把儿子催促出去。 待得蒋征出门走了很远,黄连英才开口骂起蒋文来。 “你打得凶,儿子报名你自己带起去。人家写作业你也要打。” 黄连英凶起来也不给蒋文面子: “头会就把人家脚烫成那种样子,这子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给是。人家都巴不得个人娃娃读书好。你是巴不得个人娃娃不成器,有本事二天你不要喊他养你嘛。” “他这个是写作业安,天天要钱买笔买本子。老子读书的时候那点会啷个多作业。” “你哪子读书,读成廊子样子心里面没得数是不是,要不是还三年级毕业,喊你教娃娃,你会教成廊子样子。” “三年级毕业咋个嘛,没得给你几娘母吃是不是嘛。” (几娘母:贵州话释义是指媳妇和孩子) “你看哈子人家屋头,电视冰箱那样不买,娃娃还吃好的。一狗日的一天一包烟钱都要5块钱你都舍得,娃娃买点笔和本子你就舍不得是不是。” “青菜萝卜的会毒死你们不。” 蒋文声音越发的大了。 “老子天天煮素菜吃你不要念嘛,我卖菜的时候不要去找我拿钱买烟嘛。” 蒋文这一听就萎靡了。 那知道隔壁的过来看了,隔壁过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是隔壁家的儿子,老人家退休回老家去了。 “又是吵个廊子哦。” 显然隔壁的来住在这里也不是第一次听见他们吵架了,楼上毛奶奶也出声了: “你狗日的家就是这种,老大正月间都要吵。” 话音一闭,这就听见楼上关门的声音不出意外是下楼来了。 果然不到2分钟的时间,楼上的毛奶就下来了。 “那个娃娃写作也,你也要打。你狗日的有点落头没得。” 显然毛奶是听了一会了,听见楼下隔壁过去,才出声下楼来。 “娃娃有出息了是养那个?安,没得点哈儿数是不是,只有你狗日的盼到起吃现实,不管会成人不,老子怕二天会害到起别个。” 蒋征回来的时候,已经不吵了,毛奶的气场还是比较大的。屋子里多了隔壁的叔叔和楼上毛奶奶,蒋征准备接着写作业。 毛奶奶就开口了: “写廊子作业,不要写了。个人出去混二天饿死他这个没得出息的狗日的。” 蒋征听得很懵圈,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这氛围作业是没办法写下去了。 都说这养儿防老,不知道蒋文对养这个字有什么偏见,有饭吃就算养活了。至于是否成人成材不放心上,也不知道他后半辈子该是如何的过下去。 第五十五章 报名的风波 报名的日子很快就要来了蒋征后续的作业也慢慢的做完,在27号的前2天算是把所有的作业都做完了。蒋征也松了一口气,语文和数学本的数量堆起来得有40来个本子,光是一个生字写3排,一个词语写3排这一条就需要不少的本子,何况还包含造句、课后习题等等内容在里面。老师写在黑板上就简单的三小排,但是学生却是需要用20来个本子来诠释这三排粉笔字的重量,值得注意的是还有一科是数学。 90初期的城市学生所承受的作业量,也许是整个90后中最沉重的。 报名的当天黄连英又带着儿子来报名了,这次很顺利。作业交上去,高老师看见作业本的外壳上都写的是作业,字迹也好了许多。因此也就没有发火,但是一些话还是要劝的: “你家这个娃娃,我也晓不得是咋个些,好像是学个廊子都不开窍。你看看他写这个字,和人家小朋友写的字,字写得太差老火了。” 黄连英应和着老师的话,也算是认可了老师的说法。答应着一会给儿子买本字帖好好练习一下。旁边报名的都等得不耐烦了,又不敢出声。因为班主任不仅仅是他儿子的还是他的班主任,从小没少挨教训。 黄连英母子刚走没多远,后面就传来了高老师的咆哮: “你这个作业是做完了?” 高老师手里仅仅拿着7个作业本,不停的晃悠着。一本子就丢在了那个家长身上。 “你看看你,小的时候是这样,你儿子现在也这样。你现在过得如何,心里面没得数?想让你儿子走你的老路?” 远处的黄连英母子,听见声音就回头看看。蒋征也庆幸自己今天没有这么过分的挨说,挨骂的是李建新父子。 “我是和你讲哈,今天回去把作业给我补齐,9月1号最后一天可以给你报名,9月1号作业交不起,你就带起你家娃娃自己愿意去那点读,去那点读。” 听完高老师的话,李建新父子就收拾作业本,一脸失落的走了。连父亲带儿子一起能够被同一个老师训,也是难得一见的场景。后面的几个家长看见这样也灰溜溜的离开,报名的事情都不敢提。 因为那些家长明白,自己儿子或闺女手里的作业本分量甚至不如前面一个孩子。人一走就散开了大半,两个老师就轻松了很多。 黄连英带着儿子离开后不久,就有人追了上来,那对父子。 “蒋妈妈!你等一下。” 黄连英听见有人叫自己就回头看,原来是刚才挨骂的那对父子。人一靠近一些,就忙的问道: “我来问哈,这个高老师布置的那些作业。他放假回家去也不讲,我问他,他就来个做完了。我昨天才问,那个晓得今天来是连我一起骂,又是我以前的班主任。” 李建新的父亲抱怨着。 “我也晓不得,我儿子回家去就自己写作业。他写完了,我才晓得作业有这么多的。” 黄连英说的也是实话,自已也没问过自己儿子多少作业,蒋文也一样。不然也不会出现因为蒋征要钱买本子买笔而吵架的事情。 黄连英看看儿子,就说: “你和他们讲一下有哪些作业。” 蒋征跟着就像念快板似的把作业念完,但是念得太快了人家就记不住,李爸爸就到旁边的小杂货店买了笔和本子,让蒋征慢慢再念一次,自己记录了下来。 又送了6个本子,几只铅笔给他,才一路数落着自己儿子离开了。 黄连英今年又准备开始卖菜了,觉得自己不做些什么这个家似乎都难以维计,总想着自己做些事情。今天打算带着儿子去看看那家人的固定摊位,听说人家不做了要回老家去。 黄连英带着儿子来到这学校旁边的农贸市场,这个农贸市场是新建成的,去年的时候黄连英就在这卖菜,附近居住的人家多,又靠近车站。因此这每天卖菜买菜的人也比较多。 人流量是比较可观的,重要的是这里靠近水泥厂,那一片区里面大部分都是从农村到城里工作或者读书的人,基本都是租房子住,更何况水泥厂的工人每天下班也会到这里来买菜。 因此这里的地理位置卖菜就十分的重要,而蒋文家距离这里也不算太远,农贸市场的门口对面就是南方电网缴费点,下去一些就是早期黄连英卖煮花生的地方。 加上下午屯农村的菜都会带到这里来卖给那些卖菜的小贩们,可以节约很多跑丰源市场的时间,黄连英才会看中这里的卖菜摊位。 黄连英找人看好了位置,又谈了转让的价钱之后,才带着蒋征离开,准备回家去。 期间蒋征有些不舒服,远处有一家屠宰鸡鸭的味道比较浓郁,锅里熬着泥清味道挺大。泥清是用来退掉鸡鸭身上的细细绒毛。 那人一手提着头,一手提拉着双脚在泥清的锅里滚一转就提起来,放在旁边的冷水盆子里,保证头、身子都被泥清包裹起来。 然后一只只的放进去,都差不多以后就用手把泥清扒拉下来,上面的泥清带着绒毛就变得干干净净的。 蒋征看了半天也不觉得累,似乎在想那些毛都去那了。 黄连英聊完自己的事情,就要牵着自己儿子走。蒋征还不时的回头看看那边还在退毛的那个人。 蒋征到家门口的时候,王家的小子在被他奶奶训斥着: “你一天回家来就是玩,看电视。你看哈子人家蒋征,回家来就写作业,人家过完年天天写作业,你就是天天玩。这子报名报不到,我看你咋个整,不要读闹。” 王家的比较皮一些,很多的小事情上也表现出比蒋征聪明很多。古诗之类的也能够背下来许多。蒋征就背不下来,但是蒋征总觉得别人背的东西自己都很熟悉的样子,仿佛是上辈子学过一样,别人背完自己就能记下来了。 这种很神奇的遭遇,蒋征不曾与其他人分享,害怕被别人笑话。自诩无师自通这样的事情,放在什么场景下都会惹人生厌。 蒋征上楼的时候王家的小子还在那站着,作业本也被丢在地上。 “你看看人家,都报名回来了,你狗日的还一个字没写。” 王奶奶骂着,双手叉腰。王爸爸在旁边也不敢插话帮儿子说话,只是柔言道: “你咋个些,一天就只晓得到起玩咯,帮你奶气成这种样子。” “王奶!” 黄连英见得王家的都在楼梯口这数落王家小子,上来就先打个招呼。 “你家儿子报名报完了安。” “报完了,早上人多。” “哦。”王奶奶答应了,又接着数落王家小子。只是王家小子看着蒋征的时候就明显的眼神不善,似乎自己这样都是蒋征害他的一样。 “你一天就是和孟刚一起出去玩,好玩很。请你以后不要和人家玩,学哈子人家蒋征,回家来就写作业。” 而远处的孟家的孟刚这会挺安静,孟奶奶没有那么大的脾气,只是温言的说道: “孟刚咯,你是读安还是不读咯。你要读就好好的读书,你要不读你就讲,老子还省点钱。” 原来这孟家的儿子,也就是孟刚的父亲意外去世了,母亲在父亲去世以后不久就自己走了,剩下这一个孩子和孟奶奶相依为命。王家的小子也是母亲自己走了,出门就不回来了,后面回来都是办理离婚。因此这两个小家伙都是奶奶带着长大的孩子。 而这个现象在90年代里又是比较突出的一种时代现象,或者单一的说是这个城市的一种时代现象。 蒋征难得的又开始休息了,等到3月1号的时候才会去学校报道,对于新书蒋征还是比较喜欢的,新书中的油墨味道总是有一种让人难以释怀的感觉。 第五十六章 一年级开学 开学的时候三个人都如期的上学了虽然不知道两个奶奶是通过什么方式让孙子在2天写完所有的作业,或者又是通过什么方式报名的。但是好的结果就是3个人报名了,今天都在教室里等着领书。 孟刚的年纪要比两人都要大一些,现在已经是二年级了。结果现在仇恨逗哦被拉到了蒋征身上,因为他是两个院子中唯一写完作业的哪一个。 蒋征在家对于外面两个人的境遇也不甚了解,毕竟他们在一起玩的时间太少了,听说王家的小子新买了一个小霸王学习机,也不知道是什么,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第一天领书不会要求去得太早,9点之前到学校,先打扫卫生然后安排好座位。一年级的小朋友长个子还是比较快的,同时一些不喜欢写作业的孩子也需要调整一下位置。不能让他们聚在一起,不然以后就不好管理了。 蒋征个子长得不是很快,因此从第4桌变成第3桌。班级上有一个女孩子比较活跃,蒋征才发现这个女孩子比较喜欢说话,听见别人叫她“刘俊萍”。 但是蒋征感觉在今年之前都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子。荷花一如既往的盛气凌人,一会安排人扫地,一会又叫蒋征去提水。 总之蒋征觉得她一个人的声音能把全班在说话的都盖下去,新学期开学是让人兴奋的,一些人一边打扫卫生还一边讨论自己如何在3天之内完成一个假期作业之内的。虽然报名被高老师数落的场景没有说出来,但是也觉得自己一个假期的作业能够3天之内完成也算是一个了不起的功绩了。 有的同学就会比较老实的说,自己的作业没做,也不记得是那些作业了。父母请假,还把自己读初中的哥哥姐姐都抓过来一起写一年级作业云云。瞬间就得到了周围小朋友的羡慕,能够有这么多人帮忙写作业,也是很厉害的事情了。 至于现在坐凳子都是轻轻地坐下去,就没必要告诉他们了。 男生之间就是在这种炫耀下度过了,女生则比较好些,只是说着假期作业难做,自己花钱请几个男孩子吃糖让他们帮忙写作业之类的事情。对于那些男生挨打了,父母都被抓着一起写作业的,女生的方式似乎能避免很多的尴尬。 就是上面的字迹比较混乱,好坏差距也比较大,只能够躲在父母后面希望老师不会细看。可惜这种希望是不现实的,老师不用细细的看,就大致的看了一下本子上的字迹就知道有问题了,女生父母被高老师骂的凄惨的样子也是有的,只是好在也算是完成了任务,报名虽然报名了,就是女生在老师那里落下了滑头的名声可能小学毕业前都难以去掉了。 搬新书的任务是男生来做,发书的事情就是女生在把持了。整体的气氛都还算和睦,能捣蛋的都在教室外面搬书,教室里面除了小声说话的,其他都在那帮忙发书,一个位置一本的发着。 蒋征在班级上算是中规中矩的那一类的人,平常得紧。个头不高、不爱说话、成绩不好,基本在班级里面就是泯然众人的样子,自己有没有什么优秀的发光点他不知道,只是知道自己偶尔的想法冒出来之后,基本就被那些小朋友们疏远。 所以他就干脆不交流那些奇怪的想法了,去年的时候一年级一班就流行一段调子,听说是班上一个读4年级的哥哥传给他,他又传到班级上来的。 大致的内容是: “一年级的小偷; 二年级的贼; 三年级的美女没有人追; 四年级的帅哥一大堆; 五年级的情书满天飞; 六年级的” 蒋征听他们念叨了几天之后就把这个顺口溜改掉了,变成这样: “一年级的开飞机; 二年级的坐簸箕; 三年级的捡到死耗子; 拿给四年级的开馆子; 五年级的吃了拉肚子; 六年级帮五年级的洗裤子;” 女生觉得这个梗,比前面那些流氓梗要好很多,虽然不太雅观,也因此使得那些女生更喜欢和蒋征一起玩,而那些男生们却不以为意。觉得蒋征早晚都会变成一个女生。 至于怎么变,其实他们也不知道。一些男生就说需要去做个手术,但是具体的是什么手术他们也迷糊,更玄奥的说法是,和女生玩时间长了就会自己慢慢的变成女生。 新书发完了,大家都自己讨论着一会可能要去做什么。有经验老道的就说,听说某年级的说发完书就要去那怎么的。 果然开学典礼还是要举行的,书发完的时候也才仅仅10点多一些,距离中午12点10分放学还有一段时间。这也是由于进入小学之后,一节课的时间从幼儿大班的40分钟,变成了45分钟的缘故,中间还需要做广播体操。 今年的开学典礼比较长,听高老师说她去年年底的时候就申请了少先队员,只有优秀的同学才申请,其他的都没有。 蒋征虽然成绩比较差一些,但是平时的表现也比较温和,加上还是为数不多的假期作业的完成者,因此今年开学典礼的少先队员入队就被挑选了进去。 一年级一班的少先队员人数比较少,蒋征在下面听说念到名字的同学需要宣誓,然后发红领巾。 念到了2批人才到一年级一班的人,但是只是念了几个人就没有。很多同学失望一下。小声的说: “算了,我们没有希望的咯。”刘俊萍和旁边的女生说着。 宣誓的同学下来都一脸的兴奋,台上的老师才念到最后一批的学生,一年级一班基本上去了一半的人,蒋征也在里面,其他的人就失落的在下面看着。 回到班级上,距离放学的时间就快了。 高老师和隔壁班的老师互相埋怨自己带的孩子不听话,声音从教室外面穿过来,教室里面的孩子们就不敢继续说话了,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我和你们讲,今天去宣誓的同学,明天一个人带12过来。是你们红领巾的钱,多的2毛钱是你们少先队的队费,记着哈。” 高老师走到讲台就开始说道。 “然后,从今天开始,有红领巾的就要带好,不带的被护校队的抓走了,我是不会去领人的。到时候要请家长或者是要你们退队,那么你们以后我的语文课就自己出去。” 高老师的话,威严。声音虽然小,但是比较尖锐。刚刚还在兴奋的小朋友就打了个激灵, 中午,蒋征就回家说了这个事情。蒋文就说了句: “一尿片都要1块2,拿去给那些老师吃钱安。” 蒋征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父亲的话,只能将眼睛看向自己的母亲。黄连英身上也有钱就问: “明天早上交安,我明天早上再给你,下午要不要去读书。” “下午要去,就一节体育课和一节美术课。” 蒋征回答着,也不敢看向蒋文那边。 “下午回来,妈妈教你包书,你看你上半年的书都成什么样子了。这些书都要好好的放着,以后你想看的时候还可以找到。” 蒋征同意了,下午放学到家的时候,4点还差一些。黄连英用家里的报纸就开始和蒋征一起包书皮,一边包一边教。 “你看这个书角的地方就要用剪刀裁一下,然后才能够包出棱角出来,把这里对折过去,再穿插进去就可以固定了。” 黄连英做一步,教一步。但是那种复杂的方式蒋征学不会,仅仅到了裁剪的那一步,往后的内容就不会了。蒋征自己包裹了数学和美术,其他的都是黄连英包的。 这一天第一次让蒋征觉得生活原来可以这么充实。 第五十七章 蒋征逃课 新书的保护似乎在班级或者学校的各个年级之间都比较流行,相比这种流行,盘江路小学门口的小卖部里面那些带着卡通人物的书皮就卖得比较火热了。一个书夹带着一个书皮,售假1块五到3块钱不等,主要还是看书皮的大小。 与之相比,蒋征的报纸手工书皮就显得有些落后了。他心里也想要那样的书皮,各种各样的动画人物在上面总是那么显眼。 不过男孩子的喜好,女孩子都不敢恭维,叮当猫比较可爱的话,那么一个男生用美少女战士就有些意外了,如果男生用美少女战士是对美的一种喜爱,那么不知道用樱桃小丸子和花轮的是不是某种变态? 好吧,变态这种词语用在一个一年级的小学生身上确实是不妥的。 梁锐现在就被一群小女生堵在垃圾桶的位置,因为他刚才说,别人女生的书皮上的是柯南,还没有他的美少女战士好看。 “你一个大男生,用美少女战士,你羞不羞哦。” 刘俊萍的声音最大,还有几个女生也在那里。 “不羞,人家一个女生都可以用柯南,我用美少女战士会咋个嘛。” 梁锐的火气也比较大,自己用什么做书皮也要被这帮女生管着。显然梁锐没有意识到自己错误的根源在哪里,被几个女生堵在那里口诛笔伐的。一气之下,几个女生就被推了坐在地上。 刘俊萍还是那种比较大气量的女生,就算摔倒了也没有哭泣。 梁锐自己去拿走了自己书,扯下来自己书皮就丢在了垃圾桶里面: “老子不要了,你讲嘛!” 女生们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口诛笔伐,会带来这样的效果,现在几个女生都不说话了,刘俊萍性格比较爆裂和开放一些,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拿着扫把就打,梁锐也不敢过于刺激的还手。 但是上课的时间快到了,刘俊萍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正好赶上高老师来查早读。 “你们两个是搞哪样?” 高老师是从前门进来的,一年级的后门的位置有一片比较小的空间是放置扫把和其他卫生工具的地方,两个人就在那打了。 见到老师进来,刘俊萍脾气就更大了。 “高老师,这个梁锐哈,他把我们4个女生推在地上,对不起都不讲。” “回位置上去。” 高老师开口了,刘俊萍一脸的不高兴,就回去了。 “你站到,你今天就站到上课,我会给数学老师讲。” 梁锐要走,结果被高老师叫住了。 梁锐被罚站了,看高老师的样子估计会是一个上午,因为今天上午的课是两节课数学,两节语文。 总之班级上的事情,有些纷乱又不失一些节奏。行为不检点的人依然存在,只是或是猖狂或是阴翳。但是用成绩在衡量一群一年级学生的未来,却是有些过于苛刻了。 数学老师现在就在数落期末考试的事情,蒋征又一次无例外的在70分的水准徘徊,点名和批评是少不了了,好在他寒假作业完成了,也不算过于严重。 至于那些寒假作业没完成的,这会在陪梁锐罚站,听数学老师的意思,需要陪梁锐站到放学。 在这样的环境鞭策下,蒋征每天放学完成作业的事情就比较上心。只是今晚蒋征好像失眠了,外面的天空是淡蓝色的,虽然是夜晚。远处的灯光依然使得天空恢复了一些本色。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睡不着,一个人趴在窗台上看着看空和远山,现在的他本就被安排睡在客厅里,如果说一个人对着远处的凝视,寄托着另外一个人的面容和精神叫做思念,那么蒋征这会应该算是在发呆了。 等他想要睡觉的时候就发现天上有几个星星跑得很快,但是困倦让他没有心情去关心那几颗星星会是什么星星了。 蒋征醒来的时候,不知道几点了,看天色明显是不早了。蒋征忙着背着书包出门,楼下朱奶奶已经准备做饭了。看见蒋征急忙的从楼梯口出来,就说道: “都几点了,你还在屋头哦,你爹你妈没有叫你安。” 蒋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似乎自己父母出门都不管自己是不是要上学的,也不回朱奶奶的话就自己跑着去学校了。 今天上午的第一和第二节课是语文课,也就是高老师的课。蒋征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发现现在已经9点多了,第二堂课还没下课。高老师家就住在学校背后的小区里面,下课高老师有时间都会回家,基本是全班都知道的事情。从一年级一班的教室窗户就能够看到高老师回家的样子。 这也使得现在的蒋征不敢进去,甚至不敢离高老师回家的那条路太近。 学校旁边有一条河,这条河水一直通向州医院门口的那个菜市场上端的部分,蒋征现在就在这个河边徘徊。河水是恶臭的,河道两边的人家都把排泄物通过各种扭曲的管道排到河水中,就像屋子下面不为人知的一面总会通过另一种方式被人所发现。 蒋征徘徊了许久,不是在看路边的石头,就是在观察那些在污水中依然存活的泥鳅,不停的在水面跳跃。蒋征也分不清他们是想逃离囚笼还是在单纯的玩乐,亦或者是嘲笑自己。 “蒋征,你咋个在这边不去上课。” 一个比较柔小声音传过来,蒋征对这个声音还比较熟悉。 “你咋个出来了。” 蒋征抬头一看,原来是正坐在前面廖正辉同学。 “我拉肚子,请假回家了。” 声音比较小,看起来提前衰老的脸上布满了愁容。 “哦,我迟到了不敢进去得,我有点怕高老师。” 蒋征也说了实话,毕竟是和自己比较熟悉的人。 “高老师我看到她回家去了,我和她一路走的,你赶忙去上课,小哈就上第三节课了。” 廖正辉劝说着,害怕高老师这种事情在一年级一班不算丢人。 蒋征听了廖正辉的话就忙着往学校跑,广播体操的声音似乎已经结束了。到了学校门口蒋征还是有些不敢进去,门卫的眼神还是有些畏惧。但是看见几个跑出来买东西的小孩,他也不管之后,蒋征就放心的进去了。 路过门卫室的时候还害怕被叫住,但是这种事情却没有发生。 到了教室里面几个女生就把蒋征围起来了。 “你去那点来哦,高老师问我们。我们一个都晓不得,作业也晓不到找那个带给你,都晓不得你家在哪点。” 说话的是刘俊萍,穿了一套裙子白色里面带着一些小花,因为性格的关系,也显得开朗好看,多了花儿开放的火热,少了一种矜持。 “我起来的时候第二节课就好要下课了,没敢进来。” 蒋征对于刘俊萍还是比较柔和,因为蒋征觉得这个女生不坏,也比较热情。 至于被冷落的梁锐,就顾不得他了。 刘俊萍拿了自己的语文书过来,递给蒋征。 “你先把作业抄好,下第三节课的时候还我。” 刘俊萍把书放假就自己回座位上了,刘俊萍的位置距离蒋征的位置还比较远,中间隔了3排课桌,在第四排靠窗户的位置上。 和她坐的人变成了胡淫窑,数学课就不时的听见胡淫窑的鬼叫声,不必说是被刘俊萍九阴白骨爪伺候了。老师还是发现了多作怪的家伙,刘俊萍告状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厉害,因此这胡淫窑就到了教室后面的黑板下面坐着。 大部分的情况下世界是场戏,你愿意看戏还是愿意上台都是看自己选择,安静些做个观众也不错。胡淫窑选择了小丑的道路,必然是要登一次台的,只是这个小丑不太专业而已。 第五十八章 蒋征的晚饭 中午蒋征回家去并没有和父母说,因为父母也没有在家,妹妹蒋璐也不见踪影,也不知道去那了。 蒋征打开了锅,看看锅里还有昨天的冷饭大概一碗的样子,就是没有菜辣椒水也没有了。看看灶台上的辣椒罐子里还有辣椒,但是灶台中的火灭了。 意味着中午吃顿热乎的辣椒水拌饭都困难了,蒋征看看锅又看看辣椒,取了一个小碗装好辣椒,又到了点盐。直接接了一些自来水,就算是办好辣椒水了。 自己打了米饭,筷子赶了一些辣椒水到碗里就开始吃了,小半碗多些的米饭,几下就吃完了。 他也不知道父母是去那了,也不敢睡午觉。担心一睡午觉今天下午的课就睡没了,于是就干脆背着书包到了学校。 蒋征到学校的时候不到1点,学校大门已经只留小门了。一点的时候门卫会把小门也锁起来,到了1点半的时候才会打开。蒋征这会进去还不到1点,门卫也就不管他,当蒋征到班级上的时候才发现有好几个人都没有回家去。 梁锐、刘俊萍、还有一些其他的同学都在,大概有7个人。刘俊萍在说话,梁锐买了新的书皮自己在哪里弄,有的在吃饭,还有的就在写作业了。 “诶,蒋征。你今天咋个啷个早哦。” 刘俊萍听见动静发现是蒋征。 蒋征没有说太多话,因为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人描述自己家没人,自己用辣椒水拌饭的事实。 没办法就只能够保持沉默了。 刘俊萍性格还是比较开朗的,对于一些人情世故观察也要高出同一个年龄段的孩子,见蒋征不说话就拿了面包过来。 “你吃饭没得,给你个面包。” 蒋征楞了一下,这到学校一年多还是第一次有人给自己东西吃。 接过面包不说话,就吃起来。 “你这个人哦,谢谢都不讲,就吃。” 刘俊萍,虽然嘴巴说话这样子,实际人家说的也是事实。蒋征处的环境下,就没有人真正的从小灌输这些东西给他,什么礼貌、什么规矩之类的,因此一旦遇到什么突发状况,基本就只能够沉默相对。 正是如此蒋征才会才一些条件下显得木讷,对于一个先天就缺乏教育,需要后天自己去适应环境,其过程必然是显得与周围人群格格不入。 刘俊萍见蒋征就是这样的人,也就不说他什么了。看见梁锐又在那包书皮,就去看了一下。梁锐把原本的书皮都慢慢的换下来了,现在用的全是奥特曼。 “你不要了啊,丢了好可惜哦。” 刘俊萍在旁边看着就说道。 “我高兴,咋个嘛。” 梁锐的口气比较硬朗,似乎很不喜欢和刘俊萍说话,说完这句话梁锐就拿着书皮全丢到了垃圾桶里。 蒋征看见有人在写语文作业,想着时间也还早,就果断也拿出作业出来写了,这样下午就可以多休息会,第一次发现中午不回家可以节约时间写作业,蒋征觉得自己以后偶也可以吃了饭早点来学校写作业,然后到大家都差不多来的时候睡午觉。 迟到逃课的事情今天可能就没有下落了,下午第二节课放学蒋征就回家了。到了家里面,家中也没有人,也不知道蒋文和黄连英具体到哪里去了。 蒋征写完作业的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左右。动画片开始了,但是还是抵不过自己的肚子的呼唤,左思又想之下。准备去引火,先把灶台的火引燃。自己才能想办法弄些吃的。 于是蒋征就出门去,到了楼下的煤棚前的草地上把一些小树枝以及一些短小的木板之类的都收集起来,平常的时候都觉得这个草地还算干净,那些树枝一类的小物件也不算碍眼。在蒋征的收集下,两只小手还是没办法全部带走的。 来回跑了两次,才觉得这些柴火够烧了。又到了一楼与二楼的拐角处,发现自己家已经没有蜂窝煤了。惆怅之下才发现更惆怅的事情,自己就没有可以点火的工具。 想了想王家开着的门,蒋征决定去王家找王伯伯借打火机用一下,但是没有煤就有些麻烦了。 蒋征想了下,二楼到3楼之间的拐角处有着一堆煤,也不知道是三楼谁家的。打定了注意,蒋征就放好了柴火,就自己跑去老王家。 “王伯伯!” 蒋征在门外对着里面喊。 “整浪子!” 王冲的父亲答应着出来。 “王伯伯,我想借一下火机。” “你啷个小个,借火机搞廊子” “我家火熄了,我借火机去引火。” 王伯伯,不放心这个小家伙借火机乱来,自己就往蒋家走去,看着灶台上的火确实灭了,里面已经放好了柴火。拿了火机就引燃的塑料袋丢下去又放了几个熟料袋在里面,才离开。 里面的柴火都是蒋征指头粗细的,比较好引燃,火势旺盛了,蒋征才把那些看起来比较大块的木板放进去。偷偷看看王家的王伯伯有没有在外面,又看了下楼下的动静。 最后直接跑到三楼看看几家人在没在家,会不会出来。就回到2楼到3楼的拐角处抱着两块煤悄悄的回家了,顺便把门用脚带上。 总算是完成了自己想的内容,今天下午起码可以自己尝试自己煮饭了,晚上不用饿肚子。蒋征靠着门喘气,抱着两块蜂窝煤做贼还是有些狼狈。 蒋家的大门是大约1指头厚的木板门,上面因为蒋文和黄连英的战绩,已经有了一些孔洞,蒋征就眼睛对着他能够到的洞看着外面的动静,见外面半天没人路过就放心的去看看火。 等着蒋征尝试着把煤放好,确认下面的柴火已经差不多快要全变成火种的样子,才把煤用火钳,夹起来有垫着小板凳上去把蜂窝煤缓缓的放下去。 松了口气,蒋征才放心的看动画片,动画片看完。就已经6点了,蒋征看蜂窝煤已经燃得很大了,就把第二块也放进去。 火钳夹着煤块上小凳子的时候重心没掌握好,一个侧摔就倒了下去。脑袋磕到了旁边的水缸上。也说这蒋家的水缸是水泥板制做的,不是一个5岁多的孩子一脑袋就能扛得住的。 蒋征小家伙醒来的时候,时间不过才过去了几分钟。但是小家伙却感觉像是,过去了几个月这么久,起来的时候脑袋还有些迷糊。右手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脑袋,脑袋上一个大个猪儿包,很疼。 (猪儿包,贵州本地话对头部或者其他身体部位因为撞击或者其他因素造成的异常突起的形容词。) 蒋征不敢再触碰,地上蜂窝煤也摔了两瓣。蒋征心悸的看看凳子还是决定不用了,自己用手一半一半的捡起来,比较困难的放进去,至于蜂窝煤的孔洞能不能对上就照顾不到了。 大约快7点的时候火才旺起来,自己学着自己做饭。新闻也没什么好看的,还没有自己咕咕叫的肚子重要。掌握好时间,几分钟就过来看一下。虽然看起来比较黏糊,但是蒋征觉得还是可以吃的。 米饭煮成干稀饭的样子,再煮就不能吃了。灶台旁边的油蒋征还够不到,蔬菜还有一颗青菜,自己拿着盆子开着门一叶一叶的洗,对门的王奶奶看见了,就把王冲叫了出来: “你看看人家,比你还小半岁,人家会个人煮饭洗菜。” 王冲本来自己一个人看电视看得好好的,这又被叫出去莫名其妙的被王奶奶说了一通。 世间最可恶的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以及我爸是xx。基本是所有孩子的噩梦,蒋征只是肚子饿了,想要自己弄吃的。不想无意识的扮演了一次别人家的孩子。 晚上黄连英回来的时候,屋子里碗筷准备齐全,辣椒水也准备好了。蒋征已经睡着了,脑袋磕到了,状态不是很好,虽然吃的素菜好歹有吃的。 “幺儿,起来。” 黄连英憋着没哭,把蒋征叫起来。 蒋征起来了,看见是自己妈回家来了,蒋文一脸嫌弃的看着素菜,似乎自己就不该吃这些东西。 “饭菜是你自己煮的安。” “啊,我饿了,你们又不在。” “煤都没得,你去那点整的。” 蒋文显然更好奇蒋征是从那弄到的煤, “我从3楼那点拿的,我看没得人我拿起就跑了。” 蒋征说着,黄连英用手摸了儿子的头,碰到疼处蒋征哆嗦了一下,叫出声来。黄连英也感受到了儿子头上的包。 “幺儿你脑壳,咋个整的。” “我放煤,从小板凳上摔下来了,脑壳碰到水缸上面。” 黄连英为了掩饰自己,转头去盛饭,自己儿子做这顿饭不容易。 “儿咯,你也是怪的。会从小板凳上摔下来,怪事情。” 蒋文说话没有一点心疼的意味,似乎是在嘲弄自己儿子笨,不负责的嘴脸十分的可恶,黄连英端着饭回头就瞪了一下蒋文,端着饭就自己吃。 蒋文还是没有吃这素菜和几乎煮成稀饭的米饭,自己出去找人拉煤去了。 第五十九章 请家长 夜,蒋文和黄连英有没有吵架蒋征不知道。总之脑袋磕到水缸之后就感觉很迷糊,晚上睡得很香。 早上的时候也起来的比较早,脑袋也就没有那么疼的厉害了。但是用手碰一下,依然疼得厉害,洗脸的时候不小心碰一下,瞌睡就醒了。 今天就要直面高老师了,其实蒋征心理没有数。有些担心高老师会打人,到了学校早读的时候,高老师进教师了,看见蒋征也没有问什么。 上课的时候,蒋征就被点名了。其他同学在写作业,是课堂作业。蒋征被叫到了教室门口。 “你昨天上午为什么没有来上课。” 高老师的声音本来就比较尖锐,责问之下蒋征就比较害怕。蒋征不敢说话,手臂上就挨了两下。 “去,回家去。把你家长喊来,不然我的课你就在外面站起。” 高老师说完话,蒋征也不敢动弹,就站在教室门口,既不回家也不敢进去,这会自己回家怎么去找自己家长,都不知道他们一天在忙什么,回去必然又像没读书那样一个人在家呆着。 蒋征没有挪动步子,这一站就是2节课,课间休息有人过来找他让他一起去玩都没敢动弹。一个人耷拉着脑袋,就死死的站在一年级一班的门口。高老师进出都没哟搭理蒋征。到了语文课结束,后两节课一节音乐一节体育,不过却被数学老师要走了,换成了周四下午,因为周四的下午是连续的两节数学课。 “高老师走了,快点进去了。” 梁锐从班级里出来就拉着蒋征要进去,刘俊萍也出来了搭话道: “真的,快点进去了。你不累安。” 两个人半推半嚷的把蒋征送到位置上去。 “我们去做操了,你就不要去了。高老师估计会在,她要问我们就讲你回家去了。” 梁锐说着,就和刘俊萍一起走了。 课间操在这个学校都要连续的做两次,做到第一次结束的时候,一个人就拿着东西进来了。 “喂哟,你胆子好大,敢在教室里面躲起。” 来人拿着零食说着,人是一年级一班的王洋洋,平常也不和蒋征以及梁锐、刘俊萍等人一起玩,比较作怪的聪明家伙。 “走不要在教室里面,一哈会有护校队的过来,还有那个老巫婆也会上来看。” 王洋洋说着,就要拽着蒋征离开教室。蒋征听到王洋洋的话,也是一愣就跟着跑出去,到了一年级一班旁边的楼梯间里面躲着。 楼梯间下面有一个小空间两个人蹲在那里,都不敢说话,听见有人走过来的声音就更加小心了,过来的人听声音是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人慢慢的说着话,就奔着往楼上去了。 王洋洋听见声音远了,拿出东西给蒋征。 “你帮我拿到起,我出去看哈。” 蒋征接过王洋洋手里递过来的玩具和零食,王洋洋就自己上去了。到了第二遍广播体操结束了人都没有回来。做操的同学都回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比较多,说话的声音也大,蒋征还从楼梯下面出来。 路过的人看家楼梯下面突然跳出一个人,都吓了一跳。 “我的妈,黑死我。一下就出来了,现在的低年级的咋个那么厉害,课间操都在躲。” “不是们,上次我们回去还有几个小娃娃在我们班乱翻。” 路过的人说着看看蒋征就自己上楼了,蒋征从人群这头挤进去,又从那头挤出来,到了班级门口。 “诶,我们还以为你被护校队的抓起走了。” 梁锐一个人在门口说话,看见蒋征从楼梯口的人群中出来。 “我在哪点躲起的,王洋洋嘞。” “王洋洋就是被抓起走,被送去校长室里面,人家护校队的来找高老师,所以我们也在想你是不是也被抓起去了。” “哦,刚才王洋洋是和我一起躲在哪点的。后面有人走过来,人家刚刚走他就要跑起出去,后面我就晓不得了。” 梁锐听了蒙了一下。 “好嘛们,要上课了,赶紧进去咯。” 数学课,平静的度过。王洋洋最后第三节课结束都没有进来,到了第四节课快要结束的时候才进来。王妈妈将王洋洋送到门口,和数学老师打了招呼之后,就自己离开了。 中午放学蒋征就把玩具还给了王洋洋,他不知道该不该给这个人说声谢谢,也不清楚王洋洋自己出去是为了保护自己还是为了好玩,所以那声谢谢一直到长大都没有说出口,当然也没有机会再说,人已经丢失在了人海中,人潮拥挤,已经很难分清楚具体某个人的面容了。 蒋征中午回家,家里面依然没人。昨天的时候就没有看见妹妹也不知道是睡觉了还是去老家了,蒋征没有询问,蒋文夫妻也没有说。似乎简单的交流之间已经变得简单化了,缺少了更亲密的交流。 中午的饭照旧,火还没灭,小心的换好了煤。辣椒水拌饭算是又解决了一顿中午饭,家里面没菜了,这让刚会煮点东西的蒋征很受伤。 下午的第二节课是自然课,然而进来的是班主任高老师。 “你们自然老师今天有事情,我来代课。你们现在都拿早上布置的作业出来做。”高老师说着,看看班级上的同学。 “王洋洋你出来。” 高老师把王洋洋叫了出去,说了半天。王洋洋才低头进来。 “蒋征,你出来。” 蒋征放下笔,到了班级门口。高老师蹦着个脸,很严肃的样子。 “我喊你请家长,你家长了。” 蒋征没敢说话。 “你不想喊你家长来,你现在就回家去,那哈子喊你家长来了,你再来上课。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家去。” 蒋征听这话,没敢反抗。 自己乖乖的收拾好东西,背着书包就离开了教室。高老师没有进来而是点名叫同学出去,气场强大得厉害。蒋征进来的时候,王洋洋还诡异的对着蒋征眨眼睛。蒋征笑了笑没有说话,路过刘俊萍旁边的时候,刘俊萍把蒋征叫住了。 “你不要和那种人玩,不要脸得很。” 刘俊萍话语间对这王洋洋的怨念很大。 蒋征回家了,到家才3点,学校要3点半才放学。算是读书以来回家最早的一天,蒋征不知道做什么,作业也不想写,就索性一个人躺在床上开始睡觉了。醒来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蒋征才起来写作业。 晚上的时候,黄连英比较早就回来了,买了菜。蒋文和妹妹也不见踪影,蒋征才和黄连英说道: “妈,我们老师喊请家长去学校。” 黄连英正在厨房忙着,听见儿子说话就回道: “咋个了嘛!” “我前天迟到了,老师喊请家长,早上你们又在睡觉。” 黄连英楞了一下,没有答话。自己接着做饭,蒋征看自己母亲没有要回话的样子,就不就结这个问题了,回去接着写作业。 当天晚上还是没有见到妹妹蒋璐,黄连英也没有说。 第二天的时候黄连英起了一个大早,但是却让儿子在家等着她回来。儿子可课表上,今天的语文课是最后一节课。 蒋征无奈的在家等了许久,黄连英才从外面回来。带着儿子去了盘江路小学,时间正好是最后一节课刚上课的时候,只有一节课高老师似乎也不想上课。只是安排了今天的作业,就让学生在课堂上完成。 高老师出来,黄连英小声的说了几句话,高老师就先让蒋征进去了。也不知道黄连英具体说了什么,蒋征觉得很神奇。昨天和自己母亲说的时候,黄连英似乎也不生气,就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六十章 蒋璐的病 请家长之后,高老师对于蒋征的态度就好了许多。 只是连续的许多天理蒋征都没有见到自己的妹妹,生日也过去了。蒋征就没有体会过什么是过生日。规律的上课下课。其实他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住,听见别人说什么时候过生日之类的,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时间已然接近一年级结束的尾声阶段,蒋征才见到自己的妹妹。比起以前的时候,现在似乎要沉默一些。在吃一些奇怪的药,一种褐色的药糊糊。 这天蒋征还在家写作业,妹妹蒋璐在哪里玩。黄连英在家做饭,蒋征一年级就要结束了作业也不算很多。 蒋璐自己在哪里玩,看电视。今年也要满4岁的样子。 蒋征自己写作业,突然就听见一声高呼,蒋璐就自己倒地开始抽筋并且嘴巴还吐着白色的泡沫。蒋征吓着了,黄连英饭都不做了,忙的跑进来把闺女抱起来,用手掐着人中。 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蒋征直愣愣的看着,看完全过程都没有动弹一下。蒋征不知道刚才是发生了什么。蒋璐醒过来,也没有叫喊或者说话,黄连英又拿了那个糊糊给蒋璐吃。 蒋璐争扎着不想吃,蒋征隔着老远就闻到了药的味道。黄连英好半天才喂进去,吃了药,才把蒋璐放开。黄连英才把蒋璐放到房间里面去休息,转头又忙着去看菜,刚才在炒菜。这会都有糊掉的味道了,但是厨房有声音。 黄连英才发现自己儿子垫着小凳子在那拿着锅铲比划。也不惊扰他,看他的样子显然不像是第一次这么做了,想着自己吃儿子做的第一顿饭和现在偶尔吃到儿子做的饭进步很大。 快要迎接来假期的时候,那个姓唐的又来了。 和蒋文在客厅里面说话。 “你家姑娘咋个突然之间就这种了,前面都是好好的。” “我还不是晓不得,发病前端时间,就喜欢拿那个烟头喊在嘴巴上面,地上捡起来的,不管干净不干净就放在嘴巴里面。做活路又忙,不可能一直看到起,一下就这种。” 蒋文说着声音比较大,但是也比较难以掩饰他现在心虚,爽朗说话发烟的样子倒是看起来比较开心,也不知道这个开心是从哪里来的。 “发病的前几天就有点发高烧,药也给吃了。有个时间忙起来就有点顾不到起她,她个人病了不舒服又不哭又不闹的。等我们晚上发觉发高烧了,都好要不行了。” 黄连英接过蒋文的话头说着,一只手捂着嘴。 原来这前段时间,蒋文和黄连英包了工程,白天一早就带着蒋璐一起去奔波做工程去了,前后日晒雨淋的就图多赚点钱。那知道自己闺女在工地上发了一天的高烧,自己二人都没发现。等结束要走的时候才发现闺女不在身边,心何其大。 当晚就送蒋璐去医院了,只是小医院不敢收,开了一些药就算了。大医院也没人值班,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间。当晚就发高烧有些抽搐了,那晚蒋征无眠,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就迟到了,遇到了廖正辉。 总之就是这样,一个环节的失误就导致一个家庭满盘倾覆,赚钱是为了孩子,但是却又不兼顾孩子,等到出现问题的时候,后悔药都不能够抹除前面的失误,因为那些记忆依然会折磨你,如果连记忆的消去,那么也就难以保证错误不会就此一直长期循环下去。 蒋璐已经生病发高烧到抽搐的地步,第二天再去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了。蒋文和黄连英前面辛苦的钱全给闺女治病了,闺女虽然救回来了,但是后果没办法挽回。 “你们是咋个当的家长,娃娃发高烧几天了嘛,烧到47度。还只给娃娃吃退烧片,不要这个娃娃了是不是!” 医生很愤怒,年纪40多的一个妇女医生。 “娃娃命是保住了,但是这个高烧时间太长了已经是出现癫痫的症状了,这个病有点难医哈。还有哈,这个娃娃将来是大脑会受影响哦,也就是说二天可能就是个憨包了。” 医生几句话就给闺女下了判决,闺女还在病房里面输液。黄连英出了房间就在外面哭起来,引得周围人的侧目。 “那家是咋个回事?” 有路过的问旁边人。 “吁~,你是晓得不得。我刚刚就排在他们家后面,两个人出去做活路,娃娃发高烧几天了都不管,给点退烧片就算了。这子医生说是,医好了二天怕是都是个憨包。” “天,我刚才还这个小姑娘乖完不得的,还说是感冒发高烧了门来医院输液,整半天是这种没得落头的哦,这种当爹当妈的,咋个些会错变成人哦。” 路人的耳语不断,有些落入了蒋文夫妻的耳中,有的被风带走,不知道传达到了哪里。 姓唐的,来家里看见是这样子。也不知是觉得没有下手的机会还是起了恻隐的心,当天就走了。 下午的时候闺女的糊糊药快要没了,自己身上也没钱,那边的工程款还不能全部的结算。蒋文没办法给自己娘打电话去,一个电话打过去,等那边去家里叫人。 “喂,大哥安。” 说话的是文强。 “娘在屋头没得。” “哟,娘去跳花灯去了,有点远要明后天可能才会来得到起。大哥有那样是事情嘛。” 文强说着,自己大哥的性子还是清楚的,自己又吃的基本都不会给家带,有事情了就知道给家里面打电话。 “是这种的,小璐得癫痫病了。这边钱不够了,我是说的找娘拿点。” “啷个乖的娃娃,咋个一下就得这种病。” 听见蒋文强问话,这蒋文也闷了一下,不知道要怎么说。 “我还不是晓不得,做完活路,晚上回家就这种了,带起去医院医生又不敢收,大医院又没得医生值班。” 话语间蒋文就把锅丢给了医院,似乎自己不存在一点的责任和愧疚。 “你们做活路们,要看哈子娃娃嘛。娘也不在,我等娘回来了和娘讲嘛。” 文强也不好多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到了家就把这事情和蒋爷爷说了,听见小儿子说这来龙去脉的,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蒋爷爷就自己出门去了,狗子弹弹灰尘也跟着出去。蒋爷爷去地里,想着那能找到方法救一下自己孙女。路上吧唧的烟斗就没停下来,哪怕是上面的火已经灭了半天。 蒋文挂了电话就回家去了,和妻子黄连英说了结果。蒋征没几天就要放假了,也用不着过于操心,何况这小家伙已经学会自己做饭,家里面准备好米菜,基本就可以了。 在家等了一天,第三天蒋文去买烟的时候小卖铺的人才说前面自己娘打电话过来了。蒋文就立刻回了电话回去。 “娘安。” “小文哈,我问你。那个娃娃啷个乖咋个些就整成这种样子,安。” 蒋文一接电话,蒋奶奶兴师问罪就过来了。 “我咋个晓得嘛,我和小英做活路,晚上要回家的时候看不到人,就去找,找到的时候就发高烧的,去医院人家也不敢收。” “我是和你讲嘎,我打听清楚了的哈。那个娃娃是到医院40几度,人都要烧没得了嘛,活路重要还是娃娃重要,半天看不见娃娃都不晓得去看一下,还等你干完去看,要是被人家抱起去,我看你咋个整,屋头你都不消进来。” 蒋文被自己娘大声的赏了几句,也不敢吱声。 “就这种,我和你爸爸明天上来。” 说完就挂了电话。 蒋文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想要点钱,结果两个老人家要来看孙子,显然明天蒋爷爷蒋奶奶一到,安静日子是不可能了。 蒋文回到家,和黄连英说: “娘,说是明天和爸爸一起上来。” 第六十一章 蒋家的智慧 蒋爷爷和蒋奶奶上来了,到蒋文家的时候,外面还有雾气。小家伙蒋征才起来。至于蒋文夫妻还在睡觉,昨夜蒋璐抽搐比较厉害,蒋文和黄连英折腾了一宿没有能好好休息。 也是这就是忽略孩子的下场,孩子的照顾总是要付出点什么的,除了基本的爱以外,时间也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假如妄想着,孩子能够自己靠着墙长大,早晚都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来。 蒋文和黄连英付出的代价比较大,不仅仅是钱,这会闺女蒋璐随时都会有着成为傻子的可能性,而且几率大到医生能破口大骂的地步。 蒋征起来是准备写作业的,昨晚蒋璐抽搐,一家人都没睡好。起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只是贵州这天气本来就不太客气,雾、雨、晴是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也不问城里的人愿意不愿意。 蒋爷爷和蒋奶奶到的时候,雾气正在散开。家里面没有时间(意思指看时间的钟表一类的,贵州当地的说法。),蒋征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幸亏是已经放假了,蒋征自己起来准备去写作业。 洗脸的时候门就开着,蒋爷爷进来,蒋征正在拿本子。 “你爸爸了?” “他们还在睡觉。” “大早上的了,还在睡。” “帮你爸爸喊起来。” 蒋奶奶说着,蒋征就放下本子去里屋去,叫人。蒋征进屋子的时候,黄连英已经穿好了衣服。 “妈,我奶他们来了。” “你先出去嘎,我们马上就出来了。” 蒋征出来,蒋爷爷坐在了那张结婚用了7年多的沙发上,蒋奶奶站着等着蒋征说话。 “奶,我妈他们起来了,在穿衣服。” 蒋奶奶不说话,安静的气氛有些诡异。蒋征就自己去写作业了,这也样的气场,蒋征只是在高老师身上感受过。现在明显的这个怒气对象不是自己。 蒋文和黄连英出来以后,蒋奶奶好歹是没有发出火气来。 “小璐璐是怎么回事,我一回家去,听着就气不打一处来。”蒋奶奶看着儿子媳妇出来就忙问道。 “发高烧发了几天了,那天晚上高烧老火,我们又在做活路就没发觉,晚上带起去的时候医生都不敢收了” 搭话的是黄连英,说着就哭泣起来,蒋文在一旁不以为然的样子。蒋奶奶见得是自己媳妇搭话,自己儿子在一边低着头。拿了烟自己点着,蒋爷爷不抽纸烟是家里面都知道的事情。 “做活路,娃娃都不要了是不是。你两个赚钱是为了那个?我问你们。” 蒋奶奶听着儿媳妇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们还不是晓不得,前几天有点发高烧,就去打针,还买了点退烧片。” “娃娃发高烧,几天了不退,不晓得去医院检查哈子,光是给吃退烧片,我怕你是跟你爸爸学的。” 蒋爷爷在一边吧唧着烟斗,蒋奶奶突然就把矛头对过来,也就吓了一跳。吧唧的烟斗都停下来了。 “看我整哪样,屋头娃娃那个你好好的管过安。” 蒋奶奶察觉到蒋爷爷的动作,回头就是一句话丢过去,蒋爷爷就没招,自己对这个媳妇一直都是没有招架之力。早年当兵一去十几年,就偶尔回家来,什么都是媳妇一个人操持。现在被抱怨,也就成了无可厚非的事情。 蒋爷爷没有说话,接着吧唧着自己烟斗。 “现在娃娃是那样情况嘛。” “一天时不时的就会抽筋,眼睛皮一翻就倒地了。” “不是我讲你们,我就讲的喊回去住,回去住。屋头住不下你们是不是。” 蒋奶奶发着火,蒋璐在屋子里还睡这。 “呜~哇~啊!!” 听见卧室里面蒋璐的一声怪叫,黄连英就忙着进去。蒋璐的癫痫病又发了,黄连英左手搂着孩子,右手掐着人中。这十来天里面,这样的情况很多次了。以至于黄连英自己都数不过来,这么些天是发病了多少次。 蒋奶奶和蒋爷爷进屋子里看着,小闺女的那个样子着实让人担心。蒋璐握着拳头死死的捏着,脚还在抽筋。 “脚给她掰正,不要给她这种。注意看一下嘴巴不要咬到舌头。” 蒋奶奶在一旁也是着急,蒋文见自己娘给了意见,就忙的去帮闺女的脚掰直。一家人围着闺女,各种主意。蒋征在外面作业也写不下去了,索性也进屋子去看看,只是屋子里面被4个大人占据了位置,本来蒋家的这套房子总共就40多平,还分成了3个房间,自然就小了许多。 蒋征进屋子除了3个人的背影以外,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好一会几个大人才算是松了口气。蒋璐抽搐完,黄连英又喂了点药,就放她在床上睡觉了。 “吁,你在这点堵起搞囊子。” 蒋爷爷一转身,就见自己孙子在卧室这,本来不大的屋子里面放了一张25米的双人床,人能够走的地方就狭窄。这个小家伙往那一站基本就出不去了,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样子,只是小家伙一张迷蒙的脸算不得什么英雄。 听见蒋爷爷的话,蒋征虽然没有看到妹妹,也只好退出去了。 到了外面的客厅,蒋文也抱怨着: “晓得你一天,那点都有你一插。” (贵州本地话,意思是多管闲事。) “人家还不是想看哈子,个人家妹了嘛。” 蒋奶奶开口帮着说话,蒋文也就不敢过于嚣张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蒋爷爷和蒋奶奶留下了几百块钱,就回老家去了。说是找老家的人问问有没有什么好的方子。 但是这几百块钱,一家人的口粮,蒋璐的药还不敢断了。虽然不知道这个药管不管用,好歹是个希望。 蒋外婆没有那般来的早,手里面的生意还是得安排一下。这大儿子黄连鹏的车左右还是开没了,现在还窝在家里面呆着卖布。 蒋外婆知道这个事情就找了街上的万事通,也就是喜欢到处吹牛打诨的那帮老人家,了解这个病是啥。 蒋文家这宋山药也过来看看,毕竟是自己的干女儿。只不过除开酒他也拿不出什么了。 “你这几天是样都没去搞咯,你这个生活咋个整。” “能咋个整,做活路的钱也要得差不多了,前后点一万块钱都花了,姑娘还是这种。” “要不是我早就讲的,多管哈子娃娃。钱这个东西,你赚的完不嘛。我听说是,你们去搞了个那样药安。” “我拿来给你看嘛,是这种” 话毕,蒋文就去屋子里面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塑料罐子。罐子是白色的,还有些半透明,能够看到里面褐色的药。 “这个味道,感觉咋个弄个怪。” “是这种的,医生说是用虫蒜一起配的。” (虫蒜,是贵州本地对蚯蚓的俗称。) “这个药咋个吃,哦~” 这宋山药,说着头就转向一边打着干呕。平常他也钓鱼,没事挖挖蚯蚓之类的很正常,但是你让他把蚯蚓当食物或者药,就是为难人了。 那天后,宋山药好久都没上来过家里。但是这蒋外婆来了,打听了几天消息觉得对这个病算是有了一个深刻的了解。 蒋外婆到的时候比蒋爷爷他们到的时间更早,本来就是做小吃生意的人。起来就比较早,5点多些就起来了。上了车,到兴义城的时候才上午7点不到些。 好在蒋征小家伙每天都起来挺早,蒋外婆来的时候蒋征才起来。 蒋外婆进了屋子,也没有叫蒋征。自己就进了里面的卧室就叫起来: “小英,小英。” 这黄连英和蒋文还在睡觉。 听见有人叫唤,才醒过来,一抬头就看见是自己妈上来了。忙的开口打招呼: “妈!” “我问你,娃娃是怎么回事。” 蒋文也无招,被丈母娘堵在床上。 第六十二章 假期的艰难 蒋征没有进屋去,自己拿着作业写,黄连英说过,他们没有起来不准自己进那个屋子。蒋征也就照办了。 蒋外婆将蒋文和黄连英堵着,说了好半天才出来,跟着出来的是黄连英。蒋文过了半天才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里面发脾气。不过大抵这脾气是发不出来了,蒋征在外面写作业没有听见里面房间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不过少不了郁闷倒是真切。 在屋子里面黄连英说了闺女的情况,蒋外婆也没多说什么话。 见黄连英出来了外面的屋子才说道: “我找人问了,人家说这是扯母猪疯,是吃了带病的老母猪肉才是这种。人家说是,每次发病的时候头顶上会多一根白头发。” 蒋外婆诚恳的说着,但是内容比较玄乎。写字的蒋征都停下了笔,想仔细听听是怎么回事。 “还有哈,每次发病的时候都会把脚缠起来,左脚叠着右脚,左脚还会反过来放在右脚下面。” 蒋文在一旁听着,好家伙。这蒋外婆说的话,和自己闺女的症状一模一样,顿时来了兴趣。 “平时的时候也会这种,要注意,不要给她这种把脚盘起来。” 黄连英和蒋文想着确实是这样,而且好长的一段时间了。发病前就有这种习惯,夫妻二人也没有管她。 那知道这种习惯会是发病的元凶? 黄连英就忙着进屋子里面,把现在不知道是昏迷还是熟睡的闺女抱起来,看看头上有没有白头发。 结果这屋子里面的光线太暗,根本就没有办法找。 “小文去买个手电回家来,好好帮她找一下。” 蒋文听见丈母娘的话,也不墨迹。忙的就出去买去了,大早上的去买手电筒也是第一次。 蒋文到了小卖铺这里,人家也才开门。早上7点多些的样子,还不是小铺子做生意的好时候。 店主人是个年纪大的奶奶,蒋文常常在这里买烟,打电话也算是熟人了。 “你家有手电筒卖没得,人去那点去咯。” “等一下。” 蒋文听见声音在不远的地方,侧着头一看。老太太在那刷牙,只好等着一会。 老太太三两下刷好了牙就进来屋子,问道: “你家大早上买手电筒整哪样哦,我听讲你家姑娘是生病了吗?” “就不是生病了,过来买手电筒。” 老太太一听也奇怪,这闺女生病了关买手电筒什么事情。 “不是,我是讲,你姑娘生病了你买手电筒去整廊子。” “她婆上来了,讲说是,发病了事后哦脑壳上会长一根白头发,要把那个白头发拔了,屋头又黑,看不到起就过来买一个手电筒。” 老太太一边拿着手电递过去,有转头去找电池。 “你姑娘是那样病,咋个啷个怪。” “去医院检查,医生就说是癫痫病,今天她婆来就说是扯母猪疯,讲是吃老母猪肉,惹起的。我一想,那段时间做活路,吃饭的时候就觉得那家人的肉就有点不正常,再给我拿包烟。” “哦~还有这种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起人讲。” 老太太挺惊异蒋文的说法,把烟和电池递过去。 “18块!” 蒋文付了钱,也不管老太太那张好奇的脸,就点着烟回家去了。 蒋文回来的时候,蒋璐已经又发了一次病了。 翻白眼口吐白沫的样子,吓得蒋征直哆嗦。蒋文进来的时候蒋征已经去写作业了,只是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那个场景。手上一使劲,不小心把本子给戳穿了。最近这段时间都没人找自己玩,见到自己都躲得远远的。 所以也就只能够在家里写作业了,妹妹蒋璐基本都在睡觉,连续很多天都是这样很少看见,电视机也没有了,算是来了个三进三出。 “快点那电筒来!” 黄连英看见蒋文回来就着急的说着,蒋文上好电池就打开了电筒,蒋外婆和黄连英就开始找白头发。 来回的反复找,算是找到了。而且还不少,大部分都白了一半从发根的位置开始的。闺女披着头发也看不见,如果不是蒋外婆提醒,还真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 “这点还有一根。” 三个大人在屋子里看着,蒋征也就忍不住进去看看。进了屋子就看见外婆和自己父母在妹妹头上翻找着什么,蒋征在一旁看着。小孩子的眼睛就比大人的眼睛好使。 一边看着,一边出声说哪里有。很快就变成了以蒋征为主导在找,四个人就比较快,在蒋璐头上找了大概40多根白头发,黑头发也祸害不少下来。蒋璐刚发病结束,这会又是昏迷的状态。 几个人折腾下,也没有醒转过来的意思。找完白头发,蒋璐才慢慢的有了意识,也不知道是真的有效还是昏迷的时间到了。但是见得闺女醒过来就觉得是自己妈的建议有效,黄连英也比较高兴。 整个上午就越发宁静,蒋璐也没有二次发病,就更让黄连英高兴了。蒋璐起来以后就一个人在凳子上坐着,眼神比较木讷。论谁连续这么长时间不是抽搐就是昏迷的状态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 尽管如此,这蒋璐时不时的会将脚按照自己抽搐的时候那样交叉起来,蒋征记得蒋奶奶说自己妈妈那会发病的时候也似乎有过这样子,还说是不尊重的神的后果。记得那会蒋奶奶说就是紧紧的咬着牙,拳头也是这样子。 听老师说有的病会遗传,蒋征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子,心里担心自己以后会不会这样。想到这里心里就害怕,字也写不下去了。回头看看妹妹又把脚那样子了。 “放下来!” 蒋征说着,就上去用手把妹妹的脚分开,蒋璐被哥哥吼了,还是不放开。又被哥哥强行的把腿掰了分开来,就哭了出来。 蒋外婆看见了但是却假装没看见,黄连英在煮饭,蒋文去买点肉去了。黄连英听着儿子的叫声,就过来看看。两步路的距离,见儿子再掰闺女的腿。 “幺儿,把脚放下来。” 黄连英过来轻语说着,也不劝儿子放手。蒋璐才把腿放开。 只是这黄连英一走,蒋璐没一会又这样了,蒋征觉得很累。来回在作业和妹妹之间奔波,稍微不留神就返回原型。 下午的时候蒋外婆就走了,家里面房间少,基本就没有容纳外人居住的地方,以至于蒋外婆以及蒋爷爷蒋奶奶上来都是当天就回去了。 后续的时光,蒋文夫妻没有办法了如果不继续去完成工地,那么生活堪忧,蒋璐的药也会断了。 看见儿子懂事的能看着妹妹,就索性把蒋征带着去工地了,蒋征把作业也带着去,工地上的地面不平,楼层之间也是。于是乎蒋征找了一些干净的塑料纸以及一些带小泡泡的塑料膜放在下面,又把塑料纸放在上面。 两兄妹就在上面呆着,蒋征写作业。写几个字就回头看看妹妹,纠正一下妹妹的行为,但是这样写作业的效率并不高,时不时的蒋文还会安排他去找一些材料拿上去。 蒋征第一次觉得放假也是一件艰难的事情,假期都开始快2个周了,但是作业的进度让人忧愁。索性的是,工地上一些奇怪的零件比较有趣,和妹妹呆在一起不时的一起找一些零件一起玩,算是比在家有趣多了。 黄连英算是买了教训,偶尔过来看看这兄妹在做什么,看见两兄妹好好的,才又拿着一些零件工具到干活的地方继续忙碌。 由于一直在工地忙碌,中午也没有时间回家吃饭,因此这中午吃饭都是下馆子,对于蒋征来说伙食改善了不少。比起自己一个人在家吃着素菜和辣椒水拌饭强了不是一点半点。 他才知道自己父母在外面吃的都是这些,自己在家一个人吃的都是那样的食物,也不知道自己该是哭还是笑。 第六十三章 留级 总之假期几乎每天都在工地上呆着,写作业。同时还得看着妹妹和妹妹较劲,估计蒋璐也想不明白,平时对自己一向比较好的哥哥怎么就突然之间就变成和自己作对的样子了。 假期就在这种每天的争执和作业中结束了,最后几天里蒋征匆忙的赶完了所有的作业,就准备去报名了。似乎有种过了今夜就是二年级长大的感觉。 98年8月27日,黄连英带着蒋征去报名了。作业装了半个小书包这么多,至于价值几何,废品回收的可能会给5毛钱,但是要是没有这五毛钱的废品,可能那准备好的200多或者300多报名费都花不出去,还是求人收人家都不收的那种。 报名的人一如既往的多,走了许多蒋征不认识的高年级,也来了许多蒋征不认识的低年级。蒋征自己是不担心的,毕竟作业已经写完了。但是俗话的威力是不能够小觑的,那句“事与愿违”不是一句玩笑话就能够忤逆的。 “你家这个娃娃,我不收嘞。成绩太差了,你看看人家那个娃娃不是80多分,你家这个语文、数学、两科一个71一个72,读了一年的一年级了是正宗的原地踏步。” 说着就把学生手册递了过来,黄连英看着高老师递过来的学生手册。心里面也是着急。 “高老师,那这个咋个整嘛。” “咋个整,留级。你自己去找校长!” 说完蒋征的作业也不看,就把本子全递过来。本子拿在手里的分量,高老师是知道蒋征把作业写完了,上面的字迹比上半年还要差。 也对,蒋征天天在工地趴着写作业,还带看着妹妹,字迹能好到哪里去,何况这小家伙还没有形成自己写字风格,只是单纯的模仿。 黄连英听了高老师的话,后面的家长就急不可耐的上来给孩子报名,外面还围着许多家长。 “报不到们,就赶紧出来了嘛,耽误大家时间。” 有在外面的家长就开始催促黄连英出来给大家挪位置。黄连英拉着儿子出来,就向这二楼校长室的方向走去。 但是这校长室外面稀稀疏疏的站了很多人,看来都是一些作业没完成或者是被留级的学生,90年代的大学生还比较稀有,真正有学识的人也少。只要你是个大专生在小地方都能得到重用。 因此在这人才稀有,读书交钱的的年代里,但凡是想继续读,想要考大学的人都会选择留级一年或者很多年。这是一个既定的事实,学校少,人多。上学的门槛就自然提高。 不少人甚至为了一个大专的学历都要努力很多年,因此这低年级里面对于升学的要求也就自然的提高,保证每个升学的人都具备一定的知识储备。严格一些,80年代的时候读一年级万万岁,最后自己放弃读书的人也不在少数。尤其是在农村偏僻的地方,父母对于子女的要求也就低了许多,只要能写字,买菜会算账基本就算是合格了。至于能一直读下去的。 那就是另外一种无奈了,能读上去,家里面经济却跟不上,最后无奈弃学的在80年代或者更早一些的年代里也是正常的现象。 上午的时候黄连英和蒋征没有见到校长,门口堵着的人多。到了校长下班的时间,也没有见到校长,人还是太多了。黄连英只能够等到下午再来,就带着儿子回家去了。 早上的时候,黄连英不在,蒋璐又发了两次病。那褐色的糊糊药也要没有的样子,但是发病的频率降低了是个不争的事实,也不知道是药物的作用还是去掉白头发的作用,也没有办法证实。 前两天去再次去州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已经给了定论。小孩子命保住了,但是智力是永久性受损,没有可能了,为此黄连英躲在屋子里面哭了一个上午,没有发出声音。 到了家蒋征就自己坐着发呆,他还没有想通为什么就不能够报名了。蒋璐坐在椅子上盘着脚,发出奇怪的声音,把正在思考的蒋征唤醒了。蒋征又去把妹妹的腿放下来。连续一个月,蒋璐现在对自己的哥哥已经害怕了。看见哥哥过来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蒋文没有在家,就蒋璐一个人在。也不知道是去哪里去了,下午黄连英还要带着儿子去一次学校,看看具体的情况。 下午2点前蒋文还是提前回来了,黄连英也不问他去那了,蒋文进屋就说道: “老板那边讲,工期紧的很,喊这几天就整完,那些刮瓷粉的才好开工,儿子那边报名完了没得嘛。” “没有,上午去人多,老师喊去找校长,但是校长室那边早上人太多了,等了一个上午。” 蒋文听言,脸色有些不好看。几乎是什么事情都没有顺利过,如果自己儿子优秀些不知道能省下多少麻烦,蒋文这么想着。 但是他哪里又思考过,自己又有没有好好的教导过自己的儿子。因此他脸色阴翳,却没有再说什么。 下午2点多些,黄连英又带着蒋征去报名了。 只是校长室外面依然还有几个家长,这一等就是2个小时,已经4点多些了黄连英才进去,儿子蒋征被留在外面。 “咋个又是你哦。” 校长对于这最后一个进来的家长是黄连英有些惊讶,似乎也不愿意去见这个家长。 “我儿子老师喊来找你。” “哦,咋个回事嘛。” “他们班主任,高老师说是我儿子成绩太差了,喊他留级。” “你家娃娃,我去年就讲年纪太小了跟不上,喊你多读一年大班,你不信。现在成绩更不上一样的还不是要留级。” “校长,那你看要咋个整嘛。” 校长点了烟,抖了抖烟头上没有的烟灰: “留级了嘛,这样你还是去一年级一班报名,就说是我安排的就可以了。” 黄连英道谢出来,时间都快要结束了。忙着带着蒋征去报名,现在一年级一班的班主任姓张,叫递发;是个数学老师。 嗯,是男老师。但是性格却相对温和,黄连英来报名的时候算是最后一个。 “老师,那个蒋校长喊我来你们班报名。” 张老师伸手抓抓头,开口道: “哦,娃娃作业带来没有。” 张老师很无奈,今年的留级生基本都到自己班级里面了。有趣的是,还全部上一批次的一年级一班。也就是蒋征的同学被留级下来的都到这个班级里面,算是幸运也算是不幸吧。 张老师看了看作业: “你家娃娃写字差得很啊,要多练。” 蒋征在一旁听着张老师的评语,只是有些心不在焉。眼睛看着报名花名册上面的名字: 梁锐 陈力 胡淫窑 刘俊萍 王彩霞 贾 夏顺万 黄利罐 黄利盼 钟星柄 李建星 总是是一大票自己熟悉的人,蒋征忽然觉得留级似乎也不算什么坏事情。 “是这样的,留级的话还要缴500块的插班费” 张老师说着,发现黄连英脸色不太对,又接着说道: “只是交这一次就可以了,听学校安排后面就不会有安排留级,只能够自主申请留级。” 黄连英楞了一下,想了想又才说道: “老师,我今天带的钱不够,先给娃娃报名,这个插班费,到发书那天我带起娃娃来给你,你看可以不。” 张老师明显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想了一下,决定自己先掏钱垫上,毕竟今天就要交账了,不担心学生家长不给这点钱。 报完名,蒋征似乎是这个学校最后一个离开的学生,身影的后面两个老师开始收拾今天后续工作,准备下班。 晚上黄连英把这插班费的事情一说,蒋文叼着烟,面色上看不出是喜还是忧愁。 第六十四章 新的一年级一班 9月1号这天黄连英还是带着插班费到了学校,在班级门口不知道和这张班主任聊了什么,聊了很久。黄连英走的时候并没有那么些尴尬存在,似乎两次谈话就和这个新班主任熟悉了。 蒋征的位置被安排在原来的位置,也不知道这张递发班主任是怎么想的,竟然阴差阳错的又把蒋征安排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只是蒋征前面的人换成了刘俊萍和胡淫窑,旁边的人换成了王彩霞。 但是蒋征的注意力却被一个叫陈力的吸引了,感觉这个人和其她的女孩子都不一样,旁边的王彩霞写字也好看,就是个子矮了些。 这个班级里面有一定比例的人都是原来的一年级一班,好多都是因为年龄太小的问题没有升级,有的则是成绩和年龄的双重原因,比如蒋征。 新的班主任说话比较温和一些,但是吼起来嗓门也够大,比起高老师这张老师似乎少了威严,只是那一双注视你的眼睛总是能够让你适可而止。 刘俊萍话比较多,性格活波开朗。蒋征又是和她比较熟悉的那一类人,因此就没有办法,开学的前几天,几乎每天都会转头过来和蒋征说话。然后,刘俊萍被调开了,和黄利盼换的位置。 黄利盼是个性格比较狠的女孩子,也比较自律,写作业之类的都比较自觉。蒋征就这么被两个写字漂亮的女生前后安排着。也不知道是什么路数,但是值得一说的是,这两女生不是省油的,一天你一句我一句的都是在说两个男生写字不好看之类的。 “你看看你旁边的那个男生,写字好丑,每次收作业我都不要拿起来。” “我觉得你旁边那个还行,都是写的不好,你旁边那个我觉得他写作业就是乱画。” 两个女生每天都是这样字对话,其实蒋征前面坐着的是胡淫窑,只是这两个男的和两个女生是较差开来坐的,两个女生又是小组长。有她两每天盯着蒋征和胡淫窑写做作业,算是有些累她们了。 但是这胡淫窑本来就手脚不干净,上课的时候时不时的欺负一下黄利盼,不是乘着老师转头过去时候捏一下人家的脸,就是没事的时候上课踢别人的腿。 黄利盼也算是一个厉害的人,捏脸,她就掐胡淫窑,还是掐腰上的软肉,就算老师回头过来也看不见。 “嗷~” “你整廊子!” 上课的是语文老师,这个语文老师性格比较温和,班级上的同学都不怎么害怕她。但是每次上课需要记录的东西很多,一本书上面基本都是笔记。 “老师他掐我!” 胡淫窑哭丧着脸,眼睛里面都带着泪花了,显然下手不轻。 语文老师又看向黄利盼,黄利盼才忙的开口说道: “老师,你一转身过去,他捏我脸。好几天都是这样子。” 语文老师一听,这名字对着这孩子的行为还真的挑不出什么破绽,顿时就一阵头大。 “你,胡淫窑,出去到门口站着。” “凭廊子嘛,她掐我。” 胡淫窑不服气的样子,语文老师看起来也就30来岁的样子。也教了几年的语文了,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学生。 “不听是不是!” 话毕,语文老师就动了课堂家法了。 一指头宽的金竹打在胡淫窑身上,那小子左右蹦达,不停的用手搓着被打的地方,可惜的是,这种方式并没有用。第二棍子就直接打在了手臂上,躲不过还挡不住,就奔着往教室外面去,一路小跑,一路跳,打一下跳几下。 “蹦!” 胡淫窑一出去,语文老师就关上了门,打出去就没有想让他进来的意思。 老师关上门,这全班就笑开了花,没办法胡淫窑的动作过于搞笑了。两节语文课他都没敢再回来,语文老师也没管他会去哪。 第三节课是数学,也就是张班主任的课。发现少了一个人就问人到哪里去了。 那知道这一问,原来是被语文老师打跑了。一问挨打的原因,全班20多个女生,基本都在告状,说胡淫窑手不干净。 这张递发也算是头疼了,这种问题学生也不知道他父母是怎么教出来的,正听那些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说胡淫窑的罪状,外面就有人敲门了。 张递发开门一看,原来是这胡淫窑带着他妈妈过来了。看来是打得不轻,张递发也理解,作为一个女老师看见自己学生这种行为下手重一些也正常。 张递发回头来让学生自习就自己出去谈话去了,还把门带上。 具体的不知道聊了什么,一会的功夫,这胡妈妈在外面看着,胡淫窑进来到了讲台上就哭着鼻子和那些女生道歉认错。 “对不起,哼~” 鼻子抽搐的声音比较大。 “我错了 以后我哼~我不摸你们脸了 我给你们道歉,对~不起。” 几乎是几个字就抽搐一下,手臂上多了许多指甲的痕迹。有的重叠在语文老师的打的痕迹上,有的则是在脖子和脸颊上,看来胡妈妈下手不轻。 胡淫窑这前面被女同学掐哭,后面又被语文老师伺候,最后胡妈妈这一顿着实厉害,胡淫窑都不敢哭出来,就遍体鳞伤了。 前后不到3个小时,三次惨败在自己嬉闹不屑的女人手中,还有一个同龄人,算是买了一个教训。 道歉结束后,张递发老师给他两换了位置,事件才算是结束,只是这位置又换到了刘俊萍旁边,刘俊萍也算是爆裂的性子。胡淫窑刚坐下,就约法三章出来了,铅笔一划,不准超过这条线,过了就掐,东西也不行。不准和她说话,问问题也不行,问了就掐。不准和她好玩的人说话,敢去就掐。 对于这样的小声说话,张递发还是假装听不见,教书几年被调到城里面来,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低年级的女生抵触一个男生。 新的一年级一班的班长是一个夏顺万另一个是姓贾的女生,贾什么蒋征不记得的,因为那两个字他不认识。只是那个女生比较乖巧,平时都不怎么说话,也就是这次的事件她也站出来了。 至于黄利盼的名声在一年级一班就比较大了,能把一个男生掐哭,显然还是有些本事的。下课蒋征就看见4个或者5个女生围着黄利盼讨论怎么掐人的问题,蒋征就觉得,不要招惹她们,不然以后还有好多年要一起上学,日子不会太好过。 总之在这新的一年级一班里面,少了高老师的那种气场压迫也变得比较活跃起来,就是成绩依旧如故,几个班的成绩里面属于几乎垫底的程度,也就是语文数学的平均分。 作业相比高老师的那个班级,也相对的减少了许多。同时在蒋征的小院子里面,这王冲也留级了,在一年级三班,而孟刚则升到了3年级。 蒋征又回到了那回家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日子,蒋璐依然被带着去工地做工程,至于有没有发病蒋征也不能知道了。只知道父母每天都是很晚才回来,都是自己一个弄饭吃,几乎每天都会有菜放着自己做。菜是什么时候买的蒋征也不清楚。 大部分时间是自己睡了都没见到父母回来,也不知道是在工地还是在医院。 但是生活要如此,也只能这样子将就过着。 就像那句话:“当你无法改变这个命运的时候,那就恭顺的接受这份命运,接受比改变需要更大的勇气和自我认识。” 第六十五章 莫名其妙干爹们和土医生 今年的一年级对于蒋征就相对简单,或者对一年一级一班的这帮留级生都比较简单。但是依然算不上优秀成绩好的依然是那些应届的学生,比如黄家兄妹、王彩霞和姓贾的妹子等等。另外还有一个看起来十分乖巧的小家伙成绩也很好,名字叫谢梦迪的男生,长得也比较俊俏,基本班级上的女生都比较喜欢和他说话。只是这个男生性格比较温和一些,不太善于语言和情感的表达。 夏顺万的性格有些阴翳,但是对外表现却依然开朗只是一些小事情上用的方式有些诡诈了。有时候会表现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正义感出来,成绩在班级上也能算是前茅。 蒋征家这几天很热闹,几乎过一两天都会有人带着东西过来,有穿着华丽的也有不华丽的,有的甚至穿着比较老旧的中山装出现,对于蒋征来说这些人的到来除开拥挤和吵以外,似乎并没有其他的效果出现。 如果能够有什么词语能够对这帮人冠以名字进行命名的话,那么除开亲戚这两个字以外,还没有什么其他的词语适合他们。 蒋征家的电视机命运是凄惨的,连续几年来都是呆了几个月就被卖掉。然后又换成了另外一台,因此到了这98年的9月中旬,国家发生了什么蒋征都还不清楚,或者黄连英夫妻也不清楚。来家里的亲戚就像走马灯一样的来回换,带的礼物或多或少,蒋征喜欢的还是别人带过来的报纸。 上面的内容是书本上没有的,蒋征没有其他的课外读物,因此这读报纸就成了蒋征看课外读物的一部分。一些亲戚走的时候会留下自己路上买的报纸。 “今年全国发生了特大洪灾,尽管洪水已经得到有效控制,但是依然造成了九江市长江大堤决口,洪水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近300亿美元,并造成3004人死亡,223亿人受灾 ” 报纸上的内容看的蒋征心惊,但是看看报纸上说的洪水发生的日期前后似乎就是妹妹癫痫病出现的日子前后。 也不知道蒋征是怎么把这种自然灾害和自己家庭联系在一起的,蒋征有些害怕,亦或者是兴奋,似乎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蒋征不知道的是,今年4月一个叫刘强东的家伙在北京的中关村开了一家叫京东的公司,台湾已经由《还珠格格》掀起了一波琼瑶剧的电视剧风潮。他还在担心那些莫名其妙出来的亲戚们,虽然那些亲戚表现都还算友好,但是连续的见一些陌生人,别人还表现出一副亲昵的样子,让蒋征对这些自来熟很受伤。 似乎这些亲戚都不太管自己的实际感受,愿意不愿意就亲过来或者要自己抱。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抱!!!” 蒋征心里面这么想着,但是该叫叔叔的得叫,该叫姨的也不能落下。最过分的是,明明和自己家人长得一点都不像偏偏让自己叫爹。过年自己没压岁钱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这些爹站出来? 这些爹难道都是洪水冲出来的? “这个你要喊宝爷。” 来人是一对四川的夫妻,对于宝爷这种说话方式蒋征很不习惯,什么宝爷?全身发光亮闪闪都是宝的爷?但是看起来和自己父亲蒋文年纪差不多的样子,怎么就要叫爷了。 蒋征虽然不明白,但是该有的礼貌还是得有: “宝爷!” “宝娘!” 语气平和,无喜无忧的。很好。 “这个小征都长那么大了!你宝爷给你取的名字你记得不?” 名字?给自己取名字?为什么自己都不记得,这几年也没见过这个人。说好是宝爷了,怎么还和自己名字扯上关系了,蒋征一脸的不知道。 “儿咯,人家给你取名字你都不记得了,是不是。” 蒋文的语气中和,明显是在打圆场。蒋征也就不说话了,可惜的是家里面还没有电视,就算有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卖掉。家里老是出现一些奇怪的事情,这是蒋征现在最大的体会。 蒋文见蒋征不说话,才接着道: “人家给你取的名字叫曾正伟。” “真政委?” 蒋征试着念了一遍,为什么叫政委不叫英雄,蒋征很怀疑这就不是自己的名字,一个人要那么多名字做什么?政委在蒋征眼里面就是一个贬义词语,电影里面的政委总是不让人去做英雄,尽管后面的事情似乎都证明政委说的话是正确的。 蒋征也确认自己是当不了政委这种看起来比较伟大的职业。这段时间里面比较奇怪的就是那个外号为宋山药的没有再来家里找蒋文喝酒。 似乎也是知道蒋家现在的处境,不适合长夜烂醉。蒋璐的病虽然有些控制住了,依然会时不时的发作。 这黄家,也就是蒋外婆家没有来人。只是黄家那边的亲戚来过,至于叫什么爹,蒋征就真的记不住了。一身的中山装,很热情的样子。说话带着仓更那边的苗族口音比较厉害。 蒋征几乎不能够辨别这人说了什么,说话的语气很古怪,就是说话的动作也比较大,让蒋征觉得很是夸张。只是下午放学再回来的时候,已经见不到这个人了。 这段时间以来,来家里的亲戚或者干爹们都是这样子,中午放学的时候能看见,但是晚上放学回家就看不见了,虽然也有偶尔晚上过来的,那也是麦子丫口的徐家夫妻,玩一会就离开了。 徐家的儿子不知道有什么病,听说是有小儿麻痹症。说话走路都比较慢,对于蒋征来说这样的说话方式让他觉得气氛融洽,其实人家反应很慢,不论是神经反应还是行为动作反应都没有蒋征快。 好在蒋征也不差,很多事情蒋征都还没有像明白,只是简单的停留在知道这个是什么的阶段。 还有一个干爹蒋征不记得那人姓什么了,只知道这个人就来过几次。蒋文也没有提过这人给自己取什么名字。只记得蒋文偶尔提起来说这个姓文的不是东西之类的话。 工程这几天是停下来了,不知道是因为亲戚频繁过来的缘故还是工程需要分步进行的原因,总之这段时间蒋文夫妻在家的时间比较多。 蒋外婆又再次来了家里面,这次来还带着一个土医生上来,所谓的土医生其实是对农村知道一些老办法治病并且能够治好一些病的人进行的称呼,因为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没有执照。且他们使用的方式也不被正规的医院所认可,也就只能够用土医生这种称呼去称为他们。 土医生是蒋外婆找来的,目的就是给自己的孙女看病。当天晚上就开始了,手法很奇特,旁边有着徐家的还有楼下的宋山药都在。 那土医生说蒋璐的病是娘胎的带出来的,至于为什么才发因为胎毒发作的时间不一定,身体比较凉 部分的东西说得好像是那么回事的样子,蒋文和黄连英听着有些东西和闺女的症状差不多,旁边的徐家还楼下的宋家的听得也是眼睛直打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是这徐家的想了下才说道: “有那么悬安!” “诶,这个喊的胎毒了嘛。生娃娃的时候,肚子里面的胎包水,娃娃嘴巴里面会含起的嘛,生下来不哭就是这口水呛着的。要提着脚倒起,拍两下的嘛。像那些生下来,还没来的急倒过来就张口哭的,就把这口水喝下去了嘛。” 这土医生这么描述着,黄连英就想着,自己闺女似乎就是一生下来,脐带还没剪开就开始哭了。 有了这个想法,对这土医生有算是相信了三分。就是土医生要的东西都有些奇怪,要黄蜡、薄薄的宣纸,还要一些线。至于药粉,他说自己带着,只要把这个准备好就行了。 第六十六章 奇怪的治疗 当天晚上那个土医生就离开了,时间太晚了只能明天下午的时候再过来,白天蒋文夫妻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出去。 等人走了蒋征才知道,原来是钱不够,那人要价就是600多。蒋文夫妻身上加起来都不到200块,因此今晚就只能够作罢。 第二天蒋征照例去上课,蒋文夫妻就去找老板拿钱去了。生活开支、药费以及今晚治疗的钱,怎么也需要1000来块钱。 老板姓周,据说就住在蒋文家附近的小区里面。只是这周老板家里面有一个闺女,奇特的是这闺女也是癫痫病。也没听说癫痫还会传染,不然蒋文估计得找这个老板拼命了。平时间这周老板也不会在家,而是在工地上。整个工地都在施工,是他和几个朋友一起合资买下这块地皮准备开酒店。什么都是自己建,从房子到装修都是从零开始。酒店的名字还没定下来,因为工程还需要大概1年多的时间,现在只是建好了粗胚。蒋文家就2个人在装整个酒店的水管和电线,文强在打油没有时间。 蒋文早上的时候就打电话回家,看看能不能借到钱。 “喂!” “喂!蒋文安。” 蒋文一听是自己爸爸的声音。 “我娘没在家安!” “出去跳花灯去了,今天早上才去的。听讲是去安龙那边,要去好几天啷个。” “哦,那爸爸你那点有钱没得。” “咋个,你要拿钱整廊子。” “这边有个图医生说是可以整得到小璐这个病,他要660块钱,我这边钱不够。” “嘿~嘿~”蒋爷爷干笑了两声说: “儿咯,我这点还不是没得,工资都没发,要15号才发工资了嘛。” 蒋文听完,算了下日期,也得好几天才到15号。但是这土医生今晚就要来了,再拖时间估计人家就回老家去了,何况多住一天自己还得帮人掏住宿的钱。 “行嘛,那,我这边再去找老板看能要点钱来不嘛。不行们我再打电话回来。” 说完就挂了电话,蒋文才和黄连英往工地的地方去。 这酒店的位置就在这柯莎坡上去一些的地方,由于老板平时都不在家,都是在酒店的工地上监工,有的地方还需要他亲自去看着,不然被那些泥水匠偷工减料的,后面的审核恐怕不好过。不仅仅拿不到这建筑的资格证,后面的酒店营业资格证和营业执照都堪忧。 很快不到10点的时候蒋文夫妻就到了工地上,见着人就问: “你看到周老板没得!” “刚在有拉钢筋的进来,去看钢筋了。” “钢筋?” 蒋文很奇怪: “不是说够了嘛,咋个又买哦。” “你是不晓得,昨天看门的那个老者,喝酒醉了。也晓不得是和那些人喝,这哈都还没起来,脖子的喊哑了都没得反应。钢筋被偷了个干净,周老板是今天早上在这点跳了半个多小时,人都没得反应的。” “是不是喝昏死了。” “不会,睡得香得,不信你去看嘛。” 蒋文就探着头,门卫室里面一个老头睡得正香。 “老鬼!老鬼!嘿~,还真的是点反应都没得。” “老周就讲了,他想睡就给他睡个够,睡够了给他打电话,钢筋钱给清楚就行了。” 蒋文也不多说,这个事情和自己的关系不大。再和这个人寒暄一下,发了烟,就自己进去了。 大门进去,院子里面都是泥土和石头,还没有整体的用水泥弄一下,再说后期的装修等等工程还需要运东西进来,先弄好了院子,反而会使得院子里面的地面受损。 98年已经有了手机,但是价格贵得离谱,挺厚实的一个天线手机就是1万多块,便宜的也要4000多。好在是手机屏幕是彩色的,算是高价里的一种安慰。 周老板用的就是一款带天线的彩色屏幕手机,听说是国外进口的高级货,是什么西门子生产的手机,能顶一个小指头粗的金链子。 周老板在那打电话,似乎损失比较严重。除开钢筋以外,还丢了是十几吨水泥。水泥的价格不贵,但是这十几吨水泥不是一个人就能拿走的,起码得有车,人还要多。 可见这看门的老头,得醉到什么程度,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醒过来。 “老周!” 蒋文上前就开口叫着,那周老板正打电话,忙的火热。听见有人叫自己就回头看了下,忙用手轻轻的在半空按了按示意蒋文先不忙讲话,又看见旁边堆钢筋的放的地方不对。 “嘿~你们几个,放那边去,不要堆在哪点。” 周老板呼喝着,就忙着跑过去。 “喂,挂了,有事情你又打过来,现在忙得很。” 周老板又去那边忙活半天,让工人把钢筋堆好,才过来。 “周老板!” 蒋文这下就客气很多。 “那样事情嘛,这个他们那边刮瓷粉的要完工了,你看哈那天有时间把这个主线先安一下。” 周老板说着就又往前走了,蒋文只好跟在后面。 到了地方周老板接着说道: “就是这个,这个电箱不要了。上面3层楼的线可以从这点接过去,先把这个主线安好,要下个月之前。你家娃娃那边怎么样了嘛。” 蒋文见老周把话题转移到自己闺女身上,也高兴,说明有戏。忙开口说: “我今天就是找你拿钱的,姑娘今晚上要看病花点钱,那个医生开口就要600多,我这边钱不够。” “这种嘛,你先去。嗯~我先给你1500块,你那边整完了,就过来帮我把这个事情处理了价钱反正就是老价钱,你看如何。” 蒋文一听,老价钱一个平方4块,包工不包料。还只管主线,这个价钱算是厚道的工价了,就忙的答应了。毕竟人家周老板家也有这么一个患有癫痫病的,能够理解蒋文的心情和难处。 换一个人,那么这蒋文也不能超标拿到这1500块。毕竟蒋文只剩下了一点尾款没有给了。答应了人家过几天过来,拿到钱心里也还算高兴。1500块钱在98年上班,也算是有半年还要多的工资了。 毕竟还是一个三线的小城市,薪资待遇普遍都不算高。 当天下午,那土医生就过来了。黄连英也拿钱买了一些地方卤菜回来,一些卤肉和一些海鲜凉拌菜,又做了一些炒菜,算是5菜一汤。荤素都具备了。饭后蒋征也不写作业了,下午回来就被押着先写了作业,因为黄连英说晚上桌子空不开给他写作业。 因此蒋征就放学3点多就开始写作业,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才算是把作业赶过来,前后忙活了快3个小时,这也是由于中途看了动画城的缘故。 “我喊准备的东西都买了没得嘛。” “都准备好了的。” “行嘛。” 这才说完几句话,蒋璐又“啊~啊”的怪叫就要倒地,蒋文手比较快一手就提着闺女,没让闺女倒地,不然脑袋撞在地上动静不小。 但是这蒋文也没有要抱起来的意思,黄连英忙的把闺女抱住,看着蒋文眼神不善。 又是掐人中,又是掰开脚。好一会才算是过去了。 土医生几乎什么忙都没帮忙,就拿来那薄薄的宣纸,小心的裁好。怀里掏了小瓶子出来,把药粉倒在宣纸上面,又用这黄蜡把压着药粉,慢慢的在宣纸上划开,让宣纸上都铺满黄蜡和药粉。 前后一根烟不到的功夫,就弄了好几张,又用细细绳子把卷起来的宣纸固定成一个圆筒的样子。就对蒋文夫妻说道: “你们把娃娃放平,上衣掀开,把这个肚脐漏出来。” 蒋文把蒋璐接过来放在沙发上平躺着,现在几乎都昏迷过去了。 “你们把娃娃手脚把住,不要给她乱动。” 蒋文和黄连英照做,一个屋子就显得拥挤了许多。蒋征在旁边看着,就见那土医生用卷好的宣纸,竖着放在蒋璐的肚脐上,在上方就开始点火,火焰呈现出橘黄色还带些紫色,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作用,但是却没有问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燃烧了一小节,那土医生就移开,用中指轻轻的一弹,就有一些黄色的东西掉出来还是呈现出片状。 旁边的蒋文看得奇特,第一次看见这种神奇的方式,那黄蜡不是燃烧就没了,这片状的东西是怎么出现的。 “看见没有,这个就是她的胎毒!” 土医生得意的道,蒋璐这个时候也醒了,也不知道是火的炙烤醒的还是自己从昏迷中醒过来的。 第六十七章 蒋道德的98年 蒋道德出门打工的地方,叫做台州。也就是浙江台州这个地方。这里打工的外地人很多,亦或者说是在这里打工的贵州人很多。附近的人蒋道德都认识,几乎方圆50来公里的范围内蒋道德认识的人不算少数,大部分的都是贵州鲁镇这个地方的人,次一些的也是隶属黔西南这个州的人。 因此这蒋道德在这边除开地方陌生些,其他的生活倒也算和贵州相差不大。又说这帮人的生活习惯,都是没事牌九麻将,小酒游戏的。农村里面的各种玩法以及各类的新东西也是这部分人寄回去或者托那些有事回乡的那些人带回去。 也正是这样的行为鲁镇那边经济不怎么样,反而玩乐就比较新鲜了。加上鲁镇这个地方原本就缺少正规的工厂或者企业,大部分人不是种地就是以做零工为生,或者二者兼备。来维持一个家一年刀头的费用开支。 但是在原始的土地分配的基础上,人口增加了许多。原本的两口之家,下面有7个或者8个孩子的不少,有的家庭里少一些的也是在3到4个左右,也就是70和80这一代的人。举例的话就是蒋文家这样的家庭,几个兄弟姐妹之间,跨度了一个年代,甚至2个年代。比如这蒋家的大姐就是60年代末的人,蒋文是70年代的人,蒋道德又是70年代中期的人,这文强就变成了80年代初的人了。 人口增加了,但是原始土地并没有什么增加,甚至连可分配的土地都减少了。就使得这一年到头的土地自己生产的粮食都不够吃,小菜基本都是门口园子里的几分土地自己种植,就是肉需要购买一些,以及一些调料之类的。 至于多的钱,虽然也不多但是打牌喝小酒便是足够了。也不知道是时代落后,导致娱乐手段少使得他们只能够赌钱喝酒,还是因为教育没有到位使得他们觉得凑合过着就好,没有一点居安思危的想法,才会形成这样的社会风气。总之历史的客观是需要肯定的,但是人的选择也十分的重要。 蒋道德的选择就是下班以后带着媳妇去朋友那吃饭或者喝酒,钱多一些就两口子去网吧玩传奇,杀天喊地的声音里就有他一份努力。 这天雨下得很大,蒋道德好几天没有去上班了。厂里面都停工了,设备都养了鱼没办法开工,昨天还去网吧玩来着,水还只是到膝盖。整个人坐在电脑面前,水能淹没到小腹的位置,李家仙不敢这么坐着,于是就看着蒋道德一个人玩,自己直接坐在了电脑桌子上面。 人家都说这流水无情,落花有意。 花进来了,不过是飘进来的。一同进来的还有花瓶。原本放花瓶的架子就不高,还是木质的,一个花瓶的重量过轻了,还压制不住一个浮木想要飘动的心,于是花瓶就只能选择自己漂流了。 花瓶飘到蒋道德附近的时候,撞倒了桌子。发出的声响把正在玩游戏的蒋道德惊醒,才发现这水已经到了腰的位置。 “走,回家了。” 蒋道德开口道。 “我早就喊回家的,你不走讲再等哈,这哈子等嘛。” 李家仙本来就个头矮一些,这蒋道德也是家里面个头最矮的。水漫到他们腰的位置,其他人就只能够到小腹。但是都是坐着,那就相差不大了。两人站在水里,水淹到了大腿的位置。 这个架势,人力单车就没办法,何况回去的路上还有上坡的路。水从上坡的地方往下流,放眼看去几乎到处都是水。 “赶紧走,回家去看哈子。米还丢在地上的。” “喊你走,你不听。这哈子会晓得着急安。” 蒋道德走得比较快,但是往下流的水阻力比较大。也就比较吃力,单车还贵,半路丢了可惜。 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愣是走了1个多小时。 到家的时候,家里面已经看不成了,水面飘着的不是碗就是盆子,水都到了大腿。好在他们夫妻两租的是一套房子,上下两层楼。 楼下是客厅和做饭的地方,楼上是睡觉的卧室,忙着把做饭的家当搬到二楼去,又把电器之类的赶紧折腾上楼。时间都过得差不多了,又要忙着做饭,外面还下着大雨。 “这个拿咋个整嘛,班也上不成,要去哪点都去不到。” “人家要下了嘛,你有什么办法。” “是咯嘛,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种事情那个来都没的办法。” 而这蒋爷爷这边看了电视,说是准备打电话给蒋道德。结果打过去一直是占线,不用说那边的电话线被洪水冲断了,也不知道是室外人家户的被冲断还是地下的电话线受损。总之漫天大水的来,也没人能够这么快的修好这些东西,指不定明天的水更大。 电话打不通蒋爷爷就着急,跑回家去和蒋奶奶商量。可是天灾这种事情,不是父母几句话就能够决定大局的事情,因此这蒋爷爷蒋奶奶沟通无果也是正常的事情了。 蒋奶奶托人在联系上浙江那边,只是这人没有和蒋道德一起。只是说前几天都还在一起喝酒打牌之类的,现在都停工了。水大,一楼都基本淹没了那都去不了,就是他住的地方房东在那安装了电话,好在这个座机的电话线没有受到影响。至于其他关于蒋道德的事情,人家也说不出什么了。 毕竟只是在一张桌子上喝酒,这会连出门都困难,不断粮食就算是老天保佑了。哪里还会冒着快3米的水深,去帮人看看别人家的孩子怎么样了。出个门冒险买些吃的,还得划着自己家洗澡盆出门,塑料的禁不住撞击。 水流太大,时不时飘些死掉的动物还好,来根树撞在塑料大盆上,那就算是小命堪忧了。蒋奶奶好歹是知道了自己家儿子的消息,但是比不知道更加让人惆怅。人家最后一次看见自己儿子都是几天之前的事情了。 回家去那孙子蒋荣还小,难道自己就要白发送黑发,养着孙子过日子了? 连着几天蒋奶奶都不太高兴,人联系不上、没有消息忧虑,知道消息了,却只得到一半的消息也忧虑。 蒋道德两个人在家里也算是过得凄凉,屋顶是瓦片的。窗户的位置只有一个巴掌宽的小阳台,就算是站在阳台上也上不去瓦面的屋顶。好在每天偶尔有些蔬菜被连根拔起的会被带到附近来,但是数量少。几乎两三天能捡到一些就算是老天给饭吃了。 在房间里面生活了快一个月,慢慢的从断电话到断电,后面是连粮食都要断了。好在地方的武装没有放弃他们,时不时的会有人送来一些食物,电力供应也修复了。只是每天供电的时间不一,也许还是受到洪水的影响比较大,到处都是需要抢修。 灾难不走,这样的抢修也只能够保住一部分人的性命,至于那些屋子都被冲没了,消失在洪水中的,也没有办法去拯救了。 “你看那边那个树上!” 李家仙无聊了,趴在窗子边上看外面的洪水。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把蒋道德招呼过来一起看。 “咦!这是哪家的猪哦,会这么聪明。还有一只鸡在上面,那个猪是咋个站得住,啷个小的树。” 树不大,也就大碗粗细,树冠的位置站了一头半大的猪,树干的位置上有一只鸡在上卧着,这样一颗树似乎就形成了一个冲浪板一样的形式,在洪水中稳定的前进。 到了9月快中旬左右,洪水才慢慢退去,电话线修好了之后,才打电话回家去。 蒋奶奶接到蒋道德的电话,心才算是沉了底,忙的劝儿子回来。那知道儿子那边没钱回来了,蒋爷爷掏了些钱,让蒋道德给卡号。结果等了很多天也没有儿子要回来的消息,后面才知道,那边要开工,儿子决定还是在那边工作。 第六十八章 蒋征的心思 就这样,蒋文再来要钱的时候,蒋爷爷就没钱帮大儿子了。蒋文才去找周老板去要工钱,人生就是这样大家都觉得平静,只知道花钱玩乐的时候,都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再来一次。 但是实际上是,没有经济储备的情况下经受不住灾难的清洗。这些灾难会突发性的出现侵袭家的每一个角落。蒋家的突发性灾难,把已婚的两个儿子折腾的不轻,原本在本地生活的蒋文,躲过了大洪水,却躲不过疾病。哪怕两者在地理的限制上看不出一点的关系。 那天给蒋璐用奇怪的方式治病之后,蒋征就奇怪为什么用黄蜡就可以这样子,老师也没有教过,事后蒋文和土医生两个人在外面交流的,交流了什么蒋征不知道,只知道后面两天也来,第四天就没有来了。 但是蒋璐病依然会时不时的发作,至于蒋文和黄连英又再次回复到了那种忙碌的状态下,每天不在家,晚上要很晚才回来,蒋征有菜的时候自己做饭,没菜的时候也没有办法。只能等着,就算是提前煮好了饭等到黄连英他们回来饭也冷掉了。 因此时间就在每天回家,写作业、看电视的过程中慢慢度过。一转眼就是要开学一个月的样子。比起在上一个班级,蒋征在现在的班级里面算相对活跃一些了。没有了高老师的那种压抑,活跃开的蒋征也表现出一种顽皮的劣质出来。 总体来说依然是环境影响的因素比较多,虽然胡淫窑那个小家伙没有再频繁的去摸某个女生的脸,似乎是收敛了的样子,但是实际上也只是其软怕强,那些个性格稍微强势一些的女生他不敢,但是那些性格比较柔弱的女生就天天被欺负。 自己还不敢说,于是乎蒋征偶尔也会学习一些出格的举动,被刘俊萍教训了几次。这也使得蒋征在圈子里面喜欢和女生玩的名声越发大了起来,又说起蒋征的性格他不是皮,而是很多事情明显的对这些东西的理解,有些理解过头。对于班级上一些比较过分的举动蒋征也不喜欢,但是大家都看着,蒋征也只能够看着。尽管自己很不高兴,别人这么做。他也清楚一旦自己出去逞强,会给自己的母亲带来麻烦,对比之下仿佛不是很划算的样子。 可是依然忍不住这口气,也只能忍着。总是想着放学就找机会打那个人一顿,至于是谁就是那个带起不良气氛的胡淫窑了。原本是他一个人在哪里折腾,渐渐的就变成了许多男生在哪里折腾。 一股子乌烟瘴气的样子,让蒋征觉得很不舒服。 至于蒋征是怎么悬崖勒马,先是被王彩霞掐了几次,后面又被黄利盼掐了几次。最后还被刘俊萍拉到一边妥妥的说了一顿,算是停歇下来了。但是其实蒋征这么做的原因只是想离那个名字叫陈力的女生近一些,但是又害怕被人知道,仅此而已。 也不知道这样的小心思是怎么诞生的,蒋征就觉得每天能和人家说一句话就能满足,小孩的心思真是奇怪。 作业照常写,是一个必然的流程,只是没写的受到一些惩罚在90年代也不算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这惩罚不要太过就可以了。 “刘俊萍!” “陈力!” “胡淫窑!” 窸窸窣窣的念了10来个人的名字,全部都站起来了。原本是数学课自习,变成了作秀的课。 “你们几个作业都不做的!好几天了,都想请家长是不!” 张递发的声音比较具有男性的磁性,威严性也就打折了许多,站起来的孩子们都不敢说话,毕竟班主任的权威还不是他们现在能够挑衅的。 “男生全部站在后面黑板下面去,女生站在讲台上面来。” 这一站基本就算是两块黑板下面就人潮拥挤了,本来一个班级里面就50多个人,大课桌基本把空间都占有了,能站人的地方就不多,站在后面的男生就一个过道站2到3个人,女生的条件就好了许多,本来站起来的女生就不多,黑板下站了一排都不到。 蒋征在下面,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刘俊萍,又看看陈力。但是刘俊萍总是努着嘴往陈力的方向。蒋征心理一惊,不是被发现了。 有人说,恋爱的人和衣领上的口红一样明显,但是蒋征明显不知道这句话。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或者爱之类的。这些东西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过早了。 陈力发现蒋征看自己的时候就把头低着,而蒋征不看了,接着写作业的时候,她就看着蒋征,总之这种迷之感情有些让人觉得可笑,但是却真实的存在着。 你让他俩自己出来解释估计也只是那句喜欢和他(她)一起玩,哪怕他们没有经常在一起玩。 蒋征的生活就是这样子,增加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烦躁。写作业的时候偶尔也会听下来想想这个女生现在可能在干嘛,只是觉得这个时候能见一面自己就满足了。从成年人的客观角度来说,这些孩子过于早熟了。 这天蒋征放学路上遇见陈力回家的方向竟然和自己是一个方向,蒋征不敢去和她打招呼,因为不好意思也害怕人家拒绝自己。于是蒋征偷偷的扮演了一次跟踪的角色远远的跟在那个让他有奇怪心思的女生后面。 见那个女生进入了平常自己路过的那个小区后,蒋征看了看在门口哦抽烟的门卫大爷也就不敢进去了。因为这些大爷们基本是不会让陌生的人到小区里面,邻居街坊的每天进出也都熟悉了。 又过了一天,蒋征才发现原来有另外的小路可以进去那里面,隔天有发现陈力回家的时候一路的跟在后面,只是小姑凉发现蒋征后就走的越发的慢了,似乎是等着蒋征追上去和她说话。 也不知道说蒋征愚钝还是说小姑娘用错了心思,蒋征见人家走得慢了,自己也停下来。两个人玩着这个游戏,一走一停,似乎很有乐趣。 说不清楚这个年龄阶段的心思,但是也算是难得的一种童年乐趣的一部分。 第六十九章 蒋征与献鸡 蒋征每天这样的跟踪游戏,让他每天回家的时间都晚了许多,但是最大的进展就是知道了人家住在哪里。原来这陈力家住的地方叫做物资局,就在物资局宿舍。门口有一个水池,可惜的是水池已经干了,里面就剩下假山以及旁边的桂花树。 蒋征最近还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原本卖的挺火热的动漫和奥特曼书皮减少了,多了一个名叫《还珠格格》的书皮,蒋征的印象里面似乎就没有看过这样的电视剧。 这两个小家伙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玩着这种心照不宣的游戏时,人家浙江大学已经完成了统一,以及华丽丽变身的全过程,成为了仅次于清华北大的学校。 终于蒋征自己,被提溜到了黑板下面。 没其他的数学作业没做,昨天到家的时候都6点多了。作业也就索性忘记了,当然前几天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干的,今天起来的比较晚,到教室都没有时间赶作业。这几天晚上总是梦见陈力,还睡不着。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反正觉得能呆在她傍边什么都好的样子。 在黑板下面蒋征的眼神直溜溜的看着前面的黑板,时不时的看看陈力,四目相对的时候,陈力还躲着他的眼神,后面索性用书挡着,结果被班主任发现了让她把书拿下来。 这种游戏持续到了9月底,10月的时候蒋征依然会每天从哪里路过,也成为了一种习惯,也不知道这种习惯的形成的使然。目送别人进入物资局后,蒋征才慢慢的回家,百无聊奈的 在这物资局旁边的斜坡边上蹲着看路边的蚂蚁,背后是一堆炉渣。是州医院的锅炉房烧完之后剩下的,炉渣上面有的是绿色的,有的是紫色。蒋征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煤烧了之后和他家的蜂窝煤烧过之后的样子不一样。 捡过几次煤渣,后面就没了什么下场。院子里的不理解他没事翻煤渣做什么,院子里的觉得蒋征手里的石头颜色很奇怪,也就比较喜欢。结果拿回家就被丢掉了,家里面的都知道这个东西是煤渣烧出来的,每天从那里路过怎么会不知道那里堆的是什么。 因此蒋征也就不在意背后的那些东西了,一个被大部分人嫌弃的东西,自己喜欢也没有太大的作用。 蒋征蹲在那看着蚂蚁,本来放学的时间就比较早。跟在陈力后面两个人到了物资局这里也才4点都不到的样子,对于蒋征来说回家也只是自己一个人,在路边看着这些动物也是不错的选择。 蒋征看的正来兴趣,却不知道背后一只比他蹲着还要高的大公鸡在那左右晃悠。这种鸡在贵州叫做“献鸡”,这种献鸡没有生育能力,也就是公鸡中的“公公”。肉质比较好,也能够长得比别的公鸡要大许多,一般情况下献鸡能有个12到16斤左右,而且毛色光泽艳丽,算是公鸡中的美男子,只可惜人家是个公公。 只听见公鸡在蒋征的背后“哥哥”的叫了两声,蒋征一个马趴,趴在地上。后脑勺吃痛。本来就蹲着的蒋征,被公鸡飞起来,两个爪子一下按在了肩头上,蒋征本来就是低头看着地上的蚂蚁,被这献鸡突然一下按住就重心不稳趴在了地上,至于后脑疼的那一下,是被这献鸡“啄”的。 蒋征争扎着起来,那献鸡就飞起来落到了煤渣堆上面,两只凤瞳盯着蒋征。 蒋征虽然后脑的位置有些痛,但是似乎目前威胁最大的就是这只大公鸡了。蒋征发现周围就只有一根成人大指头粗细,不到1米的棍子。蒋征拿起来还不算吃力,甚至挥舞起来还有一些风声的样子。 那只献鸡,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左右走两步,不时的还掉落一两块煤渣下来,大有一翻如临大敌的意味。公鸡往蒋征这边飞过来,半空就被蒋征抽了两棍子。中途就换了方向,飞到了蒋征的最右侧的位置上。 公鸡不敢大意,刚才那两下很疼。 蒋征感觉自己后脑的地方有些疼,左手一摸,感觉更疼了,还湿湿的。伸手过来一看,手上都是鲜血,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嗯,是被自己吓哭了,刚才的气势都没了。那只公鸡像是觉得自己闯祸了,在哭声中就飞回到煤渣后面的房间里。这煤渣堆放的地方就是一个人家户的围墙,煤渣都靠墙堆在这墙边上。 蒋征看看周围没人,就自己一路哭着一路走,后脑的位子还在流血。哭了半天,也哭不出声气了。到了家的时候,后脑位置的头发已经结了血痂,衣服后背上血迹比较明显。蒋征也从那种迷恋的情绪中清醒过来,开始写作业,也比前段时间认真了许多。 本来磨蹭的写作业的人,现在半小时就把作业全部做完了。只是后脑的疼痛让他依然清醒。蒋文夫妻没有在家,但是蒋文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大概是6点多些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蒋文醉醺醺的就回来了,儿子在那看电视没有开灯。 “你衣服上那个是廊子?” 蒋征听见开门的声音,知道是家人回来了也没有在意。灯亮了,蒋文看见蒋征后背上的血,才说道。 蒋征听见是自己父亲的声音回头看了一下,发现蒋文扶着墙,歪着脑袋。 “我的血。” 蒋文听着酒就醒了一半。 “咋个整的。” “被人家攻击啄的。” “那家,你带我去,把他家鸡抓来吃肉。” 就这样,父子两人一路就往这物资局旁边的煤渣堆那,到地方的时候天色几乎都暗下来,都是打麻沙眼的样子了。 蒋文去叫门,人家主人家出来。蒋文声音比较大,正是在争论这个事情。又把蒋征叫过来给人看看,那人看看也不知道付出什么,但是蒋征想的的吃鸡肉基本就实现不了。 蒋文回家去就睡觉了,黄连英回来却是到了晚上,看见儿子这样蒋文又喝酒睡着了,饭都不做了带着蒋征去州医院门口的菜市场里的小诊所中去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当天晚上没有争吵,但是也看不见蒋璐。也不知道这蒋璐被黄连英夫妻安排到了哪里。回来的时候做饭确实来不及了,已经是晚上8点多的样子了。只能是买了些吃的在家吃,蒋文也没有起来。 黄连英开了电视,每晚的8点多到10点多些都会放电视剧。今天晚上的电视剧有些特别,叫《还珠格格》,蒋征才知道原来这还珠格格是一个电视剧,但是现在的时间都不早了,电视上已经演到了小燕子爬山见皇上被误伤的桥段了。 由于后脑受伤,蒋征晚上都是侧身睡或者趴着睡觉,不然靠着枕头会比较受伤。 第二天蒋征的样子到学校惹人注目,也许是昨天哭过,亦或许是因为看电视开心的,总之今天的蒋征觉得自己的精神比前面的时间要好很多。也没有关心陈力在做什么,因为他这会没有时间。 几乎一休息就有人过来问他怎么了,平时比较熟悉的,以及同桌之类的都来问这个事情。只是自己想要的关心没有来,人家也只是远远的看着。 蒋征的心绪也说不出好坏来,周围人还在讨论一个叫小燕子的人。听仔细了才发现人家说的说昨晚的电视剧,蒋征第一次看见这么个风格的电视。参与到里面也就忘记了自己负伤的事实。体育课,男生都在那边幸苦的晒太阳,蒋征被特许和女生在树荫下面,男生们也没有什么意见。 对于一个伤患半残疾的人来说,这种待遇放在和中年情况都会得到理解。 第七十章 小燕子的风潮比较冷 一时间小燕子这个名字被传遍了学校,而那些不知道怎么会未卜先知的小店铺商贩们进来的还珠格格的书皮也在这个时间里面大卖,铺子里几乎是人潮拥挤,手上拿着钱,举得高高的,迫切的想要拿走自己心仪的商品,仿佛是在逼着店家去收他们的钱一般。 蒋征照例是和这些书皮没有缘分的,梁锐又换了书皮。奥特曼的全换了下来,大部分都换坏了,只有一部分还是好的,也就这么一两张。路过蒋征的时候发现他使用的还是报纸,就把原本想要丢到垃圾桶的好书皮全给了蒋征。 “早点晓得你用的是报纸们,我就全部慢慢的拆下来给你了。” 梁锐递过书皮的时候说道,对于这意外之喜蒋征还是比较欢迎的。麻利的将报纸书皮拆下来,这份来自妈妈的爱就被一个奥特曼换走了。也不知道蒋征后面回想起这件事情来会不会后悔。 梁锐再次换书皮,还是逃不过刘俊萍等一众女生的口诛笔伐。 “一个大男生怎么这么娘”之类的话,还是没少挨。 只是梁锐也算是霸气的样子,对着那些女生就是一句: “怎么嘛,想咋个嘛。我喜欢,我高兴。” 放到现在那就是直男癌晚期了。 总之,琼瑶剧几乎横扫了所有年龄层,也算是大灾难后唯一能够洗刷一下全国悲痛氛围的一部电视剧了。 电视剧里面小燕子那些无厘头的话语,在蒋征看来对他们班的人影响挺大。几乎很大一部分都在模仿这种说话方式,亦或者是自己创造一些电视剧里面没有的句子,在学校的平时交流中使用。 这个时候还没有中二这个说法,大家都只是简单的用“搞笑”来形容这一中行为。这种模仿的行为在一年级一班里面比较常见,但是仔细数下来其实也就那么几个人。一个名字叫卢杰的进入了蒋征的视线范围,似乎是在才发现自己班里面原来还有这么一号人。 这卢杰的位置就在梁锐的旁边,两个人的个子在这个班级中都算是高头大个子,平时的时候也还算安静,但是受到胡淫窑这种人的影响之后就有了些奇异的变化。或者说是开了某些不该开的窍,把一般的欺负人当成了一种乐趣。 而在另一边刘俊萍现在的位置旁边那个小组上,一个名字叫袁玉林不怎么爱说话的男生也进入了蒋征的视线范围。这么长的时间里面蒋征其实也就和周围的几个人有些交流,以及关注着陈力这个人外,其他的认识的人都是原来班级的留级生。 至于黄力罐在模仿几天被他的姐姐黄利盼抓耳朵,晚上回去告状之后就收敛了。其他人也不在她的管辖范围,倒是蒋征被收拾了几次之后也不了了之。 班级上这股子风得很开,也不知道是要准备用行为证实“傻人有傻福”还是在诠释一中新的说话方式。“小燕子”般的说话风潮持续了没多久就被遏制下去了。大概是班主任觉得他们太小了还有一些挽回的机会。 蒋征这段时间依然很少见到蒋璐,蒋文和黄连英回家的时间也不一致,蒋征只知道自己的这个父亲最近烂醉比较厉害。具体发生了什么蒋征并不知道。 好在家庭气氛还算是和谐,麦子丫口的徐家因为还珠格格开播的事情也常过来看电视,蒋征也才发现其实蒋璐很少在家。晚上看电视的时间段里面都很少看见。 “妈的,花了老子一万三千几!” 这是蒋文喝醉以后,某天说的话。一万多的钱在98年依然不是小数目,蒋征其实并不清楚为什么会花了这一万多块出去。但是这一万多块钱确实是花了,花在蒋璐的身上。可是蒋文醉酒的态度来看。 对于花这一万多他很不甘心,明明是对孩子照顾不周,甚至是两个人回家的时候还能出现忘记孩子这种荒唐的事情上,觉得花了这一万多块钱救孩子有那么一些不值得? 对于蒋文的抱怨黄连英没有多话,一边沉默着该花钱的时候还是会不含糊的找蒋文想办法,自己娘家也去借钱了,前后花的钱几乎已经可以再买套房子了。如果能够什么总结性的语言来形容,也只能够用“忽略孩子的代价”来进行教育。蒋璐在的地方其实距离蒋文家并不远,就在这州医院内的儿科,每天都在输液。也间接的证明了,其实那个土医生并没有什么高明之处。 600块花的不值当,但是看蒋文每天醉酒念叨那一万多块的样子来看,似乎土医生这种省钱的方式应该多用才是,医院的儿科花钱如水一般。蒋文有些承受不足。至于为什么烂醉,想必也只是不甘心而已,老周那的工作还没有完全的结束,排水的主管道以及房间的具体布线还需要慢慢的进行。 因此这干活其实也就处于有一天没一天的状态,黄连英则是每天都在陪着闺女,有时间的时候才会去帮蒋文一起干活。蒋璐的儿科有时间限制,每天的8点以后就不能进去陪床了,晚上有值班的医生在,也不用担心安全的问题。黄连英才会回家来等着看还珠格格这样的事情出现,至于偶尔回家,完全是蒋璐的病情稍微稳定以后,带她回家呆一宿。 可是蒋璐的病依旧,时不时的发高烧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常态,为了这个事情蒋文和黄连英没少挨医生的骂。毕竟天天和自己孩子在一起,孩子有没有发高烧都弄不清楚,还带着孩子去工地上工作。 现在这个结局也是自己害自己,结果还怪在了孩子身上。 还珠格格纵然欢乐,蒋家的惆怅还不是一个演员就能够隔着电线能解决的,至少能让蒋文家好歹能够透出一些久违的笑容出来也算是尽到了一部宫廷悲喜剧的责任了。蒋璐的病在儿科呆了快一个月的样子,差不多到了10月的月底。马化腾还在为腾讯公司的注册成立前后忙活,网易却已经把手伸到了兴义这个小城市。 一些零星的私人网吧已经在蒋征不知道的时候,悄然的在这个城市落地开花了。蒋征却连什么是电脑之类的还没弄清楚。或者说他现在还在纠结7+8以及7+5等于多少的问题,依然是转不过弯来。 蒋璐出来的日子还算好,那天马化腾成立了腾讯科技。算是赶上了一个大日子,只是98年对于腾讯是什么鬼,大家都还没有什么概念。而蒋征的课程也差不多快上完了,其中考试的成绩需要家长签字。 “才考60多分,多读一年你是越读越倒回去了。” 蒋文看了看卷子,很不满意,去年一年级还是70多,今年再读一年竟然只有60多了,数学还算能过眼皮子,还是70多分。 老师要求学生自己抄卷子,连题目一起抄写。一天2集的进度还珠格格已经算是播放完了,只是其他的电视台又接着放了。时间有些错开,对于这样看电视是没有办法把所有的情节都看全的,因此这样重播黄连英还是比较满意。 但是这蒋征的卷子就有些让人头疼了,黄连英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守着儿子抄写卷子。卷子是两张,语文数学各一张都要抄写。合起来40多道题目,那小燕子在电视上的声音像极了嘲讽,蒋征开始不喜欢这个人了。心里面想着,容嬷嬷掐的好。 电视放完,时间到了晚上9点多,蒋征才开始写数学的卷子。前面电视的影响比较大,时不时的会去看看电视节目什么的,换来的就是黄连英的棍子或者蒋文揪耳朵之类的。主要是电视剧的欢乐太吸引人了,蒋征不敢怪父母为什么非要在他写作业的时候看,也不敢说自己为什么没有一个安静的地方。 小家过日子也就这样子,父母没有考虑到孩子学习环境,孩子也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单纯的认为就是这个在害自己。蒋征的怨念,是阻止不了还珠格格的火热。但是至少还是能够让蒋征能够有一个发火的地方。 卷子不难,上课的时候老师讲了一遍。基本都是照着抄就行了,至于数学的老师就讲了思路。因此这黄连英刚刚开心完,就要陷入到儿子的数学计算当中去,到了午夜12点多些蒋征才算是把数学卷子抄完,至于挨了几棍子或者几个耳光倒是记不清了。 晚上挨打了,睡的也比较香,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给打的。 第七十一章 文强的生活 蒋文强在家,其实也就是上班下班打打游戏,但是有时候还是和街上的唐家那几个到处喝酒之类的。唐家开有一个修车的铺子,来来往往的修一些拉货的卡车或者修一些三轮车。唐家里面有三个兄弟和一个姐妹,最小的一个兄弟,那个姐妹排行第三。 蒋文强时不时的就和这唐家的兄弟当中的一个在一起喝酒打牌,而他现在上班的地方也就是蒋奶奶的外戚闺女的家。 也算是给亲戚家打工了,平日里比较忙的时候是桐子成熟的季节,需要到外地去收购桐子。桐子是春季开花,秋季的时候成熟,也就是在庄家成熟的那个阶段里面。就开始到处去收购桐子了,基本都是文强和老板一起去收或者是两个人分开出门去收购。 去的地方远近不一,近一些的就在黔西南本地,比入仓更方向的沿途镇子上,远一些的就是云南、广西一带的地方。几乎每年都是如此, 在淡季,就是每年的春节后期一直到这春季结束夏季末的时候,蒋文强还是偶尔需要过去的。比如这春季的时候还需要把这去年剩下的桐子打完,亦或者还需要出去几次远门看看周围的地方上还有没有桐子的存货,收购回去之后继续打油,时间周期也不会太长。大约也就1到2个月左右。 但是蒋奶奶那边意见就会比较大,这春季的时候是贵州地区冬麦收获的季节,也是培育稻苗准备插秧的日子,正是忙的时候,这在家的小儿子偏偏还帮不上忙。因此这意见大一些就是正常的了。 这秋季忙起来了基本的又到了这收谷子的时候,地里面的玉米也到了收获的时候,基本都忙的后脚跟不沾地,儿子则是在睡觉,晚上需要去打油,亦或者白天去打油,晚上一家人都要睡了才会回来。 完美的躲过了农家的农忙季节,蒋奶奶对蒋文的意见大一些就算是在常理之中了。但是抱怨归抱怨这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蒋文和蒋道德那边从家祸祸了不少钱出去,现在买肥料和卖种子之类的钱好歹有蒋文强的收入帮补着,才没有显得那么窘迫。虽然收入有限,每个月也就是300到400多的收入,也不会至于连基本的种子钱都不够的样子。 只是平日里就有些让人失望,没事的时候在家基本就是打游戏度日,也就是早期的小霸王电子游戏机,也叫红白机。蒋爷爷也说了不少次,但是几乎没有什么用处。以至于父子之间的关系更加的淡薄了一些。一方面是财产的分配不均让蒋文强不满,一方面又是这蒋爷爷对他各种管束让他不满意,似乎这一个家里面就对他一个人这样严格。 蒋文强也因此不满意的情绪比较大,好在是平时在家里面也不会随意的闹什么情绪别扭。有事情的时候依然会主动去做,或者去看看需不需要帮忙之类的。今年的秋天就显得有些异常,蒋家的猪圈也有些破败了,蒋爷爷琢磨着把这猪圈再扩大一些,休整一下。那这门口的枇杷树就有些碍眼了。 需要把这枇杷树给砍倒,不然就腾不开地方扩建屋子。本来这猪圈就只有只有养殖和厕所的功能,这会扩建需要把灶房安置在这里来。满打满算的自己家还要添人,小儿子还没有结婚,要是都回来了屋子里面还真的住不下这么多的人。 拆房建房都是一个复杂的事情,蒋家现在日子过得窘迫并不打算请人过来帮忙,至少在清理废墟的时候请外人就有些浪费钱了,拆房子的时候正赶上发大水也就是7月到8月。二儿子那边没办法工作,大儿子闺女又病,赶上灾年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利。钱支应了二儿子,也就帮不了大儿子和家里扩建房子的事情。 但是树要砍,房子不拆也已经拆了,好在钱没有了下个月发工资还可以有,找熟人帮忙先盖上,后面也可以慢慢的给钱。总体来看也只能是这样子处理了。 11月中旬的时候,才算是慢慢的忙完了田里地里的农活,枇杷树也放倒了,由于涨势喜人,建房子也需要木头。因此这枇杷树的尸体,变成了房梁中的一员,而原本的那些砖瓦肯定是不够使用,砖瓦造价本来就比较高,虽然屋子后面还有一些瓦片,但是那些瓦片都是用来平日里修补房上的破旧瓦片。 贵州这个地方的天气本来就属于一日三变的样子,偶尔下一些冰雹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因此这换瓦片也就是情理当中的事情了。蒋文强正是忙的时候,家里面这些事情就不能上手帮忙了,这会人还在云南的地界上转悠,一个卡车,两个人。司机只管开车,可惜文强就不会开车,白天没到地方就只能休息,晚上司机睡觉的时候,他需要看车。 不然偷油的人会觉得你不给他面子,晚上照顾你一下,油箱带汽油一块消失个干净。晚上的时候文强就叼着烟在车外边转悠一会,云贵高原的别称不是说着玩的,而是一种客观的地理认识。晚上的时候都会比较冷,今年冷的比较奇怪。就算是雾气朦胧的时候也冷得人瑟瑟发抖。 烟是不能够解决冷的问题了,只能是下来看看,又赶紧的到车上猫着。这次到了云南收购的桐子也少,云贵地区好好的天气也没有受灾,可惜就是今年的桐子产量低得厉害。跑了好些地方才收购满了一车桐子,各地的小商贩都在收,一副供不应求的样子。 论抱怨,文强还是有一些的,往年的时候跑一个地方满满的一车就回来了。来回不超过一个周,这次都出来了快半个月才收了一车,且不说这车油钱和司机的钱他不用管,这回家的时间耽误了还是有些让人揪心。家里面还在忙着扩建的事情,电话也没装一个实在是没有办法。自己娘的脾气自己也清楚,出来小半月不见人回转也必然会去问人家是什么情况。回到家里,少不了一顿唠叨。 这好歹也算是一个正事,蒋奶奶只是关心儿子出门半个月没有消息的事情。算算时间,这蒋文强今年也24岁了。也没娶媳妇,在这个年代的农村也是应该着急的时候的。偏偏这蒋文强不着急,虽然几个兄弟平日里也没少带着一起去那那看什么姑娘,只是这几个兄弟基本都前后日子结婚了。 再往后就没人带着蒋文强出去找姑娘玩了,休息的时候除开在家打游戏以外,似乎也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至于那些爱玩的小姑娘也得有钱有时间陪着她们去瞎胡闹才行,可惜的是蒋文强没有时间,自己赚的钱还得贴补家用,因此也算是没有钱拿去陪着这些小姑娘们一起花天酒地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11月下旬了,家里面少了一个帮手有些难以维持,毕竟是农忙的时候,前要忙活收玉米,后要准备收稻子。收完了还得请人过来把地翻一下,完事这翻地的畜生也得照顾周全。 忙前忙后的,关键还有一个小孙子在家。那一边都不敢马虎,在家转的跟个陀螺一个样子。 “你出去啷个久,是在整哪样。我听讲说是今年桐子不好收。” 虽然蒋奶奶自己去亲戚家打听了一下,但是还是细致的问问自己儿子,出门在外的也要关心一下。 “晓不得今年是咋个回事,那点的桐子都不好收,讲是空壳的多。” 文强刚坐下来,回复自己娘的话。 蒋奶奶就开始抱怨起来了。 “你爸爸安,一天是最没得哈数的,前几天讲说是请人来们,把这个厕所从新整好,发工资就给这个蒋道德打钱过去了。人家两个在外面整不来吃们是不是。大水都过去几个月了嘛,又答应人家说是先给定钱。这子拿那样给嘛,请人家收谷子的钱也没给清。一个月就给我200块钱。老子满意得很!” 文强转头看看屋子里面,狗子没在家。显然是蒋爷爷和蒋奶奶拌嘴,出去了,狗子也跟着出去了。 文强有些头大,但是刚回来也只能听着自己娘的抱怨。 第七十二章 黄莲华的车 都说这人活一世,没有好事连门,只有坏事的群殴。 家里面有了些积蓄或者外财,十几双眼睛都盯着,各有各的打算是小家庭的一种常态了。彼此之间计较得失甚至拔刀相向似乎都算不得什么大事件。有了败家的儿子,还可以丢出去放任不管,但是有了败家的爹那就是另外的说法了,不给钱败家,人说你不懂得孝敬长辈了,给了败家,自己下一辈甚至自己都没有了保障,苦难的还是自己。 也亏的这世间是败家的儿子比败家的爹多些,至于被父母骂长了辈分,那也是招惹周围人饭后的笑话而已。 不要问怎么被骂的涨了辈分,那句话给各位看官模仿一二: “你爹安,老子是爹安。老子看,你是老子爹!” 黄连华算是被骂涨了辈分了,车坏了,算起来这是第二辆车了。一个大车2万多些不是小数目,第一个车坏了,就卖掉了。钱花光,也没整出来什么名堂,反而是媳妇儿婆婆不满意得紧。嘴巴说着独食的话: “钱们,是拿来花的嘛,你老人家拿去抱着整哪样嘛,那个花不是花。” 言语之间似乎就没有下面去当兵的兄弟和这嫁出去的妹妹,自己搂着吃就最香的样子。总之是软磨硬泡的,又抠出来3万块钱开始了这第二次开大车的长途赚钱之旅。 按照当时的物价来看,其实前后几万块在城里买一套130来平的房子都可以了,也不知道脑袋是撞了猪,还是被猪给撞了。连续两次都想着买个大车去开着赚钱,也许这就是梦想的力量吧。 好不好的,今天这大车也出了问题,坚持开到了兴义城里。表上的时间都是晚上3点多些了,黄连鹏夫妻就奔着往蒋文家去了。这也是迫于无奈,大晚上的车出了问题,出了自己妹妹和妹夫哪里,现在在兴义城里面黄连鹏也想不出能找谁。 但是也不知道他当日是怎么想的,人家妹妹买着东西来恭喜这个当大哥的,却挨了这大哥的几巴掌。至于口出狂言说妹妹要害自己不能够结婚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自己脑袋有问题还是过于传统迷信的问题。 就今日走投无路来找妹妹帮忙的举动来看,似乎没有什么觉得尴尬不尴尬的事情存在。 黄连英夫妻本来就已经睡下了,这几日儿子的作业有些多,几乎都是在考试和抄卷子,黄连英也陪着。白天陪闺女,晚上陪儿子写作业。似乎要把前几年没有的陪伴都要弥补回来。 睡了两个多小时,就听见有人敲门。听了一会,才去开门。原来是自己大哥,这蒋征原本也是睡着了,这会被灯光刺激眼睛也就醒了过来。 “哎哟,车烂求咯。” 黄连鹏进屋就是这句话,蒋文才慢慢的穿好衣服起来刚到了房间门口这,听见大哥说话就问: “咋个回事嘛。” “要到这个兴义了,半路上就发觉这个车开起有点不对头,又是高速路上。找不到人修,等着进站了才发觉这个牙包漏了,机油全部漏光了。” “咋个会这种,这个牙包漏机油,不磕着碰到的,也不会嘛。就算是碰到那点,你开车也有感觉的嘛。” “吁,鬼晓得是咋个回事,我去看上面螺丝松了。机油就是从那点漏的,这个就坏了嘛,牙包算是全部报废了。” 蒋文听着这个事情也比较离奇,开车开着开着,螺丝自己松了。 “你这个也是怪事情,开车会把螺丝都开不在。” “走嘛们去看哈子。” 黄连鹏就要拉着蒋文去看看,原来这黄连鹏开车开到没钱的地步,也是90年代的奇事一件。到了兴义城里面身上满打满算的不到50块钱。也不知道他这大车拉货是怎么开的,虽然说风险也比较大,修车维护等等开支问题也比较多,但是别人开车能赚钱,他却是开车混到了没钱住宿的地步。 来到蒋文家这里,看着不大的地方,自己夫妻二人算是没地方住了。这会也只能带着妹夫和妹妹去看看,然后好开口借点钱。找地方住一晚,明天再说回家去的事情。 这大车停放的地方距离蒋文家也不算太远,也就是水泥厂上面一些的地方,哪里有一片空地,专门提供场地给这些个跑长途的汽车停车。每天收些停车费,一天5块10块的看停车的时间来定。 蒋文看见蒋征也睡不着,索性就一块去了。走路大概30分钟左右才到了停车场的地方。到这车的地方,黄连华的妻子就上去拿手电。手电一照,那个牙包的位置那有一个螺丝不见了,螺丝孔里面都有些灰尘。 黄连英够着脑袋看了看,自己也不懂这些事情。牙包的位置上还不时的滴落一些机油下来,如果真是黄连华说的那般,那么这个牙包基本就算是报废了。正套换下来价钱不低、 “你看嘛,那咋个整嘛。” 黄连华一句话,蒋文就有些蒙了头,似乎这个事情和自己的关系不大吧,大晚上的还跟着来看,也不知道是那根筋搭错了。黄连英带着儿子走在前面,这黄连华就把蒋文拦了下来。 “我这点也没得钱了,无法。你那点有钱没得,整点借我。今晚上休息一下,明天坐车回家去想办法。” 黄连英带着儿子听见说话的声音都远了才回头来,发现自己大哥和自己丈夫在后面说话。自己大哥遇到这样的事情,自己也不好开口阻拦什么,现在又把自己隔开说话,显然是害怕自己不答应借钱。 当初蒋璐病的厉害,自己回家借钱的时候,可不是这么个说法。现在还求到自己头上了,蒋璐还在医院躺着,需要花不少的钱。 过了会,黄连华拿到了钱,也就带着媳妇走了,剩下这蒋文一家人自己走回家去。 “他要了好多嘛。” “500块!” “他就住个旅社,回家去一点车费钱,要得到那么多不嘛。附近住个旅社都才30块钱了嘛,那个车费钱2个人2块都够了嘛。借他100都算够意思了,还借500。” 本来睡得好好的,这下就没了睡意。这500借出去,以后就不是那么好要的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的4点多些了,蒋征又再次睡了,也害怕这一下睡过头,也就是简单的眯一下,时不时的又醒过来看看天空,总之是睡得幸苦。 第二天还是差点迟到了。 黄连鹏第二天没有过来,直接回家去了。和蒋外婆闹了个天翻地覆,自己小儿子算算时间还有2年就可以回来了,本来还算是高兴的日子,那知道这大儿子拉货出门一次再回来,这车又算是报废了,来央求着借钱云云。 大好的心情全没了,反正钱没借出去,这大儿子又败了一个车算是捅了马蜂窝,在家没清静几天,挨了骂。钱是借不到了,换牙包得好几千块钱。左右一想不如卖了,在考虑买个新车。 琢磨着,就带着媳妇又上了兴义。上来先到了蒋文家这,妹妹没在,就妹夫在家。不过黄连英中午还是要回来做饭的,11点左右的时候,黄连英才回来。见大哥过来了,也就忙的买菜做饭。 “大哥今天上来是准备整浪子了。” “整浪子哦,妈那边喊借钱,她又不借,车这子也修不成,没得办法,我看哈不行就给它卖了,回头再想办法买一个。” 想办法,不用说又是等着风声过去了想办法圈蒋外婆的钱再买一个新车。中午吃了饭,黄连华就带着妻子走了。下晚要回去的时候还来了一次,说是一万块钱给卖了。现在带着钱回家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弄点再买个新的。 但是却没有提要还钱的意思,蒋文很郁闷。 晚上,老徐家过来玩听着蒋文说这个事情,就叹气到: “这个人看起来,聪明的嘛,咋个干事情这个东。那个车2万多了嘛,牙包坏了2000多们也就差不多了,1万块钱就卖了。” 也不知道蒋文听着是什么想法,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儿子在那没有写作业偷着看电视他也不管了。 第七十三章 过年 98年,老天要收人,谁也不能够说出半点不是来。 农村里面常说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就是自己对生活无奈的一种宣告。 今年可以说是灾年,沿海地区刚泡了澡,这会又把南方云贵川的人丢进了冰箱,本来就是大冬天的,再把人丢在冰箱那就算是活不成了。又是冻雨,又是冰雹的,农家的瓦面房子还遭受不住这样的摧残。 蒋家的房子前两天刚修好,老天就给了礼物,只是礼物不大正经,婴儿拳头大小的冰雹当作礼物丢下来,也不管这年关的吉利不吉利。蒋征是1月就结束了一年级的上半年,这会在回鲁镇的车上,到了这郑屯的火车站桥洞下面的时候,蒋征熬不住了就想要吐出来的样子,明明早上来的时候没有吃东西,但是这会翻江倒海的已经开始造反了。 蒋文见儿子在那打干呕的样子,忙的就叫住师傅在前面停车。 刚下车,蒋征就趴在路边,连带着前天的都还给了土地。这才缓过气来,天上却对蒋征的行为不满意了,落下几个冰球就砸在了蒋征不远处的地方。 “快点走,下冰雹了。” 蒋文催促着,就带着往前面跑,蒋璐被黄连英放下来,又用“背带”捆在前面,黄连英后背上已经挨了几下,才忙着追他父子二人。蒋文一家下车的地方距离郑屯过去的一些的村子还有不到100多米的距离,那就有几个人家住在路边。 蒋文挑了一家2层楼小平房的人家就喊着: “大哥!大哥!在屋头没得。” 屋子里听见有人叫唤,就忙的出来。 “我说是那个喊,这个鬼天气又下冰雹,快点来屋头坐。” 贵州的冬天本就喜欢下冻雨、刮风,换个北方人过来,都受不了这边的天气。干冷和湿冷之间的气候差异还是比较明显的。 蒋文一家坐下来,灶房里面就烧着火。烧火的材料是一个大树的根子,这边农村的虽然上山找柴火,但是最多是去掉一些松树上比较矮的枝丫,不会连着一整棵树也砍到,除非是家里面建房子一类的才会这样。 但自从土地分包到户以后,一些人家分到的就是这一匹山的山林子,自己也爱护,买了树苗自己种植。每年适当的卖一些大树给人盖房子也算是有了不错的收入,至于上山找柴火以及放牛的基本都不用多管,大家都是爱护的人。没事也不会乱砍,至于去掉旁支,也能帮树正形,将来也能够卖个好价钱。 而砍伐倒地的树木都会留下一些树根一类的,冬天烧火用这些,不仅仅烧的时间长,也比较暖和。关键是用灰烬将他掩埋起来,第二天起来再把灰刨开,火还是着的,用不着多管,放些松针一会的时间就自己旺起来了。 “你们咋个在这点就下车了。” “小征晕车了,看他要吐们,又到你家门口这点了,就干脆下车了。” “这么大了还会晕车安。” “也不晓得他的嘛,坐车坐了这么多会了,今天还晕车了。” “小璐的病好点没得嘛?” “好廊子哦,还不是这种,要不要的就发了。前后点花了我1万多块钱了。” 几个长辈在那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招呼着,蒋征前面吐了一会。这会被这冷风吹着才算是好过一些,屋子外面在下冰雹,掉在地上发出一些声响,屋子外面有一些破碗或者一些坏掉的锅之类的,冰雹落在上面声音有些动听,甚至有些催命的味道,马路对面的婆婆就在看着冰雹落泪。 只是蒋征只顾着看冰雹落在地上弹跳的样子了,没有留意对面的人。蒋征自然就不知道别人在这样的条件下面会有多伤心,几乎一个冬天的收成就会这么没了。因为这个时间正是贵州冬麦的生长季节,这么多的冰雹和冬雨天气,小麦夭折的概率要大得多。 等到这冰雹结束的时候,蒋文才和这个蒋征叫不出是什么伯伯的大哥寒暄着离开,鲁镇的班车在这些年代还比较没有节操,发车的时间不一定就算是到点出了站台也会到处的去市区晃悠一圈,希望能够拉满一车的客人才会离开,实在拉不到客人的情况下,才会极其不高兴的离开。 因此蒋文一家也就没有在路边傻站着等车来的意思,沿着大路自己往鲁镇的方向走着,也方便儿子从晕车中缓过来。空气不用说,比城里好了不止一倍,大路两边零星的有些人家,大路下面就是一些水田,不过现在都种上了麦子。 经过冰雹的洗礼,田里的麦子都窸窣的倒下,本就是嫩苗,被大自然蹂躏一翻后,就看不成了。收成已经不敢去预估了,只要还有些收成就算是老天给了一条活路。 道路是崎岖的,好在终点不会自己长腿跑,沿途的风景也不错。就是道路一直上上坡路,虽然幸苦一些,有着好看的风景陪着就不显得那么迷茫和幸苦。大抵上这就是人生的另一中年体现吧。 鲁镇的班车来得正是时候,蒋文一家过完一个弯又走了一个上坡准备休息的时候,车就到了。2块钱对于可以快速到达终点的人不算多,蒋征再次坐在车上,靠着窗户的地方,有风刮进来没有刚才坐车的那样难受。 到了鲁镇下车,蒋征又开始翻江倒海了。汽车尾气的味道让他很不舒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蒋文一边看着,一边笑: “这个狗日的,这么小点路都会晕车。” 蒋征被说了,虽然不怎么高兴,也不会多说什么话。感觉好多了又跟在屁股后面回家去。一路上的风景就比较凄凉一些,下冰雹的日子还没人愿意到田地里去溜达,不然最少也是个满头包的下场。尤其是院子里面婴儿拳头大小的冰雹和地面上的那些个白点,老天明显的宣示了自己的威能,再出去就是自己傻了。 蒋文一家到家的时候,这蒋爷爷在楼梯上,新盖的石棉瓦厨房上面已经透着光了,本来就没有完工几天,这下老天开的玩笑就大了。 但是没多久就要过年了,再花钱弄也已经不现实。就和这小儿子用比较厚的塑料膜覆盖在了石棉瓦上面,又把这阁楼上的松针弄下来铺在上面。用石头和一些枝丫比较茂盛的树枝放在上面押着,算是对石棉瓦的一种变相保护。 一翻工作下来,这原本的石棉瓦房子倒是凸显出了几分古意。 “爸爸在整廊子哦。” 蒋文看见蒋爷爷在门口的楼梯上忙活就开口问道,原本带着几分恶意的狗子,扑上去叫了几声就忙的摇尾巴,没办法这些味道自己熟悉,虽然时间比较久远了一些。 “咳~”蒋爷爷轻微的咳嗽了一声,转过头来一看。原来是大儿子一家回来了。 “回来了安,刚整的厕所,就下冰雹,石棉瓦都打穿了。” 蒋爷爷说着,那一头原本在帮忙的文强在李子树上,够着头看了一眼。 “大哥回来了安。” 说了这么一句,自己那边的工作也差不多了。本来是下了夜班在睡觉的,才睡下4个多小时的样子,就被抓起来干活,有些不高兴。这会看见大哥回家来,怨念就没有那么大的。 蒋征还是不怎么喜欢叫人,而蒋荣在屋子里面不知道在玩什么,蒋征进屋的时候,那家伙躲在家神面前的大桌子底下,一个人自言自语一边鼓捣着什么东西。蒋文历来是做不惯这些农村的活计,因此就剩下蒋爷爷一个人在那忙活。蒋奶奶没有在家,也不知道是上哪去了。兴许是上街碰上了下冰雹,这会在某处买了菜和人闲聊也说不准。 时间如流水,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话,在这里有人陪着玩,蒋征前面写了几天作业后面就忘记写了,索性就丢在哪里,不写了。在蒋征看来,时间和小偷是一个性子,时不时的就拿走点什么。 拿走的可能是实质能看见,能摸到的。也可能是摸不到的,蒋征这段时间玩的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总之之前那一个周写完一个假期的蒋征是找不到了,也许时间拿走的是蒋征的毅力或者还有自律? 过年的前一两天,黄连英还问蒋征的作业写完了没有,蒋征满口的胡话说是写完了,黄连英也是心大,儿子一说就相信了。至于儿子没有要钱买笔买本子这样的怪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 过年的时候,蒋征和蒋璐以及蒋荣这三个下一代,拿到了压岁钱。钱不多是蒋爷爷给的,一个人10块钱,作为小叔叔的蒋文强,也一个人给了10块,黄连英拉不下脸说不给,也就给了蒋荣10块钱,至于自己家的就算了。 大年初一的时候,也就各自出门出去玩了。照例是晏家湾这个地方以及周围的大街上胡乱的晃悠。 蒋征看见抢基本就走不动了,15块买了一把长枪比较高兴。下午的时候回家吃饭就把枪放到了碗柜上面,和父母出去了。 那知道晚上回来的时候抢已经到了蒋荣的手里,枪口都坏了,看样子摔得不轻。 蒋征要拿回来,这蒋荣就跑。 结果那知道被黄连英拿了活的,黄连英抢过来抢,就开始打蒋荣: “你啷个霸道安你,不是你的东西你都要拿。” 第七十四章 黄连英与蒋奶奶的战争 婆媳之间的斗争是延续了几千年的战斗,并不会因为科技、历史、地理、道德、贫富等各种因素而停止争斗。这种没有硝烟的战争一直延续至今,没有半点停歇下来的意味。 蒋奶奶在房间里面换衣服,听见蒋荣的哭声就跑出来,正看见黄连英在打蒋荣。 “小英,你啷个下的去手安。” 蒋奶奶一声呼喝,黄连英就停下了手。 “我说是廊子稀奇的东西说,不就是一把烂抢了嘛。稀奇得很安,你要啷个去打。” 十几块钱在99年初的时候不算少,猪肉也才6块左右一斤,大米还停留在8毛的样子。虽说不怎么稀奇,但是也不见得别人舍得给蒋征买这么一个玩具。 “拿过来!” 蒋奶奶夺过抢,一下就蹦在了地上。几斤猪肉就这么没了,两个孩子哭得伤心,这会抢没了,两个孩子也就不哭了,止住了声气。 蒋荣抽噎两下还打算哭,仿佛那坏掉的东西真的是他的一样。 “不要哭了,明天老子带你去买。” 蒋奶奶一喝,蒋荣就不哭了。原本蒋荣就一个人长期在家为所欲为习惯了,现在多了这么一个哥哥,自己想要的东西突然被告知是别人的东西,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咋个了!?” 蒋爷爷本来是睡下了,听见有人争吵,还是蒋奶奶和儿媳妇,就麻溜的起来看看。 “咋个,我就进去换个衣服,这烂死就拉到小荣打。一把枪了嘛,稀奇得很安。” 蒋奶奶很生气,手叉腰,一只手指点江山。 “那个道德回来高兴你家得很,你这种打。” 黄连英不说话,自己娘本来就是这种脾气。自己虽然生气,也不敢怎么去做更加出格的事情。 蒋文回来的时候,空气宁静。没有人说话,各自呆着。蒋璐前面还被蒋荣挠了一下,黄连英要发火,蒋奶奶就瞪回去。 “你动一下试一洛铁!” 蒋荣就跑到蒋奶奶那躲着,蒋璐被黄连英抱着。 “咋个了,都不讲话。” “小文哈,我是跟你讲,这个媳妇我是看不惯。小荣才好大点安,要个抢啷个去打。” 蒋奶奶说着,歇了口气接着说: “老子早就讲的,这个媳妇要不得。文家姑娘都给你讲好了,你不要,你就要啷个一个。你不听二天要有好日子过,我跟你讲。” 蒋奶奶洋洋洒洒的说了半响,才各自回去睡觉,蒋征哭过,蒋璐也哭。晚上就比较好睡一些。 第二天是大年初二,鲁镇的班车得到大年初三之后才会开始跑。黄连英一早就起来了,外面还是雾色茫茫的一片。没有车回家,蒋问和黄连英就带着儿子和闺女上路了,一路准备走着回去。 早起来的蒋爷爷也碰到了,打了招呼就走了,一家四口就沿着道路回家去。蒋征还得背着自己的作业和书。 鲁镇到兴义城里的距离大概有36到40公里左右的样子,具体的路程长短还是得看实际的路线。 大年初二,沿着道路走的不仅仅有蒋文一家,也有其他的人。一路上要路过晏家湾的景点,这些人都是去晏家湾玩的,上午去玩,午饭也可以在那解决。只是蒋文一家不是去玩,而是准备徒步回家。一路走,快要中午的时候才到郑屯这个地方,中午饭就在那个伯伯家简单的吃了些,休息了一阵子之后就继续的上路。 蒋征第一次走这么长的路,虽然是过年,一路上的大车也有不少。说明这些拉货的货车司机还是比较忙碌的。大过年的还在外面奔走,赚钱还是比较幸苦的一种工作。 路上的灰尘比较大,每次大车路过蒋征都会停一下,背对着马路。那些灰尘让他觉得呼吸不舒服,再转过来,父母已经走了比较远了。忙的追上去,结果那车才走了没多远,还是一路吃灰。 好在走了快一个下午,已经到了顶效的范围内。一家人在顶效的老祖家这吃了晚饭又接着走。 顶效的老祖,蒋征之前见过,原本是在柯莎坡这个地方住着,后面又搬到了顶效这里,是蒋征外婆的妈妈,也是一个实在的老祖宗了。到了兴义城里面的时候,其实已经晚上的9点多快10点的样子了,去掉休息的时间,蒋征这一天走了14个小时左右,没有叫累。 因此晚上的时间就比较好睡,第二天起来黄连英还问蒋征作业写完没有。蒋征还是说写完了,心里面却嘀咕着父母怎么还不出去之类的。前面已经撒谎了,这会说了真话,蒋征不敢考虑这个后果。 蒋征的作业是写完了,但是也仅仅是那两本书,以及3个作业本的数量。单一的论数量这点作业就不够。只有等着蒋文和黄连英出去的时候才拿出来赶作业,一听见开门的声音就忙的把作业收起来。 原来写作业还能像做贼一样进行。 临近报名的时候,蒋征的作业还没写完,但是却来不及了,2月27号和28号几乎是每年固定的报名时间。 “你这个作业都没写完了,还有2样都没写。回去把作业补齐了,明天在过来了。” 班主任拿着蒋征的作业说着,就把语文老师手里的作业本也收过来递给了黄连英。 旁边的家长看见了也问自己家的仔作业写完没,不曾想这一问,就陆续的几个家长带着孩子离开了,作业没做完的后果还是比较严重,这个年代学校还不是有钱就能继续读的样子。 刚离开学校,到了物资局门口这,黄连英就捡了地上的棍子一路打。想着蒋荣拿儿子玩具,自己护着还被蒋奶奶说了一顿,结果儿子写作业就这样对待,气就不打一处来,一路打一路骂。 到了家棍子也断了,走廊上自己家的铁衣架子就顺手捞下来接着打。那铁衣架是5毛钱笔芯粗细的铁丝制作的,才打了两下就变形了。索性就掰开拉长了接着打,小孩子哪里能扛得住这样打。 不一会全身上下都是铁丝的痕迹,虽然不至于血肉模糊,但是要找到一块好皮也不容易,周围的邻居也过来看。问是怎么回事,一问之下,原来是作业没写完,老师不让报名给气的。就忙的劝住,这样打法,孩子早晚打废了。 蒋征整个人就几乎趴在地上,从外面走廊,一路躲到了房间屋子,在蜷缩着出来。打也打了,该出的气也算出了。 没有作业明天也报不了名,没办法黄连英去买了作业本,问清楚了作业多少。才发现自己儿子一个假期要写的作业这么多。周围邻居和蒋征的宝爷也来帮忙,蒋文就不行了,前后7个大人带着蒋征,从中午写到吃饭,黄连英做饭请帮忙的人吃饭,一直写到天亮才算把所有的作业写完。 隔壁唐家的还说: “我记得我小的时候都没得这么多作业,现在的娃娃怎么这么多作业要写。我还两只铅笔,一次写两排还写一个晚上。” 黄连英谢过那些来帮忙的邻居,对面王家比较安静,但是王爸爸也来帮忙写作业的,就是不知道对面的作业具体做完没有,也不知道。 28号上午,蒋征带着一身伤痕,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班主任张递发看着这些本子上字迹各有不同,那种成年人写字的成熟大气,还不是一个一年级的小孩子就能模仿出来的。但是看着蒋征一身的伤痕也就不说什么了,麻溜的帮他把名报了才寒暄几句。至于心里面在想什么,就不是家长和学生能够去揣摸的事情,他们现在只关心自己孩子能不能正常报名,毕竟这个年代突然要求转校是件很麻烦而且很费钱的事情。 好在昨天挨了打,今天就不用挨了,名也顺利的报了。黄连英才想起来蒋文没事情自己泡的一些药酒,拿了小碗倒了些药酒,让儿子蒋征趴在沙发上。 “幺儿疼不。” 黄连英用药酒抹在儿子的屁股上,一边揉着。屁股上的痕迹最多,密密麻麻的真个屁股兜都是紫色的。 蒋文在一旁看着,说道: “你啷个都会有用了。” “你会们,你又不来整。” “又不是我打的,去拿那个梅花针,给他把死血放出来。” “你把人家,撵到锅儿头,烫成那种样子,你有不管!” “吁,你这种苗子。” 夫妻两个就这么吵着,至于趴着的蒋征,还咬着牙。 疼! 是一个字,但是感觉却是拖得老长。两个人拌嘴,下手轻重就没有了估计,差不多就管不上趴着的儿子具体感受了。 好在这蒋征一宿没睡,在这样的痛觉下反而睡着了,倒是一件奇事。 第七十五章 年回归了 99年,蒋征用一顿毒打迎接了一年级下半年。 至于同学的异样眼光似乎没有,似乎这种事情大家都会经历。留级一年、大班一年、今年算是第三年。而没有留级的也读了1年半了,来自父母的这种疼爱似乎都有感悟,也就不会去嘲笑。 反而有了一种“他也挨打了”的庆幸。 新的一年国家安排了教育课改,以至于蒋征拿到的书和留级前的书不太一样,反而数学的应用题更多了,几乎每个题都是小明和小明的xx,或者是小红。 蒋征在想,小明到底姓什么,难道被写在书里面就这么害怕大家知道他姓什么,或者已经预知到了全国学生会对他的愤慨?蒋征想起在鲁镇有一家的花狗,名字叫小花的,今天在教科书上也看到了这个名字。 难道他们就这么害怕学生的报复,以至于用狗的名字来编写题目? 新书发放的当天上午照例是不会上课的,下午会不会上看具体的安排,不过看样子今年的新学期第一天也不会上课,打扫完卫生才11点多些。到最后走的时候人就不多了,只剩下王彩霞、刘俊萍、梁锐、蒋征几个人在哪里。原本是安排一个小组打扫的。 老师一走,这些学生就东走两个、西走两个,导致原本在外面玩的梁锐都进来帮忙了。 蒋征的运气可以说不好,但是也可以说好。因为蒋征在回家的路上捡到了20块钱。 物资局其实有两个门,前门在路口这,前门的斜对面就是州医院堆放煤渣的地方。而他的后门也比较有趣,后门的位置正对着州医院的锅炉房。旁边就是一个垃圾池,蒋征每天放学都会路过这里。 蒋征捡到钱的地方就是垃圾池的对面那里有一个三角形的空地,上面是管道和杂草,而这三角形也是旁边的供水管理房以及不知道是那家房子以及大路组成的。 蒋征中午扫地结束了,在这粗大的铁管上走,回家的路上总是要看看地上的东西,这是小孩子的天性。就在管道不远处的地方,一张10块的折叠好了在那放着,小脑袋左右看看没有人,忙的把钱捡起来就开始跑了。 那锅炉房里面,累年四季都会有人在那烧水。这会正在拿着烟筒在那抽烟,就看见这个小家伙从管道哪里跑出来。只是哪里也不是什么医院的禁区,也就没有管他,兴许是被虫子咬了忙着回家也说不定。 蒋征到家,家里面没有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到了1点多些还是没人会来。蒋征就拿着钱去小卖铺里买了零食物。 小家伙还没有拿钱去吃完粉或者吃碗面之类的概念,尽管也不算很贵,一碗3块到5块的样子。但是让他去吃,可能是万万不乐意的。毕竟一碗面和6到10包的零食,大部分的一年级小孩子都会选后者。 零食吃了,买的是一种叫做小当家的干脆面,蒋征第一次发现原来这108将是这里面的。可惜就是重复了许多,没有所谓的珍稀卡之类的出现。零食的包装袋是不敢丢在家里面的,害怕问起来自己也说不清楚哪里来的钱。 零食吃了,算不上饿,但是也绝对饱不起来。一个下午蒋征没有开电视很难得,干脆面里面的卡片也没有玩,只是看完了上面的介绍以后,就丢在了一边。还没有到能够思考这些人为什会做坏事的阶段,仅仅是觉得好玩而已。 这会又拿着语文书看了,数学他看了觉得头疼,翻开书就是满书的小明在奔跑。要么就是骑着车来回转悠让你算大概什么时间能到地方。往后推10年,蒋征能琢磨着怎么把小明的腿打瘸,至于水管工,他还打不过。 蒋征的老爸就是水管工,也许水管工还有一个老婆,总之是双拳难敌四手的局面。下半年是平静的,或者说蒋征的一年级下半年是比较平静的,这蒋文和黄连英就比较忙碌了。 去年的酒店今年开始内部装修,蒋文就得忙活起来了,酒店的名字都准备好了叫“龙宇”。蒋文需要先把整栋楼的主线安排好,装修工人们才能够开始干活,这会也只能够做一下楼梯的简单的布置以及窗户。一开始忙活起来,就没有办法照顾到蒋征在家的状态了,至于作业之类的就更加没有时间去关心了。 连续的一个月的时间,几乎都是中午没人,下午天快黑的时候回家。蒋征也习惯了这种节奏,时不时的蒋征也能够拿到五毛钱,至于中午饭,或者是剩菜剩饭,或者辣椒水拌饭,亦或者饿着。 转眼就到了4月,蒋文夫妻才算是有时间清闲下来,蒋璐的病还是会时不时的发作,去一次医院不便宜。几乎这一个月的钱都帮医院赚了,好在蒋璐的病发的也没有那么些频繁了。 至于蒋征这么7年多的时间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生日,只是听同学说某某要过生日,他父母买了什么蛋糕之类的。至于什么是蛋糕蒋征没有见过,虽然是在城里,但是黄连英和蒋文带着蒋征上街来回也就是街心花园和柯莎坡一带,都是沿着大路走。赶巧的是,蛋糕店都不在大路边上,都是在小区附近的巷子和小路上。 也不知道蛋糕是什么味道,说这黄连英尽责任。但是有些事情他们夫妻却忽略得过分,尤其是在孩子读书方面,平时要钱买笔买本子总是没有一句好话。 “又要钱买本子,你一天作业多的很安,随时在写!” 蒋文这会在发脾气,似乎忘记了儿子今年刚报名作业没写完儿子被打得满地打滚的事情了,也对帮忙写作业的时候他也没有参与进去,他早早就去睡觉了。那知道7个大人写到天亮的幸苦。 黄连英没有做生意,干活结账的钱都被蒋文把持着。身上也没有多少钱,好在几块钱还是能够拿出来。见蒋文不给,自己就掏了一块钱给儿子,蒋征一脸委屈的就去买本子去了。 那二十来块钱早就花光了,买的都是些玩具和吃的,几乎不到3天就一毛不剩。本子买回来,蒋征就开始写作业,衣架的阴影现在还没有褪去。蒋文就开始在那里泼屎,似乎写作业就和他有仇一样,自己不爱上学,自己儿子爱上学就是一件怪事情。 只是反复的看看自己儿子的长相,发现自己儿子确实是自己亲生的之后,就觉得这儿子以后估计也不会在这条路上走多远,现在也只是老师压迫得厉害罢了。 另一边,蒋荣在家里面就开始学写字了,虽然年纪比较小。但是蒋爷爷每日的时间都比较多,耐心的教这个小家伙写字。对比蒋征同一个年纪的时候,待遇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写字的数量也不多,每天手把手的教着写一页大田字格。就算过关了,蒋爷爷就会给一块钱作为奖励之类的。而蒋征还在要钱买本子中中争扎,时不时的还会迎来类似“恶龙咆哮”的待遇。 说到写字,就不得不说说蒋家的文化水平。 蒋文是小学三年级就不去上学了,自己娘用棍子赶着都不去的。白瞎了半年的书学费。后面就上了城里面跟着蒋爷爷一起在工地里面晃荡,蒋道德算是蒋家有些出息的人,读了武术学校,后面参加了全国的武术比赛还拿了第一名。被学校的教练看好,只是这后面的时间,需要出省学习,书学费太贵。蒋爷爷一个月才30来块钱的收入。 出省的武术学校却要整整的几百块钱,蒋家还拿不出这么多钱去供养一个武术生,于是这初中毕业就算是完事大吉。因为武术练得好,文化成绩自然就落后了许多,算是特长生。 蒋文强也读到了初二,后面的就没有去了。数学成绩比较好,写作文就有些对不上号,文科成绩差。 至于蒋家的大姐蒋纯美,嫁出去几年了。还是远嫁河北,沟通不太方便基本都是靠信件。一封信兜转腾挪的也要一个多月,完成一次像样子的交流就得3个月左右。读书是没办法了,早年她读书的时候,需要背着一个弟弟,牵着一个。下课的时间还得忙着回家看看煮的猪食有没有煮好。 依着蒋爷爷蒋奶奶年轻时候的性子,没有几天安生的日子过。因此也落了一个三年级毕业的下场。 对比两代人的生活,起码蒋征和蒋荣现在不用去看猪食,或者去地里帮忙之类的,显得比较幸福了,与10年或者20年后的同龄人自然是没有办法对等相比较的。 蒋爷爷还在教蒋荣写字,这旁边就是一个收音机。 只听见收音机里面说着:“经过同志多年的努力,今年澳门也要正式回归,具体的回归事宜,我国正与 确定今年12月20日,澳门回归!” 蒋爷爷放下手,转头对蒋荣说道: “教你一个多月了,个人写了这哈。” 说着就抱着收音机开始卷烟,自己一个人嘀咕着: “总算是回归咯!” 第七十六章 别人的书包 蒋征的书包是个尽忠职守的好书包,陪伴了蒋征2年半的时间。就在刚才,终于不堪时光和书本的压迫,半路撒手人寰。 书包的底部破了一个洞,书包的背带的位置还牢固。当初买来的时候黄连英就趁着蒋征睡着的时候把书包的背带缝合处拿去给楼下的杨奶奶去反复用缝纫机踩了几圈线上去。 因此才会这么结实,本来这贵州的4月里下春雨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地面上也会有些坑洼的积水。积水并不深,也足够蒋征的书进去洗个澡。蒋征把书捡起来,本子就要不成了,好在旁边的屋檐下面有块比较干爽的地方。 把书包放在那,又去把书捡起来。好几个本子才写了几页的,泡了水,也没办法用了,还好不是所有的本子都没了。都捡起来,最下面的本子就不要了。装在书包里一只手托着书包的底部,一只手慢慢的把书包的背系背上。 结果重复了2次都失败,书或者本子都多少会掉出来。 只好先背上,再装书进去。 到家的时候把书都拿出来铺着放在桌子上,本子也拿出来。好在语文书打湿的地方并不多。找了一个语文本,也不管这本子到底是生词本还是造句的本子。总之是先把作业写完才是要紧的事情。这会也没有到动画片的时间,作业写多了手一样会疼,只是蒋征现在已经习惯那种疼痛了。 写完语文作业的时候,才5点不到的样子。家里面今年买了一个钟,就挂在客厅家神旁边的位置上,蒋征写作业则是在阳台的位置这里。一张比蒋征腰高一些的桌子放在哪里,光线也还算充足。 数学书打湿了一半,蒋征用卫生纸搽了一下,打开的时候还比较容易撕坏,于是就只好放在灶台旁边的一个小洞里面。那个洞是早就存在的,平日里黄连英洗袜子等一些小的东西都会放在里面烘干。 洞口是正方形的,整体是一个长方体。深度不深,数学书卷起来还露出大概三分之一的位置出来。 看了一下书包,蒋征觉得开口要买书包得到许可的概率不是很大。他记得黄连英平时用的针线就在卧室那个屋子的梳妆台抽屉里面。 蒋征开始补自己书包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耐心太差,才穿了几个针眼就没有什么兴趣了。主要小手还比较稚嫩,针屁股怼在手上用力还是比较疼。书包的布料也比较硬,蒋征就想不明白怎么就穿了底。 看完了动画,蒋征也没有要去做饭的意思,前面烤书的时候就发现没有多少米了,煮好也不够4个人吃一顿的。蒋征就关了电视,把数学书拿出来,开始写数学作业。晚上8点多的时候蒋文夫妻才算回来,带回来了一些卤肉。 叫了一声蒋征,发现没米了也就不问为什么没有煮饭了。又忙着出去买米,99年还没有超市,买米的地方和买菜的地方是一个地方,只是卖米的有一个米铺。8点多些,蒋文夫妻路过的时候,还没有关门。 书包的事情,晚上蒋征还是没有说出口。第二天一早出门的时候,蒋征就发现书包背着很不对劲。放在地上提起来一看,书包底部耷拉了下来。蒋征又只好把书包放了下来,背在前面,双手托着书包。 到了学校门口,蒋征才发现别人的书包都很好看,那些女孩子背的书包上都是些比较可爱的卡通人物,蒋征在想自己要是背上那样的书包会是什么样子。想是想了,但是这会别人都看着他。没多少孩子把书包背在前面还用手托着来上课的。 中午蒋征回家的时候,依旧如此。 奇怪的是黄连英没有去工地上,蒋璐也在家里面。蒋征进屋,黄连英就看见了。 “幺儿书包咋个了?” “烂了,我自己缝的,现在又烂了。” 黄连英过来接过了书包,看看下面张着的大嘴巴,就放下了,招呼儿子吃饭。 中午的休息时间比较长,从上午的11点45到下午2点,2个多小时的时间。蒋征家又住得比较近,因此这些时间也算是富裕。 吃完饭黄连英把书拿出来,才发现书和本子上都是水打湿的印记。说不上是心疼还是失落,自己和蒋文赚钱都是想着能过得好一些。结果是闺女病成了傻子,儿子读书为了几个本子钱还得呼来喝去的,现在一个书包背了2年多也想退役的样子。 黄连英就想不通,为什么? 蒋征中午都有午睡的习惯,吃完饭就要睡一会,基本到1点多一些就自己醒过来了。黄连英自己拿着针线给儿子缝书包,这次缝得比较密集一些,一针进去再挨着针孔不远的地方再来一针。 蒋家的窗户几乎都不会关上,周围都是高楼,风和雨还进不来。严格一些,连像样的午日阳光都不会进来,脚步被限制在了院子中,只能下午3点以后悄悄的进来看一眼又走了。 蒋征睡醒的时候已经1点20了,快一个小时的时间黄连英也缝好了书包。对于黄连英来说,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严格来评判,缝合的地方应该加上一块布料包裹起来,这样缝的书包才会结实。 蒋征以为书包缝好了,背着书包去学校。那知道下午放学的时候,书掉落的事件又再次发生了。 蒋征又回到自己搂着书包回来的状态,这样子走路就不会太快。路上王冲都走到前面了,回头还看见蒋征慢悠悠的走着。 “你在搞廊子哦,走快点。” 王冲一路小跑到前面锅炉房的位置都转悠了一圈,发现蒋征还在后面。 “我书包烂了。” “我不等你了嘎。” 说完就自己走了。这两人平时就不怎么遇到,虽然在同一个学校和年级。但是这放学回家只是一个周碰到一两次或者三次,很少天天碰见。 基本都是中午或者下午放学的时候,至于去读书的时候就比较难遇到,因为蒋征起来的时候基本就7点多几分或者十几分了。每次都是用毛巾搽一下脸,或者直接就去学校了。 王冲在前面,蒋征在后面,在前面的还有几个住在州医院宿舍楼的孩子。基本不是一个院子的孩子都很少在一起玩,或者几乎不在一起玩。院子之间的大人关系还算融洽,小孩子之间就有一种类似动物的领地观念在里面。 王冲的书包看起来很结实的样子,他背着跑得这么快,也没有问题。蒋征就不由得想自己下一个书包会是什么时候。 到家的时候时间也不早了,搂着书包的走路的时间总是比正常回家要晚许多。 “你去那点来,这个时候才回来说。我都好要看完一个鬼碟了。” 王冲在楼上说话,蒋征并不想多说什么。 “不要张他,你和他讲话,他都不尔你的。” 王奶奶在一旁说着,王冲就自己又回到屋子里面去了。 蒋征上了楼,黄连英又没在家,也不知道上哪里去了。蒋征就自己搬凳子到门口写作业,觉得在外面光线要好很多,反正也没有动画片看。 晚上吃完晚饭,黄连英发现儿子的书包又坏了。让蒋文掏钱,自己这会带着儿子上街去买书包。 “咋个又买书包!老子读书的时候抱起书去,抱起书回来还不是不会死。” 蒋文脾气很大,自己那会没有书包一样上学,这会怎么非要买书包。 “你狠你去抱嘛,20多斤抱起去抱起回来好抱很!” “老子怕是铁打的,小点东西会有20多斤!” “称在哪点,你去称嘛!” 黄连英把话说到这,基本算是说满了,不称,那就给钱。称了没有这么多自己还有借口。蒋文一横心: “称嘛,老子就不信小点书会有20多斤。” 蒋文拿了称过来,挂在书包上面。 一个劲提起来,还有些吃力,滑动秤砣。 “19斤!来嘛,我就讲,小点东西咋个会有20斤嘛。” “那边还有3本,你看哈子,一本同步,一本语文书,还有一个文具盒” 蒋文一时间没话说,中午黄连英帮儿子装书的时候就发现很沉了,就自己用称比划了一下。 黄连英正说着,蒋文勾住的那个带子就崩断了。本来就是类似耳朵一样的小带子,这下书本带书包全掉地上,原本就豁开的口子这会更大了。 蒋文逃不掉掏钱买书包的命运了,现在这个书包毁在了自己手里。自己也吃惊自己儿子读一年级就要背着20斤的书本和作业去学校。 于是,蒋征的作业放在了一边,剩下不多的作业也不做了。一家人就奔着向街心花园,这个时间也只有街心花园的夜市里面才会有书包。夜市上面琳琅满目,从内衣到文具几乎什么都有,包括一些碟片、小霸王游戏机、游戏卡带之类的都有。 书包和衣服一样都被那些商贩们用衣架或者其他的钩子挂在了被扎好的竹竿上面,组成一个展示的面。竹竿都是竖着一根粗的主梁被固定在小车上,上面横着3根长的,竖着三根短的固定好。 时隔两年,书包的款式变多了许多。各种卡通人物也被印在上面,配上周围的灯红酒绿的渲染,以及那些来往小孩的羡慕亦或者渴望的眼神。就只差高高挂着的书包没有自己张嘴吆喝或者伸出手来了。 第七十七章 资料费 99年一些教育方面的策略被学校采用,于是乎作业更多了。 各种同步、一点通之类的教科辅助用书一堆,全套买下来,就语文和数学两科都能花100多块,还不包括ab劵之类的。 蒋征在的一年级就要交50多的资料费,老师说是全班统一订同步练习册。ab卷要自己和家长去买,一点通买和不买都可以,最好还是有一本比较好,不强制要求有。 放学蒋征就哭着脸了,一点通他知道。班级上一些同学就有,上面连带着课后习题的答案都有,一些句子剖析比语文老师还要说的详细。那些有一点通的同学在语文课上就比较积极,数学的一点通也比较厉害,只是不全面,课后习题的部分只有一个结果并没有详细的计算过程,但是在课后习题的部分有详情剖析就过分了,基本和帮学生写作业差距不大,就只差没有帮学生动笔写作业了。 到了家,蒋文和黄连英照例是不在家的,刚买的书包背了不到3天。一个黑色的书包,上面只有零星的几个字母,并没有其他华丽的图案在上面。蒋征自己吃了些冷饭,时间才到12点半多一些。蒋征就自己睡午觉了,中午不睡一会蒋征觉一到一点的时候就犯困,那会要是睡着了,多半还是有可能迟到的。 至于明天要交资料费的事情蒋征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可以预见一旦这同步和ab卷都买来了,自己以后看动画的时间都会没有,每天12点之前想要睡觉都会比较困难。 蒋征睡醒的时候是1点20左右,对门的王冲还没有走。毕竟学校1点就关门了,1点半才开门。 “小征!你过来我问你哈。”对面的王奶奶,才送着王冲到他们家门口。 “安!” 蒋征应了一声,就走到楼梯口那。 “你们老师喊交资料费没得。” 王奶奶问着,也不知道王冲他们班要多少资料费。 “喊得嘛。” “要交好多?” “我没有和他一个班,我们班喊交50多,还要自己去买一点通和ab卷。” 王冲听见蒋征说50多的时候就龇牙咧嘴的,但是后面的话一出来就不做怪样了。 “老子和你讲嘎,明天我去学校头问老师。下午老师都没在,就想拿起钱去。” 说完也不送王冲了,两个人自己去学校。 上学的路上要从这个厕所旁边过去,哪里有有条小沟,里面的水很脏。是建安公司背后的气象局宿舍,小沟里的水就是背后宿舍区的卫生间以及日常用水的排泄沟,也没有一个水泥板盖着,恶臭倒是没有,水沟里面长满了一种灰色的类似于苔藓一样的东西,顺着水流的方向原地招手飘动。 像极了被固定在底部的黑色塑料袋,被河水冲刷的样子。王冲和蒋征下来的路口旁边有一个垃圾池,这个垃圾池是州医院宿舍区的,沿着垃圾池旁边的小路下去是州医院宿舍区的瓦面厕所,以及一些空地。空地上是住在州医院宿舍区的人家种植的一些蔬菜。 过了州医院宿舍区,王冲就和蒋征说: “我给你眨眼睛你没看到安,还要讲50多。你要不是讲后面要买哪些书,我都想打你了。” “我讲的是我们班的,你们班收好多我又晓不得。” 王冲在一旁气得,也不知道该说这个家伙笨还是老实。 傍晚的时候蒋征还是在门口写作业,王奶奶就问王冲有没有作业。 “人家回家来就晓得写作业,你一天回家来就是电视!关了,去写作业!” 蒋征听见王家的奶奶在那说王冲,自己也继续写自己的作业,不一会这王冲就出来了。 “你咋个些又在这点写作业咯,你回家去写嘛,我奶看到你写作业又讲我,害我被骂。” 王奶奶也没去那就在他们家厨房这里,听见王冲说话扭头就看见他在和蒋征说话了。 “王冲!你搞廊子,喊你去写作业你不听安!” “嗯!来嗷!” 答应一声,王冲就跑回去了。 其实这王家,是离婚了。也就是王冲的父母早些年的时候就离婚,从小就和他奶奶一起长大,从小就爱护有加,和蒋荣一般也有些惯着养的意思。而他的父亲,蒋征叫王伯伯的是泥水匠,收入不算稳定。平日和那个宋山药一样,没事的时候就是烂醉的样子,好在没有宋家的厉害。 晚上吃完了晚饭,蒋征就和黄连英说起自己明天要交资料费的事情。蒋文一听就不乐意了: “交资料费,老子是头一回听到起读书要交那样资料费。” “我们老师喊交的,要买交钱买同步,还要个人去买ab卷。”蒋征说着都略带一些哭腔。 “交好多嘛!” “56块钱。” “56,你老师咋个不去抢,这个是比抢还要快!” 蒋文情绪就有些激动: “我去问王家,他家要是讲没得,你就给我等到起。” 蒋征反而不着急了,心里面想着:“你去问呗,他要的比我还多,我都没多要。” 过了几分钟蒋文就回来了,问道: “人家都要喊交80多,你咋个就要56!” “我们又不在一个班,老师买的书都不一样,我们还要个人去买ab卷。” 蒋征说着,这会就一点都不慌了,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大概就是这样子吧。 蒋文没有再说话,就喊着黄连英说是出门,蒋征就跟在后面。夜晚太黑蒋璐也就被抱着走。路过王家的时候还在听着王爸爸在哪里发火,旁边还有王奶奶助阵的样子。 声音有些大,到了楼下都还能听见。不多一会就到了盘江路小学的门口,这里的小卖铺基本就是一个杂货店,里面基本是学生用品这里都能够买到,玩具到学习用品,旁边虽然也开了一家文具店,但是也就仅仅是文具店而已。只是卖一些笔和本子,但是那些笔和本子的倒是比较华丽。 只是蒋征这会还用不上这些东西。 开铺子的是一个老头,看起来大约50来岁的样子。经营这个店也有段日子了,但是相比其他的小店也算长久。他家的东西品类丰富,早上的时候他家的生意也最红火,上次说的排队塞钱给店家的就是他家。 相比其他家的铺子,他们家的零食都是放在书本上面卖,要买书需要把零食都翻腾一遍,这一翻腾总要买点什么零食搭配着。蒋文一家基本翻腾找遍了都没有找到儿子说的什么ab卷,无奈闺女又看上了人家的小玩具。付了几块钱就去隔壁的文具店看看。 好在隔壁文具店还不至于那么傻,除了本子以外一些资料还是有的。 “ab卷?没剩下几套了,今天突然就好多人来买。” 小店的主人说着就去翻找,文具店的老板是个年轻人,看起来也就大约23岁左右的样子,陪着他的还有一个女人一起看店,应该是新婚不久的小夫妻。 男的去找东西了,女的就笑着对蒋文一家说道:“看点其他的嘛,我们这边有新进来的自动削笔刀。” 那削笔刀看起来是一个小火车的造型,有一张脸,鼻子的位置就是一个圆孔,蒋文看见也好奇。这个削笔刀怎么用?自己还从来没见过。现在的小孩子读书比自己读书那会可以使用的东西就太多了。 一家人看着这女人在这演示怎么使用这个新式削笔刀,男的就拿了卷子出来了。 “卷子语文的就只有一份了,这一份有点脏了,还有点烂了。” 黄连英听见这男的说话,就一眼看去,卷子外壳上有些泥的痕迹,中间的部分压痕比较明显,应该是运输和搬运的途中掉下来被压坏了。另一份应该就是数学卷子干净整洁,对比之下黄连英就有些嫌弃那本语文ab卷了。 买东西的女人也是有意思的人,貌似是看出来这家人嫌弃的心理,忙的接过话头道: “这种嘛,我看你们也喜欢这削笔刀,三样加起来少收点嘛,算你们60块钱。” 蒋文一听,这就60块没了? “那个卷子好多钱一本。” 听见蒋文问话,男的反过来看了一下说道:“都是18块钱一本,那个自动削笔刀我们都是卖30多的。” 蒋文和黄连英犹豫了一会,还是买下来了。主要是蒋文在这方面还没有主见或者拗不过黄连英。 “儿咯,这一下就要整去100多,买个书包又是几十块。” 回家的路上蒋文就在那念叨,心疼钱。 “拿钱来!” 黄连英也不管蒋文念叨不念叨,张口就要钱。 “我怕,老子差你的哦,开口就是拿钱来!” 蒋文嬉笑着,还是掏了60块钱出来,对蒋征说道: “请你明天退了钱,拿回家来。” 语言算不上严厉,但是这威严还是有几分的。 第七十八章 家长会 交了资料费,当老师的也需要给出一份成绩出来,王冲要了80多最后还是给了。几个小孩子之间也不说穿,听王冲说有要100多的。 蒋征就想不明白怎么会要这么多,但是换成那句话来说就是: “你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家庭,你和人家比。” 这句话大概就是说的是蒋征这样子的家庭了,别人要交50多,回家说100多,也给了还没有什么波澜。自己家还需要验证讨论一番,虽然结果是相同的,但是纠结的时间和过程就明显复杂了许多。 第二天到了学校,买了ab卷的就被老师收走了。蒋征的语文卷子本来就是廉价的商品,有些瑕疵也正常。 “你看你这个卷子,才买来就像从垃圾堆里面捡起来的一样。” 语文老师拿走蒋征的卷子时这么说道,说到蒋征的语文老师,就不得不说说,这语文老师的长相。 大约50岁左右的年纪,也姓张。说话也比高老师要慈祥许多,虽然不怎么打人,但是严格起来的时候,被掐两下也是正常的范围,比起高老师那种严厉,这个张老师就温和太多了。 虽然这么说蒋征,但是还是收走了卷子。有些同学还没有买,甚至资料费都没有交。也许是蒋征父母这两天在工地上赚了钱才会这样,不然估计蒋征也会和那些没有交钱的同学一个样子,等着被老师再三叮嘱。 至于多要钱交的,没过几天个别家长觉得一年级不应该交这么多的钱就自己找到学校来询问资料费的事情了。 结果是多要了20多,也有翻倍的。多要了几块的还没什么事情,顶多就说了两句,至于20多还没事的在班级上这两天能横着走,至于多要了一倍多些的,也只能横着走了。无它,父母爱得过于沉重,现在步子太大容易扯着疼。 原本就是4月末期,按照一个学期是20个周计算。4月末已经算是第8周结束了,现在有了ab卷老师们就不需要去自己出卷子给学生考试了,就照着ab卷发下去考试就可以,a卷作为期中的作业,b卷用来考试。 但是前面错过的课程试卷就没有办法了,只能发下去让学生去做。第九周基本都是在考试当中度过。上午考2科就结束了,下午就能要走美术、音乐、自然、体育等课程。讲评上午考试的卷子,总是能平均分派好时间,一节课一张试卷就讲完了,晚上蒋征回家去还得抄卷子。 整2张卷子,老师布置的抄卷子也比较可控,不及格的全部抄,及格的抄写错题。蒋征虽然及格了,但是ab卷的难度比一般的试卷难度要大许多,好在也只是一年级,还不算过于复杂。 抄卷子是个机械的工程,两张卷子的错题抄下来基本就3到4个小时没有了,如果不看动画的情况下,蒋征在8点吃晚饭之前就能够完成。不看动画,蒋征又怎么能过得下去,尤其最近在放葫芦娃,蒋征还不想错过。 于是抄完卷子的时候几乎就快11点多些了,也亏的有这个自动削笔的小火车,不然蒋征削笔都不知道要挥刀多少次。 期中考试在第九周的周五开始,考完就放五一劳动节的假期了。期中考还没开始,老师就把五一劳动节的作业布置好了,就是需要帮买来的同步和前面没考的试卷都做完。 看看数量一天4页同步1张卷子,两个科目就是8页和2张卷子。看起来量不大,但是实际写下来也不是短时间能够结束的。 蒋征的五一就一个人在家写作业度过了,王家的不是经常在家,也不知道去那玩去了。倒是收假回来的时候,他们家多个一个婴儿几个月大的样子。听王冲说是他妹妹,蒋征没想明白他哪里来的妹子。 结果就听见王奶奶叫这个孩子叫小罗星,蒋征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孩子不是王家亲生的了,至于是什么回事还不是他一个一年级的孩子该担心的问题。 原来这王家的奶奶是帮人带孩子,每个月也能够赚一些钱。贴补家用,原本靠着王爸爸自己做些零工还算能够过日子,但是这孩子上学的开销一出去,小日子难免就有些沉不住气了。加上最近王爸爸又喜欢喝酒,生活就越发的紧张了。 收完五一假期回来的第二天,也就是5月7号周五。班主任在要下课的时候就通知今晚要开家长会,晚上7点就开始。蒋征是忐忑的,因为不知道父母什么时候回来。 到了7点多些的时候,黄连英和蒋文才回家来。得知儿子要开家长会,就让蒋文自己看着灶台上的饭,自己带着儿子去开家长会了。到了学校,已经是马上8点的光景了。老师和家长在教室里面已经嘀嘀咕咕的说了快一个小时。 “蒋征家长来了哈,你算是来了。你家娃娃成绩太差老火了。” 说话的是语文老师,黄连英才刚走到教室门口打完招呼,就被老师说了这么一句,脸面上也挂不住。 找到儿子坐的位置,就坐下来。 “蒋征,来!把你期中考试的卷子拿下去。” 在班主任的语言下,蒋征上去拿自己卷子。拿过来一看,比自己期末考试的成绩低了10分不止。一张卷子56是语文卷子,一张卷子63是数学。 “蒋妈妈来了闷,我就讲一下你家娃娃。你家这个娃娃成绩太差了,我也不晓得是咋个回事,上课也听,就是这个课后作业做得一塌糊涂的。可能你们是从来不看这个娃娃作业做得如何嘎,娃娃讲做完了,第二天来作业一交就没得事情了,你们这种是对娃娃不负责晓得不。” 说话的是语文张老师,年纪大些,黄连英听着也比较受用,当老年人为你着想的时候,不论说什么还是该听一下的。 “今年子课改,这个卷子也比正式考试的时候难一点。分数低一点点都是正常的。但是那些不及格的,我要打招呼哈。今年才一年级,底子不打好,养成那些烂习惯,二天你们要是说娃娃成绩不好,考不起那样学校那个就怪不到我们这点哦。” 语文老师说话,比较客观也是站在了长远的角度去看。班主任年纪小了许多,见语文老师说完,他才上来接着说: “我要讲的问题,首先也是要点几个娃娃,家长的也要注意一下,这胡淫窑、梁锐、蒋征、谢鹏志、卢杰这里面有几个还是留级生,男娃娃们可以说是比较调皮嘎,那么这个女娃娃成绩差成这种我就觉得不太应该了。” 洋洋洒洒的说了半天,被点名的家长听见自己孩子在教室的举动,还不时敲几下。一些家长也只是低声的吼一句“听到没得!” 那名谢鹏志的家长,听见儿子被点名,还在教室里面就提着孩子屁股上踢了几脚,卢杰这会也被他老爸瞪着,只是看见有人动手打孩子了,自己不好下手。忙的被几个家长劝下来,也算是解气了。 “我是跟你们讲这些不是喊你们打娃娃哈,工作再忙你们也要抽点时间看哈娃娃作业做得怎么样,对不对。几分钟的时间,不对的教一下。不要下班回家都不管娃娃的,那种就不行了。人家都说是养儿望成龙,养女望成凤。你们要是点都不管,娃娃书学费一交,责任全部推到老师这边就有点不负责任了。毕竟娃娃一天放学了,当老师的也不能一个个的去跟着去看,对不对” 家长会开完,蒋征预料中的暴风雨来了。 可惜不是黄连英打他,这半路上,卢杰的老爸挥舞着什么就打在卢杰的身上,卢杰一路惨叫着跑在前面。他爸爸还在后面喊着: “你跑!老子怕你不回家,你会飞天!” 黄连英看着一个打一个跑的父子,又看看这自己儿子。心里面也是气恼。但是人家老师说得也对,孩子读书这么久疏忽的东西太多,虽然自己回家就写作业,但是对错的问题自己夫妻却是没有关心过。 想着,又去给儿子买了本子和铅笔。自己儿子的成绩是要一张卷子全部抄写的,老师还没讲,需要家长自己带着孩子改错题,毕竟到了周末大部分的家长都放假了。 又回顾这半年刚开学的时候,自己拿衣架打儿子的事情。今晚也就没下得去手。带着儿子往家的方向走,前面谢鹏志也在挨揍,只是挨的是巴掌,他也不敢像卢杰那样跑。 至于蒋征到了家门口的时候,王家也正在热闹。 “老子送你去读书,你给老子丢脸,一天问你作业做了没得,你说你做了。这就是你做的结果,考啷个小点分,人家那个不是80多!” 蒋征和黄连英还在楼下就听见王爸爸的声音。蒋征和黄连英到了2楼的时候,就见王冲跪在门口。 王爸爸看见蒋征回来了就问道:“你家儿子如何?” “两科都没及格。” 黄连英叹口气说着。王爸爸听着,心里面就似乎好过了许多,毕竟蒋征天天写作业的还只考了这么点分,自己儿子明显聪明不少。 “你就给我跪起,今天晚上都不要起来了。” 黄连英回到家,蒋征也没好日子过。黄连英连夜盯着蒋征抄卷子,一个不对劲就是一个巴掌,蒋征耳朵轰鸣。 第七十九章 家长会后遗症 蒋璐的病最后还是影响了大脑,黄连英教着蒋璐几天之后就发现了这个问题,闺女说话做事都挺聪明的样子,今年也5岁了。虽然生日还没到,说是五岁月份上有些赶。 黄连英依然是教着闺女写作业,教了一会之后就发现闺女智商不上线,在旁人看在可能有着故意的成分,但是黄连英知道自己闺女是什么样,就连蒋文都会说:“你!你妹要是不生病啷个,你连你妹脚趾母都赶不到起。” 不说话还好,说了这句话蒋征就想着给自己这个当爹的几下。两个大人带着孩子几天,孩子生病发高烧都看不住,把责任推到疾病的身上。这会夸人家聪明,孩子不生病的时候干嘛去了。 黄连英还是不愿意放弃,那边酒店的活计也差不多结束了,乘着有空闲的时间就教自己闺女认识字。字写得很丑,但是刚学习也不会过多的苛求,一写到加减法表的时候,就开始了。 “一加一等于二。” “一加一等于二。” 一个念,一个重复,手上还握着闺女的手在写。写完了第一排,就让闺女自己写第二排,就发现1+1=3,1+1=7这样的出现了。 黄连英就只好和闺女说道:“1+1=2,这个是2。” 闺女也不改,而是接着写的时候才写1+1=2,把前面的搽了,从新写。写1+1=2。 看见闺女能够记下来,让她自己写。黄连英就去做饭去了,结果是蒋璐又开始了前面的路子。平日的时候,蒋家这会应该吃饭了,但是这一上午黄连英都在教蒋璐写作业,也就忘记了做饭这事,要不是楼上的奶奶做饭香味扑鼻,黄连英还想不起来该做饭的事情。 黄连英一走,蒋征也就放松了下来,昨天晚上挨的巴掌蒋征都数不过来了。写错字,先一个巴掌再说,至于说了什么蒋征也听不到了,耳朵轰鸣得厉害。而这写字倒笔也是一巴掌。能说是黄家的“一巴掌教育方针”。 蒋征看见妹妹写的作业,1+1等于各种就是不等于2。 “1+1=2!” 蒋征在旁边纠正说到。 “这个不是2是廊子嘛,1+1=2!1+1=2!我晓得到起,不要你掺尖!” (掺尖:贵州本地话,表示多事、碍事的意思发音为:jian均发四声) 蒋璐说着,却指着本子的上的4或者3,指点几下就是没有指到前面写的正确的位置上去。 蒋征觉得头大,还是一个头两个大。昨天晚上的大棒政策比较有效,今天早上也在黄连英的虎威下面瑟瑟发抖的写作业,几乎听见黄连英的脚步声,蒋征就心惊一下。在这种条件下,蒋征一个上午抄完了一张卷子,虽然不算快,但是绝对的是认真写的,还考虑了黄连英的反应对作业进行修饰和及时检查。 虽然平时的时候蒋征也写作业,但是却没有今天来的认真,写完了作业就停了笔。蒋征要去教蒋璐写作业,那知道人家还不愿意: “你写的都是错的,我不要你教!” 蒋璐一说,铅笔一丢,就开始哭起来。 “你作业写完了安,就来管人家!” 黄连英双手还是湿的,是在淘米或者是在洗菜的样子。 蒋征听见黄连英的话就一个激灵忙回答道: “我写完了,你看我妹写的嘛,她又乱写了。” “你管她咋个写,你的写完了就行了。” 蒋征就只好不说话了,准备去开电视。 “不准开,个人去找书看去。” 蒋文这会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去那了,蒋征听了话,就自己拿着家里面不知道那里来的杂志开始看,直到中午吃饭结束也没有见到蒋文回家。蒋征就睡午觉了,黄连英在旁边他还不敢出去玩,但是这个点几乎也没有其他人和他一起玩,只能是自己去看看蚂蚁之类的。 另外蒋征最近迷上了烟盒,准确的是烟盒里面的两只正方形耳朵。上面总是有一些奇怪的几何图案,蒋征觉得很神奇,软包的烟盒在底部或者侧面的位置,硬的烟盒里面也有,不过有的是数字有的是圆点,蒋征就发现一种叫“磨砂”的黄果树烟底部的烟盒上就有两个圆点,烟盖子耳朵上面的会有字母和数字,每一个烟盒上面的内容都不一样。 至于底部的,是一个金色,一个黑色的圆点。蒋征在五一的时候就收集了许多,被他装在几个不同的硬烟盒里面。比起玩具,这些东西更能够让他产生兴趣。 假期很快,因为作业都做完了,就只能靠着玩度过,邮电大楼后面的院子被改造成了水泥的,蒋征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这会就在水泥空地上走着。水泥地的边沿位置有一排排水沟,是方便下雨的时候院子里面的水能够从沟里排出去,平时的时候沟里面是没有水的。 没水的时候,蒋征会一个人在沟里面走,里面比较干燥。核心的原因还是沟里面总会有一些意外的发现。平时能到这个小院子玩的人不止蒋征家这栋楼的孩子,其他楼的孩子也会到这个大院子里面玩。 只是玩的过火了,楼下的杨奶奶就会出来制止。主要还是影响到杨奶奶午休了。 蒋征的玩具基本都是没人的时候自己在沟里面转悠发现的,或者是一个小绿兵人亦或者是一些水浒卡以及新出的游戏王卡等等,最大的惊喜莫过于不知道哪家孩子藏在这里的弹珠或者零花钱了。虽然不是很多,都是几块或者几毛。但是对于蒋征这样很难有自我分配零花钱的孩子,就是一笔巨款了。 有时候蒋征也会和王冲一起玩,前提是王冲在家的时候,两个人回到煤棚后面的空地里面玩,里面是一小片斜坡空地,呈现梯田状。那里面还有一个不知道存在多久的小房子,屋顶是用一种叫“木油毡”的沥青制成物搭建的,下面是主梁和一些一指头厚的木板,两个人常常从哪个位置爬到小屋顶,又从小屋顶过度到旁边的树上,沿着树枝到达煤棚的顶部。 这也就使得一个院子里面最头的就是这两个小家伙不怕死的精神,哪里高爬哪里。但是这两个家伙也就发现了许多不同的乐趣,喜欢到处去探索,或者是看哪里高可以上去就去爬哪里。 蒋征一个人的时候,也看情况,如果大人没在也会自己去,就躺在比较高的地方午睡,好在地方够宽敞,不至于会掉下去。高处的风景也比较好,也许是这样的风景才吸引了两人吧。 周一的时候上课了,但是却没有上新课程。这是一年级下半年的第十周,语文张老师在课堂上改作业,蒋征又被点名了,说是作业是全对了,就是本子一点都不干净,字也写得差劲。 比起没写被掐了几下,现在站在黑板下面的,就好了许多。没写的,那就是家长会没有开到位,也许还需要再请一次家长。上面就有卢杰这个家伙,听见张老师让他下午带家长来,立马就慌了。 “张老师不要喊家长嘛,我下午上课之前交给你。” 话还没说完整,整个人就自己摊在地上了,又是打滚又是蹬腿的。谢鹏志这个小家伙的个子就比较矮,这会就捂着嘴笑。 早上的时候,他就问卢杰,作业写完了没有,那知道那家伙挺大气的说: “没写,写廊子,不写了,大不了掐我几下。” 立了作死falg,现在只能靠打滚来还。 张老师看见卢杰这么卖力的打滚,许诺下午上课之前写完,也就想着放过他了,其实主要的原因还是卢杰打滚的时候身上的伤痕过于明显,2指宽的痕迹,到现在都是第三天了还没有消减下去,可以知道哪天开完家长会,卢杰是吃了卢爸爸的皮带教育。 “记到哈,你自己说的,下午上课之前,你要去语文办公室把作业本放在我办公室桌子上,你们几个也是。” 就这样算是逃过了一劫,到了数学课,就轮到谢鹏志表现了。两节语文课他还没赶完数学卷子,现在在那站着他还在犹豫要是班主任要他请家长怎么办,可是才被叫到黑板那,人家数学张老师还没开口,这家伙果断就哭出来了。没有打滚的戏码,前面的时候他还嘲笑人家,下课十分钟差点没打起来。 蒋征的作业没有被说,只是得到一句淡淡的:“下次写干净点!” 刘俊萍本来是要找蒋征的数学作业抄写的,结果是发现他的本子太脏了,上面都是橡皮搽了之后的痕迹,还有水滴的痕迹。但是那也不是水滴,是眼泪。写作业写不好被打的,一边哭着一边写。 于是刘俊萍就借了人家王彩霞的作业去抄写,小姑凉写得一手的好字,虽然个头矮了一些,在班级上也算是清秀,论可爱的程度怕是班级上第一。男生招惹她,下场不好。挨掐是常有的事情,本来挺乖巧的小女生,硬是被逼着练了一手绝活。 奇特的是男生还给这绝活取了名字,称作“火革爪”。取义被掐完之后,被掐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算是一年级一班女生的看家本事之一。 第八十章 冒险家与鞋 王冲认识了几个新朋友,是气象局宿舍区附近人家的孩子,也在盘江路小学上学,只是在不同的班级里面,由于王冲的关系蒋征也偶尔和他们一起玩。 本来两个小家伙就比较喜欢爬高处,这会约了几个同龄的自然就少不了去周围的地方探索一翻。王冲带着几个孩子就往州医院宿舍区旁边的垃圾池哪里下去,下面是一片小菜地和厕所。菜地的旁边是一套老房子,带瓦面的那种。 沿着气象局宿舍区的排泄沟往前走,就看见了小沟斜着往下,坡度还比较大,这个地方看起来就危险了许多,因为小沟旁边是一个平房,接近屋顶的地方有些孔洞存在。 蒋征就觉得这个应该是一个厕所的屋顶,比自己家门口的瓦面厕所要好了许多。王冲就自己一个人先爬了上去,需要注意的是这里有一面矮墙,正好切到了那个厕所屋顶的位置,墙面并不光滑,有一些突出的砖,而且从这边看过去,墙面也不算高,基本王冲一伸手就能够到墙面的顶端。脚下的位置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搬过来的石头在那垫着,大概有20多厘米高的样子。 王冲先上去了,就催促着其他人也上去。连带着蒋征一起4个小家伙都上了屋顶,蒋征够着头一看,挺高!大概有3层楼的样子,因为蒋征站在这里就发现与对面那栋楼的4楼阳台持平。从这掉下去,不会好受。 因为上课的时间还早,蒋征听见有人叫就出来了。那知道让背着书包一起走,也就背着书包出来,这才一起到了这个地方。 那个名字被叫做“小雨”的,也不知道真名字是那个“yu”,上来的时候胆子就有些小。几个人鼓励了半天才爬上来,就更不敢走了。地方太高,那家伙胆怯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刚刚站好,就有一个家伙故意的推了他一下,本来那个地方就距离边沿比较近,被推这一下,就果断摊了下来坐在地上不断的后退,鞋子在这样的情况下,就掉了下去。 幸亏这推人的家伙是本着想要故意的吓唬一下人家,推的时候还记得把人拉回来,只是现在鞋子掉了下去就不好办了。 那沟是斜着下去的,鞋子掉下去就被冲走了。 “你黑人家,这哈子,人家鞋子都落下去了,你去帮人家捡上来!” 那人不愿意,口气有些硬朗。 “凭廊子嘛!他个人整对下去的,又不是我帮他丢下去的。” “喊你黑人家的!” 王冲这家伙就和人吵起来了,好在地方太高除开语言上的冲突以外并没有其他的肢体动作,不然后果堪舆。 王冲本来就比较喜欢出去玩,加上王奶奶会打麻将,晚上没事的时候都会到人家开有麻将馆的地方打麻将,这几个孩子基本都是牌友家的孙子。这也是王冲会认识这几个人的原因。 见这个肇事者不愿意下去,他自己也不想下去。就开口对几个人说道: “人家都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帮人家一下会死不!” 说完看看几个人,没有人愿意下去。而后王冲就点名,只是人家都不愿意下去,蒋征听见叫自己的时候,心里面还郁闷。 捡鞋子和人命有什么关系,自己下去不小心踩滑了丢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小命和鞋子之间自然是小命比较重要,何况鞋子还不是自己的,与自己也没有多大关系。 蒋征自然也就不能够同意下去,王冲见没人下去帮忙,人又都是自己叫来的,如果鞋子没了回去自己不好交代。 “都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都是这种。” 然后自己在沿着刚才上来的墙面爬下去,又慢慢的走在那个斜面向下的小沟两边,本来小沟上面就有一些灰色的浮游物,比较滑。而小沟两边都是墙面,能下脚的地方就比较窄,只有大约不到半个巴掌宽的位子。还是斜面向下,上面还有青苔。 假如摔倒了想要再爬起来的难度比较大,最好的结果就是掉层皮。王冲慢慢的下去,房顶上的几个人都趴在那看着,鞋子在水里一路冲下去。的底部的位置是一个钢铁的栅栏,鞋子正被卡在哪里。王冲拿了鞋子,就没有再沿着沟上来,明显刚在下去的时候自己也比较心惊。 几个人在厕所的屋顶等着,王冲从那边绕过去就到了楼下。蒋征还不知道这里是那个小区。房子的布局有些奇特,是阶梯状的布局方式,在厕所的背后这里,也就是与厕所齐高的围墙这里还有一栋楼,下面则是楼群,两个梯次之间有一个楼梯上来。 王冲从楼梯那上来后,又从围墙的这边爬上厕所顶,一边是踏实的地面,一边就是深渊。 把鞋子递给那个胆小的家伙。 “小勇,你回家去把鞋子换了咯,你这种也不能去读书了。” 那个孩子就哭着鼻子自己爬下去,光着一只脚,王冲又把鞋子递给他。他就自己回家了。才对及个人说道: “走,读书啊。” 说着自己领头就往这头距离地面比较近的墙边走去,然后跳了下去。墙靠地面的这头还有一个石棉瓦的屋顶,应该是附近的人家自己搭建的棚子。具体放什么就不清楚,大抵也是堆放一些杂物之类的。 蒋征小心的下去,刚才确实比较惊心,毕竟太高了,这也许是最为危险的一次攀高。 脚踏实地之后,几个人才沿着道路向前,然后蒋征才发现到了这州医院锅炉房的地方。原来自己平时看到的大门能够从这里到达,确实能够省下不少的时间。 但是几个人并没想要从这个门出去的意思,蒋征跟着下了楼梯。再沿着楼梯口的那条大路走了几米的样子,蒋征就恍然大悟了。 这里不就是陈力家那里嘛,自己前面的时候还想办法去躲过门卫,现在后门没有人看着自己可以从后门进来,也可以从那边的小巷子进来,然后从这里回家。 王冲是不知道蒋征的打算了,只是见蒋征走在后面磨蹭的样子有些不舒服,再次催促一下蒋征就走了。几个人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时间还早,也进不去。转悠了一下,又看了看学校门口小卖部的时间才1点10多分的样子。 王冲就说知道哪里有台球,一起去看看。 几个人又背着书包,跟着一起去。几个一年级的孩子,大一点的才二年级的样子,哪里知道什么台球,也就比台球桌子高了那么些。王冲说的台球,就在学校背后的地方,哪里有一条路向上走,走了大概3分钟左右才看到能打台球的地方。 几个个子比较高的就在那打台球。看见王冲几个人过来就开口: “诶,小狗日的还带起人来了安。”说话的人是一个长毛,口气中痞子气比较重。 王冲和蒋征几个人都没有说话,那人又接着道:“上次没被打够给是,又来了。” 几个人听得云里雾里的,也不知道这王冲怎么和别人起的矛盾。 “你要咋个嘛!” 王冲吼道,对面就2个人,自己这边有5个,虽然个子矮一些,但是胜在人数比较多。 王冲向前一步走,结果就发现蒋征他们几个人没有跟上来,对着蒋征几个就是一句: “你们咋个点义气都没得!晓得廊子喊有难同当不!” 几个人没有人动弹,一个个子比较高的犹豫了一下。站向前去,其他的人和蒋征都没动弹,大家都觉得莫名其妙的怎么就要打架的样子。 蒋征还在犹豫要不要走,这会说不定都一点半了,下午的课基本都会被班主任或者语文老师要走,迟到了班主任的课,结果可以预期。 “蒋征,你在这点整廊子!” 蒋征听见有人叫自己,一看原来是廖正辉这个小老头子。 下面的人看见这个人认识这个小家伙,就对他吼道: “廖正辉,喊起你同学滚去读书!” 廖正辉一看,这不是自己小村子里面的娃娃头嘛,被吼的一个激灵,拉着蒋征就走。 “走,不要和他们玩,他们几个坏得很。” 廖正辉小声的说着,蒋征本来就在犹豫要不要走。这下廖正辉一说,就跟着走了。王冲看着自己人少了,也就着急。 “蒋征回来!你咋个这么没得义气得。” 而廖正辉在又说: “你晓得那两个人是那个不?” “晓不得。” “他们两个坏得很,一天廊子坏事情都搞的。还有你那个朋友,我看到他们在一起玩好几次了。那两个偷人家东西,我们这边没得那个喜欢那两个人得。” 蒋征和廖正辉说着话,往前走。都看到学校的后院了,后面有传来声音。 “等我!” 蒋征回头,才看见原来那几个都跟着来了。 他们几个赶上来就开口道: “那个狗日的哦,把我们逗起过来帮他打架。” “不是们,我和他才是认识几天哦,就想我帮他打架。” 晚上的时候,蒋征回家去。这王冲就在挨王奶奶的训斥。 “你一天就带起人家爬那些高处!摔下去咋个整,拿你去抵安!” 基本是说一句打一下,王爸爸看见蒋征回家来就问: “你们中午去那点爬来,咋个会帮人家鞋子整湿透。” “就在那个垃圾池下去那点!” “走带我去看哈,王冲坷!” 两个小家伙被逼着带着往那边走,走到瓦面房子那就不走了。王冲拉住了蒋征,如果被发现那就真的不妙了。 那知道王爸爸见人不走,自己往前走。站在那一看几乎是心都要掉出来。 “你两个过来。是那个带你们来的!这点啷个高,摔下去摔死了咋个整!” 说着动手把原本的垫脚石头全部从那沟哪里推下去,保证这些小家伙够不着才算数。 是夜,王爸爸和蒋文说了这个事情。 蒋文又和黄连英说,一边是皮带,一边是衣架。至于王家,人家晚上吃了饭来告状,说王冲带他们去打架云云。一蒋一王当晚哭声高亢。 第八十一章 没有留级生的世界 挨打了一顿,不算厉害,第二天还是能正常上学,但是那条路却不敢走了。蒋征也比较害怕走哪里,一堵墙,两边一处是深渊,一处是低谷,风险还比较大。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蒋征害怕,蒋征也才发现自己喜欢的不是高处,而是喜欢远眺的风景。后面几天王冲再让走哪里的时候,他也不去了。也不知道那几个会怎么爬上去,蒋征就恢复了自己一个人上学的日子。 学校附近的一个小铺子被租出去了,里面没有其他的东西,就一个大冰柜卖的是雪糕。早上就开门挺早的,虽然雪糕冰了些,甜甜的味道惹人喜爱,生意比不上卖正宗早餐的,也不算太差劲。 中午的时候蒋征发现王冲在那也没有过去,都准备离开走了。王冲才在后面喊他,于是就倒回去。 “这个是我妈。” 蒋征闻言一愣,脆生生的开口: “伯妈!” (贵州话,伯字发白的音。都说中国人认字,认得尖(聪明)不认识的读半边,大致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结果是换来了一根雪糕,蒋征就和王冲一起回家去了。 在班级上,最近开始流行今年不会留级的言论。听流言的内容是不允许留级生出现了。想要留级只能够家长自己申请,而且需要理由充分。这种言论在一年级一班很有市场,因为这个班的留级生比较多。可是一年级一班的人不知道的是其他班的留级生也差不多一样多都是因为年龄问题和成绩问题留级下来的。 就这样第十二周就结束了,蒋征也认识了一个新朋友,是谭家的闺女,也就是谭庭彦的闺女。周末的时候三个人一起出去,到了王冲母亲的这里。王冲的母亲也是一个极为漂亮的人,基本是一张明星脸。比起谭家闺女的母亲要看不少。 三个人在那玩了半个小时,一人得了一根雪糕才算罢休。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都把雪糕吃完了,谭家闺女却没有吃完,还弄得衣服山都是,雪糕是绿色的苹果味的那种。 本来青苹果的糖果都会有一种“放屁虫”的味道,只是放屁虫体验是嗅觉,但是青苹果糖能让你体验味觉,就像吃了放屁虫的屁一样。 两个小家伙看谭家闺女吃得衣服上和嘴边都是雪糕的沫子,不知道谁惊呼一声:“她身上全是毒!” 两个人就一前一后的跑了,后面的谭家闺女也急,就跟着跑。那知道前面的两个家伙越加过分了,绕着跑。从物资局宿舍区里面穿过,后面的谭家闺女没有走过这条路。 速度就要慢了许多,一直走到距离家不远的地方两个人才在那等着谭家的闺女,看见人再次追上来,在旁边休息,两个人也不急着跑。觉得休息差不多了,又跑起来。后面谭家的闺女就哭出来了。 一路走一路哭,两个家伙还没见过女生哭鼻子。才发现女生哭鼻子是比较麻烦的一件事情,尤其是熟悉的女生哭鼻子。没办法两个人又停了下来,见人哭着靠近了。 “你远点,慢点我们跑了你又哭。” 王冲开口道,又看见站在远处的蒋征,对他说: “你怕死安,我都站这么近,你怕廊子嘛。” 蒋征往前走了两步,远处的风吹过来,那股子青苹果的味道越发的浓郁起来,怎么也不敢往前走了。 “你去帮你身上的雪糕搽了我们又和你玩。” 王冲又说着,谭家闺女才拿了纸巾开始搽脸又开始搽衣服,那知道这两个小家伙扭头就跑了。谭家闺女见被骗了,也不哭了。忙着就追上去,两个小家伙一路跑着到了煤棚背后的菜地里面,菜地的上方就是那个破旧的房子,房子的旁边是两棵枇杷树,由于整个兴义城都是依山而建,而蒋征家住的地方也是这样子。因此这菜地的高度和下方的房屋之间还是比较高的。 平行的看过去和建在下方房屋的4楼差不多一个高度,好在这枇杷树所在的位置距离实际的菜地边沿位置还有着十几米远的具体,也够三个小家伙在这里折腾了。 蒋征和王冲从旁边的小路过来,小路也算高处的一部分,因为旁边就是州医院的瓦面厕所屋顶。要是一步走滑下去,再从瓦面屋顶摔下去那后果堪舆。 两个小家伙就沿着小路到了木油毡搭建的屋子这里。 谭家的闺女也追着过来了。 “走上树,要不是就要被她抓住,那个就惨了。” 王冲说着就带头爬树,蒋征个子比王冲要矮一些,都还够不到最矮的树丫。王冲伸手拉住蒋征,蒋征一用劲就够到了最低处的枝丫上。后面赶过来的谭家闺女见两个人都上了树,也就要上去。 本来谭家闺女就要年长一些,今年都读3年级了。过完这最后的几个周就4年级了。加上女生的个头在童年的时候都比男生普遍高一些,因此这低处的树枝对于谭家闺女来说并不算多高。 可气的是这枇杷树的低处十分的光滑,只有稍微高一些的地方有一个大约两个大指头粗细的树枝。毕竟是女孩子,虽然能够轻易的够到那根树枝,但是却爬不上去。 两个人看见谭家闺女爬树,就又忙的都往高处爬上去。树下边谭家闺女见两人爬的越发的高。自己还爬不上去,就开始绝望了。干脆一个屁股墩坐在地上开始哭起来。 本来这里就是建安公司宿舍区的煤棚后边,哭声一传出去人家在家的人都能够多少听到一些。这也能彰显出80年代末期建的房子隔音优势也就那么点作用。这一哭王冲就慌了,在别处哭可以。在家门口哭要是被人知道了晚上自己还是躲不过这一顿的。 “走下去!” 王冲回头和蒋征说道,这会还不是枇杷成熟的季节,门口的这两棵本地枇杷树虽然有了果子但是却还是青果,要想吃黄橙橙的枇杷还得等一个月或者半个月才行。 但是蒋征不管那么些,看见自己近处有一个已经黄了一半就开始吃了,虽然味道有些酸,但是还是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王冲回头就看见蒋征在吃着枇杷,猛地说道: “都还没成熟你就吃!” “吃什么?” 下面的谭家闺女听见有人说吃的,也不哭了。抬头就看见有枇杷的外皮掉下来,王冲看着蒋征吃了一个。说完话扭头就看见自己旁边的位置上有一个大的已经微黄,果断的摘下来,包了皮一口咬下去。 “咦!还真的可以吃。” 下面的谭家闺女就不高兴了,两个人丢下自己就算了这会还躲在上面吃起来了。四周都是蝉鸣,吉拉、吉拉的叫着。两个人都摘了几个,才爬下树来。 分了几个给谭家的闺女,又才发现附近有东西飞。 好家伙!是黄色带黑色的翅膀,还是黑色的脑袋。正在不远处的地方歇着,蒋征也才发现周围有很多的壳,金黄色的,外壳的里面有一些白色的丝。蒋征抓了一个下来,轻轻的一下,就碎裂开了。 有了蝉的吸引,枇杷也不重要了。但是赤手空拳的几个家伙也抓不住人家带翅膀的。结果找来了树枝,几番挥舞折腾之下。收获了几具蝉尸,结束了这了无生趣的旅程。 几个小家伙又恢复了无事可做的状态,最后就到这王冲家看鬼碟。他家里面也没有人在家,都不知道上哪里去了,蒋家的和谭家的也是这样。 周一开始上课,就越发的确定了今年没有留级一说。因为周末没写作业的都站了起来,蒋征也在其中。昨天还在和蝉、枇杷的欢乐中,结果把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作业蒋征周五做了,但是没有做完。周六写了一些,导致今天早上交上去的作业连一半都没写完。 “你们是觉得不会留级了,就可以张狂起来了是不是。” 张递发拍了一下讲座,本来就是薄木板制成的讲桌。一拍之下,回音就比较大。站起来的人都抖了一下。虽然这个新班主任不怎么打人,但是偶尔打起来,那细细的金竹打在身上,起来的红色印记也不是一天就能消下去的。 “你们喜欢不写作业,今天中午就不要回家去了,各组的小组长今天也不要回家了,就守着他们写作业,中午把作业写完了才准去吃饭。” 说话的内容很威严,结果是中午十几个人不能回家吃饭。奇怪的是,原本几个比较调皮的偏偏没在里面,几个向来还有些自律的小家伙都在,这才是张递发最气恼的地方。 要不是他们几个家都离得比较远,还真会怀疑他们在一起玩,不写作业。偏偏都还距离比较远,里面大多数还是留级生,张递发也就理解为什么这几个人会留级了。 刘俊萍、蒋征、梁锐、袁玉林、胡淫窑、陈力等等,里面既有新生也有留级生,总体还是留级生人数要多一些。 几个人中午就没有回家,蒋征第一次中午不回家吃饭,也不知道回去会怎么样,只能够祈祷向来不怎么在家的父母,今天中午不要回家就好了。中午的食物是刘俊萍分了蒋征半个面包。就是小店里面5毛钱一个的那种长条或者半圆的面包,虽然不顶饿,好歹也能吃一些垫垫肚子。 第八十二章 一年级的结束 要问蒋征今年留级最大的后悔之处是什么,那可能就是没有好好的和陈力说过一句话。平日里都是和刘俊萍、王彩霞她们一起说话。但是蒋征最想说话的对象还是陈力。 也许是来自少年的羞涩,亦或者是王彩霞比较近,刘俊萍性格开朗等等。原因多样。 鲁镇中,蒋荣也准备去上学了,在家里蒋爷爷手把手教着写字也有几个月了,下半年就是新学年,鲁镇的中心幼儿园将会招收小班的学生。学习了几个月写字,现在也能够写的有模有样的。就用蒋爷爷的字来算100分,蒋荣现在的字也能有个80分左右了。 蒋爷爷对于这个孙子的进步还比较满意,一天一块钱的零花给起来也不含糊,有时候早上给了一块钱,中午还得给。孙子要,当爷爷的也不会过于小气。但是话又说回来,自己惯的也得自己受着不是。 另外蒋道德生儿子之后,李家仙丢下儿子去了浙江。就打电话委托蒋奶奶去办理了独生子女证。一个月也能够拿到几十块的补助,因此给蒋荣零花也算是花他自己的钱。可是吃饭就得蒋爷爷蒋奶奶供着了,蒋道德也会给钱。 不过今年都过去了一半,给了大概500多块的样子。安排蒋奶奶拿了300来块钱给自己丈母娘送去。对此蒋奶奶还是有些意见的,自己儿子被人养着还留小头的部分给家里,多的给丈母娘。为此蒋道德被抱怨了好久。 眼看这蒋荣马上就要去读小班了,书学费也是一大笔钱的开支。蒋奶奶和蒋道德说起这个事情,蒋道德回了一句: “小荣的独生子女钱了,那个不是钱安,我一年还拿钱回家。你看那个大哥拿钱回来不,还有那个文强还不是在屋头,去打油他拿钱不嘛。” 蒋奶奶几乎没有被气死,自己两个老带着他儿子,一天零花钱少的就是一块钱的开支,多的就是3块或者五块钱的支出。蒋荣的独生子女钱一个月才几十块,怎么算都连零花钱都不够。何况还不计算买衣服、吃饭等等。 就因为这个问题吵了不少次,也舍不得给孙子断了零花或者不给吃饭云云,小儿子蒋文强那边也有话说,每年自己一个人在家,田里地里的忙活。肥料钱也没少拿过,两个哥哥一个在城里自己过,一个去浙江还把孩子丢在这里。自己在家门口工作还照顾田间地头的反倒是被排挤得不像个人。 对比鲁镇蒋家一片狼藉的混乱,蒋征这会正忙着抄写作业,黑板上短短的几排小字就决定了自己这个假期大部分时间的命运。 “数学: 1抄写和计算数学书上所有应用题; 2抄写和计算数学书上所有计算题; 3抄写所有度量单位换算公式; 语文: 1每篇课文背后的生字,一个字写一排; 2每篇课文背后的生词,一个生词写一排; 3每个生字词造句一句;” 看起来就三样,对的!数学三样、语文三样外带着两本暑假作业就是蒋征的全部了。几乎绝望的看看自己的数学书和语文书。每年发书的时候都挺高兴,但是要到假期的时候就恨不得把这两本书吃掉。 这下好了,两个张老师的的作业布置就是让他们把书本吃掉,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让他们把课本吃透。而不是几下嚼下去,什么味道都没有弄清楚。 语文张老师的名字比较有意思,配上线条柔和的脸也相宜得章。因为语文张老师的名字叫张成熟,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女老师的名字。 其他人还在考虑假期怎么去玩的时候,蒋征已经在计算几天能够写完作业了,左右看了看两本暑假作业,都是40页的样子,有看了数学书上有几个单元的课后习题,以及语文课本上有多少课程也即是多少文章。给自己默默的规定了一天5页暑假作业的规定,一天2个单元的作业后,计算了一下需要大概9天的时间。 但是每年的暑假作业或者寒假作业的发放都会提前一个周,基本发下来蒋征就开始做了。今天是拿成绩单的日子,减去自己两本书已经做掉的三分之一的内容,蒋征有把握一个周就完成所有的作业。 想着就开心起来,累一个周换3个周多一些的时间玩还是不错的。比起上次的毒打,蒋征这次就有了计划。虽然不写作业能够玩一个月,但是要用毒打来还,蒋征还不是很乐意这样的方式。 今年的成绩依旧,同步和ab卷的厉害并没有让蒋征的成绩上升多少,只能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来形容蒋征的成绩,语文77,数学78。蒋征再次保持了自己在班级上垫底的名次,至于80多的人是大部分人。蒋征很想问问班主任能不能够给自己的数学加2分到80。 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己也看不见自己的期末考试卷子,就算有改错的地方也发现不了何况是这样的空手套白狼。王家的小子就比较开心,两科一个80多一个90多一些。 虽然平时也不怎么写作业,期末考试能拿到这个成绩也能够在一年级自傲一段时间了。放学蒋征照例留下来帮忙扫地,虽然这半年没有哦轮到自己最后一个扫地走,自己好玩的几个朋友都在,还有那个小个子的王彩霞也在。 10点多一些回家去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于是蒋征决定留下来帮着一起扫地,到了结束回家的时候,梁锐请蒋征吃雪糕才各自分开。 王冲早就回家了,蒋征回来的时候王家正在吃饭。王冲端着碗趴在阳台上看见蒋征才回来: “你去那点来哦,才回家来。我都回来半天了。你考了好多!” 蒋征看见是王冲和自己说话,穿过楼梯间到了二楼才和王冲说: “你自己看!” 说着就把自己成绩单递过去。 “还没得我高,我都考80多的90多分。两个都才70多们。还你!” 说着把成绩单递过去,自己端着碗又进去了。 蒋征就扭头准备进屋,看见屋子门是开着的。看来今天蒋文或者黄连英没有出去。才这么想着,蒋文就叼着烟出来了。 “你是搞廊子,人家啷个早就回来了,你这子才回家来!” “我在后面扫地!” “你是年年放假都扫地!没得其他人得安!” 蒋征不搭话,就自己进屋去。蒋文也不好继续说什么,但是却关心自己儿子的成绩起来,也是怪事情一件。 “成绩单拿给我看哈!” 蒋征把成绩单递过去,蒋文一看,一科77,一科78。有进步读了两年的一年级,平均一科涨了几分。 “你说你读这个书有廊子用,度两年的一年级了连个80分都上不去。干脆不读他算了。” 黄连英不知道在房间里面做什么,听见蒋文说话就自己出来。拿过成绩单一看,又看看班主任给的评语是: “在校期间,刻苦努力,上课认真听讲。但是平时有点贪玩,不按时完成作业,望以后改正。” 一手的黑色钢笔字,字比较大。行云流水好字! 黄连英夸耀不起来班主任的字迹,只是看见贪玩不按时完成作业,就知道自己和丈夫没在的时候蒋征有不写作业的事情出来。 “啪!” 就是一个耳光!蒋征耳朵轰鸣。 “家神面前跪起!” 黄连英开了口,蒋征也不敢反抗。自己就去那跪着,今年99年才7岁,就体验了男女混合双打,皮带面、铁衣架、细棍子。偏偏还是散养模式,犯错就先打了再说。 蒋征刚跪好,黄连英就把自己藏起来的细金竹棍子拿出来,开始抽打。破风声不停,只听见呜呜声和蒋征哭的声音。 “送你去读书你就读成这种安,你考70几分对得起那个,还不写作业。我们不在家你就要翻天是不是!” 几乎是说一句抽几下,7岁的孩子几乎还在探索世界的过程中对什么都好奇,没有家长的监管只是想着孩子自己自律来学习和写作业,本就是一个不现实的做法。 遇到问题先打,再讲道理。而不是对孩子的习惯进行慢慢引导,也不知道是时代的哀还是这样包工家庭的哀。 蒋征的哭声起了作用,楼上的毛奶奶下来了,药家的媳妇也下来了,隔壁的,王家的也放下碗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我说你家两个有点洛头没得,娃娃刚刚放假就打起,开学打,放假打。要么就是你两个狗日的大晚上都要打架。” “你家要这种,我觉得你们还是搬回老家去住算了。” 王家的接着毛奶的话说道。 “那个娃娃,成天是天的都没得人管一下,中午没得饭吃了,我还喊起去我家吃了几回。人家放假了回家来,就打人家,怪人家成绩不好,你们管安。” 朱家的也是气恼。 “你家就是只想到起,你家两口子那张比有得吃,娃娃咋个些都不想管的是。” “你们一天就不在屋头,回家来都大晚上,那天都是8点多、9点多才吃饭,你们会想到起娃娃得吃不得吃是不是。” 毛奶又接着说。 “小英咯,你们不要这种打咯,人家一天没得人还会个人整吃,才好大点的娃娃嘛。考不好们下次再考了嘛。” 邻居之间七嘴八舌的,数落的数落,劝解的劝解。但是蒋征这会已经被打了半天了,全身的伤痕,前面就在地上打滚。这么个打法还让跪好,是个6到7岁的孩子也跪不住。 第八十三章 蒋征的暑假 在大棒教育的条件下,孩子记住棒子会比记住道理的可能性大得多。只会记得做什么会被打,至于其他的就不会在担心的范围之内。至于可能会出现在考虑范围内的事情,还需要棒子重新打过一次才行。 对于一个90后,尤其是95之前的孩子。成绩考不好,奖励大棒的概率会高出讲道理的概率。至于父母之间攀比孩子成绩导致孩子受难的情况,不在父母的考虑范围,这是父母之间的一种差异体现。又或者说是一种时代印记的体现方式,70后做父母以及80后做父母他们之间的思想差异不是简单的经济加减问题,更多的是不同时代背景下的教育质量差距在哪里放着。 蒋征就是70后父母的孩子,按照传统周易来看,蒋征的父母都是属狗的,两只狗之间发生矛盾的处理方式就是打架,是最为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狗狗对自己幼崽的惩罚方式,也是类似打架的行为。 牵强的用时代和周易强行解释蒋征挨打和没有得到正常家庭教育的原因,似乎难以掩盖什么。只能用不是一个时代的人,难以理解一个是时代的思想来遮羞。 一年级下半年的作业,蒋征还是完成的不错,虽然暑假作业书上依然会留下一些空位没有填满,但是小家伙连续8天多些早上读书时间就起来写作业,写到晚上的10点多些,又自律的睡觉。就只能正面客观的说,那个是人家真的不会,虽然笨一些,人家还知道“笨鸟先飞”的道理。 可是又说能够自己计划几天完成一个月的假期的作业的家伙,不能算是笨。只能说蒋征早期唯一的启蒙就是唯一读得不多的大班,在先天底子就比别人差的条件下,需要付出的努力自然不少。小班到大班差距是2年而不是2天或者2个月那么简单。 光是这两年握笔的时间都不是蒋征在没有人时刻教育的条件下能够凭借老师说几声,然后自己摸索磨练就能够完成的过程。 作业写完之后蒋征又恢复了早起看广告的时光,百无聊奈的电视广告一遍又一遍的洗刷着蒋征的视野,大部分的广告都是一些保健类的广告,什么腰膝酸软啊、什么增高背背佳又或者什么健身器之类的,都是地方台早上洗刷的重点广告。 蒋征除了看这些广告以外,一些台也播放一些股票的大盘分析之类的,蒋征喜欢看。核心的原因是自己每次都能够准确的知道第二天的走势是什么样子,可惜的是没有人发现这个事情。一些大人都没有本事却在一个马上升二年级的小学生身上体现出来。 至于蒋征的本领,那次和妹妹的国标舞也许能够让蒋奶奶乐呵一段日子,只是没想到这孩子读起书来会这么差劲。原本就是物质和各项教育都不能够持平的时代当中,一些天赋仅仅靠着学习语文和数学两科就难以发觉。 人都是一种万能,这种万能是指有无限的可能性,简单的用语文和数学去概括就有些盲目乐观的味道。 蒋文和黄连英依旧带着蒋璐在外奔波,忙前忙后的都是工地工程的事情,蒋璐现在还会偶尔发病,都说这癫痫病是没有办法治愈的。不论是先天的或者后天的,但凡是染上了这个病基本就算是残废的一生。 蒋征一个人在家写完作业之后,每天基本都是早上广告,下午闲逛的时光中度过,至于饿肚子还是常有的事情,家里面只有米没有菜或者只有菜没有米的事情还是时有发生。 前后这朱家和王家,楼上药家都多少去蹭饭了一次或者几次。至于换洗衣服,几乎不存在换洗这一类。只能是黄连英晚上回来有时间的时候才换衣服洗澡。 每天的下午,蒋征都是一个人在家看看电视,亦或者去煤棚后边的枇杷树上自己摘些枇杷。假期的王冲在家的时间比较少,可能是带着罗星小朋友的缘故,王奶奶早上的时候都是带着王冲出去,下午的时候才会回来,但是大部分的时间依旧是不在家的多。 朱家的闺女现在也能走了,朱家也在考虑是否送她去读书的事情。宋山药家的也是个闺女,长什么样蒋征现在还没见过,甚至还不知道人家有没有孩子之类的问题。 反正就是四周的街坊邻居大部分都是不在家的时间多,蒋征也就没了玩伴。每天的玩具就是烟盒以及周围其他的一些动物,蛐蛐、蚂蚁之类的。蒋征也发现了一个奇异的事情,就是每天早起的时候喜欢到枇杷树下面去。 早上6点多或者7点左右的光景,蒋征来到这里。就会看见一些从地下爬出来的蝉蛹,慢腾腾的,蒋征几乎察觉不到他们的动作。几乎看了半天也不见那蝉动弹一下,等着他去旁边随意转悠一圈过来的时候,那蝉就像突然换了一个动作一样,让蒋征惊奇不已。 这天蒋征在观察了几天蝉之后,很想知道这个蝉是怎么长出翅膀来的。天还没大亮,整体还是昏黄的样子。蒋征就已经起来了,家里面还有一个旧的手电,是上次蒋璐生病蒋文去购买回来的那只。 蒋征悄悄摸摸的把自己在旁边垃圾堆哪里捡来的铁盒子从沙发底下拿出来,又拿上手电,才慢慢的开门出来。 一路小心的到了楼下,才开始跑。这个时间自己读书的时候都还没起来,何况住在这里的那些不用上班的人。来到枇杷树下,就发现那些蝉都出来了,正趴在树干上或者旁边的草上。 这里的草有常见的小草也有着一种比较臭的草,叶子呈三角形,主干的部分是紫色的。蒋征不知道这种草叫什么名字,只能够叫这种为臭草。附近的草丛里也有艾草的身影,只是这蝉似乎不喜欢艾草的味道,都喜欢爬在这种臭草的主干上呆着。 蒋征先折了几枝紫色的主干带叶片放在铁盒子里面,然后就开始抓那些还没有出壳的土蝉,传说中的唐僧就是这个东西变的。蒋征还想不明白这个东西怎么就是一个和尚了。 落在小孩子手里,不就是一脚的事情,怎么孙悟空就打不过人家了。蒋征决定好好研究一下里面的学问,万一自己抓的蝉是个唐僧,那自己是不是也能够收服一只猴子?但是假如这样自己又算什么角色? 想了想当和尚的下场,蒋征还是决定,如果这个蝉说话了就先踩死,说什么也不可能去当和尚的。至于唐僧是蝉变的这个事情还是最近在大风车播放的动画版西游记里面提到。至于真人版的西游记,蒋征也只是偶尔在晚上的时候看过一些。 比如三打白骨精的桥段里面,蒋征几乎想进去电视机里面,把唐僧打死算了。 拿着手电,蒋征把那些还没有破壳但是已经爬到紫色主干上的蝉蛹小心的用手抓下来,生怕人家突然被惊扰了开口说话。 抓了5个左右就盖好了铁盒子,忙的往家跑。 蒋文今天还要去工地上,那边周老板的那个酒店也只有一些收尾的电工活计就结束了。今天用不着去那么早,中午的时候去就可以了。蒋文早上没有刷牙的习惯,早起一根烟是老烟枪的习惯。蒋文叼着烟出来发现儿子没在客厅睡觉,大门还开着。 蒋文就觉得奇怪,回头看看挂历才8月十来号的样子。这几天不是暑假嘛,这小子是去那了?又扭头看看家里东西少没少,发现手电不见了。按道理7岁多的孩子被抱走的可能性不大,何况是在家里面,如果是在外面那就不好说。 蒋文就叼着烟出去,在阳台看看,也不做声响。 小地方的治安乱,蒋文是自有体会。光是工地上丢材料的事情就不少,至于农村时不时的丢一两个孩子似乎都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蒋文看了半天,进屋去把黄连英也拽了起来,说儿子不见了。 黄连英就穿了衣服起来,床上空空如也,被子丢做一团的样子。很像自己儿子的作风,不像是被人突然抱走的。黄连英还记得半夜4点多起来儿子还在那不老实的踢腿,怎么这会过去3个小时人就不见了? 两个人正想着要不要报警,就听见有人跑的声音,两个人也不做声。 那小家伙几乎是把门撞开的,还忙着拉住门不让门撞到背后的墙壁上,只是一回头,就愣住了。 这下好被抓了活的,手上的盒子那么明显是躲不过去的。手电被他用绳子拴住了屁股上的拉环又系在了腰上,另一头塞进裤裆里面。 蒋征把着门,看着父母。半晌说不出话来。小脑袋这会还没来的及想什么后果不后果的问题,就是一脑袋的空白。 “你大早上的去那点来,电筒还塞在裤裆头,你是找不到事情做是不是。” 蒋文开口道。 “” 蒋征不知道说什么,走上去,自己电筒拿出来。奈何腰上的绳子自己系了死结,绳子还是蒋文平时用来绑水管的黄色麻绳。小家伙拽半天拽不下来,黄连英看见自己进去拿来剪刀把绳子剪开,连着电筒一块收走了。 第八十四章 树的铭记 东西收走了,铁盒子还在手里。 “你手里面那的是廊子,那给我看哈。” 蒋文再次开口。 蒋征也就只有把自己今早的战果交了上去。如果蒋文脾气暴一些,这几个唐僧的下场估计不会太好。 蒋文打开了盒子,一股子臭味就出来。 “你妈的个脑壳,大早上的拿起电筒就去整这些,这个啷个臭,拿起回家来整个廊子。” 黄连英听着就不乐意了。 “你爹个脑壳!” 蒋征看着父母在那打趣,自己就老实的等着宣判自己的命运。 “你作业做完了安!” 黄连英也不搭理蒋文了,每次吵嘴基本都没有个下场。见儿子这么有活力赶紧的关心一下儿子的作业问题。 蒋文在一边翻腾着盒子,因为他发现了里面的蝉,细数了一下有不少。 蒋征听见母亲发话了,就忙着去把作业翻腾出来,又把抄的作业内容拿过来,满满当当的十来厘米厚的本子。蒋文见了也奇怪: “你们咋个些,年年这个多作业。你们老师是卖本子的安。” 蒋征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头,只是说道: “我又晓不得我们老师家卖本子没得。” 蒋文见儿子接话接的有趣就笑了开,黄连英则是检查起作业来。 “你这个抓来了,关在盒子里面他会出咯。” 蒋文说着就把蝉一只一只的放在花盆上的小树上面,其实也并非什么树,也就是常见的菊花以及一些其他的杂花和不知名的植物。种类和数量都不少,蒋征记事的时候这些花盆就在了,还有门口的花盆里面也是这样子。 蒋征正看着自己父亲在那边把蝉放上去,背后的黄连英就出声了: “你过来,你看哈你这些是写完了的安。” 黄连英指着暑假作业书上的数学智力题还有语文上面的小阅读理解下面的问答,几乎都有空着的题目在那放着。 “我又不会做。” 蒋征说着。 “你没张嘴巴安,不晓得问是不是。我们白天不在屋头,晚上回来你不会问。” 黄连英指着上面的空题说着。 “作业没写完就出去跑!先去给我跪起,我不喊你就不要起来。” 说完黄连英就回屋子去了,似乎是没有睡好。黄连英罚了儿子,蒋文也不干涉,放好了蝉,自己就出去了。又过了一会才回来,儿子在那跪着听见他进来的声音又把头低下来。 本来蒋征是在看窗台上的蝉会怎么变化,现在还得堤防着背后突然的衣架问题。 蒋文进去卧室,没一会又出来了。再出来就自己走了,不知道出门干啥去了。 黄连英让儿子跪着,自己就回屋子睡觉去了。刚才还说不会不知道问嘛,结果给人安排了下跪,也不管人家作业没做完要怎么办的问题。蒋征就这么跪着,现在蒋文出去了,只需要留意去睡觉的黄连英就可以了。 蒋征一边玩着手,一边看着花盆的方向。但是就这么一直盯着也比较累,时不时的低下头玩玩手指头,再去看的时候,人家已经变了一个样子。 就这样蒋征看着蝉从黄色的外壳里面出来,变成白色;然后又变化成黄色逐渐的过度到黑色。翅膀也是白色的,就像牛奶一样的奶白色。慢慢的舒展开,就像一张充满褶皱的纸张,在慢慢的舒展开一样,就是这个纸张上面也不会再有褶皱。 又过了一些时候,这个不大的乳白色的纸张上面就渐渐的浮起了一丝丝的黑色,在黑色中间又浮起一些淡黄色出来。蒋征再次回头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这蝉已经伸展开了翅膀,并且都带上了颜色。 看了半天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小家伙跪在那干脆挪了下脚,跪的时间长了脚疼。 也许是早上起来早的缘故,这会跪着都有些犯困。太阳都没有睡醒的样子,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再次醒的时候,是自己重心不稳脑袋撞在了前面的柜子上边。 “咣当!” 一声响起,屋子里面黄连英就被惊醒了。 “你在整廊子!” 嘴巴说着话,自己就穿了拖鞋出来了。 一出来就看见儿子在那揉头,额头上一个包在那晃眼睛。 “起来,去把你没写的补好。” 一声吩咐,黄连英才看时间都9点多些了。似乎还不想起来的样子,就又回去接着睡觉去了。累了这么些天突然放纵起来休息,还是有些显得慵懒过分了。 蒋征拿着数学的智力题没有办法,就只好做语文。蒋征拿着语文暑假作业书,看着上面的短文,以及下面的问题,蒋征觉得问题和短文之间的关系就是没有什么关系,因为有明显关系的蒋征都做好了。 看了半天,蒋征才想到找问题里面的关键词语和短文中的对应起来,然后抄一部分,自己拓展一部分。 发现这诀窍以后,蒋征写起这些短文的问题就似乎顺手了许多,9点多些开始写,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基本就写得差不多了,大部分的阅读短文的题目都的到了解决。 下午黄连英就带着蒋璐要出去,让蒋征自己在家。但是蒋征哪里能够闲的下来,上午抓的蝉现在只剩下2个还没有出来,看样子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出来了。其他的只剩下了空壳在哪里随风飘动,似乎在嘲笑蒋征。 又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光,好在王家的小子回来了。 两个人原本就在院子当中玩,院子里面有一种斗鸡草。两个人玩了一会之后也发现没趣,就决定去麦子丫口的那个山上看看哪家的狗子。距离上次到哪里去玩已经很久了。 沿着山路往上走有两个岔路口,第一个岔路口过去的地方两个人从来没去过,那边杂草太深了,两个小家伙如果进去能够被杂草淹没,这是两个小家伙不想遭遇的情况。 第二个路口的位置就是一个三岔口了,一条路还继续往上,哪里是一个高塔,和一个小房子。一条路往下也就是通往养狗的那户人家的路,人家门口还有一小片橘子林。而第三条道路就是通向这边比较矮小的山头上,相比另外的两条路,这个山头上都是平摊的一小片林子。尽管如此,总有些树长得扭曲不堪。 这山顶平台上就有一棵树是斜着生长的,不算太高。但是也比较长,两个小家伙坐在上面用劲一压,它就能自己上下起伏一下,很是有些打秋千的味道。两个人也有些弹珠的存货,在这个地方玩弹珠也会是不错的选择之一。 两个小家伙玩了一会,就不玩了。因为蒋征输光了,王冲说可以借他几个,他也不愿意,没办法王冲就一颗一颗的给他,然后又赢回来。来回几次蒋征也就觉得没有什么趣味了。 王冲也玩不下去,才发现这附近的树上都被刻字了。许多的树上都是写着类是“xx爱xxx”或者xx想xxx之类的句子,两个人看了觉得挺有意思,也就想不起刚才说回家去拿水浒卡继续的事情,东一棵树的看看有没有字迹。西一棵树的看看有没有字迹,发现一些自己认识人的名字就说: “哦,原来xx怎么怎么的,下次遇到要让人请客吃冰淇淋之类的。” 仿佛抓到了不错的把柄。 蒋征看了许久,其实心里面也比较想要刻下些什么,但是现在手里面没有能在树上刻字的工具。那一头王冲还在看着树上的字,蒋征就在这光秃秃一片的空地上开始找尖锐的石头。 准备在树上刻下些什么,但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王冲也从看树的光景中反应过来,问道: “你在找廊子!” 蒋征听见王冲的发问也没说话,王冲也似乎习惯了这个人不说话埋头做自己事情的样子,看见蒋征拿了石头又放下来。才拿出自己一毛钱一把的小刀出来。 刀很薄,大约只有一张纸的厚度还多一些。蒋征接过了刀就找了一棵树开始刻字,把自己心理面念着很久的那个名字刻上去,又加上了我爱你之类的话语,唯独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字。 蒋征不知道以后回来的时候还能不能找到这棵树,在旁边的王冲就有些不理解说道: “你无聊不,还写这些。我都从来不干这种事情的。” 蒋征没有搭理王冲的话,把小刀递给他。自己刻下来之后,就心满意足了。想着假如某天,这个人能够到这里发现这几个字该是如何的欣喜之类的。这么想着两个人就准备回家了,出来的时间不算短,太阳都有些斜着的意思。 蒋征没有记住那棵树的位置,觉得自己以后也会常来玩,不怕发现不了。隔了一个周再来的时候那些字还在,并且都结痂了。蒋征还比较满意,只是再往后却再也没有找到过这个印记,也许是被记在了心里,却没有记住树的位置。 明显蒋征在某些方面要比王冲早熟了许多,也许就是独立与被照顾的区别之一,蒋征现在会自己做饭而王冲还不会就是比较好的证明。 第八十五章 老去的人 假期还算称心,虽然失望的地方也有,但是却不至于绝望。快要报名的时候一个从来没有来过蒋家的小家伙出现了。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摸索过来的,人在楼下喊的时候蒋征才刚起来,在家里面蹲着看电视。时间也就上午8点多些的样子。这几天蒋文和黄连英似乎早上都不会出去,下午的时候才会出去,晚上吃完饭又接着出去了。蒋征也不知道去干什么去了。 回来的时候黄连英要么十分高兴的样子,要么就沮丧着个脸。具体干什么去了蒋征也不敢问。 早上来找蒋征的是李建新,他家住哪蒋征都还不知道,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怎么找过来的。蒋征也不清楚这个家伙来找自己做什么,没几天就要报名了。 “你作业写完没得?” “写完了啊,我早就写完了。你还没写完?” 两个小家伙在二楼的楼梯间那站着,这李建新也没有想要进去的意思。 “你把你的暑假作业书,借我嘛。” “???” “我暑假作业书都没写完,只有3天了报名肯定写不完,你借我我拿回家去抄,后天我就拿过来还你了。” 蒋征犹豫了一下,这作业写不完肯定是没办法报名了。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个基本的认知。蒋征进屋拿了暑假作业书给他,他就忙着回家赶作业去了。黄连英还在忙着睡觉,蒋文也没起来。 蒋征再次进屋子去的时候,电视已经被关了。听见蒋征进屋的声音屋子里才传来蒋文的声音: “请你不看电视就不要开,开起电视人又不在屋头。” 说话的是蒋文,这下作业借出去了,电视也没得看。也就只好自己的出去转悠。这个时间院子里不会有人在,要么是没有起来,要么就是已经出去买菜了。蒋征就一个人在院子当中到处看看,这个时间去抓蝉已经来不及了,人家已经会飞了。 需要买网,小心的上去才有机会抓住人家。可惜蒋征假期并没有零花收入,当然读书的时候也没有,只能是偶尔帮蒋文买烟的时候有机会拿到。数量也少得可怜,因为蒋文一般都是1块3毛钱的小红中香烟,或者是3块钱一包的红色遵义,经济允许的条件下还有可能抽5块一包的蓝黄。 这种条件下,蒋征只能够在蒋文抽小红中的情况下得到2毛钱的零花,对!只有2毛线。根据蒋征所知道的,那种网得5毛钱一个,就这样零花钱随机模式下,什么时候能够筹齐这个钱还不知道,到时候蝉估计都消失了。 可见这时间周期的长度不是一般的长。 第二天的时候李建新还是一大早就来了,蒋征很诧异,抄作业手都这么快的吗?两本书一天就全部抄完了。 李建新走了之后没多久,院子里面就热闹起来了,当然别人的热闹蒋征也不很关心,都在讨论车祸的事情。对于车祸这个概念,蒋征的认识还不深刻,只是知道被车撞了,至于会出现什么后果就不清楚了。 晚上的时候,黄连英和蒋文都没有再出去。附近有人忙的火热,蒋征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只听见楼下的人说: “联系到没得?” “哎哟,她家就一个菇凉,现在在湖南读书,电话打过去了,将说是这两天就买火车票回来。” “人都好要不行了嘛,这个车主也找不到,医药费给不起,这个人就要不成了嘛!” 楼下的开着路灯,亮堂的一片。说话的人蒋征也不认识,蒋征就是因为好奇趴在自己家门口的阳台那往下看。说话的人就正在这蒋文家下方的位置,一盏大灯就照在院子里面,蒋征第一次发现院子里面还可以这么亮堂。正看着夜晚的风景,屋子里面就传来蒋文的声音: “蒋征,你在哪点!快点进来!” 蒋征听见叫自己,就不情愿的进屋子去了。 “晓得一天屋头,坐不住你是不是!我请你今天晚上不要出去玩,就给我在屋头!” 蒋文说着就把门关上了,还把高出的插销也带上,再进屋子去把这客厅到厨房之间的的第二道门也如此的关上。 蒋文关好门,才坐下来。黄连英在那抱着蒋璐看电视。 听见关门的声音才回头过来对这蒋文说: “杨嬢嬢咋个些大早上的去买个菜都会被车撞倒起,听将说是车子都没找到起。” “这个门只要记得车牌号去找们,咋个都好找。但是讲的,杨嬢嬢一个人住,出门去那点都是一个人,鬼二哥会帮他记到起这牌号。” “不是们,啷个好的一个人,晓得咋个些会遇到这种事情。” “好了,人家才将那样子,不要讲这些。等她菇凉个人回来处理了。” 晚上没说多话,也不知道外面那些人忙什么了。99年的9月1日是周三,报名是万年的2月27号和28号,但是8月的时候报名就是万年的30号和31号。果然报名的时候李建新没有能够成功报名,暑假作业书是成功抄完了,但是本子上的作业却没有做完。 今年有些意外,报名之后老师没有收走作业。李建新的家长带着孩子跟在蒋征母子的后面,李建新被他父亲说着。蒋征也发现了一个奇特的事情就是和自己接触的大部分好玩的孩子,都是他们的父亲带着来报名,偏偏自己就是母亲带着过来。 “蒋征!” 今年儿子的作业完成比较好,黄连英也比较高兴,刚才还说着给儿子买个新文具盒之类的。母子两个人正高兴头上后面就有人叫蒋征,母子两个人就停住脚步。 “李建新!” “你等一下,我有事情找你。” 后面的李建新父子快步走了上来。 “蒋妈妈!” 那边打着招呼,两个小的也在那寒暄着。 “我家这个今年子作业都没写完。” “哦,还有好多没写嘛。” 黄连英也不知道对方打什么主意,因此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好。 “吁,提到起我就想打死他算了。放假在家一个月一个字都没写,要报名了才讲,连着几天屋头我和她妈还有他硬过硬的写了3天才写完,结果是,今天来报名还有2样没写。我问他,他整个他记不得了。” 黄连英听着也无语,自己孩子前面也是这样子。好在打了一顿今年自律了好多,看来还是棍棒教育比较有用? 黄连英听着人说话,也不说什么,只是嗯的迎合一下。 “你家娃娃报名完了嘛,我的意思是的借你家娃娃的这个生字本和这个应用题本,下午的时候我们把这个名字改了再去报名。” 就这样,蒋征的作业变成了李建新的作业。人家道谢之后就先往前走了,报酬是黄连英马上带着儿子买了一个5块钱的文具盒。 买了文具盒的黄连英母子,正准备走。 “蒋征!” 后面又传来的声音。 蒋征一回头原来是廖正辉那个小老头子。 蒋征没有走,后面的廖正辉一边走,一边还不时的被他的母亲用手抽后脑的位置,嘴巴还不断数落着廖正辉: “你说你,一个假期了,样作业都不写,暑假作业你也整不在。蒋妈妈!” 说着就走上前来,忙的和黄连英打招呼,一边的廖正辉就和蒋征开口借作业: “拿你作业借我报名嘛。” “你真的没写作业安。” “写了,被上次你遇到的那几个给我偷了拿去卖了。” 蒋征一愣,想起上次遇到廖正辉哪里,那里有台球桌两个直头发长毛。也就不说了。 “我现在样作业都没得了,张老师也不给报名。” “你不早点来,我作业被李建新借出去两样了。” “不怕的,有那两样没得嘛,我回去和我哥今天应该可以赶出来。” “一个是生字本,一个是应用题。” “行嘛们,那你其他的借我嘛。” 两个大人在旁边就看两个小家伙在哪里交锋谈判,也不干涉了。 蒋征把作业给廖正辉之后,廖正辉说自己还有1块钱,就跑去买了雪糕过来,给蒋征一根。 蒋征拿着雪糕,哭笑不得的看着离去的廖正辉,似乎自己一个假期的作业卖了一根雪糕? 报完名回家之后,在楼下看见一个带着眼镜的大姐姐? 长头发,牛仔裤,小脸有些圆润比较像蒋征家楼下的杨奶奶,蒋征盯着看了半天,第一次看见附近有人穿牛仔裤,而且还带着眼镜。蒋征正看着入迷,旁边的黄连英就开口催促道: “喊嬢嬢!” 蒋征楞一下,才脆声声的道: “嬢嬢!” 见儿子喊了人,黄连英才和人开口道: “现在如何嘛。” “人也找不到,前天晚上就走了,人拉回来了,过两天办酒了。学校那边也还没有毕业,我老家那边也来人了。” 黄连英和那个戴眼镜的女生说着,看样子就是杨奶奶家的闺女了。原本的那个水泥空地上,现在在搭建棚子,都是一些钢架管的棚子。下面有许多的圆桌子以及许多的方凳子。蒋征不知道他们准备做什么,到了晚上棚子下面就亮起了许多灯,有一番灯火通明的意味。 就是蒋征有些奇怪,杨奶奶上哪去了?难道变年轻了,白天那个戴眼镜的女生和杨奶奶好像,杨奶奶也带着一副老花眼镜,但是样式却不是这样的。 第八十六章 花灯是个节日 那灯火通明的棚子连续好几天都在哪里,晚上蒋征去哪里玩还有人在哪里给蒋征打稀饭。稀饭是淡黄色的,蒋征还没有看见过。听打稀饭的人说这个叫豆浆稀饭。 奇怪的是有一天那些棚子下面一个人都没有了,吃完稀饭那些人就离开了。蒋征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走,楼上传来蒋文的呼喝声。蒋征就赶紧回家。 “请你今天晚上不要出去了!” 蒋征进屋,蒋文就吩咐道。蒋征很奇怪为什么这些人都要这么早回家,明明自己才下去,吃了稀饭。其他时间的时候吃完稀饭还能玩好久,还能和几个孩子一起打牌什么的。 当天晚上蒋征睡着之后就听见楼下如同打架一般,嘭嘭的乱响。蒋征很想去看看,但是外面的月光都看不见,漆黑一片。蒋征连自己屋子里面的东西都几乎看不见,伸出手自己摸了一下脸才确认自己醒的,但是看不见自己的手有些奇怪。 楼下还在嘭嘭作响,并没有其他的声音。蒋征听着声音没过一会又接着睡着了。第二天是周六,蒋征不上课,因此蒋征一觉睡到了9点多才起来也没有人去问他。 蒋文夫妻两个也差不多这个时间才起来,一起来蒋文就和黄连英说道: “大晚上翻箱倒柜的。” 说着又看着蒋征问道: “我昨晚上喊你不要出去,你后面没出去嘛。” “没得嘛,我都睡着了。” 蒋文才放心下来。 “杨嬢嬢啷个好的人,也是会被人家开车撞死说。” “要不是昨天晚上会闹得啷个凶,娃娃还在读大学。这下子可能书都读不成了。” “乱讲,人家还有人的咯嘛” 蒋文也不搭理黄连英的话,拿了2块钱给蒋征。钱是绿色的一张,上面就写着阿拉伯数字2以及一个人像,蒋征前面就见过这种钱。 “去买包小红中过来,剩下的是你的。” 蒋征拿着钱,一转身就跑了。路过谭家的时候,人家都起来了,和隔壁唐家的叔叔在那聊天。 “昨晚上是咋个回事,一直听到闹,又不见人讲话。” “杨奶走,昨天晚上人家头七了嘛,要回家看一下的。” 谭家的说着,正好蒋征忙着过去,撞了他一下。 “吁,这个屁儿,大早上的忙起去那点咯。” 蒋征没有搭理人家,但是那句头七他却是记得。 一路上就想着在王冲家看的鬼碟里面林正英演的鬼片里面的内容,记得那个名字叫猪肉荣的家伙。鬼碟上的是真的,蒋征得到这个结论就一个激灵,想着昨晚伸手不见五指的那会,汗毛就不住的立了起来。路过杨奶奶家门口的时候跑得越发的快了,都跑了好远才慢慢的停下来。 买了烟蒋征也没有心思去考虑什么买网的事情,想着这个世界可能真的会有僵尸、女鬼这些东西的时候就越发的害怕了。也记住了昨晚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再次路过的时候也是一路跑着上去,半途上都不敢停下来。 到了家里面,也不说要出去楼下玩的事情了,老实的在家里呆着,看书也看不下去,虽然是才到手两天的新书。比起鬼故事变成真实这个事情来,新书的重要性就不那么重要了。 在后面几天里,大家也没有像上次那样吃完就走的样子,而是吃完了豆浆稀饭之后就接着玩。蒋征却怎么也不下去玩了,连稀饭都不去喝。不论别人怎么劝和怎么问蒋征都不愿意说,生怕一说出来自己就要完蛋的样子,于是乎大家也就懒得理他。 毕竟小孩子古怪脾气是常有的事情,也都不以为意。这个事情一直浩浩荡荡的持续了半个月多些,到了9月中旬的时候,蒋奶奶上来了。 蒋征看着奶奶穿着画画绿绿的衣服,红色的底子,绿色的花纹正宗的红红绿绿的衣服,还画了红脸兜子。蒋奶奶的突然出现也让蒋文一慌,本来就是下午的时候,家里面准备做饭吃。自己娘穿着红衣服绿裤子,还画了妆往家里一站。 怎么看都会吓一跳。 “娘,哪哈上来的。” “刚刚到一小哈。” 蒋奶奶说着,把背着的包放下。又接着说道: “他们喊去那边睡,我说是我儿子家就在这点,我晚上在我儿子家这边睡就可以了。” 蒋文听了也是一愣,这屋子里面没有多余的床,这蒋奶奶睡哪。儿子蒋征都是椅子配着沙发才睡觉的,自己娘蒋文也不敢这么让娘睡这。 “他们去请你们上来的安。” “不是人请我们会上来咯。他们讲说是要跳三天晚上。”说着话,蒋奶奶转悠了一圈才发现自己儿子这似乎住不下。 转念一想问道: “蒋征现在一天睡那点了。” “睡那点哦,就是那个椅子搭在沙发边上,睡沙发上。” 蒋奶奶想着,也就不多问了。自己想在儿子这落脚的愿望算是落空了,又对儿子说: “是这种们,我就去问哈人家安排睡那点,东西就丢在这点了。我要用啷子就上来拿,还有我们那个花灯队的东西一起,省得背上背下的。” 蒋奶奶这么说着,蒋文也就同意下来。自己娘上来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也就只能给放些东西了。 蒋奶奶说完就自己下去了,说是一会就要开始了。 蒋文一家吃完饭,就听见楼下的热闹起来了,敲锣打鼓的很是欢快又带有些古意中的哀伤,山歌调子也就应声而起。 蒋征听着,就趴在窗台上看。可惜是花帐篷,一眼也看不穿下面是什么。 蒋文看见儿子这样,也就想着带着儿子下去。 “走,下去看你奶跳花灯。” 蒋征还不明白什么是花灯,但是看下面热闹的样子。想下去的意思怎么都掩饰不了。 于是乎一家人就都去到了楼下,有父母的陪伴蒋征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只是路过杨奶奶家门口的院子时还是有些害怕。到了棚子里面声音就越发的大了,蒋征才看清所谓的花灯是怎么回事。 原本被桌子布满的地方,现在被腾出了一块空地出来。一帮人和蒋奶奶一样穿着那样的衣服,手里拿着棍子。 棍子上面被打了长条的空,穿了一个铜钱,中间又穿了一根铁丝或者是小铁柱子固定好。几个老人家都大约50来岁的样子,伴着旁边的鼓点以及“贵州唢呐”声,轻轻的把棍子敲在脚上或者肩头,敲在脚上的时候那只脚需要抬起来。 这个节目持续了大概3分钟多些,又是一个拿着扇子4个人表演的节目,那些敲打乐器的时不时的点根烟抽着,但是没办法抖烟灰,就只能眯着眼睛忍受着被香烟熏烤的滋味。趁着鼓点到一段落的时候,才忙着吸一口,把烟丢掉。 因此他们抽烟大部分的烟都是自己燃光的,而不是抽光的。对于蒋文来说算是发了福利,原来那些人表演了节目是需要有人打赏的。或是香烟或者是现金,女同胞也有香烟拿着。 毕竟自己不会,自家人会抽的也大有人在。蒋奶奶得到的香烟,在休息的时候就一股脑的给了蒋文,不多一个人三包蓝黄。也是十几块的收入,按照农村现在一天工钱也才10块钱的样子计算,蒋文是看了节目还赚了一天工钱,这个福利也算是大发了。 大约到了晚上11点多些才陆续的散场,也只是一些年纪比较大的回去睡觉了,至于年轻的和一些中年人依旧在哪里,节目也还在继续。花灯队不止蒋奶奶他们这一个队伍,加起来3个或者4个,累积起来也有好几十号人。本来就一个篮球场大小的地方,几十号人往这里一站,立刻就变得拥挤起来。 蒋征还需要上学,周围的孩子也是。只是现在正热闹,父母们都在这里呆着,也找不到自己孩子到底是回家去了还是在人群里面。 蒋征看的起兴,就被王冲和几个人叫去了,玩扑克牌,赌注就是最近新出来的游戏王卡。新东西蒋征向来是没有的,但是水浒卡还有几张。弹珠也还有十来颗的样子。 听他们计算是5毛钱十张卡,弹珠是一毛钱3个。也就是3个弹珠顶2张卡的样子。至于水浒卡不好计算,一包小当家干脆面就一张卡,但是面被吃掉了不是。几个孩子一翻计较就一张顶一张的比例,就开始玩了起来。 牌的玩法是多样的,蒋征他们几个孩子玩的就是名叫“7、鬼、5、2、3”的玩法,如其名字,也就是一副牌里面7点最大,王第二,以此类推,其他的牌大小顺序照旧。 几个孩子玩得高兴,蒋征的弹珠也渐渐的变成了卡片,然后卡片也要变没的意思,可见小家伙玩牌不怎么厉害。几个孩子玩着时不时的就有家长找到这里把孩子叫走。临走还不忘记威胁一通: “你还差我5角钱,记到起嘎!” (差是欠的意思,贵州本地话) 这样的言语换来的是轻微的一巴掌,或者提溜着耳朵。动手的不是别人正是来找他的父母。 原本好几个孩子一起玩的,这会只剩下了三个人,一个孟刚,一个王冲以及一个蒋征。3个人准备再开始的时候。 蒋征耳朵吃痛,还被提着不放,使劲的往上提。 蒋征顺着力道站起来,对面的王、孟都不敢多说话。 “还不晓得去睡觉给是。” 话刚说完,屁股上就挨了一下,忙的蹿回家去。 等人走远了,孟刚才敢开口说话: “狗日的哦,跑得好快。” 蒋文回到家,看儿子躺好了又开口说道: “我给你讲哈,不要和那个孟刚玩哈,他不读书了哦。” 蒋征躲在被窝里,也不敢说什么。听见父亲说完又关上门出去,才把头伸出来,想着今晚的事情,门外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自己没搭理。 敲门的果断的就叫起了自己的名字,叫了几声。蒋征还是没有搭理,要出去被蒋文看见自己肯定跑不掉蒋征这么想着。那知道就听见王爸爸问王冲干嘛,怎么还不睡觉之类的, 第八十七章 捡垃圾来的自动铅笔 被蒋文说了之后蒋征才知道这孟刚原来已经不读书了,原本孟刚就是由于老爸死了,他母亲也就放弃他自己走了,留下他和他奶奶相依为命。老人家年纪大了收入渠道有限,也就只能够依存低保生活下去,这读书一会是报名费,一会是资料费,一会又是各种活动费等等,还不是孟奶奶一个人能抗下来的。假如是孟妈妈带着孩子,结果或许会好了许多。 可惜的是孟妈妈还担不起孟母的责任,也就不存在什么孟母三迁的故事,生活的残酷告诉我们,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是一个难以控制的社会现象,至于直接承受苦果的除开孩子以外并无他人。假如还有他人也只是孩子的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一类的直系亲属看不下去孩子吃苦,才会把孩子接过去自己带着。 不读书意味着孩子大部分的时间会自由,也意味着没有管教。一些劣性的事件突发性就会高出了许多。这一点似乎家长们都会有一定的共识,因此蒋文才不允许儿子和孟刚一类的玩,亦或者是孟刚已经表现出让人担忧的倾向了,只是蒋征自己还没有发觉。 话又说回来,指望一个刚开始上二年级的孩子自己去辨别所谓好坏还是有些过于偏驳了。孩子的世界几乎都是以情绪为主要判定关系,能照顾周到自己高兴、开心等一系列的积极情绪的都会觉得是好事情,道德约束过于狭隘了,或者过于复杂还暂时不能够去理解和约束自己。 总之是后面的几天里,人群逐渐的散开,蒋征某天回来之后发现院子里的那些棚子都被拆走了,棚子的外面还是湿漉漉的,只有原本搭建棚子的地方还是干燥的样子。还是中午的时候,蒋征吃了饭就自己去院子里面转悠。 根据蒋征自己的找宝经验,人多聚集的地方,都会留下什么东西。蒋征自己在院子里面逛着,时不时的用脚踢一些垃圾,总能够发现一些好东西,偶尔是别人掉在这里的卡,又或者是5毛钱之类的。如果捡到卡片算是灰色宝藏,那么五毛钱也能算是蓝色的了。 转悠一圈下来,在蒋征捡到厚厚的一叠游戏王卡片之后就准备结束了。小兜鼓鼓的,几十张卡片还有些厚实。回头又踢了一脚蹦出来2包蓝黄算是中了大奖,怎么也能够算作金色宝藏了。虽然自己不会抽烟,但是自己藏好了,下次蒋文给五块买烟的时候,再把烟拿出来自己不就是赚了。 蒋文在屋子里面吃了饭看不见儿子也不想着去找,书包在屋子放着,小家伙也跑不到哪里去,左右也就是几个邻居家去看看。蒋奶奶走的时候还给了几包烟,收获还算是比较大。 至于楼下杨奶奶去世的事情,蒋文哀痛不哀痛的不清楚,反正白来的烟抽着心情怎么也哀痛不起来不是。蒋征踢倒了最后一小堆垃圾之后2包烟算是黄金宝藏,那2张10块1张5块的票子那就让人心神振奋了。 蒋征回家的时候就在楼梯口那遇到了王爸爸,王爸爸看见蒋征两个兜里都是鼓着的,留神一看!好家伙,这个小东西怎么还装着两包烟! “你去那点拿的人家烟!” “我在下面捡的!” 蒋征回了一句话,忙的跑回家,要是被王爸爸收缴了去那就亏大了。 王爸爸就无奈的回去,对着正在看电视的儿子说道: “你以后不要和那个蒋征玩哈,狗日的去翻垃圾堆!” 王冲嗯的一声算是答应了,但是这事也不好说,在一起玩的似乎都干过这种事情,只是都没有被发现罢了。现在王爸爸下了禁止令,显然蒋征的行为是被发现了。王冲这么想着,又听王爸爸接着说道: “我看他去翻垃圾堆,捡了两包烟回家去。那是人家办酒丢在哪点了嘛,他都去捡。” 这句话,似乎对于蒋征捡走两包烟没有分他一包怨念很大,如果知道蒋征还捡了不少钱,估计还得气得不轻。 蒋文听见门外有人叫自己儿子还问话也就出来了,在自己家门口把自己儿子堵了个正着。 等着儿子进屋之后,蒋文才开口问道: “你去整廊子来,人家问你廊子烟?” 蒋征小朋友的裤兜本来就浅许多,两包烟装在一个兜子里早就看了个清楚。前面的时候就在阳台上看见自己儿子在那捡东西也就没有打扰,看见儿子捡到几毛钱,也就不以为意了。反正也是自己儿子得了利。现在大发了,竟然捡了烟回来会被人看见。 怎么也是要问问的,碍于脸面也不好直接讨要,也就只能够采用问罪的方式了。 蒋征听见蒋文问话,也就说道: “我在下面捡的烟,他问我,我不想给他得,我就跑回来了。” 蒋文一听,自己儿子毕竟是自己儿子,什么东西都想着自己老子。想着也就宽慰了许多,等着儿子把香烟交出来,没想到那小家伙却捂着自己口袋是怎么回事。 蒋文见了就不高兴了,威严一句: “拿出来!” 小家伙退了两步,死死的捂着道: “不给!我的!” 蒋文听着也是一愣,什么!??? “你又不抽烟!你拿起整廊子!” 蒋文也有些火气了,几岁的小东西拿着烟还不给了。都想捞着东西打一顿算了,小家伙还开口道: “等你没得烟了,我卖给你!” 小家伙还不算笨,知道要讨价还价,就是对象不对。 蒋文听了儿子的话,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索性就开口道: “小英,有一块钱没得,我这点没得零钱。” 黄连英在卧室不知道在折腾什么,父子两说话她也懒得参和进去。蒋征说那句“不给,我的!!”以及那句“我卖给你。”的时候,自己躲在里面捂着嘴笑得喘不上气来。 这会蒋文开口问自己要钱了,还是一块钱,哪里不知道蒋文打的什么主意。自己绷着脸就出去了,手里整齐的弄好一块钱,自己去劝儿子。 “来拿起,你又不抽烟你拿起整廊子嘛,把烟拿给你爸爸。” 蒋征一看一块钱!10块钱的香烟,1块钱就像换走了。自己鞋子下面还藏了20多块,就是这会还有一些硌脚。平时要钱买笔买本子的时候不搭理还想白抽自己的香烟,哪有这样的好事情。 蒋征依旧捂着口袋,不言语。 好家伙,一个提溜着就放在家神面前。 “跪起!” 嘴巴呼喝着,屁股上两脚,见人也不跪下。膝盖后面一脚就跪下去了。自己在上手把烟掏出来,见那边还鼓着,掏出来一看也就是些乱七八糟的卡片,顺手就丢了出去。 蒋征跪着虽然挨了几下也不哭,就是眼泪有些止不住了。 黄连英也不知道说什么,把这一块钱给自己装起来,又把儿子拉起来。看看时间都1点10多分了,蒋文自己拿了烟就回卧室去了。 书包给儿子背上,就让他自己去上学去。蒋征还惦记着刚才被丢的卡片,就去楼下去捡,卡片脏了的地方就放在裤子上搽一下,捡了好久才把那几十张卡捡光。才忙的跑去学校,蒋文和黄连英在楼上看着,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至于心里是酸甜苦辣的什么味道也就不清楚了。 自己儿子本来就没什么玩具,平时有不会给什么零花钱。别人家孩子早上最少五毛钱的糯米饭还是能吃上,富裕些的人家一天一块钱或者2块钱早餐钱是必然的,除了早餐连孩子自己分配的都满足了,于是乎蒋征的两包烟换了一顿脚还有一块钱以及卡片被扔出去的结果。 蒋征走了,收拾好自己的卡片背着书包就忙着往学校去。 这孩子才走几分钟,蒋文和黄连英就在家闹起来。 “人家不给们,就不给了嘛,他还真的会抽烟是不是嘛。” “我那个是怕他抽烟咯!” “你去买烟不花钱安,才将10块钱了嘛,你是愿意给人家小卖铺的赚钱都舍不得给个人娃娃花点的。 人家要钱买笔买本子也要吼人家,要不是人家捡的烟都舍不得给你狗日的抽,要喊你拿钱买。欺负个人屋头的,你凶得很。你拿一块钱去买嘛,那个基罢老二一块钱卖两包蓝黄给你。” 这两口子在家吵的凄慌,楼下的昨天才抬走去了山上,今天就为了人家办事遗留下来的两包烟吵架。楼上的还在休息,睡午觉就被吵醒了。 几声呼喝之下,黄连英和蒋文也就安静下来。对于蒋家这种时不时就要吵架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现在邻居们都有了建议让他们回家去住的言语出现。 蒋征到了学校门口并没有忙着进去,实际上他的削笔机坏掉了,自己折腾了几次也修不好,几十块的东西才用了半年就坏掉了,如果被发现蒋征觉得一顿打是断然跑不掉的。现在有了20多块钱,就大着胆子去问这削笔机的价钱,来的还是上次那家。 “老板,这个好多钱!” 蒋征指着和自己削笔机同款的那个小火车问道。 老板每天见的小朋友也多,也就不会记得蒋征。但是来了客人虽然是个小孩子,还是需要认真对待一下。 “这个45块!” 老板说着,没指望蒋征能够真的拿出这么些钱,但是可以考虑推荐一下其他几块钱的削笔刀。 蒋征一听,自己上次和父母来的时候似乎不是这个价钱。 “可以少点不!我钱不够。” 老板一听,这个小家伙还会讲价,有些意思。回到: “你有好多钱嘛!” 蒋征就脱了鞋子,把钱拿出来,兜里又掏了几个五毛的出来。老板也不嫌弃那钱从那拿出来的,细细的一数才27块钱多些。对蒋征道: “你这点钱不够哦,最少你还要加个10块钱。不过你可以买这个。” 老板转身拿了一个紫色的铁笔出来,蒋征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笔。 “我们老师只准用铅笔写字!” 蒋征强调了一下。 “这个是铅笔,你看嘛。” 老板说着就在纸张上写了一下,蒋征一看果然是铅笔字的样子。 “这个是自动铅笔,我这边卖3块钱一只,一盒笔芯是5毛钱。比铅笔好用多了。” 蒋征看的双眼发光,这笔写出来的字很细,自己总是把握不好铅笔的比划粗细,老是被老师嫌弃。前两天就在隔壁小组的刘俊萍那看见过一只铁笔,自己也没有问是什么,原来是这个好东西! 蒋征麻利的给了5块钱,一支笔3盒笔芯、一块闻起来香香的橡皮。应该能够写好久,不用回家要钱买笔看脸色了,想着又干脆买了一些本子。又买一只自动铅笔备用,开心得不得了,才忙着赶去上课,已经听见上课的预备铃响了! 第八十八章 一个再也不会回家的人 蒋征买了自动铅笔回家,平时写作业的时候父母基本都不在家,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总是上午睡懒觉然后下午不在家,晚上吃了饭就在家看电视或者又出去了,也不带自己。这种奇怪的日常生活方式蒋征也没有察觉到。 只是这几天蒋征的作业被老师夸奖了许多次,说是进步很大!作业干净整洁了许多,有些个别字还写不好,需要继续努力等等。 尤其是这个语文张老师的态度改革最为明显,至于数学那就不是你字体写好看不好看就能够解决问题的事情,结果错了,就是一个红叉,虽然有步骤分但是分数不多,也就1分的样子。看来数学是没有办法靠着一只自动铅笔就能够实现改变。 但是蒋征有个奇怪的特质就是上课的时候总是喜欢拓展的思考问题,却连基本的数学问题都还没想透彻就开始拓展的思考其他的拓展问题了,思考问题的时候还偏偏盯着黑板,眼睛都不带动一下的,以至于老师以为他认真听讲。 其实早就落在了自己的思绪当中,不知道飘到那朵云中去了。 蒋征的文具盒是一个铁盒子,上面有加减乘法表一个加法表和一个乘法表,乘法表蒋征还看不懂什么意思,加法表蒋征还是常用的,毕竟7+8=15这个问题蒋征头疼很久了。一旦遇到这个问题就会脑袋卡壳半天,也不知道是7与他有仇还是8和他有仇,亦或者是其实1、5、7、8这几个数字都和他有些仇恨,导致总是这样子,比如8+5=12蒋征也会墨迹半天算不出来。 蒋征买自动铅笔的事情过去了一个周左右,其他的钱都花光了。其中考试经历了一次,这会蒋征就拿着卷子给黄连英看,老师要求家长签字。 这次考试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蒋征整体的分数比一年级的时候似乎好了许多,卷子下面还有老师鼓励的评语。 黄连英拿着卷子,一愣。上面的字纤细,卷子也十分整洁,但是看字体确实是自己儿子的字迹不假,什么时候进步这么大了? 黄连英又看了老师的评语,再次看了看分数79分距离80也就差了那么点了。 “拿笔来!” 黄连英看了之后,让儿子去拿笔。 蒋征慌了,自己盒子里的铅笔送人了。这会就两只自动铅笔,交出去是不是就完蛋了!!! 蒋征看看蒋文没有在,墨迹的掏了半天。 “你咋个喊你拿笔你都在那边鬼迷日眼的。” 说着黄连英就自己过来拿,把儿子哄开,一边说道: “喊你拿笔签字,我又不骂你,老师才表扬你,怕廊子嘛!” 说着黄连英就打开了文具盒,文具盒里面没有铅笔就两只紫色的笔。 ??? “你铅笔了?” “这个就是铅笔!” 蒋征低声的说着,不敢看黄连英,正等着黄连英的巴掌。 但是蒋征预料中的巴掌没有到来,再次抬头黄连英已经签字签好了。 于是乎蒋征就逃过了一劫,黄连英没有问这个事情。字签好了,蒋征的改错本也拿出来给黄连英签字,蒋文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多些了。 黄连英和蒋文说了儿子的事情,于是蒋文就问道: “你那个笔那点得的?” “我同学的,他借我的。” “你一天怪股稀奇的哈,你同学借你会借你两只?那点来的!” “我同学借我的。” 蒋征死咬牙,不放松。 蒋文也拿他没有办法,也就放过他了。 晚上蒋文睡觉了,并不知道在不远处的地方正在发生一个惨事。 时间往前推半个小时,一对小情侣在麦子丫口上坡的位置上来。又说这麦子丫口的地形其实是一条环山路,两边的道路都是沿着山往上走,两个小情侣是从向阳路的那个路口慢慢上来,女的是蒋文家楼上的闺女,也就是毛奶奶家的闺女。 “送我到这点就算了,我自己回去了。你走嘛!” 女的开口说道。 “这边啷个危险,我送你到你家楼下我就回去。” 女的就慢慢的走在前面,男的走在后面。逐渐的放下了脚步,不知道为什么了,眼神也逐渐变得阴翳。 想了想,前面的小闺女以为男朋友已经走了。 自己也慢慢走,前面的地方有一个小路是通向山上的,麦子丫口的路边上这样的小路比较多,因为山上也有旁边住家户自己平整出来的土地之类的。 男的在后面想了又想,手里的拳头捏了捏。 前面有一个小路上去,男的心一横,就小跑上去,一只手就捂住了自己女友的嘴。拖着就沿着小路上去,女的争扎一翻无果。 到了山腰上,哪里有一个平地。男的就把这小闺女放倒在地上。 “你疯了安!” “我是疯了嘛,你和那些出去玩喝酒就=都行,我送你回家就不可以。” “你和他们不一样!!” “你说那点不一样?” “你和人家有什么一样的嘛,那些是同事了嘛,啊!你搞廊子!呜呜~~” 小闺女还没说完话,就被用手捂住了嘴。 双手舞着,却争扎不开,男的一边脱这小闺女裙子下的内库。 脱下来之后就直接塞到了人家嘴里。 楼上的毛奶奶看时间都快11点了,自己闺女都还没回家来。这平时她男朋友也送她到家半天了,今天晚上一直没回来,打电话也没人接。这99年的时候,已经有了黑白屏的诺基亚小手机。自己闺女上班工作也不错,买了一个手机。 自己家里面也有一个座机,现在电话打通了也不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人在那有没有事情。 那两个人在山头上,这手机在包里叫。男的听到声音,也不管,只只顾着自己卖力,一边用手捂着嘴,后面似乎到了高兴的时候,直接用手掐着人家脖子。 小闺女是听着诺基亚的经典铃声,一边落泪。铃声结束的时候似乎就宣布了小闺女的命运尽头,眼泪滴落到了地上的小草上。 第二天,毛奶一家就去报警了,到处找人帮忙找自己家闺女,可是这四方街邻能上哪里去找?报警之后,人家来人,带着街邻到处去找,在这向阳路网上的麦子丫口斜坡这发现了一只鞋子,鞋子上方就是一条小路 蒋征回家的时候,听见自己父亲说: “你晚上不要出去哈,附近这几天乱得很,楼上奶家的那个菇凉昨晚上都死了。” 蒋征莫名其妙的,为什么突然和自己说这个,自己明明要交资料费了,正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黄连英听见了,八卦心就起来了: “咋个回事?” “楼上毛娘家姑娘,讲是一晚上没回来,打电话打通了又不接,这子报警去找人了。” 说着蒋文就抽了一口烟: “然后这个,今天去找到起人,就在麦子丫口山上。衣服都没穿,嘴巴还被内库塞住的,脖子上都是拇指印!” 蒋征在一边听着心惊,为什么要让一个女生不穿衣服耻辱的死去?蒋征不明白,什么事情不能够商量一下,自己和女同学都是商量着一起做事情,或者借东西,是什么东西需要脱别人衣服还让人死去这么残忍? 想了半天,要资料费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就接着上学去了。蒋征还是把那句晚上不要出去玩的话记在了心里。 第八十九章 街坊琐事 下午的时候蒋征回来才说资料费的事情,蒋文这段时间也没有去怎么工作,晚上或者下午的时候都去和人打麻将靠赢一点小钱度日,蒋征这一下狮子大开口要60多的资料费还是心疼的。 “你咋个些,是去年交50多,今年子又要交,是年年都要交是不是。” 蒋文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去年50多买了两本书又自己买ab卷,今年好了,虽然还没说买什么ab卷,但是却多了几块钱。其实最主要的状态是现在没什么钱,加上蒋文这个家伙对于钱的概念比读书的概念更加的总要,却偏偏是一个吃完造完性子。 黄连英在一边听着蒋文的心思显然是在在乎钱,并没有在乎自己儿子的学习问题上。前程不前程的蒋文觉得自己现在过得也不差劲,那些什么铁饭碗一属的见着自己不也是赔笑叫声师傅。也许正是这一声师傅,以及那些简单问题就给他几十块让他飘了起来。学习再好什么金贵工作遇见自己这种人还不是得礼让三分,求着办事? 蒋文是抽着烟,不搭理儿子。黄连英拉着蒋文就进了卧室的屋子,没多一会就出来了。 “你个人写完作业了就睡,明天早上给你!” 黄连英说着,又拉着蒋文出去了。至于是干嘛蒋征不会知道,但是对于作业的问题,蒋征回家来就已经写了,坏消息是那自动铅笔已经坏掉了一只,一盒笔芯还没用完就坏掉了,里面的笔芯不知道怎么的,不论怎么按都没用,加笔芯也无济于事,等着蒋征自己拆开一看,才知道,一根笔芯赌在了中间。 拆开的过程中,笔芯断在了中间有弹簧的透明塑料管的位置,蒋征无奈。这下是彻底没招了。 蒋荣这会却是已经睡觉了,鲁镇的中心幼儿园作业不是很多,看在钱的面子上,写作业还是比较勤奋的。作业不多就一页田字格的大字写完就1块钱,奖励算是丰盛。写完作业1块钱花光也就到了吃饭的时间,小孩的肚子能装多少东西,1块钱的零食吃完,晚饭就已经吃不下什么东西了。 “你一天就是给钱,娃娃下午饭都不吃。” 蒋奶奶一边洗碗,一边数落着蒋爷爷。 “人家要了嘛。” “人家要,人家要你就给,也不看看时间,马上就吃饭了嘛,天天这种整,屋头饭吃不下去是不是,非要给钱出去买哪些鬼东西。” 蒋爷爷也就不再说话。又说这蒋荣的作业,又蒋爷爷时刻的监督着,完成也比较高。但是论字迹其实却和蒋征的相差不是太大,但是人家老师给分都是的给分。比起兴义市城里面的老师给分就明显的宽松了太多,作业量也是少的厉害许多。 两个人一对比,简直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的。 蒋征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钱已经放在了桌子上,不多不少。蒋征就拿着钱走了,至于钱是怎么来的现在还不在蒋征的思考范围之内。 蒋征拿了钱,就出门上学去了。至于洗脸一类的事情,对于蒋征来说是个随机件。能想起来就冷水打湿了毛巾洗一下,想不起来那就没办法了。蒋文家还没有保暖的温水壶,或者说这种金贵的物件一般在蒋文家的寿命不会太长。都是蒋文夫妻战争的重点牺牲对象,加上里面有开水杀伤力惊人。 这就使得蒋文家几乎不会购买这种商品,那就是购买定时炸弹。 所以小家伙蒋征也就只能够用冷水洗脸,但是这冷水洗脸小家伙还受不了,也就没有办法去用冷水洗脸了,偶尔的时候会自己中午的时候烧点热水补一个热水脸,当然这种情况也是被同学问尴尬的情况下才会去做。 缴纳了资料费,蒋征也就没有那么多担心的问题。可是新的难题又来了,今年依旧要买ab卷。为啥老师就不能够一次性说清楚了?蒋征这么想着,晚上回去还得开口。 黄连英这会在琢磨着准备去接着卖菜的事情了,这样下去孩子读书的费用和一些东西就没有办法供应上,打麻将要是手气不好,就连吃饭也是问题。乘着这会还有个200来块钱,还是自己做些生意。说着就和蒋文商量这个事情。 蒋文也就是一个软性子,但是对于自己孩子读书花钱之类的却是刚强得紧张,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欺软怕硬。或者是因为有了孩子,导致他不能够潇洒的生活?那就不知道他要孩子来是为了什么? 几番的争议商量之下,蒋文还是同意了。打麻将这个事情不仅仅需要讲究概率,还需要讲究个人的手法、眼神、智商等等要素,也要看是和那些人打。对实际结果的影响也比较明显,因此其实这个东西是个技术活,也有着额外因素的影响,个人的情绪、事件的影响等等都是影响打麻将的结果的因素。 蒋荣在老家的日子还是如此,每天回家写作业奖励1块钱。 晚上的时候蒋征回家来,家里面就多了一个人。 “哟,小征回来了嘛!” 来人说着,蒋征一愣看着这人有些面熟。可不是面熟,都8分相似的样子能不面熟,只是这个人穿着一身军装的样子十分的精神。 蒋文看着儿子愣神的样子也不叫人,就开口道: “你幺舅你都不认识了是不是!!” 蒋征听着蒋文的话,才恍然过来,脆生的叫道: “幺舅!” 黄连英也忙着打圆场: “这不是,你都出去几年了,初中毕业都出去的,今年才回来。” 蒋征的幺舅黄连鹏也不以为意: “我说你是不记得我了说。” 话说着就把蒋征抱起来,黄连华和黄连鹏个头都比较高,就连黄连英也有着将近17米的高度。相比这蒋文的身高,黄连英也比蒋文要高出一些来。但是在蒋家蒋文的身高也不算低了,比起最小的兄弟蒋文强倒是要矮一些,比起二弟蒋道德那就是高出不少。 “你回来了还去不嘛,今年都5年了。” “去哦,那边说是转士官,喊再呆两年。” 黄连鹏说着,把蒋征放下来。 “你这个当兵,咋个要呆啷个久哦。” “人家部队这种安排,转士官工资也高得多,以后就是想读书都可以继续读军校。” 黄连英听着,似乎不错的样子。 “那今年回来是整廊子了?” 黄连英也好奇,既然是要转士官,为什么又回来了? “还不是妈那边,部队转士官要这边出点证明,要把户口转过去,妈那边不给,我就只好个人回来拿了。” 黄连英听着也是叹气,老辈人的想法总有些保守。既然是自己母亲的想法,黄连英也就不多加干预,下午蒋征去读书的时候,黄连鹏就背着包回仓更去了。 晚上蒋征回来就提起资料费的事情,今年份的ab卷还没下落。 “妈,我们今年还要买ab卷。” 蒋征开口说着,这基本都要上了一个月的课,又是突发性的要买什么资料,昨天才给了60多,今天又要买ab卷。 “儿咯,你是一天这样费,一天那样费的。那个书店是你们老师家开的安,廊子鬼都要喊买。” 蒋文在修东西,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电视送过来修,听见儿子说话就回头丢了这么一句话。 蒋文说的话,蒋征也不会当真的去对待,毕竟用处不是很大。蒋征也看出来了,这个家能为自己做主买东西是就只有黄连英了。蒋文见儿子不搭话,也就不理他了,自己接着修电视。 黄连英也不多说什么了,接着做饭弄菜。吃了晚饭才带着儿子去买东西。 晚上回来的时候,三楼就闹翻天了。 原来这三楼的毛奶奶家这会正哭鼻子,前后不到三天就抓到了人。正是自己闺女的男朋友,要不是警察护着,毛家的能上去把他撕开吃下去。 黄连英到了楼下的位置,听见哭的恓惶。楼下一楼的朱家门口也聚集了许多人,不大的小院子里颇有一翻人声鼎沸的味道。 “讲说是人抓到起了,人家要过来认错,才带起过来的。” “不是们,人都走球了,才晓得来认错,早的时候去搞廊子去了。” 黄连英一边带着儿子走,一边听着那些人的话。心思不知道在想什么,旁边的人看见黄连英带着儿子回来也就打招呼道: “哟,小英回来了安,带起儿子去那点来哦。” 说话的是药家的媳妇,也有30好几的样子,她家的闺女今年都已经上了5年级的样子。 “带起去买资料,他们老师说是喊买那样ab卷。” “这些鬼学校们,不是我们讲哈,那些老师就是和那些书店的扎起煤子整。人家讲说是书店的卖书出去,都要给这个老师分红的说。” (扎起煤子,贵州土话,意思是几个人或两个人一起算计图谋不好的事情。) 黄连英听着,但是也没有办法不是。毕竟这大宗购物的优惠这些家长还没有具体的概念,等着实际反应过来时,人家已经把钱装兜里了。 “人家老师喊买,你不买也不行的嘛,有那样办法。” 黄连英一句话,算把被大势压迫的局面说了个通透,今年不配合明年就能让你报名的时候穿小鞋。 “吁,你不要讲,我听说是好些家长都去告了,就是人家那边好像不管这个事情。” 寒暄几句,那些人又开始扯这个楼上那家人的事情,黄连英却已经带着儿子回家去了。 第九十章 被决定的人 由于楼上事件的因素,这几日对于犯人的下场讨论比较火热,蒋文算是一个话精,基本来一个朋友都要显摆一次自己的见识阅历,说起来似乎是像那么一回事情。偏偏听的人还愿意相信,时不时的捧一下,递一根好烟,蒋文就更卖力了。 也不管这楼上的老人家是不是正在哭鼻子。 “那年那个老婆,硬是扛了6抢都没得事情。最后没得办法了,才将是对着脑袋。” 屋子里徐家的在旁边玩着,这蒋征突然出来的便宜宝爷夫妻也在,小屋子就基本挤满了人。 正在这兴头上,敲门声就把蒋文打断了。来人是楼上的毛爷爷,蒋征叫了一声爷爷,蒋文忙的纠正过来: “你要喊公,东二!” 蒋征不明白为什么就变成了公?但是还是改口过来。 老人家短寸的白发平头,双眼比较有神,一进屋就看着蒋文,但是蒋文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摆的起劲很嘛,你楼上奶那点差点哭昏死过去,你晓得不!” 一句话出来,蒋文就蒙了,诶怎么和自己什么关系。 “做人闷,要有点哈儿数,不要过分很了。那家没得点事情,你家两口子打架我们还晓得来劝了嘛。娃娃没得吃的,我们喊去吃饭讲过你们廊子没得。安,这种习得性的说。” 老人家也不给蒋文回话的机会,说完就上楼去了,忙着看看自己老伴。 老徐家的才忙着说道: “前面我就喊你不要摆了,你还说没得事情的。这哈子,你不听嘛。” (摆,贵州方言,意思是聊天、扯淡。也泛指大部分人聚在一起聊天,如四川方言中的摆龙门阵) 看着原本和自己比较好玩的老徐家也这么说,蒋文就歇菜了。旁边的曾家也再说: “老亲咯,你在外面讲就算了,在屋头将这些。人家不下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你讲的那家就住在楼上说。不要讲了!不要讲了!” 几声劝慰下,蒋文也就没办法。看时间才是8点的样子,正好心里面郁闷。把儿子唤过来就让儿子去买瓶红皮的五粮液,5块钱,再买一副扑克牌,剩下的5毛钱就让他自己装着。 这酒局才开始,黄连英就回来了。黄连英这两日也开始卖菜了,又恢复了早出晚归的日子,蒋文没什么事情,带着儿子就自己吃过饭了。 黄连英端着饭,还问候了两家人吃不吃,人家都说吃过了。儿子也不吃,黄连英就只好自己一个人吃了。一边吃饭一边看着蒋文他们几个玩牌,声音也逐渐大声起来,喝了酒几个人都有点控制不住嗓门的意思。 这黄连英还没放下碗,敲门声又来了。黄连英就几下吃完饭,去开门。来人还是楼上的爷爷,不!是蒋征的外公。黄连英看着楞了一下,来人也不搭理黄连英。前面来的时候黄连英还不在家,是蒋征小家伙开的门。 几步进了屋子,就开口道: “你们是越来越过分了哈,楼上楼下的都是老人家,前面过来打招呼了都不听,还越搞越过分。你家没得老的是不是!” 老人家这次说话比较大声,这隔壁的、王家的都惊动了,药家算是隔得远了,也跑过来看看。听见老人家说话也明白什么意思了。 “不是我们讲你家,要么就是两口子大晚上的打架、打娃娃,要么就是这种。人家屋头才出事情了嘛,你干点事情是点人情味道都没得哈。” 几个人说着,楼上的公就自己上去了。 这下掀翻就掀翻了酒桌子,被掀翻还无话可说,几家邻居都来劝说,本来刚消散了一点郁闷气的蒋文,这会就更加郁闷了。劝了几分钟,人就陆续的走了。徐家和曾家也就呆不下去了,再玩下去怕是要出点什么幺蛾子,于是也就跟着分分告辞。 蒋家又回到了往日的清静时光当中。 又说这黄连鹏回到了老家,时隔几年这儿子回家来了,也就十分的高兴。原本以为儿子回来就退伍了,黄连鹏也没说自己是退伍回来的。蒋外婆虽然高兴,但是也就是那么几天的事情。每天该忙活的也就接着忙活,时不时的让儿子打个下手。 这天是趁着自己大哥也在旁边玩,忙的和自己老妈说起自己的事情。 “妈,你慢点拿户口册给我嘛,我这个身份证过期了。” “你拿户口册就想着去部队接着当兵是不是,不给!” 说着就把东西丢下去,自己出去了。 “我就说,不会给你回去的,你一出去就是几年,也可以回来好好的找个工作了,部队里面呆起也没有那样意思。” 黄连华在旁边说着,这黄连鹏也没有什么办法,自己妈打定了主意不让去,自己也不能说什么。这蒋外婆拿着手电就自己出去了,到了下午7点多些的时候,来吃东西的人就几乎没有。几番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这要是不回来,可能会被调去澳门,万一那边打仗,那不就完蛋了。 原本是抱着打听的心思去的,结果却忧心忡忡的回来。黄连鹏看见老妈回来也接着说: “我就是回去再当两年士官就回来了,到时候还分配工作了嘛。” “不给,我打听了。人家都讲今年在部队的都可能会调去澳门,前面香港回归的时候,没得乱安。调过去搞不好要打仗咋个整!” 这蒋外公在这些事情上与蒋爷爷的地位一般,都做不了主。蒋爷爷好歹有些退休的工资拿着,但是这蒋外公从一开始就是自己创业卖剪粉起家,现在整个家的产业是蒋外婆把持着,里里外外的都是蒋外婆操持,自己每天就是烧火、蒸剪粉、买煤、推石磨等等一系列的重活。后面有了打浆机,也就少累一些。 因此这个事情上自己也说不上什么话,加上性格也老实,就更加的插不上手了。 黄家这边几乎打成了一团,蒋外婆不知道那里得到消息说这黄连英支持自己三弟继续回去深造的意思,这黄连鹏前脚会部队,准备退伍,后脚就打电话让黄连英下来说是找她有事。 第二天黄连英生意都没有做就下去了,到了家。蒋外婆二话不说就给黄连英两巴掌,黄连英顿时就蒙圈了。这是什么情况? 蒋外婆也不解释,打完也就不管她了,黄连英委屈就自己哭起来,蒋外婆看闺女还哭,上去又是掐又是打的。黄连华听见人哭,才忙的从隔壁过来把蒋外婆拉开,才听这蒋外婆说: “你是丧门星!你就见不得你兄弟回家,还同意他回部队深造。调去打仗了,要你拿命抵!” 当日却再无多话,黄连华才打电话给蒋文,让他明天下来把媳妇接回去,只说是回来挨打了,至于什么原因没有说清楚。 蒋文也是张二麻子看不到干净脸,好不好的打电话来让人回家去,就为了挨打?什么也不说? 第二天蒋文就下去把黄连英接了上来,手臂上还是蒋外婆掐的痕迹。 蒋征回家来也见不到父母也就不奇怪,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就没见到自己妈妈。今天连着妹妹和父亲也不见了,说不定又去那包工地去了。 蒋征在奇怪的时候,蒋征的幺舅奶奶家那里也乱了起来。 原因是这幺舅奶奶家有一个儿子唤松猫的,前两年也去当兵了。因为去的晚,加上一些调整,也就只能当3年的义务兵。但是人个头高,大约快19米的样子,在服役的时候表现好也比较受重视。就悄悄的问他愿不愿意多当几年兵,可以给他转成义务兵,后面再深造什么的,结果是需要先答应今年去进驻澳门的事情。 松猫这家伙也是,没有答应领导,回复说需要打电话回家去和家里面商议一下。 这电话一打就炸翻天了。 蒋征的幺舅奶奶在电话里面就哭起来: “不要答应哈,你要是答应了们,去那边遇到打仗咋个整嘛。屋头就得你一个,你要想哈子老的哈。 ” 闲碎的语言比较多,且凌乱就不过多的表述。 黄连英这边才被打击了,那边蒋奶奶就来了电话。想着自己儿子在城里面见识可能要多一些,蒋文接了电话才知道,原来这幺舅妈家的也去当兵了。听见娘说的话,蒋文就把这黄连英的遭遇说了一翻,母子二人在电话里埋汰了蒋外婆一翻后就挂了电话。 蒋奶奶想着也不放心,又是一个电话打给了蒋道德。这二儿子在外省,消息多一些,何况二儿子虽然干的事情不怎样让人看得下去,但是那股子聪明确实不能忽视。 “喂!娘安!那样事,是不是小荣咋个咯!” 蒋奶奶一听,打电话就问儿子,自己这个妈都不要了? 一口子的话就丢了回去: “他有那样事情哦,都读书了。你爸爸一天几块钱的给,会有那样事情。我问你个事情, ” 蒋奶奶完成了与两个儿子的交流之后,就去了自己幺兄弟家。 忙的把这两个儿子的信息综合一下,原本就比较慌张的幺舅奶奶,这会就更慌了。浙江都传消息那边不愿意回归之类的,都有出事情了。万一被调过去!!! 这一慌,就一个电话又打给儿子,又是哭,又是骗的,儿子才答应今年就退伍回来。 心里面的石头才算是放下了。 第九十一章 谭姓再某(一) 两个人想留在部队不论结果好坏,也算是一种情怀的客观体现。那种大集体的团队化生活模式最容易让人感染,部队不是一个你进去了就能随意离开的地方,这种随意性不是规则在统治,而是一种情感在统治。比如,一人犯错整个队伍一起受罚,一个人荣耀整个队伍一起荣耀等等。这些集体主义观念还不是两个农村山野小子能够去抗拒的。 两个人是前后半个多月的时间内一个回家,一个电话都通知到了家里。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看待收复失地就需要打仗的概念,且不论前程如何,在他们的家人看来小命算是保住了。 这几天蒋文也忙,前后两边都连续的打电话过来,算是完成一次以蒋文为基础的电话转接沟通,至于中途蒋文如何表述,亦或者有没有加什么其他的调料进去也就只有蒋文知道了。 另一边黄连英虽然是挨打了,但是小家的日子却不能断了。于是乎菜市场上黄连英的身影就越发的频繁与忙碌起来,这几日蒋文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继续做,早上的时候和黄连英一起到丰源市场上去买了菜一起卖,因为是两个人,蒋文又比较懒一些。挑担子这种事情,两个人换着来总是黄连英肩膀上停留的时间略微长一些。 蒋征的第二只自动铅笔也牺牲了,按照现在的时间看已经牺牲了有十来天的功夫。ab卷的威力还是比较可观,蒋征几乎每天都是在抄错题,或者抄整张卷子。两个主科老师的要求都是及格抄错题,不及格抄一张卷子的要求。蒋征也总是在抄一半或者全部抄之间徘徊。没办法成绩的水平就一直在及格与否之间,如果考a卷蒋征有把握只抄一半或者小半,如果是考b卷蒋征基本就确定自己要抄全部了,总是a卷在60到80之间,但是绝对上不了80,b卷是凄惨了,几乎没有上过60分的线。 “我今天说一下哈,这个ab卷的满分是120分,后面有个附加题是20分,也就是你们以后的及格线是70分及格。” 张递发话音刚结束下面的同学就一阵哀嚎,往上提了10分的及格线,意味着,现在考70分的人都会进入到全部抄的范畴里面。 “哼那样,120分你们考60分及格的和考50分有什么区别!以后都是这样。” 全班就全部歇菜下去了。 蒋文在经历了上次的事件以后也就收敛了许多,周围的人也对蒋文有了一个客观的认识,好大话,不在乎别人感受等等,至于喝酒一列似乎周围好些人家都是这个德性,也就没什么好说的。早上的时候和黄连英一起去丰源市场买菜,再去帮着守一会菜摊子。中午就回家去了,下午就是三五个人一起喝酒打牌,或者有人打他的bb机就去回个电话,有事做事无事打牌这样子的过着。 以至于好多次蒋征回家来蒋文都是喝醉的,人躺在沙发上,吐了一地。又或者是在床上,吐在床边上。蒋征回家来都需要去打扫一翻才开始写作业。至于黄连英,中午回家做饭是必然的,儿子中午放学回家要吃饭,蒋文是向来不做饭的。 虽然蒋文也会一些,但是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出于懒的缘故,都是黄连英在做饭,亦或者蒋征回家之后煮饭。明明蒋文才是20多些30岁还差点的年纪,偏偏还在家过上了老太爷的日子。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又说这黄连英的作息时间都是和周围的人群调节好了,早上先去丰源市场买菜,然后到了这盘江路的农贸市场就开始整理一下菜品,摆样等。等着周围的人都差不多了,也就到了上午9点左右。基本兴义小城的人买菜也分一定的人群波次。早上7点到8点左右都是一些老年人过来买菜,主要的原因还是送完孩子上学之后,顺道买菜回家。 至于上班族一类的,如教师和一些单位办公室的人员都要等到10半到11点左右过来买菜,这段时间需要忙到中午大概12点半到1点左右,然后就是冷淡期。一直等到下午的15点30分左右或者以后才会开始忙活起来。 因此每天到了9点多一些,黄连英就会自己带着些菜然后又买些卤味或者凉拌海鲜菜之类的回家做饭。相比之前小日子算是上了一两个档次。也难怪蒋文会无事喝酒,有事打诨的态度过日子。到头来幸苦的人无人心疼而已。 主要也心疼不起来不是,这蒋文大早上的又喝醉了,这会在床上躺着睡觉。黄连英进屋来,时间10点都没到,人却已经吐了不止2会了。 忙着先把房间的呕吐物清理干净,又去忙着把这窗户打开透透气,那股子味道是个人进屋来都受不了,夸张的可能会加入到呕吐行列,不说没喝醉吐出来,可能连着前天吃下去的都不带给你剩下来。至于是否夸张,那些家里有烂酒的人家心里自己有计较,如果不信你也可以到人家喝酒呕吐的地方转悠两圈,如果,没有呕吐的出来,那就是在下输了。 黄连英处理完这些大小事情,才开始折腾菜,闺女在旁边玩着,蒋璐现在的病情几乎是不会发作了。但是医生给的鉴定结果是: “能把一年级的内容都学完,还能自己算一下10以内的加减,那就不错了。” 结果是令人绝望的,但是现实本身不是让你考虑接受不接受的问题,而是凭空一刀,你接也得接着,不接那你也得受着。 蒋璐看着电视,一边又拿着街头发的小广告在沙发折腾玩。 “小文不是回来了嘛,我前面看到他回家来了。” 突兀的一个人说话,黄连英才抬头看向门口的位置,原来这谭庭彦来了,人站在门口说话了。黄连英也不是什么过分记仇的人,既然人来了客气一下的必要还是有的: “来,屋头坐!” 谭庭彦一听这话,也不含糊进来就坐在沙发上,当然比起他家的沙发那就档次低了不止一筹。他家的是皮沙发,这黄连英家的就是一般的布沙发,下面用一些简易弹簧顶着。破了小洞的地方还能看见地面啥样子的。 “我前面是看到你家那个回来了嘛,咋个不见人了?” 谭庭彦说着,似乎坐在这里不怎么舒服一样的。 “喝酒醉了,这哈在床上躺起的。” 这黄连英穿的是一身白色的裙子,还带着一个包,假如不是出现在小摊后面,人家也很难把这个人和卖菜这个职业联系起来。 第九十二章 谭姓再某(二) 这谭庭彦看起来得有40来岁的样子,但是实际上也就30出头。只是这地中海的发型强行将他的年纪增加了。 谭庭彦坐在沙发上距离黄连英也就不到一巴掌的距离,两只手放在面前有些闲不住的味道。一面开口道: “这个人哦,大早上的就喝醉了,你也不讲一下他。” 黄连英倒是想讲,但是怎么去讲。这自己忙活起来哪里有时间去管蒋文去不去喝酒,都是成年人了,马上就要30的人了,自己要去喝酒能有什么办法。 “讲不讲的,有用他也不会这种去喝酒。” 谭庭彦听着也就不多说什么,看看这蒋璐在一边玩自己的,黄连英对丈夫也失望的样子,让谭庭彦的贼心又起来了。有的没的接着话头说话,黄连英忙着手里的事情也就看情况搭一句。 也不知道这谭庭彦觉得这黄连英是害羞还是无空搭理他,这家伙手就不老实起来,慢慢的过去,手已经靠在了黄连英屁股边上,也只见得黄连英没有什么反应,还在搭他的话头。 好家伙就干脆捏了上去,黄连英也就挪动几下位置。距离这谭庭彦就远了一些,谭庭彦也不着急,看着黄连英往那边去了,以为是这边距离闺女太近了,怕被看见。 “我看你一天都出门比较早的嘛!” 谭庭彦一边说着话又开始慢慢往黄连英这边移动,到了差不多的位置又开始下贱的小动作了。 黄连英这手里的菜也折腾完了,放在一边的筛子里面装着,拿着那4斤多的锑盆子对着脑袋就是一下,这下就来了个实在的,谭庭彦在那吃痛,立刻的蹦达起来,到了一边。捂着脑袋,对着黄连英,也不敢说话,看着突然发难的黄连英也不敢过于刺激她,现在被堵在了屋子角落,如果蒋文醒了,那他今天就是在劫难逃的下场。 对视了半天,这谭庭彦距离蒋璐也比较近,黄连英也有几分投鼠忌器的味道。少时,这谭庭彦慢慢的摸过去,距离孩子远一些,这黄连英也给他留个退路,自己慢慢的到了自己闺女这边。谭庭彦才自己灰溜溜的出去,这人出去便是罢了,偏偏还骂上了。 “你这个疯子,拿起廊子都敢乱打!” 黄连英哪里容得下他这样,安慰一下孩子,这又出去了。 谭庭彦挨了刚才那一下,见人出来了。忙的跑回家去,倒也不是畏惧这一个女流之辈,这会马上10点的样子,基本周围邻居、过路的人也就多了起来,何况别人老公还在家。 谭庭彦关上门在家就和人骂上了,蒋文也不知是真的猪还是睡着了,前后这么大的动静也不见他起来一下,黄连英就堵在这谭庭彦家门口,两人你来我往的骂的欢快。最后黄连英气不过就一拳头打破了人家门旁边的玻璃,这就把谭庭彦给吓坏了。好在周围邻居听见动静比较大,也就都出来看看,把人都给分开来。都在问是怎么回事,黄连英也不说什么,毕竟是个丢脸的事情。 黄连英就回去煮饭,手上都青了一块。 中午蒋文起来的时候已经是这12点多了,蒋征已经吃了饭,在那呆着看电视。蒋文自然是被电视吵醒的。 “回家来就开电视!” 蒋文有些不高兴蒋征回来开电视把自己吵醒了,蒋征也就只好把电视关上。邻居也是好事,蒋征出门的时候周围邻居就说: “你妈今天和人家那个谭庭彦打架咯,你晓得是咋个回事不?” 蒋征听得是云里雾里的,这自己在学校了,自己母亲和别人打架什么的自己怎么知道是怎么一会事情。蒋征也不说话,人家那些人又问道: “你也不晓得安?” 蒋征这次点了点头,人家才算放过: “赶忙去读书咯,儿咯。自己家屋头出不出事情都晓不得说。” 埋怨的意味深长,但是蒋征也确实不知道自己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没办法自己就去了学校上课。 蒋文也是吃完饭准备出门才知道这件事情,听完之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见人家七嘴八舌的问着。 “我还不是晓得不得,我今天早上喝醉了,打不打我咋个晓得嘛!” 推诿的意思明确,这是反正我喝醉了,我什么也不清楚。 “天,小文咯,你心那点啷个大咯,你老婆了嘛,你都不关心哈子,我听人家王家奶讲说是在你家屋头就打起的,人家谭庭彦出来,在外面骂她,小英又追起出来。人家谭庭彦就躲在屋头,那个小英一锭子就把人家窗子都打烂了。” 也不知道蒋文有没有听在心里面去,这谭庭彦这会倒是出来了。见得人在和蒋文说话,就到这2楼的栏杆这,蒋文在楼下和三楼药家的说话。 “你要帮我把窗子换了嘞,玻璃都打烂了。” 蒋文和药家的在那说着,听见楼上的说话。都抬头看着,这谭庭彦看起来也没什么事情,药家的就开口道: “小谭,你下来哈,我问你哈子。” 谭庭彦看着楼下有人,也不怕会打起来怎么滴,仗着黄连英也不敢大声宣扬什么。也就大着胆子下去了。 “小谭,我问你哈,今天是那样回事,都是挨到起,还没得那家说是,打架这些的出来。” 谭庭彦也就说了,对这自己毛手毛脚的只字不提。蒋文听着也不说话,黄连英的脾气他也知道,和自己结婚快10年了大小打架的也不在少数,多少都会有些原因在里面,但是听这谭庭彦的话,倒像是这黄连英突然发疯一样。 “这个疯子老婆。” 蒋文这么骂一声,谭庭彦在一边冷漠的看着还督促这蒋文赶紧的去帮他把他家的玻璃给换了。心里面一副奸计得逞的得意状。蒋文也不忙着去找媳妇看看,人家现在在这抓了活,让他把窗户给换了,也就没有办法,只要跟着人家一起去量好了尺寸,去割好了玻璃一起回来,谭庭彦在一边看着装好了才算是放过蒋文。 下午蒋征回来的时候,家里也没人,照例是把饭煮好。只是到了7点不到蒋文夫妻就一起回家来了。吃了饭,8点都还差一些。两个孩子还在客厅,蒋文夫妻就自己去了卧室,没多一会就听见卧室里面打架的声音。 再过一会就没声了,蒋征在外面也听不到什么,门从里面锁上的。晚上就带着妹妹在客厅沙发睡觉,第二天蒋征起来的时候妹妹已经不见了,黄连英卖菜的家伙也都还在。 蒋征也忙着去学校,至于打架的事情,蒋征也管不到这么多,何况还是把他两关在外面,躲着打架。 第九十三章 看家蛇的龙凤汤 谭姓的事件过去没多久,以蒋文帮人装了窗户,两口子躲着打架为句号,最后是黄连英休息了几天,蒋文家颗粒无收。尽管如此,打了如此之多的架,这一架已经为不可挽回种下了种子。蒋征这段时间也逐渐的写作业不规律起来,时不时的又开始不写作业之类的。 没人监督,蒋文依旧如此白天不知道去那,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谭姓也没有再来,毕竟躲在卧室打架那个声音他家的位置想不听见都有些困难。以至于他们也吵了起来,谭庭彦和媳妇那还解释不清楚是什么事情才会这个样子,但是既然是媳妇,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老公的性子,于是也就争吵起来了。哪一天一过,这蒋文和这谭庭彦的媳妇互相看着都会尴尬。 至于这谭婷,也就是谭家的闺女好几天没见着人,本来就不怎么遇到她,蒋征现在似乎更难遇到了。 这天蒋文在家那也没有出去,黄连英还在菜市场。蒋征倒是先回来了,下午三点五十左右就到的家。王家的、谭家的、蒋文三个人聚在一起不知道在折腾什么鬼。蒋征倒是知道,中午的时候蒋文去门口的那个瓦面厕所去上厕所的时候遇到一条蛇,结果蒋文就把人家抓起来了。 楼下的朱奶奶看见忙问道: “你去那点抓起这么大一根白麻子。” “我在哪点上厕所出来遇到的,看到我还不躲。我一伸手就抓起来了。” 蒋文说着还有些个得意的样子,朱奶奶一听就不高兴了说道: “那个是看家蛇了嘛,你去抓人家。不放了要出事情咯。” 朱奶奶劝着,结果朱爸爸也出来了,端着碗。看着蒋文手里的蛇: “哎哟,好大的一棵!!!在哪点抓到的??!!” (棵,属于贵州话音意,意思是蛇等长条状的动物的称呼。) 朱奶奶听着自己儿子来凑热闹也就不高兴: “个人进去!” 30好几的人了,被母亲这样一问候,自己端着碗乖乖的就进屋子去了。 蒋文原本挺有兴子的,这下也就没有了。 朱奶奶见人不听,也就难得去劝。把自己儿子管好就行了,这会儿子自己进去了,朱奶奶也就懒得管蒋文怎么搞,自己也就进屋去了。楼上王家的听见动静,这会正趴在楼道上看着,听着下面说话的内容,这会忙的搭话: “拿上来慢点下去我家那点整吃嘛,我去买只鸡来一起炖。整个龙凤汤。” 王家的在楼上说着,蒋文抬头一看答道: “可以嘛。” 蒋文满口答应到,就上楼。王奶奶在家听见儿子在那说话,就出来了大声说道: “王老毛,老子跟你讲,请你不要整来屋头乱搞。管求你整起去那点吃!” 王爸爸也是一愣,自己老妈发话了那就没有办法。不能在自己家折腾,那知道旁边谭庭彦家却有人凯文出来了,出来的正是谭庭彦: “哟,你是去那点抓的。这么大,估计有一两斤哦。” 谭庭彦在自己家门口说着,这蒋文已经上了楼梯到了谭王两家的楼梯口的位置。 蒋文听见人说话才忙的打招呼: “今天没去上班安!在下面厕所那点抓到的。” 谭庭彦在那边看了看蒋文手里的蛇,长处且不说大约1米多些的样子,就是比一般的蛇要肥硕许多。看了几下之后谭庭彦才开口说道: “这棵蛇怕是母的哦,我看好像是带起蛋了。” 蒋文一听这也是一愣,抓在手里还有些分量,下意识的去掂量了几下,好像真的是这样。下意识的回想起刚才抓它的时候,为什么跑得这么慢,蒋文还以为这蛇的才吃饱,那看着自己眼神现在回想起来似乎还有哪么些许人性的成分在里面。蒋文丢掉这荒唐的想法才回复这谭庭彦: “好像是的诶,怪不得我抓它的时候它好像都跑不动啷个。” 谭庭彦立刻就接过话头来道: “这种嘛,王老毛家那点不给整们,拿来我家,我小哈去买只鸡回来,就在我家煨。下午老婆娃娃一起来我家吃饭,王老毛也过来,嘎。” 王家的听着,想着也还可以。但是这王奶奶还没出门,屋子里就听见这三个人合计什么,几个健步迈出来: “王老毛,你是不听安。请你下午就在屋头,不要去吃。看家蛇都整来吃了!是要有好馋哦你。” 王家的没办法,埋着头就回家去了。这老辈人对于吃看家蛇这种做法都比较排斥,认为都是不好的预兆,吃了看家蛇必然就会败家,不论是天灾还是总会祸害家里面。基本在老年人的心中已经形成了固有定律。 蒋征出门去上学的时候正好遇到蒋文抓着蛇回家来找口袋,蒋征看见蛇吓了一跳,忙的退回去,蒋文看见了还笑道: “我抓到起的,有廊子怕的嘛。” 蒋征不敢上前去,直接退回到客厅中间的位置,看着蒋文在大门背后收捡了几下,找了一个口袋。这个口袋的名字也有些意思,明明是塑料细条编制而成的口袋,颜色是白色的,名字却被本地人称为“蛇皮口袋”,对于这条白麻子蛇确实是一个极大的讽刺。 又说这白麻子蛇是贵州的一种本地蛇,皮为白色,上面是黑色的点,黑点可大可小,规则不一大部分时间都是以老鼠一类的裂齿类动物为主要食物来源,而在找不到食物的情况下偶尔会吃一些家禽蛋类,或者吃一两只家禽幼崽。也正是如此,这个蛇才会常年的盘踞在人家户附近,家里老鼠比较多。就算有猫狗,一般也只是嚣张一下,并不会祸害这中蛇。 由于这种蛇的特性,被贵州这一带的农民所喜欢,也因此被称为“看家蛇” 待这蒋文把蛇装包,封好口子这蒋征才敢出来。 才到了门口,蒋文又说道: “下午屋头不整饭吃,去你谭伯伯家吃饭。” 蒋征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说话,又接着跑了。蒋文看着儿子的表现,随口来了句: “这个狗日的,话都不会回答一下。” 蒋征出门的时候遇到了王冲,蒋征就和王冲说下午要去这谭家吃饭的事情,王冲回答说他奶奶不让去云云。 下午回来的时蒋文夫妻照例是常年不在家的状态,蒋征也不知道蒋文到底是去了哪里,也就只好自己一个人在家写作业。黄连英在菜市场卖菜他是知道的,因此在他眼里常常下落不明,出现以后就是烂醉的形象是最符合蒋文的形象。 蒋征写好作业的时候大概已经快7点了,但是说是写完也不正确,这个家伙最近有些晃荡的感觉,边看动画一边写。差不多动画到点天色还是打麻沙眼的时候就收了起来,至于剩下的部分都是第二天到了教室里面,再找别人的照着抄写,基本是早上最早的是语文课,小家伙就只写语文作业,至于数学需要抄写的就抄好题目就算完成了,第二天再找同学的去抄答案就好。 蒋征收了作业就在看电视,等着开始转播新闻的时候,蒋征就听见开门的声音,这黄连英今日比往日回来得都要早,后面跟着的是蒋文。 夫妻二人进屋看见蒋征回头过来,蒋文就率先出声道: “和你讲了今天去你谭伯伯家吃饭了嘛,还在屋头踏起!” (踏起,贵州本地话,意思在某个地方呆着哪里也不去的意思。通常用于某人消极的生活态度,不愿意参与到人多的活动当中,也泛指某种孤立的状态。) 蒋征很郁闷,自己无故的就又背锅了。自己不在家呆着能去什么地方,说是去人家吃饭,自己3点放学也不能就去人家呆着吧。蒋征虽然这么想确实不敢说出来,毕竟挨打建立起来的威严不是儿戏。 等着黄连英放好了东西,蒋征才跟着父母一起去这谭家吃饭。这是蒋征在这几年以来第一次去这谭家,平时都是关着门的比较多些,哪怕是上次和这谭家闺女一起玩,也没有去过他们家。 吃饭的时候果然没有看见这王家的父子两人,这蛇肉果然是和鸡肉一起炖的,汤是白色的,并不想鱼汤或者排骨汤那样的乳白色,而比这种乳白色略微淡一些,还有一些清香。香味比较淡,却是蒋征从来没有闻到过的味道。 “人家讲是天上的龙肉,地下的蛇肉讲的就是这个了。这个和鸡一起炖,就喊这个龙凤汤,那年我们去这个酒店里面帮人家就吃过这个,人家老板说是吃了会成仙,一起吃的也没见得那个真的成仙了。” 这饭局一开,蒋文就款上了话。 (款,贵州本地话,意思是说大话,说白话,无中生有。) 这吃饭的,一听这个地址不详,详细的地理位置,人名等等就变成了我朋友、那个酒店等等,大家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乐于不说穿,难得这两家人攀不上关系还一起吃饭。 “这个炖龙凤汤,里面要是放个鸡蛋,鸡蛋不要剥破了,露着一个小孔,下面的膜不要撕开,放进去。等鸡蛋熟透了,这个鸡蛋就喊龙珠,一锅烫的营养就全在这个龙珠里面了。只是那锅儿汤和肉就吃不成了,主要是吃着就变成清汤寡水的,放任何调料,放多少盐巴都一个样子。” 蒋文是端着小口酒喝下去说起话来就不断,手上倒是闲不住,时不时的夹一块给蒋征,小小的像是鸡脖子一样的,蒋征不敢吃,谭家闺女也不敢吃这东西,蒋征倒是,一顺手就拿给了黄连英。 等着吃得差不多了,这王家的也就过来了。 谭家的忙说道: “你终于是来了,我们还说是给你留起两块,来来!” 王家的也不敢多待着,忙的说道: “我就吃一口就走了,我和他奶说是出来买烟才来的。玩时间长了不行得。” 嘴巴说着吃了两口就走,蒋文是看儿子不吃,这汤是好东西,就给儿子倒了一碗,顺便把自己碗里还有的一块蛇肉夹过去,顺口道: “吃了,不准给你妈,不准丢!” 蒋征瘪着嘴,就吃了一口,味道不错。 谭家的看蒋征吃出味道来了,忙笑道: “儿咯,这哈子吃出味道了还有个屁,来这边还有点。” 说着也给了两块蛇肉,用漏勺打起来的,又把这汤一人一碗,算是分了个干净。 第九十四章 给游戏机开的家长会 且说谭家的装饰,相比蒋文家那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内饰装潢都比较的新颖。尤其是家里面一个20多寸的大彩电,还安装了毕路线,王家几乎也是一样的配置,就是这装潢方面稍微要差劲一些。 吃了龙凤汤似乎又回到邻居之间相敬如宾的样子,蒋征倒是经常碰见这谭家的闺女尤其是周末的时候。尽管如此,次数也不是很频繁。王家的小霸王学习机的到来,算是增加了另外的乐趣。 王冲说是他妈妈给他买的,后来就离开了贵州,据说是现在去深圳打拼去了。这买了小霸王学习机,不其实就是一个游戏机。王冲的玩乐就更多一些了,身边聚集的小朋友数量也比较多,大家之间互相的借游戏卡。 原本王冲是没有游戏卡的,自从认识了麦子丫口靠近蒋家这条路上的一个胖子,这游戏卡就多了起来。每天放学回家3点多些就开始玩游戏,基本到吃饭的点才去吃饭,从基本的超级玛丽到赤色要塞、魂斗罗、冒险岛、小蜜蜂等等一系列游戏。 对于这些蒋征其实和乡巴佬差距不大,早些的时候见过自己幺耶玩过,但是也仅仅是看了几眼,自己幺耶并不想他参与到其中去。于是乎蒋征现在每天放学之后只要是听见王家那有小朋友在那闹腾,也就会跑去看看,哪怕不能玩能够看着别人玩似乎也不错。 这就是小孩子的天性在作怪了,蒋征也是这样,这就导致最近的作业也是如此了,做不完是必然,做完了才是侥幸。完全养成,回家不写作业,晚上吃完饭之后写作业的习惯,但是好歹也是在写作业,还不至于一点不做。但是这样子写一半留一半的状态并不能保证每天都能够按时的交作业。有时候第二天碰见快迟到或者要考试一类的情况那就完全没有办法赶作业了。 以至于蒋征最近都是黑板下的常客,被语文老师抓住抽了好几下,原本不怎么出手打孩子的张递发也打了几次。这马上就是二年级第一半年其中考试的样子蒋征还一点不慌不忙的,哪怕知道这个周就要考试,蒋征也依然是我行我素的。每天雷打不动的去王家看别人玩游戏,就算偶尔能参与进去玩一下也是不错的结果了。 参与进去的小孩子很多,少的时候有2个或3个,多的时候能有5到7个孩子,他们对于游戏里面的生命数量有一个比较有趣的说法:“架”,用这个字来代表游戏里面的生命数量单位。 蒋征就这样度过到了期中考试,成绩下来老师也不让看卷子。安排了周五晚上开家长会,蒋征这会就比较忐忑了。张递发点名了让蒋征今天晚上把老妈带过来,不然周一就不用去了。语气很严肃的样子,并不是害怕请家长开家长会,而是严肃的表情让蒋征觉得事情很严重。 下午放学蒋征就去黄连英那了,和黄连英说起自己晚上开家长会的事情,黄连英正在忙就说知道了。然后让蒋征带了菜回家去。蒋征虽然心里面比较忐忑,但是回家之后听见王家的比较热闹也就释然了,作业也不写了,忙着就去看人家打游戏。 蒋文照例不在家,也不知道最近是在哪里晃荡,大早上喝醉的样子倒是没有再出现,就是晚上回家的时候还是会出现醉醺醺的样子。蒋征知道给了菜回家就要煮饭,自己淘米煮好饭,就出去了。 王家那边闹得火热,明显是又开始打游戏了。 这段时间不是王奶奶不管王冲,而是自从帮人带孩子,也就是罗星到家以后,几乎每天下午的时候王奶奶都会带着罗星出去陪伴她的父母,亦或者是带着去打麻将,下午的时间里,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不在家的。 正如是老虎不在家猴子当霸王,这群小猴子几乎是每天在王家闹翻天的样子,无它仅仅是因为小猴子们对于游戏先后顺序闹翻了天,别有一番大闹天宫的味道。谭家有时候没出去中午休息听见这边闹腾还会过来管管,以至于王冲的小霸王收了不止一次。 但是每次收缴都会被他找出来,然后接着玩,差不多的时间又放回去,有时候来不及放回去了,就被王奶奶抓了活,左右也只是说两句而已。对于这种不轻不重的惩罚,王冲还是不会太放在心上,下次依旧如此了。 蒋征在王家看着他们打游戏,也不知道蒋文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会在大发脾气,炉子上的饭糊掉了,没人看着。蒋征在王家看别人玩游戏入迷,忘记实际的时间。现在饭糊掉了,蒋文就在门口大声的喊蒋征的名字。 原本就快到他了,这一喊就跑了。 蒋文看见儿子从王家跑出来,立刻就问道: “你跑去人家玩,连饭都不管给是。锅儿都烧穿了!!!” 蒋征听着蒋文的话,就知道大事不妙,今天晚上还开家长会,自己似乎躲不掉这一顿了。好在蒋文并没有打他,蒋征自己回家看的时候,米饭确实是糊掉了。原本用这锑锅煮的米饭上面就会出现许多规律的小孔,现在那些小孔里面都是焦黄色,甚至表面上都有一些黄色。 米饭打开的时候,就一股子焦糊的味道出来,虽然是从来没有闻到的糊味蒋征也知道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了。蒋文的话也不知道是夸张还是不夸张,没等蒋征从愣神中反应过来,蒋文就吩咐他把锅里的米饭拿去楼下倒掉。 朱家的在门口草地的里用笼子养了鸡,这一锅米饭现在就便宜朱家养的两只鸡了,能够它两好好的吃几顿。蒋征用勺子刮干净锅里的米饭,这锅底就有一个不大的洞。 蒋征把锅翻过来一看,这锅底有洞的位置确实是烧化开的样子。蒋征一下就蒙了,今天晚上难不成是吃不了饭了。 拿着锅上去,蒋文就催促着蒋征重新煮饭。蒋征就把这锅递过去,蒋文不明白什么意思: “整廊子,喊你煮饭,你把锅儿给我?” “锅儿坏了,下面有个小洞。” 蒋文拿着锅对着窗户的位置一看,上面几个细小的洞十分的碍眼。 这下蒋文一下就骂开了: “老子就讲你个狗日的,煮点饭到处去跑,你看到起饭熟了去会咋个。请你现在就在屋头,那点都不要去,少和人家王家的玩。” 说完这句话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自己拿着锅就出去了。 蒋征没有挨打,可是心理面就更慌张了。一边还挂念着这王家那边的热闹,另一边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慌个什么劲,想了半天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看了看外面又偷偷摸摸的去了王家。 王冲还问蒋征: “你爹喊你搞廊子!” “我爹讲我饭煮糊了。” 蒋征刚回答完,这周围的几个小家伙就笑开了。 “你还会帮饭煮糊!笑死我了。” “你几岁了,还会煮糊饭!” “8岁了。” “我8岁都不会,你8岁会把饭煮糊。”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笑得高兴,虽然蒋征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王冲就不高兴了: “我还比他大,我都不会煮饭,你们是不是也要笑我哈子了。” 几个人,就停了下来。毕竟他们几个里面不会煮饭的也确实大有人在。家里面条件优越一些的,基本父母和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都不会让他们去亲自做什么事情。也就少了一些生活的必备技能。 这蒋文拿着锑锅去补,半个小时多一些就回家了。到了屋子里面,这蒋征又不见了,灶台上的火也灭了。又要引火,几乎是气不打一处来。几声呼喊,见得蒋征又从王家出来。也就更气愤了。 “喊你就在屋头,就在屋头,你不听!!” 嘴巴在动,手也不会闲着,提着蒋征的耳朵几乎是拽着往自己家走。蒋征步子小,跟不上脚步,屁股上就挨了几脚,不算太重。 在王家玩的几个听见蒋征突然的哭声,就跑出来看,看着蒋征被一路打着回家,也就纷纷把脑袋缩了回去。 蒋征家的晚饭也对得起晚饭2字,黄连英到家的时候已经8点50多些,气鼓鼓的样子吃饭也没吃多少。又听见蒋文说起下午的事情,瞬间就觉得自己吃饱了。蒋征还端着碗: “把碗放起,个人去家神面前跪好。” 黄连英发话了,蒋征还不敢忤逆。自己最近什么表现心里有数。张班主任那边肯定不会有什么好话说出来。 “你是胆子越搞越大了,作业也不写了。” 黄连英说着,找来上次打蒋征的衣架,打了起来。 “不写作业,跑去人家玩游戏机,好玩很。” 蒋文在旁边看着也不说什么话,这下午煮饭又把锅给煮坏了。蒋文也说不出什么劝不劝的话,作业也不写,这一年书学费、资料费也不少。都是血汗钱,这么糟蹋也确实该教育一翻。 打了几分钟,这楼下楼上的又过来了。不仅仅是挨打的声音大,这打人的声音也不小。 第九十五章 见钱眼开 蒋征挨打再次被劝下来之后,也就顺利的休息了。但是劣根已经种下了想要改变却十分的困难了。古有孟母三迁,可是这黄连英夫妻就迁不起来了,无它经济而已。更何况对于儿子的学习问题,夫妻两的态度就不一致,蒋文三年级毕业,加上又是水电安装工人,在这个年代里面也是一个高收入的职业,就算是往后推10年这个职业的收入也不算低,但是需要的机遇就要大了许多。 有时候10天半个月没有活计也是常有的事情,然后聚众一起赌钱喝酒,就成为了唯一消遣,再加上这几乎是做一个周的工,基本够吃一个月的样子,基本一股子又懒又馋,奢靡之风就在这个行业中散播开来。 说起奢靡,这群人吃的不是什么山珍海味,穿的也不算什么绫罗绸缎,也就仅仅是这街边地摊货。偏偏是在吃一道上越行越远,什么烧烤啤酒,几乎是一人有钱,一群人跟着吃才算是罢休。吃也不是单纯的吃,需要啤酒、小菜带上扑克,有时候兴趣来了,喝完了酒就接着赌钱。什么炸金花、七二九、斗地主花样很多。 按照他们的话说就是: “我们又不是赌钱,只是娱乐一下,钱不钱的只是加点彩头。” 这在他们看来,单注没有超过5块钱就不算是赌钱了。请30度角仰望天空,哪里有来自赌神的鄙视。也不知道是不是对赌这个概念有一定的偏见或者是自信爆棚,一场玩乐下来多少几十块钱的进出还是存在的。 有时候本就只有这么点,还抱着将本求利的心态参与进去,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说是没有赌钱,就有些让人发笑了。本来90年代末期的收入水平也就是那么点,几十块钱的进出也能够赶上3口之家半个月的米粮开支了,还带上小菜肉钱。 所以这帮人是来钱快花钱也快,以至于孩子上学钱不够,资料费不够也是无济于事。似乎情理之间,只要孩子知道几个字,会写名字也就完全可以了。没必要这么积极的参与到什么考大学的行列当中去。 蒋征在这一方面成了一个典型,头一天还为了孩子的成绩问题,打了一顿。今天就在酒桌上呆着了,来人是姓唐的。也就是上次那个带着蒋文一起卖水杯的家伙。 这个家伙也算是人才,几乎什么来钱就做什么。但是左右也是一个坐吃山空的玩意儿,有钱就能呆着,和蒋文也算是臭味相投了。 “你最近在忙廊子嘛!” 蒋文问道,这人一大早的就来到了蒋文家,这会两个人在街心花园的一个小餐馆里面呆着,整了一点白酒放着,一两碟小菜看起来挺滋润的样子。 “我现在在到处收这个古董,收了然后去广州那边卖,赚钱还比较快!” 蒋文听了好像有些个门道,忙的问道: “如何嘛,整下来。” “吁,你是不晓得,我去仓更那边收这个袁大头,30块钱一个收了,拿去广东那边,一个星期来回,一个袁大头赚了300多!!来来整一口。” 蒋文端着小酒杯,一愣。30块钱赚300多,这个不止10倍利润了。 “有这么赚钱?” “你是不懂这一行,我给你讲嘛,要这个真的那种,你拿起来吹了会响,那些乡咖咖头的老人家不懂,你和他讲价便宜得很,而且正是这些地方的东西多,好东西也不少。” “像你讲这种,那个不是好整得很咯。” 蒋文心动了,想着怎么参合进去。 “不是们,只要有点钱拿起去,收来了。然后再拿起去广东那边卖。丢个千把块钱进去,不消几天翻个几倍回来。” “那你这点整了好多钱了嘛!!” 蒋文虽然好奇,但是依然还是问问人家具体的,一听这千多块钱还是有些个犹豫。 那姓唐的,左右看看人,把自己背的包打开,你看嘛: “里面是绿油油的一片,一叠50的捆好,有好些钱。” 蒋文还第一次见这么多钱,一眼看去怎么也有好几万的样子。 “我这次回来就是来找你,看哈你认识那些有这个古董的人不,你要是认识的话,你牵头带我去收。到时候我这边卖了,整点钱给你用。” 这蒋文是想着入伙,刚才那些钱有些迷眼睛。结果人家只是想着让自己牵头去找人,买下来。酒足饭饱,蒋文也就回家去了。 蒋征中午回家的时候蒋文就没有在家,剩菜也没有了。中午也就只能饿着,领居家不叫你也不好意思去人家守着不是。等了一会差不多快到一点了,蒋征就自己去学校了。去学校写作业也不错,饿着肚子也不好意思去人家呆着看人家玩游戏不是。 而这王冲的小霸王,再次被没收了。家长会的结果很不如意,王奶奶压着王爸爸王爸爸又压着王冲,那一顿打下来也让王冲记忆深刻。挨打的慌不择路,结果是自己跑进了死胡同,那个小房间连个腾挪的位置都没有,也就挨了一顿结实的。 晚上回家的时候蒋文就在和黄连英商量这个古董的事情,因为蒋文上次在蒋外婆那看见了好几个袁大头还有许多老钱,什么1分、2分的之类的。黄连英不同意,自己做生意好歹还有些进项,收入也不算太差,一家人所有的开支稍微紧凑些还算过得下去。 蒋文见黄连英不同意也就放弃了劝说的话,第二天是这个周六,蒋征不用上课。晚上的时候这还珠格格引发的风潮又开始了,无它还珠格格的第二部开始播放了。还是由于时间差的关系,基本要完整的看完一部电视剧得好几个台换着来看才行。 第二天黄连英一早就走了,接着去卖菜,蒋征自己在家看电视,但是这蒋文就把电视关了: “去写你作业去。” 看见关了电视,父亲殷勤的叫自己去写作业,那也就无奈。只见蒋文抱着电视就走了,原本就是一个二手的电视机,虽然整体的价值不大,相比刚出来的彩电要落后了许多。在好些人家还没有黑白电视的时代里面,也算是卖掉了也能够一个人吃段时间的饭菜。 蒋征也不敢问这蒋文抱着电视机去那,只好自己拿着作业开始写,对于一个心已经有些花哨的孩子来说,写作业已经平复不下来那颗被游戏吸引的心了。每写一会就会发呆一会,想着那个游戏关卡的问题。加上这农贸市场旁边开了一个街机游戏厅,不大的房间里就4台多些的游戏机,一些个小学生在那的也比较多。也有一些社会人员在,总之比较混乱的样子。 蒋征喜欢去,主要是总是在哪里能够捡到一个或两个的游戏币,然后等着排队玩一会,可惜的是蒋征在游戏方面并没有什么天赋,单纯的说就是一个送财童子,可惜的是蒋征可以支配的零花钱几乎是没有,5毛钱一个的游戏币,蒋征还买不起。 蒋文回来之后,电视果然是不见了。蒋文见蒋征作业放在一边,人在一边呆着看着外面,也不知道儿子到底在想什么。蒋文抽烟出去,看了一下,发现黄连英回来了,在二楼的位置一眼就可以看见黄连英已经到了州医院宿舍区的位置,到家也就2分钟左右的路程。蒋文忙的跑回家去。 “小征,出来。走!” 蒋文喊了儿子,带着儿子就到了3楼去躲着。蒋征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怎么就到3楼躲着了。蒋文还小声的吩咐蒋征不要说话。 蒋征几乎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也就听话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蒋征也没听见什么动静,就想着下去。蒋文一把就拉住了蒋征,不让他下去,自己站在3楼的楼道上面往下看,见得黄连英走了才要带着儿子下去。 这时药家的听见楼道有声音也就出来看看: “你家两个在这点整廊子!?” 蒋文笑了一下,也不说话,就带着儿子下去了。蒋征还是一头雾水的,蒋文就自己离开了。 晚上的时候吃饭,蒋文买了卤肉,又买了一些凉菜很是丰盛的样子,又让蒋征去煮饭。这黄连英也回来比较早,6点多些就回来了。 回到家也不说什么话,一样的吃饭,就是电视也没得看了。等着蒋征睡觉,两口子就在房间里面开始两人战争。 “我去做生意赚钱,你给我把钱拿去那点了,200多块钱,就剩十几块钱在包包里面,要不是人家早上卖菜的老人家可以中午来拿钱,生意都不要想做得成。” “人家小唐来了,讲说是手古董,我这边又没得钱,要一起整是不是要搞点钱嘛。” “你就是这种,你想去整,你不个人去。做生意的本钱都拿去搞!你还要吃不,有本事不要找我拿钱抽烟嘛,一天来拿十几块的拿去买烟,晓不得你是廊子烟瘾啷个能抽!” 说着就在房间里面打了起来,也不知道折腾多久。大晚上了,这谭家和隔壁的也能听见。隔壁的脾气比较好一些倒是不说什么话,可是谭家媳妇就不同意了,都是早上一早去买菜来卖的人,大晚上的不休息是不可能的。 也就破天荒的在屋子里面吼起来,蒋家也就安静了下来。第二天黄连英依旧去卖菜,这十几块的本钱,加上和人熟悉。算是连人情都搭进去了,一天才赚了不到50块钱,也算是不计较幸苦和人情的条件下,是一门赚钱的生意了。 第九十六章 会败家的古董 黄连英的生意再次苟延残喘了3天之后宣告破产,无它蒋文把钱拿走了。打架也无济于事了,拿去的钱都被蒋文拿着到处去收东西去了,收到的东西也不是很多。至于东西,就交给姓唐的拿走了。 蒋家算是什么也没有见着,过了几天这姓唐的就回来了。蒋家这几日少了黄连英做生意的收入,日子也过得苍白无力。 “东西拿去给人家放拍卖行了,卖出去了就会给我们打钱。你们也去准备一个银行卡,到时候钱打在你们卡上,毕竟是你们的东西,钱到手了你们记得该分我的,分我点。” 姓唐的在那说着,蒋文就忙问道: “大概可以卖好多嘛?” “喂哟,这个就讲不一定。廊子喊拍卖,你还不懂这个意思,我挨你们讲嘛,这个等于是有一个起拍的价钱,也就是最低是这么多钱,人家喊好多,最低不能低于这么多,只能加价懂不嘛。” 姓唐的在那说着,很是得意。蒋文还在旁边殷勤的给点烟什么的。 蒋征在一边看着这个人夸夸奇谈的样子,和自己班级上某些个说大话的同学差不多,心里面也就十分的不喜欢这个人。 三个人合计了一翻觉得这次收益最少也有一个十来万,黄连英立马就飘忽起来,自己每天去吃苦也不就是为了这么点钱嘛,现在倒腾古董能赚大钱为什么不去折腾了。这一分钟黄连英就有些理解了蒋文的意思。 这个时间距离蒋征小朋友放假还有大概2个月的样子,姓唐的来了家一次就走了,后面再来的时候就说是东西已经卖出去。让这黄连英去查查账。黄连英和蒋文一起去银行排队查账,发现确实是多了好几千,两个人高兴得厉害。听这姓唐的准备去收古董,也都不排斥,收古董确实也是去收古董去了。 连续好几日多个地方的都跑,但是实际能收到的就太少了。人家不是狮子大开口,就是东西不好。钱如同流水一般的出去,整个黔西南到处的去转悠。不过这两个人去也就罢了,还带着闺女一起去。舟车劳顿的也不是一个事儿! 兴趣头有了,但是收不到东西,钱一直花出去也让人焦心。前后奔波了一个周算是屁事无成。蒋文夫妻也是让人着急,这收益与风险并重,世间的便宜饭都不好吃,首先牙口得好,其次吃饭的方式得符合逻辑,不然被人打掉了筷子算是轻的。 这倒卖古董在新中国是不被认可的,要么暴富不愁吃穿,要么别人供应你吃穿。虽然结果都是不愁吃穿了,但是后者苦难的就是下面的孩子,说不得这蒋征就是倒霉的那个人。 到了12月初的时候,姓唐的又来了。这几日花的钱不少,前后收了一些东西都寄出去了。还交了所谓的拍卖保证金。眼见那几千块就要见底的样子,蒋文也问人家这剩下的钱怎么办的问题,姓唐的就说最近风声紧,不敢过于嚣张云云。 蒋文也只好作罢,但是人家也带来了新的消息: “我听说这个那边有人收袁大头给现钱,人家给得多,一个出500多收,我上次来,听说你这个婆家那边好像有几个,你们看要不要拿卖嘛。” 蒋文一听,这500块一个,蒋外婆哪里好像是还有20来个的样子。这要是卖出去差不多就买可以买房子了,把这套卖掉,可以买一套大一些的了。蒋文等着这姓唐的走掉对妻子说道: “妈那点是有几个的嘛,要不你去要,反正那边也没分你廊子,你去要来了我们这边拿去卖了日子也好过点。” “那个是妈自己捡放起的,晓不得藏了好多年的私房钱了。现在用不出去,那个去要的到起嘛。” “那个拿咋个整嘛,又没得钱了,又想去整这个事情。不拿出了方法来,这个事情咋个整得过来。” 两人躲在屋子里面争执,蒋征则一个人在外面写作业。没了电视,王家也没了小霸王,现在多了一个写作业出神的习惯外,依然照旧写作业。蒋征也掌握了他俩的规律,争执的时候时间短些,打架的时候时间长一些。 但是现在却没有遇到那种夫妻两个在客厅打架的情况,都是两口子躲着打架的次数比较多,有的时候打架蒋征还并不知道。因此蒋征对于蒋文夫妻的日常并不清楚,也不知道蒋文夫妻达成了什么协议。出来以后就变得有说有笑的了。 这种变化蒋征也觉得奇怪。第二天蒋征继续上学。 蒋征不知道的是,这黄连英去了鲁镇,这蒋文则去了仓更。两个人各自带着任务去的。黄连英负责给蒋奶奶借钱,蒋文则负责去找蒋外婆拿袁大头。 仓更蒋外婆家。 “妈!” “你咋一个人下来了,小英了?” “她在屋头带娃娃。” “她带娃娃,你就一个人跑起来了。” 几句无营养的话,一过去。就再无语言,等到中午稍微过去一点时间,这蒋外婆不忙了。蒋文的忙的凑上去: “妈!” “妈廊子嘛?!!” “我挨你你讲个事情!” 蒋文说着,这蒋外婆也不说话,自己忙的就到这沙发上坐着。这个沙发也用了几年,和蒋文家的是一个款式。 蒋文也忙着跟上去: “是这种的,我那边有个朋友,在收这个袁大头。一个讲是给400块钱。” 蒋文说话还是带着一点心机,自己一个想要赚个100多块,就算是后面真的把钱给出去了,那么自己也有得赚。 起初这蒋外波也不信,可是没想到这姓唐的也在附近。蒋文和蒋外婆说着话,这姓唐的就从外面进来了,原本是打算吃点东西。没想到这正是蒋文口中的后家。 “哟,你咋个过来了。” 蒋文正在和蒋外婆说话,就看见这姓唐的进来了。 “我是下来这边,听他们说是这边有一家老者,他家有一碗这个乾隆时期的铜钱。我刚刚去看了过来,那个老者要的钱有点多,我没敢要。” 姓唐的知道这是蒋家的外婆家,也就不忙着要吃的了。毕竟蒋文说这蒋外婆手里有不少袁大头,刚进来的时候也听见蒋文在劝蒋外婆拿出来。 客气了几句,这姓唐的也就加入到了这个劝说的行列当中。不多一会的时间,这蒋外婆也就拿了出来,数量没有蒋文前面说的那么多,只有十几个。 两人看了又看,就说能卖多少多少钱。原本蒋文一个人说着蒋外婆是不相信的,加上这姓唐的在旁边助攻,也就有些心动。同时人家还举例一些蒋外婆知道的一些人家,似乎真的就是这么一回事情一般。 等着两人拿着东西要走了,蒋外婆才把人叫住: “钱都不给,就拿起去那点?” 两人都走到门口的位置了,又被叫住。听见说话的内容,有只好倒回去,又把这拍卖之类的逻辑好好的灌输了一遍。也不管蒋外婆是听明白了还是听糊涂了,两人出门就赶着车走了。 这黄连英是给孩子做了中午饭,就出发去了鲁镇。到了鲁镇的时候才1点多些。 鲁镇蒋家! 狗子叫的很嚣张,但是也就是那几声。几声之后就忙的摇尾巴,怕是尾巴摇慢了就会挨打。 听见狗子叫,出来看的人必然是蒋爷爷。 “爸爸!” 黄连英见得蒋爷爷也就忙的开口甜甜的喊着。 “回来了安,小文了?两个娃娃没下来安!” “没有,就我一个人,我娘在屋头没得。” “你娘在屋头的嘛。” 这边才说了几句,那蒋奶奶就出来了。听见是媳妇的声音,便是出来看看孙子、孙女,只是这结果有些失望,并没有孙子、孙女在。 “你咋个一个人就回来了。” 蒋奶奶从大门那边,探头出来看看。蒋荣没有在家,蒋爷爷才送去学校回来。 蒋爷爷也不管蒋奶奶的问话: “吃饭没得,这个时间下来。” “吃了。” 进了屋子,这蒋奶奶再次问了儿子、孙子的去处,得到的结果都是没下来。这个结果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显然是有什么事情。 等着坐下之后: “娘,我下来想借点钱上去。” “你借钱整廊子。” 蒋奶奶一句话就还了过去。 “我想借600块钱上去办点事情。” 这就有些奇怪了,借钱也不明确的说去做什么,光是报个数字。蒋奶奶本来就要谨慎一些,现在这个状态就有些为难了。 好在黄连英说话都是笑呵呵的,正如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也就是如此了。 这软磨硬泡的,黄连英在下午的时候好歹是拿着钱走了。 晚上的时候夫妻两碰面,这任务算是完成了,可是东西就拿给姓唐的拿走了。600块也就留下100多些自己花。 又是一个周末,眼看就到了12月中旬的样子蒋征也忙着要期末考试了,寒假作业都发了。这几天没有作业,蒋征就忙着先把寒假作业书写完。不然后面布置作业下来就有些麻烦了。 姓唐的又来家里面了,这次来得有些急,几个人说了些话,就把蒋征赶出去了,蒋征在外面呆着,就听见黄连英在屋子里面哭泣: “你们这个是帮我往火坑里面推啊!” 蒋征不知道具体的发生了什么,黄连英的情绪比较激动。两个人还在劝着什么内容,蒋征也听不见,离得远了听不见他们具体说到的内容。 千禧之年也许只是一个讽刺,亦或许也只是一个讽刺的开头。今年过年的时候,蒋文一家没回去鲁镇而是到了仓更过年。蒋征规律的写作业倒是也还规矩,没有电视、没有喧嚣写起作业来也是得心应手。 黄连鹏到底还是回家来了,现在在家闲着也没有一个去处。这鲁镇的松猫也回家了,至于去处,就是继承父亲的大业“杀猪”。 第九十七章 蒋外婆家的新年 虽然说是去婆家过年,实际下去的时候,却是要晚许多。几乎是要过年的前一两天下去蒋征的外婆家,好在蒋征的作业已经做完了。有趣的是自从没了生意,姓唐的二次来过之后败家不少钱出去。 但是就以结果来论也不能说是败家了,只是钱没有真切的到黄连英的手里。这姓唐的一回来就说这倒卖古董的公司被查了,现在和他们公司有往来的账户都被封了。他问过那边公司,钱是已经到账了,但是他们那边查封了也就不知道这边的账户有没有被查封。 于是这蒋文和姓唐的就去银行查账,银行那边就说是: “该账户已经冻结。” 这常言说:“想要发家致富,不是贩毒就是盗墓。” 这句话一点都不假,但是左右都是祸害人,一个祸害活人一个祸害死人。总之是祸害人的行当来钱最快就是了,偏偏这个正义确实是一个有些懒惰的家伙,亦或者是世间的不正义太多忙不过来?至于是不是忙不过来,没有人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评价或者解释。 不论是什么原因吧,好歹人家从未缺席不是。又如那句话:“苍天绕过谁?” 黄连英做好了赚大钱的准备,却没有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蒋文和姓唐的回来之后就把这个事情告诉了黄连英,并把蒋征也支开。这银行的户头用的是黄连英的身份证办理的,现在这个户头被封了。要是查下来肯定也只能查到黄连英这里,到时候不论黄连英是何种选择,她都将会面临不可抗力的惩罚。 由此黄连英才会如此绝望的说:“你们在把我往火坑里面推。” 前面的时候夫妻二人几乎是把路走到了绝路的样子,蒋文负责蒋外婆,黄连英负责蒋奶奶,一人负责借钱一个人负责折腾古董。不论话说的多好听,这结果下来并不如意。蒋奶奶的性格黄连英是清楚的,蒋文也清楚,因此也就不敢回鲁镇过年。加上这蒋外婆来了电话要问话,黄连英也就只有选择回娘家。 但是这娘家也不是久留之地,明摆着是让回家去问话。这是要问罪,不是什么好事情。也就不敢过早的回家去,因此这年前的这几天也就在家盯着蒋征写作业过日子。有人在一边教导写作业,蒋征完成度以及作业质量都和平时有了比较大的差异化。 差不多半月的时间才把作业写完,也就到了要过年的时候。蒋征和这蒋文夫妻就赶着仓更的班车去了仓更的蒋外婆家。到这蒋外婆家的时候已经大年27的样子,也就是只有3天就过年了。 又说这黄家的长子也有了孩子,也就是有了一个长孙。名为黄辉,比蒋征小一岁,原来这当时结婚的时候就已经怀上了。蒋外婆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大媳妇,但是人家带着孩子也就没有办法才选择结婚。也就有了黄连英来送礼挨打的一幕,当年就生下了这个黄辉,只是这黄连英这边也就没有再来。 两个小家伙也还算情境,去那都能一起玩。就是这黄连华对于儿子和蒋征一起玩不太高兴,总是过来把这黄辉叫回去。通常来叫的都是黄连华的媳妇,但是也不进来这边屋子,都是隔着墙大声喊儿子的名字让他回家。 (情境,贵州话意思是能玩到一起,也有一词为勤景,意思:形容人勤劳,且长期都是这样的勤劳生活。) 也是由于蒋外婆不喜欢这黄连华媳妇,于是这蒋外婆和儿子黄连华这边的矛盾也比较突出,蒋外婆和蒋奶奶几乎是一个性子,就是做法方面各有千秋。蒋外婆看见儿媳妇做什么事情不高兴也就上去一顿的臭骂,可是骂人也就算了还喜欢动手掐人。因此这关系也就好不到哪里去,结婚没多久就自己独自开火做饭了。 蒋征这几天和蒋外婆玩的时候也没有少挨掐,同时也喜欢将这大拇指放在食指下方握拳,这样打蒋征,可惜的是蒋征这个家伙在家就常常被打,这点疼比起铁衣架就不算什么了。也许正是蒋外婆的这种性子,才会造就黄连英打人的性格。 到了蒋外婆家2天的时间,黄连英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二楼自己原本的闺房里面呆着,蒋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是时不时的发现蒋外婆也没在。就在大年的前一天也就是29这天,蒋征一个人在一楼的铺子里面玩才听见楼上蒋外婆在和黄连英吵架。 平时都是吃了饭和黄辉到对面的院子里面玩,这对面的院子其实是一个大型的农贸市场,只是仓更是个小镇。总是要到赶场的日子那里面才会人潮拥挤,平时间里面也没有什么人,周围的小孩子都会到里面去游戏,捉迷藏、爬高、再不济玩一些抓人的游戏也不错。 过年的时候,黄连鹏给了压岁钱,本来就才回来,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钱可以这么开支。好在钱也不是很多,一个人给了5块钱。这蒋外婆给了黄辉压岁钱,就没有给蒋征和蒋璐。而蒋璐现在都是一副傻傻的样子,时不时的都喜欢将两只脚绞起来,使劲的将腿伸直。蒋征前面就模仿过这个动作,发现这个动作有魔力还会上瘾的样子。 蒋征也就再也不敢了,时不时的发现蒋璐这样子也就矫正过来。蒋璐的压岁钱照例是被收走了,蒋征的五块钱也没有逃掉,变成了5毛。也不知道最后会变成蒋文的香烟还是回家的车费。 幸好的是那些年小孩子坐车都不需要给钱,只有大人才需要给钱,半大的孩子也需要购买半票。至于这什么是半大的孩子,基本都是以身高来论。12米是基本的购票法则,但是那会没有详细的刻度,加上蒋征原本就长得比较矮,因此就算是8岁了过完年9岁的样子也没有被要求收钱。 到了大年初一这天下午,蒋征被蒋文打发出去玩。蒋文一脸淡然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事情,但说话的口气也就不太正常,失落的成分比较明显。 蒋征也就听话自己出去了,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仓更这边的大年初一比起其他地方来就显得拥挤了许多,周围十里八乡的上街都是到这蒋外婆家的门口,也就是其实蒋外婆家就住在仓更的大街上,靠着地利卖剪粉赚钱度日。 蒋征沿着道路上街,往上走。那边新开的店都在哪里,有一家就是卖电器的,老板一个人在那里打游戏。蒋征才发现原来除开小霸王那样的键盘样子的游戏机以外,还有这种像一个盘子一样的游戏机。蒋征站在那看了好久,就一直看那个人在那里打冒险岛。 黄辉后面一些才出来的,也是被父亲打发出来。 路过那里的时候就遇到蒋征在那看人打游戏,自己买的葵花也没有吃完,把葵花放好,上去拍蒋征的肩膀,叫着蒋征一起往前走,说是带着蒋征去看看他的学校。 蒋征和他一起之后他又拿了葵花出来分了一些给蒋征,两个人就到了仓更学校的门口。大年初一学校的大门是不会开的,连基本的小门都不会留下。 蒋征看着学校,里面高低台阶比较多,地面也是泥巴地。蒋征看着就比较嫌弃这样的学校,比起自己读的学校要低了不少档次。有意思的是,这黄辉虽然小一些现在却马上读三年级了。蒋征才二年级,原本两个人应该是同一个年级才对的。 第九十八章 来自蒋外婆的教训 蒋征虽然嫌弃别人的学校,但是还不会说出来。两个人晃荡了一圈,这葵花也就吃完了。本来就不多,两个人的口袋也比较浅。装不下多少东西。于是黄辉就带着蒋征去买瓜子。卖瓜子的是一个老太太,看起来也有将近80岁的样子,小半口袋葵花,小半口袋的瓜子以及小半口袋的花生就是做生意的本钱了。 老太太卖瓜子也还算奇特,一毛钱一杯。都是毛钱起步,至于各种分分钱,也还是收一些只是这收的并不多,大部份物品现在用分来论的本就不多了。甚至连黄连英卖菜也不收那些一分两分的钱。毕竟是农村,消息偏远一些。 老太太卖葵花的杯子不大,也就6岁多的小孩一个拳头大小的样子,不过也略微小一些。黄辉又买了两杯,一共两毛钱,一人一杯的装着瓜子就准备回家去了。到了家门口,屋子里面就像是闹翻天的样子,蒋文见儿子和侄儿回家来,也就忙的到门口: “再出去玩哈子,平时喊都喊不回来的,今天一下就回来了。” 两个小人也就只好再去街上晃悠。 其实就在蒋征第一次刚被叫出去的时候,屋子里其实就开始闹腾开了。 蒋外婆看见蒋征离开了,就上楼去把黄连英叫了下来。原来这蒋文把来讨要袁大头的事情都推脱到了黄连英的身上,现在蒋外婆要发脾气,钱没有拿到,袁大头还不见了。自己早就打电话通知人回来家来问问情况,这下好了还赶着过年回来,似乎是觉得过年蒋外婆就不会收拾人了。 “把小英喊下来!” 蒋外婆看着蒋征走远了,开口道。 这蒋文也就灰着脸上楼去叫媳妇下来,没多一会黄连英就下来了,抱着蒋璐。 “你讲,你家两个拿起我的银元讲是拿去卖,钱了?那么多银元。” 自己老妈的威严黄连英还不敢忤逆,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低头听着。 蒋外婆见黄连英不说话,上去就是一巴掌。大年初一的打人在贵州一直是一种禁忌,听说是大年初一挨打的人,会丢掉一年的气运。也不知道这个说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总之几乎是蒋外婆这一年代的人都有这种说法。 黄连英在那哭着,隔壁的黄连华也就听见了过来听见蒋外婆问自己银元的下落,就忙的问: “妈!那样事情。” 蒋外婆听见是儿子的声音,也就过来看看。将外婆见儿子过来也就说起这银元的事情,蒋文那边推得干净,就说全是黄连英在做主,这前面黄连英与蒋文结婚的事情,就是黄连英自己一手操持下来的,原本蒋奶奶就不同意这个婚事,结果倒好,儿媳妇自己操办把自己嫁过来了。 结果是蒋家这边的亲戚愣是一个没叫,以至于蒋奶奶对于她们结婚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蒋外婆倒是没有嫌弃的样子,该陪嫁的一样不少,蒋文屋子里的家具都是当时陪嫁的。这蒋文结婚家里不同意,为了能结婚还给自己大姐蒋纯美借了钱。 可惜的是,虽然借了大姐的钱却一直没有还上。而这个钱也有着一翻来历,原本这蒋纯美是嫁到了鲁镇本地,也是自己喜欢的人,可惜的是刚结婚,这人就被抓入狱了。原因是打架伤人,还有些严重于是就判了4年多些。 人家也是看着这蒋纯美刚嫁过来就守活寡,也不忍心。就劝她再嫁,等了2年人也没回来的意思。刚好遇到河北那边的过来找媳妇,说是家里富裕,前后几番也就同意了下来。前夫家也不含糊,嫁妆和彩礼也都退了回来。 正好遇到这蒋文结婚,家里也不同意。没有办法就开口把大姐蒋纯美的钱借走了,等着蒋纯美正式出嫁要走的那天,蒋征这个小家伙不老实了,当天就要出来,结果是蒋纯美的新丈夫,蒋征的姑爹脱衣服给小家伙当的襁褓。事出突然,蒋文夫妻也就没有什么准备。正是如此也就都说蒋征小家伙将来是一个有福气的孩子。 现在是福气不福气的倒是不重要了,总是写不完作业的时候被黄连英打服气倒是真实的。 黄连华听完这个蒋外婆的话,心里面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么些银元就没了,自己都不知道家里还有这些东西。这妹夫也不太敢动手,又听见妹妹是主犯,这哥哥打妹妹,打起来是十分顺手的事情。 这黄连英又突兀的挨了一巴掌,可是这打了一巴掌还不解气奔着上去就是一脚。 蒋外婆看见事不对劲,也就忙的拉住。蒋外婆个头就比较小,儿子却是个人高马大的。哪里拉得住儿子,好在蒋文也忙的上来劝解,一边拉着一边说道: “好了,好了。” 话语比较温和,这黄连华被拉住以后,吼道: “你再干这种事情,你看我打死你不!” 说完也就自己回去隔壁了。虽然家里面闹腾,也不知道这黄连鹏上哪里去了,总之是没有在家。 刚把儿子劝解走了,这蒋外婆也就接着发脾气。蒋外婆的性格比较闷,不爱说话,但是做起事情来手段挺多。这黄连英也就挨着蒋外婆的掐,又是用尖尖的小布鞋踢。 蒋文才拉开了自己哥,这会又赶紧的过来拉丈母娘。 就是不知道这黄连英躲在屋子的那几天,不知道挨了多少次自己老妈的打。 整个过程时间不长,蒋征再次回来的时候,黄连英带着泪水抱着自己闺女在沙发上坐着,蒋文在一边坐着也不说话。但是黄连英哭的样子蒋征看见了,也不敢多问。 只是觉得心惊,这蒋外婆一进一出的还时不时的掐一下。蒋征看着就觉得这个人十分的可恶,算是重新认识了自己外婆。蒋外公和蒋爷爷的性子倒是相似,就是屋子里面都闹翻天了,也不见蒋外公出来劝解一下或者拉开什么的。一个人躲在屋子后边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蒋征跑去后面的时候,蒋外公在哪里拌煤,然后捏成一个个的煤饼放着,旁边还有一个个的圆的,闻起来很香的样子。 那一个个圆的,咖啡色的东西其实就是桐子榨油之后剩下的残留物。蒋外公家,用这个来烧火,要比煤便宜不少。 千禧之年的大年初二,也就是2000年的大年初二。 蒋文一家一大早就起来了,小的还在睡觉的也被叫起来。大早上的约莫是6点多些的样子,就被叫起来,说是回家去。 蒋征也是一脸的郁闷怎么就回家了,但是想起蒋外婆昨天的那个做法,以及前面掐自己的事情。蒋征就觉得这个是一种病,至于是什么病名就不知道了。 但是蒋征知道一个词语:“作死” 蒋征就觉得这个蒋外婆是个能作死的人,但是一大早的小脑袋的思维还打不开,一路跟着走。昨晚做梦的时候就梦见一家人沿着这条路离开了,蒋征现在是被自己的梦吓醒了,也没有时间去思考其他的,也不敢对自己父母说自己梦见过这个场景。 这大年初二的,也不会有什么车回兴义市里面。蒋征一家走路到了下午的时候才到这敬南镇这个地方。蒋文就说这晚上去蒋征干爹家睡,可是蒋征就觉得郁闷了。 “干爹?什么时候自己又多了一个干爹?” 这干爹家门口大泥巴广场上有一个石碑,周围的房子都是瓦房的样子。蒋文家一天没吃饭,下午饭也就在别人家吃了。菜不算好,仅仅是辣椒炒豆,以及两个素菜,也就是白水煮青菜一类的。 干爹家也比较简陋,瓦房,窗户是用塑料布蒙起来的窗户,应该是蒙了许多层,蒋征都看不见窗户外边。好在是月光还能投进来,旁边的位置有一个比较大的缝隙,风一吹就鼓鼓的起来了。 第九十九章 又是徒步回家 蒋征其实睡不着,蚊子太多了,一种比较小的蚊子和城里的文字不一样,这个文字是长条状的,比较城里同样的蚊子都要小许多,也许是品种不同。 这种蚊子的屁股是花色的,蒋征脱了外套睡的,两只手臂上面这会就全是大拇哥大小的疙瘩,不用想这是敬南蚊子今天晚上的丰硕战果。蒋文和儿子睡,只是这会已经睡着了。也没有见蚊子咬他,也许都是顾着咬蒋征了。 小家伙当了这吸引蚊子火力的利器,这会也不睡了。明明走了一天的路,中午还没吃饭,晚上吃饭也吃得少,重点还没有什么油水,却是没有感到有多么的饿,难道这就是平时常常饿肚子锻炼出来的结果? 蒋征偷偷的起来,站在窗户面前。上面蒙着的塑料杯风吹得鼓鼓的,透过旁边的缝隙吹进来的风,轻轻的抚摸到蒋征的手臂上,让蒋征觉得没有那么的难过了。 小家伙自己站在窗户那,月光很明亮。蒋征可以明显的看见窗户外面的树和草。看着,蒋征一边回想在外婆家的那些细节,去河边玩之类的就没有必要多做思考了。 重点是当时黄连英还带着眼泪,蒋外波掐她的样子,让蒋征觉得没有那么简单。但是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对来,只是觉得自己没有在外婆家的那一会的时间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加上前面在家的时候,姓唐的和父亲把自己赶出去在家说话的事情。蒋征就把事情联系到了姓唐的身上,最近的一两个月里面总是在听蒋文和别人吹嘘古董怎么样的事情,蒋征也就觉得,肯定是姓唐的鼓捣了自己父母祸害了蒋外婆的古董。 蒋征不知道自己看着外面的风景思考了多久,听见蒋文叫自己才回过神来: “蚊子太多了,咬得很!” 蒋征说着,把手伸过去。蒋文拉着儿子的手看了看,几乎满手的疙瘩。 “蚊子咬你不会把手放进被窝里面咯,一个人不睡觉跑去那点站起说。” 蒋文说着,把蒋征一把拉到了床上去。 蒋征躺着想着自己的那个结论,总算是慢慢的睡着了。 早上一大早蒋征就醒了,外面还是白雾茫茫的一片。蒋征一家和人打了招呼就出发了。 “刚才那家你喊廊子你晓得不?” 蒋征听见蒋文问话就摇头,昨天到吃饭都没有提过这个问题,现在突然问起蒋征怎么知道应该喊什么。 “儿咯,那个你喊干爹!” “???” 蒋文这句话就把蒋征给弄蒙圈了,怎么又成自己干爹了?这便宜爹当着就这么有意思吗?蒋征很奇怪这些人的做法,怎么没事就喜欢当人家干爹,有事的时候干爹怎么没出现?? 总之小家伙的问号很多,一路上也就没有这么多话。自己沉默的往前走,时不时的看看这边的风景。仓更到兴义市的路都是依山而建的,上次有提到。这一路上也会路过中国历史上的一个名人的故乡-泥凼镇。 只是这会这个名人还不怎么出名,起码这边的地方政府还没有对这个地方进行保护。 再也无颜见兴义!! 尽管如此,蒋文一家路过这里的时候也不会有什么心情去看看人家的旧宅子,没有发展成景区之前,去了倒也是属于名不正言不顺的样子。蒋文一家从这里路过也就不存在去看看人家故居的行为。何况这会已经到了敬南镇这个地方,距离泥凼也就越发的远了起来。 蒋征一家到了这兴义市边沿的时候,已经下午4点多些的样子了。这个地方叫做下午屯,属于兴义市的一个小镇。目前还在开发的阶段当中,大路已经修到了这边的小村门口。 原本就是在大路上走着的一家人,被蒋文带着就走到了田地当中,又沿着小路到了一个河边。这河水还比较清澈,就是河水比较急,在河道上就只有一条由钢筋混泥土铸造成的桥,但是却也不是很宽,大约只有两个或者3个键盘竖着并排放的宽度。一路上蒋璐也不闹,但是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被抱着,偶尔下来走路。 自从得了癫痫之后,现在都不怎么说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喜欢一个人在那自己玩自己的。至于学习方面,不用多提。现在进7岁了,经过不断的努力,现在算是明白了1+1=2这个法则。至于实际的数数方面依旧不堪。 常常会跳过一些数字,比如:“1,3,7,14,16,19,22” 这样的计算方式,且不论黄连英会不会生气,这蒋征教了几天之后也就表示无能为力。不仅仅矫正不过来,自己还会被怼的无话可说,一些哭笑不得的对话是常有的事情: “这点是2,你看一个小棒再给你一个小棒是几个?” “2根小棒。” “那你这点1+1=好多?” “3!” “你刚才都晓得是2,这点为廊子是3。” “我晓得那点是2根小棒,这个又不是小棒!一天就是1+1=2!你会不会算哦!这个不是1+1=3是廊子!!!” 总之对话有些困难,大部分时间都是由教育变成了纠结为什么1+1=3问题。 过了这个桥,对面就是一个小村。蒋文就带着妻儿径直的往人家去了。这人家也是瓦房,只是整体格局看起来要比蒋奶奶家大了许多,房间的数量也没有蒋奶奶家多,所以这个客厅也就显得比较大,加上屋子里面本就没有什么家具,仅仅就一张小饭桌子,几张矮小的小板凳,加上一个竹子的烟筒以及一盏昏黄的灯,就是全部的客厅家当了。 早上出门的时候就没有吃东西垫肚子,中途也没有买什么吃的。几乎又是一天滴水未进,颗米不沾的样子。对于这户人家,蒋征也从来不见过。不用多想蒋征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干爹就该是什么亲戚家了。 这亲戚咋就这么多了? 平时间里也不见得有这么多的亲戚来家走动,也不见得蒋文夫妻带着去找找,偏偏还一大帮子的亲戚?蒋征虽然奇怪和迷糊,但是别人家的后院确实要好看许多,院子里有一桶水,是纯绿色的。 蒋征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水,拿了棍子就在哪里搅和,在屋子里面说话的蒋文听见了就忙的大声喊: “你在整廊子!不要玩水,过来!” 蒋征听见蒋文喊话,也就丢了棍子。 旁边的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亲戚的人也就接过蒋文的话头说到: “那个水是臭的!放在那点几年八古代了。水都变颜色了,我去给它倒了。” 说着就去把那铁捅中的水给倒了,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人家做好了饭菜,蒋文一家吃了饭也不在人家多停留,继续踏步回家。 沿着大路往前约莫是晚上8点多些的时候路过了酒厂的东正门,也就是贵州醇酒厂的位置,里面有着整个兴义市都向往的学府兴义八中,也是贵州醇酒厂开办的学校。 这酒厂的厂长被蒋文称做“闫蚊冲”,具体真名蒋征就不知道了,毕竟小孩子还没有好奇心去打听别人叫什么名字的兴趣。 蒋文一家正式到家的时候也就到了晚上10点左右的样子,人困马乏,早早的就睡下了。 第一百章 窘迫还是畏惧 这蒋文和黄连英选择徒步回家也并非没有原因,首先是没有车回家去,其次也是他们二人身上并没有剩下什么钱,而且最大的一笔钱还是蒋征和蒋璐的压岁钱。蒋文也断烟粮。 钱并没有花掉,而是留着的。因为这些钱将会是蒋文一家最后的口粮。 第二天是大年的初四,由于蒋征的作业已经写完了,因此出去玩一下蒋文也不会过多的干涉。蒋征出门也不会跑得多远,也就仅仅是院子里和王家两个地方。但是蒋文依旧是不太喜欢这蒋征去王家看别人玩游戏或者自己参与到游戏当中去。 晚上的时候,这蒋文就会带着妻儿一起出门去玩,地方也比较简单,也就是蒋征从来没有去过的曾家。也就是蒋征的曾宝爷家中,这大过年的过去别人也给了压岁钱,只不过一转手就到了黄连英的手里。 “钱我帮你保存起!” 这是黄连英的原话,至于蒋文的就没有什么好话了,带有些讽刺味道的问道: “你要吃饭不?” 蒋征的心里是这样的:“????” 收缴自己的压岁钱和自己吃饭不吃饭有什么关系? 其实也就是现在有了些穷途末路的味道,才会有此话的出现,但是不论何种情况,收缴一个孩子的压岁钱也不是能够用吃饭来威胁的。把作为一个父母应当的责任作为一种威胁来回报给孩子,列为看官自己评定。 总之蒋征对于父亲的不满种子深种,虽然没有表现在情绪上,但是心里的不高兴是实打实的存在。生活虽然窘迫,但是却还要继续下去。 曾家住的位置叫做砖瓦厂,故名思意他家居住的地方附近就有一个砖瓦厂。但是具体的位置不详,不过确实有一个制造楼层板的工厂,占地面积还比较大。作为的楼层板其实就是中间空心的水泥板,空心的地方是圆形的空,整体呈长方形。原本该是实心的位置上有着4个大小一致的圆形孔。 这王家的就是在这里工作。就是不太稳定,需要卖出一批之后才会过来制作下一批次的东西。而这些层板的作用就是如其名字,是这个年代里建房子用来作为层板就有些落后了。毕竟这种板材隔音效果太差,虽然能够在一定的工期上加快速度。但是由于长度的限制以及宽度等问题会使得造房子方面约束太大。 蒋文家住的这栋楼就是这样的层板搭建起来的,隔音效果可见一斑。不然也不至于一家吵架一栋楼都知道的地步。 由于平日里过年都是在蒋奶奶家过年,回家也是等着过了十三才会上来兴义城里。今年有些例外,于是乎城里的各种走街串巷就成了蒋文一家今年过年的项目内容,另外就是蒋文夫妻也逐渐的在赌桌上成为常客。 也并非是这麻将室一类的,千禧之年的兴义市还没有麻将馆这么一说,都是一些小家小户的自己买的麻将。这串家走户的难免遇到有人家自带麻将的,也因此多了些娱乐方式。 自从沾上了麻将,黄连英和蒋文就成了这些人家的常客,虽然说麻将打的不算大,也就1块2块的麻将。但是一对比工资不到300块一个月的收入水平来说,这1块2块的麻将也不算小了。 这一炮出去就是一斤多些米没有了。 来个2次3次的一斤肉也就不见了。 好在黄连英和蒋文的运气不算太差,几乎都能够多少赢一些钱,时不时的输个十几块钱也不多在意,可是眼看着就到了蒋征报名的时间了,这书学费还没有下落。看着临近27号,黄连英才算是着急了起来。 这连续小半个月的麻将生活就让黄连英几乎都是处于某种幸福的状态,有得玩,还有钱赚,小日子也似乎不错的样子,但是日期就要报名了这黄连英才从这睡梦中起来的样子,有些让人心惊。 “没得钱就不读了,晓得写名字,会买菜就行了。” 黄连英和蒋文说着蒋征报名钱怎么办,蒋文如是说。 “你就想倒起二天娃娃和你一个样子是不是,不想到起娃娃有出息了是那个享福。” “有出息咋个嘛,没得钱给他读了嘛。像我啷个会咋个嘛,整不来吃安。还要咋个嘛,我是他爹了嘛,像我不对安。” “你就想到起,一天挣点吃点,我不去卖菜和到起,你狗日的都可以饿死。” “老子怕会饿死,开玩笑!!!照我看没得钱就不读球他,读不读还不是那种样子!再读也没得姑娘聪明!” “你也晓得没得姑娘聪明,那个菇凉整成廊子样子,我就讲姑娘不舒服,先整去医院,你咋个说的,没得事,没的事,先帮老板那边忙了说。你这子会晓得姑娘聪明安。” “你这种苗子,和你讲不清楚!!!” “我和你讲得清楚很,廊子都是想到起个人过起舒服,娃娃就不管了。” “你没去安,我问你。那天不去?” 两口子在家吵着,当然是把孩子关在这客厅,两口子在卧室里面吵架,明天孩子就要报名了,这报名费还没下落。昨天还在打麻将赢钱,觉得小日子幸福,这孩子书学费的担子压下来,这种幸福便被现实打破了。 这么的争吵也没有什么下场,也没有什么结果。让蒋文去借钱是不去的,态度就是读书也没有什么用,花钱还多意义不大,反面教材就拿了这蒋道德举例。可是这大专生都金贵的年代,读书无用?也就不知道是什么概念了,大概是觉得读书不读书的一样活着吧,至于是以什么样的状态活着就不在蒋文的考虑范畴了。 黄连英没有办法,自己不能看着自己儿子不读书。自己夫妻就是因为没学历才会这样子过日子,做事情被人欺骗,做苦力也无奈。虽然水电安装在这个年代里收入也还算是比较高的,但是就实际的收入来看,各种风险也收入的不稳定性成为了蒋文家生活不太平的必然要素之一。 黄连英当晚就没有入睡,本来不愿意会鲁镇见蒋奶奶就是因为借了钱现在没办法还,这会儿子的书学费也是问题,没有办法现在只能够自己上门去了。也许蒋文就是害怕自己的娘知道自己现在的做的事情,宁愿自己儿子不读书也不愿意回去见自己的娘,也就不清楚蒋文到底有多害怕自己的娘,或许是厌恶? 2000年2月27日这天,黄连英自己就去了鲁镇。到了鲁镇的时候是上午的时候,到家才8点多些。蒋奶奶这个点都出去买菜或者到田地里去看看了。 狗子一向早上不在家的,除非家里面有大人在家,或者自己没出息把人跟丢了,只好自己回来。 黄连英到家的时候,屋子里面没人在家。蒋荣也是今天报名,加上蒋爷爷和蒋奶奶的生活习惯,这会没有人在家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至于文强,年后几乎是不出去打油的,但是这没上班的闲散日子里面,晚上也是需要玩到半夜才会睡觉。 因此这黄连英到家的时候,家里面冷清的一片,连狗子叫唤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没办法黄连英就只好在家等着,到了10点多些的时候才等到这蒋奶奶带着蒋荣回来,至于蒋爷爷还不知道去那了。文强也是这会起来,打了招呼之后,就自己又出去了。 看见蒋奶奶回家来,黄连英忙的打招呼。只是上次借了钱也不说拿钱去那,蒋奶奶就有些不太高兴,今天又笑嘻嘻的叫着自己,蒋奶奶就觉得有几分笑面虎的味道。安顿一下蒋荣,进了屋子就发现自己儿子和孙子也没下来,按道理是今天自己孙子也该是报名的时间。 就黄连英一个人下来了? 第一百零一章 千禧其实是一个炸弹 蒋征在报名这天起来之后并没有看到父母,也不知道到底去了哪里。看着别人都去报名回来了,自己心里面也有一些着急。但是父母没在,自己也没钱又能怎么样,只能够趴在窗户这看着。王家的小子看见蒋征的时候还说: “我都报名回来咯,你还没报名安!拐咯,可能不给你读了。” 蒋征虽然没有把王家小子的话放在心上,但是好歹父母都失踪这种事情还是比较在意的。蒋征在家着急,这黄连英在蒋奶奶这,也不太好受。 “老子就讲的,跑起下来借钱,钱没还又来了。你倒是讲,头会借钱去整廊子去了!” “拿去买古董卖去了。” “整古董卖?钱了?你卖古董的钱在哪点,问你!” 这钱这会被锁在了黄连英的卡里面,还哪里有什么钱在。黄连英自己也不敢说出个什么123来,怕是说了出来,这结果可能更加的不可原谅。因此黄连英也就不敢说着钱被锁住了之类的。 蒋奶奶这会问起钱上哪去了,也不敢搭话。 蒋奶奶见媳妇不敢回话,就知道里面肯定是有猫腻的,也不管媳妇这次下来借钱是干啥。 “老子咋个讲的,做生意不好好的做,一天就想那些偏悄悄,结果如何,会下来借钱安,你不要来嘛。这子会整了娃娃报名费都整不起来安。” 黄连英也不说话,想着是挨骂了,等一会就该是拿着钱上去给儿子报名了。蒋奶奶是骂着就不带休息的,路过的人不少不论是去地里的还是往柘围方向回家的,站在这大路上都侧目不已。 那知道蒋奶奶骂得差不多了,黄连英是又开口提借钱的事情。 “哎,你咋个耳朵啷个长咯,讲了不借!老子没得钱借给败家子得!” 被这蒋奶奶一句话算是堵死了路子,黄连英也就只好一路哭着鼻子回兴义城里面去。到了兴义市的家里面,蒋征还饿着肚子,黄连英也掩饰好了自己哭过的样子,在家做饭。 蒋征看见别人都报名回家来了,心里面也着急。看见黄连英回家来做饭,小家伙就在背后开口道: “妈,我哪子去报名!” 黄连英听见儿子问话,原本在做饭的手也是一抖。她一时之间也不好回复自己儿子什么。楞了几秒才回答道: “我们明天再去,今天有事情忙。” 蒋征得了母亲的准信,心里面也就没有那么慌张了。下午还是该玩的,玩自己的。但是玩归玩,那些报名回来的人总是在提醒蒋征要上学了,自己还没有报名。朱家那名叫点点的小闺女今年也准备报名去上幼儿园了。蒋征最早记得人家的时候,还在学习走路,今年就准备去上学了。不过现在是下半年,还报不了名。 需要今年下半年,蒋征升学到3年级的时候才能够去上学。黄连英下午的时候又出去了。只是这次没有去蒋外婆家和蒋奶奶家。这次倒腾古董算是两个亲戚家都得罪了,上次卖水杯的时候就拿着杯子去了蒋奶奶和蒋外婆家这里。 被骂的不轻,无它。做传销本就丧德,还是从自己血亲开始下手。不被骂那才会奇怪。 又说这黄连英,来到了自己表姐亦或者是表妹家。亲戚关系倒是比较亲近。这表亲是蒋外婆亲妹妹的闺女,又说这表亲是有工作的人,自己考的铁饭碗。算是比较有出息的那一类人了。且又说这蒋外婆的妹妹家的孩子几乎都是自己考工作,对比这边就显得过于窘迫了。 黄连英来这边借了钱,下午照例回家做饭。现在不仅仅是没钱还欠了外债。好在黄连英借钱比较多,给孩子报名之后还能够剩下一些钱。黄连英也就想着继续做菜生意艰难的维持一下家庭,再把借的钱还一还。 当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就带着蒋征去报名了。蒋文这一家都倒腾了事情,偏偏是蒋征这里作业都完成了。今年老师们似乎是长了教训接着把作业收回去,再没有去年那样报名当天就给作业的情况出现。 没有写完作业的就在家长的陪同下,一路哭唧唧的回家,这样的情况每年都会出现,也就没有人愿意在意这种事情的出现了。值得一提的是,二年级的教室现在被安排到了5楼,也就是顶楼。也就不知道这学校到底是怎么安排的,难道是小孩子多上楼有助于长个子? 王家的小子今年就比较凄惨一些,不知道从那借来的游戏机,一个假期都在家打游戏,一问作业就是已经做完了。今天报名的下场也就比较凄惨一些,被这王奶奶一路打着回家来。虽然哭的恓惶,到了家王爸爸也就没有再打他。 但是这王爸爸也比较好酒,至于喝醉了打孩子的情况还是会时有发生的。因此这王家的小子听见是王爸爸回家的声音都会比较快的动作收拾好游戏机和电视,然后换上碟片。 一套动作下来还比较行云流水。 这报完名之后,蒋征就安了心。但是蒋文夫妻就安心不下来了。 “喊你拿点钱给我,忙到起做廊子生意嘛!这边钱都没确认下来是不是真的拿不出来,慌廊子嘛!” 蒋文在卧室里面劝解着黄连英,这黄连英借钱回来,给蒋征报名之后还剩下200来些钱。准备用来做生意的钱。蒋文想着拿着这些钱先花着,后面再说。 “你这几天吃完了,后面还要吃不!” 黄连英吼了起来,声音比较大。 “你咋个啷个苗咯,给你讲了,这两天一过了,钱就可以拿出来了!” “我苗,娃娃读书你咋个不去整点钱来安!我去借来,你就挂到这点钱。你咋个不去个人找点活路做了整点钱回家来!” “我想这种不嘛们!” “你不想这种你会偷我钱去整古董,你是想到起大人娃娃一起害死!” “吁!我馹你妈个烂扫比嘞!” “你骂我,你个狗日的!” 黄连英说着就是一巴掌丢了上去。 “我馹你吗!!!” 蒋文还手了,两口子躲在这卧室里面就打了起来。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似乎很热闹,蒋璐原本是已经睡着了,这会被蒋文夫妻打架吵醒了过来。 好在卧室里面也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不然左右就是一个头破血流的下场,这刚打不久闹得是沸沸扬扬的,楼上的毛家也就骂开了,两个人才停了手。蒋璐在一边看着都定了神,说不出什么话来。 好在两口子下手还有些个分寸没有什么头破血流的情况出现。第二天黄连英就自己带着钱去丰源市场买菜卖。这当时走的时候,摊位给了别人。别人这好歹也给了些钱,想要再拿回来一个固定摊位点没有点钱和人情怕是不太可能了。 蒋文也是一大早就出了门,这千禧之年的2月有29天,也就是今天蒋征不用去学校,蒋征一个人在家呆着,蒋璐照例是被黄连英带走了。几进几出的电视好歹是回不来蒋文家了,因此蒋征也就只能在院子里面继续自己的逗蚂蚁大业,可惜的是这个季节还没有什么文字,于是草地上的蛐蛐、蚯蚓、蚂蚱一属的动物就该遭了蒋征的毒手,掰断了脚,直接丢在了蚂蚁窝门口,看着蚂蚁小小的,慢慢将这些虫子搬进去。 可惜洞口太小,蒋征也不介意把虫子拿起来重新分成几块,再丢下去。至于会误伤几只蚂蚁的小命也就顾不得这么多了。 蒋征不知道的是,一个名叫周杰伦的家伙,今年被一个叫做吴宗宪的人发现并带走了。那一首名叫“龙卷风”歌曲会准确唱出蒋征的心情,而另一边一个名叫she的组合也在准备轰炸千禧之年。 但是却不知道会有什么事件来轰炸蒋征一家的千禧之年。 第一百零二章 无知的快乐 娱乐圈在准备什么轰炸千禧之年,这些小家伙是不会知道的。蒋文家发生的事情对于小家伙的影响既是深远的也是不存在影响的。所谓深远也只是对小家伙的生活状态的长远影响,只是这种影响是潜在的,对于蒋征来说,这种影响似乎无关痛痒。还不如不给钱读书或者不给钱买本子来得影响直接明显。 总之便是如此,那句话一点也没有错。 “人是近视眼也是远视眼。” 蒋文和黄连英的战争,可以说是近视眼和远视眼之间的一场争斗,至于谁是近视谁是远视眼已经不太重要了。 蒋征一个8岁吃9岁饭的孩子还分不清楚这种事情,今年黄连英似乎转了性子,知道关心孩子。蒋征过生日这天意外的拿到了一个价值2块钱的蛋糕。孩子的幸福就是如此的简单。而对于蒋征的恶习,也没有人再去管理。 蒋征对于自己的年龄这个问题一直都比较模糊,自己一会是8岁,一会又是9岁。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几岁了。作业依旧如故,每天回家写一些,剩下的等着第二天一早去学校去赶作业。 这样的同学也比较多,蒋征也就不太在意这种事情。一开始的时候蒋征还当了一个周的组长,自从张递发发现蒋征自己也有不交作业的情况之后,蒋征这个组长就到头了。 另外班级上一个不怎么活跃的家伙吸引了蒋征的注意,那是一个小胖子,当人对于蒋征来说这个人确实是一个小胖子。这个人坐在第4组的第一座的位子,并且还靠着墙。 这个家伙叫袁玉林,主要是张递发夸奖了这个家伙。这才吸引了蒋征的注意。另外那胡淫窑一档子人依旧的惹人厌恶,那喜欢没事就去摸别人小女生的习惯几乎已经惹上了全班男生,都会时不时来这么一下。 女生们的必杀技也练得炉火纯青的样子,男生们也练就了一身的钢筋铁骨,不管怎么遭罪也都不会再哭出来的样子。男生以胡淫窑为首的罪恶势利,女生以黄利盼为首的自卫团。女生这边并不是黄利盼活跃,而是黄利盼的功夫深厚,是女生中唯一能够一招就让男生哭鼻子的人。 因此这几乎是2年级一班的班干都是女生,一股子阴盛阳衰的样子。也因为胡淫窑那一档子人的存在,蒋征越发的厌恶与男生在一起玩,因为他们做的那些事情自己还做不出来。 另一边王家的小子最近迷恋上了新出的碟片,什么古惑仔系列的。原本这小家伙就说话做事一股子江湖道义的样子。上次爬高的时候,那句: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鼓捣人从那么高的地方下去帮人捡鞋子就可见一斑。 这天没有什么事情,又是周末。王家小子一个人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地方,但是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蒋征又开着门。没有电视看也就只好开着门,到处去晃悠转转。 王家的小子去蒋家看了一眼发现屋子里面就没有人,干脆趴在阳台这里往院子里面看,发现这蒋征在下面的草地上不知道在抓什么。 “蒋征!走去玩!” 蒋征原本在草地上抓蚂蚱,准备喂养他的那十万大军! 听见有人在楼上叫自己,就抬头看去。 “整廊子!?” “走出去玩,我发现一个好地方。” “???” “去那点?” “走嘛!!” 说着王家的小家伙就下楼来,带着蒋征往平日里读书走的那条道路上去,刚走过了这州医院宿舍区,王家的小家伙就停了下来。 这里有一个铁门,门是用链子锁起来的。往里面一推就有好大的一个缝隙存在。王家小子往里面推了一下,就对蒋征叫道: “快点进去,小哈来人了。” 蒋征犹豫了一下,就进去了。王家小子在后面看看周围有没有人,一只手使劲推着,一边就钻进去了。 王家小子进来后就立刻催促蒋征快点往里面跑,一会有人路过遇见就不好了。 两个人往这里面跑了1分钟左右,就看见一个建筑。建筑是80年代的样式,王家小子带头往前去哪里有道门没有锁好,两个人轻易就进去了。 里面摆放的东西有些让蒋征以外,是一些药品的贴纸,奇怪的是都是一种药品的贴纸——葡萄糖溶液。 只是这纸张的样式和颜色很多,除开黑色之外,其他颜色的贴纸都有一堆,均是分类捆包码好放在房间里面,两人一人拿了一些就准备走了。 到了大门附近的时候有人路过,王家小子忙的把蒋征拉住: “爬到起,那个人是州医院的!” 蒋征紧张了一下,就趴了下来。这大门到蒋征他们这里的位置是一个斜坡,斜坡之后又接着是一平坦的泥巴地,蒋征和王冲就趴在这泥巴地上。地上的草比较深,加上斜坡的效果,来人不留神是不轻易会发现两个躲在这里的小家伙的。两个小家伙在这趴了半天,没有什么动静了,才算是站起来。偷偷摸摸的又从大门这的缝隙出去。 拿着手里挺厚实的一叠印有“葡萄糖溶液”的纸张,就往家里跑去。到了王家,两个小家伙才算是歇了口气。关于这堆纸张,蒋征唯一的想法是可以用来当草稿本,虽然有些小但是用针线穿起来之后应该可以使用比较长的时间,不用太久,一个周的时间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要是王家的小子知道冒这么大的风险就为了制作草稿本的话,估计能气出血来。两个人才休息了一会,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叫王家小子的名字: “王冲!王冲!” 两个人就出门去看看,原来是孟家的那个小子,还有斜坡这个小胖子家。具体叫什么名字蒋征不知道,但是和王冲玩的好。这一点蒋征还是知道的。 “上来嘛!” 没多大一会,两个人就上来了。 “你游戏机嘞!” 这孟刚一来就问这个游戏机的事情,旁边的小胖子也开口: “啊,对的。你游戏机嘞,我们拿起热血卡子来找你,就是来你家玩这个游戏,我家的那个被我爹摔了。” 王冲看看人家手里游戏卡,自己也无奈: “我的还不是,晓不得我爹藏在哪点去了。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起。” 说着,就带着两人进屋去。 这一进屋就看见桌子上放着的东西。 “你两个狗鈤的哦,跑去医院偷人家这种东西,我要去告你们两个的嘛” 孟刚在那说着,王冲就急眼了: “喊你不要闹!!” 王冲在那低吼着,那小胖子才拍拍孟刚道: “不要管他们,又没得你那样事情得。” 孟刚也就不说什么,那小胖子见没有游戏机可以玩,也就要走。可是这好不容易多了几个人在那这玩着,说走就走了,自己不是还是2个人玩? 好在孟刚没有走的意思,跟着那人去了,也是各回各家,反倒没有什么兴趣。于是乎,就剩下了孟刚、蒋征、王冲三个人在王家玩。玩的是什么? 扑克牌,内容是斗地主、散金花。 不得不说贵州的家庭式棋牌教育比较到位,七八岁的孩子就斗地主、玩金花了。而且还不是什么弱手。对于赌博这一块,蒋征就比较迷茫了,怎么都玩不过别人。没多大一会,这蒋征和王冲辛苦透出来的东西就大半都姓了孟。 好在这个家伙不上学了,年纪也比较大,对于这种纸的迷恋程度并不是很高。自己赢过来的就全部给了王冲,总之是,只有蒋征一个人输了。尽管那种归属的心绪让蒋征很不舒坦,也不至于暴起的样子。 剩下不多的一点,孟刚让蒋征全部送给王冲,蒋征没有同意。孟刚就要抢,蒋征不给拿着就跑了。孟刚想要去追回来,被王冲叫住了。 “你们最好不要去拿了,万一人家找起过来,你就完蛋了。” 第一百零三章 与看炉人的游戏 蒋征拿了剩下的葡萄糖贴纸在家就用针线自己做了一个华丽的草稿本,金黄色的的字迹看起来确实比较耀眼。这第二天蒋征就拿了这个看起来比较华丽的草稿本去了学校。周围的人看见蒋征的草稿本之后就十分的好奇,为什么蒋征的草稿本这么华丽,就是上面的文字内容就略微的碍眼一些了。 本以为是什么华丽的草稿本,上面却是华丽丽的写着“葡萄糖溶液”。 刘俊萍本就是一个比较好事的人,等着这蒋征这边宽裕一些了她也跑过来看蒋征的新草稿本,拿起来看了几眼,发现那碍眼的几个字以后。 “哟,我还以为是廊子。这是人家医院那边的嘛,你去那点整的哦。慢点人家找起过来闷。你要着的嘛。” (注意:文中的“n”字音均为贵州当地的说话口语尾音,并无专门文字进行表述,特此进行说明。) 说着刘俊萍又看了几眼翻了一下,刚才过来好奇的那几个人听见刘俊萍的话也过来看了看。 “你不讲,我都没觉得。” “不是们,你看嘛上面的那个葡萄糖溶液几个字肯定只有医院才会用的。” “啊,你最好不要用这个了,慢点人家真的来学校找你,你就完蛋了。” “真的,不要用了。” 几个和蒋征玩得不错的人都过来劝解道,蒋征虽然不高兴,但是还是听了进去,想着医院的过来找,再被请家长之类的那就是真的完蛋了。再往后的几天蒋征用完了这个草稿本也就没有考虑再去拿之类的。 又说这个小孩子的对于漂亮的纸张几乎是没有什么吸引力的,为了一张漂亮的糖纸尚且能够打一架,何况是这成堆的“葡萄糖溶液”纸张。而且颜色种类都十分的丰富,但是两个小家伙的手有限,拿不了那么些东西。 蒋征在同学的劝解下,没有再次的参与到里面,最少没有主动的参与到其中。王冲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上小勇这几个人,周末的时候日常赌这种葡萄糖溶液的纸似乎也成为了一种习惯。 蒋征参与过几次,有输赢。至于赌注,蒋征的就是一些卡片弹珠之类的,赢到的是纸张,输掉的是卡片,好在蒋征觉得拿回家去做草稿本也不算吃亏。蒋征再赢回来的纸张不算太多,但是他的卡片确实是实打实的输光了。一堆游戏王卡片和水浒卡变成了3个颜色不一样的草稿本。 水浒卡,现在已经算是绝版了。因为那种小当家香脆面已经买不到了,所以说着水浒卡是绝版卡也不为过。 至于蒋征平时在教室用的草稿本都是蒋征把上个学期的没写完的各种作业本拿出来,把这没写过的部分都撕下来,按照语文数学的分类好,然后自己找来针和线自己一针一线的自己装订好草稿本,为了保证草稿本的稳定性,后面使用的时候不会突然的掉出来,蒋征会用自己从垃圾堆或者路过别人家的垃圾桶捡到的饮料瓶子,自己用剪刀或者其他工具裁剪成长条状。 然后再将这针线缝合的地方包裹起来,再用针线装订一次。对于比较薄的纸板,也就是装烟的硬质纸壳一类的不用太费力就可以完成,至于饮料瓶子的塑料外壳,蒋征一般都会用5毛钱一瓶的水。这种瓶子的质量并不好,比较柔软且比较容易撕裂,但是用剪刀裁剪好之后,再自己用针烧红之后在上面打上眼,也就没有那么容易损坏了。 这项技术是蒋征发现每次考试都需要使用草稿本,但是家里又不给钱买之后。黄连英那边当着蒋征的面制作过一次,后面这个小家伙就自己开拓性的加了外面的硬纸壳。主要是撕下来一张之后其他的比较容易掉落,尤其是数量丢失比较多的情况。 至于为什么回去撕下来,主要是考试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两个人没有草稿本,然后找蒋征要几张纸作为打草稿的地方。一来二去的,这厚厚的草稿本就变薄了,然后就开始掉纸张,固定不住了,整个草稿本就是要散架的样子。蒋征才会想着办法去这样折腾一下,毕竟突然散架还是会让人措手不及的。 这天蒋征吃了午饭,就是12点40多些。王冲就在蒋家的门口叫蒋征去上学。这蒋文家中午的时候只有蒋征一个人在家已经成为了一种常态。而王家那边,王奶奶中午固定的都在家又是另外一种常态了。 只是现在有了小罗星在,中午的时候吃完饭,小孩子睡午觉这王奶奶是要陪着的,也就跟着睡一会午觉了。 蒋征出来一看是王家的小子,还没来得及说话,这王家小子就催促道: “走去读书,在屋头呆起你不无聊安。” 这有人叫自己玩,蒋征也比较乐意,背着书包就跟着王冲走了。这是这会却不去学校,王冲说是要去接几个人。带着蒋征就奔向这麦子丫口这个地方,由于孟刚没有上学了,也就不知道他一天会去那些地方晃悠。王冲说的接人,也就是那经常和王奶奶打麻将的那几家人的孙子或者孩子。一行人找齐活之后也差不多快1点10分的样子。 就沸沸扬扬的往这州医院的方向去了,蒋征和王冲平时上学都走这条道。结果是到了州医院宿舍区过去一些的位置,也就是放置“葡萄糖溶液”贴纸的仓库时王冲就带头进去了。 几个孩子有人放风,有人爬墙,个子小一些的就钻铁门缝隙进去。 到了库房门口,那道门竟然还没有上锁。几个孩子打开书包,你一堆我一堆的拿着,蒋征本来个头就比他们要矮一些,现在就在外面也拿不到。好在小家伙也不着急,人多都拿了,要是自己不拿可能这下场不会太好,因此这蒋征也比较害怕自己要是不跟着拿一些,这么多人自己也打不过。 那几个家伙拿了不少,蒋征没有拿多少,几个人就要走了。蒋征估摸着,这一小堆也能够用一段时间了。临走到了这大门附近的时候,那州医院烧锅炉的那个家伙叼着烟就上来了,几个人忙的趴在草地上,很熟练的样子。 至于草地上那些被明显压着的痕迹就来不及处理了。过了好一会这外面没有什么动静了,才打算起来。这正准备起来,那知道那个人又回头过来了。那原本在读学前班的小家伙就被看见了。 “你在里面整廊子!” 小勇站在那不敢搭话,被一个大人这么问话还是比较害怕的。小家伙就直愣愣的站着不敢动弹,那烧锅炉的人正要开门进来发现没带钥匙,就说道: “你给我站到不要跑!” 好吧,这句话基本是一句废话。几个人也不敢从大门这直接出去了,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住在那,要是刚出去就被抓个正着就不好了。 于是乎这王冲就带着人往回走,哪里是个死胡同,只有一棵树在那。那棵树也长得比较靠墙,从墙的这边下去就是州医院宿舍的内部。 这旁边有一个小房子已经是废弃了,从那墙下来正好是这小房子的后院屋顶上。几个人从树上过来,个子小的还险些掉下去。过去之后几个人趴在这屋顶上,看见那烧锅炉的人正从的对面的宿舍区拿了钥匙出来等人走过去,他们才窸窸窣窣的从屋顶下来。 又说这屋顶其实边沿比较宽一些,下面虽然有窗户,但是几个孩子的小短腿还够不着这个地方,只能是用手吊着慢慢的滑下来,然后猛的放手,双脚着地之后下蹲一下,算是安全着路。 这小勇才读幼儿园,个字娇小一些也就属于正常范畴的事情,因此他也不敢跳,几个人在下面用手接着他,个头高的抓着腿,个子小的就只能捏住小腿,然后慢慢的从上面把他放下来,然后最后的一个人才想办法跳下来。 过程看似比较漫长,等几个人出来之后,发现那看锅炉的人才走到那边门口。不知道谁说了一声: “这边跑!” 几个孩子就往家的方向跑。但是到了这州医院宿舍末端,也就是蒋王两家的宿舍门口的时候就停住了,不看时间也知道这个点要上课了。刚才过于紧张了,如果从向阳路那边绕道去学校肯定是要迟到的。何况还要从家门口过,被家里面人出来抓了活的那就更加的不妙了。 几个人就站在的末端的位置在考虑怎么办,那知道那一头这看炉子的人又回来了,看见几个人在那站着,就叫道: “几个小狗鈤的,给我站到起!!” 话是这么说着,那个人距离这里还有大约100米的样子,足够几个小孩操作些什么了。几个人听着那人的话,也比较紧张,这小勇几乎就哭出来了。 王家的小子吼了一声: “闷到,你想把我奶吵醒是不是,我奶醒了我们一个都跑不脱!” 看着不远处的人,三步并两步的过来。王冲就说道:“走,跟我来!!!不想被抓的就走!!” 第一百零四章 近路能近何处 这一句话下,几个人就跟着王冲往这州医院垃圾池的地方下去了。 由于这通往建安公司宿舍的那条小道正好被这州医院宿舍的房屋遮挡起来,这也就使得在后面的看炉人不知道这帮小家伙是从垃圾池这下去了还是从这小道上去了。 几个人沿着那条排水沟,又穿过那栋瓦房来到了这上次小勇掉鞋子下去的地方,现在是前门惧虎,后门惧狼的局面,如果不走这里,就是被人抓住然后一个接一个的送回家去,再讨要赔偿的事情。 那看炉子的家伙,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消失了几个小家伙的踪影,也许这大人是缺少一些个冒险精神,也就以为垃圾池下面的道路是不通的,沿着这小道上去找几个家伙。可是上去之后哪里有几个小家伙的身影,就以为人已经跑远了,忙的追过去。 几个人来到围墙这里,原本不见的垫脚石,现在换成了其他的石头,比上次的还要大一些。又说这垃圾池的这个位置这里原本就有一些石头,都是一些建筑废料。因此这规则的石料就比较多。 几个人围在这里,准备上去。这小勇就比较害怕,不敢上去。一个人守在下面就哭鼻子。 “你走不走,慢点人家来抓你了嘎,把你送回家去,你要被打的哈!” “我怕得很,不敢上去的!” 这小勇就一边哭着鼻子一边说道。 几个人见得没办法就只好又下来,犹豫了一会决定往回走,觉得那人应该是走远了,这暂时也回不来的样子。 那知道这看炉子的人走到那边麦子丫口的路口那都没发现几个小家伙的踪影就打算放弃了,赶巧的是他家就在这州医院宿舍的垃圾池旁边这里。 几个小家伙上来的时候,需要路过垃圾池,和那条通往建安公司宿舍楼的小道。这才到垃圾池旁边的小沟边上,王冲就立刻回头道: “回去,那个人从那边过来了!!!” 后面的几个人也不管有没有看见人,拔腿就跑。 这看炉子的人刚好走到这有点大楼的背后的位置,已经要到建安公司的楼下了,也就是蒋征家的楼下,杨奶奶家的门口这里。看见几个家伙冒了头,就小跑起来,喊着道: “站到起!!!” 这先头部队已经下了楼梯后续的部队还在这垃圾池尾巴这里,看炉子的追过来有看不见几个小家伙了,忙得停下来歇口气。再慢慢的走过去,他算准了这几个小家伙跑不远,哪里是死胡同,这边又是一条笔直的大路,大路上看不见他们,必然是在这下面躲着的。 “我怕你几个还会飞天!” 等他几步走下去: “诶!??人嘞!” 另一边几个小子跑下来也就忙的往哪个位置去,刚才还怕的要死的小勇,这次却是第一个要上去! “你们快点推我一把!!” 等着这个小家伙上去之后,几个人才陆续的上去。这看炉子的人找不到几个家伙,就沿着小沟往前走,到了拐角的位置就正好看见几个家伙在屋顶上,准备从那边的墙边上下去。 这看炉人也不敢过于惊扰,如果是吓到他们了,弄出什么事情来那就不妙了。自己是来抓这几个孩子偷东西的,不是来闹出人命的。 那头几个孩子还在欢呼,把那个看炉子的蠢货给耍了一通,几个人一个人帮着一个,从这围墙上下去,这踩空一步基本4楼的高度有把握让这几个家伙万劫不复。 等着几个小孩子说话的声音远去了,这看炉子的人才从那个位置上爬上去。几个小家伙现在在楼下的位置,一回头就看见了那看炉子在那。 一声快跑,几个家伙就从下面跑走了。看炉子的人在那阴着脸,左右看了看环境,心里面不住的惊骇,如果当时自己要是追上来,吓着这几个家伙,那么今天不出事都算出事了。想着,这看炉子的又原路返回,这个事情需要上报上去,不然这几个小家伙这么乱来早晚要出事情!! 几个人到了学校就分道扬镳了,各自去各自的班级,这王冲和蒋征以及另外一个人是在一个楼层,只是人家今年3年级了,马上就是4年级的样子。躲过了大难,几个人也比较高兴,在这盘江路小学的楼梯间上打闹,这“葡萄糖溶液”的纸张是飞舞得到处都是。 这会老师不是在睡午觉就是在办公室里面喝茶。在办公室和广播室的都是准备上第一节课的老师或者是被剥夺了上课权力的副科老师,这会在等着看那个主课老师回来要课,然后自己就回家这样子。 奇怪的是今天虽然弄得到处都是,却没有人来追究什么责任。倒是蒋征,拿着东西进教室还没拿出来,这几个好玩的同伴都围了过来。 “楼梯间那点是你们几个整的安!” 蒋征被这么一问就愣住了,好在问话的是刘俊萍。不然这蒋征还以为是故意来找自己麻烦的了,几个人围着蒋征,前面上楼的时候就看见蒋征和自己几个人不认识的在哪里乱丢这种纸张。 蒋征不说话,被几个好朋友抓了活的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们都喊你不要去拿了,你还和他们一起去拿,这哈子是越搞越大了。要是被抓到起开除了就好过。” 梁锐在那说着,班级上好几个人都侧目。刘俊萍在旁边也帮着说话道: “你还不拿丢了,我们班都没得这些东西的,等慢点有人找过来的时候,我们就讲我们晓不得,你这种会害张老师的晓得不。” 蒋征一听就有些明白了,这又是要开除又是要害人的,自己也不愿意,于是就从书包里面拿出来,丢到这垃圾桶里面。几个人又弄了些零食的包装袋了,什么废旧的草稿本之类的放在表面上。 对于蒋征从书包里面拿出来一叠将近两包4块钱的餐巾纸这么厚的东西还是比较吃惊,这么重,还要背着自己的书和作业,也不知道这蒋征是不嫌弃累还是怎么的。 打掩护的打掩护,劝人的劝人,反正就团结了许多的样子。 “你不要和那些人玩,坏死起轲了,去拿人家这种东西。” “不是们,我问你你还不和我说,你给我的那点我拿起回家去都差点被我爹打了。” 在一旁的谢鹏志开口说着,总之是有了这几个朋友在那看着蒋征这次也没有能够参与到后面的大祸当中去。下午的两节课都是数学,也即是班主任的课,这下午的课基本都是用来考试或者讲卷子,大家已经习惯了这种规律。 这上课前,张递发就开口问道: “我们班有人去拿医院的这个东西没得,今天弄的走廊上到处都是!” 张递发看看班级上的学生,大家都沉默不做声。 “你们不讲话我就当你们没拿,但是我也希望有拿了的同学,下次不要参与到里面去,人家医院那边已经打电话来学校了,准备报警处理这个问题了。” 蒋征在下面小心肝不停的乱跳,这太恐怖还报警处理,且不说警察叔叔能怎么样,光是蒋文夫妻那一关蒋征就觉得自己生死两难了。 下午放学之后,蒋征留下来帮着人家第三组的扫地,人家组长说了,那捅里面的东西是蒋征弄进来的,还那么重。原本是一个小组扫地一个周的,今天蒋征算是在为自己的过失买单。至于王冲什么时候买单,蒋征还没有想过,但是今天如果那几个同学不帮自己,那么今天就是自己的世界末日了。 蒋征因为在后面扫地,回家的时候就比较晚一些,意外的是,看炉人在中午的这场追逐中并没有看到蒋征的脸。因此下午蒋征大摇大摆的从这州医院锅炉房门口过的时候,人家拿着烟筒在那休息都不带搭理蒋征的,锅炉房都快走过的时候蒋征听见有人叫自己。 蒋征回头一看,王家小子在这物资局后门这里躲着。 蒋征又回头看看这看炉子的人拿着烟筒进去了,在鼓捣他的小车。 蒋征就从这后门跑进去。 “你不要命了安,慢点人家抓到起你咋个整。我们几个一个都跑不脱。” “他今天又没有看到起我,我一直都跟在你们后面的。” 听见蒋征这么说,那边的几个人也是一愣,那幼儿园的也站出来说道: “他也没看到我,我今天就一直跟在我小征哥哥后面的。” 然后王冲就很无奈,万一被抓住了那就是真的完蛋。 王冲几个之所以还在这里,主要是不敢从这里过,又不愿意绕路。没办法就想着从今天爬出来这里,再翻墙爬到厕所的顶楼上去,然后回家,不仅仅速度快了许多,还不用担心被人抓住,至于是否安全,王冲还没有想过。 也许这个时间段的孩子都不太会考虑安全问题。 蒋征看几个人不说话,就要自己沿着道路走回去,王冲见人走到门口也不敢出去,见得蒋征出去了,那个看炉子的也没什么动静也就不管他了,对着几个人说道: “那个胆小鬼!” 至于小勇,看见蒋征没事,回头就和王冲说了句: “我还是跟我小征哥哥一起回家去咯,那边太高了我怕得很!” 说着也就跑了。 蒋征到了家,可是这小勇还没到家,就让这蒋征送他回家去,蒋征听见他说回家不远,也就送他一下。而这王冲几个家伙抄了小道,这会在楼上看着两人在楼下说话: “喊你们和我们走那点你不听,我们都到家半天了,你们才回来!” 第一百零五章 被通报的人 听见王冲说的话,蒋征也不觉得怎么样,那条路冒的风险太大。用一条命或者半条命去换提前几分钟到家,蒋征还是能够把这个账算明白的。因此这蒋征对于王冲的说话内容也就不太在意。 只是这小孩子之间,最在意的其实就是一个别人的关注度。他和蒋征炫耀也只是希望得到蒋征的关注和认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其实是王冲这样从小就是单亲的家庭会滋生出的一种正常心态而已。 王冲见蒋征不搭理他,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虽然比较的奇怪,但是却没有多纠结,自己回家去看电视去了,这也许是小孩子健忘性的一种好处,不会真正的去结仇,也不存在真正的因为一句话或者一个小事件而抱怨一辈子之类的。 相反蒋征同学的话和张递发在学校里面说话的内容让蒋征很担心,假如被抓住了,被送回家交给父母打一顿还算是最轻微的下场,但是如果是交给学校,自己有很大的可能是被开除。 假如是开除的下场蒋征还是比较害怕的,想到这里心里面就不停的害怕。自己把门关上,看看炉子里面的火快要灭掉的意思。蒋征就有了主意。跑去自家放置蜂窝煤的地方搬了两块蜂窝煤上来,又去草地上去收捡木材,可惜的是地面上并没有什么木板或者是小树枝的存在。 于是蒋征就跑到了煤棚的背后,也就是那两棵枇杷树的旁边去找,哪里有一个木油毡搭建的小木屋,里面有不少的木板,有的还是已经粉了。蒋征去找了木板,有的是钉死在墙面上的,蒋征还弄不下来,但是那些散落在地面的还是有不少,弄了一两块之后就忙的跑回家去。 王冲出来的时候还问蒋征去拿木板做什么,蒋征就答道: “我家火熄了,去引火。” 王冲也就不管他了,因为蒋文家的火基本都是蒋征在那负责,经常都见到蒋征在家引火做饭,也就不奇怪了,只是告诉蒋征那个房子是他家的,下次不准去拆他家房子之类的云云。 蒋征到了家,就开始自己的计划,把这从州医院库房里面拿出来的“葡萄糖溶液”贴纸拿出来放在灶台边上,又把灶台的通风口打开,用火钳把这通风口里面的煤灰细末都弄出来,这是基本每天蒋征都会去做的事情,因此蒋征做起这些事情来也能算是的心应手。 几下折腾完之后,就把下面已经熄灭的蜂窝煤用火钳夹出来,再把这还剩下一些火星的蜂窝煤放在最下面。做完这些又忙着去沙发角落里面去找到了自己藏起来的硬纸板,再跑回去。 把这“葡萄糖溶液”的贴纸放进去一些,看见炉子里面开始冒烟之后就开始往这通风口扇风,颇有一翻煽风点火的味道。这折腾了几下火算是燃了起来蒋征先把这小块的木片放进去,回过头才发现自己找来的木板还是一块一块的,这样放进去也不容易燃起来,也就只好用菜刀在家自己劈柴,本来就是用空心的水泥板搭建起来的房屋,蒋征这劈柴的几下基本楼上楼下都能够听见。 好在周围的邻居都知道蒋家的情况,看样子是蒋家的火又灭了。也就是这大白天的,不用管这小家伙怎么折腾了。 弄了一会,这炉子里面的细柴火却是都燃光了,现在在这蜂窝煤上面形成了一层浅浅的一层木炭火星,蒋征把这剩下的贴纸一股脑的全放进去,又把这劈好的小木柴放进去,那火苗一度串起来有半米多些高。 等着这火差不多了,里面的木柴都燃了起来之后蒋征就放了一块蜂窝煤上去,才把这大门打开来。 门打开有风进来,蒋征会省下不少的力气。之所以关上门也只是方便毁尸灭迹而已。蒋征打开了门,就去写作业了,家里面没有了电视,现在又被吓得不轻,也就不敢去王家呆着,只能够靠着写作业来安顿一下自己的心灵,写了一页左右,又去把第二块煤放上去。 等着过了好一会确认火已经燃起来比较大的时候,蒋征才去准备煮饭之类的事情,算是一切又像是回到了正常的点子上去。 后面的几天蒋征有规律的生活了,没有再次参合进去,每天回家之后都是关上门等着到了1点多些才去上学。算是齐活的避开了王冲几个人,虽然也有叫他的时候,但是蒋征关着门,也就叫几声就走了。 这天已经算是到了劳动节收假回来的样子了,刚开始正常上课几天,学校两节课之后的广播体操就取消了,一个学校的在哪里集合等着公布什么事情。 “现在听我口令,今天的广播体操取消了。以中间的舞台为中心靠拢,一二一、一二一立定!现在通知一个事情,请点到名字的同学自动到旗台上站好!” “王冲 ” 这陆陆续续的念了好些人的名字,蒋征在下面看着这些人都是自己家附近的人,同样的事情在向阳路小学也在发生,这没有办法既然参与了就有风险。蒋征在那害怕得要死,周围的几个人都在说: “不要怕,他们抓到你没得嘛!” 蒋征摇了摇头:“后面我都没去,放假这段时间我都一个人躲在家里面的。” “那你怕个廊子嘛,人家又晓不到你。” “嗯,我也觉得,反正人家又晓不得你,万一他们几个把你讲出来了,你就讲你晓不得这个事情,他们反正都没看到过你,肯定也不会找你的。” 这几个同学围着蒋征说着,张老师在队伍的后面: “你们几个站好,在整廊子!!” 几个人才忙着回去站好,广播室那边一眼就能够看到下面学生的动静,只是现在医院抓到的就这几个小家伙,还登记了名字报了警。 “这几个同学,行为恶劣哈!去人家医院里面偷取医院里面的医用标签,还不是一次,五一期间连续多日都去偷取,现在被抓住送到了公安局里面,医院方面又通知了我们学校。和他们一起的还有几个向阳路小学的学生,你们几个最大的才4年级,最小的还在幼儿园,做出这种事情出来!败坏了我们盘江路小学的风气,学校已经通知了他们的家长来学校解决这个问题,希望下面操场上的同学都要引以为戒!” 蒋征在下面没有听到自己名字,所托之大幸。不然蒋征都不知道怎么和自己家里面的人交代,这会那颗心算是从嗓子眼又咽了下去。这场大会开的时间不长也就前后10分钟左右的时间,上台的几个人因为没有让他们走,解散的时候,一行行的人从旁边走过,蒋征也不怎么敢看他们,自己躲在同学群里就上去了。 中午放学回家之后,王冲在家是王奶奶以及王爸爸的混合双打,只是这个家伙虽然有些观念稍微的偏激一些,但是在大义面前还是不会怎么跳脱。尤其是这王奶奶打他,虽然顾着哭,却不敢挪动一下位置,王爸爸下手就有些不知轻重了。王冲不跑断腿都有可能,一路从里屋跑到外屋还是没有跑脱这王家的范畴,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小子有意不跑出来。 “为廊子,你会去,人家蒋征就不去,安!一天就专门找这些事情来做!!你跑!!我看你会跑得去那点!!!!” 第一百零六章 闲逛 那几天过去了之后,王家的小子是好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也不知道是老实了还是怎么,只是这游戏机又放了出来了。也许是觉得与其让他在外面这样闯祸出来,不如让他自己老实的在家打游戏? 也许是这样的观念吧,王冲又回到了打游戏的日子当中,只是这平日里就没有给他玩了,也就是周末的时候给他玩一下。至于王爸爸,依旧是闲时喝酒,忙时做工。收入不稳定已经成为了一种常态,蒋文也好不到哪里去,黄连英忙了几个月的卖菜,一个月还一些,算是把这欠着自己表姐家的钱多少是还了一些了,距离还清还差一些钱。 至于蒋文,每天在外面喝酒也算是喝出来了一些个名堂,又接了一个大工程,只是这一个人也做不下来。蒋文琢磨着这段时间自己兄弟也没什么事情,是不是叫上来一起做活计。 至于蒋征,蒋文那边还没什么概念,也许是得益于最近好一段时间蒋征都比较懒的缘故,作业都是临时去赶或者直接不交,使得这本子和铅笔也用得比较少。加上这周围的几个同学和蒋征关系比较好的,也会借笔给他写作业。 而其他的一部分时间,尤其是这通报的事件过去之后,蒋征偶尔中午也不会回家去吃饭,而是去到这黄连英这里吃5毛钱一碗的汤圆或者肉沫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连续好几日中午没人,就连简单的饭菜都没有,也不知道这剩下的饭菜是蒋文吃了还是怎么滴了。 总之蒋征没办法就早早的出门去了这南方电网斜对面的农贸市场上去找黄连英,自己妹妹也在那里。这黄连英也算是一个粗大的神经,自己儿子找来了也不知道问问是吃饭了没吃饭,还是什么问题。只管着自己闺女吃饱了,自己不饿也就算了。 在要钱方面蒋征也是一个厉害的人物,不是挺会要钱,而是明明是自己肚子饿了,跑去找自己母亲希望是在那能吃饱,但是却开不了口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了,明明才是一个不到10岁的小家伙,性子就这么独立? 好在这连续的几天黄连英也算是弄懂了自己儿子的性子,每天到这里是5毛钱就给儿子让他自己去吃粉或者吃面。有时候蒋征却想着自己不吃的话能买些什么。原本别人家的孩子是早餐5毛钱的糯米饭或者是一碗3块或者5块的羊肉粉,蒋征是饿着肚子,看别人吃。这到了午饭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吃饭,蒋征大概率是吃空气,或者自己弄点剩饭吃。 现在好了,多了五毛钱饿肚子不饿肚子就由蒋征自己选择了。 时间走得比较快,期中考试之后,今年却没有什么家长会,听说是现在管得严格,那些老师乱收资料费的现在都在查处,老师们没有时间去找学生的事,也就没有机会见到家长了,至于卷子,该抄写的还是要抄写。 平静的生活让蒋征和王家的小子又陷入了三不管的日子,尤其是期中考试结束之后。这谭家的闺女也是再次和这两个小家伙一起出去玩了。早些日子的时候这将台营隧道就通车了,听说是市长亲自提的字。 这个说法蒋征是不认可的,因为谁写字还能在石头上写出雕刻的样子来? 这会三个家伙是从这麦子丫口的小卖部对面一路翻越各种煤山到了这个位置,虽然走大道要近一些,但是这乐趣就要少了许多。 一路走下来,要么是从高处跳下去,要么又是从别人煤老板摆放整齐还没有干的蜂窝煤缝隙里面穿插过去,一路上那些煤老板骂骂咧咧的,也不追这三个小家伙,必竟追出了问题,小家伙衣服脏了是小问题,自己幸苦一天的成果被压坏了才是大事情。 也有一些正在打煤的,用的一个t字型的机器,t字末端的位置是一个圆形的筒子,不算太深,蒋征远远的看着别人打煤。 只见得那个人拿着那个奇怪的机器,使劲的怼进去那个用煤粉和泥土混合而成的粘稠物里面使劲的怼几下之后,慢慢的提过来放到不远处的空地上,又慢慢的下压这t字的握把处,就见得一个黑乎乎的蜂窝煤就成型做好出来了。 蒋征看了半天才发现,原来那t字握把是两层,里面充满黑色煤粉混合物的时候,两层是分开的,等着慢慢压下去之后,他们又重合到一起了。 “你在整廊子!走了!” 蒋征看了一会,远处的王冲就叫着。蒋征也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掉队很远了。忙着追上去,后面就传来了打煤人的呼喝: “你不要跑!小心点,你这个狗鈤的!是那家的娃娃啊!” 蒋征跑了一小段才回头看,被自己踢坏的就有好几个,也不敢说什么,害怕别人追过来,忙的继续往前跑。前面的两个人听见也忙的跑,这最前面的人间听见有人骂也就出来看看,发现是3个小毛孩子在这边到处跑,也就忙的呼喝: “不要走这边,滚去那边去!” 原本这贵州就有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之说,好不容易有个大晴日,制作些蜂窝煤在这放着晒干,也不想这三个小家伙的一顿胡来毁掉了这半天的幸苦。3个人兜兜转转的才算是跑到了一个空地上,那边有一个出口可以出去,就沿着那个出口出去了。 只是出来之后蒋征才发现原来是这里,沿着大路往前就是砖瓦厂的位置,也就是自己那个姓曾的宝爷家的位置。三个人站在将台营隧道的门口这里,发现里面漆黑的一片对比外面的阳光,里面确实比较黑暗,进出比较多的是今年才出现的出租车,绿色的外壳有些吸引眼球,其次就是黄包车和常见的摩托车,再次一些的就是单车也从里面出来。 三个小家伙看了半天之后就决定不进去了,而是对着这砖瓦厂的位置走去: “我晓得我爹在哪点上班,我进得去。里面特别的宽!!” 王冲领头说着,就等着过马路,三个人过了马路就往前走一些,中途路过的建筑就是现在建安公司办公的地方,其实也就是办理一些退休员工的事物,这个公司已经是名存实亡了。不过好在这个公司的前身是国有企业,就算是不经营了相关的福利之类的也没有断掉。 只是现在这三个小家伙并不清楚自己路过的地方具备什么性质,道路的两边都种植有梧桐树,这个季节的梧桐树叶子还是绿色的,没有秋天里面的那种所谓意境。好在三个小家伙还不懂得什么叫做意境,什么是悲春伤秋。 再往前一些路过一个大门之后风景的画风就骤然一变,变成了红砖老墙的样子,这里就是砖瓦厂的位置,或者又不是,因为里面并没有所谓的砖瓦有的只是那空心板。三个人由于这王冲与门卫比较熟悉。 门卫又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对于小孩子也比较宽容。三个人就顺利的进去了,大门的左边是一个宿舍区,门口也种下了梧桐树,风景还尚可。三个家伙顺利的通过了门卫就进去了里面进行游戏。 只是这谭家的闺女毕竟是闺女,精力和活波程度怎么都赶不上两个男孩子的。三个人在这空心板上面追逐,追的人永远都是谭家的闺女,不知怎么的,就在这板与板之间发现了几根空心的铁管。 王家的又听说蒋征上次捡到了一些废铁拿去卖了5毛钱一斤的样子,这几根铁管也得卖个几块钱。也算是一笔大钱了。只是犹豫再三之后就放弃了,而门口的枇杷又是要熟的样子这三个人就决定回家去,摘枇杷看看能不能吃了。 第一百零七章 被关在家的小子与枇杷 蒋文夫妻的日常就基本过成了白日不相见,夜晚来相会的日子,要是时间再长一些,都能够考虑是不是该造个鹊桥什么的,只是人家董永还知道这鹊桥去那,让蒋文来估计就够呛。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明天会去那,不是工地就是酒坛子。保不齐还能一个周把兴义市的小地名喝个遍。 上周的时候,这枇杷就要熟的样子,青皮里面透着红,三个人就吃了不少,偏偏是青皮带着些许黄色皮的比较好吃,如果是纯黄色的反而有些酸了。蒋征的日常基本就是枇杷树----煤棚屋顶----麦子丫口山头三点一线的这么晃悠,至于写作业,现在还需要看老师的心情。有的是多得要死,有的却是一点压力没有。 无它,抄错题而已。蒋征这次不知道怎么发挥的,ab卷的b卷愣是考了80分,其实蒋征自己也没弄明白怎么就上了80分了。语文不用抄,数学应用题全对,选择题不用抄,于是这个周末蒋征就显得格外的清闲。 今天是周六,上午的时候就看见楼下的那个老祖,也就是居住在这邮电宿舍楼与建安公司煤棚之间的那个老人家,一个看起来年纪不算大的小伙子过来把人接走了,蒋征在楼上就看见两人出来。 早先的时候蒋征就发现老人家的屋子里面都是塑料袋,既没有电也没有炉子,不知道老人家是怎么熬过来这么多些年的。现在被自己儿子接走了,相比现在也会好过许多。蒋征看着人走了,可是没一会又来了一个挖机,来人还是那个老人家的儿子。只是这会不是来收拾东西的。 老人家屋子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捡的,那小子就指挥这挖机直接把房子给推到了。其实用推到也不确切,也就是用挖机把这瓦面的屋顶破坏了,屋顶都破坏完之后又让人进去收捡,把里面的木头易燃的东西全部都收捡到挖机的斗中然后就离开了。 以前的时候蒋征也只是在门口远远的看一下屋子里面从来都不敢进去,这几个人走了之后蒋征就从自己家的煤棚门这,用石头垫着脚,用手够着上面的窗花就用劲爬上去,过程很费劲。 这朱家的奶奶在那看着: “你爬上去搞廊子!这个鬼娃娃胆子那点啷个大!” 蒋征虽然已经听见了有人说话,但是人已经在半空中了,也就顾不得那么多,先上去再说。 蒋征上了屋顶,才看见朱奶奶在那看着,说完那句话之后见蒋征也不下来也就懒得招人嫌弃,说多了反而让自己糟心。蒋征一个人从上去的地方往这老奶奶家的屋顶的位置走去,就发现屋子里面现在全是瓦片,原本的窗户的位置哪里现在变成了比较便捷的通道,可以上下屋顶比较方便。 蒋征也才发现这对面一栋楼,也就是邮电宿舍楼的背后这栋大楼哪里有一户人家的小孩正爬在窗户的位置看着蒋征。蒋征也不认识人家,因此也就没有打招呼之类的情况出现。蒋征看了一会,就从这个位置下去了。 下去之后就到了这原来的瓦房内部,蒋征踩在地面上还有些硌脚,这瓦房还有一个后门,蒋征从这后门的位置正好能够看见那个家伙的窗户位置,后门的后面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落脚,还有一个属于邮电大楼的煤棚在后门的正前方,只是这个煤棚要矮许多,正好与后门齐高的样子。 而后门的右手边的位置有一方矮墙,将这邮电宿舍大楼和这有枇杷树的菜园子隔离开来。蒋征看了看就顺着这个矮墙过去,顺利的就到达了邮电宿舍大楼的煤棚顶上。 这煤棚顶上看过去,下面就是大约有4层楼的高度,正对面的就是那个小子的家,也就是他家住在5楼。两个人互相看着没有语言的交流。 蒋征觉得无趣就决定回家去呆着: “你在这点陪我玩一下嘛,我爹把我锁在屋头了。我出不去!” 蒋征听见那人说话就回头看看,又倒回来了: “你爹咋个把你关起咯!” “晓不得,他不给我出去。” 蒋征听完就不知道说什么了,正在这个时候,王家的小子在树上摘枇杷,谭家的闺女在树下,听见这边有人说话,一眼看过来发现是蒋征就忙喊道: “蒋征,你在哪点整廊子,过来!!不要和他玩。” 其实王家小子也不认识这个家伙,只是见不得自己朋友和自己不认识的人一起玩。蒋征听见王冲叫自己过去,看来是要一起去摘枇杷了。蒋征也不和这个人告别什么的,就自己过去了。 到这枇杷树下面,王冲又让他上去,这树上就变成了2个人在上面,谭家闺女在下面的样子,而那个说不上叫什么名字的小子在那看着蒋征一行人在树上吃枇杷自己也馋得慌。 “喂!喂!你们听得到不!你们讨点枇杷给我吃嘛,我拿钱给你们买!!” 在树上的蒋征和王家小子,听见有人喊,一看就是那个家伙。听见别人说用钱买,也就比较好奇,但是3个人犹豫了一下,王冲看着两人也没有任何表态的意思,于是他自己就说道: “不要尔他。” 于是乎这个上午也没有人搭理这个小子,下午的时候三个人又聚到一起玩了。 “你今天早上咋个过去那边的哦。” 王冲和蒋征在朱奶奶家门口玩卡片,王冲突然就问了这么一句。 蒋征听见也是一愣,就说道: “今天早上我看到起那个老祖被人接走了,后面又来个挖机把那个房子都挖了。” 王家小子一愣,这今天早上在枇杷树上面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是也说不出来那不对,于是就对蒋征说道: “走带我去看一下!!” 蒋征就带着王家小子去看看,谭家的闺女也跟着一起。 就走了基本几步路,就到了地方。王家小子一看,原来是这里。 “走!一起过去看一哈。” 说着就领头过去,到了围墙这里王家小子不敢过去就回头让蒋征带路。王家小子看见蒋征过去了也就跟着过去,可是这谭家的闺女就有些害怕过不去,就说: “我不过去了。” 两个人也就不管她了,这对面窗户里面的小子听见这边有人说话就打开了窗户。看见这今早的那3个家伙就忙开口道: “你们还有枇杷没得,卖点给我嘛!我这点有钱!” 说着就掏出来好几张10块和5块的钱。本来是不以为意的几个人就动了心。 “你等到起!” 王家小子说着,3个人又回头走了。直接到了这枇杷树这开始摘枇杷,过了好一会摘了不少,兜子里面都装满了。 可是到了地方,都没想清楚要怎么给他,三个人准备一个一个的丢过去,可是这比较远,3个人都还是小孩子也丢不过去,没办法三个人又回去了,到了王家找了一个捉虫的网子。 网是用五毛钱的红色网以及比较粗大的铁丝、竹竿三个部分组成,竹竿也不够长,只是堪堪的到这窗户边上,那小子也是胆子大,为了吃几个枇杷,一边抓住窗户的边沿,一边伸手过来抓住兜子。 老房子基本都没有在家装什么防盗窗之类的,就一个简单的木架框子,如果发生点意外,那这个小家伙从5楼掉下去,也就只能祈祷上天保佑了。好在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网子还要还过来,因为那小子抓住网子的时候,这边就有些把持不住的样子,为了安全也就松开了手。钱被那小子放在网子里面,就准备丢过来让这边接住,那知道丢过来的途中,这钱掉了两张下去,还都是10块钱的。 王冲也不管这掉下去的钱,把网子里面的钱拿出来一数数,已经有35块钱了,加上掉下去的20就是55块,是一笔大钱。 而送过去的枇杷也不算太多,也就20个左右平均算是2块5还多些买一个枇杷。已经是千禧之年里,兴义市最贵的枇杷,没有之一,当时的肉价才5块钱一斤。 第一百零八章 大佛洞与挨打的人 这掉下去了20块钱,怎么办了? 三个人看看下面都不敢下去,毕竟有4层楼的高度。 王家的小子比较机警,胆子也大一些。到处看了一下,又犹豫了半天对蒋征说道: “你敢下去不,去把那20块钱捡上来。” 蒋征顺着王冲手指指着的地方一看,原来下面放了些木头,堆放的木头比较高,而木头堆上面又放了几根比较长的圆木靠墙放着。圆木比较长都伸出这墙头上来了。这墙也比较奇怪,到了煤棚的位置之后就直线往下,直接下降了1米多些的位置,那圆木伸出来的部分也就是那个位置。 王家小子犹豫了半天,蒋征也不愿意下去,三个人就只好离开了。 “现在去哪点嘛?” 到了朱家的门口王冲就开口问道,蒋征也不知道该去哪,现在拿了别人的钱也不知道是要去花还是去那玩,王家的小子也没有说分或者怎么办的。三个人惆怅半天,也没想好去处。 “诶,要不是我们去大佛洞!!” “??大佛洞在哪点?” (佛在贵州话当中发“福”的音) 说话的是谭家的闺女,老爹是工程师,也就显得比较有钱一些。这大佛洞是什么地方三个人里面也就只有她知道了。 “去不去嘛,我们去州医院门口坐车过去,好像要5块钱,门票就2块钱。里面有一个鬼推磨还有一个特别大的乌龟在里面。” 停止入谭家闺女的描述,这两个人就心动了。 远在5楼的那个家伙是能够看到朱家院子里面的三个人的,眼神里面也不知道在期盼什么,见这3个人似乎要走的样子就在那边喊道: “你们要去哪点?” 三个人听见有人喊也就回头过来,王家小子就说道: “我们去玩了,慢点我们回家来找你玩!” 说完这三个人就走了。 这州医院的门口有车,大部分是人力车,当地人也称这种车为黄包车。类似于老上海的人力车和三轮自行车的组合体。三个小家伙到了地方就问价,这人看是三个小孩也还算是比较实诚,没有多收钱,到地方收了4块钱,也不知道这个价钱到底是怎么个计算法,上次谭家闺女一家人去也是三个人就多收了1块钱,难道是看人的重量来的? 这路线不算绕路,从这州医院出发,向右走到了盘江路的十字路口可以看到盘江大酒店的时候再向左拐到另一条大路上去,这里会路过州电影院和邮电大楼,也就是当地的邮局,只是现在原本全是邮电局的铺子全部都在整改的样子,也不知道要准备鼓捣什么东西。 蒋征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坐这种人力车,速度不算慢,但是确实是赶不上那些绿皮的出租小汽车。邮电大楼旁边就是一个十字路口,再次右拐之后往前走了大概3分钟就到了地方。 哪里人来人往的比较多,三个小家伙下车之后就直奔这大门处去。意外的是这里人并不少,需要排队。 排队等了一会之后三个小家伙才算是进去了。里面的活动内容也比较多,就是每玩一个项目都需要额外的付费,本来就35块钱,三个家伙从大佛洞里面的奈何桥一直玩到山顶的泡沫球池就基本花光了所有的钱,出了大佛洞的大门,三个人就剩下了不到4块钱。 想要打车回去已经不太现实了,看太阳的位置明显的是时间不早了。 “走我们再找个地方玩。” 蒋征就有些不乐意去了,因为这个点该是要做饭的时间了。 “我要回家去煮饭了。” “喊你和我们一起去玩,你怕廊子嘛!” 王冲还在叫蒋征去玩,蒋征不乐意去。于是乎王冲就和这王家闺女走了,蒋征从另一边走,因为蒋征看到了那条街道,他知道那个街道通向广播站的位置,上次蒋征和黄连英还来过这附近补他的书包,王冲两人走的方向就是这邮电大楼的方向了。 蒋征沿着那条道走了一会之后,就发现自己没有走错,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回家去。担心回家晚了没有煮饭,这蒋文突然的回家,怕是要挨揍。 蒋征到了家就忙着开始煮饭,米饭都熟了,这王家的小子和谭家闺女才回来。王家的小子还好,不用煮饭,这谭家的闺女就不一样了,需要每天煮饭才行。这谭家的门开着,显然是有人在家的。 谭妈妈在街心花园附近卖菜,这个点还回不来家,那这回来的也就只有谭爸爸了。 谭家闺女进屋去没几分钟,就传出来了哭声: “你一天去整廊子,我回家来,人也不在家,饭也认不得煮。你是要上天是不是。” 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打的,听不见什么声响就光听见谭庭彦和这谭家闺女的哭声。蒋征听着就忙的把门关上,这种声音实在太恐怖了,就像是打在自己身上一样。由于听不见声,这蒋征也就以为是用了衣架,也就是黄连英打蒋征用的那种。 谭家的停了半天,这门就开了。谭家闺女不是挨衣架打,而是皮带和脚,皮带抽几下,又踢几脚的样子。谭庭彦打完了闺女,就自己出来了。前面就听见王家的也在问儿子去那了,相比两个人是在一起的。 王家的听见谭家闺女被打,心里面也比较急,现在又被问也就更急了。自己还没说什么话来,这谭家的就到了门口,见着人就问道: “我问你哈,你今天和我家姑娘一起去那点来,这个时间才回家来。” 这门口堵着谭家的,屋子里自己奶奶在那守着,不管怎么样王冲觉得自己跑不掉了就全盘的说出来。为了保证自己没有说谎就说道: “你们不信就去问蒋征嘛,他也去的。” 有了这句话,王家的小子才算是逃脱了一顿打,要是自己奶奶动手起来,自己还不敢跑,自己老爹动手他还跑不过,现在门还被堵着就更难了。 这蒋征关着门一个人在家,王家的和谭家的也就不知道这个家伙在家没有,因此也就不好开口问,到了晚上8点多些的时候,蒋文接着黄连英回家来,路过这谭家。原本这谭家和蒋文家一样没事都是关着门的,现在大开着门,见这两人回来,谭庭彦就忙的出来和蒋文说起这个事情。 蒋文也就说回家去问问,等着到了家,蒋文就开口问: “你今天和谭庭彦家那个姑娘还有这个王冲去那点来?” 蒋征听见开门的声音就知道是父母回来了,只是没想到一开口就说起这个事情,蒋征楞了一下才说道: “我和他们去大佛洞来。” “那点要钱了嘛,你们咋个进去的?” “那边那家那个娃娃给我们的。” 说着蒋征就有些害怕,黄连英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就说道: “又不打你,你怕廊子嘛!” 蒋征停了一下接着说道: “他讲他要吃枇杷,喊我们去拿给他吃,他给我们钱,后面我们才去的。” 原本就谭家的在,这会是人王家的也过来了,听见蒋征说的话,这自己儿子和闺女也没犯什么错,就是玩的晚了些回来,于是乎就问是谁给的。 4个大人就跟着蒋征出来,指着那人家就说道: “就是那家!” 不说还好,这一说,几个大人愣住了,那么远怎么给人送枇杷? 又忙的问蒋征,蒋征就只好带着去哪里,几个大人也才发现原来的这个屋子已经毁掉了,现在多了一条路在哪里。 他们顺着蒋征说的地方过去,到了地方才发现。这下面有4层楼的高度,煤棚顶上到那人家哪里还有着一段距离,粗略的估计也该有将近2米多些的位置。很难想象这4个孩子是怎么完成交易的。 几个大人黑着脸回来,王家的就对着蒋征说道: “请你以后不要带起我家王冲来这点。” 当晚蒋征没有挨打,只是这原本躲过一劫的王冲挨揍了。谭家的闺女也被接着打了一顿,两家的哭声才止住,这给钱的这家小子就在屋子里面哭了起来,也不知道是王家的还是谭家去人家找人去说了这个事情,哭声蒋征在家都能听见。 蒋文听见了也不说其他的,也没有要打蒋征的意思,明显的是自己家儿子得了便宜,人也没什么事情,但是还是要绑缚几句话: “我就和你讲的不要和王冲们几个玩,你不听。听到没得,全部挨打没有。” 蒋征在那端着饭不敢说话。 第一百零九章 网吧和黄连英犯病 眼看这二年级下半年就要结束了,树上的枇杷也几乎成熟。地上已经出现了不少的坏果子,都是被鸟啄吃,然后坏掉下来的。蒋征就看见过那些鸟在树上吃枇杷,只是他在煤棚顶上,人家鸟儿还不把他当会什么事情。 上次的事件后,和王家的小子好几天没有往来,其实也只是周一到周五而已。这一天又是周末,三个人虽然挨打的挨打,挨骂的就蒋征一个,但是却是因为他们去的地方太危险的缘故。 王家的小子今天又带着谭家闺女来叫他了,说是去另外一个地方玩,哪里有电脑。蒋征没有见过什么电脑之类的。 “2块钱一个小时!我们三个20块钱,一个人玩个3个小时,下午3点多就回来了。” 蒋征一听20块钱?? “你去那点拿的钱哦?” 王冲这下就比较得意了: “进去,去你家讲。” 然后三个人就进了蒋文家: “我下去把那20块钱捡上来了。” 蒋征一听就愣住了: “那点那么高,你咋个下去的哦。” “那点不是有几根木头咯,我顺到起那个木头那点爬下去的。后面又从那点爬上来,不信你问谭婷。还有不准和我爹讲哈。” 王冲担心这个小子去和自己老爹告状,要是问起来蒋征说漏嘴了,那他事情就大条了。 蒋征没有说行,也没有否定,想着反正这会去了也就3个小时就回来了,不会耽误煮饭的事情,也不用害怕被发现。王冲见蒋征沉默不说话,也就习惯了他这个样子,随后说道: “走嘛们,这子就去,现在12点都还差点,你吃饭没得嘛。” “我就没吃饭,要不是等我炒饭吃了再去。” “吃廊子。不吃了嘛,等到起下午回来的时候再吃。” 王冲说着,这蒋征也犹豫了一下,算了算时间。王冲忙着出去一样的,有再次强调了一次,蒋征才答应下来。 这次钱不多,三个家伙也就没有坐车,而是从州医院出发,然后穿过这街心花园到了兴义五中附近的十字路口。这里距离街心花园也就不到100米的距离,楼下是一个发廊和打印店。二楼的位置没有任何牌子,王冲就带着进去了。 蒋征一进去,里面是许多的小孩子,还有电脑。就没有几个成年人在里面,那些小孩子在里面都在玩着蒋征没见过的游戏,数量最多的还是cs。 蒋征玩了一两次发现自己就不是玩这种游戏的人,也就退了出来。屋子里面一时间都是小孩子的呼声: “b门2个,那个玩狙的速度!!!” “他们在b门堵起的,包在这点!!!” 蒋征觉得这些人十分的吵杂,自己就找电脑上的其他游戏,不多一会的时间蒋征就发下了新大陆,一个名叫红色警戒的游戏让他觉得十分的有趣。只是这一个小时也玩不了一次,里面的机制怎么调整蒋征还没摸索出来,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玩了一盘,结果还输了。 王冲在那边玩了半天,发现听不见蒋征的声音,回过头来就发现这个家伙在玩什么游戏,还在自己造坦克飞机什么的,也就比较好奇。 “你这个是廊子游戏!!我咋个没见到过。” “晓不得,就在这里面找的,你看嘛。” 说着蒋征就在我的电脑里面翻找,那个文件夹里面都是各种游戏,但是都是单机游戏,王家小子看见了,也就去翻找那些游戏,基本这3个小时都在各种单机游戏里面度过了。 只是这时间过去了之后,王家的又在那玩了,看来是又加钱了,蒋征看看时间都3点多些了,就提议说回家。王家的就说: “你忙那样,这子才3点多了嘛,那家3点多就煮饭嘛。” 于是乎蒋征就又在哪等了一会都4点王家的又加钱了,只是这次是别人给他加的钱,谭家的也等不住了要回家去,可是这小子似乎是玩上瘾了,就是不回去,说是再等一会。蒋征也不等他了,看他在那玩得入迷也就自己走了。 蒋征走了没多大一会,这谭家的闺女也是要走,索性叫不走,自己就走了。 蒋征到家的时候已经是5点多些了,马上就开始煮饭,不然这6点多些蒋文或者黄连英回家来,蒋征就没好日子过了。好在这蒋征才煮上饭,在家开始看电视,蒋文就回家来了。 谭家的闺女在蒋征把饭煮好没多久也回家来,就是这王家的小子依然不见人影。 而黄连英那边与这菜市场的人吵架了,心情很不好。在这菜市上,每天有人小偷小摸的基本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今天这钱没了,不是被花了而是被人偷走了,黄连英就多走几步去买点小菜,然后忘记拿自己的钱包,结果这别人就把钱包拿走了。这会也就气,气也就算了。回家来也就不想多说什么,晚上的时候王家的小子又挨揍了。无它回家来的时间太晚了,都已经是晚上的8点多些了,也不知道吃饭了没有,悄悄摸摸的进去还是被自己父亲抓了活的。 可是这三句话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只好请家法了。 哭的凄惨的也就只有王家小子罢了,晚上黄连英回家来就哭丧着一个脸。 蒋文也没问她是什么事情,等着蒋征睡着了之后黄连英才说自己今天的事情。说到后面就有些情绪不稳定的样子。 半夜的时候就开始对蒋文说: “外面有人在讲话!” “大晚上的,那点会有人讲话。我都没听到起!” 蒋文不说话,听了半天也没听见有什么人说话。 黄连英白天丢了钱,晚上回来就精神不稳定的样子,这会已经焦虑的出现幻听了。对于一个有着精神病史的人来说,这是要犯病的征兆。 蒋征已经睡得呼呼的了,突然间这黄连英就从房间里面跑了出来,在这客厅当中对着外面大喊道: “那个狗日的啊,我家惹你了安!一直这种念,一直在骂人,是那个狗日的啊!!” 原本睡觉的蒋征都被吓醒了,看着黄连英站在窗户那里骂人,这没一会蒋文就出来了,忙的把黄连英拉回去房间,并对儿子说道: “睡觉,不管你事。” 蒋征接着睡觉,刚在的那一幕吓着他了,他从来就没听到外面有什么人在哪里骂人。 第一百一十章 蒋文搬家 蒋征照旧上学上课,黄连英依旧买菜卖菜。但是蒋文就头疼了,这几天晚上黄连英都在折腾,说是有人和她说话,还骂她,动不动就要出去找人。蒋文也没办法,黄连英就建议蒋文搬家算了,蒋文头疼的就是这搬家的事情。这搬家需要一大笔钱,加上最近这几天黄连英没事就在和他闹腾。 闹腾的内容不一定,总之比女生的无理取闹还要多分一些,偶尔两个孩子睡着了还会出现打架的情况,至于打架的理由,没有。仅仅是黄连英闹腾而已。现在黄连英闹腾着要搬家,蒋文也自己打听了一些事情。周围邻居对自己家的意见确实比较大,平时两口子打架、吵架、打孩子也就算了,现在几乎许多的事件都是几个孩子聚集在一起,蒋征的问题也让他头疼。 只是现在头疼已经晚了,早些的时候不管不问的,这会知道头疼。 这蒋文每天出去不是喝酒打牌就是去工地转悠,至于金钱倒是不缺,至于为什么缺了蒋征的本子钱和笔钱,还有早餐钱那就是一个迷了。蒋征这几天被弄的也是精神萎靡的样子,这晚上这样子闹腾也就难得休息好,偏偏蒋征还不敢出声。 蒋文在儿子出去上课了,才起来撩着步子就去找房子了。天天半夜在家里这么闹腾邻居都该报警了。邻居舆论也不绕过他,蒋文也就去找房子了。 黄连英在这菜市场上,原本好好的,这会却又出了事情,人家来买菜,黄连英就凭白无故的骂人,结果两个人就对骂了起来。等蒋文到场的时候已经结束好一会了,今天的菜估计是卖不成了,于是蒋文就只好守着卖了一些菜,最后直接全部卖给了旁边卖菜的人。带着黄连英回家去了,只是到了家也不安生。就说着房子里面有鬼,怎么都不愿意回家去。 从这屋子环境的角度来看,蒋文住的这个位置以及周围的自然环境等等原本就不朝阳,每天的采光也有限度。如果是在8月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度过暑的地方。但是论这其他的时间里面,屋子里面难免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卧室对外的窗户外面是一堵墙,墙下面就长了许多的草,也就是那种紫色枝干绿色叶片,叶子呈三角形的臭草。风吹过的时候,叶子还会哗哗的响,以至于阴森之气更重了许多。 晚上的时候这徐家的一家人都过来了,黄连英在菜市场上和人吵架的事情不知道通过哪些人传到这徐家这里,人家看着和蒋文一家玩的不错的样子,也就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虽然没有什么礼物之类的,但是慰问一下确实是这朋友之间比较正常的事情了。 “今天是咋个回事嘛?!” 这会黄连英在屋子里面呆着,蒋征和蒋璐在客厅和这蒋文一起。徐家的一进屋子就问道。 “咋个回事哦,人家来买菜,这个疯子老婆就讲人家骂她,啷个就吵起来的。” “咋个些会这种嘛。” 老徐忙的问道。 “那个晓得嘛,前几天就在念讲说是有人骂她,大晚上的都不睡觉。那天晚上这个小征都睡着了,我都没得感觉的,她就一个人跑起出来跑在这个窗子面前骂。都是晚上3点多了嘛,鬼二哥骂她。” “吁,那点会像个怪!我怕是撞磕到起了,我前面就听到起讲说是,你们住这点以前就是个坟地。” “你还讲,那年起房子的时间我就在这点了嘛,起坟的时候我都在,还有几个坟地是没得人认的,这哈没得办法们就将就在那个坟头上打的地基。头会请这个先生看们,就讲说是这个房子下面有坟地,我们这个床的位置不好,正好是骑在人家坟头上的,才将会这种。” “妈耶,那个,你咋个不请人家给你从新定个床位,像这种咋个得行嘛。” 老徐家忙的劝解道。 这蒋文是说到一些自己知道的领域里面就开心得不得了,越说也就约有精神头的样子,至于屋子里面的黄连英是害怕还是什么状态他也就顾不上了。想说这蒋文没心没肺,但是综合这些举措来看还不如自私来的确切一些。 徐家的离开蒋文家已经是晚上11点多的样子了,蒋文也就对儿子说道: “我们过两天就准备搬家了哦,你不要整了放学又跑起回来这边。” 说完蒋文也就关灯自己回屋子里面去了,蒋璐也被他抱进去。 蒋征就有些蒙圈了,搬家?搬到什么地方也不说,自己让自己不要回来?那自己去那? 好在蒋征的神经也比较大条,没有管这些事情。学校也要忙着期末考试了,蒋征也在忙了。那些买来的ab卷子没有考完的,现在就一天一张就当是作业了,第二天还要交上去,老师打分,然后再发下来,不及格的抄卷子也还是要进行的。 蒋文家搬家的时候是周末,也算是考虑到了蒋征读书的事情,但是周末过去就是期末考试了,至于复习是一直都在进行的事情。因此也不是十分的在意。蒋文挑的地方其实就在州医院门口,问好了地方又找这黄连英过来看看,确认要住在这里之后才决定搬在这里。 巧的是蒋征的两个同学也住在这里,一个小胖子住在这院子里面,另一个小胖子住在另外一个院子里面,只是他家的阳台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得见这里。 新房子的地方比较宽,大约得有150来个平方的样子,可惜的是一个大通间以及一个办公室,原本就是一个办公场所。只是现在这以前的国有企业倒闭了,房子才会闲置下来,有人愿意租对于这些管理来说,那也是大好事一件,只是却不知道,这个其实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另一方面这黄家的小儿子进了南方电网工作,但是却只能算是一个普通的电网工人,每天需要在前线奔波,各种抢救之类的活计都是他们在折腾。蒋外婆那边也不知道种了什么妖法,现在也在闹腾着准备去卖掉在仓更的房子,闹着要来兴义市里面过什么城里人的生活。 原本这生意做得好好的,现在也不想做了,这大儿子也算是作妖厉害的,也同意卖掉房子和土地去城里面呆着,也就不知道是在打什么主意。 蒋文一家搬过来之后,原本睡沙发的蒋征,现在被降低了档次变成了睡地铺,考试的那天蒋征就起来比较早,发现自己家现在的后院楼上住的人是自己的同学,也就下意识的叫了一下,原来这袁玉林家住在这里。 第一百一十一章 袁玉林的三好学生奖励 蒋文家搬到这里的第三天就是蒋征期末考试的第一天了,科目只有两科一个语文,一个数学,至于其他的什么社会美术一类的,还不会考试。 因此这一个上午的时间语文和数学就考完了,这小学考试也还没有按照正式考试那样9点开始考一科结束,下午或者第二天再考一科的样子。批阅试卷的也是自己的科任老师,这分数的问题就不存在所谓的宽容一类的说法。当然如果是语文试卷差个一分两分及格的老师也会稍微的宽容一些给个及格分数。 只是这二年级开始就是60分万万岁就有些过分了。不论是谁的家长看着二年级60分万万岁的孩子心里面都高兴不起来。 好在蒋征这天拿了成绩单回家,郁闷的是数学及格多几分,语文还不及格就有点要人小命了。才二年级的孩子成绩就这个分数,难免会为将来的前途担忧一翻。但是现在黄连英和蒋文没有时间搭理他了,成绩手册两人看了一眼也就那样了。 对于蒋文来说,这书本就是可读可不读的,大方向是读了还浪费钱,还不如不去的态度。黄连英最近心神都不稳定因此对于这个成绩的问题,她现在也是有心无力的状态,而且基本的怕黑也成为了一种常态,白天的时候才去医院检查了一翻。至于结果已经确诊是精神病了,但是蒋文也不愿意相信,前面这么些年都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就这样了。 无奈蒋文也就只好把消息报给蒋奶奶那边,蒋奶奶一听黄连英是晚上就怕,白天也神神叨叨的,也就说道: “她这个不是撞磕倒起了是廊子嘛,上次你就找的这个小狗罩来整们,这会你在喊他看嘛。你再给你妈那边打个电话问哈子,上次那个神仙婆还在不在,还在们喊人家来一起看哈子们就可以了嘛。” 蒋文在电话里面满口答应下来,也就再打电话给蒋外婆家那边,蒋外婆听见这个事情,也就答应去找找看。 蒋征回家来之后放好了东西,就准备出去。早上蒋征去考试的时候,就完成了打电话的内容,只是这神仙婆已经找不到人了,听说是已经作古。 这也就说没有办法再通过人家看好这黄连英的病了。 蒋征到家给了成绩手册以后就要出去玩的样子,原因是这袁玉林得到了三好学生,两科都上了80分的样子。而这袁妈妈也答应儿子要是两科都考上80分以上就给他100块作为奖励。 这袁玉林拿到了成绩手册以后,这两科的成绩都80多分,也就十分的高兴。对于一个马上才上3年级的人来说,这100块钱也不算是小钱了。袁玉林拿到这100块钱就和自己母亲说要出去玩,找自己同学一起出去玩一下。 只是看见自己儿子不出门,反而跑到阳台的位置这里站在,看了一会之后就开始喊起来: “蒋征!!蒋征!!!你在哪点!” 这蒋征家这里袁玉林家是一眼就能看见的,只是这里从袁玉林家那还不能一眼就看到人。袁玉林喊了几声之后,就听到蒋征的答复。但是却看不见人,过了1分钟左右才看见这蒋征从楼梯口那出来,站在这二楼的自己堆砌起来的菜地上。 “整廊子!!” “我拿到钱了,走出去玩!” 袁玉林在他家的5楼上说着,笑着挥舞一下手里的钱。 “我晓不到你家走那点去得,我在我家这边门口等你嘛!” “好!你就去你家大门那边等我!” 说着就转头进屋去了,蒋征也就知道他从那边下楼来了。自己也不急着出去,回头就跑到三楼自己家去,蒋文见儿子出来,也听见有人叫他比较好奇,听见两个小孩子说话也就出来看看。 正好撞到这跑回来的蒋征。 “吁,晓得你一天是慌个廊子,一天就慌上头慌下头的。” “我同学喊我出去玩,我来和你们讲一下,我要出去玩了。” 蒋文听了也不说话,这个时间黄连英去睡觉了,大晚上的都不睡觉,也就只能白天去睡了。蒋璐晚上也被吵得睡不着,现在也是处于补瞌睡的状态中。至于蒋征搬过来的这几天都在害怕中度过的,时不时的还能感受到有人站在自己被子旁边看自己的那种。 蒋征在没有搬家前,明明是睡的是沙发,虽然那个沙发已经好些年,好歹距离这地面还有些高度,到这边就直接变成了睡地板,只是铺上了一层棉絮的样子,加上一床被子就是全部了。 蒋征与这袁玉林在蒋征家大门这汇合,这蒋征家的新家位置就是在州医院门口,已经提到过,其实再直接一些也就是在州医院对面的十字路口旁边的小区里面,当你站在州医院大门口背对州医院,蒋征家的位置就在这州医院的右手边的小区里面。 当然按照现在的城市规划,已经找不到那个小区了,但是大致的位置是不会变化的。 蒋征和袁玉林汇合之后就问道: “我们去那点玩?去大佛洞嘛?” 袁玉林一听见大佛洞就一脸嫌弃的样子道: “不去,我都去烦了。里面样都不好玩,而且东西还贵得要死,一块钱一瓶的娃哈哈,里面要卖3块钱,玩的东西也少。” 蒋征一听,原来这自己和王冲几个人和人家就不是一个级别的生活状态,听见人家一脸的嫌弃样也就不说话了,跟在这袁玉林的后面。 一路往前走,到了街心花园的路口却不进去,还继续沿着旁边的道路走。等着都看到这街心花园的菜市场之后才算是要过马路,准备到菜市场里面去。 蒋征也没有想明白,怎么就要去菜市场了,到了菜市场外面的时候蒋征已经能够一眼看到这谭家闺女的母亲就在哪里摆摊卖菜,也不打招呼就从背后跟着袁玉林过去了。往前再走不到1分钟的路程,就是一个楼梯口。跟着楼梯口上去里面就是许多的大头电脑,蒋征才算明白过来,原来拿着钱是忙着过来玩游戏的。 照例蒋征是玩不好所谓cs一流的游戏的,因此参与了几次的cs游戏局之后蒋征就果断的放弃了。在电脑里面翻找了半天才算是找到了一个单机游戏只是已经不是原来的那红色警戒了,而是一款名叫“罗马帝国”的游戏,袁玉林请蒋征上网,请了10块钱的也就是5个小时。 意外的是,原来和蒋征一个班级的王洋洋也在这里上网。 那王洋洋见得袁玉林在这里玩,也不打招呼,只是临走的时候过来问蒋征要回去了没有,蒋征一看自己的时间还没到也就不管了。 忙的回复到: “你先回去嘛,我这点还有1个小时多点。” 这王洋洋本来就是一个小胖子,比这袁玉林还要胖一些的样子。听见蒋征还不走,也就干脆去加钱去了。 但是他也没几块钱,只能够加1块钱的,多的5毛钱人家还不收,因为这不好记时。这个年代的网吧,基本都是为90后这帮小孩子打游戏服务的,一个网吧里面都是2年级到6年级左右的小孩子。玩的游戏也是以基本的单机游戏为主,虽然这个年代大话西游已经出来了,但是要说普及到这个年龄的小朋友那就有些困难了。电脑桌面上有这个游戏但是没有小孩子愿意去点击它。 等着蒋征时间结束的时候,王洋洋已经等了半天了,一直在旁边看着蒋征玩这个罗马帝国,其实蒋征也不会玩,一个下午就没有升级到什么时代,都是清一色的农民采收,到了要走的时候才算是把这个游戏弄明白了那么些。 等着蒋征要走的时候,就去找袁玉林: “走回家了!都4点多了。” “你没得钱了安,我刚才去加了5块钱,要么你先回家去了。我还要等一下。” 听见这袁玉林这么说,蒋征也就只能自己回家去了,好在旁边还有王洋洋在那一起。两个人刚出了网吧,王洋洋就问道: “你咋个认识他哦,我劝你不要和他玩。他妈是小姐,我们院子里面的都晓得,天天带起男的回家去。” 蒋征还不明白什么是小姐,因此对于这种说法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排斥的地方。 王洋洋见蒋征不说话,有接着说道: “真的不骗你,我们院子里面的都晓得。都没得人愿意和他玩得。” 听着这种奇怪的八卦,蒋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袁玉林那边看蒋征和这王洋洋一起离开,心理面也不是什么滋味。毕竟每天被这些人遇到就被说是“妓女的儿子” 不论谁心里面都会有想要杀人的冲动。也只是,现在年龄比较小了,杀人之类的干不出来,但是这打架之类的袁玉林为了这句话不知道和院子里面的打了多少次,最后换的不是袁妈妈去找人说理,就是别人找上门来告状之类的。 好在自己儿子成绩不差,在院子里面也能说得上是一个前十,至于得知儿子和人打架的原因后,除开告诉儿子不用搭理人家以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也正是如此,袁玉林在班级里面才会比较独立,也不怎么和周围的人一起玩,似乎是害怕被人知道这个所谓的秘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别人的现实 现实是什么,蒋征还不明白。也许是自己面对作业的时候没办法不做,选择不做之后又没办法选择不挨打或者不挨惩罚之类的,就算是这些都放过了自己,等着再入社会这个大染坊的时候,发现社会也不会放过自己,也许这就是现实,或者是现实的一部分。 蒋征现在不理解,其实却已经被现实所困扰了。 蒋文家搬家到这里的院子里面还有一个同学,假期刚开始的时候和蒋征玩了几天,一起玩过什么军棋之类的只是那天黄连英发疯被人看见之后,就不让他和蒋征玩了,因此也就没有办法了。蒋征才体会到什么叫做现实。孤寂了两天之后也就这样了,一个人玩一个人写作业。 总体来说其实写作业的时候比较少,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一个人在那玩,至于玩什么内容,蒋征最近收集到了许多的扑克牌,大约有10副牌的样子,每天在家就在折腾扑克牌,用扑克牌搭建房子,蒋璐也在家里面,只是没事的时候弄倒了蒋征的房子,蒋征也会发脾气,严重的时候会打她。 放假已经大约一个周的样子了,蒋征的作业其实还有一大半没有做完,屋子里面很空旷,严格一些说,就算来的客人多一些也没什么的地方给人呆着,也就只能够站着。 蒋征不知道的是,搬家前这黄连英和蒋文打了不少架,至于什么原因也就是黄连英发浑,蒋文不让,才导致打架的结果。 蒋文家打架向来都是有什么拿什么,颇有一些牛氓打架的威势,板凳、热水瓶、扫把、等等,只要是能拿上手的东西都能开始打。于是乎,这搬家的前两天家里面的椅子、桌子基本都没有逃过黄连英和蒋文的毒手。 所以,蒋征现在连写作业的地方都比较尴尬,只能爬在自己的地铺上去写作业。写作业的效率就可想而知了。 整体来说还算过得去的样子,但是蒋征的作业就算是彻底放弃了。袁玉林没事的时候都会叫蒋征去他们家玩,因为蒋征会做饭他知道了。其实这个家伙不会做饭,袁妈妈不在家的时候都是给钱让他自己去吃粉或者是糯米饭之类的,白天也几乎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呆着。 要么是看电视,要么就是在楼下玩,总之也是无趣得厉害。 现在蒋征家搬到了这里,袁玉林就多了一个玩伴,还是会自己做饭的这种,两个小家伙不是在家自己煮饭吃就是煮面吃。 几乎这袁玉林每天都会遭遇一件事情就是来自楼下其他同学或者同龄人的辱骂。 “袁玉林,小狗儿的,下来!” “哎哟,我们今天又看到起你妈和一个男的出去咯,还是没见到过的。” 下面的在那叫唤的人,有的蒋征认识,有的却不认识。认识的也就是当年的同班同学王洋洋,不认识的应该就是这个院子里面的其他小孩子了。 “不是们,那个男的哦,又丑又老,有钱很咯。” “那个男的哈,脑壳顶会发光哦,晚上你家都不用开灯了。” 蒋征也听见了,别人在哪里调侃和侮辱自己的同学也就在窗户那看了一眼,那知道这王洋洋眼睛还比较好,发现了在5楼的蒋征。 “蒋征,快点下来,不要和他玩,他妈是鸡,慢点染梅毒给你们,那就拐咯!” 也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哪里会这么早熟,几乎是什么东西都知道,也许是他们的父母发现这个现象之后告诉自己的小孩子,让他们不要和这家人的孩子玩,顺便用这种病去吓唬一下自己孩子,免得孩子不听话之类的。 但是他们又哪里知道,这种所谓的教导,变成了小孩子现在去攻击别人的法宝。蒋征还没开口说话,这袁玉林就说道: “不要搭理他们,他们就是这种人,每天都这种整,也不晓得无聊不。本来那天你喊我,我就准备一起回来的,就是看到王洋洋我才懒得一起回来的。” 蒋征一边听着一边就准备到客厅去接着看电视了,可是袁玉林还在那边说道: “那个王洋洋,你晓得不嘛,他偷他妈的钱去上网。打游戏,被他爹从网吧抓回来,打得好惨家的,还喊你不要和我玩,他自己坏的要死的。” 袁玉林见蒋征没有要走的意思,也就不说了。蒋征才开口说道: “我和他哪子是一年级的同学,后面我留级了才在这个班的,要不是我也不认识他,一年级的时候他就天天买东西吃,然后躲在楼梯下面不去做操,后面他就被抓了,好像还不止一次,也不晓得他咋个可以升级我要留级。” “要不是我讲他坏得很,你晓得不嘛,他爹好像是供电局的,老师应该是给他爹面子,要么就是认识的,去年子我还看他爹开车出去,在楼下和她妈讲是给老师送点过节的礼品过去。” 蒋征这一听才算是恍然大悟的样子,就是没想过,自己留级的最大原因是因为年龄的问题。 “还兴给老师送礼哦,我咋个不晓得。” “人家去送,会给你晓得不嘛。肯定是躲到起去嘛,你家在那边,要是你都晓得了,那个不是全世界都晓得了。” “行嘛们。” 两人结束了对话,这袁玉林又说是煮面吃。 蒋征看看袁玉林家的时间已经是1点多的样子,但是自己也没感觉到饿,现在人家提议煮面吃,那就一起煮面吃好了。 说着蒋征就去忙活起来了,袁玉林就跟在后面: “我看哈你咋个弄的,等你不在家的时候我自己弄一下。” “你家还有鸡蛋没得,我煎鸡蛋。” 话语间蒋征就已经在烧水了,袁玉林就去冰箱里面翻腾,拿了鸡蛋过来,不过这没做过饭的就是不同,两个人!这个小家伙却拿了整整的5个鸡蛋过来: “够不!” “2个就可以了!” “你不早点讲。” 说着就把鸡蛋放回去,又拿着雪糕过来。 蒋征看着这个家伙一手鸡蛋,一手雪糕的样子,也不知道这该是先接那个比较好。只好是回头拿了小碗先把鸡蛋接着,又才拿雪糕。 蒋征撕开雪糕又问: “有大蒜没得。” 袁玉林一愣? “大蒜?你拿大蒜搞廊子?” “煮面用的。” “我不吃大蒜的。” “又不是喊你吃,只是放进去调味一下就可以了。” “你下次一次性讲完行不,我一直在跑。” 东西全部拿过来,袁玉林就在旁边看着,只见这蒋征,在碗里面放了拍好的大蒜,又放了一些猪肉,然后到了一些酱油,一些盐就这样放着。 水已经开了,然后下面。贵州这边都是吃的是死面也就是成捆的那种面条,也就是机械面条。 蒋征夹面条起来看看,自己又尝了一下: “打点冷水来嘛,水管里面的那种就可以了。” “我发觉你整东西好烦哦,廊子都要。” 袁玉林抱怨着,但是还是老实的去打水去了。 “等下你吃的时候你就晓得了,比你自己做的肯定好无数倍!” “问题是我又不会煮!” 袁玉林端着水过来就来了这么一句话。 蒋征接了水过来就直接到进去,然后就开始捞面条了,整好的两碗,甚至还有些多。 本来就是一小碗水倒下去,这面条捞起来,水又开了。直接关火把这面汤到一些进去,自己又拿了他们家的锅开始煎鸡蛋。 鸡蛋只煎7分熟,上面撒一些盐就用锅铲捞起来,然后煎第二个。 “我看你这个鸡蛋都没整熟,可以吃不哦。慢点吃了中毒们。” “不会的,我中午放学回家去,有面条的时候我就这种吃,不过我家难得买鸡蛋。” 这鸡蛋弄好了放在面条上面,这袁玉林就开始流口水了。恰好的这袁妈妈回来了: “你们在整廊子?!” “我们个人煮面吃!” 袁玉林答道,这袁妈妈也是生的漂亮的人儿,就是现在不知道是离婚了还是其他原因,自己带着儿子在这里住着。 看着自己儿子碗里面的面和鸡蛋,似乎自己做起来也没有这个好一些,不过似乎袁妈妈也很久没有做什么像样的饭菜了。看见儿子能自己弄了吃,心里面也是比较宽慰: “我不吃了,你们自己吃。” 就这样两个家伙就在袁玉林妈妈的注视下开始吃面条。 “我觉得下次在上面放点白糖还好吃点!” “你讲鸡蛋安?” “啊,你整的这种中间还有蛋黄淌出来,我觉得还好吃,就是这个鸡蛋上面放的是白糖,我觉得还要好吃点。” 就这,袁家的小子就算是学会了煮面吃,至于蒋征的做法怎么来的,也就是自己每天琢磨的,中午没人管饭,得自己想办法不是。口味好吃之类的,也只是误打误撞而已。晚上的会后,蒋征就需要回家去了。 蒋文和黄连英回来发现这儿子不在家,也就知这个小子在人家袁家那边,喊两声,这家伙就冒头出来了,蒋征才忙的回家去。 至于黄连英和蒋文去那了,其实也就是去这精神病院去看病去了,又去了这郑屯这个地方找到了那个叫小狗罩的人,看了看八字,总之是一天都在奔波中。回家来不见儿子,肯定是要问问的,至于蒋璐他们出去的时候就带着走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请神容易送神难(一) 蒋文折腾了几天又找这小狗罩看好了日子,准备上来看看。从基本的亲戚关系上来看,这小狗罩得叫黄连英叫老表嫂,也就是表亲的关系。小狗罩的母亲,蒋文三兄弟得叫一声姑妈,也就是蒋爷爷的姐姐,至于是亲姐姐还是唐姐姐那就不清楚了, 小地方的亲戚关系都比较复杂,走村串巷的随便冒个人出来都能攀着亲戚关系,至于多亲大概是长江与黄河的关系差不多,你说不亲,偏偏又都是中国的,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这不和小狗罩一块来的还有一个小子,说是徒弟之类的。 “那个小伙是哪家的,好像没看到过嘛。” “吁,你咋个会讲说是没看到过,这个小伙们是这个我隔壁那家的嘛,挨到起的。硬是算起来们,他要喊我喊表白白。” “咋个会喊你喊表白白?挨到起也不应该这种喊嘛。” “是这种的,他妈是这个的你社会姐家老公家那边的,是喊个廊子表妹还是表姐哦。” “难怪哦,我是说咋个些会喊你喊表白白。” 蒋文叼着烟说着。 “他爹们说是这个鬼娃娃不读书了,一天就在屋头鬼头刀把的,乖也不乖,说是喊过来们和我学点东西。” “毕业没得嘛?” “吁,还在讲。就是初中都读不去们才将是喊过来和我学东西的。你东西都准备好没得嘛?” “都买起了嘛,你看哈子够不够,那哈子开始。” “我去看哈嘛,这个娃娃慢点喊出去哈,不准在屋头哦。” “那哈子开始嘛?” “这个哩,我看哈时间哈,这哈子是11点多点,下午点嘛,下午一点钟左右啷个开始,那个时间阳气足点。要整几个小时咯,喊娃娃个人出去玩,不准进来哈。” “这种们,我们先去外面整点饭吃安们。吃了饭做一哈子也差不多了嘛。” “得行,吃了饭玩哈子也差不多了。” 就这样蒋文和小狗罩几句话就决定了,这下午黄连英和两孩子的命运。 这还是说走就走的,只是去吃饭,要是去拜佛烧香说不准还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就这样蒋文一家就去餐馆里面吃饭了,自从搬过来以后,这中午饭下午饭都是蒋文在弄菜,蒋征在煮饭。 蒋文做菜也是一个挺有意思的人,不论什么菜都统一的煮好就完事了,至于调味也就是什么都放进去,味道有时候却意外的好吃,有的时候就比较魔鬼化了。比较执着于用药材和心肺一起煮熟了吃,味道确实不太好,但是配上辣椒水之后就比较让人意外了。 是意外的好吃一些,至于出现无法下咽的情况也还是少见的,算是贵州当地比较diy的吃法了。 现在来者是客人,还是自己有求于别人也就不太好意思下手做饭,加上新搬来的家里面本就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容纳下4个大人2个小孩吃饭的地方,归根于没有那么多桌椅板凳了。既然是客人,那么让人家站着吃饭那也是不太好的事情。 午饭就在这州医院门口的快餐解决了,属于自助餐一属的,用贵州话来说就是: “吃好多打好多,剩菜剩饭要多给10块钱。” 这吃了饭,蒋文和小狗罩就不让蒋征和蒋璐两个人进屋了,说是要做事情,让他们两个自己在院子里面玩。实际上是,蒋征对此很不满意,早点说,自己好准备好。结果是现在什么都没拿出来,两兄妹在外面玩什么? 玩泥巴还需要东西装水不是,因此这两兄妹就只能在外面瞎逛了。 至于袁家的小子也不知道这两天去了哪里,而院子里的那个同学家现在已经的断绝了与蒋征的往来,没有其他的原因,就因为他们知道了蒋征母亲黄连英犯了疯病的缘故。但是人家孩子见不到蒋征,也就是蒋征在楼下叫人家的时候,家长露头出来说一句: “你不要来我家了!” 随后就进去了,至于什么人间自有真情在这种话,在这样的地方的事件背景下面都是一句笑话,这种歧视也无法避免。 幸好的是,这个院子里面有一个水池,池水并不干净,是一摊子颜色乌黑的死水,好在里面有些荷花以及红色的鲤鱼在里面,鲤鱼游动到水面附近的时候可以看见,才让人不会觉得这潭水要发出恶臭的样子来,两兄妹就在这水池附近玩,陈设方面也有一些石头的桌子,还有一些大树之类的,景色不算太差。这个季节也会有些树叶掉下来,蒋征说不上这个是什么树,单是那个树叶的样子有些与青蒿叶子类似。 另一边在屋子里面就开始闹腾起来了,这个小狗罩和徒弟准备好了法事需要的东西,准备了青蒿以及一些金银纸钱,锣鼓、镲、小鼓。徒弟在那边敲小鼓打锣鼓,没事再打一下镲,像是那么回事的样子。 小狗罩就在哪里念叨着什么,什么神佛了,又是什么玉皇大帝了。奇奇怪怪的一堆,估计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具体的内容。这黄连英就坐在床面前,听着这两师徒在那念着。本就是一个精神病患者,虽然现在只是出现了幻听,这蒋文也带着人去医院检查过。 偏偏是选择了找人驱邪的路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疼那一点精神药物的钱,一瓶药大概几十块钱,就能够有效的控制这种现象,然后慢慢的改善过来。 黄连英听着人在那念叨心里面本就烦躁,总是听见有人在哪里碎碎念,总是觉得有人在骂她,现在好了,直接是有人在耳边这么念叨了,只是念叨的内容不是骂人的话,总是一些什么神神怪怪的话,一直在喃喃的低语。 原本这精神病的犯病机制就是由精神衰弱引起,进一步的恶化出现幻听,最后才是精神崩溃,变成完整的精神病人。 但是常规条件下,大部分的普通人都不认为这精神衰弱、失眠等现象是精神病,那些喜欢熬夜的还为此欢欣,认为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黄连英从生下蒋征开始没多久就有过这精神病的征兆,没有吃药而是找来这神仙婆来看,就已经埋下了病根。 后面又为了生计不停的熬夜,早出晚归。几乎每天都是早上4点多就起来,不是去买花生回来煮就是去丰源市场买菜到门口卖。这一卖就是这么些年,早就有病根在的她又没有什么药物控制,这会发病也算是黄连英坚强了。 也许这个问题早就在她身上出现了,能自己克制这么些年不得不说是坚强的表现。 听小狗罩说法事需要进行一个下午,也就是黄连英需要在这种碎碎念的条件下忍受整整4到6个小时。黄连英听着心里面就十分的急躁。时不时的有些咬牙切齿的样子看着旁边的三个人。 似乎只要一不对劲,就准备爆发而起的样子,蒋文在旁边看着,忙的上去拉住她,也就这么干干的拉住而已,也不知道说话安慰一下。 第一百一十四章 请神容易送神难(二) 关于精神疾病的定义其实比较宽泛,基本按照医学定义来看,2020年的大部分人都是精神病患者,至于什么原因,其实就是经常熬夜失眠导致生物钟混乱以及精神衰弱而已。这个定义不是危言耸听,这部分人会表现出听力下降,精神力不集中、有时候会出现精神涣散、白天到下午1点到3点左右会习惯性犯困,晚上到了10点之后就精神异常兴奋等等,都是精神衰弱的表现,再进一步就会出现幻听了。 法事进行到2个小时不到的光景,这黄连英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蒋文这会拿着烟到门口抽烟去了。进行法事的地方不好这么放肆,也可以见得这农村人对于这些事情的认可度是比较高的。 黄连英坐在床上,看着那个拿着青蒿不停在那转圈的人,猛地一上去就掀翻了神坛。 小狗罩,看的龇牙咧嘴的。这自己来帮忙的,一下就把自己吃饭的家伙给掀翻了哪里会高兴。于是乎这小狗罩就大喝道: “小英,你是整个廊子啊!” “我想去死!” 这一句话出来,黄连英就推开窗户要跳下去的样子,这现在住的地方也不算多高,三楼也就5到6米多高些。跳下去死人的难度比较大,但是这残疾就没有什么难度了。 蒋文叼着烟看着儿子和闺女在那池子边玩,那池子也有水泥护栏挡住。见得儿子闺女在下面捡树叶玩,也就没说什么,一个人叼着烟看着风景和一双儿女嬉戏的样子,似乎是十分平和和美好的场景了。 可是这屋子里面一声响起,接着就是小狗罩的一声呼喝,蒋文顿时就从这种场景当中出来,原本不头疼的这会也头疼了,忙的把香烟一丢就进屋去。 “整廊子!!” 蒋文还没进去卧室就一声! “快点,小英要跳楼!!” 听着这句话,蒋文就忙着跑进去,推开卧室门。 只见这黄连英一只脚已经跨到了窗台上去,后面两个人拉着。要是稍微松一下,这人就下去了。 “喂哟,我要是慢一步们,这个人就下去了。” 蒋文拉着黄连英的手: “喊你下来,人家是来帮忙了嘛。整完就好了。” 说着就温柔起来。旁边的小狗罩看着也不敢说出什么不是来,万一刺激到黄连英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那这个责任自己还是担待不起的。 旁边的小徒弟是吓着了,要不是他师父小狗罩在那喊他来帮忙,他还在哪里愣住不知道做什么。这会蒋文过来才安定下来。小狗罩才说道: “本来都要完了,这个菩萨都还没走,就这种。怕是难送走咯,” “没事,你该咋个整就咋个整嘛,我就在这点看着。” 蒋文说着,他这会除了这句话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如果说不弄了,也不管人家,怕是得闹腾起来,那时候就管不了黄连英了,指不定还要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楼下的两兄妹看着黄连英一只脚都伸出来了,在楼下也是吓得说不出话来。蒋璐看着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我要回家去。” 蒋璐说着,蒋征也就陪着妹妹蒋璐上去了。只是到了卧室门口,蒋征就被赶出去了,蒋璐顺利的进去了。 蒋征是蒋文叫出来的,这才到门口,蒋文就说道: “你来搞廊子,滚出去!” 蒋征就只好退出去,看着妹妹蒋璐一个人进去。 小狗罩看着闺女进来也就说道: “喊你不要这种咯,黑到娃娃!你看啷个乖的菇凉都着你黑哭了。” 这小狗罩一边说着,一边收拾神坛,将东西放好。黄连英抱着闺女似乎也正常了许多的样子,心里面也不不知道一个人嘀咕什么。脸色也看不出来什么好与坏,标准的一个棺材脸和一副棺材板的表情。 收拾好了之后就吩咐徒弟继续开始,现在要重新开始,还要抚慰神灵这让小狗罩觉得很是心累,蒋征在外面等着不多一会又开始了各种声响,他也不下去了。自己单独的在二楼的位置这里胡乱的转悠,然后发现了二楼这里的空地上,现在种上了蔬菜,就是这二楼的蔬菜园子里面,蒋征发现了一窝蚂蚁。 于是原本无聊的蒋征,这会也就找到了乐子。但是周围并没有什么蛐蛐之类的可以抓,蒋征转悠了半天才找到两只青色的蚂蚱。抓过来去掉了腿,还有翅膀就丢在了蚂蚁窝的洞口附近。 等着蚂蚁发现食物之后,又把那些腿和翅膀之类的丢下去。 这一窝蚂蚁是小蚂蚁,并没有蒋征家门口的那一窝蚂蚁大。蚂蚁的屁股是三角形的,却轻微的带着些幅度,咋一看之下还以为他们的屁股是桃心形状的。 对于黄连英今日的行为,蒋征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怎么面对之类的。只是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是麻木的,自己也许不如一只蚂蚁。但是蒋征麻木的心,并没有这种想法,只是单一的觉得自己的这种无力感,别人体会不到而已。 正在这个时候,这楼上的袁玉林似乎是回家来了,听见蒋征家这里比较闹腾就跑到他们家的阳台这个位置看看。这一看就发现了在那玩蚂蚁的蒋征: “蒋征,你家在整廊子?” “我也晓不得。” “你一个人安?” “来我家玩嘛,我也是一个人在屋头,前面和我妈出去来,就我一个人回来了,我妈去打麻将去了。” 蒋征转念一想也觉得无聊,索性就答应下来: “行嘛,我马上来你家。你把门开起嘛。” “你马上来嘎,我开门等你。” 说完袁玉林就进屋去了,蒋征也就顾不得这窝蚂蚁手里蚂蚱的下场,扭头就下楼去了。蒋征到了这个点才算是有些理解袁玉林的心了。也许袁玉林比他还要坚强一些,能够接受这些东西。 一个被人说自己母亲是小姐,一个将要被人说母亲是疯子的人,这会就聚在了屋子里面。 袁玉林拿了雪糕出来请蒋征吃,电视照例是不看的。因为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节目,袁玉林听蒋征说这军棋好玩,也就去买了一副过来。天天请人上网这种事情,是耗不起的。2个小时就一斤猪肉没了,想想还是比较替猪感到肉疼。 幸亏这猪不会上网,不然一听这价格,上两个小时要是自己没钱就要从自己身上割一斤猪肉下来,那猪不疯也会疯的。相比猪的世界,这个现实的世界过于疯狂了。 蒋征在袁玉林家才玩了大概1个小时左右,军棋也就下了2次。就听见蒋文在楼下喊他,蒋征忙的从这阳台的位置过去,答应道: “安!廊子!我在这点。” “吁,你个狗鈤的,你要吃饭不,一天就是到处跑!” “哦,马上回来了。” “安,我怕不安哦,安。是大鸭子是不是哦,安!” (安,是贵州本地话的一种,安也只是一种字音,具体的并没有实际字体代表这种口音,意思是答应某人的呼唤。) 也不知道这蒋文在那发什么脾气,蒋征已经从这袁玉林家的阳台这里出来了,开了门就走。袁玉林看着没有下完的军棋也不好说什么了,这个年纪还是以父母的话为主要核心。袁玉林也能够理解蒋征的行为,但是还是不免抱怨一两句。 蒋征从袁玉林家到回家去也就前后5分钟左右的时间,对于蒋文来说就是一根烟的功夫。等着蒋征到了家,才进门蒋文就开口道: “他家好远点哦,啷个半天才到。” 蒋征对于蒋文的这种指责,并没有什么抵抗力,也就只好默不作声。 下午饭也是去吃的自助餐,吃饭的时间其实已经很晚了,大约是晚上6点多的样子。这个时间已经没有车回去郑屯了,也就只好住在兴义这里。老房子也不能让人去住,只好是带人去住旅社,双人间,小80块钱没了。 吃饭的时候这小狗罩就说道: “老表嫂今天这种们后面我是没得把握整好了,得罪菩萨了嘛。这个也就只有说是廊子嘞,尽人事,听天命了哈,话我就讲在这点,如果今天老表嫂不这种,那个是百分百拿的下的。” 蒋文吃饭了,听着这突然的话语也就应道: “有廊子办法补救没得嘛。” “补救们,我也补救了,但是这个效果如何就看菩萨了嘛,所以这个事情我现在也不敢说是和你打包票哈。” 晚上,这蒋文一家也算是睡得清静了,蒋征没有害怕,黄连英也睡得香。就是不知道,这到底是心理作用还是今天折腾了一天折腾累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黄家的变故 另一边黄家! 因为小儿子在南方电网稳定工作也有将近半年的样子,现在蒋外婆想着卖掉家里面的东西一家人都到城里去生活。 仓更黄家! “你家这个房子准备卖好多嘛!” “3万2千块钱。” “吁,那点会要啷个多嘛,你家这个房子都住了20几年了嘛,那个会要的到3万多嘛,你看这种嘛,我给你家2万8,有8有发的好不。” “这个2万8们就太少了嘛。” 大儿子黄连华在那说着,蒋外婆原本就是一个阴翳的性子,谈生意什么的本就不是什么好手。等着去打听这周围的人才会去回复人家。这也是老一辈人通讯手段落后,信息往来慢造就的一些习惯。 “那个!我家这边就只给得起这个多,再多我家也拿不出来,你们又喊要现钱。我家就没得办法了,你们看还有哪家要买你家房子嘛。本来就是这种山窝窝头,还想要好多嘛。” 几句争执,也没有什么结果。还好没有到一锤子定分晓的时候。 黄连英这边也就是出现了恶劣的情况,还没到请小狗罩来的时间点上。蒋文这头打电话回家去给蒋外婆。 “喂,妈安!” “小文是不,廊子事情嘛。” “这个小英的病一哈就老火了,你去找哈那个神仙婆看看还能整不咯。” “咋个回事嘛,一下就老火了,前面不是卖菜啊这些都还好好的嘛。” “晓不得咯,一哈就成这种了,讲说是晚上有人骂她,我去听半天又没得那个讲话得。你说这种咋个整嘛,又喊说是搬家,不住那点我也搬家了。结果是搬过来还更老火了。” “是那个喊你搬家的嘛!!” “吁,我家这边这个喊的小狗罩的这个老表,他头会也给小英看过的,只是说的是,他讲他那边整不到起,这子才将是去你们底下去看哈子,看看能不能整这种的。” “我去帮你看嘛们,看看人家拿咋个说。我去看了们再给你打电话。” “哪个,妈,你找人看了有那样结果你去打我柯机,这边搬家过来了也不熟,人家也晓不得那点去找我。你打我柯机了们,我又给你回过来。” “可以嘛,就这种了哈。” 蒋文这边得了信,也就安心的等着了。另一边蒋外婆得到这个消息,回家去就说了: “你妹又在那点发疯了,这个小文打电话回来讲,喊去帮他找一哈子那个神仙婆。” “在屋头的时间就好得不得,这哈子咋个些会整成这种嘛,几年的时间病啷个几回!!” 黄连华听着母亲的话,也觉得比较奇怪。 “我等两天去看哈子,看看还能找得到人不。屋头这个房子还有哪家要买没得嘛。” 蒋外婆问道,这蒋外公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几乎是里里外外都是这个蒋外婆在做主。对于家里面的这些变化,蒋外公都是一个人独自在哪里承担,至于承担了什么,也许只有蒋外公自己一个人清楚。也许是无能为力的痛苦也不一定。 蒋外婆说是过两天去看看,其实这第二天就去了。所谓的过两天也只是贵州本地的一种说话方式,形同大家喜欢说的“三分钟就好!”“马上!”等等一些词语的使用。 到了神仙婆家的位置,沿着山路上去,到了人家叫了半响,出来的却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是那个喊哦。” “我来找哈子这个会算八字的老奶。” “哎哟,你来找我奶啊,我奶都死了有年多了。” “死了安?” “嗯,头的天还一起吃饭,第二天起来人就走了。我们发觉的时候都是早上9点多了,还说是煮点东西吃们,喊我奶吃东西。那个晓得一问,大早上的一个都没看到起我奶,平时间是早上7点多就起来了。” 蒋外婆听了,也就不多话了。人家走的安详,算是个好命的,没有吃什么苦头。也就不再和人家多话,寒暄几句之后自己就悻悻的回家去。到家的时候已经中午了,又忙的去和蒋文打电话。 把这神仙婆的死讯告知之后,让他自己想办法。自己这边暂时也没有时间去搭理这个事情,就算有时间也没有办法的样子。 蒋文那边得知这个消息,也就只能够找小狗罩来弄了,看这个家伙信誓旦旦的样子。也许是能行的,蒋文也就联系小狗罩那边了。 黄家那边等了许久,这买房子的人不少,能给上价钱的就比较少了。也就没有什么办法,左思又想的也就准备答应人家那边,找了人去问,人家那边又犹豫了。其实这卖土地的钱以及这卖树林子的钱加起来也有些钱放着了,假如是大儿子黄连华那边不前后折腾这么两次,这小日子还是过得比较舒坦的,只是没有城里面的这种热闹而已。 家里面电视还是彩色电视机,虽然是个旧电视,但是已经比城里面的一些人家强了许多了,也许是繁华的吸引?使得他们准备抛弃诺大的家业去城里面生活。 本该是早先答应下来就好了,这会人家知道这黄家是急着卖出去,也就被人拿了活的,反而不急着要了,准备等黄家的自己降价下来。 知道人家是什么意思,这大儿子就不同意。 “他们是想到起占便宜,想喊我们这边降价下来了再说。” 蒋外婆听见儿子说这个话也就不同意了。 “管人家咋个想,你要这种就给我滚出去住。屋头都不要你呆!” “你就想到起卖房子,好去兴义住!啷个低的价钱,咋个卖嘛!” “你管我咋个卖,是你的安,你血汗钱安?你的在哪点,你说!你整起啷个多钱出去,买车,开大车。丢了2个车子了。那个车子卖的钱去那点去了,我问你。” 蒋外婆一边说着,单手叉腰,一只手就指着儿子和儿媳妇。 “我就讲,这个房子啷个小点钱,就想卖了,咋个划算嘛。” “划不划算你讲得算不?从你结婚到现在,两个大车,前后一起5万多块钱,还连着你做布生意的钱一起,你说你败了两套房子钱出去没有!你还有脸和我说是价钱低。这个家里面的东西是你一个人的是不是,你就想到起你一个又吃就算了。那个土地钱、房子钱、都是老三和小英的,没得你的份得!” 这蒋外婆是一手大义,一手恩情血脉,打得这黄连华是步步退让。 “你要这种,我就个人出去住了嘛!全部是你的,你高兴了不嘛。” 这黄连华与蒋外婆吵了一架,第二天就走了。 这走又能去哪里,方圆几十公里繁华的也就只有兴义城里面,就带着媳妇去了兴义市里面准备租房子,听得自己妹妹的事情也就准备去看看。打通了蒋文的电话,就顺着电话里说的地方找去了。 这个时间蒋征在袁玉林家,因此也就不知道这大舅和舅妈来过的事情。 黄连华带着媳妇来看看自己妹妹,却又说起黄家的事情。 “你是晓不得妈那个性格,我就讲说是房子人家给不起价钱,她硬是要卖,这子喊我个人出来住。” “有住的地方了没得嘛。” “现在住旅社的嘛,看你这点也估计住不下,我等今天过去了才去租房子。” “妈是咋个啦嘛,会想起卖房子。” “她看到老三(也就是黄连鹏)在城头工作们,就讲说是几姊妹都往城头跑,不要那个家了,既然不要了们,干脆个都不要,卖了一家子全部来城头买房子。” 蒋文一听就噎着了,城里面这房价又涨了。当初买自己家的那个房子就花了1万多,才40来个平方的小房子,这黄家一家人,2兄弟还带媳妇孩子的,一套房子怎么看都不够住的,几乎是要用所有的土地钱、房子钱才换这么一套房子,蒋文是怎么想,怎么吃亏的。但是自己也不要多话。 黄连华夫妻玩了一会,就离开了。蒋文也才想起来一个下午没有见到儿子蒋征了,忙的大喊几声,果不然的,儿子又去后院的袁家去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心疼母亲 蒋征回来后,蒋文就和蒋征说道: “你大舅刚才来的。” “我大舅来的?” “不是们,要不是我喊你一天不要乱跑,来人的都找不到你。儿咯,你大舅讲说是你婆要把老家房子卖了。” 蒋征没有接下一句,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这个事情和自己关系不大,不过也是外婆家卖房子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此后无事,黄连华也不知道带着媳妇在兴义那个地方安顿下来了,顺便把这黄辉也接了上来,原本蒋征和黄辉应该都是读4年级了,可是蒋征现在留级了一年,也就才三年级,而且还没报名。但是这比人矮了一年级是不争的事实,也就不知道这黄辉明明比蒋征还要小,为什么就不留级? 蒋征觉得很奇怪,但是想着黄辉读的那个学校也就释然了,城里人都很会作妖。现在蒋征还没有作妖这个概念,也就简单的将之理解为城里人的必然优越感。就如同江浙沪提到云贵川的时候一个打工仔的概念就情不自禁的冒出来了。 后面几天,经过了这小狗罩的事件之后,并没有安顿几天。陆陆续续的也有人过来探望,老徐家也是必然会过来的,从这麦子丫口到州医院门口左右就多了3分钟的路程。也就相对的影响不大。 老徐家来的时候假期基本就剩下不到一半的样子。 “现在如何嘛。” 老徐进屋来坐在小板凳上问道。 “如何哦,现在就是一天吃了药就睡觉。” “哪们,我听说是你找先生来看了吗,是啷个回事嘛。” 老徐家的媳妇接着问道。 “看的嘛,将是撞磕到了,头回没整好,这子又遭了。” “天,咋个会这种咯。” “不是们,哪子看到人家天天去怼菜卖的时候都好得不得的,做生意啊这些。” 老徐家媳妇感叹道。 “那个晓得她的,那天晚上就和我说是睡不着,有人骂她。我都睡着了,听到起她跑出来去客厅里面去骂,那哈子都半夜3点多了。那个小征都睡着了,黑醒了,半天讲不出话。” “那这个先生来咋个讲嘛。” “是这种的,我讲给你听嘛。这个先生来看就讲是床位不对,喊搬家。头回我也讲的嘛,讲说是这个房子下面就有一所坟,我们家的这个床位就正好骑在这个坟头上。” “哟,头回你讲安,我还以为是你在哪点吹牛摆散白。” (吹牛摆散白,贵州话,意思是无目的的聊天,夸大语言内容等。) “哎~我哄你搞廊子嘛!不是啷个回事们,又是廊子。” (上文中的“哎”,是用作语气词,语气重一些,表示对人说话的嫌弃,并非常规逻辑中的抱怨、叹气。) “后面那个先生来了,到底咋个讲嘛,老徐你不要插话,等人家讲。” 老徐家的媳妇怼了老徐一句。老徐就干脆掏出烟来给蒋文,自己也点上。 老徐也是能够挠痒,挠到地方。知道蒋文的脾气,聊天的时候这香烟就不能停下来。 “先生就讲是又撞磕到起了,说是这个小英最近半夜去厕所的时候撞磕到的。” 说着蒋文抽了一口烟接着道: “这子我就想,小英病的前头有几天就半夜起来去厕所。” “照你啷个讲,这个先生还可以安,这种事情都算得出来。” “喊你不要插话,听人家讲。” 老徐家的又不满意了。 “这子就喊他来送了嘛。前头天吧才来送了,回家去。” “那我听到讲说是,你家那个要跳楼了嘛。” “你听那个讲的哦。” “吁,那点。我家隔壁那个,他家的在州医院门口这点卖菜。讲说是回家去的时候从这点过看到起的啷个,我们才过来看哈子。” “吁,喊你不要插话。” 老徐家,直接有些发火的样子,伸手打了一下老徐,手上的烟都掉下去了。老徐干笑两声,又把烟捡起来。 “是这种的,那天我看着也好像没得那样事情了。先生在里面做法事们,我就说是出来抽根烟,刚出来把烟点起,还没抽的两口就听到里面闹。里面就喊我,说是要跳楼!我才进去,一直脚都伸出窗子外面去了。” 蒋文抖了一下烟灰: “我进去,人家小狗罩就和我讲,说是小英把这个神坛都掀翻了,这子要喊跳楼!我连忙去帮忙拉到起,才将下来。两人都拉不住她,你说这个力气有好大。” 蒋文感叹道,他也不想想,自己媳妇一天担着百多斤的菜从丰源市场走到这盘江路的农贸市场,这一锻炼就是这么些年,那力气能是一天闲着敲鼓、张嘴打花腔的人能比较的? 正在这里感叹了,黄连英就出来了。 “出来了嘛。” 老徐家媳妇说着。 “我喊她吃药,咋个都不吃,大晚上的逗是这种闹。天天闹一大晚上的。白天咋个不好睡嘛。” 蒋文说着,也不管这媳妇的感受。黄连英也不管蒋文说什么,见是熟人也就打招呼道: “过来玩安。” “你好点没得!” “好了嘛,我又没病。” 这一句话出来,老徐家的脸都黑了半边。这都不算病,哪算什么。 黄连英一出来,气氛一下子就冷场了,蒋征在半边玩着也就听着他们在那说话,自己在那倒腾自己的扑克牌。老徐家的又呆了几分钟,也就告辞离开了。 蒋征见人走了,蒋文也去送。也就跟着出去了,自己到这二楼菜地的位置玩,蒋文送人到楼下,就被老徐家的媳妇撵回来照看黄连英。路上见儿子在那玩随口吩咐一句道: “你不要乱跑哈,屋头事情多很哦。” 蒋征应付了一声,也就不管了。 蒋征在这菜地这里能玩的其实也就只是喂养蚂蚁,时间过得飞快,这老徐家来的时候正是11点多一些。走的时候都快1点多些了。蒋征在这里抓了几只青蚂蚱自己在这分解了之后给蚂蚁。至于蒋璐,这几天被折腾了,几乎是晚上也不会睡觉,白天的时候也就陪着黄连英睡觉。 也就幸亏有这么一个闺女陪着,不然黄连英的心绪也就不会这么稳定。虽然还是会出现失控的时候,起码不会一直疯下去。 蒋征还在玩着蚂蚁,就有人喊他。 “小征,你爹在屋头没得?” 蒋征听见声音比较陌生,就扭过头一看。哦,这不是自己上次去他们家睡的那家人嘛,怎么来家里面了。 蒋征不知道具体要叫什么,亲戚关系过于复杂了。也就没有叫人只是说道: “在屋头的,我带你们去嘛。” 说着就前面带路。 到了这门口这,蒋征就叫人了。蒋文听见蒋征说话,有人找自己就出来了。原本蒋文就一个人在客厅呆着的。不知道这一个人呆着干嘛,这会听见儿子叫,也就出来看看。 见是这泥凼的老庆,忙的说道: “我说是那个,是你两个说。” (老庆,贵州话,意思是两个结拜的人,如果膝下有儿子或者闺女需要祭拜给人家作为干儿子或干女儿,也有喜欢自己儿子或者女儿主动想当干爹干妈的例子,父母辈之间也用老庆来称呼对方。) “哟,我们说是来兴义办点事情,前面有和你打电话们,就晓得你这点。” “事情办完没得嘛。” “屋头那些鬼,一天就是找事情来做,今天怕是整不成,我们就讲说是来你家看哈子啷个。” (啷个,意思为这样,常作为贵州地方的语言词,或语气词。看实际情况在两种意思之间进行选择。) 这4个人在这寒暄,蒋文还压着儿子不情愿的叫了干爹,干妈。蒋征就停在那呆着,这蒋文也不忙着招呼人进去坐,似乎是有些想要拖延时间的味道。这黄连英就跑出来了,身上片布不带,光着就跑出来了。 一出来就指着老庆开始骂起来: “是你个狗鈤的啊,你来我家整廊子。” 第一百一十七章 还是得吃药 这黄连英骂了一句就要上去打人,原本就没穿块布,动作一大起来,顿时间什么风情都被人看了个遍。 蒋征在那愣住了,至于说什么。蒋征脑袋是一片空白,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这种事情。 “哎哟,你赶忙进去咯,不穿衣服你就跑出来搞廊子。” 来人就开口说道,那知道这黄连英嘴巴也快,蒋文还来不及反应过来,黄连英就开口道: “就是你个狗鈤的害老子,老子就是不穿衣服,过来鈤嘛!过来嘛!” 蒋文忙的把人推进去: “晓得你是整个廊子,进去把衣服穿起。” 本来蒋文推人进去,不说话就算了,这一说话,黄连英就满意,争扎着就要出去。好不容易才推进屋子里面去,结果是差点弄翻了蒋文又跑到这门口来。 来人原本是要进屋去的,这别人没穿衣服就出来了,就只好在这门口等着人进去,蒋文收拾好了以后才进去。老实的在门口等着,听着屋子里面吵,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这突然一下,黄连英就又跑了出来。 上去就要打人家,这都要贴脸上去了。被亲家母死死的拽住。 黄连英还拉扯着要上去打亲家,蒋文从地上起来就听见外面的争吵,忙的又跑出来。见黄连英被亲家母抱住,才又上去把这黄连英拉回家去。亲家在门口等了好一半天,蒋文才又出来: “进去屋头坐。” “小英最近都是这种的安。” “晓得他嘛个烂骚比哦,我这几天是脑壳都要炸开了。” 这亲家听见蒋文说话也不客气,看来是动了真脾气了。 “前段时间我们就听到讲说是请先生来看了嘛,这些还是这种哦。” “这子如何了嘛。” 将为您听见这两个亲家问,也就说道: “前面就找人来看了整也整了,这个疯子老婆,把这个先生的神坛都掀翻了,人家先生就讲了嘛,本来的整得好的,现在把菩萨得罪了,才将会是这种又反病。” “这种要拿咋个整嘛们。” “咋个整,无法了嘛,还能咋个整。得罪神了,这子神怪罪下来了,不疯的都疯了。” “那你不整起去医院看哈子,这个精神病找道士先生会看得好咯。你这个人也是。” 蒋文一听也是一愣,这几天不是也吃了药的,只是这个药不是医生开的,还没有具体的去医院好好的检查过,只是道听途说的去开了些药,现在黄连英吃的就是这种药了。至于药名比较长,和俄国人的名字差距不大,也就不多陈述了。 “药们,咋个没开,都给她吃的,但是吃药也只是那么一小哈的样子。那一哈子过去了,就是啷个多。” “你是找那个开的药嘛。” “我是听那家那个讲,他家屋头也是有精神病,那么这个医生就开的有药,我就和他说是去他家那个亲戚那点拿点药过来。这子他拿过来了们,我才给他钱,是啷个的。” “哟,你这个人也是,不带起人家去医院头看哈子,有那点钱去找先生们,不带起去医院检查一下,要得到起好大点钱嘛。” 这亲家埋怨道。 “去廊子医院哦,这个明显的喊撞磕到起了。人家道士先生来了都讲说是那天那天半夜去厕所撞磕到起的。” “那个先生看的有啷个准安,那天遭的都晓得。” “那个先生看得可以安,又咋个喊整不好嘛。” “吁,要不是我讲是疯子老婆,人家来是给她看病,我说是出去抽根烟,才将进去。她就把人家神坛掀翻了,又整起说是要跳楼。我要是慢进去一步们,怕是都拉不住。先生和徒弟两个人啊,都拉不住她,你说这种要咋个整嘛。” 亲家两个在这里听得是脸庞发黑,这3楼的高度,说不算高,但是真跳下去,那怕是轻点都要残疾的。 正在这聊天聊得兴头上,说话的得意,仿佛是得到了重视,听着也听得入迷。这蒋征就在门外边没有进去。这会脑袋是轰鸣的,一个人蹲在那里,看着对放在旁边的木头堆,上面的花纹有些奇异,蒋征看的入迷。这时楼下的就喊了起来: “那个是那家哦,娃娃都骑在窗台上去了。有人在屋头没得!” “天,那个大人是她那个哦,那点会啷个毒哦。” “有人没得哦,天那个娃娃在哪点哭的啷个凶都没人管一哈子安。” “快点咯,快点咯,那个娃娃怕是要落下来!!!” 蒋征本是看木头上的花纹看的入迷,这听见楼下的人喊也就站起来,猛地的看去这蒋璐被黄连英架在窗户上面,蒋璐两只手死死的拉住窗户中间的栏杆。蒋征忙的跑进屋子里面去: “爸爸,我妈要把小璐从窗子这点丢下去。” 原本是三个人在聊的起劲,声音也比较大。原本屋子里面就没什么家具也就相对的空旷的许多,这说话声音大些,也就会有原生加强的效果出来了。这也就使得蒋璐在窗户那哭也没人听见。 楼下的许多人再喊,幸亏这蒋征在家门口呆着的,听见楼下有人喊。 蒋文听见蒋征说话,一个起身就起来,忙的去开门,哪里晓得这黄连英从里面把门反锁了起来。蒋文开了几下都开不了门,看来不仅仅是反锁了,这门插销也给带上了。 “开门,听到没得!!!!” 蒋文这才有些着急了,可是这种话基本谁会听了。 黄连英在屋子里面听见蒋文说话也就接口说道: “她活起搞廊子嘛,一天这种就是活受罪。” 显然这句话就是说蒋璐得癫痫病的事情,这蒋璐虽然现在不发病了,但是总体来说这个人已经废掉了,智力低下。 蒋文听见黄连英说这句话也知道是什么意思,老庆家,两口子,忙的跑到走廊上面去,就看见黄连英在推蒋璐下去,蒋璐一边抓着一边哭。 “小英哈,你不要东哈,那个是你娃娃哈!” 另一边蒋文也忙的出来看看: “你是要把娃娃抱进去不!” “小文,我问你,她一天就是活受罪活起整廊子!” 黄连英一句话,这蒋文也就愣住了。大骂一声: “我馹你嘛个烂骚比啊!” 骂道后半截都带哭腔了,一边骂着就猛地进去,开始撞门。 这撞了三下也不开,又跑出来: “老庆来帮忙!” 两个大男人也就进去了,开始撞门。原本这蒋文就个子不高,大约165米的样子,在贵州不算太矮,但是整体来看确实是高不起来。这个老庆,个头比蒋文高了一个头,大约有18米不到一些的样子。 两个男的愣是撞了5次还多才把这门给撞开来。 进去这蒋文忙的把孩子抢过来,这蒋璐都把嗓子哭哑了。 这黄连英看见门被撞开,也就愣住了一下,也就正好是这愣住的瞬间,让蒋文得了手。不然这蒋璐怕是还要落下个残疾。 亲家母也跑进来了,就开始劝这黄连英: “你是整个廊子咯,那个是你娃娃了嘛。” 黄连英也不说话,闷着几分钟,才开口道: “我怕她以后受罪,给她死了还省得后面遭罪。” 这屋子里面的人都一愣,也就说不清楚到底谁才是疯子。蒋璐得了癫痫病的事情大家都是清楚了,将来长大了日子不好过也是一种必然了。只是没有想到这黄连英为了闺女以后不再受罪竟然抱着这种想法。而且还去做了。 蒋文也才算是把自己从吹牛的境地里面拉回来,看来还是要好好的去医院检查一下,不然这孩子被黄连英祸害了,自己后悔就晚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鬼门关的故事 蒋文第二天一早就带着黄连英和蒋璐出门了,至于蒋征还在睡觉。假期结束也只有大概10天的样子了,蒋征的作业还有好多都没写。这个假期是忙碌的,时不时的黄连英发疯,作业写不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蒋文也不是每天都在家,自己另一边也要看看蒋璐在干什么。 至于蒋文回来了,蒋征也就自己跑出去玩了。整个假期开始的时候似乎是挺美好的样子,却不想中途是这样的剧情。也不要提蒋征是不是会感觉到心累的事情,因为蒋征这个年纪也就才9岁的样子,不会有心累只会有吓坏这个概念。 下午回来黄连英就吃药,但是黄连英怎么都不吃,没办法蒋文就逼着喂进去。这是医院那边看了之后,针对黄连英的这种情况开的精神病药,黄连英吃下去没多久也就睡着了。这种精神类的药物基本都有这种效果,促进人的睡眠,让人保持较好的精神状态。 黄连英前面做菜生意的时候就是长期的不稳定睡眠状态,早起晚归。早上4点多起来,晚上8点多些才回家,吃完了晚饭又要玩到这晚上10点以后才睡觉,遇到有好看的电视还要看到这12点以后,要是碰到夫妻之间的房事,总体来说这种精神状态下很难有比较好的休息时间。 加上之前黄连英生下二胎不久,就有过这样的不稳定情绪,这下算是把那些编排她的话坐实了,成了一个精神病。 又说这黄家的老大到了兴义城里面,租好了房子,又把自己儿子接了上来一起住在这州医院对面的这个巷子里,也就是黄连英最早卖菜的地方。但是却不是这里而是更深处的位置,哪里有一条道路可以到达水泥厂附近,也就是在那条道路上。 因此黄连英开始吃药的这几天,黄辉一个人在家也是比较无聊,基本上午的时候都会过来找蒋征一起玩。不找蒋征,这黄辉性格与其父亲黄连华的性格有些异同,行为方面倒是有些像其母亲。 “蒋征!” 这小子一到楼下就叫唤起来,蒋征在家玩牌,也就是用扑克搭建房子的游戏,蒋征最高可以搭建到半米高的位置,然后扑克牌就用光了。或者被蒋征自己不小心弄倒塌,亦或者被过来的蒋璐给弄倒塌了。 但是这黄辉来了之后也没什么玩的,就变成了两个人一起玩扑克牌,也就是搭建房子之类的游戏。 “上来嘛!我在家的。” 黄辉上来就之后两个人也就开始一些日常的游戏,但是从这黄连英开始折腾,又去医院开药吃,吃了2天之后,自己也就开始自己拿药吃了,看来药效是不错的。只是蒋文不允许蒋征在屋子里面闹得太大声,影响黄连英吃药之后的休息。 因此就算是黄辉上来了,也只是进屋转悠一圈然后拿着东西一起出去玩,所谓拿东西其实也就是拿着扑克罢了,蒋征并没有什么所谓的玩具。有时候也会带着黄辉一起去捡烟纸壳,因为蒋征把自己发现每个烟盒子上面有隐藏花纹的事情告诉了黄辉。 昨天黄辉来的时候还因为抢在地上的一个烟盒子,打了起来。好在也没有什么人受伤,只是蒋征觉得自己吃亏了。 “这种人,我告诉他这个秘密了,他还和我抢东西。” 蒋征这么想着,自己收集了好几年,这次搬家都没有带出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搬家过来连沙发之类都没有搬过来。椅子也没有了,都没有一个可以坐着的地方,只好每天都在自己地铺上呆着。 “去那点?” 黄辉问着。 “嗯,我带去看鱼嘛。” 蒋征就带着黄辉一起到了这塘子边上看鱼。 又说这蒋文,从黄连英跳楼,又要丢闺女,以及上次不穿衣服出来闹腾的事情呗周围邻居知道之后,这些邻居就去这单位里面说了这个事情。大家都是有孩子的人,谁也不希望自己孩子过早的接触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何况是这么恐怖的事情,大人看了都会心惊,别说这小孩子了。 因此这一早蒋文就被这套房子的原有单位叫出去了,从单位出来,蒋文也忙着去工地上把上午别人安排的事情处理好。这两个月来,少了黄连英的卖菜收入,蒋文一个人养家开销还是比较大的。 黄连英卖菜的时候,蒋文无事可做也会找黄连英拿钱买烟或者拿个十几块自己花,亦或者那个20多些,30多些之类的拿着去买材料,因为那些小区户主,你没解决好问题,和人人家谈钱,要钱买材料之类的也不好,人家也未必会同意,基本都是蒋文自己掏钱先买材料。 至于这要走的材料钱,蒋文收回来以后也不会给黄连英。有时是自己拿着就去喝酒,有时候碰见麻将场子,又是熟人,也就坐下来打麻将了。 可见这黄连英病了的这一两个月,蒋文的日子明显没有之前舒坦了。 又说两个小家伙这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闹腾起来了,蒋征在前面跑,这黄辉在后面追逐,没多一会这蒋征从一楼的位置就跑到了这二楼,躲着。原本是想着黄辉会直接从二楼上去三楼,那知道黄辉到了二楼楼梯上去一些,大致看一眼就又下来了。 蒋征明明听见了黄辉上楼的声音,就从二楼的角落里出来,这就完犊子了。正好碰了个正面。 “好咯,你躲在这点。” 这蒋征就没地方躲了,后面是一个铁门,被一个大概2斤多重的老锁锁住了。 这黄辉过来之后,双手一把就掐住了蒋征的脖子。 蒋征也就学着掐过去,但是不敢太用力,那知道这个黄辉下手没有轻重。蒋征还以为这黄辉是和他闹着玩的,前一秒还笑嘻嘻的蒋征,这一下就觉的自己头晕,眼前一黑就倒下去了。 黄辉吓坏了。忙的去掐人中。 又说这蒋征晕到下去之后,就觉得自己似乎来到了一个黑色的世界,远处两个看起来像是纸片人的人拿着链条就过来了,似乎是来找自己的,蒋征想要说话,发现自己发不出来声音,接着又是一黑,蒋征就发现那两个人竟然回头走了好远了。蒋征还在觉得奇怪,就发现有人掐自己嘴唇这里的位置,也就是人中。 一下就转醒了过来,但是在蒋征的意识里面,感觉到掐自己人中到醒过来仿佛过去了一分钟那么久远。 “呼!我昏过去好久了!” 蒋征醒来的第一句话是这个,黄辉也觉得奇怪,怎么问这个,不是应该发火和自己折腾嘛?但是依然开口回答道: “就几秒,我看你昏过去,就掐你人中,才3秒吧你就醒了。” “不对,我感觉过去有半个小时,你晓得我看到廊子了不?” 黄辉摇头,蒋征接着说道: “我看到鬼差走过来,然后我又昏过去了,鬼差又走了。你给我说我才昏过去不到3秒钟,我才不信。” 黄辉在那听得一身鸡皮疙瘩,他还没听说过昏死过去的人能看到鬼这么离奇的事情。 第一百一十九章 你的暑假作业 听着蒋征这么说黄辉就被吓着了,心理面庆幸道:“辛亏我聪明知道掐人中,不然我今天就完蛋了。” 黄辉心理想的,蒋征也不知道。蒋征也没有表现出要怪这黄辉的意思。但是确实是记恨上了,自己差点死在这个小子手里面,连黑白无常就见着了。也算是大难不死一回,就是这黄辉下手没个轻重,和自己好玩的朋友一起闹腾都没有这样子下死手的。 这种劳什子亲戚,不要也罢,省得将来惹事了,自己还麻烦。 蒋征虽然是不怪罪,但是脸色确实是不太好看。黄辉也看得出来,只是人家不说什么自己也不好说什么,这也就使得黄辉连个道歉的姿态都没做出来。 蒋征更是从心眼里面看不起这黄辉了。做错事情了,自己不怪罪他也就算了,他还连个道歉都没有就自己走了。蒋征在二楼的阳台上就看着黄辉远去。 蒋征也就懒得叫他,眼看距离报名就没两天了。蒋征的作业也还有一堆没做的。自己就上楼去赶作业去了。这个假期里面不知道是家里面的一摊子事情影响了,还是少了监管的缘故,这蒋征的作业除开暑假作业书写完了以外,课本上的作业基本是没有动弹过的。 奇怪的是,这蒋征也不着急,先是把已经写了一部分的作业给赶完,至于没有动弹过的那就放弃了。这蒋文也是个奇怪的,往几年这儿子要钱买笔买本子的要得勤,今年放假蒋征不要了,他似乎觉得还松了一口气一样的。 似乎多了这几块钱的本子钱,自己活得更自在了一样。另一方面也是黄连英的病情,让他头疼,至于蒋征,反正是从来没管过这成绩的事情,那么现在不管倒是显得还正常一些。 又说这黄连英吃了将近一个周的药以后,各方面都有些好转,见得儿子在外面玩也知道问一下作业写完了没,毕竟这明天就是8月27号了,也就是盘江路小学要开学的日子。 “幺儿你作业写完没有。” “写完了。” 蒋征蹲在那玩着扑克,黄连英问起来蒋征也不抬头就这么干巴巴的回了一句。黄连英感觉自己嘴巴苦得厉害,想着前几日的事情,给自己造成的心理阴影应该是比较大的。对于蒋征来说,心理阴影什么的倒是没有感觉到,只是出门的时候都能够感受到周围人的深深恶意,也就是那种看着他指指点点的目光。 蒋征也就能比较理解这袁玉林的那种心态了,但是理解归理解,其实大部分蒋征感觉自己那颗心像死了一样,对这个世界一点好感都生不出来。毕竟在学校老师教导的东西是善良,帮助有需要的人。 蒋征实际感受到的都是指指点点,尤其是最近的这段日子里面。 “哟,你看那个。” “那个哦,那点那个小娃娃,他妈就是这个头回子在哪点楼上跳楼的那个。” “哟,你是不晓得,前段时间是先要把他家姑娘整了从这个楼上丢下来,那个姑娘也是可以了,死死的抓到起这个窗户的那个柱子。” “鬼哦,那个是她先不穿衣服就跑起出来骂人,晓得那个是算他家廊子亲戚哦,说是过来看哈子,结果是那个晓得会这种嘛。后面他汉子就把她赶进屋头去,那个晓得,这个婆娘那点啷个作死,进去把门反锁了,要丢娃娃下去。” “咋个些会这种咯,我看那些时候在这个三小下面的农贸市场里面卖菜啊这些,厉害很咯。” 总之这样的闲言碎语蒋征听得不少,都是蒋征出去帮这蒋文买烟,或者跑腿买菜之类的听到的话语。 这黄辉从那天之后,也没有再来过蒋文家这里,也许是害怕了。 8月26号这天蒋文决定又举家搬迁回去了。原因是因为这周围的邻居都去举报了蒋文家的事情,又是联合社区,又是联合这栋楼原本的国企单位残余管理人,蒋文也就逼得无奈。最后是定了日期这个月到期就搬走。 可是根据蒋文家搬进来的日期这也得有小半个月的样子。 十几张嘴巴,绑缚的说了又说,这几天不要出事情。 蒋文被说得不耐烦了,但是也只能够一一的应下来。毕竟黄连英是自己媳妇,而且人家也比较担心黄连英的事情给自己孩子或者家里面带来不好的影响。蒋文回来之后又和这黄连英商量了一下,但是实际却只是算作一种通知,因为这种外力的影响还不是他们夫妻两人能够抗拒的。房子是别人的,人家因为担心的缘故不愿意继续租下去了。 说是不近人情也好,或者说其他的也罢,但是这就是一种社会现实不是吗? 说不近人情,其实也是自己把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角色,并没有考虑到别人的感受。和具体事项的影响。又说别人只顾着自己,但是人活一世何尝不是只顾及自己了?大部分是事件与自己没有利害关系的条件下,人才会滋生出同情这种被人期盼的情感出来。 8月27日一早,黄连英就带着蒋征去报名了。至于报名费的来源,必然只有蒋文这里了。钱的来源先不多论,这蒋征的作业其实到这个时间了也没做完。确切的说光是语文数学两科的作业都还有许多。 今年就比较正常一些,三年级被安排到了三楼正好是在楼梯口的位置。由于是第一天报名,这人也是一如既往的多,只是这不写作业的情况似乎也只有那一两个人了。轮到这蒋征家的时候,蒋征就把作业拿出来。 这语文张老师看一眼作业都没接过去就说道: “人家拿作业过来都是这么厚一叠。” 说着比划了一下。 “来我拿给你看哈子”说着转身去那前面一位同学的作业出来,黄连英一看,这蒋征的本子数量和厚度还没有别人的一半厚。 “来看哈子,你这个作业是喊写完了安。去把作业补齐了再来。” 一句话就决定了蒋征的命运,现在需要回家去补作业。 袁家的已经报了名,假期的后半段时间没有和蒋征一起玩。因为蒋文家的事情基本周围的小区都多少有些个耳闻。 刚下了楼,黄连英就发火了,用手就是几个耳光。 一路上到这州医院门口,黄连英不知道从那捡到了那家的半截扫把,也就是那种传统的扫把。一路打着回家,嘴巴上还骂骂咧咧的,引得周围人侧目。看着这么打孩子,也没人敢上来劝,也就是到了州医院门口的位置,那些与黄连英比较熟悉的人才忙的开口劝道: “妈哟,你这种打娃娃哦。那个扫把疙瘩啷个打。” (疙瘩,在贵州话中发音为“gedou”分别为二声和四声。) 一个人这么感叹到,另一个人就忙得上来把这扫把疙瘩拖走了。 “你这种打,娃娃都要被你打残废了。” 旁边的也有住在蒋文家那个小区的人,认识这黄连英看见那个黄连英打儿子也就在那嘀嘀咕咕的说道: “哟那个疯子老婆打娃娃,前几天还要把姑娘丢下楼去,今天又啷个打他儿子。” “不是们,哎哟,看到起都造孽。” “咋个回事,我刚听你们讲那个是个疯子?” 这些话,有的蒋征听到了虽然在哭,有的太远了听不到。黄连英被人抢了扫把疙瘩,这一路上离家也不算多远了,黄连英也就不和那些人说话,一路上不时的下手打儿子,还喝道: “不准哭!” 到了三楼的家门口,也不让儿子进屋去。 “你就给我在这点跪起!” 说着又把蒋征的书包抢过来,把这书本子都倒出来了。蒋征不敢动弹,黄连英进屋拿了蒋文的丢在屋子的火机,出来就一把火在烧这书、本子。 蒋文这会也没在家,作为一个老烟枪屋子里面多几个火机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蒋征在那哭着,黄连英点着了本子和书,有过来打儿子: “老子喊你读!作业也不做,一天就是给老子丢脸。” 蒋文不知道人在那,也不知道是那些个好心的人把这事情通知到了蒋文那,蒋文赶过来的时候地上的暑假作业都成了灰蒋征还在门口跪着,作业也没了,这别人报名都把暑假作业书给交上去。 蒋征顿时就有些绝望了,看来自己这书读不下去了。 中午的时候,黄连英才让这蒋征起来,哭了一个上午,书和本子也没了。作业想补的可能性也不大了。 晚上的时候黄连英又不知道从那找来了两本暑假作业书,上面就零星的写了一些字,很多的题目也没做,至于课本,也就是语文和数学都是一个人的书。上面干净样子就和新书差别不大了。 没有任何笔记,蒋征很奇怪,是什么人能够读书读成这个样子。 晚上,无眠。因为这砖瓦厂的宝爷,也就是曾家的过来帮忙写作业了。4个大人,1个孩子现在和二年级暑假作业较上劲了。 到了9月2号,也就是正式上课的这天才算是把所有的作业都补全了,带着蒋征去报名。原来中途只黄连英去找老师求情去了,允许宽限一两天报名。这数学班主任张老师也是年轻人,也有自己的孩子。 对于这种情况也多少能够理解一些,蒋征有幸的又报了名,这次他是全班最晚报名的人,没有之一。 让蒋征好奇的是,这2号的第一堂课是英语课。也就是贵州黔西南第一次开放小学三年级英语教育。只是有缘的是,这英语老师也姓张,叫做张丽。短发、小圆脸是一个比较可爱的英语老师。 值得让蒋征注意的是,这个班少了一个人,那个自己被罚站会偷偷关注自己的眼睛不见了!! 多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 第一百二十章 黄家的搬迁 那双消失的眼睛成了一种病,蒋征后面才知道,这病名为“爱”。 转眼蒋征已经成为了三年级学生半个月了,值得留意的是黄辉也到这个地方上学了。上的是小学四年级。 至于新来的那个人,名字叫杨雷。小伙子倒是比较活跃,但是这班长的位置不是活跃就能解决的。今年的班长依然是夏顺万,王彩霞被推上去当班长,可惜的是人家不愿意当班长,只愿意当一个小组长。 又说那双消失的眼睛,也就是被蒋征刻字在树上的那个人。 二年级下半年的某一天放学,蒋征很无聊也没有直接的回家,扫地结束之后在楼道口捡到了一把尺子,蒋征意外的发现这尺子放在贴满瓷砖的栏杆上磨一下会生出黑色的东西,而尺子也会消失一节。 这样蒋征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这尺子不见了。多出来的黑色的东西又是什么? 蒋征拿着尺子按在走廊的栏杆上,就开始跑,一边又看着手里的尺子慢慢的变小,变没。蒋征觉得特别有趣,于是就越跑越快。 走廊的另一边,陈力的这小姑凉,不知道是怎么也没有回家去,蒋征在这边楼梯口跑着,她从对面的楼道口就冒头出来了,看见蒋征,也就往这边跑过来。一边还主动喊着: “蒋征!” 那知道这个家伙,玩着手里的东西正是起兴趣的时候,听见有人喊他也只是抬头看一眼接着自己手里的事情,那知道这个傻妮子见蒋征看了他一眼,还对她跑过来,也就以为蒋征见到她比较高兴。也就站在蒋征奔跑的轨迹上,站着不动了。 这一下就被蒋征撞了一个满怀,这妮子就一下哭出来了。 蒋征撞上去也感觉自己脑袋一疼,等他缓过来就见陈力满嘴的血,牙齿撞掉了! 蒋征看着在一边哭鼻子的陈力,知道自己闯祸了。 扭头就跑了,远去的蒋征还听见有人在问陈力是怎么弄的,可是陈力就是哭怎么都不说。蒋征已经跑到了顶楼的位置。远远的看着陈力和她的妈妈,也许是妈妈吧,蒋征这么想着。就这样看着一人在哭鼻子,一个人在那指责,离开了学校,过了好一会才离开学校。 第二天蒋征果然没有在班级里面见到陈力,过了好几天陈力才来学校上课。 只是蒋征再没和陈力说话,连基本的道歉都没有说出来一句,因此班级里面也没有人知道是蒋征撞坏了陈力的牙齿 现在好了,今年彻底见不到这个人了,蒋征很想再见一面,好好的道歉,然后说一句大家都喜欢说出来的那句话,“我喜欢你。” 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蒋征也就回到了刚开始上学那阵子的样子,上课的时候多了一个习惯,就是喜欢发呆。蒋征的个头也没有长得多高,因此依然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只是原本坐在蒋征左手边隔着一个组的第三座的位子上的人已经换走了,变成了被蒋征称为“假菇凉”的那个女生。 蒋征才觉得自己像是丢了魂一样,平时的时候听课一会,没事偷偷的看看陈力的背影或者看看她在做什么心里面都会有着极大的满足感。 现在这种满足感没有了,不过好在不见了的仅仅是一个人,其他人都还在。 至于蒋征的失落,没有人察觉到。 黄家那边现在已经确定要卖掉房子了,已经和人谈好了价钱,至于黄辉现在住在这南方电网的位置这里,这里是南方电网的宿舍。也就是位于盘江路的末端的位置,早期黄连英卖煮花生这里的南方电网。 这黄家的小儿子,黄连华在这里租了房子。这黄连华在这半年谈了一个对象,也是这南方电网里面的员工,只是这对象是一个文职。有意思的是,他这个对象已经有了身孕。现在暂时在还没有显怀,但这婚姻的事情也需要提上日程了。不然这日后显怀了,事情就不好办了。 另一方面这黄家虽然谈好了价钱,但是具体交房的日期还没有确切的定下来,人家把钱给清了之后,也没有说具体什么时候要房子,只是说让黄家的人收拾好东西搬走的时候把钥匙给他们留下,为了不被人催促,也就把备份钥匙留了一份给别人。 蒋征开学大概一个一个月的样子,蒋征回家就进不去了。没有其他的原因,这客厅里面已经堵上了。距离蒋征家搬回来也差不多半个月的样子,蒋征进不去写作业,也比较苦恼,现在不仅仅是语文数学还要加上一个英语,对于英语蒋征的积极性还是比较高的,但是在实际的书写方面问题还是比较明显。另外蒋征新增加了一个课程叫做“微机”,其实也就是电脑课。 为了这个课,学校非要每个学生多缴纳50块钱的微机课使用费,其实和网吧的网费一样的性质了,蒋征是这么认为,因为算了一下一个周就一节课,一个学期20个周,也就是20节课,学校收50块,比网吧还贵,算是25一个小时了。但是时间还没有一个小时就让人哭笑不得了。 但是这大时代背景下,不顺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就是这50块钱蒋征差点就挨揍了,好在王家的小子也是要交纳这个钱,蒋征才逃脱一难。 现在蒋征进不去,也没有办法,拿了作业在走廊上写,家里面没有什么人在。蒋征也不知道这晚饭要怎么处理。客厅里面堆放的东西还比较多,一张大桌子,以及其他的一些杂物。 下午快要6点的时候黄连英和蒋文一起回来了,看黄连英的样子还比较高兴: “你婆他们搬上来了。” 蒋征:“???我婆搬上来?” “儿咯会哄你咯,讲搬上来了们就搬上来了嘛,这子和你幺舅在南方电网那点住,东西全部丢在我们家。” 蒋征其实很想问,自己晚上睡那,但是还是没有问出来。 对于这个问题蒋征也就不太纠结了,但是蒋征到了晚上也没有见到所谓的外婆。晚上的时候黄连英和蒋文在这八仙桌下面腾出了一个空间,给蒋征铺好了床铺,让蒋征睡在桌子下面。 于是蒋征就开始了睡桌子下面的生活。黄家搬上来后,这些东西都丢在了蒋文家这里,也没有要来拿的意思,而这黄家的小儿子住在南方电网这里也是一个套房,大概也有80平方的样子。 一个主卧,一个次卧,一个客厅,一个厨房和卫生间,卫生间比较小,仅仅只够一个人转身的样子。 蒋外婆住在次卧,主卧是黄连华住,但是平时也不怎么在家,显然是准备的婚房。只是这东西也不算齐全,黄连华的媳妇肚子在办公室也多少能看出来有些长胖的样子。这未婚先孕着实有些严重了。 偏偏这蒋外婆有些嫌弃,因为这黄连华的媳妇腿脚不方便,走路是拐脚走。用方言来形容就是一个瘸子,但人家好歹也是一个南方电网的正式员工。 这就导致黄连华的婚姻生活很不得意,还没开始,这就被蒋外婆嫌弃得一无是处,至于蒋外公现在也将就在这个屋子里面,对于一辈子在农村生活的人,突然来到这小城市里面,忙碌的生活不见了,只剩下每天的清闲,蒋外公也不太适应这种生活,加上这蒋外公穿衣打扮都是中山装或者白寸衫。 那在火边炙烤了多年的白寸衫也变成了黄色,蒋外婆才上来了几天,就每天开始各种嫌弃,现是嫌弃儿媳妇是个瘸子,又嫌弃自己老公穿衣服土,又不爱干净怎么的了。 黄连华突然被架在火上,有些烧了眉毛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什么风给吹的,蒋外婆竟然又提起了把卖土地的钱分一些给黄连英。原本就在吃药的黄连英,得到这个喜讯,感觉不吃药都好了,那几天又精神抖擞的去卖菜了。一天天念叨这拿到钱去买雅马哈。 也说不清楚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蒋征看得这几天黄连英油光满面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太正常。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母亲这样子,蒋文觉得这个人很陌生。 第一百二十一章 蒋外婆的打算 这黄家算是把自己的根子底清空了。变成了亮闪闪的票子,用比较游戏一些的话,就是黄家准备“冲钱”过城里人的日子了。 不过也比较无奈,这小儿子要结婚得花钱,住房子得花钱,几乎都是毛爷爷开道,一往无钱的样子。但是偏偏蒋外婆还觉得滋润,每天什么都不用做,在家煮饭就可以了,儿子在上班,大儿子被自己赶出去工作了。没事的就数落一下蒋外公,在做点自己想吃的,小日子过得舒坦极了。 另一边蒋家的蒋奶奶听见儿子说这黄家的卖了家产一家人都搬到城里面住了,也是一愣。原本这黄家在这仓更镇子上卖剪粉,做生意也算是有钱的人家了,这蒋家一时半会还赶不上人家,那知道人家买了家业,自己跑城里面住去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好事还是刻意的作死。 蒋奶奶不知道的是,这黄家大儿子结婚了不继承家业,似乎是已经受够了的意思,非得折腾着创业,小儿子也自己在城里面上班。明显的一副家业无继承的样子。这蒋外婆,咬牙一想,既然都不想要这个家,那就干脆谁都不要就好了。 那知道这买房子的事情一出,就顺大儿子的意了。 至于以后会如何暂且不表。 而这黄连英开始几天还做了些生意的样子,偏偏的蒋外婆还喜欢来蒋文家玩,没事的时候就过来了。蒋文是照例在家闲不住的主,黄连人又去做生意,以至于这蒋外婆来家找了几次,都没有遇到个活人,心里面也是气得慌。 于是这大晚上的就打来电话给蒋文,也就是蒋文的bb机,说是让蒋文带着黄连英去家里面一趟,也没说什么事情。 这蒋文回了电话进屋就和黄连英说了这个事情,安排好蒋征自己睡觉。也就和蒋文出去了。蒋外婆和蒋外公都住在南方电网宿舍这,距离蒋文家也比较近,前后不到20分钟,黄连英就带着蒋文蒋璐一起到了黄家。 进门黄连英就给个笑脸: “妈!” 蒋外婆也不说话,阴翳着个脸开了门,就转身过去了。这黄连华没在家,这会被叫出去参加抢救工作去了。因此这蒋外婆的城里人生活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如意,毕竟卖房子这么大的事情,自己上来的那几天就已经和周围的人说了个底掉了。 原本这城里人和农村人这个概念在这个时间段上面就存在一些比较可观的偏见,城里人看不起农村人在这个时间段里面是一个基本的共识,不是你卖了房子有了钱在城里住着就是城里人了,户口本上的那一小行非农业人口的字样依旧是永痕的印记。 因此这几天蒋外婆没少挨周围那些人的小声碎碎念,类似: “就是那个老妈妈,哎哟,凶得很咯,一天就在屋头骂他家的那个汉子,哎哟,你是晓不得哦,我住在他家楼上一天就听他家骂人,也晓球不得是那点搬来的,那点会啷个吵。” “你是晓不得,他儿子才将进这个南方电网,都没得几个月。听到起讲还是这个乡卡卡头的。” “我说是嘛,就是这种乡头人最烦,一天晓得是吃到其廊子了,随时在骂他家那个汉子,我那天看到起他家那个汉子,我才发觉,穿的那个衣服就像狗吐出来的廊子” “你不讲我还没觉得哈,我看他一天大早上的就出门了,穿的衣服白的都穿成黑的咯,晓得他儿子咋个些啷个看的下去。” 几乎这蒋外婆每天都能听到这样的碎碎念,原本就盛其凌人,在这仓更不说叱咤一方,但是这一跺脚,一条街抖一抖的威力还是有的。结果这一上了城里,就几乎成为了一条街的嘲笑对象。 一天也就只能和周围那些卖菜的或者做生意的小贩一起聊天。但是这些小贩哪有不认识黄连英的。黄连英连续在这周围卖菜做生意好些年了,不论是新来的还是一直在的都对黄连英都认识,并且都有着一些好评。 至于蒋文,那就成了锅里的老鼠了。对,不是老鼠屎,因为那不足以说明在锅里的明显地位。 蒋外婆一出门买菜都是去自己闺女那,基本是拿了菜就走了。自己闺女也不会说要钱什么的,来了这一次两次的,周围的人也就知道了。对于这突然跳出来的一个蒋外婆也比较好奇。 前后也就有不少与蒋外婆年纪差不多大小的人去与蒋外婆说话,毕竟这太年轻的去打听或者咬耳朵都不被人待见。 这老年人几乎都是与蒋外婆是一个年代的人,这基本的思想都没有太多的差异,因此这聊天起来就比较合得来,相比与蒋外公一起,似乎欢笑更多一些? 也就是这些人说了许多关于蒋文一家的事情,包括蒋文没事去找黄连英要钱买烟的事情都掀翻了个底掉。 “你是晓不得,你家那个菇凉哈,一天哦4点多点就去丰源市场买菜去了,早上6点多就到农贸市场里面摆摊子了,一呆起就是到晚上8点多才回家去,她那个汉子,我也不晓得是喊个廊子名字哈,一天没得事情就来要钱买烟了。” “不是们,前头几年还要不要早上来帮忙,一下子。后面是连个人影子都看不到起,那个娃娃读书也是你家菇凉个人想办法。去年子她这个汉子还听讲是把这个小英的钱拿去整个廊子,搞的她半年多都没做生意了。” (上文中的“下”在贵州话中发音为“ha”四声,原意思不变。) 这蒋外婆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也就有了今天打电话蒋文和闺女来家的戏码。本来上来城里之后就受气,也就来自哪些城里人的轻慢和看不起。虽然住在城里了,但是和城里人比起来,自己依然是一副农村人的样子。因为基本的审美和思想观念已经没有办法扭转了。 蒋文和黄连英进屋去,屋子里面也就只有蒋外公和蒋外婆在。黄连华照例是外勤没有回家,这几天折腾完黄连华,人家好几天没有回来了,打电话去公司都说在出外勤。 因此也就只有自己闺女比较近一些能够找来陪伴的样子,但是今天找黄连英和蒋文过来却不是为了陪伴的。 “你爸爸,一天腌臜(贵州发音为zha)兮兮的,讲也不听。外面那个都讲他一天穿的衣服就想狗吐的一样,人家老三给他买的衣服他也不穿。” 这蒋外公算是勤俭了一辈子了,有得穿也就不会多讲究那么多。因此不论外人怎么说也不会过多的理会和在意。现在儿子又要结婚的样子,也就不会走怎么也要等着儿子结婚之后再说。 可是这蒋外婆偏偏不饶过他,几乎每天都在说。 “我爸爸,给你买衣服了们,你就穿就行了嘛,现在又不要你去整那些烧火这些事情了。穿那些看起来好点的衣服又不咋个。” “换廊子哦,一辈子都过来了,上来几天就这种整,屋头现在又没做生意了,就考到起老三在外面上班,这个老大是靠不到起了,几年时间6万多块钱全部败出去了。” 蒋文一听也就说不下去了,老人家说的也是实话。 “你说这种有点哈数没得嘛,给他穿好的还不识抬举的东西。” 这才说完话,蒋外婆就给这蒋文一巴掌,阴翳着个脸: “你也不是个东西,那个老婆一天出去卖菜养家,你就给我一天在屋头,饭都煮不得一个,娃娃回家去还没得吃的。你以为你好得很,没得烟了还晓得去找老婆拿钱买烟,你看哈你像廊子样子。” 本来这矛头就指向这蒋外公的,蒋文还在那里劝。那知道这下一秒,一巴掌就丢自己脸上了,蒋文还没搞清楚什么是123。就被蒋外婆连着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 蒋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蒋外婆说的是实情,或者是实情的一部分,自己也去工作的,但是那些喝了酒去找老婆要钱、没烟抽了去找老婆的丑态被周围人看了一个透彻,半边屁股大的城市,能够有多大,基本打听一下就知道这蒋文一天都在那干嘛,尤其是这种没事喝酒找老婆要钱,找老婆拿钱买烟这种丢脸的事情传得更快了。 基本几个卖菜的回家一说,这不需要3个小时能传到几公里外的地方去,勤快点的已经完成了一次消息交换了。人言就这么恐怖。 凭白挨了一巴掌也就挨了,面对老年人的这种诘问,蒋文也比较大脾气,问道: “哪子哦,我都晓不得,” “你晓不得,那些卖菜的那个不讲,我一去买菜人家那个都会和我说,你敢讲这些事情你一回都没去做过是不是?” 这句话一出来,蒋文也就有些气势跟不上的味道: “那个是过去好久的事情了。” “管他过去好久,你就像这种对我家菇凉安!大男人不想到起去找点事情做,廊子都靠到起那个老婆,你要点脸不,安!” 蒋文这事情还真没有什么说法,毕竟是自己做出来的,只是没有想到这婆家人上来住与自己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自己的麻烦,这么些年都过来了,这儿子都快要10岁的样子了,算起来结婚也有10年了。才第一次被丈母娘找事,不知道是幸运还是该说不幸。 这蒋外婆看蒋文不说话也不准备诶饶了他,接着说道: “那个老婆娃娃,不是你一个当男的该管的是不是。你一天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娃娃书学费都整不起,搞得我们家小英自己到处去借钱给娃娃读书。你觉得你这个当爹的有点责任感没得。” 说着又是一巴掌,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蒋文就挨了两巴掌,蒋文反抗很无力。也不能说是反抗,只能说蒋文的辩解很苍白,没有一丝的说服力。 正吵的厉害,隔壁的就打电话去了南方电网公司里面,说这黄妈妈在家闹腾,吵得周围的人都没办法好好休息。原本这黄连鹏就在一线的高压电塔上,愣是被人通知到位,让回家把家里面的事情处理一下。打电话过来的是个领导,看来打电话举报的人在这南方电网里面地位不低。 蒋文在屋子里面被数落了快1个小时,这黄连鹏就已经到了楼下,黄连英去劝慰,那知道也挨了几下: “你咋个些啷个没得出息,帮你讲话你还帮他,晓得是啷个一个没得出息的东西,也不会把你嫁个他,你还跑来屋头咋个都要嫁给他,如何,这子这个日子。” 第一百二十二章 谁才是该被可怜的人 黄连英也挨了打这下没人去劝了,两口子坐在那听着。蒋璐在旁边都看得愣神,至于这外婆为什么会打妈妈这事,还不是她现在能想明白的,如果没有癫痫病,以后也许会有时间能想明白,只是这再也没有机会了。 黄连鹏上楼来之后,就立刻开了门。这在楼下就听见蒋外婆的声音,别说这会仅仅是隔着门了。 黄连鹏开了门就进屋,一声就出来了: “晓得一天就在屋头吵廊子咯,我还在那边抢救现场,人家就打电话给办公室告状把我喊回家来。” “吵廊子,你问小文,我吵廊子。” 这蒋外婆一句话就把兜子,丢给了蒋文。 蒋文看见这兄弟看着自己,也就张口说道: “廊子哦,妈讲说是,我一天样事情不干,没得钱就去找小英要。我这几天都在做活路了嘛,那点有这种事情嘛。” 蒋文说话也比较艺术,避重就轻说最近在忙没有去,也没有反对说自己以前确实去过的意思。这人在急头上认真去思考的是件就会减少或者没有,黄连鹏听了蒋文话就对着自己老妈一顿吼: “你一天不找事情做,是不行是不是嘛,我不在屋头几天嘛,人家天天打电话来告状,讲你一天就在屋头吵架,那个惹到你了是不是嘛。” “你看哈子你白白,一天穿的廊子,出去就丢脸,我去买个菜都被周围人讲。” “他年纪啷个大了,在仓更一天就起早贪黑的,在那个灶头边上。这些衣服他就这种穿穿了啷个多年了,那个可以一下改的过来嘛。你又要喊把房子卖了才城头住,又喊说是嫌弃我白穿的不干净。干不干净,那个洗衣机啷个搅都是这种。” (“白”是伯字,在贵州一些地方将父亲这个称谓叫做“伯伯”但是因为发音的问题,发“白”字的音。) “给他买起的不穿,非要穿这种给我丢脸。” 这话头不对劲,不知是怎么说的,又把矛头对向这蒋外公这里去了。 黄连鹏受不了这种氛围,也就只好逐客了。 于是这黄连英和蒋文就被黄连鹏大声的赶了出去:“你不要来了,屋头整的乌烟瘴气的。” 这个锅不背上也得背上了。 第二天黄连鹏就接着去上班去了。又说这黄连华不知道在城里的那个地方租下了房子,黄辉也在这里呆着,每天去上学。只见这黄辉每天从水泥厂这个地方出来去学校,偶尔中午的时候还会来这蒋外婆这一起吃饭。黄连华也不知道做什么营生,倒是现在打算着从自己老妈那把钱弄过来再买个大车开。 不用想,这黄连华一辈子就和大车杠上了一个样子。就是现在蒋外婆不怎么搭理他,黄连鹏那边又要忙着结婚的样子,但是蒋外婆见着这个儿媳妇也不高兴。似乎这黄家的外来人都没一个人让她满意的,也就是那些媳妇女婿一属的。还没等这黄连鹏结婚,这可倒好,黄连华直接把孙子黄辉给送过来了,说是自己要出门打工云云。儿子还在这边读书不方便以后打钱回来之类的,左右是说了不少的好话。 房子是黄连鹏租的,平日也不在家,这结婚的事情虽然提了,但是要想提上日程还比较困难,蒋外婆这一关都难以过得下去。一个有正式工作的都瞧不上,非要嫌弃人家腿脚不方便,也不知道是那些个坏心眼的给吹的东南风。 总之这黄辉就跟着蒋外婆住在了这里,对于黄辉来说就是住在了自己的幺耶家。 (幺耶,父亲同血缘的兄弟,贵州人的叫法。) 等着这黄连鹏回来之后,发现黄辉在家里面,也不太高兴。但是不会对孩子发火,这黄连华前后败掉了那么些钱,这回又打着这卖房子钱的主意。黄连鹏不高兴也只会和自己老妈说: “小辉咋个些在这点。” “他爸爸们要出去打工们,他又没得在处得了嘛,就喊他过来这边挨到起了嘛。” “挨到起,做那么多年生意屋头存款败干净,这哈子娃娃都不管了个人出去,喊过来挨到起。我怕当真的没吃过各利食。二天他会谢你不嘛,挨到起。” 蒋外婆也不说话,阴翳了半天才说道: “事情都过去了,你提有廊子用嘛。” “我提有廊子用,那他娃娃他要不要!我这边忙到起结婚,我结婚了还帮他养娃娃是不是!喊他把娃娃接过去,管他去整廊子,那个是他儿子,过成廊子样子是他的事情,不要哪天他回来了,说我没带得好。还整麻烦给我背起。” “人家都走了,去那点喊嘛。昨天就起身去浙江去了。” 听了这话,黄连鹏也不知道该怎么气了。自从自己退伍回家来,这败家的消息是一个接一个的传过来,虽然都是几年之间发生的事情,但是这一下丢这么多的败家消息出来,谁一时间也没办法消化下去。 于是这黄辉就在南方电网的宿舍区算是暂时的安顿了下来。 这黄辉就读的是盘江路小学的4年级3班,比起蒋征还大了一个年级,明明这岁数比蒋征要小一岁,偏偏还高了一年级。和蒋征同一个年级的见蒋征和4年级的一起玩也就比较害怕,如果蒋征有什么事情去找四年级的帮忙那自己就死定了,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 客观的说这小学里面,一个年级的分配就像这些小学生不可逾越的大山一样。蒋征现在放学和之前一样都喜欢从物资局里面过,希望能够偶尔看到那个自己想看的人出现,也算是这天没有和蒋征开玩笑,蒋征有时候也如愿的见到了那个人一眼,也只是远远的看一下而已。看着别人上楼,然后蒋征再慢慢的回家去。 蒋外婆家里的事情蒋征还不知道,只是听这黄辉说自己现在和蒋外婆一起住,这蒋征也就郁闷了,那他之前住在哪里? 由于这城里面新增加了英语这一门课,从三年级到六年级其实上的都是一本书。 而这黄连华夫妻就去了浙江义乌这个地方,至于做什么还不知道,而这蒋道德夫妻在浙江金华这个地方两家人隔得还算远。也就不存在什么亲戚之间走动之类的。说得难听一些,这蒋黄两家的关系因为这蒋道德和蒋文前后的事情,这会能见面打个招呼那就算不错的了。 往坏处想,这没有打起来那就是“偶弥陀佛”了。 又说这黄连鹏的女朋友现在基本是已经看得出来怀上了,原本就不是太胖的人,3个月的生孕已经明显的能够看出来“长胖了”这办公室里面也传出来一些个怪话出来: “哟,你家这段时间伙食可以嘛,还长胖了。” (胖,在贵州话发音中为“ang”一声) “不是们,我是觉得她好像一天比一天胖了,是不是带起妹了哦。” 这又是同事,又是麻友的,没事就在一起打麻将的人都看出来了,别说那些十天半个月见一次的人了。 因此也就只好逼着黄连鹏去把蒋外婆搞定了结婚,心里面还挂记着和这黄连鹏结婚,不然早就是孩子冲厕所的下场。这黄连鹏又是当兵回来的,个头1米78左右的样子,在贵州这个地方算是个高个子了。虽然工作不咋的,好歹也是南方电网的一员,稳定下去,媳妇在努力一下,把黄连鹏弄成正式工问题还是不大的。 也就说这黄连鹏,现在其实也就是一个外编的员工,不是正式工,这一天什么苦什么累就去做什么的。基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至于被办公室的妹子看上了,虽然腿脚不是太方便,但是也最多是属于“馋人身子”的范畴。这蒋外婆又偏偏要“作”,人家黄连鹏就带着女朋友回家来一次,就被说得体无完肤,大骂人家是个“瘸子”。 就因为这事没有去把孩子打掉,还想着和黄连鹏结婚,那算是人家有心了。至于谁可怜的问题,说不清楚,这观念差距在这放着,是各种评判都会有自己的道理在那放着。 第一百二十三章 无言的擦肩 黄连英的生意没有再做多久,大概一个多月的样子也就放弃了摆摊卖菜的事情,蒋外婆让去陪她。因此这黄连英一想,左右也要分土地钱给自己的,去陪着就陪着吧,老人家也需要人陪着。就是这蒋外公渐渐的就不见人影了听说是自己在水泥厂过去一些的地方租房子,现在两个老分开住了。 矛盾很大,还是到了城里面之后闹出来的矛盾,就两个字:“嫌弃” 又说这大儿子黄连华买车的事情原本是蒋外婆不太乐意的,这黄连华就想了路子走自己老爹的那边,才折腾了买了第二辆车,这事情被蒋外婆知道了,好果子自然是没得吃,这儿子出去跑车去了,剩下这儿媳妇和一个孙子在家,好了。这下就不清净了,连媳妇带蒋外公一起,那叫一个狗血淋头。 蒋外公本来就性子软,不怎么说话。人还没什么心眼,这挨骂也就挨骂了,左右这么几十年也没少挨骂也就不太在意了只是说: “钱不是拿来用的,你要拿抱起整廊子。” “我也是啷个讲,一辈子赚那么钱你一个人抱起,给那个用不是用!” 这蒋外公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儿媳妇也就跟上。本来就在气头上的蒋外婆,这不该直接上火了,对着两个人就是一顿不清静。 “你就想到起吃独食,你想过下面还有兄弟没结婚没得,安!” “他去当兵个人有钱的嘛,我们又没得那样工作。” 也不知道这脸皮是什么做的,能说出这种话来,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矛盾是化解不开了,至于怎么演变还得看着黄连华以后怎么做了。总之现在黄辉在这呆着这黄连鹏是比较不好高兴的,自己要结婚家里面蒋外婆还不同意,虽然蒋外公不怎么说话,算是一个老好人,但是用位轻言微来形容最为恰当不过了。 蒋征这几天回家的时间基本是越发的晚了,中午的时候总是要从物资局那里面绕进去了,在陈力家楼下转悠几分钟才会接着回家,其实也就是想见见那个人罢了。只是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还没懂的何为爱。毕竟这个字眼过于高深了,有的人一辈子都没有弄明白的事情,一个小家伙怎么会懂的了。 也正是由于蒋征的这个习惯,基本就错开了与王家小子一块回家的时间点,基本是王家小子都到家吃了中饭,这蒋征才到家。中午的时候蒋征就自己睡午觉,由于这蒋文基本属于万年不在家的样子,这蒋征的中午饭都是冷饭或者辣椒水拌饭,也不知道蒋文吹嘘出去的弄到多少多少钱,都是怎么花的。导致孩子连着几年的中午饭都是这么过来。 也不像别人家,知道自己中午不回家,早上的多给几块钱让孩子在外面吃点的东西。王家的小子朋友路子比蒋征要宽敞许多,也得益于这王奶奶晚上出去打麻将,这王家的小子去找王奶奶要钱买零食之类的,也就和那些麻将馆里面的那些家长们带着的孩子玩的比较好。距离上次被王爸爸发现那地方已经过去很久,州医院也可以用吃一蟹长一智来形容,被这帮小家伙偷了东西,也就把那大门的地方改造了一下。 就连里面的小门也从新的换锁,算是严加防范了。但是毕竟还是没有人去看着,对于打开着的窗户,这些小家伙们还是有办法从里面拿到东西的。但是蒋征由于陈力转学的事情就没有再和这些人在一起玩,他每天忙这绕路,想要见一见那张脸。 因此也就连王家每天中午在那吵闹着打游戏,蒋征都没有兴趣参与进去了。睡午觉,大概睡半个小时的样子1点多10来分就出门了王家那还在闹腾,蒋征就走了。自己到了陈力家楼下的时候再盘旋一会,才会去学校上课。到学校也就正好大门开的时间,也就是差不多1点半左右的样子。 而黄连英这几天没有卖菜,总是去蒋外婆家呆着。至于中午孩子在家吃什么似乎也没有那么关心,陪着蒋外婆一方面是陪着老人家,一方面是因为这蒋外婆答应的分土地钱的事情,既然让陪着那就陪着吧,省得将来又出什么幺蛾子,说不给了之类的。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蒋征的日子了。 王家的几个小子每天都是到这1点40多快1点50的时候才去学校,至于迟到那就不可能迟到了。他们总是从那条近路去学校和回家,危险程度很高。 这天下午放学,蒋征一如既往的从物资局里面穿过去,至于门卫蒋征也不怎么害怕门卫了。似乎那个看门的大爷每天都是在那坐着,小孩子进去都没有什么事情。让蒋征以外的是,这和王家小子一起好玩的几个人都在这里面玩。 “蒋征,走和我们一起!” 王家的开口道,蒋征看他们在那玩卡片,自己也没有了,只好是在那看着他们玩。过去了大概半小时的样子,一个小女生就从大门那进来了,瘦弱的样子,脸上还带着婴儿肥。蒋征身上没有时间,也就不知道现在具体的几点了。蒋征就默默的看着人家进来又上楼,到了3楼的位置就开门进去了。蒋征才回过神来。 “你在看廊子哦!” 旁边的人问道,一同的人里面就一个孟刚和一个小勇蒋征认识,其他的都不认识,他们一伙人有5个人的样子。 “狗鈤的在看人家菇凉。” 孟刚在那说着,就偷笑起来。蒋征也不怎么在意这孟刚的话,只是王家的小子说道: “喊你不要和那些姑娘玩。” 蒋征也不搭理他们,就自己从中间的大路上去,准备穿过物资局回家去了。蒋征不知道的是,他在看着人家,人家也在故做镇定的看着他,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叫谁。蒋征没有理会后面的几个人的叫喊,就自己奔着回家去了。 那几个看见蒋征回家,索性也叫唤着回家打游戏,这个时间王奶奶该出去了。毕竟过早的回家去就打游戏,很容易碰见王奶奶,王家的小子基本把自己奶奶的作息弄得个透彻。追上蒋征的时候才到这州医院锅炉房的大门这里,却是还没有出门。王家小子就劝道: “走这边,这边啷个近。” 蒋征回头看看他说的近路,摇了摇头,就自己走了。王冲就自己一个人生气。小勇在挺八卦的说道: “胆小鬼,我都不怕了,你还怕!” 第一百二十四章 偷东西的人 蒋征没有搭理他们就自己从州医院锅炉房门口回家了,那几个家伙从那条所谓的近路回家。 蒋征到了楼下的时候,那几个人探出脑袋出来起哄道: “喂哟,我们都玩了好长时间了,你才回来” “不是们,喊你走那点你不走。” 几个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都在那说,蒋征埋着头就自己上楼了。没有搭理他们,就听见王冲在屋子俩面说道: “你们要玩不!!” 几个人才忙的进去到王家。 蒋征没有再搭理他们进屋就自己写作业,开着电视调到了中央台,等着一会看动画。 值得一说的是,周围人群也有了一些变化,一个陈家搬到了孟刚家那栋楼对面那个2层小楼的2楼。赶巧的是,这陈家的媳妇是黄连英的同学,生了一个闺女名字也比较好听,叫做陈晶晶。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大话西游”的影响才取名字叫晶晶。 黄连英也遇到过她的这个同学,使得蒋征也去人家吃过两次饭,也就自然是认识了这个闺女。也是这刚搬迁过来,在周围没什么玩伴,因此也就只有和蒋征一起玩了。 不过意外的是,这小闺女晚上的时候竟然会到蒋征家玩,有时候当着黄连英夫妻的面就把蒋征给拐跑了去他家玩。这平日里都是和王家小子这些一起玩,没事的时候总是出一些幺蛾子事情出来,现在好了,隔几天就是一个小闺女甜甜的在门口叫门,然后把儿子带跑也是无动于衷。 至于去人家玩,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都是在和人家研究一些手工而已了。 得益于此,蒋征的生活基本就有些规律了下来,放学,从物资局路过,刻意的玩一会,然后回家写作业,做饭。晚上不是在家就是去别人家玩。也不知道这黄连英看着这个现象在期盼什么,反正放任不管的态度也比较明显。好在蒋征这几日的表现不说是丢脸之类的,总是要比和王家小子一起,没事总是出点什么事情来要好了许多。 王家小子的探险精神比较的明显,没事的时候总喜欢去这家探险或者那家翻腾。眼看这游戏机的事情纸包不住火,因为开家长会的时候这个王家小子的学校表现老师都会一一的数出来。这人家抓不到人,知道天天从门口过的家伙肯定是这盘江路小学的学生,毕竟这去向阳路小学的也不会选择从这里过,都是从麦子丫口的位置去学校或者直接从州医院门口的位置过去。 这家长来告状说是丢了东西,但是有不知道具体是谁偷的,那就没有办法,只能是让这个丢东西的家长去学校里面找人。一个年级一个年级的挨着找。丢东西的这家人也是奇怪,就是这王家小子每天从那爬上去路过的一楼那家,他家门口有一个石棉瓦搭建的棚子。 这几个小子每天都在人家眼皮子下面爬上爬下的,人家也不过问,万一吓着了,从那掉下去那就不是开玩笑的。5楼的高度那是一个不死就得半条命的高度。 丢东西的家长来找,先是找到了最小的小勇,然后逼问之下,那几个家伙也就都逃不掉了。但是在这个学校读书的就这么两三个人,蒋征很长的时间都没有参与到里面去,自然也就找不到蒋征的头上来。只是带着这个家长找到了人,那几个家伙都被打电话通知家长过来了,偏偏是王家的没有留电话,让他带着去他家也不去。 那几个家伙就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还在办公室就打起来的也不是没有。至于是否凄惨不知道,只是再也不让他们出门去玩了倒是真的。至于王家的倔强的要命,不论怎么逼问都不开口。最后也就只好把他给放了。 丢的东西也并非什么金贵的物品,一个几十块钱的玩具。是由这金属打造,下面放着弹簧和垫片,人站在上面能跳起来很高的样子,蒋征见过王家的小子和孟刚在有点大楼背后的水泥院子里面玩过。 这马上就开家长会了,这一劫是怎么都躲不过去的。 意外的是蒋征开完家长会回来之后并没有被黄连英说什么,就是老师一直强调蒋征的字写的太差。偶尔也有不交作业的现象等等。因此黄连英回家的时候就给儿子买了字帖,至于作业和考试的问题,现在这个班级里面几乎大部分人的分数都相差不是很大。因此这成绩打击就变成了范围打击,既然是范围性打击,那么急不存在个别人因为成绩问题挨揍了,毕竟ab卷的威力不是说着玩的。 王家小子就比较凄惨了,从开家长会开始,人家苦主就在哪里等着,正如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那知道上次没有找到家长,人家自己到家长会上来蹲点了。 家长会还没开始了,这人机已经和班主任通了气,以至于王家奶奶到了班级家长会上面,就被点了名字。听见这老师说有人到学校告状的事情,人家苦主也说了这王家小子每天带人翻墙的事情。等着这家长会过去了,人又带着王奶奶去看了那个地方。好家伙, 王奶奶当时就气得不行,到家之后这王家小子还在打游戏。黄连英早就到了家,蒋征也在黄连英的逼视下练字。这王家一下子就传来了王家小子的哭声和王奶奶的呼喝之声,原本这王奶奶帮人带着孩子就是为了减轻些负担,那知道这孙子不成器,偷东西被人直接找到学校去了。 儿子也是没事就烂醉,哪能有不生气的道理。王家小子挨打了,还不敢怎么跑,如果是王爸爸下手打,王家小子是铁定要跑路的,游戏机都被王奶奶给摔坏了。这原本在家打游戏还比较开心,晚上8点多的时间,还有人在王家呆着和王家小子一起打游戏。根据这个小子的逻辑,他奶奶开了家长会该是去打麻将的,那知道就直接回家摔了自己的游戏机。 几个人看着王家小子挨揍,也就陆陆续续的跑回家去了。基本都是没有在读书的,至于那些在读书的,这会也是在家呆着听训,没有那个功夫跑出来玩。蒋家也听见这边的声音了,蒋征很想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但是这蒋文不让又给叫回来了,结果倒好自己出去看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摔断腿的人 蒋文看了一会,又听这王奶奶的骂声算是把事情弄清楚了,进了屋子就对蒋征道: “请你以后不要和那个王冲玩,狗鈤的晓得去偷人家廊子东西,人家家长直接去学校头去找老师,家长会上去等到起。” 蒋征听闻就是一个激灵,这种事情太恐怖了。 被别人的家长堵在学校,还是堵着自己父母之类的,蒋征想着就有些害怕,也许正是这种畏惧感,让蒋征躲过了许多没必要深交的人吧。家长会之后,王家的小子又回到了没有游戏机的日子,下午的时候回家也就晚了许多。原本下午就改成了3堂课,依旧是没有所谓的美术、体育音乐,三节课基本不是连堂得到数学就是连堂的语文课。 下午的课基本都是用来讲卷子的,多的一节课就是自习写作业,至于作业内容就是试卷的错题改正。也有比较聪明的,上午考试结束,基本要放学的时候就会把卷子发下来,然后一些不喜欢回家的人就开始借那些考得好的卷子来改正,并且还写在了作业本上面。下午老师讲试卷的时候,基本就把那些答案都记录在了作业本上,于是乎这部分同学在老师讲完试卷的时候,就已经写完了作业。 一开始蒋征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后面发现这刘俊萍不怎么喜欢回家之后,也就留意了一下。基本刘俊萍中午都会一个人在教室里面忙活,虽然到现在为止她和蒋征一样都没有把这99乘法表背下来,但是人家这种态度,至少能够保证下午回家之后不会再为作业的事情烦恼了。蒋征也觉得这样子不错,反正这蒋文和黄连英几乎是中午都不会在家,自己在家吃辣椒水拌饭也是一吃好几年的样子。 所以也不太在意中午饭的事情,放学回家,自己随意的吃点然后就去学校开始誊抄卷子上的错题,能改的就改了,不能改的就暂时空着,尤其是卷子后面的那20分附加题,基本都是空着的多。好在这老师不会过多的要求学生去把附加题做完,似乎有的附加题老师也会比较头疼,因此也就不再强求学生做什么附加题之类的。 但是偏偏是现在还搞起来个什么奥数比赛,老师要求了班级上几个成绩好的同学去参加奥数比赛,听说是参加比赛拿奖的人后面考兴义市的一中、五中、八中的时候会有加分。 这三个中学是兴义市最好的中学的,不论是初中部还是高中部,都是如此。几乎这兴义市的人都是以“一、五、八”来简称这几个学校,只要是考上了这三个学校的其中一个就觉得祖上有光了。三个中学里面有两个都有大背景,这何应钦,也就是当年蒋介石身边的红人当年就是在兴义市一中就读的,而八中也不差劲,资本雄厚各方面的师资建设以及这硬件条件等等都是十分豪华的那种。其实也就是背靠了“贵州醇酒厂”也就是工业化生产“茅台”酒的地方。 对比之下,五中也就属于末尾了,但是由于强过其他的中学不少,规模也比较宏大,因此也就能够堪堪与这一中、八中相提,至于其他的成就暂且不表。 对于奥数这种东西,蒋征去看了谢梦迪的奥数比赛书籍,短短的几十个字的数学题,蒋征觉得自己不可能做出来了。连基本的ab卷都没搞明白,现在要让他爬到这附加题日常的高度上去,也是比较困难。 王家的小子现在没有了游戏机,也自然的变得无聊了起来,中午总是要找些事情来做才行,于是这翻腾的日常也就比较活跃了,再次从那个地方去上学的时候,总是要看看对面那告状的那家人在不在家,现在能不能看到自己等等,才会从哪里过去。 下午的时候蒋征再次从物资局里面穿过去,也不知道是赶巧还是怎么滴,又遇到了王家的小子还有那几个人,其中一个似乎叫小涛的,因为打游戏的事情和蒋征打了一架,王冲都感叹道: “他比我都大2岁,你咋个把他打哭的。” 结果是蒋征也哭了,是被那哭鼻子的带着哭的。也许是见不得人流眼泪? 蒋征遇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那堵墙那玩,也就是一边是5楼高度的那堵墙。那个叫小涛的,站在墙面上,往前走还嬉笑这说道: “你们敢不敢!” 蒋征从下面楼梯上来的时候寄见着了,等蒋征上来的时候就对蒋征说道: “你敢不!我敢在上面跑!” 蒋征其实很讨厌这个人,因为比较要强,什么事情都只会想着自己先的好处,欺负人的事情做起来不手软,那个小不点的小勇也不知道被欺负了多少次,还是死性不改的和人家玩。现在好了,家里面下了禁令,不让他和王家小子玩了。因此蒋征也就没有看到这小勇的影子。 对于那人的问话,蒋征是照常不想搭理的。蒋征害怕不说,也不会拿着自己小命和别人赌自己胆子大的事情,他现在只求每天从这里路过的时候能够见一面那个人就满足了,不是为了和这帮人在这里赌胆子大才过来的。蒋征看了几眼,也不管背后的几个人说自己是胆小鬼之类的,就自己从这物资局的后门,也就是州医院的锅炉房的位置走了。 让蒋征奇怪的是,他到家半天了,自己就在门口写作业也没看见王家有什么动静。只不过这现在没有了游戏机这一个大助力,鸟雀散的光景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后面到了晚上,这王家小子才回家来,蒋征也没有见着人。就听见王家小子哭的凄惨,蒋文也就出去看看。 说的难听一些就是去看热闹去了。 蒋文出去了几分钟进屋来,就问蒋征道: “你和那个王冲走那个州医院宿舍背后那点翻没得!!” 蒋征一听,自己好久没有从哪里了,也就去过两次的样子,忙的摇头。 蒋文见儿子摇头,似乎不知道事情的样子又才开口道: “那个狗鈤的,带起人家走那点翻,这哈子好咯,人家走那点落下去,把脚摔断,这子他爹在屋头打他,我再给你讲一遍,不要和那个小狗鈤的玩。那天惹出祸来了,你才晓得日子好过。” 第一百二十六章 扯耳朵 黄连鹏媳妇的肚子瞒不住了,几乎是办公室的人都知道这个家伙带了孩子。至于孩子是谁的,现在也有了论断。平时这黄连鹏不出勤的时候两个人就常常黏糊在一起,只要眼睛没有什么大毛病,脑袋也没问题基本都知道孩子是谁的了。 既然没有办法,那就只能够交给黄连鹏自己去处理了。不论处理得怎么样,那也是黄连鹏自己的责任了,也不能让她们母子没个下场不是。 “妈,这个娃娃都带起了嘛,没得几个月就生了。” “带起又咋个嘛。这个姑娘有那样好的嘛。” 这是左也嫌弃人家,又也嫌弃人家。不过胜在这黄连鹏久磨之下,这不答应的也该答应了。但是毕竟是无可奈何的条件下去答应这个事情,也并非是喜欢这个媳妇怎么样的。人家肚子里的好歹也是这黄家的骨肉血脉,因此这黄家也开始忙活了起来。 结婚的日期也订的比较急,当蒋征被告知周三要请假去帮忙接亲之类的时候,心里面也直犯嘀咕。家长还不去,让自己去请假。也不知道这假能不能请下来。时间也不用多早,说是只要请后面的两堂课就可以了。蒋征翻腾出课表一看,这第一二节课是数学,后面的两堂课是语文。 但是一般情况,这课都会给换下来,变成一二节课是语文,后面两节课是数学课。这周三也就是下周三,蒋征接到消息的时候其实已经是周四了。日期是看到了农历的8月三十,也就是9月27号这天。现在是21号,蒋征在琢磨着怎么请假会比较好一些。至于王家的小子最近就老实了许多。 才开学没多久就闹腾出这么大的事情来,这王爸爸最近几天是没少出去和其他的几个家长见面。虽然学校那边给交了保险,但是保险公司的也不怎么搭理人的样子。说是这意外伤害险只保在学校出的事故,至于校外的发生的事件就管不了。而在医院里面治疗每天都是钱烧着走。 按照几个小孩子的口供来看,这摔下去的孩子叫小涛,也就是那个和蒋征抢游戏机打架的那个人。蒋征离开没多久,这家伙问其他的几个人敢不敢像他一样站在那个围墙上面。结果除开那个说自己也不怕的小勇以外其他的几个孩子都站上去了。为了彰显自己胆子是里面最大的,就把那几个孩子给叫了下去,说是自己能从墙的这头跑到那头。 几个孩子都说:“慢点落下去们!” 这小子,大声的说道: “胆小鬼,老子这种人会怕死不嘛!你们看到起。” 于是这下子在医院躺着,也不知道这回他会不会后悔。反正蒋征倒是十分的庆幸没有和他们几个一起玩,不说最后会不会追究责任的问题,光是这掉下去的场景和断腿的那一幕,蒋征都觉得自己要是看见了会很久都睡不着。 这几天王家也不清静,没事就会穿出来这王家小子的哭声,以至于蒋征好多天没有看到这个小子。至于发生了什么,大致也只是挨打了。至于挨打前后的事情,蒋征也不清楚,光顾着听哭声了。 可是这一楼和三楼的就觉得这二楼该是有妖怪什么的,不是这家孩子挨揍在哭鼻子就是那家的孩子在挨揍哭鼻子,要么就是夫妻两个吵架打架之类的。 楼上楼下的顺着声音就去了王家开始劝这王爸爸,这一进屋子就一股子酒气,看来是没少喝酒。劝的劝,说的说。和在蒋征家几乎是一个样子,但是这了解实际情况之后,楼上毛家的奶奶就说道: “这种们打死算了。啷个样子,但是我请你白天的时候打,晚上那家不休息,打娃娃自己看哈子时间打。” 这毛奶奶的话就有些过激了,明显的不太喜欢这个小子的作风。 周末的时候蒋征还在纠结这请假的事情,这连着消失了几天的王家小子却冒了出来,一起的还有谭家的闺女,说是让蒋征一起去玩。 去的地方也比较的简单,就是这蒋征第一次去网吧的地方,也不知道是谭家闺女的钱还是这王家小子自己的钱,这到地方了蒋征也玩不了cs,主要是上去基本就死了,连人都看不到,蒋征也不理解那群孩子的激情是怎么来的。蒋征也就玩着自己单机游戏,也就是罗马帝国。 下晚一些的时候就回家了,回家的时间也比较早大约3点多些就回家,真到家的时候也快要5点的样子。蒋征到了家,这王家小子还想叫蒋征出去,可惜的是这蒋文在家,王家小子在外面楼下叫了几声,那知道没听见蒋征答应,就看见蒋文冒头出来了。王家的小子也就不敢喊了。 蒋文进了屋子就提着蒋征的耳朵道: “给你讲的喊你不要和他玩,你不讲不听是不是,耳朵要给你扯哈子不。” 说着,这蒋征就被提着耳朵来回扯了几下,不出3秒。楼下的王家小子就听见蒋征的哭声了。原本是等着蒋征自己偷偷的跑出来,这下可好,听见哭声就知道出不来了。自己叫上谭家的闺女这又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去那。 第二天的时候王家小子也没再过来,蒋征一个人在家门口玩的时候,那上次掏钱买枇杷的小子就叫他了不过却是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远远的叫着: “喂!喂!” 蒋征听见有人叫自己,也就顺着声音看去: “搞廊子?” 蒋征大声的说道。 “你过来嘛,我送本书给你看。” 蒋征听见有人要送书给自己,这事还是第一次。也就忙的从那被拆掉的小房子过去,到了邮电局宿舍楼下的煤棚顶上。 只见得那个小子,哗哗的一本接着一本书的就丢了过来。蒋征也是一个直肠子的人,拿到了书听见那人说: “没得了!” “哦,那我回家去了哈。” 那小子也没有见过这么直接的人,拿了东西说走就走了,谢谢都不带说的。 “你等一下嘛,在这点陪我讲哈子话。” 看来这小子被老爹关在家里面被关疯了,都没人陪着玩之类的。 “行嘛们。” 蒋征答应下来,也就坐在煤棚顶上和人家说话。那知道这蒋文出去了,又回来了。也不知道是去那,回到家看不到蒋征,也就到处看看,结果在自家二楼上就看见儿子跑到邮电局宿舍区的煤棚顶上去了,那还得了!忙的叫回来。 远远的听见蒋文喊自己,蒋征也就忙着回家去了,只是蒋文就在楼下候着,又被扯耳朵了。 蒋征死死的抱着自己的书,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自己书这种东西。 那小子看着蒋征挨打的背影,也不知道会想些什么。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婚(一) 贵州地区的结婚习俗方面和北方、沿海地区的习俗差异比较大。原本讲究这“三转一响”、“三金”、“五金”等等风俗,到了贵州地区的时候也就只是讲究一个三转一响。至于彩礼钱,贵州的彩礼钱一向是偏低许多,农村的彩礼在千禧之年的阶段里面基本都是1888到6666之间不等,具体的还是看家庭情况。 城市里面的彩礼也就偏贵一些了,少则8888多了也就得上万了。在这千禧之年,原本这兴义市里面的基本薪资待遇也就才300多些的样子,这里也是指基本的底层薪资,也就是服务员这一类是的工作。至于像黄莲华这样的,薪资自然会高一些,但是也没有突破千元大关。谁要是站出来说自己薪资有5k+基本就是这个时代里面的一颗耀眼的星。 但是从实际的角度来看,也就是那样子了。虽然想着自己薪资涨,但是那里知道这其实这物价也再涨。到最后一个月拿5k的还是社会基层的一部分人,还是基层中比较优秀的部分,不然就得去大城市里面去了。也就是北上广深那些城市里面,那些城市的基层工资也就是5k起了,但是这基本开支的价码也比较高了。 总之是不论何种想法,到了真正实现的时候总会是不如意的。 蒋征上完了前面的两节原本该是数学的语文课就离开教室了,其他人看见蒋征背着书包准备离开也就比较好奇: “你要去那点?你不上课了安!” 说话的是梁锐,原本是来找蒋征一起出去的,这课间操蒋征就站在他的前面。 “我幺舅结婚,我请假了。” “哦,你下午还来不。” “来啊,我就请了早上的假。” 蒋征说着,和梁锐就一起出了门,到了操场的位置,蒋征就自己奔向大门的方向去了。原本这蒋征还比较害怕门卫的,担心这门卫不让自己出去,等蒋征到了大门这里的时候才发现,这个时间进出的学生不少。那个文卫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那些小学生们进进出出的也不管管。蒋征也才发现原来这门卫只是一个纸老虎。等着蒋征出了学校大门,原本只是以为是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出来。 那知道学校门口到处是小孩子,分别占领了周围的小卖铺,几乎都塞的满满当当的。弄得和“有钱没钱,回家过年”一个性质,小卖铺的二楼就是盘江路小学的教师办公室,蒋征在楼下观望还能够看到这楼上的几个男老师在那喝茶。视线过处也就是直接到达了这大马路上,至于比较宽阔的人行道,那些小学生们都只是在小卖铺的门口徘徊一下。 至于靠近马路的这部分都没有人敢过来,蒋征看到自己班主任也在那喝茶聊天,顺便也就了解到了什么。蒋征没有叫唤谁,自己就奔着向南方电网宿舍去走去,从这过去用蒋征的脚力计算也得5分钟左右才能够到自己的婆家。在蒋征的后面还有两个长得比较可爱的小闺女也跟着,蒋征比较奇怪,为什么她们两个也是请假出来了,方向还和自己一致? 自己婆家不是才搬迁上来嘛? 虽然疑惑但是蒋征也没有问别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就这样问别人也不太好,何况蒋征对于和自己不熟的女生本就不擅长所谓的交际。在班级上班平时都是这女生找蒋征说话的,至于主动。那是不存在的,只有相处的时间比较长久的女生,蒋征才会尝试的和人家说说无关痛痒的话。 等蒋征到了地方,才发现那两个小闺女竟然也跟着上了楼。等着那两个小闺女进了蒋征的外婆家,蒋征才楞了一下,原来自己没有猜错。 贵州地区的结婚风俗里面,最为常见的就是叫门,小孩子开口叫人等等,然后新娘子就开始发手巾帕,也就是一种小方块的毛巾。但是由于贵州地区的叫法,也叫这种小方巾为“手巾帕”。 新娘子不认识蒋征,等着这人差不多到齐的时候新娘子也就开始发红包发手巾帕了,那几个小闺女甜甜的叫了人之后都拿到了红包和手巾,到了蒋征这的时候,竟然就只有手巾了。虽然蒋征不气恼,但是这心理差距是实打实的存在。蒋征一脸的不高兴,想不明白,为什么就别人有,自己没有。刚才围着那个陌生女人的时候,自己那一声“幺舅嬢”叫得可甜可甜的样子。 现在好了就得了一方毛巾打发了。也不知道那个怀着身孕的那个人有没有留意到这角落里的小家伙,黄连鹏这会是不会知道的,这媳妇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到了屋子里面,自己就需要下楼去陪着那些客人们了,大部分的还是自己同事,至于亲戚一类的,现在还基本没有到位,赶着车上来也是来吃下午的正席的,早上的时候想要这些亲戚出现不太容易。 又说这农村和城市之间的各类婚丧嫁娶,其实这性质上差异不大,但是实际的举办方式上面就有些格局的味道,这贵州农村地区,基本是属于一家有事万家来援的样子,就像这蒋征奶奶家的那个村子一样,有了事情,就来人借东西的借东西,该帮忙买菜做饭的帮忙买菜做饭。总之是一副齐心协力,共进退的样子。但是到这兴义市区里面就变成了,酒店、饭馆一类的了,来人也不是所谓的伸手帮忙之类的,只是围着桌子,麻将、喝酒、打牌、赌钱。基本是这里吼声刚停下,那边的吼声就起来了。 虽然这农村地区也这样玩,但是都是先帮忙,再娱乐。 蒋征拿了手巾不高兴归不高兴,别人没有人搭理他,都在玩自己的。蒋征也就一个人站在阳台这里,蒋文不知道从那冒出来看见儿子在这呆着,就出口问道: “你拿得红包没得。” “没得,我就得一棵手巾帕。” 蒋征听见蒋文问起,也就开口说道。蒋文也就不在问什么了,自己就走了,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从蒋征到了这里也就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这会在这里还能够远远的听到盘江路小学那边让队伍集中的指令,看来要有什么事情要通知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婚(二) 旁边的几个小闺女拿着红包的钱数数,然后又放了回去,商量着中午去学校的时候准备买什么,那些比较新奇的东西蒋征都没听说过,对于蒋征来说逛小卖铺都是目的性比较强的去逛,不是笔就是本子。至于其他的还不敢看,因为自己就没有所谓的零花钱。 那几个闺女说着什么跳跳糖了,什么魔鬼糖之类的蒋征都还没听说过名字,至于一个小闺女说她喜欢吃青苹果糖,蒋征就有些打干呕的样子。因为那糖,蒋征觉得就是一股子打屁虫的味道。也不知道蒋征把这个话说出去,那个小闺女会是什么反应,但是蒋征想着天天把一只打屁虫放在嘴里就够恶心了,人家打屁虫不放屁了还嫌弃这虫子没味道,拿出来折腾一下,让人家往嘴里打屁才算罢休。 蒋征脑补了一阵子,觉得这个想法太恐怖了,说出来那个说喜欢吃青苹果味道的小闺女估计会哭出声来。不过这大喜的日子蒋征还不好做出这种有伤风雅的事情出来,只是对那个喜欢吃青苹果味道的小闺女有了一种莫名的嫌弃。 到了11点多些的时候,就有人说是去吃饭了。但是依然没有人搭理蒋征的样子,来人似乎都是女方家的亲戚或者是南方电网的员工,不认识蒋征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蒋征看见人都走了,下楼去了。也就跟着去,这蒋文前面还在屋子里面这会就不知道上那去了,黄连英也一个上午不见踪影。 于是这会吃饭的点就没有人管着蒋征了,蒋征也就请了两节课的假,下午的时候还是要回学校去上课的。 这吃饭的也相对比较近,就在这南方电网的宿舍楼门口的地方。饭店的档次在兴义市的小城里面算是比较高级一些的了,比起饭馆来说要强了不少。由于黄连鹏夫妻都是这南方电网的职工,媳妇还是这南方电网里面的办公室人员,结婚的酒店档次低了,那这以后在办公室里面怕是要惹来不少的非议。 原本就有着身体缺陷,在办公室里面就够受气的了,偏偏还档次跟不上,那就更惹人发笑了不是。 这种办公室里面的环境氛围也比较复杂,尤其是这女生之间,也不知道这些讲究和排场是怎么兴起的,攀比的样子比爹妈取名字和那张脸都还重要。人前人后的嘴脸是着实让人觉得可恶,也不知道在婚前乖乖女,婚后好媳妇的人得到了办公室就泛滥起欧巴伤的毛病来。 这黄家的三媳妇深的办公室政治的三味,于是乎就定了自家门口稍微上档次的酒店。至于力排众议这种事情是不存在了,几乎是与蒋外婆势不两立的样子。现在是携天子以令诸侯,黄连鹏不从那也得从了。也不得不说,馋,是要付出代价的,眼馋和嘴馋都要付出点什么,何况是馋人身子这种离谱的事情。 于是这酒店的事情,就黄连鹏的媳妇做主了,协商之下也是档次不能低,地方可以考虑的答复。 蒋征进了酒店大厅里面,人群还比较紊乱。陆续往来招呼的大人小孩,自己认识的人群实在是少得可怜。于是自己就找了一张还有空位的地方做下,那知道这旁边的人就开口道: “去那边坐去,这边有人了!” 蒋征被这人一吼,就有些麻木了,想不通这地方没人坐了,怎么就有人了。看那妇女说话护犊子的样子看来是个孩子,蒋征也不敢多说什么,自己人单力薄的,明明是自己亲幺舅的婚礼,自己过得和一个外人区别不大了。奇怪的是蒋征一个上午都没有看到黄辉这个家伙,原本这家伙就和蒋征一个学校的,为什么自己来了,却没有看见他了? 蒋征也不知道问谁,一个上午除了自己新到的幺舅嬢,其他的外婆外公咯、甚至幺舅都没见着,着实是有些可怜兮兮的味道。蒋征好不容易找了地方坐下来,可这一桌子的人都在喝酒打牌,看着这陌生的小家伙就说道: “喂哟,你咋个跑这点坐起,我们这边喝酒又不吃饭。” 这一下蒋征感受到了这陌生环境的深深恶意,蒋征忙的起来就要离开。大喜的日子,偏偏还惹了个不高兴。 蒋征气鼓鼓的就要出大门去,等着这帮子势利小人吃完了自己再进去,背着书包的蒋征才到门口就被这黄连鹏叫住了: “小征,你要去那点?” “没得位置了,我等哈子吃。” 蒋征说着,但是一脸的阴翳像是能扭出水来。 “来!” 这黄连鹏开口就递出去一个红包,蒋征楞了一下就接了下来,然后黄连鹏就走了,也没管着孩子这会吃或者等会吃的意思。蒋征接过这突兀而来红包也是一愣,打开看里面是6块6毛钱。比起那两小闺女要少了不少,听那小闺女说,他们都是18块8的样子。只是这蒋征也不计较了。三年级的样子,虽然心里面会有一些个落差,但是也是一个比较容易满足的年纪。 黄连鹏前脚走开,蒋文就从角落里面出来了,叼着烟好像是吊儿郎当的样子: “你幺舅给你好多!” 蒋征拿着钱还在考虑是不是去买一包所谓的跳跳糖感受一下,听说吃在嘴里,那个糖会满嘴的跳开,至于是怎么个跳法蒋征还不清楚,今天上午就听那几个小闺女说话了。蒋文突兀的跑出来冒了这么一句话,把蒋征吓了一跳,这还真是跳了起来。旁边老人家嚯嚯牙在那直接笑开了。 蒋文也没想到,自己就随意一句话问问,这蒋征会这么大的反应,不禁骂道: “这个狗鈤的!” 蒋征缓过神来,才发现是自己父亲,忙的回答道; “6块6毛钱。” 蒋征说了红包的钱,还有些害怕。毕竟万一蒋文开口要了去,那自己也没办法,就像过年拿到的压岁钱一样了,变个戏法,5块钱就变成了5毛钱,10块的运气好些还能给个1块钱,若是运气不好,那也是5毛钱的命。好在蒋文也没有开口要这钱,叼着烟也不知道想什么,吸了两口才道: “给人家都是十几块钱,自家屋头的才给6块钱就打发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大婚(三) 对于蒋文的这句话,蒋征也有些不满,但是这小孩子不满意那也就只是不满意了。不是你不满意现实就会为你改变的,更多的时候是自己的满意,才是对别人的不公平。如果现实能让所有人都满意,那也就不是现实了,应该改名叫慌乱或者梦境更加贴切一些。 蒋征吃了午饭,时间才11点40多些,出门的时候就遇到了黄辉过来吃饭: “你咋个些就吃饭了!” 黄辉很惊讶蒋征的速度,明明才放学,这蒋征就已经吃饭了。 “我今天请假的啊。” “请假!!!?我奶不给我请假。” 蒋征听了黄辉的话,也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上午没有见到黄辉是因为蒋外婆不让他请假的缘故。蒋征还在庆幸自己可以请假过来,还拿了红包的事情。就听黄辉说道: “你就要去学校了咯。” “啊,又没得什么事情得,去学校玩嘛。” “那你等我嘛,我吃了饭和你一起去。” 听了黄辉的话,蒋征也就只好等着了。黄辉进去吃饭,就被蒋外婆发现了,立刻就被蒋外婆叫住,然后领着去找地方吃饭去了。 蒋征远远的看着,才发现这待遇差距不是一般的大。但是这会也没什么心情去顾忌这虚有的待遇差距了,因为昨天就说了今天早上要发卷子,还得考试。错过了这次考试,那就是0分了,试卷得全部抄,蒋征想着就心累。66元抄一张卷子!!! 蒋征突然这么想着,还觉得挺划算? 不理解这个年龄段的想法,但是也没有必要去嘲笑,毕竟谁小的时候不会冒出点慌张的想法来。蒋征等了一会,黄辉才出来,时间其实都过去半小时都有余了,蒋征都等的不耐烦了。这黄辉才出来,等着黄辉出来的时候,蒋外婆也跟在旁边,当着蒋征的面就给了一个红包。但是那奇怪的眼神看着蒋征,让蒋征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味道。 那样子是嫌弃的意思,蒋征被那个眼神看得发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自己外婆了。蒋外婆给了红包之后就自己又进去了酒店里面,这黄辉才和蒋征一起去学校。那知道才走了两步,后面就传来蒋外婆的喊声: “小灰灰,你去那点?” 嗯,这黄辉的小名就叫小辉,贵州那个年代的对于2个字的乳名,有的人就会莫名其妙的增加一个字来,变成叠词。至于那些用建国之类作为小名的人就叠不起来了。 黄辉听见自己奶奶喊自己,脸一黑。最烦别人这么叫自己了,但是也不好发火。回头就说道: “我去学校!” “去啷个早搞哪样,回家去!” 蒋外婆这么一呼喝,也就不敢多嘴准备回去了。人都走了几步了又回过头来叫蒋征: “蒋征,你得了几块钱的红包!” 蒋征听见有人问,那也就回答道: “我得6块6。” 蒋征哪里知道要不是蒋文发现自己儿子阴翳着个脸,才去找这兄弟黄连鹏说理,给蒋征补发了一个,不然是连6块6都拿不到,至于是怎么说,蒋征没有在场也就不可描述了,但是看蒋外婆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似乎女婿的儿子,能用上你就不错了,还想着要便宜。 黄辉也是比较孩子气一些,听见蒋征得了6块6毛钱,自己也就得意起来: “喂哟,才啷个点,我得了三十六块六!” 说完就蹦着回去了。蒋征在这一刻才明白在上次的考试中,他拿了60多分,而这刘俊萍拿了59分,只差一分就及格了。结果是蒋征抄写错题,她要抄写全部的卷子。那一会蒋征就比较得意的说: “你看我及格了!” 刘俊萍则没好气的道: “你晓得廊子喊没得对比就没得伤害不!” 蒋征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说话,也就愣住了忙的摇头。 “你看人家谢梦迪,80多!回家去就改几个选择题!你看哈子你的!” 蒋征还是没有那种体会,只是犹记得刘俊萍那张埋怨的脸。一副亏的我和你好玩,你还损我的样子。 这会,蒋征就对刘俊萍的这句话有了比较深刻的理解了,什么叫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蒋征偏偏高兴不起来,连着这一天都没见着黄连英,也不知道是上哪去,也不见得人提一下,就连蒋文都不过问一下的。至于蒋征,见不着就见不着吧,这样的日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中午到了教室里面,一张白卷被放在他的桌子上,还有一张昨天考试的卷子。蒋征一看没及格,这也就算了,刘俊萍今天也没有回家去。看见蒋征过来也就跟着过来了: “看你还笑我不,没及格!!还有张老师说了,这张卷子你没考,所以就直接自己做,然后找王彩霞给你改。明天他要看,要么你就直接抄一遍,看你还笑我不。” 蒋征听完就蒙圈了,拿着白卷看了一遍。历来考试都是考的b卷,蒋征的成绩也就是在60分左右徘徊不定,也就是抄或者全部抄之间两个结果。至于第三种结果完全不抄,那得90分,蒋征是无望达成了。于是蒋征就选择全部抄,卷子也懒得做了。下午课原本是体育美术和语文,现在变成了数学、数学、数学。 那堂语文课被换走了,变成了周五上午的3堂语文课,最后一节则被班主任换给了体育老师,不得不说年轻人的脑子就是比较好用一些。 下午的时候张老师就发问了: “蒋征,你卷子做了没得?” “没做,我还是全部抄了。” 张递发听着蒋征的话一愣,卷子都不做?还要全部抄?这个家伙成绩不怎么样,觉悟挺高? 张老师犹豫了一下道: “你要抄,明天要两张卷子一起抄完哈!!” 语气一下威严起来,希望这个小家伙能说个软话,那知道这蒋征脆生生的回了句; “好!” “那你坐到嘛!” 张递发觉得自己遇到这种学生也比较无奈。 下午放学的时候其实蒋征已经把两张卷子的题目都抄写完了,就是内容还没做。老师都讲过了,改错也改在本子上面了。蒋征这次倒是学了个聪明的,张递发在上面讲,他在下面就把答案和解题过程写在了本子上,留好空间抄题目,至于中午抄好的现在补上去也就没有了。3节课,2节课两张数学卷子也就讲完了。 最后一节课蒋征就抄题目了,张递发最后一节课是给学生自习,自己也就不管了去办公室里面喝茶去了。要下课了才回来,要是知道蒋征已经写完了两张卷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气出个好歹来。 第一百三十章 大婚余震 婚姻本就是两家人基本试探的开始,当开始攀谈结婚这个事情的时候,其实无硝烟的战火就已经点燃了。尤其是在两方家长里面有一家比较斤斤计较或者两家都这样的条件下。这战火骚起来,那是一个来劲。不要用什么听着落泪,闻着伤心来掩盖,其实最本质的情感还是嫌弃,幸亏没有什么什么云云的庆幸之话比较多了。 需要申明的是,其实这里并没有用错字,“骚”是因为这两方家长的各种算盘,以及计算道理等等,一系列的情绪下,各种各样的招数那是层出不穷,这不是黄家的儿媳妇还没进门,这已经对上了路数。如不是儿媳妇持天子而令诸侯,怕是这婚难以如愿的多。蒋征下午放学去吃饭的时候,也没有见到什么亲戚,就可以知道其实这婚还是比较困难。 蒋征吃了饭之后,没有人管自己也就回家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这边蒋外婆在大婚的日子板着个脸基本是能扭出水的样子。算是没有给人什么好脸色看,不管来人是谁都是这样。怎么能是一个焦头烂额能够形容这黄连鹏的婚礼,偏偏媳妇使小性子还使到了自己亲侄儿身上,害得自己被姐夫说了一通,本来这红包就是媳妇掌着的,好不容易要了红包过来,偏偏还只给了6块钱。 一边是老妈,一边是媳妇,这姐夫也说,不止是两面夹击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只有蒋征被夹在中间当了一回受害者。 但是年纪小就是有年纪小的好处,什么事情都忘得快。晚上的时候蒋征在家里面看电视,黄连英和蒋文才带着蒋璐慢悠悠的回来。黄连英一脸的丧气样子,显然也是当了受气包。这大哥结婚去送礼挨打,那知道这兄弟结婚去送礼,更是直接老妈亲自上阵了。 蒋文看着蒋征就一身的不舒服的样子,开口就道: “还不是为了你个狗鈤的。” 蒋征一脸蒙的回过头去,自己怎么了? 也就这一句话,蒋文也没有其他语言了。黄连英不高兴也不说是什么事情,蒋文说话也是虚头巴脑的。只是这爷俩都是钢铁类型的男子汉,蒋璐看见黄连英一个人在那无声抽泣,自己拿了衣袖去给黄连英擦眼泪,这爷俩个也无动于衷的味道。蒋征完全就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蒋文的一句话也不能说明清楚所有的事情。 黄连英见闺女给自己擦眼泪,也就自己搂着闺女进了卧室去了。蒋文看妻子进去了,随口吩咐儿子道: “赶紧去睡觉,不读书了是不是。” 蒋征听闻,也就只好关了电视准备睡觉了。蒋文看着蒋征关了电视,自己关了灯才进了屋子。 屋子里面黄连英的抽泣声也越发的大了起来。只是隔着门蒋征没有听得那么清楚了。只是觉得结婚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又过去了几天,这国庆放假是照常的,黄家的三媳妇,也就在家呆着养胎。黄连英准备带着儿子去婆家转转,具体是去干嘛那就不清楚了。这人才到楼下,就穿来三媳妇的吼声: “你这种,那咋个吃!我问你,你吃不,这种东西!” 黄连英带着儿子小步的上去,敲了门。开门的是这蒋外婆,见来人是自己闺女也不说话,转身又进去了。 里面这三媳妇在那发着脾气,说着蒋外婆做的就没办法吃。蒋征也不管着吵架的是为了什么,够着脑袋看看锅里面东西又跑了回来。原来这锅里面放的是鸽子还有一直老母鸡,杂七杂八的放了不知道多少中药的样子。 这儿媳妇发火自己闺女和外孙也在,只好是阴翳着个脸看这媳妇在自己房间里面发火。 “你看过那家的媳妇怀孕,吃这个鸽子炖鸡的嘛,还放啷个多中药,咋个吃嘛。那些中药是可以乱吃的不嘛。” 这三媳妇念叨半天,按照前几日的光景,自己发脾气这蒋外婆也该发火了才是。今天一声不吭的就有些奇怪了,忙的挺着大肚子出来看看,一下就愣住了。这家里面姐姐也在,结婚那天和蒋外婆闹得挺凶的,今天就怎么过来了。 三媳妇一扭头就又自己进去了,剩下黄连英刚撑开的笑容在哪里麻木的凋谢。 等了半天,黄连英不说话,儿子蒋征自己趴在阳台这里看着外面,家里面没有开电视,也没有什么玩具,至于黄辉这会也不知道去那。蒋征想了半天才问道: “婆,小灰去那点去了。” 蒋外婆带着赌气的口气道: “去他爸爸那点玩去了嘛。” 蒋征,哦了一声就自己跑开了。这三媳妇,又出来了。什么也不说,出来就端着蒋外婆熬的那一锅鸽子炖鸡,就把汤倒在了水池里面,鸡肉什么的也都丢进了垃圾桶里面。蒋外婆本来是看着闺女的面上,也不说什么的,那知道这儿媳妇这么过分,也就突兀的一声就冒了出来: “你这个瘸子老婆啊,给你炖的你不吃,你给我全部倒丢了,脚瘸了,手还没瘸是不是,啷个没得德性。” 这张嘴说话也就算了,还动手掐上了。这蒋外婆的功夫家里面没少领教,新来的媳妇也得好好教育一下才行。可惜的是这黄连鹏是一线的员工,国情反而是最忙碌的时候,得保证好电网的畅通。 黄连英忙的就去劝,准备把这两人分开来。那知道三媳妇不领情面,黄连英也就挨了一下子。黄连英算是知道了好歹,转过来就到了客厅,低声的叫着儿子就准备离开了。 黄连鹏配了一个诺基亚,主要是为了联系方便一些,有了婚姻,这事就不敢马虎。可是这人还在高压电塔上面了,这电话就打过来了,往下一看就是30多米的高度。这电话也催人,黄连鹏找地方站稳了脚跟,又远离了高压线才敢接电话。 这时候小小的诺基亚都被电话催的发烫了。 “喂!廊子事情?” “你快点回来咯,你妈买鸽子和鸡一起炖给我吃,还晓不得放了好多中药。我不吃硬是要压到我吃,你姐就来了,你妈也不讲,两个人就听我在哪点骂。” “那你骂个廊子嘛。” “你见过哪个怀孕养胎用鸽子炖老母鸡的。还乱七八糟的放些中药在里面,娃娃有个廊子事情你后悔你都暗了。” 这一句话出来,黄连鹏差点没噎着。 “我现在在高压电上面,一哈子咋个会得来嘛。” “我不管嘛,像这种我被你妈害死了你都晓不得。还有你那个姐廊子都帮到起你妈,都嫁出去的人了嘛,个人没得点哈数是不是嘛,还参合我们家的事情。我是那点对不起你家了嘛,怀起娃娃了喊结婚,还嫌弃我,我嫌弃你家穷没得!你连个工作都是外编的,我都没嫌弃你,结果嫁过来就是这种对待我的安,反正我不管,你要马上回家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 土地款的哀怨 黄连鹏回家去之后,那也是没有办法,两个人你能向着谁? 一个是媳妇,还是六甲护体的媳妇,一个是老妈,左边动不得,右边的也动不得。想了半响,干脆给自己两嘴巴子。 声音清脆得厉害,楼下的都听见了。 “哎哟,他家又是在整廊子,打得啷个响!” 楼下的虽然好奇,还不至于敲门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从他家搬过来了,是没得一天清静得。” “不是们,好像没看到那个男老人了哈。” “你不讲,我还没发觉,好像这几天都没看到起了嘛。” “我听到讲,这家这个老妈妈,哎哟,作得很!讲是嫌弃他家男的一天穿得脏。你也不看哈子,那个老妈妈一天穿的又好的去那点嘛。还整个袖套带起,就和那个60年代70年代的没得差别的。” “天咋个会这种哦。” “要不是们讲这个老妈妈作得很,这几天天天大早上的就和她家那个媳妇吵架,今天早上还在吵了嘛,讲是用那样鸽子和老母鸡中药一起炖了给媳妇吃。” 路过的一听见什么鸽子和老母鸡一起炖,就好奇的紧,原本是要出门去的,也都停下来听听是怎么回事。 “我是从来没听说过,给怀孕的媳妇炖那样鸽子炖老母鸡。” “不是们,难怪不得那个媳妇会发火。” 楼下的说着话,黄连鹏家住在3楼也基本能够听到一些。都是老房子,隔音差得厉害。何况这窗户也没关上,从来就没想过搬上来会遭这么大罪的黄连鹏这会是后悔都晚了。 但是也是无奈,这会请假回来了,再回去也不可能了,只能够自己守着,不然这婆媳两个还不知道打成什么样子。不论是谁有了个好歹自己都受不了。一个下午都无言,一家人就形同哑巴一般,这陷入了冷战的状态,度日如年就不是一个举例的说法了变成了黄连鹏的切实感受。 黄连英回家了之后,也就没什么事情。把儿子安排在家,自己就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准备去那,蒋征就比较无奈了。整个人对于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还不清楚,就被人撂在了一边。一个人在家呆着,也就只能够看看电视。至于其他的事情,也就只能是写作业了。这几天都没看见王家的小子,也许是自己在家的时间和这个小子在家的时间错开了吧。 蒋征在郁闷的时候,有一个人正高兴了,写了一年的歌曲,这吴宗宪看都不看就丢进了垃圾桶里面。前面的时候接到通知,说是让他把自己写的歌都看一遍,然后找出来最好的十几首歌曲,准备录制v出道了。现在他的第一张专辑jay已经录制结束了,目前是在筹备的状态,准备11月发行出去了,这会也是比较忙碌的状态了。 晚上的时候黄连英又带着两兄妹去婆家了,只是这开门的人变成了黄连鹏。黄连鹏看着是自己姐姐,脸色一变: “你来整浪子,你晓不得现在屋头事情多安。” 说完这句话,猛地就把门关上了。 原来这黄连英一直挂念着的是这土地钱,蒋外婆上次就说了要分给她一份的,到现在都2个月多些的日子了,也不提一下。黄连英是前后来了几次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好不容易开口说了一次,这蒋外婆还阴着脸不说话,似乎是我就提一下,你就当真了,这样的味道。 这黄连鹏结婚那天,也就是为了这个事情,蒋外婆找了借口把黄连英叫了过去,那曾想是去了之后蒋外婆就说了句等这黄连鹏结婚之后,在说这个事情。黄连英本来就挺高兴的样子,知道这个消息,哪能不高兴。早就念叨着自己买个摩托车,买个雅马哈,这会就想着能够如愿了。也不知道这蒋外婆是那学来的习惯,乘着黄连英高兴的时候,就是一巴掌甩了出去。就这一下,谁也高兴不起来。正是大婚的时间,怎么就这样了???? 原来是不知道那来的习俗,说是这闺女出嫁在先,儿子还没结婚的话,这儿子结婚的时候需要打已经出嫁的闺女才行,但是还得不能够让这闺女知道。 本来就是高兴头上的黄连英,这一巴掌下去,就跟掉在冰窟窿里面差不多,顿时就没了所谓的知觉。情绪落差比较大,黄连英也就憋不住哭了出来。 “是那个哦,大喜日子的在这点哭。” 哭声一传出去,马上就吸引了周围的人过来,忙的叫黄连英不要哭了。 黄连鹏听见哭声,脸就黑了半边。这是弄个什么?自己大哥结婚,当姐的挨打,这自己结婚怎么还哭上了? “你是搞个廊子,在这边哭,回家去哭!!!我结婚你难过得很安!!” 黄连鹏声音比较大,周围人都听见了。蒋征这个点还在学校里面,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黄连英憋了几下才憋回去,众人才慢慢的散开了,留着黄连英一个人在那里。这蒋外婆在旁边看着,见人都走了又是上去一巴掌还掐几下。黄连英吃痛,哇的一声就出来了。 忙捂着嘴就出去了。黄连鹏跟着也就出去了: “你是想哭得很安,你给我滚回家去不。” 黄连英也不敢说是蒋外婆刚打自己了,这会弟弟发火也是情有可原。黄连英也就只好是自己把这苦果自己咽下去,说出去了,这黄连鹏和蒋外婆闹起来,这婚怕是更难接。周围人不知情或者是半边看到的,都在那小声的说话。只有蒋外婆阴翳着个脸在那看戏,黄连鹏看自己老妈在那也不高兴,前面的时候也在忙着和那些同事们打招呼,陪女方的亲戚之类的。 因此也就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现在是矛盾不出来也出来了。刚被黄连鹏关在门外边,显然是不欢迎自己了。黄连英一脸抑郁的站在那,站了十几秒的时间。才回过神来对两个孩子说道: “走回家。” 这黄连英也就带着孩子回家去了。到了家这蒋文看见黄连英就坐着也不说话,就开口于问道: “如何嘛,妈那边咋个说。” 原来是还盼着那点土地钱,黄连英是准备再去看看情况,问一下什么时候给自己。 第一百三十二章 病根是雅马哈 贵州的俗语里面有两大无奈:“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这两大无奈其实都有一个共通之处,就是来自长辈的赋予,没有办法去改变,又国粹当中的一句古言:“长者辞,不敢辞。” 其实这所赐之物,也就比较的宽泛了,可以是物品、语言、钱财,到这黄连英这里就变成了委屈、矛盾、不甘。 总之,这古人也好,俗语也罢。其实并不是很重要,只是在说明权威所赋予的东西你拒绝不了,这就是大多数人所说的“无奈”? 黄连英受了委屈,不是一般的不开心,又听见这蒋文问话。孩子还在旁边,也就不好说什么。蒋文看见黄连英拉着闺女就进了卧室,也就吩咐蒋征道: “你还不睡觉咯!” 蒋征这个阶段对于“长者赐,不敢辞”的诠释是最好的年纪了,加上性格也比较柔软一些,或者是蒋文和黄连英打出来的权威感。蒋文一句话,就乖乖的关电视、关灯,盖好被子,蒋文才进了屋子里面去。 里屋,卧室。 “老三开的门,我都还没进去,就把门关起了,喊我不要过去了。” “咋个些会像个嘛,一个屋头整的乌烟瘴气的。就是你妈那个,要不是她一天这种会出啷个多事情不嘛。” 蒋文说着,埋怨的意味很浓。话到了嘴边这骂人的字眼还是给憋了回去。 黄连英知道蒋文要说什么,脸色本就不好看的,心里面也就更不高兴了,这搞的两家人都不高兴,基本都要反目成仇人的样子了。 “她现在是也没讲到底是给还是不给,或者是要咋个整也不讲。像这种我两头受气,去帮忙还要看人脸色。” “要不是们讲,一天就这种鬼整。讲又不听!你拿咋个整嘛。” 蒋文说着也带了些个火气,这黄连英无故受灾,儿子蒋征也被歧视,要说是天降灾,也不对。明明是这丈母娘降灾,偏偏还无力承受。 话虽如此,这贵州地区也好,还是全国的其他地方也好,基本嫁出去的闺女没有家产已经是一种共识。当然也不排除是有开明的人家,家产丰厚一些的,会给闺女一些家产,让自己闺女也能够过得好些。现在这蒋外婆说了要分黄连英一些土地款,这黄连英也计划好了要去买一辆雅马哈,上次就一直惦记这个摩托车,现在蒋外婆重新给了希望,那就寄望一下了。 孰不知,这雅马哈已经在黄连英的精神世界里面种下了一种深深的魔种,成为了黄连英的一种病根。当天晚上,这黄连英就有些颠状,嘴巴里面的言语都不正常了: “你是在整廊子,睡都睡了又爬起来。” 黄连英自己起来了,一个人坐在这梳妆台前面。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听见蒋文的话就痴痴的回过头来: “我哥结婚打我,我妈也要打我,我兄弟结婚也要打我。我做错廊子了嘛。” “你这个大晚上的,念这些有廊子用嘛,还不睡觉。” “我不睡,我睡不着。我的雅马哈啊,我的摩托车!!咋个些那个都害我咯,老天爷啊!” 明明才是30还差些年纪的人,发出了这种老年的悲呼声。几乎是带着哭腔的样子了,这时间都是半夜2点多些的样子了。楼上的毛家被吵醒了过来。 “喊你不要这种咯,你要睡不!!!” 蒋文看见媳妇突然这样子,也有些急,这好不好的非要扯什么车的事情。 楼上的听不下去了,也就出了声: “你家是大晚上的不睡,哭伤安,哭!!要,不会自己挣钱去买安。” 楼上的说话向来是火气大的,本就是老人家,半夜的被吵醒了,谁还没有几分火气? 黄连英听见这楼上的发话了,也才住了声气,这几年可是没少挨说。瞌睡是不睡的,一个人就在那发呆,蒋文见黄连英不说话了,就在那呆着也就让她呆着了。反正最近她也没有再去卖菜,也就懒得管了。 从个人的角度来讲,其实世间一切没什么是自己的,就算别人答应给你的,其实也不是你的。至于什么是你的,那也只能够请你看看自己的手了,不要过多的寄望于别人的给予或者是赠送? 这些都是不现实的体现,失望之后怕是也是自己把自己作死的多。黄连英现在就陷入了这个死胡同里面,出不来了。一直惦记着那点答应分给自己的钱,其实她自己一直做生意下去。摩托车什么的,问题也不会太大,太过于执着别人的给予了。 第二天蒋征在家写作业,黄连英到了中午都没起来。只是小家伙已经习惯黄连英最近这段时间的这种表现了,中午饭只有蒋文和蒋征两兄妹在吃,黄连英叫了她一次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国庆节过得有些没有意思,偶尔那有点大楼那边的家伙也会叫蒋征过去,给他一些书看看。但是基本是每次过去陪不了几分钟蒋文也就叫唤开了,蒋征也就忙的回去。蒋文似乎也习惯儿子去和那家儿子,对望而谈的事情了。也不动手打蒋征,也就嘴巴说几句也就过去了。 其实主要是哪里过于危险了,几层楼的高度,掉下去不是小钱可以解决的,要是因此人没了,那也心痛不是。只是发现这蒋征每次从那回来都会拿着书回来,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看样子是自己儿子占了便宜,自己需要多盯着才是,不能让他在哪里呆太久。 “喊你不要去那点,不要和人家玩,你不听哈。” 蒋文说着,也不提儿子占便宜的事情,蒋征低着头也就跑回家去了。 国庆节就这么的结束了,但是蒋征的作业少了人监管也就那样了,不做的占据大部分,至于做了的,其实也就是本子上的作业,卷子几乎是没动。临到了这最后一天才胡乱的填上,也不知道是从那学来的技能。语文还好说,基本就词语填空造句,数学乱填也有些过分了,没有什么逻辑可言,就是不知道最后这卷子到底是交还是不交。 黄连英还是精神衰弱了,自己执念太重。至于蒋文,让一个三年级毕业的去宽慰一个有心病的人,也是只能够眉毛胡子一把抓的样子,最后宽慰得人更严重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第一百三十三章 回来的人 黄连英又有些神经质的事情蒋外婆知道了,也就过来看了一眼就回去了。 这几天和忙着发专辑的周董一个德性,只是她忙着和儿媳妇斗法。现在算是有了结果了,黄连鹏准备给她自己租一套房子住着。因为单间的房子这蒋外婆还比较嫌弃,黄辉也跟着蒋外婆去那边住去了。至于发展成了这个样子,在外面的黄连华也就没办法了。自己儿子现在在城里面上学,得有人管着才行。现在事情闹成这个样子,他若是不回来管管,怕是自己儿子死活都不知道。 话有些夸张了,但是书能不能读下去那就不一定了。 蒋外婆的新住所安排到了这水泥厂上面一些,大顺加油站下面一些的位子,正好是这笔山路的出口这。给蒋外婆租的房子,是这一室一厅,一卫的房子,黄辉也暂时住在这里。 但是核心原因还是黄连鹏的媳妇生了,还是一个小子。怎么都不愿意和蒋外婆住在一起,何况还有一个半大的小子。觉得自己受气也就算了,凭什么还得帮人养一小子。也就让着黄辉自己出去住,至于住在那让这当爹的黄连华自己想办法。家里面闹得不可开交,黄连鹏也就只好打电话给自己大哥: “喂!哥安!这个小灰住在这点不行得嘛。妈也是,一天就和我媳妇吵架。这个小灰也是,没得事情就听他奶的往哪个卧室里面跑。还在住月子了嘛。又是个儿子娃娃,我一天在外面上班随时都在打电话给我告状。你说这种拿咋个整嘛,要么你们赶紧回家来,把小灰接了要去那点住就去那点住了。” 这黄连华一接电话,就被自己兄弟批头盖脸的一顿说。虽然核心的对象不是自己,但是这心里面也不太高兴不是。 “咋个回事嘛,突然之间就这种了。” “突然之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多了,要不是我喊你回家来把小灰接起去。妈一直在和我媳妇闹矛盾,小灰也不听话,你说我夹在中间我为难不嘛。你们出去几个月了,也不见你们说是那点生活费回家来,小灰还要读书吃饭了嘛。” “我们还不是为难,这边收入也低,去那点拿钱回家来嘛。” 说话的是黄连华的媳妇,这黄连华还没开口了,这媳妇倒是先插嘴了。 “那个是你娃娃是不是嘛,你们要管不嘛。” 黄连鹏听了这话也是生气,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皮的人。 “反正我是管不到起了,屋头现在是乌烟瘴气的,我姐也是,我结婚在我那个酒席上就哭起,这子人家那个都在讲,这种场合下我咋个帮你还养啷个一个娃娃,你个人的责任你要担起嘛。” 左右是说了半天,黄连华答应回家来安排这个事情。 且说这黄连华去了浙江的义乌这边,看见别人开大车拉货都是一些个玩具,首饰之类的,东西也比较轻巧。也就动了想要继续开大车的念头,这兄弟虽然是结婚了,好歹卖房子、卖土地的钱、存款等等加起来也有快10万块钱的样子。结婚也用不了这么些钱,于是就想着回家去找自己老妈借几万块钱出来,在义乌这里继续自己的运输事业。现在开大车的人少,钱也好赚,拉这种小东西车轻巧不容易出事故。 挂了电话,转头就和自己媳妇说了自己的想法。现在两个人都在这工厂里面上班,收入也低,基本两个人吃喝,再偶尔碰一下朋友,也就没钱了,外地的开销也比兴义市的开销贵了许多。 黄连鹏那边听这大哥的意思也是要回来了,才算是放下了心里面的石头,就是大哥打什么注意,就不太清楚了。 这周董发歌前几天,黄连华就和媳妇回来了,也就是拿到了工资,辞工回家来。才了解到这前前后后的事情,至于添油加醋的成分也就不多表述了。到了兴义这边,夫妻两连基本落脚的地方也没有了。 只好是去了旅店里面安身,定下来又放好了行李,才去这黄连鹏这,只是没有见着自己兄弟。屋子里面,蒋外婆又在和这三媳妇吵架了。基本是做什么错什么的状态,且不论这事情好坏与否,这婆媳关系算是完整的展示给了黄连鹏夫妻看着。 等这蒋外婆出去了,黄连鹏媳妇才说道: “妈就是这种性子,她还给你做东西吃,我怀起的时候,吃都没得吃的。” 话说的圆滑,颇有几分你这个媳妇不识好歹的味道。 三媳妇虽然是气恼,这会也不和自己大嫂计较什么。只是关上门就给黄连鹏打电话了,自己还在坐月子,是个牛鬼蛇神都往自己屋子里进,着实的让人生气,黄连鹏挨了媳妇的一顿说,除开无奈以外也没有办法,只是说:“等我下班回家来。” 挂了媳妇的电话,又忙着给自己大哥打电话去。说了自己下班的时间,这黄连华也就不多留了。出门的时候遇到外出买菜回家来的蒋外婆,忙的打招呼说是回去了。蒋外婆提着菜上去,又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显然这是误以为,自己儿子被儿媳妇赶出来了。进了屋子又是一顿的鸡飞狗跳的光景,周围邻居都习惯不过来,几乎是吵架都不带定时的,随时都在吵架,也不知道这婚后日子哪有这样子的难堪样子。 晚上黄连鹏回家来,小灰也是吃过了。平时加班,黄连鹏都有工作餐,主要是在一线工作这吃饭的地点也不固定,好在偶尔还是有人给送饭过去,至于太过于偏远的地方,那就没有办法了,饿着也得先把事情忙完先。 “现在就是这种了,你看小灰要拿咋个安排嘛。现在又是在兴义读起书的。” 蒋外婆在一边坐着,三媳妇做月子的也不会出那个门。黄连华和媳妇都在沙发中间坐着,至于儿子小灰,这会被安排进屋子看书写作业去了。 “我现在还不是没得好多钱,你问我咋个整,这个还能咋个办嘛。” “我的意思是,你们个人想办法,小灰是不给他在这点住了。” 两兄弟在商量这事,蒋外婆就不高兴了: “不行,你们像这种,他年纪啷个小!才读四年级了嘛!” 大媳妇就不满意这样子做,黄连鹏也不高兴: “你讲不行,我就讲的是,你们个人安排,想咋个安排都行,但是不能在我这点住了。你们想哈,前后买车整去好多钱了。我现在结婚了,娃娃也有了,我要先负担我家这边了嘛。你说不行,那个是我生的安,你是他妈嘞!” 第一百三十四章 安排 说话交流也好,争吵也好都是无花果。几天讨论下来也就那样,没有什么变化,倒是这黄连华连着到门口等着蒋外婆出门,其实也就是想私底下找蒋外婆借钱。想着借到钱以后去买车,然后到义乌这个地方做小商品的运输。 这才早上8点多些,黄连华就蹲守在这南方电网的门口,等着蒋外婆出来买菜,就急忙的迎上来: “妈!” “妈廊子!大早上的就在这点守起。” 黄连华不说话,见蒋外婆往这菜市场去,也就跟在后面。 “妈,我是借了嘛,那边开大车钱好赚!最多一两个月我就可以还你了。” “你买车,买了2个了,车了!!车都开不在了,你说坏了,不拿去修又整起去卖了。钱去那点去了???” 蒋外婆翻起老底来,黄连华也就无奈了。 “你们又不管我,要用钱了嘛!” “要用钱!!又做布生意,又是开大车,你兄弟得个那样,你还要用钱,要用钱就败家底是不是嘛啊!!” “那个会喊败家底咯,人要用钱的嘛,有事情要花钱,开大车那点啷个容易嘛,出点事情那样不是钱要塞进去。” “那你还讲是钱好赚,你赚的钱在那点。你会晓得出事情要拿钱丢进去安,你又好多钱!!” “那个我拿咋个整嘛,小灰要读书你们现在也不帮到起带,卖房子卖土地的钱也不分,现在和老三住,你就想到起全部给他了是不嘛!!” “你败出去少不少!!两个大车,一个布摊子,好多钱了!!买个房子才2万多点,你两个大车就两套平房钱了,还要咋个!!!” 黄连华看自己妈不松口,也是一愣,想着自己要就这么打工也是一个委屈,就哭鼻子起来: “这种我拿咋个整嘛,这种小地方本来就不好找工作,我又只会开车。小灰现在又在兴义读书,书学费也贵。又要生活,我去那点整啷个多钱嘛。” 黄连华说着,弯着嘴的样子,有些难看。尤其是这30出头的大男人这样子就有些怎么看怎么变扭的样子。 蒋外婆听着,停了下脚步,看着儿子30多的样子还哭鼻子,怎么看怎么心酸。但是还是没有送开口,就自己去买菜去了,这黄连华像个乖孩子一般一直尾随在这蒋外婆屁股后面,直到这蒋外婆进了楼他才停下来。中午吃了饭又去这门口守着,等着蒋外婆出来。这一守就是几天的时间,几乎每天都是这样子。 黄连华几乎每天都是各种诉苦,用这销售的套路来解释黄连华的行动就是:“缠、说、讲故事、讲情怀、谈收益、谈道理。” 其实这个人应该去做销售,而不是开什么大车,这还没经过销售的培训就搞的头头是道的样子,如果去进军保险销售肯定能够有不少的建树。 长达将近半个月的死缠烂打,终于是拿到了钱。这有了钱一下就大气了起来,原本是在三弟家楼下都不赶上去的人,今天穿得人模狗样的准备找三弟谈谈事情。三弟家不是说儿子和老妈的事情嘛,没事。我这个当大哥的义不容辞,嗯,就类是这种状态了。 于是就有了这蒋外婆搬迁到笔山路的事情。 至于黄连鹏被黄连华数落了一顿: “你看你,结婚过个日子,过成廊子样子了。你要喊把妈和小灰赶出去住,我也同意了。房子钱我付,但是以后屋头的那样钱你就不要打主意了。” “啷子是喊我要赶出去,你看看一天就是吵架不是为了你儿子,就是妈和我媳妇在哪点因为点小事情就炒,这个一个见不得一个的,你不清楚安,你结婚的时候是咋个过来的你心里面没得数得是不是。” “不是你又是那个了,老人家是廊子性子你不晓得是不是嘛。懂事的会这种不嘛安!” 这黄连华就欺负这黄连鹏当兵那些年不在家,家里面的事情都不太清楚,其实和蒋外婆最早掐起来的就是这黄连华。那年这黄连英和蒋文结婚的时候,听说这蒋文家这边不同意,黄连英非得嫁过来,折腾那一阵,这黄连鹏就没少干缺德事情,只是这事情已经过去了。那知道这一折腾黄连英就连着好几年都出现了这精神病的征兆,甚至还发疯起来。 两兄弟争执了半天,黄连鹏被弄了个那都不是人的样子,像极了锅贴,那都是锅!!!! 被人背锅是背着好歹能看着点身体,这黄连鹏成了锅贴,那就是没了人形了。那就不算是背锅了,叫做被锅盖住了。 既然如此,也能够让家里面平息下来,黄连鹏也就没有什么说法了,自己挨几句嘴也就挨了。 安排好之后,黄家也算是短暂的清静了下来。 11月的时候,一个叫做周杰伦的家伙发布了第一张vcd专辑,专辑名jay。 黄连英又慢慢的开始了菜生意,荒废了这么些时间,钱花销的也比较多。蒋文?蒋文继续有一天没一天的做散工,没事和三五个好友喝喝酒。看起来都挺平静的样子,那知道黄连华埋下的这个定时炸弹会怎么炸开来。 同月,兴义市的地方台,也就是这黔西南州台开始了运营一个叫做“点播台”的节目,其实就是通过电话热线拨打点播台的电话,然后根据按键提示点歌或者其他节目,可以是电影、电视剧、动画之类的,收费奇高,一分钟2块钱,基本点播一个节目就要花费大概4块钱,然后,看的还是片段。看完一场电影最少也得几十块钱,不过好在是想看什么就看什么,至于那些打电话慢的人,也就只能看着别人点播的东西了。 蒋征在家因此也就多了一些看点,那些点播台的节目蒋征都没有看过,尤其是这外国的大片,最吸引人。于是乎,蒋征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开电视,看点播台,虽然没有电话也没钱去点播,但是可以看也就满足了,一边期望别人点播自己喜欢的节目,一边又希望自己也能点播。 直到那首歌《龙卷风》出现在点播台上面:“没有你以后我灵魂失控,黑云在降落我被他拖着走,静静悄悄默默离开,陷入了危险边缘baby,我的世界早已狂风暴雨wu~” 蒋征觉得这歌词就是给自己写的。才知道原来那种情绪可以用这样的方式表达。也才知道这种情感叫做“爱情”? 第一百三十五章 蒋外婆和拉板车的人 蒋征就此就喜欢上了这个人的歌曲,什么双节棍、可爱女人、星晴都是蒋征比较喜欢的歌曲。基本每天点播台上面遇到点歌的,蒋征就徐满怀期望的想要听周杰伦的歌曲。总算是期望多过失望,似乎这个周杰伦很受大部分人的喜欢。 总之是一家人又是恢复到了平静当中,至于蒋外婆那是闲不住的主。没事的时候总是去黄连鹏家里面,这在月子里面的人也去不了哪里,蒋外婆也有钥匙,再说月子里面的人也需要照顾。这就导致,虽然搬家了,但是依旧过着2天一小吵3天一大吵的日子。 黄连华拿着钱又买了大车,开着车就回到浙江义乌去了。准备大手大脚的开始自己的事业。 黄连英自己做生意也是小本的买卖,左右也就100多块的本钱在卖菜,蒋外婆没事的时候总是来这里拿菜,那边黄辉要吃饭,这边儿媳妇坐月子也要吃饭,开支项多且杂。尽管如此,蒋外婆手里面依然还有不少钱,满打满算也还有3万多些,这黄连鹏拿走了一半不到一些。现在剩下的也就是卖房子的钱以及一部分的存款,也就是黄连鹏带走的是卖土地的钱。 蒋外婆拿着这些钱,每天往来于黄连鹏家、黄连英的菜摊子、新租房子的地方。好在基本都在一条路线上,一个往返就能把事情做完,至于其他的时间,也是比较多的,因此蒋外婆也就认识了几个其他的老人,还是男老人。虽然说是男老人其实也就是50多些小老头子,这些老头子也就是每天在这水泥厂附近的地方聚集起来一起打牌,钱多的时候就一起吃饭或者是喝酒之类的,说起职业来也是一霸主的地位。 贵州有句话就是:“三百六十行,板板车为王,上坡像狗,下坡像狼。” 这句话说的就是这帮人了,所谓为王,其实也是这行业的人多,惹不起,入职门槛也低得厉害,只要能制办一个人力板车,就能入行了。至于活计那就得看看自己能不能得到这帮同行的认可给饭吃了。这帮人每天在兴义城里面接触的到的人也比较多,因此这接触的事、人等一系列的东西都会比较复杂,不是蒋外婆这种在家看店的人能够比较的,知识面也比较宽泛一些,说起话来是什么都懂,就是不精。 有句话是这么判定的:“一个人如果张嘴就说什么都懂,那这个人的结果必然是什么的都不懂。” 这句话放在哪个行业都是一句金玉良言,这蒋外婆那日搬家的时候就是找了这板车来,两个人力板车,拖着蒋外婆的床以及一些自己从仓更带上来的家具物品一类的,就搬迁到了笔山路这边去住,人还一起帮忙将东西搬上楼上去。临走给了人一人15块钱,算是拉车和搬家具的钱,有了这一面之缘也就算是结下了一些缘分。这也就使得蒋外婆后续的来回跑,每天都能够遇到这两个在路边拉板车的老男人。 兴义人,尤其是上年纪的人一般都会比较热心于饭后的闲话家常。至于饭后,那也是一种客气的说法了,基本是有说闲话的机会是基本都不会放过。这拉板车的都是年纪比较大的老男人,社会经验和经历都有了,至于属于那一类的经验和经历也就不得而知,但是且想想50多岁的人还出来拉板车的,这经验和经历相比兴义市那些同年的人来说,那也就不算什么了,经验太浅,经历过于斑驳,用粗糙的话来说就是上不了台面。至于能上台面的,人家这会还没有退休,在办公室里面喝茶了。 连续几天都是这样过来之后,这拉板车的总算是开口叫了这蒋外婆: “老人家是去那点哦,我看你是天天走这边跑。那天不是才帮你搬家了嘛。” 蒋外婆这一大早的也是准备去看看儿媳妇那边和孙子,听见有人叫自己也就停了脚步,仔细一看原来是上次帮自己搬家的人,原来自己儿子找的人就是这附近的。 “我去看哈我儿媳妇,这几天还在坐月子。” 这拉板车的老头子一听,就忙的说道: “咋个会去那点看哦,头回不是才帮你搬家了嘛。” 这人一提,蒋外婆就来了劲,这人只要是有人认可自己的观点,马上就飘了起来以至于让一些个销售找了空子进去,至于最后是损失了钱财还是进了传销进本就是一句话“雨女无瓜”。反而是该想办法怎么弥补这个损失的问题了,千禧之年的名号虽然好听,但是这实打实的混乱是不可小觑,尤其是这小城里面,传销、诈骗、拐卖之类的事情不少。因此,其实这城里面的日子也是水深火热的样子。 “那个是我搬过去了,还有我家那个大孙孙。我儿子和儿媳妇还住在那点的。” 那问话拉板车的人也是一愣,还没见过这种做法的,八卦的心也就起来了: “那个们是啷个回事嘛。” “啷个回事,我家小儿子不要和他住了嘛。” 拉车的倒吸一口子冷气,合着自己拉了这么一家人。 “咋个些会这种哦,你大儿子了?不管安!” “他出去上班去了,又不在兴义,只有靠到起小儿子了嘛。” “们,你刚刚讲的大孙孙给是你大儿子家的哦。” “是我大儿子家的嘛,我小儿子就是嫌弃我们两奶孙们才把我们赶出来住的嘛。” 蒋外婆说话也是避重就轻的,只说这结果也不提和儿媳妇吵架的事情。总之是,半路说话就一个大锅盖了上去,也就不知道黄连鹏的安全帽是否结实了。倘若是不结实,这一下黄家也就不要想什么清静日子了。 “哟,咋个些会这种哦。你小儿子是在哪点上班嘛。” “两口子都在南方电网里面上班的。” 这拉板车的一听,有钱人家这是。 “可以的嘛,像你这种讲,你小儿子算是有钱的了。” 蒋外婆一听,也不管什么。这彩礼钱没给多少,且不说了,两口子都有工作,自己还这么照顾着,怎来怎么不满意,听见人这么说自然是不高兴了: “有钱,有雷钩火钳。结婚不是老娘卖房子、卖土地拿来结婚们,还想要娃娃!!!” 这话就说得大气了,把买家产盖上了大义的皮,也算是华丽了。 “哟,要好多彩礼钱哦,还要卖房子。这种讲起来你家日子好过的嘛,你家屋头的那个老人家了。” “哎哟,你不要提咯,一天就穿得像是狗吐的一样,讲也讲不听。我就赶他个人会老家去住去了。” 这拉板车的跟不上蒋外婆的节奏,明显的里面的故事比较多。 “那你现在还是去你小儿子家那边咯。” “去给那个妈做饭吃了嘛,还在坐月子们。” “你不要这种讲话,儿媳妇了嘛。坐月子们有点小脾气也是正常的,我家屋头那个儿媳妇乖完不得的,一做月子还不是,一天廊子鬼都想吃。” “她那个不是喊馋,是喊作!!给她炖的鸡和鸽子,她不吃!!给我全部丢在垃圾桶里面,你说这种媳妇要咋个将就。” “不讲咯,这种事情那家多少都会有点。一辈子的时间啷个长,那个真的是点吧点东西都可以算的清楚。” “一辈子,你晓得不嘛,那个媳妇还是个瘸子老婆,我讲了多次了不要,不要。就是这种整,这哈子结婚了,好过了嘛,老妈都不要了!” 拉板车的也算看出来了,这是个厉害的。就是觉得这个人有些不太对劲,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第一百三十六章 支招推销 蒋外婆和这拉板车的说了许久才离开这里,还是人家不耐烦了,又来了活计才算是罢休。看看时间已经要10点了,也不知道这街边的闲话哪有这么些好说的东西。别人的情况还没搞清楚,蒋外婆算是就把自己家的家底报了出去。 人言常道:“说者无意是听者有心。” 这拉板车的去了再回来已经是半小时左右的时间了,原本这拉板车的就是四海为家的样子。晚上的时候都是睡在这板车里面,把这铺盖在这板车里面胡乱的铺好也就可以了,人就睡在里面盖上被子。这算是富裕点的拉车人了。至于那些比较穷苦一些的,就这么睡的又不是没有,尤其是这大夏天的更是不加以顾忌了。光着半个身子睡在这板车里面也不管这路过的是不是有小闺女。至于讲究一些的就是自己睡在板车下面,至于会不会丢车那就不清楚了。 上次与拉车的人说了些话之后,蒋外婆基本是每天都会路过这里。几乎是天天和这拉车的人一起闲话一翻才会去给儿媳妇做饭。 说话不要钱那是必然的,听话的要付出代价也是必然的。 这蒋外婆每天和这些个人一起闲话,别人也会给她支招,因此这婆媳大战也就越发的激烈了。 蒋外婆有了助力,招数也多样起来。至于背锅人黄连鹏,日子也不算好过。黄连鹏在这城里面也只能说举目无亲,当然不是没有亲人,而是没有一个可以亲近起来说话的人。这几天蒋外婆一和媳妇吵架起来,那就没有什么工作的余地。一天那个电话就是几十个的来。 原本就是在高压电塔上面,这电话来了就具备一定的威胁性。说得难听一些,接个电话被高压电点死了那是没办法。如果是为了接电话掉下去了,兴许还好受一些,毕竟这高压电一下出来,又是铁塔上面,死的就不是他一个人了,兴许是跟着在上面的几个都得完蛋。 “你家那个电话那点会啷个烦!” 旁边有同事就埋怨道: “你要死了,还小问题,我们这点这么多人都在上面,要是因为你一个人接个电话,全部死在这点,怕是你家咋个整都说不清楚哈!” “不是们,啷个危险,你是连到起着两个月都是这种,你下次干脆把电话放下面,和我们的一起。你这种那个不害怕!!” 黄连华挨了同事的抱怨也不敢较劲说什么,只是说道: “屋头事情太多,我媳妇你们也晓得的,一天随时在和我妈吵架!” “你不是讲搬出去住了嘛,那边拿你的16号扳手用一下,这边有点松了。” 接过扳手接着对黄连鹏说道: “不是我讲,你做事情要考虑下大家嘛,你这种大家平时不说就算了,你还天天这种,反应上去你还想转正不,到时候恐怕不裁人都要裁你出去。何况你还是走关系进来的,也不能这种过分嘛。你说是不是这种道理。” 黄连鹏挨了同事的口头教育是心情更不好了,周围的看他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似乎有点不顾死活了,开口道: “要不是你先下去了,回家去把事情处理一下,也不用请假了,我们也不讲。” 这好了,同事们就直接下了驱逐令了,黄连鹏就想了想,那知道电话又来了。也就忙的答应下来,下去了。 到了地面上才打电话回去,那知道这电话一通电话那头就骂开了: “你要死安,这子晓得打电话过来!你晓得你妈整了廊子不!!” 黄连鹏一听就局的大事不妙,忙得又问道: “又咋个些了嘛!!??” 黄连鹏也不高兴,被同事排挤了。 “咋个些,你晓得不,啊!!我还在带起娃娃睡午觉,她直接开门就进来了,娃娃都睡得好好的,硬是要抱,还一句话不讲像鬼啷个,娃娃哭我才将醒过来。她就抱起娃娃,在哪点鬼迷日眼。晓得是拿个廊子在哪点喂娃娃,我要抱过来她还不给。” 黄莲鹏听着这话就不对劲了,自己妈给孩子偷着喂东西是什么意思? “喂了廊子你晓得不嘛!” “我咋个晓得嘛,我抱过来嘴巴都被你妈搽干净完,你说可恶不嘛,要是娃娃有廊子事情,老子和你拼命!” 黄连鹏心里面一凉,就忙说道: “我这边马上回家来。” “快点回家来,你自己找你妈问!她都走了,和我又吵一架。” 黄连鹏挂了电话就往家里面走,至于蒋外婆这会又在和那几个拉板车的老头子说话了: “喂了,给是。我听你讲起就是晓得这个娃娃不正常,喂了们就好得多了。” “啷个回事嘛!??” 旁边有好事的,不明真相就问道。蒋外婆还没开口,那拉板车的人就说: “啷个回事,她讲说是她家那个孙孙,这几天都是拉稀,脸色还不正常。我就讲说是,这个娃娃有点拉肚子,时间长了,怕是有点脱水了。” 其实也是这蒋外婆没有说清楚事实,这外孙本来就没有满月,喝奶。这哪能说是拉稀??至于是否脸色不正常,也是这蒋外婆说的话了。一群不明真相的人在那瞎给点子不是,偏偏这蒋外婆还信了。原本这农村上来的对于这些个偏方就比较迷信,现在倒是好了,有也不知道这偏方会在孩子身上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那边在七嘴八舌的说着,就有人找到这蒋外婆了。 “老人家,我听讲你还有点钱放起的安。” 这蒋外婆看见来人也不是很熟悉的样子,偏偏还知道自己有点钱放着,防备心就起来了。也不和那人搭话,就准备离开了。 那人就和牛皮糖一样跟着,一路上就说着: “我这边有个养老金投资,钱放进去,按月给你返钱的,就是这个保险公司里面的,我拿这个宣传单子给你看嘛,投块,一个月反你800块钱。你活好久就给你返好久。” 这一路上就是洗脑攻击,蒋外婆阴着脸,那人愣是一路跟到了门口去。蒋外婆孟的就把门关上了。那一人看蒋外婆这么无情,也是不气馁,反而在门口还说上了。蒋外婆不心动那是不存在的。毕竟在农村还没人这么和自己沟通过,这种理财似乎很划算? 800块,自己现在才60多,怎么也要活个十几年,这一算账,800块一年收入就是9600块了,有个10年好活,那不得9万多!!!这事不是翻倍了,还是3倍!! 蒋外婆想着就觉得心惊,等那人走了又去找人问问,偏偏别人还不知道还有这种好事情。都在说肯定是骗子云云,蒋外婆一想,这天上哪有白吃的午饭,就算是地上也不太可能。 第一百三十七章 激化的矛盾 蒋外婆问了好些人,才把这浮躁的心平息了下来。 晚些的时候,黄连鹏就过来了,敲开了蒋外婆的门就问道: “妈,你今天是给娃娃喂了廊子。” 这蒋外婆也不虚,自己儿子那里还有治不了的道理: “我看娃娃脸色不对们,给他吃药了嘛,娃娃天天拉稀。” 这黄连鹏也是一愣,才开口道: “那个娃娃才好大点嘛,天天吃奶那个不正常安!你给娃娃吃的是廊子药!” “吃拉肚子的药,是廊子药!” 黄连鹏听把手举起来,差点打下去,强忍着情绪,愣是把愤怒憋成了委屈,大男人的哭像过于难看了,黄连鹏半带着哭腔说道: “那个娃娃还啷个小,你整这种药给他吃,吃出问题出来咋个整嘛。” 黄连鹏说着就在一边抽泣起来,蒋外婆也是个铁打的性子,见儿子哭鼻子也不搭理,反而倒是有了些怒火的样子: “娃娃生病都不管,你还有脸跑起来问我拿咋个整。!你那个媳妇像样子不!” 黄连鹏本就委屈,在家被媳妇说了一通,现在到这边还是这样,生而无奈,黄连鹏又能怎么办? 但是蒋外婆这句话也就刺激到他了,显然在带孩子这方面蒋外婆虽然有经验但是却跟不上时代了,黄连鹏心一横就气道: “你把钥匙还给我,娃娃咋个带,给她自己带,不要你管!!” 蒋外婆听到这句话,心里面就凉了,听儿子这句话的意思还不想让自己去见外孙了?!! “不给!我想去就去,咋个嘛!还不想给我看娃娃了是不是嘛!!” 黄连鹏也气,自己连着工作都被叫回家来,就因为这媳妇和老妈之间吵得过于厉害,现在今天又出这档子事情,才想着要钥匙,不见面该就吵不起来了。 “你一天过去就整出那些事情来,我在单位上面一天成天是天的电话打过去喊我回家来,我日子要过不!你这种我拿咋个过日子!!” “哦,你就想到起结婚了一个人过清静日子是不是嘛,难怪的要喊我出去哦!” 话里话外的阴阳怪气比较明显,黄连鹏又被这突然的锅顶了下来,还是当面丢过来的。 “你说咋个整!!背到起我们廊子事情都敢整,还躲到起给娃娃喂药,我怕不怕。是我故意不给你去看安!你做这些事情出来,还讲我想过清静日子,你就想到起喊我这辈子都不清静是不是嘛,大哥那边花啷个多钱,又不见你给我。” “我不给你花钱安,你讲媳妇我给你钱没有!不给你讲媳妇是不是!” “那你又讲人家是瘸子整廊子!本来没得矛盾的都要整出来点矛盾来!” 蒋外婆也气,自己说的是实话不是,这媳妇做事情让自己不高兴,也要说的不是。 “我讲的不对安,是不是个瘸子老婆嘛!” 得,这句话出来,基本是除开应该给儿媳妇的情意没给到位以外,其他的都给了。 黄连鹏,一脸的失落: “算了,妈!你把钥匙还我,我们两个咋个过就咋个过。你不要管了行不行!我求你了。我上班也忙,回家来还要处理屋头这些事情,我累的很啊,我一天爬那个高塔,几十米高的地方,又是高压电,都连个是个电话的打过来。妈!你不心疼儿媳妇,不心疼孙孙们,你要心疼一下我嘛。心疼一下你儿子可以不!!” 语气沮丧,对于这媳妇和这老妈之间的战争,不论谁赢这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这蒋外婆见儿子这样,也就只好把钥匙拿了出来: “拿起去,以后有廊子事情,你都不要过来找我了。我也不管!” 这黄连鹏见钥匙递过来,也就楞了,接还是不接心里也没底。蒋外婆见黄连鹏在犹豫,索性就直接把钥匙放在了桌子上面。自己就回卧室去了,黄连鹏见母亲进屋了也是一脸的失落,犹豫再三就拿了钥匙走了。 屋子里,蒋外婆听见这关门的声,自己也想哭。这日子怎么就过成这个样子了。和自己想要的城里人生活就不是一个样子,这个点黄辉还没回来。下午三节课,下课都得16点55分的样子,从盘江路小学一直走到笔山路这边,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如果遇上值日之类的,到家也将近下午六点了。 吃饭的时候,黄辉就发现奶奶不太对劲就问道: “奶咋个咯!” 听见大孙子问话,蒋外婆就说道: “你幺爷不要我了,今天过来把钥匙拿起走了,喊我不要过去了。” 黄辉一听就觉得这幺爷有工作,怎么做人就这么坏了。 “不去就不去了嘛,又不是稀奇得很!” 年纪啥都硬气,也就体会不到这几个字的意义,以及背后的内容,矛与盾之间本就难以取舍。 晚上的时候,黄连鹏来到了蒋文家,人才坐下来就开始诉苦了。于是这蒋文就把蒋征叫出去: “自己出去玩去,8点多了再回家来!” 蒋征不明所以,这叫自己出去玩还是第一次。蒋文也不想让儿子参合到这家庭的破事里面去,少听一些,省得将来对这些长辈们都不尊敬。蒋征出了门,但是院子里面是一个小孩都没看见,朱家还关着门,看样子是没有在家。蒋征不知道玩什么,就只好去这小卖铺附近看看了,那边的小孩子比较多,尤其是晚上的时候,有钱都会出来买东西,然后就在附近呆着玩,没事的时候小孩子多了还一起玩做迷藏之类的。 蒋文家! 见儿子出去了,蒋文又从阳台那里看儿子走远,才开口问道: “咋个回事嘛,我刚听你讲那个话,是有点廊子事情的嘛。” 这个点黄连英还么回来,也就剩下这蒋文和黄连鹏。 “我姐还没回来安!” “她卖菜,那天都是8点多点了才回来,要不是我会喊小征8点多点就回家来。” “那你们都还没吃饭咯。” “我们那天都是8点多才吃饭。” 黄连鹏听着也是一愣,这样的日子,自己姐愣是过了这么些年,小征现在都8岁进9岁了,这自己姐姐岂不是过这样的日子也有快10年了? 黄连鹏不敢想象这10年是怎么过来的,好在那时候自己三兄妹也过得比较苦难一些,不然也不至于都读书读不到哪去。 “是这种的,妈那边前几天搬出去了,我还被大哥讲一顿。” “咋个会搬出去哦。” “咋个会,那个小灰一天在我那点吃在那点住,还不听话,我媳妇一天就是为这个事情和妈吵架。这子,大哥回家来也和我在哪点扯了几天。” “大哥回家的安?咋个都不来我这点。” “这个那个晓得嘛。你听我讲完嘛。后面的,这个大哥就来屋头,说是讲没得钱的,喊小灰就挨到起我们住,现在又在兴义读书。” 蒋文一听这话就不对了: “他儿子,他不管,那个管哦。像这种要得成咯,自己娃娃不养,喊别个给他养!!” “要不是们就讲,小灰在哪点妈和我媳妇也是天天吵,我人都还在高压电塔上面,就给我打电话。整的公司里面那些那个都给我难看,你说我拿咋个办嘛。那个会晓得嘛,搬出去了,妈一天也过来,算是给媳妇做饭,我也不讲廊子。但是还是吵架,这子好了,今天就出事情了嘛,妈讲说是,看到娃娃天天拉稀,去整那个拉肚子的药给娃娃吃。我媳妇又还在睡觉。这哈子我媳妇醒了,就看到起妈在哪点喂药。” 说着黄连鹏就叹口气,有些哽咽了。接着道: “娃娃都还没满月了嘛,那个小的时候不是这种嘛。妈抱起娃娃就走,我媳妇又是剖腹产,本来就不能多走动,还是坐月子。一天下床都是在屋头慢慢的走两步又赶忙回去。这子一急就忙到起起来,又把这伤口整裂开了。” 说到这,黄连鹏就忍不住哭了起来。等着哭了两声才算是好转一点: “那个妈,抱起娃娃出去,管都不管啊,硬是把拉肚子的药喂下去啊,娃娃哭也不管啊,媳妇在哪点又急。把娃娃抢过来哄都哄不乖,这子又和我媳妇吵架,还没吵的两句,我媳妇就蹲下去了。真的是我妈啊,她不管就自己回家去了,你说我日子难过不嘛。我媳妇给我打电话,又被那些同事笑,幸亏人家也好,喊我回家去处理事情,他们的就不给上面的讲了。我才回家去,回家去媳妇在地上坐起,抱起娃娃,肚子都还在出血。我又才将送去医院里面去,找人借钱了才将是救过来。” 蒋文听着心惊,这怎么还闹到这种田地了。但是想到黄连英在家吃的苦,也就释然了,几兄妹没有一个不挨收拾的。 “妈咋个些要这种整嘛,像啷个那个有好日子过嘛。” “要不是我气得很,前面才将去妈那点把钥匙要过来,又在那边和妈吵了一架。钥匙给我了嘛,这哈子好过,她来个有廊子事情,以后都不管我了。没得她这种整我日子都要好过点,她不去屋头整这些事情,会像啷个不嘛。” 蒋文也不好说什么,这也算是别人家的事情,自己就一个女婿,也不好多管这个事情,但还偏偏框在了钱眼子里面出不来了,见兄弟过来了,诉苦也诉了。也不管这兄弟现在情绪咋样就问: “妈上次还讲说是,那个土地钱要分一份给小英,这子不见讲话,是咋个处理的嘛。” 黄连鹏听见姐夫这么一问,也是一愣。这话头怎么就转到这边了,既然问起来,黄连鹏也不好说不回答,也就说道: “钱们妈一直装起的嘛,还有好几万放起的,白白也被妈赶仓更去住了,我都没得时间回去看哈子,到底是住那点。有钱无钱,工作也忙,请假领导也不给请。我媳妇也讲,等两年们就转正了,成正式工了就好得多,不要把这个机会整丢了。” 蒋文表面答应着,其实对这事也是不太满意。这两兄弟说着,黄连英就回家来了。挂着笑脸就说道: “老三来了安!” 门刚打开,黄连英的声音就传过来了。也是蒋文家2间屋子带一厨房也就满打满算40来平还得算上公摊面积,开门一眼就看到人也就不算奇怪了。 这黄连鹏才哭过,眼边上还带着泪痕也就不奇怪了。黄连英放好了东西过来,才见到这黄连鹏脸上的痕迹问道: “是咋个了嘛!” 黄连鹏刚才说了一遍,现在被问起也就不太想说第二遍了。 蒋文见状就开口解围道: “还不是因为妈和三媳妇的事情,三媳妇这子又去医院了,讲是伤口裂开了。” 黄连英听着也就知道发生什么了,虽然不肯定也能够猜测一二,只是猜的对还是不对,也不敢说出来,只能够是等兄弟走了,再问蒋文了。等到都快9点的样子了,黄连鹏才离开,说是去医院里面守着,这媳妇和孩子都还在医院呆着。 等着黄连鹏走了,蒋文才奇怪,这儿子怎么还不回来,说了让他八点多些回来的。于是就和黄连英打了招呼就出门去了。 又说这沿着路过去到麦子丫口这,这里是一个t字型的路口蒋文家过来的地方正是这t字型下面的那一竖,路口处的地方就是蒋家经常打电话的小卖铺。小卖铺后面就是一个小区,也不知道是什么宿舍了。蒋文到这里,也没见到儿子,也就开口问这小卖铺的人,自己家一家老小的经常在这里买东西,自然也就认识自己儿子: “嬢嬢,问哈你看到我儿子没得!” 小卖铺这家有个电视放在这里,这会正看电视了。听见有人喊,还以为是买东西的,忙的站起来。只是品过这句话之后才反应过来道: “看到的嘛,前面还在我家门口这点玩,这哈子可能在背后那个小区里面。刚我还看到几个小娃娃从这点进去。” 蒋文也不急说谢谢,蒙头就进去了,里面果然有许多小孩子的声音。自己还没进去了就听见有人在喊: “蒋征,快点咯,你爹来了。” 原来他们在玩做迷藏,几个孩子被找到的,这会在院子里面。 蒋征躲在这煤棚顶上,煤棚上面堆放了许多东西,蒋征就躲在这东西后面。王家的小子也在,一同的还有孟家的小子。只是他们都躲在不同的地方,蒋征也知道什么叫做兵不厌诈。觉得他们是找不到自己了,故意说的。 等了半天也听不见人说话了,显然是安静了下来。都说最怕突然的安静,这话值得去揣摩一二。 气氛瞬间就尴尬了,蒋征也有些心虚,听了半天就听见几个孩子在哪说: “我们也晓不得他躲在那点的,我们玩的是躲猫猫。” 蒋文一听也就愣住了,感情自己来找儿子还找成“躲猫猫”?他可不管那么多,一声吼: “蒋征!你是要出来回家吃饭不!!!” 那几个孩子听了,也就惊讶道: “妈哟,都9点多了还没吃饭!” “他家吃饭会啷个晚,是我家,早就饿死了。” 说话的虽然站的远,但是这小孩子的话进了耳朵也不舒服,本就有些火气了,这些小孩子这么一说,火气更大。 蒋征躲在煤棚上边,听见蒋文的声音,脑袋瓜瞬间就嗡嗡响。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半天没有动静,犹豫了半天就索性不出去了。 蒋文等了半天也没见儿子出来,也就慢步的走了。也许是从那躲着回家去了也不一定,那知道刚走到这小区口。就听见那些小孩子说道: “蒋征快点出来咯,你爹走了,你快点回家去。慢点要着打咯!” 蒋征才从躲的地方出来,那找的孩子才惊讶道: “你躲在那上面,我说我咋个都到不到你们!” 小区里面的光线偏暗一些,蒋文就躲在两栋楼的通道里面,那有一个小拐角,原本是留着装大门用的,现在也没用上。 蒋文听见声音才探头看,正看见儿子从煤棚顶上一下就跳了下来,这9岁不到的孩子从2米多高的地方往下跳,蒋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面去。只是看着家伙跳下来还有板有眼的样子,一点事情没有,显然是个惯犯了,得好好收拾才行!! 等着蒋征开始往家走,走到这小区门口的位置,蒋文等儿子过去了两步,才从后面跟上来,一把抓住耳朵: “你躲嘛,你会躲去那点!” 听见蒋征的怪叫和蒋文的话,那几个孩子都惊异道: “他爹躲在那点的!” 蒋征这就完蛋,被提着耳朵,没事屁股上还挨几下。几个孩子里面好事的也就躲在后面看,然后又跑回去说道: “好惨哦,被抓起耳朵,还遭他爹用脚踢屁股。” “喊他刚才,他爹喊他,他还躲他爹。” 蒋征和蒋文到了家,黄连英已经做好了菜,饭照例是蒋征煮好了放在灶台边上温着的,这会吃也不算烫,也自然凉不到哪去。 蒋文说起刚才儿子躲自己的事情,黄连英就笑了起来,听见儿子从2米多高的地方往下跳,就阴沉了下来,用筷子就给蒋征几筷子打去: “你有时间爬啷个高,去把作业拿来我看!” 这检查作业的事情好久没出来了,今天这事还引起了黄连英检查作业的兴趣。 蒋文在一边也说道: “头回王家那个带起人家去爬啷个高,从哪点落下去,赔好多钱???” 蒋征放下碗正翻找作业,至于赔了多少自己哪里知道。 “和你讲了好多次,喊你不要和那些玩,你不听。我去找你他们会讲你在哪点不嘛。我看王家那个也躲在上面,他会出来讲你躲在那点不,那天你硬是要被害死了,你才晓得厉害是不是!” 第一百三十八章 分红还是诈骗 蒋征被查作业,果然没有逃脱一顿打。黄连英打孩子都是耳光或者用衣架子打,蒋征算是两个都齐活了,无它翻出来的卷子就没及格的,作业还没做完。蒋征挨了这一顿结实的晚上1点多才睡觉,黄连英守着他一直在写作业。 至于黄连鹏来的原因,也只是诉苦而已了。也不清楚是担心姐姐误会他还是单纯的心里面不好受,亦或者考虑来借钱的?只是看见蒋文家现在这个样子,也开不了口。 在看回到蒋外婆这边,小儿子收回了钥匙不让她过去,心里面自然是不太好受,大孙子每天还要上学,这蒋外公又回去了仓更居住,至于是怎么住,那也不得而知。黄连鹏收回钥匙之后的日子算是清静了许多,可是媳妇没人照顾这电话也是不断,更多的通话内容都是一些杂事。黄连鹏反而更加忙碌了。 蒋外婆这几日平日里都是一个人,出门闲逛的时间也就越发的多了起来,上次那个找蒋外婆做什么保险的人,也频繁的过来。这会倒是好了,由于蒋外婆也喜欢出去闲逛,遇到哪些卖菜的或者同样是路边闲逛的那些老人们也就闲扯开了。基本上在周围的老人圈子里面都认识了这个新搬来的蒋外婆,至于风评好坏就不在具体的考量范围之内了。 但是别人都知道这个老妈子话多,想法很危险。后面以至于是那些人对于蒋外婆都是礼让三分,在远离三分的样子。 只因为蒋外婆逢人都在说自己媳妇怎么怎么样了,又抱怨什么儿子不听话之类的,刚开始还好,大家都在一起讨论,或者是互相倾倒一些苦水。时间一长了,也就不愿意和蒋外婆说话了,原因还是这蒋外婆喜欢把一段话分开八段,重复的说。在周围的邻居之间,关系也不是十分的融洽,对这小孩子就如同对待蒋征那般没事喜欢用大拇哥放在食指下面,捏成拳头打人家孩子身上的软肉,虽然没有用十分的力道,但是毕竟还是小孩子。 这也就弄的蒋外婆在周围邻居之间的名声不怎么好了。 蒋外婆家里面,也就是蒋外婆的母亲生的孩子是三兄妹,蒋外婆一个、蒋征的姨婆一个,另外还有一个舅公三个孩子,令人哀伤的是,这舅公是个精神病患者,到了现在还和老妈住在一起,也就是蒋外婆的母亲现在还活着,已经80多岁了。从时间上计算应该是1910年后的人,还不到1920年,算是经历了苦难又经历了建国。 老祖宗姓什么,家里面的都没人敢问。经历了那么多苦难的人,谁还不是一声祖宗伺候着,不敢去刨根问底的。黄连英见着了都恭敬的叫一声外婆,蒋征自然也不例外了,只是到了蒋征这一辈该是叫老祖宗的份了。 老祖宗住在这兴义市柯莎坡附近的小棚子里面,平日就自己做些针线赚钱,还得看着已经疯掉的儿子,就是这儿子还会抽烟、喝酒就有些让人烦恼了,原本做针线收入就不多,现在就更加的苦恼了。好在闺女家还有几个成器的子女没事的时候也有些钱财照料着,日子也还能够度过得下去,就是蒋外婆这边的子女不成气候的就相对较多了。 都说这精神病带有一定的遗传性质,这蒋外婆这边算是运气不好,黄连英也就是这种情况了。属于带有遗传性的精神疾病,也就才会在受到刺激的情况下,出现失心疯的情况。 由此也可以大致的看出来,其实这蒋外婆也该是存在一些这样的情况,只是年轻时候小日子还算安稳,也就不存在什么心理打击之类的。 现在搬迁到了兴义城里面,什么事情都有些不如意了。 准确的说是和蒋外婆的逻辑配不上路数了,蒋外婆感觉自己被排挤了。自然就思虑得比较多,这精神病患者,或者具备潜在性质的人最怕的就是思虑过多,尤其是焦虑性质的这种思考,会越发容易的导致人出现精神状态不正常。 这几天蒋外婆的行为都被那个躲在暗处卖保险的那个人看在眼里,又去和那些人分别的聊了几次之后也就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的样子,于是又来到蒋外婆家里,前面的时候他看见蒋外婆回家去了。也就小心的跟在后面,在路边上开口几万的话说出来有些骇人听闻了。等着这蒋外婆上了楼,又过去了一根烟的时间,这人才上去敲门。也只有这样才不会显得突兀。 蒋外婆这几天没有去儿子那了,但是闺女那边却不少去。现在又开始埋怨闺女嫁得不好之类的,一两天还算说得过去,又是去拿菜,拿完了还要数落人。到了家里面才休息一下,准备给孙子做饭。那知道就有人敲门了,蒋外婆也奇怪,会是谁来了。 等着开了门一看,原来是上次那个家伙。 蒋外婆就道: “你那个都是骗人的!” 这第一句话就被蒋外婆将军了,这人先是一愣随后大喜,这分明是有戏。 “咋个是骗人的嘛,你听我和你讲嘛。你看,你买这个的养老保险,一个月返还你800块,算是给你的生活费,你活好久,这个就给你返还好久。上次我是来的比较急东西材料我都没拿过来,你看嘛,我把这个材料那给你看。” 说着这人就拿出一叠材料出来,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文字,还有一些图样的意思,有板有眼的像是那么回事。蒋外婆原本识字就不多,这么多的文字放在面前,也显得有些局促起来。好在蒋外婆虽然看不明白全部,这一时之间也不能被人吓住不是,也就只好沉默不语了。 那人看见了蒋外婆的行为,也不着急,慢慢的解说道: “你这个月投进去,我就可以先返还这个月的800块,后面的是每个月15号返还。你自己想嘛,现在兴义工资才好多钱一个月。多点的也才700多些一个月,还是那些好单位里面的,像那些酒店咯,那种地方的一个月还不是才200多300块左右点一个月。” 说着这人犹豫了一下,又道: “我这几天都在外面,也听到起讲说是你儿子菇凉的也不乖,是不是。老人家也要有一个自己落脚处,有点收入。像这个兴义这边城里面的老人家,基本都有点退休工资才算是过日子。要不是那些老妈妈都不愿意和你一起讲话的,就是因为你没得退休工资。你看他们的退休工资,现在一个月才300多,好点的有600到800左右点。你这种想,你投进来块,你以后一个月就相当于有800块的退休工资了,人家那个会讲看不起你嘛。” 蒋外婆确实有些心动了,没想到的是这人竟然拿到了蒋外婆的软肋。 也是,人最大的弱点就是认同感,只要有人认同自己的观点就会情绪高涨,一味的以为周围都是这样子,说得简要一些其实也就是自尊心在作祟。不论哪个年龄段,自尊心都是一个通病。这种被认可的需求感,基本是每个年龄阶段里面都会存在的。 蒋外婆犹豫了半天问道: “那你这个我咋个保证每个月都可以拿到起钱嘛!!我投给你,我后面拿不到钱,找不到人咋个办!” 那人听见蒋外婆的忧虑,明显是更加在意这个事情了。那人也不急,搜捡了半天才拿出来一个文件,说道: “你看嘛,这个就是合同,有国家法律保护的嘛,你这点写好名字,填好身份证号,下面的银行卡号码你都填好,到时候每个月你都去银行去取钱就可以了,多方便的。这个合同上白纸黑字的都在上面,你看嘛上面还有我电话号码,名字身份证号这些都在的嘛。” 蒋外婆没见过什么合同不合同的,总共就两张纸就算是一份合同了,上面有电话号,也有名字还是打印好的。 “我想一下,不急。” 蒋外婆看了一遍,上面也有东西看不懂准备找人问问,也就暂时的拒绝了。 等着那人走了,蒋外婆也就出门去了,笔山路路口出去一些的地方是一条大路,沿着大路往下走就是水泥厂附近了,也就是黄连英常常卖菜的地方,也是南方电网宿舍所在的街道位置。蒋外婆沿着这条路下去遇到了哪些老人,都是住在水泥厂附近的人,不是租房子住的就是原本在水泥厂工作的人。现在是退休的时候了,遇到了熟人,蒋外婆也就问别人了。听见这个事情都觉得是个好事情,又是什么合同之类的。那些人见识比蒋外婆多些,但是比起在大企业上班有学历的老人来说,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总之是一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地位。 也只有这群人能够和蒋外婆这样的人能聊到一起去。 这前后找了好些人都了解完了之后,蒋外婆算是有些底了。里面就有一些买了养老保险的,就是这收益没有蒋外婆的这个实在。同时人家也是公司给缴纳的,带上这退休工资一个月也能拿不少钱了。 因此这蒋外婆问了所有人,就是没有问过自己的儿子闺女,现在就等着那人再来了。蒋外婆甚至有些后悔,怎么就没有让人留个电话什么的。自己没有手机,能够用座机打过去找到人也是好的。 而那人这会正忙着在湾塘河上游那块的酒吧里面玩了。这湾塘河的位置其实就是蒋征上次去的大佛洞对面。那条河就叫湾塘河,上游的位置有一个长途汽车站,方向是贵阳和乌沙这一篇长途汽车,汽车站的右手边的位置就是一排排的酒吧了,晚上是十分的热闹。千禧之年的治安还有待提升,因此这湾塘河旁边的酒吧可以用“有钱什么都行”来形容里面的服务。这人在这里胡混了几天之后,手里的钱也差不多了,又想着蒋外婆的那笔钱,觉得这么几天也该考虑好了。眼看着一个月就要过年的样子,怎么样也得弄些过年钱才是。 蒋外婆等得着急了,这人也自己找上来了。 蒋外婆听见人敲门就忙的去开门,看见是那个人来了也就笑呵呵的。 这前后的态度变化,这人也十分的高兴。 “哎哟,老人家在屋头的哈,我还怕这个点你不在家。” 蒋外婆也看不出什么喜乐出来,只是开口道: “你们是那样保险嘛。” 那人听这话,明显的蒋外婆去打听过什么了。就说道: “我和你讲嘛,我们是这个xx保险的,是个大企业。你可能还没听说过,但是在这个其他省份的话是发展得很好的。我拿我们公司的介绍给你看嘛,还有我自己的名片给你看。” 这东西拿出来,蒋外婆看了又看的,确认一会之后,就签字了。钱早就取好了放在家里面,填上了自己的银行卡号,又到楼下去打电话,确认打通了又才上楼去和人家把完整的合同签完。这前后签字就算结束了,也没有什么盖章之类的流程在里面。 那人拿到钱笑呵呵的说: “这个月的我先给你,15号打卡,下个月的也是,以后15号的时候你就去查账取钱就可以了,当然你也可以就这种放起当存款了。” 直到那人消失,蒋外婆才觉得自己空荡荡的像是丢失了什么东西一样。 那人一走就去了银行,先是弄了1600块弄了个定时转账的业务,标注好了转账日期,其他的2万多也就还了信用卡,一次性还清了。数字不大也就6000的额度。但是在千禧之年里面,这个额度不算低了。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弄到的信用卡,其他的钱存了一部分,另一部分就拿着花了。从银行出来就忙着打电话给朋友,说是今晚接着玩之类的云云。 现在是日期是2000年12月13日,周杰伦的歌正是火爆起来的时候,同时也出来了一个组合,叫做she,专辑歌曲也被许多的年轻人喜欢。 只是再多的火爆也填补不了蒋外婆现在那颗慌乱的心了,看见别人把钱拿走,自己就剩下了两张纸片子和一张小纸片,也就是名片。黄辉回家来,蒋外婆也做好了饭,但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吃了饭也就不管这黄辉去做什么了,自己拿着合同就走了,准备找人去问问。 黄辉见奶奶拿着东西出去了,自己也不太敢问。本来性子就有些阴翳的他,不怎么说话成为了他的一种特质。 蒋外婆拿了合同就去了水泥厂附近的人家,这里有一个她认识的人,也就是当日在拉板车哪里认识的一个人,戴着小眼镜似乎很有学问的样子,听他本人说是水泥厂退休的。看他戴眼镜的样子,也不像是水泥厂的普通员工。 到了人家附近的时候,蒋外婆就看见那人在门口呆着,一同的还有几个人,蒋外婆也不怎么认识。毕竟上次来这里还是聊天的时候别人指了一下位置,大致是这个方向,是那个房子而已,并没有切实的进来过水泥厂的这个巷子。 “你咋个过来了。” 那人在门口就远远的看见蒋外婆过来了,原来这男的老婆死掉了60岁也退休了,闲着没事就在家呆着,或者到处去走走的样子。关于这个保险的事情也是这个人给说的,自己有退休金和养老保险之类的。 “你家这点还有点难找!” 蒋外婆寒暄到,毕竟现在是有求于人该有的笑脸,蒋外婆还不至于落下。 “来屋头坐!!!” 主人家也客气,忙的让了位置出来,自己又去搬椅子出来。 蒋外婆看看一起的几个人,油头胖面的。看来小日子应该过得不错。 “是这样子的,我那边合同签了,我又觉得好像不稳妥,过来找你帮我看哈子。” 旁边的一个微胖老头就说道: “她就是你刚讲的准备买养老保险的那个嘛。” “就是她了嘛,他说是一个月得800块,我就觉得这个收益还可以。2万多们,也是讲多不多,讲少也不少的。” 主人家和那老头说着,就接过蒋外婆的合同开始看起来,两张纸也没有什么看或者不看的。左右就2秒的功夫,主人家就扶了一下眼镜说道: “我看你这个合同有点不对哦,咋个些连个公章都没得,签字都是打印的,就只有你自己的字。” 旁边的两个人一听,这也不对劲,忙的说: “拿来我看一眼哈。” 第一百三十九章 打算还是巴掌 那人拿着合同一看,这上面的字迹果然都是打印的,连基本的企业公章都没有。业务员甲方签名的位置都是打印好的,那人摇头说道: “假的咯,连公司的公章都没有一个的咋个可能会是真的嘛。我们几个还商量起说是你买了们,我们看一下子,是真的了,那我们几个也整点钱买一份。但是你看这个连个公章都没有,怎么看都是假的。” 蒋外婆听了这话也就慌了: “咋个整嘛,现在!!!” “那个晓得咋整,你还找得到那个人不嘛赶紧找到起,把钱要回来。要不是人家都是花完了。” 几个人在那说着,蒋外婆就忙的拿了东西要走又问了这人哪有电话,到了水泥厂出口附近,有个小菜市,这里都是就近卖给附近人的。也有小卖铺的存在,这个年代里面小卖铺里面都会有公共电话的存在,不然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有个铺子。 看铺子的是两口子,年纪大约30上下的样子,就是日夜劳累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催老,皮肤黝黑,人还瘦。但是贵州这边的太阳不大,虽说是黝黑,其实也只是黄,黑黄色的样子,用贵州当地的话来说就是: “黄皮寡瘦!” 意思是,人黄且瘦,显得没有精神气的样子,但是这夫妻两虽然黄也瘦但是精神头倒是挺好的。 “你家有电话没得!” 蒋外婆到了门口就问着,屋子里那媳妇在那带着孩子看电视,听见有人喊就过来。这家夫妻开的店是常见的调料店,但是房子是租的也就没有敢大改造一类的,调料就放在门口的摊子上面,窗口的位置放着一个座机电话。 “那样事情哦。” “我打个电话。” “你打嘛,5毛钱一分钟。” 蒋外婆打了电话,连着打几个都没有人接,也就只好放弃了。给了人五毛钱就回家去了,到了家里面也都是晚上8点多些的样子。 黄辉在家不知道在做什么,蒋外婆虽然不高兴也不会发在孙子的身上,只是这脸色不好看也就吓着黄辉了。不太敢言语就去睡觉了,偏偏黄辉还是和奶奶一起睡,整夜无话。 蒋文家今天刚买了一个vcd,其实也并不是买的新的,是蒋文在别人修家电的地方买回来的,不算太贵,70多块钱。只是vcd上面的零件有些是坏掉了,蒋文自己修了一个下午,又买了十几块的零件才算是弄好。 蒋征家有了vcd但是却没有什么碟片存在,为此蒋文还花了10块钱去买了两个电影碟片,一个是5块钱。 第二天一早蒋外婆起来又去找电话打给那个人了,今天一早电话倒是接了,听见蒋外婆的疑问也就忙宽慰道: “会给你的嘛,讲了一个月800块的嘛,15号打卡,现在才是14号嘛,你在等一天嘛,明天钱不到们,你再找我嘛,你昨天打电话来我在陪客户在忙的,不是说你有事情找我就不接你电话了。” 说了半天还是让蒋外婆等着,既然是让等到15号看结果蒋外婆也是只能是被迫等了,原本打电话去就是要退钱的,只是这人家已经把钱都打算好了,怎么能退给蒋外婆。也不用说不定,这会这人满打满算的就已经拿不出来还给蒋外婆了。 电话刚挂,蒋外婆又去人家找人去了。 “是这种回事,喊你等15号?” 蒋外婆说了事情由来之后那人也惊异道。 “讲说是,喊等明天钱不到,就再找他。” “那个也没得办法了,人也看不到个,打点电话,人家想接就接了,不想接,你还没得办法。你说是不是,既然人家都接电话这种讲了,那就只有等着明天看了。” 说完,蒋外婆又回家去了,身上也没有多少钱在。拿出去了这28万,剩下的也就才2000多些。日子还得照常过,蒋外婆算算钱,于是就径直去找了黄连英。 这个点也才10点左右,黄连英正是忙的时候,蒋外婆过来也不怎么能够留意到。蒋文早上去帮人修排水管道去了,也就是一般民用的洗手盆的管道。只是这会还有普及这种洗手盆,只是屋子里面的排水而已。买材料钱不够,打算找媳妇先拿个几十块去买材料,回头做完事情之后再说。 蒋外婆再蒋文前面过去,蒋文在后边,远远的就看见蒋外婆了。知道自己妈是去找媳妇的,人多的喊了也听不见,于是也就没喊。 蒋外婆到了地方,见黄连英在忙,似乎不搭理自己的样子。原本这蒋外婆就性子阴翳,在闺女旁边站了十来秒也不说话,黄连英顾着客人也没留意自己旁边站了一个人。 忙完买菜的几个人,才一转身就和蒋外婆撞了个面对面,蒋外婆被撞一下,一个耳光就丢上去了。蒋文在后面也不算多远,只是这人潮拥挤,20来米的样子愣是走了半天,远远的就看见媳妇被打了,忙的从旁边的菜摊子挤过去,从这菜摊子的背后过去,五步并做两步走的到了黄连英这, 原本谁都没听见吵架,突然就一下子谁能忍受得了。这蒋外婆也就这个性子,打了闺女了,也不说话,似乎在等自己闺女说话。 蒋文忙的上来问道: “咋个了,妈!” 蒋外婆听见蒋文的声音也是有些意外,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了。只是人家问起来了,蒋外婆就说道: “你问她嘛!” 黄连英这会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原因就挨打了,蒋文被蒋外婆这一句话弄的也不知所以然。也就问道: “是咋个了!” 黄连英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要怎么回答? 蒋文见媳妇也不说话,这老妈也是怪脾气,直接就无奈了。气氛一度的尴尬了半天,蒋外婆自己拿袋子捡了些菜就走了。等着蒋外婆走了蒋文才又问道: “刚才是咋个回事嘛。” “晓不得,我刚才还在忙,回过头妈就在这站起了,就给我一巴掌。” 蒋文听了一脸无奈,又要了钱就走了。 蒋外婆原本是打算过来找黄连英商量一下,看看哪里可以做那种小车,自己弄些糯米饭来卖,结果小性子上来了,也就不饶人了。总算是事情没商量成,拿了菜就走了。 当天再无多话,蒋征这段时间在学校里面也是没心没肺的样子,没事哼哼几句歌曲,只是蒋征发现在即越发的喜欢和那些小女生一起玩了,现在他们都迷恋上了一种彩色的正方形纸张,那些小女生买来折东西用的。只是人家的名字其实是“便利贴”。背后还画上了折千纸鹤的步骤,蒋征总是折的比那些小女生的好看,至于男生们,对于这种东西不是十分的热衷,觉得蒋征就是一个异类。 第一百四十章 蒋家的西游记 蒋外婆打了黄连英,蒋文家也只能受着,那句长者赐不敢辞不是一句玩笑话。也是一种无奈的体现,在怎么样也不会和自己老妈过不去,何况是闺女。 又说这闺女和妈之间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仇恨难以解释过来,这就是所谓的:“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且不论这是如何产生的规律,现实放在眼前总是比说话要管用许多。 又是一天过去,这蒋外婆到银行查账,钱确实是到了。现在满打满算的也有该快3000块钱的样子,原本的琢磨着准备折腾点小生意,现在这想法算是泡汤了。不愿意去了,每个月有800的生活费,小日子也该不错的样子了。黄辉有些不明故理,昨天还阴着脸的外婆,今天就高兴不得了。 蒋外婆又去给人打了电话,确认了一二,忙着又去这水泥厂的那个人家里,和人说钱拿到了。 还以为是这蒋外婆拿到了投进去的钱,那知道是这800块钱,那两人也有些个心动了。蒋外婆拿到钱是高兴了,可今天黄连英没有去买菜,原因是抑郁了。早上的时候不愿意起来,蒋文想着不去就不去吧,这摊位空着,也不如让人去摆着这一天两天的,自己家也是缴费了的,这让人去摆着,自己也收包烟钱,想到这蒋文也就出去了。 到了地方那摊位果然是空着的,和人说好了价钱,一天2块钱,卫生费自己出,一口气蒋文收了5天的钱,也就是10块钱。拿着钱就走了。 临到周末的时候黄连英带着蒋征两兄妹一起去找蒋外婆,蒋外婆因为拿到了钱也比较高兴。黄连英说是带着蒋外婆一起出去转转,也就同意了。蒋文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这会儿也跟着的。一家人带着蒋外婆就一起去逛街了。 逛街的地方,在兴义市里面也比较多街心花园这小圈子的东西也得逛个一个下午,尤其是是地方小食品。水晶两份、凉皮、裹卷粉、手工雪糕、手工冰棍,还有一种用荷叶制作的饮品,只是当地人不太喜欢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导致这店子倒闭了。蒋征也无幸见到了。 有两条街道是卖衣服的,都是传统的服饰,也就是大致是80年代的服饰或者是一些当地的民族服饰,却不是现在21世纪20年代网上看到的那种,远远没有那些华丽,更多是生活的淳朴气息,只有简单的布料和简单的花纹,这些服饰有汉族也有苗族的服饰。 蒋征不太喜欢,因为这些衣服不华丽,那种本土的气息,让蒋征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至于那些卖潮流服饰的,也就是一些牛仔裤、衣服之类的。蒋征之前就没有见过这种衣服裤子,自然也就被吸引到了。但是街心花园这个地方商品林立,哪里是一个几岁的小孩子能够一会的时间能够看完的。 蒋文一家带着蒋外婆一起从这街心花园这边出来就到了大佛洞这边的位置,出来的地方也就是广播站的这个路口。 从大佛洞这边出来,蒋文一家就沿着街道准备去柯莎坡的位置,哪里卖东西的也挺多,均是一些日常杂货。这延边的街道旁边最多的就是卖碟片的,各种影视碟片或者音乐专辑之类的。最显眼的就是被放在这店铺门口货架上的“西游记”,这是86版的西游记,也就是全国最火的那一部。 蒋征看见那红色的硬纸壳包装的碟片,鎏金的大字写着西游记三个字就有些走不动的样子了,自己家里面现在有了vcd,这西游记虽然电视上经常播放,但是自己从来都没有好好的看完过,蒋征很想知道这西游记中间有哪些情节自己是没有看过的。 从这路过之后蒋征虽然喜欢,但是却没有再纠结。 这在一边上,还有一个地雷战和一个地道战。蒋外婆对于这种老电影也比较喜欢,看了几家之后,总于是买了。但是却不是西游记,是那两本“地道战”和“地雷战”。 随后一家人又去到了老祖家,也就是柯莎坡旁边的位置,老祖是蒋外婆的母亲,现在带着蒋征的舅公就住在这里,周围的人都是自己做生意,有卖爆米花的,也有卖粉面的。到了地方蒋外婆就一脸的不高兴,蒋征也不高兴,因为没有买“西游记”。 老祖活了80多年,什么事情都见过了。 现在都看得比较淡,见自己闺女过来也没有什么多话,倒是蒋征甜甜的一声“老祖”惹得老祖宗哄开心,蒋文见得气氛尴尬,就开口道: “走了,走了!!” 一家人也就离开,倒回去了,这柯莎坡也逛不了,又从这碟片店铺门口过的时候,蒋征又看到了西游记的碟片,眼睛一直看着,这次黄连英看在眼里了。 等了几秒,儿子走路都不正常。 黄连英就带着儿子过去问道: “老板,你这个西游记好多钱?” 老板见生意来了,也十分的高兴。 “这个要126块!” 黄连英一听心里面也是一惊,这么贵。 “少点嘛!” 老板知道也会讲价,笑笑道: “这个少不到好多咯,这个是一套了。碟片啷个多,20多集,一集就是一个碟片。你算哈子,这地雷战2个碟片都是10块了嘛。我没喊你高价钱咯。” 黄连英一听,这100多块钱确实是贵了些,自己还要留一些卖菜的本钱。想想也就算了,带着儿子就走了,又去街心花园逛了半天又才倒回去这店铺里面去。店主看见这人又回来了,想着这家人还是想要买的。 “老板,少点咯。少点我们拿一套!!” 黄连英说着,老板笑着道: “少不到,进价都贵了嘛,我这点房租也贵,少不到那点去。” 这老板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 “这种嘛,给你少20块,你给个整数100块。” 黄连英犹豫了一下道: “还是多了,再少点,我们才买了两套碟子,都没和你讲价了嘛。” 这老板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这确实是实话。两套碟片确实是赚钱了,比起西游记来这个也算是小钱了,但是情意在这放着,也不好说什么。 “像啷个嘛,我再少点,你给个吉利数字,给个88嘛。” 蒋文和黄连英犹豫了半天,才答应下来。蒋征家的西游记就算到手了。只是蒋征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丢了什么。 第一百四十一章 蒋征的家教 得到与失去之间,其实就是这么矛盾,越是迫切想要得到的东西,其实越是得到之后就会越发的失望。 蒋征现在就是这个样子,西游记到手之后,就失落了许多,在看西游记的时候就没有了那种迫切想要看下去的渴望感。蒋征才觉得,其实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也没有必要去得到,只是远远的看着,享受那种渴望带来的情感就很不错了。这一发现让蒋征的情商高了不少,家里面的碟片细数起来就是“战上海、地道战、地雷战、西游记。”这几个碟片,蒋征觉得其实那些黑白电影比西游记更有意思,比起神神怪怪的,这黑白老电影似乎更有激情一些。至于是什么激情,蒋征说不出来,只是觉得情绪高涨,一种很充实的精神状态。 蒋征这几天就略微显得充实了许多,回家放着西游记然后开始写作业。 蒋外婆那边拿到了钱,小日子也算是如鱼得水了。加上这蒋外婆后面又去了水泥厂这,和人家报了喜,这就让别人有些吃惊了,没想到这合同不怎样,竟然还是真的。就有些想要让蒋外婆介绍认识一下的意思,蒋外婆反而还拿捏的了一手,不愿意说人家的联系方式了。 这倒是让人气得不轻。 蒋外婆回去之后就越发的得意了,见蒋文家的vcd和碟片,也就想要一个,之前在仓更的时候都没有见过。也就和黄连英说让蒋文去帮忙弄一个回来。 蒋文也不好意思开口要钱,也就去弄了一个回来。 蒋外婆想要看战争片,也就是那种古董电影,蒋文也就拿着“战上海”过去了,蒋外婆也就每天都可以看看老电影。虽然只有一部,只是随后再买就是了。 帮蒋外婆弄了vcd,这小日子已经到了11月下旬的样子。蒋征又要再次的开家长会了,主角依然是黄连英。 只是这班主任的评价几乎是没有多大的变化,蒋征3科都不是很好,英语意外的上了70分。只是这语文数学就有些让黄连英头疼了,语文数学都没有及格,还被语文张老师点名作文写得太差,被数学张老师点名说乘法口诀不会背。 丢脸是必然的,黄连英回家的时候满脸的怒气,蒋征就知道自己要挨打,也不敢去那。周围的气氛都十分的静默,就连夜晚也显得是十分的压抑。 蒋征再次挨打了,还好不算太严重的样子。只是吃了耳瓜子。蒋征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其实是被打耳光,打得耳鸣了。 “花那么多钱送你去读书,你就读成这种样子,每次都给我丢脸。才好大点,考试也不及格,一天在家里面就是看电视,好看不!你干脆就不要给我读了!!” 蒋征挨打了,现在脑袋嗡嗡响,黄连英说什么也听不清楚。基本也只是看见黄连英的嘴巴在动而已。 过了好半天蒋征才听清出黄连英的话: “你今天就不要给我睡觉了,给我把卷子抄完再睡觉。” 蒋文在一边也帮嘴道: “我那哈还不是读到3年级,我看不读算了,带起一起去学水电安装,学几年也差不多了。” 黄连英听了这句话,脸色阴沉看了蒋文一眼,蒋文也就不说话了。 蒋征就一个人抹眼泪在那写作业,黄连英吼道: “不准哭,给我好好的写。” 蒋征写到了半夜2点多些才写完,第二天,蒋征6点多就起来了,也是因为昨晚累了,睡得比较好。4个多小时的时间,蒋征就觉得自己睡够了。 另外王家的小子,这段时间也不常和蒋征一起玩。原因是上次摔断腿事件对王家的影响很大,王奶奶和王爸爸背地里出了钱,在一起玩的几个人家的也都出钱了。保险公司对于这种意外伤害赔钱并不干脆,说是治好之后,把账单带到保险公司报账,如果在承担范围内就全部报销,至于超出的部分就不搭理了。 为了在这之前有足够的钱医治,人家就找到了当日混在一起的几个孩子的家长。也就商量着让这几家的家长都掏钱出来,一起医治。毕竟这个责任这些孩子也该担着一些,不然以后要是出现意外谁都说不是自己做的就完事了。 那还不知道会出现多少这样类是的事情,再把事情想得坏一些,遇上有心人,难免会生出害人之心来。也因此使得王家小子现在在周围人群中不被待见。王家本来就没有多少积蓄,现在更是被一掏而空。王家小子也就断了许多一同玩的伙伴,主要是那些家长都对王家小子的行为感到畏惧,也是为了进一步了保护自己家的孩子。 正是如此,上次蒋文看见蒋征从煤棚顶上跳下来,才会肝胆具裂,怒火高涨的抓着蒋征的耳朵回家去。 家长的世界,蒋征的年纪还不能够理解,但是却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打。 古时就有孟母三迁,目的就是给孩子一个合适的成长环境。现在没有古时的那么方便,搬迁费用太贵,光是房屋的费用都是一般家庭不能承受的。蒋文一家为了一套40来平方的房子,都用尽了浑身解数才能够在兴义市这样的小县城里面落脚安家。 因此既然孟母三迁不可借鉴,也就只好动用武力进行约束了。因此现在的家长对于小孩的管教都是先基于恐吓,再行诱导,最后无奈的情况下也就只好用武力来教育了。 现在还是千禧之年,教育水平还没有得到改良,各种观念的直接承受者都是家庭,甚至会直接影响到家庭内部教育的风向。棍棒的教育方式是这个时代的特色之一,都说90后是垮掉的一代,也不知道这每日大棍加身的孩子们会怎么垮下去。 90后的作业也不是00后可以思考,也不是00后的作业量能够跟上的。 蒋征作业还没写完,眼泪已经干了,就连滴落在本子上的眼泪也干了。黄连英也没有睡觉,等着蒋征把作业写完,值得一说的是蒋征这半年买的资料里面有3本叫“同步”的书,顾名思义是与教科书配套的作业书。 这两个字成为多少孩子的噩梦之一,蒋征的同步也没有做完过。在家长会上,张老师重点的点了蒋征的名字,写作业也没有完成过,尤其是买来的同步!现在学期都过去一半了,蒋征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写完。 好在家长会照例都是周五的晚上进行的,这蒋征周末没有了。需要把三本同步都补全,周一的时候老师要检查,已经重点的交代过黄连英了。 蒋征起来的时候黄连英已经去卖菜了,时间不算早,先比蒋征上学的时间,却是较早的时间了。大约6点才出头就出去了,那会蒋征还睡得香。 昨晚蒋征挨打之后,现在情绪明显的平稳了许多,现在写作业也开始上心起来,6点多起来就开始写作业了。蒋征不知道的是这份平静的背后下面,却是隐藏了诸多的苦难。 蒋文起来的时候已经8点多了,看见蒋征在写作业,也没有闹腾,随口一句: “请你不要乱跑哈,我出去做事情去了哦,请你不要出去和那些人玩。” 周末蒋征在家,蒋璐也就不会被黄连英或者蒋文带走。蒋文出去了,蒋璐现在还在睡觉。 蒋外婆这几天由于心情大好,蒋文新给蒋外婆弄到的vcd也比较不错,没事的时候在家看看老电影,算是过上了安稳一些的日子。只是蒋文虽然拿了vcd过来,但是却收了蒋外婆的钱,钱不多,对比2000年的薪资来看收了100来块钱也算是大钱了。 为这钱,蒋外婆很不高兴。这当女婿的还收钱,蒋外婆就很不高兴。 第一百四十二章 蒋家闲事 为了蒋文收蒋外婆的这点钱,蒋外婆还特意去找黄连英说理,说这蒋文当女婿的没什么出息,也没什么德性云云,一个破东西还收钱。 又是在农贸市场上,人多势众的。黄连英也不好和蒋外婆吵什么,只能是蒋外婆说什么是什么自己受着,蒋文收了蒋外婆的钱也不和黄连英说。黄连英就一直蒙在鼓里,现在就成了蒋外婆的出气筒,原本为了一个兄弟一个哥哥成了蒋外婆的出去筒就算了。现在好了,这黄连英又为了蒋文成了蒋外婆的出气筒。 可是仔细一算,蒋征也不争气,每年家长会的都是黄连英去,挨说的也都是黄连英,虽然最后也挨了黄连英的教训,但是黄连英整个受气包的形象也就在周围人群当中树立了起来。 只是蒋征每次因为家长会的事情都挨打比较严重,就是不知道算不算恶果循环报应在了孩子身上,人情和事理过于复杂,也不好过分的计较。不论最后的受气者是不是蒋征,反正蒋家的家暴传统算是有了继承。 蒋荣的日子就好过了许多,上学以后是一天2到3块钱的花着,至于笔和本子的钱又是另外的算法了。不会计算到蒋荣的日常开销里面去。这蒋道德倒是聪明,给蒋荣办了独生子女证之后,每个月蒋荣都能拿到几十块钱的补贴。 为此,蒋道德没少在浙江那帮工友面前炫耀: “我儿子一个月有工资的嘛,老人家带起有廊子不满意的哦,我还拿钱回家的嘛。” 这一个月的独生子女钱,也就够蒋荣吃个零嘴,至于书学费那就不好说了。要不是蒋爷爷有退休工资,怕是蒋奶奶早就打电话骂街了。蒋道德和媳妇在外边钱确实是拿回家来了,一年不多1000到200块钱,时不时的这钱还得给李家仙的后家送个几百块过去。 掰开指头一算,刨开蒋荣的书学费、衣服裤子钱。其实也剩下不了多少了。鲁镇读书没有兴义市那么夸张,一半年也得300到500多些,各项保险杂费之类的一算上,1000出头也就没有了。折腾来折腾去,其实蒋荣吃饭、两老人家照顾之类的,蒋爷爷和蒋奶奶其实还是做的亏本买卖。 但是这毕竟是自己的孙子,亏本买卖那也得做下去,只是现在这什么东西都是惯着养活的样子,像极了陈晶晶家新买的狗子,白色的,听说是北京狗。对于狗的品种认识兴义人有自己的一套方式,北京传过来的狗,又是宠物狗,白色的,都喜欢直接叫人家北京狗。 至于真正的北京当地的土狗,也就不为人知了。只是人家不会说话,也不知道这几千里之外的贵州人,已经将玩具狗的品种改成它的了。不然,它肯定有兴趣见见这个矮个子、白毛的亲戚不可。 蒋荣的日子舒坦,作业少。想玩也就玩了,也没有什么作业的为难他,每天也就一页大字,也就完事了。写完作业还有钱拿,这样的好事情难找,就算是蒋家的老辈三兄弟,也就是蒋文这一辈的也没有得到过这种待遇。基本是爱读不读的样子,非要读有出息了也不一定有钱能供应的样子。 因此对于读书一事也就比较淡薄,蒋家除开老二蒋道德是读到毕业以外,一个小学三年级,一个是初中二年级的学历。学历最高的也才是初中毕业,还是个体育生。从这就可以看出其实蒋家并没有什么渊源的家文化底蕴,基本教育都是跟随大流走,至于结果好坏,也就只能看天和兜里的钱了。至于孩子的努力,其实努力不努力的效果不大,在小城市里面原本闲散人就比较多,工作岗位都不够分配的,突然冒出来一个想要勤工俭学的,一般的地方也不会收留。 都还基本混肚子圆,要开支的一些家用,弄个孩子来想必有些难以服众,原本岗位就不够至于是那些餐馆、小旅店、小酒吧之类的虽然老板也是随意人,但是要人不要人还是得看老板心情和生意情况怎么样。所以这勤工俭学的日子还是比较困难的。找工作困难,收入也不一定足够交付书学费。 这些外因的存在,就导致蒋家的上一辈们在实际的生活过程中,也就没有什么办法去实际的反抗命运的枷锁,也是生活环境的原始氛围所影响,想要进步不是毅力的问题,还需要思想和钱。 千禧之年马上就11月结束了,蒋道德今年倒是干了一件大事情,因为儿子已经办了独生子女证,偏偏媳妇还怀上了,10月初些的时候生了另一个闺女。不得不说李家仙也是比较硬气,蒋道德出去玩了,李家仙自己一个人在家顺产一个闺女,还折腾着打理好。 尽管是二胎,又是自己一个人在家躲着生的,经验有些丰富过头了。蒋道德也算到媳妇这两天就要生了,但是现在在上班,也不敢弄去医院里面,不然走漏了消息老家蒋荣的独生子女补助那就保不住了。还要缴纳一些罚款,这种结果是蒋道德不想看见的,到时候自己夫妻怕是难以在蒋奶奶的那张嘴下独活。 因此这二胎才生下来没多久,就被蒋道德送了出去。 又说这蒋道德的老板,自己开了一个翻砂场,翻砂场是做铁器的厂,自己制作模具,根据顾客的需求制造符合一定规格的部件。一个月工作半个月,剩下半个月就休息,但是这日子却不是连续的半个月,断断续续的,因为接单和融化铁水等等都需要一定的时间,这些时间就只能够休息等着了。 这是今年才找到的工作,比起去其他的工厂来说,这份工作的收入已经很高了,在普遍收入在1000出头的沿海地带,一个月能够上3000多到4000一个月,已经能够算是高收入人群了。 但是每年拿回家的钱相比他们的实际收入那就少得可怜了。 今年,千禧之年过年,蒋道德本来是打算回家去的,但是生了孩子,现在也不敢回去,想着孩子怎么处理好,偏偏这翻砂场的老板膝下无儿无女,媳妇不会生。蒋道德就打注意把这闺女送给老板家,这样自己也减轻负担也不怕回家的时候别人的查问。 想好的闺女的去处也就放心了,至于过年回家的事情,也就不提了。李家仙知道自己闺女要送出去,心理面也难过的紧,哪里还会惦记着回家的事情。 因此蒋奶奶打电话询问是否回家过年,这蒋道德犹豫了半天就直接回绝了,这回家去要是被蒋奶奶知道了,那还不得翻天。蒋奶奶的性子,知道了这事那村子里面也就全都知道了。全村东都知道了,那就意味着自己好日子到了头。 蒋外婆也没有再提要分钱给黄连英的事情,也没有问候将外公回去仓更之后,是怎么过日子的。黄连华上次回来倒是去了一次,这蒋外公自己回到了仓更这个地方,租了一块地,自己在那用东西搭建了一个窝棚。黄连华也提了一次让蒋外公和自己去浙江,现在拿到了钱,自己跑大车,日子还能过得下去。 蒋外公也是不怎么说话的人,儿子在这呆了2天怎么都不愿意跟着去浙江,前后不过几句话,但是大致的意思还是“落叶归根”。 家产没了就没了,自己不能再死在了外面。黄连华没有办法,也就花了几百块钱,确认了将外公能够好好住在这里,该弄好的弄好,才带着媳妇去了浙江。 第一百四十三章 被点燃的引线 12月中旬,兴义的冬日都是冷得让人发抖,北方的冷是泼水出去落地就开始结冰了。可是南方的冷比北方的更厉害一些,下雨下的都是冬雨,落地结冰的那种。一般的北方人过来,到这贵州过冬的,没有炕,还得享受冻雨和大风。 蒋外婆没有查到那个钱到账,再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只听电话那头说道: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蒋外婆心都凉了半截,等到下午的时候又去打了一遍电话依然如此,打了电话之后蒋外婆就忙着去水泥厂那边找人问问,现在怎么办。 于是蒋外婆又到了那家去,这人家上次还想着让蒋外婆帮忙也买一份,那知道蒋外婆还拿捏了一手没有给人家电话,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自私还算是救了自己一次,不然现在也就不好见面。可是就算如此也免不了尴尬。 蒋外婆到人家门口的时候,家里面似乎没有人在,门都关上了。蒋外婆那股子空落落的心有跑了出来,回头就准备离开,那知道在水泥厂菜市旁边遇到了那个人,也就忙的上去: “我问哈,这个电话也打不通要那咋个办!!” 那个人被突兀冒出来的话吓了一跳,楞了一下,才开口道: “我说是那个,廊子电话打不通了?我好像没给你电话嘛。” 蒋外婆被这话一问,也是有些不知所措,忙解释道: “不是你的,我买的那个保险的电话,打不通了,这个月的钱也没到,” 那人听着,原本就是比较突兀出来的话语,都还没有弄清楚蒋外婆到底在说什么事情。这会蒋外婆说道这个月的钱还没到,也就明白了一些: “这个月钱没到?他讲是哪天到嘛。” “他就讲每个月15号到,我才从银行那边又出来,查账也没到,天都黑了嘛,这哈子。” “哟,这个就不好说了,一般都是下午就到了,像我们工资每个月早上要么就是下午就到了” “就是咯,现在马上都要6点了,钱都还没到,我打电话也是停机。这子人也联系不上,拿咋个整嘛!!” “我咋个晓得拿咋个整,只有报警了嘛,要不是也没得其他办法了。” 那人彻底反应过来了,是上次蒋外婆说的那个保险投资。 “我咋个晓得拿咋个整,上次我就讲,上面身份证号,签字都是打印出来的靠不住,你还拿得几百块了,过来故意拿我们一手,你这哈子会晓得找我问我咋个办,又不是我喊你去的。” 那人不高兴,提着菜就要离开,蒋外婆在后面跟着,依然喋喋不休的问要怎么办。 “你跟我整廊子,安!问我咋个办,我晓得咋个办安,是不是我喊你买的嘛,你这个老奶,咋个些啷个样子!” 蒋外婆这是抓着了一根救命稻草的样子,别人怎么说都不管,就是跟着后面。 “我现在是这种想的” “滚!管你咋个想!管我廊子事情!请你不要在我耳朵边念,你又不是没得儿子姑娘,个人去找你儿子姑娘去!!” 人家这句话说得蒋外婆一愣,自己这就是被嫌弃了。但是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别人也不愿意参和到这个事情当中去。蒋外婆也就只好回家去了,被人恶语赶了出来。蒋外婆出来以后没有回家就直接去了小儿子黄连鹏那。 媳妇坐月子满月之后,孩子就被送去婆家给带了,两口子独自住在这里。听见有人敲门,三媳妇就喊道: “你去开门嘛!” “你就坐在门口这点,我在忙喊我开门!!” 黄连鹏被媳妇叫去开门,心里面很不高兴,黄连鹏开了门: “妈!” 黄连鹏就一声叫了出来,声音不算响。那三媳妇本就在沙发上呆着,距离门也不是太远。听见黄连鹏叫喊也就楞了一下。 蒋外婆见开门的是儿子也不说话,进屋就自己坐在了沙发上: “我孙孙了,去那点去了。” 进屋没看见孙子,就是儿媳妇像个擀面杖一样的躺在沙发上,见自己进来了才起来坐好,让蒋外婆很不高兴。 黄连鹏顺手带上门。 “在他婆家,我们一天上班又没得时间。” 这句话又把蒋外婆给得罪了,原本是过来商量着怎么把钱拿回来的,这会倒是好了,蒋外婆转头就开口道: “你不会那给我带安!” 这句话一出来黄连鹏就不知道说什么了,虽然自己提过给蒋外婆带,但是媳妇不同意执意要给自己妈带着,黄连鹏想想媳妇和蒋外婆的关系也比较敌对,也就同意了。现在蒋外婆问起来自然就不好回答了。黄连鹏还没来得及回答什么,或者想到应该怎么回答,媳妇就开口道: “我坐月子就拿老母鸡和鸽子一起炖了给我吃,还放些乱七八糟的中药,拿给你带,晓得会带成廊子样子。” 婆媳两个就这么吵了起来,黄连鹏在中间两头为难,只好说道: “你没得廊子事情,你过来整廊子嘛,一过来就吵架。她想咋个带就咋个带了嘛,在哪点不一样嘛,只要娃娃没得那样事情。” “我带起会出那样事情嘛,你讲!” “出那样事情,我怕出事情了,暗遭了!” “不要吵了!!” 黄连鹏一吼,声音也比较大。两个吵架的女人也就一下被唬住了。 三媳妇一愣,转头就收拾东西去了,蒋外婆坐在那也是把头扭向一边,谁也不看。黄连鹏站在客厅的角落里,一脸的无奈。 没过3分钟,三媳妇就拿着自己包出来了。 黄连鹏就问: “你去那点!” “回家!你要和你妈过,你和你妈过,我回家!请你不要拉我噶,我和你讲!” 黄连鹏看着媳妇自己出去,关门的声音很大,楼下的都能听见。 “你家是没得点事情就吵架!” “好了,不要讲了,现在都还早。” 楼上的在发火旁边还有人宽慰的样子,屋子里面的气氛诡异得过分。 过了半响,黄连鹏不说话,这蒋外婆也不说话。 好一会的时间外面的天都黑了下来,黄连鹏才去开灯,灯光昏暗。气氛还是比较安静,似乎是空气中有什么奇妙的分子存在一般。 蒋外婆想了半天才问: “老三,我问你件事情哈。” 黄连鹏听着也不说话,蒋外婆也清楚自己儿子的脾气不管他听见也好还是没听见也好: “头回有个人和我说是,买那样保险,一个月返款800块钱,一次块钱,上个月都给我打卡了,这个月又没来,我今天去查银行卡也没得钱,打电话还是停机的。” 黄连鹏听见,一次的时候心中一抖,脸色就惨白了起来。随着蒋外婆的话说完,黄连鹏就觉得自己刚才吵架发脾气,白发了,这会冷得厉害。 “咋个是停机的!!你给他交话费嘛,交了打了看哈子,遇到人家有事情了。” 黄连鹏不敢一次性把话说死,毕竟是自己家的钱。想了想: “我打电话问哈子我姐夫,他们一直在兴义了嘛。” 说完黄连鹏就打电话给蒋文: “喂!姐夫安!” 蒋文也新折腾了一个翻盖的手机,黑白屏幕的,听说是以前淘汰下来的手机才便宜下来,这会都流行彩色屏幕的了。 “啊,廊子事情!” 蒋文这会没有在家,和老徐在看另一家房子装修的事情,老徐主要是做粉刷,也就是墙面的粉刷工作,蒋文又是安装水电等工作,老徐接了人家的墙面粉刷,这水电的工作老徐就推荐蒋文过来安装了,因此蒋文才会连夜的就和老徐在那看地方,好计算一下工价,顺便合计一下收多少钱合适一些。 “我问哈,你在兴义啷个久晓得那个电话停机了找人咋个找不,可以查得到起人不。” 蒋文听这话也就一愣,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说这个,就顺着话头问道: “咋个了嘛电话停机了缴费了就行了嘛。你要找他,不行你就给他缴个10块钱们就打通了嘛。” 黄连鹏得了这句话也是一愣,现在也不好和姐夫说钱的事情,也就应了下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商议 黄连鹏挂断了电话,回头和蒋外婆说道: “那个人电话是好多嘛!” 蒋外婆就翻找了半天才把那个人的电话找出来,电话是蒋外婆自己写在纸上的,原本是有名片的,蒋外婆把电话抄写下来之后就丢掉了,现在找出来的就是一张白纸,上面有着电话号码。 黄连鹏结果电话,拿着就出去了。找了半个多小时才找到一个便民的充值的地方,但是人家只有充值卡,面值还没有10块的,最低都是30起。 黄连鹏咬牙,买了来一张,根据上面的提示就给人充值了30块钱的话费。到家就当着蒋外婆的面打电话过去了,电话没有任何意外的接通了,只是那头一直不接电话。 黄连鹏连着打了几个那边才接通了电话: “喂!那个!” 听见那边说话,黄连鹏也就高兴起来: “是啷个的,我妈在你那点买了个廊子保险,一个月返还800块钱。” 电话那头的那人一听,这是事主找上来了,自己明明欠费了。卡都还没丢了,想着等这段时间过去了再缴费开通,那知道今天电话还响了。 “是啷个的,确实是在我这点买的。” “那这个,我妈讲说是,这个月的钱一直没到是啷个回事嘛。” 听这话,这人就不高兴了。自己现在哪里还有钱给这个老太太打钱,原来这人说是想着拿钱存着一部分,好过个肥年,偏偏还有赌瘾。一天不是打麻将就是金花,前后一个月的不到的时间就输光了,哪里还有钱给这老太太打钱。 不过好在脑子转的挺快: “那个讲的哦,那个是银行自动转的。12点之前肯定就到账了,银行那边肯定也要时间的嘛。放心的不会说不到的。” 说完就挂了电话,挂的突兀。黄连鹏听着这句话,正说: “12点之前就到了?那明天早上去查就可以了嘛!” 话说完,没听见对面的声音,拿起电话一看,电话已经返回了主界面。 “他挂了!” 黄连鹏有些无奈。 “咋个讲的嘛。” 蒋外婆有些着急了。 “他讲是,今天会到的,12点之前肯定到。” 蒋外婆还不放心就说道: “要么,你再打个电话喊你姐他们过来嘛,他们在兴义啷个久,肯定晓得点东西的。” 黄连鹏无奈,又是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喂!!” “啊,廊子事,电话打通没得嘛!” 蒋文在那头问道。 “打通了嘛,等于是啷个回事,妈这边是给人家买了个廊子保险,这子这个钱也没打过来,讲的是一个月反800块钱。这子我刚打电话去问的,人家说今天12点之前就到了。” 蒋文听着,脸就阴了下来,说是给自己家分什么土地款,弄的黄连英白高兴了几天还挨打。这下又说拿钱买什么保险了。 “慢点再去查一次嘛们。” 蒋文说着,黄连鹏接过话头道: “是啷个,妈的讲说是喊你们过来,商量哈子拿咋个整。” “嗯,行嘛,我们跟到过来。” 黄连鹏听着也就落下了石头,有姐夫和姐姐在兴许还能够把钱给追回来。 蒋文挂断了电话才和黄连英说道: “老三打电话过来,喊过去他那点,讲说是妈拿钱去买廊子保险了。妈这子也在那边,喊过去。” 黄连英听着蒋文的话本来在看电视的,在看还珠格格第二部,这个电视剧还没有光碟卖,光是买西游记黄连英就觉得自己大出血了,要是买还珠格格,那还不知道该怎么心疼。 黄连英看了一下蒋文,脑袋还没反应过来。 蒋文见黄连英还是一副木讷的样子就说: “妈喊过去老三那点。你硬是看电视看电视里面去了是不是。” 黄连英才反应过来: “哦,走嘛们。” 这黄连英吃了精神病的药以后,就有些脑袋不灵光的样子。比起前几年卖菜的时候不知道要木讷了多少。 “蒋征!” 蒋文喊了一声,屋子里面又没人,听见下面闹得欢快就对着窗户又喊了一次: “你要去你婆家不!” 蒋征在楼下和王家的小子和小点点他们几个在那玩,新来了一个伙伴姓魏,是个男孩。听说是朱奶奶家的什么亲戚,性子也比较活波。就是这个年纪还不是懂的那些是是非非的时候,蒋征被欺负急了就给人取了一个外号:“维维豆奶” 正好是这段时间,维维豆奶的广告打的响亮。因为这外号那些一起玩的孩子都笑疯了。那小子也就不乐意,但是却又不敢动手打人,毕竟自己只是过来玩的,这个地方不是他的主场。 蒋征听见蒋文喊,就忙着回家去了,剩下一双幽怨的眼神,和一片笑声。不停的重复着“维维豆奶”这个外号。 蒋文一家到了黄连鹏家里的时候都要晚上9点的样子了。 蒋文听了几句话就让蒋征把妹妹蒋璐带到一边去玩。 见孩子走开了,几个大人才在那边合计这个事情。 只是蒋外婆看见闺女和女婿过来,怨念也重。埋怨这女婿闺女就想着那点土地款。就是没想到,她自己要是不主动提出来要给,那也不会这样子。 蒋外婆不说话,与蒋文夫妻沟通的就变成了黄连鹏。 “是这种的,妈讲说是买了个廊子保险,一个月返还800块钱,说是活好久就给好久。” “像啷个们是可以的嘛,二天养老有保障。” “你听我讲完嘛,结果的是,妈这边给了2万多,到底是多好多我也晓不得,上个月的也还给的,这个月到时间了就没到帐,打电话也是停机的,妈就跑起来找我,问我咋个整,我才打电话问你。我还去给人家交了30块钱话费,才打通,这子人家讲说是银行那边多少都有点延迟的,12点之前肯定到账,我就想到起你们在兴义的时间长,假如要是不到,这个事情要拿咋个处理才好。找你们过来就是商量这个事情的。” 蒋文一听,商议?这个事情自己也不清楚是好是坏,索性就建议道: “要不是就先报警,啷个多钱了嘛” 第一百四十五章 钱去那了 黄连鹏听着也就答道: “万一事情是真的,报警不是害人家咯。” 蒋文一听就不高兴了: “万一是真的,警察会动他咯。这个是钱了嘛,是开玩笑的不是。万一是假的,你又不报警,等你那个的时候,你人都找不到,再去报警那个不晚了安。” 黄连鹏被蒋文一句话噎着了。 “那个咋个处理嘛,现在报警来得及不嘛。” “咋个来不及哦,这子人家盘江路派出所都有人值班的,带起妈一起去,登记好,电话号码这些交给人家,我们这边先把人稳到起,要是明天早上钱到了,我们再去销案。如果不到,那个又再找派出所的赶紧处理这个事情。钱人家拿去好久了嘛。” 蒋文问着,黄连鹏就道: “听妈讲说是拿去好有一个月了,头个月刚拿起去的时候,钱都打卡到账,这个月今天就没到。妈才将是来我这点问我,问我我咋个晓得嘛,廊子事情都不和我讲,一个人阴起就做了。” 黄连英也不知道说什么,为了两个兄弟结婚的事情,黄连英没少挨打。这会重要的是先把钱找回来,其他的等到钱拿到了,再说也不晚。因此黄连英也就什么也没说。坐在那,蒋外婆也不看她,黄连英听着黄连鹏说的话,心里面也是五味陈杂。看着自己母亲,黄连英连一句宽慰的话也说不出来,场面十分的尴尬。 蒋文看看媳妇,听着黄连鹏的话。 “早的事后要买这个咋个不讲嘛。” 蒋外婆听见蒋文说的话,就不高兴了,说道: “我咋个讲,都把我赶出去了,还我讲,我要吃饭不。人家讲了一个月给800块钱。我一个月有这800块钱,拿起过日子有廊子不好的。” “那你不要过来嘛们,一过来就和我媳妇吵架。我都晓不得你们一天是有廊子可以吵的。你还讲你没得钱用,6万多块钱你拿起,又没有那个和你抢,你咋个会没得钱用,我白白也赶回去仓更住,我都没得去看一眼。” 蒋外婆挨了儿子的说,一个人闷着生气。 蒋文掏出手机来看看时间这会已经到了晚上9点多些了。 “妈,你拿起银行卡一起再去查哈账,然后我们就去派出所去立案。” 蒋文说着,看看蒋外婆双手插在胸前,也不看黄连英。黄连鹏听见蒋文说的话,也忙道: “真的,去查一下,真的没到我们就去派出所立案。银行卡带起来没得嘛。” 蒋外婆也不说话,站起来就自己先走了。黄连鹏和蒋文也就跟着,蒋文还不忘记对蒋征来一句: “你两姊妹就在屋头哈,我们出去有事情,小哈就回来了。” 黄连英也就跟着,一行4个人就奔着向盘江路小学对面走去,那有一个农业银行,还备有at机可以查账。 蒋征上次刚被黄连英打出了耳鸣之后,现在听力就有些下降了。刚才讲话的内容,说话声音都比较低,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因此蒋征带着蒋璐在门的地方玩,虽然能听到蒋文他们在说话,但是具体的说话内容就听不清了。直到蒋文从其旁边路过说要出去,蒋征才算是听清楚了蒋文的话。 蒋征没有答复,就看着几个大人一下就走光了,剩下自己和妹妹在家里面。 4人从南方电网出来,沿着斜对面的那条主干道就上去,上去之后大约200米左右的样子就到了。at机地方就比较小,蒋外婆拿了卡就进去了,平时取钱都是在银行柜台上取,因此也就没有什么所谓随手关门的习惯,背后两个大汉在那护卫想必也没有什么事情。 蒋外婆也没有想什么,卡放进去输入完密码,就跟着儿子说的话,看一下余额。 “48381?” 黄连鹏愣住了。 蒋文看见也就是400多块钱,也就说道: “看这个样子钱是没打过来了,才400多们。” “这个钱不对!!” 黄连鹏说着,很不敢相信卡里面只有这么一点钱。 “肯定不对嘛,那边都说是一个月给800了嘛,里面就400多点们。” 蒋文还没反应过来黄连鹏说的不对是什么意思,至于黄连英这会站在外面也是云里雾里的。也以为是别人没有把钱打过来而已。 黄连鹏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反问道: “那现在只有去报警了。” “这哈子们,就只有先去派出所里面报警立案了嘛。要不是咋个找的回来。” 蒋文说着,4个人又忙着去盘江路派出所立案报警,这派出所的位置在南方电网的下放,需要沿着南方电网门口那条通向贵州醇酒厂的那条道一路下去,一直到岔路口的时候再拐进去,到现今家具售较红火的广大家私旁边。 原本这里也该是有地名的,就因为广大家私的广告牌子放得显眼,大部分人也就果断的把这个地方的名字取名广大家私了。 4个人到了派出所,值班的也就是一个男的。年纪也不大,看起来大致也只是20出头的样子。 “那样事!” 值班的小哥一看这么多人大晚上的跑过来,心里面也有些慌张,别是出外勤,现在都下班了,就自己一个人,怕是等人到,事情都冷清了。 “我们过来报个案。” 这明摆着的,大晚上的到这里除了报案,也不能请喝茶。所里面也不让外人进来喝茶,除非你是犯事自首的。 “是那样情况嘛,先讲一下。” 所里面的格局排版明显没有电视上的那么浮夸,有很多文件放着的样子。这会电脑都才开始起来,所里面还没有这么高级的东西,文件倒是有一些,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卧室的样子,也就只差一张床了。 文件虽然乱,好歹是别人办公的地方,怎么习惯怎么放就好了。 “是这种的,我妈那边” 黄连鹏陆续的说完了情况,值班的小哥道: “哦,那你们合同带过来没得嘛。” “哟,没拿过来。” “那你们这种,我先给你们立案,然后明天你们带起合同这些再过来一趟。我暂时也只能给你们登记一下,我这点现在人少。大晚上的线索也没得不好处理。” 听人说完,黄连鹏也就只好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到家之后,蒋文和黄连英就带着两兄妹回家了。剩下黄连鹏和蒋外婆在家,黄连鹏见姐姐和姐夫都走了,才问蒋外婆: “妈,那个钱咋个些就只有这点了。” 蒋外婆听儿子说钱不对的时候就知道要问钱的事情了,回道: “你哥拿去买车了嘛。” 黄连鹏听这话差点没气过去: “买车,他买几个车了,车开不见,钱也不见你又拿钱去给他买车,以后那个管你,你这种整。连这个3个车了嘛。你要拿钱给他这种整,日子咋个过!!” “喊你把我们赶出去的安,那个小灰还在读书。” “那个是他儿子是不是,他都不管,要喊我管,我得廊子的嘛,钱拿去败家败干净了,喊我给他养儿子,你看他儿子听话不嘛,随时往我那个房间里面跑。那个在坐月子了嘛,像廊子样子嘛。你天天还在和我媳妇吵,可以消停一下不。” 蒋外婆听着,合计这都是自己的错了。 “我就是要吵,那个瘸子老婆。看到起就不舒服,我带你们的时候,哪哈像她啷个,坐月子,你问哈你白白我做月子没得。她倒是好哈,做个月子还这样那样的,整给她吃还挑三拣四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 我的雅马哈 当夜黄连鹏和蒋外婆吵到了半夜,最后还是蒋外婆自己回去了。只是第二天一早蒋外婆又过来了,原因是现在钱都没了,原本说是要分一些钱给黄连英,但是现在已经是没有钱再提这个话头了。 黄连鹏没有去上班,早上带着蒋外婆一起去了派出所。带着合同也给了电话,派出所再联系的时候那边已经是关机了。也就只能够等结果,至于能不能等到所谓的结果还不好说。 值得留意的是,这个时间点上办理电话卡也不用身份证,基本是随用随买的样子,正是由于这种特性的存在使得电话诈骗或者一些类似案件的办理难度上涨。也是如此,蒋外婆的钱想要回来难度不少。蒋外婆早上过来也是因为答应了黄连英要分配一些土地款的事情。 昨晚的事情折腾了很晚,黄连英今日也就没有去卖菜,家里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高兴不起来,赶巧的是今日是个周末,蒋外婆让黄连鹏打电话通知黄连英过来。蒋文在忙,接了电话之后就回家通知了黄连英,蒋文就急着出去了。 黄连英收拾了一会,就带着两兄妹去黄连鹏家里了。 到了地方两兄妹依旧自己在一边玩,客厅里面三个人在哪里呆着: “今天喊你过来是有事情和你讲。” 黄连鹏说话停顿了一下,似乎不太愿意说出内容: “妈那边没得钱了,我也是昨天才晓得大哥那边又把钱拿起去买大车了。” 黄连英脸色阴沉了下来,答应自己的事情现在又做不到了。 “那我的了,讲的要分给我的,啷个久了也不给我。” “就讲,那个钱被大哥拿起去买车了。妈这边剩的钱又被人家骗起走了,拿廊子分给你嘛。” 黄连鹏话到后面,语气有些沉重起来,觉得黄连英现在是无理取闹。 “你们把我的拿起那用了,这子又来和我讲。要这种为廊子要讲分我钱!!!!你们一结婚就拿我出气。” “那个拿你出气嘛,我结婚你在哪点哭,我咋个高兴!!!” “你去问妈嘛!你结婚,就躲起过来打我,打一次还不出息,还打几次。我敢咋个,不是拿我出气是廊子!!” 黄连鹏听了这话,直接愣住了。回头就看着蒋外婆: “你看哈子,你还到处和人讲我赶你出去,这是我赶你是不是!!屋头日子现在好过得很是不是嘛!有点钱又拿出去这种,屋头家产再多那个受得起这种。” 蒋外婆听着,这女儿把前面的事情都抖露了出来,脸色阴沉得厉害,生气的时候也就这个样子: “我就是不想给你们咋个嘛,我一个人撑这个家啷个久了,想咋个就咋个花,你们还要想办法养我!!!” 话虽然很不讲道理,但是却也是不可抗拒的事实。 黄连鹏感觉头疼,且无奈。 黄连英本就被刺激到了,这会听着这个话也失声起来: “我咋个会有你这个妈!廊子都整没得了。” 蒋外婆听着哪里会给黄连英发脾气的借口: “我咋个!你家那边,那个蒋道德来屋头借钱,借了600就跑了。还有你,啷个多银元,你两口子拿起去,样都没看到拿回来,还想要我钱!!” 黄连英这边也理亏,被蒋外婆这句话说得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黄连英这会也没有什么理智的状态: “你自己讲要给,结果了!你自己拿起就去败干净了。” 黄连英和蒋外婆吵得厉害,黄连鹏夹在中间有也不能怎么样去对待蒋外婆,于是乎: “啪!” 一个耳光就打在了黄连英脸上。 在一边玩的两兄妹都被惊了过来,站在窗台这望向客厅当中,屋子里面的3个大人才发现有两个孩子在现场。 空气静止了几秒,黄连鹏道: “你带起娃娃回家去了,钱现在也没得了。要讲分也不可能了。” 黄连英不做声,起身带着两个孩子就出门了。 黄连鹏也觉得黄连英的反应不太正常,现在这个事情也只能这样子处理了,屋漏偏逢连夜雨。见黄连英带着孩子出去,就给蒋文打电话了: “喂!姐夫,我姐出去了,我看她这个样子有点不对头。” “咋个了嘛!” “和妈这边才吵嘴,我看好像有点不对头。你在哪点嘛,先回家去看哈子嘛。” “我就在你家附近这边的,也没得好远。” “那你先去看哈子嘛,我看刚从大门这边出去。” 三言两语挂断了电话。 黄连英带着两兄妹出了小区,到了南方电网门口的时候,蒋文就追上了黄连英。看样子确实是不太远。 黄连英一路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要说,只是见蒋文上来就一下子憋不住了: “我的雅马哈啊,又没得了!” “是咋个回事嘛。” 蒋文开口问着,可是黄连英就一直碎碎念“雅马哈没有了。” 见黄连英这样子,蒋文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一路上小声的安慰着,到了家里面也不闹腾,就一个人在床边坐着,也不提要去做生意的事情,就一个人坐在那发呆,蒋文那边和老徐刚接了活,这几天都有些忙了。 “你就在屋头哈,那点都不要去哦。” 蒋文吩咐了一句,有让儿子看着,自己才出门去。 蒋征到现在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除了上次觉得黄连英似乎少了什么之后,到现在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黄连英在屋子里面不说话,自己一个人回想这几年的经历种种,想不通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针对自己。这一想,心就不平衡也不稳定了。蒋征和蒋璐在家看电视,也没有什么事情出来,也就觉得都还正常。 晚上蒋文回来的时候,就问蒋征道: “你们还没整饭吃安。” “饭我煮好了嘛,就是没整菜,屋头都没得东西的。” 蒋文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就进去卧室里面。黄连英在卧室还躺着的,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干嘛。 “都几点了,还在睡觉。饭都不吃给是。” 说完这句话,黄连英才算是起来了。蒋文出来给了蒋征5块钱道: “你去买点卤肉回家来,快点哈。” 蒋征拿着钱就走了。蒋文见儿子下楼去,黄连英出来,就问道: “今天是咋个回事嘛?” “他们不给我了,钱被大哥拿起去买车了,剩的钱也被我妈拿起给人家买保险了,还是个骗子。你也是个骗子!!喊起那个姓唐的来,一起害我。现在我妈也怪我,我兄弟我哥也恨我,我拿咋个整,我问你。你为廊子会没得出息的,整啷个多事情给我背起!” 蒋文也就自己听着,拿了烟自己在一边点燃了,开始抽烟。既不见眉头,也不见表情。 黄连英见蒋文不说话,自己一个人絮絮叨叨的也说不了多久。等蒋征回来的时候,屋子里也安静了下来,黄连英不在状态,做菜的事情就只能够蒋文自己来了。 创意性的用卤肉炒一下,就加入冷水,自己又洗菜放进去一起煮。这就成了一个卤肉锅了。 吃了晚饭,蒋文就早早的催促黄连英去睡觉了。其实也不是为了睡觉,仅仅是害怕黄连英突然情绪不稳定吓到了孩子。等着蒋璐也睡了,蒋文才又开口问黄连英具体发生了什么。 “妈那边讲说是本来分给我的那份钱不给了,讲现在没得钱了。也给不到那个。妈那边还一直和老三吵架。” “为廊子事情吵嘛。” “老三就问妈钱去那点去了,妈讲说是给大哥买车了。” “又买车!!买了几个了,还讲我们头回从妈那点拿了银元去卖也没给她钱,现在也没得钱了,所以就讲不给了。” “这种拿咋个整嘛们,大哥头回小璐生病都还没好,就跑起来借钱。车卖了钱也不晓得还。这哈子又整钱去买车,成廊子人了嘛。” “妈讲的嘛,讲说是道德去她那点拿钱,拿了600块钱也不见还。” 蒋文听了火气也就上来了,真的是不嫌事情多。 第一百四十七章 就医 火气上来了那也没办法,现在都9点多些了。 打电话回老家去,人家也不一定能找到人。蒋文也就只好憋着,黄连英现在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要说哭也哭不出来,总之是大半夜的黄连英都没有睡觉。 第二天的黄连英睡了一个上午才慵懒的起来,给儿子做饭,蒋璐起来了,自己一个人在床边上玩。蒋征照例是不用管的自己已经养成了习惯,只是对于蒋征要钱买笔这是蒋文依然是不怎么高兴。 黄连英一边做饭一边自己一个人在那不知道念叨什么,念叨几句话又不时的诡异的笑两下,蒋文和蒋征都没有在家,蒋璐又是什么都不懂,也就不会清楚黄连英现在的状态。 蒋璐虽然现在的智力低下,但是那股子关心人的情感依然存在。蒋璐见黄连英一边做饭一边在那絮絮叨叨的念着什么,就上去关心自己的妈妈。 “妈,你怎么了?” 蒋文和老徐在工地上一起干活,由于这房子的主人要安装暗线,因此老徐的工作只能够等到蒋文把暗线都安装好了以后才能够开始,老徐也不喜欢等着,就和蒋文一起装暗线,自己也顺带学习一些电工的知识。今天才买了材料过来,准备一起打这暗线安装的线槽。一个上午两个人就光是在用笔画暗线的线路,墙面上都是用笔画出来的白色线条。 两人正忙了,蒋文电话就响了。 蒋文拿了手机一看,这电话号自己还没见过。忙的接电话: “喂!那个?” “蒋文安,你在哪点哦,快点回家来哦,你老婆要把娃娃从楼上丢下去。” 蒋文一听,就愣住了。今天出来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我在广大家私这边,我马上回来嘛。” “你快点哈,这边娃娃给你拉下来了,小英在这边发疯。我们又不好管得。” 给蒋文打电话的人是王家的。这会4个大人在蒋文家里面,楼上毛家的奶奶,药家的,楼下朱家的奶奶,以及给蒋文打电话的王家。 黄连英现在情绪不稳定,前面将蒋璐抱着放在窗台上面,一边还念叨着: “你活起也是受罪,早点死了,早投胎!” 蒋璐扒拉着窗台,黄连英使劲的要把孩子推下去。2楼的高度,也就3米多些,真个掉下去了那也是活受罪的结果,不会有其它的结果。哭喊声几栋楼都能够听见,邮电大楼宿舍上面一些老人家在窗户边看着,也有人躲在窗户背后。6楼有一家仅仅只有老夫妻住在这里,至于儿女周围人不问,他们也不会去说儿女的事情。 这老奶奶听见喊声,就在窗台的位置看着。见朱家的奶奶在门口,似乎没有听见就喊道: “朱妈妈!!” 叫了一声,朱奶奶好像没听见。于是又喊起来: “朱奶!这个老鬼,耳朵聋了不是!!” 这就听见,看来叫人叫不答应还是得骂才行。 “老鬼,整廊子!” “快点咯,蒋文家那个小英要把娃娃丢下去咯。” 朱奶奶不知道是在折腾啥,听见这话忙的把手里的东西放了下来跑到楼上去。 这短短的几句话就把在家的人都惊到了,忙的出来看看是什么事情。听见这话也就都忙着上楼的上楼,下楼的下楼。几家人一起到了蒋文家,黄连英把这蒋璐从这厨房的位置这里放到了半空,脚都悬空了。两只手扒拉着窗台,这黄连英还去扣蒋璐的手不让她扒着。蒋璐一边哭,一边趴在窗台上。 “就是你,你活起搞什么,活起也是受罪。下去咯,爬到起整廊子!!” 黄连英说的话算是吓坏了过来观看的邻居,但是蒋文家的大门关着。也进不去,这没办法现在救人要紧,偏偏这楼道比较窄,只够两个人并排的宽度。于是也就只有楼上药家的和对面王家的两个人商量着先把门撞开。 两个男的,愣是撞了几次才把门撞开,前后也就几秒的功夫。听见撞门的声音黄连英就有些慌了神,依然急着把蒋璐给丢下去。 只是蒋文家的门有些不争气,没几下门就撞开了。 两个人忙的进来又是把蒋璐先给拉上来,后面进来的朱奶奶和楼上的毛奶奶进来后把黄连英拉到一边去。王家的才拿了手机给蒋文打电话,这一翻之下竟然还没有蒋文的电话,问了几个人才找到蒋文的电话号。给蒋文打了电话,听蒋文说马上回来,也就放心了。 蒋文到家的时候距离打电话过去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屋子里面朱家的和楼上毛家的还没走,药家的和王家的都回家去了。 见蒋文回来了,朱家的开口说道: “这个小英,差点都把娃娃丢下去,要不是对面楼上那个奶看到起喊我们,你今天怕是要给你家菇凉收尸了。” 蒋文遭遇这种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也就只能够听着两个老人在那喋喋不休的说话。 过了好一会,这黄连英抱着蒋璐也不说什么要丢孩子之类的话了,蒋璐也哭睡着了。蒋文要去抱孩子,黄连英还不给。抱着蒋璐就扭向一边去了。蒋文只好出去找人问情况,到了对面王家,就问问是怎么一回事情: “我们还不是晓不到起,听到起那边楼上奶喊。我们才晓得是你家,本来在屋头呆起,听到娃娃哭都没想到起是你家那边。我们过去门都是关上的” 王家的说着,蒋文掏出烟来给人打烟抽。别人才救了自己家闺女一命,恭敬些也是正常。 听完王家的说辞,蒋文确认黄连英是病发了。又想着前两天自己去老三那接黄连英回来的时候就有些情绪失落的样子,明显的心不在焉。看来是又病了。 这才想着了,又听见邮电大楼6楼的奶奶再喊了: “快点咯,娃娃要落下去咯!!!” 蒋文忙的从王家几步窜出来,自己家的大门已经被撞坏了,黄连英也锁不上。蒋文进了屋子,见客厅阳台那里,蒋璐扒拉着窗台在那哭鼻子。黄连英还在不停的推蒋璐下去。 蒋文一把将黄连英推开来,忙着把蒋璐抱了上来。 黄连英一个被蒋文推开一个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蒋文的显然是用了全力了。 蒋璐被抱上来,还在哭泣。 “你是神经病安!娃娃惹到你了是不是,你要给她丢下去。” “我看到她活起受罪得很,给她死了算了。你给她丢下去嘛,她受罪得很啊!” 黄连英说着就一边哭,一边喊! “我的姑娘啊,活起受罪得很啊!活起整廊子嘛,早死早超生咯!” 蒋文抱着蒋璐也就不给了,折腾了半天黄连英不时的又要来抢蒋璐要丢下去。 黄连英快折腾了一上午似乎是没有什么力气了,楼下不时的也会有人卖吃的路过。贵州这边卖吃的,尤其是这种走家窜巷的小商都是卖一些馒头、花卷一类的,下午的时候,尤其是在夏天都是卖一些冰棍一类的。 “卖馒头,1块钱5个!” 蒋文听见,就叫住了卖馒头的。抱着蒋璐就下去了,黄连英在楼上看着蒋文,买了7个馒头就上来了。黄连英鬼使神差的就到了楼梯口的位置,蒋文见黄连英出来就把一包两个的馒头递过去。 黄连英也不说话,接了馒头直接就丢到了楼下去。 见蒋文抱着孩子,手上海提着馒头。就一把把这蒋璐抢过来要从楼道上丢下去。蒋文忙的把馒头丢在地上,和黄连英扭打起来,才算是把蒋璐抢了过来,王家的听见外面闹得厉害,出门来看。急忙跑过来把孩子抱着,等蒋文制住了黄连英,才说道: “咋个些会这种嘛。好不好的,要这种作死是不嘛。” 蒋文压着黄连英的手,说道: “那个晓得这个疯子老婆。” 黄连英双手交叉被蒋文制住了,劲道比较大,疼得哭了起来。蒋文才起来,把这黄连英送到家去。出来之后接了孩子,就掏出手机出来给黄连鹏打电话: “喂!在上班没得!你姐病又发了,刚刚差点把小璐从楼上丢下去。你有时间一起过来,我们整起去精神医院看哈子。” 黄连鹏准备出外勤,人都在车上到了下午屯出去的位置了,突然接到这个消息,脑瓜子也不够用了。忙的满口答应下来,又打电话给领导请假,叫同事停车自己准备打车去。 一行的同事听了这个事情,哪里肯让他下车自己去,立刻就开车掉头准备去蒋文家,让黄连鹏指路。转眼十几分钟过去就到了麦子丫口的分叉路口这: “你快点进去把人接出来,送你们去医院我们再去那边。” 黄连鹏答应下来就跑向蒋文家。 到了蒋文家,蒋文脸色也不好,黄连英在一边呆着,蒋璐也被折腾得满脸的泪花。黄连鹏也不好再问什么了,直接说道: “走嘛,我们同事开车来的,送我们去医院。” 蒋文把蒋璐给黄连鹏抱着,自己就半拖着黄连英走。黄连英还不停的拉扯和厮打蒋文,嘴巴也不闲着: “你才是疯子!放开我,我不去!!你要去自己去!!” 第一百四十八章 报信和蒋征 黄连英的较劲依旧是没有弄过自己的弟弟和丈夫,被人送到的兴义市的某精神病院里面进行检查,经过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医生也断定,黄连英的病是又发作了。 确认完毕之后蒋文就打电话回老家鲁镇去了,黄连英在弟弟黄连鹏的陪同之下继续其他的检查。 蒋文出来之后就给老家的蒋奶奶打电话: “喂!娘安!” 蒋奶奶原本就是在家中做事,这马上就是年关了,才收拾完收回来的农作物,正是休息的时候,每天的日常开支以及日常的买菜做饭等等都是蒋奶奶一手包办的,眼看着小儿子现在也是26的人了,也没找个媳妇。闲着也去打听一下谁家的闺女怎么样之类的。 才从街上回来,潘家的就在半路截住了蒋奶奶。 “老奶去那点来哦!” “我才从街上买菜回来。” “快点哦,你儿子打电话回来了,去接电话,我喊他几分钟打过来,好像是有那样事情。” “走嘛!” 几句话交代清清楚楚,蒋奶奶也就到了潘家,见电话上已经有了一个未接电话,潘家的直接就给打过去。只是打过去蒋文还没接就给挂断了,等着蒋文再打回来。 电话一响蒋奶奶就接了电话,听到的就是蒋文前面说的那句话了: “浪子事情嘛,大早上的。” 蒋奶奶回复道。 “小英这边犯病了,现在在这个精神病院里面,医生刚才检查了。” “咋个些一下就这种了嘛!前段时间还跑起来给我借钱,也不见还,这子还疯了。” 借钱的事情蒋文不好插嘴,毕竟是为了儿子读书和上次姓唐的倒卖古董一事去借的钱,这事自己也有份,蒋奶奶说这句话,蒋文也就不敢继续接下去,只是说道: “还不是她妈那个烂死,头几个月这个老三结婚小英还一起去,就在这个酒席上就打小英,后面本来讲说是分廊子土地款给小英,这子又讲说是不分了。她妈整起钱去买廊子保险,几大万块钱被人家骗得干干净净的,他家那个大哥也是个大哥咯,前面就买了2个大车开,全部开不在,样都没得,这子又来整起钱去买车子,还是躲起整。这子没钱了们就给小英讲说是不分了,都败家败干净了,拿廊子分嘛。” 蒋奶奶听了蒋文的话,也不高兴。 “要不是我早就讲的喊你不要这个媳妇,你不听。结果如何啊安!你会晓得这个锅儿是铁做的安。” 蒋文听见蒋奶奶在电话这头发火也不太敢触碰霉头,那就只好是抱怨了: “这子在屏东这边,你们要不是整起上来嘛。” “我们上来有廊子用,光是喊我们上来。” 蒋奶奶对于蒋文叫自己上去有很大的戒心在,如果是因为什么,那也是为了黄连英看病的开销。 “我这点一个人整不住,娃娃也还要照顾一下的。” “小英整成这种,她家那边不来人咯,光是喊我们。” “老三在的嘛,你们上来嘛。我这点就我一个也忙不过来。慢点老三还要回去上班” 蒋文和蒋奶奶说道了半天,蒋奶奶才同意上来。 这会的时间已经快要中午了,蒋征中午回家在朱奶奶家门口遇到了朱奶奶。 朱家吃饭的时间都会比较早,11点多些就基本吃午饭了,和鲁镇的习惯相差不是太大。朱奶奶看见蒋征就说道: “小征,去把那点那两个馒头捡回家去吃了嘛,你爹今天早上买的。你家现在屋头一个人都没得。” 蒋征听了朱奶奶的话,心里面也不高兴,看了一下被丢在草地上的馒头,上面还有水汽。明显是已经凉了,蒋征不太乐意去捡起来吃。 朱奶奶见蒋征站在那一副木讷的样子也不说话,就重复了一遍: “喊你捡回去,你家屋头又没得人的,你吃廊子嘛。” 蒋征一脸阴沉,想不明白为什么要逼着自己去捡东西吃。朱奶奶见说不动蒋征也就不说了,自己就回头进了屋子。 蒋征见朱奶奶进去了,也没有去捡草地上的馒头,犹豫了一下就回家去了。 进了屋子才发现门锁也坏了,厨房里面还有些碎碗,蒋征收拾了碎碗,又发现炉子里的火早已经熄灭了。又到楼下去找了一些半干的柴火上来,在自己家的家神面前的柜子上找了打火机就开始引火了,只是把炉子引燃了,蒋征去楼道拐角的地方才发现,自己家已经没有煤了。 上楼的时候遇到药家媳妇,蒋征得叫一声“伯母”,但是根据贵州本地的发音其实应该是“白妈”。 药家的见蒋征从楼下上来,原本是打算出去的也就停住了脚步: “你去整廊子来,吃饭没得。” 蒋征不知道该怎么说,也就不说什么了。 药家的见蒋征不说话就道: “没吃就去我家吃,走。” 楼下的朱奶奶像是听到了药家的说话,在楼下就说道: “我喊他去把馒头捡起来,也不去。塑料袋包起的还是干净的嘛。” 药家的哪里管朱奶奶说什么,叫上蒋征就上了三楼,又摆好了饭菜让蒋征吃。蒋征显得有些局促,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在别人家吃饭。年纪虽然小,但是尴尬的情绪也还是存在的。吃了两碗饭,蒋征就不吃了想着自己家的火,就开口道: “白妈,我要一个煤嘛,我家火熄了,我去引起。” 药家的听得这话鼻子也是一算,好在没有在小孩子面前失态,低头就道: “我家煤是右边的那一堆,你自己去拿嘛。” “哦。” 蒋征应了一声,也不说谢谢,自己就忙着跑出去拿煤去了。抱了两块煤就回家去,炉子里面的火已经燃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火炭还在,蒋征就放了煤进去。 蒋征出去之后,药家的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就自己念叨着: “挨到起的,那家娃娃有啷个懂事嘛。” 这个念叨蒋征是听不见了,这会在集中精神的看炉子里面的火能不能着,下午放学额还得煮饭,这已经成为了蒋征生活当中不能失去的那部分存在了。可惜的是,蒋征现在也就局限于煮饭了,鲁镇同龄的孩子已经自己洗衣服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蒋奶奶和蒋外婆的对弈 蒋奶奶上来的时候距离蒋征放学都还有小半个小时的时间,黄连英正在检查。这不仅仅是蒋奶奶上来了,连带着蒋爷爷也到了。这蒋家唯一有收入的,就是蒋爷爷。 “医生咋个说。” 蒋奶奶被蒋文接到地方就忙问这个事情。 “医生讲说是检查完了着,现在只是说是有这个病,到底是廊子程度还不清楚。” 搭话的是黄连鹏,见蒋奶奶一脸着急的样子也就急忙的答话,只是蒋奶奶听了话也不管说话的是谁,到处张望了几眼就对着黄连鹏道: “你妈了,她咋个不来,这个是她姑娘了嘛,她一天啷个作死,咋个不来。你结婚,她要跑去打小英,你大哥结婚,你大哥打小英,这子人整成这种样子,如何!咋个不来,不敢现面见我安!” 蒋奶奶说话本就霸气,黄连鹏被这两句话说得没发接话。蒋奶奶也不饶他: “去,把你妈那个烂死,接过来,我看哈子是她比痒了还是手断了!” 蒋外婆发飙耍荤黄连鹏尚且招架不住,相比蒋奶奶,这蒋外婆都是阴招损人,这蒋外婆还在医院就光明正大的就开始骂,黄连鹏就更加的招架不了。没办法,就应了下来。只是蒋外婆也没有个电话,黄连鹏就只好自己去接人过来。 现在黄连英还在这检查,人也不好走开。蒋家三代人就在外面这么候着。吃饭也不敢去,至于黄连鹏去了快一个多小时才过来,带着蒋外婆一起。两个老人家见面蒋奶奶就开始说落蒋外婆的不是了。 “你一天是整个廊子,动不动就整人家小英,那个钱你不给你就不要讲给,你儿子结婚还要拿人家出气,整成这种样子你高兴很安,你啷个有钱拿去买那些,你今天给我拿钱去医好!!” “我姑娘,我想打就打,咋个嘛。将我啊,你儿子好得很,那个蒋道德那年在我那点开相馆,一天没得事情就花天酒地的,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一起,才整得好久点啊,相馆就败干净了。还跑起来我这点借钱,讲说是收板栗卖。如何!拿起600块钱去,好久了,都不见还。” 蒋外婆一说这蒋奶奶一想还真有这么一会事情,这蒋道德那年在家也是说收板栗,结果弄了几十斤还是坏的板栗回家来。被自己说落得不轻,现在这蒋外婆说起来里面还有着档子事情在里面。 “还有你家蒋文也是,带起那个廊子姓唐的来,我啷个多银元,整起去了,说是要卖好多好多,结果钱在哪点?你问哈你儿子哈!还怪我不给,我的钱,我想给就给了,结婚啷个久了,一天事情也不做,没得钱了就跑去找小英要钱买烟,像啷个样子。你晓不得们,我数给你听嘛。” 蒋奶奶还没反应过来这蒋道德干的事情,这蒋外婆又把这蒋文干的事情也说落了出来。 “那个是你姑娘了嘛,你像个整要的成不。害到那个,会害到我不。” “我就是像啷个,咋个嘛!” 两个老人在医院里面一见面就势同水火,各自翻旧账出来。黄连英还在检查,这蒋家的也没吃饭,看蒋外婆和黄连鹏的样子,明显是吃了饭才过来的。 两家人在走廊上闹的不可开交,原本就没几个人路过的,愣是被这两家人堵在这吵架,堵了一个水泄不通。值班的医生听见在闹腾,这病房里面关着的精神病患者都逐渐的开始闹腾起来了,各种胡话都在往外面冒,颇有几分丧尸恐怖片的风范。 年纪比较大的值班医生听不下去了,跑出来一声大吼: “吵廊子吵!你们是来看病的安,还是来找事情的!路都被你家堵死了,” 被值班医生吼了一句,两家人才发现自己周围已经围了许多的人,也不像刚才那样安静了,似乎有很多人在说话一般。 值班医生是一个大约40来岁的一个妇女,微胖。说起话来也是瓮声瓮气的,另一翻威势的味道。那些病人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都渐渐的平息了下来,也不知道这和女人平时是怎么管理这些病人的。 两家人安静下来之后,都各自分开等待结果的到来。蒋文这边看时间都已经是1点多了。于是蒋文就和黄连鹏说道: “我们还没吃饭,我们先去吃饭了。你和妈先守到一哈子。” 黄连鹏还没有经历过刚才的那种场面,毕竟自己每天都在和媳妇一起,自己丈母娘和自己母亲吵架的事情还没有出现过,出在这种状态下的黄连鹏被今天的事情弄的有些发愣了。听见蒋文的话,仿佛才缓过神来一样,就像发呆的人突然被人惊醒过来: “哦,你们去嘛们,我们在这点看到起。” 蒋外婆保持着以往生气的那种举态,半侧身看向另一边。仿佛在她眼里这些人都不被待见一样。 蒋文也就不管自己丈母娘什么状态了,假如没有丈母娘这么故意的折腾,那么黄连英现在也不会这样子。 蒋文一家出去之后,蒋奶奶就开口问蒋文: “到底是咋个回事嘛!?” 蒋文听见自己娘诘问,就答道: “就不是,那个烂母狗,要把仓更房子卖了来城头住,这子老三要结婚,烂母狗又嫌弃,人家是个瘸子,就在那点跳。小英结婚那天还被这个烂母狗打,老三听到起们就过来讲小英在他结婚的时候哭了嘛。前面她妈就讲说是房子土地卖了们分一份给小英,本来小英就不想到起这个的,她妈又要来屋头讲。” “不给,就不要讲,讲了又不给,故意故意的整。道德电话了,你给他打个电话哈,我问哈子他。” 蒋道德上班的时间也不固定,这会正是在家呆着的时候。昨晚铸件一个晚上,做了不少东西,现在要干活要等到几天以后了。 蒋道德正说着,一会去魔域收拾谁谁等等。电话就响,听着电话声蒋道德说了句: “是那个哦,这个时间打电话来。” 蒋道德,看看电话号也不熟。随意的就接了电话: “喂!” “喂!道德安!” 听见自己娘的声音,蒋道德也是一愣。 第一百五十章 问罪(一) 蒋道德听到蒋奶奶的声音也觉得十分的突然,平时都是用的座机打电话,今天怎么就变成手机号了? 蒋道德正疑问了,先忙着答应蒋奶奶的话: “诶!娘安!廊子事情!你拿得那个的电话哦。” “你大哥的嘛,我问你哈!” “啊,廊子事情。” “廊子事情,你干的好事情!你是不是去给蒋文他丈母娘借了600块钱去收板栗。” “都几年八古代的事情了,咋个些还提哦。” “咋个还提,人家今天就我和讲,你去找人家借钱来。你收个板栗,你找屋头借钱,屋头没给你安!你还要这种整” 蒋奶奶数落着蒋道德,这蒋道德对于蒋奶奶的数落也不是十分的满意,总是觉得自己长期在外面什么好处都给自己兄弟给占据了,也就是在家呆着打油的蒋文强。 “咋个还提,今天老子被人家指到起鼻子骂,你说提不提!!!你到底是借钱去整廊子来!” 这蒋道德被蒋奶奶逼急了,在那边也发起火来: “这个钱们,我早就还了的嘛,咋个些还要这种嘛!!” “你不去借钱找这些麻烦事情出来会这种不!!专门整老子来出气是不是,你娃娃那年子,家仙一生了,才满月好久点就拿丢在屋头,就跑起去浙江去了,老子还到处去找,越想到起,越是鬼火搓!” 蒋道德在电话那头也就楞了神,刚才还在扯自己借钱的事情怎么又弄到自己媳妇身上去了,但是这件事情也还算是自己媳妇的错,至于蒋道德在背后出点子家里面也没人知道。 既然蒋奶奶这会在气头上蒋道德也不会故意去触霉头,忙在电话那头解释道: “这个事情们,她过来我都讲她了的嘛。” “你讲!!你讲她有廊子用,老子问你!这几年那个娃娃是那个带的!是你个人带的是不!” 蒋道德被蒋奶奶说得无语了,一急这就好了,一句话就冒了出来: “你那点会啷个苗嘛,那个苗子啰啰都没得你苗!” (注:苗子,在贵州地区是贵州的汉族对苗族的戏称,由于文化差异,使得苗族对于汉族文化的理解并不深刻,正是由于这种文化差异的不理解,使得苗族与汉族之间的语言沟通困难,因此贵州汉族也逐渐的将苗族戏称为苗子,也用此来形容说话做事不讲道理的人。) 这蒋奶奶听了这个话,哪里肯饶过蒋道德,母子两就在电话里面吵了起来: “有本事你回家来,把娃娃接过去自己带!” 蒋道德哪里肯愿意,蒋文在旁边也就值听见自己娘在那发火,眼看着就到了吃饭的地方蒋文也就说道: “好了好了,吃完饭再说。” 蒋奶奶听劝挂断了电话,还不忘记说等老娘回去再收拾你云云。 蒋爷爷在一边听着还笑了,蒋奶奶一句话就怼了过去: “笑个死人的球,你笑。屋头整成这种样子,你好过很安。要不是你个老狗日的要像啷个,把人赶丢出去,屋头会花啷个多钱不!那个牛,老子起早贪黑的养啷个久,一下就给老子败干净,你还有那个比脸笑。” 中午饭吃的也不清静,这边忙着闹腾也没想过蒋征在家吃没吃,至于蒋璐完全是被黄连英给吓着了,现在又被蒋奶奶的强大气场所威慑,基本也就是不太言语的状态。 一家子人都吃完了饭才想起蒋征来: “小征了!他在哪点吃!” 说话的是蒋爷爷,蒋文听见父亲问话,也不是十分的在意: “屋头又吃的,他会自己弄饭吃的。” 蒋爷爷听蒋文这话也就放心了,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蒋征在家引火,饭没做成,倒是去别人家吃了一顿,还借了煤把炉子里的火弄着了才去上学。蒋征这会是麻木的,或者说是被家里面的突然变化给刺激到了。下午上课的时候光顾着走心了,至于老师在黑板上讲什么蒋征没有听进去,马上就是期末考试了,蒋征连基本的99乘法表都还没有背下来,自己也不知道着急。 蒋文一家吃了饭就到了医院里面,吵架是没有再吵起来。就是蒋奶奶和蒋外婆那边互相看着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没多大的功夫医生就拿了单子在那喊: “那个是黄连英的家属!” 蒋文这边听见了也不说话,就直接走了过去。 那医生见这人不说话就走过来也诧异,就问道: “你是黄连英的家属安。” 蒋文才回答了一句,医生也比较年轻。换做是个年纪大些的,蒋文怕是又得挨一顿说落。 “你在这点签字哈,检查是做完了需要你们家属确认一下。” 蒋文拿着单子上面那些数字也看不懂什么,竟然也不知道问问具体的结果。黄连鹏见见姐夫这样子,自己就上去问: “医生,我姐如何,检查结果。” 医生听见黄连鹏问话也就答道: “你是她廊子人哦。” “我是她兄弟,亲兄弟。那边那个了!” 说着就用手指了一下蒋文,黄连鹏也就顺势答道: “那个是我姐夫。” “你们要注意哈,这个病人检查下来是有一点重度的精神分裂哦,要吃药还是在医院里面呆起你们自己商量,这个检查要给病人一点缓和的时间,具体确认还需要进一步的检查,需要你们家属在场哈,你们不要乱跑,等一哈我们会喊你们的。” 蒋文不知道是做好了接受结果的准备还是什么原因,听到这个话也没有什么动静,黄连鹏那边倒是突然的沉寂下来。蒋奶奶听见一声的这个话,就自己出去了,走到楼梯口又扭头过来说道: “小文,你出来我问你哈!” 蒋文似乎知道这蒋奶奶要做什么,把单子递给黄连鹏就说了句: “等哈你们带小英去一下。” “你去整廊子!” 蒋文对于黄连鹏的问话也不搭理就往楼梯口的地方过去了。对于黄家的一些做法的怨念蒋文多少还是有一些的,知道自己娘要兴师问罪。蒋文跟着蒋奶奶就下了楼,到了楼下果然: “我问哈,这个道德借钱的事情,小英后家那边和你讲过没得。” (注:后家,也就是男女结婚之后的,对女方家的一种称呼。) 这也是怪事情一件,这儿媳妇都这般了,偏偏还在纠结自己儿子蒋道德的事情,以及自己刚才的面子问题。好在蒋文也是那种读书不多的死脑筋,见蒋奶奶问话也就只好应付着: “我咋个晓得嘛,那年他还偷偷的跑起来兴义把我单车偷去卖了,我后面才听你们讲说是他从屋头拿钱去收板栗,从妈那点拿钱的事情我还不是没听到讲。” 蒋奶奶就在那发火了: “这个砍脑壳的安,是做事情一点螺头都没得。前面打电话过去,他还整个咋个些还要提,意思是我提拐了嘛,老子在这边给他受气还帮他带娃娃,他专门整这些没得的事情出来给老子背起,专门整我来受气。” 说着蒋奶奶又是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蒋文道: “还有你,结婚的时间我就讲的,这个媳妇要不得,要不得,不听!!你这子会晓得锅儿是铁造的安!还帮我和你爸爸喊起上来,喊上来整廊子!老子是绑缚你!老子没得钱给那个医得。你不信你走到瞧,再三和你说,是这种乘早!把婚离了,” 蒋文听着蒋奶奶下的判决,心里面也不住的一抖。 楞了一下道:“要离婚咋个可能离,还有两个娃娃了嘛,我一个人咋个带嘛。” 第一百五十一章 问罪(二) 蒋奶奶顺口就接过来道: “老子早就讲的喊帮娃娃送下来,送下来不听,老子带起会啷个安,那个姑娘啷个聪明的,整成廊子样子。那个小征在城头读书高费要交不,你有那点钱去塞人家嘴巴们,你把娃娃送下来,给点生活费会这种不!安!老娘讲的话你不听,” 蒋奶奶发起脾气来,还不是蒋文能够对付过去的。 另一边蒋文和蒋奶奶出去一会之后,这医生就出来了: “黄连英家属在不在!” 黄连鹏忙的应道: “这点!这点!” “我们下一个检查需要你们家属在场哈,你家这个人太闹了,检查廊子都不配合。最后一项她这种就有点危险,要你们家属亲自守到起检查。” 听见这话蒋外婆就问: “是咋个检查!” “是这种的,我们要把病人了放在椅子上固定好,那么这个椅子会转,速度还有点快,要是不会喊咯,那么就确认是这个了,精神分裂了,因为你家这个病人确实太闹得了,我们主治医生拿到起都有点头疼。” 说到这里,这个医生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你们先去把这个费用交一下,然后我们就开始。” 听到这句话黄连鹏楞了一下,才道: “哦,好,好!” 原本这黄家就已经没什么钱了,这会到好了,自己起来应了一句,这缴费的事情就落到了自己的头上,虽然蒋爷爷在一边呆着,听见医生的话也忙的凑过来,但是让蒋爷爷掏钱的话,黄连鹏还说不出口来。黄连鹏跟着医生去交了钱回来,好在钱也不多也就100来块钱,但是黄连鹏现在也没有这么多钱,没办法就自己偷着下楼去打电话给同事借钱,可是同事也说现在在出勤,距离黄连鹏还远,要等一会。 打完电话就发现蒋文和蒋奶奶在门口那站着,蒋奶奶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黄连鹏现在没这么多钱也不好上去,可是蒋文和蒋奶奶在那自己也不好过去,于是出了大门就往这反方向走了几步,有树荫挡着,黄连鹏就在这呆着等同事送钱过来。 等了半个多小时人才过来,黄连鹏拿了钱就忙着回去,在看时已经看不到蒋文母子两了。 蒋文母子上楼去,医生又催促道: “黄连英家还要检查不,喊缴费有啷个困难安,又不多,才100多块钱了嘛。” 蒋爷爷也是有趣的人,听见医生这么说就道: “他们去取钱去了,小哈就来了。” 只见那势利眼医生白了一眼,就自己进去了。蒋外婆听见这句话就不高兴了,但是也不发作。摆出一副难看样子出来,看都不看蒋爷爷一眼。蒋爷爷就只好拿着自己的烟袋子到一边抽烟去了。 蒋文母子上来就只见蒋外婆在这坐着,蒋文就问道: “妈,老三去那点去了。” “他去给小英交钱去了嘛,去那点去了说,妄自还是他汉子!” 听见这话蒋奶奶又不饶人了不是: “一,你这个老母狗讲话有像你啷个讲的安,我们明显是有事情出去了嘛。” “有廊子事情啊,人在医院头检查,还有廊子事情有这个重要安!” “老子怕你今天要翻天!那个不是你姑娘安!” 这边剑拔弩张的就是要开始闹腾的样子,黄连鹏就已经拿着缴费单上来了。 蒋文见黄连鹏手里的单子忙问: “又喊交好多哦!?” 黄连鹏虽然心里面不太乐意,但是还是回答道: “100多点,你看嘛!” 黄连鹏还想着姐夫会不会报销,毕竟自己最近这段日子也不太好过。 但是蒋文看了一眼也没有要把收费单拿过去的动作,黄连鹏想着也就算了毕竟是自己的姐姐。另一边蒋奶奶看了一眼就忙道: “我还说是好多钱,才百多块钱嘛。你们不像啷个整,她会疯不!” 气氛因为黄连鹏的不高兴和蒋奶奶的这句话一下降到了0度以下,好在这医生出来解围了: “黄连英家属,赶紧过来带起人去楼上检查,3楼哈。我们实在是整不住她得。” 听了这话,黄连鹏和蒋文就跟着医生过去,只见这黄连英在那边双眼已经没有了那股子灵动的意味,医生要上前去,就在那里骂骂咧咧的,屋子里面能移动的东西都被拿走了。 “你们算是来了。” 说话的是在病房里面看着黄连英的护士或者是医生?总之是个男的穿一身白大褂,在黄连英不远处说话,房间里面的采光不是很好,时间这会已经到了下午2点多些的样子,正是大太阳的时候,可见这上午的时候房间里面会阴暗成什么样子。 黄连鹏和蒋文去扶着黄连英,黄连英张口道: “我不要你们扶,我自己会走。” 蒋文就来了句: “你自己会走,医生带你去,你咋个不去了。” 黄连鹏听着也不是滋味,这女人不好伺候,黄连鹏是知道了。但是自己姐姐现在是什么状态,居然被问这样的话,心里面不高兴也是必然的了。 黄连英还知道盯着蒋文看了一眼,只是再无后续的动作。跟在蒋文和医生的后面,黄连鹏自己落到了最后,至于是什么心情,就只有黄连鹏自己清楚了。 检查结束之后,医生就询问起两边家属的意见,是准备留在医院医治还是准备接回家去配合药物治疗。 黄连英一听要把自己留在精神病院,就开始闹腾起来: “我不在这点,我没得病!” 黄连鹏也气恼,今天出来就是来受气的,平时在家受媳妇的气也就算了,自己姐姐还倒腾些事情出来,偏偏还是杀人不犯法的病,这可是如何是好,听着事态,自己家这边也有责任,好好的两个孩子的妈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不论谁见了也会可惜那么一二。 见姐姐这样,黄连鹏一声就吼出来了: “你要给我安静点不!你没得病你会像那啷个,那个娃娃好大点,要丢下去。你还讲你没得病,那个医生不会看安!” 黄连鹏这一声吼出来,这算是把医生都给吓着了,黄连英也就不敢多说话。 医生楞了两秒接着道: “前面检查你们也看到了,那个椅子,一秒10圈的速度在转,这个人是一点反应都没得,正常人上去不出几秒就会喊出来,她是一点反应都没得,所以综合前面的检查下来看,你们家这个人确认是有精神病了嘎。但是的,我要讲清楚哈,你们两个老人家前面吵架我是听到了,我要申明一点,这个精神病和神经病是两会事情,神经病是医不好的,精神病吃药控制到起,是可以治疗的。只是说以后这个药就不能轻易停了,要正常的休息。她这个是明显的休息不好,幻听了,后面又受刺激,才会这种样子。” 这话到这,医生看了看两边的家长道: “小蔡!小蔡!来你把这个病人带出去。” 见一个小护士带着黄连英出去,过了半分钟左右才接着道: “前面我也问过她老公了,她是卖菜的是不是。一天起早贪黑的,咋个不累,你们又整这个事情出来,这个病人受刺激了,才会这种样子,所以以后这个病人估计要休息几个月,起码要好好的休息个2到3个月。生意了就不要做了!” 医生这段话一下来,就想听着家属怎么说,只是医生等来的不是什么说话而是两家的争吵: “就你是蒋文没得点叽霸出息的,廊子都是小英一个人整,还跑起去小英摊子上要钱买烟,人家一起卖菜的那个不讲。” 蒋奶奶听了也不高兴,就说道: “不是你个烂母狗,在老三结婚的时候下手打人家会这种,还讲分土地款给人家,结果你全部拿去养你那些爹!” 一时间医生办公室里面一片混乱。 第一百五十二章 蒋征的怒气与平静 医院当中的混乱蒋征不会知道,下午的时候蒋征放学回家,火还着的蒋征就放心了。一会父母回来就可以煮饭了,至于现在家里面无米无盐的状态还不在蒋征的考虑范畴内。 两个老人家总算是没有在医院打起来,蒋文没有选择给黄连英在医院呆着,钱也不够这么开销,二来是蒋外婆也不愿意。蒋征都到家把作业做得都差不多了,蒋文和黄连英才回来。 黄连英被折腾了一天也不在状态还没吃饭就倒头就睡觉了,蒋文反倒问起蒋征来: “你在屋头饭你都煮不得一个咯!!?” 蒋征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没钱,家里面还什么都没有。 “米也没得,煤也没得,我拿廊子煮给你吃安!手板心煎鸡蛋都还要有火有鸡蛋嘛。” 蒋文被儿子这句话给气着了,什么叫手板心煎鸡蛋给我吃,只是蒋文气虽然气,自己跑去灶台旁边一看,火还好好的就说道: “炉子头不是火是廊子,还不煮饭!” 蒋征原本中午就是在楼上药家吃的饭,自己家放煤的地方就在这楼梯口的地方,上楼有煤还是没有煤,基本一眼就能看见了,这会还这么说自己哪里还会高兴。 “那个煤是我中午去找楼上药白妈借的,那点有米嘛喊我煮饭!你回家来那点有煤没得你看不见安!” 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被自己儿子这么说,蒋文一时间也被说蒙圈了,顺口就来了句: “你不会借点米来先煮安!” 蒋征就楞了,什么都要自己去借了,还要这个爹来做什么。只是这句话好歹是没有说出来,蒋文见蒋征不说话,说了句: “你这个狗日的干的成廊子事情。” 就自己出去了。 话又说回来,这70后成长的环境和90之间毕竟差距太大,也难怪蒋文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出来。 蒋文出去之后,就先去卖煤的地方,让人送100块煤到家里面去,人熟悉也好办事,蒋文又沿着那条斜坡下去买了20斤大米,买了点金豆米和酸菜弄了5块钱的卤肉算是就齐活了。 蒋文前脚到家,人送煤的后脚跟就拉着车到了楼下,蒋文去守着别人把煤下到楼梯拐弯的位置。这做蜂窝煤生意的也不容易,一块煤12毛钱,也就是今年已经是千禧之年了,物价有些浮躁的意味,蜂窝煤也涨价到了14毛一块的程度。这100块蜂窝煤,两个人一个人拉一人推还在负责搬到楼梯拐角的位置,前后累死累活也就14块钱。 这14块钱能赚个3块钱,那基本已经是口喊“哦弥陀佛”了。毕竟打煤需要力气,煤粉需要本钱,就算是黄泥不要钱,也要自己费尽力气去挖才是。总体看下来似乎本钱不需要太多的样子,可这打煤人吃饭也得算入到本钱里面不是,没有肉哪里来的力气去打煤。因此才得了这100块煤能赚3块钱就算是老天爷给面的结论。 偏偏这蒋文还没有钱,一句话就给人打发了: “下会一起给嘎,都是在你家拿的煤。” 就蒋文这句话,也不是蒋征一个8岁孩子能够起到相同效果的。 拉煤人虽然有些不太高兴,但人家说的也是实情,十几块钱也就不计较,按照这一天最少3块煤的速度,要不了一个月人家必然会再来拿煤的,到时候一块给也没什么了。拉煤车的人一走,蒋文立刻就让蒋征赶紧去煮饭,自己就出去溜达去了。 至于去那没说,连今日发生的事情都没有和蒋征说起,黄连英在睡觉,儿子也对自己不满意的样子。他现在除开自己去走走以外,似乎并不知道再去做什么了。蒋璐在家里呆着看电视,似乎没有什么事情一般,至于蒋爷爷和蒋奶奶等等,下午的时候就回家去了。 留下蒋文一家子自己回家去,蒋文今天检查花了了不少钱,但是其实这大部分的钱还是两边老人承担着以及之前黄连英卖菜的本钱。现实点说,其实蒋文就没有钱拿出来。 蒋文家的晚饭是名副其实的晚饭了,到了吃饭的时候,和平时黄连英卖菜回来的时候吃饭的点相差不大了。饭熟了还不忘记去把黄连英叫起来一起吃饭,蒋征就发现自己母亲的精神不太对劲的样子,但是自己也说不出什么不对出来。 蒋征马上就期末考了,也就大概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假期就会到来了。 家里面突发的事情,让蒋征在学校里面也提不起什么精神头来。无厘头的事件让蒋征这几天都没有什么精神,就别说什么成绩好或者坏之类的事情,因为这种事情蒋征还没有关心过。也不能够全部这么说,毕竟还是比较关心卷子是全部抄写还是只是抄写错题,这毕竟是两个概念。 这个概念蒋征还是有的,但是也绝对说不到关心成绩的层面上去。三年级蒋征也开始写作文,只是阅读量少的蒋征在作文方面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其他的家长都知道一本5块钱的作文精选或者一些其他的儿童读物一类的给家里面买。就是担心小孩子的成绩上不去,作文难之类的问题。 蒋文家就比较例外一些,父母忙着纠葛钱财纷争,也不管着家里面有吃的还是没有吃的。蒋文的态度就可以知道一二了,基本就完全没有在意过家里面的这些事情,自己有得吃就算可以了。 千禧之年在周董的歌声以及蒋征的元旦3天假期结束了,蒋文忙着把新接的水电装修活计做完,黄连英则是每天在家吃药之后就睡觉,药物有促进睡眠的作用。白天睡够了,也没有去帮忙蒋文工作一类的事情,而是和陈晶晶的母亲也就是黄连英所谓的同学一块出去了。至于出去做什么蒋征也不知道。时间那么久,蒋征也很少和这个名字叫陈晶晶的小女生往来。平时放学回家就是煮饭或者写作业,就连出去玩也很少去了。 毕竟出去之后被人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谁都会觉得不舒服。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人和蒋征一起玩,王家的小子和谭家的闺女一起也找蒋征一起玩过,尤其是周末的时候。只是玩的地方就比较不适合小孩子,周医院门口在进行大改造,也就是道路的返修工作,三个小家伙在道路上总是能捡到一些散落在地上的废旧钢筋,施工的工人也比较少,且忙碌着自己的事情,三个小孩子捡了钢筋就拿着跑了,也没有人过问一下。 这铁器的价格在废品回收站的价格不算太贵,但是也不便宜,5毛钱一斤。对于三个小孩来说一会的功夫能捡到这些废铁卖个几块钱也算是不少的钱了。来来去去的几次也就卖了十几块钱,三个人商量着就准备去兴义五中旁边的网吧里面玩游戏。蒋征是想不起那个地方的,因为他觉得自己对这些游戏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也许是因为自己笨玩不过来。所以也就体会不到里面所谓的乐趣了。 元旦的三天蒋征和王家的小子基本都是这么过来的,每天去捡废铁或者纸板之类的卖掉,换到的钱就拿去买水然后去网吧。因为没有给家里面要钱,自己想办法弄到的钱,也颇有几分心安理得的味道。 至于黄连英和陈晶晶家的妈妈白天都去那了,蒋征不知道。总是自己回家煮饭之后,黄连英才会回来。 第一百五十三章 千禧的余温有些凉 元旦的假期过去得比较快,3天的时间不算长,假期一过寒假作业就下来了。蒋征根据自己的习惯,在家写作业。至于王家的小子那就不清楚了。蒋征基本每天都很少见到这个家伙,除非是这个家伙主动来找他。 蒋征在考试前就写完了3本书,一本英语,其余两本分别是语文和数学寒假作业。基本每天下课和自习都在写,也算是蒋征有了一些自知之明,毕竟开学被老师拒绝报名的事情蒋征现在依然记忆深刻。 时间过得飞快,家里面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件出现,倒是蒋道德现在有些不安稳了,蒋奶奶3天一个电话的节奏几乎没有断过,无它要钱过年而已。李家仙才生下了一个闺女送给了自己老板,手里面也有些钱,蒋道德原本就不打算给这么些钱回家的。自己两口子拿着开销多好。加上新出来了一个什么中国福利彩票,蒋道德买起彩票来,一天几十块的丢进去也不带心疼的样子。 李家仙比较好糊弄,有钱花着,每天吃饭有肉,儿子也有奶奶看着,这样的小日子过着该有多舒坦就有多舒坦。可是蒋奶奶偏偏打电话过来要钱过年,蒋奶奶的虎须还不是一个李家仙可以摸的,算上一个黄连英也不够。用听见蒋奶奶的话李家仙就忍不住颤抖,都不算过分。蒋道德被逼急了。也就应着给家拿1000块钱过年,蒋奶奶才算是放过他。只是蒋道德问起平时也不这么缺钱,今年是怎么回事云云,蒋奶奶那边就把话给说开了: “还不是你大嫂那个烂死,前两天送去精神病院里头检查了嘛。” 说着就没有想要歇口气的意思,什么蒋文不听劝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什么又是蒋外婆家那边作死之类的,总之自己是操心劳力的,又花钱了什么的。 至于那些是真那些是假的,蒋道德也就不好分辨了。只是惋惜的说,怎么会这个样子。话夹子一打开就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样子,至于对错,没有什么所谓的对错可以言论,基本都是怎么说对自己有道理就怎么说了,矛盾也就在这样的对话中埋下了根。也许是家庭中这种帮腔说话所带来的盲目自信? 远处的也不知道这娘两到底说了什么,胡家从这路过挑水见蒋奶奶在潘家这打电话,说话霸气的样子令人侧目。满满的一挑水担着到家的问题也不是很大,回来的时候蒋奶奶还在打电话,就刻意的停了下来。有意在等着蒋奶奶打完电话,刚才说话的内容让胡家的比较好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旁边等了半天蒋奶奶才挂电话,胡家的就忙开口问道: “老奶,是廊子事情哦,听你打电话都在骂。” 这蒋奶奶就有的没的说了一通,胡家的听完就道: “你说的是你家大媳妇是不,天我看啷个勤快媳妇咋个些会是这种样子哦。” “要不是我早就讲的,这个媳妇要不得,还不听!” 还是那翻说辞,又来了一遍。 胡家的担着水一遍说着话,一遍陪着蒋奶奶前行,也不知道这大晚上的就蒋奶奶手里一只昏黄的手电筒是怎么看见路的,两个老人家到了胡家门口才算分开,蒋奶奶没有回家,而是在胡家背后的那家坐着玩,那家也姓胡,基本这周围的6到7家人都是姓胡的,至于是不是一个家族的就不清楚了,但是带着些亲故也是正常的事情。至于胡水,也就是蒋文帮他修电视的那个家伙也娶了媳妇,媳妇还是麻将桌子上认识的,算得上一个门当户对。两口子没事就去打麻将,也顺路。似乎没有比这对更好的了。 蒋奶奶在胡家这边玩也不是什么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巴掌大的村子里面,走错门都是亲戚的地方,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这还不到一个晚上,蒋家大媳妇是个疯子的事情就在村子里面传开了,基本都不用事主二次确认,因为就是人家亲口说的,至于传出去会是什么版本那就不太清楚了。 蒋征到了考试这天都不会知道自己家的事情,自己还没清楚,在鲁镇那边就已经是路人皆知的事情了。蒋征在苦恼的是一会要考数学,自己虽然零时背下了乘法口诀表,但是这2位数的乘法还是有些困难,所谓的满十进一该怎么个进法,蒋征是不清楚的,零时抱佛脚也得找个会的。 考试的座位也不是上课的那样子,虽然一个班级的同学还是在自己班级里面考试,但是位置确实发生了改变。还没到考试的时间就听见刘俊萍在那边说话: “拐了,这个2位数乘法咋个算嘛,那个再讲一遍嘛,我都没听懂,这个张老师也才讲一遍。” 这正说着就见蒋征站起来了,刘俊萍以为蒋征会做就道: “蒋征你会不,和我讲哈子嘛。” 蒋征听见这话,忙摇头。刘俊萍抱怨道: “那你站起来搞浪子!” “我还不是想找人问。” 袁玉林考试的位置在第4组的中间位置,听见这边的话就道: “那个要问,来我教他!” 蒋征就和刘俊萍一起过去,在袁玉林举例了几个题目之后才勉强学会了怎么做,至于刘俊萍,他的位置就在袁玉林旁边,等袁玉林讲完了题目刘俊萍就道: “你这种人哦,我刚刚在问的时候,你不讲,人家蒋征才讲要问,你就教了。我离你那么近!!!” 蒋征听见刘俊萍的抱怨也不以为意,倒是袁玉林轻轻的“嘘!~”一声后道: “我偷偷的和你讲哈,你不要和其他人讲。” 刘俊萍听见这句话,八卦心那就起来了:“廊子事情!!” 袁玉林又看看周围,发现杨雷和夏顺万也凑了过来,忙道: “你们也不要讲嘎!我慢点怕蒋征难过,你没看我都不咋个找他玩嘛,他没得早餐吃我还分他!” 刘俊萍被吊胃口明显的不高兴了,一个“火革爪”就捏住了袁玉林的软肉,袁玉林忙说: “放手放手哦!你还想晓得不!” 后面的两人也帮忙道: “你不要弄他,给他讲嘛!” 刘俊萍就道: “他这种人就欠收拾,刚就想掐他了。” 袁玉林揉了一下,才说道: “蒋征他妈疯了,今年还没开学就疯的,我在我家楼上看到起的,那天都没穿衣服就跑出来了,我一直都不敢讲!就怕蒋征在哪点不好过。要不是你看他上课都不正常,都是在发呆安!上次他发呆被张老师赶出去,还是我去找张老师讲了这个事情才喊他进来的。你没发觉张老师这段时间都不咋个管他安!” 刘俊萍也奇怪道: “我也觉得,张老师咋个些对蒋征一下就那么好,作业没写都不管他了,我们是天天被罚站。” “要不是我喊你们不要讲,马上就考试了,等考完试以后再说。” “考试完都回家了。” 刘俊萍抱怨一句也就不搭理袁玉林了,回头看看在那边还在算题的蒋征心里面特别不是滋味,难怪今年开学之后,蒋征有些不太对劲自己也说不出来有什么不对,直到后面蒋征带了医院的贴纸进教室来才觉得蒋征稍微阳光了那么些。 期末考是3天进行的,都是上午在考,下午休息。只是蒋征没有想到的是,千禧之年的称号带给自己的也只有这些所谓的苦难。至于国外一直流传千禧之年是世界末日的流言还传不到贵州兴义市这个小地方来。但是对于蒋文一家来说,这确实算得上是世界末日了。蒋征放假之后又一个奇怪的现象出来了,就是自己没有再见到自己的母亲和蒋璐,也不知道去那了,蒋文也每天晚上才回来。至于蒋征也就是每天写作业。 一个周多些的时间才算是把作业都写完,但是日子依旧如此度过,一直到大年三十也是如此,家里面冷清得令人发指。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两个人的大年 说大年有些冷清也不至于,蒋征虽然不知道自己母亲到底去那了,但是已经养成了自己一个人的习惯之后,对于父母去那也就不那么关心了。蒋文一直在家呆着陪着蒋征,但是这句话也不全对,毕竟白天的时候大部分蒋征还是一个人在家的多。 眼看着今天就是大年30了,别人家热闹了许多,蒋征还是照旧吃着蒋文的独家菜,金豆烩酸菜,倒是今天创意性的弄了猪大肠在里面一起。里面有股子中药的味道蒋征不是很喜欢,蒋征在菜里面发现了一个类似于植物根的东西,只是比较细小一些和自己平时用的笔芯的笔尖差不多大小。 蒋文见蒋征把这东西全部拨到一边,也只吃大肠和酸菜,索性就一筷子把蒋征拨到一起的那些根茎全部夹到了蒋征的碗里面,蒋征一愣就看着自己的父亲蒋文: “吃了!” 蒋文一吼,蒋征满脸的不情愿也不敢发泄什么出来。筷子夹着就往嘴里放,一股子药味就在嘴巴里面发散出来。蒋征囫囵两下就吞下去了,蒋征还觉得味道似乎不错,就是那股子药味有些奇怪。抱着要不再吃吃看的心理,自己捞了半天又够一筷子,放到辣椒水里面一折腾,那股子药的味道果然就没有了。 蒋文发现儿子突然自己吃了,张嘴就来: “这个狗日的,不是不吃嘛,这子吃得比那个都凶。” 别人家的大年过得火热,蒋文家就在蒋文的骂骂咧咧中度过了大年,晚饭过后时间也才6点多些,蒋文和蒋征一起看联欢晚会到了9点多的时候,蒋文就没有兴趣看了。外面王家的小子和孟家的,以及几个其他院子的小子在楼下的空地上放鞭炮,吵得厉害。蒋文没了心思,就出门去了。关了电视也不让蒋征看。 没过几分钟,这蒋文就带着2盒搽炮上来了,搽炮是贵州当地的一种叫法,至于具体的名字,上面花里胡哨的也不太真实也就不多描述了。搽炮一头和火柴一样,只是那个点火的位置是粉色的,平口。包装盒子的一边又一片和火柴盒子上一样颜色的点火纸片,摩擦一下就自己燃了起来。 也是如此,贵州这边的小孩子都管这种鞭炮叫搽炮,叫法是这么叫的,可是实际点火的时候,大部分还是用打火机比较多一些。 蒋文点了烟见楼下的几个小子互相把点燃的搽炮丢来丢去的,也就来了兴趣,蒋征在窗户的一边看着。 孟家的小子丢了一个出去,就忙的躲开那边的小子丢过来的炮仗,总有人趁人不留神的事后哦偷偷的把炮仗丢在别人的脚边上去,然后等着看人被吓一跳的样子。嘻笑声、咒骂声在院子里面基本没有断绝过。 蒋文和蒋征在楼上看着,也没有说话。原本前面吃饭看电视的时候就没有开灯,这会也就没人发现其实蒋家还有人在。根据那帮孩子的认知,蒋家每到过年的时候都不会在家已经是一种常识了。 因此楼下的几个小子也以为这蒋家并没有人在家,蒋文看见下面的几个小子玩着也比较有乐趣,点了一根搽炮就丢了下去,正好在这孟刚的脚边上,蒋文就孟的把蒋征拉了回来听见一声鞭炮响,楼下的孟刚就叫唤起来: “是那个狗日的丢在我这边的。” 面对这声诘问,那几个孩子都摇头不知道,他们刚才都忙着躲过刚才乱丢的炮仗,孟刚年纪比较大一些,那些孩子还没有捋虎须的习惯。孟刚也奇怪偏偏有一个孩子在偷笑,偷笑的孩子年纪比较小一些,这会就替蒋文背了黑锅。 蒋文带着儿子过去,听见下面闹腾了起来,又带着蒋征看下面,就发现这孟刚在欺负小勇,也就是刚才偷笑的那个孩子。欺负的手法也不是动手打人,而是抢了小勇手里的搽炮,点一个丢向小勇一个。小勇在院子里面抱头鼠窜,样子像极了被自己老爸赶着跑。蒋征在自己家窗户那看着觉得好笑。几乎是笑出声来,蒋文一把捂着儿子的嘴,等蒋征缓过来才放开。 孟刚在那发火气,小勇到处跑,那都是炮仗在响,旁边看戏的也时不时的丢一两个过去凑趣。小勇躲不过,就只好往家的方向跑,就听孟刚在那喊: “帮我抓到起,不要给他跑了!慢点帮忙的我一个人买一盒给他!” 几个孩子就在那围堵小勇,不时的丢搽炮过去吓一下。蒋文看着又点了几个,仙女散花一样的,丢在那几个孩子周围。 “啪!啪!啪!” 接连的响起来,几个孩子一下子就蒙圈了。 “到底是那个!!” 这会好了,不止孟刚在问,旁边的几个也在问,院子里面就他们几个人在。 “会不会蒋征从楼上丢的!” “不会!他们家那年都不在这边过年!” “那就肯定就是邮电局这边的,你们看好是那家的丢的!” 话音一落几个孩子就没有声音了。蒋文也不轻易冒头,至于蒋征就在旁边看着,过了一会下面不知道又是谁弄的鞭炮,下面的孩子又闹腾开了。蒋文和蒋征在楼上看着,蒋文明显的兴致高昂,这逗孩子玩的乐趣还是比较多。听见下面的孩子又在闹腾了,蒋文也就探头出去,看见下面几个孩子在打闹,没一会的功夫就走了。 蒋文在这不免有些失望,好不容易有些乐子,这会没有了。蒋文再次点了香烟,在屋子里面坐着也不开灯,蒋征就趴在窗台这看着外面,周围的环境比较黑,也不会担心蒋征会被人看见。 没多大一会的时间,那几个孩子的声音又出现了,蒋文一把把蒋征拉下来,听见下面几个孩子又开始了前面的游戏,蒋文就把烟压在窗台后面,香烟上的火光会让蒋文家被人发现。 蒋文看了一会,发现那些孩子似乎又回到了刚开始的那个样子互相丢,蒋文又来了兴致,几个搽炮又丢了下去,只是蒋文不知道的是几个孩子想了注意,有人在旁边望风: “那点!!!蒋征家丢出来的!” 好了这就被人抓了活的,蒋文也就露了头,蒋征也冒头出来。 “看到没得,人家就没回老家。” 第一百五十五章 蒋家和孩子的战争 一句话闹腾开,下面的几个孩子就热闹了起来,在下面大声的喊: “蒋征,前面的搽炮是不是你丢的!” “我艹你嘛,你等到起!蒋征!” 各种话从下面传上来,也比较刺耳。蒋征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气恼的,就是觉得有些害怕?自己没招惹他们,奈何这招惹他们的是蒋文。王家的小子知道蒋文在家,就说道: “不要骂!你没看到他爹在家安!” 孟家的小子不乐意,刚才自己没少被吓。听见王家小子的话也不以为意,大声的说道: “我管他在不在,喊他拿搽炮炸我的!” 蒋征算是看明白了,孟家小子就是一个自己能欺负人,别人不能欺负的主。 下面正闹得厉害,蒋文又点了搽炮丢了下去。 这一丢算是炸开了窝子,几个孩子往楼上丢,蒋文往楼下丢,还不时的给蒋征两个,让他帮忙往下丢。一时间这你来我往的,搽炮战争打得热火。 没多少时间这蒋文手里面两盒搽炮就宣布破产了,楼下还有一个孩子被误伤炸哭的,也不知道是蒋文这边丢的还是他们自己力气小自己丢的,丢不上二楼这个高度又落了下去,结果在面前就炸开了也说不好。 孟刚就见那孩子哭着鼻子躲在一边去了,就走过去道: “把你搽炮给我,我帮你报仇!” 也不知道是多大的仇恨。 话放出去了,那孩子搽炮也给了孟刚。新一轮的轰炸就开始了,有的还直接丢到了屋子里面。蒋文和蒋征这边已经没有了弹药,也谈不上所谓的反击一说。蒋文就只能够护着蒋征躲到了里面的卧室去,客厅里面的鞭炮声不断,还听见了玻璃声。显然是自己家的窗户被炸坏了。 有贵州的话放在这里就比较应景:“逗小孩子骂人,逗小狗咬人。” 蒋文出去爬在窗台那骂了几声,结果也只是短暂的威慑了一下,那几个孩子哪里管蒋文发火不发火的事情。 蒋文的话音才落下,那几个孩子又继续了。蒋文理亏也不敢真的下去找人麻烦,这大过年的闹出事情来也不是太好,只好又回到卧室的房间呆着,下面闹得不可开交,楼上毛家的也就2个老人在家,小儿子还在加班。听见这几个孩子闹得欢腾,听鞭炮的声音似乎就在自己家楼下,前面还听这蒋文发火来着就探出脑袋出来往外面看,这一看可算是把毛家奶奶给吓着了。几个孩子拿着点了火的搽炮丢别人家屋子里面去,这一急就骂开了: “你几个狗鈤的再凶点嘛,那个东西是往人家屋头丢的安!老子买起丢你家屋头去嘛!” 这一吼几个孩子就给吓住了,都停了手。毛家奶奶也就是这一吼人又回去了。 王家小子就道: “我喊你们不要丢,不要丢了你们不听,这个毛奶晓得了肯定要去我家告状。” “那你不是死定了。” 说着还诡异的笑了起来。 “你笑廊子,她有不是晓不得你奶,慢点去告你奶,你看你遭不!” 话才说道这,远远的就传来了王爸爸声音: “王冲!你是要回家来不!” 这别说,肯定是毛奶奶去告状了。 “哦!来了!” 王爸爸听见自己儿子答应,顺口就接道: “我看你是皮子有点棉!来了!” 王家小子临走还不忘回头说: “你看没得,遭没得嘛!” “你是要来了不!” 又听王爸爸一声呼喊,王家小子忙答道: “来了!马上!” 孟刚还在和那几个孩子幸灾乐祸的,就听见孟奶奶远远的就在喊: “孟老刚!!你是要回家来不!慢点皮子都给你打一层下来!” 听见孟奶奶喊,孟刚也不敢怠慢了: “晓得了!马上!” 回头又对着蒋文家道: “蒋征你给我等到起,不要给我看到你!” 威胁的话才说完,这孟奶奶一句话: “孟老刚你讲廊子安!” 孟刚赶紧的回一句: “奶我没讲你!” “你是要回家来不!慢点老子要请你吃竹笋炒肉!” 那些孩子陆陆续续的就回了家,蒋文家一片安宁,仿佛真没有人在家一样。蒋征见人都走了,准备去开灯,那知道蒋文看蒋征的动作不对,一下就给拽了回来: “你搞廊子!” “我去开灯,太黑了!” 蒋征被蒋文一吼,瞬间就蒙了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解释自己去干嘛。蒋文听了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家的儿子怎么就这么笨了。 “你去开灯,慢点人家找起来咋个整!” 蒋征听这句话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回到自己的床边上呆着。 蒋文恨铁不成钢的看看儿子: “去睡觉!” 蒋征就只好把鞋脱了,到床上睡觉,蒋文才准备回房间去,都走了一半又不放心回头来再次道: “我请你晚上不要开灯!” 蒋征听了也不作声,今天的事情似乎和自己关系不大,怎么就自己要挨训? 当夜大年30,蒋征父子就在这场慌乱剧情的背景下入睡了,别人还在狂欢! 第二天一早,蒋征还没起来,蒋文就起来了。成年人睡眠的时间都会比较短,何况蒋征昨夜并没有睡着而是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世界发呆,不时的有过年的礼花在空中燃放,楼下也会时不时的传来小孩子的欢笑或者吵闹声,蒋征也就只能安静的看着,因为他没有所谓的压岁钱。没有办法参与到其中去。 基本世界安静的时候蒋征才睡着,第二天一早,大约是9点多些的时候,蒋文家的大门开着,蒋征醒了,发现门外蒋文再和谁说话。蒋文听见了动静,顺手就把门关上了。蒋征只是看到半张脸似乎是王爸爸。 原来蒋文起来之后就去买烟了,昨夜才买的烟今早就没有了,看来蒋文昨夜也没有睡好。 买烟回来就被王爸爸叫住了询问昨夜的事情,蒋文大年初一就被自己同龄人训斥了一顿,在传统迷信中,大年初一挨骂是比较严重的惩罚了,预示着这个人这一年都不会走太好的运气。 两个人正在那说着,也不知道具体的谈话内容是什么,蒋文听见蒋征的动静,就把门带上了不让儿子出来,有意思不让蒋征参合到这个事件当中去。 千禧是个转折 对于蒋文一家来说,千禧之年是一个转折之年,有谣言说千禧之年是世界末日,虽然蒋文一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谣言,但是对于蒋文一家尤其是蒋征来说,这就是世界末日的开始。 黄连英的病情持续加重,蒋文最后的无力放弃,以及黄连英最后理智下的选择,决定了蒋征未来十几年的命运走势,最后不得不离开自己生活了10年的城市和那帮一起捣蛋的家伙说再见。 王家的小子也在千禧之年过后,放弃了学业。 不仅仅是因为作业的问题,包括了上次摔断腿以及医院告状等一系列的问题使得王家被迫转学,但是没有任何背景的王家小子并没有什么选择去其他的学校,当时的学校都是根据区域划分就地上学的,这是学校逼迫王家小子放弃上学的方式,假如王家手眼通天能够走关系上学那也和学校没什么关联了。 总之王家小子开始了自己弃学的征程。 蒋征也在家庭的矛盾和环境下变得比同龄人越发的深沉,性格反差也凸显出来,逐渐的变得不喜欢和男孩子一起玩,更喜欢和女孩子们一起玩折纸一类的游戏,学习方面却没有改善,但是自主性也逐渐的醒悟了过来。 直到,蒋征被突然告知要离开这个城市回到鲁镇上学。 这个故事,我觉得打上了励志的标签,但是之前的内容并没有多少励志的存在,因为需要铺垫和人物的性格反差以及各种家庭矛盾,需要交代清楚。不能让我的读着迷迷糊糊的就觉得励志,我认为没有首尾的故事,只有盲目的热血励志故事,不叫励志。应该叫打鸡血, 就像,努力,需要方向,只有有方向的努力,才会有方向的成功。无方向的努力更多的是原地踏步。 至于故事起伏? 我只是想让大家平淡的去接受这个故事,而不是,你看书的时候一边备着纸巾一边哭鼻子,哦,那是韩剧。我不需要韩剧的那种狗血眼泪,因为并不值钱。 我只是希望大家看完我的书,能够从里面发现一些你平时没有发现的智慧,仅此而已。 readby拜上! 第一百五十六章 报名风波(一) 日历翻到2001年2月7号这一天,这天是元宵节,也就是农历的正月十五。蒋文才去接了黄连英和蒋璐回家来,至于是从哪儿接回来的,蒋征不会知道,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母亲不在的日子,或者父亲不在的日子,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家。 意外的是蒋文和黄连英之间,保持了非常好的默契,对于自己带着蒋璐去哪儿,压根就不会再蒋征面前提起。 小日子安静起来,似乎真像那么一回事,也不知道这平静的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蒋征历来就没有追问这些的习惯,作业也是早早的就做完了。看着开学的时间还长,自己也不怎么出去玩,也许是那天吓着了,同年人威慑的话对于蒋征来说威胁性还是比较大。 以至于蒋征在开学的时候都没有再出去玩,在黄连英回来之前,蒋征每天都是和蒋文一起在家看电视。白天看点播台,下午的时候一起看猫和老鼠。在蒋家,这种父子其乐融融的场景难得一见。 到了黄连英回来的时候,还算是改变了这一场景。 按照以往的定律,讲真,今年的报名依然是由黄连英带着去的。就是讲真的,班主任看着黄连英似乎没有什么事情的样子,眼神比较怪异。 等到黄连英给蒋征报完名,班主任张递发就把黄连英叫到了办公室里。 只是移进了办公室,就把办公室的门带上了。蒋征一个人在门外等着,也不清楚班主任会和自己的母亲说什么东西,总之是自己的作业已经写完,也不会出现太多的问题。 因此,对于班主任的行为,蒋征就丝毫的不放在心上。自己一个人靠着墙根站着,报名还在继续,去的,陆续有同学交了作业之后又被赶了出来。 至于原因并没有其他的,作业的数量不够而已。前面的时候还有同学问蒋征一个人在这站着干嘛,小孩儿也就老实巴交的跟着蒋征站在一起。 罚站的同学一多话自然也就多了起来。 “喂?蒋征!你是什么作业没有做完?” 蒋征正等着自己的母亲出来,哪知道旁边有同学问话,扭过头去一看,原来是平时交作业也不怎么勤快的谢鹏志。 “我作业写完了呀。” 蒋征忙的说道,担心其他人把他也误会成没有写完作业的那一类人。 “那你咋个还是在这点站起?” “我在这边等我妈。” “那你报名了没有?” “报名了啊!” 旁边听他俩对话的人也就觉得奇怪,忙插了一句嘴: “你都报名了还不回家,还在这儿等你妈?你妈上哪儿去了?” “我妈和班主任在办公室里边谈话。” “喂哟!拐了,张老师肯定不要你了。” “不是们!考了这么点分。” 也不知道这几个小家伙哪儿来的自信,明明自己的作业也没有写完才被语文张老师叫过来这边儿站着。说是让等着找班主任解决,结果是,几个家长和学生都找不到具体的办公室在哪儿。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知道办公室在哪的人,偏偏在哪顾着奚落别人。 蒋征不再搭理他们的话,前后又过去了大概五分钟的时间。 就发现蒋征旁边不远处的一道门打开了。班主任占地方和黄连英的脸一下就映入眼帘,那几个孩子才慌张起来。 忙的低声说道: “拐了,要完,要完。肯定被听到了。” 张递发看上蒋征的眼神也比之前柔和了许多,笑着和黄琳瑛道别之后,蒋征打完招呼,也就跟着黄连英下楼去了。 看着蒋征相安无事的离开,那几个小子忙的靠着墙根站好。 但是就这一点动作,张递发怎么会看不出来这几个小子有异常。开口问道: “你们几个站在这的,是怎么回事儿?” 几个人里边儿也就谢鹏志胆子大一点儿,至于三好学生袁玉林,今天意外的站在这里让张递发也觉得有一些纳闷。 “我们来报名的,语文老师,让我们在那儿这儿等你出来。” 谢鹏志这手锅甩的好,基本是完全不提自己没有写完作业的事情。但是既然要报名怎么能够躲得掉? 张递发看了他们几个一眼,也没有接他们的话头。 从这教师办公室出来,需要上一个不大的台阶。就从台阶数量上来看,大致也只是四到五个台阶的样子。 而几个被叫着站到一边的孩子,都是站在这台阶下边儿。下了台阶,不到十步的距离就是张递发的办公室。 张递发几步上去,问了语文张老师具体的情况,刚回头就发了火。 原来是有几个孩子的家长,围在这走廊上抽烟。 “你们是不晓得学校里边儿不让抽烟吗?” 那几个家长也是有趣,看电视自己家的班主任,还发了话。忙的把烟丢地上,用脚踩灭。 “不好意思哈,不好意思。下回注意!下回注意!” “那边几个娃娃是你们家的吗?” “都是,都是。” “听见说你有事儿,我们都在这儿等着呢。” 张递发是火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是有点像等人的样子吗?公众场合几个家长就在这抽烟,这么多孩子看着,自己家孩子作业还没写完。” 那几个家长心头一急不管是抽烟的还是没抽烟的都忙着点头哈腰:“我们错了,我们错了!张老师说的对!张老师说的对!” 张递发回头那一本报名的花名册过来。对台阶下的几个孩子叫到: “你们一个一个进来,我点到名的把家长一块儿带进来。” 这几个孩子都是自己班的,自己带了三年的学生。看一眼就知道具体的名字,至于家长,那就更不用说了,一年怎么样也得见个四五回。 张递发进了办公室,几个孩子带着家长也不敢触碰张力递发的霉头。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黄连英才带着蒋征下到了一楼,正准备出学校大门。 见张递发拿着花名册进去了办公室。袁玉林的小子就开口道: “我刚就讲的让你们不要说话,害我们一起完蛋,还有你爹也是,就一个人在那抽烟。” 谢鹏志听了这话也就不满意,站也不想站了,一下就上去掐着袁玉林的脖子,大喊道: “你再讲一句!我掐死你。” 这一吼声可把上的家长吓着了,张老师也在办公室里面叫: “你们俩搞廊子!不想读,就一个都不要报名。” 第一百五十七章 报名的风波(二) 谢鹏志的家长,从走廊上下来,像抓小鸡小猫一般。右手提拉着谢鹏志的脖子,一下子就甩了一米远。 袁玉林的母亲也忙的下来问儿子有没有事儿。谢鹏志的父亲也忙着嘘寒问暖,见袁玉林摇头表示自己没事,那谢鹏志的父亲扭头过去,穿着40多码的大皮靴,抬脚就是一脚踢到谢鹏志的大腿上,而后又是一脚直接踢到了谢鹏志的屁股上。 两脚下来谢鹏志就在那里哭天喊地,一时间呜啊呜啊的声音,夹带着一些哭腔,一直在走廊上空盘旋。 前后也就两秒的时间。 谢鹏子屁股上不知道挨了几脚,脑袋上也不记得挨了几巴掌。一路滚着,两米左右的距离,愣是滚进了办公室里边儿。 班主任张递发听见哭喊声的时候就已经起身,走到门口时,那谢鹏志正好滚到脚边上。 张递发一把就把孩子拉起来,谢鹏志的父亲看见班主任的脸庞,也就愣了一下。毕竟这里是学校,还不是自己家里面。 “你进来嘛。” 张递发一句话,谢鹏志的父亲火气就少了一半。张递发见谢鹏志的父亲进门,就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这才刚进去。就听见班主任张递发在质问刚才是怎么回事,而后就是谢鹏志父请在里边儿发火的声音。 几个靠着墙边儿站的,卢杰也在里面。见袁玉林被其母带到了走廊上边儿,卢杰就幸灾乐祸的说道: “这个狗鈤胆子的真大。他爹还在,班主任也在,还有那么多家长,就敢掐别人脖子。” 在卢杰旁边的是廖正辉,这家伙也是没有写完作业。说不定就是被那几个家伙给偷了,但是他不说也没人知道。就算说了,班主任报名也只认作业不是,他也得自己想办法把作业补完才行。 廖正辉听见卢杰说话,提醒道:“喊你不要说话,班主任办公室就在那儿,一会儿被听见就不好了。” 这卢杰也是个暴脾气:“听到起咋个嘛!管你暖事情!” 这廖正辉也是个死脑筋,别人都开始发火了。非得还要提醒一遍:“喊你不要说话,一会儿老师听见了。” “管你廊子事情!站过去!不要和我站一起!” “那个和你站一起的哦,我先来的。你不滚!” 卢杰听了这个话怎么可能饶他:“你讲廊子安!!!” 卢杰鼓着两个眼睛,说话的样子吓人。 不巧的是给卢杰报名的是他的奶奶,也是卢杰比较害怕的人。 听见卢杰的叫喊声,卢杰奶奶原本是在和那些家长说话的。一眼看去,自己家孩子像是要打人的样子。 卢杰奶奶一下子就窜出去,身手让旁边的家长侧目。 经常挨打的孩子,警惕性与常人都不一样,发现廖正辉看着自己背后。回头一看自己奶奶的脸距离自己已经很近了。 “呜!!呜!呜!哇~啊,啊。” 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抱着脑袋就要跑,结果是被卢奶奶一下子就提着后背的衣服拖回来: “你要搞廊子!!!” “我没打架~真的!没打架!” “你鼓起那个牛眼睛搞廊子!!” “你问他们嘛!我没打架!哇~” “你廊子性子,我还不清楚安。” 卢奶奶说着,手上也不闲着。当爹的几个家长自己看着都心惊。 蒋征母子这会也差不多要到家了,至于学校里面的事情。蒋征还不知道,不论是被打应该还是被打的活该。蒋征也只是想知道今年的书会是什么样子。 到了楼下,王家那边也不太安静。王家小子的哭声隔着墙就能听见了。 “你到底是读还是不读,老子问你小王冲!” 说话的是王家奶奶。 “他要这种不读算了。” 说话的是王爸爸。王家小子哭着就没了声,也不是出了问题而是自己停了声气。 “我一天还去带娃娃,整点钱给你读书,放假了你作业你也不写。给你存的报名费,你还整起去用了。才好大点安!” “我不读就不读。” “你个人讲的哈,你二天后悔了你不要怪我,我给你讲!” “不怪!” 楼上的打骂异常的火热,楼下的朱奶奶坐在自己家门口的沙发上。听着楼上打骂孩子的声音,见蒋征母子回来了就打招呼道:“你家儿子报名没有!” 黄连英笑着说:“报名了嘛,朱妈妈。” 楼上王家的听了这话,打骂声音更加的高涨起来:“你看哈子人家蒋征,天天回家来就写作业。像你啷个不!就是你妈给你买那个游戏机害你。从买了那个游戏机,一天就是打游戏!” 王爸爸也接口道: “喊都喊不听,收了都去翻出来!” 蒋征听着楼上的声音,瞬间就觉得气氛低沉了下来。 随着蒋征母子上楼,那声音就越发的刺耳起来。 “你学哈子人家蒋征,你看和你一命的,谁家孩子跟你一个样。一天就和那个孟刚一起玩,喊你不要和他玩,喊都喊不听。” 蒋征母子到了二楼的楼梯口,就被王爸爸叫住了。 “你家儿子报名了安!” “报名了啊。” “去年考的如何!” 黄连英把蒋征的成绩手册递过去,王爸爸,越看心里边儿越气。这蒋征语文,数学,英语基本都没有及格,都是堪堪的在基本的及格线徘徊。 就这样的成绩,也报完也报了名。偏偏自己家的儿子不争气,成绩明明不差,就是不喜欢写作业。寒假作业是一个字没碰,还把他奶奶给他报名的钱给花了。 问他拿钱去买了什么,左右就是不说话。 王爸爸把蒋征的成绩手册递过去,接着说道:“蒋征,请你以后不要和我家王冲玩。” 蒋征在哪儿听得莫名其妙,怎么就突然之间和自己扯上关系了。 黄连英也不说话,带着儿子就进了屋子。没想到的是蒋文也在家。 蒋文再三叮嘱了一句:“请你以后不要和孟刚、王冲玩。一天干不出什么好事情。他偷着把报名费拿去花了,作业也没有写。” 蒋征木讷的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蒋文的话,屋子外边儿还传来王冲的叫喊声。 显然王奶奶和王爸爸还在气头上。 谭家的闺女,今年也该是小升初了,具体的船期是什么样子也没听见父提及。更何况在平日里,家人之间的大人本就难以相处在一起。 于是乎,蒋征的新学年就在别人的哭喊声中开始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蒋征的奇怪想法 蒋征去上学,黄连英也回到了正轨上。蒋文也没有炫耀之前和老徐一起去帮别人安装水电的工作赚了多少钱。 显然,这与蒋璐和黄连英过年消失的那段日子有一很大的关系。但是蒋文和黄连英都不愿意提及,也终究是不太清楚具体是去做什么了。 一家人似乎其乐融融的样子,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与他们都没有丝毫的关系。 蒋征上学以后,恢复到了放学从物资局宿舍区穿过的习惯,总是想着能够偶尔见一见那个人。但是事与愿违,这句话并不是开玩笑的。 王家的小子则是彻底与学校绝缘了,蒋征在3月1号开学的那一天,大早上的就碰见了王家小子。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人,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有些不对味儿了。 王家小子看见蒋征背着书包准备去上学,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对蒋泽说道: “蒋征我不读书啦,你自己去吧,我去打游戏了。” 这难免让蒋征想起那一年,也是王家小子在其奶奶的带领下,炫耀的跟蒋征说起自己要去上学的事情。 蒋征才会对黄连英说出那句让人心碎的话: “妈,我想读书。” 只是现在物是人非的结果,难免有些让人不尽人意。再往后,王家小子像是人间蒸发了是一般,几乎是彻底消失在了蒋征的视线当中。 只有蒋征在下午放学的时候,才能够惊鸿一瞥的,看见王家小子在家里面吃饭。 王家小子的事情,算是给他蒋征一个教训。让蒋征意识到不写作业的后果其实真的很可怕。如果见不到平常与自己比较要好的那些同学,蒋征觉得这是目前世界上最恐怖的一件事情了。 用文艺一点的方式来说,世间最恐怖的事情莫过于别离,更恐怖的事情则是的一世别离,究极恐怖的事情莫过于两个熟悉的人擦肩而过,却彼此不再认识。 那种被世俗和时间所拉扯出来的陌生感,让曾经相熟悉的两个人,再也回不到从前。 也许正是如此,蒋征的各种作息也越发的规律起来,只是作业的完成情况依旧差强人意。 黄连英再次返回农贸市场进行菜生意的买卖,在接受了各种闲言碎语依旧初心不改的条件下,用自己的行动获得了周围人的认可。 但是蒋外婆却不愿意再去安宁下来。闲着无事,到龙贸市场找自家闺女的习惯越发频繁,并从之前的简单拿菜,变成了现如今的拿米拿菜,顺带拿钱的习惯。 黄连鹏的亲戚被自己的媳妇儿锁的死死的,那孩子才几个月,正是花钱的时候。至于黄连华,每个月也就给一些儿子的生活费,书学费等等。 一旦讲外婆提及自己生活费的问题,是习惯性的用自己妹妹和弟弟来说事儿。 蒋外婆气极了的时候,让大儿子黄连华归还钱,黄连华也就哭着鼻子,说自己过的有多么凄惨之类的云云。 总之是一手的拖字诀用的挺好,也就不知道孝顺当中的孝字,他最终能够写出几笔出来。 而这些家庭生活当中的生活琐事,蒋文总是时不时的在蒋征耳边念叨。 蒋征也觉得不胜其烦,也不知道这30岁不到的年纪,怎幺舅染上60,70岁的毛病? 至于蒋文找黄林英要钱抽烟的事情,虽然没有变本加厉,但是却也没有得到什么改善。病情稍微得到好转的黄连英,暂时挑起来一大家子人的大梁,顺带连黄家两个儿子应该做的事情也一并挑了下来。 肩膀上的担子也就越发的沉重了,好在蒋征的规律性并没有过度的让黄连英头疼。仅仅是需要归还当初借钱给蒋征报名的钱,以及讲真,平时写作业,资料费的一些开销。 时间走了差不多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眼看着就要到四月份了。蒋征依旧没有见到那个自己想见的人。不知道是自己回家的时间不对,还是老天已经隔绝了这一份缘分。 夜晚的时候,蒋征总是会趁着黄连英等睡着以后,再次爬起来。一个人坐在窗户边儿看着外面的天空,长久的不能入睡。 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在自己的脑子里边儿胡乱跑马。甚至想着自己要是以后和自己心里边儿的那个人在一起之后应该怎么办? 蒋征突然发现自己赚钱的能力还很少,想到赚钱蒋征就觉得,如果自己力气大一点,也许每天到工地上能够捡更多的废铁,一天也应该有好几十块的收入。 偏偏还觉得这些钱也许还养活不了一个人,蒋征哪里知道,2001初工资水平,差不多也就在300块出头,甚至更低的只有200来块一个月。 大米依旧停顿在八毛或九毛1斤的价格,猪肉也停顿五块钱1斤的价格上。 蒋征也不知道,几十块钱一天为什么会养活不了?但是凭借蒋征的直觉,别人一天的零花钱应该就赶上自己的压岁钱了。如果自己不努力,或许连别人的零花都赚不到。 也就是别人不知道这个想法是从一个三年级小学生的脑袋里边儿冒出来,不然冒冒然说出去,这周围街坊的唾沫星子都能够淹死你十回。 想着这些蒋征就越发兴奋起来,看着别人每天都是在小卖铺的周围转圈。自己也许可以努力赚钱,也开一个这样的铺子。 卖好多零食,好多种玩具等等。只要不玩坏,以后还可以再卖。蒋征想着不由得满足的一笑,但是又想着在电视上看见过的那些武功高强的人。 蒋征就觉得也许女生都喜欢这样的人吧,或许自己应该抽时间去练两手。至于怎么飞天怎么遁地,蒋征一时之间还想不明白。 兴许练习的时间长了自己就会了,也不一定。 也不清楚蒋征到底胡乱的想了多久,但是所有的结果,蒋征都没有想过好好上学也许能够更好的完成自己最初的那个想法。 夜晚时分的宁静。 蒋征入睡的时候也带着细微的笑容,这是蒋文家这么长时间以来最为难得的日子。 蒋道德那边儿日子就不太好过,原因是从浙江回来的人,说起这蒋道德把孩子送出去的事情,还收了别人几万块钱。 话里话外的到处传,总算是传到了蒋奶奶的耳朵里。 这么大的事情没有和家里边儿商量,这将奶奶的虎须还不是蒋道德夫妻可以随便抚摸的。 蒋文一家人睡得香甜,蒋道德在电话里还在听训。尽管讲道德,找了各种理由搪塞和掩饰,也没有办法抚平蒋奶奶的怒气。 当蒋奶奶提到把钱还回去把人接回来时,蒋道德回了一句,钱已经花光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蒋外婆的突袭 黄连英生活逐渐迈上了正轨,在周围同为卖菜人的眼里。黄连英总是时不时的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不时的还笑两声。 这种奇奇怪怪神神叨叨的样子,让周围人都觉得可怕。好在遇到买菜的人,也不会仔细的去观察黄连英。但是黄连英个精神病的事情,却已经被周围人所熟悉了。 “那个时候,卖菜可厉害了。一个人单着100来斤的菜能够从丰源市场,一路担到这里卖。” “不是们,一天生意也好,赚钱也是十分厉害。” “你是不知道,她家那个男的,一天过来拿菜,还拿钱买烟抽,给个五块还不满意。一斤菜才赚一两毛钱。” “你不说我还没想起,这段时间好像没有看到她家男的。去年的时候还看见她妈经常过来,今年就连人都看不见了。” 这几个人在说着闲话,大中午的,也不是卖菜的时间。要么就在家吃饭,要么都休息了。 整个农贸市场就一副清闲的样子,几个无聊的老妇女还聚在另外一边儿一边打牌,扯着别人家的家常。 话内容不是家常理短就是帮别人挑刺,更多的是两个人一边待着,交头接耳的说着一些有的没的。 黄连英这会的这个状态,明显的是这些人诟病的对象。 人是群居性动物,人也爱说话,人越多话自然也就多了,话多也就毫无顾忌起来。黄连英每天被这帮人围着,间隔距离也不算太远。 小心议论的人,坏话的人,其实距离黄连英大致也就几十米的距离。那些人一旦说的嚣张了起来,这一点点的距离以及那些微不足道的菜摊子,根本就掩盖不住那些人的张扬。 黄连英精神病,虽然好转了。但是从根本上来看,精神类的疾病是没有办法痊愈的,只能够进行长期的控制。 每天大脑之中的那些碎碎念,都让黄连英一天很多的时间都在与之进行抗争。时不时的还会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发癔症,亦或者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与大脑中的那些语言进行对抗。 现在又加入了周围人群的一些碎碎念和话语。黄连英一个人的现实就变得越发的困难起来。 就在刚才,黄连英和几个正在打牌说闲话的卖菜老妇女,因为语言上的一些内容,刚刚才发生了一些争执。 蒋外婆讲外婆却因为自己的生活问题刚从黄连鹏家里出来,身上仅有的1000来块钱。经过这前后几个月的时间,加上黄连鹏和黄连英时不时的周济一二,算是勉强的度过了这段时间。 但是蒋外婆已经受不了这种日子了,毕竟在城里没有收入的日子是十分难熬的。 这不禁让蒋外婆想起自己在老家仓更卖卷粉的日子,起码的衣食无忧,手里面还有一些闲钱可以拿着。 哪像现在,萝卜白菜的清淡日子,时不时的还得冒着饿肚子的风险。 蒋外婆到了农贸市场,远远的就听见黄莲英在跟别人吵架了声音。 “你个疯子老婆,那个在讲你安!” “你没讲我你在那点指我整廊子!” “那个指你!我们几个自己在讲那边卖菜的那个!” “你指的是那个嘛!你指给我看嘛!” 和黄连英吵架的那人,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指谁。黄连英菜摊子后边儿就是一个剪粉摊子,旁边还有好几个菜摊子,就是现在都没有几个人。 蒋外婆也能看见自己家闺女在和别人吵架,和属猫似的,垫着自己的脚跟就凑上前去。 黄连英还得专心的和别人吵架,在黄连英对面的那人就看见黄连英背后多了一个人出来,默不作声的就这么盯着黄连英。 那人也就突然不吵了,气氛诡异得厉害。 又说和黄连英吵架的那人,身穿死蓝色的底子的花布上衣,褐色的裤子,脚踩碎花小布鞋。圆圆的大脸兜子,配上一手腕弯曲叉腰,一手指天指地,怒脸瞪眼的样子,刹那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去形容这个人的各种。 突然安静下来的气氛,让黄连英不由得回头去看看自己背后发生了什么。 “啪!” 黄连英刚一回头,蒋外婆一巴掌就已经甩了出来。农贸市场里面这巴掌声似乎在一直回响。 场面诡异的十分安静,说这农贸市场的具体环境。靠近这盘江路小学,农贸市场的四周都是大约两层楼的楼房将整个农贸市场进行半包围。 黄连英的菜摊子,距离这两层楼的小平房并不多远。也不知道是物理原理的原因,使得原声加强。还是整个农贸市场的人都陷入了某种错觉。 那巴掌声似乎就在自己的耳边萦绕不去。 这一巴掌进行垫底,似乎再凶的架也吵不起来了。黄连英就自己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摊位上。 蒋外婆跟在后边,既不说话,也没什么动作。就这么死死的看着自己闺女,似乎准备把自己闺女连骨头带血肉一起吃下去一般。 蒋文这会正和几个工地上认识的朋友一起玩,前面才折腾了一些小活计,收了几十块钱。物价低廉的时代里面,一天几十块的收入算是高收入了,至于蒋文家为何一直富裕不起来。 用天不随人意来解释都有些勉强。 蒋文正喝得高兴,电话就响了。 蒋文听了几句话就忙和几个兄弟说道: “屋头,有点事情。我先去处理一下。那慢点回来再说。” “你要去哪点,等到起。不要跑哈,才整好大点就想跑了!” “不是们,还有啷个多酒。” 几个朋友都拉着蒋文不让走,而给蒋文打电话的是老徐家的媳妇。卖菜的人里面有人和这老徐家的媳妇认识,也就给老徐家的媳妇报信了。 老徐家和蒋文家也算是好朋友,这么大的事情敢不通知?于是蒋文的电话就响了。 “哟,你是看不起我们几个是不是嘛。” 见别人放了杀手锏,蒋文也显得比较为难,眉目间憋得就和茄子一个颜色。 “你嫂子在农贸市场和人家吵架了,老丈母也在那边,这下子又在那边和老丈母吵架。” 那几个酒友一听这话,有人就催促道:“那你赶紧去,赶紧去。” 蒋文前脚一走,后脚跟这几个人就言道: “他家是怎么回事?” “你还不知道啊?” “我前面就跟你说了,不要拦着他。” “你非得要拦着,他媳妇儿是个精神病。这会儿接了电话,说不定又是他媳妇儿病发了。” “怎么会这样?看他媳妇儿平时卖菜不是挺好的吗?” “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听说是他家那丈母娘挺能作死。” “是这个样子的话,以后少叫他一块儿喝酒。别弄出什么事情来,最后又赖到哥儿几个头上。” 第一百六十章 蒋外婆的早餐车 蒋文赶到现场的时候,母女俩正吵的厉害。 “喊你不要嫁给他,不要嫁给他,你看看你现在过成什么样子。” “我咋个过,关你什么事。你又没给过我什么。” “我没给?你结婚那些家具是不是我送的?你当初买房子的时候是不是也给你钱了?结果你两口子,拿了我的银元,就去弄什么古董生意。现在钱在哪点?” 话你说到这份上,蒋外婆远远的就是一巴掌。 黄连英还没有那个胆子打自己的母亲,只是在那儿大声的喊着:“你想我咋个过,家破人亡,你才满意是不是?什么事情都赖到我头上。” 蒋文听到这些话,就远远的躲着不敢上去。毕竟当时去讲外婆家拿银元的人就是蒋文自己,也是他说的要去搞什么古董生意。和着那姓唐的家伙一起,现在黄连英母子都在气头上,蒋文还不想上去触这个霉头。 “你呢!!?什么钱都给我大哥了,买了多少个车,说分我钱你也不给。人家要骂我,你还上来打我。” 母女俩争吵了半天,总也达成不了什么协议的样子。蒋文远远的躲着,现在母女俩似乎都有些平息下来了。 但是蒋文却依然不敢上去,等着蒋外婆觉得毫无生趣,自己离开以后,蒋文还绕着不让蒋外婆看见自己。 等这蒋外婆只留下一个背影,蒋文才从另外一边绕着去找自己媳妇。 “妈刚才来是做什么?” 蒋文一边叼着烟一边问话,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如果不说的话,很难看出这是两个孩子的父亲。 黄连英也不说什么,对于刚才的事情,这会儿自己也不想提。蒋文见黄连英不说话,也就自己找了根凳子坐在一边。 那边有几个正在打牌的妇女,看着蒋文的样子,用牌挡住了自己的脸,偷摸说道: “那个就是她老公啊!” “不是们,人看起来挺精神,你是不知道。她在这边卖菜好几年了,她老公经常来找她要钱买烟抽。他儿子倒是不经常看见,他家闺女到是常来。基本都是中午黄连英回去的时候,下午再回来就把闺女带过来了,今天也不见他闺女过来。” “一,我听讲他闺女是个傻子?” “那可不是,听说是早些年这两口子,去工地上做工,自己闺女丢在一边都没人管,那小闺女发高烧了,给两片退烧药就算解决问题了,听说是高烧烧了好几天。” “天,那怎么不送去医院?” “等他两口子想着送去医院已经晚啦。” “医生就说啦!能够拉个小命回来已经不错了,医好了都是个傻子,这会儿可不就是变成傻子了。” “我说咋个些,有一段时间她没来卖菜。原来是和她老公干工地去了,结果还把自己闺女弄成了傻子,真的是肇孽哟!” 这几个人说话的声音比较小,一边还打着扑克牌,喊着几点几点的声音,还刻意以放大,帮旁边的同伴说话打掩护。 因此在远处的蒋文和黄连英也就没有发觉别人正在说什么,蒋文在这坐了半天,黄连英也不愿意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蒋文找了个借口,就算是离开要准备离开了。 黄连英选了一些菜,让蒋文带回家去。 蒋文墨迹着道: “再给个十块钱买点肉回去,下午等小征回家来让他做饭。这么大的人了,只会煮个饭连菜都不做。还没有小的时候厉害。” 黄连英听着蒋文的抱怨,也没有说什么,从自己背的包里把掏了十块钱出来。 蒋文拿了钱,像是一个没感情的机器一般,转头就走了。 另一边黄连鹏才接待完蒋外婆,媳妇儿又和他闹上了。 扯着脸就要回娘家的意思,话里话外就是: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什么罪都受了,现在你妈过了几句话你就想让我拿钱给她,刚进你家门的时候,她是怎么对我的。 诸如此类的话,黄连鹏听着心里边儿也是十分不舒服。日子还得过下去,生活给你什么,你总是要承担着,你不乐意接受,哪,生活总会给你另一种更残酷的接受方式。 晚上8点多一些的时候,黄连鹏就给蒋文打了电话。说是让他们俩都过来,商量一下以后妈的有车生活怎么过。 听了这个话,蒋文挂了电话。掏了五块钱,让儿子蒋征出去买烟。自己这对黄连英道: “老三刚打电话过来,说是让咱们过去的一趟,妈今天又到老三那儿闹了。” 黄连英阴沉着一个脸,明显的是自己母亲今天在三弟并没有讨好。下午过来找自己的时候,见自己正在和别人吵架,又把自己当做出气筒了。 两口子说了几句,商量着等蒋征买烟回来再走,前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蒋征就带着香烟回来了,可惜的是,在这个时间点上,已经买不到一块三的小红中了。平日里蒋文抽的烟,基本都维持在五块或五块以下。偶尔买一包蓝黄,也就是蓝盒子包装的黄果树,更多的时候都是抽的小遵义,也就是三块钱一包软红盒包装的遵义烟。 “我们要去你婆家一趟,你就在家里面不要乱跑。请你不要和王冲那几个家伙再玩,人家现在书都不读了,前两天还听说偷别人东西被抓住了。” 蒋文吩咐完这几句话,就和黄连英一起离开了家,顺便还把蒋璐也带走了。 到了老三家,三媳妇儿不在家的样子。看来是今天和黄连鹏吵架之后,就自己收拾东西,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 三兄妹在哪坐着: “妈今天过来,就跟我说,说是没钱了,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话说到这,黄连鹏停顿了一下,看了看自己姐姐和姐夫的表情。 “你看我这情况你们也知道,一天累死累活的就这么点工资,我媳妇儿那边儿也不听话。” 蒋文听了这话,也就顺着抱怨道: “妈今天,去小英摊子上打她。大庭广众的,就在那吵架,吵了半天。” 黄金英也不知道自己老公其实早就到了,偏偏是躲在后边儿的剪粉摊子那看戏,不敢上前来劝解。 听蒋文这话,还觉得是蒋文听别人说的。 黄连鹏看你自己姐姐黄连英,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 “晓得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要去打她吗?” “我听讲,小英在那和别人吵架,妈的后边儿上来的,小英还没反应过来,就给小英一巴掌。” 黄连鹏去年这个话也是很无奈,自己老妈非得这个样子。沉默了大概十几秒,他是觉得把话题转移到讲外婆的生存上。 “等于是妈今天到我这儿来,他想重新做点什么生意。卖点什么糯米饭,剪粉啦之类的。想让我们这边儿给他出钱弄个摊子。” “那大哥那边呢?你不打电话问问他,那么多钱都拿去买车了,就我一个摊子钱他拿不出来?” 黄连鹏也正头疼这个事情。 “咋个不给他打,我打电话给他,他咋说,说是自己也没钱。生活困难!” “买这么几个车啊,还生活困难。上次从我这借了600块钱还没还我。那会儿小璐还在生病呢,那小灰呢?” “小灰现在还在和妈住嘛。” 黄连鹏想着这个也气,所以这说话的口气也带着几分怒火。 “他这个,妈也不管,儿子也不要了,是吧?” “要不是他说,说我把妈赶出去,他儿子这边我们一起住,我媳妇儿还在坐月子呢,三天两头往房间里边儿跑,回家作业也不写,就是在那看电视。管他两下吧,妈还和我发火。” 蒋文听着这话,掏了根烟出来,点了火,深深地吸了一口。知道老三是部队里边出来的,没有抽烟这个习惯。 “那这个事情怎么办嘛。” “我想的是,要么给妈弄个手推车,就平时街上别人卖糯米饭那种,妈那儿不是也有小区嘛。早上一个人能够推到小区门口,到笔山路的路口上,我觉得也可以了。” 蒋文听黄连鹏说的话,自己夸着大话道: “那种车又要不了几个钱,自己做嘛,这边也认识几个朋友会电焊,到时候我们自己买点材料,我去把电焊机借过来,自己动手给焊个车。” 黄连鹏听到姐夫这话,就来了兴趣: “那整这些材料大概得多少钱啊。” “那个就得看大小了,搞个一般点的,我觉得也不算太贵,到时候我自己动手用电焊焊,人工费还能省点,两百块钱怎么也够了吧。” 蒋文把话说的漂亮,就是对这早餐车的预估过于偏低了。 黄连鹏那本就没多少钱,姐夫这话似乎还可以,自己说道: “那像这样,我充两百块材料钱,然后组装烧焊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然后我妈那边做生意的本钱我再出点,我觉得也就应该差不多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似乎就已经决定好像外婆早餐车的命运。殊不知蒋文夸下的海口,会给自己家带来多大的麻烦。 第一百六十一章 早餐车的风波(一) 蒋文和黄连华商量着就这么决定了蒋外婆的早餐车的事情。 等蒋文实际下手去做这个事情的时候才发现其实这200块钱也就只够一些基本的铁板钱以及一些简单的三角支架的钱。 没办法这老三黄连鹏又去上班去了,其他的钱没有来路也不行的。于是蒋文也就又找到了黄连英说明情况准备拿钱去处理一下这些问题。 至于蒋文自己的钱这会也不够,几十块钱的外快确实是不能做些什么事情。何况这前后跑来跑去的,一些基本的人际开销还是要付出的。无非就是请人吃顿饭,喝点酒之类的事情。然后再给他们借一些工具之类的,虽然三言两语也能够促成这些事情的发展。但是就蒋文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算是已经养成了用酒来交朋友的习惯。 至于会不会被那些朋友诟病,目前还不是我们考虑的范围之内。 总体来说整个早餐车的构架,都是蒋文临时从酒桌上的朋友抓了一个出来,算是做了义工。 看那朋友满脸一副高兴的样子,似乎觉得蒋文这个朋友不错的样子。 只是目前是不是他误会了什么还不好说。 “你家这车少两个轮子,你看要怎么办,我这里也没有。” “唉,你随便弄两个轮子上去能够拉着走就行了吧。” “关键是,我是专门做窗户的,也没有什么轮子,承轴之类的东西啊。” “那个随便吧,你上哪儿找着俩个就行了,只要车能跑。” 蒋文把话说的很随意,似乎是一顿酒能解决的问题。那就没有必要过于纠结。 至于别人耽误了多少时间,坏了多少精力,那也是一顿酒就能够解决的事情,大不了下次哪个地方有酒喝,把他给带上。 蒋文一个三快30岁的人,思想境界目前也就这个样了,似乎从来没有过那种养家人辛苦的觉悟。 而从那天过了之后,蒋外婆每日闲着无事,也到黄连英这继续来拿菜,时不时一些米粮油面,也得要黄连英能够拿得出钱来才行。算是彻底的把蒋外婆这个担子给挑了起来。 黄连鹏则是为了那几文工资,每日都是在这各地的电网,以及高压电塔上面忙活。电话也就不太敢接了,基本都是统一的放在电塔下边儿。 所有人都其中在电塔上边进行检查,这私人电话常常与黄连鹏擦肩而过,也是不可避免的一种结果。 黄连鹏目前还属于外编,算不上南方电网的正式员工,有着退役军人的背景,许多事情做起来也是一根筋做到底的样子,难免让领导生出一种这人比较顺手的意思。 这也就使得黄连鹏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出外勤,至于黄连鹏转正的事情。那些领导也必然有自己的一番说辞,首先是入职满五年,光是这个简单的要求,黄连鹏现在都远远不及。 而现在又有了妻儿,很多事情不是说放弃就能够放弃的。 蒋文连打了几个电话,发现黄林鹏那边儿基本都没有什么反应,那也就只好放弃了。 毕竟南方电网出勤,闲着没事儿往深山老林里边走,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新的电网线路,需要人去实际探看。在贵州民谣当中,简单的一句山多人多钱不多,就已经能够足以说明贵州的地势。还不是一个简单的一g网,就可以平白无故穿透的。 更何况这信号塔密集程度,及其信号强度还远远赶不上20世纪20年代初期的零头。 “你说怎么办吧,在两个轮子,单个就30块钱,还有那个轴承,两个合在一起我就花了100了。你光是说请喝酒,这酒我也能请,到你以后都有这种活儿可以给我,钱爽快,利落到位。天天请你喝酒,我觉得问题不大。” 这是蒋文那朋友的原话,蒋文被这句话弄得哑口无言。蒋文憋着没有办法,也就只好给自己兄弟打电话。这打了快一个下午,黄连鹏那儿基本是没有什么反应。 蒋文就憋着没有办法,只好去找黄连英求助。事情目前到了这个份上,蒋文也该是为自己当初的狂言付出一些代价。 可是这实际代价的付出者,对象却变成了黄连英。夫妻同体也许可以用这样的方式进行理解? 蒋文是中午的时候到了黄连英的菜摊子上,几句话说明来意。黄连英也没有怪罪蒋文的意思,这毕竟也是给自己母亲一条生存之路。 可惜的是,黄连英目前的菜还剩余很多,前后左右把包翻了半天。总算是把包里的钱都掏了出来,自己留下几块钱的零钱,其余的钱都让蒋文给拿走了。 就算如此,这些钱的数目总共加起来也只有60块不到,蒋文拿去也就只能当做定金付给人家。 很明显蒋文的酒桌子策略,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又从长远来看,谁家还没有几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养家糊口几个字。不是一句玩笑话,轻易的儿戏起来家破人亡,也许是别人给你的最好反馈。 那人收了蒋文的50块钱,也就同意继续把这个活儿做下去。至于为什么是50块而不是60。那必然是蒋文在归来的途中已经给自己买了两包好烟,香烟也不算太贵。一包五块一包三块。 自己把五块的藏好,把三块的香烟拿出来打给别人抽。 晚上回家的时候,蒋文就给黄连鹏打了电话: “喂!老三,哎呦!那边那个家伙收手工费有点偏高啊。” 黄连华一听这话,意思是要向自己要钱了。 “他要多少嘛?” “要的也不多,前面你给的200也就够钢架和一些铁皮的钱。现在还多一个成熟和两个轮子的钱没有着落。人家也喊着要点儿手续费,加工费。” 黄连鹏听这话也就不咸不淡的说着: “我当时问你,你又说200够了。我这个月工资也没发,孩子老婆那儿也要用钱。我怎么办吧。” 蒋文一听这话,也就愣住了。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兄弟会这么说。 “那个手工钱啊,中午还上你姐那拿了60块钱,给别人付了,人家才同意接着干。”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我也没有办法。自己非要满口的说两百块钱够了,还是你自己动手。结果你就这样,自己去找人弄。你早说要找人弄,也就不会给你。” 蒋文听这话自己也就没办法接下去,晚一些这黄连英都回家来了。 蒋征照例在这个点都是在家里的,王家小子辍学了,每天玩乐的事情也就不一般了,和蒋征的交集也就少了起来。蒋文见黄连英回家来,又吃了饭,就催促这蒋征出去玩一会。 这样子的情况比较少见,使得蒋征都愣了一下,等儿子出去之后。蒋文才又说起这白天的事情来。 黄连英和蒋文就说着一起去看看,这帮蒋外婆处理小车的地方距离这蒋外婆住的地方也不算太远,从蒋外婆住的地方出来,左转也就50多米的地方有一个做铝制门窗的小店。 蒋外婆的早餐车就在这制作了。 至于蒋征,在这黄连英夫妻都走了,自己也就只好在门口转悠一会,至于作业会不会的事情,基本黄连英不提,蒋征也不会主动的去说。 基本也就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当中。至于蒋文的上学态度,也就不必多言。 第一百六十二章 早餐车的风波(二) 也不知道黄连英是怎么想的,自己看了一遍车之后。对蒋文道:“我们去把妈叫过来,让妈看看怎么样再说。” 蒋文也没有顾及那么多,原本这蒋外婆是不知道给自己折腾车的地方距离自己那么近的。 现在黄连英提起,蒋文也就依这黄连英所说,但是蒋文却不愿意去。 “那你去把妈叫来看看吧。” 蒋文说着,意思已经很明显不愿意去了。 黄连英也就自己带着蒋璐一起去蒋外婆的住处。这半年的时间过去了,蒋外婆虽然还在这个地方住,但是却实打实的换了地方。 原因是蒋外婆老是和对面一栋楼的人吵架,至于吵架的原因。文字有些难以言表,不是内容有多么不堪入目,而是这蒋外婆看着别人在自己家阳台挂衣服,看别人口型之类的就顺手骂了出来。 于是这蒋外婆和对面小区的矛盾就这么施展开来。房租还没到,人房东就不愿意租了。 没办法,小儿子在忙,大儿子不在。也就只好求人能够宽限几天,结果是就在这小区门口的平民房里租到了一个单间,也就是现在的住所。 这单间也不大,看起来也就13到16个平方的样子,所有东西一堆积,加上一张床就算是一个家了。 黄辉自然是和自己奶奶一起住,还得睡一张床。 黄辉在写作业,听见有人喊就抬头看了一下: “奶,我嬢嬢来了!” 蒋外婆距离黄辉也就不到3步的距离,一边看着地雷战,一边洗碗。 听见自己孙子在叫自己,也就扭头看去,自己闺女带着孩子在门口。 黄连英开口道:“妈!” 蒋外婆看着自己家闺女也不太高兴的样子,随口道: “你来整廊子!” “小文讲说是,那个车子差不多了,我来喊你去看哈子。” 蒋外婆听这话也不墨迹,摔两下手上的水,自己就走前面出去了。黄连英也不好说什么,也就跟着走了。 至于黄辉,一个人莫名奇妙的看着这两背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黄连英跟上去: “妈!” “不要喊我!” 黄连英被蒋外婆这句话,直接就说蒙圈了。这好不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这蒋外婆也有意思,到了大门口也不问黄连英,一个人在这站着,黄连英跟上来给指路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对于黄连英而言,这种方式就过于过分了。蒋外婆顺着黄连英指的路就走在前面,都走过地方了。 也不知道是真没见到蒋文还是假装没见到,被黄连英从后面给叫住,才回过头进了屋子。 在这屋子里面,蒋外婆看了半天也不说好或者不好。蒋文见蒋外婆看了半天就说道: “妈你看没得问题们就这种算了哈。” 蒋外婆也不说话,扭头又回去了。这店主,也看得莫名其妙的。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也就觉得这老阿姨在抽什么疯。 “那就先这种嘛,我们明天再过来。” 蒋文看着黄连英追着出去,自己也就跟着上去,担心她母女两一会别又打起来了。今天这气氛完全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的样子。 蒋文跟在母女两后边,见他们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到了蒋外婆家门口,几个老阿姨正坐在小凳子上边在哪聊天。黄辉在哪和几个孩子玩的挺开心。 蒋外婆突兀的一句话,黄辉就乖乖的进屋子去了。这状态,不用说开家长会的指定是蒋外婆无疑了。 见黄辉进屋去了,那几个老阿姨就说道:“给他玩嘛,怕廊子哦。” “以前成绩啷个好的,现在还会考不及格了,还想玩。” 以前???一二年级??? 好吧,也不管具体有无可对比的性质,一年级90分和4年纪的60分,光是从分数上来看确实掉了不少。 2001年初,这农村和城市教育差距还是存在很明显的跨度,比如这会农村还没有开始教授英语、计算机等等课程。就凭借这语文数学的深度方面也不是农村的教学可以比较的。 黄辉听话的就进了屋子,黄连英和蒋文两在外边和周围邻居聊得火热,这蒋外婆也不知道在屋子里面在忙活什么事情,总是也不出来。周围邻居也不过问,似乎已经习惯这样的场景了。 大约到晚上9点半多一点的时候,黄连英才和这蒋外婆道别回家,蒋外婆一脸的苦瓜像,也不知道具体的再气什么。 也许是气儿子闺女给自己弄车卖早餐,而不是给钱生活吧。 闺女女婿一走这蒋外婆的话就说开了,开始说起卖早餐的事情来。 第二天黄连英接着卖菜,资本已经缩水了大半,只能够勤买,勤卖才能够满足今天的客流。好在那些早上就来的卖菜人,与黄连英这样卖菜几年的小贩也比较熟悉了,偶尔一两次不给钱,下午再来收钱也正常。 蒋文再去看那个早餐车进度的时候,就发现那人几乎是把早餐车弄了个大变样。 “咋个些弄成这个样子了?” 那人在忙其他的,听见蒋文说话就抬头起来: “你来了哈,昨天那个老人家是你妈哈。” 蒋文听着,一点头。 “是这种的,大早上的你妈就过来了,讲说是给她改车子,我就给她改了嘛,他讲说是钱给你要的嘛。” 蒋文听这话脑袋就嗡嗡的,怎么就找自己要了。 蒋外婆昨天就给儿子打电话了,说是儿子不管她之类的,黄连鹏就说道: “那个钱们,是我给的嘛。我咋个不管嘛。” “你们会整嘛,拿我儿子的钱来哄我。”蒋外婆心念叨着。 结果就有了这出。 蒋文看着大变样的车就问到: “咋个整的嘛,现在。” “你看嘛,这边加了一个这个放炉子的,上面还要开口。四周还要有这个边框,下面还要有底板。” 蒋文听着:“现在还要补你好多了。” “嗯,这种嘛,反正你也一直在这点的,我们也还认识,我也就少收你点。加上头回的,你再补个150就可以了。” “那点会要啷个多嘛。” “你看嘛,加这个底板我就要整好多三角铁上去,这个炉子固定的也是,还有那个底板我要现找木板,给你们加工,你说是不是。你看这个锯口都还是新的嘛。” 蒋文看着,这自己现在压根就没这么多钱。 “车先放这点嘛,我回去一趟再过来。” 这人一听这话,就知道是钱不够了。脸色也就变了一下,忙道: “可以可以,你慢点过来嘛。” 在别人的眼神下,蒋文就走了,去找黄连英商量这个事情。 第一百六十三章 蒋文的思考 蒋文再去的时候,早餐车已经被蒋外婆拿走了。 原本蒋文是要找黄连英商量一下蒋外婆早餐车的实际费用问题,看看是不是在找三弟拿一点,哪知道蒋外婆步子总是比蒋文先一步。 蒋外婆已经从黄连英拿走了100块钱,说是做生意连本钱都没有。 黄连英又怎么忍心看自己母亲,做个早餐生意却连本钱都没有了。因此黄连英就咬牙给了蒋外婆100块钱作为蒋外婆生意本钱。 可惜的是黄连英本就没有这么多钱,这100还是从隔壁的粉铺子里的老板那借过来的钱。 蒋文到黄连英这的时候,蒋外婆已经拿钱走了。 “小英,妈那边儿就去改车了,别人要多要钱。我刚才过去,别人就跟我说了这个事,讲说是要补150块钱。” 黄连英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几变。 “你那还有多少钱嘛。” 黄连英低着头,也不让蒋文看见自己的脸色。 蒋文也诧异自己媳妇问自己这个话: “我这边儿能有多少,也就50多块钱。” 黄连英你就说起刚才蒋外婆来拿钱的事情。 蒋文是气不打一处来: “妈咋个些会这种嘛!” “给她整个车子,还不满意,还跑这边来拿钱。” 很明显,蒋文说这个话根本就没有过脑子: “晓得咋个些,越老越不像样子。我听那些人说,妈经常和几个老头在一块儿玩。” 黄连英听这话,心里面也不是很舒服,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尤其这说话的对象还是自己的丈夫,心里面怎么能够高兴的起来。 “那做车那还差多少钱?” “我这点就50块钱,人家那边儿还要150块。” 黄连英犹豫了一下,对蒋文说道: “那这种吧,晚上的时候带着妈一块儿去把车拿了。我这拿钱一块补上。你的钱也别乱花,这样应该就够了。” 蒋文听这话,心里面特别不是滋味。黄连英做菜生意,本钱多少也就100来块钱。今天还先透支了100块钱出去,哪里还有什么钱够。 除非是把这菜摊子一块,售卖出去,带着那些零碎物品,包括菜篮子、称、摊位等等一块卖出去给别人。 不然这150块钱确实难凑。 蒋文想到这里,也就开口问道: “那你生意不做啦?” “只有不做生意了,其他的还有什么办法。今天把妈的事情处理好,然后我去找份工作吧。” 这2001年初,有一定保障的工作单位,一个月收入也就五六百块钱。带上其他的各项福利,从收入也就800多块钱到900多块钱左右。 黄连英学历不高,别说那样的单位需要自己考进去,还得有一定的人脉才行。 哪怕是去做个编外,也需要一定的资历才行。 对于其他的工作,基本收入也就是300块到400块左右。 蒋文想了半天,心里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最后也就只好自己一个人离开了。至于去哪儿,无非也就是回家或者是找朋友。 晚一些的时候蒋文就来接黄连英一起回家,这算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比较难得的一件事情。 等着黄连英处理好菜摊子上的事情,满打满算也就收回来120多块钱。 加上还掉那100块钱之后,自己还剩下的20块,身上也就150块钱不到。 夫妻俩也不忙着回家,毕竟这个时间点还早,下午6:00多一些的样子。因为黄连英把摊子出出去,中午有农家的人担着菜来卖,黄连英也没有收。 到了五点多些的时候,篮子里剩下的一些菜,都送给了周围的卖菜人。 自己着多少留了一点准备回家。 把摊子出给这长期担挑子只卖菜的人之后,黄连英就拿着钱和蒋文一起往蒋外婆家的方向去了。 夫妻俩带着蒋璐到了笔山路这做铝材的这家铺子里,人家却说这蒋外婆已经把车拿走了,还另外做了个支架,说是固定煤火的。 黄连英和蒋文一起凑了钱,实际给出去的就多了20块钱。就此黄连英的生意就算是彻底的宣告结束了。剩下的钱怎么也不够东山再起,就连今后的日常开支都得好好的精打细算一番才行。 蒋文付了钱,准确的说是黄连英掏光了自己的钱,蒋文再补充不够的部分算是了结了这个事情。 夫妻二人也不回家,忙着就准备去蒋外婆哪里看看。 前后就几分钟的时间,夫妻二人也就到了蒋外婆的门口。 只见一个长方形,带着两个轮子的早餐车,在蒋外婆家门口放着。黄辉在门口开着灯写作业,可是明显背光,却依然在门口呆着。 “你咋个些在这点写咯,背光的看都看不到。” 蒋文人还没到门口,就说了起来。黄辉听见人说话也就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姨爹。满嘴的就接了话头: “里面热得很。” 蒋外婆听见黄辉在说话也就问道: “你和那个讲话?” “我姨爹来了。” 黄辉头也不抬就说道。 蒋外婆才从屋子里面出来,还以为是那个姨爹,看见蒋文的脸又自己进去了。 黄连英跟着蒋外婆的脚步进了屋子,难怪这黄辉会说热,屋子里面引的煤火,蒋外婆还在那炒瘦肉,这说不热都不行,也难怪黄辉会跑出来背光的写作业。 昏黄的灯光把这黄辉的影子拉扯得好远,蒋文听见黄辉说热也就不进去了。让蒋外婆母女自己在屋子里面说话。 黄连英问起这早餐车的事情,蒋外婆说道: “那个炉子不固定起,推车的时候那个炉子倒了,咋个整。你们都是图便宜,好不好用,你们会考虑个廊子。” 黄连英也不好说是自己卖了生意,成全了蒋外婆的生意。 “啷个小点钱你们就记得很,你们下来拿了好多钱上来了,还过我好多,还有我那些银元你两个拿起去就买了吃光糟蹋光,我拿去银行换也不止一个换100块钱嘛,几十个好多钱了。” 蒋外婆说话也没有一点避讳的意思,这黄辉在门口也就全听进去了。只是这小家伙埋头写作业,蒋文在一边抽烟,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何况这蒋外婆说的话还戳这心窝子,那张被锁的卡还被蒋文藏着。 蒋文听着这话心里面也不是什么滋味。黄连英在里面埋头挨骂,都几乎哭出了声来。 蒋征这会看时间都8点多了,家里面还是自己一个人,作业虽然没有做完,也没有心情去做了。肚子饿得厉害,更别提写作业的事情了。 家里面也是一点菜也没有,有些剩菜也是自己中午热饭吃没了。 9点多一点的时候,黄连英和蒋文才算是回家来。见蒋征在哪看电视就说道: “我们吃了,你自己弄了吃。” 蒋征一时间就觉得自己委屈极了,早知道也只是一个辣椒水拌饭的结果,何必等这么长的时间。 黄连英的情绪也不是很稳定,蒋征自己就端着辣椒水,用勺子瓦了饭,倒了点辣椒水就开始吃了。 原本心情不好的黄连英也就更加的难过了,黄连英看着蒋征狼吞虎咽的样子就对蒋文道: “拿钱来!” 蒋文一愣忙道: “我怕是,我差你的哦。张嘴就拿钱来!” (差,贵州话里面是欠的意思,如差钱,就是欠钱。) “你看儿子就廊个吃,拿钱给他去买点菜回家来。” “这哈都9点过了,那点还有菜卖嘛。” “你拿给他嘛!!” 黄连英一句就吼了出来,蒋文也就只好给了5块钱。看着蒋征远去的样子,蒋文就想着,回头还是找蒋外婆把钱要回来,这样子家里面也没办法过下去。 第一百六十四章 蒋征学校的世界 那天过去之后,蒋征对于父母突然的大方也只是觉得很不错。十分难得可以拿到这么多可以自己支配的钱。 正常的情况下,蒋征最多也就能拿到1块钱,还是必须有是买笔,又是买本子的条件下。 现在也不需要用所谓的田字格写作业了,语文本就是语文本,数学本也还是数学本。蒋征对比了以后发现,虽然本子的价格没有变化,对于这种加量不加价的行为很是排斥,尤其是作业本这个事情上。 那天蒋征也没有买到菜,蒋征买了2包泡面,很常见的牌子。价格也不贵,1块5一包。买了两包,又想着自己的作业本,买了1块钱的作业本,2个语文,3个数学。因为数学作业多得厉害,主要是那些应用题都需要抄写题目。 至于剩下的一块钱,蒋征买了两支笔芯。新出来的笔心,写出来和钢笔差距不大,效果更好一些。早些的时候黄连英给买过钢笔,只是蒋征注定和钢笔无缘。没有写几天就掉在地上笔尖给坏了,最可恶的是墨水瓶的盖子质量还不好。在书包里面,也不知道是怎么裂开的,总之是好多书都倒霉了。 幸运的是黄连英和蒋文最近都没有检查过什么作业,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你买笔芯,你钢笔了?” 蒋文问道。 “我钢笔烂了。” “你个狗鈤的用的成廊子好的。” 蒋文骂了这句,又道: “剩的钱了?” “没得了” 蒋征说着举了一下本子和方便面。 “我买本子了。” 蒋文又骂了一句也就不说了,蒋璐看见蒋征手里的泡面也就闹着要吃,蒋征也不含糊。一包泡面就递了过去,算是给自己解围了。 黄连英也不说什么,只是蒋璐拿着泡面就递给她,显然是让打开。黄连英也就接过来又给了蒋征,让蒋征去泡好。 之后的几天里,黄连英依旧是天亮就出门了,只是时间上晚了一些,比蒋征出门的时间要晚了一个小时。 蒋征在学校的评价也不算多好,那只钢笔早就想换了,最近的墨水都是用的别人的。 被同学笑了好多次,同学都让蒋征去自己买,可是蒋征也不好说自己的事情。好在廖正辉、杨雷等等,也不太讲究这些。 蒋征才得以在课堂上写作业之类的,不然后果堪忧。 “你妈们,不给你钱的安。” “啊,我都没得早餐钱。” “那你本子钱要给嘛,你看你几个作业本都写到壳子上面了。” 今年是廖正辉和蒋征同桌,蒋征听见这句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敢说自己要钱买本子会被凶之类的话。 廖正辉见蒋征不说话,自己就翻起了书包来。 “拐了,我数学本写完了。这两篇肯定不够抄卷子,慢点下课就要交。” 蒋征见廖正辉着急,也就拿了一个新的本子出来。 “你拿去写嘛。” “不了,你有没写完的没得。我要两篇,用胶布粘起写算了。” 蒋征犹豫了一下道: “我那些都写完了,其他的就2个新的了。” “好嘛们,那我从中间脱两篇下来就可以了。” 说着廖正辉就从中间,脱了4篇下来,剩下的就给了蒋征,接着道: “你下次没得本子写了和我讲,我妈都带我去柯沙坡那边买的,便宜很,一次买10块钱的,我都写不完,今天是忘记带了。” 蒋征记住了这话,想着下次有机会自己去买。对于给本子的事情,没有太放在心上。 只是没一分钟,梁瑞那家伙就从后面偷偷的上来了: “喂喂!蒋征!!蒋征!” 蒋征在写作业还比较专心,没留意有人叫自己,被梁瑞推了一把才反应过来: “嗯?搞廊子!” “我喊你,你都不答应。” 说着又看看蒋征本子上已经划了好长的一条痕迹。 “没得事得,慢点我拿胶布给你粘一下。你还有本子没得,我本子刚卢杰那个狗,撕了。” 这边才说完,卢杰就好大一声的说: “你讲廊子安?我撕你本子的安!” 梁瑞眼睛一瞪: “刚才那个不是你整的啊!!!” “我那个是不小心的好不!你再讲一句我撕的!” “你们是慢点要被班主任抓去办公室喝茶才高兴!张老师办公室就在旁边哈!” 说话的是夏顺万,虽然比较开朗但是也是一个什么事情都敢告状的家伙。 听见这话,就瞬间安静了下来。 “你要死噶,黑到我了!” 本来就安静下来了,刘俊萍又来了这么一句。 “黑死没得,没得就快点写作业。慢点交不上去,喊你回家喊你爹来,你要着黑第二回。” 这梁瑞说话也是有趣,一句话气氛就活跃开了。夏顺万也就只好拿出记名字的本事来管这帮家伙了。 “梁瑞你不在你位置上,跑去那点整廊子?我要记名字了噶!” “你不要记,我借个本子就回去,没得本子了。” 又转头催到: “蒋征快点!” 蒋征也就顺手拿了刚才廖正辉脱过的那个本子,还没来的急说话,就被梁瑞一把抓走了,还道: “我下午买个还你。” 蒋征也就无奈的接着写作业了,两节课要抄错题,没及格要抄整张卷子。对于蒋征这样的,勉强及格,那错题也比较慢。因为,选择题需要当应用题做。 才写了没一会,另外一边也叫唤了起来: “蒋征!蒋征!!!” 叫了几声,声音还比较小的样子。蒋征没有听到,于是就变成了橡皮轰炸。 按道理三年级是不用橡皮的,但是需要说明的是,这是今年才出来的“磨砂橡皮”,说是可以搽掉本子上的钢笔字,圆珠笔字等等。 价格是一块钱一个,大一些的得卖到2块钱。 蒋征挨了一下,那橡皮又弹了出去打在这廖正辉的头上,最后在桌子上,低矮的跳了两下就不动弹了。 “是那个!?” 廖正辉一下就叫了出来,袁玉林在那边马上就坐好了,看样子是袁玉林丢的没跑了。 夏顺万听见声音也就问道: “你想被记名字安!?” “不是的,晓不得是那个丢橡皮搽打我。” 这夏顺万也是一个头铁的货,张嘴就来: “是那个丢的,自己站出来噶,慢点我告老师了,等老师来找哈。” 话音落下2秒左右,也没有人自己出来自投罗网,夏顺万接着就说道: “真的要我告老师安?!” 袁玉林也就站起来了: “是我丢的,我想找蒋征接个本子。” 蒋征前面挨那一下就发现是他了,没想到廖正辉这货直接吼了出来。 夏顺万见是袁玉林: “你不会出来和我讲,再去安,非要丢东西打人家。” “那我这子去借可以不嘛。” 夏顺万前面话出口,后面人家就要借本子。也就不好拒绝了,毕竟话出了口。 “你去嘛,只准借本子哈。蒋征你那本子借他!” 蒋征第一次感觉自己成了班级仓库管理员,只是好在平时这些个家伙,自己没本子没笔的时候。都会多少给自己,虽然笔不一定是好笔,但是也算是帮自己度过了难关。 袁玉林在第4组的第二桌,蒋征在第二组第5桌。前后走过来,颇有一番翻山越岭的味道。 “喊你都喊不答应!” 袁玉林拿了本子,丢了这么一句话就走了,蒋征也不知道说什么。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二节课要下课的时候,张递发拿着一个漂亮的小本本进来了。 先是让交作业,让组长统计那些没交的,意外的是都交了。于是就只好翻来那个小本子开始点名: 蒋征! 廖正辉! 梁瑞! 卢杰! 袁玉林! 刘俊萍! 杨雷! 胡淫姚! …… 好家伙,愣是起来了十几个人。蒋征几个看看夏顺万,班主任还在点名。 夏顺万两手一摊,把自己的本子举了一下,意思自己的在这。 蒋征一想,完蛋!是那个“假菇凉”记的,还偷着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 黄连英的工作 事实证明蒋文的五块钱没有那么容易拿,蒋征这几天就明白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蒋文一家人面临没有钱的日子,蒋文照旧出去做零工,谁具体每天到底有没有什么零工可以做,也没有人知道。 最起码来说,黄连英和蒋征是不知道的。黄连英这几天也依旧不在家,因为她正在忙着找工作。 现在也31岁了,和蒋文结婚也有11年了。奈何现在工作的种类比较少,稍微有点名堂的工作,那对学历的要求可不是开玩笑的。 至于黄连英那些个卖菜的经验,还放不到企业的台面上来。因此,这可以供黄连英挑选的工作,以及相关的工类目也就少得十分可怜。 蒋外婆居然摆了早餐摊子,但是这几天生意确实不怎么样,也就能够勉强的维持生意能够继续下去,以及家里面自己和孙子的基本开销。 黄连英总是找了一会儿工作,而后就到蒋外婆那里吃饭去了。 至于蒋征那就算是过上了娘的孩子天照看的日子,就这样熬了两天之后,家里面的米也宣告结束。 连基本的辣椒水拌饭,都成了蒋征目前的一种奢望。也就亏的蒋征运气不是太差。 正是这没钱的日子,蒋征还偏偏撞了大运捡到了50块钱。换做这钱落在黄连英手里,兴许还能够变成一些米油之类的。 可惜的是这钱在蒋征手里,偏偏这蒋文和黄连英都不在家。蒋征拿着钱到了家里面,发现家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于是又果断的拿了钱回了学校。 在附近的羊肉粉馆里吃了小碗的羊肉粉6块钱,又是玩具又是笔的买了一堆小东西,零食5毛钱一包买了3块钱的就把他的书包塞满了。 拿着新买的笔、本子到教室里面,教室里面好几个同学都没有回家。夏顺万、王彩霞、刘俊萍、袁玉林等等,大概有七八个人的样子。 “咦,蒋征你今天咋个些来啷个早!” 说话的是刘俊萍,蒋征还记得自己中午没回家别人分自己东西吃的事情。这不,既然自己有了这么多钱那就大方一些也无所谓了。 蒋征不说话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放好了书包,把一堆零食拿了出来。 “刘俊萍来,我分你一包。” “蒋征你咋个啷个好咯。” 说着话,迈着小腿就过来了。 袁玉林上半年也就和蒋征玩熟悉了,蒋征教自己煮面的事情他可是还记得的。 “蒋征,给我点,我也没吃饭。” 蒋征给了刘俊萍2包,袁玉林也过来拿了两包,蒋征自己也就只剩下两包了。 哪知道夏顺万在哪也看得眼睛直冒绿光,蒋征也就只好分了一包给他。 刘俊萍拿去的那两包,也分了一包给王彩霞。蒋征看自己这帮子同学日子也过得凄惨,原来不止自己一个人是这样子过日子。蒋征看看自己兜里面还有20来块钱,偷偷的去叫了袁玉林,两个人就出去了。 两个人回来就背着书包回来,这蒋征把自己书包腾空了,一回来背将近10块钱的东西,基本是以5毛钱一个的面包为主。 到了教室里面,蒋征和袁玉林就开始发食物了。一个人分点也就差不多了,分完了才发现自己和袁玉林的份没有了。 “你还有钱没得,我还没吃饱。” 袁玉林问着,蒋征伸手摸了一下口袋道: “走嘛。” 蒋征带着袁玉林出去,到了门口,刘俊萍就叫住了蒋征: “蒋征!!你不要买了哈。买了啷个多了!” 蒋征愣了一下,第一次有人规劝自己不要买了。 蒋征没有说话就点了下头,就和袁玉林出去了。 这个时间黄连英也才刚吃了饭,也就是在蒋外婆着。这蒋外婆板着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黄连英也不敢多说什么。 “工作找到没得嘛?” 蒋外婆背对着黄连英不知道在忙什么。 黄连英听见母亲的问话,蒋璐在哪看电视,黄辉吃了饭也就先走了。 “还没有,那边他们都不要人了。” 黄连英说的是那些餐馆,本就是小本生意,人家那能要这么多人。 黄连英也不愿意去远处的地方找工作,毕竟回家也不方便。 因此黄连英在这几天找完州医院附近的所有小店,各种类目。有需求的,需要学历或者什么工作经验,黄连英也只能看看。 至于没需求的,那就是一些比较简单的力气活或者是厨房服务员的工作。但是就兴义市目前的消费状况,这类人的需求还不是比较明显。 黄连英也因此和工作这两个字绝缘了,现在蒋外婆问起,黄连英也就老实的回答了。 “那你一天就这种,娃娃咋个整。吃廊子!” 蒋外婆的一句话把黄连英从自己的囚牢中拉了过来,似乎才发现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在家的样子,但是这会看时间也13点多了。 蒋外婆看黄连英发愣,就说道: “今天早上对面洗车场的老板就在我这点吃早餐,人家就讲说是他那点缺人,也找不到起。你不行就去那点问哈子。” 蒋外婆说完话,黄连英也就只好妥协了,毕竟现在也没有其他的什么办法了。 于是2点多一些,这蒋外婆就带着黄连英一起去对面的洗车场问老板去了。 那老板是个大肚子,虽然年纪看起来不算多大。可这能开洗车场的人,这能力或者家产还是不容多说的。 洗车场的位置其实就在蒋外婆住的这个小区对面,就是笔山路出口的位置。 一个小玻璃房,看起来十分的华丽,办公桌子上还放了一台大头电脑,里面还有一些货架,货架上面都是一些个汽车保养的产品。 “老板!” 蒋外婆带着黄连英进去,开口的自然是黄连英了。 “廊子事情!” “我听我妈讲你们这点还在招人安!” 这洗车场老板,一看蒋外婆就知道原来是她家的闺女。蒋璐在蒋外婆家里呆着没有跟过来,也就以为这黄连英没有结婚。 “是招人嘛,不过我们找洗车工,你做得过来不?” 老板端详了几下黄连英说道。 “可以的,不会可以学嘛。可以给好多钱一个月嘛。” “是这种,我们洗一个车有2块钱提成,一个月底薪是300块,这个提成是所有人一起分的,洗车的我们现在就一个人,你来了们就2个人了嘛。” 黄连英想了想: “一天可以洗几个车哦。” “看情况,我们一天大概就10个到30个左右点,普遍都是10几个的多。兴义车少,也没得办法。洗车外面的话,也就一块钱提成,车内饰就贵点,但是洗内饰的人少。” 黄连英犹豫了一下,决定回去和蒋文商量一下再说。 第一百六十六章 蒋文的纠缠 黄连英回去和蒋文商量一下,第二天就去上班了。现在家里面一付揭开锅困难的样子,也不允许黄连英去纠结更多的事情。 黄连英不知道的是,蒋外婆已经在谋算着让黄连英离婚的事情。准备撮合自己家闺女与这洗车场老板。 这老板也是30多岁,比起黄连英来也要大了几岁,却依然没有结婚。看这老板的大肚子,就知道平日里这小日子过得不错。 但是却又把话说出来,虽然说别人是老板,这创业和实际上的日常开销,都不是简单的几个钱都能够完成的。 有句话说的不错,大部分的事情显得始终是只是显得,都经不起旁人细细的推敲。 你可以用生活不易这几个字来进行搪塞一二,算是给了大部分人这种幻想的一个交代。 蒋文现在就体会到了,所谓生活不易,是什么个回事,这几天蒋文连自己的烟钱都没有办法。 也就是旁边小卖部和蒋家这边也是十几年的邻居关系了,蒋文日常说欠一两包烟钱,那也是常有的事情。总是等个这么一两天时间,也就拿过来了。 当然也有欠了半个月,或者一个月的情况。刚开始还要了几次,可是到了后边,钱没要到,反而自家烟又少了不少。所幸后来蒋文再欠着烟钱,也就不怎么催他了。 可是这个人,饭后总是要找些消遣,左右聚在一块聊天。才算是知道蒋文不仅仅欠着自己家的烟钱,连着旁边的两三个小卖部也都欠着。 难怪蒋文这段时间都不过来。这十几年的时间,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发生了一两次。因此,大家也都习惯了蒋文的这个做法。 就简单的说烟钱就算了,这些都是一些小钱,倒是不影响日常的经营。可是这连着人家这米铺,卖猪肉的,卖卤肉的这一大帮子人都说蒋文欠钱。 一个个的好奇心就起来了,蒋文家的各种黑历史和八卦也就在人群之中逐渐蔓延。 也就有人在说道: “是不是他媳妇儿病又发了?我听我家旁边的说,好多天没看见她卖菜了。” “那点哦,我头两天还看到起的嘛。他家,你是不晓得烧了几个月的煤都没给钱,人家打煤的讲说是欠了有200多块了。” “妈一,这煤才一角钱多点。欠了200多,是好久没给了哦。” 说的破鼓万人捶,蒋文家的这鼓怕是要被人锤坏了。 蒋文这几天虽然到处做些零工,钱自然是赚到的,修修这补补那的。一天收入20多,30,又或者的是七八十块钱。 蒋文想着,反正谁家的钱也不够给。这拖一天也是拖,就拖两天,不也还是拖吗? 索性这欠的钱就越拖越多,就连身上有钱的时候,也不愿意到熟人的哪里去买烟了,和他那些酒肉朋友倒是玩得欢快。 一顿酒几斤肉也花不了几个钱,左右五六十块钱,七八个人能欢快一天,今天你请明天我请,这小日子过的是该有多舒坦就多舒坦。 这就使得蒋文随时身上基本都没有什么钱,也就露出了办正事儿没钱,喝酒打麻将有钱的光景。 至于这些破摊子,蒋文还没有让自己儿子知道,就连黄连英那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今天看日头还早,黄连英也才出门上班。蒋文昨晚喝醉了,这会儿还没有起来。 蒋征也去了学校,黄连英昨晚就已经交代好了蒋征,让他中午的时候到外婆家吃饭。 家里面实在是锅朝天碗朝地,就连装米的米袋子,都能够饿死老鼠了。 蒋文还在熟睡,就被敲门的声音吵醒了。等到开了门一看,蒋文就被吓了一跳,忙说: “来,屋头坐!” 屋子外面,陆陆续续的站了好些人。搬两张桌子过来,可以凑齐两桌麻将了。可是这人过来不是来打麻将的,基本在日用这一块儿,在人群之中都能够叫的出名。 这人就是来要钱的,担心蒋文拿了钱不还又去喝了酒。 蒋文身上已经没有了香烟,那打煤的看蒋文局促的样子,哪里不知道这人烟瘾犯了。 忙拿了烟出来,给在场的男士都发了一个,最后才给了蒋文。 “是这种的,我们商量着今天过来。就是问一下你们家欠的这米钱,煤钱,还有这个肉钱,还有这个人家小卖铺的烟酒钱,什么时候能给呀?人家守铺子就一个女的,也不方便过来,我就只好多个嘴帮他问一下。”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就尴尬了下来,蒋文抽着烟,这样的场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些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还能够聚在一起来找自己要钱,前有一两个月,这几家人不是还吵架来着。 尽管蒋文想不明白,但是现在人家找上门来,好歹也得给个说法。 蒋文犹豫了半天,说道: “你们看这样行不行,钱少的我今天下午都给结了。煤钱和米钱的话再给我缓缓,我最近也没有什么活。就算偶尔收点钱回来,也不够付你们的。让我家就在这儿,你们也知道。左右,也算是十几年的邻居了,我家娃娃还在这边上学,跑不到哪去。” 这几个人一大早过来,也没图讲我能够一次性把这些钱全部给结清了。主要是能够找到蒋文,让他能给个说法,这连续的躲躲藏藏都快一个月的时间了,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 等着那些人走了之后,蒋文心里把就记恨上了蒋外婆。假如不是讲外婆这份倒腾,也许自己家的情况还能比这好些。 蒋外婆也做了将近一个月的生意了,多少也应该有点钱。蒋文就想着找蒋外婆把这黄真英和自己给的那一百多块钱拿回来。别的不多说,小卖部的几十块钱,以及那点肉钱给付清了问题还是不大的。 想着蒋文就动了身,路过洗车场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媳妇儿在那洗车,旁边那个胖胖的老板还在和媳妇说话,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让蒋文厌恶。蒋文也没有叫媳妇,自己就奔着蒋外婆家去了。 蒋文来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蒋外婆早餐也才收摊。贵州这边的早餐,尤其是这种小车,都是以简单的糯米饭为主。 价格也不是多贵,在这2001年,一坨糯米饭的价格也就是五毛或一块的样子。 但实际上来说,肉价和米价的上涨,大部分还是以一块钱的糯米饭为主要的。不是那一两个人,这五毛钱的糯米饭还是不乐意卖出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 对质 蒋征放学到蒋外婆家吃饭的时候,这黄辉却是先回来了,明明比自己小一岁,个头还矮。都是一个点放学的怎么就先回来了? 蒋外婆见蒋征回来就问道: “你去拿点来,这个时间才回来。” 蒋征也说不出什么一二三来,自己沿着大路到了州医院门口,再拐进来。一路上都没有休息过,这11点45放学,到了蒋外婆这里却是已经快12点20了。 黄辉还吃了饭准备去学校了,也不知道这么早去学校干嘛。 蒋征吃了饭,看看时间也都是12点40多了。蒋外婆家里面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就几个抗战的碟片没事的时候蒋外婆一直在反复的播放,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也许是为了喧闹。 蒋璐也在这里,只是附近的家长都不让那些孩子和她玩,都知道蒋璐是个痴呆,还患有癫痫病。要是突然病发了,出了事情,自己家也不好说话。 “我们都好吃了,你才回家来。” 蒋璐说话还挺高兴的样子,但是蒋征高兴不起来,刚才黄辉和他说话的那样子,让蒋征的心情都不太好。何况蒋外婆看自己似乎总是一付嫌弃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确定时间了,就忙着去学校,这要是不能在一点之前到,学校就得关门了,那就要1点半才能进去了。 学校的保安也换了一个人,之前的那个老头不见了,换成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这小伙子可不像那个老头一般,只要你有一点异常的样子,就会抓着你记名字。然后你就等着学校广播,最后再请家长就好了。 听说他门卫室窗台上放的火机都是他收缴过来的,蒋征也不知道这些家伙明明不会抽烟拿火机做什么,前一两天蒋征背着零食进学校的时候,那保安门是关上的,应该是在睡觉什么的。 蒋征进来的时候,那保安才醒,正开门出来。蒋征见那保安看自己就有些莫名的心慌,真的担心会发生什么。 低头一看自己的红领巾没有戴好,忙的把书包打开,从里面找了红领巾出来戴好。那个保安才走开,蒋征像是逃脱一劫,收拾好就往班级里去了。 蒋文在蒋征走了没多久就到了蒋外婆家里,这蒋文上午到蒋外婆家的时候其实并没有讨到什么好处。反而看到了让自己厌恶的事情,为了这恶心事,还把黄连英拉到的半边,两口子算是吵了一架。 蒋外婆在旁边插嘴: “你个狗鈤的,有点出息会这种安!” 蒋文听着也就拿蒋征说事情:“那个娃娃要管不,读书这些钱不是我给的,怕是你给的。” 蒋外婆也不知道蒋文家具体的事情,这句话也就没办法接下去。只是气氛凝固下来,也就没办法再说其他的什么事情了。 黄连英也就阴着脸回去继续工作,蒋文也就离开了。 至于这会又过来完全是蒋文也没有办法去哪弄到钱给别人,想着找蒋外婆把那钱拿过来。先对付过去再说。 下午的时间蒋外婆一般都不做什么事情,也就是开着电视随意的制作一些小料。 蒋文到的时候蒋外婆正在剥花生: “妈!” 蒋外婆低头做事,听见有人叫就抬头看了一眼: “妈廊子嘛!” 蒋外婆这句话一点也不客气,蒋文被这话也说愣了。只好拿了烟,点上。 抽了两口道: “妈,那个车子的钱,你整了那给我嘛。” 蒋外婆听这话心里面也是一抖,本来是以为蒋文会问黄连英的事情,哪知道突兀的来了这么一句话。 蒋外婆空了手,坐着直愣愣的看着蒋文。蒋文也被看得不自在,好在手里面有烟夹着,可以缓解一下尴尬。 “廊子车的钱?这个钱,是老三拿钱给你去整的,你以为我晓不得安!” “老三给的那点钱咋个够嘛,他就给了200块钱。我还给了200多点,小英把摊子卖出去了,才够这点。我的你不给们,你姑娘的你要给嘛。” 蒋文说着,声音也小了起来。毕竟话里面的东西,尤其是这钱的数字多少还是有些水分的。 蒋外婆接着剥花生,麻利的又剥了几个道: “你讲的作数咯,张嘴就是几百几千,你不去抢!” 蒋外婆突发的脾气,蒋文也被弄的有这个措手不及。 “哎呀,你不信我带你去问嘛!” 听蒋文这句话,蒋外婆也不含糊。 “走就走,走嘛去问。” 嘴巴说话,手也不闲着,抬着花生就进了屋子,转头出来就关上了门。 蒋外婆这个架势也没有吓着蒋文,跟着蒋外婆后面就出去了。母子两出门,蒋文还不忘记看看媳妇在做什么。 远远的看去,黄连英在这老板的玻璃房里面坐着说话,隔着一条大路,还有一个大约100来平方的洗车场隔着,因此这看着也就只能够干看两眼了。 蒋文跟在蒋外婆后面,到了这小店里面,蒋外婆进去也不说话就直愣愣的站着,仿佛是等蒋文和这个小店的主人给自己一个交代一般。 蒋文后面两步进来,小店主人先说道: “今天过来,哪样事。” “廊子事情,我妈讲说是花不到起啷个多钱,喊我带起过来问哈子到底花了好多钱。” 小店主人听了这句话也瞬间就会意了,明显是吵架了。 “老人家,我和你讲嘛,等于是这个材料是他拿过来,我出工。这个轮子和后面的这些你喊加的,才是我这点的。这个是算你家那个嘛!” 蒋文不等蒋外婆搭话就道: “这个是我家老外婆,等于是这种的,三兄弟,也是我家老外婆的三儿子给了200块钱,讲说是整这个早餐车子的。这子这个钱整超了们,老外婆就讲说是这个是他儿子给的钱没得我廊子事情得。” 店主听见这个话也觉得好玩,笑了声道: “200块钱咋个可能整得出来嘛,你就是这个上面的三角铁和这个铁皮,铝合金铆钉算起来都不止这点钱嘛,我这边出工还要给工钱嘛。” 蒋外婆听着脸色还是没多少变化,就觉得这个女婿要不得,这么点钱也要,似乎自己养老和他没关系一样了。 蒋文看蒋外婆不说话,接着道: “我媳妇那边那天把摊子都卖了,才来给你工钱。老外婆又加那些东西。我就喊老外婆给点给我,老外婆就讲管不到那么多钱,我们才过来的嘛。”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两家的牵扯 蒋文和蒋外婆的对质前后就进行了十几分钟,场面激烈得厉害。两个人几乎都打起来,店主在旁边都有些劝不住的样子。 蒋外婆觉得蒋文在欺负自己,蒋文觉得蒋外婆在耍浑。 亲戚之间的关系,就像乱掉的毛线。不论怎么扯,都是有一些剪不断你还乱的情绪在里边。今天你家吃了我的亏,明天我要上了你家的当。 似乎这亲戚关系之间,只能用那一句话来进行诠释: “熟人都是用来坑的。” 又说这句话不太正确,偏偏又喜欢把一些人情事理,代入到一些经济纠纷当中。不管怎么扯,这些东西始终是难以分割清楚。只能用断了骨头还连着筋来搪塞一二。 蒋文虽然走了这么一遭,但是这钱确实是没有拿到手。蒋外婆手里边儿的钱,总体加起来也就不多,才两百多一些的样子。 虽然做生意的一些材料还有,但是自己的日常开支毕竟还是得花一些钱的。 蒋文在讲外婆这边儿没有讨好。思来想去,也就只有黄连英那里可以折腾一下。 从蒋外婆家这里出来,蒋文径直的去了黄连英的洗车场。这一点多快两点的样子,也正是大太阳的时候。这边也不像农贸市场那边,有的什么棚子可以躲一下大太阳。 因此,这黄连英在这个时间点,都是在老板的办公室里边坐着吹空调,至于另外一个洗车的男的,也没有这个厚脸皮,敢到老板的办公室里边儿坐着吹空调。 只能是在门口的遮阳棚下面抽烟,如果真的是热的厉害了,就用洗车的喷头,自己把自己从头到尾浇一遍,就像是浇花一般。 自己够不着的地方,还让旁边修车的小哥帮帮忙。至于水枪打的身上的那种疼痛感,相比起自己在旁边汗水八颗八颗往下流的样子,自己还是吃一些苦头比较好。 蒋文过来的时候,修车的小哥和洗车的小哥两个人是玩的欢快。对于这一丁点电费和水钱,胖老板还不至于放在心上。 蒋文从旁边路过身上被溅了水,那小哥也是客气,忙着拿烟出来给蒋文赔罪。 只是讲王看着媳妇儿在空调房里面待着,在那和老板有说有笑的样子,着实的让人恼火。 这不是水枪里的那点水,就可以去掉的火气。 “小英,你出来了一下。” 蒋文到了门口,就出声把媳妇儿叫出来。 黄连英在办公室里边和这胖老板正说得高兴,也不知道两个人具体在聊什么。 看样子这玻璃房的隔音效果要好一些,蒋文在外边儿叫了一声,里边儿都没有什么反应。 于是又看了几眼那个胖老板,明显是看见自己了,但是似乎并没有把自己当做一回事儿。 蒋文第一次到这边,人家老板也不认识这个人。只见蒋文在下边儿呆着,还以为蒋文是来这里躲太阳的。 犹豫了一下,蒋文就直接推门进去。 “吁,你是!!!!我在门口叫了半天,你都没有反应。” 黄连英听见蒋文的声音,方才扭过头来。 胖老板的脸色也不好看,这说话正聊的开心呢,这人突然之间就跑进来了,也不打个招呼或者敲个门。 看着一进门就数落人的样子,保不齐是什么熟人。 胖老板也不出声,就默默地看着这夫妻俩表演。 “我没听到起。” “儿咯,我在外边叫这么大声,你会没听见?” 黄连英听这口气不对,自己才刚到这里上班。要是开着门,就在办公室里边儿和蒋文吵起来,那给老板的印象就不是太好。 黄连英索性就推着蒋文出来了。 “你来整廊子?” “我来整廊子,你来这点上班家都不要了是不嘛。” 这一棒子下来,黄连英就觉得莫名其妙,脑瓜子是嗡嗡作响。还没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自己来这儿上班赚钱不也就是为了一个家吗? 黄连英也知道蒋文的脾气,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这种莫名其妙的脾气,自己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咋个回事嘛?一来就鬼五鬼六的。” “咋个哦,妈那边就讲说是那个车子花不了这么多钱,要去找人家老板对质,在人家店里边儿就和妈吵了一架。” “妈打电话给叫你过来的?” “没有,我自己过来的,现在家里边儿也没钱。人家那边打煤的要钱,卖米的,卖肉的。今天早上一大早上就过来了,我还没睡醒就被叫起来了,就是来要钱的。我就想着到妈这儿把我们出的钱要回来,现在妈这边儿做生意也有半个多月了。” 黄连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现在自己家里边儿一摊烂事等着处理。蒋文找蒋外婆要钱的事情,自己也说不出什么好或者坏出来。 “那妈怎么说的。” “妈咋个说嘛,就死咬牙。讲是老三一个人给的,讲要去对质也去了,就说是我哄她。” 蒋文说话也不全是实在话,在和黄连英牵扯了半天之后,蒋文也就离开了。 黄连英也不好再回办公室里面呆着,看那几个人在哪玩水,就到旁边的阴影下面站着。 蒋文没有拿到钱,也不敢直接回家去。这人多眼睛杂,说不好自己刚到家,那些人又会再次找上门来。毕竟自己已经答应了别人,先把一些小钱给还了。 可是这身上还是身无分文,转了念头一想,还是去自己朋友那待着,多少还能混些烟抽。 下午蒋征依旧到家外婆家吃饭,到了蒋外婆家。黄连英也在这里待着,洗车场的下班时间是晚上8点,只是别人不包吃不包住,黄连英母子3人,算是依赖上了蒋外婆。 一两顿饭蒋外婆还不会放在心上,只是今天才和蒋文发生了矛盾。 现在看着蒋文家的小崽子,心里边儿也是气的厉害,正如是外孙没有家孙亲。 蒋外婆偏袒着一点自己家的孙子,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更何况这外孙的父亲,还是如此的惹人生气。 蒋征也不清楚,自己外婆怎么就不喜欢自己。但是看着自己母亲也是一副低头顺耳的样子,那自己也更是没有其他的话可以说。 总之是,蒋征一碰到这样子家常里短的矛盾问题,适合自己的脑瓜子嗡嗡的,几乎就处于无法思考的那种状态。 第一百六十九章 蒋外婆的怨恨 蒋征还正在吃饭,黄辉就已经吃好了在写作业了。 对于同时放学的黄辉,为什么总是比自己先到家的问题,蒋征还想不清楚。 也许正是这样的原因吧,使得蒋征在讲外婆的眼里,变得和其父亲一般的形象。 黄家对于蒋文的评价也是这些年来慢慢积累出来的,尤其是黄家都搬迁到兴义市的市区之后。对于蒋文的定性基本就是“好吃懒做”的形象了。 蒋征不熟悉路,回家来的时间晚一些也就被定义上了同等的标签。 但是对于蒋征来说,这些问题都过于高深了。还在停留在7+8等于15的纠结阶段当中,黄辉吃了饭,脸色就像便秘了一般。 也不知道到底是憋着什么话,这拿着笔的手,似乎也忘记了应该放在什么位置。 用贵州话来说,就是“脚不停,手不住。” 黄辉一直在那纠结,蒋征又哪里不纠结了,只是现在在蒋外婆家里,自己母亲刚也走了。蒋文也不在,自己想要说的话,也不存在一个实际可以做主的人。 可这黄辉就不一样了,父母都不在身边。能说上话的也就只有蒋外婆,几下把自己手里的作业给清干净,至于对错那就顾不上了。 黄辉几下收拾好了自己的作业摊子,看着讲外婆在屋子里,左右也没有什么事情。 “奶,我们学校让买校服,老师让交钱,160多一套。” 蒋外婆也觉得晦气,似乎今天的日子不太好,怎么碰见谁都是找自己要钱。今天白天才和女婿在那边吵了一架,就是因为这钱的问题。 现在好了,自己亲孙子找上门来啦!有名目有要求的要160多,还是让买校服。 蒋外婆阴沉着个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站起身来就出了门。 蒋征这会在门口写作业,蒋外婆现在住的地方比较背光,这里边儿的光线也不是太好。就算是开灯,也没有这会6点多一点的天空亮堂。 “小征,我问你哈,你们让买校服没有?” 黄辉在屋子里边儿说话,蒋征就在大门口写作业,自然不用说是听见了,更何况自己也要交钱,只是父母都不要在身边不好开口而已。 “喊的嘛,我们也喊交的。” 蒋外婆听见蒋征的肯定答复,心里面似乎是在算账,回头就对黄辉道: “我是管不上你,你自己和你爹说去。” 蒋征听见这个话,就感觉自己心窝子一股子凉嗖嗖的风吹过去。 蒋外婆见黄辉在哪低着头,一付不高兴的样子。 接着说道:“走和我出去给你爹打电话。” 黄辉就和蒋外婆出去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座机打出去的电话,黄连华也不接。 幸亏是自己闺女就在对面,就带着黄辉去找黄连英,准备让黄连英想办法联系一下黄连华。 下午6点多到晚上八点正是忙的时间,几乎洗车的人不会断绝的过来。 蒋外婆也不管黄连英是不是在忙,黄辉也看着自己小姨在拿着毛巾擦着车上的泡沫。 蒋外婆上去一把就把黄连英抓了过来,本来在集中注意力洗车的黄连英被吓了一跳。 “妈!” “小英,我问一下你,你大哥电话怎么一直打都没有人接,都打不通。” 关于这个问题,黄连英自己都是满脸的问号。打了没有人接问自己自己能有什么办法,现在隔着浙江1000多公里,也不是说能去看就能去看的。 黄连英也不懂这个事情,具体要怎么解释,自己也还弄不清楚。自己就只好把锅丢给蒋文,毕竟自己从来没有用过手机,也不知道这手机到底会有哪些毛病。 “那你给小文打个电话,让他帮你看看是什么问题。” 蒋外婆一愣,就道: “不打,一句话就回绝了黄连英。” 正在这个时候,人家车主在旁边看着的: “你那是怎么回事,你洗车就忙快点呐!还等着用车呢,你一个人就跑到旁边说话去了。” 车主这句话一出来,胖老板也就看了一下,就忙跑过来对黄连英道: “你先去洗车。” 黄连英就只好先去忙,蒋外婆在旁边也不好说什么。胖老板就对蒋外婆道: “老人家是有什么事情嘛。” 蒋外婆见这老板还好说话,就对着老板道: “我打我儿子电话打不通了,光是听见响就是没人说话,平时给他打电话就嘟嘟两声,就听见有人说话了。今天打过去听见嘟嘟半天,电话就自己挂了。” 就胖老板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这大儿子没接电话,跑来找闺女帮忙来了。 “人家现在在忙,你不要没事儿就过来。你儿子电话多少啊,我帮你打一个看看。” 蒋外婆虽然不是很高兴这胖老板说的话,自己闺女怎么就不能找了,别人又说帮自己打电话,因此也就没有多说什么,报了自己儿子的电话出来。 胖老板拿着手机就开始拨号,还是彩色屏膜的,看牌子是摩托罗拉。 蒋外婆还没见自己儿子或者女婿用过这么高级的手机。胖老板电话打过去结果也是一样,嘟嘟声不断,然后电话就自动挂断了。 胖老板就说道: “你儿子可能有事情在忙,都没有接电话。” “那咋个办,这边又急。” 胖老板一听这话,看这老人家比较着急的样子。忙问: “是廊子事情嘛。” 蒋外婆听人问起,就开始滔滔不绝的家长里短的起来。或许这是60后的一时代弊端,胖老板听了一些内容,就大致的了解到具体情况,原来仅仅是为了孙子需要缴纳这校服的钱。 至于那些杂七杂八的闲话内容,这胖老板也有一股子嫌弃的味道。 毕竟是个老人家,也不好多说什么,可是旁边人就不这么看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这家老板的丈母娘。 蒋外婆絮絮叨叨地拉着这老板,硬是强行聊了将近一个小时。 胖老板实在是没有办法见黄连英那边儿不再忙,你就把黄连英叫过来,让她自己和自己的老妈说话。自己也好逃出这个喧闹老人家的魔掌。 黄连英见胖老板临走时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妈,你和人家说那么多搞浪子,我还要在这里上班。” “你要上班,你要在你上班怎么,我说几句话就说不得了。现在小灰也没有钱交,我能怎么办,儿子儿子不中用,女婿,女婿也不中用,都是想着骗我这老人家的钱。” 第一百七十章 蒋外婆与校服 蒋外婆和黄连英拌了几句嘴之后,也就十分无奈。黄连英也就只好借了胖老板的手机,给蒋文打了一个电话,让蒋文赶紧过来。 这蒋文出去之后,就约了几个朋友,在笔山路附近的朋友家里呆着喝酒。接到黄连英的电话,蒋文也比较奇怪自己媳妇怎么来的手机? “你是拿谁的手机给我打电话?” 黄连英在电话那头就说了实话,蒋文听着心里面也不高兴。却没有把心里边儿的想法说出来,问黄连英具体有什么事情,黄连英陆陆续续的说了一堆话。 蒋文才反应过来具体是怎么回事: “那个,管我们廊子事情嘛。” “妈就在这点闹,我在这点上班,那个老板脸都绿了。我要洗车妈就在这点拉到起我讲话,人家客人也急用车,你说我咋个整嘛。” 蒋文被逼的没有办法,也就只好答应道: “我这点有点事情,小哈就过来了。” 挂了电话,黄连英就对蒋外婆说道: “妈你先回去嘛。我给小文讲了,小哈他就过来了。” 蒋外婆听了这句话,也不是十分乐意,始终是觉得自己有几分被人嫌弃的感觉。 但是黄连英让自己回家去等着,那也就只好带着黄辉先回家去。 从洗车场到家,三分钟不到的距离也不算太远,毕竟是出了小区大门一眼就能够看见的。 蒋外婆到家将近快半个小时的时间,蒋文才晃晃悠悠的过来。但从客观的角度来看,晃晃悠悠这个词语其实并不精确,大致的样子应该是脚步虚浮,双眼迷蒙间还带着一股子没有睡醒的味道。 人还在蒋外婆家门口,声音就已经窜进了屋子里面: “妈!” 蒋征还在门口写作业,黄辉在旁边玩。一股酒味顺风而来,蒋征就觉得上头。抬头就看见蒋文喊了一声妈,就要进屋去。 蒋征担心自己父亲撞到自己写作业的椅子上,蒋征就搬着椅子跑了好远去写作业。 蒋文看见儿子搬着椅子就跑了,一愣: “这个狗鈤的,老子怕是啷个大的椅子都看不到起!” 蒋征也不多说话,接着写作业。蒋文见儿子不搭理自己又才准备扭头进去,还没到门口蒋外婆就出来了。 别说,一股白酒的味道确实上头。蒋外婆捂着口鼻到了上风口的位置才开口道: “老大的电话,我找几个人打都打不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蒋文见蒋外婆出来了,也就原地站着: “你打过去听见的是什么声音,要是嘟嘟声了,那就是占线了,要么就是没有人接。如果不是嘟嘟声啊,听见有人说话,要么就是他欠费了。” “我还不是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前面找人家老板打。人家老板就说啦,是你大哥那边儿不接电话。你说我这当妈的给她打电话,他凭什么不接?” 蒋文听了这句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隔着这么远,具体是因为有什么事情,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不接电话,也不能贸然的下个断论。 幸亏这蒋文和蒋外婆都还没有把事情想到这黄连华拿了家里面的钱继续买车,现在心里边儿有鬼不敢接兴义地区的电话。不然还不知道蒋外婆该是怎么闹腾。 “那这样吧,你把号码给我,我打一个看看。” 蒋文想了一下就说道。 蒋外婆进去屋子里边儿找了半天,才把一小张带有电话号码的纸拿了出来。 蒋文接过纸,拿了手机出来就开始拨号了。 蒋征对于手机这个物件,已经不是很陌生了。蒋文平时都是买的一个放在腰上的皮夹子,用皮带穿过皮夹子上面的扣子,然后再系好皮带。 手机平日里就放在这皮夹子里边,算是这个时代标配的一个物件。 蒋文拿手机开始打电话给黄连华,蒋文子听见电话接通之后,一直都没有人接听。 随后嘟嘟两声,电话就自己挂断了。 “妈,他这个是没有接电话了。” “我就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蒋文被蒋外婆这句话给弄蒙了,别人接不接电话,自己怎么会知道呢?也难怪黄连英会打电话给自己。毕竟蒋外婆那边一直烦着别人,也着实的会影响别人做生意。 更何况黄连英还在那里上班,这一来二去的影响自然就不好了。 蒋文后续又连打了几个电话,也没有什么反应,蒋外婆也就只好放弃了。 蒋文被蒋外婆这一折腾,原本喝醉的样子也清醒得差不多。蒋征作业也写完了的样子,蒋文就对儿子道: “再等一小哈,你妈下班了我们就回家。” 蒋征觉得奇怪的是,今天并没有在外婆家见到自己的妹妹。也不知道妹妹蒋璐到底去哪了,蒋征也不敢开口去提这个事情,一般家里面的事情蒋征都比较避讳。主要是这一摊子接摊子的那事情,让蒋征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蒋文听蒋外婆说这黄辉要交校服费的事情,也算是难得的关心了一把: “小灰主要交校服费,你们怎么不说要交呢?” 听见这个话,蒋外婆似乎也比较关心这个问题。从屋子里边儿探出头来,看这爷两说话。 “老师喊交的嘛,你们又没在我咋个讲嘛。” 听完蒋征说的话,蒋外婆又回到了屋子里面去,蒋文也觉得好气: “儿咯,我们不在你就不讲咯!” 蒋征听自己父亲在抱怨,他也就不敢言语了,但是从蒋征的角度来看,蒋征是觉得自己家最近挺不容易。主要是讲文化,黄连英之间在自己屋子里边儿也没有什么禁忌。蒋征睡的客厅,你就一门之隔的距离。房子的隔音效果也并不是太好,蒋征还是能够多少听到一些内容。 更何况家里边最近的气氛都比较异常,还是能够从蒋文夫妻神色之中看出一二。加上蒋征是这种诡异气氛的直接体会者,那种不言而喻的感觉蒋征多年以后都没有找到一个形容词来描述。 也不知道时间具体是怎么个走法,天色已经全部黑了下来,蒋文坐在蒋外婆门口路边上,若只是从背后看去,一个农村大汉坐在自己家门口抠脚的情形,便是可以由然而生。 摩托罗拉的经典铃声,在这小区当中回响起来,蒋文掏向自己的腰间,拿出了手机。这打过来的电话不就正是这黄连华嘛。 蒋文接了电话,就拿着手机出去了,有意不想让蒋征知道家里面这些纷繁的事情。 只是没过几分钟蒋文又拿了电话过来。 “妈,大哥打电话过来了!” 蒋外婆在屋子里边,放着万年不变的地雷战或者战上海这些老电影,呲溜转的vcd声夹杂着电影的声音,别有一番味道。 第一百七十一章 蒋家的校服钱 蒋外婆接过电话,张嘴就数落儿子: “你是整个廊子,打了那么多电话,一个都不接,还以为是出廊子事情了,搞得我去找人家帮忙,一个都不高兴!” 黄连华听见这个话,拖着长音无奈道: “我在上班,在忙了嘛。人家这边上班又不给带手机,我咋个接你电话嘛!” 蒋外婆听了儿子的解释也就缓和了许多,刚才蒋文拿着电话过去就是再说最近的这些事情。以及让大哥还钱的事情,毕竟儿子那边也要缴纳这校服的钱。 剩下的把欠的账清一下,也还能过下去。只是黄连华也是一个劲的说没钱,又是怎么怎么的。 蒋文也说了下这边的实际情况,现在是真的没办法云云。黄连华被逼急了,也就答应先还400块钱,蒋文这才说把电话给蒋外婆。 “我给你讲哈,小灰在这边呆起,你一个月生活费也不给,老的也不要,小的你也不要了是不是!” 突然而来的大帽子降下来,黄连华也有些吃不住,这才接电话,自己就成了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人了。脑瓜子还没转过来,嘴倒是挺利索,不知道是不是条件反射: “那个讲的嘛,你有事情和我讲,我会不管咯。你讲都不讲,接电话就骂我,那点有你这种当妈的嘛。” 蒋外婆阴着脸不高兴,也就没有说话。黄连华那边听不见蒋外婆说话也就接着说道: “我这点还不是没得钱,那个校服穿不穿会咋个嘛,我没得钱得,就不穿球他!!!” 蒋外婆听了儿子的话,电话都没挂断就开始对着黄辉道: “听到没有!你爸爸讲了,不给你交,喊你不要穿了。” 电话那头的黄连华听见蒋外婆说的话,气得马上就挂断了电话。黄辉听见这个话,心里面也觉得委屈得厉害,本就性格比较阴翳,这会配上一付怨恨的眼神就差择人果腹了。 蒋征在旁边看着黄辉的眼神也觉得有些心惊,这比上次掐自己脖子的时候那个眼神还要恐怖得多。同时蒋征也在害怕自己交不上这个钱,虽然老师给的时间还有不到5天,听说过了这个时间就要自己去定了,价格要贵很多,没有校服的门卫不给进学校。 蒋外婆不知道儿子已经挂了电话,还在那喋喋不休的咒骂什么。什么: “独儿不孝,独狗爬灶。” 又是什么: “人家讲养儿防老,老子就养了几个白眼狼,那个狗吃了还会有点记性,见到人还会摇尾巴,给你狗鈤的吃了,还要吃人!!” 蒋文在旁边也不知道怎么劝,至于蒋征,作业写完了。这个场面也比较恐怖,过于压抑了。书包丢在蒋外婆家门口,自己就跑到马路上去了。 黄辉则自己一个人生闷气,在那看着自己奶奶和父亲吵架,就是不知道他在气奶奶还是在气他的父亲。只是这两奶孙还不知道电话那头早就挂断了,蒋外婆一个人骂了半天,电话那头也听不见什么声,就对蒋文道: “咋个电话没得声音了!” 蒋文也一愣: “我昨天才交的10块钱,又是大哥打过来的,不会哦。是没得电了安?” 说着就伸手接过电话,手一按下去,屏幕就亮了,明晃晃的3格电。 “可能是你这边或者是我大哥那边按到起了。” 蒋文也不提再打过去的话,蒋外婆也没有提。但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明显的是自己的气还没出够。 蒋文就问道: “我大哥咋个讲嘛?” “他讲说是,没得钱的,一套校服们穿不穿有廊子嘛。那个烂死老婆也是在哪点讲,他们读书都不兴廊子校服,那点会啷个怪。” …… 蒋文也不好继续说什么,这已经发现儿子不见了,就说: “这个小征跑哪点去了,我去找哈子。” 蒋外婆看见蒋文就这么走了,明摆着不愿意帮自己。对着小灰就道: “你爸爸讲了,不交!你妈讲的她们读书都不兴交。” 远远的蒋文就听见黄辉在哪哭鼻子道: “我们老师讲了,以后没得校服不给进学校!!” 蒋文就更加的加快步子,穿过两栋小楼下面的墙洞。刚到大路边上,就发现儿子蒋征在路边这蹲着,不知道在玩什么。 “你在这点蹲起搞廊子!!” 蒋征前面出来的时候就,一个人在想,假如自己也不交那该怎么办。到时候学校大门不让进,就只能旷课了,一矿了课,老师就会打电话给家长,到时候背锅的还是自己。 见黄辉那样子,自己也不想在那边呆着,感觉家这个字眼有些恐怖了。 听见旁边有人说话,蒋征才从自己愣神中回过来,黄连英就在对面洗车还在忙。蒋征明显是看着的,也没想明白,怎么好好的,黄连英就不卖菜了。 “没搞浪子嘛,就在这点玩。” 蒋文点了烟,也蹲下来,才发现蒋征面前有一窝蚂蚁在那搬家。大包小包的,似乎挺赶时间。 “慢点要下雨了,蚂蚁子都搬家了。” 蒋征还没明白蚂蚁搬家和下雨有什么关系,但是还是记起了自己听到的童谣: “蚂蚁搬家要下雨!” 如果说蒋征看蚂蚁只是一种习惯,以及好奇,那蒋文就算是一个纯属捣乱的人了。拿着烟头烫这搬家的蚂蚁队伍,烟头还没靠上去,蚂蚁就丢盔弃甲的到处乱跑,把自己家的东西丢得到处都是。 蒋征看得认真,那些蚂蚁跑了一会又扭头回去继续扛着自己家的东西往新家的方向跑。 父子两难得有共同的趣味,一个玩得高兴,一个看得专心。 “我看你两个在这点蹲半天了,我说是在整廊子,啷个大了还在玩蚂蚁子,无聊!” 听见人说话,父子两就抬头看去,原来是黄连英下班了。蒋文被媳妇这么说也没有反驳什么。跟在后面就准备进去蒋外婆家了,蒋征跟在蒋文后面,一家人又到了蒋外婆家里。 除开气氛有些异常外,其他的还是一样,黄连英还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蒋文在旁边见黄连英要开口问的样子,忙的拉住。摇头示意,不让她问。 坐了没几分钟,气氛实在是尴尬得厉害,就说了一声就离开了。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时间似乎也有意在折腾他们。路上蒋文让蒋征跑快点,到前面去。蒋征也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也就前面走了。 蒋文和黄连英在后面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什么,蒋征心里面还在挂记着自己校服的事情。 到了家,蒋文让蒋征自己睡觉,夫妻两就自己出去了。蒋征睡着了,也没见蒋文夫妻回家来。 早上睡醒的时候,蒋征就发现桌子上有一堆零钱放着。屋子里面就出来黄连英的声音,你校服钱,你要拿起去交哈。 蒋征拿着钱,里面5块10块1块的最多,就孤零零一张50的。厚厚的一堆,看起来挺诱人其实也就100多点。 第一百七十二章 你知不知道有人很想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黄连华他的做法,以及这黄辉的实际反应被蒋文看到了心里,以至于夫妻两连夜出去不知道从哪弄到的钱。 至于委屈那也就只能够自己受着了,也不愿意看着孩子在那受委屈。 蒋征拿着钱到学校,也需要等着班主任的课,才能够把钱交上去。这笔钱不是小数目,还轮不到让班干代劳的地步。如果出了点乱子,那就算是完蛋了,不仅仅是学生完蛋,连着自己恐怕都要背上一个无能的罪名来。 到了数学课的时候,张递发特意留了半节课的时间让带了钱的同学上来把钱交了。这一叫,张递发就发现情况不对了。 “你们先坐回去,等一下。” 说完张递发就出去了,没有五分钟就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小堆橡皮筋。 “现在你们听好哈,8个小组的小组长上来我这点,领橡皮筋,一个组8根。” 等着8个小组长上去,张递发又对他们说道: “你们下去收钱,每个人的钱用一根橡皮筋绑好,用小纸条写好他们的名字。然后就统一哈你们组有几个人交的,再写一份名单,然后把钱和名单都交给夏顺万,喊他拿到办公室给我。” 说完张递发就站起来: “最后这点时间自习,请你们不要闹,夏顺万记好名字!” 然后这就出去了,不出意外应该是去喝茶去了。上午的数学课大部分都是最后两节课,就算不是这语文和数学老师也会让他变成这样子。 班主任一走,班级里面就活跃了一下,随后夏顺万一声: “我记名字了哈!” 班级就安静下来了,这威力不一般。 各小组的小组长有的是从最后的一桌收钱,有的又是从第一桌就开始收了,不到10分钟就把事情做完了。还有相当的一部分没有交钱,也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蒋征的那一叠钱拿出来马上就被嫌弃了: “你这个钱啷个厚,咋个绑!” 说话虽然抱怨,但是数钱的手却不敢停下来,零钱太多,需要认真一些才行。 旁边就有人说道: “数廊子嘛,那个敢拿这个钱去用嘛。” 蒋征的小组长变成了黄利盼,这个小闺女似乎不太喜欢蒋征的样子,听见别人说话转头就一句: “要是差钱你帮他补不嘛。” 那人也就不说话了,蒋征顺着说话声看去,原来是卢杰。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出于什么心态在哪说话,见蒋征看过来,傻兮兮的干笑一下。 等了2分钟左右,黄利盼才道: “还你,多了2块钱。” 抽了2块钱出来就要给蒋征,这会还有2元的人民币,只是现在已经开始回收了,市面上流通的也越来越少。 “喂哟,还有2块的。人才啊,人家现在都不要了。慢点拿给老师用不出去们,蒋征要拐!” 说话的还是卢杰,蒋征也不搭理他,对黄利盼道: “你再数一遍嘛,慢点数错了。” 黄利盼也就又数了一遍,发现正好: “对的,前面数错了。” 卢杰就开始起哄了: “喂哟,就想骗人家蒋征的钱用。” 这句话就把全班的眼球都吸引了过去,都在看着黄利盼和蒋征。黄利盼一着急就说道: “你来数嘛们!” 声音比较大,明显的在凸显自己的不满意。一时间班级里面小声说话的人都没了: “管我廊子事情嘛!” “不管你事情,你又插嘴!” “我插嘴了,咋个嘛。” 后面句说话的是夏顺万,卢杰原样的就给顶回去了: “你信不信,慢点我去给班主任讲,喊他给你奶打电话!” 听见要给自己奶奶打电话,卢杰就萎靡了下来。蒋征这边也把钱交了上去。等着夏顺万在统计名字,又核对小组名单的时候,卢杰就偷偷的从最后一桌,窜到夏顺万的那个组的最后一桌去。然后一路蹲着摸到夏顺万的桌子旁边: “你不要给班主任讲嘛,慢点他告我奶,我要着打!” 夏顺万正专心做账,旁边的看见卢杰的样子,都忍不住发笑,只是都捂着嘴,没有那么嚣张的笑出来。 “你搞廊子!!!你黑我一跳!” “我给你讲对不起嘛!” 周围的终于是忍不住了,一下子就笑开了。 “喊你们不要笑!” 卢杰见不得别人这样子笑自己,一下没有管住情绪就吼了出来。 “你还要吼,你是想被记名字是不是!” 卢杰又萎靡了: “我错了,我给他们讲对不起。”说干就干,回头就对着这一班同学,一鞠躬: “对不起,我不吼你们了。” 忙的又转过来: “你看我都道歉了,你不要记我名字嘛,可以不。” “等我做好账了,我看心情!” 卢杰这能伸能屈的样子,在同学里面也只是留了一个笑话,蒋征也没有看明白卢杰的做法,只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在那写作业。这样自己下午放学回家就能少写一些作业了。 都说知错能改,以及审时度势这点来看,这个小家伙以后的日子应该是能够过得不错的,当然也需要改掉一些作死的性子才行。 放了学蒋征照例是要去蒋外婆家吃饭的,后面就跟着廖正辉。 “蒋征!你去那点,我昨天就看你从州医院那边过去的。” 蒋征回过神,刚才他在想这钱的问题,又想这蒋外婆的问题,总之是问题没有想明白,反而让自己更糊涂了。 “我去我婆家吃饭。” “你婆家在哪点哦,你走州医院那边。” “在笔山路那边!” “你走那边绕远路了!走我带你走,那边近点。” 蒋征一听果然有近路,也就跟着去了。 原来这近路就是这上次王家小子带着他们去的那条路,路上有一个小台球馆,王家小子还让他们一起打架,结果都跑路的那次。 蒋征还记得上次的事情,只是这王家小子现在已经辍学了。 路上蒋征又看到了那两个家伙,廖正辉也看见了。说道: “快点走!他们几个坏得很!” “你讲廊子安?!!” 明显廖正辉的话被人听见了,廖正辉一着急道: “快点跑!” 两个人就跑了起来。 “还跑!!站到,老子抓到你,你就等到起!” 这边话音才落下去,就多了一个蒋征熟悉的声音: “不要追了,有一个是我兄弟,她妈疯了。” “那个小伙就是你讲的那个安。” “不是们,那们就算了。” 蒋征听见这个声音比较熟,一边跑就回头看去,那个不是王家小子又是谁? 也许是得益于刚才的奔跑,或者是这条路真的比较近一些,蒋征到了蒋外婆家的时候,黄辉还没回来。蒋征都吃了一碗饭以后,黄辉才晃悠的回家来。 整个人和被霜打的茄子没什么区别,蒋征也不敢问昨晚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之是蒋外婆能扭出水来的样子。 蒋征吃了饭,也不敢多说话。就想着还是早点去学校。黄辉看蒋征就要走的样子,也忙的几下吃完碗里面的饭: “蒋征等我一起!” 拿着书包一溜烟的就跟在蒋征后面,蒋外婆见家孙外孙都跑了,一个人嘀咕道: “晓得屋头是有鬼们廊子,啷个早就忙起去学校找屎吃。” 两个小家伙是听不见了,路上的时候,蒋征遇到了才回来的刘俊萍。 “蒋征,你咋个在这点!你家不住这点嘛。” 蒋征站在那,黄辉就前面走了。 “我来我婆家吃饭。” “哦。” “你咋个才回来哦。” “我有事情,你晓得不我校服费都没交,我爹也不在家,急死人了。” 蒋征没有说话,只是接下来的话,让蒋征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了。 “蒋征,你晓得陈力有好想你不!” 蒋征听完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刘俊萍看蒋征恍惚的样子,也就说道: “算了,我先回家吃饭。” 而后两人就分开了,黄辉在不远的地方等着蒋征。见人家走远了,就对着蒋征傻笑: “我要和你妈讲,你会玩菇凉了!” 蒋征一愣,两个人就在路上闹了起来。蒋征也带着黄辉走了那条近道,到学校都还没有12点50,蒋征对刘俊萍说的那句话很在意,自己好久没有去那个院子里面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黄连华的压抑生活 张递发收的校服费,总算是出了乱子了。 数学课上面被点到名的同学就好几个,一个一个的上去有的是钱少了一角,有的是钱颜色不对,至于蒋征,也被点名了,张老师说他那两块钱都不流通了还交上来。 蒋征本以为张递发会退给他,让他回家去换,结果也没有退,蒋征也因此就不了了之。 蒋征中午的时候还是需要到蒋外婆家吃饭,蒋征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多久才会结束。 今天中午又见到了蒋璐,蒋征就问: “你昨天去哪点来,都没看到你。” “我去姑妈家,姑妈来接我去玩的。” 蒋征觉得很奇怪,哪里又跑出来一个姑妈,似乎自己家的亲戚都是活生生的自己凭空就出来了。 对于蒋璐说的话,蒋征也不敢在纠结下去了,也不是存在什么对错的问题,而是蒋璐说的话,估计连她自己都分辨不出来对错的问题。 但是在具体的大方向上面,蒋璐也不会出现什么错误。比如在认路方面,那家住哪,她自己能找到地方,但是你让她说,她自己就说不清楚了。 也是因为如此蒋征才不太愿意和蒋璐说话,蒋外婆依旧是那副样子蒋征也不太愿意和蒋外婆说话,只是必要的时候叫两声,至于平时的时候都不太乐意和蒋外婆说话了。 蒋征吃了饭就要先走,这个时间黄辉却还没有回来,关于校服费的事情蒋征也不敢问,倒是想起张递发今天叫自己的时候不免的心惊一番,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让自己去交2块钱,不然蒋征还觉得为难不知道怎么和黄连英开口。 父母一顶大帽子下来,蒋征自认还承受不起这样的事情。 黄连英照旧上班,蒋外婆没事就喜欢去黄连英工作的地方玩,以至于这几天老板的办公室里面经常能看到蒋外婆的身影,倒是黄连英却是越发的恭敬做事了。 只因为黄连英隔着玻璃都能看见老板那张拉长的马脸,蒋外婆又是一个老人家,老板还不敢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情绪显眼的摆在脸上,不用说,胖老板已经十分的不耐烦蒋外婆的行为了。哪怕有人过来买东西谈生意,蒋外婆都坐在哪里。 难道是因为办公室里面有空调? 也不知道,把一个老人家找理由去蹭老板空调这种事情该怎么描绘出来,似乎没有什么好的句子可以去形容这一种场景。 黄连英低头做事,没事的时候干脆躲在办公室旁边的屋檐下面,哪里有太阳晒不到的地方,还能回避一下老板的眼神,可是这么躲着也没有什么办法长期的这样。 蒋文拿到了黄连华的电话,一边逼着要那600块钱,当初蒋璐生病的时候给蒋璐看病的救命钱都借出去了,现在能联系上人,不要那可不行了,就算蒋文舍得,那几个来家里面要账的小贩也不同意,这都几天过去了,还是一块钱没给。 蒋文磨了几天,黄辉也和老师说了自己的事情,偷偷的把自己父亲的电话抄了一份给自己的班主任。 无奈的黄连华,一天挨了大哥的电话,现在儿子班主任的电话也不断,黄连华很想拿刀把自己手给砍一刀。 因为手欠,干嘛回电话过去,偏偏是一个座机,两个手机,自己还挨个的打回去,这下可好,蒋外婆要钱、儿子要钱,自己妹夫也要钱,工资才750出头,比起贵州那就好得太多,但是也经不住这么个要法。 满当当的1100多块钱就要给出去,黄连华不心疼是不存在的,两口子加起来一个月收入才1500多块,现在突然要给出去这么多钱,黄连华也是比较愁人的状态,偏偏是一边自己都得罪不上,蒋文那边黄连华输了,输的理直气壮。 儿子那边,班主任打电话来也是十分的在理,什么儿子作业又不写了,又是什么捣乱打着别人了之类的。最后又是一堆集体,团结之类的大义,黄连华还没被大义绑架过,没有尝过这种滋味。 现在因为自己嘴欠,说不给儿子交校服费切实的感受到了,什么是大义绑架。只是黄连华还反应不过来什么是大义绑架,再说的直接一些,这人还不懂这些道理,只是觉得当时老师说的话都是对的,也没有反驳的机会。更何况,反驳自己也无从下嘴去反驳。 因此黄连华就陷入到了两难的境地当中,给了钱自己这边基本生活就需要勒着裤腰带过日子了,如果不给,自己那一边也说不过去,滋味不好受。 “要不我去找人借点嘛,那边修车的钱先缓缓,我去找一起拉货的那个借点,你的钱就暂时不要动,留到起生活,要不是也没得办法了。” 黄连华和媳妇商量着。 “还能咋个整嘛,那个小文也是,早的时候不要,这个时间来要钱,那个真的有钱得很啷个!” 黄连华媳妇的话很明显,意思是自己穷就没必要给这些钱,这些人就是来搞事情的。 黄连华听了媳妇的话也没有多说什么,自己媳妇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清楚,现在也就是嘴欠一些,和自己的感情也还是不错的,但是又把这话转过头来看,顾着自己家的这种思想是值得赞赏的,至于被人说要脸还是不要脸的问题,那就没必要关心了,自己能过得好就可以了。 也许是没有错吧,从这个角度来看似乎大部分的家庭都是这样子过来的。总是在自己与别人之间的问题上纠缠,更多的是家庭矛盾和经济矛盾之间的选择问题,至于黄连华媳妇的想法,人家能够解决好是因为人家有钱罢了,自己没钱解决不好也是应该的。 至于钱应该从何而来似乎没有仔细的想过。 黄辉总算是交上了校服的钱,因为班主任已经给黄辉垫上了,等着黄爸爸把钱给自己就好了。至于蒋文那边,钱也拿到了,一部分钱还需要自己去送过去给蒋外婆,拿给黄辉交校服钱。 日常的家庭矛盾就像是堆积的浮木一样,等着水的波澜稍微大一些,就敢给你弄出些惊天动地的气势来。今天给浮木上放点小树枝,明天丢块木头,人们总是低估了生活这个大江的能力,何况木头就是木头,没有支点的生活和没有根的树区别不大,现在看起来稳当,也只是没有适当的波澜而已。 黄辉从那天后也不太和自己奶娘说话了,因为他不知道说什么,也担心下一次有什么问题干脆让自己去打电话,蒋外婆不止一次在黄辉耳边念叨: “你爸爸出去那么久,生活就给了一次,到现在一分钱都没给,吃是我的,穿还是我的,给你买校服交资料费还不想给,像什么样子!!” 黄辉也就比较害怕自己奶奶在耳边说这些,觉得头疼。至于老师告状的事情,黄连华宇只是在电话里面说了几句,黄辉还不太担心挨打的问题。 第一百七十四章 黄连英再嫁 蒋外婆对于那个胖老板很满意,目前还不知道是对人家财力很满意还是满意其他的东西。 蒋文这几天也开始忙了起来,把借给黄连华的钱拿到之后,黄连华也罢了蒋文家一手,打电话给蒋外婆附近的电话,联系到蒋外婆之后,也就了解到了这段时间蒋文一家都是在这吃饭,虽然蒋文偶尔才会在这吃,但是黄连华也不高兴。 就和蒋外婆说了不少话: “我才给他借600块钱了嘛,好大点钱嘛,逼到起要!你还是当妈的嘛,他一个当女婿的出点钱给当妈的整个车子还舔着脸来屋头要钱,真的是太给他脸了。” 蒋外婆在电话里面听着儿子的话,也被这情绪渲染了。似乎也觉得正确,第二天就跑去找黄连英让她把儿子叫回去吃饭,不要在这边吃饭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黄连英也觉得十分的尴尬,又在数落黄连英嫁了个什么东西之类的,场面一度的失控,蒋外婆要厮打黄连英的样子,最后还是被胖老板拦住了,蒋外婆又再次的感受到了空调房的待遇,这一呆就是一个下午。 见黄连英一空闲就要去找事情,胖老板也就只好拦着。基本洗车场的人都在看一出大戏一般: “给我整个车子还给我要钱!!像廊子样子,你们去拿我那些银元去卖,钱也不给我,还敢给我要钱!!你讲你和这起人过有廊子意思!!” 最后还是把蒋文给逼来了,蒋文听着蒋外婆又是在嘀咕古董卖钱的事情,现在也没有办法破解的样子,和蒋外婆解释: “那个钱又不是不给你,那个银行卡都冻结了,我拿廊子给你嘛。” “你把那个人找来,头回你和那个人一起去屋头的那个,我亲自问。不讲清楚这个事情,你要脱层皮,我和你讲!” 蒋外婆第一次和蒋文说出这种话,蒋文也愣住了。 中午的时候蒋征依旧到外婆家吃饭,觉得自己外婆的眼神很恐怖,自己妹妹蒋璐也没有在这里,蒋征才放学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吃了饭就赶紧跑去学校,黄辉让他等着一起,也不等了。 反而黄辉被蒋外婆拉住了: “你去那点!你一天2点钟才上课,1点都没得你就跑去学校搞浪子,你给我就在屋头,没得一点半不准去。你爹讲了,你不听,不听就要打得你啃吐!!!” 黄辉也就恹了下来,接着吃饭。 蒋征在路上还在心惊刚才蒋外婆看自己眼神,那知道才从小区的大门出来,黄连英就从对面的洗车场过来叫住了蒋征: “妈!” 黄连英见儿子叫自己也就笑嘻嘻的,好几天没有和儿子说话了,平时卖菜的时候晚上回去还能守着儿子写作业,现在在洗车场工作,下班回家要和蒋外婆牵扯半天,等着到家蒋征都睡着了。有时候回去蒋征不在家也就是出去玩了,蒋文找回来也就直接睡觉了。 “你下午回家去就把饭煮好,你爸爸买好米和煤在屋头的。” 黄连英吩咐着,蒋征早就想回家了,外婆家太恐怖,气氛过于诡异了。 “嗯!!” 蒋征答应着就要走了,黄连英又一把把儿子拉回来,掏了1块钱给蒋征。 黄连英也觉得儿子好久没有要钱买笔了,按照之前写作业买笔的频率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儿子不说黄连英也就不问了,主动给儿子一块钱。看着儿子慢慢的远去,也不管这个时间去读书到底对还是不对的问题。黄连英看着儿子走了好远才回头去洗车场,身上的钱还是蒋文今天过来的时候给的十几块钱。 对于当初把蒋璐救命钱都借给大哥黄连华的事情,黄连英也比较生气的,但是还是没有说什么,那知道今天蒋外婆偏偏还来这么一手。都说“作死”两字,不作就不会死,似乎很有那么些个味道。 蒋征走到拐弯的路口,后面就传来黄辉的声音: “你等我哈子!走慢点!” 蒋征只好原地等着,等到黄辉到了面前,蒋征就要迈腿走了: “你等一下嘛,我累死了。跑啷个远!” “婆不是,不给你啷个早去学校嘛,你还来!” “我偷着拿了书包就跑出来了。” 两人说着话不时的看看后面,见得蒋外婆从小区的桥洞里面出来,远远的到处看。 “快点走,我奶来了!” 黄辉说着就前面跑了,似乎这会就不累了一般。 等着黄辉和蒋征跑到拐角的位置才停下来,蒋外婆在门口左右看了一下,也没有看到孙子的影子,就进去了,两个小家伙从路口拐过去已经走了好远了。 到了学校两个人就分开了,教室不在一个楼层,在盘江路小学,只要不是一个班的基本都不会到其他班级串门,因为走错了班级不及时的出来,可能会有挨揍的危险。 这条规矩无形中已经嵌入到了小学当中每个人的骨子里面。 蒋外婆见不到黄辉,就自己回去睡午觉了。 睡醒了以后想着也生气,就又来到黄连英的洗车场里面。 时间似乎是下午2点多些的样子,黄连英在屋檐下和其他的人在那躲太阳,蒋外婆顶着太阳就过来了: “你妈又来了!” 说着几个人忙躲开,担心陷入到这个旋窝当中。 “妈!” 蒋外婆刚午睡起来,精神头不是一般的好: “妈廊子,我给你讲嘎,你乘早和蒋文把婚离了,要不是以后没得好日子过,你不要讲那个不帮你,早的时候结婚我就讲的,你个人选的你以后就个人担着,结果还败屋头的钱。” 涛涛不绝的样子,一个茶壶的样子,也浇不灭这2点多的大太阳,倒是黄连英感觉口干,越发的焦热了。 胖老板在办公室开着空调睡午觉,被屋子外面的声音吵醒了,出来一看又是这个老妈子,顿时就来了脾气: “一天就在我这点吵,好玩很安,我还要做生意不!” 这一吼把蒋外婆吓着了,回头来看着胖老板,那可好,呜哇一声就哭出来了,至于眼泪也没看见,一个洗车场七八个人就看着蒋外婆坐在地上开始耍起来。也就只有小孩子会这样子,还没见过一个60多的老人家这样子。 这场面着实把胖老板惊住了,活了30多年第一次看见一个老太太敢这样子,世界观瞬间就刷新了。 没办法,自己也不敢上去拉,万一再赖着自己那岂不是事情更大了。见蒋外婆耍了几分钟,似乎没力气的样子,黄连英上去扶起来,还不让。 胖老板憋着去把蒋外婆扶起来,大庭广众的这么闹,一会洗车的多了,自己生意也就不用做了。 蒋外婆还挺受用这一套,被胖老板扶着就去了办公室,蒋外婆还挺会挑地方,在地上滚了半天,也就是一些灰。胖老板拿着毛巾给蒋外婆弹灰尘,蒋外婆就这么站着,差不多了也就顺势坐在沙发上: “你今天来又是为了廊子事情嘛,天天这种我生意咋个做嘛!” 蒋外婆似乎自动过滤到关于生意的事情,就在办公室里面开始数家常里短的事情。 蒋外婆说的内容也不算过于夸张,但是说话只挑着坏话说,是个孩子都会的技能,似乎是天生的一种本事,胖老板听完这蒋外婆版本的蒋家故事,也就道:“是这种们,咋个不离婚嘛,就这种一直过下去,那个日子咋个好过嘛。” 蒋外婆见胖老板也同意这种说法,也就越发的得意了起来: “我就和她讲,喊她离婚,她讲说是舍不得娃娃。” “舍不得娃娃们,个人带嘛,有廊子难的嘛。” “现在这些,带起个娃娃还是两个,人家那个会要嘛!你说是不是。” “一,你不要这种讲。我离婚就是因为不会生,现在一个娃娃都没得,我看他家儿子也是比较聪明的,菇凉们就是讲,他们啷个过,聪明不得的娃娃都整成憨包儿,你说要是那个儿子再生个啷子病,先不讲钱不钱的事情,那个病来了,是有钱就有办法的安,整了要像那个菇凉啷个那就日子好过。” 蒋外婆听了这老板的话,也就起了心思,至于其他的内容也没放心上,平时也见着老板对黄连英挺好的样子: “你是那点的人嘛。” “哟,我远了,福建的。就是不会生们才将离婚的,后面老婆又嫁了,生了娃娃,我才去医院检查,才晓得是我的问题,医生都讲说是没得办法。” 这个时间点上,那着名广州军医的牛皮广告还没有普及过来,地方小医院一般也没有办法治疗这不孕不育的手段,这胖老板才会是这样子,等着离婚再去检查,现在也完了。媳妇都再嫁,孩子都生了。 两人聊了许久,蒋外婆才会去做饭,再有一会孙子就该回来了,临走时让黄连英下班了去自己哪里。 等着黄连英下班去到蒋外婆哪里,黄辉一边抹鼻子一边写作业,走路都有些异常的样子,黄连英进屋去没有几分钟就传来两个人的争吵,黄辉在外面也心惊!! 第一百七十五章 蒋文的勇敢问话 黄连英回家之后就把这个事情与蒋文说了一次,蒋文就阴着脸道: “晓得这个屋头的人那点会像这种,一点都不盼到起人家点好。恨不得屋头的都作死完才高兴!” 黄连英知道蒋文在发脾气也不计较这个话的深层意思,自己坐在床边上道: “妈讲说是人家有钱很,喊我和你离婚了,嫁给他。娃娃也带过去,他不会生。” 蒋文绿着脸,对着媳妇也气不出来,这个事情也不是黄连英的错也就只能够自己一个人在窗户边上抽烟发愣,两个孩子都已经睡着了。 “妈今天又在说那个古董的事情,我和她讲了那么多次,她也不信要喊我把小唐喊过来对质。我今天给人家打电话,他讲说是在哪点忙,明天来得到就来。” 黄连英才反应过来,一直在惦记着那些银元的蒋外婆,其实是现在没有钱而已,家底现在都没有了,现在把主意打到了自己闺女上面来。意思是黄连英再嫁给那个老板,那蒋外婆的日子想必也会好过得多,虽然是二嫁可是这彩礼怕是蒋外婆也还是会要不少。 想到这里,黄连英就觉得自己和一个商品没什么区别了。也不敢哭出来,只是对于现状越发的不满和委屈了。说是见不得自己和蒋文吃苦让自己离婚,嫁给人家洗车场老板,说到底也是蒋外婆现在没钱,至于做法不能苟且而谈。 第二天一早孩子继续上学,黄连英继续上班,蒋璐也不敢送过去了。蒋文安排蒋璐在家说自己出去买烟,出了门没多远就拿出电话给姓唐的打电话,催人家过来。 “你赶紧点过来,老外婆那边昨天逼到起我老婆和我离婚。” 电话那头: “咋个些会这种嘛!!” “你是晓不得这几天屋头事情是烦得很,你整了今天就快点过来,你那个事情那点有我这个事情急嘛!” “哟,是这种们。我马上整了,就坐车上来,你家还在那点住的嘛,我看这边坐车要2几个小时哦。” “你是在哪点了,要啷个长时间。” “安龙出来点,晓得是喊廊子地方。你放心今天中午肯定到得到起的。” 几句话就决定了今天的安排,蒋文得到了准信心里面也不太平,买了烟进了屋子说道: “小璐,走!” 蒋璐在看电视,早上的时间基本没有什么电视可以看,在兴义市有一个比较臭名的两个电视台,一个是点播台。不少的家庭里面的座机话费被祸祸了。一分钟2块钱,一个早餐吃下来也就这么点,点播一下就是4块钱或者更多,另外一个台就是黔西南电视台了,听说是州台,整个黔西南州都在看这个电视台,只是。 只是这个台比较没有节操可以言语,每天都是2集电视剧,然后一个上午都是电视广告,广告也就算了,关键是一个产品的电视购物广告可以连续播放,能够给你一放就是一个上午,,下午2点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了,人家又开始播放别的电视剧,也就2集,加上中途的广告时间,一些该下班的下班来,放学的也陆续回来了,然后又开始了长达4个小时或者更长的电视购物广告的时间。 蒋征一般都不看这个节目,只是晚上8点多的时候还是会播放一些其他类别的电视剧,黄连英比较爱看。因此蒋璐早上开电视的时候就是这个台,可惜蒋璐还学不会怎么调节目,因此蒋璐从一开始就在看这个节目。直到蒋文回来,蒋文的话一出来,蒋璐就老实的关掉电视,跟在蒋文后面出门了。 蒋文先把蒋璐送到了蒋征姓曾的宝爷家,根据当地话的意思,就是干爹。蒋璐被安排在这里之后,蒋文就去了蒋外婆家里。 蒋外婆一早收摊之后就开始忙活着开始收拾摊子上的东西又去州医院门口买菜回来,再有一会的时间黄辉就该放学了,蒋外婆还需要给孙子做饭。 蒋文到的时候蒋外婆正在摘菜,抬头看了一眼蒋文,眼看着蒋文没有什么精神的样子,就知道蒋文这个不成器的家伙并没有带来什么所谓的好消息,也不知道这次是来做什么的,上次还来要车钱。 也不知道今天来打什么主意,蒋外婆并没有把蒋文的到来当作什么事情,如果是要钱的事情,蒋外婆自然已经想到怎么对付了,至于其他的事情,蒋外婆也有自己的打算,就自己这几天和那些老太太以及胖老板说话研究的那些策略,如果施展开来应该都会有不错的选择。 时间走的向来是如此的快,黄连英到这里上班差不多也有快一个多月的样子了,黄连英在这里工作性格确实少了在家买菜的那种阴翳,沉默。但是在蒋征看来,黄连英的行为和说话比起之前似乎有了很大的变化,具体该用什么词语去形容,蒋征还想不到或者是他目前的词汇容量里面还没有这种类型的词汇。 准确的说黄连英这段时间虽然开朗了许多,但是更多的是性格变得相对浮躁了许多,也能够在洗车场和那些男的开一些比较恶劣的玩笑,这就是环境的力量? 黄连英上班的地方,一般上午的时候都会比较清闲,毕竟大上午的没有人来洗车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只是黄连英并不知道这会蒋文已经到了蒋外婆这里,现在蒋文正在说着: “我喊他来了嘛,今天人家就过来了。” “你讲过来了,人在哪点嘛,就得你一个人在这点。” “他中午点就来了,这子还在车上。还有就是” 蒋文话到一半,就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下去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又想想两个孩子接着道: “我听讲,你喊小英和我离婚安。” 蒋文停顿的那一下,蒋外婆心似乎也停了一样,听着蒋文接着说的话,蒋外婆毫不掩饰的道: “我是喊的嘛,和你过!!你看哈子,你现在过成廊子样子,屋头廊子东西都要那个老婆去整,你讲你好大点出息。日子整成这种样子,你说咋个过!一包烟钱都要给那个老婆要,你说你像廊子样子。” 第一百七十六章 黄连英变了 蒋文被这些话说得没有什么话可以对,虽然都是实情,但是蒋文还没有想过这些小事情竟然会成为攻击自己的核心。至于其他的事情蒋文也一时之间没有什么办法,只是在蒋外婆说完话之后道: “慢点那个小唐就来了。” “来了又咋个嘛,我啷个多银元,你拿还我嘛。” 蒋文知道蒋外婆又在耍了,自己也没有办法。蒋文只好在蒋外婆的骂声中离开了蒋外婆家,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黄连英在那和几个男的在那开玩笑、嘻嘻,看那样子似乎一点都不像一个已婚的妇女。 蒋文这边还在和蒋外婆掐架,现在出来之后自己媳妇偏偏在这边和这些男的一起开玩笑打得火热,似乎很高兴一样。 蒋文看得心里面无名鬼火起,叼着烟就上去了,黄连英还在那边笑嘻嘻的和别人在闹腾开玩笑。 “你躲得去那点,拿水喷我。” 一个男的说道,黄连英在前面跑后面的拿着水枪在喷,很快黄连英也拿到了水枪,也就是洗车的那种高压水枪,两个人就在洗车场的空地上闹腾起来。这会胖老板不在,他们才能够如此的惬意。可惜的是,蒋文出来后就见到了自己媳妇和别人用水枪嬉戏的一幕。 蒋文莫不做声的就上去了,到了黄连英身后就拍了两下黄连英的肩膀,对面的那个男人看见蒋文过来本以为只是路过的人,也就没有在意。 黄连英被蒋文拍了两下才停下来,对面的男人就把水喷了过来,虽然没有直接对着人,但是水直直的射到了黄连英脚下的地板上,四溅的水花弄的黄连英和蒋文满身都是。 黄连英在看到蒋文之后,脑瓜子就嗡嗡的两声,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也就是在水花溅出来的同时还伴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喷水的男的看见黄连英挨了巴掌,也就楞了,忙的关了水,把水枪丢到一边,人也就跑了。 黄连英挨了一下,也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蒋文道: “你一天是来上班的还是来整廊子的,和那些男的好玩很是不,你妈昨天还逼着你和我离婚,你还哭,今天你就好了哈,在这点和这些男的玩得开心很,娃娃你还要不!安!你是不是真的想离婚很给是,你妈在哪点一天就是整事情出来,你心里面没得数安,在这点和这些人鬼迷日眼的。娃娃你还要不要!老子问你!” 蒋文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黄连英其他的话没有听清楚,只知道蒋文问她孩子还要不要。黄连英这会脑子一片空白就没有想过自己老公蒋文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蒋文见黄连英没有什么反应,自己这会又气,没办法忍不住又打了一巴掌给黄连英,原本就有些被打蒙圈的黄连英现在就更加的蒙圈了。 蒋文见黄连英还是没有反应就拉着黄连英到了洗车场旁边墙角处,刚才人多蒋文也不想让这么多人见到自己的家丑。 胖老板前面的时候去办事,这会回来就没有看到黄连英就问自己下洗车场的伙计道: “还有一个了,去那点去了。” 和黄连英嬉戏的那个男的不敢和老板说话,旁边人就道: “喂哟,刚才那个小金和人家那个老婆拿水枪在那点喷水,她老公晓得是从那点出来,看到起了,过来就是两个巴掌,那个小金还拿这个水枪喷到人家身上去了。” 胖老板听着脸都黑了,平时他们用水枪男的之间互相玩一下自己都没约束过,今天这是搞出事情出来了。 “人了,们?” “他老公拉起去半边去了嘛,那边。” 说着,这说话的人就指了一下不远处的墙角。胖老板顺着那人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黄连英和蒋文。 胖老板看见蒋文的脸色不好,黄连英被说得也是一脸的畏惧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害怕离婚还是在害怕见不到孩子。胖老板黑着脸,就把那个叫做小金的男人叫到了办公室里面去。 “你一天是整个廊子,安!我讲了多少次了,人家是结了婚的,娃娃都有了,喊你们一天有点哈数,如何!像你这种整,我这点容不下你。” 那个叫小金的男子似乎不太满意,也不高兴道: “结了婚又咋个嘛,开个玩笑会咋个嘛!我又没整廊子!” “等你真的要整廊子,暗了!我讲了,这点容不下你这种人,你马上就走,下个月你再过来结工资。滚!” 这样的蠢货基本到处都有,总是觉得自己做的没什么问题,学历倒不是评判的唯一,如果真有什么标准,那也只能够用没有自知之名来进行衡量了。 办公室里面在吵,墙的那边也在吵,一时之间这洗车场就不安静了。黄连英有没有意识到错误还不知道,蒋文的电话响了。 蒋文拿了电话来看,发现是小唐到了。也就先接电话: “喂!你到了给是。” “到兴义了嘛!我在这个客运西站这边。” “那这种嘛,你直接来,这个笔山路这边!” “哟,你老丈母家住在这点安,我这个咋个找哦,找不到起嘛。我在这个州医院门口嘛,一起在哪点碰面们,然后一起去吃个饭了,再去你老丈母家嘛!” 黄连英只听见蒋文似乎约了人,看见电话上的备注就是小唐,也不知道丈夫要准备做什么,问道: “你喊这个姓唐的来整廊子?” “整廊子,昨天没和你讲安,妈喊这个姓唐的过来,她要亲自问了嘛,咋个,你啷个不长记性是被狗吃了是不是,我请你嘎,一天上班你就好好的上班,不要给我和那些人在哪点疯,你是整了越搞越不像样子了,从你来这点上班,才好久点,你个人想一下,那个娃娃一天在整廊子,你晓得不,那个姑娘,今天送这家喊人家帮忙看,明天送那家喊人帮忙看。你倒是好过嘎,在这上起班,那个姑娘都可以不问一下的,如何。你妈是一天就给我找事情做,这个把月,人家来活路我都没得时间去做,你想这个屋头整成廊子样子你才高兴。” 蒋文话说得比较激烈,只是这回说不下去了,因为电话来了。 “喂!我到州医院门口了嘞,你人在哪点!!”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了,还在笔山路这边有点事情。” 第一百七十七章 唐姓的判断 蒋文走了,黄连英呆在原地看着蒋文走了好远才回去,同样的场景才发生过不久,只是现在变成了蒋文的背影,黄连英的心情也变得不一样。看着蒋文走得越来越快,像是忙着去见姓唐的。 黄连英也没有想过自己和别人闹着玩,会出这样的事情,简单的想想今年都31岁了,人都说30而立,40不惑。黄连英明明都31的人了,却表现出了本不应该有的天真,貌似才20多的样子,本应该成熟的年纪却表现出了不成熟的行为,也不知道能不能用精神病的说法来展示或者是说明这一种变化。 可以肯定的是,30岁的年纪出现这种变化明显是不正常,或者是 具体的语言可以脑补,但是用作描绘,却不能够凸显出什么,只能够通过模糊的描述,才能够切实的体会。 黄连英站在那看着蒋文的离开,心里面各种念头浮起来,失落或者是其他的,等着蒋文都走远了,到了路口拐弯的地方,已经拐了进去,黄连英才回到停车场。没想到回去的时候,停车场上那个名叫小金的人已经不见了。 黄连英似乎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就问其他人: “那个小金去那点了?” 旁边人都躲到一边去,似乎不太乐意和黄连英说话,走远了才开口道: “小金走了,前面和老板吵架了。” 黄连英看着周围人的反应,就知道肯定和自己有关,现在那些人都不愿意和自己说话,黄连英想去找老板,但是看见老板的办公室里面现在有客人在哪里,也就不去了,想着多等一会再说。 蒋文见到姓唐的家伙,是在州医院的门口。好长时间不见,这一见面蒋文就笑道: “你咋个些整成光头时令了?” 老唐被蒋文话说得有些蒙圈了,一把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道: “这个不是还有头发,那点是光头。” 这姓唐的家伙,头顶的头发已经十分的稀疏了,已经凸显出了人到中年的光景,蒋文刚才这调笑他,只是现在都是30多的人了,还能够接受这些简单的调笑话语。 “你老外婆是啷个回事嘛,电话里面听你讲起,又在扯这个事情。” “走嘛,先去吃饭,我慢慢的和你讲嘛。” 虽然说吃饭,但是其实两个人也没有去什么餐馆之类的地方,也就是简单去这州医院门口的盒饭摊子上要了两个盒饭。一盒要5块钱的样子,只是还算丰富,4个菜,两个人蹲在州医院门口的行道树下,这些树都是当初修路的时候种上的,算是城市绿化的一部分。 “照你啷个讲,你老外婆是没得钱用了,故意搞的了嘛。啷个多的钱,讲败光就败光了。” 蒋文一听似乎真是这么回事,还没来得及再说话,姓唐的就道: “你老外婆是没得钱用了,这子有打小英的注意,喊她离婚,离婚了们,那边那个洗车场老板有钱了嘛,只要小英和他结婚们,她又可以收一笔钱用了嘛。讲说是这种,你这个老外婆就太毒了。” 蒋文听着也心惊,开口道: “要不是我喊你来,现在老外婆就逼着要那个银元的钱,又喊这个小英和我离婚,你说这种,以后两个娃娃咋个整。” 姓唐的听着也心惊: “要不是讲,你家这个老外婆太毒了,大人娃娃是一个都不顾了。” “整了吃们,就和我一起去我老外婆那点。” 蒋文说着,姓唐的吃了两口,才发现这次的任务比较重,瞬间连吃饭都没有多少味道了。肉到了嘴里味道比木屑更让人难受,但是这顿饭还是自己掏的钱,想想还真是讽刺。今日的苦果,假如当初自己没有来蒋文家 可是这如果这种水果卖得比较贵,都是长期有市无价的地位。关键是,这种水果还不知道该是何种样子的果树才会结出来。 两个人吃完,姓唐的就说道: “你家老外婆这个时间都在整廊子。” 蒋文听着一愣: “这个时间,好像这个时间们就是吃饭了嘛,吃了饭们就是睡午觉。” “那你看这种嘛,这子饭也吃完了,我们两个干脆找个地方坐哈子,你给我好好的讲一哈这个事情。” 蒋文现在要求人,想着也不耽误事情,也就同意了下来。两个人不知道准备去哪坐一会。 蒋征中午放学回来,家里面没有一个人在家,蒋征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煮饭蒋征中午是不会煮饭的,他记得昨天吃剩的菜还有一些,将就一些菜和剩饭,也就吃了冷的,又看看火,给炉子换上新煤之后,蒋征就准备出发了。 但是却不是去学校,而是准备去物资局的宿舍区里面,上次刘俊萍的话似乎是提醒了蒋征一样,他准备去碰碰运气。 可是实际是,蒋征从认识陈力到人家转学,都没有超过三句话的交流,平时两个人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样子,简单的一两句话就算是完成了交流,更多的是两人趁着对方不注意而偷偷的互相偷看,彼此之间也偶尔出现四目相对的情况。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就已经能够说明很多的语言了。 谁说喜欢就需要语言的? 两个小家伙也许是出于这种情感的陌生,或者是这种情感当中能够赋予他们的另一种感受:面红耳赤。 切实的来说并没有所谓地久天长亦或者是其他的内容包含在里面,也仅仅只是一种体会,一种情感的体会,或者可以考虑一下:青梅竹马这个词语来形容。 黄连英一个下午都不在状态,前面的时候她看见自己丈夫蒋文和那个姓唐的家伙一起进了小区里面,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会怎么对待,由于上午发生的事情,黄连英这一天都没人搭理,就连来车了,也是就老实的洗车,默不作声。 气氛十分的压抑,黄连英感觉自己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环境,一下午下来没有说几句话的黄连英,似乎又恢复了那中干练的状态。 蒋文和姓唐的进去之后,蒋外婆正准备关门出去,也不知道是准备去找黄连英还是准备去买菜,但是看时间才是下午2点多3点还差一些的样子,蒋文就知道自己丈母娘这是准备去哪了。 刚出来的蒋外婆遇到蒋文两人正好堵上来: “妈要去那点哦!” 蒋文先打招呼,蒋外婆一脸的不高兴,显然蒋文来得不是时候。 第一百七十八章 查账解围 虽然蒋文知道蒋外婆这个点准备去哪,但是也不准备戳破,主动的问一下,蒋外婆也就不会想着去了。 果然蒋外婆听见蒋文问起就说道: “出去买东西嘛,会去那点。” 嘴巴说着,就转身去开了门,所谓来者是客,但是蒋外婆也不打算给这两个小辈搬什么凳子之类的。 两个人跟在后面就进了屋子,外面是大太阳,可是屋子里面确实是阴暗得紧,初步感受还觉得有些凉飕飕的味道。 “这个房子有点背阴嘎。” 姓唐的也不避讳什么张口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蒋外婆坐在床边上,两个小辈都坐在屋子里面的小凳子上,也就是云贵川一带的四脚凳子,只有巴掌宽,也有的有一个半的巴掌宽度,高度不过20来厘米的样子。 “你们来整廊子!?” 蒋外婆有些明知故问,明明是这两天再拿着银元说事,想办法让黄连英离婚,现在蒋文把人带过来了,反而问起过来做什么。 “我听小文讲,你在讲那个上回银元的那个事情,又在喊小英和小文离婚,这个事情们,你要听我讲咯。” 姓唐的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出来,蒋外婆也没想到这个人这么直接的,一开口什么都敢说。 事情是这样的: “等于是,那天我和小文来你这点,后面拿起银元就走了,卖也卖出去了” 原来当日走了,第二天两人拿到银元,这姓唐的也联系到了自己下家的老板,也就是负责出售的人,听见有这么多的银元也就答应,需要人自己来一趟,这么多的古董走什么渠道都有风险,蒋文也走不开,姓唐的就在电话里面和那个老板商量好了价钱。等着唐姓的和蒋文说起这个事情,蒋文也有些高兴。两个人见面意淫很久拿到钱要买什么买什么的事情。 蒋文后面就问钱的事情,要怎么处理,通过什么渠道给自己,这个事情姓唐的也没有想过,自己在外面跑的时候都是些小货,钱基本就是现结的。现在这银元用报纸卷起来也有长长的两卷,放在十几块的小背包里面还沉甸甸的,两个人偷着也数过47个银元,也就是47个大洋。这笔钱不论什么时候都算是大钱了。 两个人也算了一下,就算给了答应蒋外婆的那一份,自己也还能分1万多些,如此的巨款来得如此的便宜,不禁的让人飘飘然,也是符合情理的。 两个人连续的两天不停和这老板联系,确认给钱的渠道,给现金,蒋文也不相信姓唐的,这么多的钱,不论是火车还是汽车都会有风险,尤其还是90年代末期,这个年代里面各方面的安防、追踪等手段都还十分的落后,许多的案子办理起来都比较吃力,假如路上遇到杀人越货,估计十年八年的都不一定能找到人。 所以这些担心也不是没有理由,最后那边老板确认可以银行转账,这边又商量着,钱到卡再把东西给人家,人就拿好东西在人公司等着,这边钱到账了就给东西。那时候还没有什么银行到账短信提醒,需要人手动查账。 商量好了,姓唐的就带着东西出发了,这老板所在的位置在福建省,老板也是福建人,做古董生意很久了。姓唐的也是出门找工作,后面在人手底下上班,赚到了不少钱,就想着自己单干,回来贵州找这些老人收古董然后再卖给这个老板,那知道当年无意间认识的蒋文,竟然是个大金主。 这一单成了,自己不但可以拿到老板那边的抽成,还可以拿到蒋文这边答应的红利,这样一笔钱算下来,自己回家盖房子也问题不大了。 两个人各自带着自己憧憬,一个满怀壮志的出发,一个飘飘然的也不去干活了,就在家等着人回来考虑分钱的问题了。黄连英这几天的心情也不错的样子,也知道自己家将会有一笔大进项,看着谁都是笑呵呵的。 姓唐的先是坐大巴,又是改短途汽车,前后不断的折腾,从兴义市出发,一路上换乘短途去福建,这其中的辛劳和开销不必多言。4天半的时间,姓唐的才到了福建这个老板所在的城市,但是太累了决定第二天再去见这个老板,期间蒋文也不停的给姓唐的打电话。 姓唐的也是比较好玩,回蒋文话的时候,一些东西总是说得十分惊险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为男人的骨子中冒险精神发作,变成了一种夸张精神,成了另外一幅浮夸的样子。 姓唐的第二天就带了货去给老板看,老板那边一时间也抽不出这么多钱来,姓唐的就打电话给蒋文,说是再等两天。再到后面蒋文娜确认钱到帐,姓唐的就把东西给了人家,但是没有几天姓唐的还没有到,蒋文就和黄连英商量着,把钱取出来去把家里面的家电换一换,再把蒋外婆的钱给了,剩下的等姓唐的回来再说。 那知道一去银行查账取钱,银行就通知说这个钱被锁死了!!!!! 等着姓唐的回来,也就有了黄连英在屋子里闹腾说蒋文和姓唐的把自己往火坑里面推的一幕。 姓唐的添油加醋的说了这个事情,又开始劝导起蒋外婆来: “这个从来都是劝合不劝分的,事情是这种样子,那个也不想。啷个多钱,你说是不是嘛,老人家。” “那这个钱,被锁死了后面还取得出来不嘛!” “这个就晓不得了嘛,你不信们,这种嘛,我们银行卡也拿来了,本来就不太敢去查账了,现在那边把钱锁死了,国家那边肯定也晓得这个事情的,你查多了,那天被找上门来,那就是害你家姑娘坐牢了哈。你要想看,我们就一起去查账给你看。” 蒋外婆也不含糊: “走嘛,我是要看哈子。” 说着,蒋文和姓唐的虽然不太乐意拿着那张卡去it机查账,但是现在蒋文家面临支离破碎,不去冒险一次也不行了。 三个人就一起出门了,出来时也没有在停车场看见黄连英。 但是三人现在也忙着去查账,就在州医院旁边有一个建设银行,旁边有一条小路可以一直通向这炮仗铺这条路,三个人在到这个路口,原本这it机就是在露天,这个时间还没有什么玻璃防护,三个人围着it机的样子,得到了建行里面保安的侧目。 姓唐的心里面还有一些慌张,蒋文把卡放进去一查: 上面的数字看着就让人眼红: “!” “卡都锁死了,钱还会涨!” 蒋文说着,蒋外婆看着心里面也不住颤抖,这相当于自己一个家底了,虽然现在家底都败光了。 “你取了看哈子,看取得出来不!” 蒋外婆说道。 蒋文也只好按下取钱的按钮,给蒋外婆看,蒋文手一抖就直接取2万,只见屏幕上显示: “该卡已经冻结,暂时不提供取款服务!” “看嘛!” 蒋文说着,蒋外婆一下心就凉了: “那这个钱,哪哈能取出来?” “不晓得了,要看公安的给取不,都啷个长的时间还是这种。” “你不会想办法安!” “不要在这点讲,回家去,回家去再说。” 姓唐的比较慌张,在那劝慰着。 第一百七十九章 黄连英再挨巴掌 三人再次回到了蒋外婆的家里,就开始讨论这个事情要怎么处理。 “那这个钱咋个整,才可以取嘛。” 刚到屋子里面坐下,蒋外婆就开口道。 “我们都去银行问的嘛,讲说是这个钱是福建的公安局冻结的,要我们个人拿起证明材料去证明这个钱是合法的就可以解冻。” “那你们咋个不去整了!去整了们,这个钱就可以拿出来了嘛!” 蒋外婆明显还不知道里面的厉害关系,蒋文听了蒋外婆的话,心里面就有些凉凉的意思。 “咋个整嘛,这个卡是小英的,你要喊小英个人拿起材料去是不是嘛,这个是倒卖古董是犯法了嘛,到时候那个小英去坐牢,钱还拿不出来!!” 蒋文说着,话语间平淡的味道已经有了些不在乎情面的味道。 蒋外婆听了蒋文的话,也就明白了里面的厉害关系,但是似乎金钱的力量要更大一些: “我不管,事情是你们做的,钱现在也在你们手里面拿起的,我不管拿得出来拿不出来,该是我的,你们要给我。” 蒋文也头疼这个事情,蒋外婆说的话就更让人感到绝望了。 “你要硬是要害你家菇凉是不是嘛!” “那个害那个,我问你!安!你们把我东西拿起去,这子整成这个样子,你还讲我害你,你不摸到起你那个良心想哈子!” 蒋外婆说完这句话,空气都安静了下来,蒋文拿着烟也不说话,姓唐的也就说道: “奶,话不能这种讲嘛,好歹那个是你菇凉了嘛,你这种整把人都逼到墙角去了,还要过日子不。” “过日子!!!你现在看哈子我在过廊子日子,喊他帮我整个车我卖早餐,还不要脸的来给我要钱,想廊子样子,娶我家菇凉啷个多年,没喊他养就算是给了几分薄面了。” “话不能这种讲嘛,你又不是没得儿子。有儿子养的了嘛,你啷个多钱全部拿给你大儿子败家,都败干净了嘛,这子光是想到起喊你女婿来养你,你想哈子成廊子样子嘛。” 蒋外婆听着姓唐的几句话就不高兴了: “我儿子,我想给就给了,娶我家菇凉你不尽责任,有点就去喝酒赌钱,没得了就去找那个老婆拿钱买烟,你要这种我不找你要,我找那个要!” 姓唐的听了这话,也是一愣,这蒋文平时也不是经常和自己一起,蒋文听见也有些生气,自己也不是天天去找黄连英要钱: “我做活路要钱买材料不,她做生意,我又不是不给钱做生意,要点烟钱会咋个嘛!!” 蒋文说话近乎是吼出来的,蒋外婆楞了一下,干脆就站起来把这蒋文和姓唐的赶了出去。 两人出来后,姓唐的给蒋文打烟抽道: “你家这个老外婆,那点会像这种,讲道理,她就是死咬牙。你刚讲那个她家老大败家是廊子事情嘛。” 蒋文点了烟道: “廊子事情,啷个多年了买了几个大车开,驾驶证也不考一个,出了几回事情了,都败出去几个车了,一问他车去那点了,就讲说是卖了,钱也看不到起,又给屋头要钱买车。” “天,咋个些会整成这种样子,像这种们,你家老外婆是喊得穷疯了嘛,儿子没得钱,只有说是找你这边了嘛。” 两人说着话就从蒋外婆的这个小区往外走,到了门口大可看见马路对面的洗车场,黄连英在那和几个男的开玩笑,似乎是很高兴的样子。 蒋文看见了,说是内心毫无波澜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这点等我一下。” 姓唐的也看见了,又听蒋文的话,也就不好说什么,只是点头同意了。蒋文就迈着步子走过去了,看这架势,似乎要把地板都踩出几个洞来。 洗车场的人远远的就看见蒋文过来了,就说道: “不要闹了,她老公过来了。” 几个人就顺势安静了下来,背对着大路的人还回头看了一下,发现蒋文马上就要到了的样子,就远远离开黄连英,对于突然安静下来的气氛黄连英还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听见了那几个人的嘀咕声才回头去看看,就才发现自己的丈夫蒋文已经是近在眼前了。黄连英才迎了上去,蒋文见黄连英上来就道: “晓得你一天是没得耳性,是不是。你一天骂那个儿子没得耳性,不会写作业,你都会讲了嘛,我哦昨天才和你讲的廊子,你今天就像啷个!你是真的想看到起这个家没得了你才高兴是不是!你妈还在那点搞事情,你就在这点和这些男的鬼迷日眼的。” 黄连英也没想到自己丈夫突然之间就出来了,还看见自己和那些男的开玩笑的场景。要是蒋外婆知道了,估计也会发火,自己想着把黄连英嫁给那个老板,偏偏这黄连英喜欢和那些洗车的一起。 蒋文把黄连英说了一通,本想着去找蒋外婆把这个事情说一下,脑袋里面过了一遍还是放弃了,叫上姓唐的就走了。黄连英想着刚才蒋文的那个表情,就有些莫名的厌恶生出来,似乎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自己似乎只是蒋文的一个工具? 蒋文走后送这姓唐的上车,根据这姓唐的说今天还有事情,要回去安龙那边,送走了姓唐的,蒋文才打算回家去。 蒋征这个时间距离放学还有点时间,蒋外婆见蒋文两人走了之后也打算去买菜给孙子做饭了,出了门就看见自己闺女在那和几个男的在洗车场上闹,似乎是很高兴的样子。 蒋外婆自己给闺女牵线,让她离婚,后面嫁给那个胖老板算了。现在好了,一天和那些洗车的男的混到一起去了,蒋外婆埋头,就上去了。洗车场的也都认识蒋外婆,见到蒋外婆那个和黄连英闹腾得比较欢快的那个男的反而迎接了上来,全程笑嘻嘻的样子,就只差喊一声“妈”的样子。 蒋外婆很不高兴,也不说话,黄连英就直愣愣看着自己母亲上来,蒋外婆二话不说就是一巴掌。 黄连英挨了打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后面那男的跟在蒋外婆后面,本来就是十分谄媚的样子,这会也忙的跑开,生怕这蒋外婆的火气撒到自己身上来,也不知道这小子是真傻还是真头铁。 黄连英挨打了,也觉得委屈,怎么是突然一下过来就打自己,蒋外婆看黄连英还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也不给她解释为什么打她,自己又走了,胖老板听黄连英在外面哭,也就出来看。前面还听见欢声笑语的,怎么突然就哭了。 出来了才知道,原来是这黄连英的母亲又打黄连英了,四处张望几下也没看见人,就问道: “她妈了们?!” “走了,给她一巴掌就走了!” 胖老板也无奈: “天天来这点,打了人就走,还动不得。今天又是啷个回事嘛!” 胖老板问黄连英,黄连英直摇头,自己都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旁边人就说道: “我们这边几个人在哪点开玩笑,然后她妈就过来了,样都不讲就给她一巴掌。” 第一百八十章 黄连英行凶 黄连英在那哭泣,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挨打了。那胖老板虽然是猜出来了个一二三,但是也不敢多话,只是黄连英在那哭也停不下来的样子,就觉得应该给蒋文打个电话,上次蒋文来打黄连英之后也就留了一个电话,还是胖老板主动要的。 对于蒋外婆的心思自己怎么能不知道,也看见过黄连英家的两个孩子,自己看着那男孩子都有自己肩膀高一些的样子了,那小孩看自己的眼神透亮,也有些不忍心去破坏。 现在倒是好了,自己没有下手,手底下的人反而去折腾了,这下又出事情了。 “喂!是这个黄连英家老公不是哦!” “啊,是嘛。廊子事情哦。” 蒋文送了人走,这会才到家。电话就响起来,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比较熟悉,但是自己又想不起来自己认识这么一个人。 “是这种,刚才黄连英被你家丈母娘打了,我问她是为了廊子事情,她也不讲,你这哈不忙们赶紧过来嘛,还在哭。你家丈母娘我也没看到起。” “我小哈就到,马上就起身过来。” 电话那头听见蒋文这么说,也就挂了电话。 蒋文才和蒋外婆折腾了一个下午,又把姓唐的送走。现在好了,蒋外婆又来了这么一出,蒋文是一个脑袋两个大。蒋文出门的时候就遇到了蒋征放学回来: “你回家去不要乱跑哈,屋头这几天事情多。把饭煮起,我和你妈慢点就回来了。” 说完蒋文也不等蒋征的回复就走了,蒋征被这几句话弄的云里雾里的,这每天煮饭的事情,就算蒋文不吩咐不也是自己在做嘛?蒋征觉得今天的气氛,十分的奇怪,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蒋征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到底在忙什么事情。 看着远去的父亲,蒋征还是回家去先淘米煮饭,再把电视打开,调到中央一台,再拿出作业出来写。 蒋文到了洗车场,已经是过去十几分钟了。黄连英坐在一边,旁边那个想跟在蒋外婆后面当舔狗的那个男的也在旁边,不知道具体在说些什么。两个人都低着头,蒋文过来了也没看见。 “你是整个廊子,那个老板还给我打电话。” 两个人听见说话,都吓了一跳。男的忙走开了,黄连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是老板打的电话,自己也不知道。办公室里面胖老板看到蒋文过来了,也就出来: “你今天就下班嘛,明天再过来。” 黄连英也不想说什么,听见老板这么说也就尴尬的道: “谢谢了哈!” 胖老板黑着脸,也不太搭理黄连英,这会知道说谢谢,一天就净找事情。只是胖老板也没有把这些心里话给说出来,自己转身就进了办公室里面去。蒋文就带着黄连英走了,也不回家。 黄连英见蒋文往自己妈家的方向去就道: “你去整廊子!” “我去问哈子,妈为浪子打你!” 蒋文这句话一出来,黄连英就有些莫名的慌张起来。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挨打,但是自己心里面却告诉自己,不是什么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回家去了嘛,问她搞浪子嘛!” “我咋个不问嘛!一天没得事情就这点整一下,那点整一下,这个日子还要过不嘛!” 蒋文在怄气,想着这蒋外婆一天都是在没事找事。现在又平白无故的就打黄连英,怎么都要去问问才是。 黄连英耗不过蒋文,也就跟在后面。夫妻两到了蒋外婆家门口,发现蒋外婆还没回来,蒋文拿出了香烟,等了一根烟的时间,也不见人回来。蒋文也就只好带着黄连英回家,黄连英也深深的出了口气。 按说以前也不会出现这样子的情况,那知道两人出了小区的范围,在回家的半路上遇到了去州医院门口菜市场买菜回来的蒋外婆,后面还跟着黄辉。看来这奶孙两人是半路遇到了。 “妈!” 蒋外婆老远就看见黄连英和蒋文了,也主动打招呼,毕竟是个老辈子,何况还是自己女儿和女婿还降不下身段来主动打招呼。蒋文和黄连英走近了一些,这黄连英才主动打招呼。 蒋外婆听见女儿叫自己也不说话,就看着蒋文。蒋文也不说话,气氛倒是有了几分剑拔弩张的意味。 蒋文对黄辉说: “小灰你先回家去,我们有事情和你奶讲。” 黄辉也就看了看自己奶奶,见自己奶奶也不说话,就自己先前面走了。 蒋文看见黄辉走得比较远了,才开口道: “妈,我听那个洗车场老板讲,你今天过去打小英的安。” “我是打的嘛,打的就是这种没得出息的!!你不问她上班在整廊子,那点啷个多男的,跟那个都是嘻嘻哈哈的,你说我看到起我打不打。” 黄连英被自己母亲这么一说也有些着急的样子: “我跟那些同事讲几句话,开个玩笑会咋个嘛!” 黄连英的争辩还不如不说话,这句话出来蒋文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是蒋外婆听见了也就不高兴,又是一巴掌过来。蒋文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准备再打第二巴掌的时候,蒋文就拉住的蒋外婆。 蒋外婆挣脱开来,蒋文也不敢太用力: “你说这种德性不打留起搞浪子,喊她来上班,一天嘻嘻哈哈的高兴很!!” 蒋文也说不出个什么不是来,蒋外婆看着在一边又哭起来的黄连英,自己扭头就走了。夫妻二人回家去,蒋征的饭已经熟了。黄连英也没看儿子有没有写作业之类的,自己就进了卧室里面呆着,蒋文也不知道该说黄连英什么,现在孩子也大了,打架这种事情也解决不了什么,对于周围环境的影响也不好。 “你在屋头哈,不要乱跑。你妈被你婆打了,我去接你妹回家来。” 蒋文说着就走了。 蒋征听见蒋文的话,他想象不出来自己30出头的母亲被外婆打会是什么样的光景。也不敢进屋去看自己母亲在干什么,只好接着看电视。 蒋文接了蒋璐回来,又带了一些卤肉回家来,蒋征看了一眼卤肉就知道今天会吃什么了。蒋征也不好奇蒋璐去那了,似乎自己父亲蒋文总是能够找到地方把蒋璐送出去,但是从蒋征的主观情绪来看,蒋征觉得自己家这段时间总是怪怪的,具体发生了什么变化自己也说不出来。 晚饭之后,蒋征早早的就被蒋文催促着去睡觉。蒋文进了屋子,吃饭的时候黄连英也一句话不说,现在倒是好了,一个人在床上坐着。不知道具体在想什么,蒋璐也还没睡觉。 蒋文就催着蒋璐睡觉,黄连英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埋头不说话,等着蒋璐睡着了,蒋文也开门看看,见蒋征也睡熟了,才开口问道: “你一天是和那些男的整个廊子是,妈会发啷个大的脾气!” “管我整廊子了!” 黄连英这句话就有些不讲道理了。 “管你整廊子,两个娃娃你要不,你还管不,你没发觉这两个娃娃这几天连妈都不喊了安!你说你上这个班,成廊子样子了。” 蒋文看看黄连英还是一句话不说的样子: “这几天就整我一个人受气,你倒好嘎,一天和那些男的在哪点嘻嘻哈哈的。好玩不!妈打你,你不要哭嘛!你会晓得痛安!” 黄连英在那心里面憋着火气,又想起白天那男的说的话: “像你家男的这种一天就是混日子,还要你来养们,不如跟我过了,两个上班,天天挨到起不好安。” 这男的是山东人,是小金走了之后又找的人,来了也有小半个月的样子。一张脸白白净净的,比起蒋文来倒是白了不少,都是洗车工收入也不会高到哪里去。蒋文也30出头的人,胡须自然是有一些的,但是人家那个男的却没有什么胡须,打理得很干净的样子。 这段时间也就是他陪着黄连英没事就在洗车场闹。 蒋文见黄连英不说话,也就没有继续下去。到了半夜的时候,黄连英突然的就醒了,看着睡觉的蒋文,就双手掐了上去!!! 第一百八十一章 蒋外婆告状 蒋文被掐着,由于呼吸不了,一下就醒了过来,用力挣脱黄连英后: “你整廊子!疯了给是!” 蒋文也就这么一句话,并没有动手打黄连英,但是黄连英似乎不想罢休,又开始挣扎着要去掐蒋文的脖子,两个人都刻意的避开了熟睡的蒋璐,从一个掐到另一个避让,逐渐的演变成为了互殴。 蒋征前面就被蒋文的吼声给吓醒了,可见刚才蒋文的声音该有多大。蒋征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很慌张,随后就是一阵的翻箱倒柜的声音,接着蒋璐就哭了起来,屋子里也就突然的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蒋璐的哭声。 屋子里面黄连英搂着蒋璐也就不再闹腾什么了,蒋文也在旁边抽烟。蒋璐被抱着哭了一会也就停了下来,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睡着了。 蒋征听不见屋子里面的动静,没一会也就睡着了,蒋文和黄连英就这么安静的坐着。大概4点多些的时候,蒋文等黄连英睡着了才去睡觉。对于这突然下狠手的妻子,蒋文似乎也习惯了。两个人拿着椅子互相轮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就从武器方面来看,这次算是轻微的了,只是突然的偷袭有些不耻而已。 第二天一早,该上课的上课了。该上班的也走了,就留下蒋文和蒋璐还在睡觉,蒋璐昨晚被吓着了。虽然蒋文夫妻并没有动刀和什么武器之类的,但是以前打架激烈的时候蒋璐都还小,也不记得,现在虽然是智商不在线了,但是这孩子好歹也是7岁多些的样子。就算智力不在线,但是也知道父母打架不是什么坏事情,至于蒋征他已经对这个事情麻木了,基本每一年都会看见这么一两次,或者能够听见。 蒋征甚至不会去问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之类的,因为他知道就算问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既然都是躲着打,想必问了也会被搪塞过去,只是蒋征还不知道什么是搪塞的意思,下个周就要期中考试了,听班主任说这次考试的卷子是几个老师自己出的题目,难度很大。 就连张递发都说: “这次考试只要你们考及格我就觉得不错了。” 黄连英到了上班的地方,不知道是昨晚打架的缘故还是真的是心里面有事情,幸好身上没有明显的痕迹在,也可以看出蒋文并没有下狠手打自己的媳妇。黄连英在那想着心里面的事情,人的情绪,其实大部分的情况下都比较显而易见,就和你寸衫上的口红或者是你那张几天没洗的脸一样显而易见。 黄连英这会上班还没有所谓的打卡机之类的,基本老板到场的时候能够看见员工一个不落的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算是管理比较松散。 像黄连英这样的洗车工,上午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事情,因为那些男士洗车工会把那些沉重的洗车设备从仓库里面拿出来,然后开始用水枪清洗场地。准备这一天工作的开始,黄连英在一边呆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她现在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了。 比起自己做生意似乎这样的日子更惬意一些?这个月很快就该发工资了,根据老板说每个月的十五号发上个月的工资,黄连英在这已经快一个半月的样子。实际能够拿到的也就只是一个月工资而已,也就是300块加上洗车的提成。至于最后能拿到多少,黄连英自己也没有仔细的计算过这个事情,现在她自己就很迷茫,不知道具体该做什么,或者是怎么做。 那边忙完了之后,那个山东的男子就过来了,一早就发现黄连英十分的不开心,现在忙完了,自然就过来了: “你今天怎么了!” 虽然是山东人,但是在贵州这边呆的时间也比较长,说话也会带一些贵州的口音,应该叫“贵普”话。 黄连英看了一眼,心里面也在想着“孩子”的事情,但是这段时间的相处似乎也有一些割舍不下的味道在里面了,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去面对这个男人。 “不要和我讲话,我现在烦得很。” 黄连英的一句话,那男的就觉得有机会,只要愿意和自己说话,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些男的是怎么来的迷之自信。或者是都觉得这一套对女生有用? “你不讲,没有人会晓得你在烦廊子,你和我讲一下,万一我能解决了。” 黄连英没有搭理这句话,依旧是自己一个人呆着,旁边的人喋喋不休,过了没多久,似乎也明白过来,这些话并不能够打动眼前的这个人,于是就采取了旁击的策略,用其他的方式逗黄连英高兴。 蒋文起来之后,蒋璐已经醒了。蒋文今天没有把蒋璐送出去,因为昨天别人已经打了招呼,今天有事情要出去做。因此今天蒋璐就不能去人家了,蒋文把蒋璐留在家里面,自己打算去看看黄连英,毕竟昨晚黄连英表现得过于异常了。 蒋文安排好蒋璐的事情,就出门了,每天买一包香烟是蒋文多年来每日必做的事情之一,蒋文拿着烟就去找黄连英。 蒋外婆一早在那卖早餐那些事情自然也被看见了,见黄连英在那边又开始和那个洗车工嬉戏起来,恨不得马上就过去管管,只是自己摊子前还有人在买早餐。 蒋文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9点多快10点的样子了,蒋外婆的摊子也准备收摊了。这会有车来洗车和做一些检查,似乎是车出现了什么问题,两人都分开的在忙自己的事情,蒋外婆正在收拾摊子远远的就看见蒋文过来了,原本是打算收拾好了就进去了,现在也不进去了,就等着蒋文过来。 蒋文叼着烟,低头走路也不像是一个所谓堂堂正正的样子,给人一股子二痞子的味道,蒋外婆看着这个样子的蒋文就觉得不舒服,看见蒋文在路对面准备拐过去停车场,就几个呼喊声把蒋文唤过来。 蒋文听见蒋外婆在叫自己,其实蒋文是看见蒋外婆了,但是现在不知道怎么的,觉得有些尴尬的意思,于是就只好低头,假装没有看见蒋外婆的意思。那知道蒋外婆还主动叫自己了,那就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去: “妈!整廊子!” 听见蒋文这句招呼不是招呼,问候不是问候,反而有些问罪意思的话语,蒋外婆也是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你大早上的过来整廊子?!” 蒋文也就随意的说道: “我来看哈子小英嘛,还能整廊子!” 认识了这么些年,蒋文夫妻20岁刚满就结婚了,现在都31了。蒋文说话的那些习惯蒋外婆还是能够分辨的,明显这蒋文有些心虚在刻意隐瞒的意思。 “你晓得今天早上小英在整廊子不!” 蒋外婆也不打算戳穿蒋文,也就问着这个事情。 蒋文一听,就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出来了: “她今天早上整廊子的哦!?” “一大早上,才8点多就和那几个男的在哪点嘻嘻哈哈的,我是在忙了。要不是我有时间过去了,就不是这个话说了!” 蒋文听着,心里面咯喽一声,昨天才因为这个事情挨打,闹矛盾。这才屁大点功夫又开始了。 “没得耳性的猪!” 蒋文说了一句,就气冲冲的奔着洗车场去了!!!!!! 蒋外婆转身就推着车回去了,有他老公管着,自己还不用插手,最后离婚了最好! 蒋外婆想着,小车的声音在小区桥洞下面回响起来,远处还传来了女儿和女婿的争吵声。 第一百八十二章 洗车场再闹纷争 夫妻两吵得很厉害,旁边的人都不敢上来劝。原本刚开始吵起来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了两句哪里还不明白。一起嬉戏的人可不算少。那个一直搭讪黄连英的那个男的躲在一边,同事还让他赶紧的跑路,现在要是被抓了活的,不管是有没有起坏心思,都怕是没个下场。那个山东来的就乘着人群围观的机会跑路了。半道上还不忘记给老板打电话,说是自己不舒服,请一天假之类的。 胖老板现在还没过来,昨晚去新开的酒吧里面捧场去了,喝了不少酒。这会还在头疼了,电话就响了: “喂!啊!那个,有那样事情?” 电话那头听见这边有气无力的声音就说道: “老板哦,快点哦,有人在洗车场闹事情。围了好多人了,那边开车过来的都走了!!” 胖老板一听,这还了得!! “那个在哪点闹事情!!” 声音突兀的就大了起来。 “黄连英和他家那个老公!!” 胖老板一拍额头: “我马上过来,没弄坏东西嘛!” “没有,就在洗车场这点,看的人把路堵死了,喊都喊不走!” “你不要慌,注意不要给人把东西整丢了。” 这边挂断了电话,就想着今早谁给自己打电话请假来着,这会有点想不起来了。想着就算了,先穿衣服去洗车场看看再说,这么闹下去,三天两头的过来闹,自己生意还怎么做,上午是夫妻两,下午是妈和闺女。胖老板想着就觉得头疼,要不是看黄连英还长得不错,真想着把她开了算了。 其实越是胖老板这个想法越是危险,明知道黄连英与蒋文之间的矛盾多,蒋外婆家里面的事情也是一地鸡毛的样子,这蒋文和蒋外婆没事就过来转转,事情还比较多,这胖老板却是只图这黄连英长得好看,至于什么后果还没有想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所谓家产颇丰给的底气。 胖老板开着车就往洗车场赶去,车也不是什么太好的车,也就是一辆4万多块的汽车。但是对于现在的消费水平来看,4万多的汽车也不便宜了。等着胖老板开车到达现场,人几乎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胖老板也没有见到黄连英,就问还在的人道: “那个黄连英是去那点去了嘞!” “喂哟,她老公和她在这点打了一架,她妈也过来了。这个黄连英就被整起回家去了。” 胖老板眉头一皱,这事情有些不好整。 “到底是啷个回事嘛。” “我们还不是不晓得,黄连英他老公一来就和她吵架,讲说是她一天上班就和我们嘻嘻哈哈的!!我们几个又不那个,都是老骨头了,马上都要50了。” 胖老板一听,这话有内容啊: “我早就讲的,喊上班就是上班一个个的要做事情好好的做事情,她妈天天就在对面马路上卖糯米饭,人家廊子事情看不到起。” 原本就知道这个事情,但是平时这几个老头子,也就旁边笑一下,自己有家有室的哪里会参与到里面去,看那个小子行为哪里会不知道这个家伙的想法。 胖老板见人不说话就接着道: “今天有个给我打电话,说是不舒服要请假,是那个。我记不得了。” “那个是山东那个小伙嘛,是这个丁家亿嘛。” “我听声音也是他,就是想不起来了。你们先去忙嘛,我给那边打个电话问哈子。” 原来这胖老板是存了蒋文的电话,只是两个人没有怎么打过电话,今天这个事情自己怎么也应该打个电话问一下。 蒋文那边,是和蒋外婆一起把黄连英拽回了家,但是这黄连英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讲,你一天到底是那些男的嘻嘻哈哈的是整个廊子!” 蒋文把黄连英拽到蒋外婆屋子里面就问道。 黄连英也不生气,但是也不说话,蒋外婆就道: “我早上卖糯米饭就看到起的,你还不承认,是一天两天安!” 蒋文听着心里面就更不是什么滋味了。 黄连英在那坐在床边上,蒋文回头就把门关上了,丢人的事情还是少让几个人知道的好。 “听到没得,妈天天在哪点看到起的,你还不承认,我和你讲的廊子,我再当到起妈的面问你一次,那个娃娃你还要不要!你要是不要咯,你愿意去那点你就去,那个小伙是山东的,你以为我没得哈数给是,我就当真的不晓得是啷个回事安,我早就打听清楚了,那个小伙住那点,全部问的清清楚楚的。他跑得去那点!” 黄连英自己都不知道那个人住哪,这蒋文怎么就知道了,黄连英心里面也有些颤抖的样子。 蒋文见黄连英也不表态,昨晚还差点掐死自己,想着就来气: “昨晚上大半夜你不睡,就掐我。把我掐死了,你好嫁给那个男的是不是嘛,我给你讲,山东那边日子好过,你就去。娃娃挨我,你要作死,你自己去作死。不准你带起娃娃去受罪!” 黄连英听着这蒋文的话,又想着那个山东的男人和自己开玩笑的场景,以及那个男的说自己家车也有,什么房子也盖好了,不差那点东西云云。 蒋文似乎也知道这黄连英的想法,接着道: “你摸到起你那个心想哈子,我们结婚十一年了,你要这种整,二天娃娃咋个过!你嫁出去,日子不好过你想回来的时候你看那个娃娃会尔你不!” (尔:贵州话,意思是:搭理、理睬的意思。) 蒋文似乎说累了,又拿了香烟出来点火道: “你以为山东那边真的好得很是不是嘛,好得很他会过来这边上班,还是个烂洗车的。” 蒋外婆听着蒋文的话也不是很高兴,但是也不插嘴,正在这个时候蒋文的电话响了,蒋文把左手伸向腰间,拿出手机一看就知道是那个老板的电话,自己开了门就接了电话: “喂!” 蒋文接了电话就刻意的走远了,不想让着母子两听见,也不想让周围的邻居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黄连英家老公是不!” “是我嘛,廊子事情嘛!” “我听讲说是,你们今天在我洗车场吵架,还有点凶,整的我这边生意都没得办法做,我想问哈到底是那样回事。” “你这子在办公室没得嘛。” “在的嘛!” “你看这种嘛,我还在我老外婆家这边,离得也近,我们过来见面说行不嘛!” “可以!可以!你过来嘛。” 虽然老板是福建人,似乎来兴义的时间不短,说话都带着些兴义人特有的调调,也许是方便做生意? 蒋文挂断了电话,就向这洗车场走去。 蒋外婆听见蒋文打着电话就走远了,也知道蒋文去了那。索性也不搭理黄连英,自己就开始忙自己的事情。 黄连英一个人坐在那,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就说: “妈!” “妈廊子嘛!” “我这个日子拿咋个过嘛!” 说着就自己开始哭起来。刚才似乎蒋文的气场太强,蒋外婆也是不高兴的样子,黄连英愣是没哭出来。 “你咋个过,心里面没得数安!我喊你离婚,你咋个讲的,舍不得娃娃,这子好了,和那些不三不四的男的鬼迷日眼的,你不想到起你娃娃。喊你离婚了们,嫁给那个老板算了,你嫌弃,非要和人家那个洗车的一天在哪点鬼整。你问我咋个过,我问你,你要咋个过!” 蒋外婆说了这话,也就不搭理黄连英了。另一边蒋文和这胖老板说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提议这黄连英的班不上了。上着班,一个月一点钱还破坏家庭。胖老板就不同意了,有些缓和了下来道: “这种事情们,你要好好的讲,我这边也没得人得,她走了,我这边可能还忙不过来!!” “!!??” 蒋文一愣,烟都不抽了。还是中华没有抽两口道: “在你这点上班,你看整成廊子样子,一天那些男的一点哈数都没得。昨天晚上,我媳妇睡觉还想掐死我,我和她结婚到现在都要11年了嘛。自从来你这点上班,就出这些事情。你说这个是那个责任,是你这个洗车场重要,还是我这个家庭重要点!” 胖老板也不太乐意黄连英就这么走了,毕竟黄连英的颜值还是在的,一些老油子来洗车其实也就冲着黄连英在这上班,才过来的。哪怕是说几句话的功夫,人家也愿意,多跑远点都无所谓的。 “这种嘛,我定个规矩下来,喊人落实。这边那个山东的小伙,今天也请假了,那我这边了,给他打个电话,喊他就不要来上班了!” 胖老板虽然已经让步,但是蒋文听着也不是什么滋味,这意思以后我们两口子吵架,他就开除一个人,这样来解决事情?蒋文也不管着胖老板是不是同意道: “这个事情等我回去再说!” 说完蒋文就迈步子出了办公室,去蒋外婆家里了。去了地方黄连英还不在了,蒋文就问道: “妈,小英去那点去了!” “我刚出来都还在屋头的。” 蒋外婆家旁边还有一个小巷子,也是民房,其实就是蒋外婆的房东家,蒋外婆拿着借来的东西正好遇到蒋文从屋子里面出来。 蒋外婆进屋一看,这黄连英果然就不在了。 “这个是又跑那点去是!” 蒋文就又出去了,蒋外婆看着这人,两口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现在人跑了,自己也没招,拿着东西就自己进屋去了。 蒋文出去又到了洗车场去找,那有黄连英的人影子。也就扭头走了,从笔山路奔向周医院的方向去了。 蒋文一走,这从洗车场门板后面跑出来的不是黄连英是谁? 第一百八十三章 躲藏的黄连英 蒋文赶回家去之后,也没有发现黄连英在。就问蒋璐道: “你看到你妈回来没得!” 蒋璐还是以前的那个习惯,没人的时候就喜欢两条腿像树根一样互相盘着,然后使劲。听见开门的声音才把腿给放开,见是自己的父亲,只是父亲问了话就自己又出去了。门才关上,蒋文又开了门进来: “慢点你哥回家来,你喊你哥自己煮饭吃哈。” “我会跟他讲的嘛。” 蒋璐回答得是有板有眼的,蒋文也都觉得自己闺女要比儿子懂事多了。也不知道他这个感慨,会不会给自己先打两巴掌,觉得自己闺女懂事,偏偏还让人家成了傻子。 蒋文交代完就走了,门再次关上了。蒋文这会其实也不知道该上那去找黄连英,看着蒋外婆的口气似乎是知道黄连英要走的事情。只是这蒋外婆要装瞎,这蒋文也没有办法。现在就只能去两人经常玩的地方去找一下,无非就是这砖瓦厂的曾家,也就是蒋征的宝爷家,还有着砖瓦厂下面一些的一个村子里面,这黄连英的老根家,也就是黄连英的结拜姐妹这里。平日里没什么事情两人就喜欢带着蒋璐在这两家玩。 至于蒋征就没有这么好的福气了,黄连英和蒋文带着蒋璐出去玩或者去工地,亦或者在菜市场卖菜,连基本的吃饭都是在外面解决,只有蒋征自己是吃冷饭或者没饭吃,要钱买笔和本子总是得先被说两句才给。 这个时间网络上穷养男富养女的概念还没有散播开来,蒋文家倒是先实施上了,也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至少这蒋文家的实际情况大致是这样的。 蒋文出门就先奔着曾家去了,这几天蒋文的闺女蒋璐一直在这里,下午的时候蒋文才去接过来,或者是黄连英下班之后两人一起先去接孩子,然后才回家来。 昨天人家就说了,今天有事情得出去做事情去了,但是蒋文还是得过来看看。等着蒋文到了地方,果然是没人在家,半路回来的时候就遇到了自己的亲家母。 “哟,老庆你咋个过来了!” 蒋文也看见人了,几步走上去问道: “小英来屋头没得!!” 蒋文慌里慌张的样子,加上这句话,把人家的笑脸都给憋了回去: “我都没在屋头,才从她婆家那边过来,咋个回事,亲家母去那点了!” “我就是在找她咯,找交了都找不到起。” (“找交了”贵州话,是指哪里都找过一次的意思) “出了廊子事情嘛!!” 蒋文就一五一十的慢慢的说了起来,这曾家的媳妇就说道: “天,咋个些会这种。早的时候人家卖菜都好不好的,这子去上浪子班,整成这种样子。” “就是她妈那个老母狗了嘛,要车子,钱也不得,小英生意都不做了给她整个车子,这子好了嘛,整成这种样子。我再去找一下,你慢点要是遇到起们,你帮我拉到起,给我打个电话。” “哟,我妈们那点办事情,晓得慢点遇得到起不!” “没得事情得嘛,你遇到起了,你就帮我拉到起,给我打电话就可以了嘛。” “她婆们在办酒,慢点你过来吃饭嘛,找到起了们就一路过来!!” “慢点看嘛。” 说完这句话,蒋文又急匆匆的走了,虽然黄连英老根家也在这附近,但是贵州好歹也是个山区,这“地无三里平,人无三文银”的地理说法,那也不是开玩笑的。 顺着这大路一路往前走,到了土字路口的底部,也就是土字的底部部分就右拐继续往前走,等着蒋文到了地方,时间都走到了中午一点多些的样子,虽然这个时间的贵州不算太热,长时间的行走,出来的毛毛汗,依旧让蒋文觉得不舒服。 到了地方,可惜这屋子里面并没有人在,蒋文现在是又饿又累的。 蒋征中午回家来听了妹妹的话,也就自己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可以去折腾一下,那知道厨房里面的米基本见底了,这是这几天就知道了的事情,至于菜,基本是连盘子都刷光了。 蒋征也就没有办法,只好是煮饭,油罐子里面还有猪油在里面,辣椒也还有,中午这兄妹两个也就只好是这样子吃了。 当晚黄连英还是没有回家,蒋文又去这洗车场看了也没有人。蒋文和蒋外婆说了之后就回家了,屋子里面就剩下了三人吃饭,蒋璐在吃饭的时候还问起妈妈去那了,可是蒋文说还没有下班,到了晚上8点多的时候就催促着两个孩子睡觉了,蒋文又接着出去,想再去找找。毕竟这是一个大活人,也是一个家庭的主干。 蒋文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多的样子了,到了家才发现黄连英已经在家了。虽然前面让蒋文觉得镂空的屋子瞬间就变得有些许温暖的味道起来,但是黄连英失踪了一天的事情,怎么都不能够让蒋文释怀。 蒋文看看两个孩子已经睡熟了,问道: “你是跑去那点来!老子到处找都找交了,都找不到起!” 黄连英想说什么,但是还是没有说出来,犹豫再三道: “我被人家关在屋头了,不给我出来!” 蒋文听这话就楞了,怎么好端端的就被人关起来了??? “是咋个回事嘛。” 黄连英才开始说起这事情的缘由,原来这黄连英躲着等蒋文走了之后就从另一边走了,哪一个请假的山东人也就住在这水泥厂附近的民宅里面,黄连英到了附近的时候就遇到这个人了。 原本这个人表现得就比较皮,对于女人这块似乎拿捏得比较到位。黄连英跟人说了一些话,后面就跟着人回家去了。 那人就让她躲在自己屋子里面,可惜的是好事没有得逞。平时间这黄连英都敢拿着凳子之类的和蒋文互轮,何况这还是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要图谋什么。 黄连英才知道后悔,但是事情闹得大了,人家也比较害怕,幸亏是屋子里面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在,不然黄连英翻天起来,那也是个十分肉疼的结果。 直到晚上8点多的时候那个山东的家伙才买了吃的回来,黄连英算是饿了一天了,东西吃饱了就要走,那人还不让。两个人就掐了起来,只是这男的也知道理亏,也就放黄连英回家去了。到了家里面孩子都已经睡着了,也不见蒋文回家来,这一天都没有回家的人,现在回到家反而有些心绪不宁的意思了。 蒋文回来后,听了黄连英说的话,心里面说好受那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想了半天也只是憋出来一句: “请你明天去把工作辞了!你看哈子,你上这个班整成廊子样子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蒋爸爸的家长会 黄连英最后还是辞职了,至于黄连英最后回来的原因大概还是舍不得两个孩子。 等到第二天醒了,蒋文又不让黄连因去了,直接自己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就说黄连英不去上班了,具体的原因也说了。虽然老板那边说是让那个家伙滚蛋,但是黄连英依然是不会去上班了。蒋文态度坚决,胖老板也就没有办法再说什么。黄连英就只能够带着蒋璐在家里面呆着,这几天把蒋文给忙坏了,现在那些堆积的工作也需要继续的做下去,至于那些比较急的事情现在也来不及了,人家自己也找人弄好了。 至于不忙的都是一些小问题,但是又比较复杂的那种问题。类似电视机坏了,水管漏水了,问题不大,又可以凑合用着,不修看着也又觉得膈应的这些问题。 黄连英从蒋文那得了50块钱,自己的工资还得等两天,算是回复了买菜做饭的家里蹲的日子。中午蒋征回来的时候意外的发现自己母亲竟然在家,连饭都做好了。 也就觉得格外的例外,对于黄连英和蒋文,其实蒋征的感情也比较淡薄,长期都是只有晚上的时候见一次,基本都是吃了饭然后一起看看电视,就结束一天了,语言的交流和纠葛也都停留在作业的事情上面,这周蒋征就要期中考试了,时间过得比较快,蒋征都没有感觉就已经10个周要结束了。 黄连英和蒋文这段时间也没有关心过蒋征的成绩,蒋征不提当父母的也就不会知道,吃了饭黄连英就开始收拾碗筷了。 蒋征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妈给我一块钱嘛,我笔和本子写完了。” 黄连英一愣,这么长时间了还是头次听到儿子说话要钱买笔和本子。黄连英正收拾东西,下意识的就回了句: “你笔和本子写完了安!” 蒋征见黄连英也不干脆,就有些不高兴,转头就走了,黄连英回头一看哪里还有儿子的身影,刚回过头来就听儿子拿了本子过来说话道: “你看嘛!” 黄连英再回头过来,一眼看去,儿子的本子外壳上面都写满了字。心里面顿时间就有些酸意生起来,两下把手放在衣服上搽干净,就掏了两张一块钱的给蒋征。这会已经在用绿色的一块钱了,原本的红色一块钱已经看不到了,包括这绿色的2块钱也是一样。 蒋征拿到了钱才算是有了些笑脸,时间也还早蒋征就要拿着书包出门的样子,黄连英就把蒋征叫住了: “你要去那点!下午2点才上课,这哈子一点钟都没得,回来睡个午觉再去。” 蒋征本想着拿了钱就去买本子,先把作业写了先,下午回来也就可以少做一些了。现在黄连英开口,蒋征只好不情愿的就倒回去了。 蒋征平时睡的就是这个沙发上面,现在也就拿被子盖好,钱也拿到了。现在就好好的睡午觉就好了。蒋征还抬头看了看时间,这会才十二点四十都还差一点,现在不去,要等到下午一点半才开门。也就睡到一点二十左右就差不多了,蒋征躺着还对黄连英说道: “妈,慢点一点二十你喊我哈。” 黄连英听着蒋征的话,心里面莫名的觉得充实了许多,蒋璐在一边吃完饭就已经困了,现在在屋子里面都睡着了。黄连英收拾好厨房的事情,再进屋子来,两个孩子都已经睡着了,黄连英也就拿出了许久没有做的事情,开始处理起来,蒋璐的衣服,蒋征的裤子之类的,帮衣服裤子上的漏洞给补一下。 这样的场景和昨日那个浮躁不堪的黄连英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中午蒋文没有回来,似乎是那一堆的杂事比较多。但是蒋文也不放心家里面黄连英带着孩子,昨天和这段时间来的事情,让蒋文觉得十分的不靠谱。 蒋征在一点半的时候就被叫醒了,看到时间之后对于黄连英这么晚才叫他有些不高兴,拿着书包也不打招呼就跑了。蒋文到家的时候也已经是下午2点多了,黄连英还问蒋文有没有吃饭。 日子就这么平静了几天,又是到了周一的样子,蒋征回来说今天晚上要去开家长会,说是期中考试的成绩已经出来了。 开家长会的时间都是晚上8点开始,有时候要早一些是晚上的7点,至于具体的时间规划,其实还是看班主任的安排,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晚上的7点开始。 至于蒋征班主任定到8点那也是没办法,家里面还需要陪着媳妇和孩子一会,这班主任张递发家的孩子才1岁多些,换洗尿片等等一系列的杂事还需要料理。因为这个事情,蒋文家做饭就比较早一些了,加上黄连英也没有出去工作,基本也就维持在下午6点左右就吃饭的样子,蒋征也得到了一定的解放,就是一边看电视一边写作的,总是会有人过来敲一下子,难免有些不习惯,甚至出现了些许的怨念。 吃了饭,蒋文也不出去,黄连英就让蒋文去帮蒋征开家长会,这么几年来的家长会都是自己去,现在面对那些熟悉的老师,也有些不好怎么说话,主要是蒋征的成绩太差,没有办法。去开家长会就需要做好挨批斗的准备。 蒋文耗不过黄连英也就答应了下来,自己去开一次家长会看看。自己叼着烟就出门了。 几乎每次到开家长会的时间,整个院子里面,或者说周围的几栋楼里面的几乎都是蔓延着一种不可见的恐惧感,蒋征也害怕。在蒋征的印象里面,蒋文打自己都是用的皮带,黄连英开家长会回来,自己顶多是写作业写到很晚,至于蒋文,蒋征还不敢去想象这个事情。 蒋征趴在窗台上,等着蒋文回来。外面的月亮都带着一些血红的颜色,眼看就要9点了。这快一个小时的时间周围的楼房里不时的传出来一些孩子的哭声以及家长吵架的声音。 这些声音都让蒋征觉得有些恐惧,但是蒋征怎么都没有想过不读书会怎么样,哪怕是当日王家小子很开心的和自己说不读书了,蒋征也没有憧憬过什么。 一连串掏钥匙和开门的声音,让蒋征觉得恐惧,蒋璐还很高兴的去开门。蒋征这会就觉得和死亡来临了没有什么区别,看着大门的方向,蒋文先打开了们,蒋璐正准备开门,结果被打开门的蒋文撞了一个屁股蹲。 “吁,晓得是跑在门背后站起整廊子!” 黄连英听见蒋文说话就道: “人家去给你开门,去门背后整廊子。” 蒋文关了门就两步迈进客厅里面来,一坐下就看见蒋征绷着个脸,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蒋文也不说话,先拿烟出来点上,也不知道心里面还在嘀咕什么。 过了两三口烟的时间,蒋文才说道: “我是给你讲哈,你们老师讲你成绩差得很哈。” 蒋文才说得一句话,蒋征就被吓得弯着嘴了,蒋征心里面这是要挨打的前奏,没跑了。 “你是!我还没骂你,没打你了嘛,你就瘪个嘴巴搞浪子!” 这句话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了,蒋征立刻就哭了出来。 蒋文原本不打算打儿子的,看这样子,立马就气不打一处来。皮带抽了出来就开始打,刚开始蒋征挨了两下,实在是受不了,然后就开始在屋子里面乱跑,蒋文在后面追逐。 跑到家神前的时候,蒋文就一下把儿子放倒,让他跪着。拿着皮带就开始打: “喊你哭!成绩啷个差,讲你两句就开始哭,你在给我哭哈子!” 原本这段时间蒋文就憋着气,现在蒋征算是运气倒霉,偏偏还触碰到了霉头,也许是打孩子的人家比较多,蒋征在家哭得凄惨也没有人过来,估计这会正忙着收拾自己家的。 蒋征哭了一会,蒋文也不再打他,自己拿着烟在那抽烟,蒋征则在家神面前跪着,时不时的抽搐一下,哭得比较急,现在情绪都没有缓和过来。现在算是满足了刚才挨打的愿望,蒋征哭着前面的那种压迫感也没有了,蒋文看蒋征还在那哭也就喝道: “还要哭安!你要阴到起不!” 蒋征顿时就停止,老实的憋着,蒋文在屋子里带着也是生气,看了儿子两眼也不说话,就自己出去了。黄连英全程在那看着,也不管一下。似乎是商量好了,只要有一个在管就绝对不护着的意思。 蒋文出去了好久也没有回来,黄连英才叫蒋征起来,蒋征跪着都有快一个小时的时间了,站起来腿都有些麻木的样子,站不稳。差点又摔倒下去,黄连英忙的上来一把把儿子抓住才幸免于难。 把蒋征抱过来,扒开衣服和裤子,身上和屁股上都是血红的印记,有的地方还是淤青的样子。黄连英把蒋征放在沙发上趴着,就去拿药酒。 原来这蒋爷爷没事的时候就会研究一些中药,自己配置了一些跌打酒和一些治疗风湿的药,村子里面都有名声传了出去,没事的时候干活出点岔子,就会去找蒋爷爷帮忙看一下,最后给点钱算是报酬。 蒋文在这方面也学了一些,现在也就自己都备着一些药。现在是用到自己儿子身上了,黄连英拿出来的是一个看起来比较厚实的玻璃罐子,挺大的样子,蒋征一个人拿起来还有一些费力。 蒋征趴着,黄连英在那给蒋征搽药,蒋征咬着牙,还是疼的厉害,不时的哼哼几句。 第一百八十五章 黄连英的纠结 家长会的恐惧,不是蒋征一个人有,而是大部分的孩子都有。最担心的结果莫过于被罚抄作业,更担心的就是电话通知家长打小报告,至于最最担心的就是让他自己回家请家长了。 蒋征挨了打,又被黄连英搽了药酒,一身的精力就在哭喊中耗费一空,当夜的睡眠出乎意料的好,第二天还要上课,因为昨天开家长会的时间就是周一。一大早醒来就忙着去上学了,但是蒋征觉得时间不对,仔细的一看时间现在才6点多,但是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也不敢惊扰父母睡觉,昨晚只是顾着挨打和哭了。作业还没有写完,又担心蒋文或者黄连英突然起来看见自己写作业也就只好收拾了一下就去学校赶作业去了。 蒋征出门的声音不打,但是房子的隔音差,关门的声音楼下楼上都能听见,在屋子里面的夫妻两自然也就听见了,蒋文还说现在才几点就忙着去上学。黄连英抬头看了一眼蒋文也默不作声。 蒋文也就只好作罢,犹豫了这么半天,儿子早就走远了。 夫妻两接着入睡,蒋文闭上眼睛就想起黄连英昨晚说儿子身上伤痕的事情,自己掀开儿子蒋征的衣服,上面的痕迹还没有消除的意思,用手按了一下就只看见儿子在哪微微的抽动一下,却也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预料中的争执没有发生,现在倒是妥当了。黄连英用衣架给儿子留下了不少的印记,这蒋文前些年把蒋征追到锅里烫成了脚踝的烫伤,现在又是皮带伺候着,闺女也弄成了傻子,可谓是半斤八两,不分秋毫。只是中国历来以打代教的习惯是常驻的一种现象,没办法父母学识不多,各方面的知识也欠缺,既然说也说不好,只能够动手了。 毕竟动手比动嘴解气!!这是个事实。 至于动手之后心疼的事情,那也是解气之后了。 黄连英醒来的时候,蒋璐已经醒了,这会正坐在床边上自己玩,也不知道在玩什么,蒋文也不在。黄连英就收拾一下,给闺女穿好鞋子才出来,蒋文一个人叼着烟在窗台那趴着,外面就那么点风景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大估计应该是在发呆。 听见动静,扭过头来说道: “以后开家长会还是你去了,我不去了。” 黄连英听这话,笑道: “你会晓得遭不住安!你还讲我。如何是比的,如何嘛去一次。” 蒋文知道黄连英说话有些挑衅自己的意思,但是自己确实不想再去了,自己下手起来没有个轻重。 黄连英见蒋文不说话,就自己去洗漱去了,蒋文也就自己一个人呆着。蒋璐在一边也不说话,就想去开电视。但是蒋文听见电视响起来的声音就让蒋璐关上,蒋璐虽然不太高兴但是依旧关上了。 现在蒋璐有些习惯已经是难以改变了,比如蒋璐在生气或者是出现情绪紧张委屈的情况下,蒋璐的嘴会习惯性的缩小,成一个圆形的样子,如果你思想肮脏一点也可以用这个不雅的词语去形容这个样子。 也不知道这是后天癫痫病带来的一些不适应还是别的一些个人习惯的问题,总之蒋璐的事情现在也就是这个样子了,现在黄连英看儿子读书,自己闺女每天要么就是跟着自己去卖菜要么就是在家呆着,虽然现在智力有了问题,她也不希望闺女是个目不识丁的人。 早先的时候黄连英还教自己闺女读书写字,虽然写得不是很好,但是现在起码能够写自己的名字了。黄连英也去问过蒋璐上学的事情,公校都表示这样的学生自己没有办法接纳,原本是打算找私校,也就是一些民办的学校,用一些比较刻薄的话来说,其实就是一些不入流的学校,虽然具备办学的资质,但是实际上来说,这里的学生基本都是公校眼里不堪入目的学生。 尤其是在这21世纪初,学校对于学生的片区化管理,不同片区的学生是不能够轻易的改变学校,当然如果你的关系得当,也是能够进去的,蒋征就是这样的情况,可是这代价就相当的昂贵,就从幼儿园开始一半年就500块钱的高费来看,这也不是小数目,何况那还是90年代的钱。 因此蒋璐也就没有办法上学,现在黄连英又在琢磨这个事情,但是现在就算是有钱去也没有办法,蒋征才开了期中的家长会,距离下半年开学还有好长的一段时间需要等待。 因此现在黄连英也就只能是构思一二了,其他的事情倒是不急。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边上边让黄连英有些疲乏了,现在竟然生不起想要去做生意的念头来,就挂着自己马上就要拿到的工资大概会有多少,想着拿着钱去做什么。时不时的竟然还会想起那洗车场的两个男人,黄连英拍拍自己脸,现在闺女就在自己面前呆着,那天挂念自己孩子的那种感觉也让黄连英恐惧。 两种念头不断的在黄连英的脑袋里面打架,黄连英也就不想在家里面等着了。想着好久没有和自己同学见面,就打算去找自己的同学玩一下,也就是旁边孟刚家那栋小楼的对面的两层小楼的2楼。 黄连英来到这里,人都没有在家。黄连英在窗户边上看了两眼正打算走,就发现孟奶奶从背后的小楼过来了,原来这两个小楼之间还有一个用空心预制板搭建的小桥,孟奶奶正从桥的一边过来。 “我不是听到讲说是,你在哪点上班了嘛。” 黄连英见是孟奶奶还主动的打招呼,就笑道: “我看哈我同学在屋头没得,没上了。” “哟咋个不上班了。” 黄连英也不敢说什么话,就尴尬的道: “屋头事情多很,娃娃也不听话。” 孟奶奶都这么大年纪的人怎么会看不出什么好坏出来,也就淡淡的“哦”一声: “我这哈去买点菜煮饭了,晓得这个孟老刚又跑去那点去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蒋征的不解 黄连英的这种纠结可以说是一个女性最为正常不过的情绪表现,相对短暂的一个半月的工作时间里,黄连英体会到的那种情绪和氛围还不是和蒋文结婚来的十几年能够体会得到的。 虽然那些人的嘴碎一些,但是黄连英在平日里和他们开玩笑之类的,心里面的那种阴霾似乎就少了许多,可惜的是黄连英还不是待嫁闺中的女孩,是一个已经有了两个孩子的母亲,这份责任的存在还不允许她这么贸然的参与到其中去。 只是作为一个女人,那种好玩的天性似乎就已经决定了大部分思考,黄连英一边要考虑孩子的责任问题,一边又面对着这种看起来似乎无忧无虑的生活,难以抉择。 原本该是出现在少女身上的东西,现在凸显在一个中年的妇女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嘲讽一翻。 黄连英找自己的同学未果,也就带着蒋璐顺道去买菜了,算算时间今天应该是发工资的日子,做好了饭就该去拿工资了。 中午的时候蒋征回家来已经是12点零5分的样子。吃完饭黄连英就让蒋征和自己一块出去,母子三人就出门了。蒋征也不明白大中午要去那,出了州医院的大门,穿过街道奔着向州医院对面的农贸市场去的时候,蒋征才发现是要去自己的婆家。 但是蒋征这个时候是不想见自己外婆的,虽然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古怪的情绪,可是心里面就十分的抵触去自己外婆家这个事情。一路上黄连英拉着蒋璐,蒋征背着书包在旁边跟着。半路上还遇到了刘俊萍,看样子是打算去学校。两人一个在路这边,一个在路的那边,互相看了一眼也没有打招呼。 就这么擦肩而过了,到了蒋外婆家门口的时候,黄连英并没有进去。而是走向了洗车场,蒋征也知道自己母亲前面的时候就在这里上班,至于今天来做什么确实是想不到了。 黄连英没有让蒋征进去,让他在洗车场的旁边等着,自己牵着蒋璐就进去了。蒋征等了半天,才见到黄连英赔笑的样子出来,那个胖老板还一副惋惜的样子,至于原因那必然是黄连英走了之后的生意也不如之前那般好了。 黄连英过来叫上蒋征就去了蒋外婆家,蒋外婆门是关上的,黄连英敲门半天蒋外婆才开门出来,看样子这奶孙两是在睡午觉。 由于黄连英光顾着敲门了,也没有叫两声,蒋外婆对于黄连英打扰自己睡午觉的行为还是有些不太高兴: “你来整廊子!” 蒋外婆的语气生硬,黄连英被自己母亲的一句话说得愣住了,忙的道: “我来看我妈嘛。” 蒋外婆堵在门口,也没有让黄连英进去的意思,黄连英也不想让儿子看见自己和母亲发生不愉快就让蒋征去那边的大门口等着,看见蒋征出去大致预估儿子听不见之后,黄连英才道: “妈,我拿点钱给你用。” 说着就掏了一百块钱出来,蒋外婆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接过了黄连英的钱就进了屋子。 黄连英就说: “我不进去了,儿子还要读书,我这哈送他去学校。幺儿,给你婆讲再见!” 蒋璐听母亲的话给蒋外婆说再见,可是蒋外婆偏偏听出了一股子打脸的味道。前面不想让她进去,这会让路出来还不进去了,蒋外婆就有些生气。 “你以为整了啷个多钱过去,给我小点就算没得事情是不是!” 黄连英都走了几步出去了,背后传来蒋外婆的声音,也就只好停顿下来,回头过去,站在那听蒋外婆骂自己。毕竟是自己母亲,就算是不讲道理黄连英也没有打算顶嘴。 蒋外婆把那些不干净的话几乎都骂了个遍,才算是停歇下来,正在午睡的黄辉都醒了。蒋外婆也不管,黄辉就自己背着书包出来了。到了门口就遇到蒋征在这蹲着看蚂蚁: “蒋征!你妈在哪点和我奶吵架,你不去看哈子!” 蒋征原本打了几个苍蝇丢在那,看蚂蚁怎么把它们抬走,听见黄辉说话,抬头看。但是自己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黄辉看着蒋征一脸木讷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也就摆出了一副嫌弃的表情自己走了。 蒋征等了一会,才发现自己母亲还没有出来,才想着要不要进去看看。 到了桥洞门口就已经能够听见蒋外婆在那边歇斯底里的声音了,蒋征躲在旁边往里面看。 蒋外婆原本就面对着桥洞这边的位置,黄连英背对着这边。蒋征的露头,也就被蒋外婆看见了,蒋外婆气的自己回屋子去了。因为有个小贼在那一直偷听,让蒋外婆很不舒服。黄连英见自己母亲突然就不说,自己进屋去了,也就准备去找儿子。 那知道蒋征的半个脑袋露在哪里,黄连英也就愣住了,几步走上来温和的说道: “走嘛。” 母子三人就离开了蒋外婆家,一路上黄连英就带着蒋征从近路去学校,也就是廖正辉带着蒋征走过的那条路。到了学校门口,黄连英又是给儿子买文具,又是涂改液,又是本子书包之类的,没少花钱。书包不算贵,30多块就买到了,至于其他的文具一类的,总共花了大概50多一些。 蒋征这才基本的算是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在一条线上了,当然也只是在文具方面,起码往后算蒋征可以很久不用找人借笔写作业了。只是先前欠下的人情,还是得还的,别人给自己借东西用还不能拒绝。 黄连英带着蒋璐回到了家里面,蒋文也回家来了,看这个意思今天是没有什么杂活可以做。 把蒋璐哄了睡觉,黄连英才说起今天去拿工资给母亲送钱挨骂的事情,蒋文听着心里面也不舒服,毕竟当时借钱很大的原因是给儿子报名,黄家和蒋家基本黄连因都伸手借了钱,现在挨骂那也是应该的。 晚上蒋征很高兴的就回家了,但是家里面就蒋文一个人在家,不知道黄连英去哪了。蒋文见儿子回家来,就说道: “你晓得你妈今天为廊子被你婆骂不?” 蒋征听到这莫名其妙的话,自己哪里知道为什么,自己母亲把自己都支开了,怎么会知道。 蒋文见儿子被这么一问就木讷了,接着道: “还不是为了你个狗鈤的!!” 蒋征的手停顿在开书包的动作上,阴着脸。他还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得罪自己外婆了,怎么就因为自己被骂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对不起我爱你 蒋征三年级的下半年就在这暗流涌动的家庭环境里面结束了,最后的一段时间里面黄连英最终还是去卖菜了,蒋文继续以往的日子。蒋征也从那段不太安定的光阴中挣脱出来。但是似乎又想起了那个自己挂念的人,好长的一段时间都继续从物资局的宿舍里面穿过,那个门卫老头蒋征也不害怕了。 几乎每次都是大大方方的从正门穿过去,然后再从后门出来回家。 期间也遇到过几次王家的小子或者是孟刚,他们两基本都是三五成群的在这里面玩,至于有没有继续走哪里还不清楚,只是州医院的人经历过上次的惨案后都有了教训,原本放葡萄糖贴纸的地方,哪里的围墙上面被放上了玻璃碴子,大门也用铁皮从外面封上,一关起来就严严实实的样子。 蒋征家附近的那个州医院垃圾池背后,那堆石头都被清理了,其实也只是就地取材,用那堆石头造了围墙。然后又装了一个带铁皮的小铁门,墙上面也被插满了玻璃碴子,似乎别有一翻:“你既然管不好你自己,那我就管好我自己”的味道在里面。 这些变化蒋征都看在眼里,只是他没有波澜,增加或者不增加,蒋征也不会从哪里去走,他怕高,喜欢的也只是高处的风景而已。 蒋征在陆续的走了许多天的物资局宿舍之后,总算是熬不过自己的天性,一股子爱玩的天性,在物资局里面探索起来。今天在干枯的水池里面走走,捡到不错的小东西,明天在水池对面的桂花树下带着转圈。 这种看起来没有什么事情做的状态持续了很久,蒋征也知道,其实自己也只是想要再次的看一看那个女孩。关于见过之后应该怎么办,蒋征没有去想过。仅仅是想要见面的在作祟,这种情感的出现,蒋征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语去诠释。 这天的下午蒋征在物资局宿舍区里面的桂花树下面徘徊,时间已经不早的样子。原本就是下午的16点55放学,徘徊了这么久也有五点多快要六点了。蒋征远远的就看见陈力和一个女人出来了,蒋征不敢直接的看,总是在那偷偷的看一下,想要知道他们准备去哪。 跟着妈妈出来的小女孩自然也看到了蒋征,只是两个人现在都碍于女孩母亲的存在,没有交流只有眼神,蒋征远远的看着两个人走到桂花树前面一些的位置,然后女孩母亲就上了摩托车: “喊你上来,你在整廊子。” 说话间就打断了两个对视的眼神,然后小女孩就上了摩托车,女孩的母亲就载着她走了,从大门出去,也不知道目的地会是哪里。明明蒋征的内心渴求已经得到了满足,可是现在却感觉自己越发的空洞了。 蒋征和坐在摩托车背后的那个女孩对视着,随着摩托车的离开,对视也越来越远,总算是被大门墙强制的划断了两人的视线,蒋征想要追逐,但是自己的腿不听话,不敢动弹。等着人已经消失了很久,蒋征才迈开步子回家,感觉自己已经丢失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东西。 蒋征丢了魂一样的,拖着僵硬的脚步回家去。那首“龙卷风”一直自己在脑海里面循环播放。等蒋征到家已经是六点多了,蒋文早早就回来了,可是儿子也没有回家。 蒋征开门进屋蒋文就在那坐着,电视也没开。家里面安静得,蒋征没有说话,蒋文就说道: “你是去那点来,这个时间才回家来!!” 语气生硬,带着些责备的意思。 蒋征也只是道: “没去那点!” “没去那点,会这个时间回家来。” “我在学校扫地,又在里面写作业。” “怪事情,那个扫地会这个时间才回来!” 蒋征说谎了,但是也不准备承认。 蒋文见儿子不再说其他的话就吩咐道: “请你去把饭煮起,我去看哈你妈卖菜,接你妈回家来!” 说完蒋文就出去了。蒋征也就开始日常的煮饭。当夜就梦见了她,可是梦里的蒋征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是就这么看着那张脸看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不到6点蒋征就醒了。精神头似乎还很好的样子,蒋征把昨晚没有写完的作业拿出来,他也不敢开灯写,天空这会有些灰蒙蒙的样子了,手写着作业,脑瓜子却不住的跳出那个女孩的样子。等着写完天空才大亮,蒋征看看时间都要7点了。黄连英在门口刷牙,明显是看见蒋征写作业了,但是没有打扰。 但是蒋征不知道,背着书包出来就看见黄连英在门口刷牙就愣住了,他也不记得自己开过门,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叫还是不叫,只好偷偷的打算从黄连英背后过去。 那知道蒋征才从黄连英背后过去,就被叫住了: “你写作业晚上写嘛,大早上的就起来写作业,灯也不开。” 蒋征本就不知道这会该怎么面对自己的母亲,黄连英见儿子也不说话,就掏了5毛钱给蒋征,蒋征拿着钱也是一副不知是喜还是悲的样子,就这么走了。黄连英却能够感觉到儿子和自己远了好多。 后面几天蒋征依旧去,但是也没有那天的好运气了。又是一个周五,也就只有周五的时候下午才会只有2节课。蒋征再次在这个院子里面转悠,也不知道陈力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在楼上看着在楼下不断转悠的蒋征,其实这些天她也见过蒋征在下面,但是自己却不敢下去,出于羞涩。还有其它的感情,犹豫使得蒋征慢慢的又离开了。 今天又看到蒋征在自己家楼下徘徊,其实陈力放学的时候回来比较早是有原因的,似乎是陈爸爸那边骑车去接回来的。虽然蒋征这边比较近,但是每天墨迹几下十几分钟的时间也就很快的过去了。 不知道陈力是出于什么勇气,鼓励自己下楼去。在楼下蒋征在干枯的水池里面翻检了一会,就发现陈力下来了。蒋征忙的跑出来,可是两个人真的面对面的时候蒋征才发现,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然后陈力红着脸带着蒋征到了桥洞旁边的小过道哪里,因为担心被熟人发现,才躲在这里。两个小家伙躲在这,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似乎这样子就已经很好了。 时间在浪漫和痛苦的遮掩下,总是走得十分的漫长,陈力熬不住这种冷言的场面,两个人认识了好几年,可是从来都没有好好的说过什么话,突然的能够两个人呆在一起,却又不知道应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了,憋了半天。陈力的小手捏了又捏的,脸都快憋成了茄子的颜色。 “那个,嗯~” 陈力说着,蒋征听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还不到理解所谓“爱”为何物的年纪,蒋征也只是知道自己想见这个人。其他的也不甚了解。陈力发出的声音,蒋征都觉得十分的动听,因此也就没有打断。 “我爱你!” 这句话冲击力很大,蒋征也想过自己要对这个女孩说一句“我喜欢你。” 但是比起现在陈力说出来的三个字,却显得十分的微不足道。 两人在这尴尬的场景里面,仿佛被时间定格了一样,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这时候背后传来了一声: “小蓉蓉!你在这点整廊子!” 蒋征才知道原来陈力的小名叫:“小蓉蓉” 陈力也很尴尬,这个时候偏偏遇到院子里面的人,看这个头应该是5年级或者6年级的人。蒋征被人看着也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毛骨悚然,显然被人当做在欺负陈力了。 “没整廊子吗,我在这点和他玩。” 这句话一出来,那个人就自己走了。蒋征见人一走,也不知道是搭了哪根筋。一个人急冲冲的就跑了。 留下陈力一个人和一双近乎绝望的眼神,看着远远跑开的男孩。 蒋征不知道自己这一跑,就已经背负了一个人的思念,也就预示着今天的一切都会成为一种诅咒,会在日后的日子里面,时不时的跳将出来,遗憾是没有办法弥补的,不然也就不会被称之为遗憾。 蒋征就此欠下了这个女孩六个字:“对不起,我爱你。” 第一百八十八章 假期与蒋璐上学 三年级就此结束了,伴随着的还有蒋征的遗憾,假期很长一个月的样子。 蒋征在放假前的一个周就把暑假作业写完了,剩下的是老师布置在作业本上的作业,英语的假期作业不多,简单的十几个字,却能够要蒋征的老命。 “单词表,一个单词写3排。” 至于语文和数学那就没有必要再次陈述,依旧是老规矩,总之是没有2斤左右的作业本,蒋征的假期作业不算结束,为了写假期作业,笔和本子是必然不可少的,现在好了,蒋征基本写作业的这一个多星期都在和蒋文或者黄连英要钱买笔或者本子。 被抱怨的也是不少,总是那几句话: “你作业咋个写不完安!”“随时在要钱买笔买本子!” 这些抱怨没有意外的来自蒋文,这读书的4年里面,蒋征听得不少,要钱的时候不想给,作业没写完报名受罪的还是自己。似乎写作业成为了蒋文父子之间的另外一种战争方式,还是从蒋征5岁就开始的战争,简单一些就是一种现实和一种偏见带来的结果。 磕磕绊绊的,蒋征依旧是花了一个多周的时间写完了作业。对于黄连英,自从上次发疯在蒋征面前不穿衣服之后,就产生了隔阂,但是蒋征自己也说不清楚是因为什么,再后来又是蒋外婆那边出现的一系列事件。以及黄连英所做的事情以及蒋文对儿子说起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开始。 蒋征就滋生出了一种淡漠的情感,对这个家淡漠的情感出来。虽然日子依旧但是,蒋征的变化也没有人发觉。 蒋文总是在外面跑,黄连英也总是在外面,没有陪伴,也没有语言,每天最多的交流就是: “饭煮好没。” “你去买什么东西” 之类的对话交流,似乎孩子的成长不需要实际的交流一样,最大的嫉恨也许就是写作业、家长会之类的事情。要钱买笔和本子总是再挨骂,偏偏考试不好,开家长会被说之后,挨骂的还是蒋征自己。 也许正是这种环境和事件的多重影响之下,蒋征才会滋生出这样的情感出来。 整个假期,蒋璐也没有去那,每天都是和蒋征在家,两兄妹在家里面躲着也不出去,就在家看着电视购物的广告或者点播台。 日子是一天天的过去,有时候蒋征也会带着蒋璐一起出去闲逛。可是就没有再想起要去看看陈力家的那个地方,要给人家一个回复之类的问题。假期是极其漫长和短暂的。漫长就在于蒋征似乎每天都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去做,中午饭也是可吃可不吃的状态。蒋璐有时候还会去吃点冷饭,蒋征则像绝食了一样,中午都不怎么吃饭,都是等到下午的时候在煮饭,晚上8点左右父母都回来了才吃。 之前的时候蒋璐都是跟在黄连英后面,中午不是一起在农贸市场里面吃面就是汤圆,现在黄连英也不带着蒋璐一起去了,小可怜也就只好每天中午靠着一点冷饭和辣椒水过日子。 幸亏是蒋征还在家里面陪伴,两个人还能玩一些小孩子的东西,虽然偶尔也有矛盾的出现,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对于蒋璐来说,在家里面似乎要比在农贸市场的日子要快乐许多。 夏季都是漫长难熬的样子,中午一点多的时候两个人都会开着电视睡午觉,一个在沙发上,一个在地上。 但是也不会就这么睡在地上,因为日常玩乐的过家家游戏,两个人会把一些报纸之类的东西铺在地上,上面再放上被子,睡觉的时候就一半被子在下面,一半被子在上面盖着。 有时候蒋文中途回家来,看见这场景也只能无奈的摊手,然后把睡在地上的抱到屋子里面睡,睡沙发的再盖上被子,最后再收拾干净。等着清理完这些事情,也就忘记了自己回家来是要做什么的。 只好抽烟回想一下,然后拿着东西又出去了。醒来的两兄妹自然会发现这些异常,但是蒋征更担心的会不会挨打,可是到了晚上的时候也就蒋文问了一句,随后也就不就结这个问题了。 这天蒋文又再次突然的就回来了,蒋璐睡着了。蒋征还没有睡午觉。蒋文开门见儿子在家里面,就突兀的来了句: “你妈这几天中午回家来没得!” 蒋征听父亲这么问起,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老实的回答道: “我这几天都在屋头的嘛,都没看到我妈回家来。” “你妈晓得是从哪点裹了个小伙,天天去菜市场去找她。我要不是遇到起人家那个做活路的讲,我还晓不得。人家那个做活路的老婆也在里面卖菜。” 对于这种问题蒋征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答,也不明白蒋文说这个话的意义在哪里,因此也就只好沉默相对了。 儿子不说话,蒋文也就不好说什么,只是吩咐道: “你妈要是带起人回家来,你就给我打电话哈。” 蒋征一听就愣住了,回答道: “我又没得钱得。” 蒋文在那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说道: “你不会先打咯,你打了就讲说是我回来会给的就行了嘛。” 蒋征也就不说话了,可惜的是蒋文安排的事情并没有出现,因为黄连英并没有回家来。 蒋征觉得现在的安宁或许就要结束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蒋文的话也只是让蒋征觉得家里面无时无刻不在环绕着一种压抑,这种压抑让自己难以释怀。 家里面的vcd也坏掉了,西游记也不见。听蒋文说是被送给蒋外婆了,蒋文还问过蒋征为什么里面会少了一两个碟片,但是蒋征也不清楚。因为vcd坏掉的时间都有1个多月的样子了。 蒋征也没有再去碰那些东西,又怎么会知道为什么会少一两个碟片。 假期结束很快,蒋征的报名有惊无险,蒋璐最终还是被送去了学校,就在笔山路那边的一个民办小学读一年级。蒋文忧愁的样子,这书学费应该是不少钱,但是蒋文拗不过黄连英的固执,今年下半年的开始,一大笔开支就这么开销出去了。 蒋征开学了,意味着还有不知道应该是多少的资料费也要到来,愁云惨淡的样子像极了两个班主任的脸庞。 蒋璐的学校正好就在笔山路路口的位置,从路口旁边的一个岔路进去,就是那个学校,就连基本的办公室和教室都是租借的。算是原本的企业大楼,也不知道什么企业会在这里办公,1楼是门面,学校上课都在二楼。可是虽然是门面,但是也没有所谓的商家存在,仅仅是一些空壳而已。 2001年的时间总算是固执的走到了9月份,但是延续了千禧之年的哀伤却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 第一百八十九章 黄连英的战争(一) 不知道什么时候生活里面开始流行这么一句话:不要急,你想要的一切生活都会给你,不要急,雷霆雨露都是天恩,不要急,安静的磨练自己,安静的承受。你在承受一切的时候,其实一切也在承受你。 这句话的正确与否,不给于讨论,生活和你,永远都能够温和的解释: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你给生活一拳头,生活回应你的时候估计你也承受不住,你没有想过生活的拳头会有多大? 黄莲英或许就没有想过,不知道是精神疾病导致的缘故,还是女人的所谓第二春?竟然在菜市场上收到了花,包装很好的样子,任何人看来都不会很便宜。 这种事情在农贸市场出现,就和鸡窝里面蹦了个凤凰一个样子,上一秒还和自己抢虫吃,怎么一下就变凤凰了。现在黄莲英就是那个凤凰,周围人讨论很厉害,和蒋文家熟悉的人,也就打电话给蒋文。 蒋文人在工地上,周围有些荒芜的样子像是新房才建起来,蒋文在高凳子上面正在开线槽,这个时间还没有那种白色的塑料线槽,所有的暗线装配都需要自己手动的开出线槽出来,然后再进行布线控线的工作,完成了之后还要自己处理好,那些线槽,最后才是粉刷匠进行屋子的进一步装饰。 等内部的墙面装修差不多之后,才能够进行下一步的工作,安装电线的插板,然后接电,安装电表等等。这个时候的南方电网还不管控电表的事情,用电多少都是看自己私人买的电表底度,然后进行统计收费。 蒋文听了这个事情,把手里面的这排线槽开结束,就准备去看看。但是这里具体黄连英卖菜的农贸市场还有几公里远,蒋文还需要找个摩的过去。 农贸市场这边,黄连英接了别人送的花,心里面也是美滋滋的,周围人在那小声的议论,但是架不住人多,本来不该听见的也都听见了。 “你们在讲廊子!” 黄连英对着自己对面的几个妇女道。 那几个妇女都有些上了年纪的样子,身宽体胖。平日里就几个人打牌混日子,至于卖菜加上打牌的钱到底是输还是赢,说不清楚。那个胖的,大约161的身高,健硕的样子应该有140斤左右。在贵州这个地方,这样的体形和身高算得上人高马大一说。 “讲廊子管你廊子事情!” 那人说话也不客气,黄连英也就必然的不高兴, “请你们不要讲我!” “一,你是怪得很哈,我们在这边那个和你讲话,讲你的安!你要和她吵是你两个的事情,你讲我们搞浪子。” 对话一下子就陷入了死循环当中去,黄连英和这几个人争吵起来,几乎是把菜摊子都掀翻了。你掀我的,我又去掀你的,一时间这菜场上就混乱一片,各种呼喊声不断: “这是我的啊!你个疯子老婆!” “她的是那个!” “这个不是她的,她的就这一小点!” 几乎是黄连英和那个女人周围的菜摊子都遭殃了,两个人互相掀还互相的摔巴掌,不太敢动拳头,都是穷人,都担心打出好歹来自己赔不起,闹剧的时间持续不长,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一片混乱了。 蒋文在那边才出来,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摩的,也就是载人的摩托车司机,蒋文就没办法急着自己往农贸市场的方向走,都有人给自己媳妇送花了,自己要不去管管,自己的这个小家堪忧。 蒋文一边走着正着急,电话就又响了,蒋文一看电话还是之前的那个电话,也就是自己工友媳妇,蒋文一看电话就觉得大事不妙。路边来往的大客车和货车比较多,这里已经是城郊的地带了。论实际的地理位置,是在下午屯还要下去一些的地方,距离上次蒋文一家从仓更回来路过在人家吃饭的哪里已经不远了。 这里发展还没有兴义城里面那样,四处还是田野的样子。往来的行人本就少得可怜,更别说其他的什么出租车摩的之类的。 “喂!” 蒋文拿着电话走到路边,大陆上往来的车辆太多,声音也比较吵。 “你来没得!!你家那个老婆哦,在这边和人家打架咯,你快点来哦,菜摊子都掀翻好多了。” 蒋文听着,脸色一变: “现在如何了嘛,我还在下午屯这边,车都没得一个。” “这子没打了嘛,那些人这子都在围起的,要钱!人家摊子掀翻了,菜都整烂了好多!” 蒋文一个头两个大,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蒋文挂了电话答应人家一会就到,接着又打电话给黄连鹏: “喂!老三安!” “啊,姐夫。廊子事情嘛!” “是这种,你姐在农贸市场和人家打架,听讲是把人家菜摊子都掀翻了,我这子还在下午屯这边车都没得一个,你看你忙不忙嘛,不忙你先去帮我看一下,我这边拦个仓更班车就上来了。” 黄连鹏这边也在忙,现在在屏东出去的山里面,好在是有公司的车。但是黄连鹏也不高兴,毕竟是耽误了自己的工作: “这都算是什么事情!!” 黄连鹏抱怨了一句,就去和自己同事商量。最后还是去了,同事开车把黄连鹏送到了路边,见他拦了一个出租车走了,才上车回去继续干活。路上黄连鹏又打电话给蒋外婆家附近的公用电话摊子,让去告诉蒋外婆一声。 蒋外婆这会在家收拾了摊子,准备去买菜出来就遇到了电话摊子的主人: “喂哟,你要去那点哦!” “我去买点菜!” “你快点去看哈子你家菇凉哦,刚才你儿子打电话过来讲说是在农贸市场和人家打架了!” 蒋外婆不说话阴着脸,见人家似乎说完了话: “管她啷个多,打死算了。” “好歹是你菇凉了嘛!” 蒋外婆也不言语就走了,只是方向发生了改变,变成了农贸市场。 等蒋外婆到的时候,黄连鹏已经在那了。 黄连英一个人坐在自己摊子面前,也不说话,黄连鹏问话也不搭理,黄连英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你一天是整个廊子,做生意还和人家打架,我还在高塔上就给我打电话讲你在这边和人家打架了!!啷个大的人了嘛,小得很安!” 第一百九十章 黄连英的战争(二) 都说女人爱浪漫,也比较感性。 黄连英今年都31岁的年纪了,因为别人送花的事情和人大打出手。 蒋外婆到的时间也只是比黄连鹏晚了几分钟: “是啷个回事嘛!” “晓不得嘛,我来了半天了问她话,她廊子都不讲。” 黄连英确实不知道自己该是怎么开口,她也不敢说是因为别的男人给自己送花被人嫌弃了,自己不服气才和人打起来的。 现在问话的还是自己的弟弟,自己母亲也过来了就是没有自己丈夫的影子。蒋文在马路边上一边走一边等车,走到现在都快半个小时了。连兴义城的轮廓都还看不见,路途遥远得有些难以置信。 蒋外婆看见了地上的花瓣,还有散落一地的花杆,包装纸也到处都是。黄连鹏见自己姐姐也不说话,就不知道怎么办了,自己都来了半天了这蒋文怎么还没到,于是黄连鹏就拿了电话走到远处去给蒋文打电话。 蒋外婆看看周围的情况,那些人看着黄连鹏走了,似乎面前的这个老太太是个能做主的,就七嘴八舌的开始告状,和幼儿园里面告状的那些小孩子有得一拼。 “老人家你过来,我挨你讲嘛。” 对面卖菜的叫蒋外婆,蒋外婆听着话就过去了。 “我给你讲,你家这个菇凉,一天晓得是整个廊子,前几天就有人过来给她送东西,今天又来一个给她送花。我们就在这边讲说是她娃娃都啷个大个了,咋个些还整这些东西,有点不像样子。” 说着,缓一口气道: “我就讲啷个一句,她就不得了,就问我们讲她个廊子,就要撕起来打我,你说嘛,这种合道理不嘛。” 这女的五大三粗的样子似乎是什么都不怕,旁边拉了她的衣服,让她少说两 句,蒋外婆脸色现在已经从桃子变成了白菜,又成功的变成了西瓜,最后停顿在 茄子的颜色上。 那些人似乎不想在参合到这个事情里面,原本别人找小老公和自己关系不大,反正以后日子不好过的也不是自己。那人被人拉了几下,也就不提这个了,转头说道: “你看哈,我们这边啷个多人的菜摊子都被她掀翻了,我个人的就算了嘛,人家这些人的,丢了好多菜出去。” 黄连英在这边坐着,听着那个胖女人的话,也不高兴: “你讲廊子安!” 嘴巴说着话就要上前去,看着这个架势是要上去和别人打起来的样子。 蒋外婆二话不说,就是一巴掌甩了上去。这一下倒是好了,那个胖女人到嘴边的话都咽下去了。 黄连英挨了一下就捂着自己的脸,蒋外婆脸算是彻底黑了。另一边黄连鹏给蒋文打电话: “喂,姐夫!你是到那点了。我和妈到了半天了。” 蒋文正在拦车可是一直没有仓更到兴义城的车上来,蒋文也不愿意走了,叼着烟在路边等车,现在电话来了,接了电话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不讲,那你们问旁边的没得嘛,是啷个回事。” “这种事情我们咋个好处理嘛,你不到我们拿咋个整!!” “我这边还在等车,这子都还没得车上来得!” 黄连鹏在那边听着,不高兴的情绪似乎从电话传递过去一般,蒋文说完这句话就感觉电话那头的人不对劲: “你是在哪点哦,会没得车啷个怪!” “我在下午屯出来这边,离下午屯都还有几公里远。” “你是跑啷个远整廊子,这子有事情你都来不到起。” 黄连鹏在这边和蒋文说话,就听见一声脆响。黄连鹏脾气还没发完就顺着声音来源看去,就发现是蒋外婆打黄连英忙说一句: “你快点整了上来,妈在哪点打我姐了。” 说着就挂断了电话,几步上去。问道: “又是咋个回事嘛。” 问是问了,但是周围人包括蒋外婆和黄连英都没有说话,黄连鹏是一个头两个大。可是电话又响了起来,一看电话就是自己领导打过来的: “喂,连鹏!你是跑哪点去了,他们几个人在那边忙不过来哈,你有事情你都不和我讲的安,一个人就跑了!!” 指责的味道很明显,黄连鹏忙解释道: “我姐这边和人家打架了,我来看哈子。” “哦!还有廊子事情没得嘛,没得事情你就赶紧的回去了。公司花钱请你们来是做事情的,你这种还是个当兵回来的,一点规矩都不懂。招呼不打就一个人跑了,你们组长要是不去看,还晓不得你跑了。你这种一点组织纪律都没得!!你在给你部队丢脸哈!!” 黄连鹏也不敢和自己的领导顶撞,现在也就只好迎合道: “我这边马上就好,马上我就回去!” “我限你半个小时赶到现场去,他们在那边处理电塔,本来人就不够,你还给我乱跑。” 黄连鹏被领导警告了,黄连英在那边一句话也不说,黄连鹏看着就来气,自己又被连累了。 远处的还在说着什么,可是隔着十几米远。黄连英也不知道是不是精神病发作了,黄连鹏正打算和自己母亲说一下就离开了,黄连英却突然发狂起来,各种污秽的语言就冒了出来。 原本黄连鹏就在气头上,见黄连英这个样子,抬手就是一巴掌,蒋外婆还说道: “打得好!一天就是这种,没得点耳性!” (耳性;意思指听话,记住自己吃亏和长辈话) 黄连鹏打了一巴掌出去,自己也愣住了,黄连英就在那哭了起来。黄连鹏就拿了电话打给蒋文,蒋文在这边才上车。 “喂!” “我走了,那边老板打电话过来了,妈还在这边的。你整了速度点上来,你个人的事情,你都不急是不是!!” 蒋文听了黄连鹏的指责,也就说道: “我这边刚上车,你和妈说一下,马上就到了。” “你的马上就是永远都是马上,没见到起你那哈子真的有事情就赶过来的!!” 黄连鹏还不给蒋文回话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蒋文在那头郁闷了半天,叹口气,自己也是无奈。 黄连鹏挂断了电话就和蒋外婆说道: “我姐夫在车上了,讲马上就过来了。老板那边打电话喊我回去,我走了们。” 说完就走了,蒋外婆见儿子走了,没一会也不见蒋文来,从黄连英的摊子上面搜捡了一点菜也就跟着走了。 等蒋文真的到了,只剩下黄连英一个人坐在这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那个给你送花嘛,还和人家打起来了。你是在整个啷子!!” 第一百九十一章 黄连英的战争(三) 黄连英听见丈夫的诘问,一个人就这么呆着也不回话。对面卖菜的就道: “管火的来了,找他要!” (管火的,贵州话,意思是能管事情的人。) 蒋文也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那些人也不敢就这么上来直接要,前面才发生了矛盾,现在还不知道黄连英是不是还正常,前面黄连英疯言疯语的时候就把她们给吓唬住了,在那边咬耳朵,说了好一半天。把黄连英过往的黑历史都翻了出来,那些人也都惋惜: “啷个勤快的一个人晓得咋个些会整成这种样子!” 类似这样的感慨在农贸市场里面很有市场,毕竟当年黄连英一个人到丰源市场那边进货,卖花生,卖菜之类的事情,在这盘江路的农贸市场里面还是十分的有市场的,对于这样的一个人,也都觉得敬佩。现在日子上了正轨上了,偏偏还不成人形,不惋惜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蒋文在这边呆了一会见黄连英似乎也正常的样子,那边工地上又打电话过来问人上那去了,蒋文接了电话和房子主人墨迹了半天,黄连英也不愿意说话,蒋文就只好回去接着帮人家把这线槽开完,房子主人追工期,自己也不好推辞。 就这样一家人的闹剧算是在沉默中结束了,可是早就有话在先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这也样的规律已经决定了许多的事情,或许决定的不是沉默而是选择沉默的人。 下午的时候蒋文又来了,原因是中午那闹剧的后遗症在人群中爆发了出来,那些无辜被掀翻摊子的人,现在把两个始作俑者围城一团,要求赔钱。 “那个是我的摊子,她们讲你管我廊子事情,我中午回家去吃饭去了。” “还有我的哈,啷个好的小瓜,我一回来上面都是包包坎坎的,咋个卖嘛,卖到这个时候一斤我赔了3角钱才卖出去!!!” (胖,在贵州话当中发音为ang,为二声。) “还有你这个胖子老婆,老子的菌子,全部整打翻在地上,你以为给我捡起来就算了,见水洗了,咋个卖嘛” (菌,在贵州本地话中发音为jg,发声为四声。) 两个人被围着吵,黄连英拿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那些人和黄连英也比较熟悉,至于那个胖子老婆,新来的,也比较喜欢打牌。至于打牌用的那些小手段也就上不了台面了。 这胖女人也没有太多的钱,主要是靠打牌过日子,留点生意的本钱就行了,基本一天的输赢吞吐都在十几块到20几块钱不等,算得上一天卖菜的实际盈利了。 恰好今天卖菜也不景气,结果打牌那些小动作也不光用,最后就耍无奈,看黄连英那边还有人送花,尖酸刻薄的话就脱口而出,该来是赔钱的日子,怎么都得赔。 现在被人围着,耍无奈也是没用了,顶好的个子,魁梧的身躯,也架不住一群妇女围着要钱。憋得无奈这会就坐在地上打滚。地上每天都是卖菜的给浇水淋菜,加上贵州这个天气,不冷不热的地上的水也就堆积起来了,成了一个个浅浅的小水摊。 胖女人就直接坐在地上,裤子很快就被地上小水摊里面的水打湿透了,就这样还不满意,又到地在地上来回打滚喊着: “我的钱,我不给,我的钱啊!” 旁边人没见过这种场面就被吓唬住了,这种动作带来的冲击力不是黄连英那样无故的突然骂骂咧咧能够比较的,周围的人都被这突兀而来的行为弄的脑袋嗡嗡的一片空白,只是那在地上打滚的人发现那些人没有说话要钱了,但是却依旧在周围看着。 沉默的一两秒,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然后又开始了自己的耍无奈表演。动作更夸张的打滚在地上进行着,语言也没有了,直接换成了大声的哭喊,弄得周围的人都在欺负她一样。 就这个样子滚了半天,旁边的不知道谁说了句: “走了,我晓得她家在哪点,她想滚就由她滚,慢点一起去她家要钱!!” 几个人听了,又看看说话的人,确定自己也认识,就一起离开了。至于黄连英那边,黄连英比起其他人来就有一个比较不错的优点,就是说话都喜欢带着笑脸,不管什么事情,总是这样处理,最后虽然也赔了些钱,好在十几块钱还在黄连英的承受范围之内。 因此,黄连英在农贸市场的这场闹剧中反而是比较平静的那一个人。蒋文来的时候,正好是那胖女人在地上打滚哭喊的阶段。蒋文还觉好笑: “那个胖子老婆是咋个些了!” 叼着烟口气还轻浮,黄连英低着头道: “不要讲话!” 蒋文听着就一愣,怎么就不要讲话了??? 很明显黄连英现在不想自己家的人再参合到里面的事情去,现在蒋文不适宜的话也许会导致自己以后都没办法继续在这里的生存下去,人得有自己的法则。 时间过得很快,本就是傍晚的时间,现在也几乎全部黑了下来,不用看表蒋文也知道应该是要晚上八点了。蒋文这会没有纠结今天送花给黄连英的那个事情,但是不代表不在乎,蒋文只是觉得时机没有到。 夫妻两回到家的时候,儿子蒋征在看电视,这几天蒋文和黄连英都吩咐儿子蒋征去蒋璐的学校接蒋璐回家来,现在两兄妹都在家呆着。 电视的吵杂声并没有吸引住两兄妹的眼球,各自都在那边自己忙自己的,其实也就是在玩着自己的东西。 对于蒋文夫妻的回家,蒋璐是比较高兴的,一脸的欢欣掩饰不住的,蒋征只是淡漠的抬头看了一眼,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对于这个儿子蒋文现在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爷俩的话太少,基本就没有什么交流存在,黄连英也是。最大的交流就是吩咐做事情,或者是要钱。至于其他的情感都显得十分的淡漠。吃了饭,蒋文早早的就让蒋征睡觉了,但是蒋征却说是自己作业都没有写完。 蒋文也就没有办法,原本这种信号都是等孩子睡着了以后,夫妻两开始商议什么事情或者处理矛盾的信号,但是儿子作业没有写完,这还是头次比较主动的话语。 第一百九十二章 黄连英的战争(四) 蒋征的话让蒋文觉得有些无力,写作业这种事蒋文都比较无力,毕竟自己才小学三年级的学历,现在儿子都是4年级的学生了很多东西蒋文也插不上话,因此对于儿子突然要主动学习写作业这种事情,蒋文确实是十分无力的。 儿子不睡意味着夫妻两想要解决一些矛盾问题就有些扎手,蒋征写作业比较卖力,到了11点多的时候还没有睡觉,蒋文出来看看发现儿子还在写作业就开始抱怨了: “你是有好多作业你!!都几点了还没写完!” “两张卷子要抄!” “还有好多?” “还有这点。” 说着蒋征就拿了试卷比划,蒋文一看还有一面的数学卷子没有抄完。于是就道: “请你整快点!” 蒋征也不明白蒋文这么急不可耐的是因为什么,但是也不敢突兀的就顶撞蒋文,因此就保持沉默自己忙自己的,蒋文见儿子也不说话还在继续抄写作业。无奈的就自己回到了屋子里面。 只是有意思的是蒋文进去没有十分钟又出来了: “请你以后回家来就把作业给我写完,不准看电视了!” 蒋征对于这种突兀冒出来的话语,很有抵触情绪,作业这么多还不让看电视。怎么想心里面都不高兴。 蒋文再进去了,蒋征就继续写作业,真到写完的时候都12点多了,关灯躺着就睡着了。蒋文出来发现儿子睡着了,又悄悄的进去了。蒋璐是早就睡着了,现在两个孩子都睡着了,也就没有什么担心的了,蒋文才开口问黄连英道: “今天是那个给你送花嘛,后面又和人家打架,我在下午屯下面做活路都不清静,一个电话是个电话都打过来,要不是我打电话喊老三过来看哈子。” 听了蒋文的话,黄连英才算明白,原来自己弟弟是蒋文叫过来的,那自己母亲看来是自己弟弟叫过来的了: “人家一天在供电局上班,啷个忙,你喊人家来整廊子!!管人家廊子事情!!” 听见黄连英的话,蒋文就不高兴了: “你一天在外面整廊子,人家还给你送花。要不是我就讲的喊你不要去上班了,这哈子好了,还跑起来农贸市场来找来了。你还问我喊他来整廊子,我不喊人过来看哈子,老子怕等我回家来,我去那点找你安!!这两个娃娃以后要咋个整!” 黄连英也不高兴,觉得事情怎么就扯到了孩子身上了: “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情,你扯到我兄弟那边整廊子,我问你!!” 黄连英避重就轻的意思很明显,不愿意提及那个送花的人。 面对黄连英耍无奈的行为,蒋文也有些无奈,心里面也高呼: “这算什么事情!!” “我给你讲嘎,你要过就好好的过,你要不想过,你就早点讲,娃娃我送回老家去读书,你不想要,要这种鬼迷日眼的整事情,那就不要过了。送回老家去给娘带,你想咋个去找野汉子你就去!!” 蒋文说话口气比较重,黄连英也没有想过蒋文会这么说,顿时就有些慌乱了,说不在意孩子,是一个比较清醒的女人都不会去说这种话出来。 “我咋个不要娃娃,你看你一天整的钱在哪点,连我妈都会讲你,一天没得点正事!” “哦,意思是老子一天赚好多钱,要去给你妈报个账是不是嘛!今年子娃娃书学费不是我拿的安!要不是我讲你妈那个烂母狗就不是个好东西!生意不做了,给她整个摊摊,还净给人找事情做!你以为,你在洗车场干的那些事情,我晓不得是不是嘛!我再给你绑缚一句,你要是这种,和人家勾勾扯扯的,我对你不起!” 黄连英也不服输,道: “我和那个勾勾扯扯的嘛,你讲的出来不嘛!” 黄连英这句话就在赌蒋文不知道那人是谁。 “哦,意思是们,你觉得我晓不得是那个了嘛,要我一个一个的给你数出来不!” “你数嘛,我不信你数得出来!” “那个姓金的,就住在水泥厂那点,房东是姓刘的,租房子那点就一个单间,就我们家客厅啷个大点,房租都还没给清楚,水电费都欠了几个月的!这种男的你喜欢你去嘛,妈嘞个比,个人有房子住,喜欢这种。你去嫁他嘛,他家真的好得很回来这边这种地方,给是!!还有那个,山东的。住在大顺加油站那边,今天跑起来给你送花的,就住在大顺加油站旁边斜坡那家,楼下是个开羊肉粉的。” 听着蒋文数出来,黄连英脸色是不断的发生变化,没想到自己老公比自己还要清楚那些人的底细。 “还有你们那个洗车场的老板,你妈那个烂母狗,想把你整了嫁给他,你以为我一天不讲话我就真的样都晓不得是不是嘛!我不打听清楚,我会问你话!!” 蒋文原本就是在兴义市里面做水电的工作,人际圈子也比较广泛,当然带出来的徒弟也有不少,人家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句话不假,这几年蒋文的活越来越男接到也是这个原因,好在这些人脉在一些事情上还是有一定的作用,事业上闹翻了,私底下的关系打听点事情,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听见蒋文说的这些事情,黄连英也就慌了,因为她现在才觉得蒋文说的要把孩子送回老家去的话,不是在开玩笑。 黄连英沉默着,不知道要说什么,想了一会听见蒋文点烟的打火机声: “不行,我不管,你不准把娃娃送回家去!” “由得你不嘛,你不想哈子,那个娃娃看到你一天二五裹六的,会有啷个的想法,你想过没得。小征那个同学袁玉林,他妈就是离婚了的,一天不是带这个男的回家就是带那个男的回家,如何!!安,那个娃娃一天看到起自己妈带起那些男的来屋头是啷个感觉,你想过没得。现在两个娃娃都睡觉了,你觉得两个娃娃晓得你这种了,会是廊子样子,会尔你不!” 蒋文说的后果,黄连英还没有办法承受,蒋文也不管黄连英现在在想什么接着问道: “你中午又是为廊子和人家打架嘛!整了赔了几十块钱出去!你是啷个想死安!还是觉得有那几个男的,你觉得你厉害很!!” 蒋文的话算是把黄连英心头的最后一丝倔强给全部压垮,她万万没有想到,蒋文竟然会什么事情都十分的清楚。 “哇!” 黄连英一声就哭了出来: “我就是和他们开玩笑!那天去那点,没给我出来,我也没和人家睡,我没得去!你不要把娃娃送下去!!好好的过日子行不嘛!” 说着黄连英就跪了下来,在这之前都还没有给自己家长辈跪过,现在算是彻底投降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蒋文追踪 黄连英认了错,可是也并不能够代表别人也能够认错,第二天黄连英依旧去卖菜。可是那个胖女人却没有再来了,彻底的把摊位给了和她一起的那个人,现在这个人和黄连英一样,独自占领着一个摊位。前面的时候她自己是没有摊位的,现在不知道是应该说托了黄连英的福,还是该说自己和别人关系好一些,才有了现在的成果。 只是这菜摊子的事情,原本就是跑马观花的事情,今天你来了,指不定明天我不来和你说一声,然后让你摆一天。那胖女人却不是这种情况,而是把这摊位归属彻底的给了现在的的这个人。 周围的人也没有谁会去问,这个人上哪里去了,因为昨天她们就是一起去了别人家里,要了自己的菜钱。那人被堵在家里面,不管怎么闹腾总是跑不掉的。黄连英自然也赔钱了,只是黄连英责任少,也就赔的少一些,一些知道黄连人为人以及与黄连英私下关系比较好的那部分,也把这个账算在了那个胖女人的身上,反正一只跳蚤是抓,两只也还是一样的抓。 开始去人家要的时候,还是一部分真糊涂的,一部分装糊涂的以及一部分苦主一起过去的,等到了地方。一闹腾起来谁是谁也就分不清楚,原本胖女人是记得的,可是闹腾的人一多,原本不是的也都弄成是的。 现在清静了,周围人都还默契的互相帮忙一下,谁也不会提起昨天的事情。 蒋文却不会就此罢休,上午就到了地方,干脆把这表亲家的儿子叫了过来,说是表亲其实是黄连英家那边的亲戚,严格的说起来还只是黄家的末枝,要论起亲戚来得追朔到蒋征老祖的那一辈,也就是蒋外婆的母亲那一辈人才算是直系亲戚的一部分,可是算到蒋文家这边那就是八竿子打不到了。 这表亲家住在兴义市的北门再过去一些的地方,从兴义市的北门这个地方过去还得翻过好几座大山才能到他们家,算是兴义市的郊区的郊区。但是从具体的距离上来说,离兴义市的主城区其实不算太远,大概在5公里左右的样子。表亲家姓张,也就是蒋外婆母亲那一辈的堂兄家的后代。 由此,这蒋外婆的母亲其实也就是姓张。 到了这一辈,就要矮了蒋文一辈,这也就是基于早婚的无奈。这小子名字叫“弘宜”,全名叫张弘宜。其母亲托黄连英的这层关系,让这个小子拜蒋文为师,原本就要小一辈,老爹走得早,家里面谋生的手段也少,眼看儿子到了适婚的年纪了,也没有一个手艺,才走了这条路。 这小子有个特点就是嘴比较快,干活倒是不怎么样,只是现在还在学习的阶段,蒋文也就不怎么在意这些,吩咐这个小徒弟去打线槽,蒋文自己就出来了。他想躲着到盘江路的农贸市场去访一下黄连英的日常行为,看看今天是不是还有人过来,自己也好去抓个正着。至于后果怎么处置,蒋文还没有算计好,只是咽不下心里面的那口气。 自己抓到了才好绝了这层关系。 蒋文到了农贸市场的时候,时间也不算早了,大约是上午10点多的样子,黄连英这会也就开始忙碌起来,10点多些,买菜的人就逐渐的多了起来。蒋文远远的躲在距离黄连英不远处的肉摊子后面,借了人家的凳子就在那守着。 卖肉的五大三粗的样子,说话也不客气,蒋文常从这里过,偶尔也会买些肉,一来二去的,也算是脸熟的人了。 “你今天没做活路安!” 卖肉的,拿着刀在旁边用一根铁棍划拉了两下,声音有些刺耳。 “做的嘛!” “那你跑完这点坐起,早上不忙得嘛。” “有事情!” “你不要逗我玩哦,有事情会在这点坐起,来!” 卖肉的放下刀给蒋文发了根烟,蒋文接过烟说道: “我看哈我媳妇!” “嗯?!!看你媳妇,你不会去看安,在我这点坐起躲到看说!” 卖肉的说着就笑了起来,显然是觉得蒋文比较搞笑。 “我问哈你哈,你昨天看到起有个男的拿花过来没得!” 卖肉的听这句话,满脑子的问号。没有弄明白蒋文说这句话的具体深意是什么: “好像是有一个,还从我背后这点过的。出来我就没看到花了,又没看到他买菜出去。我昨天还在讲说是,这个小伙拿起花进去,小哈的时间又空起手出来了,里面卖菜的也好,卖小吃的也好都是些老妈妈,基本都是吃了上顿望起下顿的过日子,会有钱找年轻小伙子安!” 蒋文听这话心里面也不舒服,但是也没办法,人家说的是实话,蒋文还翻不起脸来,更何况蒋文其实就是喜欢一些比较虚的东西,导致做人都有些虚晃了。 卖肉的也看出蒋文的脸色不对,口气一变道: “不会是,昨天送花来那个小伙,是给你媳妇送花哦!我看那边那个胖子老婆,也不像是招人喜欢的那种嘛,怪不得昨天那边闹得凶。” 蒋文听着这卖肉的人在那胡咧咧,也就道: “我昨天就接到起他们打电话和我讲说是有个年轻小伙,给我老婆送花。我才准备过来,哪个晓得我人都还没上车,这边又打起来,我今天过来就是要看哈子这个小伙是那个!!!” 原来蒋文也不确定昨天送花的人是不是这洗车场的那两个男人里面的其中之一。 “是这种哦,没得事情,这个位置,你老婆那边还看不到起。” 于是蒋文就一直坐在这里看着黄连英忙活,到了快12点的时候,那个小伙子果然是过来了。 “就是那个小伙,昨天也差不多这个时候过来的!” 卖肉的说道。 蒋文也就顺着卖肉的,眼光看过去。一看那个家伙就是油头粉面的样子,看来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去打扮,一副标准的小白脸的样子,蒋文也想不明白自己媳妇也不是什么有钱人,怎么就招惹到这些人的喜欢。 那人到了黄连英的摊子前,两个人就说起话来,蒋文远远的看去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心里面直犯恶心。两个人在那说了半天,然后还去黄连英背后买粉的摊子上一起吃了粉,黄连英付的钱,蒋文看得清清楚楚。 等着这一个多小时过去,马上就1点30的样子,那个小白才动身离开,蒋文也就远远的跟在后面,也顾不得后面卖肉的在那喊他。 第一百九十四章 小白是个学生 蒋文远远的跟在后面,也不打算惊扰那人。因为在蒋文的印象里面,自己在这个地方住了十几年了,附近还真没有见过这号人物,就连相似的人都没有遇到过,自然也就想知道这个人的跟脚。 这也方便自己以后去到他家去找他们家人的麻烦。只是有些意外,从农贸市场出来就是盘江路的末尾,对面是南方电网的网点之一。那小白脸出来之后,就穿过了马路往前走。 蒋文就更加的郁闷了,这个方向明明就是自家的方向,周围人自己都认识,怎么就从来没见过这个小子,也没有听说哪家租房子出去。蒋文心里面纳闷,可是脚步却不敢怠慢,生怕跟丢了这个小子。 一直往前走,不远处已经可以看到刚修好没有多久的将台营隧道,听说题字的人是这一任的市长。至于将台营这三个字有没有什么深刻的含义,蒋文就不得而知了。走到了这个地方,蒋文就越发的怀疑前面这个小子的动机了,这个方向就是去自己家的没错,难不成黄连英还给了别人钥匙? 蒋文自己在心里面嘀咕着,见前面的那个人到了路口也没有拐弯的意思,直接奔着将台营隧道去的,蒋文在心里面才算是放了心。自己最后的底线好在没有打破,前面的人,也没见过蒋文。 何况蒋文现在还距离他有十几米远的样子,一路上同一个方向的人不算多,但是却也不少。有的认识蒋文的还寒暄两句,蒋文也听下来说两句客套话,又忙的追两步。总之前面的那个家伙也就没有发现蒋文,只是人家走路也比较认真,估计心里面还在编排蒋文之类的。 蒋文在后面见人进了隧道,也就不打算跟着进去了,隧道虽然不长的样子,但是从这头往里面看,一眼还是难以看穿的。光线问题,其次是隧道长度的问题,隧道大约在400到600米之间。 蒋文不选择跟进去就是担心,这样太过于明显了。于是蒋文看着人进去了,就在旁边的熟人那里借了单车,准备从麦子丫口的位置穿过去,然后从向阳路骑车到将台营隧道的另一边去。 6分钟不到的时间蒋文就到了将台营隧道的另一边,对面就是兴义市的市医院,蒋文停车的地方是市医院对面的一排行道树下,这里的摩托车和单车都比较多,蒋文上好锁,就找了个不易发现视线比较好的地方站着等了一会,才看见那个小伙子从隧道里面出来。 蒋文不敢大意,见人出来正在等车过去,也就上了楼,这里的二楼是一个网吧,蒋文就在楼梯口台阶上站着,等了3分钟那个小伙子才从楼梯口路过。蒋文快步下楼来,在楼梯口探头看着,只见那个小伙子,到了下一个路口,就拐了进去,距离蒋文所在的楼梯口也就几米的位置。 蒋文才慢慢出来走上去跟着,在这一片都是类似城镇村的构造,里面大部分都是一些小平房,且这边距离街心花园的位置也比较近,算是步行的交通枢纽也不为过,同时这里面房子出租的地方也比较多,蒋文就觉得这个人应该就是住在这里面了。 可是蒋文还是估计错了,这个人一直往前走似乎很熟悉这里的地理位置一样,在这城中村里面拐来拐去的,最后竟然到了沙井街的位置,出口的旁边就是体育场,只是现在还不怎么对外开放,里面的设施也比较老旧,只有一个铁质的滑梯在里面,大门紧闭的样子,似乎不太欢迎人进去。 到了沙井街上,那人也不管直接就穿了过去,横穿到了街道对面的巷子里面,蒋文站在街道的这边看着,左手边就是体育场走两步就能够看到大门,右手边是原来的老州政府的办事处,现在大门关上,似乎已经停用了的样子,不过蒋文没有心思关心这个问题,他在想这个家伙到底是住在那? 难不成是发现自己了? 等这个家伙往前走得深一些,蒋文才跟着过马路,那人就要到拐弯的地方了,走得慢了怕是要跟丢!!! 因此急匆匆的蒋文险些被往来的车辆撞倒,对于那些司机的咒骂声,蒋文当作没有听见,快速的过去,跟在后面! 这一路走,一路往前。 在这沙井街的城中村里面有一条小路是拐向下的,蒋文看见那个人直接拐了下去。蒋文一度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发现自己了。可是心里面一横,比起自己的家庭来,这算个屁! 悍然的跟上去,一路九拐十八弯的样子。 到了路口,那人不往右反而忘左边走了,蒋文知道右手边是一个小区,还有一个小菜市,左手边过去那就是兴义市中医院的后门了。蒋文就更奇怪这个人的动机了,到底是住哪? 距离这么远,他也敢去找自己老婆,当真是死猪不怕滚水烫! 蒋文丢了烟继续跟着,果不然! 那人直接从后门的位置进去,然后又从正门出去了,中医院人来人往的样子,车辆往来也比较多,原因是往上走一段路就是一个客车站。还好蒋文跟了这一段路已经是把这个人的背影刻在了自己的脑子里。死死的盯着这个人的背影跟着,把手里的烟丢掉,又点了一根。 现在人多就更不怕被发觉了! 中医院门口的这条道是湖南路,那人走在前面继续左转往上走,蒋文就跟着,不时的抽一口烟,熟人叫自己,蒋文就打发一句: “慢点过来,有点事情在忙!” 路过了车站,往上一点的地方,那人就左拐进去了。蒋文气的把手里烟王地上一丢,脸色瞬间就变了。 很明显,这么年轻的不可能是学校的老师,这个学校名字是兴义市师范学院,就这个名字就知道是个专科学校,本地人就叫这个学校为师专!! 蒋文本以为这个人在那做事,住房子在这边的附近。那知道蒋文见那个人套了学生证出来给门卫过了一眼就进去了!!!! 自己媳妇没出息还是有出息了?蒋文说不清楚,给自己带绿帽的竟然是个学生,这上师专能有多大岁数!!蒋文有苦难言,回到刚才和自己打招呼的那人那去。 “忙好了安!你是忙廊子嘛,我看你走路都急得不得的!” 蒋文听了这个话,觉得嘴巴苦涩得厉害,这么丢人的事情自己怎么说,一掏兜,就剩下个空烟盒子。 “你有烟没得,烦得很!” 那人拿了烟出来,递给蒋文: “蒋老板,一天有廊子烦的嘛,我看你一天抽蓝黄,我们这些都是小遵义。你还烦廊子嘛!” 对于朋友的打趣,蒋文实在是提不上什么劲头来,那人见蒋文的脸色不对,也就不打趣蒋文了,反复又问了一次,蒋文也不说。 也就只好作罢! 蒋文在这呆了一会,也就走了,这朋友在这里开了一个五金店。卖一些日用品,背靠师专好乘凉。 蒋文走了,怎么来就怎么回去,也就只有这条路要安静一些,蒋文拿了手机打电话给三弟,也就是黄连鹏,说了这个事情,又给家里面蒋奶奶那边打了电话。一时之间,犹如滚油滴入了水,两边都炸开锅!! 第一百九十五章 菜市捉奸 蒋奶奶的脾气不像蒋外婆,不高兴的时候都不说话喜欢搞一些不见光的小手段。蒋奶奶在水塘河边上的潘家接了电话,知道事情之后就一路骂着回家,路上好事的人一问是怎么回事,蒋奶奶的性格,一旦有人搭话就爆发了。基本这个鲁镇的人大部分都是这个样子,有什么事情只要有人问起都会说出去。 然后就会由一个人的喋喋不休,变成一个范围的人都在喋喋不休,最后还会衍生出各种版本出来,着实有些令人发笑和无奈的意味。 蒋奶奶接了电话,到家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其实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路上和人聊天了,算是一方水土一方习惯,只是贵州或者其他的地方上的这种习惯不好用习惯来形容,习俗这个词语也过于沉重了,或许能用“德性”?这种词语来形容一下。 蒋奶奶和人说了自己得到的消息,路人也好,或者是同村的人也罢,都在说: “天,咋个是这种样子哦!!” 不知道蒋奶奶是谁家的,还有人问一下是谁家,有的老人家搞笑的直接问到了蒋奶奶的头上去,蒋奶奶也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只是也没有什么办法。 蒋奶奶到家的时候,蒋爷爷在鼓捣自己屋檐下的蜂箱,这两年家里面养了两箱子的本地小蜜蜂。这个季节能够采到的花也只有地里的玉米花以及一些路边的野花,蒋爷爷在楼梯上看看这些小家伙的储备怎样了,背后就传来了蒋奶奶的喝骂声: “这个小英安,是一点罗头都没得!” 蒋爷爷在楼梯上听着,咳嗽一声就回头道: “咋个咯!” “咋个!小英这个烂母狗,裹到起人家一个师专的学生,老子硬是气伤完!” 蒋爷爷听到这个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蒋奶奶就自己去厨房忙活起来, 一边忙活,一边还在咒骂着什么。对于蒋奶奶的这个样子,蒋爷爷也没有什么办法,这么些年了自己怎么都有些理亏。 原来蒋爷爷当初和蒋奶奶结婚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人也还在部队。结婚之后,蒋奶奶还住在自己娘家那边,蒋爷爷则回去部队去了,虽然每个月都给家里面拿钱,但始终是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这一住着,就是好多年。直到蒋爷爷因为部队被人解散才回来,原本应该是有荣誉的退伍军人,可惜事实的真相是,云南的某高级长官是国民党那边的卧底,可是嫌弃蒋爷爷那边的炮兵部队碍事,担心一旦启事,这炮兵部队就会给他们致命打击,因此就下令解散了云南炮兵部队,蒋爷爷也就因此回到了贵州,算不上正式退伍的军人,后来调查了真相,给这批军人在当地安排了一些工作就算是弥补了,只是这部队再也回不去了。蒋爷爷还是一个排的排长。 一个排长的位置换来了,后来兴义市建安公司的一个不起眼小位置,核心原因还是蒋爷爷的文化水平不高。 听蒋爷爷自己说,数学太差,本来是可以再升上去的,但是蒋爷爷担心文科的考试过不去就没有参加。 蒋爷爷前面就被蒋奶奶的话弄得有些蒙圈了,这会坐在屋檐下边,给自己裹烟卷,烟卷是蒋爷爷自己折腾的,屋子后面自己种了两颗烟草,没事的时候就自己去弄几张叶子放着自然风干,然后自己用白酒之类的喷上去就成了半指头长的烟卷叶子,没事的时候就自己掏出来卷一下。 一抽就是几十年没有改变过,觉得纸烟的味道太淡了。 “喻~你这个老狗鈤的安,一点哈数都没得,老子在整饭们,你去把小荣接回来嘛,硬是点哈数都没得。” 蒋爷爷嘿嘿两声,接着裹烟。 “嘿嘿嘿~嘿个死人的球,还不去!” “等我裹完嘛!” 蒋奶奶黑着脸,对于嫁给蒋爷爷早就后悔了,按照蒋奶奶的话,要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几个孩子,早就走了。 对于打完电话之后蒋奶奶那边的反应,蒋文就不知道了。电话里面骂的厉害,蒋文再次回到卖肉的哪里远远的看着。 心里面不知道该是用什么字眼形容,或许是偏于崩溃了。想着两个孩子还需要照顾,卖肉的也在旁边劝解他不要冲动。 蒋文远远的看着黄连英,自己也想不通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个家要这个样子过,所有的心思都写在了蒋文的脸上。卖肉的这会也开始忙活起来,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搭理蒋文。 蒋文远远的看着黄连英,电话响了起来。 “喂!” “喂!你跑那点去了,我这边线槽都开完了,这个线要咋个整!!” 一句话蒋文就知道是谁了,是这徒弟小弘宜。 “忙完了,你就回家去嘛们。我这边还有事情。” “廊子事情哦,活路都不管!” “你一个小辈子,问啷个多整哪样,你嬢嬢这边有事情,你先回家去嘛,明天我给你打电话。” 两句话说完蒋文就挂断了电话,这个徒弟来的时候就没有谈什么薪水的问题,蒋文也就没有提。电话那头的小弘毅听蒋文的意思是今天不过来了。也就说道: “我这点钱都没得咋个整!” 话说完,才发现那头没有回音,一看电话已经挂断了。气得,想把手机给摔了。但是一看那边刮瓷粉的还在,似乎是骑车回来的,就忙着去打招呼: “你家住那点哦!!” 最后小弘宜,等着那个刮瓷粉的人,两人算是一起回的城里,但是他还要走路会去,几公里可不算远还是山路。 蒋文一直在这等着,原本是以为只是那一个人,结果到了5点多些的时候,原本洗车场的那个姓金的竟然也过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路过,后面直接坐在菜摊子后面,帮着黄连英卖起菜来。 蒋文实在是气不过了,一个送花也就算了,现在倒是好了,一句勾三搭四不住够说明现在的情况了,知道自己媳妇在这农贸市场里面算是鹤立鸡群的,那么些年都过来了,那知道孩子都9岁多了,出来这档子事情。 几步走上去,那个姓金还不知道蒋文过来了,坐的位置正好是背对着卖肉摊子的这个方向,蒋文从其背后上来自然是看不见。但是黄连英没有站着,可是黄连英这会也忙着和买菜的在那讲价钱,正是生意好的时候。 蒋文到了地方,黄连英才发现买菜的看着自己后面,原来这姓金的也没发现蒋文来到了自己背后,被蒋文从背后拍了一下,就吓着了,回头一看是蒋文,这一跳可是吓得不轻。 姓金的动作有些大,也就吸引了买才人的眼球。 黄连英回头来,见是蒋文。脸色马上就惨白!!! 第一百九十六章 黄连英的决断 黄连英万万没想到,蒋文会突然过来,平时都不会来的。 蒋文也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不止一个人。 姓金的也万万没想到,这躲了这么多次,竟然今天被抓了个正着。 “你是来整廊子,晓不得她又娃娃安!” 姓金的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也不敢多动弹,也在害怕蒋文一个激动就把自己打了。两个大男人就这么一个直视,一个低着头,像是犯错的小学生。蒋文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是动手打还是该怎么半,大吼一声: “滚!请你以后不要来了,老子两个娃娃都要10岁了,你还过来!!” 那姓金的,听见这声咆哮,头也不回的就跑了,对就是跑出去了。 蒋文转过头来,买菜的也不买了,自己走了。黄连英就坐了下来,这当着人多势众,蒋文也不敢对黄连英动手。蒋文也不多说话,自己就到旁边卖粉摊子上坐着。里面买粉的女老板就说道: “你整他几下嘛,这个狗鈤的这几天那天不来。天天来,还要人家小英买给他吃。” 蒋文听着心里面也不舒服,自己儿子闺女上学都没好好的给过什么早餐钱,结果现在还拿钱买东西给别的男人吃。 “我倒是想整他几下,这边人多,整了慢点出廊子事情也不好。” “有廊子不好的,这点那个不晓得嘛,几年了就是这段时间,那个不讲。” 蒋文心里面听着虽然不高兴,但是也只能如此了,毕竟动手打人还是需要资本的,对于外遇这种事情警察也不会管。 就这样蒋文在这等着黄连英一起回家,一路上蒋文的嘴就没有停下来过,黄连英也不敢想象自己回家之后的场景。亏的到家之后两个孩子都在家,这场战争起码在蒋征和蒋璐睡着之前打不起来。 蒋征这段时间也没有再去这物资局里面,一去就觉得慌张,这种怂的表现是属是担心自己事情被人发现。但是今天家里面的气氛也不对,父亲蒋文回来和母亲黄连英回来之后两个人脸上都没什么笑脸,蒋征历来是不敢去问的,吃了饭果然又是让他早点睡觉,蒋璐也就去睡觉了。 等了半天,蒋文才问黄连英: “你一天是啷个回事,2个男的换到来找你,你到底是要不要这个娃娃了。图自己开心是不是嘛。我看你卖菜这个事情,你也不要去卖了,干脆就在屋头带娃娃,不行就和我去工地。” 黄连英也有自己的想法,对于蒋文说的这些她都有些厌倦了,也就说道: “你看哈子人家,屋头廊子都有,我们结婚好久了,连个摩托车都没得。娃娃读书还要我去想办法,你给过几次钱。” “今年?去年了,前年了!这么多年了,你给过几次你心里面没得数的安!这个家是我一个人的不是,你还来讲我,要不要娃娃了。” 两个人吵得厉害,最后实在是靠嘴巴不能解决问题了,两人就动起手来。 声音很大,蒋征在外面都能够听见里面房间打架的声音,很快蒋璐也被吵醒了,原来是两个人打架把东西丢到了床上去,砸到了蒋璐。 现在好了,打架的声音完全没了,现在变成了蒋璐一个人的哭声,蒋征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因此也就没有办法去问,核心还是畏惧,这么几年来,自己不知道被蒋文夫妻打了多少次,从来没有打过蒋璐。现在连蒋璐都被打哭了,蒋征也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断然不可能去问的。 不知道蒋征是怎么睡着的,蒋璐被黄连英抱着,蒋文在旁边看着,夫妻二人相顾无言,第二天一早黄连英又去菜市场了。蒋文起来蒋璐也还在睡,时间不早了,蒋璐也没有去学校,蒋文也就只好自己送过去。 到了蒋璐的学校给老师赔了不是,见闺女进去了,才算是放心下来,只是电话又响了起来: “喂!” “喂!浪子事情!” “喂哟,你是要来不,我都在这点了,样都没得,你不安排我咋个整,人家主人家都在这点,喊你快点过来。” 蒋文一听就知道是侄儿子,小弘宜。 “主人家在哪点?” “不是们,喊你快点过来!” “你先整嘛,我跟你讲,你去把线布好,喊主人家去买那个10平方的线,他去和人家讲了人家会拿给他的,要两种颜色的。我这边马上就过来了。”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那边小宏宜和屋子主人说了,屋子主人也抱怨蒋文怎么做事不积极之类的,但是还是挺吩咐去买材料去了。 蒋文路上拦住一个摩的,就去了工地。 黄连英一早来了菜市,现在那些人都光明正大的在议论她,也不避讳什么了。现在蒋文知道了这个事情,一家人还要过日子。蒋文也不能放下手里的事情天天去蹲着黄连英。 一早,这师范的就过来了,今天没有带什么花过来,在这摊子面前和黄连英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说着,只是看黄连英一脸的不高兴,昨天自己丢桌子上的钳子打蒋文,结果蒋文一躲开就丢到了蒋璐的头上,原本睡着的蒋璐立刻就被砸醒了。 黄连英现在都还在心有余悸,闺女命不好! 那师范的小子见黄连英不怎么搭理自己,也就开口问道: “咋个了,我看你今天好像不高兴。是不是你老公和你吵架了还是打你了!” 黄连英听这个话也不高兴,开口就来了一句: “滚!” 师范的小子楞在哪里,不知道这黄连英是那根筋不对,也就没有反应过来。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弹。 黄连英见人不走,果断的将手里的白菜丢了出去,那人吃了痛道: “你是发廊子疯!我又没惹你。” 黄连英见人还不走,那了自己的称就开始打那个人,那个人挨了几下,才知道跑,黄连英在后面追,见人跑出去了农贸市场才停下来,黄连英回头去自己摊子上,一路走,一路哭鼻子。 那些卖菜的都看得愣住了,也有人在偷笑,不知道是在笑什么。也许是代表老天看这场戏,觉得有些好玩? 第一百九十七章 被同学保护的蒋征 黄连英自己一个人呆着,样子难看了一些。虽然都知道周围的人在看自己笑话,可是也没有什么办法。事情做出来了就是要给人品头论足的,至于别人的评价是怎么样的黄连英现在不怎么关心了。 昨晚上蒋璐哭得闹心黄连英也就清醒了许多,但且作为一个女人就不知道这种清醒能够保持多久了。总之现在的黄连英也就只能够独自受着,事情不出来也已经出来了。并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去解决,闹剧最终都是要付出代价。 蒋征今天上课就有些心不在书本上的意思,4年级的他现在也该是学习除法的时候了,蒋征的学习进度有些落后,现在也就只是简单的背下了乘法口诀表,至于除法现在还是看不懂。数学课上面,蒋征总是喜欢看着黑板发呆好像是在认真学习的样子,其实蒋征的思想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就连自己也没有搞清楚,自己一天具体在想什么。 其实昨晚的动静蒋征是听见的,不敢发出声音来。 这段时间家里面似乎不太平静,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蒋征!你上来把这个题做了。” 蒋征正在发愣,听见张递发老师叫自己,才从走神当中反应过来。几步走上去,才发现这个题目自己不会。是一个个位数的除法,蒋征看着这个题目就有些蒙圈了,这时张递发又开始叫人了: “谢梦迪!你来做这个!” “刘俊萍!你来做这个!” “杨雷!你去做这个!” 4个同学在黑板下面站着做题,张递发就出去了。基本这个班的都习惯了,张老师出去就是喝茶或者是拿卷子。 蒋征就画上了除法必备的一个半包围的框,然后写上了数字,就不知道怎么做了,旁边的刘俊萍看蒋征这样就小声说道: “拐了,你也不会安!我也不会咋个整!” 蒋征没有说话,袁玉林在班级里面还算是一个小个子,只是这几个月似乎长高得比较快?现在被调到了第三桌去了。袁玉林看蒋征似乎是做不出来,低着头在草稿本上几下就写好了步骤,正要上去就发现夏顺万在那看着他,似乎已经知道了他的小动作。袁玉林就只好坐到外面的位置上面来,幸好是谢梦迪就坐在他的前面,因此袁玉林就等着谢梦迪下来,就把手里的纸给他,说道: “你拿上去给蒋征嘛,夏顺万看到我的,我不敢上去。” 谢梦迪这个人平时在学校里面也不爱说话,就住在这陈力家旁边的一栋楼里。蒋征经常在他们院子里面晃悠,谢梦迪也是知道的,但是就是不知道蒋征在那晃悠个什么,现在别人要帮蒋征,自己也就是跑个腿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于是,谢梦迪就拿着纸上去了。夏顺万看见了他们两个的小动作,就说道: “谢梦迪你上去整廊子,请你不要听那个袁玉林的话,慢点我去给张老师讲!” 谢梦迪似乎要比其他人更成熟一些,或者是骨子里面也有一些叛逆的因素在里面,对于夏顺万的话也不放在眼里说道: “你去告嘛,我题目那点有点错了,我上去改不行安!” 说着还白了一眼这个班长。 谢梦迪就这么明晃晃的上去了,还真改了一下自己做的题目,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前预谋好的。改完之后就把手里的纸拿给的蒋征。刘俊萍还在那里抓头,除法自己是一点都没有听懂。 蒋征拿了纸就打开看了,上面就是自己的这个题目。几下就抄了上去,然后就下去了,夏顺万也就把蒋征叫住了: “谢梦迪上去拿廊子给你的!” 蒋征被夏顺万叫住的时候就偷偷的把纸丢到了廖正辉那,原本夏顺万在班里个子就不算太矮,因此夏顺万的位置其实是排在蒋征的后面一些,廖正辉看着蒋征过去,一团纸就滚了过来,听见夏顺万问的话,哪里不明白这个事情,就用脚踩住了,夏顺万翻开蒋征的手看了又看,兜也掏出来了可惜的是什么也没有: “你把那张纸丢那点去了!!” 袁玉林那边见蒋征被为难了,又在草稿本上对着黑板抄了一边,挥着道: “我都没给,人家谢梦迪不给送,你看嘛还在我这点!!” 见到袁玉林手里的那张纸,夏顺万也就蒙圈了。谢梦迪也说自己没给,蒋征就算是逃过了一难,至于其他的同学都被演了,知道真相的都在偷笑,就连谢梦迪说完了话,回过头去都捂着嘴笑,夏顺万要是还不知道自己被耍了,那就是怪事情一件了。 同时刘俊萍那边看着夏顺万没有时间搭理自己,蹲在第一桌的位置哪里就让王彩霞帮忙做一下那个题。王彩霞也和刘俊萍比较要好。这一个题目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过于困难的事情,在那教了一遍之后,刘俊萍直接拿着人家的草稿本就上去了,夏顺万还没解决好蒋征的事情,这边已经完成了一次不可见的交易。 等夏顺万回过头来,才发现黑板上的几个人都下来了。 蒋征回到位置上去,廖正辉就把那张纸给了蒋征,让他藏好。蒋征拿着就直接塞到书包里面了。但是想想也不安全又掏了出来,桌子上有个洞,就把那张纸从空里面塞了进去。 班级上也就逐渐的安静下来,诡异极了。这种突然的安静,有些让人不习惯,随后不知道是谁说了句: “妈哟,一下子好安静哦!吓死我了!!” 全班哄堂大笑,可是不敲的是,班级的们就开了,班主任板着脸: “你们好笑得很安!” 班主任的话向来都具备一定的威慑力,张递发放下茶水。开始看向黑板上的题目: “是那几个做的都站起来哈,我们一个一个的讲。” 随后,蒋征几个人也就都站了起来。 “第一个,是那个做的!”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但是也不妨碍这夏顺万告状,可惜的是被罚的却只有袁玉林,总体来说也算不上罚只是被说了两句,至于事件中出现的谢梦迪,有些让张递发惊讶,毕竟这个孩子成绩一向都是不错的。怎么就参合到这个事情上面了。 下课之后,夏顺万和谢梦迪都被叫到了办公室,后面听说路过办公室的同学说两个人在张递发面前差点打起来,最终的受益者蒋征却没有出现在事件当中,算是这些同学对于蒋征的另外一种爱护? 第一百九十八章 蒋道德的日常 儿子在学校的表现黄连英是不会知道了,蒋文也不会知道,除开家长会以外,似乎都不怎么关心儿子的学习情况。假期的时候黄连英还会关心一下,但是从这么些年的表现来看,似乎也只是心疼交钱被退学而已。觉得儿子作业没做完给自己丢脸,也不知道具体的想法是怎么样子的。尤其是最近的这段日子以来,蒋文家的事情可以说是一路的不顺畅。 从蒋征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其实是模糊的,蒋征根本就不知道家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到邻居之间偶尔聊天的一些话语中知道一点真相。黄连英总算是不去卖菜了。开始和蒋文一起去工地,也只有这样蒋文的心才能安下来。 从上次的时间过了之后,夏顺万和谢梦迪的感情也不是很好,平时就不怎么说话的两个人现在是越发的不说话了,甚至是连必要的话也不说了。 放学的时候谢梦迪让蒋征去他们家玩,蒋征想都没想就同意了。王家小子也不知道在干嘛,蒋征是很久没有见到过这个家伙了。 两个人一起在回家路上,蒋征到了谢梦迪家里。 蒋征才发现其实谢梦迪的日子和自己的也差不多,只是家里面到处都是玩具,一到家就是看电视,谢梦迪还问蒋征想看什么,然后用手机打点播台的电话开始点播节目。 原来自己平时看的节目很多就是这个家伙点的,蒋征意外的想到。 其实两个家伙的语言并不多,蒋征也不是那种爱说话的人,谢梦迪也不是。可是就成绩的问题来看,其实谢梦迪的成绩不是蒋征就能够轻易赶上的。几乎每年的三好学生都是这个家伙,就算别人下去了,谢梦迪的名字都是稳稳的在上面呆着。 两个人中午就在家里面看点播台,也不睡午觉。至于吃饭的问题,谢梦迪给了蒋征零食吃,快到一点的时候谢妈妈回家来了。谢妈妈也比较文静一些还带了眼镜,看起来格外的有些高大上的味道在里面。对于陌生的小孩子,谢妈妈还是比较排斥的,看起来蒋征并不是什么好家庭的孩子,也就把自己儿子叫过去,什么不要和人学坏了,这个孩子看起来就不像好人等等,总之排斥的意味很明显。 谢梦迪也在那边尝试的反抗了一下,可惜的是反抗无效。谢梦迪也就有些不好意思的和蒋征说道: “你回家去嘛,我妈有点不高兴!” 蒋征在谢梦迪家里看到的都是一堆的玩具,好奇心自然是有的。也就难免让人觉得这个小子有些贼眉鼠眼的,其实谢妈妈最担心的还是她见到过蒋征和王家小子的那一伙人在院子里面玩。后来院子里面出现摔断腿的事情之后,几乎是院子里面的人都心有余悸。 现在看到蒋征直接到家里面玩了,哪里会有不担心的道理。 其实蒋征在谢梦迪家里也感觉气氛格外的压抑和不适应,也许是这种具备高物质的家庭环境所带来的经济层次差异感? 蒋征走了,只是他并没有回家去,而是直接去了学校,这会已经12点50多了,还能进去,如果完了那就进不去了得等到1点半才能进去了。至于家里面会不会有人在家,或者妹妹会不会在家,蒋征没有考虑到。 在很大的一部分事情上面蒋征的反应是迟钝的,或者说是麻木的。这些都和家庭教育以及家庭环境有着很大的关系,蒋征到了学校里面,其实还是那些人在班级上呆着,不知道这么些年了,他们几乎每天都不回家到底是为了什么。 班级上的人看见蒋征进来,刘俊萍就率先发飙: “你今天咋个来啷个早,那天张老师喊上去做题,你也不和我讲,一个人就跑了。” 蒋征木着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刘俊萍也觉得和蒋征说这些是在浪费口舌,也就作罢。 另一边蒋道德的日子就算是有些舒坦了,夫妻两去了铸件厂,每天的工作就是抬铁水铸件,然后倒进去模具中去。可惜的是这铁水不是每天都有,因此基本的工作算是干一天十几个小时,然后休息几天。就这样夫妻两一个月的收入也差不多得有8000多块钱的样子。 这才是2001年,8000多的收入可不算低,就以基本的结婚作为物价的衡量,这个年代里面,结婚的彩礼能给的上小8000多的已经算是富裕人家了。基本的工资都才几百块钱一个月,可以说这蒋道德夫妻两算是高收入人群中的一员,偏偏搞笑的事情是,这蒋道德每年拿回家的钱其实也只是在1000多到2000块钱左右,还得拿一部分去这蒋荣的外婆家那边。 蒋道德在没事的时候就会和媳妇一起去网吧呆着打游戏,跟着那些个年轻人一起玩,什么qq之类的也玩。嘴巴也会说,什么以后算是电脑的天下不会电脑以后工作都不找。 道理挺能耐的,就是去网吧说是学电脑,其实大部分还是在玩游戏。这蒋道德的性格也存在问题,早些年就是因为女人的问题,和人打了不少次架。如果不是这李家仙的未婚夫是蒋家的亲戚,怕是又是一场血雨腥风难以平息,被人在别人家屋子里面抓住,光着屁股和不要脸其实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现在和自己老婆李家仙一起在工厂里面铸件,他们的俗语是“翻砂”,也就是那个模具其实是木头和沙子构建而成的,因此他们才会把这种工作称为翻砂。 在这里收入高,还自在。 蒋道德多少就有一些飘飘然的味道,蒋奶奶那边打电话过来说黄连英的事情,蒋道德还说自己大哥怎么怎么的,听话倒是十分懂事的样子。就是不知道蒋奶奶要是知道这两口子一个月拿这么多钱,还喜欢去网吧,买彩票赌钱之类的事情,会怎么收拾他俩。 不过蒋奶奶现在还不知道,蒋道德飘飘然也有一定的道理,合着人家收入在那放着,活该可以这么败家不是。 但是蒋道德就是因为收入高了些,也难免有些旧病复发的样子,在厂子里面和那些没有结婚的小姑凉们倒是聊的嗨,可是见那些男的和自己媳妇多说两句话,就护食的样子有些难看,甚至还发展到别人男的要是和他熟悉的那些小姑凉们一起说话,都有些护食的意味出来,不知道应该是说他过分,还是在吃着碗里,盯着锅里,手还伸进蒸子里!!!! 这些行为,也就给蒋道德铺好了路,至于路向何方,不知道。也许是一双银白色的大链子? 第一百九十九章 蒋家的博弈 说起人活一世,不得不说说人活一世的意义在那。 可是人是一个矛盾复杂的组合体,几乎每个人存在的意义以及其所需要面临的矛盾本身其实和这个人的实际选择以及其环境都有着极大的差异。用个人主义去囊括一个社会的现实怎么看都有些不负责的味道在里面。蒋家的现实有些坎坷,或者说在蒋家自己看来是坎坷的。 毕竟人活着一辈子所需要面对的各种坎坷数量堆积起来也不是小数据,最后为了对这些东西进行一个综合的描述就只能够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来进行概括一翻,算是给大部分的人一个交代。 蒋文一家的事情在蒋奶奶的努力之下,算是在鲁镇出了名,远在浙江的蒋道德也算是知道了这个事情,对于蒋奶奶和蒋文之间蒋奶奶一个劲的抱怨蒋文当初没有听自己的话,取那个姓文的姑娘,才会导致今天的局面。 这句话蒋奶奶念叨了已经很多年了,几乎黄连英那边有什么问题,蒋奶奶都会念叨许多天。 “喂!道德安!” “啊!娘,廊子事情!” “我是和你讲哦,你大哥啊,是一天哈数都没得,你大嫂也是那个娃娃都好要10岁了嘛,听你大哥讲说是在兴义裹到起那个师范的一个男的。” 蒋奶奶说话义愤填膺的样子,还不忘记在电话旁比划几下,哪怕自己身边也没有什么人在。 蒋道德这两天也没有去干活,蒋奶奶打电话来的时候,他正在网吧呆着。网吧里面也比较吵杂,但是听蒋奶奶说话的意思,蒋道德也就先暂时的停止了游戏,到了网吧外面,回答道: “天,咋个些会啷个。娃娃都啷个大了还这种整说!” 蒋奶奶的话无疑是让蒋道德吃惊了: “我大哥了,他咋个讲。” “他咋个讲!他就打个电话回家来,老子就讲的,一天是一点罗头都没得,那个娃娃我早就喊送回家来读,非要在城头读,如何啊。书学费都给不起,从老子这点借钱去读书。” 蒋道德听到这些也觉得头大,虽然人在浙江但是这几年关于蒋文的消息,蒋道德也没有少收到: “娘,不是你讲。我都还在浙江,这边那个不讲他们嘛。” 嘶~ 蒋奶奶默默的抽一口冷气,自己也没有想到这流言竟然传到那么远去了,也就忙问道: “他们讲廊子嘛。” 说话的语气明显的比前面要温和了许多。毕竟自己家的闲言碎语传到这么远的地方去还是比较让人担忧的。老一辈的人在乎的也不过是这名声二字,因此听见蒋道德说的话,也就十分的在意这个问题了。 蒋道德听蒋奶奶的问话,心里面也有些得意起来: “他们咋个讲哦,讲我大哥离家啷个近,家里面又廊子事情都不会回家去一下的。那家办事情都不会回家去帮忙。你说你忙,那个钱该找人带下去送哦。我大哥是钱也不送,人也不到!人家这些出门的那个不是这种讲嘛。” 这贵州的农村地区有红白事的说法,所谓红事也就是喜事,而白事就是丧事一类的事。 而这蒋道德所说的蒋文有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回家,其实也就是村子里面有办这红白事的时候蒋文没有到场也没有送礼,惹来了村子里面人的诟病。 “要不是我讲安,这个蒋文是一点哈数都没得,人家有事情你不去,二天等你有事情的时候,那个鬼二锅会来帮你!” 这个时代里面,基本的酒席酒宴等等都还是村子里面的人自发的互相帮助才能够完成婚宴和丧事的酒宴,城里面倒还好一些,有专业的团队可以请,只要是能够给足钱就是了。 总之蒋文的事情,在村子里面落不到什么好处,大家都有自己的看法。至于理解蒋文,那还谈不上,村落里面都讲究一些人情旧故的交情,我家今日有事你不来帮忙,那明日你家有事我也可以当做看不见。 蒋文的事情说不上是闻这伤心,伤心的也就只有蒋奶奶而已。只是也不是为了蒋文伤心,是觉得这个家成了这个破落的样子难过而已,小儿子蒋文强也还没有结婚。 蒋家这么一看之下,基本上算得上是到处漏水。 蒋道德提到蒋文在村子里面有事不去的事情,也就想起来村子里面这月好像有人办酒,就说道: “这个月寨子里面是那家办酒哦。” 蒋奶奶听儿子这么说就道: “那家哦,我们家下面胡家,接媳妇,就这个月十三了嘛。” “啷个嘛,我看整了我打500块钱回家来嘛,你们整了帮我送点过去嘛,屋头人亲薄子还在不,他们家是来没得。” “这个事情,我那点晓得嘛。” “娘,这种嘛。管他来不来的,你们都帮我送50块钱就算了。和他家又走得不多得。只是说村子里面挨着的,不走又不好。” 话说到这个份上,蒋道德又把话说回到蒋文那边去了。 “像我大哥那种,不是我讲,可能是喊他送个十块钱都懒得送的。讲得那个点,不是我讲话那个他,可能是喊他送10块钱他都拿不出来。” 蒋道德这个话,就有些过分了。蒋奶奶听着虽然是不怎么高兴,但是从自己当母亲的角度来看,两个儿子之间这么掐对于这个家和自己都没有什么好处。 “我和你讲嘎,道德哈。你大哥是不走这步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这种讲你大哥对你有廊子好处!” “我晓得嘛,你看我大哥现在像廊子样子嘛。我开相馆的时候,有个单车他给我骑起就去了,讲说是后面还我。车子都骑报废了。还个廊子!要不是我后面骑他那个单车去,他念了啷个多年,天我那个凤凰牌的了嘛,他那个单车才好多钱,管得到起我那个单车钱不嘛。” 蒋道德是不满也比较大,原来是蒋文刚结婚的时候,就从蒋道德哪里骑走了单车以至于后来蒋道德上来城里发现蒋文一家都没有在家,就骑走了蒋文的单车,后面才有这蒋文家和蒋道德之间的一系列矛盾的出现。 蒋道德的话有些让蒋奶奶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蒋奶奶有自己的想法, “我是和你讲,你现在娃娃都啷个大了,也不见你回家来,你以为是一年拿拿小点钱就算了是不是,还讲你大哥如何如何的,等你二天走到那一步的时候你才晓得锅儿是铁做的!!” “放心咯,我是不会走到他那步的!” “走到瞧嘛,你一天是觉得有两个老开伤的给你带起娃娃,你就是有点无法无天了是不是!!!” 潘家的原本在屋子里面呆着,听着蒋奶奶在外面接电话,前面还好好的,现在就开始骂了起来,也就忙着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第两百章 煮饭带来的父子矛盾 潘家的出来看看,就发现蒋奶奶在那喋喋不休的在骂电话那头的人。这会也不敢开口问。 蒋道德也不知道怎么就扯到自己身上来了,现在也是窝着火气。对于自己老妈,蒋道德是实在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在电话的那头说道: “好了,我马上上班了,有事情,我整了慢点给你们打钱回家来。” 啪! 就给挂断了电话,蒋奶奶还没听完那边的话,自己的话也藏了半截没有说出来,结果忙线的嘟嘟声就传了出来。 潘家的见蒋奶奶挂断电话,才问道: “奶你家屋头是廊子事情哦,听你前面还好好的,这子一哈子就吵起来了。” 鲁镇这边的人也就有着这个特性,但凡是问起自己家的那些事情就像是有人关心自己受到的委屈一样,话夹子一打开了就关不上去。这是暴雨天遇到开水闸了是一个样子。 “廊子事情,我给你讲咯,白妈咯。你是不晓得,我家那个大媳妇去裹到起人家一个师范的儿子,娃娃都啷个大了还这种,你说我家这个日子拿咋个过。我就打电话给我家二的个儿子讲,他讲廊子,讲说是他大哥没得哈数得,他大哥又骑他廊子单车去了,他才将去骑他大哥车子如何是比的,这些们我都不讲廊子,他又咋个说啊,讲他大哥,连人家10块钱人亲钱都送不起。这种砍脑壳的,讲点话是一点哈数都没得哈。我就讲,人不走也走到这一步了,他拿咋个整。就和我挑起脚的不得,老子是没得啷个气的。被我骂了们,他整个忙得很就挂了!” 潘家的听了半天又反应半天,才说道: “奶哟,你家这些鬼事情那点会啷个多。” “我还不是晓不得,你看哈子我,以前啷个胖的人,这哈子廋成廊子样子。没得这几个短命儿啷个作,我都不会这种。” 蒋奶奶和这潘家的说了半天话,才回家去。几乎是遇到一个熟人就说一遍。老人家心里面也需要慰藉,但是从实际的角度来看这也是老人家的一种智慧的表现,希望自己把事情说出来之后这些人能够给提供一些建议。同时人多知道了也算是给自己造势,以后有什么事情,也方便说话让人帮忙之类的。 从蒋文这些小辈的角度来看,这就有些烦人了。几乎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也会闹得全世界都知道。因此在这鲁镇上,家里面的老辈子知道了一件事情,也让他们不开心,那么后果就是整个镇子的人都会知道。 蒋文目前还不知道蒋道德和蒋奶奶因为自己的一些做事的手法和态度闹得不愉快,现在的他正忙着在工地干活。黄连英也被他带着一起,还有他的那个徒弟小弘宜。三个人忙着把下午屯这边水电给安装好,现在他们已经在这边忙活了接近3天的样子。大部分的工作都基本完成了,也就是主线路和主要管道都安装完毕了。 “嬢嬢!慢点去吃廊子,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8 0 . c o m 我都饿了!” 说话的是小弘宜,这会时间也不太早的样子了。 黄连英听见有人说话,抬头看看蒋文。 蒋文也反应过来道: “等哈子嘛,这哈子还早忙浪子嘛,你个鬼小伙就是有点懒哈,9点多才过来的,活路都没干得好多就想到起吃饭了。” 小弘宜今年的年纪也不大,才19岁的样子,正是这个年纪的孩子肚子饿得快似乎也比较正常。 蒋征这几天就不太好过了,蒋璐也是一般。中午没有什么吃的,都是简单的白饭配着辣椒水过日子。对于蒋征来说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子,但是蒋璐就不能够忍受了,虽然两兄妹都还能够忍受,不抱怨这种日子,可是蒋璐平时的那种脸色红润也渐渐的有些消散了。 对于这些,蒋璐和蒋征都没有更好的办法去处理,毕竟他们不知道家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更没有什么赚钱的办法。除了忍受和安于现状以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晚上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的样子,蒋文才带着黄连英回家来,两个孩子都睡着了,在他们印象里面这两个孩子算是睡觉比较早的。蒋征也没有煮饭,蒋文还抱怨道: “这个狗日的,饭都不煮!” 黄连英听着这个话就不太高兴,蒋文一直是这种性子。自己去淘米才发现,这米袋子都空了。 “米都没得了,你喊人家咋个煮!” 蒋文不以为意,道: “米没得了,不会讲咯。” 说着就去把蒋征给叫了起来。 “爸爸!” “儿咯,你今天是整廊子,啷个早你就睡了。” “瞌睡来!” “你一天硬是怪股稀奇的,瞌睡来!睡着了,饭都不煮是不是!” “米都没得,我拿廊子煮嘛!” “你不会讲安!” “你们不在屋头我和那个讲嘛!” 对话有些火药味,蒋征也不高兴。 蒋文听儿子说话,也就拿了米袋子过来道: “你不懂们,我教你,二天这个米要没得了,你就早点讲。这个袋子都掏干净了,你都不认得讲。你长那个脑水来是整廊子的。” 蒋征不再说话,蒋文见儿子不说话,也就不纠结这个事情,黄连英已经拿了钱出去买米去了。蒋璐还在睡觉,看样子睡得比较熟。蒋文和蒋征的争执声都没有把蒋璐吵醒。蒋征不说话了,自己坐在沙发上,本来想要开电视的他,被蒋文看了一眼也不敢去开了。 气氛不是尴尬,而是有些冷漠的成分,额外还带着一些恐惧,是蒋征的恐惧。蒋征还没想过明明是自己没有饭吃,为什么是现在挨训的人还是自己,自己顾着这会自己不挨打就好了。 黄连英买了米回来,也不管家里面的父子是不是不对劲,先忙着煮饭才是要紧的事情。两个孩子都饿了一个下午,现在把饭弄好才是黄连英现在想要做的事情。 饭好了之后,黄连英把蒋璐叫了起来,吃了饭两个孩子又接着睡了。 可是蒋文夫妻睡不着,在房间里面就小声的吵了起来: “那个娃娃才好大点,你廊子都去怪人家。” “我拿点廊子事情都怪他嘛,这个米没得了他不讲,不是他的错会是我的错咯。” “你一个当爹的,自己屋头有米没得米,你不晓得安!买好多可以吃好久你没得数的是不是,这个日子是一天两天安,都过了啷个多年了。” “你都会讲了嘛,过了啷个多年,他煮饭是一天两天不是嘛,天天煮到起的,还一点数都没得,我才读到小学3年级了嘛,儿咯他这个都4年级的学生了嘛,这些都不懂不是嘛。” 两口子在那争执得厉害,见闺女有点要醒的样子又才安静下来。 第两百零一章 蒋文的表演 蒋文家的纷争不算复杂,简单的财米油盐,可是这也过于频繁也平凡了一些,用最为质朴的话来概括一下就是:“简简单单才是真。” 在这种简单的事件加上不简单的随机组合之下,蒋文一家的生活也就从自己觉得一地鸡毛的样子,变成了谁来看都是一地鸡毛的样子。可是有人又出了一个比较偏颇的看法:“一切都是因为穷,没有钱而已,他家要是有点钱就不会这样子了。” 可是事实真的会如愿嘛? 黄连英那天发现儿子和闺女都在家,没吃的也没人管之后,黄连英就不愿意去和蒋文一起到工地了,何况这蒋文那边实际剩下的活也没有多少,还有一个徒弟跟着,因此黄连英也觉得没有什么大碍了。 可是蒋文却不放心,觉得黄连英要是回家去就可能怎么怎么云云,两口子为了这事在工地上吵了不少次,还好是徒弟小弘宜那边还算是懂事一些,也就帮忙说了一些话。蒋文也就默认了下来,黄连英也就拿着钱回家去了。 黄连英前脚刚走,后脚蒋文就对着自己说道: “你是不晓得你家嬢嬢” 长话短说的,把自己所见以及一些猜测说完。徒弟在旁边听得是目瞪口呆,这结婚以后的日子都这么危险的嘛? “就算只这种,那个娃娃天天在屋头,饿起肚子还不是没得办法,你又不可能说是去那点都帮我嬢嬢绑在裤腰带上面,你说是不是嘛。” “那个屋头有吃的,娃娃咋个可能会饿肚子。” “哎哟,你算了,才好大点。大的才9岁,小的个才7岁多点,你们一天出来就出来了,钱也不给人家留,屋头有点米就喊算了,有吃的。” “儿咯,我们那些年,有点吃的就算不错了,他们就不可以了安,你说是不是!” “你就是这种,我们寨子里面那家,人家娃娃一天出门去读书,起码的一天5角钱都是有的。不管去那点中午下午都安排人在屋头给娃娃整饭吃。你拿你那哈子来比,比的成不嘛。那几年是连大人都吃不饱,我这几天出来和你们一起做活路,你们那天不是一起下馆子。你不要讲我这个当侄儿子的咋个哈,我都看不下去,真的。那个娃娃和你们真的是造孽,要不是我那个妹会整成母猪疯。” 贵州这边也把癫痫病称为“母猪疯”,主要是因为老辈子的人们认为,这种病是因为吃了老母猪的肉才会这样子。具体的所谓科学依据是找不到的,也就是一种说法,正是这种人云亦云的说法,把这种病取了这样的名字。 蒋文被徒弟小宏宜的话给刺伤了,虽然不高兴但是也没有什么偏激的行为,只是推脱道: “讲点鬼话,那个病会是这种咯。我们带起出去做活路,她在旁边玩,就在那边捡地上的烟锅巴,放在嘴巴里面。打几回都打不停,只要你是调个背去做事情,又在那点整。等我们晚上发觉的时候,就有点发高烧了,我们都还整退烧片给她吃的嘛。” 话说到这里,蒋文就掏了烟出来,点上。吐了一口烟圈道: “那个晓得第二天又是这种,药给她吃了,我们就去做活路了,她就个人在那边玩,都没得事情,等到起晚上找人就找不到起,等我们找到起是,一个人整个纸板在哪点就躺起。我上去抱起来才发觉不对头。” 蒋文把话说到点子上,外面就进来了人。 “你要的这个开关没买到起嘞,拿咋个整。” 听见人说话,蒋文就和徒弟看过去,原来是这屋子的主人家买材料回来了。 “一,就是这个三项开关,咋个会讲没得。你去那点买的哦。” “就是在我家舅子家哪点拿的嘛。” “你舅子家!?吹牛哦,我咋个不晓得你还有那个舅子家是卖这些的。” 蒋文说道,房子主人看蒋文这样子,对于蒋文的自来熟行径也不在意道: “你咋个会晓得嘛,我那个舅子家卖这些是才将开的,你会晓得。” 蒋文一听,得意的说道: “开玩笑,会有我不晓得的,你讲才将开的们是不是就在这个东正门旁边挨到起的嘛。” 这下就换做是房子主人吃惊了,没想到这个家伙还真的知道些事情。 “那你讲他这点有没得嘛!” “他那点!他那点有个鬼,他做点生意们,是一天进廊子来卖都晓不得的,还是我去讲了,他才去进的东西。” 房子主人听蒋文这话,不免的惊异道: “看不出来哈,你还是有点东西的哈,那个这子拿咋个整嘛们。” “我先看哈子,你买了些廊子回来,还差些廊子。” 说着蒋文就动手看看房子主人带来的这些材料,数了半天,才和房子主人说了具体差了哪些东西,人用笔和地上的说明书纸张记录好,就说道: “这些东西应该够你们今天下午用了嘛。” “不够哦,慢点个把小时的时间就整完了。” “有啷个快啊!!” “会和你开玩笑不嘛。” “我去买了个把小时,你这点是装好也只要个把小时。我刚刚进来,听你们讲廊子母猪疯,是啷个回事嘛。讲的是那家嘛!!” 房子主人好奇心上来了,也忙的给蒋文发了根烟。 “讲那家哦,讲的是我家那个姑娘。” “你家姑娘!天,你家姑娘!咋个些回事。” “前面正在讲们,你就进来打岔了嘛,你听我给你讲嘛。” 于是蒋文又把前面的事情又给说了一遍。 “后面大晚上的整起去医院,人家小诊所又不敢收。讲说是要去打医院。结果又整起去大医院,人家就讲的是下班了,无法了嘛,又去那个诊所里面去开了点药给她吃,一道药吃了小哈就退烧了。还在讲说是,去廊子医院,没得好大哈子,又发高烧了。那个人烫得,挨边都挨不得。” 蒋文说得激动,也就没留意旁边徒弟的一脸嫌弃的样子。仿佛是在说: “讲自己姑娘病成这种样子,竟然可以讲得兴奋起来,一点伤心的样子都没得!!” 黄连英走了之后,也不知道这蒋文在那边所做所为。开门就准备买菜做饭了,黄连英没有留意到,旁边楼梯口的谭家门没有关上,这谭家的也在家里面。 第两百零二章 谭家再起心黄连英接女 谭家的听见隔壁有声音就出来看看,发现这蒋文家竟然有人在家了,黄连英正在厨房忙活。 谭家的远远看看黄连英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了几秒。黄连英端着东西好像要出来的样子,一回头就看见姓谭的在门口往这边看。姓谭的连忙开口道: “我看你们是好久都没有在家了嘛,去整廊子来哦。” 黄连英见人打招呼,也不膈应,上次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好久了。最后还坐在一起吃龙凤汤,虽然后面再无什么交集。该打的招呼还是不能够落下: “出去做活路去了。” “你不是在卖菜了嘛,不卖了安!” “活路忙们,没得办法就没卖了。” “哦~有时间们来屋头玩嘛,来屋头看电视,屋头大彩电啊这些都有的。” 黄连英笑笑,倒掉盆子里面的水道: “有时间过来嘛,反正又近。” “可以,可以。” 短暂的几句话,黄连英就端着东西回去了。 其实黄连英在菜市场的那些事情早就已经在周围人群当中是耳熟能详的事情,原本这菜市场就人多耳杂,你传我,我传你。一点芝麻大点的事情都能弄的到处都有人知道,何况还是外遇收花这么劲爆的消息。 而这个谭家的媳妇也是卖菜的,虽然不是在一个菜市场。谭家的在街心花园铁匠街附近的菜市场卖菜,只是现在哪里听说要整顿,不给卖了。统一搬迁到了州医院对面的菜市场,在原本的河道上面用一些预制板和钢筋水泥新建了一个菜市场,谭家媳妇现在就在这里卖菜。 但凡是在菜市场卖菜的,基本都是在同一个地方拿菜,也就是丰源市场,也有部分是自己种植的,或者是从农家人手里面收过来卖赚差价的。 因此这卖菜人之间的联系也比较多,尤其一些游走的卖菜人,他们之间传递消息更是没得话说,黄连英的那些事情也就是这些人传递出来的。传到了这谭家媳妇的耳朵里面,谭家媳妇回家吃饭的事后哦,也就当作饭后的闲话说了出来。 谭家的不知道,就这样,勾起了自己丈夫的不良心思。 谭家的回到屋子里面也在想,这黄连英是就这一天在家还是以后每天都在,消息也不好自己去打探,也就只好暂时的作罢。 黄连英把淘好的米放到炉子上面,人就出去了。谭家的听见关门声,又过去的几秒,才从自己屋子里面出来,站在二楼的阳台那里看着黄连英远去,就不知道脑袋里面具体在想什么了。 蒋文在那边说了自己闺女的事情,旁边听话的两个人各有心思。也就是小宏宜年轻胆子比较大些,说起话来也有些不管别人心情的意思: “照我讲的,那哈子,我妹病了你们赶忙整起去医院,那点会整成这种样子。给颗退烧片就算了,我怕那个退烧片是金子,治百病!!!就算是金子们,都还要拿去换成钱了,去医院才管用嘛。” 被自己的侄儿这么一说,蒋文就挂不住脸了。 “晓得硬是,一天话最多,你干活路有这点出息们就好了嘛。” 被自己师傅这么一怼,当徒弟也就没了脾气。只是蒋文的话里面也没有说着徒弟说的不对,算是用怒火来认可了徒弟的说法,或者是忍受了这种说法。 旁边的房子主人倒是没有发表什么言论只是说道: “你们先忙,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整了,我下午买起东西来,再接到整嘛。” “可以,可以。这点东西没得好大点,你马上买来都可以给你整完。” 蒋文说着,房子主人就自己出去了,一脸深沉的样子不知道是在思考自己还是在思考别人。 蒋文带着徒弟没多大功夫就把那些材料弄得差不多了,看时间都十一点多了。蒋文也就道: “这哈子也没得材料得,整了收拾一哈,我们就去吃饭了嘛。” 刚才徒弟挨蒋文怼了,现在也不说什么话,有些意志消沉的样子。 师徒两就出去到附近的馆子里面点了炒菜,准备吃饭。 黄连英则还在摘菜,饭倒是已经熟了。放在旁边温热着,儿子闺女放学都还有一段时间。闺女是11点半放学,黄连英菜才摘了一半,就想着干脆去把闺女接回来,儿子得到11点50多才放学,不如自己去接回来。这么想着,黄连英就去学校接闺女了,到了地方学校都还没有放学,还能听见学校里面上课的声音。 黄连英就在学校大门的地方等着,学校大门口已经站了不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人,看样子都是来接自己家孩子的。 都是一些结婚的妇女或者是一些老太太老头子。老太太的话就多些,也有的是卖菜的,这会抽时间过来接孩子,至于菜场,有人帮忙看着的。因此也就有不少人认识黄连英。 “吔!你也来了说。你是来接那个哦!” 黄连英站在大门那,听见有人说话一看,这不是自己之前在州医院门口卖菜认识的大姐嘛: “我来接我家姑娘!” “接你家姑娘,你还送过来读书了安!” “今年才送过来的,读一年级。” 这卖菜的,哪有不知道黄连英的情况也就道: “天,人都这种了们,你还送起来读个廊子鬼哦,你怕不是,怕那几个老师饿到起了,给人家送钱哦!” 黄连英苦笑一下道: “没得办法嘛,给她一个人在屋头又不放心。带起去卖菜有个时候又不方便,丢在屋头也管不到起,想到起送来学校们,多的不讲,可以学得点就算点了嘛。二天也少吃点苦!” 那人听黄连英这么说话也在理,也就回答道: “也是啷个,那家不想到起个人娃娃以后好过嘛。” 旁边的就有人在那边说话了: “娃娃都整成憨包儿了,才想起对娃娃好,还讲这些,不莫哈子个人那个脸,那个良心想哈子。” 说话的是一个老人家,黄连因还有过一两次眼缘,那个老人家是蒋璐同班同 学的家长。 黄连英和说话的人定然是听见了,但是人家是个老人家,说的话虽然嫌弃的成分比较大,但是也是事实,黄连英还不敢去反驳什么。 铃声很快就响了,黄连英和那些家长就等着自己孩子出来。蒋璐走着,偏偏有几个男孩子在那欺负蒋璐,黄连英眼睛看得真真的。要不是铁门拦着,黄连英就冲上去。 那几个男孩子走到旁边不时的这边扯一下,那边拽一下,都摔到地上了! 黄连英实在是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自己不来接闺女还不知道,一过来接闺女竟然看到这样的事情。 第两百零三章 对峙 蒋璐原本好好的在路上走着,可是那几个小子非得这边拽一下,那边折腾一下。黄连英就远远的看着,孩子的书包都给扯坏了。那书散落了一地,蒋璐在那哭着鼻子捡自己的书。 就这那小子还跳起来给蒋璐背上一脚,黄连英看得眼睛都要飞出来。蒋璐几下捡起来书就要去追那个小子,那小子就往这大门的方向跑。 刚出来大门就被黄连英给拽住了,伸手上去就是两巴掌! “啪!啪!” 耳光打的响亮,不远处几个家长看了,心里面也有些发毛的样子。旁边有一个家长似乎是这个孩子的邻居或者亲戚之类的人。见黄连英打孩子就上去道: “你这个人那点会啷个怪!那个娃娃才从学校出来,惹你了安,你就打人家!” 气势汹汹的,像极了狗子护食的样子。 黄连英见人站出来护着,也不虚。蒋璐追着上来看见自己母亲在,也是有些长了胆子,也去给人家一脚。原本这小子突然的跑出来,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被黄连英两巴掌给打蒙圈了。这会又挨了蒋璐的一下,才算是反应过来,一下就哭出来了。 那个大人见蒋璐也上手就要打蒋璐,黄连英也就挡着道: “你是他廊子人!!?打打我家菇凉,你站在旁边你眼睛瞎安!你不讲话!” “我是他廊子人管你廊子事情嘛!打你菇凉又咋个嘛,你动手就不行!” 这个大人说话也是有些霸气的样子,黄连英又重新审视了一下眼前的这个人,看起来比较魁梧,样子是30出头多些。胖且矮,比起黄连英来还要矮了半个头多些。 “你讲的哈,我就喊我菇凉打,打不赢我喊我儿子来学校门口堵到起打!” “你敢!” “有廊子不敢的!你要不管,我帮你管!” 旁边的人看这边吵得厉害,接了孩子的就没走,也有不惹事的,接了孩子就走了,但是黄连英周围还是围上了不少的人。 “那个儿子是你家娃娃安!” 旁边人问道,那个妇女正和黄连英对峙,转头看了一眼答道: “我隔壁家的,算是我表侄儿子。” “我是给你讲哈,我家娃娃也是被这个儿子打的哦。我今天才说是过来接了看哈子是那个。又不是你家儿子,你要护到起,我怕二天你害他一辈子,我是给你讲,你帮他屋头喊过来。我也要问哈子,他家到底是管还是不管了!” 说着就把自己家儿子衣服掀起来,胳膊上都是血红的印记,这肩膀上还有一块是青色的。 “来,你看哈子,你家有钱你就护到起,带起我娃娃一起去医院检查哈子,你要护到起,你就带起我娃娃一起去,还有这边这个姑娘也是,一起带起去。” 听见要掏钱,这人就有些虚,但是说话还特意的鼓着眼睛道: “管我廊子事情!不去!你自己想办法,反正是打他就不行!” 不到3分钟的功夫,陆续的跳出来4个苦主出来, “你看哈子,我们这边是人多,你个人想哈子这个娃娃成廊子样子,不给打,你也不管。那就这种!你带起我们去,就去他家。要么你就把他爹妈喊过来!反正你今天是走不脱!” “晓不得,我没得他爹妈电话得,我也不带。” “那你就滚,我们压起娃娃去找。” “不行嘞,我要带起走!反正我是不管,娃娃我要带起走的!” 这家长在那边耍赖,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反正就是什么都不行,看得出这老母鸡护食的行为比较极端了。黄连英没有说话,那人反正旁边的是不答应,这会就把黄连英当成了突破口: “你刚打我娃娃的,你要咋个整,你要带我娃娃去医院不。” 这句话出来就有些让人意外了,别人的孩子都被打成那样了,不管不说,现在还让黄连英带着她的孩子去医院。黄连英听着这个话有些蒙圈了,说道: “去嘛,一起去,在场的都一起去。” “对!在场的都去,该是你家的你跑不脱!” 学校大门口哄闹得厉害,放学也该有10分钟的时间了,学校里面才陆续的走出来几个老师,见到学校门口的这番景象出来就问道: “你们堵在这点是整廊子!” 巧也就巧在这个地方,几个老师里面还有一个就是蒋璐的老师,几个家长就说了自己的情况。那蒋璐的老师又怎么不会认识这些人,都是自己班的家长,有两个是隔壁班的,可是这数学课也是自己上的不是,总之是都是自己认识的。 “贾妈妈,我早就给你打电话讲的,讲你家娃娃不行,喊你们管哈子,成绩不好上课又不听,你还给我讲个廊子送来学校了,就是我们老师的事情。你看都这种了,你还不管哈子是不嘛!” 蒋璐的数学老师一说,旁边的家长就恍然大悟的样子,就有男家长说道: “这个鬼老婆,还整个是他隔壁的,算侄儿子!你这种当妈的们,也只能说是干妈了!” “不是们,怪不得哦,喊带起去找他家长都不敢去,是啷个回事说!” 几个老师听了几个家长的话,也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也就想不明白,这个聪明劲头怎么都用在这些地方了。所谓无智不足以持家,可是这小聪明可算不上什么智慧。 “反正今天老师也在,我就和你讲清楚,我家娃娃这种,你是要给我带起去医院,还把人家书包都撕烂了,你也要赔个新的。一起去,没得钱都欠到起,到时候你个人还,现在就走,你带起走,我们都跟到起。” 几个家长围在哪里吵闹不修,这几个老师被堵在学校门口也回不去,一会就该是12点了,家里面也还有孩子。要是让他们就这样子吵下去那也不是什么办法。 “你们几个都不要吵了,我打个电话给他爸爸,电话也给你们,我喊他下午过来一趟,下午你们都过来,咋个处理我们下午几个家长坐在一起商量一下,如何!” “可以嘛,电话给我们嘛,我们打,下午一起过来商量。” 其他的几个家长也同意,于是乎,这蒋璐的数学老师就打电话给贾爸爸。 电话接通了之后就说了这边情况,只是看老师把电话拿开的样子似乎那边说话的声音比较大,说话也不太好听。 几个家长远远的就听见电话里面传出来声音: “我下午过来嘛,等他回家来,硬是要打死这个狗日的!” 第两百零四章 贾小子买单蒋征发火 黄连英带着蒋璐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2点半还多些了,几个家长在那边耽误了不少的时间,最后那个贾爸爸也过来了。因为有两个小孩伤得确实比较严重,争执了半天。也不让那贾妈妈就这么带着儿子走了。蒋璐也换了新的书包,只是书包却还是黄连英买的。 贾家赔了20块钱,后面黄连英又自己再添了15块钱才买了新书包。到家的时候蒋征已经把菜弄好了,原本就是黄连英洗好了放在那边的。蒋征也没有觉得自己妹妹中午还不回家来有什么奇怪了的,这么多年蒋征基本回家来中午都是自己一个人吃饭,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 黄连英带着闺女回来的时候,儿子已经在吃饭了。 这大中午的剑自己母亲突兀的带着妹妹回家来,蒋征还有些不习惯,但是看到蒋璐的新书包就有些眼红,虽然眼红心里面也不高兴,嘴巴上却是不说话。黄连英看儿子在吃饭,也就不管了,自己去厨房取了碗出来。 黄连英吃着饭,就说道: “儿子是你整的安!” “你们又不在屋头,不是我整的会是哪个整的。” 儿子说话的口气已经凸显了几分老成的样子,对于黄连英的质疑行为很不满意,自己这么几年都是自己想办法弄饭吃,基本什么都弄了吃过了。 黄连英也被儿子的话给噎住了一下,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儿子说起话来竟然是这个样子的。黄连英也不准备接儿子的话,于是乎母子三人就开始各自吃自己的饭。 好多年了,能和黄连英一起吃顿午饭实在是不太容易。蒋征现在自己一个人已经独立习惯了,从五岁上学到现在4年级,已经马上是10岁的样子,5年的时间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已经是很长的一段时光了。 吃过饭蒋征也不说话,对于已经习惯一个人的孩子来说,似乎打招呼这个事情已经是不太重要的事情了。 等黄连英反应过来,儿子蒋征已经走了很远了,黄连英出来都看不到了。蒋璐吃了饭,也就一个人在那看电视,黄连英看不到儿子也就回家去洗完收拾家务去了,一会还得送闺女去学校上课。还要继续去会一会那个家长。 蒋征走了之后也没有想过自己母亲会有什么想法之类的,总之是这几年的经历已经让蒋征觉得这些所谓的亲戚关系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不是那么重要了,已经是养成了一种看起来生性凉薄的习惯。 对于父母,别人总是在说自己老妈是什么什么,老爸是什么什么,又给自己买了什么东西之类的。虽然那些同学攀比的时候并不和蒋征比较,但是蒋征听在耳朵里面也是一件不怎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加上前些年过年的时候蒋征本来是有压岁钱的,最后都进了自己父母的口袋,而正是要钱买笔本子或者交资料费的时候总是被自己的父亲蒋文说几句,原本就因为蒋文和黄连英从事的行业,导致这孩子与父母之间的关系就不太融洽,几乎是探监一样的见面方式,蒋征对父母的情感淡化也就在常理当中了,毕竟还是小孩子,正是需要培养感情和认识世界,认识自己的时候。少了父母的角色在,缺失还是比较明显的。 也正是这种缺失,导致了蒋征的成长有些畸形了。黄连英犯病的时候给蒋征的视觉冲击和精神冲击也要占一定的比例在里面 该有的关怀没有到位,该有的和不该有的诘问,偏偏还十分到位。也许正是生活给予的一种无奈所导致的这种结果。 中午的时间过得飞快,黄连英收拾完东西就已经到了1点多,现在想要叫蒋璐睡觉也不现实了,索性就跟着蒋璐一起看电视,差不多一点半的时候就带着蒋璐去上学了。 到了学校,黄连英先让蒋璐进去,自己就在教室门口等着,没一会的功夫上午的几个家长都到了。 上课铃似乎是所有的学校都通用的一样,蒋征要是在这里也肯定能够知道这是他们学校的上课铃。铃声响起没多大功夫,上午的老师就过来了,带着几个家长去了办公室。 “他爹还没来安!” 说话的是一个男家长,语气里面有些不耐烦了,就是他家的儿子被那个姓贾的同学打成了青一块紫一块的样子。原本这里就是私校,虽然规模不大,连这里的教学设施和房屋都是租用的。现在出这样的问题,也明显的比较担心,老师倒是很客气的给那些家长倒水。 几个家长也就接了下来,黄连英还说了声谢谢,把这老师搞的猝不及防。 倒了水,老师才回答道: “我再给他打个电话嘛,今天下午那个娃娃也没来上课。” 说完就给那个家长打电话了: “喂!你是来没得!这边几个家长都等到起你叻!” “哦!我马上过来嘛,顺便给我娃娃请个假,今天明天都不来了。” “请假的事情,我们慢点再说嘎,你先过来,把这个事情处理了,你要请假都可以。你不处理这个我们学校是容不下他嘞。” “我交了钱的嘛,那个讲的喊不要就不要的嘛。” 电话那头传来那个妇女的声音,也就是贾妈妈的声音,随后就听贾爸爸说道: “你给我阴到起!” “那个,老师!!没有讲你哈。我马上就过来嘎,要好多钱嘛!” “你先不要讲钱的问题,现在是你家那个娃娃打到起的人太多了,你先过来该怎么办,先去处理具体要不要花钱,花好多到时候再看。” 这边老师说着,电话那头偏偏又传来了那个妇女的声音: “给钱,不可能”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电话里面一个耳光的声音响了起来: “啪!” “早就讲的喊你不要惯到起,你不听!出事情了,你还这种,你还过不过。” 电话那头嘈杂一篇,老师也没有办法,无奈的说一句: “你赶紧整起过来,这边家长都还在等到起的。” 然后老师就挂断了电话。 “如何,咋个讲嘛。” 办公室里面的家长问道: “他讲说是,马上就过来了。他那个鬼老婆,讲点话也是不分头势!整个给钱是不可能的,如何,如何的。我在电话头就听到起她老公打她了。” 一个下午就在学校里面纠葛这个孩子打人的事情。黄连英再次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快4点的样子了。蒋文却是在家里面呆着了: “你去那点来,我2点多回家来就看不到起人。” 黄连英坐下来,才回答蒋文的话: “你菇凉,在学校头被人打了,我中午都还在那点看到起的,就去打!” “你咋个不管哈子嘛!” “那种鬼娃娃,还不是一个两个,几个娃娃都被他打,有个身上简直是没得点好皮得。” “我早就喊的,喊这个小征去接。我看他是皮子棉了,要收拾哈子。” “你去接姑娘嘛们,我今天下午累老火了,不去了。” “你是去整廊子来嘛!” “整廊子说,把那个娃娃的老爹喊起过来们就是在讲这个打娃娃的事情了嘛!” 黄连英说了事情的大致内容。 蒋文说道: “这种打死活该!!我去接嘛,我看哈子,我去守到起,看他敢打不嘛。姑娘几点钟放学嘛!” “小哈就放学了!” “你半天在学校头,你不去接。” “刚才就和你讲了的,一起去公安局来。” 蒋文挨了一句抱怨,就自己出去了。 夜!蒋家才吃了晚饭! “小征,我喊你去接你妹,你是没长耳朵是不是!!” 蒋征才放下碗就听父亲说这句话,心里面老大个的不高兴: “我一天放学都5点钟了,我妹3点半就放学了,我去那点接嘛!我咋个接嘛!” 蒋征这句话基本是吼出来的! “一,这个狗鈤的。讲话不会好好的讲安!” 也是奇怪,儿子读书这么些年了,连自己儿子几点放学都搞不清楚的家长确实难得一见。 第两百零五章 不回家的蒋征 虽然是矛盾,还是闹腾不起来,一个当父亲的威严还不是几岁小孩子说忤逆就忤逆的,但是如果这个日子继续这么下去,那就不是这个说法了,往后几十年那就难以预料。 蒋征被父亲这么一吼,就有些蒙圈了。但是坚毅表情就在表示自己没有错。既然当儿子的不愿意退让,那就只有当父亲的退让一下了。蒋文也就不在说话,黄连英看他父子二人的气氛诡异得厉害,儿子第一次这个样子黄连英还是知道的。 这种感觉似乎是隔开了几年的时间才再次认识儿子一般,黄连英就开口帮腔道: “他一天都是下午4点多才放学,小璐放学就才3点多。咋个赶得去接他妹嘛。” 蒋文气鼓鼓的,心里面也不舒服。也就不说什么有的没的,只是说道: “儿咯,你妹在学校里面,遭人家打你晓得不嘛,我们一天又忙,不吃了给是。” “你要喊我不读了,去专门接她是不嘛!我咋个整嘛。” 蒋文听这话,又不舒服了,但是却没有发作起来。黄连英也不说话,一家人的气氛也就如此了。第二天照旧,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 黄连英接连的去接送蒋璐几天,蒋文那边又不满意了,觉得自己和那个徒弟都忙不过来大中午的跑到家里面和黄连英说道: “你在屋头煮饭,儿咯!那个活路我们都忙不过来。” 黄连英接了闺女回家来,正等着儿子回家来吃饭,蒋文就这么突兀的跑了回来。 蒋文坐在家里的椅子上说道。正拿着烟点火。突然一下就跳起来。 “妈哟,这个板凳。” 蒋文回头看去,只见那凳子上面一跟木倒刺在上面,蒋文刚才就是被这个所害,在那捂着屁股说道: “是那个帮这个板凳搞成这种样子。” 蒋璐在旁边笑得开心,黄连英也在那抿着嘴笑。蒋文见她母女两笑得开心,自己刚才遭了秧,也就只能够怪到儿子身上去: “肯定是那个小征,一天就是把这个凳子这点整那点整的。” 先前的时候,蒋征和蒋璐两兄妹关上门在家玩过家家,最后在地上睡着的事情被蒋文撞见过几次,因此这个事情也就怪罪到了儿子的头上去。 黄连英就不满意蒋文的说法了,说道: “你是廊子事情你都要怪人家,那张板凳我才将坐都没得事情得。” 蒋文说道: “老子怕,那点会啷个怪。” “你不信们,你问姑娘嘛!我刚才坐在那点整菜的。” 蒋璐也就接过话头道: “我妈刚才就在哪点坐起,整菜的。我都看到起的。” 蒋文也就只好作罢,说道: “你下午和我一路去,那边活路多得很,那个小宏宜做点事情又没得哈数得。多的事情都给你整出来了。” “姑娘下午那个去接嘛们!” “我怕是,她认不到路不是。啷个长时间都个人回家来了,我怕少去天吧会死哦。” 蒋文一句话,就把这闺女在学校挨打的事情撂到了一边去。黄连英也执拗不过蒋文,也就答应了下来。 没过几分钟这蒋征就到了家,一进门发现屋子里面是父母妹妹都在,算是难得一见的场景,也没有多问什么。就听见蒋文说道: “你妈下午去做活路,你下午放学了就赶紧去接你妹听到没得!” “我们一天下午三节课,他们两节课,你还喊我放学了去接!!!” 蒋文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脾气,说道: “你个狗鈤的,喊你去接你妹,你是耳朵没得耳性得是不是,慢点我要拿那个火钳烧红了,给你烫哈子,看哈子有耳性没得。” 蒋征听着自己父亲的话,心里面是怒火冲天,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父亲。蒋征书包都没放下,自己扭头就跑了。 蒋文在后面说道: “你跑嘛,有本事你就不要回家来!” 蒋征一出去,就去了学校里面。教室里面的几个不回家的常客也在,个别的在吃东西,蒋征也只是看看,就和那几个常客一样,拿出作业开始写了起来。还没过几分钟就有人问道: “诶,你今天咋个来啷个早哦!” “啊,有时候我就来得早点!” “天你爹妈也没在屋头安!” “我爹和我妈也是这种,中午回家去都看不到人的。所以我都不回家去了,早餐我都不吃的,留起中午买东西吃。” 早餐?蒋征听了,觉得自己都读到4年级了,吃早餐这种事情,一个手都能数得清楚。 蒋征不再接话,那人也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因此就叫了人一起出去了,看样子是出去吃东西了。 蒋征也比较无奈,自己能说刚才自己跑出来的嘛,明显的不可能。 下午放学的时候蒋征就没有回家,背着书包一个人在街上闲逛,竟然是从三小慢慢的逛到了街心花园,一个人拿来作业放在石凳子上边开始写作业。这个点已经是下午的6点出头了,住的比较近的人已经到街心花园来散步了。 一眼看去,蒋征在这里就显得比较突出,就有人拉着自己儿子或者闺女说道: “看到没得,人家一天读书啷个专心,在大街上都写的成作业,像你啷个一天回家去就是电视!!” 挨说的人不知道多少人,蒋征也就在无意当中成为了所谓别人家的孩子,要是这些家长知道这个家伙的成绩也就是50到60多些徘徊,还不知道那眼球该是突出来多大。 蒋征写完了作业,周围都已经全部暗了下来,这会的相馆还是比较流行的,因此蒋征的周围都是那些相馆拍照的摊点。人群中来这里照相的人不少,只见那相馆的摊子上面,放了许多的照片,有的摊子上的照片还有和大象猴子之类的动物一起拍的照片,蒋征看得都有些入神。 也就不觉得自己饿了。 有句话说得好:“无娘的孩子天照看” 蒋征现在不知道算得上算不上无娘,总是老天还是没有忘记对他眷顾。蒋征路过好几个摊点,准备去别的地方看看的时候,在街心花园的草坪上边捡到了10块钱。 对于蒋征来说这已经是大钱了,虽说物价有些上涨了,但是一块钱糯米饭就能吃饱的孩子,没道理10块钱吃不饱。 于是蒋征大胆的拿着10块钱就去小吃最多的那条街去逛了。 蒋征在这边逛得开心,黄连英和蒋文回家来也没有见到儿子,由于回家来的时间才5点多些,也就没有在意。现在都晚上8点了还不见儿子回家来,这才着急了。蒋文就差被黄连英拽耳朵了,几乎是家附近蒋征爱去玩的地方都找了个遍。 第两百零六章 活捉蒋征 结果是那都没有见到人,也打听了周围的以前爱和蒋征一起玩的孩子家,人家都说好多天没和蒋征一起玩了,自己不知道之类的话。 才到家里面,黄连英就抱怨蒋文道: “还不是你,讲嘛!还有本事不要回家来了。这子娃娃不回家来了,你咋个整,你去找嘛!” 黄连英的话,就让蒋文歇菜了,这会自己怎么知道该怎么办。当时也就是准备吓唬一下孩子,那知道这个小子是真的敢不回家来。 黄连英见蒋文不说话,也不作为。也就念叨几句算是饶了一会,要不是闺女在旁边两个眼睛看着,等着吃东西,蒋文这就根本躲不过去。 楼上的毛家,也就是那毛奶奶7点多的时候就出去了,准备去逛街。自从闺女死了之后,好久都没有开心过。每天上街也就图个热闹,前面黄连英一家出去找儿子她也就听见了,只是没有过问什么。 出了门就去街心花园去了。 蒋征拿着10块钱,果然是有些想当然了,10块钱的零嘴还是填不饱肚子,端着一碗“洋芋”,用书面的话来说就是油炸土豆块或者土豆条。只是本地人对于土豆的这个说法不同,就有一些好事的人说: “算了,今天没得钱得,屋头是顿顿马铃薯炒土豆,洋芋煮马铃薯。” 其实都是一个东西,就是名字叫法不同,被人拿来开玩笑,形容自己过得不好罢了。 蒋征端着这半碗洋芋,蹲在台阶上吃着,旁边人多。过上过下的也不会在意这些人具体是谁。吃完了,这嘴上还一嘴的辣椒面,红彤彤的。兜里还剩下1块钱,辣椒辣得厉害。 蒋征拿了钱就忙去买了一瓶娃哈哈矿泉水,水是冰的。但是蒋征觉得还没有自己家里面的自来水好喝,可是没办法现在解辣不是,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就喝下去半瓶子。 就只差晃动两下听自己肚子会不会响了。 水喝下去,感觉好受了许多,蒋征也就想不明白,平时老是在听那些家长说: “少吃点零食,慢点喊你吃饭你又讲你吃不去嘛!” 现在自己怎么还是感觉有点饿??? 蒋征一个人在这思考这个不算什么问题的问题,背后就传来了比较熟悉的声音: “这个狗鈤的在这点说,你爹你妈到处去找你!” 蒋征还在思考那个吃零食吃不饱为什么还要被说的问题,就听见人在说话。转过头去果然是自己熟悉的人,这不,楼上毛奶奶,楼下的朱奶奶也在。蒋征给看愣住了。 两个老人家看蒋征这木讷的样子就接着说道: “还不回家去,慢点要遭打死你才心够!” 话说得严厉了一些,只是也没有办法,两个老人家也不知道中午这蒋家发生了什么,但是蒋文夫妻两找孩子的样子确实是真真的看在眼睛里面,现在在街上碰见了有些火气也算正常范围的事情。 蒋征还是不说话,毛奶奶就说道: “走老子送你回家去!” 旁边的朱奶奶就拦着道: “你管他啷个多哦,不听话,那个管的过来。” 意思很明显不想让着毛奶奶管闲事,毛奶奶也算执拗道: “这种都不管哈子,二天怕是要飞天。” 可是两个老人家争执了半天,最后也只是决定打个电话通知蒋文家那边,电话通了。 蒋文和黄连英在家已经在吃饭了,蒋文的电话突兀的就响了起来,放下碗掏了手机一看是楼上奶的电话就说道: “喂!奶安,那样事情!” “你儿子在街心花园,铁匠街这边,我们遇到起帮你喊到起了。” 蒋文听着心里面一紧,道: “你喊他回家来嘛,我和他妈都在屋头的!” 这边听了蒋文的话,就对蒋征说道: “听到没有!你爹喊你回家去!” 说完也就挂断了电话,两个老人家就自己走了,蒋征还在犹豫要不要回家去。心里面想着,腿却是不听话的往家走了。到了自己家楼下,蒋征都还在犹豫要不要回家去。 折腾了半天,蒋征就撕下来一张本子,在上面写道: “我不是在楼上,就是在楼下!” 拿着纸就放在了自己家的门把手上边,敲了两下门就果断的跑了。 黄连英开门出来就见儿子的背影在楼梯口那一晃就不见了,门上在有张纸。看完纸张上面的字,黄连英也就哭笑不得的对着屋子里面的蒋文道: “慢点娃娃回家来,你不要讲话。” 蒋文也听见了敲门的声音,见黄连英开了门,又没见着人影自然是觉得奇怪,更奇怪的是,黄连英突兀的来了这么一句话,蒋文就有些莫不着头脑。 黄连英两步走过来,把纸给蒋文看。蒋文看见了,骂了句: “这个狗鈤的!” 黄连英不管他,自己就出去找儿子去了,刚才看那样子应该是往楼下去了。 又说这蒋征跑走了,到了楼下,一个人在朱家门口的沙发上呆着,心里面是害怕,担忧各种情绪翻涌上来。还不知道自己等会是挨衣架还是会挨皮带打。 等了半天也没见黄连英下来,蒋征也不着急。还在思考刚才喝水之后肚子饿的问题,在心里面忍不住就骂道: “都是骗子!说什么吃了零食就吃不去饭了!” 因为蒋征这会还饿了,而且饿得厉害。只是蒋征没有把自己吃完了又走了几公里的路算进去,那些家庭的孩子可没有饭后走几公里的习惯,吃饭吃零食,然后就在家趴着看电视什么了,要是也和蒋征一般走了几公里,那肯定还是会饿的。 蒋征想的出神,黄连英就下来了,见儿子在那发呆就叫到: “幺儿!” 蒋征被黄连英从思考中叫醒,但是见黄连英一脸的和蔼样子,蒋征的担心就去掉了大半。 “走!回家去,你爹不会打你得!” 蒋征才站起来,跟在黄连英后面回家去。进了屋子,蒋文一句话也没说,算是听媳妇的话。蒋征端着碗吃得正香,蒋文见儿子似乎没有刚才进来的那种异样眼神了就问道: “你又跑起去那点来嘞!” 蒋文吃着饭听见问话就道: “去街心花园来。在哪点写作业!” “你没得家得安!” 这句话语气就有些重了,蒋征预知这大事不妙,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蒋文就发火了: “好好的问你话,你还哭,哭廊子!!” 黄连英见势头不对,把蒋文推进了屋子里面去。 才对儿子说道: “不要哭了先吃饭,你作业写完没得嘛!” “哇~呜~写完了!” 第两百零七章 蒋征挂帅 蒋征出走的事件过了之后,蒋文也算是知道了儿子上学的时间跟放学时间与闺女时间不一样的事情。但是这用一个世界来破坏一次情感,才能了解一次真实的举动,无疑是一个作为家长的悲剧。 后来蒋文才是通过黄连英了解到儿子蒋征的上下学时间。这个时间的更改,其实早在三年级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蒋文当的一手好的甩手掌柜,只不过是家丑不可外扬,因此,这些琐事也就不足以外人道了。 这天又是吃了晚饭,蒋文又对蒋征道: “你周一下午就两节课,你不会去接一下你妹安。那个小狗衵的,一天就是在打你妹。头回赔了啷个多钱,还是这种!” 蒋璐听了也在旁边道:“啊,天天都打我哩!我喊他不要打,不要打都不听!” 蒋璐说话的语气有些小大人的样子。 蒋征听妹妹也在这说,也就说道:“我要下午,三点四十才放学。你等得不嘛,等我放学去你们学校,可能都要4点多了。” 蒋文见儿子和闺女交流,也就不插嘴了,旁边抽烟看着两个小家伙自己交流。 在蒋征一番豪言壮语之后,蒋文心里面也就十分满意,因为打他闺女的那个小子要被儿子去揍了。 就在这样子的背景下蒋征也就和蒋璐约好了,周一。这会时间是周五,也就是下周一。 两天的时间走得飞快,蒋文虽然满意这个状态的儿子,但是却不知道,其实已经是埋下祸根。 周一下午,蒋征走着上次廖正辉带着走得那条路,准备去蒋璐的学校接蒋璐。 廖正辉走在前面,蒋征走在后面一些,廖正辉放好了书包出来,才发现蒋征在后面一些的位置说道: “蒋征你要去那点?!” “我去接我妹,有个他们班的打她,我去接了看哈子!” “等我一下,我和你去。慢点他们人多,我们也可以帮忙。” 蒋征没有矫情,多个帮手完全是意外之喜。 “走嘛!” “等我,我马上下来!” 两个家伙就一起往的蒋璐的学校方向跑去,蒋征还在说: “快点,她们好放学了,慢点抓不到他!” 从廖正辉家到蒋璐的学校,用两个小家伙的脚程来计算,大概还需要10分钟还要多一些,而实际的路程来看也有大概400米左右的样子。 两个家伙半跑半走的,总算是到了地方。蒋璐和那个姓贾的小子还在学校门口。蒋征和廖正辉没有说话,慢慢的走上去。廖正辉是不认识蒋璐,可是蒋征认识,就想着靠近一些再说? 可是蒋璐见到蒋征过来了,一声大喊就叫出来了: “我哥来了,我看你跑嘛。” 说着就两只手拽住人,蒋征看势头不对就开始跑起来。那边看这边两个大个子的男生跑过来哪有不害怕的,因此就使劲的挣扎起来。 在这里面,有一个定律基本是小学同级的男生都力气和个子都赶不上女生。 蒋璐起劲的抓着,那个姓贾的小子想要马上挣脱开也不太可能。 两人各自用劲,那姓贾的小子也就把书包给弄断了书包背带。蒋璐就有些不知所措,那小子捡起书包就要跑,可是蒋征哪里会让他如愿,书包没有背着,抱在怀里,都会有点影响人的奔跑速度,比起背着,那就影响太大了。 贾小子跑了没多远,蒋征就追了上来一把就拽住了人,往后一使劲,贾小子就一个屁股蹲坐在地上。 蒋征拽住人说道: “听讲你打我妹凶得很安!!!” 贾小子毕竟是皮习惯了,听蒋征这么一说,肯定是知道自己要挨揍了。 嘴巴硬的紧,也不说话见蒋征站着的姿势有机会,就伸腿一踹。一脚踹到了这蒋征的脚跟处,蒋征站不稳为了保持自己的身体平衡,下意识的就松手用手撑着地。 贾小子就捡起书包想要接着跑! 蒋璐上来就抱着那个家伙喊道: “哥!快点!” 蒋征爬起来就跑上去,掐着那人的脖子,直接推到地上就是两个嘴巴子,那小子不敢还手,还想着怎么跑。可是又被蒋征压着,这种条件下,这小子眼珠子还不停地转悠,明显的就是一肚子坏水。 蒋征掐着脖子,也不敢太用劲,毕竟自己上次经历过黄辉掐自己的事情。自己是来教训人的,不是来要人命的。 “错没错,还打我妹不!” 蒋璐也跟着吼道: “讲嘛,错没错!!” 那小子就趁着蒋征和蒋璐说话的劲头,挣扎一下。一脚又踹到了蒋征的小肚子上,蒋征后倒一下,又立马被蒋璐拉住了,可是那小子就跑了。 这学校已经搬迁过了,现在的位置就在笔山路的小十字路口,这边有一栋长期不用的两个大楼,也不知道是80年代什么公司或者国企的办公楼。 学校旁边有一条小路直通这大顺加油站,这贾小子就是从这条路跑了,远远的还传过来那小子得意的笑声和一句话: “没错!” 蒋征起来,想要接着追,哪知道被这廖正辉给抓住了: “不要追了,算了!” 蒋征也才发现,原来自己同学在旁边看戏,好在这蒋征也不是经常捣蛋,不喜欢讲什么所谓的江湖! 说白了,因为蒋征家的经济条件跟不上,并没有缘分接受到港片的黑帮电影的教育,什么猛龙过江之类的,总是就是陈小春那一档子人演绎的黑社会的故事。 有幸如此,蒋征也就没有 怪廖正辉。但是蒋征却是有些不服气了,廖正辉也放了手,蒋征和脱缰的野马没有什么区别。就跟着那条路跑过去了,蒋璐和廖正辉就在后面跟着。 原本以为那个小子已经是跑了,结果是躲在那小路旁边的小拐角的地方,蒋征都跑得很近了才反应过来,才要跑又被抓住了。 “你讲你没错安!” 蒋征火气有些大,后面跟上来的蒋璐见着,蒋征都没反应过来就给人家两下子。 那小子才算是发火了,想要去打蒋璐,蒋征一把抓回来。就按到了墙上! “讲话,你是哑巴安!错没错!” 说完一句话就是一个耳光。 “讲!错没错!” “还要打我妹不!” 廖正辉见势头不对,那小子被打得有些不对劲了,也不认错。就上来要拉住蒋征: “算了,人家啷个小,你打了几下了,下次他再打你妹再说。” 第两百零八章 后果 蒋征万万没有想到,和自己一起过来的廖正辉其实的本质是个和事佬。没有帮忙就算了,还帮着别人说话。 蒋征对于这些道理还分得不是十分清楚,廖正辉的做法没有什么错。也只是担心蒋征把这人打出什么问题来那就不好了。 蒋征听了廖正辉的话,也准备放这个小子一码。哪知道这贾小子,刚被放开,一下就冲上去和蒋璐打了起来。 蒋璐既然有自己哥哥在场,心里面就不害怕。和贾小子打起来也是有板有眼,基本上没有吃什么亏,反而是那个小子挨了几下不轻的。 扭打了一会,廖正辉才叫蒋征一起上去把那两个人分开来。廖正辉把那小子拉着,一个眼神瞪过去就把那小子弄得是不知所谓,完全是木讷在原地。 蒋征看着那人,说了句: “滚!你再打我妹你才晓得!” 那小子听不得这样的话,想要反抗挣扎一下子。一把就就被廖正辉抓住,现在是三个打一个。要是还不开眼,今天怕是要出大事情。 那小子被抓住了,也就腌了下来。就要从小路回到笔山路上去,再回家。 结果是蒋征不答应: “喊你滚!不准走这边,走小路滚!不准和我们走一条路!” 那小子才算是哽咽着倒回去,从小路走。有句话这么说的: “路是自己选的,跪着也得自己走完。” 那小子走两步一回头,见蒋征几个人都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就只能往那边走。 蒋征也不知道那个小子家具体在哪,但是这会火气在,因为这小子害得自己被骂,还逼着不敢回家,蒋征可不算是不会记仇的家伙。 看着那个家伙顺着小路走没了影子才带着自己妹妹回家。 路上路过廖正辉家的那个路口,廖正辉说了一句:“蒋征你变了。” 对于廖正辉的这句话蒋征还不理解,但是却也引发了蒋征的思考。自己哪里变了? 蒋征思考不明白,但是却也不耽误蒋征回家。蒋征带着蒋璐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一些了,蒋文已经在家等着了,也不见黄连英。 蒋文见两个孩子到家也就问道: “你个狗鈤的,喊你去接你妹,这个时间才回家来!!!” “我遇到打我妹的那个嗷,我去的时候都还在打我妹。我抓到起,打了他一顿!” 蒋文听着皱眉,道: “你把人打咋个没得!?” “没有嘛,打了几耳巴。” 蒋征说这个话的时候有些得意,甚至还带着几分不懈的味道。 蒋文对于儿子的这个变化也有些其他的意思,但是没有表明。过去的儿子和今天的儿子比较起来似乎是差距比较大了,之前的时候不管怎么样话都比较少,可是到了现在,会打人了不说,说话也带着几分小痞子的味道。 蒋文的脸色上看不出什么喜乐出来。了解完情况,也就自己不说话。 抽了根烟才说道: “你把饭煮起,我们小哈就回来了。” 话说完蒋文就自己走了。 蒋征也不清楚为什么父亲会在家等着,但是既然父亲不说什么,那也就算了。就先把饭煮好才是正事。 可实际上的事情是,那小子的母亲见儿子放学好久都没有回家来,就去学校看看,到了学校门口就问住在附近的人,就听说是有人打架,两个人在打一个,还有一个在看戏之类的,一问是谁和谁打,就听说是一个傻姑娘和一个小伙打另外一个。 贾妈妈那里会不着急的,因此就问那人被打的那个是不是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之类的,那人听着也就说就是这个小子了。贾妈妈在着急的问看见人到哪里去了。因此也就顺着那条学校旁边通向大顺加油站的小路找了过去,路上还打电话给了老师。 这老师接到电话了解了情况,一个电话就打到了蒋文这里,而这个时间上,蒋征和蒋璐其实才走不到3分钟的样子,路上还撞见了贾妈妈,可是蒋征并不认识,蒋璐也低着头。因为蒋征一直在说让蒋璐以后不要和这种人在一起玩之类的话语。 对于自己旁边着急的人,蒋征也不会留神去看,蒋璐倒是看见了,但是却不说话。明知道自己几个人闯祸了,还自己撞上去的事情蒋璐还不会做。蒋璐也只是因为生病影响了智力发育,但是却不会影响这种基于自己安危的事情上去犯傻。 蒋文接到电话,也就知道了自己儿子和闺女一起打人的事情,蒋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让儿子去接闺女,也没有要儿子去打人的意思,结果这小子愣是把人给打了。现在那人跑不见了,老师才打电话到这里来。 作为父亲肯定是帮自己子女说话的,因此这蒋家和不知道住在哪里的贾家必然是一个难以分割的矛盾关系。 蒋文一边和老师说这姓贾的小子基本天天放学都打自己闺女的事情,一边又为自己儿子开脱道: “我儿子去遇到起,那个小伙打我家姑娘肯定会帮忙嘛,难不成还站起看他打我姑娘安,不可能嘛!” 嘴巴这么说着,其实蒋文已经在往家里面赶了,看看两个孩子回家来没有,好在路上有摩的,自己也出来买材料。就先回家看看自己儿子闺女的情况再说,电话挂断,也到了家。可是屋子里哪有什么人在。看时间都马上五点了,儿子和闺女是一个都没有回家来。 等了几根烟的时间,才见到儿子和闺女回来,也就发生了蒋文前面问蒋征话的那一幕。 又说那个小子,从那条路回家其实是绕远路了,路程起码是一倍还多一些。可是也没办法,自己又打不过那三个人,还有两个是高年级的。 从那边出来,就到了大顺加油站附近,远远的就已经可以看见大顺加油站的位置。他现在是也不敢往回走,也不知道从这边该从哪里走才能到家,几乎是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于是也就随意的挑了一个方向就走了。 而其母贾妈妈这时候才从这小路的路口往这边赶,母子两差了将近一公里的路程,既不知道另一个会从哪里走,也不知道其实自己背后就是自己母亲在找自己。于是就这么错过了。 是夜,蒋文8点多了还接到那个贾家的电话,说孩子还没回家,怎么怎么之类的话。于是蒋文和黄连英就出去一起找,但是却没有对孩子说去哪,只是说出去有事情,让他们在家不要乱跑。 第两百零九章 无知亦或者是迟钝 当天晚上其实黄连英夫妻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比较晚了,大约是10点的样子才到家。8点多些就出去了,算起来出去了大概两个小时的时间,期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其实蒋征和蒋璐两兄妹在家是不会知道具体的情况的。 出于没有人监管的原因,使得蒋文夫妻到家的时候,这两兄妹还在看电视,正在播放的是当地的黔西南台,电视上正在上演的是《红蜘蛛》这个电视剧。其实这个电视剧在去年2000年就开始在内陆播放了,由于是地方台还是小地方的电视台,这种播放优先权始终是存在一定的问题。因此这部比较出名的电视剧今年才算是登录了黔西南台。 值得留意的是,其实这个电视剧在今年年初也就是蒋征三年级的时候就开始放了,之所以能够放到现在,不是由于电视剧的剧集比较多,而是纯属是因为地方台没有什么好的电视剧可以拿出来,只要是存在有好的电视题材,基本都会在一定的时间段里面进行反复的播放,偏偏这收视率还不低。 这其中就有一个比较客观的原因就是因为大家都比较忙,各种杂事处理之下,想要完整的看一部电视剧必然是没有在现在2020年这个年代简单,一个手机就解决了,不睡觉也能看。 2001年这彩屏手机都是精贵玩意儿的时代,也就是连想象都还没有开放到这个程度上来。也就可以知道其实这么些年来这科技发展的速度完全是超过了几代人的速度,直接将上一代和下一代的童年划分得一干二净。 这样的划分也就使得,两代人之间的文化差异过于明显,也许文明发展也是代沟形成的一种原因和跟脚? 也就不难推断出,当你解决一种苦难的时候,其实下一种苦难已经准备好了。可是追根到底,那句话: “上一代人吃的苦,下一代人不必再受。” 这种激励的话语也就只是单一的停留在人的物质层次而已,刨根挖底,其实人所有面临苦难的本身,其实质的意识形态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根据层次需求理论来看,满足一中需求的同时也会诞生出另外的需求来,侧面的也展示了人这种生物其实惰性要大于创造性,却偏偏奇怪的是,又会因为满足更大的惰性而爆发出更多的创造力来,也是怪事一件。 蒋文夫妻见蒋璐两兄妹还没有睡觉也就问道: “你们两个还不睡觉咯,要等到起我来请是不是!” 这口气,说话的自然是蒋文。 蒋征和蒋璐都没有说话,黄连英也把蒋文拦截了下来,毕竟孩子是在等他们回家来。 蒋文闭嘴了,黄连英也就去灶台边烧水准备洗脚的事情。 蒋文也不提蒋征两兄妹为什么还不睡觉的事情,也就说起这蒋璐的同学贾小子的事情: “小璐那个同学,回家去跑不见了。她妈打电话来讲说是,你们打他的,这子找不到人了,帮我们喊起出去,一起找。” 蒋征原本正在看电视剧,整看得入神,被蒋文的这句话直接惊醒了过来,转过头看着蒋文道: “跑不在了?” 嘴巴说出去这句话,可是心里面却没少打鼓,担心那个家伙真跑不见了,那自己今天肯定是少不了一顿的。 小孩子始终只是小孩子,就顾着挨打的事情,蒋文说话语气温和,还略带几分调侃的味道,明显是事情并不大。 蒋文听了蒋征的话,也就接着说道: “我和你妈就跟起去找,那个鬼娃娃,从大顺加油站这边一路跑到屏东上面去了,自己发觉走的方向不对了,才倒回来,又到这大顺加油站这边站起,我们去找半天,就是在大顺加油站下面找到起的。” 蒋文就有这习惯,见人听自己说话认真的紧,不用几分钟就会的自己得意起来,就连说话的预期都会带着一些轻浮的样子,可是偏偏贵州这一片的人都吃着一套。自己儿子是不可能给自己发烟抽了,蒋文就自己拿了烟出来点伤,然后继续说道: “我和你妈还有他家老爹老妈一起,分开找。你去那点找嘛,都说是怕他从那点小路绕圈圈,把个人绕迷路了。嘿!~那个晓得,这个娃娃,一个人跑到大顺加油站那点站到起,要不是你妈眼睛尖们,可能这个时候还在外面转圈。” 说着蒋文吸了口烟,缓和一下气氛。接着说道: “你妈看到起了,我们才打电话给他家屋头的。一问他说是去那点来,他就讲说是找不到家在哪点了,一直顺到起路往前面走。看他拿手指,结果就是跑去屏东上面去了。又问他说是,他哪哈到这边的,你说他咋个讲!” 蒋征听得入神,蒋文这会需要一个搭腔的,可是蒋征明显的不知道这句话的具体含义在那,蒋文见儿子不会搭腔,心里面虽然有一些不太自在,看是看着儿子听得入神也就满意的又吸了一口烟道: “他讲说是,他在这边好久了,天没黑就在这边站起的。这个鬼小伙,他妈问他说是看到起她没得,他整个看到起的,喊半天喊不答应。结果就一个人站在这边等到起,他妈也是走路也走得快,那个娃娃都追不到起。” 蒋文把话说到这,基本就算一段落了。蒋征在旁边听着也是有些入神,黄连英前面就已经过来了,见着父子两在那说话,一个认真,一个说得得意的样子,黄连英也不忍心去打扰,也就坐在旁边听着,至于具体的问题,黄连英也不打算说出来。 今天这种看起来父慈子孝的场景在蒋文家里面可是难得一见。 蒋文说完了今天的事情,也得意完了。黄连英就顺势接口道: “下回,你再去接你妹。遇到那个你就不要打人家,他打了你把他给我拉到起,把你妹接回来了你和我们讲,我们回去找老师和找他家长处理。今天我们要是不出去找,万一出什么事情,那个今天你就喊事情大了!屋头也要遭罪” 蒋文听了黄连英说的话,也就说道: “我请你哈,以后去接你妹,不管是有人打她也好,还是有廊子事情,请你把你妹先接回来,先和我们讲。不要和人家打架啊,整这些。把事情整大了,还不是我们在处理,你说是不是。” 蒋征对于蒋文说的话,以及黄连英说的话都没有过于理解,也就是话里面的深层次意思。但是字面的吩咐蒋征还是挺明白了,当夜看完电视剧再无他话。 对于蒋征没有说话的反应,其实蒋文夫妻已经习惯了。只要遇到一些比较让人低情绪的事情,蒋征就会不说话,听着。也不知道到底是遗传和继承了蒋外婆还是蒋爷爷的性格,也许是两个人的组合? 可是这种性格展示在外面就是另一种体现了,毕竟看的人不一样,每个人的世界观也不一样。理解与否已经不重要了,也不能够说明这个人存在意义的好或者坏,正是这种矛盾体,形成了纠结而又不甘心的人生? 第两百一十章 蒋文家的座机电话 蒋家的这个事件过去之后,似乎又回到了看起来平和的状态谭家的也直接或者间接的知道了蒋家的事情,因此这段时间里面都没有什么机会下手。弄的这谭姓家伙这几天心里面发毛。 蒋璐在学校依旧是和那个贾小子一天打打闹闹,告状之类的事情也不在少数,只是蒋文也不在执着于把这种事情的担子压在蒋征头上去,蒋征也归于平静似乎又回到了看起来十分正常的状态当中去了。 蒋征依旧是在时不时的上课开小差,或者又是不按时写作业,偶尔去接一下蒋璐也不动手了,按照蒋文的话,再次进行加工,然后精简一下就变成了: “这个家还没有为自己闯祸做好买单的准备。” 当然小学四年级的蒋征还没有这么精辟的思维以及文字功底去把通俗的话总结出来,然后在用最通俗的话去概况一遍。 至于黄连英的日子,上午在家做饭,中午的时候吃了饭就去工地和蒋文一起干活,总之是保证了蒋征和蒋璐每天中午放学回家都会有热腾腾的饭菜可以吃,不用再吃冷饭拌辣椒水。 主要是黄连英没有卖菜之后,在家里面没少挨周围邻居的白眼: “你家是咋个想得转了,舍得在屋头了。你家往天没得人就算了,你问哈子,你儿子姑娘一天吃的廊子!两姊妹在屋头,一天就是那个辣子水拌饭,有时候连辣子水拌饭都吃不起。” “不是们,整得一栋楼都在给你家养娃娃,一天这家给点吃的,那家给点吃的。” “我前天还喊你家儿子姑娘在我家楼上吃饭。” “你说你卖菜忙了,屋头一点菜都没得,你都不晓得给屋头拿点,别人家钱是抢打来的安,天天给你养娃娃是不是嘛。你说要是没得这些邻居,你娃娃喊的饿死在屋头,你都没办法。” 黄连英刚停止卖菜的那几天也不是这么平静的,这些话算是那些邻居七七八八加起来的内容。算是也体验了一把两个孩子没吃的在别人家吃饭的那种屈辱感。这种吵闹,声音很大。楼上谭家的自然也就听见了,楼上楼下的看热闹的也比较多,因此也就不会被人留意到。 黄连英自然也就不会知道谭家的又盯上自己了,后面才有了谭家的偷看和黄连英搭讪的那一幕。 黄连英也因此受了不少的委屈,和蒋文说起这个事情,蒋文自然也就把事情怪到了蒋征不会做人上,后面责问蒋征做饭的事情才会有那么大的火气。但是蒋征却不知道父亲实际是那根筋出了问题,迷迷糊糊的就挨了一顿说。 偏偏这蒋文那边少了自己妻子还做不成事情的样子,来家里面找黄连英,让黄连英去和自己一起干活,黄连英挨了邻居的白眼和训斥,好不容易给孩子做了几天饭。 可是蒋文那话,哪里会容的黄连英去分说。黄连英也就从家庭煮妇,变成了水电工外加半个家庭保姆的角色。 上午忙着给孩子做饭,下午去帮蒋文干活,蒋文一个不停的抱怨徒弟干活不行,又喜欢多话,一天都干不了多少活云云。其实也就是徒弟小弘宜说话过于实在,干活也有些许偷懒,蒋文也就不喜欢这个徒弟,如不是看在都是亲戚的份上,估计都赶人走了。 也是如此,蒋文也就只好把黄连英叫来,有自己媳妇在也许自己心情能好点? 蒋家的事情也就是一堆闲碎的事情,各种拼凑起来,可是谁家的事情不是如此。 在邻居的帮助(?)下,蒋家一家才算是走上生活的正轨,也可以简单的说是蒋家的两个孩子把生活过上了正轨上去。蒋征觉得自己应该是可以过上稍微省心的生活,现实怎么会让蒋征就这么如意的过下去。 黄连英上午都在家里面,下午的时候才要去,可是黄连英也没有手机,和蒋文提过一两次,说是自己也办一张卡,给自己弄个手机打电话方便一些,可是就黄连英在菜市场卖菜都有人大着胆子送花,要不是自己撞到,又去蹲了几天,联合这蒋外婆和蒋征的舅舅黄连鹏,这黄连英的生意还不是蒋文说停就能停得下来的。 黄连英这趟过山车,蒋文是不敢坐了,对于黄连英要求配手机的要求也被蒋文给否决了。蒋文担心黄连英配上了手机,往后的日子那还不更加无法无天。听说这黄连英上午的时候一大早就和这陈妈妈一起出去,也就是黄连英的那个同学一起出去。 可是蒋文家的家庭条件和人家的家庭条件从日常的生活饮食就可以看出一二来,人家一天一顿猪脚炖藕,还带上花生。蒋文家是只有一顿饭,也就是晚上的那一顿,至于中午,两孩子吃的辣椒水拌饭,那就不应该称为一顿饭。晚上吃饭能见着肉,那也是最近经济不错的条件下。 人家都说大学生上学有些变本加厉的味道,顺口溜都编排好了: “一年土,二年洋,三年、四年忘了爹和娘!” 这顺口溜可不是白瞎的,至于事实,只能说请回忆,因为太多无法列举。 黄连英自从联系上自己的这个同学之后,算是打开了作为女人的另外一个大门,而不是作为母亲的那扇大门。什么七七八八的东西都接触到了,虽然也会记得中午的时候提前回来给孩子做饭,下午也记得去帮忙。人就是有这样的践性,见着好东西了,自然就要索求。 而黄连英不卖菜了之后,小卖铺的天天来家里面叫黄连英去接电话都跑断了腿,结果忙活了半天才拿5毛钱的电话费。怎么想都觉得不值当,如果实在鲁镇,都是乡里乡亲的,倒是不至于为了几毛钱伤什么感情,家里面的人出远门打电话回家都是有要紧的事情,都说你家有事,万人帮;别家有事,你也上! 可这蒋文打电话回来,都是些不大的事情,人家小卖铺的跑一两次也就算了,天天为了5毛钱跑腿不值当,何况这电话费自己还得掏2毛2分钱给移动公司或者电信公司的,满打满算自己跑腿为了2毛钱,似乎自己跑腿不值钱? 因此黄连英也就没少挨小卖铺的说,脸上肯定是挂不住的。但是蒋文也不管,电话找打,你也得帮我叫不是!至于黄连英的幸苦,就没有计算到里面去。黄连英也因此萌生了买手机的心思,加上天天上午的都和自己同学出去,手机什么价,能干嘛那是一门清。 黄连英的要求,加上蒋文的顾忌,手机也就买不成了,黄连英就退而求其次,让装一个座机,这样子自己在家也方便,蒋文打电话来,自己在家也好接电话,省得挨别人的白眼,逼近2毛钱跑次腿的活计可不好做,遇上没人在家这两毛钱还得延期或者没有,电话可是稀罕物,接电话也是要收费的,虽然便宜一毛钱的样子。 这开门做生意的,你敢大着胆子说自己不要本钱?怕是电话给你掐了,你都不知道什么是123!!! 因此蒋家,就有了自己的座机电话,蒋征放学回家来,才发觉自己家里多了一个座机,那个高兴得,转过来转过去的看着电话,虽然他自己除开自己父亲以外也不知道打给谁。 毕竟是自己家的东西,不开心怎么对得起花钱的人? 蒋征要了自己家的电话号码,就开始自己写名片,也就是用自己草稿本加工的小纸片,做成十几张电话卡,准备给自己熟悉的人都发一遍,不然不足以展示自己的开心。 对于儿子的这种做法,蒋文也就是问了一句,在没有说什么,看儿子在那高兴,心里面也就觉得也许装一个也不错,儿子在家有什么事情也好给自己打电话。交流也方便了许多。 第两百一十一章 电话是个装饰 蒋文家的电话是淡蓝色的,上面免提键是红色。虽然蒋征看到这个电话的时候觉得这个电话有些奇怪的感觉,觉得这个电话似乎有些陌生,陌生的当中又带着一些奇怪的感觉。 蒋征也说不好这种感觉,电话在蒋文家大部分的的时间都是一个摆设,更多的是蒋征把座机当作看时间的工具。因为蒋征把电话号码送出去之后,其实并没有人给蒋征打过所谓的电话,虽然蒋征有些失落但是也不至于出现什么不好的情绪。 蒋征依旧每日上学放学,正常的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不论蒋征的结果是怎么样子的,可是蒋征每天回家之后看着电话总会有那奇怪的感觉,蒋征思考了很久,才发现这种感觉是一种惊惧,蒋征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害怕这个电话。 总之是对于蒋征来说,电话的出现是一种不好的事情,蒋征觉得这个东西并不是好东西。 蒋文家的日子看起来平淡,黄连英也在日常的做着自己的事情,闺女蒋璐中午也没有人接,自己回家。至于被人欺负的事情,现在也不说了,只要不是被欺负得十分厉害,蒋璐也不会告状。更多的是自己再打回去,这几乎逐渐的称谓了蒋璐的一种日常行为。 蒋文没有接到老师的电话,也没有黄连英的抱怨,蒋征向来是基本不需要家长管的,也就只有在期中考试结束的家长会,或者是请家长之类的情况才会去学校,需要蒋文夫妻去学校处理或者参加会议。 黄连英在家里面就有些意外的事情出现了,只要蒋文出去工作,黄连英一个人在家里面就会接电话或者打电话出去,这段时间黄连英和她的那个同学一起出去,认识了不少人,一个个的看起来都是衣服光鲜亮丽。打扮起来人模狗样的似乎很有一翻作为。 黄连英打电话和接电话也是这些人,不得不说一句:“旧病复发” 具体是因为黄连英在进行什么业务发展还是真的在做什么不能见光的事情,那就不清楚了。 蒋文一个人在外面做事,逐渐的发现这下午打电话回家去,都没有人接电话,原本蒋文是准备叫黄连英过来帮忙,现在准备去安装楼上到楼下的排水管道,两个人实在是有些为难,人要从楼上悬空,就需要有人帮忙拉着绳子,可是这样,就没有人给蒋文递送工具和材料。蒋文才会想起来给家里面打电话,电话连续打了几个,也没有人接。 按照蒋文打电话时间,是下午1点多些快要两点的样子,这个时间儿子闺女去上学了,在家的也就只有黄连英,蒋文打了好几个没人接也就没有办法,要干的活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也就只好自己想办法去处理,最后无奈的给房子主人打了电话,房子主人自己来帮忙才算是能够顺利的进行下去。 装完两根排水管道,一根是屋顶排水,一根是下水道排水,蒋文就说收工,准备回家,这两根管道结束就需要等着屋子主人请人过来,把屋子里面的墙面粉刷和窗户门等东西装好之后,蒋文的工作才能够接着展开。 时间还早,蒋文和徒弟到家的时候才5点,闺女已经在家呆着了,儿子蒋征还没回来。蒋文就问道: “你妈了!” “晓不得!我回家来,我妈就没有在屋头!” “这个人是,我打电话也不接,到底是去那点去了是。” “我嬢嬢会去那点嘛,肯定是去买菜了嘛,这个时间们!” 徒弟还在那边打圆场,也就是没有结过婚的人是这想法了。不知道媳妇这个生物意义在哪里,家这个字眼的沉重性。也可能只是无心的一句话,但是蒋文的不开心是真实的。 “买菜,那个买菜会大中午的就出去!” 蒋文也没有考虑其他的内容,也就直接说了这么一句。 “我妈我回家来就没在屋头,我也晓不得去那点去了,一天就是到处跑!跑!讲我不懂事,我妈才不懂事。” 蒋璐在旁边说着,也不知道是谁教她说的话,原本就是智力发育有问题,说她因为犯病的问题导致大脑受损,可是有时候说起话来,一般大人还没有那个觉悟。 蒋文听闺女说的话,一脸的阴沉说道: “你要阴到起不!娃娃家,那点话啷个多!” 蒋璐瘪嘴就不说话了,一个人在那使气,一副你得罪我了的样子。 徒弟也看蒋文家的气氛不对劲,不想参合在人家的杂事里面去,看蒋文开始抽烟了就说道: “姑爹!那我就回家去了哈!” “等一下,我看明天也没得廊子事情得,你这种,后天你过来屋头,我在屋头等你,你后天早点过来。” 小宏宜被自己师傅叫住,就有些恍惚了。其实是意外蒋文叫自己,原本以为今天忙完了,等着后面别人家弄好了,自己等师傅的消息才会过来,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师傅会这么一句。 “可以嘛,我几点过来嘛。” “我看,你后天早上8点多点到我这点就可以了。” 小宏宜就有些脸黑了,自己家距离北门那边也有几公里,还是山路。从北门到蒋文家这边骑车还得十几分钟。总体加起来自己要8点到这边,起码得7点就出门。路上堵车等等因素算在里面,仔细一算,自己出门比村子里面那些读书的孩子还要起得早。 “行嘛,那我就走了哈!” 小宏宜说着,就出门去了。蒋文也端着架子,看着徒弟出门就出门了。丝毫的没有一分的波澜,总是端着人家是在求自己的想法在里面。小宏宜出门到了1楼楼梯口的位置遇到了蒋征,但是这个小子低着头走路,又背着一个大书包鼓鼓囊囊的,要是摔倒在地上,说不定更像一只乌龟。 “都几点了,你才回家来!” 小宏宜说道。 蒋征听见有人说话,抬头就看见一个陌生人,似乎自己不认识他吧!! 蒋征看了几眼就自己上楼,那知道后面那个陌生人说道; “你爹在屋头,你回去要遭打的嘛!” 这句话出来,蒋征才知道这个人是从自己家出来的,听见要挨打就有些心虚 了,蒋征也不管这人是谁,自己扭头就上楼去。小宏宜见这个兄弟不搭理自己,也不多纠结,自己也走了。 蒋征到了家,蒋文就问道: “你是整个啷个,这个时候你才回家来!” 蒋征才放下了书包,就听见蒋文说话,刚才还被人恐吓了一下,现在蒋文这么一问,蒋征就有些慌张了。 忙道:“我这个周要扫地!” “你是,随时问你去那点了,你都讲你扫地!你们学校里面是只有你一个人扫地不是!” 蒋文说话也极端,蒋征被这句话怼了,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也就不说话了。蒋文看儿子不说话了,骂了句: “这个狗鈤的!” 自己也就跟着出去了。 第两百一十二章 回家与智慧 蒋征看父亲出去了,也不知道去那。可是蒋征颇有几分虎口脱险的味道。 蒋文只是问一下,儿子是什么样子这么些年来也清楚。蒋文更在乎的是媳妇黄连英到底去那了,现在都下午5点多快6点了还没有回家来。蒋文不着急那是不可能的,要说平日里黄连英在菜市场卖菜,这点不回家是正常不过的事情,这点正是菜市场里面最忙的时候。 蒋征不会知道父亲的去那的,这么多年蒋征从来就没有问过自己父母做事情,也不会问父母去那了。这事实就是蒋征上学,蒋文做事喝酒,黄连英做生意,大家是自己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基本上午大家分道,还是不同的时间点出去。晚上8点左右一家人才会聚齐起来。 蒋文出去之后,其实也就是问邻居有没有看到过自己媳妇。 蒋文出来楼上看了一眼,发现楼上的这个时间也没有人在,只好下楼去,楼下朱家有人。朱奶奶年纪大了,基本就是在家养老做饭,蒋文下去的时候朱奶奶在厨房做饭。其实这建安公司的宿舍楼建设得并不好,朱家的厨房就在2楼的楼梯下方,空间也比较小。 “朱奶!你今天看到小英没得!” 朱奶奶在厨房做饭,蒋文说话就抬头说道: “你家那个老婆,你不管哈子!” 蒋文听这个话听着,心里面就慌了,心里面越是担心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今天好几个人来找她,换到换到的来这边找她,我们都还讲说是没看到起过这些人,这边那家都不会像那几个人啷个。” “那几个人如何嘛!” “你是晓不得,一个个穿得人模狗样的,有个男的好像是还擦粉,看起来是男不男女不女的。” 蒋文无言就自己走了。 朱奶奶也不继续说,也不问蒋文去哪。人活一辈子最忌讳的就是多管闲事,人老了也就容易成精。有个词语不是就形容老年人的:“老人精” 蒋文出来又到小卖铺的位置去问问: “你今天看到我老婆过来没有哦!” 小卖铺的老太太依旧在看电视,蒋文说话打扰她看电视剧就有些不太高兴,阴沉着脸看过来: “你讲小英安,我家在这边咋个会看到起她嘛!” 语气不情愿的情绪十足,蒋文也听出来人家有些不耐烦,但是现在着急自己媳妇,不问也不行。 “那你今天看到有其他人过来没得,我听说是有个男的擦粉的!” 听蒋文的这句话,老太太八卦心就起来了: “有个男的还擦粉的?我想一哈!” 惊讶之余,老太太还来了个悬念。墨迹了几秒,老太太才说道: “你讲的廊子擦粉的我倒是没看到起过。” “那有经常不过来的人来没得。” “经常不过来的那天没得,那天都会有路过的来我这点买烟嘛,这大路边上的。你问这个整廊子嘛,出廊子事情了。” “我听楼下的讲说是,有几个男的来我家屋头,我又不在家,去做活路去了。这子回家来,小英也不在屋头。” 那老太太听了,惊异道: “等于是你老婆跑不在了是不嘛,那几个人大概是几点钟来的嘛!” 听这小卖铺这边的也没有什么消息蒋文也就更急了,这边靠近麦子丫口,是个斜坡,小卖铺对面就打煤。一般人过来也就从这个地方走,算是大路,至于蒋征常走的那条上学的路,算是小路了。 “我还不是晓不得,楼下的讲说是早上也有,中午也有两个。我中午一点多点打电话回家来就没得人接电话,我还怕是有廊子事情没听到起是咋个,好要两点了我又打几个,都还是没得人接得,等我下午回家来,那个娃娃讲说是放学回家来都没看到起人。” “哟,你这种讲们,我好像是想起来是见到起有个人12点多点来我这点买了包烟,后面就从你家那边过去了,讲话还是个外地口音,我也听不出来是那点的人。穿个红色的外套,年纪看起来怕是有三十五六啷个!” “后面了,你看到起小英和那个人又出来没得嘛。” “12点过们,你娃娃应该是没去读书嘛,你回家问哈子就晓得了嘛。” 蒋文才恍然过来: “我回家去问哈子嘛,给我拿包黄果树!” 蒋文拿着烟又回家去了,蒋征从蒋文出来之后就淘米煮饭,这会开着电视写作业,蒋征也问过蒋璐的作业,可是蒋璐说了句: “我早就写完了,像你啷个。天天都被老师打!!” 蒋征被蒋璐的话气着了,自己什么时候天天被老师打了,大怒的吼了一声也就算了。这种事情不好计较。 蒋文到家的时候蒋璐在一边玩着,蒋征蹲在地上,手搭在椅子上写作业。 “你不会去桌子上写安!蹲起写作业,你都写得成。” 蒋征没有搭理蒋文,接着写作业。蒋文见儿子不说话也就不接着说这个话茬了,接着问道: “你们中午在屋头有其他人来屋头没得!” 蒋征头一回听自己父亲问这种问题说道: “我吃了饭就去学校了。反正我在的时候没的人来得。” “你几点钟去的学校嘛!” “12点40几!” 听儿子说的话,蒋文是气不打一处来道: “晓得你一天去学校啷个早搞浪子!去找屎吃安!” 蒋征被蒋文这么一怼就不说话了。蒋璐看那父子两不说话了,才回答道: “我看到有人来的,是个叔叔来屋头的!” “穿廊子衣服嘛!” “穿个红衣服。” “有好高嘛!” “有啷个高。” 蒋璐说着就比划一下,可惜是蒋璐的比划也不太对劲,两只手全部伸开来, 蒋征就捂着嘴,蒋璐才1年纪,也就是7岁多一些的样子,这两只手伸开来的男的该有多高,那不就是一个严重的侏儒症患者? 蒋文听见儿子的笑声,看了一眼,蒋征就憋了回去。 转眼就骂道: “于!你码个烂骚比啊!有我高没得嘛!” 也不知道蒋文是在表示自己的无奈还是在嫌弃闺女没有智商。 “有你高,比你高一点!” 蒋璐说完,蒋文拆开自己新买的烟,就点上了。这种事情自己要怎么办,这给家里面打电话也是落个笑话,给黄连英妈家打电话,大哥也不在,三弟在上班,蒋外婆那还要自己过去,这就不是什么一个头两个大的问题了。 好在蒋文在头疼的时候,黄连英自己回家来了。蒋文抽着烟也不管,孩子都还在也就不怎么过问,淡淡的一句: “你去那点来哦,还不去整饭吃咯。儿子帮饭都煮好半天了!” 第两百一十三章 蒋征的早餐和上门来的外遇 十年夫妻不是摆设,蒋文一句话黄连英就懂了意思,自己就去厨房忙活起来,但是脸色苍白的样子明显是心中有愧,以及恐惧等情绪进行了格外的渲染。家里面气氛诡异不是一两次了,蒋征已然习惯了这种情况的出现。 吃饭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不妥的情况出来,好歹是安全度过的样子。蒋征知道今天晚上估计是难以入睡,可惜的是蒋征在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下午绷紧的神经耗费了蒋征太多的精力,以至于蒋征在晚上的时候十分的好睡。 以至于作业的事情都没有解决好。 第二天,蒋征一早就起来了。作业和站黑板的惩罚还是比较容易让一个孩子提起精神来,蒋征简单的用毛巾搽了一下脸就走了。走得匆忙。关门的声音比较大,在卧室里面的黄连英夫妻都被蒋征关门的声音惊醒。 蒋文打开手机看看时间才6点出头,骂道:“这个狗鈤的,一天晓得是去啷个早搞浪子。” 脸上疲倦意思很明确,也不知道这夫妻两昨夜经历了什么。又睡到7点多些,黄连英把闺女叫起来去上学,蒋文夫妻才算是可以安静的睡觉了。蒋征到了学校差不多是早上6点半左右的样子,教室里面已经到了一些人了,蒋征偶尔来得早还是让这些同学意外的。 让蒋征意外的是一个叫做杨雷的同学,听说是这个同学家住在木贾这个地方,用兴义市的客运东站,也就是柯莎坡还要往上走一些的位置,去这杨雷家都还得坐车半个小时左右都还不一定能到。 因此蒋征发现杨雷竟然也在那就十分的意外了,杨雷在班级里面的个头算比较高的那一人群,杨雷看到蒋征到了教室也就说道: “蒋征,你今天咋个来这么早!” “我作业没写完,来早点写作业。” “我也没写完来我这点一起写!” 蒋征拿了作业也就和杨雷一起写作业,杨雷还不时的借蒋征的作业去抄,也拿自己写好的那部分给蒋征抄一下,一来二去的也就少了许多计算的过程,算得上是加快了作业完成的进度。 杨雷在这个班级里面是转校生也就是蒋征三年级的时候转校过来的家伙,蒋征和卢杰这家伙闹矛盾的时候,卢杰可没少挨这杨雷和袁玉林的为难,蒋征能够认识这两人算得上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两个人抄写完作业,已经7点多一些了,40多分钟能够把一张卷子抄写完,效率已经很快了,杨雷就要拉着蒋征一起出去吃东西,在班级里面蒋征是个万年穷鬼是班级上都知道的事情。 两个人还没出去,袁玉林就把蒋征叫住了: “蒋征你们两个要去那点!?” “他和我一起去吃早餐,咋个!?” 蒋征还没有回话,杨雷就说话了,用贵州方言来说,这个家伙说话有些冲! “我又没有和你讲话,我个人和蒋征讲话!” 说着袁玉林就转头对蒋征说道: “你不要去了,我买了两份早餐,我分你一份” 袁玉林就拿了一份早餐出来给蒋征,蒋征在那也比较尴尬,因为两个都比较要好,现在他俩似乎为了争夺自己这个朋友开始闹矛盾起来? 这个角度的蒋征就像地上那张漂亮的糖纸一样,两个小朋友为了争夺这张糖纸的归属权大打出手的味道很正。两个人针锋相对,刘俊萍进来的时候两个人就像门神一样堵着刘俊萍的去路,小姑凉发起火来也比较实在: “你们两个是门神安!赌起,我进都进不去!” 说着就用手把两个家伙扒拉开来,两个人都被弄了个趔趄,刘俊萍观察力比较突出一些,放下书包就过来了,问道: “你们3个人堵在这点整廊子,过路都过不到起!” “不是们,我看到起都害怕,都从那边绕!” 谢鹏志也从后面传来自己的附和声,那知道刘俊萍回头就是一句: “你给我闭嘴!你一天最烦的,管你廊子事情!” 那家伙貌似没少吃着刘俊萍的苦头,一下就怂了自己回去。三言两语的就说清楚了这边三个人的事情,刘俊萍就开始主持公道起来: “你们也是,人家给你们你就拿到起嘛。还出去吃廊子嘛,不要钱是不是嘛!” “蒋征也是,像个菩萨啷个,我还以为是廊子事情!” 蒋征也就接下来了袁玉林的早餐,杨雷则是有些生气的就走了。袁玉林就说道: “不用管他!” 蒋征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就回去自己的位置上去了。谢鹏志在那边就嘀咕道: “那点有这种好事情,有人请吃早餐,还为了情他吃东西要打架的。” 坐在他旁边的刘俊萍就是一个爪,把这个话多的家伙弄的鬼叫起来: “嗷~!疼!疼!我又没惹你,你发廊子疯!” “你早餐都堵不住你的嘴是不是!” 谢鹏志就在那和刘俊萍掐了起来,可惜的是没有进行多久,王彩霞一进来的时候谢鹏志就虚了,这个乖乖乔乔的小姑娘,动气手来还是比较厉害,何况人家是班干,刘俊萍和王彩霞的关系也比较好。 一会吃亏的还是自己。 蒋文夫妻一直睡到了早上10点多才起来,原本是要睡到中午去的,那知道中途有人敲门。蒋文起来开门的时候就碰见的了个正着,这人穿着红色外套可不是昨天来自己家的那个。 那人看见开门的是蒋文,也就蒙圈了,半天说不出什么话来。 “进来嘛!” 蒋文淡淡的说了一句,那人处于比较尴尬的位置上,现在人主人家说话了,是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心里面不能简单的用慌这个自然来形容,简直是一只狮子在追一只老鼠的感觉。 墨迹的几秒,仿佛过去了一个季度那么久远,那人才拿出烟来递给蒋文,但是步子怎么都迈不动,黄连英在床上,蒋文起来的时候就醒了,诡异的气氛从屋子外边通过客厅传到了卧室当中,黄连英切实的感受到了那气氛的存在。 想要起来,但是那诡异的氛围就像是压制住了黄连英一样,怎么都动弹不得,来人一句话也没有多说,见蒋文接了烟就要走,蒋文一把就把人拉了回来道: “来了,不进去坐一下。” “不了,有点少事情要忙!” 这下黄连英听到人的声音了,如果刚才是被气氛吓着了,这会就是慌张加各种情绪的坛子被掀翻了,还泼洒了黄连英一身。 “留个电话嘛们,过了我给你打电话!” 谁知道那人说了句: “没得电话!” 蒋文也就放人走了,昨天还在说这人是怎么样,没想到今天就见到了。蒋文关上门,进屋子就坐在床边上看着黄连英道: “那个人是那点的!” 黄连英脸色不对,就有些装不知道的说道: “那个人!你讲那个!?” 第两百一十四章 被吓坏的孩子和婚姻的裂痕 蒋文把话问得清楚,黄连英想要混过去。可是这么多年的夫妻怎么会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这个日子你是要不要过嘛!” “你不要逼我!” 黄连英说道! 声音都有些嘶吼着。 “我问你,是那个逼那个,你这种整你对得起那个,还有两个娃娃在,我昨天没有找你发火给你面子了嘛。还要咋个嘛,今天人家又找起过来,你跟我讲嘛,你昨天去那点来!” 黄连英闷着不说话,对于蒋文的发问,似乎是无话可说。 “前面就是那个师范的小伙,还是个学生,这子你又整这些男的来屋头。我问你,这个日子还过不过。晓得咋个些,越整越过分,就是你妈那个烂母狗整的事情,要不是这个屋头那点会像这个样子见不得我们过得好是不是嘛,啷个多家产全部整了败干净还要咋个嘛!这子她的败干净了,老爹也赶回仓更去了,又来整我们这点。是那个娃娃重要点们,还是那些野汉子重要点我问你!” 蒋文说话有些重,黄连英在床边上有些受不了和这个状态的蒋文说话,小脾气发作起来就要和蒋文打架: “不过来,离婚!我要和我家雷根过。” 两口子在家闹腾起来一栋楼的人都能听见,楼上毛家奶奶就吼道: “你家一天是整个廊子,随时在打架!” 话才结束,人就从楼上下来了,药家的在做饭听见吼声,也就探头出来看,正好看见毛奶奶出来: “是那家整个廊子,吼得啷个凶!” “那家哦,蒋文那个狗鈤的家。” “哟,们去看哈子,咋个些动不动就在打架!” 蒋文和黄连英嘴巴说是在打架,其实严格的说起来也就是两个人在那角力,不到2分钟的时间,蒋文就听到敲门的声音了。黄连英也停住了手,蒋文就去开门,见到这又是长辈又是邻居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个狗鈤的啊,一天就是和你老婆打架,日子过得好得很们不是!” 说着几个人也不管蒋文是不是欢迎他们进去,自己就进了屋子: “小英!你起来,出来!我看哈子是廊子事情,一天随时在打架!” 黄连英听这声音就知道是楼上毛家,换了衣服出来,这洗脸也是来不及了,到了客厅里面,东坐一个西坐一个的都是邻居还都是些老人家,场面不可谓不尴尬。 见黄连英出来毛奶奶就问道: “是廊子事情嘛,随时在打架!” 听见老人家问话,黄连英一时没忍住就哭道: “奶啊,这个日子过不下去了哈!” “你讲嘛,是为个廊子事情嘛!” 黄连英就七七八八的说了自己的事情,以及蒋文做的事情。 几个老人家听着就皱着眉头: “你个狗鈤的,你老婆一天就去卖菜,啷个勤快,你是一天没得事情了就去 找人家拿钱用,你是有好大点几把出息哦!那个娃娃读书你也不管,你要成廊子人,小文我问你!” “我是说嘛,一天就是在吵,再打。都休息不到3天又要打,这个娃娃读书,你不给钱不管,你个狗日抽烟都要好的,都想到起要5块钱一包的烟,你一天整好多钱在哪点!” “不是们,娃娃书学费你不管,那个小璐整成这种样子,今年还去读书了,为还问他安!他还讲说是他给的钱去读书!整半天是你老婆去借的钱,天!小文咯,你这种们要不成哈!” “不是们,你看我家那个王老毛,一天就是喝酒,我还说是喊他看哈子人家蒋文,都是在做活路赚钱,像这种!你随时在干事情,钱去那点去了,屋头你都顾不到起,你要顾那点!” 几个邻居七七八八的说着,蒋文在那听着也不敢怎么样,都是老人家自己还不敢得罪。 中午蒋征回家来的时候,蒋璐没有在家。蒋征也就自己吃了饭就走了。具体的家里人去那了,蒋征也不会过问,虽然装上了座机电话,可是蒋征还不会随时打电话给自己父亲。 蒋征下午再回家来的时候,父母也没有在家。蒋征就自己做饭,蒋璐也不在家。看起来很平静的样子,蒋征写作业,依旧如常。 大约7点多些的时候蒋文夫妻才带着蒋璐回家来,原来是中午吵架之后,邻居也走了,蒋文夫妻就去了民政局准备离婚,可是蒋文怎么都不同意,民政局的也在那边进行调解。这一调解就是一下午,也是由于调解的事情,还特意去把蒋璐给接了过去,就连这蒋外婆和黄连鹏都被叫了过去。 事情比较大发,可是蒋文的态度还是那样,死猪不怕开水烫,怎么都不同意离婚,而对于黄连英借钱给儿子读书的这个事情上来,蒋文也不愿意多说什么,气人的是,蒋文说了句: “她借的钱管我廊子事情嘛!” 原本孩子读书就是两个人的事情,似乎蒋文对于学校的排斥性有些高出了这些人的预估性,但是这句话出来让在场的人寒心了不少。也正是如此对于黄连英找外遇,要离婚的事情上来也就给予一定的认可?或者是同情? 他们工作这么些年,第一次见到这种反对孩子去读书的家长,另一个要坚持给孩子读书在苦熬,偏偏生活就是这么的不近人情,非得要折磨这些要积极向上的人。 “钱都没得,读个廊子嘛!!” 蒋文的话,让在场的忍不住想要打他两巴掌。可是为了自己的工作还是给忍住了,转头就开始庆幸自己家没有这种事情出来都是为了孩子好,都在努力,虽然有些受罪,也不至于像这对夫妻一般。 从民政局出来又去了蒋外婆家,一直到了晚上才到家,事情两个人各分千秋,说不上谁全对,谁全错。只能说这个家已经走到了快要破裂的边缘上去了。蒋文说拿钱给孩子读书了,也确实拿了这么一两次,可是这是一辈子的事情,怎么能够一两次就一笔带过,至于拿那句话来压黄连英: “我都读到三年级就不读,他都读到四年级了还要咋个!” 蒋文夫妻到家的时候,黄连英的情绪就有些低落的样子,蒋文似乎有些傲娇的表现似乎是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蒋征对于家里面这种时不时就冒出来的诡异气氛已经习以为常,难堪的是,晚饭之后。 黄连英见蒋文出去,突兀的就把门关上了,还反锁带上了插销。蒋文顿时就愣住了,蒋璐屋子客厅的旁边。黄连英一把就抱住儿子,说道: “你滚!不和你过了!我和我儿子过!二天儿子大了,我就嫁给我儿子!” 黄连英情绪控制不住就来了这么一句疯话,可是蒋征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下就被自己母亲给吓住了。争扎着要从黄连英的怀里出来,黄连英死死的抱住儿子: “我以后和我儿子过,不和你过了!你高兴去那点就去那点,这点是我家,不是你家!” 蒋文在外面也只能直白的吼着:“开门!蒋征给我开门!” 在怀里的蒋征是彻底被黄连英给吓着了,想要争扎着去给自己父亲开门。以前黄连英发疯的时候蒋征也见过,搬家那次黄连英衣服都没穿就跑了出来也是见过的。 因此在蒋征的眼里,黄连英又开始发疯了! 蒋征怎么争扎都出不来,一慌就哭了起来,蒋征一哭,旁边的蒋璐也就跟着哭了起来。两个孩子的哭声把周围的好事邻居都给呼唤了过来: “又咋个了!” “你家一天就是这点鬼事情多!” 蒋文在屋子外面,见人围了过来道: “小英把我关在外面了,讲说是不和我过了,要和娃娃过,讲娃娃大了要嫁给娃娃!” “不是我讲,你家在这点住了啷个多年了,咋个些还是这种德性!” “那两个娃娃才好大点,都吓哭了嘛!” “你家两口子硬是,一天没得点哈数得!” 两个孩子在屋子里面哭了半天,外面的也让黄连英开门,僵持了许久的时间,蒋征在黄连英恍惚的时候,就起来把门给开了,那些个邻居带蒋文也就进了屋子。蒋征是特别害怕,以前是挨打,好歹自己犯错了是心虚,今天就是单纯的害怕。 第两百一十五章 蒋文醉酒谭姓三谋 当夜说话的人多,来来往往。蒋文家还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别人家要么是喜事热闹,要么就是白事热闹,也就是丧事。蒋文家这因为夫妻的情感纠纷,家庭矛盾搞的这么热闹算是在院子里的头一回。 蒋文家一直热闹到深夜,那些个邻居才陆陆续续的走了,但是这也是来了一批又走了一批的轮番的来,一些在说黄连英不懂事,一些又在说这蒋文没出息,总之除开小的,大人是轮番的挨了一顿说教,算是为家庭教育再次进行了一次补课,老师虽然多了些,可是这人家也是带着一翻好意上门而来,说得直白一些都是为了小孩子。 在中国的学问里面,就有一句话:“好心办坏事!” 这句话在很多的场合之下其实存在的争议很大,并非是这句话导致的争议,而是做事的人和说话的人所带来的争议,也许是做事的手法问题,也许是说话的方式问题,总之许多事情都会抱着好心,然后出现各种意外的问题来。 蒋征和蒋璐在人群的拥挤以及语言的拥挤环境里面已经睡着了,那些人什么时候走,以及后面又来了什么人两兄妹也就完全都没有什么知觉,一个吓坏了,一个哭累了,都是情绪疲乏,睡起瞌睡来也是比较快,转眼的功夫就睡着了。 小日子还得过下去,蒋征本以为这样的日子很快就会结束,其实也只是另外一个新生活的开始前奏,至于是什么样的日子,还不能分辨。 从那日之后,似乎黄连英的言行举止都是新的一般,蒋征就是这么觉得自己母亲的。那种光鲜亮丽的感觉似乎从来没有过,但是最近一直是这个样子,蒋征觉得自己母亲陌生了。 蒋文这天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去哪。这段时日里面被邻居和同龄人看不起还是有些个难过的。就像是原本已经开始腐化的伤口突然打开了,见了光,里面黄白之物还带着恶臭的味道,让邻居们觉得刺鼻。 黄连英在家做饭,弄菜。 对于蒋文一早就出门的习惯,已经是再习惯不过的事情了。 黄连英也会想起刚结婚那会,不论是去那都是两个人一起,哪怕是后来有了儿子和闺女,蒋文还挺努力的在家家电赚钱,出去干活。似乎就是从自己开始做生意,卖花生开始那个原本挺努力的男人就开始变化了,对于自己为什么要去做生意黄连英这会也想不明白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过于繁杂,导致自己脑袋里面的想法也是层出不穷。 黄连英正在家发愣了,就听见楼下的在叫唤: “小英咯!快点咯!你家小文喝醉了,在楼脚这点爬起就起不来了!” 黄连英听见呼喊声,就丢下手里的菜,随意的捞了一块毛巾,胡乱的搽了下手就出门去。 楼下的朱奶奶见黄连英露头了忙到: “快点!大早上的喝成这种德性,倒在我家门口就睡起,我出来倒水,危险就泼在他身上了!还把我吓一跳。” 黄连英忙得跑下楼去,在朱奶奶的帮忙下,把蒋文搀和起来,楼上谭家的似乎今天没有什么事情,也就开门来看着,看着黄连英扶着蒋文好像挺吃力的样子就下楼来,在楼梯半道上就遇见了黄连英夫妻: “来来,我帮你一把。” 说着就伸手帮黄连英,把这蒋文带到家里面去。蒋文不知道是上那喝的酒,还在客厅就吐上了,两个人扶着竟然还有些站不稳的意思。两个人扶着等着蒋文吐得差不多了,才又把蒋文给折腾进去。蒋文倒在床上,头朝着里面,没2秒竟然还知道把脑袋探出来吐。 谭家的见黄连英要准备去收拾就说道: “等一下哈子再说嘛,慢点搞不好还要吐的。” 听谭家的这个话,黄连英也就收起来自己的工具,回到客厅里面继续摘菜,没多久儿子闺女就该回来吃饭了。谭家的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坐在旁边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黄连英在那忙着弄菜,也就没有什么意思去搭理谭家的话,谭家的见黄连英低头忙自己的,也不知道是怎能来了自信觉得黄连英是在害羞的样子。谭家的也就一边说话,一边就往黄连英的位置靠过去。 黄连英虽然是低着头,但是对于谭家的举动,黄连英还是清楚的。蒋文家的沙发已经报销了,也就是黄连英和蒋文结婚蒋外婆送的那一套家具基本都已经全部报销在蒋文一家的手里,因此其实这会黄连英坐着的是椅子,这谭家的也是椅子。 椅子挪动的动静比较明显,黄连英要是感觉不出来那就有些过分了。尽管如此,黄连英也假装不知道。毕竟人家目前还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话这边说着,谭家的似乎是觉得可以上手了,现在又靠的近,两个人都坐在桌子旁边上,这桌子是蒋文自己手工做的,原本的桌子被他夫妻两打架弄了一个大洞,在使用了一两年之后,那粉状的桌面版已经是不堪重负,因此蒋文就自己手工将这个桌子改造了一下,接着用。 黄连英听着谭家的说话,就觉得这人用手在摸自己大腿,菜盆子一丢就是一巴掌打在谭家的脑袋上去。 原来这黄连英30出头的人了,年轻时候都没有穿过的裤子,今天给穿上了,是超短的牛仔短裤还搭上了丝袜的样子,也难怪谭家的会觉得时机成熟。 谭家的挨了这一下,也不管自己脑瓜是不是嗡嗡的响,忙着就想要先走,可是黄连英哪能如愿的让他跑了,连着盆子又是丢了出去。 黄连英家的盆子是锑盆,分量挺足。一盆子砸在了后背上不好受是必然的,谭家的挨打这一下,原本是要逃走的,现在竟然回头了,捏着拳头回头就给黄连英眼眶上一拳。 黄连英哪里又会饶他,拿起凳子就要打,平时和蒋文打得厉害的时候就是用凳子,现在这个凳子拿在手里面简直就没有多少分量,何况平日里担着百十来近的菜到处去跑,身体的一股子蛮力劲早就锻炼出来了。 谭家的看黄连英这个架势也就跑路,准备回家去把门给关上,黄连英看谭家的跑了,把凳子一丢就跟着出去了。 一个人要关门,一个人怼着门要进去。 前后也就十来秒不到的功夫,动静也比较大,还在屋子里面的就被这边的动静惊扰了,这会都过来看热闹。楼下的原本还以为是蒋文喝醉了,这会在家发酒疯,别人问还说是: “小文喝醉了,恐怕是又打起来了!” 结果几个人还没到蒋家就看见这黄连英在推谭家的门,这谭家的在门后边抵着门不让进去。 黄连英见人多过来了,直接就敞开了嗓子骂开了。 第两百一十六章 警局与住院 赶过来的,不用说都是一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 黄连英敞开了嗓子就骂开: “这个狗鈤的,有本事你不要跑嘛!欺负老子家没得人是不嘛!” “老子老公喝酒醉了,就来老子家占便宜!你出来!” 谭家的听黄连英大着嗓子骂了起来,也就从门缝的位置大致看了一眼,旁边的还传来邻居的数落声: “这个谭庭彦那点会啷个没得罗头咯!” “那个小文也是,清早八神的就去喝酒醉了,我才将喊小英下来把他扶进屋头去,就出这种事情。狗鈤的也是个没得点出息的!” 邻居们是各有说词,基本都是在帮黄连英说话。谭家的没有经历过这种阵势,孟的一送手,黄连英就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这谭庭彦也就进去了自己家的客厅顺带把门关上了。 黄连英气势汹汹,谭家的也就不太敢触碰眉头,心里面也是害怕。外面邻居可不少。 旁边王家的和这谭家的是亲戚,王家小子叫这谭庭彦叫干爹。因此王家的站在门口看就被自己老妈一顿的说辞就给赶回去了: “我早就讲的喊你不要和谭庭彦家的一起玩,信不信嘛整出这种事情出来!!” 黄连英从地上起来,眼眶都发青。现在堵在谭庭彦家大门这里,人是出不来了,谭家闺女这个时间和蒋征一般在学校呆着上课,至于谭庭彦的媳妇,现在也还在菜市场上卖菜。因此谭家里面也就只有这谭庭彦一个人在家中,现在被堵在里面,也比较害怕,看黄连英的架势是要拼命了。 谭家的也就只好在屋子里面报警。 屋子外面一片混乱,原本在干活的人也在问是出了什么问题。 今年的时候蒋文家附近的这个厕所总算是说通了要重新修建,说是地方上给了补贴,每家都再出点钱,也就差不多了。因此这门口的厕所其实正在进行拆除重建的工作。 谭家的报警之后,出警的效率也不算快,但是也不慢,黄连英堵在门口十几分钟的时间,警车才过来。听见警车的声响,也就觉得没有什么大事情了。但是开门这个事情还是不敢的,就担心黄连英一个冲动自己就算是交代了。 好半天,警察才上楼来。上楼前都和这些围着的邻居说了一会话,从楼下就一眼看见了黄连英已经带着乌黑烟圈。虽然接到报警电话的是个男的,可是明显的眼前的这个女人才是苦主。 上了楼,警察亲自去敲门这谭家的才开门出来,黄连英又要去厮打,便是被邻居给拉住了,谭家的则是忙着躲。 看着气氛,倒像是黄连英刻意发疯了一般,要是没有眼睛上的伤痕倒是说得过去。 “是啷个回事嘛,我听你打电话讲说是这个人要杀你!人家眼睛都打成这种样子了,咋个不打你!” 邻居们也在旁边七嘴八舌头补充一些有的没的,几个民警还去看了看在床上睡觉的蒋文,看完出来一脸的嫌弃样。似乎都要女人自己动手打架来保护自己了,还要这个男的来干嘛。 现场看完,就要带着两个人回去录口供。黄连英却提了一个要求: “我姑娘要放学了,我想见我姑娘!” “你姑娘在哪点读书嘛!” “在州医院对面那边的小学!” “州医院对面那边哪点来的小学哦!” “算了,算了!先上车,在车上你指路。” 说完就带着谭家的还有黄连英上了车,来的车是两辆车,因为谭家的说的事情似乎很严重的样子,不得已来了许多人,导致办公司里面只留下了一个文员在那等着接电话。 蒋征回家的时候,屋子里面一片狼藉,菜弄的满地都是,炉子上的饭被抬起来,明显已经是烧焦了,味道很重。楼上药家的看时间知道蒋征该是回家来了,也就下楼来看看,发现这小子正在家里面打扫卫生就说道: “赶忙整了去我家吃饭,你妈出去了,你爹又喝酒醉了!” 蒋征很不好意思,这么些年在人家吃饭的次数不在少数,但是有听见说父亲喝醉了在睡觉,也就进去看看,发现蒋文是耷拉着脑袋在床边上,脑袋都悬空了,竟然还能睡着。 蒋征跑去拿了烧过的蜂窝煤,进屋子去。开始收拾地上的那摊子黄白之物。药家的看见蒋征在忙事情也不搭理自己,又说道: “你赶紧先收拾,收拾好了就上来我家吃饭哈!像这种你在屋头吃廊子!!” 蒋征也没有答应,低着头收拾,又把蒋文的脑袋扶正了,自己把屋子都收拾了一边,肚子已经饿得厉害了。想着去药家吃饭自己也比较尴尬,可是犹豫了半天还是抵不住肚子饿,好歹还是上去了。 到了楼上药家,时间已经走到了12点30多些。蒋征算是忙活了半个小时多的时间,在药家吃饭蒋征还是比较拘束的,原本在家里面要吃3碗米饭的小子,现在吃了一碗就不吃了。 药家的看见了,忙说道: “吃嘛,怕廊子嘛!还有多得很,你吃不完下午还不是吃不成了。” 蒋征又才是添了一碗饭,接着吃。看着这小子吃饭挺香的,药家的也高兴。原来这药家的有一闺女,现在也该是上初中了。一直没有男孩子,又是住在城里面,索性也就只要了这一个。但是也不免有些遗憾的意思,现在蒋家的小子做事情也比较勤快, 药家的看蒋征做事情,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样子,似乎都是手到擒来。也比较喜欢蒋征,但是想着这黄连英和蒋文,也觉得这一家子人淘气得厉害。蒋征吃饱了饭,就要走。药家的也不拦着,也就问了句,蒋征说是上学。药家的也就不管了,自己收拾家里的碗筷。 蒋征到家又重新收拾了一下,才背上书包要去上学。 下午放学,也就是大概4点左右的样子。蒋征周一的时候都是这个时间放学,算是比较难得的一次。到家不久就开始煮饭了。床上的蒋文也不在了,看样子是睡够自己起来了。 当这蒋征煮好饭,一个人无聊在走廊上呆着的时候就发现黄连英带着蒋璐回家来了,蒋文跟在最后面。蒋璐也是,看见蒋征还比较兴奋的说道: “我今天下午没去读书,和妈去警察局来!” 蒋征在走廊上脑瓜子嗡嗡响,这个家是怎么了? 当夜还正常,似乎没有发生什么,第二天一早黄连英就住院了。蒋征和蒋璐都没有在家,陪同的也就只有蒋文!蒋文看着在医院抢救的人,自己还在那边念叨着: “这些都是些廊子事情嘛,天纳!我是得罪那个菩萨了嘛!!” 第两百一十七章 日监禁与医药费 黄连英在医院检查,医生给出的诊断结果是肺出血。由于已经拖延超过了12个小时,肺部的出血现象现在已经转化成了肺部的血块凝结,再晚一些肺部的血块全部凝结,这个人能不能救得过来就两说了。 谭家的这会被派出所的民警关着,听说是要先关7天再说。关的地方也比较便宜,就在派出所门口的一个空心砖屋子里面,身上东西全部都清空了,说白了连根烟都没有剩下,想抽烟?那是不可能的。基本是每日给点吃的那就不错了。 这黄连英进了医院检查,蒋文那边又没有什么钱,没办法蒋文先去派出所说了这个事情,人家让把黄连英的病例单子给拿过去。可是医院那边又让蒋文先交钱才能给病例单,现在的情况也就只是单一的支付了医院的担架费用,现在那些检查费包括这些一系列的抢救费用等等都还欠着医院那边。蒋文想要开口要这个东西,人家也不给,说是没有交费凭据,这个东西就没办法打印出来,新系统就是这个流程,他们也没有办法。 蒋文就只好到处去筹钱,先把医院的钱给了把病例拿到手再说。筹钱能去那? 也就是蒋文干活的那些工地上找人家屋子主人或者老板拿钱,好在是蒋文前段时间也比较忙,钱也没少赚,就是还没有去结账罢了。 蒋文现在就到处打电话拿钱,前后一个下午的时间,黄连英又抢救了一次。蒋璐是直接请假陪着黄连英,还是蒋文去学校接过来的。至于蒋征还在好好的上课。中午回家的时候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将就一些剩菜冷饭就吃了。等到都快1点了还是没有见人回来,自己也就先走了,虽然奇怪自己妹妹为什么没有在家,可是也找不到人问不是。 谭家的门关着,楼下朱家的也没有在家,几乎是整个院子都是空荡荡的,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昨天黄连英的样子蒋征是看见了,但是却没有敢问。事情经过自己不知道,也就只好当作没有看见。蒋征于是就这样继续去上学,仿佛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在蒋征的心里面这种事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是必然不可能的。 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大部分都是和自己母亲有关系,蒋征看到母亲那陌生的样子,那种陌生感让他没有一点点的情绪出现。也是如此,使得蒋征到家之后家里面没有人,也是依旧如常的进行自己的事情。 蒋文安排蒋璐陪着黄连英也是在安慰黄连英的心,直白一些其实是在抚慰黄连英的不安定情绪。至于蒋文的那一声呐喊,其实是蒋文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睡了一觉就出现这种事情。很明显生活用这种方式在告诉蒋文,还不是他该放纵和放松自己的时候,他需要承担的是一个家庭。 蒋文找自己的那些老板或者是屋子主人已经拿到了钱,可惜的是钱并不多,只有少数的2000多块钱,这些用来救治黄连英也就意味着,徒弟的工钱要打水漂了。 交了钱,立马就被医生通知钱不多了,剩下的几百块钱只够一两天的简单药费,蒋文刚交了钱就被通知这个事情,心里面五味陈杂,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喝顿酒也能喝出来这么大的事情出来。 憋得无奈也就给老家那边打了电话: “娘安!” “小文!廊子事情啊!” “屋头有钱没得,给我整点钱嘛!” “咋个了嘛,要钱!” “小英这点和人家打架,住院了!” “廊子安!和人家打架!这个疯子老婆安!咋个些啷个没得哈数得!整出这种事情出来!你不会拉到起安!就在那点看到起打是不是嘛!” “我早上出去有事情,喝酒醉了,咋个回家的我都晓不得。等我起来就听讲说是和隔壁谭庭彦家打架了,在公安局里面。我才将跑起过去!” “你是,一天那点利巴子是离不得很,早就讲的喊你喝酒有点哈数,有点哈数,不听。这哈子会晓得锅儿是铁造的安!在医院头医生咋个说嘛!” “医生讲说是打出内出血了,这子在医院里面住起的,钱交了医生讲说是不够!” “为浪子打架嘛是,咋个些会整成这种嘛!” “我还不是晓不得为浪子打架!” 蒋文这边是玩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游戏,蒋奶奶那边本就听得火气大,现在火气更大了,可是这火气却是冲着自己儿媳妇去的。都说这婆媳之间水火难容,现在黄连英打架的事情,没有出人命,就冲着蒋奶奶的火爆性子怕是难免要死上一遭! “我明天上来,我上来就不是啷个话说!” “嗯,行嘛。医院那边也喊交钱,讲说是只够今天明天的药钱了。” 蒋文说完,原本以为蒋奶奶会答复他明天带着钱上来,那知道蒋奶奶听儿子的这再三叮嘱的意思就说道: “钱,屋头去那点拿钱出来嘛,你兄弟还没结婚,屋头就望到起我们两个老开丧的去整钱,你在城头啷个多年了,一点钱都没得安!” 这句话把蒋文怼得没有脾气,也就只好听着蒋奶奶在电话的那头数落自己。 “那个道德结婚就是鬼迷日眼的,又是卖牛,又是卖土地的,屋头就望到起你爸爸那点退休工资,那给你们了,两个老骨头饿死是不是!” 电话里面蒋文被骂了,但是这个家里面对于蒋奶奶的威风还没有人敢弄虎须。半响,电话才挂断了。蒋文也得到了准信,说是下面事情忙完了,再上来。 得到准信,蒋文放心了许多,兜里面剩下不多的十几块钱,就去买包烟。在州医院门口吃了盒饭。也是这些年物价便宜一些,盒饭也不算贵,便宜的5块钱一盒,有菜有肉的看起来似乎还划算,几乎是州医院的病人家属都会在这吃东西。虽然不能用生意好得爆棚来形容,但是绝对算得上一个络绎不绝。 吃完东西蒋文就拿着病历单去了派出所给人送过去,这人犯事了也需要看情况来定,现在黄连英住院了,事情肯定是小不到哪里去。蒋文送过去,依照蒋文这不拔一毛何以拔天下的性子,必然是会问医药费承担的问题。 人家也给了答复,先治。具体的等法院那边判决下来,本以为是个简单的打架事件,没想到的是结果下来这么严重。这原本的拘留7日作为惩戒,现在恐怕要考虑是不是给改改时间的问题了。 谭家的媳妇和闺女回家来没有见到人,也必然会打电话。谭家的座机电话安装的比蒋文家要早一年的时间还多。基本是座机在兴义普及开的时候,人家就装上了。可是电话打不通,问了平时和谭家走得近的王家才知道,这人是公安局的带走了,奔着就去公安局问情况。可是人谭家,当晚却寂静无声,难道是憋屈的眼泪都是无声而出的? 第两百一十八章 蒋奶奶探病蒋璐犯病 谭家这几天都十分的安静,但是等到半夜的时候还是会传出来那么些哭泣的声音。这个声音是蒋征切实听见的。虽然是哭泣的声音,从物理学的角度来看基本的音色是不会改变的,因此蒋征也知道在哭的人是谁。屋子里面就蒋征一个人在睡觉,还伴着别人家的哭声,就别有一翻恐怖片的味道。 加上这哭声还有些断断续续的意思。 蒋征在这是辗转难以入睡,不多一会的时间又传来了谭家闺女的哭声,母女两哭得厉害,可是听声音像是这谭家媳妇在打闺女,至于打的过程中说了什么,那写内容都是含糊不清的,蒋征听不清楚。哭声高亢,蒋征还是能够分辨的。蒋征不记得什么时候睡着,清晨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背上书包去学校,日复一日依旧如此。 家里面的时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走了,现在父母都不在家也没有人说一下自己父母去哪里。蒋征眼神中已经开始丢失了那种光,那种让人看着就明白有希望的光,基本每个孩子小的时候就具备这种眼神。 生活的残酷和拿捏会逐渐的将孩子的这中光消磨殆尽,知道变成大部分成年人都具备的死鱼眼一样的目光才算是完成了自己工作,这也许是生活这个雕刻师的另一番杰作? 蒋征到学校的时间很早,其实昨天晚上并没有休息好才会醒来这么早,以至于蒋征到教室的时候,就只有潦草的一两个人。对于蒋征这几天的异常他们呀是知道的,但是蒋征不说,他们也没有办法去问。 蒋文昨夜和蒋璐也就在医院黄连英的旁边睡着了,旁边的床是空着的。也是由于黄连英的情况比较急才会有这么好的待遇,另一边的病房里面可是人潮拥挤,甚至有病人睡到了走廊上去。 黄连英现在每天都在做透析,还不能够有比较大的情绪波动,假如没有蒋璐在旁边陪伴着,黄连英情绪激动起来,病情恶化是必然的。 蒋奶奶在上午10点左右就到了,给了蒋文500块钱,虽然钱少也就够两天的医药费,可是目前的情况也不容蒋文去拒绝。蒋奶奶的钱没有那么好拿,蒋文去交钱了,蒋奶奶就问起黄连英是怎么回事。 可是被人在家占便宜这种事情,在医院又怎么好开口。蒋奶奶见黄连英不说话,就觉得黄连英是做贼心虚,因此就不可避免的就在医院闹腾起来: “老子就讲的,你个疯子老婆,一天干得出来廊子好事情!安!这子整啷个多事情出来,那样不要钱,你给钱嘛!” 蒋奶奶情绪激动起来,就是茶壶状的骂人。虽然嘴巴里面不吐什么不干净的话,但是这些语言伤人程度明显不低。 黄连英在病床上,刚刚才拔掉了输液管,情绪还算稳定。 蒋奶奶见黄连英不说话又接着道: “你卖菜又咋个啊,一天卖菜就是去裹那些野汉子,要不是人家会来屋头这 种安!你以为你不讲话,我就样都晓不得了是不是,那点会有啷个便宜的事情!” 蒋奶奶的声音很大,隔壁的都听见了,有家属跑过来看了一眼又回去了。嘴巴念叨着: “这个老奶,那点会啷个厉害!” 隔壁的都在说: “晓得是廊子事情哦,那个媳妇病了,遭人家打成那种德性,还要这种骂人家!” 隔壁的在说着这些个碎语,蒋文回来的时候这些人都在说着。就算这些人没有说这么闲碎的话,蒋文也能够听见自己母亲的声音从病房里面出来。快步走进去,果然如此。 “娘廊子事嘛!” “廊子事情,你晓不得安!你个狗鈤,砍血颈子的,没得点出息,大早上的就去喝醉成啷个样子,老子是没得啷个淘气得哈!你说你找啷个比东西好得很安!那个姑娘从小啷个乖的,整成廊子样子!” 说着蒋奶奶换个姿势,变成双手抱着。 “你家两个,屋头没要你们负担一分钱,过日子过成这种比实样子,廊子都是掏屋头的。好过得很安,还啷个作死。老子是想到起就气哈。” 蒋奶奶陆陆续续的骂了一个小时,算是在州医院里面出名了。 蒋璐在那边听着蒋奶奶说话,也着急说道: “奶不要骂了嘛!” “滚过克!” 蒋奶奶一挥手,蒋璐就一个趔趄。黄连英在病床上,蒋文一手就把孩子捞过 来了。蒋奶奶看着动作,说话的嘴都停顿了一下,见孩子没事有接着开始了。 蒋璐在旁边也生气,这气也就算了,蒋奶奶说话半天,蒋璐听着是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面对自己长辈蒋璐也没有办法,在蒋文的怀里面一下就抽抽起来。蒋文还没来的急反应过来,蒋璐就打呼几声: “哇,啊!啊!啊~” 伴着一声类是长啸的声音,一翻白眼就晕厥了过去。 蒋奶奶住嘴了,说不下去了。这场景在场的基本都能吓着。蒋璐紧紧的咬着牙齿,双眼反白。蒋文一看就掐着人中,就开始喊医生。几个护士跑过来,赶紧的就把蒋璐送到儿科检查。 很明显蒋璐很长时间没有发作过的癫痫又发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把自己给气的。黄连因在床上,看见这样子就要挣扎着下来,看她有些痛苦的样子蒋奶奶也没说要去帮忙扶着一下。 黄连英挣扎着看了闺女一眼,就被护士抱走了,还留了个护士又把黄连英带回去说道: “你家硬是,廊子事情都不让人省心。前面就过来喊你们不要吵,不听。前脚刚走又开始闹,医院是你家开的安!” 护士把黄连英付过去病床上,就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个病房里面病人少,连着黄连英就2个病人,蒋文晚上睡觉也要占着一张床,这钱也给人家。蒋文也给受着,现在闹事情,这些病人有了怨言,发泄途径除开医院的这些医生护士,也就没有别的人了。这护士前面就被人投诉说了很多次,心里面也烦躁,现在这家人闺女突然发病,也顺手一起说了,算是发发自己前面的脾气。 蒋奶奶见着情况也不言语,黄连英回到病床上了,自己也就跟着出去,蒋文前面就跟着护士跑了,闺女这病有些年头没发了,今天怎么突然一下就发病了。 黄连英今天心情也不怎么样,刚挨了自己娘的骂,现在闺女又突然这样,心里面说是能够一下接受下来,那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病房里就剩下黄连英一个人,以及对面的一个病人,人家就问道: “刚才那个是你妈安!” “是我娘,是我老公的妈!” “妈哟,你家这个老婆婆那点会啷个凶哦!我听到起心里面都会发抖!” “不是们,从来没见到过啷个凶的老婆婆!” 蒋文在那头忙的热闹,黄连英的病房里面也热闹得紧,只是两人的心这会都是凉的。 第两百一十九章 蒋征和苹果 蒋璐被送去州医院的儿科救治,早先的时候刚得这个癫痫病也就在州医院治疗好的,后面不知道上哪找的中药糊糊给蒋璐吃,这稀里糊涂的到底是中医治好的还是西医治好的也不清楚。蒋奶奶跟着出去也就去看看孩子怎么样了,下午的时候蒋文就回到家里面等着儿子放学,原本是闺女在旁边等着的,可是这回闺女也住院了,蒋文也就只好把儿子也一块叫过来。对于蒋征来说算是一件好事,下午饭不用做了。 蒋征跟着蒋文先去看了黄连英,黄连英看到儿子倒是激动,可是儿子这几天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感觉怪怪的。黄连英还说不上是为了什么,和儿子说了几句话,蒋征就自己拿了作业趴在地上写,也不管医院的地上到底是干净不干净。 “来床上写嘛!” 蒋征拿了作业放在床上写了几个字,由于床上过于软了,根本就不是写作业的地方,于是又趴在地上了,蒋文送儿子到了地上就出去买盒饭去了,一份给自己闺女送过去,剩下的给黄连英和儿子送过去。蒋征在那写作业,非要趴在地上写黄连英也没有办法,前面叫儿子在床上写说了几次结果还被蒋征凶了一下。黄连英也就有些蒙圈,这么些年来还没有被自己儿子吼过。一时之间也有些难以承受的样子。 显然还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原来这蒋征这么些天回家,这周围邻居指指点点的乱说一通的大多数在,可是人家说的也是事实的一部分,虽然话难听了一些,但是也不能说别人说的不对,顶多是没有将蒋征排在外面,显得有些过分罢了。蒋征前面才吼完,蒋文后脚跟就进了屋子,自然是听见蒋征的那一声呐喊! “这个狗鈤的,你妈和你讲话你吼廊子!” 蒋征不说话,蒋文又说道: “你妈喊你去床上写,你就趴在那个地上,地上干净很安!” 蒋征有些不高兴道: “床上是软的咋个写嘛!” 蒋文被儿子这么一说,声音还有些大的意思,就发怒道: “于!你妈个烂梢比里诶!狗鈤的是没着打了是不是!”说着蒋征正爬在地上了,就是一脚!蒋征屁股上挨了一下,吃了痛也就在医院里面哭了出来,那年纪大的护士长的人物站出来就说道: “你家一天事情那点会啷个多咯!早上吵,下午又打娃娃哭,你们是真的把医院当成你家了是不是。” 那护士年纪有些大,看起来约莫40出头的样子,身上的肉肉无不在说明她吃饭的年月不少了,惨白的脸色明显是化妆品腌入味了,覆盖住了原本的肤色。蒋文被这护士一说,也就忍了下来。寄人篱下且的低头。护士看这一家人也不闹腾了才继续自己的正事说道: “32床!你们家药费不够了哈!” 黄连英一声:“哦!” “不要哦,你这个情况有点老火,这个药断不得哈!起码还要半个月才养的过来!整半天就是你家哦,又是这个病,一天还要吵,有啷子好吵的嘛!不抓紧点,二天后悔都来不及。” 说话完,护士就走了。原本这医院对人都是和蔼一些的,偏偏这蒋文一家在这里,这一两天是各种吵,原本也就只是黄连英在吵,现在是一家人都在吵,也不知道是什么个原因。蒋文也没有什么办法,人的性格也是如此,他假如知道自己那天喝酒会有这么一个后果,想必也不会去喝酒,这想当初几个字,原本就是用来后悔叹气的,最恶毒话摸过于: “那子晓得是这种性子们,生下来两下摔死他算球了!” 这句话用来表示自己家孩子不成器,自己后悔养了这么一个孩子。蒋文现在倒是没有这想法出来。黄连英情绪也低落,蒋文把盒饭分了分,一家人就在医院病房里面开始吃了起来,至于对面床的看的眼红,那也管不着了。 对面的是一老人和一对小夫妻,比起蒋文和黄连英的年纪来说,可以这么形容,实际上人家也有快30的年纪了。 都说人是30而立,黄连英和蒋文都31的年纪了,也没有什么事业可立,又说这蒋文这段时间的工作还算是景气,收入按道理是不低的。 一屋子的烂事,左右折腾之下,钱原本是有的现在也变成了黄连英的医药费,现在也已经见底。虽然还有一大半没有收回来,可是一时之间也很难收回来。做工地的钱不比实际去工作的钱虽然看起来收入挺高,可是实际的情况是要钱十分的困难。主人家如果没钱那也是没有办法,蒋文怎么逼没有钱也就是了。 今天儿子的表现也不怎么样,蒋文憋着气。现在又为了黄连英母女的医药费问题在头疼。 蒋征吃了饭继续在地上趴着,日落的时候气温都会降低是必然的。旁边病房的看得蒋征趴地上也是心疼,把自己买的凳子递过去道: “来在这上面写嘛。” 蒋征回过头看了一眼,就接过凳子,也没有什么语言。蒋文就看不下去了道: “你个狗鈤的,不会讲谢谢咯!” 蒋征也不搭理蒋文,黄连英就忙的和别人说谢谢。那边人也小心的回答着,也在担心这家人突然闹腾起来。 蒋征没多久就写完了作业,把凳子给人家才小心的说了谢谢。这家人也比较质朴,拿了两个苹果给蒋征,黄连英看见了说道: “不要了!才吃饭没多久!” “拿到起嘛,我们这边还多,吃不完。” 蒋征拿着苹果过来就找蒋文要刀子。 “你会削廊子,拿来我削!” 蒋文就拿着一个,从腰上解下钥匙串,上面还有小刀。蒋文几下削好,分了一丫给蒋征,剩下的一人一半和黄连英分了。 几下吃完了,蒋征还没吃过瘾,但是也舍不得吃了。蒋文想要继续削下一个,结果是蒋征一下抢过来了。那刀子危险伤到蒋征,蒋文被蒋征一下弄得愣住了说道: “你搞浪子,这个刀啷个快!!??” “给我妹留起的!!” 蒋征说着拿着苹果就要跑的样子: “狗鈤的,还想到起你妹的。给她留起。” 第两百二十章 蒋征旷课 蒋征不知道自己的好意妹妹能不能收到,因为苹果留在了黄连英的病房。蒋征说要去看妹妹来着,可是蒋文说儿科8点就关门了,进不去。 蒋征不信还去看了一眼,果然铁门都关死了,透过铁门还能看见有一个护士趴在桌子上睡觉,看起来挺年轻的样子。 蒋征失落的看了看睡觉的人,就自己走了。蒋文还在外面等着: “如何嘛,给你讲了你又不听。” 蒋文看到蒋征出来说道。 蒋征也不说话,蒋文见儿子这个样子就前面带路走了。又在黄连英的病房里面呆了一会,蒋文就让蒋征回家去,让他明天中午放学了再过来。 蒋征就一个人回家了。 蒋征走了之后,黄连英就问蒋文道:“你是不是和儿子讲廊子的。为廊子今天儿子看到起我会这种。” 蒋文也纳闷,说道: “我跟儿子讲廊子嘛。” “那儿子为浪子会这种嘛,以前都不会这种!” “你自己不会想安!那天你在屋头一下就这种,那个娃娃会吓到起不。” 蒋文说完,黄连英的脸就胯了下来。这下算是明白了。 蒋文也没有顾及黄连英的心情接着说道: “你以为挨到起的那些好的很是不是嘛,你在屋头那些事情我怕隔壁是瞎子。他们看到起不会讲,那个娃娃天天在屋头,会如何!你做这些事情想过没得。现在你会晓得,那个娃娃会不想尔你安!” 黄连英被蒋文这么一说,就彻底歇菜了,她还从来没有联想到自己做的那些外遇之类的事情对孩子的影响会有多大。 蒋征到家也就是自己一个人,医院里面的口角,蒋征是无缘得见了。 一个人在屋子电视也没办法看了,因为电视没了。也许是蒋文卖掉了吧,蒋征也挺只能够在窗台这边看着月色,现在是钟也坏了,电视也没了。凄凉伴着月色的味道,蒋征看了半天也没有困倦的意思,星空是蓝色的,天上的云看的人着急。 走的太慢挡着蒋征看星星,原本是发现了天上有一颗星星跑的比较快。现在被云挡住了,看不见那颗星星,其实那也不是什么星星是天上的卫星,所以才能跑的那么快。蒋征在埋怨,天上的云彩。挡住了自己想要看的星星,等到蒋征疲倦的时候,夜已经深了蒋征还没有睡意,看不见星星,也就开始想起那些长久没有见面的人来。 蒋征睡着的时候,天上的星星都不怎么亮了。 第二天蒋征依旧是自然醒的节奏,同样是一起来就去了学校,可是天已经大亮了,蒋征有些着急,到了学校,大门已经关上了。显然已经是迟到了,蒋征没有办法,现在门卫也不会让自己进去,盘江路小学的门卫换成了那个年轻的保安,比那个老头要管事许多,蒋征觉得自己这一进去就算是完蛋了。 不仅仅要全校通告,还得上主席台上站着,想到这些就比较害怕就一个人往家的方向走,但是又不敢回家去,因此就从旁边的路,也就是物资局旁边的那条大路,那条大路可以通往将台营隧道,路口拐弯的地方就通往麦子丫口。 蒋征就顺着这条路上去,快要到小卖铺的时候,又偷偷的从小卖铺的背后绕过去,因为自己经常到他家给自己父亲蒋文打电话、买东西,别人怎么都是认识自己的,要是被发现了。告诉自己父母,估计今天这一顿也难以逃脱。 幸亏这小卖铺天天被电视剧迷的神魂颠倒,要不是买东西的大喊几声,估计都能住在电视机里面出不来,蒋征从背后绕过去,又溜墙根,保证自己不会被这小卖铺的人发现,运气很好在这屋檐下的小沟子里面捡到一块钱。但是也不敢拿着去旁边的小卖铺去买东西,从小沟子上来已经到了路口拐弯的地方,蒋征才从小沟上来。小沟旁边还有一家小卖铺也就是以前常常去王家找王冲玩的那个小雨家。 王家奶奶也常常在这里打麻将,但是对于蒋征来说,这家人对于蒋征没有那么熟悉,蒋征背着书包买了点东西就自己往上走了,继续往上走就正式到了麦子丫口的地方,旁边有条小路通往山上,那山上是就是蒋征早先刻字的那个山。 蒋征没有顺着麦子丫口下去,顺着小路就到了山顶上,想要再去看看自己刻下的字迹,可惜的是蒋征到了地方找了半天,好久都没有找到自己当初刻字的那棵树,蒋征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也没有发现那棵树的树皮被破坏过,蒋征对于没有找到这棵树就有些失落,从山顶上下来就顺着麦子丫口的地方继续往下走到了向阳路。 向阳路小学门口已经站了不少的家长,看来是接孩子放学的。向阳路小学门口一样有着许多的文具店和书店,重点是还有着一个医院存在。蒋征到了文具店里面转悠了一圈,也看到了时间,现在才上午的10点多些。按照自己放学的时间,这个点距离自己放学还有一个小时,因此蒋征也不敢太早就去医院去。 昨天的时候蒋文就已经交代过,放学的时候去医院找他们,一起吃午饭,最近这段日子都要在医院吃盒饭解决了。 蒋文一早就出门了,去外面继续要自己做工的钱,黄连英那边的医药费已经告急,闺女蒋璐那边也需要负担,因此10点多的时候蒋文还在外面奔波,总算是求爷爷告奶奶的弄到了千多块钱,要是没有这些钱,怕是今天中午吃饭都有问题。 蒋文拿着钱就忙着赶回去,今早闺女和媳妇的药已经停了,蒋征还在向阳路的文具店里面瞎转悠,看着时间差不多要到11点50的时候才往医院的方向走,父子两就一前一后的到了医院,只是蒋文先去缴费去了,蒋征先到了黄连英这里,时间正好是11点55分左右,黄连英没有时间也就看着儿子来看自己十分高兴的样子,蒋文后一步到的,发现儿子已经在了,拿出手机一看时间,才11点58分,就说道: “你今天咋个啷个早!” 第两百二十一章 蒋征买烟和被吃掉的苹果 听见蒋文的发问,蒋征也不慌张。来医院之前他就看好了课表,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现在蒋文问起来蒋征就答道: “我们体育课又没得老师管得,他们最后节课都回家了,我就跟到起一路回来了。” “儿咯,体育课不是课咯!” “又没得老师得!今年还没看到过体育老师是那个。” 蒋征说的也是实话,可是今天早上实际是数学课,连堂课考试。班主任没有看到蒋征也没有问人去那了,虽然蒋征没有请假。真实的情况是今早自己去上课的时候在学校附近就看到蒋征了,看他是往回家的方向走,也就没有叫住他,何况是隔着一条马路。蒋征家事情多这个班主任还是知道的,因此蒋征在学校的里面表现虽然还算是乖巧,其实算起来这些事情给孩子带来的影响还是比较明显的,那股子灵动的感觉消失。 这是班主任最直接的感受,既然自己已经知道了蒋征的下落,到了班级上也就不会再问了。 两节课连堂考试,原本是计划上新课,自己休息一节课,回去看看孩子的。现在也就连堂课,让这些孩子们自己做卷子,他需要找那些老师了解一下蒋征最近上课的情况。 两节课都在和那些老师聊天,几个老师讨论下来,加上一些流言之类的,算是把蒋征家的实际情况摸了个大概。张递发就做了一个比较大胆的决定,今天旷课的事情,算了。等明天见着孩子了,再自己和他聊一聊。就不通知家长了,因此蒋征在蒋文哪里的奸计就算是得逞了。 如若不然,张递发这个时间一个电话打过去,蒋征想要保得双全,就过于困难了。 蒋文听儿子这么说,也不打算与儿子为难。回头就掏了100块钱出来对儿子说道: “你去买4份盒饭,先给你妹送过去,再给我买起包烟回来。” 蒋征书包丢在地上,撒丫子就跑了。 蒋文看儿子急冲冲的样子笑骂着说道: “这个狗鈤的!” 黄连英上午就断了药,这会交了钱医生也就安排护士过来输液。听见蒋文骂儿子,就说道: “你一天随时都是这个狗鈤的,那个狗鈤的,那个是你儿子了嘛!” 蒋文尴尬的不说话,黄连英没有人接话头也就继续不下去。 蒋征拿着钱到了地方就买盒饭,5块钱一份不算便宜,可是看看这5个菜似乎又挺划算的样子,重点是还有些肉。卖盒饭的人比较多,但是州医院吃盒饭的人更多,几乎是一个医院的人都在门口这里买盒饭,赶不上的就只好去附近的餐馆里面吃饭了。 因此这周围都是人潮拥挤的样子,蒋征一个小孩子在人群里面排队,等着别人打盒饭,到了蒋征的时候已经不够4盒的份了,好在这个卖盒饭的也会想办法,从别人那借了点菜过来一起算是4份给了蒋征。蒋征还要买烟,现在蒋文抽的都是5块钱一包的黄果树,这边人都喜欢叫蓝黄,因为这种烟的包装盒子是蓝色的。 蒋征本着就近原则就到医院门口的小卖铺去给蒋文买烟,这里是个小超市,老板是个老头,大约有50出头的样子,这个年纪,头发早就先行一步去了极乐世界。 老头似乎也比较讲究,头上不知道抹了些什么,看起来油亮油量的,小超市里面人也多,东西比较齐全,在蒋征看起来就太过于拥挤了。由于这个位置的采光并不好,蒋征进来的时候超市里面还开着灯,假如没有开灯,屋子里面是漆黑的一片,主要还是门口的行道树长得太快了,用自己双手接走了所有的阳光。弄的树下的店铺里面在大中午的时候还弄得和下午黄昏的光景差不多。 “老板,我要一包蓝黄!” 老头在柜台那指点自己家老太太拿东西出来,突兀的听见有人说话就转头过来,一看是个小孩子。原本想说没有,但是看到蒋征手上的盒饭也就明白是帮家里面跑腿的孩子,面色就温和起来: “我们家没得蓝黄得嘞!最便宜的只有这种!” 说着用手指了指一个红色包装的云烟。 “这种10块钱一包!” 蒋征听着价钱,就有些犹豫了。周围似乎就这一家有香烟卖。老头看蒋征在那犹豫就知道没戏,转眼就变成了爱买不买的样子,对着那头还在找东西的老太太说道: “就在哪点了嘛,你还到处翻,起开,我来找,硬是的。一天!!” 嘴巴说着,小腿就走了上去,柜台这边就换成了老太太来看着。老头子在找东西还不断嘀咕着: “大眼功夫的事情,找半天。” “你要买廊子!” 老太太也不管老头说什么,现在有个小朋友在这等着买东西,先招呼客人才是正经的。 “给我一包那个云烟嘛!” 蒋征犹豫了半天才说出来。 “烟!?你一个小娃娃买烟整廊子。” 明显老太太,不想卖烟给蒋征。老头拿了东西出来,听见老太太说的话,就拿了烟下来给蒋征道: “人家买,你拿给他会咋个嘛。他手里面拿起啷个多东西,不是给屋头大人买的会是廊子嘛!” 老头说着话,顺手就接过蒋征手里的钱,一张10块的,挥手示意蒋征赶紧走,蒋征刚出了门就听见老太太在屋子里面说到: “前两天也是这种,卖给那几个小娃娃,遭人家家长带起来找事情没得嘛安!烟草证都要被吊销了嘛,你咋个些不长记性咯!” 蒋征听着这个话,怎么都感觉买烟的那几个自己认识,似乎自己认识的人里面不读书也就他们几个了。蒋征摇头,把这些不干净的念头丢出去,现在还不是关心这个事情的时候,得走快些不然饭就凉了。 蒋征把饭送到儿科,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妹妹具体在那个病房,几号床位,在护士台那里等了一会,见人过来就问了自己妹妹的床位号,拿着饭就跑过去。将饭送到位,顺带问了苹果有没有吃到的事情,又忙着提着饭去自己母亲那里。 结果很失望,蒋璐并没有吃到苹果。 蒋征到病房的时候,还喘着气,张嘴第一件事情就问: “妈苹果了。” 黄连英在输液,正躺着的。听见儿子回来了,还问了话就抬头看了一眼,蒋文就接过话头道: “苹果们,我和你妈昨晚上吃了嘛!” 蒋征小脸就挎着了,原本就是给妹妹留着的,怎么变成自己父母吃了。要是母亲自己一个人吃了还没有这么气,明明自己父亲已经吃过了。 蒋征把饭和烟递过去,自己端着自己的那份就跑到窗台边上吃,背着蒋文和黄连英,很明显是在生父母的气。蒋文也摸不着什么头脑说道: “儿咯,你整廊子,对到起墙壁吃饭,墙壁上有菜安!” 蒋征个头还没有那么高,医院的窗台也要高一些,蒋征站在窗台这里也就冒出小半个脑袋的样子。 蒋文的一句话,就把蒋征弄笑了,嘴里的饭就一下子喷了出来。 第两百二十二章 锄禾 小学有一首古诗叫做“锄禾”。 基本是各个时代的学子们都能够耳熟能祥的: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如果你看到古诗你还能意淫起来,只能默默的给你一面和蒋征那面差不多的墙壁,自己去面壁,看看你能不能在墙壁上看出个五菜一汤出来。 蒋征的语文老师叫张成熟,今年已经4年级了,可是这些古诗基本都是一遍又一遍的学着。语文老师年纪比较大,说话的声音略微尖一些,要不是脸上已经有了老人斑,光是听她的声音还猜不出这是个老太太。 蒋征对于这些学了一遍又一遍的东西没有多少感悟,而小学学习古诗词也只是停留在背诵、抄写、翻译、单字解释等等层面上。至于看了一首诗文,能写出什么感悟出来,那也就有些为难蒋征的写作水平了。 课堂上语文老师把锄禾分解开来进行解释,蒋征在发呆。昨天旷课的事情竟然没有什么事情,也比较意外,下午来上课的时候张递发也没有问起什么。只是给了蒋征一张空白卷子告诉他做完了之后给他改。 蒋征的小聪明还是在的,虽然自己数学不怎么好,计算也总是出错,遇到模糊的问题还知道找人问问,以至于蒋征今天交上去的卷子上面涂改了好几次。不用说这肯定是和蒋征比较好的那几个人一起做的卷子,你说一题,我对一题的,蒋征想着自己说不定这次能拿100分,现在已经在接触简单的一元一次方程了,只是这个知识点在书本的后面,现在还没开始学习。 但是蒋征已经把数学书上的那些未知数的东西看了许多遍,仅仅是因为好奇而已。 “蒋征!你把这句话翻译一下是廊子意思!最后一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蒋征前面在想着事情,也就是试卷的问题,一个人在哪里独自发笑,虽然没有笑出来,但是那副样子还是被语文老师看见了,蒋征站起来看着课本上的这句诗,脑袋轰鸣,不知道该怎么翻译这句古诗。旁边的廖正辉和蒋征坐了很久了,把自己桌子上的一点通慢慢的推过来,蒋征抬头看了眼老师假装是在思考的样子,把一点通拿了过来,然后就开始了照本宣科的表演。 居高临下,下面的小动作自然是能够看见的。但是蒋征还知道照着念一遍也就算了,等着蒋征坐下来,廖正辉才小声的说道: “喊你上课不要发呆!语文老师看你半天了。” 蒋征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但是动作上却是认可了廖正辉的说法。课堂还在安静,蒋征还说不出来什么幸苦不幸苦之类的话语,这个年纪的孩子,如果能够第一时间感悟出古诗当中的内容,要么就是一个学习的好手,要么也就是一个富有同情以及比较感性的孩子。 可惜的是感性这个词语还用不到蒋征的身上来,毕竟是个男孩子。蒋征的小脑瓜子里面还想着蒋璐的那个苹果以及父母偷偷吃掉蒋璐苹果的事情,这让他很在意。 语文课就这么糊弄过去了,作业是课后习题。要抄写在作业本上面,看起来仅仅是语文课本的一个单页,但是4个题目加上小题,算上答案也够蒋征抄写很久了。数学课来的比较令人激动,因为要发昨天考试的卷子了。 蒋征没有预料中的拿到100分,最后拿到手的时候才是70多分,可也算是让蒋征打破了一次60分万万岁的魔咒。刘俊萍对于蒋征考了70多分很在意,平时两个人的成绩都是差不多的,今天居然被蒋征超了一头,数学课一下,刘俊萍就说道: “蒋征拿你卷子我看一下!” 刘俊萍看了上面的字迹,明显没有自己写的好看。确认无误了,又才说道: “你昨天不是没来嘛!咋个会有你的卷子!” “张老师喊我做了,今天交的。” “张老师改卷子咋个啷个快哦!” 刘俊萍感叹一句也就离开了,但是嘴角的弧度很明显的在说明,她对蒋征这次考试的成绩很不满意。和作弊没有区别了,她明明看到昨天蒋征和那几个人讨论题目来着,还拿着卷子问自己。结果自己做错了,和蒋征说的是对的解答。 气不过,还不能说。 卷子是万年不变要抄写的,错的选择题需要自己改成应用题继续做,填空题也是一样,蒋征这次虽然考了70多,也就是简单的减少了一些自己的作业量而已。 蒋征再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12点10分左右了,蒋文见儿子进来就奇怪道: “你是,昨天又啷个早就回来了,今天又整啷个晚才回来,是整个廊子!” 蒋文的问话让蒋征心里面一抖,黄连英看出来了儿子的窘迫也就给儿子解围,蒋文才停止了问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夫妻两商量好的唱双簧,期许能够拉回一些儿子的好感来。 “来拿去!” 黄连英从柜子里面拿了一个苹果出来。蒋征昨天的举动黄连英看在眼里的,哪里不知道儿子是因为什么生气。 “这个是你那个姑妈拿过来的。” 黄连英说着,蒋文又掏钱给蒋征去买饭,似乎就是等着蒋征回来之后去跑腿的。 “昨天喊你买烟,你买啷个贵的烟回来,不要买了,慢点我自己去买。” 见蒋征要走,蒋文不忘记吩咐一句。 小家伙不说话,站着听蒋文说完话就走了,旁边床的就说道: “我看你儿子一天都不咋个讲话,喊整廊子就整廊子去了,还是听话的嘛!” 蒋文听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 “他听话,一天就专门整些没得的事情出来。和那些一天鬼迷日眼的,专门整老的来被祸。” “娃娃还小了嘛,那家娃娃小的时候不是这种!” “像我家那个孙孙喊整廊子都不去的哈,一天还要喝那个津威,一天一板,简直咯,比那个大人花钱都要厉害。” 蒋文听着就不说话了,黄连英也略带思量的样子,自己的孩子似乎到现在除了学校让交钱以外,其他的东西似乎也没有要过什么了,不由得有些庆幸起来。 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得热闹,蒋文在旁边听着抽着烟,也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还是在单纯的发呆。 下午照旧,蒋征到医院的时候就开始写作业数学作业已经是做完了,基本是老师讲的时候,蒋征就把正确的解题抄在了本子上面,留好抄题目的位置。课间10分钟带着中午的一个小时,就已经把数学作业写完了。 对面床的也习惯把凳子借给蒋征写作业了,蒋文看儿子在抄古诗,随口就问了一句: “这句话是廊子意思!” 蒋征写作业从来没有被人问过,蒋文突然来这么一句,显得有些突兀。蒋文看儿子木讷的看着自己一句话也不说的样子,心里面就无名鬼火起: “问你是廊子意思,你是哑巴安,不晓得讲话!” 蒋文一下子就把声音提了起来,对面的正在说话都被蒋文吓了一跳。 “这个狗鈤的!” 蒋文骂了一句就不言语了,对面的才说:“赶紧写不要尔他!” 又对蒋文说道: “人家写作业们,你就不要那个他,给他写嘛!你啷个突然来一下,人家那点会晓得是啷个回事嘛!” 黄连英也接着道: “这个人就是这种想起廊子就来一下,一天闲到起没得事情做!那个娃娃读书啷个多年了,没见你问过一句,今天又想得起得很。” 这左右都挨人白眼,蒋文不说话就自己出去了。 中午的时候蒋征就已经把那个苹果给蒋璐送了过去,现在也踏实了许多,见蒋文走了,蒋征写作业也就感觉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至于今天下午饭该吃什么,蒋文没有安排。蒋征也就不知道,看时间该是那些卖盒饭的都要收摊了。 蒋征饿了,继续抄写课后的习题。突然发现这首诗饿着肚子的时候再去看,仿佛一下子就懂了,也许写这首诗的人,当时也是在饿肚子? 蒋征不由得想到。 第两百二十三章 调解 黄连英一转眼在医院里面已经呆了快半个月的时间,由于蒋文把黄连英的诊断证明之类的都拿了过去,谭家的在派出所里面原本的拘留七天变成了开庭再审的下场。现在黄连英在医院里面平均的医疗费开销一天就得算上200块左右,闺女那边还要100块钱左右的开销。 这个时间,兴义市的基本工资都在300到500之间,这种花钱速度不可谓不快。相关的医药费清单,单一的是黄连英的清单也已经送去了派出所那边,等着那边的进一步审理。 作为暂时的调解,那些人也就问过蒋文是不是愿意进行调节,最后以和解的方式结束。蒋文也比较干脆,说道: “我媳妇现在在医院,清单你们也看见了,现在都花了5000多了,他家那边一点消息都没得,你们又要喊调解,要如何嘛!你们帮我把医药费的事情解决好了,那个就调解。要不是也不行。” 话说得干脆,没几分钟,那些人打了电话又说了几句才又和蒋文道: “是这种的,这个调解的话,是需要你这边先同意调解了,那个我们这边才好去和人家商量医药费的问题。” 蒋文听着这话也不对劲,说道: “这个不是喊商量诶,是他要付全责诶!你们现在整了句商量,如何商量嘛,到最后给个百八十块钱就整个给过了,要么就搞个人家也难过没得钱就喊算球了是不是嘛!” 那几个人看蒋文说话也激动,奇异的是穿着警服的人偏偏在旁边看着不插话,那几个人也就说道: “是这种,你要同意调解了,我们才好去做他那边的工作,喊他出钱是不是。” “等到起,意思是我不同意调解他就可以不出钱了是不是嘛!” 蒋文的逻辑也是这样,也想不明白什么叫自己同意调解了,那边才出钱。其实别人也只是让蒋文这边退一步,谭家那边免受牢狱之灾。 蒋文不同意,那几个人也就觉得说不通,他们遇到蒋文这样子的人也觉得无奈,原本他们就是律师团队的,就是因为这边有官司,觉得自己可以插手进来,然后帮谭家那边和蒋文进行调解,自己也好赚一些律师费,那知道蒋文这边根本就说不通的样子。 “不是这种的,我的意思你还没整清楚。我好好的和你分析一下。这边是和你调解,那个他那边愿意出钱来解决这个事情,他可以不用坐牢,你这边也可以干脆点的拿到起钱。假如果哈,假如你不同意调解,这个医药费你最后能不能拿到起,那个又是两说。只是说我们今天来这边把你喊过来,就是目的把这个事情扯清楚,也是在帮你。如果你不同意调解,到时候喊坐牢了。到时候” 说道这里,这人就停顿了一下。看看蒋文的眼神有无什么变化,接着说道: “到时候,就说是没得钱,人家坐牢去那点整钱给你,你想哈子。所以说我们来调解,也是为了你们好!” 话说得好听可是话里话外的威胁意味就比较重了,蒋文虽然很不高兴也不至于和人家发火。几个人围着蒋文墨迹了快一个小时了,蒋文也没有给个什么准信,最后就无奈的先走了。蒋文才问警局的人道: “刚才那几个是廊子人!” “你晓不得安!” “我晓得个鬼安!” 警局的人才恍然,难怪蒋文刚才听那几个人说话犹犹豫豫的还不信任的样子,也就对蒋文说道: “那几个有两个是法院的,和你讲话的那个是律师了嘛!意思就是你同意调解了,法院那边的也在场,就好马上处理这个事情。如果不同意们就准备材料开庭了嘛!” 听人说完蒋文才恍然大悟,自己拿着烟就抽了起来,刚才帮他解答问题的,也就干看着蒋文抽烟。气氛有些诡异,蒋文也不知道客气一下,平时和那些工地上的还知道客气一翻,现在有事求人了反而是有些张扬起来。那人看着蒋文抽烟也觉得无趣,就自己进去了,嘀咕着: “还以为抽廊子好烟,一包烂蓝黄也是!” 声音很小,蒋文也就听不见,见人进去了,蒋文也就回去医院了。 到了医院蒋文就和黄连英商量这个事情: “咋个整嘛,现在人家就和我商量这个事情,到底是调解们还是怎么样,他们倒是整个要是不调解,没得钱给那就基本是喊没得钱,如果同意调解咯,优势觉得太便宜他了。” 这种事情黄连英是做不了什么主,听蒋文这么说,黄连英虽然是受害者的角色,但是却没有说话。 “讲话嘛,你是。要打架的时候们,你冲得凶,喊你拿主意们,你又不讲话。” 黄连英闷着,想了又想的才说道: “咋个整说,意思是不调解们就不想给了嘛,那点会有啷个便宜的事情!” 黄连英想着也是生气,这也是太欺负人了。对面床的听这话也就接过来: “我听你们讲啷个给钱不给钱的是啷个回事哦!妹咯!” 蒋文看着那床的老人家说道: “啷个回事说,那个男的打她,这子那边律师来找我们说是要调解,讲说是不调解的话,恐怕这个医药费要拿不到起!” “天!那点会有啷个窊莣的事情!” (注:这两字连起来是:wa、wang,分别是二声和四声,贵州话音意,意思是形容人没有道德底线,做坏事等等。) 蒋文这边说着黄连英打架的事情,又一边为自己喝酒开脱,黄连英也不说话,省得让蒋文丢脸。 另一边那几个人走了之后就找到了谭家的媳妇,也就是州医院对面的菜市场里,找到谭家媳妇之后就等人忙完了才上去说道: “请问你是那个谭庭彦家的不是哦!” 这都半个月了,从知道这个消息,母女两在屋子里面是没少哭鼻子,猛然间有人来问也就有着发愣的意思。 谭家媳妇愣神了一两秒才回过神来道: “啊!” 声音不大,甚至有些颤抖的味道。 “是这种的哈,你也不要急。我们今天来是为了你老公的这个事情来做个调解的!” 说到这里就停顿一下,很明显。眼前的这个女人现在情绪有些不稳定,似乎在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来。 “我们今天也去找那家人谈了,他家那边就是有点不太同意调解这个事情,也是在担心这个调解下来,钱不够交医药费。你看哈,你们如果不调解,到时候直接判下来,坐牢要坐,医药费你们也还是要给的,现在的话就只能是这种你们先想办法把医药费给了,因为通过我了解下来的话,现在人已经是医了4000多块钱出去了,而且还在住院,你们这边也没有表态要咋个整。所以人家那边不信任我也觉得比较正常的。” 说着又停顿一下,谭家媳妇情绪现在就有些不太稳定的样子。 第两百二十四章 谭家媳妇的智慧 谭家媳妇稳定了一下,才说道: “我管他去死!一天就是这种!要钱,要命不!” 这句话就把几个人弄蒙圈了,本以为蒋文那边就算是难啃了,想着只要这边同意给了医药费,蒋文那边也就比较容易一些,现在谭家媳妇直接来了这么一句。一时之间就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了。 “话不是这种讲的,毕竟我们来一趟也是为了你们好,你说是不是。要是判下来了要坐牢,这个钱你们还是要拿的。” 谭家媳妇听着话,就假装忙活起来掩饰自己的不安情绪。自己老公的行为实在是让自己气愤,现在又让给医药费,自己一天都是在卖菜,赚的钱仅仅是够闺女的一些日常花销,和家里面三张嘴巴吃饭。医药费?!自己上哪里弄什么医药费来! “没得钱的!” 这句话几乎是破喉咙般吼出来,声音很尖还带着一些破声。 几个人就在旁边等着,这会已经是下午3点多的样子,渐渐的买菜的人也就多了起来。 见来买菜的走开了,才又继续说道: “那这种嘛,你要见哈子你家屋头的那个不嘛。我们可以带起你去看一眼讲几句话,你们见面了再商量嘛!” 这东西其实就是一个软肋,人进去快半个月了没有消息出来,这会突然说可以见了,谭家的眼泪就包不住了,说道: “咋个些会是这种啊!老天爷啊!我咋个些嫁到起个这种!” 有意思的是这番呐喊两声了之后,似乎就情绪稳定了下来又才说道: “我们明天去嘛,我要问哈子那个狗鈤的是吃到起廊子药了,要整这种事情出来!” 语气比想象中还要硬朗一些,几个人见她答应了就说道: “你家是不是住在那个建设路那边嘛!” “嗯!” 低声的回应了一句,好像是怕人知道自己家是那的。 “这种嘛,明天你在屋头等我们,你家有电话没得嘛,留个电话。明天9点钟左右点我们去你家接你。” 谭家媳妇也就说了自己家的电话: “0859-322xxxxx” 那律师记下了电话,就带着人走了,让谭家媳妇在家等电话。 几个人一走,谭家的媳妇也就犹豫了,明天的生意还做不做?! 想着就看看周围的人,自己也不太熟悉的样子,就旁边的人自己还是这几天认识的,以前在街心花园附近卖菜的时候认识的那群人已经因为街心花园改建的事情打散开了,有的已经不再从事这个行业了。 周围的人看着谭家媳妇的哭哭笑笑不亚于看一场电影,谭家媳妇在这卖菜也有段日子了,基本都不怎么说话,脸上的笑容都难得一见,因此也就不知道她们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倒是黄连英平日里和那些个卖菜的人走得比较近,前后半个月的时间,也有一些个卖菜的人抽空来看了黄连英消息也就传得比较远。谭家媳妇被这些个人围着,天天在说黄连英的事情,其实心里面是带着窝火、生气各种情绪在里面,总觉得不是这卖菜的遮雨棚子挡住了光,而是自己的世界原本就是黑色的一片,形同那句: “没遇到你之前我的世界是黑白的,遇到你之后,哇的一声,我的世界全黑了!” 现在的时间段里面qq都还在流行阶段,还没有这么爆发性的语言流传出来,大家紧紧是停留在原始的斗图状态当中。其中也渐渐的流行起来“杀马特”、“非主流”“葬爱家族”等等一些网络文化现象,只是像蒋征这样的家庭偶尔去一次网吧的小孩子还没有被毒害的机会,更何况这些文化现象也仅仅只是开始的初生阶段,还没有完全被人认可。 周围人看了谭家媳妇的表现,又断断续续的听了他们的谈话内容,他们说话的内容不止是上文的那些,为了方便阅读才是进行精简一翻。总之是周围的人都知道了,原来黄连英住院的元凶是这个女人的老公。 指指点点的意思十分的明确,至于具体的内容就不胜言表,那些人走了。把谭家媳妇独自留在周围同行的眼神和言行里水深火热。 等着晚上都快要收摊的时候谭家媳妇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可以帮自己看一下摊子的人。也比较害怕自己要是开口了,那些人一旦问东问西的起来,自己也会比较难堪。 身不由己的事情比较多,老天也没有打算给个颜面。做错事情要付出代价,至于付出代价的人是谁就是属于三思或者再议。基本是本着家人先上的原则进行,最后才是自己。 第二天一早,5点多些的样子谭家媳妇依旧去买菜,摆摊!等弄得差不多了,才想起来自己没有人帮自己看摊子,自己手里面又没有时间。也就是可以看时间的表手机之类的。看旁边的一个大约40来岁的妇女,担着菜在旁边歇着,这种没有固定摊位点的就只能够一天担着到处跑,还得提防不要被人抓住,不然没收了菜篮子和称,那就损失大了。 谭家媳妇见这人之前没有见过,估摸着也不知道自己家的事情,才上去开口问道: “哎哟,现在几点了!” 一声哎哟,算是叹气,但是在她们看来是引起陌生人注意的最好语气用词了。 担挑子的在休息,白这句话吸引了一下,看看自己表道: “马上8点了!” “你一天就啷个担着卖到处跑不累安!” “累们,咋个整!又不给在街上卖,只能到处跑了!” 听着这话,谭家媳妇就觉得有戏接着道: “哎哟,我慢点是有点事情要出去哈,今天菜也买的少,你看我那个台子上面都没有摆满。” 又是一声哎哟,谭家媳妇就打起这个中年妇女的注意来。 “你看啷个行不,我那点还宽,你帮我看到起哈子,你篮子们就直接摆在我摊子上面去卖,你看可以不!” 那中年妇女一听,自己是没有这种石台子的固定摊位,一个月的摊位费和卫生费就得交不少,也就有些舍不得,何况自己家的菜都是自己种的,也不常常出来,要是租凭了一个摊位反而不划算。现在有人让自己帮忙看摊子,给自己半块地方,也觉得还行。 主要是一次性卖给这些个有摊位的人,价钱太低了。毕竟人家也要赚钱不是,想到这里中年妇女也就答应了下来。 谭家媳妇,连说几声谢谢就道: “我还有事情可能早上都不来了,中午点过来。” 中年妇女一听不太对劲也就说道: “那你早点来哈,我慢点还要回家去煮饭哦!” “可以可以,谢谢了哈!谢谢!” 几声谢谢,谭家媳妇就走了。背对着菜市场,几个眼神和一些指指点点那就开始了表演,那远去的身影也就越发的显得落寞了下来。 在那些指点迷津的话语之下,中年妇女才知道这个人是去干嘛了。叹息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还是可以的!只是们他家那个男的太不像话了,又不是有钱得很!” 谭家媳妇到了家,时间也才8点多些,闺女这个时间该是去学校去了。一个人在家也不知道做什么,空落落的屋子。一个大彩电也没有打开,深怕打破了这种看起来十分肃穆的氛围,其实这种氛围应该叫做凄凉才是,大热天的,人心要是凉起来,怎么热也没有用了。 也许这就是心静自然凉的另一种解释? 谭家媳妇在屋子里面发呆,时间不知道是怎么走的,她也没有感觉。电话响起来,才把她从自己的发呆中唤醒过来。 “喂!是谭庭彦家媳妇是不是哦!” “你好!你好!” “我们到你家楼下了嘞,你下来嘛!” 听完就挂断了电话也没有回答人家,昨天还嘴硬的人,事到临头还是比较着急的。 谭家媳妇快步走了出来,到了楼下那昨天见过的人就在那等着。 “你老公现在暂时在看守所里面的,在这个延安西路这边,等哈我们一起过去,你要好好的讲话哈,不要发脾气。你没得钱,你老公那边可能是存的有点钱的,我也问过的了,他还是搞工程设计的,咋个都会有点钱放起的。” 一边说,一边走。 “车在那边,这边路太窄了,车都进不来。” 第两百二十五章 医药费与调解 谭家媳妇和律师一起就到了看守所里面,现在还不算是正式的看押,因为警局里面地方比较小,加上又是打人的恶劣性质,也就暂时的将谭庭彦这个人放到看守所里面,算是临时的看押举措。 到了里面,律师就说: “他这个情况又是自己报的案,算得上是比较自觉的那种,从基本的法律角度来看,已经是可以算是宽大处理的范畴了。但是现在就是那边受害人那边还是需要医药费赔偿的,如果你们愿意出医药费,受害人那边我来处理,结果的最好就是皆大欢喜,你们这边也不用判刑,因为这个判下来就记录在档案上了,不管你去那点都是一个污点在哪点放起的。” 说着就停下了脚步,对着里面的人寒暄道: “我带谭庭彦的家属过来看他!” “总算是有人来咯,都半个月了,那个人一天就在里面一句话都不讲,其他人放风,他是点放风的机会都没得。毕竟还有机会做人,还是少和那些人混在一起。” 狱警在那说着,开始掏钥匙出来开门。 “见面是不可能给你们面对面的见了,里面有电话,有窗户。你们在这点等到起,我去带人过来。” 见两人都进来了,狱警就走了。留他们在这呆着。 前后不出5分钟,就带着谭庭彦出来了,隔着一个台子和玻璃窗户,上面还没有孔。玻璃的时间似乎有些长了,看起来有些花和模糊的样子。总之是看得不太清楚。 谭庭彦出来看见是自己媳妇,脸色就不太好看。似乎是觉得自己媳妇已经知道了自己干了什么事情,才又打人了之类的,脑袋里面补充的情节比较丰富。 至于谭家媳妇看着自己丈夫出来,脸上的表情已经表示压不住自己的怒火了,她还不知道自己丈夫是因为什么原因打人。详细的情况还没有人告诉她,看见人坐下来了,她也就坐下来,拿着电话等着那边那电话说话。 谭庭彦还有些木然,楞了几秒才在提醒下拿起电话来: “喂,讲嘛!” 一句话,谭家媳妇就几乎爆发起来,自己来看他,他还当作似乎没有这场事情一样的。 “你是咋个整的嘛,会整成这种!屋头娃娃要读书不!你想过屋头的没得!” 在家里面谭家的和谭家媳妇之间很少吵架,主要是聚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主要的沟通桥梁还是孩子,平时一个在工地上,一个在菜市上。白天聚在一起见面说话的机会实在是渺茫许多。谭家的也不会像蒋文一般没事的时候偶尔去看看媳妇,帮忙收摊一类的。 也只能用各家的情况不同进行解释一番。两个人交流下来得到的结果也就是现在的钱不多,可是面对牢狱的威胁也没有办法。说了半天谭家媳妇就回头问道: “他喊我问你医药费要好多!?” 在旁边等了很久的律师从发呆走神中回过来道: “好多也讲不清楚,现在住了半个月了,都用去将近5000块钱了,相关的清单我也看了的,医院那边讲说是还有一段时间才可以出院,所以你讲要好多,其实我觉得大概1万块左右就差不多了。” 律师在那略有思考的说着,其实这也只是算赔偿费用的一部分,相关的什么误工费、精神损失等等还没有包含在里面,也只是简单的医药费而已,要是把这一堆东西搬出来,怕是这件事情要黄掉。看着谭家媳妇和蒋文那边的学历也不高,自己不提着两边想必也不会知道。 律师说完话,自己这么想着,那头就和丈夫那边说清了情况,谭家的也是肉疼,自己都打几下,现在要1万多块钱还是医药费。可是不给自己又要面临牢狱之灾,犹豫了半天才和媳妇说道: “咋个整嘛,一万多。我这边卡里面也没得啷个多钱,现在卡里面就只有8000多点。屋头那点也要留点去开销,然后” 两个人就在电话里面开始算账起来。时间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就走得比较快,最后无话而终,却也没有商量出一个结果出来。 等着律师和谭家媳妇出来之后,才问道: “怎么样嘛,你老公同意出钱调解不嘛!” “钱不够,现在也就只有6000多块钱可以拿得出来。” 说着,自己心里面也焦心,之所以说只有6000块钱也主要是考虑到闺女上学的问题。需要留着防备,避免闺女因为没钱上学的事情出现。 这件事情上面就比蒋文对待自己儿子闺女读书的事情要上心许多。 律师一行开车把谭家媳妇送到州医院门口就走了,留了一张自己的名片,说是自己回去和蒋家那边商量,他们这边只有6000块钱还是太少了,医药费都不够的,别人也肯定不会同意就这么调解,希望他们那边可以准备一下,自己也好去和人调解。 小地方的事情就比较多,看起来没有多大的事情,但是多米诺骨牌的效应在小家庭的事件上面滚动起来,对一个家庭的危害性是潜在而真实的伤害。所有关系其实和气球一样,想要刺破而不炸开,需要许多的技巧和本事。 有人说,想要刺破气球还能保证气球不漏气,只要在气球上需要刺破的位置上贴上胶带就可以了。前提是你得有胶带,且刺破气球的东西还需要锋利且小,拿着50米的大砍刀想要刺破气球还要保证气球的完整性无疑是天方夜谭的笑话。 谭家已经挥动了刀子,被法律和道德捆在车上动弹不得。6000块钱明显过于敷衍了,还起不到一张胶带的效果。 谭家媳妇和律师寒暄完,就忙着回去卖菜。脸上可以打湿水一样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的实际心理。 到了地方那中年妇女也就抱怨道: “你咋个才来哦,我还忙到起回去整饭啊!我先走了!!!” 谭家媳妇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人就先跑了。看来还是家里的事情重要些,不过人家也忘记把早上卖菜的钱给她了,好在别人的菜也在这里放着,倒是不太着急。 黄连英今天都还在做透析治疗,肺部的血块清理需要慢慢的来,毕竟肺部没有其他器官那样有着自愈的能力,损伤了就是永久性的。蒋文却没有在医院里面,那边的活计还没有做完,黄连英这边和闺女那边都需要花钱,自己也不能天天的陪着,需要钱开支出去,人就不能懒着。 蒋文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是最勤劳的时间了,晚上都累得自然睡着。 这会正在给人家装开关和插板,做完这些收尾的工作就能再收一笔钱了,别人家也知道蒋文忙着用钱,已经提前预支了一部分了,现在要完工也就催促蒋文一下。 电话响起来,蒋文卯上插板上的一颗螺丝,才从腰上取手机出来,一看电话自己还不认识: “喂!那个!?哦廊子事情嘛!” “是这种哈,我今天和这个谭家那边商量了,人家同意给钱,但是就是人家那边暂时也拿不出啷个多钱来的,只有6000块钱,我的意思就是打电话给你,和你商量一下,先给你这6000块钱,后面的不够,拿这个缴费单过来我们这边帮你和他们要!” 前面半句听着还有些高兴,结果听到后半句蒋文就有些不高兴了。 “先给6000?后面的意思就是啷个多了咯,我今天才又交了2000块钱进去,医生都讲说是还要交,连到起前面的都不止6000块钱了!” 第两百二十六章 调解不可能 这边听蒋文说的话,自然也是知道这钱太少了。单一的用物质来衡量,一斤猪肉也才5块多些一斤,娶个媳妇的彩礼钱左右不过是2000到5000块钱之间的事情。 “等于是,人家现在只有啷个多钱,不是说人家后面就不给了。” 律师听完蒋文的话就接着说道,语气陈长,那股子不耐烦的味道隔着电话就能闻到了。 “那你这种调解和不调解有好大区别嘛,哦!意思是们,去我家屋头调戏我家媳妇,还打人就可以这种整是不是嘛,你是读书人哈,读在狗肚子头了是不是!” 原本自己就是通知蒋文这个事情,那知道蒋文来了这么一出,自己怎么就读书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律师心里面嘀咕着,口头上还算客气,蒋文说的话也是正理,虽然不认可那句读书读到狗肚子里面的话,暂时也不想和蒋文发生什么口角矛盾。 “哪们你的意思了,要如何嘛!” 律师反问蒋文。 蒋文犹豫了一下,具体要怎么办自己还真没想过,于是就说道: “我这边还在忙,你等我考虑哈子再说,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律师听到这句“到时候打电话。”就知道希望不大了。什么叫到时候,那就等着他想了,也可能都不会再打过来。但是事情走到这一步,自己也算尽力了,这几天看了不少的东西,结果还没排上用场,就有些让人失落。 蒋文挂断了电话接着干活,手上的劲道大了些,把这塑料的螺丝孔给拧滑丝了,徒弟在旁边看着道: “咋个咯!” “咋个!买这种碴曳货过来,扭滑丝了。” (碴曳,贵州话音译,发音为chaye均是二声,表示东西不好。) 蒋文说着,也不准备这会给徒弟说家里的事情,现在就点活了赶紧忙完好收钱,徒弟已经跟着有一两个月了,还没见着所谓的工资,一天天的就在蒋文耳朵边上念叨没钱了。 蒋文也知道没钱了,医院里面大人和闺女都等着用钱。虽然徒弟说话不分轻重缓急的,蒋文也没打算现在和他计较什么。最后一个插板装好,蒋文就自己去搭电去了,也就是把住户的用电线搭在附近的主线上面去。到时候供电局的自己会找人过来收费。 相比2020年,2001年的住户用电都是由这些电工自己去搭线,最后供电局的自己来人进行统计,至于有遗漏的也不管着电工的事情。简单的说就是小地方上对于用电安全,和用电维护、计算等等,都是居民们自己想办法处理,供电局还没有一个统一的规格和方案出来。 因此这偷电的现象可是数不胜数。 蒋文搭好了电就对徒弟说: “东西收好没得,准备走了哈。” 小宏宜还在收拾,见蒋文准备走了就说道: “姨爹,整点钱嘛,没得钱用了。” 蒋文一愣,这小子怎么就好端端的开始要钱了。 “等天把再说,这边都还没结账,你姨妈那边都还在花钱。” “哎哟,我这边跟到起也要去吃酒,和你做活路啷个久点钱都没要!” 徒弟在那叹气道,蒋文听着徒弟说要去吃酒没钱,虽然兜里还有个百十来块钱,蒋文也在犹豫,万一屋子主人那边没钱,给了徒弟,自己一家四口就要饿肚子了。于是蒋文就说道: “等一下说,把东西收拾好了,我们去找主人家问哈子,整点钱。我这点也没得好多了,才给你姨妈交了2000块钱的医药费。” 徒弟小宏宜听说才交了2000块钱出去就很不高兴说道: “天,人家打的不会喊人家拿钱咯,你一天还到处去整钱去交。” 听徒弟带着埋怨的语气说话,蒋文就说道: “这个事情由得你咯,人家不给钱你就不医了是不是嘛。” “也是,我姨妈也是一天整这点鬼事情,本来是正是赚钱的时候,又搞啷个多事情出来。” “人要像啷个,你有廊子办法。像你啷个你妈喊你读书,你是死个舅子都不读,你妈能那你咋个整,还不是跑来屋头求你姨妈,喊你来跟到起学东西。” 徒弟小宏宜被蒋文那住了七寸,这会就没有那么怨言废话可说了。 蒋文看徒弟收拾差不多了,就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喂,在哪点哦。这边我整好了嘞!” “哦,整好了就行了嘛!” “不是,屋头这几天有点老火,你要不是过来看哈子了,整点钱给我安!” “你家的事情们,我听讲的嘛。啷个,我这点现在也没得好多得,先给你几百用到起,等我把这个搬家酒办了,我才将和你算清楚可以不嘛!” 蒋文犹豫了一下,算算那边有一家也能收点钱,就说道: “可以嘛,你这哈在老屋头是不是嘛,我跟到起过来。” (老屋头,贵州本地话,意思是指老房子。) “没有哦,我这边玩,离你那点也近,我骑车过来,快得很小哈就到了!” 蒋文挂断了电话,就在门口等着人过来,几分钟的时间人就到了。蒋文收了400块钱,拿了100给徒弟小宏宜,师徒两就一起到了州医院门口才分开。 蒋文把东西放好去到病房里面看了一下闺女才去找黄连英,把这律师的话前后说了一遍,两人也暂时拿不出什么主意来,于是蒋文就给蒋奶奶打了电话。 “娘!” “你又打电话来是廊子事情嘛,屋头现在是没得钱了哈,你兄弟也没得结婚,你个人要有点哈数!” 蒋奶奶那边一开口就将了蒋文一军,蒋文忙解释道: “不是得,等于是这种的” 蒋文把律师来的事情前后说了一遍,电话那头的蒋奶奶听得认真,一张脸也前后变化颜色,和四川变脸也有得一拼的样子: “这种会喊调解安,啷个点钱就想打发人了。现在那个媳妇在医院,菇凉也在医院,他不像啷个整,那个小英会在医院不,小英不住院那个菇凉又会这种安,你这边几大千用出去了,他倒好哈,想到起6000块钱就想买断了不坐牢,那点会有啷个便宜的事情!!” 蒋奶奶是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缓了一下接着道: “小文哈,我是和你讲,不要憨哈,他要坐牢和我们家有廊子关系,他坐牢这个医药费就可以不给安,不可能哈。我是给你讲哈,为了这6000块钱你要是答应调解咯,那个是没得这本书卖哈,后面小英看病钱够不够,你自己考虑。钱要拿,调解是不可能的。像他啷个打了人给小点钱就想了事情,不可能!” 蒋奶奶的态度坚决,蒋文听了也就忙答应: “我就是觉得这个谭家是简直太欺负人了,这个律师估计也是他请过来的嘛,要不是会管这个事情还管的啷个宽!” 其实这里蒋文和蒋奶奶都有一个认识误区,首先是谭家的占黄连英便宜,而后黄连英进行反抗算是自卫。而谭家的就从占便宜变成了强x未遂的结果,只要黄连英咬死了话语,这谭家的去哪都跑不掉2年起步的有期徒刑,还是看在谭家自己报警的份上。 而调解下来,这边同意调解,这大亏就算是吃定了。 蒋文和蒋奶奶打完了电话,也算给家里面通了消息,主要的是蒋文缺少主心骨,需要经自己娘商量一翻。毕竟自己读书少,能信任下来的也就只有自己的母亲了。 再和黄连英商量一翻之后,蒋文才又给律师打了电话,把这边的意思说得清楚,按照6000块钱来看,这个调解如何都不可能。谭家那边也不能够保证蒋家这边能拿到后续的医药费,总之担忧和态度都表明了。律师那边也觉得头大,认为自己应该正式去和谭庭彦谈一谈,不然自己很可能白打工一场。 第两百二十七章 钱 事情远没有两家想的那么容易,从根本上来看其实两家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家庭圆满,矛盾在中间夹着,想要协调这个结果是比较困难的一件事情。用极端一些的话来形容就是“给婊子立牌坊!”这牌坊还是贞洁牌坊,虽然两个事情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关系,可是讽刺的味道似乎也是有些雷同的。 个中滋味,看待的角度不一样,味道差异也是有些不同。 律师和蒋文家这边联系之后,也就去找这谭庭彦商量,小地方这种男人当家做主的观念还比较流行,可是偏偏一些破事也是这些个男人们折腾出来的。谭庭彦是谭家赚钱的主力是没有错,现在经济大头也在他手里面拿着,这种观念对于本土长大的律师来说,是十分清楚的。 “人家那边不同意调解,才给我打了电话过来。现在人家那边觉得主要是这个钱太少了,调解了你这边后面给得起给不起还是两说。” 玻璃窗对面,谭庭彦拿着电话听着。 想了一下道: “我这边手里面总共就8000多点,我老婆那里除开那点做生意的小本钱,其他的也没得了。是要好多嘛,啷个多钱了嘛!” “我是实话和你讲,人家那边已经交了6000多了,医院那边还要喊住院半个月左右,而且人家还是内出血。你这个事情,你不愿意花钱调解,这个事情是难办。主要是你这个事情,现在要是判下来是属于强x未遂,最少都是3年起步的。” 律师说话也越来越严重,语气已经有些沉重。 谭庭彦听着心里面一抖,忙说: “那要咋个整!!” 语言中已经带着些许的哭腔,律师看见谭庭彦这样就道: “你要是想不坐牢,这个医药费的问题就不能耽搁,先有好多给好多,然后再谈调解的事情。第一时间表明你的这个态度。我这边才好去和人家开口谈调解的事情。” “可以可以,只要事情可以解决好,银行卡在警察那边,我这点现在也没得办法。” “那这种,我拟定个授权书。你签字给我,我拿起带起你老婆去找警察把卡拿回来,再把你老婆喊过来,你把密码和她讲,然后我就打电话给蒋家那边喊他们过来,把这个事情及时处理了。” “要得,要得!” 这边答应下来,律师就当着谭家的面,拿出纸笔写了一份所谓的授权书,让狱警帮忙递进去给谭庭彦签字。 拿到了这张纸,律师就出发去找谭庭彦的妻子。 到达菜市的时候,时间也比较晚,相对于卖菜的人群,这个时间正好是休息的时候,也就是生意不怎么忙。 看见律师又过来,那些个卖菜的就来了兴趣,言语中就看着律师过去谭家媳妇的摊子上,镜头慢放下,那些细语就像是在耳边的喃呢。 “你看前几天那个人又来了。” “我听说啊,是她老公去调戏那个小英,还打人家!” “这次来是要做什么!??” “肯定是要找她家赔钱!” “这种人,不得好死!” “肯定不得好死!” 可是律师听不见,闪烁的眼神直逼后背,眼神里有火,有电。烧灼着的是谭家的媳妇和律师的后背。 “你好!” 律师先发话,谭家媳妇已经被周围那些闪烁的眼神的言辞弄的没有丝毫的精神,也不太敢看那些平日里笑嘻嘻说话的人。 “你又来整廊子!!” “是这种,人家那边不同意调解,现在是觉得钱太少了。” “6000块钱还要咋个嘛,嫌弃钱少!” 听着律师的话,谭家媳妇一下就吼了出来。 “你不要急嘛,是这种。人家这边已经花了6000多了,现在说是6000块钱就想调解,人家也不同意。我这边也和你老公商量了,只能是有好多先给,后面再和人家说调解的事情,现在只能是先给钱,人家要看病,再商量事情。” “那个要咋个整嘛,钱又不在我这点。” 说着就往远处走了几步,律师也跟着。到了人少的地方,才接着道: “是这种,银行卡在警察局那边,我这边拿到起你老公授权了,今天来就是带你去一起拿银行卡。然后再带你去找你老公,等他给你密码我们就一起去取钱出来。” 律师说着自己的打算,谭家媳妇也不含糊。 “可以嘛,我要找人帮我看一下摊子。” 闲言碎语要积极参与,但是人有事情要帮忙这些人也不会推辞。几句话,旁边的就同意帮忙看着,还是几个人一起同意。说是让她先忙,这点事情不算什么。 于是谭家媳妇就和律师一起走了。 周围人看着人走了,又继续前面的讨论: “他们是要去整廊子!?” “你还没听到讲安,哎哟,那个小英住院了,就是她家老公打的了嘛,好久的事情了。” 两人走出菜市场,上车就奔着警局去了。三言两语,又配合着有谭庭彦签字授权书,也就拿到了银行卡。在警局、监狱、银行、医院几个地方奔波下来,3个小时的时间也就过去了。 蒋文今天也没有在医院,律师和谭家媳妇去医院的时候也没有看到黄连英,可是谭家媳妇在病房门口不敢进去。等律师说完了话出来,才跟着去见蒋文。 两人在州医院大门口见到了蒋文,可是谭家媳妇也依旧没有出面,远远的站着。蒋文问了一下,律师就远远用头示意了一下。 蒋文就发现了谭家媳妇在不远的行道树下面背对着他们站着。 律师手里的钱蒋文还没接。 “他家那边也讲了,现在的是钱不多,现在只有这8000块钱,你先拿起去医,这个调解的事情先不急。我也是才了解到这个案情有点严重,所以这边就先拿到起这点钱,这个调解的事情,也就是到时候希望你们到庭,说明一下医药费也给了一些的事实。” 蒋文听这个话也就知道其实算是一种交易,算是降低谭家判刑的一种方式之一。 “可以是可以,我家这边我也找人商量了,调解下来讲说是不坐牢我们就不同意,这个事情你也晓得,那家希望出这种事情。” 两人在这边墨迹了半天,蒋文在得到谭家的结果不是调解释放,而是仅仅是得到减刑或者是其他方面的减益,蒋文觉得还可以接受,也就接下了这些钱。 直白一些,蒋文又缴纳哪些钱之后,现在已经是弹尽粮绝的局面了。 第两百二十八章 私心与病情 蒋文收了钱,就去给闺女交了医药费,医生已经在这几天催促了几次了,蒋文被医生弄得是头疼脑热。身上本就没有多少钱了,哪些干活的钱也需要等着,人家把这搬家酒办了之后,才能够拿到。 明明做着高收入的工作,偏偏收入还不稳定。如同张爱玲在《天才梦》说的那句话,“生活像一张华丽的袍子,里面爬满了虱子。” 蒋文一家倒是没有体会到生活的华丽是什么风格,倒是被生活的虱子弄得不知所云。 蒋文拿到了钱,给闺女交了医药费之后,也没有和媳妇说,自己就把钱放了起来,有了这些钱,算是后面的半个月不用过于奔波了。闺女那边还需要人经常去陪伴,医生说蒋璐的病情还不太稳定,尤其是半夜的时候还会突然的发作起来, 值夜班的护士被吓唬过几次,有时候在睡觉都会被蒋璐的惊呼声吓醒。 癫痫这个病只要是患上了,基本就已经在说明这个人废掉了,可怕的是,这种还有一定的概率遗传。蒋璐的病虽然是后天导致的,具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蒋文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出于对自己的一些行为的维护,因此对于闺女的病,蒋文总是拿蒋璐那会捡地上的烟头放在嘴里作为推脱,至于为什么没有及时的就医,含糊的说是自己在忙等等。 对于外人的评价,别人也不会和蒋文切实的去说那么两句,也就是在背后指点江山一般的说两句,然后照顾好自己家的孩子罢了。也可以说蒋文在这方面也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 至于被人在背后说落两句,反正蒋文听不见,也就仅此而已了。 “这个透析还要做好久嘛!” 这会又护士在医院帮黄连英做透析,其实也就是用一个会发紫色光线的机器在旁边放着,然后输液管从机器里面盘旋几圈再流出来,蒋文是没有看出来这个机器到底有什么作用。 蒋征今天不用上课,也就在医院呆着,前面的时候才去看了蒋璐回来,这会看着这个奇怪的白色机器,也是好奇得紧。 蒋文说完话,看儿子靠得太近了就说道: “站远点!” 蒋征挨吼了,也就往后退开了两步。 “我们还不是不晓得,要听医生的,我们一天就只是打针输液,其他的事情我们还不是不清楚的。” 护士忙着给黄连英扎针,低着头说道。 蒋文看看,就对黄连英道: “那我就去找医生问哈子,小征你不要跑哈!慢点有事情要做哈。” 蒋征看了一眼父亲,也没有说话。很多时候蒋文觉得这个不怎么说话的孩子是不是个傻子,为什么别人的家的孩子就这么活波。 蒋文想着就去医生办公室找医生问话去了,医生办公司几乎是每一个楼层都有,每一个楼层的科室又不同,因此就可以说是,几乎是一个科的病人集中在一层楼进行治疗。 黄连英这层的医生办公室就在黄连英病房不远的地方,既然是医院那就远离不了嘈杂的声音。老天爷不知道要做什么,黄连英这个科室的病人都排队睡到走廊上的都有。 蒋文从病房出来听见走廊上的吵杂声,不住的皱眉。看来医院的隔音效果还比较不错,明明在病房当中还比较安静,到了走廊上,声音也就大得厉害,不时的还有人抓住路过的护士问什么时候有病房之类的话语。 护士被人问的烦了,也会发火: “你看嘛,啷个多人都在外面住起的,去那点有病房嘛!” “只要是想办法,好多钱都可以的,在这个外面实在是太吵了,老人家也着不住。” “和你讲了,没得病房,这个是钱的事情不嘛。你有钱们,你不要病嘛!” “你是咋个讲话的哦,你!” 那边在争执蒋文也不想搭理别人,自己就一个拐弯进去了医生办公室里面。 地方还比较拥挤,七八个医生把4张办公桌拼凑起来,病人比较多就连同办公室都让出来一间了。房间里面几个人在各自忙着自己的,不是在看病历就是在喝茶和旁边的人讨论病人的病情,桌子上还十分的杂乱。 蒋文进来之后那些人在忙活似乎还没有看到蒋文: “我问一下,那个黄连英的主治医师是那个!” 那几个人才从自己忙活中缓过来,几个带着眼镜的医生看着蒋文,由于蒋文说话比较突然短时间大家都还没有从自己忙碌中反应过来。 “廊子事情!” 一个中气比较足的男人从旁边的一张小桌子前站起来说道。 蒋文一眼看去,这男的微胖,硕大的啤酒肚一方面彰显了这人过得不错,一方面也展示了这个家伙肚子里面墨水不少,其他医生说话都是小声,只有这个家伙中气很足的样子。 “是啷个的,我是黄连英她老公,我过来是想问一下子,我老婆现在做的这个透析还要做好久!” “哦,黄连英。那边32床的那个嘛。” 说话声有些瓮声翁气的味道,手底下就开始翻找那些病历。 “是的,是的!” “你过来嘛,我们去那边说。” 这医生拿着病历,就往旁边的小屋子走进去。蒋文也才发现原来这里还有一个房间,刚才还没有留意到。 “你坐到嘛!” “这个是我们前几天拍的片子,你看哈子,她这个肺部的淤血是清理得差不多了,但是有个问题,因为人的这个肺部和其他的器官不一样,肺出问题了,基本上大概率都是永久性损伤。所以现在给她做的这个透析了,也主要是保养这个肺,避免出现进一步的恶化。” 手指着片子上的黑色块,回头看看蒋文接着道: “因为这个东西要是整不好,后天是很容易引起二次感染的。现在只是肺损伤,基本的器官功能也还可以,但是要避免后天出现二次感染就需要把里面的这些残留的淤血、还有可能感染的地方,来你看着点嘛,这一块就有点发白,这种情况就是已经出现感染了,这一块也是出血比较严重的地方,你们又是拖了十几个小时才来的医院,那个时间是已经晚了。” 医生叹息的说着: “懂我意思嘛,具体要做这个透析要好久,那就看这块白色的感染区,那哈子消下去,但是我估计的话,大概也就是一个周左右。还有就是,我说的那些东西不要给她吃,这几天你可以整点这个梨子之类润肺的那种水果给她吃点,对她这个情况是有帮助的。” 第两百二十九章 谭家事了黄连英出院 谭家给了8000块钱的一个周之后对于谭家和蒋家之间矛盾总算是有了一个可以裁决的过程。对于谭庭彦的实际裁决,需要蒋文提供医院的资料进行佐证,那自然就逃不过,谭庭彦已经付了一部分医药费的事实,算是把当初主动报警又主动提供医疗费的认错行为进行扩大,期许能够得到减刑。 对于打架这种事情,大部分都在集中精力的在凝结自己的气势,至于自己受伤之类的尤其是内伤一时之间也不一定能够察觉出来,就如同你不小心在草堆里玩耍不小心被那些野草割伤一样,第一时间也是察觉不出来的。 这种血腥的事情还是不过多的进行描述为好。 蒋文也出席了关于谭庭彦的裁决过程,最后是基于事后表现良好,以及根据蒋文提供的相关材料,判谭庭彦监禁14个月,另再赔偿5000元作为黄连英的后续医疗费用,合计起来也就是13万元人民币。 至于这5000是什么时候给,期限是3个月内执行。在谭庭彦监禁前获得了3天的时间回家,但是回家需要有相关人员陪同,不能留宿。这就比较有趣,至于意义,也就是让他回去想办法凑钱了。 蒋文得到这些消息不悲不喜,这一个月来,自己算是忙活坏了。大的住院,小的也在住院,而至于拿到钱的事情蒋文也没有打算和蒋奶奶说,省得节外生枝。 谭家的宣判刚出来,前后又给了不到3000块钱,谭家就无力了,谭家媳妇的小菜摊子也关张,听邻居在嘀咕,谭家的在闹离婚的事情。听说是谭庭彦进去前一天就办了离婚手续,闺女跟着谭庭彦走,房子给了谭家媳妇。 至于中间的那些夫妻闹剧,也就不足以和外人道。人常言:“nozuonodie,whyyourcry!” 谭庭彦要作死,却没有想过自己媳妇闺女最后需要买单什么样子的结果,自己的家庭是否承受得住,这种来自现实的家庭自杀行为。 谭家媳妇向来是嘴巴比较紧,以至于周围邻居都不太确切的知道谭家发生了什么事情,仅仅是通过蒋家了解个一只半爪的事情。各种风言风语的版本也就不经而走。 谭家媳妇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一贫如洗的她现在要去找些事情做,但是她的长相确实绝对安全的,也就难怪为什么谭家壮汉会对黄连英起了心思。不过是为了眼睛和贪欲的心理与手罢了,现在为了自己的后果买了单,也算是报应不爽,亦或许谭家的谭庭彦早就想甩开这个长得不怎么样的妻子,只是妻子每天努力的抚养闺女上学,谭庭彦不好开口而已? 具体是怎么样,现如今也不好过于干涉和评价,黄连英那边现在满了一个月,医生也在蒋文再三的询问下,说是可以出院了,把需要交代的事项说了一通,黄连英就出院在家呆着。但是白天黄连英还是在医院,因为闺女的病情似乎有些恶化。 好在在这黄连英在医院看护陪着的条件下,谭家的赔的医药费也还剩下些钱,尽管蒋文没有说,但是在医治自己闺女的时候还是把钱拿了出来。 蒋征就有些苦恼了,虽然说是黄连英已经出院,但是这个小家伙却并不知道,每天依旧学校家,两点一线的日子。蒋文也比较清闲,有了媳妇出院照顾闺女,一天也不知道在外面到底在忙什么,徒弟小宏宜也是许久不来家里面。也就只能认为蒋文这几日口袋里面的钱跳得厉害,不知道一天上哪去花销去了。可是这也是怪事一件,偏偏这蒋文还没有喝醉的意思。 对于酒这个东西,似乎就自己克制住了,也许是担心黄连英的事情再次上演,那就苦恼了。蒋文那日出去喝酒其实也就是遇到了那些个工友没有什么事情,在家里喝酒,打电话把蒋文叫了出去。 一问起黄连英的事情这蒋文就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因此,喝高了。还是大上午的时间,不到10点的样子就已经不成人形了,纯粹就是烂泥一堆,常说这姓宋的是“山药”,这蒋文醉起来,可得用“山药泥”来形容一二,不然不足以表达出,蒋文醉酒之后家里面发生的这一堆的烂事情。 蒋征今年算是被吓得不清,母亲这般,父亲也不怎么管事情,似乎是约好了一样,虽然得益于黄连英住院的事情,好歹一日三餐不用担心,也没有吃什么辣椒水拌饭的事情,可是现在黄连英出院了,蒋征都不知道,偏偏有回到了,以往的日子。 用贵州的一句民谣来形容:“锅朝天,碗朝地。” 也不知道他们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以后会不会发出那句: “独儿不孝,独狗爬灶。” 的感叹句子出来。 这天蒋征回到家里面,屋子里面的家具是日渐稀少起来,别人家是越过越富裕的样子,蒋文家这一年却是越过越穷了,日子还不如夫妻两刚结婚的时候,家电之类早就一清而空,灶台里面的煤火也已经熄灭了多日。幸亏这黄连因的一个老乡从远方归来,把一些家电放在了蒋文家。 知道蒋家这个情况也就没有急着来拿,白天蒋征不在的时候还去医院看过几次黄连英,就连黄连英娘家那边的远方亲戚都送来一些日用吃食来看望黄连英。东西都在屋子里面放着,除开家电以外,其他的蒋征倒是还没见着,说得严重些,那些个不知道从那冒出来的亲戚,蒋征还没看见过。 也不知道是人家来得不是时候,还是因为蒋征的这个冷淡性子,蒋文夫妻刻意而为。蒋文也还知道,妻子住院的时候还有人偷摸来看她,至于是谁,蒋文从旁边人的三言两语中还揣测不出,但是这缴纳家里面电话费的时候,就发现电话费异常的多,这一个月100多的座机电话费,让蒋文侧目。但是也不好下嘴数落,妻子那会还在医院躺着。 现在妻子出院了,每天在儿科守着闺女。蒋文看有时间和儿子独处的时候就问过儿子蒋征,可是蒋征是一问三不知,蒋文在看看自己去移动公司答应出来的清单,上面的电话时间都是自己不在,儿子闺女去上学的时间段打的电话。蒋文也就不言语了,只是把清单给儿子一看说道: “你妈这段时间,都是在屋头打电话,晓得是打给那个,一个月100多的电话费。” 蒋征一眼看去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都是同一个手机号码,偶尔还有两个座机号,就连自己打给父亲的电话也在上面,但是对比那些电话就少得可怜了。 蒋文一气之下,又乘着黄连英不在家,就找人撤掉了座机电话。这哪里是方便妻子儿子打电话找自己,明明是方便那个贱人找野汉子!! 蒋文想着,但是妻子在医院,还不好发作。 第两百三十章 敷衍和绿帽子 对于妻子的这种不忠的行为,蒋文现在比较无奈,谭家的事情已经完结了一个周,妻子每天都在家给儿子做饭,闺女的病情稳定下来了,医院也给了可以出院的证明,可是学校那边却回不去了。 不是因为病情耽误了学习,想蒋璐这般因为发高烧导致的癫痫病,其实已经属于后天的白痴一属了。 千禧之年刚开始,蒋家就不太平,或者单一的说蒋文家不太平,至于蒋道德和蒋文强基本都是有惊无险,都没有他们的哥哥蒋文来得刺激。各种大起大落。 蒋璐现在在家休息,时不时的还会发病,黄连英也就不能去帮着蒋文一起干活,听蒋文说是新接了加油站管道安装的活计,从这兴义一路到安龙几十公里沿途的十几个乡镇的加油站都要安装。 也不用误会这个沿途,这条条大路通罗马的事情不用过多解释,从兴义到安龙的路线也有各种走法,总之是不同的路线上都会有加油站的存在,这个时间上,兴义这种小地方还没有所谓的高速。 常听这北方人说:“穷山恶水出刁民。” 大概也即是形容这帮人的,兴义这个地方目前开发不完全,从一个村到另一个村,走得最多的就是山路,十万大山的美称是给的别的地方,可是贵州这个地方山也不少,山不高,高度跨度不过20米,但是胜在数量多。 而在山路上能够行驶的交通工具也就只有自行车和摩托车。因此在兴义这个地方,农村的摩托车累积起来,还不是小车可以比较的,也不要妄想开着什么越野之类的去和摩托车比赛。两个巴掌宽的山路,人家能够骑着摩托车,拉着百十斤一个周或者半个月的生活用品,在上面飞驰!旁边还是十几米高的山崖,可是用山崖也有些离谱了,应该是接近90度的大斜坡,一个不慎就是车毁人亡的结局。偏偏这些人还能在上面飞驰而上或者飞驰而下,不可谓不胆大。假如不理解,好办,请参考兴义的马岭峡谷,然后把马岭峡谷的盘山公路,缩小到两个巴掌宽的宽度,想想掉下去什么后果就清楚了。 蒋文去修的加油站其实也就是方便这些深山里出来的村民们给摩托车加油方便一些,不然摩托车如若是没有了油,拉着牛车或者骑着贵州的矮马到加油站说要加油。这个场景可不美观,假如这种场景出现在北方或者沿海,会被当白痴处理,但是在贵州确实是常见。 如果你是北方人,就会觉得:“骑马加油。” 这个句子怎么看怎么别扭,甚至能笑出声来。 蒋文既然是要修沿路加油站的管道,经常出门已经成了必然,屋子里的座机也没有了,家里面的电视也没有了,黄连英在家的日子也就只能够靠着打毛衣来消磨时间。 蒋征的冬衣大部分都是黄连英手打的毛衣,至于外套也是一些蒋征叫不出该叫什么长辈送的衣服。对于自己家为什么会越过越穷的事情,蒋征还没有想过。严格的说,已经被自己父母吓着了。每日回家都是麻木的,或者说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些事情,本该是开心上学的时光,非得承受一些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苦难。 蒋文还不时的抱怨儿子没有那股子灵动的味道,一家子的烂事,和辣椒水拌饭的一日三餐,让一个孩子如何灵动得起来。 蒋璐在家呆着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好在黄连英在对于孩子的教育方面就比较积极,蒋璐就算是没有上学,黄连英也不断的在教闺女写字,也算是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对于蒋征那寒假暑假作业没有做完挨打的痕迹就是最好的证明。 人都是两面性的,一边严格,一边放纵,才会是这样的结果,严格和放纵在蒋文家都没有持久性,似乎蒋征挨打的原因,就变成了导致父母丢脸罢了。 蒋征近日的成绩也不算好,四年级的课程比三年级的深度更高一些,到了五年级就要用未知数和那个水管工进行较劲,或者和那小明父子一起算算小明他爹要多少时间追上小明等等。 可是现在的苦,更明显一些,因为那个水管工已经在折磨他们了,在不假设未知数的情况下,也让蒋征一干人等,头疼眼花。何况蒋征因为家里面事情的影响,导致上课的时候经常走神或者发呆,以至于基本的东西都有些困难,也就是简单的两位数乘除法方面蒋征的问题都还很大,面对水管工的邀请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束手无策。 给60万岁的蒋征带来了一种60分难保的感觉。 和往日一般,蒋文出去了2天没有回家,也不知道这晚上是在哪里睡觉。黄连英也打了电话给蒋文。言说是现在在外地,干完活都下午6点多了,没有车回来,何况一天来回的路费挺贵,几十块的开支,还是要节约一下,现在家里面也不富裕。 黄连英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至于母子三人在家靠着那二三十块钱过日子的话还说不出来,只是言说家里要没钱了,让蒋文送一些回家来。蒋文也是个不知所谓的人,一句等几天我就回来了,就挂断了电话。也不顾及黄连因母子三人后面该吃什么,对于蒋征来说,回家有一碗素白菜配上辣椒水都比较好了,起码不用天天去吃辣椒水拌饭。 黄连英也为了蒋征不怎么说话和言辞存在宕机或者反应慢的情况和蒋文商量过,蒋文来了句: “他这个们是辣椒水吃多了嘛,那个脑袋都被辣椒水辣麻木了!” 也不会想想,为何如此?父母健在又何至于此! 而黄连英打了电话给蒋文都过去了三天,蒋文才急匆匆的回家来。无它,被绿了。邻居早上看到一个不认识的男的从蒋家出来,后续给蒋文打了电话。蒋文才急着回家来。 可是回家来,却没有看到黄连英本人,就蒋璐一个人在家。中午儿子蒋征回来之后,蒋文才问道: “晚上有人来我们家睡你们晓得不!” 蒋征听着这莫名的话,就孟的摇头,自己每天回来都要写作业到深夜才睡觉,人早就累得不行了,哪里知道半夜有没有人进来。蒋璐一直都是和父母睡的大床,蒋征则是在原本放沙发的地方,新用砖头和这木板一起搭建了一个小木床,平日里,把蒋征的被子卷起来丢在里面,也能当做是一个待客的地方。 蒋文又看向闺女,蒋璐说道: “我看到的嘛。” 然后就进了卧室里面去,蒋文跟在后面,蒋璐倒是说他们怎么滚之类的话。 蒋文不知道是生气还是觉得窝囊,出来后就问蒋征道: “屋头来人不来人,你都晓不得咯,还没得你妹” 话到嘴边就丢了一半,掏烟出来点上。继续道: “你妈去那点去了,你晓得不!” 这句话是问蒋璐的。 “晓不得,早上就和一个人出去了。” “是来屋头睡的那个人是不是嘛!” “嗯,就是那个!” 第两百三十一章 蒋文的烦恼 对于妻子黄连英的行为,蒋文十分的想不明白,以至于这原本该抽一天的香烟愣是在3个小时里面抽光了。也不知道蒋文是受得了受不了,香烟没了刚才的胡思乱想也就断了,看来还是香烟引起的罪过。 屋子里面就剩下了蒋璐,蒋征回到了学校里面上课,父子三人中午饭也就只有蒋征和蒋璐两个人吃。蒋文说是在外面已经吃过了,看着儿子和闺女弄了点米饭,一点辣椒水,将就着昨夜吃剩下的一点菜,就算是吃过午饭了。 蒋文看着儿子闺女吃着这些东西,不知道心里面是否会波动两下,可是频繁抽烟看着窗外的样子,也很难从表情上看出什么来,也许是麻木或者其他的情感更多一些? 蒋文在家等着,3个小时的时间算是比较折磨人。估计黄连英也没有想到蒋文会回家来,明明去了远处干活。由于黄连英没有手机,也就没有了所谓通风报信的可能。 现在好了,烟没了。闺女自己玩着也就困倦了,这会在床上睡得香甜,蒋文从窗户上丢掉已经空空如也的烟盒,扭头就出门去了。 黄连英出现这种事情,其实早有预兆,早在蒋文和那个姓唐的男人勾搭在一起折腾什么养生杯的时候,就已经产生了对这个男人的厌恶感,只是那会还不强烈,加上两个孩子的羁绊,也就没有提及离婚之类的事情,后续又是蒋外婆说话,又是蒋文和姓唐的联手倒腾古董生意,最后导致黄连英的银行卡账号被封禁。 最后还给蒋文当了一次自己妈家那边的挡箭牌,随后这原本有些不满的情绪爆发开来就不可收拾了。如果还有什么是值得去维护这个家庭的核心原因,大概也就只有蒋征和蒋璐两兄妹了。 都说人是两面一体的矛盾体,这句话不假。又舍不得孩子,偏偏孩子过的日子却还不好,苦难弃舍,情浓于血之类的情感,也就只有经历过苦难的父母才会懂得。 黄连英也和蒋文提及过离婚的事情,可是这蒋文不同意离婚。于是事情的发酵之下也就变得如此这般。 蒋文出来之后,就去新买了一包烟,小卖铺的还说道: “我记得你是一天一包的嘛,今天早上才来买的,你就抽完了啊!” “事情多们,烟就抽得多了。” 蒋文寒暄着,付了钱离开了。可是并不打算回家去,奔着老徐家去了。老徐家这段时间也没有什么事情,老徐的媳妇这会也学着黄连英在卖菜,只是卖菜的地点是靠近老徐家比较近的向阳路菜市场。其实也就是一个居民区的小巷子,从这巷子头到巷尾都是卖菜的人。这一条巷子,就供应着向阳路这一条街,以及周边2到3公里范围内的居住人群。 人来人往的,巷子本就不宽,倒是显得局促了许多。从早上天明到夜晚9点前,几乎都是车水马龙,比街心花园还要热闹几倍的样子。 老徐家的媳妇就在这巷子里面,用菜篮子担着菜卖,有空地方了就放下。原本就是一条小路也就不存在所谓的菜摊子一说。里面卖菜的基本都是这样子,运气好的找个空地一放能一天都不带挪动地方的,运气不好的,几乎就是一天都是窜巷子,偏偏这窜巷子生意还不怎么样。 蒋文到了老徐家,老徐正在家里面看着电视。如若是蒋征在,就知道这个电视本该是他家的才是。 黄连英病的那段时间里面,蒋文没有办法才把电视给卖掉了,偏偏还是二手电视机,蒋文自己修好了在家放的。憋的没办法,不仅一家人的饭钱没有,就是连自己的一包烟钱都成了困难,蒋文才把电视给卖掉。 那些收破烂的还给不上价钱,周围邻居家里面,几乎每家都有自己的大彩电,对于蒋文家这个带天线的彩电,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蒋文也就不会去自找没趣。 “诶哟,你咋个来了!” 老徐正看电视,听见门响了,回头就看见蒋文推门进来,老徐家本就是租别人的房子住下来的,还是泥巴墙,石棉瓦的房子,这门自然就好不到哪去,开个门嘎吱响,算是客人给主人家打的招呼。 “我咋个不能来嘛,你一天净讲些怪话。” “我家这个门,咋个整都整不好,晓得是那点的问题,前段时间都不像啷个。” 蒋文听老徐这个话,就开玩笑说道: “人家饿了,喊你整点给他吃。” 老徐也是逗乐: “一天就光是啷个叫,要吃廊子还不是晓不得,你说是个娃娃们,哭两声还晓得是饿了还是要换尿片了,这个门你说要喂廊子嘛,整块尿片给他包起安!” 蒋文扭头就说道: “他饿了们,你整点菜油要么猪油,看它那点饿给他整两口们,他就不叫了嘛!” 老徐才一拍大腿道: “当真的嘎,是要整点吧,去给他嘴巴堵起。” “不要整嘛,整它搞浪子。二天来个贼们,他还会喊你了嘛!” 蒋文说完,两个人就笑开了。 老徐拿着小碗里面打了一些猪油,一边在门的合页上抹着一边说道: “我看你今天过来,好像是不高兴哈。刚才开玩笑都看你笑得点都不真。” 蒋文是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老徐停住手道: “你家那个屋头那点怪事情啷个多!” “晓不得嘛,我到现在都没看到起人!” “是不是就是你头回讲的那个事情哦!” 老徐感叹着。 “浪子事!” “廊子事说,那个啊。你那年讲廊子,你家那个房子修起来的时候,下面讲说是还有棺材啊这些。有些没整走,没得人认的就直接把房子修在上面了,是不是真的哦!” 蒋文才回想起那年自己和父亲,也就是蒋爷爷一起在这边工地上看到的事情,明明挖到了棺材,也没有人认领,后面是直接把地基建在人家棺材上边去了。基本在工地的人都知道这个事情。 加上上次自己亲戚小狗罩和那个泥凼女道士也是这么说,说是蒋文家床下面有棺材,要挪动床位之类的。 老徐见蒋文在深思的样子也不打扰,两下把第二个合页抹上猪油,又晃动几下门,道: “诶,你不要说,这个喂了两口猪油就是好用点哈!” 第两百三十二章 徐家长谈 蒋文思量着,自己该做的都做了,怎么会还是这样子,似乎是老徐的话提醒了他一般。 老徐收拾好东西,坐下来说道: “你在想廊子嘛,和你讲话都没得反应得!” “嘶!~” 蒋文倒吸一口气道: “我听到起的嘛,你不讲我还没想起,头回小英病了,先生就讲说是我家那个床下面有个棺材。讲说是喊我们改床位,你不要讲话,我给我娘打个电话问哈子。” 说着蒋文就拿出手机出来,老徐看一眼,好家伙彩屏手机! “这个人,那个时候换的手机!” 老徐想着。 “喂!你看哈我娘在屋头没得嘛,啊!我!那个水塘蒋家啊!好,我小哈再打过来!” 蒋文几句话挂断了电话,蒋爷爷家里面还没有电话,这些年都是这小卖铺的人去家里面叫人来接电话,一次五毛钱,超时了又再算。主要是移动公司这会的主要营收项还是电话费,接听和拨打都要收费。因此在小卖铺是不论是接听的还是拨打的都是1分钟5毛,除去本钱,一分钟还能赚个2毛钱左右。 “你这个人安,一天又喊没得钱,又换个彩屏手机!” 老徐见蒋文挂断了电话就感叹道。 “那点是新手机嘛,是那家!我们家下面,就是靠到起这个邮电局宿舍楼的那栋楼,喊个廊子吴老三家。头回来我家说是腰不行了,我给他整好了们有没有哦收他钱,这子他换手机了们,就讲说是拿这个手机给我用,算我100块钱。” “可以嘛们!这个生意做得哈。” 老徐感叹着,嘴巴张得老大。似乎很惊异蒋文的本事。 “你是廊子都会整点哈。” “屋头老爷子会们就跟到起学得点了嘛。” 蒋文说着,自己电话就响了。 忙拿起电话一看,坏事了,话说多了,电话号码可不就是自己刚才打出去的那个。 “喂!娘安!” “你是整个廊子哦,又将说是你打过来安,我又在这边等半天了不见动静。” “这边有事情在和他们讲话!” “你打电话来是廊子事情嘛!” “是啷个的,小英从医院回家来了,一直喜欢在那个外面跑,我在外面就听到讲说是她带起人回家去。我就跑起回家去,屋头娃娃也讲说是晚上带起人回家的。” “如何啊,安!老子讲的话,不听,你会晓得日子难过安!” 听了蒋文的话,蒋奶奶就在电话那头说道,似乎是对于自己当初那些不好的话都应验了的事情有些得意又有些气愤儿子不听话的意思。 蒋文听自己娘似乎要发火的意思,就没有继续说听着蒋奶奶把话说完。 “小英带起回家的那个人是那个嘛!” “晓不得咯,我就是听到起隔壁的打电话给我讲了,我才将跑起回家来,那个晓得回家来,就得小璐一个人在家。我才将是问小璐。” “那个,这子要咋个整嘛,人回家来没得嘛!” “没有咯,我在屋头等到下午都没看到起人回家来。” “那个,你打电话给我又有廊子用!我还给你跑起上来找安!去那点找嘛,这个。连人在哪点都晓不得,这哈子都过去啷个长时间了,要是坐车跑,恐怕都到广西云南那边去了。” 蒋奶奶这个话也不算夸张,兴义市在贵州黔西南州自治区这个地方,距离这云南和广西两个地方都比较近,类似于在仓更这个地方的人,嘴巴里面说去广西赶集回来,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那边就有一条河,这地方上的就叫广西河,河对面的又把这条河叫做贵州河,只要是过河了就到了广西或者是贵州。 至于和云南就没有所谓的河流作为界限了,界限都是在陆地上。也没有什么是贵州山、云南山之类的名称存在。那条河只算是一个特例罢了,在地图上,人家有自己书名。 蒋文被蒋奶奶一句话说的心透凉,如是真的跑了,自己上哪找去!嘴巴上却是说道: “那点会啷个怪哦,我怕她连娃娃都不要了。” 蒋奶奶听蒋文的口气,也就不继续这个话题了。又问道: “男边的是那点的你晓得不嘛!” “就讲,我出门去做活路去了,在安龙那边给人安加油站的管道,远了。路费又贵,晚上我就没回家去。哪个晓得出门几天的时间就整出这种事情出来!” “那个晓得,你心里面没得哈数安!前段时间卖菜的时候就是这种,你还会打电话来和我讲,还整了跑啷个远去做事情!” 蒋文原本是想要打电话问蒋奶奶是不是在找人看看之类的,那知道现在是被蒋奶奶给数落了一顿。等奶奶说得差不多了,蒋文才又开口说道: “娘!你听我讲嘛,我是讲说是,像这种干脆找个先生看哈子咯。看哈子是廊子情况。” “这边寨子里面胡家那个会看嘛,但是人家不会翻书。咋个看嘛,要不是你就还是去找小狗罩去看哈子。” “这个时候跑起去郑屯,有点暗了嘛。娘那点有小狗罩的电话没得嘛!” 蒋文问道。 “我去那点有他家电话嘛,都是你爸爸放起的,你等我慢点回家去问哈你爸爸。” 蒋奶奶说完,又说了一起些有的没的。什么道德今年不怎么给钱了,孩子还要不要过日子了。什么文强天天没事就打游戏了,要不是就是说蒋爷爷一天去地里找脚迹窝了,屋子里的事情都没人管了都是老娘一个人忙死忙活的话。 蒋文也只能够受着,说得差不多了,才算是挂断了电话。 老徐在旁边,手上的烟是灭了又续。 蒋文挂断电话一看时间,十几分钟。这下好了,一包烟钱没了。 “如何嘛!” 老徐看着蒋文道。 “如何!我说是喊找个先生,我娘讲说是喊我那个老表来看,她又没得电话,这子要等到起那边打电话过来了。” “你老表,你那个老表哦。” “你晓不得,人都没看到过。算是我姑妈家儿子,是个先生。上回小英病了就是找他来看的嘛。” “是他安,头回我就听讲说是找了个先生来看,整半天是你家老表哦!” “这子就等我娘那边找到电话了,给我。我才将打电话过去问哈子这个事情。我就先走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回家去看哈子,看人回来没得!” 老徐也不留人,道: “赶忙去,赶忙去,有时间就过来,这几天都在屋头的。” 蒋文没有继续寒暄,老徐也理解这蒋文的事情。一屋子的烂摊子,刚才能笑出来也算是难为他了。 蒋文到家的时候,其实已经快五点了,闺女也起来了,在屋子里面坐着。蒋文进屋就问闺女: “你妈回家来没得!” “回来了,去买菜去了!” 蒋文听着闺女的话,自己嘀咕一句: “这个疯子老婆!” 第两百三十三章 冷战 蒋文在家等了一会,黄连英一个人买着菜就回家来了。蒋征也前后脚跟回来,一家人就算是到齐了。蒋文看着这个场面也就不好发作,菜也吃得简单,猪油和一些蔬菜一锅烩,就凭这个蒋征晚饭都得吃小三碗饭。 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跟不上就只好数量来凑。同样年龄的孩子,谁家吃饭能吃个三四碗饭的,也就只有类是于蒋文和老徐家这种过得清苦些的家庭了。蒋征吃饱了饭想要开电视,才发现自己家电视早没了。 可是家里面气氛也比较压抑,蒋征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才会想要开电视,期望电视能够吸引自己注意力,结果是把自己家早没电视的事情给遗忘了。蒋文看着儿子往前走了两步,又猛然回头来开始翻自己书包就说道: “你是整个廊子!” “他想开电视!” 蒋璐就接话道。 蒋文回一句: “电视在哪点嘛,开电视。” 蒋征听见蒋文母女对话,也没有开口说话。自己拿了作业出来就开始写作业了。黄连英和蒋文在整个过程当中都没有互相说过一句话,气氛诡异到了极点,家里面也没有什么玩具,蒋璐也就只能是在吃完饭之后一个人在蒋征的小床上不知道一个人在玩什么,一些被蒋征藏起来的收藏都被翻腾了出来,其中一个盒子就是装满了一盒子的千纸鹤蒋文这会算是满足了那句: “吃饱了没事做。” 媳妇那边又不敢当着两个孩子的面问话,担心是自己两个要是打起来,两个孩子幸免的可能性很小,蒋璐又是个多事的,蒋文也比较清楚。无奈之下看到闺女把儿子蒋征藏起来的东西都翻腾出来,也就找到了话头,期许能够缓和一下家里面这诡异的气氛。 “你去那点整的那些!” 蒋文语气还算温和,在一旁写作业的蒋征头也没抬起来就说道: “我给同学要的。” “那家有钱很安,给你啷个多!” 蒋文的意思是那些千纸鹤,小盒子虽然不大,可是这千纸鹤也比较小,5毛钱一包的正方形贴纸,折出来的千纸鹤也就只有成年人的半个大拇哥大小的样子,一个小盒子装的数量被蒋璐全部倒出来,弄得蒋征的一张床上面到处都可见。 “又不是一个同学给的。” 蒋征嘀咕着,蒋文也就不说话了,就此蒋文家几乎就没有什么话继续下去,气氛就在沉默里面。鲁迅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估计鲁迅也不会知道这句话会在几十年以后的家庭当中应景,不过好歹是一代文豪,经验总是在经历各种苦难,看过各色的世界之后才能够总结出来的。这种话的适应性强,也就是具有普遍性。 夜晚,蒋征还在写作业,蒋文从房间里面出来就问蒋征道: “你作业是有好多!回家来就写,写到现在了,还没写完!” 又是相识的场景,蒋征听到这句话,心里面不耐烦地情绪就涌了上来: “作业啷个多,我咋个晓得嘛,你不问我们老师。” 蒋文听儿子的说话,就来气。 “你一天硬是的,不打两哈,心里面是不舒服得很!” 黄连英在屋子里面听着蒋文在说孩子,自己这么些年吃苦,借钱不就是为了孩子能够好好上学。孩子写作业蒋文也要发火心里面是不止一个念头。 蒋文还在外面说话,黄连英在屋子里面就吼道: “小文,你是要进来不!” 蒋文听见媳妇在屋子里面说话,看看儿子就进去了。蒋征两条腿都在发抖,刚才蒋文说话是越说越凶,蒋征觉得自己这一顿是跑不了。那知道自己母亲叫了一声,蒋文就自己进去了。 也不知道蒋文是哪里来的脾气,就不喜欢自己孩子上学,也是怪事情一件。 蒋文进去之后,黄连英就说道: “娃娃写作业,你讲他整廊子嘛!” “我儿子我讲不得是不是嘛!” “你儿子,你记得是你儿子安!你管过没得!娃娃读书你管过廊子!” “我没管是不是嘛!那个书学费,我没给安!” “读书啷个多年了,你给过几回,那会不是讲没得钱,我去找人借钱!” “那个不是我拿钱还的是不是嘛!” “我怕是你一个人还的。” 两个人说话还没有说到外遇的事情上来,就围着蒋征的书学费和读书的问题展开了语言搏杀。 两人在屋子闹的欢腾,蒋征还在外面开着灯写作业。学期要结束了,最近考试比较多,蒋征也就免不了抄写试卷的结果。蒋文也就是奇怪这蒋征平时都没有那么多的作业,时不时的就得从放学写到深夜,也不知道是什么道理。 如果蒋文要是知道蒋征这交钱买的资料基本都没有写会是什么心情。可惜的是,蒋征的家长会蒋文也就去过一次。个中滋味,蒋文也就不会明白。 两口子说着话,后面又安静了下来,似乎都很有默契。 蒋征听着里面吵架,腿也就自己安静下来了,似乎父母吵架成为了自己避免挨打的信号。房间里面逐渐安静下来,蒋征心里面也就没有那么害怕,时间走到差不多12点左右的时候,蒋征还有一个题,没写完。 那知道这蒋文又跑出来了,叼着烟看儿子写作业: “还有好多!” “还有这个题就没得了。” 蒋文看看那个题看起来也就20多个字的样子,也就没有发火,言道: “你赶忙写完了睡觉,天天整一大晚上。” 蒋文说完,又等了一会,确认儿子去睡觉了,才自己关上灯进了屋子。 可是原本应该出现的血雨腥风却没有出现,十分的安静。 蒋文夫妻在等着儿子睡着,闺女蒋璐早就睡着了,只有儿子在写作业还没有睡,也不知道蒋文夫妻要准备做什么,是准备等儿子睡觉之后来一场大战,还是准备说一些不能让小孩子听到的话也不知道。 可是蒋征,虽然关灯睡觉了,但是偏偏还睡不着,窗台被自己视角遮住了,主要是蒋征睡的这头是拐角,还是靠窗户这边的拐角处,因此也就看不到窗台外面的风景。 小脑袋什么也没想,可是就是睡不着。 屋子里面,慢慢的传出来一些说话声,是蒋文和黄连英的声音。蒋征还听不清楚,就像是有人在自己耳边喃呢一般,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第两百三十四章 黑夜对视 屋子里面其实蒋文在问黄连英白天去那了。 “你今天白天是去那点来嘛!” 黄连英看今天的动作那能够不知道自己丈夫要准备做什么。接着就说道: “我和陈晶晶她妈一起出去了嘛,能去那点哦。” 蒋文听着也就来气,明显这黄连英是当蒋文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在随意的回答。蒋文憋着气,也就拿出烟来点上。 黄连英看蒋文的动作就说: “你一天是离不得这点烟得很。” 蒋文也不管黄连英说话,先点上再说话: “离不得又咋个嘛,是第一天认识安!?” 黄连英也不知道自己丈夫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虽然下午回来的时候闺女已经醒了,也和自己说蒋文回来的事情,可是这蒋文知道家里面来人的事情,黄连英却不知道。 蒋文抽了两口烟,还弹一下烟灰,也不知道这30出头的男人哪里来的痞子气,看起来是一点都不沉稳。 黄连英也习惯蒋文抽烟,可是今天这个动作明显就在彰显自己是很得意的样子,这是一种心理优势。黄连英看着蒋文的动作就来气,这种样子黄连英常在那些来家里面求蒋文收徒弟或者办事的条件下才见过这种表情,今天这蒋文是长脾气了,竟然敢摆出来给自己看,真的是长脸了。 黄连英气不过,道: “你是要整廊子嘛!今天还摆脸色给我看!” 蒋文又抽了两口,才说道: “我摆脸给你看!?你自己做廊子事情你不清楚安!意思是要我一件一件的数出来你才算得,是不是嘛。” 蒋文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黄连英才觉得大事不妙。心里面也就清楚的知道,蒋文肯定是知道什么风声了,自己早就对那个男的说了,让他不要来家,可是自己又耐不住那个人的磨,大半夜的就敲门来了,自己那会的心情也说不好是什么,又是慌张害怕,还有些期待。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刺激? 不过黄连英不打算承认,说道: “我在屋头带娃娃,能去搞搞廊子嘛!” 蒋文听媳妇的意思是打算死不承认,才发怒道: “昨天晚上在屋头睡觉那个是哪个,你讲嘛!” 黄连英听着就开始耍浑: “那个讲的嘛,你找出来嘛,是那个们。你晓得咋个不回家来抓了?!” 蒋文听着是好气又好笑。自己早上就接到邻居的电话,也就是隔壁陈家老头的儿子给蒋文打的电话。 回家来以后,又问自己闺女儿子,算是拿到了铁证。偏偏这会自己妻子还不承认,蒋文又拿了烟出来接着续上,才又说:“你菇凉讲的嘛,那个讲的。讲你和个男的抱起,啷个滚,啷个滚!” 黄连英看着已经睡着的闺女,怎么也没想明白,昨天晚上闺女竟然没有睡着。 黄连英也怕蒋文是在诈自己,故而道: “菇凉!?你不看哈子,那个姑凉睡得啷个死,她会晓得廊子嘛。” “你不信,你不信们,明天问嘛。睡觉!” 蒋文也不打算和黄连英继续扯下去。蒋文照例睡在外面,黄连英睡里面,闺女睡中间。这样的事件看起来无痛无痒的就结束了。 是日,清晨。时间还早,大约是4点多的样子。蒋文和黄连英折腾到2点多才睡下来,到这个点也才睡了不到2个小时。 蒋文就被敲门的声惊醒了,声音很小,可是敲门的节奏却是比较急促。 蒋文原本就没有怎么睡着,家里的事情太遭心,睡觉的时候脑袋里面都是混乱一片。 现在听到敲门声,心里面也就道: “这个狗鈤的,老子还在屋头就敢过来。” 嘀咕这一句,也就穿了鞋子从卧室里面出来。路过儿子的小床,儿子偏偏还在熟睡,看样子是真不知道。 蒋文偷摸着到了门的位置,这敲门声也就停了下来,似乎是蒋文起来的时候就停了。 门外的人估计是听到了屋子里面的动静,才停止了敲门。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见人开门,也以为是孩子醒了,这会还在门口等着。 蒋文在门后,那人在门前,蒋文从门后面的门缝隙看着外面。贵州4点多正是一天中最黑的时候,算是天明前,黑夜最后的挣扎。 蒋文看了十几秒,短短的时间也像是过去了一个小时那么长远。偏偏蒋文在门后面什么都看不见,只是看着一个黑影在门口踱步。 蒋文没有打算出去的意思,看那人的黑影轮廓,比自己要壮实许多。兴许是害怕,觉得自己开门之后弄不过别人。在睡眠中的蒋征也隐约觉得不对劲,似乎有人看着这里。醒来之后,就发现父亲蒋文在自己床边坐着抽烟。 蒋文小声道: “不要讲话。那个人在门口。” 蒋征没有说话,父子两就安静的四目相对。在外人看来,假如不知道屋子外面有个人,这个场景那当真是诡异得厉害。 过了半天,蒋文又偷摸去透过门缝看看,发现那个人不在了。回过头来才对儿子说道: “那个狗鈤的,又跑起来了,真的是觉得屋头没得人了。” 蒋征对于这种事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蒋文就接着道: “你这几天在屋头晚上都注意点,有事情白天给我打电话。不要憨,打了电话,你就讲我回来给就可以了。” 蒋文吩咐完,才又进屋子去。 蒋征第一次经历这么诡异的事情,害怕倒是不至于,就是这会又睡不着了。 黄连英在蒋文出去的时候就醒了,可是伴随着那几下敲门声,自己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两个人要是打起来,自己儿子估计也会难以幸免于难,而更可怕的后果,黄连英还不敢猜想下去。 听见蒋文和儿子说话,也就知道事情并没有像自己担心的方向发展。 蒋文开门进来,黄连英也就假装睡着了。 蒋文看着还在熟睡的人,说了句: “这个人,还睡得安稳得。” 说着就自己躺床上,关灯睡觉了。 蒋征听着屋子里面并没有争吵声出来,自己就爬起来,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景色和他的心情一样,一抹黑,什么都看不见。 对于黑夜的无力感,和自己对于生活的无力感似乎是同一种感觉。自己除开发呆,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还是得在黑色中继续下去,比如继续睡着? 第两百三十五章 夫妻对峙 时间和命运的转轮一样是不可控的东西,也许和天上掉落的石头一样具备不可控性,从一开始的怪石嶙峋,到被打磨得圆滑干净,最后在深深的和大地来个拥抱,这种破坏性是难以进行控制的,至于什么打击能够拦截,也不过是用另外一种伤害去避免一种伤害而已。 天上落下的石头,和人的爱情婚姻也差不多是一个性质的东西,总是在剥离了最后的伪装之后,变得越发的变本加利,非要弄出个你死我活不可。就算hi体积再大,也非要在你身上弄出些伤痕方可罢休。 第二天夫妻两起来的时候时间俨然不早了,已经是到了11点多的样子,蒋璐起床,夫妻二人居然都没有察觉,看来是真的睡得深沉。蒋文起来的时候蒋璐在客厅里面,大门是开着的。小姑娘一个人不知道是在玩什么。 说到蒋璐,其实蒋璐的表现和一般同龄的闺女有显得懂事许多,这里的懂事与智商之间没有关系,是一种自然而来的本性,几乎是什么事情都会说,且内容真实。或许在一些人看来这正是智商低下的体现,只不过是不是只有适度撒谎才能够体现一个人的聪明,这句话不敢苟同。 适度撒谎这个事情确实是只有聪明人才能做的事情,至于想要好的结果那就只有具备大智慧的人才能够做到,并非是有点小聪就可以了。大智慧一个中年人尚且不易,何况一个只有几岁,且具备后天智力缺陷的人。 蒋璐见父亲蒋文出来一句话就冒了出来: “爸爸!刚才有人来找我妈哩!” (哩,是贵州兴义市说话常带的口音尾语。是一种习惯用语,常规情况下,并无他意。) 蒋文听这话一愣,昨天晚上那个家伙应该是发觉自己了,这大早竟然还敢来。 “是不是前几天那个嘛。” “是那个嘛。” “他讲廊子嘛。” “他就问我妈在没得,我讲你还在和我妈睡觉,他就走了。” 蒋文有些抑郁了,这个人胆子太大。大晚上的就敢来,发现屋子里面不对劲了,又一大早的跑过来。那种危机感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蒋文有些六神无主,在他看来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出现的,结果就这么发生了。 见证人还是自己的闺女,烟燃了半截。那耷拉着的半截烟灰展示着蒋文有半天没有动弹过自己的手,烟头有些烧手,蒋文才反应过来,用力的挥挥手,把烟头丢到了窗户外面,又续了一根,刚才的那烟,基本是自己燃光的。 闺女在旁边把蒋征的收藏又翻了出来,昨天蒋征睡觉前才又藏起来的东西,还是瞒不过蒋璐。 屁大点的地方,能藏东西的也就只有那么点地方,都是一家人,又能藏得住什么?! 蒋文看看闺女,烟盒子又 空了。对闺女说道: “我出去买包烟,你看到起你妈。不要给她出去哈。” 话说了一半,蒋文又后悔了: “算了,我拿钱你去帮我买烟回来,要蓝黄哈,5块一包的那种。要退5块钱回来哈,晓得五块钱是好多不。” “晓得的。” 蒋璐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蒋文在窗台那看着闺女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闺女回来的时候黄连英都还没有起来,蒋文看看手机才11点半,儿子蒋征放学似乎还要一些时间。 蒋文问闺女: “你会煮饭不!整了煮饭了嘛。” 蒋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道: “我会煮的嘛。” 然后蒋璐就去煮饭去了。这蒋璐哪里会煮什么饭,蒋文是懒人的心大,所谓大懒使小懒,小懒支门槛,说的就是这个场景。 这几年基本的煮饭都是蒋征自己在弄,蒋璐在家都是在看着,蒋征也不让蒋璐插手。 所以其实蒋璐从来没有自己弄过,平日里看自己哥哥蒋征煮饭倒是见了不少。 蒋文也不管闺女,有人去煮饭,算是又得清闲一会。自己就去卧室里面看媳妇起来没有,进了屋子里面,黄连英已经醒了,背靠着床边的墙似乎在发呆。 看样子蒋文和闺女的对话,黄连英是听见无疑了。 “还不起来咯!” 蒋文说道,黄连英也不说话。蒋文家的房子原本采光就不好,现在要12点的样子,这卧室里面也没有什么光,反而有些阴风阵阵的样子。 蒋文也看不清楚黄连英的脸色是那般样子。蒋文看黄连英像丢了魂一样,也不说什么,自己就出去了。 黄连英起来之后,披头散发就开始洗漱,她心里面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家。偏偏那些个丑事还被自己丈夫和闺女撞见,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没有什么用。 洗漱结束,就到屋子里面坐着,全程蒋文都在屁股后面跟着,生怕这黄连英一下就跑了。 两人不说话,蒋璐也不知道说什么,一会看看自己母亲又一会看看自己父亲。夫妻两,时不时的四目相对,黄连英的眼神都有了变化,变得犀利起来。 似乎是想起蒋文做的事情,心里面气不过,蒋文也奇怪,看见媳妇似乎有些发火的样子,眼神竟然还有些飘忽起来。 “你在屋头整廊子!出去!” 黄连英突兀的就冒出来这么一句话,蒋文也不看她,自己又开始抽烟了。 抽了两口道: “那个男的又是那个,你还整起来屋头睡,那个姑凉就在旁边看到起,有点哈数不。” 蒋文的话让黄连英有点断片,她当时可真没留意自己闺女,在旁边没有睡着。当时只是记得,心里面都是那个男的。 黄连英不搭话,想了半天也就说道: “那个男的,晓不得!” 蒋文还没有这么窝火过,自己昨夜还在和那个人隔着门看了半天,今天黄连英竟然不承认。 “你问姑娘嘛,今天早上,一大早上还跑起过来。” 黄连英看向蒋璐,蒋璐就说道: “来的嘛,我起来就听到有人敲门,我就去开门。他还问我妈起来没得。” 蒋璐说着,蒋征就进来了。家里面气氛紧张,蒋征第一次觉得自己回家不是时候。 蒋文见儿子进来,也就说道: “你问儿子嘛,3点过4点钟了还跑起来。” 黄连英被蒋文逼到墙角,也就干脆不说话,说什么都是徒劳。灶台上,锅里面也热闹得厉害,扑腾扑腾的声音,给这诡异的气氛增加一些个伴音,蒋璐煮饭,把水放多了。 第两百三十六章 傻妹妹煮饭蒋文找事 锅里面扑腾得厉害,蒋征就去厨房看看,这大半锅的水开了,可不是就这个样子。 “那个煮的饭!放啷个多水!” 蒋征看了就在厨房大呼道。 蒋文听见儿子的声音就立刻出来看看,锅里面看起来也就不到2碗米的样子,结果是放了大半锅的水。 蒋文骂了一句,也就算了,自己闺女是什么样子自己还清楚,只是对闺女说道: “你不是说你会煮饭的嘛,咋个些放啷个多水,要咋个吃,吃稀饭安!” 蒋璐听了蒋文的话,在那边呵呵呵的就笑开了,也不知道是讽刺还是什么意思,大概是觉得吃稀饭这个话,在她的眼里是真的好笑。 黄连英就很不高兴,听见蒋文的这个话也就知道是蒋文让闺女去煮饭的,这闺女原本就有病,导致智力低下,蒋文是没事找事才让闺女去做饭。就对蒋文说道: “你是找不到事情做,喊姑娘去煮饭!” “你又在睡觉,我喊那个整嘛们!” “老子怕,儿子姑娘不在屋头煮饭你会饿死!” 由于蒋璐的事情出来,以至于蒋文和黄连英的重心又回到了蒋璐的身上来,蒋文平日里都还会自己煮饭,最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竟然让闺女去给自己煮饭吃。 蒋文听了黄连英的话就说道: “啷个大了,饭都不会煮!养起整廊子嘛!” 语气和话都重了,黄连英也就说道: “你晓不得姑娘是个憨包安!晓得是这种还喊她煮饭,你是找不到起人喊得了是不是!以前都会自己煮饭的,今天还不会整了,我怕你是越长越倒回去了!” 这边吵得厉害,蒋征也不管这吵架的父母那样,到了厨房就把饭抬起来,把这锅里面的水倒一些出来,又用筷子叼了一些米上来用手捻了一下,米心里面只有一小部分是硬的了。看着这个情况,又倒了些水出来,才放上火上去。 回到这边屋子里面黄连英还在骂蒋文:“你一天就是贪这点懒便宜凶得很!” 听着黄连英嫌弃的话语,蒋文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被带上这顶绿油油的帽子。一直以为是自己对待子女过于苛刻了才会吵架。这也是必然,不是说嫌弃,让一个三年级都没有读完的人去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困难程度不亚于让一个一年级的去看几何图并求解。 屋子里面争吵得厉害,一会是什么人来家里面了,一会又是说蒋文怎么懒了。夫妻之间各有说词,扯到离婚这个事情上面的时候,蒋文却是死活不同意。 纷争到了中午12点多些,饭已经熟透了。放在灶台边上,蒋征要去上学就自己挖了一碗带着辣椒水开始吃了起来,蒋文看见了就不满意道: “你个狗鈤的,就你一个人吃安!屋头的都不是人是不是!” 蒋征其实也不满意,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了,就罐子里面有些猪油,一个辣椒水,自己已经吃习惯了。蒋璐也是这般看自己哥哥开始吃,也就自己折腾着一碗开始吃。 蒋征听蒋文说的话就反驳道: “辣子水拌饭你吃不吃嘛!” “没得菜得安!你不会整安!” “我又没得钱得,去那点买菜嘛!” 这战场是从夫妻之间转战到了父子之间,蒋文听了蒋征的话也就说道: “没得菜你不会讲安!样样都要等老子来是不是嘛!” 蒋征端着碗也不搭理蒋文,主要也是不知道怎么反驳他。 黄连英看着闺女和儿子碗里面的,其实也就是类似于稀饭的样子。看不过眼,自己就把闺女的碗抢了过来让不要吃了。儿子那边就端着碗躲到自己床的角落去了。黄连英看儿子这个样子也就下不去手,出门买菜去了。 蒋文还急忙的跟在后面问道: “你要跑去那点!” “我去买菜,我去那点哦!那个娃娃跟到起你过得成廊子日子!” 蒋文就要跟着出去,回头还对蒋征说: “不要吃了,等到起我们买菜回来再说!” 说完蒋文就追着出去了,蒋征虽然不知道时间,但是自己心里面其实也比较着急,中午就这么点时间,也不知道在屋子里面浪费了多少,等他们回来在弄菜,最后吃了再去学校,天知道会不会迟到。蒋征也就没有搭理蒋文的话,吃完了一碗饭,又自己打了一碗,接着吃,随后就背着书包走了。 蒋璐还问蒋征去那,蒋征也带着些许的怒气道: “我去读书!” 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等到蒋文和黄连英买了菜回家来,发现儿子已经不在家里面了就问道: “你哥了!” “读书去了!” 蒋文听着闺女的话,就拿出手机来看,发现这会才1点10的样子就说道: “这子才几点钟嘛,就跑起去学校,喊等到起整菜都等不得安!1点多点的时间,那个学校又不远,晓得是忙廊子屎吃!” 黄连英和蒋璐都不搭理蒋文的话,蒋文也就继续不下去。 吃饭的时候蒋文端着饭,发现这碗里面的哪里是什么干饭,明明就是一碗没有水的稀饭也就把这个责任怪到了蒋征的头上: “这个狗鈤的,整个饭整成这种,咋个吃嘛!” “你不吃就给我放到起!” 黄连英也见不得蒋文说自己孩子。 “我不是放到起,我哄你安!” 桌子上摆好的2菜一汤,一个卤肉,一个凉拌菜,至于那汤是黄连英做的菜汤。一家三口算是吃得干净。蒋文说是不吃,要放着,偏偏还吃菜。着实是让人哭笑不得。 饭饱精神爽,蒋文又开始问那个男的是谁,怎么怎么云云,夫妻两算是又开始的吵闹起来。楼上的每天都是要睡午觉的,原本蒋家在11点多些到12点的时候吵,也就算了。这会正是睡午觉的时候,偏偏还又开始了。 “你个狗鈤的家是,白天吵,晚上吵。晓得一天有廊子吵的,小文这个狗鈤的也是没得点鸡粑出息得,廊子都要那个老婆整起来。要离婚就两板板离了他!屋头都晓不得管,喊那个憨包姑娘给你煮饭吃,你是想在磨子上睡觉了不是!” 声音很大,隔壁邮电宿舍楼的老太太都开了窗户来看看是什么情况,听了几句哪里不知道是这个社区的明星家庭又在作妖了! “不要讲咯,他家们,讲得听个廊子,朗个多年了。” 第两百三十七章 一个人的家 那天的事件过去之后,蒋文就把黄连英和蒋璐一起带走了,去到安龙这个地方开始继续加油站的工作,也就是油管的安装工作当中去,左右是自己承包的活计,怎么干,什么时候干之类的,蒋文还有比较大的回转余地在里面。 如是蒋文在企业上班,根据蒋文的脾气来发展最好的结果也是蒋文辞职。可换一个角度来看,发生这些事情无非就是为了一个钱字,小家度日里的艰难与枯燥算是岁月给予每个家庭的考验,总结下来不过十个字:“经得住诱惑,耐得住寂寞。” 蒋文走的时候蒋征并不知道。连续几天都是蒋征一个人在家,如果说以往还是饱一顿饿一顿的日子,那么这几天就算是纯粹的饿肚子过来的了。好在家里面还有些米,至于菜那就没有任何的办法,虽然以前蒋征玩的那个枇杷树附近,也有人种得有菜,但是蒋征还不敢去别人家的地里面打主意。别说是邻居家种的,就算不是,这种光天化日就开始偷的事情,还不是一个饿肚子可以威胁到蒋征去做的。 蒋征也不算太傻,放学回家一路上总是要路过那么几个垃圾池,那些个纸板之类的还会捡起来,放在自己的床底下,两毛钱一斤的价格不算贵,好在菜也比较便宜,搜捡出来之后,看起来很多的样子,听见楼下有人喊: “收废铜烂铁!收~废书废报!收~洗衣机电视机!” 听到这个声蒋征就知道是收破烂的来的,这些收破烂的,平日里都是担着两个圆圆的框子,走家串巷,到了人群聚集的地方,总是要吼这么两嗓子,突然的声音有时候能把人吓一激灵。 因为收这些东西的,大部分都是妇女比较多一些,喊起话来声音比较尖锐,简直就是纯粹的机械化喊话。语言里面是听不出什么情感的,这不,大中午的对面邮电大楼的老人家被吓着了,开着窗户,就看见楼下的那个妇女还要开嗓门喊的样子: “你一天!晓不得这边要睡午觉哈,随时来,都是这种,你不会暗遭点来安!天天喊天天喊!睡个瞌睡都睡不清静!” 那妇抬头看见是一老头,也不敢搭腔,就要准备走。脸上的那股子尴尬意味,随便找面墙都能反射出光来。 蒋征可不管那么多,见那边楼上的帮他把人叫住了,虽然不是卖东西,而是卖嘴巴的,那收破烂的也不会给那老人家钱,倒是下次来的时候会长个记性,这个点不要乱喊,算是还个面子? “等一下!” 蒋征在窗台那喊了一声,老人家见是对面的小孩子也就不说话了,看着蒋征眼神意味深长。这蒋文家在这一圈子里面那可是出了名的能找事,两口子没少挨教训,几乎是碰着面了,恰巧他夫妻两最近又开始不消停,那总是要说两句才算罢休。 好气的是,蒋文夫妻都是属狗的,算起来一个窝里的狗,怎么都打不起来才是,偏偏蒋文还是个长耳朵的性子。 楼下的人被叫住了,看着是个小孩子。挨骂就挨骂了,生意还是得做的,今天这框子还没满过一次,不弄点钱,家里面今天就得喝稀饭了。见蒋征就旁边栋楼的孩子,也就担着框子回头去,到了蒋家楼下就放在那了。朱家奶奶在一楼假寐,她家的沙发都放在门口,没事的时候就这么躺在沙发上睡午觉,这朱家门口的苍蝇还多,也就只有被苍蝇弄的厌烦了,才会回屋子里面去睡,现在已经入了秋,苍蝇要少很多。 蒋征抱着一堆的纸板下来,十来斤的重量,对于一个9岁刚满没多久的孩子来说,算是比较沉了。 蒋征下楼的声音把正在假寐的朱奶奶弄醒了,原本刚才收破烂的那人吼那一嗓子,自己就想说点什么了,被隔壁楼的抢了先,这会才闭上眼睛又被这小家伙下楼声弄醒了。步伐沉重的样子,像是很重。 抬头看了一下蒋征就问道: “你去那弄的那么多纸板!” “我去捡的!” 蒋征回答着,小脑袋顾着找那个收破烂的在那,朱奶奶也不管这个小家伙了,今天不是睡觉的日子,打算回屋子里面再睡会。蒋征看了半天,收破烂的被房子的柱子挡着了,蒋征一时之间竟然没有看见,抱着一堆纸板,视线也被遮挡得厉害。 那人看见这么一个孩子抱着一堆东西过来,也就忙的过来接住。 “好多钱一斤。” 收破烂的听见眼前的小孩子问话,手里面还在整理那堆不怎么规则的纸板,看起来质量不是很好的样子,犹豫了一下道: “你这个我给你两毛钱一斤了,那种硬纸板,整块的那种可以给你3角,你这个廊子都有,又不成整的,给你两毛钱一斤。” 蒋征有些无奈,也就说道: “好嘛!” 称下来12斤还多些,蒋征在黄连英卖菜的时候就没少去菜市场,有时候是去拿菜,有时候是去哪里找母亲要钱缴纳一些资料费班费什么的,自然是没少帮忙称菜卖菜之类的,因此蒋征看称还是比较清楚。看人把好了称,也就惦着脚尖看了看,那妇人也是有趣看见蒋征要看,也就把称转过来给蒋征看看。 “你看嘛,12斤多点。” 蒋征看了一眼,也没有看得多清楚,那称就滑了下来,表示称结束了。其实也就是人为把控的结果。蒋征也清楚,自己摸称杆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脑袋里面还没转过弯过来,刚才那个到底是多少斤,那人就接着说道: “12斤多点们,我给你2块5了嘛,多给你一角钱。” 蒋征听起来倒像是自己占便宜了的样子,蒋征拿了钱就遇到药家的从厕所的方向回来,像是刚才去上厕所了没有叫蒋征: “小征,你拿廊子卖给那个!” “我捡的纸板。” 蒋征说着。 药家的就说道: “你下次不要卖给她,她称黑得很!” 蒋征听了药家媳妇的一句话,才觉得确实是这样子,那个称自己才看一眼就 收了,要不是有问题,自己也不会才看一眼就这样子。这让蒋征很是受伤。 药家的看蒋征这个样子,又是卖东西的。就问道: “你爹们又没在屋头安!” “嗯,出去几天了。我就是把纸板卖了买点菜!” “们,走!去我家吃,我们家也是才将吃过。” 说着就拉着蒋征去自己家三楼吃饭去了,药家楼梯的这边头就是蒋家的正楼上这家,是毛家。毛家自从闺女死了以后就比较消沉,对于蒋家夫妻二人不满良久了,自己家的孩子在屋子里面过得不如狗,两口子在外面干活下馆子,被他们看到不是一次两次了。 私底下说了几次,蒋文总是说忙顾不上云云,在顾不上孩子在家没吃的,你得给点钱买吃的吧,什么都不给。一句: “你家娃娃是靠着墙壁长大的。” 弄的蒋文是不知道该把手放哪好。 蒋征和药家的上楼去,毛家奶奶在门口呆着,用水壶浇花,看着蒋征和药家的上来就问道: “小征,我问你哈,你刚才是整廊子去卖!” 看样子毛家的也没有看到蒋征卖什么,这会才会开口问,不过也正常,3楼的位置想要看1楼屋檐下面的东西有些困难,需要趴在阳台上才能够看到。可惜的是她家的阳台上都是花盆必然是趴不了。 药家的也知道这人的性子说道: “他把他捡的纸板拿卖了!” “我还说这个小狗鈤的,整屋头的东西去卖了,慢点你爹回来不打死你!” 语气比较重,但是担心孩子走向邪路的心更多一些,蒋征也不害怕,只是这回不知道说什么。 药家的给蒋征辩解了一二就带着蒋征去吃饭了,毛家奶奶就在自己家门口念叨着: “要不是我讲这个狗鈤的家点哈数都没得,两口子跑出去了,娃娃在屋头咋个过都不晓得管哈子的。” 毛爷爷听见自己妻子在念叨,就从屋子出来看看,问道: “那个又得罪你了!” 听了媳妇的话说道: “那个管你廊子事情嘛,管他啷个多。啷个多年改得过来早就改了,人家说的狗改不到起吃屎。” 第两百三十八章 烟钱该付了 蒋征那两块五没有撑住2天就没有了,罐子里面也没有了油,也并非是每天人家都能够弄饭给蒋征吃。别人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至于两天蒋征吃了什么,也就是简单的酸菜豆米,还没有油水,袋子里面的米也见底了。用贵州当地的话来说就是这两天饿得整个人看起来都是:‘黄皮寡瘦’的。 能稳健的走两步,算是这副身体给面子。 楼上的和隔壁的昨天就给蒋文打了电话,平日里的一些小事情没少找蒋文去处理,什么电视坏了、洗衣机出问题之类的。因此基本都有蒋文的电话号码在,蒋文那边接了电话听见儿子在家里面没吃的,邻居告状都告到自己这里了,很是不爽。 不论是谁听见别人说句: “你是想你儿子吃一辈子百家饭不是!” 这吃百家饭长大可不是什么好话,只有无父无母的乞丐,才会被说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自己还在,儿子却是被说成吃百家饭,明显是恨不得自己家出点什么事情。 蒋文是这么想的,自然就气。至于为什么会第一时间会想到别人在咒自己,而不是担心儿子咋样了,看起来别人说他是一点错误都没有。第三天蒋文夫妻才算是回家来,满打满算夫妻两出去都有5天的时间过去了。 到家儿子没有在家,在学校上课。蒋文和黄连英在家里面发现是什么都没有了,蒋文拿了钱给黄连英去买肉买米回家来。 蒋征下午放学回家来,屋子里面黄连英就在做饭,蒋璐在屋子里面呆着,蒋文是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黄连英见儿子回家来也什么都没有说,蒋征见有人做饭了,自己就开始写作业,动画片是看不了。电视被卖掉了,还没有买新的。 只不过以蒋文的心性来看,新的是万万不可能的,最多是上拿去淘一台二手的电视回家来,或者去收破烂的摊子上去看看,买一台坏掉的自己修理一翻就是了。 看起来倒是像一个会过日子的小能手,假如没有蒋征这些年饱一顿饿一顿的事情,要是不被人赞许一翻都说不过去。晚饭的时候蒋文才回家来,和黄连英说道: “老徐喊慢点去玩,去他那点坐哈子安!” 黄连英也就说道: “喊去们就去玩哈子嘛。” 看眼前的这一幕倒是挺和谐的样子,像是前面段日子出现的那些个破事不是这个家里面发生的一般。 黄连英在收拾碗筷,蒋文就问蒋征话了: “你个狗鈤的,一天在屋头是一点好事情都不做,整老子一天挨人家骂。没给你讲安,屋头没得廊子给我打电话,你是不长记性是不是!那个电话钱,你欠到起会咋个嘛!” 蒋征这会吃了饭听蒋文说话,也不搭理他。自己就在那写作业。屋子里面有啥没啥都要一个孩子去提醒了,这30来岁的年纪怕是都活到了狗身上去了。 蒋文见儿子还在写作业不搭理自己,嘴巴上也不打算放过,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黄连英都收拾好碗筷进来了。 “走了嘛,要去老徐那点们。” 黄连英说了这句话,蒋文才算是罢休,儿子要写作业也就没有叫蒋征一起过去,带着蒋璐,三人就出门去了。老徐家哪里蒋征也去了几次,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就一台电视还算能上台面,但是人家夫妻两过日子还算柔和,日子清贫些许,也没有蒋文家的这一摊子烂事出来。 只是老徐家的儿子听说是早年患上了小儿麻痹症,现在走路和说话等方面看起来和傻子倒是没有什么差异,偏偏是这样的家庭,祥和得一塌糊涂。这又不得不说这媳妇长相,老徐人长得比较显老一些,找的媳妇也比较黑,相比起黄连英来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夸大一些的说法,说黄连英是菜市场的西施也不为过。既然是西施,动小心思的人就必然不少了,加上蒋文做事做人缺点过于明显,家庭矛盾也比较突出一些,也就给了别人可乘的机会。 蒋文夫妻走了之后,蒋征就自己在家写作业,王家小子是好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了,也不知道是在折腾些什么。至于谭家闺女也是这般,上次的事件之后,几乎是原本和蒋征一起玩的小家伙都消失了一般。 在蒋征的眼里,父母这个词语算是比较可恶的存在,给他的感觉就是不太安稳,时不时的还弄些危险的事情出来,那危险背后的那股子陌生感让蒋征很不舒服。 写完了作业时间还早,蒋征也不知道现在具体是几点了,基本靠着生物钟过日子的他,这会觉得有些乏味。去床边上翻腾一阵子,发现自己东西不见,找了半天才到床的另外一个角落里面找到,盒子里的东西少了大半,蒋征是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妹妹回来就翻腾自己东西,现在居然还弄不见了。 这会也没有个撒气的地方,正在气头上,一阵的敲门声就传了过来。 蒋征没有发出声音,就听见屋子外面传来王家小子的声音: “蒋征,走出去玩。” 蒋征这才去开门,就王家小子一个人在门口。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今天不知道什么风把他给吹了过来。 “去那点玩嘛!” “走嘛,我们那边好几个,一起去躲猫猫!” 蒋征想都没想就和王家小子出门去了。正找不到撒气的地方,这会出去玩一下也好。 地方还是那个地方,也就是小卖铺背后的那个院子里面,好几个小孩子在里面,读书的没读书的都有,年纪大的小的也有,其中有一个胖子蒋征不认识,看起来挺魁梧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叫什么名字。 但周围的那些小孩子,明显说话都带着些许的畏惧在里面。他说玩什么,大家都负责同意就好了,蒋征在这方面也比较随主流,倒也不会和他们发生什么争执之类的出现。 这边玩的开心,蒋文就带着母子两到了家里面,进门一看,灯开着。蒋征不在家,蒋文就让黄连英出去找找,自己带着闺女在家等着。 黄连英一个人过去在那有水井的院子里面找到了蒋征,蒋征也就只好跟着母亲回家,路过小卖铺的时候,那小卖铺的主人就把黄连英母子给叫住了: “你家那个在我这点拿了几包烟了,都好有半个月了都没给钱!” 前面看见王家小子和蒋征过来的时候就想说了,但是一个小孩子哪里有什么钱,现在看见黄连英带着儿子过来,忙的叫住,问问这烟钱什么时候给。 左右也就20来块钱的事情,都半个月了,连个屁响都没听到,怎么会不急。 黄连英才恍然,难怪前面出来的时候蒋文要带着自己一家从这小卖铺背后走,原来是躲着这小卖铺的主人。 蒋征听了这话,心里面莫名的生出一股子讥讽的意味,还让自己去赊欠东西,蒋征觉得自己有这么一个父亲是真的悲伤。可实际是,蒋征心里面只是觉得有些嫌弃这个父亲了,感觉说和做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刚才还让自己去赊欠东西,说是自己回来会给,这会就知道父亲还躲着别人几包烟钱不给人家。 黄连英听着这话,自己的钱都是蒋文给的,现在也就几块钱零钱,只好尴尬的“哦!”一声。 那小卖铺的主人看黄连英一脸的尴尬样,也就知道黄连英身上没钱。 “你和你家那个讲,喊他整了拿来给我!” 到了家里面,黄连英没有开口说什么,蒋征倒是先开口道: “爸爸,小卖铺的喊你快点把烟钱给了!” 蒋文原本是让黄连英把而自己找回来教训一二,竟然没事给自己找事做,这下子反倒被蒋征将军了一把,顿时脸都绿了。 蒋文前面憋着的话也就说不出口来,潦草的让儿子赶紧睡觉明天上课云云。 两百三十九章 母子追逐校服葬身于火 蒋征由于自己的嘴快,得到了一个逃脱一劫的结果。 而黄连英夫妻在家几天算是又恢复往日的那般模样,只是这夫妻感情却又是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蒋征虽然不理解,可是家庭和睦的样子让他受益不少。只是蒋文似乎没有让黄连英回家来照顾孩子的意思,夫妻出门一起,回家一起。 至于孩子,似乎成了格外的产物,对于蒋征来说,一个人过惯了日子,怎么样基本都是无所谓的。蒋征这样子在家过日子,觉得自己已经很难有所谓的情绪波动了,见到学校的老师和同学就是讨论今天作业是什么,回到家见到邻居也就是打声招呼,嘴巴多些的邻居还会说落一下蒋文,给这个孩子听一听。 在蒋征的心里面是十分的厌烦这类话语的,不是因为别人说的话对错,而是觉得自己陷入这种无法自拔的局面里面,自己很难理解不说,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核心的原因还是蒋征的年纪太小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个事情。 只是这些个年纪大的邻居也不管你受得了受不了,总是要喷吐一些自己观点才罢休,蒋文是带着媳妇闺女躲在半边去了,留下个孩子在家里面接受这些个不知道怎么处理的风言风语。 学习的事情也不算太如意,蒋征现在接触到除法,一个半年就要结束了,蒋征却还裸的没有弄清楚这除法里面不够借一是怎么个借法,万一别人不借这个题就做不下去了。 蒋征自己是这么想的,至于数学老师张递发听见了会不会呕血三升不清楚,蒋征自己写作业就要呕血三升了。黄连英不在家,有些数学题也就难住了蒋征,上课听不懂,下课不会做已经成为了一个现实。每天晚上都会被自己折腾得死去活来的。偏偏数学老师兼任班主任还是个不饶人的主,这次做错了,下次还得从新做了交上去,以至于蒋征的作业是越做越多。 小脾气上来就开始撕本子,最后又无奈的,找别的数学本在重头再来。 期末的时候,考试比平时的题目要简单一些,这让蒋征也就比较放心,起码自己应该,可能,大概能够及格。 考试的这几天其实已经是1月份的事情了,也就是蒋文家在吵闹折腾中,走到了2002年的开始。期间发生的事情不用过于纠缠,就算是让蒋文自己来也说不清楚自己今年遭遇了什么,别说还在半边看着,头顶上作业压着的蒋征了。 蒋征的衣服裤子被烧了不少,也就是黄连英给烧的,大概在考试前的几天,事情大致是这般: 蒋征放学回家之后,邻居们是都聚集在一楼,蒋征家的窗台哪里,滚滚的浓烟冒出来。旁边的看见蒋征放学回家来,也就催促道: “快点咯,你妈在屋头是烧个廊子,啷个大的烟!” 蒋征在楼下看着烟雾,心里面着急是肯定的,书包放在朱奶奶家门口的院子里面,自己就上楼去了。 “妈!开门,你在搞浪子!” 嘴巴叫喊着,手上还不闲着,用力的拍门。 旁边的王家小子还在那幸灾乐祸的,结果挨了王奶奶两下也就老实了。 黄连英在屋子里面听见儿子的叫喊声,拍门声。自己在烧儿子的衣服,蒋文这个时间也不知道在哪,邻居们给蒋文打了不少的电话,蒋文总是说在外面干活,马上就到了云云。蒋征到家的时候,蒋文都还没到。 蒋璐在屋子里面倒是也不哭,气人的是,119的人到了,结果是前两年新修的那两栋大楼把路堵死了,一般的小车都进不来,别说这消防车了。人家还在那边想办法铺管道,准备救火。 蒋征在这边敲了半天,黄连英手里拿着发红的火钳就开了门。 看见蒋征张嘴就道: “就是为了你个狗鈤的,老子才是这种样子!” 说着就要用烧红的火钳打蒋征,蒋征见势头不对也就拔腿就跑,黄连英还不也就在后面追。母子两是一跑一追的,就到了一楼。 都说这要命的,追不上逃命的,现在看来是个事实。蒋征跑在前面,黄连英在后面,拿着烧红的火钳挥舞着,周围邻居也不敢上去拉扯。 这疯子打人可不犯法,被这烧红的火钳来这么几下,自己估计也好受不到哪去,于是乎就看着这母子两在院子里面跑。好在蒋征也算激灵,早先这邮电宿舍楼与这建安公司宿舍楼中间有一个小瓦房,几个孩子喜欢爬上爬下的,也就把这房子拆掉了。 尽管如此,蒋征几个还不会放过这个房子,经常和王家的几个在这里玩耍,几乎是把周围的地形之类的都摸了个清楚,这会蒋征绕着圈就围着这破房子前的一小段拐角煤棚和黄连英饶来绕去的,楼上的王家小子都看得笑了起来,万万没想到这蒋征耍起自己母亲来还有些门道。 原来这煤棚的拐角处就有一个小通道直通这破房子的位置,蒋征在这来回饶了几圈,算是把黄连英弄的有些头晕眼花的样子,趁着黄连英分神的劲头,蒋征就一个猫身窜进了破房子里面,在沿着那没有拆掉的水泥窗户爬到了煤棚顶上去了,黄连英来回饶了两圈都没看见儿子,才跟着跑进去这破房子里面去。 楼上的王家小子看得是津津乐道的样子,王爸爸出来提着耳朵就进去了,蒋征在煤棚顶上算是看到了王家小子遭殃。黄连英进了破房子看不见儿子,一路骂骂咧咧的就出来了。抬头才发现儿子就在这煤棚顶上,手上的火钳看起来倒是不红了,可是蒋征也没有发觉那东西打在身上就不会疼了。 黄连英骂了一会,也就上楼。期间这消防的人也看不到都还在那边商量什么策略之类的,要不是蒋征激灵,这会严重些得帮蒋征收尸了才是。 蒋征只好看着黄连英在厨房里面烧东西,黄连英追不上儿子,把这蒋征的衣服都拿出来一件一件的放在那炉子里面,一边烧一边回头看着窗户外面的儿子还在那边骂骂咧咧的。样子很恐怖。蒋征觉得那个眼神十分的陌生,就像那天知道黄连英外遇之后,黄连英那股子眼神一般,只是现在的眼神更加的凶恶罢了。 蒋征的表情是麻木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种事情自己没有办法去阻拦。原本以为这是最为残酷的事情了,现在蒋征发现,自己娘要烧房子,自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看着黄连英一件一件的烧自己衣服,蒋征都还不怎么着急,但是当黄连英连着蒋征的校服也要烧的时候,蒋征还是憋不住自己眼泪。 烧了校服,自己后面上学要怎么办!虽然现在管的不严格了,但是每个周的周一和周五升降国旗都是要穿校服去学校的,不然就进不去。 第两百四十章 来自蒋外婆的巴掌与药 蒋文那天到家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了很久了,应该是黄连英停止烧衣服很久了。 家里面消防人员在屋子里面呆着,黄连英被看管着,但是看着眼前的纵火犯,以及这两个只有几岁的孩子,实在说不出什么法律2个字来,关键这纵火的人还是个精神病患者。 在消防的给蒋文打过电话之后,蒋文才算是匆匆的赶回来,也不知道在这之前接到邻居的电话都在干啥。 很快蒋家这栋小楼存在所谓不详的传言就在院子里面弥漫了出去,早期的时候蒋文家楼下的杨家,也就是那个杨奶奶,出门给车撞死。而这楼上毛家闺女又死在麦子丫口,现在黄连英疯病又发了,这就和传言有些不谋而合的味道。 就算黄连英没疯,这会也该是装疯的时候,纵火烧房子,虽然烧的是自己家的房子,但是也避免不了这刑法的处置,但是是个精神病人,那就两说了。对于这些事情,蒋文必然是要去告状的,蒋外婆和黄连鹏那边也就知道了自己姐这边又犯病的事情,家里面算得上可堪一用的东西都被黄连英烧了个精光。蒋文那些水管工具还没办法烧毁,但是却也没有脱离黄连英的毒手,蒋文问及时,黄连英说丢了,问她丢那了。言说是楼下的垃圾堆。 可蒋家楼下哪里有什么垃圾堆,也就是旁边州医院的宿舍那块有一个垃圾池。蒋文匆匆的跑过去,哪里有什么工具,全没了。 看见蒋文丧气样,朱家的就问去找什么。 蒋文才说了自己家丢的东西。 朱奶奶也就说道: “前面小英丢的时候,就有个收破烂的在那边过,恐怕是被人家捡起走球咯。” 朱奶奶这么说着。蒋文很想问她为什么不帮自己捡一下之类的,但是好歹没有开口,这人自扫门前雪的习惯不用多说明。黄连英当时发疯的样子,那些邻居还不看得个明白。 又说这蒋文总是在外面干活,工具倒是不少买,按道理钱也应该不少赚才是,可是这孩子偏偏是过得和别人家的狗都赶不上。好歹别人家狗天天油汤泡饭还是能吃两口,这辣椒水拌饭狗也不会天天吃。因此这一是为了自己安全,二是自己看着也节气不是。 他家的儿子,这些邻居可没少帮忙养活,丢了也好,省得一天到处乱跑,自己家都不要了。 蒋文家出了这事,七大姑八大姨的没少来,久不见的亲戚们都来送点东西,至于钱别人家也有自己的难处,这衣服裤子搭上一些吃食算是没轻看你这亲戚,拿钱出力这种事情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家的再说。不然成了烂好人,自己家的饿着那就不好了。 蒋文也将就这些个钱带着黄连英去医院开了精神病的药,医生说是一天一颗,不能断了。黄连英吃了这精神病的药,每天就比较嗜睡,时间长了也就不吃了,这样嗜睡下去黄连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废掉了。结果是断药几天,那股子疯劲又起来了。 蒋外婆这三天两头的往家里面跑,可谓是幸苦。闺女一不吃药开始撒疯,蒋文就打电话告状。是个人都有些个脾气,不知道是从那听来的主意,说是一天吃一颗不好么,你就一次多吃几颗嘛。 蒋外婆也是没个脑子,也就听了那些个老人家的话,话里话外的分不出个好歹来,当天黄连英就去医院洗胃,全身抽筋双眼翻白,眼看就是要救不活的样子。蒋文也算是一个淘气的人,那些个亲戚来家里面多少送了一些个钱,大部分还变成了自己工具,母子三人在家是酸菜豆米的过日子。黄连英还嗜睡,做饭的担子也就落在了蒋征身上来。 这么一出时间也就到了蒋征期末考试的时候,也就是2002年的开头,元月初。 蒋征对于这些事情已经没有多大的感觉了,几乎是已经麻木了的样子。提线木偶还有些个感觉出来,蒋征是完全的情感麻木了,看着自己母亲,也滋生不出什么像样的情感出来。 整天一副哭不出来笑不下去的样子,至于邻居给的什么建议,蒋征也听不下去。蒋文那边自己出去做事,吃食也都在外面解决了,至于吃的什么,这必然是比在家的母子三人吃的好些。 而黄连英那日从医院出来之后,由于精神药物摄入量过大,这送来的时间也晚了一些,主要是哪天蒋外婆到家强行给黄连英喂药的时候,蒋文并没有在家。儿子蒋征在家,但是听见是在喂药,黄连英不想吃药的声音也就没有管,毕竟这黄连英在家经常不吃药的情况蒋征还是清楚的。 蒋外婆给喂药,蒋征也当是为了自己母亲好。那知道是屋子里面黄连英眼泪都下来了,这蒋外婆都不打算放过,半个核桃大小的药盖子里面,放着6枚药片,不说这味道是不是苦,光说这医生吩咐的一天一片的计量来看,这就已经扩大了6倍。 蒋外婆一只手压着黄连英,半个身子压在黄连英身上。原本这黄连英一开始就是在睡觉的。被蒋外婆吵醒了,还挺高兴。自己母亲来看自己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蒋外婆进门就问: “今天药吃了没得!” “还没吃!” 黄连英说道。 早先的时候蒋文就告状说这黄连英吃药也不好好吃,自己在家就吃,不在家也就放着不吃了。蒋征知道这个事情那还是蒋文打电话给蒋外婆告状知道的事情。 蒋外婆听黄连英这么说,拿了药瓶子就开始倒药出来,好家伙好几片倒出来,也不管是多少,就让黄连英吃。 刚开始黄连英还是笑嘻嘻的,吃就吃了吧,一天一片,自己吃了,那这老妈也放心。结果是吃了一片蒋外婆还不打算放过让这黄连英把盖子里面的全吃了。 当妈的虎威,不是当闺女的说翻天就能翻天的。黄连英不说话,扭过头去,这蒋外婆就用了强,两人在床边上争扎了几下,黄连英是憋得眼泪直流,自己妈这是要自己的命啊! 争扎不过,自己原本就是躺着的,逼着吃了药。蒋外婆就走了,等蒋文中午回来看的时候黄连英已经在床边上抽筋,整个人蜷着身子,双手都像爪子一般,蒋文叫了几声发现人不对劲,才去把黄连英的手脚掰开,掰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反应。这药物抽筋的人,不是一个男人用蛮力就能解决的,如果蛮力能解决问题,那还要医生做什么。 蒋文就出来问蒋征: “你妈今天吃好多药。” 这蒋征写了作业,就在客厅里面发呆。听见父亲问话就道: “晓不得,前面我婆来的喊我妈吃药!” 蒋文一听这就坏事了,看来是药吃多了没跑! “你婆给你妈,药吃多了!!” 蒋文说着,蒋征又是脑瓜子一阵的嗡鸣声。 蒋文才想办法弄黄连英去医院里面。 到蒋征期末考试的时候,这个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天。黄连英虽然是救了回来,以往的那股子灵光劲头算是没有了。但是也说不上痴傻,只能说记忆能力有些受损了,这会想要记点东西不太容易了。明明是30多的女人,却弄的和一个60女人不如。 这些个事情蒋文是不管孩子什么承受能力,一股脑的就丢给了孩子。等到蒋征拿了成绩单回家来,这成绩也不算好,两科勉强及格,至于英语比较惨不忍睹,这么多的作业压迫下,还要背单词,蒋征是怎么都比不过那些个请家教的孩子。 黄连英看了孩子的成绩单,没有多想就签字了。成绩单要是没有家长签字,学校也是不会给报名的,表示这个孩子不诚实,家长也不管事。要不是说城里的学校比较会来事。 对于这个成绩黄连英也没有多言语什么,她知道这段时间是吓着孩子了,想要拿着成绩说事打孩子,这会她还下不去手。 2001年破事多,黄连英也不想回家去过年,也就是蒋奶奶家那边。照着蒋奶奶的性子,蒋文和黄连英都知道,回家过年和回家找骂没有太大的差异。于是蒋文一家今年的大年也就在城里过了,这几年来算是比较例外的一件事情。 命运的转轮早有了定数,所谓一时作妖,一时爽,老天也不会让你一直作妖下去,蒋文家过了大年30这天,大年初一的时候,蒋文起了早,昨晚饮料喝多了,早上是被尿憋醒的。 爬起来急匆匆的就去厕所。现在建安公司宿舍区的厕所已经修缮过了,变成了小平房的样式,地面也是水泥的地面,厕所还蛮新的样子。蒋文进了厕所,这尿都给吓没了,这蒋外婆大年初一的,真不知道是在作什么妖法,竟然躲在男厕所里面,蒋文才拉开拉链准备尿,就看见蒋外婆站在旁边,一股子尿竟然给憋了回去。 蒋外婆二话不说,一个巴掌就给蒋文打了过去! 第两百四十一章 蒋征书包饿肚子了 蒋文挨了巴掌也不好说什么,向来都有些旧俗大年初一不打人,不然挨打的人这一年运气都不好之类的说法,这蒋文大年初一挨了蒋外婆的巴掌,自然有些气不过,但是这又是蒋文也拿这长辈没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大年初一和自己家长辈在厕所就闹腾起来。 等蒋文进了屋子,儿子也还在睡觉,蒋文就和黄连英说了这个事情。 黄连英自从上次被自己母亲强逼着吃药住院回来之后,似乎是看起来老实了许多。蒋文几句话描述之后,这黄连英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这大年初一打人也就罢了,偏偏还是在男厕所打的蒋文,有些骇人听闻的味道。 大年就在这一巴掌之下度过了,蒋征今年似乎还有些个争气,作业都自己写完了,黄连英没有检查,蒋文照例是不会管蒋征作业的事情。但是报名的时候蒋征的作业确实做完了。 蒋文也收了些钱再次买了电视在家放着,可惜的是,今年的活计似乎不是那么的顺畅,蒋征都已经报名了半个多月的样子,还没有什么活计上门来,蒋文也就有些坐不住了。找了好些个人问问他们,奇怪的是偏偏是自己那些徒弟,朋友们都在忙,就自己闲着。烟钱又欠着了。 左右没有什么出路,家里面4张嘴要管着,自己也无奈,索性就打了电话给蒋奶奶说了这个事情,让蒋奶奶找人看看之类的。 “喂娘!” “小文安,那样事情嘛!” 蒋文絮絮叨叨的说了这大年初一的事情,蒋奶奶那边听了很是生气。 “咋个些会这种嘛,这个烂母狗!” “要不是开过年到现在,我是一点活路都接不到起,屋头两个娃娃,4张嘴巴要吃饭,这个要咋个整嘛!” “她张家是死绝种了不是!要啷个整,老大初一的就打人耳巴。” 原来这蒋外婆的妈家,也就是蒋外婆的本家姓张。蒋奶奶在电话里面骂得是翻天覆地,那在旁边听着的潘家老人,顿时就觉得天昏地暗,看样子要收衣服了。 几句话之间,这老天是说下雨就下雨。蒋奶奶往屋子里面站了站。 电话那头蒋文听见那边下雨声比较大,也就问是不是下雨了。 “是下雨了嘛,刚才还是大太阳的,一下就吼起来了!” 蒋奶奶说着。 “像啷个嘛,我慢点找人给你翻书看哈子。这子这边雨大得很,我站在门口都不行,我找人帮你看了们再给你打电话。” 蒋文那边应着就挂断了电话,兴义这边还是大太阳,鲁镇的那头却是下起大雨来。 “娘咋个讲嘛。” 黄连英看蒋文挂断了电话就关心道。 “咋个讲哦,讲说是等慢点翻书了,给我打电话。” 蒋文夫妻都是70后,正好卡在了70年的门槛上,受到老一辈的影响也就比较明显,所说的翻书,其实也就是找那些个道士先生之类的人,翻看一些算命的书,以此来看一年的运势或者是某件事情的真相之类的事情。鲁镇又是在农村相对比较偏远的地方,2000年出头的样子,其实并不怎么发达,黄泥路是主要的特征,除开那条鲁镇班车所走的路以外,大部分的路其实都是黄泥路,坑坑洼洼的路面都盛满了水,倒影着农村的自然与风土,还有那些不得不说的习俗和故事都汇做了这路上的水坑,等着人涉足进去,然后或带着欢笑,或带着惊喜,亦可能带着悲伤离开。 似乎那是镇子上的情绪所汇聚的,蒋征在城里没有见过这种坑洼的黄泥路面,但是水坑是见过的。路上走过的人群情绪里面是房贷、车贷、婚姻、孩子,路过的孩子们带着的情绪是考试、作业、游戏、玩具、衣服。一切的情绪相比鲁镇的,都是满满的物欲横流,3月正是杏花雨,淅淅飒飒的样子,像极了蒋征那张半哭的脸,加上天空阴沉的样子也就越发的形象了起来。 家里面的事情蒋征也不知道和谁说,这会书包是饿肚子了,亦或许是喝醉了也不一定,张着老大的嘴巴,不乐意的把蒋征的书本全部吐在了地上。上次也是这个位置,现在还是,只是多了一汪水。 忙的把掉落的书本都收拾起来,这个书包已经陪伴自己好多年了,现在总算是不堪重负的抱怨起来。蒋征到家的时候蒋文没有在家,黄连英上次事件之后,蒋外婆也不来家里面了。说不上是害怕还是愧疚,或者其他的什么情感出来。蒋征小小年纪是不喜欢这个外婆的,何况还做出这种事情。 黄连英在家也没有什么事情,也就是做饭。倒腾出那么多事情出来之后,现在是没有什么闲钱去买什么毛线打毛衣之类的,闺女虽然在家,黄连英还是觉得无聊得厉害。 蒋文给家里面打电话的事情,没能让黄连英知道,也担心黄连英这心里面蹦出什么奇怪的想法出来,黄连英看见儿子抱着书回来,书包斜挎在肩头,书本上都是些泥水。 “你书包咋个咯!” 黄连英殷勤的问道。这儿子对自己的感情淡漠了,黄连英还是能够感受得出来,可是自己又没有什么办法去弥补这一切,都是自己折腾出来的事情,也就只能受着,小男生还不是思考情感问题的时候, 蒋征把书包往前递了下,道: “烂了,我背起一下就掉出来了。” 黄连英接过书把上面的泥水都搽干净: “你先放到起嘛,慢点帮你补。等你爸爸回家来就吃饭了。” 蒋征也就坐在旁边把电视打开看电视,蒋璐见自己母亲在帮哥哥搽书,也就拿了张纸帮忙,蒋征看着电视也不动弹,嘴巴里面也不知道说句好话。整个人是和木头没有多大差异的样子,情绪波动都难以察觉。 等到蒋文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2点多了,蒋文也看见了蒋征的书包破洞,也就问道: “你是背个书包,还整成这种。” “又不是我整的!是他自己坏的。” 蒋征听着蒋文平白的诬陷自己怎么会高兴,一句话就怼了出去。 “于,好好的和你讲话,你还这种。慢点我要遭打!” 蒋文用打来吓唬蒋征,蒋征也就不敢说话了,这书包里面各科的书带着同步、试卷本子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也有个40来斤的样子。整天背着这么多东西走路,书包还用了有些年头了,不堪重负已经是必然的结果。 蒋文见蒋征不说话,继续说道: “你是用得成个廊子好的嘛,一个书包整成这种德性,才买好久点!” 蒋征气不过蒋文说话的语气和不讲道理的样子,这书包也有2年的历史了,整天几十斤的东西背着来回跑,现在被蒋文说成了蒋征的责任,蒋征哪里会高兴得起来。 屋子里面的气氛一下就变了。儿子的情绪变化,黄连英这会就感受比较明显,用手拉了蒋文的衣角让他不要说了。蒋文也不在意,继续在那数落蒋征,黄连英只好开口道: “饭都堵不住你嘴巴安!那个书包用了啷个长时间了,你给他买的安!” 第两百四十二章 重回菜市 事情永远不会让人如意,何况还是求神拜佛的事情。蒋奶奶找人看过以后又给蒋文打了电话,说是蒋文今年的运气都被打没了,可惜的是,那个先生也没有办法解开,说是要打人的给蒋文买条红内裤。 蒋奶奶就头大了,看蒋外婆这架势,怕蒋文不死。但是还是和蒋文说了这个事情。 “那个咋个整嘛,像啷个,我去找她会给咯。” 蒋文抱怨着,蒋奶奶也没有办法,只好说道: “她不给们,你整了找她家那边的给你买嘛,脑壳咋个不会转弯咯。娃娃啊!” 蒋文听蒋奶奶的话,也就应道: “那种,现在就只有老三在这边,她大哥又去浙江去了的。喊老三买可以不嘛。” “可以买们,你就喊老三买了嘛,不然你就咋个整嘛。像这种你不帮它破了,后面有得你哭的。” 蒋文有些心慌,前面挂断了蒋奶奶的电话,就转头给黄连鹏打电话过去。 “老三,在忙不。” “啊,廊子事情嘛。” “等于是这种的…” 蒋文说了事情,黄连鹏是觉得奇怪。怎么就突然要内裤,还是红的。听完整蒋文的话才知道原来是发生了这个事情,现在蒋文要一条红内裤破什么邪事,黄连鹏心里面是老大的不乐意。 “你一天咋个还信这些迷信咯,这种有廊子的嘛,老人家有点脾气们正常的嘛。” 蒋文听黄连鹏这个话老大的不乐意,这自己已经是丢了一年的气运了,让买条内裤都在推脱。 “不是廊子迷信,这边习俗是这种。” 黄连鹏好歹是部队出来,对于这些东西不信那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这个不是迷信是廊子嘛,还要买廊子红内裤。这种事情你那点会啷个迷信。” 蒋文没有讨要到自己要的东西,气不过也没有什么办法。小舅子不给,说是迷信, 蒋文心里十分的不高兴,这小舅子明显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蒋文的心里面对这个小舅子评分降低了不少。 可是评分的问题也没有办法,迷信这个问题是一代人的问题,传递到蒋文这一辈已经是有了根深蒂固的味道,反观蒋文这一代,对于迷信的问题类似于蒋文这样没有接受过正常教育的人,影响是比较客观可见的。 打电话要内裤的事情,蒋文到家了没有和媳妇黄连英说,而是躲在外面和老三说了这个事情。前面说的担心黄连英蹦出什么想法来,也就是为了这条红内裤,到家里面又发现儿子这书包坏掉了,蒋文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花钱买个书包也要好几十块,这会什么收入都没有,还要买书包,想想就来气,说了蒋征几句结果还被儿子怼了一句回来,要不是黄连英张嘴帮了一句,怕不是蒋征今日在劫难逃。 蒋文被黄连英几句话说得,也就停了下来。吃饭不是吵架的时候,何况还是在欺负自己儿子。 饭后黄连英就帮蒋征补书包,蒋文叼着烟在旁边看看,黄连英补得很细致,蒋征蹲在旁边看自己母亲给自己补书包,连电视都不看了,密密麻麻的针脚看起来就像是一圈围在棍子上的绳子。 书包的底是塑料布的底子,好几次黄连英都发现这针脚有些管不住这个布,补上去马上就开始脱线,好不容易补好了,把这书装进去,一提起来,结果又张开了一个大嘴巴,看来书包的怨念没有那么容易修复。 蒋文见了,就道: “起来,我看哈子。” 从黄连英那接过了儿子的书包,蒋文就用打火机把这塑料布的毛边都用火炙烤了一翻,又递给黄连英: “你这子再补了看哈。” 黄连英只好慢慢的把书包上线拆解下来,重新补。 等到这个书包完全补好,时间都已经1点多了。书本再次装进去,黄连英提一下看起来似乎还可以的样子,就催促蒋征赶紧的去上课。可是蒋征才背上去,一个刺耳声就穿了出来,蒋文在旁边兜不住自己的笑意: “这个鬼!质量那点会啷个差!” “要不是你一天还讲人家!” 蒋征是感觉背后不对劲急忙用手把书包的底托住,蒋文也就是被儿子的动作和这声撕裂的响声逗得乐了起来。 “就这种去了嘛,等晚上带你去买。” 蒋征慢慢的把书包放下来,又背在前面双手托住底部,才出门去。 至于黄连英说的晚上去买书包的话,蒋征也不敢当真,家里面出了这么多乱子自己还是清楚的,至于渴望新书包的事情,还是比较渴望的。 蒋征就这么托着书包去了学校,路上被那些同龄人笑话也是在所难免,何况黄连英用的是白色的线补的书包,痕迹十分的明显,或者说那股子难看的样子,是蒋征甩不掉的噩梦。 既然笑话成了理所当然且无法避免的事情,蒋征变把这现实变成了一种自豪,虽然这种自豪在那些人眼里还是如此的可笑。 “你妈补的咋个嘛,还不是个烂书包!” 这是蒋征同学的原话,虽然别人说的是事实的一部分,除开没有顾忌到蒋征的感受以外,其他的都是正确的。蒋征也无力反驳,也就只有袁玉林和杨雷这档子的人才会帮蒋征说话了。 事情果然没有超出蒋征的预料之外,当天晚上并没有真的带蒋征去买书包,蒋文没钱,黄连英很长时间没有做生意,更别说钱了,兜里面都掏不出5块钱的整数来。 思来想去的,当晚蒋文和黄连英就出去了,现在能赚钱的法子,只能是重操旧业,让黄连英去卖菜,不然这一家子的日子是没有办法过下去了。问题的关键点就在于,做生意也得要本钱,现在是连本钱都拿不出来,只好是夫妻两一起出去找亲戚朋友想想办法,多少借一些钱来把生意做起来,这样子今年也能够好过一些。 第一天一大早蒋文和黄连英就一起出去,天还没亮,父母出去的时候两个孩子都还在睡觉,夫妻两弄了许多的菜到农贸市场去批发卖。蒋文卖完批发的菜就回家来了,时间也才7点多一些,黄连英就留在了农贸市场继续卖菜,摊子还是那个位置,原来这当时黄连英转摊子的时候,还是她的名字,这会找人家把摊位拿了回来,钱自然也是要补偿给人家的。 主要是黄连英的摊位转出去之后,别人在这卖菜的生意并不是太好,假如生意景气些,也不会同意再转给黄连英。 蒋征自然是去上课了,早上7点20分的早读还是要上的,尽管没有老师。蒋征几乎早上的时候都是急冲冲的就到了学校,就生怕自己迟到了。也不会在意父母是在睡觉还是已经出门去了,因此蒋文到家的时候也就见不到自己儿子,有史以来,蒋文第一次起来这么早出门,到家见不到儿子,也就奇怪。 自己拿手机看时间也才7点几分,人已经不再屋子里面了。 “8点才上课,7点钟人就不在了。” 嘴巴念叨着,自己就进了卧室继续和闺女挤在一堆,接着补一下瞌睡。 中午蒋征回家来,蒋文也才起来一会的时间,见儿子进来就催着蒋征去煮饭。蒋征下意识的就回了句: “我妈了?” “你妈们,去卖菜了嘛!” “哦” 蒋征才不情愿的去煮饭去了,蒋文算是越来越懒了,蒋征小的时候蒋文还知道在家没事就煮饭做菜之类的,现在倒是就想等着别人做好,就差帮他喂进去了。 用蒋奶奶的话来说就是: “要懒们,干脆不要吃球他,那个就连嘴巴都可以不用动。” 第两百四十三章 混子蒋文 世界大抵是这样子运行的,一群人统治另一群人,然后他们之间又互相统治,通过各种不同的关系纽带来实现这种统治关系,比如父子、母女、师生、上下级。这里面都存在有迹可循的利益关系纽带,供养与被养、薪酬与付出,在一定条件下这些纽带关系还可能会倒转过来,也是活着的另一件比较有趣味的事情。 百味陈杂,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才能够明白和理解。至于旁边看戏的,也只是看个乐子,兴许明天就该到别人看他的乐子了。 蒋文最近的口头禅发生了改变,见人就喊老板在哪里发财! 以前那些个跟着蒋文干活的小徒弟们,现在是基本包断了兴义的水电活计,收徒弟的时候意气风发,别人给送礼才收人家。别有一番指点江山的味道,现在却是徒弟垄断了蒋文的活路,给人打电话也客气得厉害。为了几张嘴蒋文也只有低头。虽然黄连英有重新操持了旧业,可是这收入低微,也只能够保障一家人不饿肚子,蒋文还是个烟鬼,自己抽烟的钱也得想办法弄些,最近去找黄连英拿钱的频次频繁了些,菜市场上已经传了一些不中听的话出来了,蒋文上次和黄连英一起倒腾蔬菜批发其实也没有弄几天,就受不了幸苦,索性不去了,和黄连英说是自己的腰疼得厉害。 黄连英也没有什么办法,腰疼不去那就不去了。蒋文也就此歇了下来,休息下来却又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怎么都要想办法弄点烟抽,烟瘾上来了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去隔壁王家玩过几次,抽起烟来那叫一个不歇火。 王家的直接怕了,原本就大家都是一类人,都是做散工赚钱花的人,天天来家玩,蹭烟抽。王家的就开口赶人了,蒋文被人说得尴尬,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如此到处混了几天,最终是把自己弄成了个万人嫌弃的角色。 那些个不中听的言语传到黄连英耳朵边,回家晚上就和蒋文吵了起来,到自己这拿钱也是为了抽烟,结果没脸过来拿钱了,却又是到处去混烟抽,搞的闲话都传到了农贸市场里面。可见这威力不一般。 蒋文和媳妇吵架也不是十分的厉害,最后黄连英只能是憋着拿了10块钱让儿子去给蒋文买烟。 当时带徒弟的时候就不大方,大大咧咧的,像是什么了不得的技术一般,现在被那几个徒弟弄的吃饭抽烟都困难了,蒋文想找人说理,可上哪去说理。其次蒋文这人也十分的浮躁,容易自大。只要是别人烟酒伺候到位了,吹牛起来都不会分一下天南地北,到底是指南针朝北还是朝南都能够帮你弄得分不清楚,甚至有点怀疑自己人生观点的样子。 那几个徒弟跟着蒋文的时候就送了礼,烟酒没少给,加上干活工钱给不给的别人也不在意那点事情,赚钱的本事学到位了,怎么会没钱。至于在意那点工钱的,蒋文也给的少,或者是直接说人家一天又干不了什么活计之类的。也就这般推脱了去。 至于蒋文赚的钱去哪了,家里面是一概不知。除开几次大活计的钱,算是稳妥的给闺女治病,黄连英住院看病等等开销当中,可算是把钱花到了刀口子上。至于其他的钱,估计就得去酒馆、烟草公司这种地方问去处了。 “老板这几天在哪点发财哦!” 蒋文这是又没钱抽烟了,给几个熟人打电话,看看人家那边缺不缺人手,准备去帮人打打下手,混点烟钱。 “在屋头嘛,发廊子鬼的财。” “没出去干活路安!” “没有咯,今年子这个活路晓得哪点会啷个难做。” “我还说是打电话问哈子你这边有廊子活路做没得。” “我这点就没得了,前段时间就听那个小吴在讲说是哪点有点水电,他整不懂,我还说是喊他喊你,没给你打电话安!” “打个廊子鬼哦!我这几天还不是就在屋头闲起的。” “啷个嘛,你直接来我家这点,我把小吴喊过来给是看那个小伙在哪点发财,整了们商量哈子,都整点钱咯。要不是,像我家啷个屋头都喊的没得米了。” 蒋文和这朋友三两句得了结果,就准备动身过去了,原本是想着打打秋风问一下,没想到还是条大鱼。不管这事情商量的结果是那般样子,起码这今天烟酒是不会断了。 也难怪蒋文日子不好过,也不是什么特例,而是今年大部分在做工地的收入都不怎么样,用蒋文的话说就是老天没有开眼,要作出这种事情出来。 蒋文几分钟就到了这个朋友家,这家人住的地方也不算远,就在这州医院旁边的城中村里面住着,还是租房子住。一个单间不大的样子,一年几百块钱。 人家里虽然是个单间,该有的什么都不缺,甚至比起蒋文现在的家来,看起来还是要富裕一些,一个老北京炉子,带着长长的排烟管那种。两张不大的沙发,以及一张双人床、一台电视、一台vcd。加上那些七七八八的杂物,屋里面就看起来满满当当的样子。 “你给小吴打电话没得嘛。” 蒋文进屋就问道。 那人也是有趣,见蒋文进屋来眼睛就盯着桌子上的烟,饿烟的样子,自己怎么会不清楚,那眼神一看就明白人。抽了根烟给蒋文递过去,蒋文接过来,打火都很着急的样子,火机还闹脾气。 “你这个火机们,丢了算了!还没给他打电话过去。” 那人说着话,就掏出火机来给蒋文点上,蒋文抽了一大口,才算是有了番神采。 “你给他打嘛,我这点又没得他电话。” “怪事情,我还是你介绍了认识他的,你会没得他电话。” “他那子又没用电话,我去那点有他电话嘛,后面他又不咋个上来城头。” “哦,这种说。难怪不得!是这种的,我前两天在街上遇到起的,和他讲了半天们才晓得这个事情,后头才留的电话号码。” “我说是嘛,你还有他电话。你整了给他打一个啊,看哈子人在哪点们喊过来商量哈子。” 蒋文说罢,那人就拿手机拨起了电话,几声之后电话也就接通了。 “喂,小吴安!” “廊子事!” “是啷个,你文哥在我这点,你上回不就讲说是要找个水电了嘛,我这边和他讲们,说是喊你过来商量哈子,看整了们搞点钱咯,屋头这几天日子不好过啊!” 几句话就开始诉苦了,那头小吴听了这个话,心里面比较犹豫,可是人性子比较直也就实话实说了: “这个事情,我文哥来恐怕都整不下来哦!” 这边也不好直接拆台,不敢直接和蒋文说这个话,就问道: “是廊子活路们,你过来我这点,就上次你遇到我这点,到地方了们给我打电话,我出来接你。见了面们,都好讲咯!” 第两百四十四章 胆小者的活计 大约是过了一个小时,这小吴才姗姗来迟。 蒋文知道这个家伙有活也不叫自己,就和朋友在那说: “这个鬼小伙,晓得我是搞水电的,不来喊我,到处去找人,屋头在哪点他又不是晓不得。” 那人也说: “等他来了们再说,抽烟抽烟!” 等人真个到了地方,蒋文两个人是半包烟解决完了,那人才发现蒋文这烟瘾是真的大。这么下去自己这一天估计得2包烟多些才够,好在现在有事情求人,那也就不着急这个事情,万一这蒋文,把事情谈妥了,自己也好跟着混点小工钱。 小吴到了,进了屋子见蒋文在这坐着,大大方方的就打招呼: “文哥!” “你小伙是,有活路都不晓得找我的哈。屋头你又不是晓不得在哪点。” 小吴也很无奈,忙开脱道: “哎,哪点是你想的这种嘛,那个活路你肯定做不下来。” “坐到,先坐到。坐到起再讲话。” 屋子主人在旁边打圆场。 小吴看看旁边的朋友: “好好好!不客气,不客气!” 找了地方坐下来继续解释道: “你听我讲嘛是这种” 小吴说了半天,蒋文才弄清楚要做什么事情,原本以为是基本的水电安装,那知道这难度还比较大,关键是这个东西是什么正规企业的,要电工证等等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屋子主人听了小吴的话,也不明白这东西难度在那: “哎呀,你们在这点讲半天们,还不是没得廊子用,照我讲的,干脆去现场看哈子,能不能整,咋个整一看就清楚了,省得你们在这点讲半天,廊子东西都扯不清楚。” 蒋文没有说出自己猜想出来,听朋友说干脆去看看,也就顺着话头说道: “这哈子,进得去不嘛。进得去们,你就带起我们去看哈子,听你讲半天还 不如看哈子现场。” 小吴听两人这么说,就主动说: “等我给那边老板打个电话嘛,看他那边咋个说。” 说完小吴就开始拨号打过去,几句话就问好了,那边老板让蒋文几个人直接过去。挂断电话小吴就带着蒋文2个人一起去了地方。 等到回来3个人坐在蒋文的朋友家又继续说这个事情。 “难度还是有点大的,要不是前面你一讲们,我就晓得了,他又在那边整说是去看哈子。” 蒋文进了屋子就说话, “要不是我讲的,你们整不下来这个事情。” 蒋文的朋友在旁边也不怎么高兴,蒋文的名声在外是听说了,今天发生在自己身上才算是见识了蒋文这人是啥样的。 “主要是太高了,有没得个廊子安全保护,这个东西整不来咯。” 蒋文拿了朋友放在桌子上的烟就自己抽起来,也不管这脸色是不是好看。 蒋文怕高的事情,小吴也是知道的,也才会说蒋文做不来这个活计,像当年干活那般,都是蒋文把自己弟弟叫上来,黄连英拉着绳子,自己指挥弟弟干活,后面自己亲弟弟是没少抱怨蒋文,那么危险的活计,还只是一个人拉着绳子,结果自己还没拿到钱,怨念十分的可观。 也就是这个性子,蒋文把人脉弄得越来越窄,原本刚开始在兴义这个小城里面,尤其是水电这个行业里面可以称得上呼风唤雨,可是这些年发展下来别人都已经把蒋文的为人看透看穿了,没有什么活路可选,也难怪这些人像是说好的一般,都在收拾蒋文。 眼看这活计做不下来蒋文就放弃了,小吴也言说是有事情在忙要走,蒋文也就跟着走了,若是一直在朋友家这里赖下去,怕是又要弄出王家的那番景色出来。蒋文回到家,没过多久又开始馋了起来。 自己兜子里面没有就是让人抓挠。 蒋文害怕,可是这蒋文的朋友却不害怕,蒋文走了没多久他又自己打电话给那边的老板,商量这个活计的事情,家里面都快揭不开锅了,不想办法不行,人都是自己逼出来的。虽然水电这块自己基本不做,可是皮毛还是懂的,那些活计其实并不怎么难,主要是在高空作业就把难度给提上去了。 黄连英这几天卖菜也还算顺利,除开答应给儿子买书包这事还没实现,算是顺风顺水,若是蒋文这段日子没有来拿钱走,这一个书包的钱,怎么也够了。周围的人也奇怪,黄连英的摊位,别人来卖菜,怎么生意都不好,偏偏只有这黄连英到这里生意就好了起来。 在这农贸市场,大家都是混了好些年的人了,熟人熟事的,大家也就开玩笑说这黄连英在这边生了根,逃不掉这里的。 一来二去打趣得厉害,也没有人提及黄连英的那些丑事,毕竟黄连英做事厉害这些人还是看在眼里的,至于蒋文那个窝囊废,向来都是被这帮老女人看不上眼的。前段时间蒋文陪着黄连英一起搞蔬菜批发还让这帮老女人高看了几眼,那知道就那点3分钟热度,后面是原形毕露,没事就来找黄连英要钱买烟,这几天是被这些老女人戳了脊梁骨没脸过来了,一天十几块的开销,黄连英得卖多少菜才能赚回来。 这一斤菜也就赚个1毛到3毛钱,还得从丰源市场那边自己担着过来,运气好还能在农贸市场里面收一些,也难怪蒋文这个人会被这帮老女人嫌弃。 黄连英这段时间吃了药正常许多,卖菜期间自己忙着做生意,蒋文的烟钱也就是这个来路,索性黄连英从卖菜这段日子到底有没有吃药,都不会管着。没想到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这个事情会发生在夫妻之间。 可精神疾病的事情,这种马虎下去,最后害的人还是自己,黄连英的边上还放着一个书包,是一个游走贩卖的小摊主从这里路过,黄连英咬牙给买下来的书包。30多块钱的样子,样式还比较花俏。 既然答应了儿子,却又没有完成。黄连英看到书包才想起儿子来,才想起儿子那天回来之后虽然没有提及要去买书包的事情,可是眼睛里面的失望是裸露的,黄连英和蒋文在一边忙活商量事情,也就没有顾忌到儿子的感受,想着儿子双手抱着书包上学这么多天了,心就莫名的疼起来,于是就把蒋征书包的事情给落实了下来。 蒋文到家半天,那个朋友又打了电话过来,说是自己准备做那个活,价钱都谈好了,说是让蒋文去帮忙指点一二。蒋文也没想到这个家伙的胆子竟然如此大,那可是厂房里面,这管道得安装在室内的屋顶,室内屋顶距离地面都得有好几米的高度,这是蒋文所担心和害怕的事情,没有想到这个没有接触过水电行业的粉刷匠竟然还敢接这个活计。 好在人家是让自己去帮忙指点一下,蒋文也就答应的下来,那边也应承了蒋问一天100块的酬劳。蒋文的心情才算是有了好转,似乎烟瘾也不犯了。 第两百四十五章 贪便宜的下场 2002年就在这样的开局下开始了,但是蒋文那边还要等人家谈好了才能够去工作,至于这个粉刷匠要涉足水电行业的事情,完全是因为穷,生活所迫,反观蒋文倒是有些啼笑皆非的味道在里面。 蒋文已经逐渐的把自己弄成万人嫌的境地里面,也不用过多的纠结是何种原因走到了这一步,所有的结果都是慢慢累积下来的,不存在什么一蹴而就的事情。 没有去工地的时间比较多,蒋文蹭烟抽的事情已经成了圈子里面的笑话,虽然偶尔也会有一些人找蒋文做事,一点小问题,几十块的收入还是有一定的保障,要去买烟之类的,别人家欠着得赊欠账务就得处理一下,结果蒋文除了一包烟还是什么都没有的样子。生活的担子都被黄连英一个人承担了下来,虽然借钱是夫妻两一起去借的本钱,可是别人找蒋文要钱的时候蒋文也拿不出钱来,最后也只是黄连英自己一点点的慢慢还。 生活的艰难并非只有蒋文一家是这般,今年的工程活计都不好做,几乎是一个行业的人都过得不算好,勉强混个肚子圆还得看老天给不给面子,不给面子一个月没有收入那是正常的事情,只有有活干的人才算是一个例外。 可就是这般蒋文依旧把自己没活干的事情,怪罪到蒋外婆的身上,说是蒋外婆大年初一的那一巴掌打掉了自己气运,自己今年才会这样的凄惨。蒋奶奶也是这般的说法,但就气运一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老辈人那边都是这么个说法,蒋文也就这也样想了。 说不好这是家族的传统还是一种地方习俗的弊端,这种说法早就被黄连鹏所知道,蒋文找黄连鹏要内裤的事情,黄连鹏就知道了这个事情,后面更是在流传的言语中,传到了蒋外婆的耳朵里面,原本就不来蒋文家的蒋外婆这会也跑到了黄连英的菜市上去。 一早蒋外婆就去了蒋文家,可是屋子里面没人,蒋外婆就只好打听了一下,那些邻居都说这黄连英又开始卖菜了之类的,蒋外婆才顺着路找到了在农贸市场卖菜的黄连英。 黄连英忙活起来不会顾及到周围人,专心的和人讲价还价的事情,眼睛尖一些的人发现蒋外婆来,在菜市场里面乱转就偷偷的跑去和黄连英说了一下,黄连英立马就愣住了。上次强行给自己灌药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心理阴影依旧的大,今天又来找自己,也不知道会是怎么回事。 招呼玩手里的这个客人,黄连英站起来四处张望一下,不远处那个到处看的娇小老人可不就是自己的母亲。黄连英心里面也不知道该是叫还是不叫。犹豫之下,就被蒋外婆看见了,低着头几步就走了过来。 黄连英看见自己妈过来,还有些举足无措,硬是逼着自己脆生生的叫了一声: “妈!” 蒋外婆看黄连英局促的样子,不高兴的意味就更加明显了,前脚黄连英刚叫完,后脚蒋外婆就回道: “那个是你妈!你有我这个妈安!你是我妈!” 蒋外婆的这种说话方式,黄连英也找不出自己的什么不是来。听完蒋外婆的话,黄连英就愣住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蒋外婆看黄连英愣住不说话就接着说道: “那个小文也算我儿子,我打不得安!还到处去讲,光荣很安,你看他一天就是到处混,像啷个样子!” 黄连英这才知道自己母亲是因为什么事情生气。 前些日子蒋文就一直念叨这个事情,黄连英也是知道的,对于蒋外婆大年初一打自己的事情怨念很大,今年运气不好的事情也都怪到了蒋外婆的身上来,至于蒋文打电话给自己弟弟的事情还尚且不知,何况蒋外婆也没有提及。 “你说这种东西,我一进来那个不在讲小文是天天来找你要钱买烟,啷个大的男人了,30老几了像廊子样子,你个人想嘛,廊子事情都压在你这边来整,他在那点还不得了,觉得个人一天幸苦得很,他幸苦廊子嘛,又讲干工地赚钱,赚的钱在哪点。” 蒋外婆这称不上洗脑的说话方式,似乎在给黄连英剖析一个现实出来,把这个尚且还在迷蒙当中的闺女给说醒。 黄连英原本就觉得够憋屈了,现在听蒋外婆在旁边提及,那股子憋屈的味道就越发的明显起来。蒋外婆也没有动手的意思,蒋文在外面和几个朋友胡混,没有什么活计,几个人聚在一堆就是胡天海地的说一些有的没的。 蒋文正在这边和这些朋友说话喝酒,正是在兴头上,手机响了起来惊扰了蒋文的兴致: “那个哦,打个电话还不看哈子时候。” “你管他那个们,你接嘛,万一是给你送钱的,我们也好沾光嘛。” 旁边的几个人就打趣道。 蒋文一看这电话还是熟人打过来的,可是蒋文也就奇怪,虽然说是熟人,可是这人不是应该在菜市场上卖菜的嘛?难不成 想到这里,蒋文立马就接了电话: “喂!啊,那样事情。” “你快点过来哦,你家老外婆来菜市场了,在和你家那个吵架,吵的凶的很哦。”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这般说道。蒋文的酒也就醒了大半,几句话挂断了电话,蒋文就和这帮兄弟说道: “不喝了,这点酒们就算了,屋头有点事情老外婆在那边和我老婆吵架,我去看哈子。” 可是蒋文当时来的时候要贪别人的酒和烟,这会就想轻易逃脱出去哪会让蒋文这般如意: “她们吵架,你慌个廊子嘛,你家老外婆和你媳妇吵架这种事情正常很嘛,没得必要去的,来!来!来,把这点酒整了,不要急” 几个人是拉的拉,劝的劝,什么面子里子,什么又是亲戚,各种关系胡乱扯,硬是让蒋文吃了碗里输的酒,蒋文执意要走,这人就数起了关系,你数一个,然后和蒋文碰两瓢白酒,我数一个也和蒋文碰一下,这里说的瓢,其实就是和八宝粥用的小勺子。只是贵州这片的风气是这样子,都叫瓢。 蒋文真的抽脱了身来,一大碗的白酒算是碰了个干净,加上输的酒,几乎已经是两斤白酒下肚,还是50来度的二锅头。迈着步子就准备去菜市场看看那边到底是什么事情。 等蒋文是半爬半走的到了地方哪里见着什么蒋外婆,黄连英一个人在那坐着不是。蒋文喝了酒也看不真切,远远的就模糊的见媳妇一个人在那呆着,蒋征争扎几步就上上去。 那些个卖菜的,对于蒋文这个没事就来找媳妇要钱买烟的男人,没有不熟悉的道理。黄连英在这出名是因为勤奋,可这蒋文就是因为懒而出名了,说白了在这些卖菜的人眼里,蒋文就是个吃软饭的货色。 “天,你看这个人,喝醉成这种样子,路都走不稳了。” 认识蒋文的,发现这步伐特异的男人就不禁感叹,叫得旁边的人也来看看,却没有要出言提醒的意思。蒋文往前走两步,这步伐总算是不争气,蒋文一个马趴就睡在了泥水坑里面,都不带动弹几下。 这可不是喝了急酒,又吹风。别说泥水坑,你把他放倒在厕所都能给你睡得香甜。 第两百四十六章 将进酒破碎的人设 那些个酒友自然是知道这蒋文最近的动态,原本就打算叫出来把他弄醉了,收拾一顿,现在可好,不用别人收拾,自己在泥水坑里面睡得安稳。 前脚这人倒下去,后脚跟卖菜的女人们就叫了黄连英,蒋文倒地的地方距离黄连英不过几步路的样子,就在这卖粉面摊子的面前。奈何人潮拥挤,各色的杂音也多,黄连英也就没有发觉背后有人倒在地上了,直到这卖粉面的过来叫喊,黄连英才回头过去。 “你家这个哦,喝醉成这种样子,睡在泥巴汤汤头还好睡得很啷个。” 买粉面的这么说着,帮着黄连英把蒋文从地上扶起来: “你帮我看到起哈子安,我把他送回家去再过来。” 等着卖粉面的答应下来,旁边的几个都说放心回去,会帮她照看云云,黄连英才送着蒋文回家去。 黄连英一走远,这些人就开始议论起来: “像这起人,管他搞个廊子,喝死算球,钱都挣不回家来,去年还不给小英卖菜了讲说是怕那个拐起去球。” “不是们讲,那个想出来做生意嘛,还不是为了屋头那几个娃娃,几张嘴巴。你说没得钱们就算了,还一天走老婆这点拿钱买烟吃,晓得要活成廊子人哦。” “照我讲的,还不如另外找个嫁了算球,这种没得出息的,拿来整廊子,去年子那个小英住院还不是就是为了这个狗鈤的喝酒,她家隔壁的来调戏小英,整了两个打架。” “哟,是那个和那个打架嘛。” “你没听到讲安,啷个大的事情。” “她晓得个廊子鬼哦,她才来的。” “是小英和那个男的了嘛,后面小英和他打们,就住院了嘛,听讲说是那个男边的老婆也是卖菜的,就在这个哩州医院对面那个小巷巷里面卖。” (男边的,泛指结婚上了年纪的男人,在贵州话里面算是旧称呼,大部分50到70后喜欢用这个称呼。巷子,在贵州话发音里面发hang,四声调。) “哟,你啷个讲,我好像认识哦,她家有个姑娘,男边的是搞工程设计的是不是。” “那个我晓得个鬼,有个姑娘我倒是听到起讲的,男边的是整个廊子,我就不晓得了。” 这边在农贸市场里面开启了八卦,扯起了闲篇。黄连英扶着蒋文举步为艰,蒋文好歹有些意识也不至于那么幸苦,走到半截蒋文又是吐,又是闹的,人还闭着眼睛,也不知道这酒疯是怎么个耍法,不远处就是一条河,黄连英还担心这人掉到河里面去,自己就是回天乏术。 路上黄连英叫人帮忙把蒋文扶起来,不知道求了多少家人,第一次觉得自己过得这么艰难。 把蒋文送回了家,蒋文也不吐了,路上是吐得干净。索性把蒋文剥光了,让他自己睡觉,自己才休息下来坐在客厅里面,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么样的孽才会遭遇到这么一个丈夫。坐了半响,黄连英又才起身去煮饭,过会儿子该回家来了,先煮饭再说,现在有人帮自己看着。等饭好了,黄连英又去买了点菜回家来,前面走得急,又拖着一个蒋文,自然就没有那个闲情去想着拿点菜回家做饭之类的事情。 等饭熟了,黄连才出门去。别人虽然帮自己看着一会,可是别人中午也要回家去不是,黄连英也就走了,闺女也还在菜市场上等着自己回去。 黄连英前脚走了没多久,蒋征就到家了。 一开门,屋子里面的那股子酒味就刺激到了他,饭也煮好了,菜也放着,自己做也就是了。可是闻着酒精的味道蒋征很不舒服,到了卧室里面一看,蒋文衣服裤子也没穿,光着。 一条腿还把被子压着,蒋征闻着这味道就受不了,忙的从屋里面出来。上次也是这般,自己回家来就剩下蒋文一个人在家,结果是黄连英去了警局,最后还住院了。蒋征也就看着熟睡的蒋文,看着那个位置都觉得不对劲。 出来自己一个人就气鼓鼓的,自己弄了东西就吃饱了,前几天黄连英回家来给自己带的新书包还比较喜欢,结果蒋文说这黄连英乱花钱,蒋征老大的不乐意,见过抠搜的,没见过对自己亲生的还这么抠搜的人。 吃了饭,蒋征也不管什么时间就准备去学校了。屋子里面那股子酒精的味道实在是受不了,蒋征下了楼,朱奶奶中午照例实在院子里面呆着,没事打打苍蝇算是消遣的一种方式。 朱奶奶看见蒋征下来,惊异道: “喂哟,你爹还在屋头没得。” 蒋征听见突然传来的声音,转头看过去: “在屋头的嘛。” “你爹那个砍脑壳的,清早罢神的就去喝酒醉,整了你妈去送回家来,点罗头都没得。” 蒋征听着也不是什么滋味,朱奶奶见蒋征也不搭话,看起来像是认真听自己说话一般,接着道: “头回那个谭庭彦和你妈打架还不是为了你爹喝酒醉才将是这种,点哈数都没得,又去整成这种。” 蒋征也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般事情。还说是怎么一回事情,自己父亲上次还和自己抱怨什么治疗自己母亲花了多少多少钱,治疗自己妹妹又花了多少钱云云,弄了半天是这般德性。 可是就是如此,蒋征也不知道和这朱奶奶说什么好。就旁边听着朱奶奶在那数落蒋文干的事情是那般样貌,药家的从楼上下来该是要去厕所的样子,见这奶孙两个在这里说话,也就参合了进来: “哟,在讲那家哦。” “讲那家,就不是小文家,砍老壳的,今天早上又喝酒醉了,整人家小英送起回家来。” “这个人那点酒那点会断不脱咯,头回还讲他都讲不信的。又去这种整,只是讲们这子人家谭家的不在屋头咯。要不是们” 说话意味深长。 蒋征在旁边听着也不知道说什么,朱奶奶见这小子也不开腔就催促道: “你要读书们赶忙去咯。” 蒋征也就走了,下午蒋文睡醒的时候已经是3点多了。自己找了半天衣服裤子就去找媳妇去了,前面自己就想问问是什么情况,那知道是被那几个朋友直接放倒了。找了半天才找到合穿的衣服裤子,出门就直接奔着黄连英哪里去了。这个点邻居们都出去买菜或者接孩子去了,也就没有人看见蒋文出门。 蒋文到了菜市,都已经4点了,买菜的人逐渐的多了起来,正是生意好的时候,蒋璐是看见蒋文过来了,老远的就给正在忙着和人谈价钱的黄连英说话: “妈,我爸爸来了。” 黄连英也不看,忙着手里的生意对闺女道: “来就来了嘛。” 蒋文看黄连英在忙,自己把闺女叫到一边去站着,自己就坐了下来。 等黄连英忙完才说道: “你个人也是怪哈,衣服裤子都不给我找起,我起来现整,摸半天!” 黄连英听了蒋文的抱怨就接过话头说: “我怕,你30几岁了,那个衣服裤子还要我帮你穿!是几岁的小娃娃差不多!” 蒋文被黄连英这话,噎了一下,就不打算纠结这个事情,反而问道: “妈今天早上是和你吵个廊子嘛,他们给我打电话说是,你和妈在菜市场吵架。” 原本还有些心情打趣的黄连英,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第两百四十七章 马儿跑马儿不吃草 黄连英说了事情,蒋文还在那争辩几句,虽然话是在维护自己家人的样子,可是维护的状态就有些让人看不过眼,声音很大,动作夸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什么小丑,忘记了装扮。 看蒋文夸张语气和夸张的动作,旁边的笑道: “他老婆整他回家去,睡到现在才起来,有力气跳了嘛。前面他老丈母来又不见他人嘞。” 旁边人说话小声,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话,定然是不能让蒋文听见的,小丑这个名号在那些卖菜妇女的口中传出去,蒋文是没有什么颜面可以谈了上午才因为贪小便宜的事情被那些个人想办法灌醉了,下午又在这上演什么丑角,也许是上午的酒劲没有过去才会这般的可笑。 蒋文发挥了一阵子自己所谓的表演天赋,指手画脚的样子黄连英还是第一次见到,可那些上了年纪的妇女看来,这人不过是个笑话而已,白瞎了黄连英这么一个好媳妇。 语言是澎湃的,话到结尾就变成了“给我10块钱,我去买包烟。” 旁边的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黄连英刚还听着觉得至少还有个安慰,到了尾巴就变了样子,钱是不打算给蒋文的,黄连英掏了10块钱出来,就把钱给了闺女: “去给你爸爸买包烟,买5块的那种。” “我晓得到起的。” 闺女说了一遍就自己走了。 蒋文也就坐在半边不开腔了,刚才那几个女的笑的过于嚣张了,蒋文都有些不好意思。蒋文低着头,等蒋璐买烟回来,蒋文抽着烟才抬起头来,似乎是这烟能够给予他自信一般。抽着烟的蒋文被那些妇女看着,老大的不自在,黄连英看蒋文来回踱步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家伙这会不怎么得意。 前面还把闺女轰起来,自己坐着,这会有了烟竟然还这般扭捏起来,似乎是做人的智慧是烟给的,不是他自己领悟出来的一般。 黄连英看不下去,这个时间儿子也快放学了,自己挑拣一些菜装好递给蒋文: “闲不住们,你就拿起菜回家去。儿子小哈就放学了,喊他整饭。” 蒋文接过来,原本是想问要不要一会来接她可是又说不出口来,自己提着菜就走了。 蒋文到家,蒋征还没回家来,就在屋子里面等着,等儿子放学回家来之后吩咐好事情自己在出去,刚才上楼的时候,那些邻居的眼神就给蒋文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这会蒋文就算是在屋子里面也感觉不自在。 等了半天都5点10分的样子,儿子蒋征才到家。 “你是整个廊子一天这个时间才回家来!” 蒋征就不高兴,自己下午三节课,从三年级开始就是这样了,现在都4年级下半年了还这么问: “我们下午3节课,4点55才放学,老师还要布置作业。” “我怕我晓不得你们4点55放学,啷个小点路还要得到起十几分钟咯。” “我们老师讲卷子,讲到放学了才布置作业,你自己去问嘛!” 蒋征也不满意,一天就知道问自己怎么回来晚,自己没钱买笔买本子的时候不见过问一下。写个作业还被说一顿,别人家的家长还关心一下成绩,自己家的似乎只在意自己回来晚了找不到人使唤。 蒋征还不敢这么说话,蒋文也不和蒋征一般见识: “你整了把饭煮起,菜我都提回来了,记到起帮饭煮起,菜整好。我去接你妈回家来。” 说完蒋文又出去了,出了门到了外面,那些个邻居看蒋文的眼神都怪异,这个人醒酒了,也不知道去哪,刚才还听见他们父子两争论个什么。蒋文像似要逃离囚笼那样,离开了这个院子,虽然在菜市场上呆着也不是十分的惬意,可是比起在屋子里面呆着也有一种让人颤栗的怪异感觉来说,菜市场呆着明显要好许多。 蒋征看父亲走了,开着电视就准备煮饭,现在电视又有了,每天五点半的央视一套动画城和6点的大风车是不能错过的,就是这里信号不太好,在蒋征的印象里面,那些动画片从来没有真正的看完过,总是有杂七杂八的原因使得自己没办法连续的看完这些动画片。 蒋征折腾好饭菜,又写作业,又看电视,一心三用,不打算什么都放过,饭菜折腾好,动画又不能看全了,作业也只是写了一小部分。等听着新闻联播的声音蒋征就知道已经晚上7点了,这个时间是雷打不动的,好多年都是这样子,每天7点准时的新闻联播,虽然不怎么喜欢看,但是也没有办法,这个新闻联播比较强势,所有的节目都是这个。 晚上蒋文和黄连英回家来,到了楼下就被那些个在楼下玩的邻居堵着了,稀稀落落的就开始数落起蒋文来,都是在劝解蒋文少喝酒,上次的事情还没有个教训之内的,蒋文还不好辩解,说话的都是邻居们的长辈。都是60多岁的老头老太太,也就是把蒋文当个人才会这么聚集起来说他,如若不然一两个人这么说,蒋文还说是刻意针对之类的话。 夫妻两难得的接受了一翻来自邻居的语言洗礼,结果蒋文刚到屋子里面关上了门就说这些个人管的太宽了,心思也坏,什么事情都不清楚,张着嘴巴就开始乱咬人等等。 蒋征在写作业的人,都被蒋文这个话吸引了过去,只是不知道蒋文是因为什么才会这个样子。 蒋文见儿子的眼神看过来,就说道: “你以后少去人家玩,那些人是廊子好人嘛。管闲事厉害得很!廊子事情都有她们管的。” 蒋征在那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蒋文是那根筋不对,自己没吃的,别人叫去别人家吃饭也不是一次两次,怎么就不是好人了,蒋征比较迷糊这个事情因果,到底该怎么计算。 黄连英在旁边不说话,也不发表什么意见。那些邻居劝解蒋文少喝酒,也是为了这个家好,现在蒋文躲在家里面发别人家的脾气,那就由他去了。自己犯不上这会和蒋文触霉头。 晚饭是在蒋文的小脾气里面度过的,一家人除开蒋文以外都很静谧。只是蒋征写作业就麻烦了,蒋文挑刺,很是烦躁。说蒋征天天写作业到半夜,电费不要钱之类的,怎么不回家来就写,写完了晚上急不用写了。 对于这样的父亲蒋征也是十分的无可奈何,又要让自己白天写完作业,又是让自己白天给做饭吃,蒋征看看自己的手,只有一双手。那股子分身乏术的感觉,难以言表。 可是蒋征还是忍着,皮带打在身上的滋味依然记忆尤新,只能忍受着,自己写自己的,他觉得自己父亲也就是念叨几下还不会真的关掉自己的灯。现在新学期才开学一个月,各种同步卷子,都不段在积压着,要是不写叫了家长来,那滋味蒋征还不想受。 矛盾,蒋征觉得这个家很矛盾,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自从今年学习了这个词语之后,才明白过来,这就是矛盾啊! “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 蒋征自己嘀咕着。 第两百四十八章 蒋黄两家杂谈 人是缺点的集合体,以至于大部分的人都表现矛盾两面的特性出来,又想自己懒惰,又想着事情能够圆满,古人的智慧早就下了定论:“世间安得双全法?” 自己家孩子的呐喊蒋文是听不见了。对于蒋征来说,这种日子就是一种折磨,别 人折腾完蒋文,回头蒋文就来折腾自己,似乎只有自己拿捏在手里面不会咯手, 现在还没有到会咯手的年纪。 蒋文一如往日的打秋风胡咧咧,黄连英依旧早出晚归。今年的艰难给儿子报名已经是极限,闺女就只能够闲置下来,倘若闺女智力健全一些,也不至于这样子,黄连英想办法都会让闺女去上学。 自己现在过成这样子,大部分的原因还是读书少,只能够找这样的男人,局限过于明显了。原本以为蒋文有份工作能够好好的过下去,那知道这工作也丢了,蒋文也越活越不像个人形。 后悔也无济于事,世间如是有后悔药,黄连英还排不上号,这一点黄连英自己还是清楚的。 蒋文零散的做了几天工,蒋外婆也不会消停一二,没事总是去找黄连英的事情,左右都是一个钱字。上次卡里的20多万是看见了,蒋外婆觉得是反正钱在卡里面,左右都是他们家的,早晚都能够拿回来,自己的那份,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该是想办法给自己。 同时黄家那边的黄辉也被送到的仓更这个小镇去上学,城里面的书学费过于夸张,远在浙江的黄连华夫妻觉得这个负担还比较大,何况蒋外婆没事就打电话闹别扭,说自己不拿钱回家,白帮他养儿子之类的。 于是黄辉今年开学的时候就回到仓更这个小镇上上学,原本的户籍就在这里,上学也相对方便一些。更何况,黄辉的爷爷,也就是蒋外公被蒋外婆赶回了仓更,不让蒋外公和她一起住,已经有了快2年的光景。 大儿子也就想着老家自己老爸在,儿子也会多少有个照应,自己也出些许钱财给自己老爸用,问题也就不大了,何况小地方的花销比城里面要低许多。至此,其实黄家这个大家庭已经名存实亡了,偌大的家业换成了现金,最后被各种低端的理由花销出去,唯独花钱给黄连鹏结婚算是正数。 虽然如此,黄连华的日子过得并不舒心,原本租在南方电网宿舍的房子也退掉了,现在夫妻两住在黄连华的媳妇家,黄连华又是基层的电工,每天被安排到处跑腿检查维修,用通俗的贵州话说是两脚都不带沾地的。 就这,黄连华媳妇下班还打电话让黄连华回家去照顾孩子,自己和领导一干人等去喝酒打麻将,说自己在公干没有时间。里面的意味不好详解,被黄连华亲自从麻将馆抓回家之后,两口子打得是翻天覆地,为此黄连华背上还挨了媳妇两菜刀,没有出人命就已经万事大吉了。 加上蒋文又打电话让自己买什么红内裤,真的是窝火!想这黄连华在部队里面呆了3年,比起蒋文来接受的正规教育不知道翻了几倍,怎么能够接受得了这种荒诞的说法。 黄连华也不敢把这个事情让家里面人知道,就蒋外婆的脾气,如果知道了还怕天下不乱?蒋文给黄连华打电话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呆着了,就算是能给买,那也是有心无力,加上听到自己母亲做出这种事情来,大年初一躲在男厕所打女婿耳光的事情,头疼起来不是一般的疼。自己老爹又在老家自己搭建了一个窝棚,自己上班一直在忙碌都没有时间去看看。 黄连华顿时觉得,这个家一看之下哪里都是窟窿,自己还无力填补。 黄连英在菜市场上卖菜,蒋外婆没事就过来倒腾几下,还不忘记拿点菜走,不知道是没钱生活了还是真个来找黄连英的晦气,眼前这日子已经过程了这般,黄连英也只能默默的忍受着。 蒋外婆也不闲着,没事就在劝说黄连英改嫁的事情。去年就提及了这个事情,闹得一家人里外都不高兴,出的事情是一出接一出的。今年又继续了,蒋外婆还是没有撞到过南墙,不然也该死心了。 蒋文到处打秋风工作,时不时的也能赚个10块8块的,因此黄连英这边也就见不到蒋文的身影,算是给了蒋外婆可乘之机。等蒋文知道消息的时候,黄连英已经和那男的见上了一面。地点还是在菜市场里面,还是蒋外婆自己带过去的人。 因此菜市场的人通风报信,蒋文才得知这个事情。 逼得蒋文守在黄连英身边好几天,没有见到什么异常才罢休。可是蒋文问起黄连英来,黄连英还什么都不说。 蒋征在学校里面还算安宁,中午也会带着同学回家去,这杨雷、袁玉林一属的基本都去过蒋征家里面了。跟在蒋征后面,去黄连英那拿了菜就回家做饭吃,蒋征下厨,同学就负责吃饭就好。这个动作连续了好几天,就被王家小子发现了,原本王家小子也不怎么出来,可是这段时间里面中午都听见蒋征在和人说话的声,另外一声音自己还比较陌生的样子,隔两天就换个声,谁还不是个好奇宝宝。 因此也就出来看看,发现不是自己院子里面的人,在和蒋征一起玩。 王家小子喜欢看电影,又迷上了陈小春这类港澳明星演的《古惑仔》系列的电影,这小子的性格脾气就有些带着不觉而厉的江湖道义气息。 “自己家兄弟,怎么能和不认识的人混在一起?” 大概是这样的心思,就把蒋征叫了过来,说让蒋征不要和他们玩之类的话。蒋征没有搭理他,可是这小子就吼上了: “我讲的你都不听是不是嘛!” 结果是,蒋征带回家来的同学几乎都和王家的小子闹过这种莫名其妙的矛盾。 袁玉林或许是个例外,他的母亲常来这边打麻将,也就是和蒋征一伙玩的小雨家,王家小子的奶奶也爱去那边打麻将,兴许在那边的时候就认识过了。互相看不顺眼,已经是必然。 比较直接的举例,当你家的狗狗到了陌生的地方之后,闻到当地狗狗的气味比较多的时候,一般都会比较怂,夹着尾巴走路,到了自己家附近的时候,又开始昂首挺胸起来。 兴许是袁玉林在来这边的时候,不愿意和这王家小子一行的人打成一团,也不爱听他们的主意之类的,最后成了眼中钉的存在,也至于到蒋征家玩的时候,发生矛盾。 这种不平静,从上而下,由内而外,可是蒋征还没有发觉。生活已经准备向他下毒手了。这些不平静的表现,就是生活给予的警告方式也不尽然。 相比蒋家和黄家之间的纷扰纠葛,似乎蒋家还相对平静一些,蒋奶奶为小儿子蒋文强的婚事着急不已,可是家里面还没有多少钱,好在是蒋文强平时一起玩的哥们,也给他张罗,他那些个哥们都已经结婚,结婚早的孩子都准备上幼儿园了。 至于蒋道德,在浙江过年也没有回家来,两口子一个月小几千块的收入,日子过得舒坦,虽然干活的时候比较幸苦,可是休息时间多,加上小两口子都有些迷上了游戏,一个月收入都还不错的样子。至于在家的孩子,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虽然都是2002年的开头,这人和人之间的差异还是十分的明显,相比蒋道德的惬意,蒋文强的着急,黄家的焦头烂额,蒋文也不算过得那般如意,男人30而立,蒋文今年已经进了32岁了,而立之年也没有立出个像样的事业来,给蒋文现在的失蹄就已经埋下了苦难的种子。 第两百四十九章 死蜂活叫 贵州方言里面有这么一个四字词语“死蜂活叫” 一时之间难以找到这代替“叫”这个字,因此改用这个叫。 大义是一看就能明白的,意思是指死掉的蜜蜂依然可以蜇人,之所用这个“叫”主要是被蛰的人叫的凄惨,万万没有想到死掉的蜜蜂会蜇人。文艺一点就是“诸葛亮死擒xxx”,和这个词语是异曲同工。 蒋文就体验了一把什么是死蜂活叫的滋味,到处呐喊也只会得到一个活该的回答。蒋外婆没有打算放过的意思,几乎是每天在黄连英的菜市场上转悠,没事就找事都要过来。蒋文不敢直面自己丈母娘,大部分人都认为是蒋文心虚。 自己孩子和媳妇过成了这般德性,蒋文还找媳妇要钱买烟之类的,旁边人都看不下去何况是这丈母娘一属的人物。蒋文受不了,就只能给自己老妈蒋奶奶打电话诉苦,说是这蒋外婆一天怎么怎么的折腾人,可明明黄连英才是直接的承受者,蒋奶奶的脾气这么些年来都没有甚大的改观,尤其是自己当初的话现在都变成了现实之后,越发的变本加利起来。 “老子讲的话你不听嘛,会晓得日子难过安!” 这句话已经是老生常谈了,几乎每次蒋文给蒋奶奶打电话说家里面的破事,找蒋奶奶想办法,蒋奶奶都会说上这么一句。 “像你这种要咋个整嘛,那个小英。还没结婚我就讲的,不要这个,你两个还躲到起把婚结了屋头的人还不请,你说像啷个样子。你这子会晓得给老子打电话讲日子不好过安,那个娃娃,老子早就讲的,喊送回家来读书,硬气得很,就是要在那个城头读,如何啊!” 蒋文也是厉害的一个人,明明知道自己母亲从小就带着兄妹几人独自抚养成人,那强悍的性格已经定了型。历史造就的性格,不是个别人几句话就能够改变的,何况蒋奶奶毒辣的眼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现在被蒋奶奶数落完全是自己干捡的。 (干捡的,贵州话,意思就是捡来的,通常用作讽刺,表示人自作自受。) 对于蒋奶奶的数落,蒋文是丝毫没有办法,但且在数落当中蒋文也坚定了一些自己的看法,和自己的母亲商议不了什么事情。 蒋文挂断了电话,就一个人在家里面呆着。 蒋道德的日子依旧如常,工厂、网吧、家或者是网吧与家之间来回转悠,中间还插曲一下和工厂里面的未婚小姑娘们的嬉戏打闹,对于蒋道德和那些未婚小姑娘的嬉戏,李家仙是十分的不满,对此和道德吵架不少,甚至还大打出手,可是这夫妻两打架依旧是没有蒋文夫妻那般厉害,各种兵器上手。也就只是一般的打架而已,若不知道其中原委,还以为两人只是打闹逗趣。 就为蒋道德在工厂里面拈花惹草的事情,两人没少打架。这天蒋道德下班出来走在前面,一路上还和那些小姑娘逗趣,李家仙在后面跟着,不时的也有人过来和李家仙说说话,这蒋道德听见了,虎头虎脑的就上去,给人几句重话,护食的样子难看至极。 蒋道德和蒋奶奶打电话的时候还不停的和蒋奶奶说着李家仙如何的不听话之类的事情,没少挨蒋奶奶的白眼。 “你两个要这种们,就把娃娃自己接过去。我是不给那个带娃娃了,你觉得一个季度那几百块钱高级得很们,你自己来领,把娃娃也接去浙江去。” 蒋奶奶的这番话很有威胁性,夫妻两才算是安静些。只是也仅限制于不再和蒋奶奶回报夫妻之间的那点毛病,对于自己大哥的事情,蒋道德没少听蒋奶奶在电话里面数落蒋文,正所谓前车有鉴,蒋道德也就不愿意把自己的事情和蒋奶奶说,省得自己后面又赴了自己大哥的后尘。 虽然有心瞒着家里面,以为隔着2000公里左右的距离家里面就不会知道自己的事情,可是每年出门务工再回来的人可不少。 蒋奶奶出门卖菜是常事,虽然自己家也种土地,可是这土豆一类的食物,贵州庄家地里面还是得挑一下地方,只有山高,雨水少的地方种出来的土豆淀粉含量高,味道也相对要好许多。蒋奶奶也比较喜欢这高山上种植出来的土豆,价格不算贵,虽然猪肉已经有了涨价的趋势,但是也还可以接受,就是这土豆一个周家里面没有个10斤左右,总感觉吃饭少了点滋味。 这天蒋奶奶上街去,一路上都是街坊邻居的少不了日常寒暄,亦或者是摆弄一些别人家的丑闻。蒋奶奶在这边称土豆,那边的就在说着闲话: “喂哟,我是听到起新屯那边有人讲说是这个水塘蒋家儿子,在浙江生了个姑娘,拿送人了说。” “天,哪家哦,生个姑娘还送人了,啷个见不得姑娘安!我家那个生两个儿子还不高兴了嘛,就想要个姑娘都没得,他还拿送人了!!” 旁边的听这八卦比较劲爆也就凑过来。 几个老太太说着这些有的没的,卖菜的老太就说道: “蒋家老奶在那点哈,慢点她听到起不得哈!” “这个有啷子不得的哦,是她儿子干出来的事情,我和她讲,她还要谢谢哈子我。” 说着几个老太就围上去了,蒋奶奶在拿蹲着捡土豆,不时的和老板寒暄两句,着老人家常来,卖土豆的也熟悉,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一些闲碎的话,见那边几个老太太走过来,忙打招呼道: “几个奶,买点洋芋安!” 在贵州这片,对于土豆的称呼都喜欢叫“洋芋”虽然其还有一个学名叫马铃薯,可是在贵州人眼里其实就是一个笑话,每当人问起今天吃点什么的时候都是自嘲的说: “马铃薯炒土豆,洋芋炖马铃薯。” 蒋奶奶回头一望,这可不是经常在街上见到的老太太不是,也就打招呼道: “哟,你几个奶是感情好得很嘛,买洋芋都一路,怕我一个人买完了安!” 那几个老人家看蒋奶奶还有心思在这开玩笑,四目相对一番,就认定蒋奶奶不知道这个事情。 几个老人也不看土豆,也不搭话只是言道: “你先买!” 蒋奶奶也发现这句话的怪异之处,可是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今天你们还讲点客气哈,还我先买。” “你先买嘛,买了我们有事情找你!” 嘶~ 这不是什么大事情,这几个老太太万般不会这样,平日里面都是开玩笑习惯了的人,今天这么拘谨怕不是什么好事情,蒋奶奶索性把捡好的土豆一丢。 “走嘛,是廊子事情嘛。” 卖土豆的脸都垮下来半边,这原本是来了客人,这下好,把原本的客人也给拐跑了。 “我看,她家近点,我们去她家屋头坐哈子。” 言外之意这件事情,就不愿意传出去,不然走到马路边上也该是说了,莫不是和自己家有关的丑闻? 蒋奶奶想着,脸色就变化了几遍,这小儿子还在睡觉,昨夜都还在打油,二儿子在浙江,大儿子在城里面,可是大儿子才给自己打了电话没多久,还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不成。 第两百五十章 蒋道德东窗事发 蒋奶奶跟着几个老太来到这菜市场旁边的屋子里面,等着几个老人坐定了下来,蒋奶奶就问道: “是有廊子事情嘛,还要躲到起讲!年纪大了们,廊子讲不得还躲到起!” 几个人见蒋奶奶还在打趣,眼神一凌变了个口气道: “你家是不是有个儿子在浙江哦!” 听这话,莫不是自己儿子在浙江出了什么乱子? 蒋奶奶也不含糊: “是有个儿子在浙江嘛,是廊子事情嘛,你们几个搞的神神鬼鬼的,平时间也不见你们几个一起玩嘛。” 前面先开口的老太太就说道: “你等她讲给你听嘛,我们也是听到起她讲的,就是认识你,看到你在买洋芋们,才喊你过来看你晓得这个事情不。” 见这人说完了话,旁边被提到的人就开口道: “是这种的,我听这个新屯那边走浙江回来的讲说是你儿子在浙江那边生了个姑娘,后面是卖那个老板了是咋个些。我就问是那家安,人家就讲说是就是鲁镇水塘蒋家,我这个人又不大出门,今天上街来,就问这个蒋家是那家们,人家才讲说是你家,我不见到起人还晓不得是你家哦!” 原来蒋奶奶,到处去跳花灯送丧,认识的人也多,可是不见面,光是说这夫家姓氏,大家是一家不认识一家,现在见了面,才发现都是熟人。 蒋奶奶被人说这话弄的脑袋疼: “是那家讲的嘛,你得闲就带我去问哈子看,那点会啷个怪,我儿子独生子女证都办了,咋个可能又生嘛。” “和你讲,你又不信,人家是前天才回家来的,讲说是屋头老的病了才回家来的。” 旁边的听屋子里面有老人病来,就接口道: “是不是那个张家,我听讲说是得了廊子高血压。” “就不是她家,前几天蒋奶还讲说是日子过得好了们才会得这种病。” 蒋奶奶才想起来是新屯的那家人。 “要么现在就去他家看哈子,我出钱买点水果过去,一起去问哈子。” 蒋奶奶这么提议着,几个老人也就同意了下来,前后脚跟的就出门买了十几块钱的水果,奔着就去了新屯那边去了。 蒋爷爷在家里面看着时间烧火煮饭,蒋家烧柴火已经有些年头了,虽然灶台也新制办过了,屋子也比之前大了不少,空旷起来蒋爷爷也觉得有些不适应。蒸子里面的饭已经上汽了,蒋爷爷就开始把火撤了出来,看看手腕上的表时间都快11点了,蒋奶奶还没回家来。 自己嘀咕一句: “这个人是整廊子,还不回家来。” 蒋爷爷就准备出门去接蒋荣回家来,蒋荣还在读幼儿园,这边镇子上的幼儿园要读三年,从小班、中班到大班。现在读大班,马上读完这半年就 到可以去小学读一年级了。蒋奶奶没有回家来,蒋爷爷也准备去学校看看,假如蒋奶奶没在学校门口,自己就把孩子先接回家来。 蒋爷爷到了蒋荣的学校门口果然是没有看到蒋奶奶的身影,平时蒋奶奶都是饭好了,菜也弄好才会去接蒋荣,这样到家就可以吃热乎的饭菜,可惜今天似乎有些意外。 距离蒋荣11点半放学还有段时间,蒋爷爷就到街上去问有没有看到自己家的老伴。打听之下才知道蒋奶奶和几个老太太一起走了,蒋爷爷才放心下来,孙子也该放学了,回到学校门口,蒋奶奶在那站着不是。 “你去那点来哦,我还到处找你。” “我跟人跑了,我去那点了。” 这话从60出头的老人家嘴巴里面说出来可不是那么应景,旁边的就笑开了。 “这个老奶讲话,那点会啷个好玩。” 蒋奶奶不搭理那些小年轻,一声铃响起来,就往学校里面张望,直到看见蒋荣那张脸才有些好转。蒋奶奶带着蒋荣走在前面,蒋爷爷跟在后边上。蒋爷爷也没有弄清楚自己是怎么得罪蒋奶奶了,不过蒋奶奶就这个脾气,也习惯了。 自己弄了袋烟一路抽着走,蒋奶奶数落蒋爷爷的话就没有停下来过。路上遇到的同村人也不觉得奇怪,该招呼的招呼两声,也就过去了。 到了屋子里面蒋奶奶又开始埋怨蒋爷爷弄菜不好之类的,吃了两口饭就放在了半边,蒋文强听见屋子里面闹腾。昨天夜班这会才睡了几个小时,现在也没有办法睡了,只好起来吃饭。 “我娘咋个不吃哦。” 文强端着饭就问道。 “气都气饱了,吃廊子嘛。” “是咋个回事嘛。” “道德这个砍老壳的,把娃娃送人了!” 蒋文强听着一愣,蒋荣不是在旁边呆着吃饭好好的嘛,怎么就说是把孩子送人了。 “小荣不是在这点了嘛。” 文强就说道。 “那点是这个,两口子跑去浙江又生了一个,转手就送人了。你说这个砍老壳的成廊子哈数!” 文强把饭碗放下,不吃了: “到底是咋个回事嘛。” “人家新屯的那个小伙就在浙江打工的,和道德住在一个地方,人家屋头有事情们回来了嘛,结果是回来了就讲说是你哥把娃娃送出去了,我刚听到起讲,我都还奇怪,屋头就得小荣一个,是拿那个送出去了。我就跟到起人过去他们家去问们,才晓得是,两个在那边又生了一个,怕养不起,直接送人了!” 蒋文强听着心里面窝火得厉害,怎么就出这档子事情,蒋爷爷在旁边有些激动,平日这哮喘病都不会发作的,上山砍柴都不会咳嗽,这会是突然间就咳嗽了起来。 “我爸爸是咋个咯。” 蒋文强忙的去给蒋爷爷捶捶背。 蒋荣现在还小,95年的孩子现在也7岁没满,还差了那么几个月,等下半年读一年级的时候正好7岁出头,算是对得上学校的要求。这些年蒋道德一直在外边,蒋爷爷和蒋奶奶可是没少惯着养活,零花钱是变本加利的给,一天2块只准多不准少,若是少了这个孙子就该满地滚了。 又哭又闹,搞的是家里人虐待他一般,比起蒋征来,这个待遇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差距了。蒋爷爷缓了半天,没有缓过气来,蒋荣还上去帮蒋爷爷锤两下,这个孙子还没有白疼。 蒋爷爷这个样子,蒋奶奶就不多说话了,自己就出门去了。蒋文强就跟着出去: “我娘要去那点!” “我去给你哥打个电话哈。” 蒋文强听完也就不跟着了,去了也是听那些个气话,还是回家去看看自己父亲。 蒋奶奶到了潘家,一个电话打过去,蒋道德没接,连续打了几个也是这般。 就只好打电话给蒋文,蒋文这几天没赚到钱,去帮别人指点一二,别人那边没有结账,自己也就没有钱拿。 早上还在为蒋外婆又去找黄连英事情头疼,自己也去蒋外婆家里面说过几句,蒋外婆说道: “那个是我姑娘,我去不得安,你两个整了我啷个多钱出去,我讲哈子还不给讲了是不嘛!” 蒋文没有办法,就自己回家呆着,正郁闷中,电话就响了: “喂!娘安!” 蒋文一看号码就知道是自己娘打过来的电话。 “小文安,我问你哈,这个道德的电话,我今天是打几个都打不通,平时打过去就接,今天是打一个也不接,打两个也不接。” “这个时间们,可能在上班哦,人家又是进厂里面,可能在忙。” 蒋文还不知道蒋道德的事情,还在帮着说话。 “这个道德安,是一点道德都没得哈。” “又咋个咯!” 蒋文听这话头不对劲,忙问道。 “咋个,他和他家家仙,在浙江又生了一个,讲说是送人了。我还在问是那哈子的事情了,人家咋个讲啊,讲说是有年把两年了,老子是提到起没得啷个气得。那个是娃娃了嘛,拿去送人了!讲说是送给他们廊子厂里面的老板了。” 蒋奶奶说着喘口气: “你说嘛啷个长时间了,屋头是点消息都没得,一天还和我打电话都不会讲的哈!晓不得们,还讲说是这个道德有道德很啊,出门上班拿钱给屋头用。老子给他带娃娃不花钱安!那个小荣,是早上一块钱,中午回家来也是一块钱,一天就是几块钱的花销出去,啷个几年了,容易很安!背到起屋头的就整出这种事情来,老子是没得啷个气得!” 第两百五十一章 道德与蒋奶奶之争 蒋奶奶前面给道德打了电话不通,又给蒋文打了电话,蒋文哪里有什么办法,自己打过去那边也是不接,只能用别人可能在上班这种说辞暂时的搪塞过去,晚上再打打看。 晚上蒋道德先给蒋文回了电话,没有给家里面回电话过去,虽然都是用的水塘潘家的电话和这两个儿子联系,但是蒋道德还是选择给自己大哥先打电话过去,先探探大哥的口风再说。 “喂!大哥安!哟廊子事情哦,几个几个电话的就打过来了,我都还在忙啊!” 蒋道德先入为主,表示自己忙,没有时间接电话。 蒋文这边接了电话,还没开口就被弟弟一句话丢了过来,话里话外无不表示,这个弟弟还不知道是那根筋的问题。 “娘讲说是给你打电话们,你不接,就打电话给我。我打过去你那边还不是不接!” “天!我在上班了嘛,那点来的时间接电话嘛,那个厂里面一天都是铁水,手机那个会带起进去,都是放在更衣室里面的,把手机带起进去,那个手机不炸咯,温度啷个高!” 蒋道德一声惊呼,就叹了出来,就说话为自己开脱,不是故意接电话云云。 “你先听我讲嘎,娘今天打电话来就讲说是,你们在那边又生了个姑娘,讲你们拿送出去了。” 蒋文才说完,蒋道德就蒙圈了大约半秒的时间,这个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怎么突然之间家里面就知道了,还是自己娘先知道的,自己已经很小心了,也没有主动和家里面说过这些事情。 蒋文说完听那边没有说话的意思接着道: “娘今天打电话给我就是气得很,个人娃娃不带就拿送人了。那家老的会见得个人娃娃送出去嘛。” 蒋道德那边也不怎么样,说话的声音很大: “这个我拿咋个整嘛,小荣那边又是办了独生子女证的,我把娃娃送回家来,那个小荣这个独生子女还保得住安。那这个都不讲,屋头那些人你又不是晓不得,到时候是我去动手术们还是家仙去动手术嘛,那个手术动得咯,动了就是一辈子喊的做廊子事情都做不成了。” 蒋文听了也就明白,弟弟也是担心回家之后会被叫去动手术,结扎手术一做,男的这一辈子基本就算是毁掉了,何况还得花不少钱,加上蒋荣还办了独生子女证,前面领的钱还得还回去不说。 “那个,你自己打电话给娘讲,娘今天就是冒火得很。” “天,她冒火廊子嘛。我有办法咯,我说是屋头出廊子事情了们,给我打电话打啷个急,整半天是为了这个事情,行嘛们,我马上给娘那边打个电话过去。” 说完就挂了电话。 黄连英母子三人在旁边菜刚知道这个事情,要不是蒋文接到蒋道德的电话,还不知道竟然有这样离谱的事情出现。 “是咋个回事嘛。” 黄连英看蒋文把手机收了起来就问道。 “是廊子事情说,那个道德和他老婆在浙江又生了个姑娘,听娘讲说是转手就送出去给别个了,娘都还是今天听到起鲁镇那边从浙江回来的讲起才晓得这个事情,算起来娃娃都要满2岁了。” 黄连英听蒋文这么说,行里面膈应得厉害,这道德也是厉害,竟然瞒住家里面的人2年了,一句话不说。不知道还以为真是什么看得开,眼界广的人。 蒋征全程在旁边听着,刚才就听见电话里面声音挺大,吃饭都不认真了,顾着听电话里面说什么,可惜蒋文电话似乎不太好,一直没有听清楚,就光是听见电话里面什么娃娃之类的只言片语。 蒋道德这边挂了电话就看向媳妇,李家仙听得清楚,家里面知道自己夫妻两把孩子送出去的事情了,听起来家里面反响很大。 “我喊你不要送,你不听,送嘛。这下子好日子得过了嘛!” 李家仙也在发蒋道德的脾气,当初送孩子出去的时候,就是蒋道德那定的注意,自己生下来的肉要送人,怎么舍得。生了孩子就有一个当母亲的心,就算这个母亲不怎么靠谱,也不会舍得把自己孩子给送出去,那段时间蒋道德还因为别人拿了几千块钱高兴得不得了。 “不送,拿咋个整嘛,这边消费又高,你在屋头带娃娃上的起班不嘛,带起回家去,等到起人家来屋头找你安!” 前面还在和别人夸大话,自己怎么怎么厉害,这会又和媳妇说没有办法之类的。 “不要讲话,我给娘打个电话先。” 蒋道德一个电话打回鲁镇潘家去,劳烦人家去叫一下人,自己等几分钟再打回去。 原本李家仙是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会事情了,每天跟着蒋道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网吧还是一起,小日子过得舒坦,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事情。这会事情发了,想起那个骨肉来怎么不心疼,当初自己生的时候蒋道德就不在家,自己一个人生了,又一个人折腾干净,算是一个厉害的女人了。 别人生孩子上了医院,出来产房能说话都算长本事的人了,这李家仙生了第二个,还能自己收拾干净,母子平安也是奇事一件。 夫妻两在浙江的出租民房里面吵了半天也没有什么结果,蒋道德拿着电话就出去了,这会先看看自己娘那边怎么说才是要紧的。 出门来就给自己娘打电话回去: “喂!” 蒋道德一开腔,电话那头就开始了语言的轰炸。蒋道德立马把电话拿得老远,还没开扩音就能听见蒋奶奶怒火中烧,就只差从手机里面跳出来给蒋道德几个耳瓜子了。 蒋奶奶在那边说得差不多了,蒋道德才说道: “我娘咋个些啷个不讲道理咯,这个事情我拿咋个整嘛,整起回家来那些人会不找咯。” 蒋奶奶口气比较大: “那个敢来,老子不整他一顿好的!” “像我大哥啷个,不是啷个咯,你们就是这种,喊要喊起回家去,事情有不管,我这子送给那个老板,人家家庭条件不好咯。” “我讲不行,就是不行。你要是听咯,就去给老子把娃娃要回来,要不是安,你两个都不要回家来了,小荣老子个人带。你是越整越没得德性了,那年子,你结婚,人家是定了婚的,你都要裹到起这种整,还带起去别个屋头去睡,整老子来给你两个搽屁股,还要咋个啊!” 蒋奶奶想起这蒋道德结婚的事情是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倒好,结婚生了孩子还送人。 “在老子这点就没得这本书卖得!廊子事情都是整这个屋头,有钱很安!” 蒋道德听这蒋奶奶旧事重提,脑袋是一阵接一阵的疼。 “那年子你从屋头拿钱去开相馆,开不出息还整起钱去收板栗,结果如何啊,整起一口袋烂板栗回家来,晓不得的还整个这个蒋道德厉害很啊!有出息啦!” “我娘咋个些是这种样子咯,你提这些有廊子用嘛,我就讲了,娃娃跟到起人家老板过起,那个日子是我们比得到起的不是嘛,人家还没得娃娃得,老婆又不会生。” 蒋道德和蒋奶奶在电话里面争论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蒋奶奶的电话费也付出去了不少,可是这么多次付钱,就这次付钱付的堵心窝子,自己孙女就这么没了,挂断电话,那是一个骂街,从潘家一路骂道家,弄得是一个村子的人都知道这蒋家孙女被送出去了。 别人家是做了龌龊事情生怕人知道,吵架都关上门悄悄的吵,就这蒋家是个例外,生怕别人不知道。 不过也难怪,按道德来看,蒋奶奶嫁给蒋爷爷该是住在坡岗这个地方,原本蒋爷爷就是坡岗这个小镇的人,后面因为各种原因才来到鲁镇这个小镇子里面生活,后面才出去当兵。 而蒋奶奶从小就是水塘村里面长大的孩子,周围村民都是叫得上号的亲戚。加上蒋爷爷服役期间,蒋奶奶带着孩子还住在婆家,没少挨人白眼,现在自己努力有了房子和土地,性格跋扈些倒是正常的。 第两百五十二章 两面金黄的蒋文 蒋道德这头挂断了电话,实在是听不下去自己娘在电话里面的闲碎言语。这么些年了,孩子都要上小学了,自己娘的性格是一点都没有什么改变。自己实在的气不过,也不想和蒋奶奶这么无意义的打电话下去,索性就挂断了蒋奶奶的电话。 要气就自己气好了,反正不烦着自己就行了。 蒋道德挂断电话,就回了屋子里面,前面出来了,也没有走远。就在自己家门口呆着打电话。 李家仙在屋子里面听见自己丈夫在外面吵的厉害,心里面也有些慌张,生怕蒋道德让自己接电话。蒋奶奶的厉害,自己在家的时候就尝试过了。要不然也不会丢下孩子就跑去浙江找蒋道德。 可是又说是新婚燕尔,离不开自己丈夫也对。就这行为,也没少挨蒋奶奶打电话过来数落。现在提到蒋奶奶心里面都会有些颤栗的感觉。听见外面声响没有了,蒋道德开门进来的声音还把李家仙吓得一个激灵。 “娘讲廊子嘛。” 蒋道德进屋子来,一脸的晦暗样,李家仙就问道。 “娘能讲廊子,喊我去把姑娘要回来,送回家去。” 刚说完这句话,蒋道德接着就大声道: “晓得娘那点会这种,讲廊子都不听,要不是们就是在翻碗底底,有意思不嘛,那个当真的是个憨包是不是嘛,翻碗底底。” (翻碗底底,贵州土话,意思是旧事重提。也表示被人拿住了把柄,翻旧账威胁自己等等。) “翻廊子碗底底嘛!听你在外面一个人吼得凶!” “那个是我吼得凶咯,那个娘是廊子脾气你又不是晓不得,我一天是投降了。这个娘咋个些会是这种样子。点道理都不讲的,娃娃都送出去了,咋个要嘛。就算是要回来了,送回去拿咋个整,年纪越大,越是这种,点事情都不会想的。” 蒋道德在这边抱怨良久,媳妇李家仙也没有办法,现在蒋家是满目疮痍,除开没结婚的蒋文强似乎还有点安静日子过以外,老大和老二的日子可是清静不下来。 似乎这蒋外婆和蒋奶奶商量好了一般一个负责老大,一个负责老二,任务就是不让他两清闲下来。 可是第二天就不是这样了,蒋奶奶又打电话给蒋道德,结果没有打通,严格来看蒋道德第二天是不上班的,开一天炉子得休息几天,等铁水化开了,才会有活计做。蒋奶奶打电话过来,蒋道德干脆就开了静音,夫妻两在网吧里面玩着魔域,带着耳机,算是做到了眼不见心不烦,最后是连声音都听不见了,也就省得自己烦躁。 蒋奶奶打不通蒋道德的电话,也就只好给儿子蒋文打电话过去,就这送孙女出去的事情,蒋奶奶怎么能一个晚上就能好得了,蒋爷爷虽然不爱说话,也气得不行。哮喘病发作起来,现在还在家休息,也幸亏是老天可怜这对老夫妻,就只给了个哮喘病,换成心脏病,那蒋家的事情就大条了。非得弄出个死不瞑目的结果来不可。 蒋文接到自己娘的电话,蒋奶奶在电话里面也没有其他说的,前几天还在埋怨蒋文,今天这电话打过来完全就是为了发脾气而发脾气,二儿子听不见,发给大儿子听也不错。反正自己心里面舒坦了也就好了。 蒋文听着,不时的回复两句倒是有一翻母慈子孝的样子,可惜的是蒋文只能是听着蒋奶奶的抱怨,插嘴也是问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罢了。蒋奶奶的怨气得出,好受一些才挂断了电话。蒋文这边还因为没钱的事情日子难过,烟钱断了几天了,黄连英那边因为蒋文时不时的拿钱走,生意本钱也是有些相形见绌的样子。 光从这个点来看,蒋外婆收拾蒋文依然是存在一翻道理。可论起道理来,蒋文理亏的地方就海了去,这些年干得笨事情可不算少,原本赚钱的买卖愣是给弄得七零八落的样子,钱都和那姓唐的去倒腾没了。 结果自己还是个穷酸样。 蒋文家无事,蒋道德那边事情就大条了。一天不接电话,未接电话就十几个,蒋道德没办法,只好也把电话打到蒋文这里: “喂!大哥安,娘是整个廊子咯,一天打了十几个电话过来,那点会像这种嘛。” “娘那边还不是生气,那个娃娃你整了送出去如何了嘛。” “如何说,人家一天那个高级奶粉喂起的,现在都好要两岁了,健健康康的有廊子不好的嘛。” 蒋道德的话把蒋文吓着了,原本以为蒋奶奶说蒋道德瞒着家里面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情,哪曾想到是这一瞒就要两年的时间了。 “娘毕竟是个老人家,那个会有不想自己孙孙的嘛,你也是干这些没得的事情出来,屋头的一个都晓不得,娘晓得了会有不发火的咯。” “这种事情我咋个和屋头的讲嘛,娘那个脾气你又不是晓不得,娘收拾小英的时间,不是这种咯。还和她讲,到时候整了那个都晓得了,事情更大。到时候我拿咋个整嘛。” 蒋文听这蒋道德的话,也还算是这个意思,顿时就明白了蒋道德的忧虑,确实是这个样子,不然这事情处理下来,怕是蒋道德没有现在的好日子过。原本蒋家的老房子就一套不大的老宅子,现在两兄弟都结婚了,拖家带口的都回家去,那个屋子还没办法装下来,蒋文一家还得睡在堆玉米的竹子阁楼上去。 “我听娘讲说是,你昨天挂她电话。” “她一直在哪点骂,在哪点吼,我咋个不挂嘛,讲廊子也不听!她讲的算,到时候带起回家去,出事情她又讲我们,你看你们生那个小璐的时候,事情不大安!” 既然蒋道德提到生蒋璐的事情,蒋文也就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起来,蒋奶奶是什么都不想管,说是自己家有出息生,就有出息管之类的。虽然后面家里面还是出了钱,可是这过程并不好受,那会蒋道德还是知道这些事情,有了大哥的前车之鉴,自己哪里敢赴后尘。 “你整了,还是给娘打个电话回去,娘今天一直给我打电话,一直在讲你这个事情。你打回去们,也省得娘打电话烦我。你大嫂这边,也是事情多,她妈一天也是个搞事情的。娘还这种我会遭得住咯。” 蒋道德也才清楚,原来这大哥是被娘给折腾烦躁了: “行嘛,慢点我给娘打个电话回家去。” 说到这里蒋道德又来一句:“我想到起硬是烦得很,这个屋头那点会像啷个嘛!” 抱怨了两句,才挂断了电话,蒋文也就在心里面祈祷,娘千万不要再打电话来了,自己最近差不多快要两面金黄的样子了。来自亲娘和丈母娘的两面炙烤,日子确实难熬,加上现在还没什么收入,也不知道后面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至于喝酒的事情,蒋文现在也不去了。 上次之后,自己已经成了笑话,在圈子里面的人设基本已经臭了大街,要不是没钱何至于此,可是钱又上哪去了? 第两百五十三章 蒋道德醉酒伤人 事后诸葛亮没有什么作用,除开会得到一个生不逢时的结果外大部分都不会承认自己犯错,只是自己生不逢时而已。 把这种看起来高大上的借口放在自己身上的,除开那些能在历史上留名的人外,蒋文也算一个。好歹人家能在历史上留个名,但是蒋文在新中国的水花里面还溅不出什么像样的泡沫来,蒋道德也是这么想的,自己生不逢时。语言的壮丽无以言表,拙下文笔青涩还写不出蒋道德的那翻豪言壮语来,可是碍于他的想象力,又忍不住发笑。 书读得少,被家里的经济限制了,这个是个历史问题,蒋家谁也没有办法去改变。几乎除开蒋文以外,蒋家的几兄妹成绩都不算差,以当时的成绩来看读个专科问题不算太大,可是那些年的专科也是了不得的人物了。因此他们用句生不逢时来形容自己倒是还算贴切,只是用错了地方而已。 “等老子,在歇个十几二十年出生,会是这种样子咯。” 这是蒋道德感叹的话,可惜这么认为的人太多,老天反应不过来这种愿望,人群基数太大,会出乱子的。 媳妇李家仙听到这种怨天尤人的话,吐槽道: “你儿子都要10岁了,你还想等个十几二十年出来,我怕是你想给你儿子当儿子!” 蒋道德一时没反应过来,媳妇这话是什么意思。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讲屁话,我怕老子会给自己当孙子不嘛!” “那你又讲廊子屁话哩。” 蒋道德被媳妇的话噎着了,哑口无言,片刻后就说自己要去谁家玩玩,反正明天不上班之类的。 实际却是自己想静静,这几天被蒋奶奶折腾得不轻,电话就没有好好的歇口气,电话费也不少钱了。双向收费的机制,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一天几十分钟的通话,光是自己听自己娘在电话那头骂自己了,活生生的过成了花钱买罪受。现在干脆不接了,大哥那里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看来是没有再去找自己大哥讨论自己的事情。 尽管如此,心里面憋屈得厉害,现实摆在面前,让自己去选择,容不得自己出错,家破人亡的结局不论在什么家庭都是可以预期的。 蒋道德也没有说谎,自己那个所谓的朋友,其实就是水塘村子里面的人,都在浙江打工,只是地区稍微有些远了,打了电话报信说自己准备过去玩,正好人家也在家里面。说是买好肉炖着等他到也就差不多了。 蒋道德就兴冲冲的过去了,有些话和那些不知道蒋奶奶脾气的人不好说,不然还以为自己真的是什么人,蒋道德是这么想的。还没走几步,媳妇李家仙就关了门出来了: “你真的要去安!” “我不是真的去,还会是假的去咯。” “等我一路们!” “跟到起去吃屁!” 蒋道德嘀咕一句,也不明说反对媳妇一起去。夫妻两就坐车去自己朋友家里面去了。 又说那个朋友,是水塘村里面的,其实姓付,就在周家过来一点的地方开了一个小卖铺,可是这小卖铺是他大哥家开的,自己分到老房子在巷子深处,不好做门脸,何况还是瓦房,大哥算是吃亏一些,结婚早自己贷款和辛苦钱弄了一层平房,看起来像是村子里面比较富裕的样子了,可是实际上日子怎么过的,酸甜苦辣也只有自己家人知道。 付家的兄弟,也就是蒋道德现在正赶过去的这家人,大家都用其小名来称呼他,小名唤做健康,身体也相对比其大哥要魁梧一些,看来是农村的取名法起了作用,用这种方式来将他和他的大哥区分开来。 蒋道德到的时候,人家在出租房里面已经开始酒场子,一干人等都是鲁镇的人,不是邻居就是亲戚之类的。又有肉作为下酒菜,小日子看起来那是舒坦得厉害。 几斤白酒几斤肉,围着六七个人,等到散场,那个都是歪歪斜斜的,被自己媳妇带着回家。至于在酒桌子上胡咧咧的话,只要不触及根本,大家都是一笑而过。 路上这蒋道德可是没有少发酒疯,言说什么自己怎么样,大哥怎么样,什么兄弟又怎么样的。李家仙也只是在旁边附和着,等下了公交车,两人歪歪斜斜的就往家走,路上还要路过自己上班的厂区。 类似于蒋道德和李家仙这样的技术工,是不用天天上班的,主要还是铁水的量供应不上,加上熬制铁水也需要不少的时间,才会使得蒋道德休息的时间宽裕起来,至于其他的工种,各种杂工等等是需要每天都上班的。 蒋道德和李家仙现在回来的时间已经是下午的6点左右,正赶上那些杂工们下班。蒋道德和李家仙路过厂区出来的岔路口的时候一对男女就正好从那下来。有说有笑的样子看起来甚为甜蜜。 蒋道德看见那女的和人有说有笑的,就发起酒疯来: “你是整个廊子,背到起我找其他男的嘎!” 李家仙就在旁边,听着这个话就一脸蒙。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这蒋道德就迈着醉步,一路猫了过去。 那女的远远听见蒋道德的话,就愣住了。平日里也就和这个人开开玩笑,看他走路的步伐该是喝醉了。就说道: “你整廊子!疯了给是,喝酒醉了不回家去睡觉,请你不要在这点闹嘎!” 人家说话也不客气,主要是这蒋道德的眼神过于吓人了。话是这么说着,可是一个小女生看见一个醉鬼上来怎会不害怕,就算是自己平时认识的人,带着一身酒气,眼神可以杀人的样子,也不会觉得这个人能够和蔼到什么地步去。 蒋道德几个步伐走到,两人面前。 后面就传来了媳妇李家仙的呼喊: “蒋道德,你要整廊子!你要回家去不!” 蒋道德一回头,就道: “管你廊子事情,你自己回家去。我收拾这个给我绿帽子的再说!” 言语方必,那男的也是一头雾水,自己女朋友没有结婚,这个男的又是什么意思,还在想着,那蒋道德就一拳头挥了上来,顿时间两个人就扭打在一起,属牛的蒋道德今年也是29岁的人,眼看就要到而立之年,偏还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情出来。 男的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蒋道德弄翻在地上,说是扭打,其实也只是蒋道德单方面的压制。一边大人还发着怒火。也不知道这根本不算是自己老婆的女人,找个男朋友怎么让蒋道德发这么大的脾气。 旁边呆着的两女人也束手无策,想要拉也拉不开。这路还是条斜着的路,路边上就是两个巴掌宽些的小水沟,两人打着,直到把另外一个男的打到水沟里面去蒋道德都依然不罢休,四处张望着还要找石头丢到小沟里面去。 前面没机会拉开,这会人都到沟里面了蒋道德还要到处找东西的样子,李家仙再不动手那就没有机会了,忙的上去把人拉住: “喊你回家去!” 蒋道德一甩手就把李家仙拉住自己的手甩开,说道: “我回去那点,我家又没在这点!你自己回去,管我搞浪子!” 夫妻在这边吵,殊不知在旁边的小姑娘已经报警了。这会在水沟旁边尝试把人拉出来,可是自己一动手拉他,就叫唤得厉害,看来伤得不轻。 “还敢叫!老子女朋友是你碰得的安!” 蒋道德听到水沟里面的男人哼哼,这一声呼喝就叫了出来,看着动作又是想要上去祸祸人,李家仙死死的抱住,今天自己要是放开了手,怕是这辈子想要见都困难了。 第两百五十四章 恶人与恶讯 李家仙死死的抱着蒋道德,以至于没有闹出人命来。不多大的功夫,这警察和医院的就先后赶到了现场,打人的蒋道德闹了这一场,精神疲惫这会已经睡着了。李家仙就在旁边守着,蒋道德又是工厂里面的员工,家也住在这附近,这会就算是睡着了也逃不到那去。 李家仙带着蒋道德回家来,1个小时不到人就找到了地方。 迷糊中蒋道德就被警察给带走了。 李家仙这一下天算是塌下来了,见人被带走。自己就找了附近的公用电话亭子给家里面打电话。 蒋奶奶晚上的时候都喜欢在村子里面到处玩,不是在这家和几个老人聚在一起说话聊天,就是一起排练花灯节目,为后面可能会随时到来的演出做准备。 潘家的接到电话,是个女人的声音,问清楚了打电话人的身份,就准备去叫人。文强这个时间也在亲戚家那边打桐油去了,长期的夜班。屋子里面就留下了蒋荣和蒋爷爷在家。小狗还是以往那边的烦人钱,来了人总是叫唤得厉害。 蒋爷爷在屋子里面坐着,守着自己孙子。听见屋子外边狗叫唤,就出去看看,这狗已经咬伤了不少人了。 “哎哟,快点把你家狗拉到起,太凶了!” 潘家的打着手电说道。 “小狗!回来!你一天就是厌人得很!” 狗子被蒋爷爷一喊,绕着弯的就跑了。如是再叫唤,知道自己可能会挨打。一路奔跑者就往后院去了。 见狗跑远了,蒋爷爷才说道: “来屋头坐!” “不咯!讲是你家儿媳妇打电话来,喊你们去接电话!” “儿媳妇,那个哦!” “讲说是在浙江的!” “哦!走嘛!” 蒋爷爷反应有些迟钝,眼看就70的人,脑袋有些不够用,开始记不住人, 何况李家仙在家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自己跑去了浙江呆着,蒋爷爷印象模糊也是正常范围的事情。 蒋爷爷让蒋荣自己在家呆着,说是出去一下。 蒋荣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就自己关门进去了。 等蒋爷爷和潘家的到了地方,帮忙看店的潘家爷爷就说道: “刚才才打电话过来,等哈子咯。” 潘家的就说道: “那你就等小哈了,几分钟就打过来了。” “晓得打过来是廊子事情啊,平时都是他娘来接电话。” “那个晓得是廊子事情,我们这些外人人家会讲咯。” 不多大会,这电话又打了过来。 蒋爷爷听了半响也不接。 “你接嘛,直接拿起来们就可以了嘛。” 潘家的还在旁边指点,蒋爷爷也才拿起电话来。 李家仙在电话那头听见一声喂,就知道是自己父亲,也就是蒋道德的父亲,要是蒋奶奶来接电话,李家仙还不知道该是怎么应对。 “爸爸安!道德在这边打人,被警察抓起走了!” 李家仙着急,说话直白一些。蒋爷爷原本以为是什么事情,不想这惊喜来得这样快。狗子从后院子那边绕了一圈,愣是从小路绕着追了上来,平时在家狗和蒋爷爷就比较亲近一些,平时蒋爷爷上山去,狗也会在旁边跟着。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虽然是跑到后院去了,但是绕着回家去见不着蒋爷爷,就闻着味道,绕路跟了过来。 “咋个回事!好不好的咋个会打人哦!” 蒋爷爷满腹的质疑,怎么突然间就打人被抓走了,李家仙在电话那头就几句话说了前后过程。 “他这个,咋个些干出啷个没得罗头的事情出来嘛,这个要咋个整嘛。” 李家仙一听见父亲在这边问怎么办,心里面着急就哭了出来: “我那点晓得咋个整嘛。” 声语之间带着哭腔。 “爸爸哈,我从来没想过会这种,他整个那个小姑娘是他女朋友,你说这种我拿咋个办嘛,生个姑娘也送人了,这子他也抓起走了。” 电话这边哭得厉害,蒋道德被抓走其实也不对,警察来的时候都睡着了叫不醒,酒力加上打架,原本是该醒酒过来了才对,可是到了家,一下精神放松了下来,困意上来都挡不住。 等警察到了家里面,蒋道德已是睡的昏沉。警察说被打的人现在医院抢救之类的话,就把李家仙吓坏了。蒋道德也叫不醒,干脆是两个人抬着就上了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蒋道德打死了人,畏罪自杀之类的。其实就算是畏罪,那也是醉酒的醉,至于自杀,蒋道德还没有一睡不醒的本事。 李家仙和蒋爷爷说清楚了事情,又得了蒋爷爷的几句安慰话,才挂断了电话。原本还想听一下自己儿子的声音,可是儿子没跟着蒋爷爷过来,这会也没有办法。 蒋爷爷带着狗子,一路吃着烟斗就到家去了。 潘家这边,在旁边大致听了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只言片语之间想要还原出一个大概的故事轮廓来问题不大,这也就导致路过的,或者旁边的大致知道了蒋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加上潘家的就在旁边听得真切,跑到潘家这边来一问,加上自己的各种猜想之类的东西,故事就在自己脑袋瓜子里面圆满了起来。 潘家在蒋爷爷走后就热闹起来,灯光配上那些忘记关掉电筒的光亮,隔着一百来米远就觉得人影错错的感觉。 蒋奶奶去街上逛了一圈,陪着别人家的老妈子一起去买点东西,地方的俗礼讲究比较多,蒋奶奶在花灯队里面虽然是为了赚钱,也是打发时间,但是在老太太,老妈子的眼睛里面可算是见多识广的人物,跟别说年轻时候是生产队里面的得力干将。在鲁镇街上这一片声名远播那是一句实在话。 俗礼上懂的多些,自然就有人来问,什么情况该送什么之类的蒋奶奶也清楚,这才陪着村子里面给她家的远亲备点东西回来,就看见潘家那边热闹非凡: “哟,潘家是整个廊子哦,今天啷个热闹!” “当真的哈,我去看哈子。” 蒋奶奶就说去看看,都是熟人现在去凑个热闹,玩一会也就回家休息了。 “我就不去咯,明天起来就要去。” “你休息嘛,我去玩哈子!” 两个老人就分道走了。 蒋奶奶就奔着潘家去了,道上就遇到从潘家回来的,蒋奶奶好奇得紧,就问道: “潘家是整个廊子哦,啷个热闹!” 来人认真的看着路,天黑也看不清楚对面的人,只见手电的光亮,看不清楚人脸,但是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 “哎哟,老鬼你跑去那点来哦!” “王家大舅子家老人过世,喊我帮忙看哈子卖点廊子去送。” “你一天是有心情得很哈。” “潘家那点是整廊子嘛,啷个热闹!” “整廊子!看你家的热闹嘛!” “你这个老鬼讲话,在潘家围起,会是看我家的热闹,讲点话硬是乱来!” “你以为我是和你开玩笑不是,我去潘家买的蚊烟香回来。那几个老鬼就在那点讲你家的事情,讲说是你儿子要坐牢了。” 蒋奶奶听着就不舒服: “老子去看哈子啊,是那些嚼牙巴骨,比都给她撕烂!” 说着打着电筒就走了。 到了潘家门口,蒋奶那就问道: “我听讲,你们讲说是我儿子要坐牢,有啷个回事不!” 蒋奶奶说话很是不客气,自己儿子好好的,这句话不是诅咒自己家出事情? 几个人整专心的说着什么话,听见蒋奶奶的声音,胆大的就说道: “老鬼哦,你算是出来了!还讲说是你不要你儿子了,自己跑躲了!” 旁边的人听见这人打趣蒋奶奶,忙伸手掐了一下她,赔笑道: “那个咒你家嘛,你听我们讲嘛,等于是今天你儿媳妇打电话来,你又没在屋头,就喊你家那个老鬼来接的电话。就讲说是你儿子怕是要坐牢。这子,马家儿子打电话回来家来们,就问他儿子这个事情,就讲说是你儿子道德在外面打人了,闹得凶,他媳妇前面才来屋头借钱走,就打电话来报个信,问哈子这边晓得不,晓不得们去你家通知哈子!” 蒋奶奶听着,何止是怒火。原本以为是这些个老奶奶嘴巴不干净,拿自己家打趣,那知道是差点狗咬吕洞宾,现在是两股气在心中盘旋,自己还没地方撒气。当场就骂道: “这个砍血脑壳,砍血桩桩的啊,晓得哪点会啷个不成器。屋头是廊子样子不晓得安,一天还净给屋头找事情做!我要打电话问哈子!!” 说着打电话问一下,可是打过去电话通了没人接。蒋道德这会睡在看守所里面,电话钱包一类的全部被收走了。放在专门的储物柜里面,夜里值班的虽然能听到手机响,但是人家手里面各种档案要忙,哪里有时间去帮这些个犯罪嫌疑人接什么电话。 蒋奶奶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就只好打电话给蒋文。 蒋文这边才吃过晚饭,由于没有什么活计,日子不好过。油水也减少,突然间电话一响还有些措手不及,大晚上的一看是潘家的电话,就知道是自己娘打过来的,吩咐两个孩子不要出声,才接了电话。 第两百五十五章 蒋家奶奶的怒火 蒋文接了电话,就担心自己娘找自己的事情。才让两个孩子不要说话,再就是和黄连英这么多年打架以来是各有损伤,蒋文发现自己听力没有以前好了。 “娘!廊子事情!” “蒋文啊,我问你哈,那个家仙给你打电话没得!” “没得嘛,她给我打电话整廊子!” “我刚刚才晓得,这个道德安,是点道德都不讲的哈!人家讲说是他在浙江把人打了,今天公安局的把人都带起走了,我都晓不得是那根筋胀!” 蒋文才听出来这事情不对,怎么就打人被抓了? “到底是咋个回事嘛!” “就是晓不得咋个回事才给你打电话。” “他那边又没还和我讲,我咋个晓得嘛,是那哈子的事情晓得不嘛!” “讲说是今天下午6点多的事情。” “他一天专门整这些没得的事情出来。” 蒋文和蒋奶奶这下就臭味对到一起去了,电话里面翻蒋道德的旧账,折腾得厉害。十几分钟过去才挂断了电话,蒋文才把事情和黄连英说了一遍,黄连英的脸色上看不出什么喜乐来,也不发表自己的意见。最近蒋外婆越发的过分了,对黄连英来说这毕竟是自己的母亲,耍荤打插的自己也不敢把蒋外婆怎么样。 蒋文才觉得今年怎么都这么苦难,不出事情还好,一出事情几乎是哪里都是事,没有一个事情是不用钱就能够解决的。 蒋征对于蒋道德是十分陌生的,虽然蒋道德结婚的时候和蒋文一起去过,但是那会蒋征还比较小,也记不得自己有个什么亲戚,加上过年回老家的时候蒋道德几乎都不在家里面过年,蒋征能够记得是不太可能。 蒋文挂断了电话之后,蒋征也只是听见说谁要坐牢之类的话语,也就问道: “那个要坐牢哦!” 蒋文发现儿子几乎是第一次插嘴问话,也不瞒着就说道: “你二耶。” 蒋征还想问这二耶是谁,但是话到嘴边也就咽回去了。 (耶,贵州话,在农村一带当中耶字表示比自己父亲年纪小,带有血缘关系的叔叔辈。) 蒋文很烦躁,对于蒋征的异常也没有发现。黄连英在旁边也不问,上次见蒋道德的妻子还是其背着蒋荣来家里面,后来就丢下孩子自己跑了。弄的蒋文家里都不安宁。 蒋家一夜都不安生,蒋奶奶在潘家打了电话发完脾气,回到家又和蒋爷爷发脾气,陈年烂谷子的事情翻了几遍,又去蒋文强打油的亲戚家里和别人鼓捣了半天,蒋文强过来看看也没有逃脱被念叨的命运,夜晚路过的人也比较多。 蒋道德在睡梦中也不会知道,自己刚进警察局,家里面已经把他的事情宣扬了个路人皆知。除开蒋道德外,蒋家的大人里面没有一个是能够睡得安稳的。 第二天一早,李家仙就一路打听的找到了当地的派出所,希望了解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结果派出所的人说这案子今天才在审问,人今天早上才醒的。具体的怎么办还要看那边受害者的医院诊断下来,目前是暂时的关押15天。 李家仙回到家,已经是中午了。看时间这会打过去也不知道家里面有人没人,自己还没吃饭,但是又等不得蒋奶奶那边吃饭。 蒋家的饭是没有办法吃的香甜了,蒋爷爷端着碗吃饭都被蒋奶奶说个不停: “你带的好啊,大的个你带起去兴义,整成廊子样子!二的个又是这种,还廊子都给这两个,屋头的小的个就是这起安!” 蒋爷爷很无奈,只能在那苦笑。 “嘿嘿嘿,嘿个死人的球,一讲你,你就是这起!” 蒋文强在旁边端着碗吃饭也不知道说什么,自己娘是什么性子,自己还清楚。这么多年了一直是这个样子,现在虽然是在帮自己说话,其实也清楚,蒋奶奶就是心里面的那口气撒不出去,蒋荣在旁边也不说话,蒋奶奶发脾气的时候,一家人都十分的默契,不愿意再去触碰蒋奶奶的霉头。 怒火烧到自己身上来,那就是纯属自找的。家里吵翻天,外面小狗也叫得厉害,文强就出去照看一下狗。要是咬伤了人,又是几大百块钱出去了。 “你家这个狗,随时来随时咬!我看你好像没睡醒啷个!” 来人感叹道。 文强笑笑道: “上夜班们不是,来屋头坐!” 听闻外面说话,蒋奶奶也就停止了喝骂,探出头来: “那个来咯!” 来人是潘家的,见蒋奶奶探头出来就说道: “老奶,快点咯,你家儿媳妇又打电话来了,昨天你没在屋头们,这子赶忙去接了嘛!” “是要去接嘛,就是问清楚到底是啷个回事!” 说话声音很大,类似担心一村子的人都不知道家里面出了没出息崽一样。说着就几个健步迈了出来,和潘家的就走了。 远远的还听见蒋奶奶发脾气的声音。蒋文进屋去,蒋爷爷正好把碗放下,就问道: “我爸爸不吃了安!” “不吃了,吃廊子!” 显然是给气的,没心情吃饭了。 蒋文强也不好说什么,一个家折腾成这样自己一个月才多少收入,这个窟窿自己还填不上。 吃了饭,文强就去睡觉。 蒋奶奶那边到了地方,等了几分钟,李家仙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电话里面李家仙说了这边的情况,蒋奶奶就急切的问道: “医院那边了,咋个讲嘛!” “晓不得嘛,现在在那个医院也晓不到起,只是讲说是们,等到起那边拿了诊断结果出来了在看,现在是暂时关押一下。” “到底是咋个回事嘛,我问人家,人家也只是晓得道德打人了。” 李家仙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才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个遍。 蒋奶奶听着就是各种开始骂,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儿子会因为别的女人去打架,自己老婆还跟着在后面。这是脸都不要了!! 蒋奶奶回到家里面,蒋爷爷原本是躺下了,准备休息一会。听见蒋奶奶骂骂咧咧的声音就起来了: “又咋个咯!” “又咋个,你说那个砍血脑壳的是为个廊子啊!那个厂头有个姑娘,谈个男朋友,他讲说是那个姑娘是他女朋友,就要去打人家,你说这种没得德性的,你还送他去武术学校,不得了啊。厉害啊,拿得冠军了,要不是还埋怨屋头的不给他读,给他读嘛,这子闯祸没得啊!” 蒋爷爷还在床边上坐着,鞋子都没穿,蒋奶奶在蒋爷爷的床边上一个圆规状在那站着就开始数落起来。 蒋爷爷听了这话也难以置信,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咋个些会这种!” 蒋爷爷憋了半天就出来这么一句话。 “咋个会这种,你带起兴义带嘛,教出这种好东西来!咋个些会错变成人咯!我的天啊!要死们,两板板死了都好。专门整这个屋头的淘气!越想越鬼火绿!” (绿,在贵州话当中发音为,二声,原意不变。) 蒋奶奶在气头上,一边骂一边说的把事情说了个底掉,已经睡着的文强又起来看看,爷俩就看着蒋奶奶在那跳脚。也怕这蒋奶奶气出什么好歹来,等蒋奶奶歇下来,文强也没法睡了,出门去。准备和亲戚家说一下,今天晚上上不了班了。 下午接了蒋荣回来,蒋奶奶还对蒋荣道: “你爹你妈像这种没得哈数得,干脆把你送去浙江去,给你爹你妈自己带,老子是不带了,养啷个大了还不成器。还要给他养小的,没得这本书卖的!” 蒋荣一听要把自己送走,哇的一声就哭了。蒋家的热闹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了,村子里面都能听到蒋家呐喊的回响!! 第两百五十六章 借钱救子的蒋奶奶 蒋奶奶的怒火没有起到作用,在派出所关押的蒋道德也听不见,至于怒火的直接承担着蒋爷爷和文强也只能受着,文强还得留意两个老人的身体,虽然自己赚不到什么钱,但是老人家也万不能出事了。 文强出去请假,也知会了那些个好玩的朋友兄弟,对于文强出声准备借钱的事,他们也不推脱,既然是为两个老人,那些朋友都很乐意借钱给他,何况也只是提前说明一下,文强也说了自己家的倒霉事情。 几个朋友都说早就听闻了,自己家老人回家就在说这个事情,蒋文强虽然不是第一次领略自己娘的厉害,但是现在体会下来才发现自己娘厉害的点似乎不太对方向。既然是自己娘,那自己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默默守着也就是了,幸苦了那么几十年才有这么一个家放着,都不太容易。 蒋奶奶的怒火对于现在的李家仙没有什么威慑力,现在就李家仙一人在那边呆着,什么事情都还需要李家仙去跑,蒋奶奶虽然发怒的时候不太讲道理,但是还不会将事情的根果,全部让李家仙一个人背着。 电话是断然不会断掉的,之后几天李家仙也见过了蒋道德,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好歹确认了人平安无事,蒋道德醒酒之后,也明白自己已经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误,要不是自己妻子最后死死的抱住自己,那么这会等着自己的,将会是还能活多久的结果,而不是等着看要判多久。 虽然说是暂时关押15天,可是医院那边家属送过来的的诊断结果是左手骨折2处,胸部肋骨裂开3处。 当结果放在蒋道德面前的时候,蒋道德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看到的诊断书,用他的原话说就是: “吹牛哦,我感觉我都没用好大点力气,咋个些会啷个厉害!” “要是都是以你的感觉为准,还要医院做什么!” 后面句是派出所警官的原话,很快蒋道德就被转交看守所,等到法院立案宣判。李家仙则是极力的和那边家属周旋,律师也说如果医药费出了额外出些营养费,这个事情就可以私聊,那受害家属那边去撤诉,就可以不用坐牢。 李家仙就是为了这句话,和受害家属那边周旋,商议两边都能够接受的赔款数字。这消息传到蒋奶奶耳朵里面,蒋奶奶就说: “没得钱的,坐牢坐死了都是啷个多!他败家出去好多钱了!” 听到这句话的李家仙,一股挫败感就油然而生,这蒋道德还是四平八稳的,反倒是安慰起自己媳妇来: “不会的,娘会想办法的。不要急,你多打几个电话回家去!” 不过说来也奇怪,蒋道德和李家仙在这边工作了这么些年,和家里面都是说一个月收入8000多之类的话,现在商量好了赔款,也不甚多,受害者家属那边要7000多块钱,比起黄连英的内出血似乎更好医治一般。 当这李家仙又打电话回家的时候蒋奶那就问道: “你们两个出门啷个多年,是一分钱都没得安!问他一个月好多钱,都是7千!8千!的讲,这子整个赔个7千块钱都喊没得钱的!你们出门啷个多年都是在整廊子,都想到起磋磨我这个老丫头,老长年是不是!” 李家仙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好是实话说每天都去那: “他一天,人家开炉了喊去上班都喊不去的,一天就是那个网吧!那个魔域玩起就晓不得停的,我为了喊他上班还和我打架!我咋个整嘛,我本来就是在里面给他打下手,两个人,一个月有时间都才将6千多点,还是他去网吧少的时候,有时间们又是做几天们就不去了,整个这点钱们够这个月用了,像他这起从那点存钱嘛!” 李家仙也气,自己丈夫不成气候也就罢了,夫妻两的收入够吃够花,儿子有补贴,有老人家帮忙看着,原本就挺满意的家庭,现在蒋道德要作死,偏偏还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收入低不说,这一下花几千块的事情自己能怎么办,少了蒋道德,自己一个人根本就没办法做,一盆子的铁水得有百十来斤,自己一个女的怎么能做得过来这个活计。去做其他的一个月收入才1000出头的样子,怎么想,都不可能在短期内赚到这7000块钱。 蒋奶奶越听越气,自己这个儿子做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曝光开来,活脱脱的就是一个败家玩意儿的形象,还说是结婚了之后改了脾气,这下好了竟然还变本加利! 蒋奶奶联系完儿媳妇,回家就说了这个事情,蒋文强就不高兴: “他还没结婚就败啷个多出去,还要咋个嘛,这子又整屋头的淘气!要不是你和他打电话们,还讲说是大哥如何是比的,我又如何是比的,觉得他在外面工资高的很,成器很!这子出事情了,钱在哪点嘛。还讲屋头的翻碗底底翻得凶,他不要败家嘛!” 突然之间发起脾气来的蒋文强,让蒋奶奶也不知所措。头回见自己儿子发这么大的火,蒋奶奶无奈,小儿子还没结婚是指望不上了,现在不给钱就要坐牢的结果已经注定了,没办法就只好把主意打到了蒋文的头上来。 又是大晚上的,蒋文家已经吃过了饭,蒋文前面才说: “你看到起嘛,小哈娘又要打电话过来了。” “我怕会啷个怪哦!” 黄连英还打趣道。 话音才落下,蒋文手机就响了。 “来嘛,我讲的讲不得。” 看了一眼电话号码: “这个号码不是娘的是那个的嘛!” 说完才考虑了一下,见电话还在响才接了电话: “娘安!” “你是整个廊子,大半天了才接电话!” “刚刚接小英回来们,放东西了嘛!” 蒋文想都不想,就找了一个借口: “廊子事情嘛!” 蒋奶奶带着半骂的口气就把这道德要入狱,需要钱赔款的事情说了一遍。原本以为这个当大哥的在城里那么些年,会有些存款,还指望自己大儿子救一下自己的二儿子那知道蒋文道: “今年活路都不好做,我去那点拿啷个多钱嘛!” “你以前整的钱了!?去那点了嘛,在城头住啷个多年,会点钱都没得安!” 蒋奶奶这番咄咄逼人的问话,蒋文就十分的不高兴: “那个小征读书一半年就是几大百,小英和小璐病啷个几回,那会不是一万多的拿出去用,我今年活路也不好接,去那点得钱嘛!小璐和小英病,又不得屋头的那个帮一下,哦这子干出这些事情了,喊我拿钱。好拿的很安!” 语言比较重,已经包不住蒋文的怒火了,自己夫妻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扛着,自己媳妇回家借点钱还被数落了几年的时间,还不打算放过。现在知道找自己借钱想办法,不说没有,就算有也没有那么容易就拿出去。自己闯祸,要让我来买单,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何况这个弟弟对自己怨念颇大! 第两百五十七章 银行打款 蒋奶奶找蒋文借钱未果,蒋文也被蒋奶奶数落了一顿,两边都不太好受,怨气横生,蒋征在旁边虽然听到的事情不多,对于父亲为什么生气也是知道一些,蒋征还想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突然就吵架了。 反观这蒋道德在看守所里面倒是安稳,什么事情都不焦心。只要家里面出了钱自己也就出来了,问题不大!李家仙少了蒋道德,自己在工厂里面只能做杂工,不然没了收入,在浙江这个地方也混不下去。回家是万般不可能回家的,蒋道德还在等着宣判,当初说的15天已经过去了,但是由于事情比较大,受害人又已经起诉了蒋道德。 想要放出来,那就更不可能了。 蒋奶奶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借钱,也没有什么结果,高利贷倒是有,可是蒋家还承担不起这么大的负担。蒋奶奶就只好把主意打在了土地上,加上蒋文强还养了一些不中用的兔子和鸡一属的家禽,一股脑的卖掉。 才仅仅拿到了几百块钱,杯水车薪,土地虽然张口说了要卖出去,问的人也有,蒋奶奶要现钱,别人也就直摇晃脑袋。都是农村的,家里面哪里这么多现钱,还以为蒋奶奶要卖掉,钱之类的先给一部分,剩下的先欠着。 李家仙在浙江做杂工,手机也带着,这个月的工资早就开销得差不多,不用想她这边能够拿出来多少,受害者那边也在问她钱什么时候给,给钱了就去撤诉,李家仙想要拖着也不是,不拖着也不是。 法院要开庭审理的日子也越来越近,若是开庭审理之后才给钱,那就万事皆休,没有办法了。 下了班,李家仙就给家里面打电话。 “娘!钱整得没得哦。人家那边讲了,法院开庭审理了,他们去撤诉都不行了。” “那个拿咋个整嘛,这边卖土地也卖不出去,这子你们会晓得着急安!一天去喝酒,去玩的时候们潇洒得很,出事情了就喊这个屋头背,如何嘛。他一天出去玩喝酒这些,你也不喊到起。会晓得急安!” “我拿咋个喊嘛,我讲廊子都不会听的,要去整廊子就是整廊子!” 李家仙虽然打电话给家里面问一下情况,可是蒋奶奶也没少数落她,原本也有人问过价钱,给得出现钱来。人家是嫌弃蒋家这边要价太高没有松口,才作罢。 蒋奶奶挂断了电话,旁边的老人就问道: “如何嘛。” 蒋奶奶说了那边的事情,那老人就接口道: “要不是我喊你不要死咬牙,一直啷个人家也不要。嫌你要钱多了,慢点整了卖又卖不出去,你儿子那边整了还判刑,就是两头空。人家还你好多价钱嘛。” 蒋奶奶说了那边人给的价钱。 “低是低了点了,你这个也没得办法,你一直不同意,整了最后还不是害到其你儿子。你好歹还个价钱,喊人家加点们,也好说话。你就是硬气的很,现在你是忙救人了嘛。” 老人家的开导有无作用不知道,蒋奶奶回到家就和家里面的商量这个事情,现在别人还价低了些,到底是卖还是不卖的问题。 转眼之间又是几天过去了,蒋道德开庭的日子在即,李家仙这几天都没少给家里面打电话,虽然电话的结果也不是十分的满意,动不动就被蒋奶奶训斥一顿,可是这也没有办法,自己丈夫现在还有可以挽救的机会,只能看着家里面的老人能够伸手拉一下。 李家仙前后也给蒋文打电话问候过几次,可惜蒋文家里面都是随时面临难以揭开锅的局面,黄连英一个人在那苦苦的坚持着。蒋文也把这蒋奶奶和自己吵架的事情和李家仙说了一遍,李家仙算是求告无门。她很想质问一下自己这个大哥赚的钱去那了。 整个蒋家就蒋文在城里有了房子,蒋道德的怨念也就始于此。不少和家里面抱怨说蒋爷爷偏心之类的话语,可是蒋文的房子虽然是用蒋爷爷的名义去买下来的,用了蒋爷爷的公积金一起购买房子,但是剩下的钱都是蒋文夫妻自己出的钱,而蒋文结婚由于蒋奶奶的不同意,和来自黄连英倔强。夫妻二人结婚除开得到了蒋爷爷公积金购买房子外,所谓的彩礼之类的并没有看到。 蒋外婆也因此对蒋家这边的人低看了一筹,何况后续蒋道德借钱等等风波的出现蒋文也就落到了被蒋外婆看不上眼的境地当中。 距离法院开庭的前两天,蒋奶奶才着急了起来,之前别人还价觉得低了些,现在就算低了也得卖掉了,在拖下去不是办法。蒋家是急用钱的人,怎么能和别人耗下去,也只是利益和人心在作祟。 蒋奶奶卖掉了土地回来,晚上就给李家仙打了电话,要了银行卡号,说是明天就给转钱过去,现在是晚上了,鲁镇也没有什么at机可以实现实时转账,第二天一早蒋奶奶和蒋爷爷就出门给李家仙转钱过去,汇款完毕后,蒋爷爷下意识的问了句,今天转钱过去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谁知道银行的人说: “哟,你们这个是跨行异地转账,48个小时以内到账。” 钱已经汇过去了,现在手里也只有单子,听见这个说法,蒋爷爷就觉得坏了事。 “他这个48个小时以内到,赶得急不!” 蒋奶奶听了蒋爷爷的话,也才发现事情似乎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蒋家二老才从柜台出来,蒋奶奶又忙的挤进去问道: “这个转账不是马上转马上到吗?咋个些要啷个长时间!” 银行的工作人员听着也不高兴,前面才说了是跨行异地是48个小时以内到,怎么到了这个老太太的嘴巴里面就变成了马上转马上到了? “那家来转钱不是48个小时以内到嘛,到不到你回家去等到晚上了你问哈就晓得了嘛!” 话语之间那股子不耐烦的味道已经很明显了,旁边的嫌弃蒋奶奶影响自己办业务,还说了句闲碎话,蒋奶奶现在没有心思管那些人具体说了什么。心里面的怨气也发散不出去,到了家里面坐立不安,干脆出去村子里面找那些懂得多的人问问看,这个银行转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48小时才到,还是咋样的。 能和蒋奶奶说这些的,也就只有自己家的亲戚,也就是蒋奶奶原后家,到蒋文这一辈都得喊舅一辈的人家。得到了宽慰,晚上7点多些就给李家仙打了电话过去,让她赶紧去查一下钱到了没到。 李家仙在浙江工作不假,但是做金属铸件的厂,都必须要远离市中心,均是十分偏远的地方,这会让去查账自己得赶公交车,还得转车才行,附近就没有可以取钱查账的地方,李家仙还没吃饭,挂断了电话就急忙出门去了。 蒋奶奶就在潘家这等着,想着这媳妇查账了就会回电话过来,也就在潘家门口呆着玩。过去了一两个小时,媳妇那边才打电话过来,说是钱还没到。 李家仙也不是什么高学历的读书人,初中没毕业就在外面玩了,后来遇到蒋道德出了事情被人抓了活的,才结婚,不然这会该是别人家的媳妇。 “那个晓得明天到不到啊,银行的就讲说是48个小时以内到。” “明天就开庭了,要是明天开庭了才到,那个不是喊见鬼安!” 李家仙碍于蒋奶奶的虎威也不敢怪罪到蒋奶奶的头上来,只敢这么说话。 “你明天不上班嘛,不上班早上就再去看一眼,到了就马上给人家送过去,喊人家撤诉了!” 蒋奶奶也只好这么说了。 等蒋奶奶到了家里面,说了这个事情蒋爷爷就埋怨道: “喊早点,你不信,非要这种整!” “价钱啷个低,咋个卖嘛!” 听见蒋爷爷的埋怨,蒋奶奶就不高兴,一句话出去蒋爷爷也就不说话了。 第两百五十八章 迟到与宣判 严格来说第二天李家仙是要上班工作的,可是自己丈夫就要宣判,自己也得到场还能见一面,往后想要见一面就有些困难了,法院没有宣判,自己也不知道大概会判多久,听律师说是1年到2年之内。 一早李家仙就起来了,跑去银行查账,丈夫今天下午2点开庭,如果2点之前不能够把钱送到,让人去及时撤诉,那就万事皆休。 小地方的银行和大城市的银行并没有什么差异,在这个缺少手机转账的年代里面,所有的银行业务都需要自己到银行去查,办理才能够进行。李家仙起来的不算太晚,早上8点就起来了。 可是需要转车,在车上都期望自己到银行的时候钱已经到账了,自己也好顺手取了,给人送过去。公交车上赶着上班的,去买菜的人都多,熙熙攘攘的,让李家仙觉的车窗外面的天空要把自己压死一般的窒息,路途还长,需要在车上呆1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跨行取款是要扣费的,何况这还是异地跨行取款,手续费算下来都得好几十块钱。 100块2块的手续费不算低,只能是到了本地的银行,自己的本地银行卡,才能够避免跨行取款的手续费,李家仙第一次觉得,为什么要办这么远的银行卡,平时在铸件厂里面都是发现金,也没有觉得这银行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反正也不打算存钱进去。 今天才发觉,自己想的事情太少,忧患太多。车窗上倒影着自己牙齿,这个是个心病,从小自己的牙齿就发黄,上面还带着黑色的斑纹,厌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小就被人笑话。 自己也和蒋道德提过要去把牙齿弄掉重新换一副牙齿的打算,蒋道德嫌弃钱多了,说是自己夫妻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嫌弃过,怎么就想着要去换牙。 道德的话就是那么温暖,虽然自己心里面有些失望。公交车上用浙江话和普通话报着站名。看看地方应该有2站就该到了,心里面着急也没办法,旁边那个男的还在抽烟,售票员和他吵起来,顿时让公交车里面也显得闷热起来,李家仙打开窗户,冷风吹着自己的脸庞才好受一些。 等到了地方,李家仙才算是好好的松了口气。心里面的那股子烦躁,这会都变成满满的期望,等在前面取钱人的后面,周围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李家仙来银行的次数也比较多了,就发现似乎自己每次来都能看见那几个女的在排队。 “不知道是有多少钱要取,天天都能看得到起!” 心里面嘀咕着,天气闷热让人抓狂,原本想去柜台,可是看见大厅里面都坐满了人,趁着at机这边还没有排起长龙来,先站个位置才是正经的。 一排队就是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李家仙看看时间都已经上午的9点40分左右了,现在取钱了还来得及。李家仙想着,现在只要把钱送过去,自己丈夫就能回家了,心里面满满的期望。 等到李家仙取钱的时候,有些激动的把磁卡插进去,结果是,账户里面就没有钱。大期待之后的大失望,瞬间就击碎了李家仙的心,把卡拿出开就去打电话,焦急的找了半天才找到公用电话亭。 蒋家这边蒋爷爷去地里看庄稼去了,狗子是个名副其实的狗腿子,蒋爷爷走一步,它要跟一步。蒋奶奶这个点也出去了买菜顺带把孙子接回家来。家里面就剩下在床上睡觉的蒋文强。 人到家里面喊的时候,蒋文强被叫醒了,喊的人进了屋子转悠了一圈都没看到人也就自己走了。蒋文强起来,人都走到了大路上去,蒋文强才远远的喊了一声: “廊子事情!” 潘家的都走远了,是潘家的孙子,6岁的样子。好在狗子和蒋爷爷出去了,不然这小子怕是要被蒋家的狗子来上一口。 潘家的小子从小得了麻风,治好了之后整个人看起来就有点二傻的味道,比起蒋璐来却又是好了不少。 “喊你家去接电话!” “等我一路们!” 蒋文强顺口回答了这一句,就下了台阶。 到了地方,潘家的又说道: “刚才打过来,又挂了,讲你们还没来,等两分钟再打过来。哟,你这个是还没睡醒安!” “不是们,上夜班了嘛。” “我问她廊子事情,她说是钱还没到,下午2点就开庭了。” 听到这段,蒋文强就反应过来是自己二嫂打过来的电话。等几分钟,电话又响了,蒋文强接过电话: “喂!二嫂!” 电话那边的李家仙一听不是自己娘的声音,就有些失落。 “文强啊,钱还没得到咯,那咋个整嘛!是昨天几点打的钱嘛。” “哟,这个事情我还不是晓不得,娘们去打钱我都在睡觉。” “又讲说是48个小时之内,今天不到,就要等到起明天。明天了,那个法院都判下来了,下午2点钟就开庭了,我拿咋个整嘛!” 一边说着就开始哭鼻子,蒋文强听着那边说话带着哭腔,这种事情自己有什么经验,只感觉头疼得厉害。 “这个我拿咋个整,银行的事情,我还不是没得办法的,这个钱打过去了,不到,有廊子办法嘛。” 蒋文强这么说着,虽然是事实,可是李家仙心里面的那股子凉意却是无法免除的。 “娘了!去那点去了嘛。” 李家仙和绝望,现在只能是把希望寄托在自己害怕的那个娘身上去。 “没在屋头,我上夜班回来就睡觉。这个时间应该是去接小荣去了。” 听到这句话,自己还是挂念着那个即将可能坐牢的男人,现在是无奈,自己的那股子无力感已经占据了自己内心。 “娘回来你喊娘给我打电话嘛,我就在这点的,你记一下这电话号码。” “行嘛,没得其他事情们,我就挂了!” 蒋文强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只能够这么应对了,找潘家的借了笔和纸张,记下电话号码,顺带付了电话钱,就回家去了。到了家里面蒋爷爷已经回来了,蒋文强后面狗子摇头摆尾的样子很是谄媚,可是狗子身上都是露水,早上地里面的露水就比较大。 蒋文强看狗子要贴到自己身上来了,索性就一脚把狗踢开,吃了痛,狗子就自己跑了。 蒋爷爷听见狗叫得凄惨,就从屋子里面出来: “晓得你一天打它整廊子咯!” “身上到处是水和泥巴,就往这个人身上蹭,不打他留起整廊子!”说着文强就进了屋子里面: “我二嫂又打电话来了,讲说是钱还没到,下午2点钟又要开庭了。这个拿咋整嘛,不是我讲,我娘们就是,做廊子事情就是这种,像这种还不如讲不给,没得钱还好点,土地也不用卖!” “钱咋个还没到哦!昨天就打过去的嘛!” 蒋爷爷说着,就恍然大悟的一般道: “银行讲说是48个小时之内了嘛!” “48个小时,这个事情等得咯。马上就喊的开庭了,那个等得你48个小时!” 文强很不高兴,自己孩子都不关心了,非要等到没时间了才会去妥协, “我去睡觉了,这个是我二嫂的电话,等我娘回来了们,你拿给我娘去给我二嫂打个电话。” 说完这句话,蒋文强就自己回自己屋子里面睡觉去了。 蒋爷爷拿着写有电话的纸张,看了看。现在自己儿子是坐牢还是不坐牢都指望这一张纸上的几个数字了。把纸小心的夹在自己的笔记本里面,等着蒋奶奶回来给她。 约莫快12点的时候蒋奶奶才带着孙子回家来,听着蒋爷爷的话就骂道: “你这个老狗鈤的,是点哈数都没得。晓得是这种,你不会去街上找我安!硬是要等我回家来!电话在哪点,拿过来!” 蒋爷爷才去翻腾自己的笔记本,翻找半天才拿出来。 “要不是讲不是老子凶,你藏啷个好搞浪子,那个稀奇你这张烂纸得很安!老狗鈤的,咋个些约老约东咯!” 蒋奶奶拿了纸骂着蒋爷爷就走了,到了潘家就打电话过去。结果人家说道: “刚才还在这点的,这哈没在了,讲说是小哈过来,等她过来了,我喊她打给你嘛。” 蒋奶奶就只好,叹息着在潘家等着,想着蒋爷爷做的事情心里面就来气。 等了十几分钟,电话才打过来: “你去整廊子来!” “娘安!我去吃饭来。” “钱还没到安!” “我才将又去看的嘛,都还没到,娘是昨天那个时候打过来的嘛,我问这边银行的就讲说是一般要12个小时左右就该到了。” “昨天2点多点就去银行打的钱了吗,12个小时,多的都有了!” 结果是这婆媳两个几乎在电话里面又吵起来,旁边的看不下去了,把蒋奶奶的电话拿过来和李家仙说道: “妹啊,我跟你讲,你不要急。你这子再去看哈子,钱到没到,没到们就再等哈子,打电话和人家那边讲一下,先把诉撤了。” 老人是马家的奶奶,那晚蒋奶奶遇到的就是她了。也是她和蒋奶奶报的信,李家仙听了主意才忙的去做这些事情,不然和蒋奶奶这么吵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第两百五十九章 蒋道德的结果 李家仙挂断了电话,就给受害者那边打电话,解释了半天人家都说是: “见不到钱,撤诉的事情就不要想!” 李家仙无奈又去银行查账,这才到账。取了钱出来,又打电话过去给受害 者的家属,问清楚地点急忙赶过去。这会已经12点多些了,到了医院把钱给人家,才又找了电话亭给蒋奶奶打个电话报平安。 几句话说清楚就挂电话,又得赶到法院去等着人出来,现在不敢去看守所,说不定人已经被接走了。 李家仙从来没有这么累过,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崩了,晚上睡不好,白天还要奔波,现在似乎是可以休息一下了。就等着那边的家属赶紧的去撤诉,然后自己下午也好见一下自己丈夫,能够得到点安慰。 蒋奶奶得知李家仙已经把钱送到了,自己绷紧的那根线也就稍微的松了一些,可是自己心里面老是不安宁,到了上学的点又把孙子送到学校去,路上总是在和人说一些有的没的,可是自己心里面也放不开来,说不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子心烦意乱。 蒋奶奶送孙子上学回家,蒋爷爷坐在屋子前等着,狗子在旁边盘成一个圈,正睡在大门的两个台阶中的一个台阶上面,躲着太阳。 蒋爷爷见蒋奶奶回家来,就说道: “我好像感觉,心里面不咋个舒服咯。” “你哪哈舒服过,一天就是去地里面找脚迹窝。会喊不舒服!” 本来以为蒋奶奶会安慰一下,蒋爷爷被蒋奶奶说得,只能自己嘿嘿的苦笑两声,狗子睡觉的地方挡住了蒋奶奶进屋,被蒋奶奶一脚就踢跑了,蒋奶奶嘀咕道: “这个豹子扛的,一天就是堵在门口!” 蒋爷爷也不说话,狗子跑到一边。看看蒋奶奶就自己盘到蒋爷爷的椅子旁边接着睡,等结果的时间比较漫长,两个老人心里面不踏实,蒋奶奶进屋子没呆几秒又自己出来了,跑到潘家给蒋文打电话。 蒋文也没有什么事情,这几天好歹找了一些杂活做着,也就是一些周边的住户找蒋文帮忙修一下管道,或者修一下电视之类的活计,折腾半个小时到1个小时不等,赚个20多到100不等的钱来。虽然算不上高收入,基本自己烟钱也够了。 电话响起来,蒋文在家歇着也没做什么,孩子是上学的上学,被黄连英带走的带走,自己一个人落得个清静。蒋文一看电话号码就直邹眉头,不用想是蒋奶奶打过来的。 蒋文接了电话,原本以为蒋奶奶会因为道德的事情和自己再说什么,可是蒋奶奶这次打电话过来,也就是说一些那边情况,蒋文也才知道,这为了蒋道德家里面又卖土地了,自己也没有办法,现在钱已经打过去了,自己说什么也没有用,何况见死不救是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 自己也没有什么本事付这么多钱出去,蒋奶奶要卖土地去救儿子,自己也不好抱怨什么。 蒋文在电话里面就只好附和蒋奶奶的话,直到蒋奶奶舒坦了一些才挂断了电话,今年的日子太过于苦难,一家人都没有谁能够过得好。蒋外婆也是这般,蒋文觉得自己家已经不堪重负了。 电话里面还在琢磨着把儿子送回老家读书的意思,蒋奶奶也欣然的同意,说是早就让蒋文把孙子送下来鲁镇上学,非要在城里面上。就此蒋奶奶心里面才会稍微的舒畅一些。 挂断电话,蒋奶奶就准备去自己三哥家坐坐,三哥三嫂平时都在家里面,也是什么都没有做,两个儿子一个在家,一个出去工作了。可是两个儿子都吵闹得厉害,自己家现在还没有什么。 蒋奶奶前脚走了,后脚跟潘家的就跟了上来: “蒋奶!蒋奶!这个老鬼,喊不答应说!” 潘家的距离蒋奶奶也就50米不到的样子,已经走到了马家门口。马家的老奶奶身子骨还健硕,年纪也没有蒋奶奶那般大,听见潘家的在叫人,马奶奶是一马当先的就跑到蒋奶奶面前去。 “吁!你是整个廊子!” 蒋奶奶被马家奶奶吓了一跳,刚才自己走神了,不知道在想什么,脑瓜子一片白。 “人家潘家的喊你喊半天!” 蒋奶奶才回头过去,应道: “哟!没听到起!廊子事!” “哟,老鬼听不到起了不是哦,快点!你媳妇打电话来了!电话我没挂!” 蒋奶奶又忙的赶回去,对潘家的笑了笑: “喂!家仙安!人出来没得嘛!” 李家仙在电话那头就听见潘家的在叫人,现在蒋奶奶接了电话,第一句就问人出来没有,就包不住眼泪。话还没说出来,蒋奶奶接着道: “你喊道德接电话哈,我要问哈子,他一天是整些廊子名堂!” 蒋奶奶半天听不到李家仙说话,就接着“喂!”的,说了几句。电话那头是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不要哭!不要哭!好好的讲,是咋个了!” “他们整说是,去晚了,撤销不到起,要提前一天才可以。我都讲钱都给了,他们就讲说是他们会上庭去作证,给了医药费的。现在判决结果下来了” 李家仙说到这里,就接着呜咽起来。 “这个娃娃那点会啷个,你讲嘛。结果下来了们!” 蒋奶奶也着急,这判决下来了到底是什么情况。 李家仙被蒋奶奶的话说得,把呜咽声憋了回去接着道: “法院判下来讲说是要判一年半,看道德认错态度好,医药费都给了,就减免4个月,现在要判1年零2个月。” 这当头一棒子,敲得结实,蒋奶奶还说是人出来了,还打算让儿子接电话,自己好好的骂一顿出气,那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咋个些会这种嘛,要钱。我钱都给了嘛!肯定是故意的,故意去晚点们好开庭了嘛!” 蒋奶奶在这边就呼喝道,声音很大,马家奶奶在旁边脸色都变了几变,这蒋奶奶卖土地自己也参合了一把,要做什么也清楚,那知道是这种结果,让人始料不及。 第两百六十章 蒋家轶事 蒋道德的事件是一锤定音,没有办法再更改,蒋家几百个不愿意也没有办法,只能庆幸人家受害者不算全部的食言,给蒋道德减了刑。蒋奶奶想叫李家仙回来,可是李家仙不愿意,说是自己回来了,蒋道德也没有人去看望,坐牢的地方也在浙江。 这让蒋奶奶很不满意,说是:“贵州人犯了法,要关,也要到贵州来关。” 这一类的话说得不少,可是蒋奶奶在老家,别人也听不见,就算听见了,这法律就是法律,也不会由于一个老人不开心而发生什么改变。 加上那日在场的人也多,蒋家短时间内就在鲁镇出了名。蒋家出来一个坐牢的消息也不胫而走,好在蒋道德是因为打人入狱,而不是其他什么不法的事情,那些好事的人把这蒋家前后传出来的消息一比对,就得出了蒋道德喜欢拈花惹草才会有这么一个下场的说法。 蒋奶奶的不高兴对于这些传言没有什么威慑性,出门有人指点,那就只能是大吵一架。吵的厉害了别人也就不指指点点了,可是背地里传得多厉害,蒋奶奶就不会再知道了。 蒋文前后也接到了消息,蒋征就在旁边写作业,突然听到自己父亲说自己“二耶”打人坐牢了,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干看着自己父亲不知道说什么好。蒋文有些失望,自己儿子怎么一直是这个样子。 似乎除开抱怨外,其他的都没有做。蒋文也从来没有提及这个所谓的“二耶”是何许人也,又是什么关系。作为一个小孩子突然听到这样的称呼,沉默或者问一下是谁才是正常的表现。 毕竟是没有怎么见过的陌生人。 蒋家一波不平一波又起的事情,不在少数,蒋征今年四年级下半年也快过去一半的时间了。中午的时候黄连英也回来吃饭,找人帮忙看着菜摊子,现在不比以前,收入少了也就舍不得和蒋璐一起在外面的摊子上吃粉面之类的食物,虽然不怎么贵,一碗也就3块钱。可是就这3块钱,一斤白菜能赚2毛钱,那也得30斤白菜才能够赚回来自己母女两的一顿饭钱。 蒋征中午的时候也会带着那几个要好的同学在家里玩,杨雷这个小子住的地方比较远,在兴义市这里有一个叫木贾(qia)的地方,这里有一个师范学院,是早期的学院,现在已经不用了。杨雷家就住在木贾师范学院的对面,也就是教师楼里面。 每天上学放学都是自己骑车到三小去,路途遥远,路途上要经过柯莎坡、大顺加油站、盘江路以及一些没有实际名字的路才能够到三小上课。因此杨雷大部分中午都是不回家的比较多。蒋征和这个家伙关系也比较好,上次和蒋征到家里和王家小子打了一架之后,后面就没有怎么来了。 今天是意外的要交班费,自己也没带够钱,交了班费之后,就只能够饿肚子,中午这2个小时的时间,杨雷得骑车来回的赶才能够赶得上上课,可是路途遥远,这么一来回折腾,中午饭其实和没吃也差别不大了,一个来回就接近10公里还多的距离,消耗的体力可见一斑。 杨雷和蒋征到家的时候,黄连英已经在家做好了饭,自己带着闺女等着蒋征回家来。杨雷个头比较高,相比蒋征还要高出半个脑袋。黄连英第一次见儿子带着同学回家来,也不愿意拂了儿子的面子。两个小家伙吃完了饭就在一楼的院子里面玩,杨雷给蒋征带了玩具。 上次来蒋家的时候就说,送几个给蒋征。玩具其实不算太好,是一个零件已经有些破败了的变形金刚。蒋征还没有见过这样的玩具自然是比较高兴。杨雷见蒋征收了自己的东西,也就觉得自己吃这顿饭没有白吃,心里面才好受一些。 也许是父母都是老师才会冒出这种子无须有的负罪感来。杨雷家还有一个姐姐,至于是叫什么倒是不清楚,蒋征还没有见过。 王家小子在楼上看着自己儿时的玩伴现在和别人在一起玩,心里面很不高兴,平时自己在家也不见蒋征来找自己,现在倒好和别人玩起来很开心的样子。在楼上就喊着让蒋征上来,不要和别人玩之类的。 蒋征胆子比较小,杨雷看蒋征不说话,可是脸庞上的犹豫已经很明显了,杨雷就说道: “不要管他。” 蒋征才有些定了下来,王家小子就不乐意了。从楼上跑下来,就问蒋征道: “喊你不要和他玩,你不听咯!” 杨雷就把蒋征挡着,小孩子之间的摩擦比较容易出现肢体上的碰撞,王家小子见自己玩伴被人挡着,就问道: “你要咋个嘛!” “咋个都行,你想咋个嘛!” 言语之间不过两句话,就要开打的样子。朱家奶奶在自己家门口看情况不对就呼喝道: “你们要整廊子,不要打架哈!” 王奶奶原本在洗碗,听见楼下孙子叫喊,又是朱奶奶说话。来不及擦手,就在二楼的阳台上喊道: “你要上来不!你咋个点都不听话咯!” 王家小子才愤愤的离开了,一场血雨腥风算是没有能开始就掐死在了幼苗期。杨雷见人走了,那眼神也不对,就和蒋征道: “走去学校!” “走嘛!” 两个人收拾了书包就去学校,在家的黄连英还没来得及问儿子刚才是怎么回事,这小子就已经跑远了。 蒋文照例是不在家的,也不知道今天是某到了什么活计,还是在什么地方鬼混,基本蒋征见到蒋文都得等到晚上,黄连英收摊的时候就突然的出现了。蒋外婆这几日的生活来源也都是黄连英那边开支,大儿子黄连华那边说是没钱要等几天之类的,小儿子这边不用多想,现在夫妻两折腾得厉害,黄连鹏被媳妇砍了一刀不说,关键媳妇还喜欢打麻将,没事就几个办公室的人聚在一起打麻将,就因为这麻将的事情没少吵架。 一个编外的员工,哪里能够像正式工那样自由,到点下班这种事情,就不存在,都是处理完紧急的事物才能够下班,说得稍微直白一些,小城的供电正常大部分还是这些在一线打拼的编外员工在努力。 至于汗水与泪水,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了。既然吃了这一碗饭,该担的责任是跑不掉的。 黄连鹏媳妇的学历,也并不高,只是托了亲戚的关系,在电网里面做一些文职的工作,严格来说也只是稍微轻松一点的一线文职员工,难就难在腿脚不方便。偏偏还是个爱赌爱玩的人,接送孩子这样的事情得让黄连鹏自己亲力亲为,既然给了矛盾点,吵架也就是必然的事件。 因此这个家伙想要顾及到自己母亲,也是一个难字。何况现在又住在丈母娘家里,两难之下选其易,大概也只能顾着小的,顾不了老的了。 也正是这般,蒋外婆能靠着的,也就只有这个现在做生意的闺女了,只是做事方式有些让人看不过眼。 隔几日就过来拿点小钱,拿些菜也就罢了,嘴巴上还不饶人,菜市场上都知道这老奶奶厉害。 第两百六十一章 黄连英发病黄连鹏的新打算 黄连英每天遭受这种来自自己母亲折磨,已经良久。回家之后又在听蒋文抱怨自己家的一摊子烂事,似乎蒋文也只是在语言上进行发泄一下,没有顾忌到黄连英的切实感受。 蒋征一往如常的学校家,或者学校、菜市场、家这种两点一线或者三点一线的模式生活着,至于作业的问题,依旧严峻。不仅仅是课后作业,同步、试卷等等积压之下,可以用的时间越来越少,何况数学语文在这方面需要思考的内容也进行了加深。 蒋文也只是觉得蒋征这个家伙几乎随时在写作业,偏偏还是个作业经常完成不了的结果。不仅仅是郁闷,甚至觉得这个儿子已经不堪大用,在其他方面表现也一般,反应迟钝。 因此对于蒋征就只能苦口婆心的要求他少出去玩,多在家呆着。蒋文没有把蒋征变成这般样子的因果计算在自己身上,自己每日奔波也好或者是到处游走也罢,对于这个儿子的关心都有些不够。 蒋征每天脑瓜子里面除开空白,就是作业或者是想要看某动画片之类的,十分的符合一个小孩子应该有的样子,平日的玩伴也比较少,自从黄连英拿着火钳追逐过蒋征之后,院子里面的小孩子都避开蒋征,或者被父母管束着不让和蒋征一起玩。 蒋征也只是单方面的觉得和自己玩的人越来越少了,个中缘由却是不明白的。 蒋家的平静没有持续多久,蒋征4年级快要结束的时候黄连英最终是结束了自己今年短暂的卖菜生涯: “快点来哦,你老婆在菜市场发疯了,廊子都砸!” 蒋文接到电话,就急匆匆的赶过去。这几天都没看出什么异样来,怎么忽然之间就成了这个样子。 蒋文到了现场,黄连英已经平息了下来。但是嘴巴里面还在骂着什么亦或者说着什么: “你在搞浪子?!” 蒋文问道。 黄连英还在自言自语,听见蒋文说话回过头来就说道: “那个鬼在和我讲话,他讲说是有个男的死在厕所里面了,哈哈哈!” 蒋文笑不出来,皱着眉头,在旁边呆着。黄连英见丈夫不搭理自己,就自己在哪里继续自己话题,也不知道具体在嘀咕什么,偶尔指点那些卖菜的人或者过路的人,不时的发笑。 “你是整个廊子,喊你阴到起!” 蒋文有些怒火,用手扒拉一下黄连英的肩膀。 黄连英一脸惊愕还偏带着些许木讷的表情回过头来,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像是一张树皮包裹在脸上的一般。蒋文被黄连英的表情吓着了,停顿一下,问道: “你是整个廊子你!” “有人和我讲话,你听嘛,还在讲!” 蒋文哪里听到什么人在说话,只有哪些卖菜的人在哪里虎视眈眈的看着这边,见蒋文的目光过来,才躲开。自己几个人在那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语,蒋文遇到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怎么办,前段时间就已经有人和自己说过黄连英在菜市场不怎么正常的事情,自己都没有在意,晚上叫黄连英吃药,也不吃。看黄连英还正常的样子,也就没有多放在心上,那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蒋文今天那都去不了,没办法就在这守着黄连英卖菜。过了一会的功夫,黄连英又看起来正常了许多,虽然时不时的还在自言自语,可是蒋文一声呼喝,黄连英还知道克制一二。 一直就这样到了晚上收摊的时候,回到家蒋征也煮好了饭在家等着,蒋文也没有那个意识带着菜回家来,身为一个卖菜的商贩自己家没有菜,说出去就有些让人发笑。 蒋文夫妻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多,这个点上那买什么菜,蒋文只好自己出去到了夜市上买了一只不怎大的烤鸡,一些凉拌。吃饭结束都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蒋征接着写作业。蒋文看着儿子写作业心里面就不舒服,明明是天天在写,可是这成绩也就那个样子,一年级还上过70分,结果是一年不如一年最后在50多分到60分左右徘徊,也不知道这个书到底是怎么读的。 黄连英吃了饭也不知道收拾,自己一个人在那说说笑笑,蒋征心里那股陌生感又冒了出来,虽然在写作业,却是在偷偷的看自己的母亲,想不通是怎么一回事情。 蒋文看着锅朝天碗朝地,就让儿子蒋征收拾。蒋征才带着一脸的不情愿开始收拾桌子,蒋文还在旁边絮絮叨叨的说道: “啷个大的娃娃了,吃了饭点收拾都没得,你妈像啷个整得到廊子嘛!” 蒋征对于蒋文这突然而来的训斥不以为意,自己在家就没见过蒋文做过什么所谓的家务,就连生活开支大部分都是自己母亲在忙碌,因此对于蒋文的不满是积怨成怒,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蒋征收拾了东西继续写作业,这四年级下半年就要结束了,试卷也是一张接一张的下来,不仅仅是要做,还得把错题重新用作业本写一遍,蒋征的任务也比较繁重。 另一边李家仙在以前的工厂里面饱受非议,只好自己辞职另外找了一份玩具厂的工作,薪资低了一些不说,工作时间也相对长一些,干活的内容也相对轻松许多。 蒋道德的事件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有余,这会在监狱里面正在进行改造,学习一些法律知识和一些劳动改造,同时也接触到一些不干净的人物,因为自己有着一些武艺,在里面也可以说顺风顺水,没有人欺负,平时还有人给些烟抽,至于烟草的来源都是家属夹带在其他物件里面拿进来的,只是数量稀少,狱警也不会多在意那么多。 黄家那边黄连鹏日子不太轻松,三天两头都是为了儿子的事情吵架,上次黄连鹏媳妇用刀砍伤了黄连鹏之后夫妻之间的裂痕就已经无法弥补,何况黄连鹏的媳妇还在继续着麻将的大事业,弄得家里面乌烟瘴气,蒋外婆也没有能够好好的看看自己孙子,每次去都是吵架开始,吵架结束。 黄连鹏十分的无奈,这样的日子觉得已经走到了尽头,没有办法过下去了。已经准备辞职,然后和媳妇离婚了。这样的日子对自己没有好处,以至于对自己的孩子也不会有什么好处,自己姐姐现在的生活已经让自己嫌弃了,他不想让自己孩子以后也过上这种父母日夜争吵的生活。 黄连鹏甚至想好了自己以后的打算,自己姐夫的工作赚钱还是比较多的,只是自己姐夫不成器的样子,不光是自己看不下去,甚至是那些找姐夫做活的人都在嫌弃自己的姐夫做事情马虎。 黄连鹏也是早有耳闻,他不想让自己孩子再次上演蒋文家的旧事,这是最好的方式了。 蒋外婆和黄连英那边,黄连鹏都不打算通知,最近已经准备好了离婚的事宜。 破家值万贯,也许这样子才是正解。 第两百六十二章 我妈是个疯子 黄连英的事情越演越烈,蒋外婆功不可没。 第二天黄连英就没有再去卖菜了,因为吃了药,早上需要睡很久的时间,加上前段时间连续的吃药,黄连英的记忆已经受到了影响,很多临时发生的事情,黄连英现在都不能很好的记住,甚至是基本表情等等都受到了药物的影响。 蒋征觉得母亲的那股陌生感,不仅仅是因为黄连英外遇,同时也是受到药物的影响才会这样子。黄连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1点多了,除开此外精神疲惫,感觉自己十分的疲劳。什么都想不起来,闺女在客厅看电视,蒋文也没有在家,黄连英觉得自己反应迟钝,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或者应该做什么。 只好在闺女的旁边坐下来。 “妈,坐这点嘛!” 闺女还招呼黄连英坐在蒋征的床上,黄连英坐下来。一脸的盲目,脸庞的肌肉线条都已经僵硬。 “你爸爸了。” 黄连英坐下来就开始询问蒋文去那了。蒋璐就说早上蒋文就出去了,自己也不知道去哪。 蒋征中午放学到家,门大开着,周围邻居都在议论着什么事情,和蒋征一起的还有袁玉林,原本是这袁玉林的母亲在蒋文家附近的麻将馆里面打麻将,袁玉林要去找自己的母亲拿钱吃午饭,才和蒋征一起,路过蒋征家门口去麻将馆会比较近一些。 现在却遇到这样的事情,袁玉林看着那些人把蒋征围着,只好远远的说了一句: “我先去找我妈,慢点来找你!蒋征!” 说着就走了。 蒋征被那些人围着,都是邻居。现在把蒋征围着都在说今天早上的事情: “你妈今天早上又疯了,还不回家去看哈子。” “晓得这个小英咋个些会这种咯,昨天就听到讲说是在农贸市场那点就疯起的。” “晓得是,这个屋头那点会啷个作孽咯。” “小文也是,一天到处跑,那个老婆成这种了们也不在屋头好好的照顾哈子。一天就鬼迷日眼,前几天我还听到起讲说是在哪点喝酒。” 蒋征被这些话围着,被人围着就罢了,结果是还被这些语言灌入了耳朵,虽然说话的都是邻居,可是也没有顾及到蒋征作为一个小孩子的承受力。蒋征在这些语言的影响之下,变得越发的沉默起来。 直到那些邻居让蒋征赶紧回家去,蒋征才得以脱身。蒋征到家之后,屋子里面混乱一片,蒋璐在旁边呆着,见哥哥回来就说道: “是妈整的。” 蒋征已经知道自己家又出事情了,只是没想到是这番光景,灶台里面都是衣服燃烧之后留下黑色残余,灶台边上都全部漆黑不堪,蒋征看看屋子里面,估计今天中午的午饭是吃不成了。 听见儿子回来的声响,黄连英又从卧室里面出来。蒋征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还在家,以前的时候应该被自己父亲带走了才是。 见黄连英出来,蒋征才喊出来一句: “妈!” 黄连英就开始骂道: “那个是你妈,你个狗鈤的!” 说着就开始追赶蒋征,蒋征见势头不对撒腿就跑,再次跑到对面的煤棚顶上才逃过一劫。黄连英在下面拿着菜刀骂骂咧咧的,邻居们没有一个站出来的。甚至连大门都没出来,蒋征中午饭没有着落,现在又面临这样的局面,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面对。 等到黄连英已经离开了,蒋征也没有打算下来。自己还在刚才的追逐中麻木,刚才不是害怕,而是凭借着自己的本能在奔跑而已,上次被黄连英用烧红的火钳追逐依然记忆尤新。 这会什么都没有想,完全是自己一个人呆着,脑袋空空的一片,蒋征也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个样子。至于以后会怎么样,也没有想过。 蒋征发呆一会之后,就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蒋征!蒋征!” 蒋征一个人躲在煤棚顶上的木堆后面,站在蒋文家楼下的袁玉林是看不见的。蒋征还没出声,就听见黄连英说道: “死了!不要来了!” 袁玉林看见黄连英举着菜刀,心里面也有些紧张,也没有把事情往坏处想,倒是黄连英的话让袁玉林反应不过来。 “快点跑!” 蒋征探出头来说道,袁玉林才反应过来往蒋征这边跑。 “这边,快点!走这边上来!” 蒋征指引着自己同学,从自己爬上来的地方上来,要是自己母亲伤到自己同学,自己不仅仅没脸去学校,就是自己母亲也不能两全。 黄连英看儿子在煤棚顶上,继续骂道: “你个狗鈤的还躲在那点,那个是你妈,你讲清楚!” 袁玉林上来之后,跟着蒋征躲在煤棚顶上的木头堆后边: “你妈咋个了!” “上次你也看到的,我妈病又发了。” “又疯了安!” 袁玉林一声惊呼,连忙用手堵住自己的嘴。 蒋征也不知道继续说什么,沉默成了蒋征唯一的情绪表现。 “我们这子咋个整,慢点下去你妈又拿刀砍我们。” “等一哈嘛,你看哈子我妈还在门口没得!” 蒋征说道,袁玉林探出半个头出去,远远的就发现黄连英还在蒋家阳台那站着。 “你妈还在那点站起的。” “那点就去不到,慢点我妈又下来,我们两个肯定跑不过的。” “那咋个整嘛。” 说着袁玉林就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 “现在马上就1点钟了。” “走嘛,走这边跳下去你敢不嘛!” 蒋征两人还躲在木堆后面,蒋征就指着煤棚后面的空地说道,从这跳下去就是王家小子枇杷树的位置,袁玉林看了一下,还比较高。就有些害怕: “算了,太高了。” “没的事,我经常从这点跳。你看到起嘛。” 说着蒋征就背着书包从这里跳了下去,一个屈膝下蹲,就卸掉了冲击力,虽然感觉自己的脚还有些麻木,但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袁玉林犹豫了半天,才从上面跳下来。 落地之后就一个趔趄,往前迈了两步。 蒋征抓住袁玉林,免得从这个高坎上再落下去,下场就不太妙,何况下面还有菜,压到菜,自己说不定还得被那些邻居诟病一番。 “没得事嘛。” “没得,就是脚有点麻。” “蹲一哈子就好了。” 两个小家伙在这呆了几分钟,就从旁边的小路偷偷摸摸的离开了蒋家这栋楼的范围到了州医院宿舍区,一路小跑。才到了学校附近的地方,袁玉林带着蒋征一起吃了午饭,原本这个小家伙,一个人10块钱是可以吃一碗粉,可是现在多了一个蒋征两碗羊肉粉是不够了,两个人就只能吃3块的糯米饭,6块钱就告终。 两人到了学校,蒋征一个人坐着,袁玉林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刘俊萍看蒋征一脸的晦暗,忙的跑上去: “你咋个了。” 蒋征说不出什么来,吃完东西之后就是死鱼眼的样子。刘俊萍看蒋征连动弹都不动弹一下,就很不高兴: “你这个人,今天咋个啷个怪,和你讲话都不尔我。不尔我算了!” 说着就自己离开了,而袁玉林听见了,把已经生气的刘俊萍拉到半边说道: “他妈疯了,不要惹他,今天心情不好!” 刘俊萍捂着小嘴,才一声惊呼出来: “蒋征他妈疯了!!咋个会这种哦!” 说话间,眼神就变得生动起来,似乎自己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旁边的几个同学,听到刘俊萍的惊呼,都在好奇的问: “那家妈疯了!?那家!” “管你屁事!” 刘俊萍一句话怼过去,几个男生就没了脾气。袁玉林为了堵住这些人的好奇之心,拉到半边去嘀咕的说起来。 刘俊萍则在旁边开始了指着,杨雷还没到,看来应该是回家吃饭去了,这个点还到不了学校。 那些动作和话语,是瞒不过蒋征的,蒋征在旁边听着,也不想理会,自己脑袋里面还是一滩浆糊,蒋征还不知道自己以后应该怎么办。 “我妈是个疯子。” 蒋征自己小心的在心里念叨着。 第两百六十三章 结束和新学校 对于蒋征的遭遇,同学都觉得是蒋征很可怜。 蒋文那天回来之后,没有所谓的安慰或者其他,反而问蒋征怎么不打电话之类的话。 蒋征没有发怒,就是连小脾气都没有了。因为现在全班或者是全年级都知道自己母亲是个疯子。而实际是,邻居打电话通知过蒋文,蒋文推脱说是自己这会在忙,一会就回来之类的。 等蒋文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了。对于现在这个样子的父亲,蒋征还没有学会用失望这个词语去形容,只能说对这个父亲已经不太抱太大的希望了。 一直到学期结束,蒋征都很少再和那些男孩子玩,哪怕是下课十分钟也只是和刘俊萍、王彩霞之类的说说话,或者研究下千纸鹤的折叠方法。至于考试的成绩蒋征也不敢抱着多大的希望,从来没有人顾及过,这些事情会对自己有多大的影响。 家事乱成一锅粥,学习受到影响也是必然,除非你不是这个家的人,那就不会受到这些个杂事的影响了。 蒋征期末成绩出来,蒋文看了一眼就毫不犹豫的签字了,除了那句“年年60分”的话蒋征忽略掉以外,其他的蒋征还没有办法。 “整了把你东西收起,我带你去你奶家。” 对于这么突然的事情蒋征,明显没有什么心理准备,黄连英和蒋璐都没有在家,蒋文却言说要把自己送到老家去,蒋征记得以往回去都是在过年的时候才会回老家过年,今天自己才放假回来,父亲就要带着自己回老家去。 大腿拧不过胳膊,蒋征就收拾好自己的作业,带上些衣服。蒋文就带着蒋征上了去鲁镇的班车。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2点了,赶着去北京路等车,再到鲁镇的时候已经下午的2点还差几分,父子两都还没有吃饭。 蒋奶奶看着大孙子和大儿子回家来,就问: “吃饭没得,我们是吃的早。” “还没吃,12点过就在哪点等的鲁镇班车,等了要好半个小时才有车过来。” 对于鲁镇蒋征的记忆里面还是一辆年前来过,现在的变化很大,蒋奶奶家门口的路原本是泥巴路,现在虽然也是,但是要少了许多坑坑洼洼的地方,路面上凸出来的石头还有些会硌脚,道路的一边也用石头磊好了石头墙。 蒋征记得自己小时候还在路边上玩泥巴,然后一边的泥巴还会往下滑的样子,现在就没有了,变成了很大的石头堆积在一起的石头墙,把蒋奶奶家的土地围在一起,原本这条路就比蒋奶奶家门口的土地要矮许多。 正是这种落差形成了蒋征眼里的墙,现在为了防止土地不断的滑坡只好用石头围起来,这样就算雨天路面也不会那么泥泞,将奶奶家的土地也会有面积保障。 蒋征没有叫奶奶,被蒋文说了句: “憨了咯,奶都不会喊了!” 蒋征看看蒋奶奶,还是没有开口。蒋奶奶也听蒋文说过,这孩子似乎是越长越笨的样子,很多事情都没有多少恰当的应对,尤其的迟钝或者用贵州话来形容应该是:“白木老实”。 这个词语是形容人木讷,看起来十分的老实。也说这人迟钝,对于许多的事情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蒋文对于打孩子和咒骂孩子之类的,并没有所谓的顾忌,加上这几年蒋文家确实发生了许多的事情,一个大人尚且扛不住,何况只是一个孩子。 蒋奶奶看看自己儿子,孙子还是不说话的样子就说道: “这娃娃,那点会这种,白木老实的。屋头事情啷个多,你都晓得烦,那个娃娃会比你还那个咯。” 蒋文挨了训,也就不说话。蒋征在奶奶家吃饭,觉得自己平时在家吃的都没有自己奶奶做的饭好吃。吃起饭来也就狼吞虎咽的,蒋奶奶看孙子吃饭还不错,也就放宽了心。 自己做饭能得到孙子的认可,让蒋奶奶很欣慰。 吃过饭,蒋奶奶就要出去,蒋文也跟着,对自己儿子说道: “你就在屋头哈,不要乱跑。这边狗儿多得很!” 说完蒋文就走了。 蒋征看着父亲和奶奶才走,刚才才说狗多,这不,不知道哪里跑出来一条大黄狗。围着蒋征就开始绕圈,摇头摆尾的样子,几乎就要把自己盘成一个圈。 蒋征双手举得很高,生怕这狗子突然就来一口,自己现在似乎只是够这狗吃两顿的样子,狗站起来都和自己差不多高了。狗子转,蒋征也转,眼睛看着狗子,就怕突然下嘴。 可是狗子虽然转悠,这个样子还眯着眼睛分明是高兴的样子。蒋征都几乎哭出来了,自己又不香,好久没有洗澡了,这狗怎么还不走!? 蒋征转悠着圈子,局促不安,蒋爷爷迈着碎步回来,狗子跑过去围着蒋爷爷转悠一圈,又开始了刚才的动作,时不时的还前身下压。 “小狗!过来!” “爷!它要咬我!” 狗子听话的到蒋爷爷那边去,蒋爷爷才说道: “不咬不咬!” 有爷爷在旁边蒋征还心安一些,自己以前回来的时候就有一条狗,现在也不知道还是不是以前那条。 “我们家以前的那个狗了!” 蒋征问道: “就是这个嘛,你都不记得它了,它还记得你!” 蒋征一想这狗子得好几年了,这会狗子也没有了那股兴奋劲头,自己趴在大门的台阶上就准备睡觉的样子。 蒋征才小心的上前去,有些顾忌的下手摸了一下,狗子抬起头来,轻飘飘的看了一眼蒋征又自己趴着。蒋征才算放心下来,看来自己摸两下没有什么事情。蒋荣没有在家,这会也不知道去那了。 蒋征陪着狗子在屋檐下玩乐起来,院子还是泥土的院子。不过没一会的时间,蒋征就不想搭理狗了,屋檐下有一排小孔,有些大。但是却不太深,蒋征很好奇是什么东西造成的,抬头看看,可是除开瓦片的屋檐外什么都看不见。 蒋爷爷看孙子在看着地上的东西,也就没有在意孙子到底在看什么。狗子也听话,孙子在那看着地上的洞出神,狗子就在旁边等着,坐在一边,小爪子举了又举,似乎想要叫蒋征陪着它玩。 狗子也好像知道自己爪子脏,并没有放到蒋征的身上去,无奈的狗子就自己到一边帮自己找跳蚤去了。刚才发痒得厉害,现在得好好收拾一下才行。 蒋征和蒋奶奶出去之后,晚上就没有回来,蒋征不知道自己父亲去哪了,向来自己也没有问大人去哪的习惯,晚上的时候就和蒋爷爷一起睡觉。 文强看见这个侄儿,也说不出什么激动的话来,今年家里面事情很多,一家人都很累,不过文强知道,看来自己这个侄儿也要在老家呆着了。说不上所谓的喜乐,自己父母愿意,那自己也就说不上什么话来。这个时候还是少惹自己父母为好。 第二天,蒋爷爷就带着蒋征出门了,一早就出去了,蒋征也得到了自己的早餐,许久不吃早餐的蒋征,并不能吃下多少。蒋征还不知道要去那,蒋爷爷抽着自己烟袋,在前面带路。一路上都是一些小路蒋征还有些兴趣,到了地方蒋征就有些失落了。 “这点就是学校!叫做中心小学,你爸爸讲说是喊你来这点读书。” 学校周围都是荒凉的一片,没有市集,没有所谓的小摊贩,荒草一堆的样子 蒋征有些嫌弃。旁边就一个绿油油的亭子,蒋征觉得自己要是在这里读书不如死了好,想着自己的同学还没来得及道别,就要永远的离开他们,有些难以割舍。 第两百六十四章 学校和思念 蒋爷爷还看不出来自己孙子的想法,这两天以及之前在电话里面、蒋奶奶的描述中知道了自己孙子不怎么说话的特性。 可是蒋爷爷不知道的是,孙子这会的心里面已经翻天覆地了。看着孙子面无表情,也没有问什么。蒋爷爷抽完烟,放在学校大门边上的花坛旁磕了两下: “走,回家去了。” 蒋征才跟在蒋爷爷的后面回家去,路上路过的地方正在修建什么,许多的房子都在修建,大路才平整出来。 “这些都是移民的,住的都是些苗子。” 蒋爷爷看孙子四处张望,这般说道。 蒋征还不理解什么是苗子,可是见到一些穿着奇怪衣服的人,就理解了蒋爷爷的话,至于为什么会说是苗子这么奇怪的称呼蒋征还不明白。 到了家,狗子也不在家,这两天和蒋征混熟悉之后,也就不搭理他了。蒋荣一个人在门口的沙堆旁玩着,蒋征已经过了玩沙子的年纪,对于这个玩乐没有多少兴趣。自己拿了作业就开始做了起来,蒋荣自己玩着自己的。 蒋征对于这个弟弟的印象还停顿在自己小时候抢自己玩具枪,最后母亲为了这事和蒋奶奶吵架的事情当中。当天晚上自己一家就走夜路从鲁镇回兴义市,就是不想继续吵下去,另一方面也是赌气。 因此蒋征对于这个不怎么熟悉的弟弟,没有什么好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蒋爷爷看到蒋征的成绩以及文强看到蒋征成绩的时候,都在说: “你这个,还在城头读,成绩那点会啷个差,人家小荣,那次不是80分,90分的拿。” 蒋征也知道蒋荣现在才1年级,可是自己一年级的成绩也没有蒋荣高,现在气也没有什么办法。虽然被自己爷爷和小叔小看了,蒋征也没有办法。自己也只能憋着气。 蒋征抽时间问蒋荣的作业,才发现原来这边的作业这么少,而看到蒋荣的试卷,蒋征就更加的愤愤不堪了,这个试卷太简单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蒋征自己现在4年级升五年级的样子,看着一年级的试卷觉得简单就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蒋征心里面想着,嘴巴上也不说,默默的承受着。现在要紧的是把自己的作业写完,不然报名就困难了。虽然知道自己有很大的可能回不去了,但是也不敢松懈,不管在哪里报名都需要写作业,不然作业交不上去,那就困难了。 蒋爷爷家里面没有电视,唯一的电视也许就是小叔睡觉的地方有一个游戏机,可是那时蒋征的小叔文强用来打游戏的东西,白天文强都在睡觉,蒋征没少进去看,偶尔的时候文强早上打游戏,蒋征会进去看。 结果文强呼喝一声,他就自己出去了。 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除开作业以外蒋征并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好在这段时间屋子周围的果子成熟的不算少,两个小家伙没事的时候,都在周围的果子林里面转悠。 值得一说的是,农村的质朴从来都不会让小孩子失望。 蒋征和蒋荣两个小家伙偷摘别人家的果子,就算是主人家路过也不会刻意的去追赶,两个小孩子能吃多少,一两亩地的果子,还不是这两个小家伙就能祸祸光的。 也正是这种来自农村的质朴情感,蒋征才能够这样子欢乐的度过这么一个看起来像样子的假期,甚至没有想起自己城里的那个家。 蒋文将儿子蒋征送到老家,下午就自己回去了。 黄连英疯得厉害,蒋璐陪在旁边,可是自己不到也不是办法,将儿子留在家里面也没有办法两头兼顾,加上之前已经答应了蒋奶奶把孙子送回来上学,自己在城里面负担儿子的书学费等等已经十分的困难了。 蒋文才把儿子先送回老家,才是两全之策。 之后蒋文不辞而别,幸亏蒋征也不闹腾。不然蒋奶奶还得打电话过去。 蒋文回家的当天,黄连英就由蒋外婆和蒋璐陪着在精神病院进行检查,当天上去还被黄连鹏连番的说了半天,自己也无奈,说是把儿子先送回老家去了。 假期过得很快,黄连英在城里面检查经历了什么,蒋征也不会知道,把儿子送回去也是黄连英最后的倔强,作为母亲,她已经感觉到自己儿子和自己越来越远了,那种陌生的感觉不止是蒋征才能够感受到。 这才顺了蒋奶奶的意,把儿子送回去。黄连英实在是不想让自己儿子再看到自己发疯的样子,不想自己儿子在出现那股陌生的感觉,比让自己发疯更让人感到绝望。 蒋征最后离开也没有见到母亲也正是这般,黄连英刻意的躲开了儿子,结果几乎是蒋征前脚到了奶奶家,黄连英在医院就开始闹腾起来了。蒋文上来的时候,黄连英已经开好了药,可是取药的事情还没有着落,黄家现在的境遇,比不上之前。 家境没落了下来,等到蒋文上来结果也没有钱,蒋文也就想办法先把人带走,说是取药的事情后面再过来。其实蒋文也没有钱,黄连英停止做生意之后,基本把老本一起都用度得一干二净。 黄连英在家又闹腾,蒋文也没有安生赚钱的时间,何况今年的活计原本就不好接,几难之下蒋文也就陷入了这样的境地当中。 现在蒋征的假期就要结束了,黄连英也得到药物的逐渐压制,理智逐渐的回复过来,这一个月的时间都是在药物的压制下过日子。昏昏沉沉的,即便是睡醒了过来,自己的脑袋都昏沉得厉害。那是真正的度日如年,几乎是每一秒都是在度过一年一般。 黄连英时常发呆,儿子不在家,看不到写作业的身影,一想就是许久,自己以为过去了很久的时间结果才过去几秒。 “你把儿子接上来嘛!好要开学了。” 黄连英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把儿子接上来,只能用这句话作为引子开口,进行试探的询问。黄连英害怕儿子真的在鲁镇上学,那样自己想要见一面就困难了,这么些年还没有这么长时间的离开过。 蒋文总算是熬不过黄连英的苦苦哀求,可是儿子报名费的问题也头疼,自己一个人到了老家,和自己娘说准备接上去城里面,蒋奶那就说道: “不是讲了,在这点读书了嘛,还去城头,搞廊子!你整了把书学费拿下来们,就在这点报名了嘛!” 蒋奶奶的话,让蒋文报以苦笑,和蒋奶奶一起出去到了自己的三舅家,才和蒋奶奶说起黄连英的现状,蒋奶奶叠叠不休的又开始说起蒋文结婚那会的事情,几乎是只要家里面有什么让蒋奶奶不满意的事情,蒋奶奶就会这样子。 蒋奶奶的行为让蒋文头疼不已,自己怎么说也说不过自己亲娘。好在蒋文的坚持让蒋奶奶也没有办法,临走之前,蒋文还给蒋奶奶借钱,说是给儿子报名。 这让蒋奶奶的不满更加厉害,躲着家里面的小家伙。蒋文被蒋奶奶数落得不轻,钱没有借到。 “整了半天,你是打这种注意,” “借钱,好借很安,你那个兄弟还没结婚,屋头不要开支是不是。啷个大的人,这点事情都没得出息是不是。” 第两百六十五章 文强的婚事 蒋文软磨硬泡,最终从蒋爷爷那里拿到了蒋征报名费。 蒋征也就回到了城里面。 世界不会照着你的想法运行,好的故事也一样。镜子的两面性,不会因为个人的喜好改变一样,照应的只有真实。 蒋征回到家里,家里面又回到了一贫如洗的状态,几乎原本可用的家电都没有了,倒是多了两个蒋征之前没有见过的东西,一个锅下面有一个像是圆盘一样的东西,蒋征看不明白,站在那看了半天。 蒋文放下东西,说道: “电炒锅有廊子好看的嘛!” 蒋征嘀咕着:“电炒锅?!” 转头在屋子里面没有看到自己的母亲,蒋璐也不在家不知道去那了。转悠了一圈,蒋文点着了烟: “你把饭煮起,我去接你妈回家来!” 蒋征有些发愣,自己回家来炉子里面的火都熄灭了,上楼的时候也看见自己家已经没有了蜂窝煤。 “火都熄了!” “火熄了?那点有电饭煲,电饭煲都不会用咯。” 蒋文原本要出去的,现在这个状态是出不去了,守着儿子把米淘干净放到电饭锅里面,又自己按下去,教了这一遍,自己才出去。 黄连英这一个月的假期里面,都是在药物中度过,见不到自己的儿子,还能去看看自己的母亲,这会其实黄连英就是在蒋外婆家里,同意黄连英去外婆家呆着,其实也是方便蒋外婆帮蒋文自己看着黄连英,这样自己才有办法去接儿子上来。 蒋文出门走了,蒋征就在家里面呆着守着电饭锅,自己还有些作业没有收尾,没几天就要8月27号了,这报名的日子是万年不变的,已经成为惯例,蒋征已经熟悉了这种定律。在奶奶家的日子虽然感觉比较能放飞自我一些,可是作业的事实还不允许蒋征这么放纵下去。 蒋文接着黄连英到家,一进屋就看见儿子在写作业,心里面那股暖意就涌了上来,这才是自己一直想要看的场景。 蒋征则不同,听见父母到家的声音,心里一抖。很是担心父母问起自己作业的事情。询问的声音没有如期的到来,蒋征才安定下来继续写作业。 饭已经熟了,蒋征之前已经查看过,这个电饭锅在饭熟之后就自己跳了。蒋征打开锅盖查看了一下,才放心的写作业。 “拿钱去买点菜回家里,买点金豆米酸菜,再整5块钱的卤肉回家来。” 蒋文拿了7块钱给蒋征,蒋征看看作业也没有多少,收了笔就出门了。 黄连英见儿子出去,对蒋文道: “儿子咋个些会这种嘛,看到我也不喊,一句话也不讲。” 蒋文没接话,闺女倒是接了过来: “我哥就是这种的,我和他在屋头,他也是不喜欢讲话。” “人家本来就是这种性子,你咋个讲嘛。” 蒋文也出声道,黄连英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不多一会的时间蒋征就买了东西回家来,蒋文没有让儿子动手,自己就开始弄菜。蒋征就继续着自己的作业,今晚应该能全部做完,后天就是报名的日子。 生活就是这样的无趣,原本期望的东西照应在眼前,自己却无力,有的伤害和事件造成了不好的结果,自己往往束手无措,这就是黄连英最好的体会了。 饭后,蒋征继续写作业。 五年级的报名依旧是由黄连英带着蒋征去的,报名的过程也十分的顺利,蒋征带着庆幸,自己总算是又可以和自己熟悉的同伴一起上学了。新学期要接触新的知识蒋征也庆幸不过来自己的遭遇,现在全班都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精神病,平日和自己玩的人都越发的少了起来。 蒋征回到城里之后,蒋家正在为小儿子的婚事奔波,水塘村出口的地方,有一个唐家,唐家的小子和蒋家的小儿子蒋文强原本就比较要好,多次劝导文强早些找个媳妇,现在自己都已经成家了,旁边亲戚家和文强比较要好的也都结婚了,现在文强眼看就要步入30的大关了还没有结婚。 旁边的兄弟们就给了主意,说是唐家小子有一个姐姐尚未结婚,让文强去看看行不行之类的,结果文强和唐家小子要好,文强和唐家的父母之间也就比较熟悉,唐家父母对于文强的为人处事方面也相对比较清楚。 文强也见过了自己好友的姐姐,由于都是熟人,几乎是几句话就定下了亲事。 现在蒋家就为了这门亲事奔走,送了礼,就等着唐家回话看个日期,蒋家把人抬回家来就基本结束了。 对于蒋家来说这是一个大事,可不能马虎。若不是这般蒋文借钱的时候蒋奶奶也不会不高兴。 平静是蒋家最好的安慰剂,平静之下,文强依旧上班,媳妇的事情定了下来,文强也需要赚钱存着才行,虽然是定了期,后续花钱的地方还多,只是自己微薄的薪水并不多,一个月才300多。现在突然之间要一大笔不得不付出的钱,容不得文强分心,现在的状态容不得自己再去闹腾什么事情了。 黄连英没有办法继续做生意,一来是自己的健康状态不允许,二来是自己家的经济情况不允许,黄连英还需要每天吃药。在外为了一家人的口粮奔波,蒋文也在尽力想办法,往日那样子闲着没有什么事情就去打麻将的安宁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蒋文至今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想不通就只能默默承受,然后用自己的方式去放纵或者去弥补,由于药物的副作用太强,加上上次蒋外婆强制用药的后遗症,黄连英在没有人照看的情况下,对于自己吃药就十分的抗拒,就是这种抗拒,给蒋家后续的变故埋下了根深蒂固的因果。 人总是在抗拒,不是抗拒世界就是在抗拒自己的亲人,偏偏总是有人想要安排什么,觉得自己的安排会变得没有任何的遗憾,这种矛盾的存在,几乎没有解救的方法,每个家庭都会有自己的矛盾出现事件的性质不同,可是结果性质不会有太大的差异,贪欲而已。 第两百六十六章 蒋征的手艺 蒋征依旧麻木,甚至变本加利。 他根本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方式,什么表情去面对这些事情。麻木也只是自己的本能,在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这似乎是每个孩子受到极大恐惧之后都会采取的原始本能做法。 黄连英连续在家也没有闲着,经常和自己的同学,也就是陈晶晶的母亲一起出去,至于去哪还不知道。 蒋文回家的时候家里面总是冷清的没有人在家。蒋璐也不在,不知道上那去了。日子越发的不如人意,蒋文出去找黄连英,总也没有什么下落。只好拿药来数数数量,按照医生给的药剂量,瓶子里面的药数量多得过分。 生气!还是生闷气,现在是一无是处,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工地那边也没有钱进来,家里面一贫如戏的样子。窗户已经遮不住蒋文家的拮据,对面邮电宿舍的人家远远的就能看到蒋文家里面的窘境。 蒋征接了一个新活计,同学们似乎很喜欢蒋征用千纸鹤穿起来做成的长龙,特别是那些女生。男生们一些总是带着偏见的说蒋征母亲是个疯子,也就只有那些女生帮着说话,以至于这五年级的上半年,蒋征逐渐和女生们走得很近,这些原本只有女孩子喜欢的事情蒋征也逐渐的喜欢了。 加上蒋征还会做饭,似乎原本不该男孩子会的东西,蒋征都学会了。 成绩方面蒋征还是老样子,被家里面这些事情所影响,蒋征想要聪明起来十分的困难,何况还有一个不喜欢孩子上学的父亲。蒋征的课外读物,也就是那些蒋征捡回来或者街上发的传单报纸一类的东西。相比同龄人的那些什么课堂内外之类的读物,蒋征的读物就相对的偏向成年化了。条件限制,蒋征也没有选择,至于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股票,现在也没得看了,蒋征总是能够预测第二天的位置,虽然仅仅是大致的位置,具体点数上也有一定的误差。 只从电视几进几出,原本的股票节目也看不了了。这也就使得蒋征好几年没有看过股票节目了,毕竟蒋征家的电视都是老古董天线电视,电视节目得看电视信号的心情来,有时候可以看一个台,有时候是几个,严重些甚至是一个节目都看不见。 何况现在蒋征家已经没有电视。蒋征就只能够通过作业和帮女同学们折千纸鹤度过自己放学后的时光。 “这个是你的!” 蒋征拿着自己昨天做好的千纸鹤长龙递给刘俊萍。 “哇,你真的帮我整了一个啊!” 刘俊萍拿着千纸鹤的长龙,放在手上能把自己得到手饶好几圈,上面的千纸鹤都是蒋征这段时间自己叠好的,蒋征刻意把相同颜色的穿在一起,同时在不同颜色的相交处故意用两种颜色的千纸鹤相杂交在一起,这样看起来就不会显得那么的突兀。 这已经是蒋征在这半年第三条长龙了,第一条被他送给了另一外的一个女生。虽然蒋征不怎么和人家说话,可是蒋征拿出来的时候,蒋征感受到了来自哪个女生渴望的眼神。于是乎,蒋征就把这第一条长龙送了出去。 以前蒋征要这些纸张的时候,大家都觉的没有什么,毕竟只是一两张便签纸,蒋征的长龙给了她们意外,这也就使得五年级一班开始了一股新的千纸鹤风潮,是蒋征和这帮女生带来的风潮。 男生们则是旧风复发,胡淫瑶那家伙又活跃了起来,男生们的狼性使然,也都渐渐理解了那胡淫瑶占便宜的初衷。两股风气在班级当中碰撞,男生的风气让蒋征厌恶。也不愿意混到里面去,五一班比以往更加的吵闹。 班主任对于班级上的风气也有些束手无侧,这帮孩子也逐渐的进入了青春期的阶段当中,这并不是一个班级的现象,而是一个年级都是这个样子。遏制还需要更好的方式才行,单一的约束自己班级的学生不能够起到很好的效果。 何况没有女生告状,这是班主任没有办法的根本原因。 蒋文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下午再次回来的时候黄连英就回来了,蒋征还在学校里面一边嫌弃男生们时不时伸手摸女生脸庞的咸湿佬行为,一边还和女生们说话,其实大部分的时间蒋征都是一个人发呆,课间十分钟叠千纸鹤的行为也只是在掩饰自己的情绪,蒋征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黄连英回家之后蒋文就一直在问黄连英去那了,可是黄连英闭口不谈,蒋文就问闺女。蒋璐从来都包不住自己话,自己的亲人问什么都会说,虽然蒋璐的脑袋并不灵光,说出来的话也是混乱不堪或者是有明显夸张的部分存在。尽管是这般,闺女也是唯一能够说清楚事情真相的人。 “我妈今天和我那个姨嬢一起去整头发来。” “姨嬢?是陈晶晶家妈是不是嘛!” “啊,就是那个!” 蒋文听闺女说话,才道: “你一天是,本来人就不好过,我不在屋头,你连药都不吃了,和人家去整头发,你有钱整安!” 蒋文看看黄连英的头发还是以前那般,并没有动过的痕迹,不过也是自己一家都过程这般样子了,哪里来的什么闲钱去弄头发。蒋文也就没有追究,开始劝黄连英吃药。 “那个药,咋个吃嘛,吃了就想睡觉。廊子都整不到起,那个人和死了有廊子区别嘛!” “你不吃药要的成不嘛,像前面啷个,你要疯给那个看嘛!” 夫妻两在屋子里面吵起来,蒋文一句话就撕裂了黄连英的伤口。黄连英也就没有借口,只能沉默着。黄连英觉得自己的丈夫从来都没有理解过自己,自己因为吃了药之后难过,都不理解吗? 这种事情不是十分简单的事情吗? 自己一两天不吃药又怎么了? 黄连英陷入自己纠结当中,并没有考虑到自己发疯的时候,给自己的家带来的创伤,想到这里,黄连英又想起为自己儿子奔波,为了儿子上学,结果儿子读书就一直是这个样子,成绩不好,还捣蛋。 为此黄连英自己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不停的矛盾两端徘徊,一方面是顾全这个家的想法,一方面又是对这个家的怨恨。蒋征下午放学到家的时候,家里面十分的冷清,屋子里面没有人在家。 蒋征也习惯了家里面的这种氛围,一回家家里面就什么人都不见的日子,自己照例煮好晚饭,等待自己父母回来。蒋文夫妻吵架没多久就带着蒋璐出去了,至于去哪还不会和邻居之类的打个报告,邻居们平时也有自己的事情,不可能一直盯着蒋家的一举一动。 晚上回来的时候,蒋文夫妻都不言语。拿钱给蒋征之后,就等着蒋征弄好饭菜一起吃了,就休息了。没有过多的言语,甚至蒋征还开着灯有没有在写作业都没有出来看一下。 这种诡异的家庭气氛,似乎是蒋文一家都是聚在一起简单吃饭的食客,吃完之后就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然后大家互不干扰。这么一说,似乎这些年来都是这般,只是现在连基本的语言交流都变得稀少起来。 蒋征没有写作业,而是在叠千纸鹤。作业的事情已经让他提不起什么兴趣了,因为班级上那些人给予蒋征的认可感,还不是写作业就能够给予的。蒋征已经掌握了许多叠千纸鹤方法,知道什么样的叠法,放在这条长龙的什么位置,这是蒋征不说的秘密。 也是他获得别人认可的唯一手艺! 第两百六十七章 怨念与烧毁 文强的婚事已经提上了日程,蒋奶奶请了唐家附近的人去帮忙说这门亲事,虽然两家已经十分的熟悉了,可是该请媒人,该走的流程还是要的。规矩不能破,不然就成了鲁镇的笑话。 原本就认识,两家人也比较熟悉,亲事也就比较顺心,媒人就像平时串门一般走了一次就算是说好了,随后蒋奶奶按照媒人带来的消息,备好了东西让媒人带过去,媒人再来的时候,就带了结婚烧香的日期回来,看蒋奶奶这边怎么看。 在贵州的农村里面,结婚之前需要烧香,其实也就类似于订婚,按照贵州当地的说法来解释,其实就是结婚前需要禀告自己的先祖,什么人要加入自己家的族谱之类的。 烧香结束后,就是看好结婚的日子。蒋文强一家都在忙着,现在都在忙活烧香的事情,蒋奶奶忙活得两脚不沾地,到处采买一些文强结婚需要用到的东西,还需要到处去打听一下,当地的一些俗礼。生怕自己家跟不上那些礼节而导致自己家被人诟病,这种大事,蒋奶奶心里是比较要强的,何况自己大儿子和二儿子的婚姻已经成了别人诟病的笑话,有了前车之鉴,小儿子结婚是唯一一次可以斧正的机会,若是小儿子结婚也是笑话,那蒋奶奶以后出门怕是会被那老太太生剥吞下去。 生三个儿子都是笑话,那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至于这三兄弟还有一个姐姐,蒋征出生的那年就已经远嫁,早先嫁的哪位因为盗窃罪入狱,判的年限有些长,人家夫家那边主动退了婚,说闺女还年轻,不能耽误了她的前程之类的,蒋家的大姐蒋纯美是不乐意的,言说自己愿意等他出来。 结果是等了一年,蒋纯美还是被退婚回到了蒋家,随后河北的过来说媳妇,言说家里面也不穷,各种云云,蒋纯美在蒋家的撮合之下也就答应了下来,这一走就是好些年,至今都没有回来过几次,回来的时候蒋文一家都在城里,房子也比较小,也就不方便过来打扰,加上蒋文知道消息也会自己回家去。 蒋征也就没有机会见到自己这位姑妈的机会。 河北距离贵州太远,座机电话蒋家也没有,两地之间的基本通信都是通过一张张邮票和信纸,来回之间就是2个多月过去,很是不方便。 因此蒋家小儿子结婚的事情通知那边过来,然后再得到准确的答复,加上中间耽误的时间,小半年的时间过去都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家里面还没有决定好是不是要把这个事情和大姐蒋纯美说一下,都在自顾自的忙活着。蒋文那边再次给蒋奶奶打电话借钱,说是黄连英把药给丢了。 蒋奶奶得知这个消息又在电话里面把蒋文洗刷了一遍又一遍,无非就是旧事从提,又把文强结婚的事情说了一遍,蒋文也就没办法借到钱,自己还挨了一顿数落。 黄连英在电话旁边听到了蒋奶奶数落蒋文的声音,那些时而透露而出的话语,就让黄连英想起结婚之后不断发生的那些个事情,蒋奶奶的声音让她觉得烦躁,很像彻底的撕碎这个家庭,可是一扭头就看到自己闺女,那份烦躁就自己抚平了一般。 这段时间也不少去蒋外婆家里,算是每日闲着和自己儿时的同学一起出去,其他时间都是去陪着自己母亲,算是作为闺女唯一能做的事情,现在两个家闹成这般样子,什么事情都成了过去式,没有挽回的可能性。 蒋外婆也在翻旧账,不停的说着黄连英结婚什么都没有家里面还陪嫁这,陪嫁那的,自己哥哥也才会对黄连英的怨念这么深,毕竟黄连华结婚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得到,虽然后面败家了不少钱出去,可是黄连华心里面不认为这是父母心甘情愿给自己的东西,后面的辱骂也证实了黄连华的想法。 矛盾两端,受苦的人都会认为自己有利,那得到利益的也会更加的理直气壮一些。 黄连英忍受了这么多天来自自己母亲辱骂,都说是黄连英固执的要嫁给蒋文,破坏了长幼顺序,家里才会出这么多事情,现在家里面没有钱了,黄连英也过程这般样子。 话语很长,语言虽然不算出彩,可是咄咄逼人的气势在那放着,黄连英还不敢怎么还嘴。她自己也找不到是何种原因自己才会走到这般境遇当中。现在蒋奶奶的话又再次揭开伤疤。心里面承受不住,也没有爆发出来。 第二天蒋文再次出门去了,蒋征也去上学,家里面就留着蒋璐和黄连英母女两在家里面,憋了一夜的黄连英少了蒋文的牵制,一个人陪着闺女在家,就开始胡思乱想,没一会的功夫黄连英就开始自己发笑,蒋璐看着就觉得害怕。 蒋璐想要自己母亲安静一些,就伸手拉自己的母亲: “妈,你要整廊子!” “滚过去!” 黄连英一声喝!蒋璐就呆到了半边去。黄连英找到蒋文随处乱丢的打火机,自己就开始点火,黄连英准备把屋子里面所谓的陪嫁全部烧毁,用屋子里面的报纸还有衣物就点了火,没一分钟的时间,那些木质的家具就开始燃烧起来滚滚浓烟让黄连英感觉不舒服,就自己从卧室里面跑了出来,里面陪嫁的有一个木质的衣柜,一张木床还有一个木柜子,两个床头柜。 浓烟直冲云霄,从蒋文家的卧室里面的窗户传出去,楼上的已经闻到了那股衣服被烧焦的糊臭味。 “这个小文家是又在整个廊子!” 毛家奶奶嘀咕着,就出门到蒋家去看看。到了二楼,这火势已经蔓延开来,蒋璐害怕,已经从卧室跑了出来,看见周围靠近的邻居就说道: “我妈在烧房子!” 邻居一听就急了,房子是预制板造的,大家心里面都清楚,这大火烧起来,预制板怎么能够抗得住。 “天!这个小英那点会啷个东!这个房子是预制板的嘛,房顶烧穿了我家不遭殃安!这狗鈤的家,那点会啷个作嘛!” “赶紧报警嘛!那点会是这种嘛!” “晓得119进得来不咯,头回就没进得来,这会火啷个大!” 邻居们在议论,有电话的已经在打电话报了火警。 由于蒋璐已经出来了,里面的火势渐渐的变大,黄连英一声惊呼也跟着跑着出来了。 “这个疯子老婆,放火都会放,还晓得跑安!” 虽然是纵火犯,可是邻居们并没有为难她毕竟是个疯子,手上饶过不代表自己嘴也要饶过去: “你个疯子老婆,一天喊你吃药像在吵架啷个,老子家一天都不清静都没讲过廊子,你这子还得寸进尺的放火烧房子,这一栋楼都是你家的安!你烧!你厉害们咋个不去个人整一栋来,想咋个烧咋个烧!” “你一天好好吃药会咋个嘛,整成这种!慢点把楼上预制板烧穿了,你狗鈤的家赔不起!” 黄连英没有顾忌到这些邻居的反应会这么大,只是想着烧掉那些让自己陷入到被母亲诟病的东西,就算是在夜里那些话就像是诅咒一般的重复播放,何况黄连英断药许多天,自己丢掉了药。 现在因为那些来自自己母亲和蒋文母亲的指责,使得黄连英陷入了自我的矛盾中,原本被药物控制的精神病,这会也就压制不住了。 蒋文在外边新接了工地的活计,要是不做,自己一家也就会比较困难了,这会还在谈这个事情,具体的开工事宜还没有确定下来,男人之间谈事情,尤其是这70后之间,基本的烟酒开道,胡话领头成了基本的交际礼仪。蒋文接到电话的时候,几个人正在喝酒,一边还在谈论蒋文的事情,说是这黄连英病了,之前是比较厉害的一个人之类的话,话语间对于蒋文媳妇的事情也比较上心的关心。 毕竟他们几个当中,也有个别人的媳妇是和黄连英一起在南方电网对面的农贸市场里面卖菜的人。 第两百六十八章 残缺的家和人 蒋文几个人喝在兴头上,电话就像催命一样的响起来。 “喂!那个!” 蒋文喝了酒有些眼花,电话号也分辨的不是很清楚,直接一个问话就丢了出去。 “那个?老子怕你今天是东了!” 蒋文听见对面说话的语气不对,自己也已经分辨出了这个人具体是谁,这声音就是王家的嘛。 “喝酒醉了,有点昏。廊子事情嘛!?” “你一天日子好过很嘛,还喝酒!你老婆在屋头放火烧房子了,你晓得不!房子都要烧穿了,你是一点哈数都没得哈,你老婆这种样子,一天还跑起去喝酒。” 蒋文听见电话那头说黄连英放火烧房子了。酒意就清醒了过来,问道: “小征没在屋头安!” “???” 电话那头的王家爸爸,楞了一下。没有想通,这蒋文怎么是这种反应。 “你老婆放火烧房子,喊你回家来!你问你儿子在屋头没得,这子才几点钟,你儿子会在屋头不嘛!” “这个小狗鈤的,喊他在屋头照顾到起他妈了嘛,到处跑!” “你是要回家来不,慢点房子烧穿了,那个楼板全部塌下来,你赔的起不!” 王家的在这边几乎都要吼出来了,这种事情,竟然还想着让个孩子来承担一下。 蒋文这才清醒了一下: “马上就回来了,马上!” “是喊你快点回家来,不是喊你拖时间。” 王家的说完这句话,电话那头没有声音,也不知道这蒋文是听进了还是没有听进去。 消防车到的时候,大火已经烧了十几分钟。领居们站在门口也不敢进去,这大火从卧室开始烧,由于客厅当中原本就没有剩下什么东西了,因此这火也只是区区的在卧室门口徘徊,并没有真的烧到客厅当中来 这火也就没有机会蔓延到蒋征的小床上来,是蒋家在这场大火中的唯一净土。 消防车依旧被堵在了邮电宿舍楼旁边的小道上,哪里因为新建的大楼使得大楼下的小道变得狭窄。消防车进不来,也就没有办法。长长水龙就铺在了邮电宿舍楼背后,也就是蒋征家楼下的院子里面空地上,几个人来回搬运,房间里面的烟雾从客厅的窗户溜了出去。 已经跑出来的黄连英听着邻居们的话,以及给蒋文打电话的王家的通话中的只言片语,已经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情,可是现在的他依旧是那种迷迷糊糊的状态,疯疯癫癫的样子还在说: “烧得好!” 邻居们听不出这个所谓的“好”好在那里,也许黄连英觉得,这下烧了个干净,没有人再说我了吧。 “烧得好哦,这子你这个家喊没得了!烧得好,二天你儿子姑娘睡大街上,你就烧得好!” 毛家奶奶第一次这么不饶人的说黄连英,话虽然毒了一些,却是不争的事实。话语中提及到自己的儿子闺女,黄连英就有了反应,是来自人为止母的本性使然,刚才还在胡言说烧得好的黄连英马上就安静了下来。 “你看嘛,一讲她儿子姑娘,马上就安静下来了,还是疼个人家儿子姑娘咯,讲们是个疯子。” 安静下来的黄连英在一边抱着自己的闺女,站在走廊上。赶过来的消防兵从窗户把水龙调进去,就发现着火的地方仅仅是卧室而已。3分钟左右都没有就把火势控制住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水龙冲击,还是因为大火的缘故,卧室里面的天花板已经掉落了一大块圆形的水泥灰浆下来。 火势被控制住,到完全消灭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现在已经是清理好了,只是卧室里面一片狼藉,墙壁漆黑一片,原本蒋文家的卧室采光就不好,现在就更加的漆黑了。 消防的一些人在收队,一两个看起来是队长一样的人物,正在收集那些邻居的证词,自己好回去写失火原因的报告,可是当得知这失火的人家,这个女主人是精神病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今天的这个报告应该怎么写了,因为上次也有战友过来,只是那次仅仅是厨房,这次是卧室而已。 “她屋头的男的了?” “她老公们,我们前面就打电话过去了嘛,喊他整了快点回家来!” “她老公是整廊子的嘛。” “浪子儿,整廊子哦,以前们还晓得修电视机这些,这子是越整越懒!” “要回来没得嘛,我们要找她男的,说点事情咯,像这种不是办法嘛。次次喊我们,也不是不行,关键是你们这边交通又不方便” 这边正说着话,王家爸爸就过来道: “我前面打电话给她男的嘛,讲说是马上!这子马下都是啷个多。” “电话好多嘛,我给他打一个!” 看起来像是消防队长的人物和王家的说道。 “我念你打嘛,你看你喊得回来不嘛。” 王家的念了电话号码,消防队长就给蒋文打了电话。 “喂!我是消防队的,你是蒋文不!” 蒋文那边还没有动身,几个朋友问起,蒋文这也就说道是一些小事之类的。 现在又喝起来,可是电话又响了。原本蒋文打算用小事这种事情搪塞过去,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家出的事情。那知道那帮朋友听见是小事,也就没有打算放蒋文走的意思,本来就是露水般的朋友关系,因为其中的利益才会交织在一起。 “是嘛,廊子事情嘛!” “你在哪点嘛,要回家来了不,是这种的,我们这边要一份口供和签字,你老婆那种样子的,就没得办法了,而且我们这边还有些其他交代要讲一哈。” “我还在外面有事情嘞!” “你是廊子事情啷个重要,你屋头都烧没得了,你都不关心哈子安!” 这针醒酒药剂比较强烈,什么叫“屋头都烧没得了。” “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到!” 蒋文就挂断了电话,消防队长一愣。 又被这种搪塞的话,丢了回来。王家爸爸看见消防队长这个表情就说道: “如何嘛,一直都是马上就到。” “嗯,是这种。” 队长无奈的说了一句,转头对自己的战友们道: “先把她们母女两个带回去,等到起她男的过来了再说,屋头现在烧成这种样子,吃饭这些肯定也是问题,和我们去了还包饭,她男的一直不回来也不是办法。” 这边几句话,算是给了一个交代,带着黄连英母女就走了。前面黄连英安静下来也没有再闹腾。 于是黄连英和蒋璐也就跟着离开了。 蒋征到家,还没有上楼就被朱家的叫去吃饭了,自己家成了什么样子也没有看到,只是听说被大火烧了,放火的是自己的母亲。另一边蒋文在蒋征之前到家,家里面一踏糊涂的景象使得他想起了那个电话,一身的冷汗算是把酒精都给蒸发没了。 “给你打电话,你就是马上,马上!像廊子样子,个人屋头都晓不得关心安!” 王家爸爸看见蒋文从屋子里面出来,就说道。 蒋文嘀咕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好话来,最后还是不知道说什么了,王家的也觉得没趣,懒得搭理这个半死不活的人,临走说道: “像你这种,活起有廊子意思!” 话出口被王家奶奶喝了一声,自己就进屋去了,屋子里面就传来王家奶奶让王爸爸不要多管闲事的声音。 是夜,蒋征在家里面。除开自己的床什么都没有了,家里面还来了许多自己不认识的亲戚。 说了许多蒋征听不明白的话语。 第两百六十九章 陌生的朋友和课外书 蒋征觉得自己家突然变得人很多,也许是家里面的面积太小的缘故,来的人不是很多,可是分成好几拨过来就有些可观了,大家都拿着一些东西过来,或是衣服或是食物,也有人给钱。 可是那些亲戚或者是父母朋友的人,蒋征大部分都没有见过,陌生人的大量到来,蒋征不知道怎么说话,那些人让自己一会叫姨,一会又是舅舅,或者干爹一类的,蒋征也觉得模糊和混乱跟着父母的指点就叫了人,但是自己却还是不太明白,亲戚这个定义或者这些人和自己关系。 蒋征还没有进去那个着火的卧室里面,自己的心里面也十分的抗拒,不知道到底是慌乱或者是恐惧这种情绪在作祟。 大人之间的胡乱交际话语没有可记录性,大部分的寒暄语言也仅仅是寒暄而已,蒋家这一夜算是平静的度过,床是再买的小床,仅仅是堪堪容下这3个人挤一挤。 蒋征家的事情周围邻居或者那些住在对面的邮电局宿舍楼的人都或多或少的看见了,逐渐的也就传递到更远的地方。之前找蒋征几个小家伙买琵琶的家伙,在自己家里面也看见了,那群人在蒋征家门口围着,那种热闹的劲头,让他渴望又害怕。 自己总是一个人在家,虽然自己的物质看起来要比对面的那帮孩子又富有得很多,看看自己卧室里面的各种书籍,小家伙也就在窗户边上看着。希望可以见到蒋征,也许这个时候他的心情比自己更糟糕吧。 平时的时候,自己在家里面就可以看见对面的那个家伙在厨房忙碌的样子,然后消失,自己也叫不答应。有时候又看见那家伙一个人在自己家门口的阳台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距离蒋家的事件过去了3天,蒋征也轮到了周末休息的时候。 周末父母都没有在家,蒋璐也不会在家。又是蒋征一个人的日子,蒋征进去卧室看到了天花板上掉落下来的那一大个空洞,两个预制板之间的缝隙蒋征都能够清楚的看见了。 这就让蒋征想起自己以前和王家小子一起到他父亲上班的工厂里面玩耍的日子,那里面到处都是这种预制板,蒋征就不免想起,这预制板中间那细细的钢筋,蒋征不敢想象下去,假如这个大火再烧下去会有的结果,天花板要是掉落下来 蒋征就慌乱的逃出了那个屋子,一个人逃到了煤棚顶上去,在哪里蒋征两次逃脱了自己母亲下的毒手,尽管那是母亲疯掉之后的事情,蒋征觉得自己内心堵得厉害,就算是站在这个高处,这片天空也没有打算让蒋征疏通一下自己内心的意思,远处的乌云也渐渐的游走过来,就像是散步的路人一样。 天空被遮住,蒋征也就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心情。 对面,窗户后面的那个小子,也在看着蒋征,天空的愁云惨淡和蒋征的脸色有得一比,相应成趣的样子,让人看不下去。蒋征在煤棚顶上呆了一会,既然天空没有办法解决掉自己的愁云,现在只能是回到家里面,去写自己的作业。 “喂!” “喂!这点!” 蒋征准备从上来的地方趴下去,也就是以前的老奶奶住的破房子窗户位置,蒋征趴在窗户上,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发现几年前的那个小子在喊自己,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和那个家伙说话了。 “?搞浪子!” “你过来嘛。” 蒋征从窗户上下来,穿过屋子,又从墙上过去,到了邮电局宿舍楼的煤棚顶上。以前这小子要吃枇杷的时候也是在这个地方给他的,后续的事情蒋征没有继续参与,至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不知道,只知道王家小子和谭家闺女以及这个小子都叫得凄惨。 “搞浪子嘛!” “你等我一下。” 说着那小子就从窗户回去了。不出几秒就拿着几本书出来: “送你了。” “这本,还有这本都是。” 嘴巴说着,书就一本一本的丢了过来,那小子用劲丢了过来,书本都落到了邮电局宿舍的煤棚顶上,蒋征捡一本,那边又再次丢一本过来,那小子见蒋征抱了一怀,蒋文不知道是去那了,今天是周末。 结果到了家里面也见不到自己的儿子,站在自己家二楼阳台的位置就呼喊起来: “蒋征!” 蒋征拿了别人赠送的东西,可是自己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蒋征听见了自己父亲的呼喊,忙的回应一句: “廊子!” 蒋文听到了儿子声音: “你个狗鈤的一天就是到处跑!” 蒋征来不及说声谢谢,就跑了。 蒋文见儿子到了家,还抱着许多的书: “你一天是到处跑个廊子,屋头这种样子还到处跑。” 蒋征很想把这句话还回去,可是内心的害怕还要更上一层楼。这种无声的反 抗,最后也只能变成无声的沉默。 “你这个书从那点拿的!” “人家送的,对面那家。” 蒋文顺着蒋征的手看了一眼,给蒋征后脑敲了一下,就带着蒋征进了屋子。 屋子里面就父子二人,至于黄连英去那了,蒋征不问,蒋文也没有打算要说的样子。最后依旧是变成了一句: “你就在屋头不要给我乱跑哈!” 然后蒋文又从屋子里面消失,不知道去那了。 蒋征也就只好继续在屋子里面写作业,家里面从一贫如洗到一无所有的过程似乎十分的简单,蒋征还没反应过来这一切就已经成了定局。可是不论怎么变化,自己的父母永远都是不在家,不在家的状态。偶尔在家还是在吵架或者是在打架之类的。 对面的小子看见蒋文走了,蒋征也看不到影子,也就暂时的放弃了自己的想法,自己书柜里面还有好多书要送给他。他家出现了这种事情,肯定很痛苦吧。那小子没事的时候在窗户那呆着看看,结果还是没有看到蒋征。 过去了几天都是这般,既然看不到人那自己只好抽空叫一下了,中午放学的时候他就在家里面叫蒋征,还是那句: “喂!” 蒋征中午一个人在家,吃饭还是老样子剩饭或者自己煮好之后的辣椒水拌饭。除开家里面的东西变少了,蒋征自己的生活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蒋征出来,果然是那个小子在叫自己,跑过去看看,那小子道: “我还有几本书给你。你等一下。” 说着这个小子就自己进去了,然后抱着书放在窗台上,自己看看,然后再丢过来。一本书很厚重,看起来有自己的两本语文书那么厚,蒋征看看上面的名字,书本的宽度和长度都赶上自己的同步练习册了。 书本是淡紫色的,上面的金色字迹书道《哈利波特与魔法石》。蒋征不知这本书里面会描述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对面的小子看到蒋征很喜欢的样子,自己也比较高兴,从来就没有发现别人开心自己也会这么开心。 好景不长,蒋征拿着书,正高兴。自己也许能够看到不同的世界,蒋文的声音就远远的传了过来,似乎要穿破这片天空。 “安!” 蒋征回答了一句,蒋文的声音带着怒火又传了过来: “你是要回家来不,你个狗鈤的讲不听是不是!” 蒋文的声音远远的传过来,蒋征转头就跑回家去,窗户上那个小子失望的看着蒋征离开,自己还没有问这个人的名字,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蒋征到了家里面,蒋文抽着烟在家里坐着,看见儿子进来就开始数落: “放学回家来不煮饭,你是跑个廊子!屋头不要人安,老子一天忙上忙下的,你在屋头饭都煮不得,是不是。” 蒋文的呼喝生周围都能够听见。蒋征只好看看自己煮的饭,电饭锅里面的饭明明已经熟透了。 “饭都熟了的嘛。” “你就在屋头,请你不要乱跑。我去买菜回家来。” 第两百七十章 生活或者煎熬 蒋征的日子且就这般过着,后续又前后蒋征又从那个家伙哪里拿到了不少的书,然后蒋征就在夜里听到了来自那个家伙的哭喊,以至于后续蒋征再听到那家伙的声音都不敢去了,害怕再送自己东西,那个家伙又会挨打。 这天蒋征听到那个叫得比较急,自己父母又不在家。 “喂!喂!” 蒋征隔着老远看着那家伙,不知道该说什么。 窗户边的上家伙看着蒋征就在那站着也没有要动身下来的意思,就说道: “你过来嘛,过来。” 蒋征再次过去,到了煤棚的顶上,那个小子有丢了许多书过来: “你不要和我爹讲,要不是我就要挨打了!” 那小子说完这句话,蒋征也听到了那声呼喊,似乎只要自己出去,蒋文总是会突然的出现。 蒋征在那小子的眼神中留下了一个背影,蒋家依旧传来了,蒋文的喝骂声。那小子也就关上的自己窗户,一个人不知道在家做什么,自己书架基本都掏空了,送给蒋征。 苦难也许是意外,也可能来自自己的父母。这是哪个家伙的感受,好在自己已经把自己想要送出去的东西,送了出去,已经没有遗憾。至于来自父母的诘难那又算什么了。 蒋家的呼喊也就那么几句话,总比自己挨打要好很多,希望自己父亲回家来并没有发现自己又送书出去的事情,反正已经送了许多,现在送这基本也不算什么了。 蒋文数落完蒋征,就出去了蒋征也不知道父亲到底会去哪。 自己老实的在家里面写作业煮饭,蒋文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自己儿子会这样到处去跑,或者玩。似乎对于蒋文来说小孩老实在家呆着才是最好的选择,又出于蒋文不喜欢儿子读书的表现,两者结合起来一看,这似乎是要把儿子当猪养着,可是转念一想也不对。 毕竟猪也要管一下一日三餐,像蒋征这般,一日三餐基本自理,或者自己想办法从外面弄到食物的和家养猪一点都对不上。蒋征不知道的是,这蒋文竟然是找到那个小子家去了,蒋征还在家里面写作业。 “你一天喊我儿子在哪点整个廊子你!” 蒋文站在那小子家门口敲门之后说道。 “开门!” “打不开得,我爹锁起的。” 那小子在家里面说道,蒋文在门外边也没有办法。 “你一天是喊我儿子整廊子,随时在那个煤棚上面,哪点啷个高!” 蒋文和那小子的对话没有延续多久,蒋文就要了那个小子父母的电话离开了。蒋文也知道儿子拿回家的课外书是这小子送的,也不知道准备要了电话号码做什么。 蒋文从那小子家门口下楼去,到了楼下就打了电话,电话里说了什么,不清楚,只知道蒋征当天就听见了那小子叫得凄惨。而蒋征也不会知道,告状的是自己的父亲。虽然远远的听见那个声音和自己父亲的声音比较相似,可是蒋文经常不在家的习性已经成了蒋征的一种习惯,不会觉得蒋文出门之后还会在附近的小区当中徘徊之类的。 自从那天之后,蒋征再没见过那个人,晚上那凄惨的叫喊蒋征还是听见了,没有把这个声音与自己的父亲联系起来。 五年级的第一半年眼看就要结束了,蒋征还是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黄连英带着蒋璐的踪迹也不清晰,蒋征不问,蒋文也不会主动的提起,只有偶尔的时候,蒋征才会在家里面看见自己的母亲。 脸色苍白,和正常人的差异太大,在蒋征的印象里面,这个样子的黄连英是很少见到的。 蒋征由于很少见到父母,饿肚子的日子又开始了起来,蒋征得继续生活下去,收集破烂的习惯没有让他过得过于窘迫,虽然饿肚子已经是一种长期的习惯,蒋征却不想这么下去,毕竟饿肚子的日子并不好受。 州医院对面的正在修整土地,原本的那些房屋已经拆除了,地面上有许多的细小钢筋,蒋征这几天时不时都会到这里拾取一些钢筋藏起来,等到有收破烂的从这里路过的时候,蒋征就会拿去卖掉换钱,以便于自己没饭吃的时候,能够有钱买东西。 蒋征把钱藏在自己小床下面。 这是自己在没钱吃饭的时候,活下去的秘密。蒋文和黄连英都不知道这个秘密。 黄连英这几日其实也就是在蒋外婆以及她的同学家这边,来回的徘徊,算是打发一下时间,三个女人一台戏,黄连英和她的同学也足够演一出大戏了,说起黄连英的同学,其实在物质方面算是比较浮躁的一个人,每天莲藕猪脚的日子,小户人家还搭配不上,她们家的卧室蒋征陪着陈晶晶一起玩的时候见过几次,和小闺女的卧室没有多大的差异。 蒋征从陈晶晶的口中知道,这套房子是他们家租的房子。陈晶晶的妈妈也喜欢去烫头,和黄连英童年相关的人,也就仅此一位能够找到了。因此黄连英病重的期间能够和自己儿时的玩伴呆在一起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至于不幸,也许就在于没钱吧。 黄连英每天跟在别人的后面,基本吃喝都有了解决的地方,可是长期没钱的日子也会让人难过和窘迫,蒋征这天卖掉前几天自己收拾起来的钢筋,也就几块钱,5毛钱一斤的价格已经很高了,2002年的物价还不算很贵,基本是5块多一些的猪肉价,并且看起来似乎不打算涨价的样子。 蒋征那堆废铁卖了6块钱多些,黄连英今天在家里,儿子叫住收破烂的声音她听见了,黄连英见儿子拿到了钱,想着自己下午又要和陈家的一起出去,总是没有钱在身上,蒋文那边也不会给钱给自己。 想到这里见儿子还没有上来,黄连英就自己下去了。蒋征在那等着别人数钱给自己,黄连英就已经下楼到蒋征的背后了,见儿子拿到了钱,挑子也已经走远了。 蒋征回过头来发现自己的母亲在自己的背后,黄连英则蹲了下来,自己给一个马上就要10岁的儿子要钱花,似乎怎么都说不过去。相比自己跟在别人后面没有钱,混吃混喝的样子,也就觉得还是给自己儿子要钱比较好一些。 “幺儿,你这几块钱给妈妈好不好。” 蒋征站在这,第一次见到自己母亲蹲在自己面前。样子很甜的和自己说话,对于蒋征来说,这就是一个意外或者是一种奇怪的感觉。蒋征很不情愿的把钱给了黄连英。 拿到钱的黄连英也比较高兴的就离开了,带上蒋璐去找自己的那个同学,然后一起出去。 蒋征一个人失落的在家里面,怎么处理或者怎么办蒋征都没有想法。蒋征从来都没有这么怨恨过,自己一个人在家,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还要剥夺自己的东西,饿肚子是自己一个人,一些家务也是自己,现在还变成这边样子,蒋征很是苦恼。 蒋文下午回家来的时候,蒋征也在家,由于是周末蒋征就不用去上学。蒋文回来就问儿子道: “你妈了?!” “出去了!拿起我的钱就走了!” “你的钱?!你去那点得的钱?” “我卖废铁的钱。” “你一天就专门去捡那些,整出事情出来,你就好日子过,我跟你讲嘛。” 几句话蒋文就出去了。 蒋文再回来的时候,沉默不语。 “你妈拿你钱去整廊子,你晓得不嘛。” “晓不到,拿起钱就出去了。” 语言是最苍白的辩解,同时也会化作事实的一部分,至于会偏向那边的事实,还得看语言的趋向,或者有无断章取义之类的事情出现。 蒋文和黄连英之间有没有吵架,蒋征不知道,当夜十分的平静。蒋文后续又在问了这个事情,而后不了了之。 圣诞节就要到来,蒋征知道这个是外国人的节日,同时也知道,今年的学习也要结束了,蒋征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去现在的学校,现在的他也没有必要知道了。 蒋文和黄连英的争斗还没有结束,蒋征继续上课的时候,黄连英再次导演了火焰焚烧自己家的戏码,这次蒋文赶到了,东西烧毁的也比较少,原本破旧的家,再次磨难,也已经承受不住这种折腾, 蒋征到家的时候黄连英还是一脸的悲伤,她自己也没有想过,自己儿子会给自己丈夫说话,而丈夫也因此和自己吵架。两个人的矛盾已经没有调和的余地,黄连英也深切的感受到来自儿子的那股嫌弃的味道。 2003年元月,蒋征的寒假到来,蒋文第一时间就把孩子送回了老家,连带着蒋璐一起。在回老家的过程中,蒋文让蒋征把自己的书,本子以及衣服之类的东西全部收拾好带走。 蒋征也只是觉得是回家过年,蒋征收拾起来东西很多,蒋文都吓了一跳,各种书就放了一口袋,包括那个小子送给蒋征的书籍,然后是蒋征的衣服放了半个口袋另外的半个口袋还是书,路上蒋征听到了自己以前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歌曲: “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晚一些。” 车上的蒋征也不会知道,蒋奶奶家里面现在已经多了一个三媳妇。文强结婚的消息也告诉了蒋文,只是蒋文没有和儿子提起。 第两百七十一章 新人 一如往日那般,蒋文把蒋征兄妹送到了鲁镇就自己回城里了。至于什么后话之类的并没有过多的交代什么,蒋征兄妹就在蒋奶奶家住下了。 由于文强已经结婚,之前文强养兔子的那间屋子现在成了文强的婚房。结婚前文强是睡在家神后的小屋子里面,里面就一张床和一个书桌。蒋爷爷的房间没有变动,蒋奶奶还是睡在蒋荣父母的婚房当中,陪着蒋荣一起睡。 这就使得房间多了一间出来,就算如此,蒋文强结婚丈母娘陪嫁的电视等一些东西都放到了那个房间里面,算是把那间房间弄成了一个客厅的样子,电视沙发都不缺少。 唐素莹是个话不多的女人,在家里面也不喜欢说话,现在嫁到了蒋家来,也是这般样子,原本在家的时候就没有做过多少活计,嫁过来之后屋子里面的许多事情还有些个束手无策的样子,没少挨蒋奶奶的数落。原本就不是爱说话的人,这会也只能够声闷气。 蒋征兄妹的到来,也让她有些不高兴,自己嫁过来,家里面已经算是拮据了,蒋奶奶还不停的数落自己两夫妻一个月赚不到多少钱之类的话,现在又多两口人在家,怎会高兴得起来。 两个小家伙也不见外,见着自己也甜甜的叫一声“幺娘”,按照北方的习惯应该是叫婶婶之类的。蒋征兄妹到了奶奶家都已经是2003年的元月份,没多久就该是过年了。正好就是2003年的1月31日这天是除夕夜,家里面有了电视和vcd。 文强也不会让这些东西闲着,几乎每天都是刀郎的歌曲在不断的循环,文强结婚之后,那一个月几百的收入对于他来说,已经不行了。蒋奶奶和蒋爷爷都盼着小孙子或者小孙女,像蒋文强这样每天上夜班对于身体有着不少的坏处,家里面也不同意这样的工作。加上又是年关,文强自然就没有去亲戚家工作。 家里很是热闹,每天起来蒋荣总是先去开电视,以前从来没有看过的少儿频道,现在能够看,对于蒋荣来说是个很好的消息。 唐家陪嫁的是一台大彩电,蒋征也只是在隔壁谭家以及王家小子的家里面见过,电视画面很清晰,听文强说家里面装了闭路线,可以看到的节目也很多。甚至一些不是大陆的电视台都能看到。 类似于“星空卫视”这样的节目,说的话,蒋征还有些听不懂,就像蒋征之前看过广东台之类的节目一样,会出现一些自己听不懂的方言。星空台的出现让蒋征可以看一些自己之前从来没有看过的动漫,比如《犬夜叉》或者《火影忍者》这样的日本动漫,细数蒋征之前看到动画都是“邋遢大王”“葫芦娃”之类的动画,主要蒋征只能够看到中央一套的节目以及地方的黔西南台,或者地方的点播台。 犬夜叉开始的那一句: “iwantyou” 总是能够让蒋征振奋起来,只是蒋奶奶家吃饭都比较准时。基本犬夜叉那句“阿离”的叫喊声出来的时候,蒋奶奶总是能够准时的让蒋征摆碗吃饭。蒋奶奶的家的晚饭都是一个大锅,然后煮上一锅的大酥,一种用猪肉和面粉以及一些调料制作出来块状物体,和制作好的蛋糕是一样的颜色,比蛋糕要硬很多,毕竟生日蛋糕里面不可能给你放着大块的肉,但是大酥可以。 蒋奶奶家的菜,是用大酥切成指头厚的片状,然后下锅和蔬菜之类的绿菜一起煮,这样的晚饭蒋征以前在蒋奶奶家吃过。 锅上还得放上一块木板,木板上有一个圆形的孔,蒋征把家里的辣椒水连着小碗一起放在哪个圆形的孔里,这样就完全固定住了这个碗。而另一边,这板子上面还需要放上蒋奶奶准备好的炒菜,一锅,一碟,一碗,就这样供应着这个家里面7口人的饭食。哦,还有楼上的一只猫,总是见不到那家伙的影子,蒋征今年刚回来的时候,见过一次,很大的样子,盯着蒋征看了半天,蒋征天真的以为,自己也许能抓到之类的,然后,人家就自己跑了。 根本就没有想要搭理这个小家伙,盯着蒋征也只是以为这个第一次见到的家伙想要拿走自己的碗,因为蒋征站在楼梯的位置那,蒋爷爷经常在那给小猫喂食物,猫碗也在那放着。 自然还有狗子,蒋家的狗子在吃饭的时候基本不会过来,除非是蒋奶奶准备打骨头之类的食物,狗子才会才旁边等着。今天狗子并没有闻到蒋奶奶带着肉骨肉回来,这会吃饭都聚在客厅里面,就算是狗子也难以找到下脚的地方,至于猪圈里面的那长耳朵十几口子,还算不上吃饭的人口。红红的眼睛和绿菜才是最好的搭配。 “吃饭!你是吃饭都闲不住,眼睛都盯到起电视的!” 文强说话,就用遥控关掉了电视。 蒋征正看得有劲,犬夜叉一刀劈掉了他哥哥杀生丸的手臂,然后就是文强的呼喝以及电视关掉了。 蒋征没有多说话,自己接着吃饭,心里面虽然不情愿,但是道理和礼法不能这么违背,蒋征还是清楚的,长辈虽然严格些许,但是不至于让自己饿肚子。这蒋荣听见自己小叔的话,把自己碗丢到一边去,然后自己就去抢文强放在一边的遥控打开了电视。 可就是这一两分钟的时间过去,蒋荣再打开的时候,已经到了结束的字幕。蒋征好奇心就此被打断只好接着好好吃饭。 假期就是在电视、狗子之间度过,至于蒋征的作业被丢到了一边去。过年的时候蒋征和蒋荣等三兄妹一个人拿到10块钱的压岁钱,文强出去玩回来之后又一个人给了10块钱,对于蒋征来说这是这几年以来难以从自己的家长身上拿到的一笔大钱。蒋征拿着钱买了本子和笔,剩下的换了一把看起来不错的玩具枪,价值5块钱。 蒋荣拿到了钱都换了零食,后续又去自己的婆家拿到了另外一笔不少的压岁钱,以至于蒋荣看起来都比蒋征要富裕许多,蒋征在城里养成不喜欢要钱的习惯,自己有钱的时候都习惯给自己准备好自己需要的东西,笔本子之类的东西。蒋征买了不少,虽然也仅仅只是几块钱的东西。 蒋征的抢拿到手之后也才发现,原来自己仅仅是想要而已,真的到自己手里之后,自己其实并不喜欢玩。和每年的大年初一一样,鲁镇的人都喜欢到晏家湾去观景,其实和搞破坏的区别不大,每年都会留下许多的垃圾在哪里。 蒋征在这里并没有什么朋友,大年初一只能和自己的小叔和爷爷一起去这个地方闲逛,也见到了许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亲戚之类的,不过至于压岁钱就没有了。得带着礼品去亲戚家拜年才会有压岁钱,蒋征没有那么些钱去买东西拜年,何况小小年纪还不到去拜年的时候。 对于鲁镇来说,蒋征还只是一个新人,对于蒋家来说新人应该是哪位才入门的新娘,可是蒋家似乎更喜欢那台大电视,一家人饭后总会围在电视前或是电视剧或是动画,这让蒋征没有体会到之前体会的那种感觉,尽管蒋征觉得在这个家依旧觉得陌生。 第两百七十二章 衣服与学校 有电视的假期走得很快,或者是电视吸走了蒋征大部分的时间,那些科幻电影或者是中央6套节目的电影,总是能让蒋征看上一天的时间。 年后已经走到了正月十五以后,蒋文并没有在正月十五之前接自己的儿子闺女上去城里过节,蒋征现在每天能吃饱,然后还能看电视,已经是极其幸运的事情了,虽然蒋荣依旧让人厌恶。自己的旧本子被蒋荣撕掉变成了这边统称的一种玩具叫做“角”,按照正常的贵州话发音应该发“郭”这个字的音节。 为此蒋荣被蒋征揍了好几次,开始蒋奶奶还袒护,后面也就不怎么袒护了。说蒋征喜欢下黑手之类的,至于自己的那个孙子干了什么事情,也不会多管,认定蒋征大人就对了。 蒋征对这家的好感并不强烈,蒋征的衣服都堆放在一边,在这里没有人给自己洗衣服,在城里虽然蒋文和黄连英之间很少管蒋征的吃喝或者学习一类的问题,但就蒋征的衣服黄连英还是会动手洗一下。 也是这般,蒋征才没有掌握洗衣服的技巧,从蒋征到蒋奶奶家已经一个多月的样子了,蒋征换洗的衣服都基本穿了个遍,现在那堆衣服就堆放在蒋征的床尾处,由于文强接了婚,蒋征现在睡的地方,也就是文强之前睡的家神背后的小房间。 抽屉已经空了,现在换上了蒋征自己的书,大部分是那个小子送给蒋征的课外书,其他的都是蒋征自己的同步以及学校发的教科书,一个大抽屉还装不下,旁边的两个小抽屉里面都堆放满了。 文强这个人和自己两个哥哥在性格上有很大的差异,从小就跟着蒋奶奶长大,而蒋文和道德这两个家伙都被蒋爷爷半路接到城里面生活了一段时间。环境不同,接触到的人群也就有了许多差异,这就使得文强和自己的两个哥哥之间的性格差异比较大,虽然平日里也是一个闷葫芦的样子,该说话的时候也不会闷着,蒋道德就是什么爽快就说什么了,至于语言的杀伤力或者其他的什么也不会进行过多的考虑,思想的放飞加上行为的乖张,难免会出现刹不住车的情况。 “马上要开学了哈,你作业了,拿来我检查!” 文强比较关心自己侄儿的作业情况,蒋征还在看电视,作业的事情刚开始那几天还做了一些,年后还想起买本子写作业来着,结果好歹还是忘记了。蒋征听小叔的把自己作业拿过来,文强看见蒋征是一样接着一样的拿,原本只是打算看看蒋征的两本寒假作业,原本村子里面那些孩子的作业也就只有简单的两本书。 那知道自己侄儿是一本接着一本的作业本带书拿出来。 堆放在文强面前的本子都有30厘米高,文强看得心惊。 “你啷个多作业都写完了咯。” 文强问着,蒋征由于了半天又拿了一张纸出来,才说道: “老师布置的作业都在纸上的。” 文强拿着那张纸看了看,上面写着语文数学英语三个项目,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小项,这一看可不得了: “你啷个多作业,还天天把到起电视看,给我关了!” 蒋征不情愿的把电视给关上,文强索性连作业都懒得看了,这么多,一时半会也看不过来。 “老子和你讲嘎,马上就报名了,没得几天了,看哈子时间,今天都17号了,只有10天就报名了。” 嘟囔了几句,见蒋征才是写作业,文强才自己出去了。 “是啊,只有10天了。” 蒋征才忙着写作业,可是刚才的鬼片,看得正精彩自己心里面也抓挠得厉害,一边想着刚才的鬼片,一边就继续写作业,下午写到晚上吃饭,饭后连电视都没看继续在电视屋子里写作业,时不时的看一眼过过瘾是必然的事情,直到晚上的11点多,蒋奶奶问蒋征: “还没写完安,明天写嘛!去睡觉。” 蒋征才收了作业去睡觉。这一开始忙活起来,连续好几天都没有好好的看电视,早上一早自己起来就开始写作业,蒋荣自己就在看电视,蒋璐在也客厅,蒋征自己拿着作业就在自己家门口的院子里面写。 早上的时候太阳出来,屋子外边不算太冷,狗子睡在蒋征的脚边上,蒋征也不客气,两只脚就放在狗子的身上,狗子抬头看了一眼,就继续趴着。 这一写就是一天的功夫没了,蒋征自己买的笔芯,10支也逐渐的没有,基本保持这一天一支多些的速度消耗,十几个小时都在不停的写作业,中途累了就和狗子玩一下,或者到电视房里转悠一圈就自己出来继续写作业。 临近报名的前一两天蒋征才算是把作业做完,中途没少挨自己小叔文强的突击检查,文强在数学这一块比较敏感,,思维能力也比较强一些,蒋征的数学作业没少挨将文强的批斗。语言刁钻了一些,还惹不起蒋征的情绪。 蒋征不知道的是,他写作业的这段日子,从门口路过的小家伙可不算少,但是又不认识蒋征,也就没有叫他,对于这帮孩子的路过,狗子也是爱答不理的样子,似乎是常客了。 蒋征也就没有发觉自己被人偷看了。 到了报名这天,蒋文也没有下来接孩子,蒋征也就明白了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了。蒋爷爷还在那边说话: “今天报名们你整套新衣服去嘛。” 蒋征也奇怪自己哪里来的新衣服? 蒋爷爷不管蒋征是不是听见了,自己在那翻找着什么东西。没几分钟就找了一套衣服出来,蒋征看见了边上的蓝色,等蒋爷爷拿着衣服回过头来: “来拿去换了。” 蒋征才看见这衣服是全蓝色的,之前还没见过这样的衣服,可是这布料蒋征看着很熟悉。等蒋征打开来看。嗯,这衣服上有四个口袋,胸口两个,下边两个。蒋征打开衣服就没有留意到裤子掉了下去,蒋爷爷把裤子捡起来: “赶忙换起和你奶去报名。” 蒋征有些难看,这衣服难怪自己看着熟悉,那自己外公和自己爷爷穿的可不就是这套。只是颜色没有这套鲜艳而已。蒋征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还是之前别人送的衣服,虽然旧了些,也还算可以,只是蒋征还没有学会洗衣服,现在都是脏的。 蒋征麻利的换好了衣服裤子,才发现那裤子根本就没有办法,自己之前穿的裤子都是有皮筋在里面,可以自己紧松一下,蒋征提着裤子,蒋爷爷就在旁边笑着: “就这种提起去了。” 说着就自己在旁边哈哈的笑着也不管这蒋征是不是尴尬,蒋奶奶从厨房上来: “嘿嘿嘿!一天就是啷个,好笑得很!” “过来!” 蒋奶奶喝道,蒋征提着裤子过去,蒋奶奶顺手从旁边的杂物堆里面抽出一条白色的布带子出来穿过蒋征的裤子上的环,两下就帮蒋征系好了裤带。 蒋征看了看衣柜上的镜子,把自己上衣拉开来,那条带子成了自己的裤带这种事实就印证在镜子里面。 “还不去洗脸咯,看廊子看!廊子都要磋磨老娘!这个老狗一点哈数都没得!” 蒋征洗漱完,蒋奶奶就带着蒋征去报名了,原来这蒋征原本的户口就一直在鲁镇,和蒋奶奶、蒋爷爷的户口在一起,还有蒋文等等,一大家人的户口都在这里。 蒋爷爷跟在后边,给两个孙子一人买一块名为“瓦耳糕”的早餐,在蒋奶奶的嫌弃语言中自己回去了。学校是蒋爷爷之前就带蒋征去的那个小学,整个鲁镇也只有这一个小学。蒋荣今年要上一年级的下半年,蒋征则要上五年级的下半年。蒋奶奶让蒋征在门口等着,自己就去处理蒋征上学的事情。 蒋征等了一会,校长室里面的人看看门口穿着中山装的蒋征,就对蒋奶奶说道: “可以嘛,你带他去五年级一班,李凡那个班。” 蒋奶奶道谢,然后带着蒋征离开去到5楼找到了五年级一班,门口站了许多的孩子和家长,蒋奶奶还和那些人寒暄起来。 “就是他,我从他家门口过的时候,都还在写作业。” 李凡老师在那边数落一个叫徐万钱的家伙: “你这作业又没写完嘎,你再这种你明年就不要来了,回家去。” 一边说着一边给那个家伙报名。 蒋奶奶带着蒋征站在后面,李凡写好手里的东西: “你作业了!?” 李凡看看蒋奶奶递过来的单子,看着蒋征问道。 蒋征的作业是用手提袋装的,蒋征慢慢的把那堆本子拿出来,拿了好几次才拿光。 李凡看着蒋征的作业: “你们作业咋个啷个多!??” 一边说着,一边翻看那些作业,旁边的那些同学,包括那些报名没有离开的 同学,几乎都张着大嘴,似乎他们从来没有考虑过,一个人在寒假需要做这么多的作业。 第两百七十三章 报名 显然这鲁镇的孩子和老师们都没有想到,城里面转校回来的孩子会有这么多的作业。 “妈哟,他们作业咋个啷个多,我一个学期的作业恐怕都被他一个假期做完了。” 男孩子们不说话,女孩子们就惊呼不已了。李凡把蒋征的左右翻了几下就给蒋征报名了。没有像城里面的学校那般需要把作业上交,李凡看完就让蒋征自己收了起来。 蒋征收拾好了作业,就要和蒋奶奶一起离开,3月1日是蒋征需要到学校报到的日子,今年不润,只有28天,后天蒋征就需要自己到新学校去上课了。 一路上那些人看着蒋征的一身中山装都忍不住捂着嘴发笑,蒋征自己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周围的笑意。也明白那些人在笑什么,这让蒋征忽略了周围的变化,原本正在建设的移民村现在基本都已经完工了,道路都变成了城里的泥青路,学校旁边的那荒野草坪也变成了一排小平房,整体看起来规划得当的样子,半年的时间能有这样的变化,是一件十分神奇的事情。 可是蒋征现在没有心情关心这个问题,周围人的眼神让他基本没有可以说话或者证明什么的机会,蒋征知道,今天自己也许就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出名。不仅仅是因为作业,更多的是那套衣服。 蒋征走在前面,蒋奶奶在后边跟着,蒋荣被后面跟过来的蒋爷爷给带走了。后边有人跟上来: “奶!” 是一个小姑娘的声音从后边传过来,蒋征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声音挺甜的小女生穿着的衣服很旧,和城里自己认识的那些同学穿的衣服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用蒋征在城里面学习到的话来形容就是“地摊货”,甚至还比不上城里的地摊货,样式很旧,蒋征甚至没有怎么看到过这种衣服。 蒋奶奶听见有人叫,自己就回过头来: “哟,是你安。” “奶这个是你家孙孙安!” 蒋奶奶看着在前面停住的蒋征接着道: “啊,文强他大哥家的。叫小征!” 那女生看看蒋征,接着说道: “奶,我先走了哈,你们慢慢来!” 小女生没有留下名字就自己先跑了。蒋征看着背影,自己也好奇,回头问自己奶奶道: “奶,那个是那个?” “寨子里面胡家的。她还不是在那个班的。” 蒋奶奶知道的明显比自己知道的要多很多,蒋征听到是自己班级的也就不继续问下去了,那个脸庞是自己在城里面没有见过的,相比刘俊萍之类的瓜子脸,这个小闺女的脸就偏圆一些。 报完名之后的蒋征和蒋奶奶到了家里面,路上那个小小闺女一直在前面,到了胡家附近,就从小路拐弯的地方进去了。蒋征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小闺女和自己家的距离并不远,也就是自己的奶奶家。 文强还在家里面,没有继续工作的他,在家闲着也没有什么事情,连续多年的夜班,让文强的身体有了一些毛病,也就是男人之间常有的问题。蒋奶奶为此帮文强抓了中药。 蒋奶奶带着孙子到家,文强看见蒋征回来: “是那个给你的衣服,穿起大垮垮的。” “你爸爸嘛,老东二们!几岁的娃娃,喊人家穿这个衣服。” 蒋征放好了东西,就听见蒋文强问道: “名报了咯们!” 蒋奶奶已经收拾了蒋征的衣服从家神背后出来说道: “报了嘛,你大哥前几天送钱下来的。” 文强听到这句话就有些不高兴了,自己大哥下来,自己都没有见到。自己到了电视客厅里面,打开了电视。蒋奶奶已经端着衣服出去了,显然是准备帮蒋征洗衣服。 蒋征到了电视房,准备和自己小叔一起看电视,文强看蒋征进来就问道: “你爸爸下来你晓得不?” “晓不得,我都没看到起他。” “要不是我讲他干点事情,一点哈数都没得,一个人下来了报名费给了就算了,两个娃娃在这点住吃,不要开销安,廊子都是想到起贪这个屋头的便宜,30几岁了嘛。” 文强的话进入到蒋征的耳朵里面,蒋征也没有什么办法。这些事情还不是自己说话就能做主的事情。蒋文强看蒋征也不说话,只是在专心的看着电视,自己把遥控放到一边就自己出去了。 蒋征还不明白文强的态度变化,为什么会这么激烈,既然大人走了,这会能掌管遥控的就只能是自己了。蒋征的很简单,仅仅是希望能够看自己想看的节目而已,蒋荣这会不知道去那了,蒋爷爷也没有在家里。蒋璐也还在家里面没有去学校。 蒋征在家看了一会电视,蒋奶奶就端着衣服回家来了,见只有大孙子在家就问道: “你幺耶了?” “晓不得,刚刚出去了。” “出去搜脚迹窝,都几点了也晓不到起煮饭。汉子是这种,老婆也是这种。” 显然蒋奶奶是知道自己儿子和儿媳妇都没有在家,娘家比较近唐素莹经常回家也是正常的事情,只是现在才结婚没多久,就显得不太正常,导致蒋奶奶出去被人诟病,回来也就只好发发脾气。 蒋奶奶在厨房烧火做饭,蒋爷爷是哮喘病患者,时不时的还会发作。出门溜腿回家来,总是会咳嗽那么一两下,也不清楚到底是累了还是因为路上抽烟比较多的缘故。 听见蒋爷爷的声响,狗子像火箭一般的从外面窜进厨房,然后就跑出去,动静很大,门都被狗撞出了声响,显然狗就像感觉不到疼一般。 “豹子扛你的,晓得一天是!” 蒋征听见声响就到大门那看看,见狗子围着蒋爷爷转圈就自己回去接着看电视去了。 蒋奶奶骂了狗,出来就看看蒋爷爷在那边让够停下来: “你去那点来,小荣了?我转个背就看不到起了,讲说是你接起走了嘛。” “去街上们,遇到他舅,他舅接起去他婆家去了嘛。” 蒋爷爷在台阶上刮着自己鞋子上泥,蒋奶奶还没进去,听了蒋爷爷的话就没有准备说话的意思,可是见蒋爷爷得到动作就说道: “你个老狗,那个泥巴就整在门口,你一天又不收拾,老子一天是伺候这一大家子,是磋磨够了!” 蒋爷爷不说话,蒋奶奶发脾气的时候,都是这般。刮掉了鞋子上的泥,转头又用铲子把泥清理走。中午饭比较清冷,蒋璐上午就一个人在家,对于电视蒋璐没有那么痴迷,一个人在后院不知道玩什么了,听见这边闹腾起来,才从后院回来。 午饭有些清冷,只有蒋家兄妹和蒋爷爷老夫妻四个人,如果非要加人进去也许能够算上这会在沙发上的猫以及守着蒋爷爷的狗子。 午饭之后,蒋奶奶又带着蒋璐一起去了学校,可是蒋征专心的看电视,没有留意到这个变化。 第两百七十四章 新同学 蒋征去学校的第一天穿着蒋爷爷给的衣服,今天需要拿书,相比蒋爷爷送的衣服,蒋征觉得自己的那些亲戚送的衣服就有些过于潮流了一些,不太符合蒋征自己的审美观念,虽然蒋奶奶已经帮蒋征洗好了衣服之类的。 蒋征更多的是在意学校会不让穿那些看起来奇奇怪怪的衣服,比如蒋征的一件牛仔衣上就有紫色的花纹,还有其他颜色的花纹之类的。用蒋奶奶的语言形容就是“花里胡哨”,少了农家的那股质朴的感觉。 给早餐钱是蒋爷爷的一个长期习惯,蒋征收拾好,蒋荣就已经在蒋爷爷那等着了,蒋爷爷早上起来也比较早,基本鸡鸣的时候就会起来,蒋奶奶差不多到6点多些才会起来,相比蒋爷爷要略微晚一些。 蒋爷爷坐在自己床边上,整理自己藏在枕头下的东西,蒋征很好奇下面都有些什么,蒋爷爷忙活着没有注意在旁边等着的蒋荣,蒋奶奶从厨房洗脸出来路过蒋爷爷的床铺,见蒋爷爷自己在整理自己枕头下的东西就说道: “那个孙孙在这点等半天,你个老狗还在哪点晓得是有廊子金子银子丢在那个枕头下面。” 蒋奶奶数落着就从蒋爷爷的床前过去,蒋爷爷的房间是之前的厨房改的,原本在厨房的位置就有一个门洞,只是基本不怎么用。小门就被关上了,这会新厨房建设起来,原本的小门就有了用处,从蒋爷爷的房间就可以直接通向厨房。 被蒋奶奶数落之后,蒋爷爷就回过头来看了两个孙子一眼,蒋征睡在家神后面,洗脸之后只是在这个房间里面呆着看看镜子。还没奢求过所谓早餐钱之类的,蒋爷爷掏了一块钱出来给了蒋荣道: “一个五角钱!” 蒋璐虽然报了名,可是蒋爷爷也没有打算要给钱的意思,何况蒋璐这会在洗脸。蒋爷爷的话显然是能够听见的,蒋荣拿到了钱自己就一下跑了出去,蒋征看得清楚,是一块钱。 蒋爷爷也说了是一个人五毛。蒋征也就跟着追了出去。蒋荣一路跑,一路笑。心里面也不满意蒋爷爷的说法,之前自己在的时候,就是早上一块钱,现在多了一个哥哥和姐姐,自己也变成了五毛钱的早餐钱,怎么能够让他满意得起来。 后面的蒋征还在追逐,蒋荣的小短腿还跑不过蒋征,不到50米的距离蒋荣就被蒋征给抓到了。 上学的路需要从水塘村里面的一个大院子路过,然后从小路一直往前走,穿过许多的土地才行。蒋征压着蒋荣去学校,之前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总是蒋奶奶或者蒋爷爷送,除开那一块钱以外,蒋爷爷或者奶奶还会给买吃的,今天这般就少了许多,钱还要打折,蒋荣心里面的怨念很重,可是蒋爷爷已经说了一人一块钱。 蒋征也不会放过,一直押着蒋荣到了小路上,后边蒋璐就跟着跑了上来: “站到起,爷讲了,一个人五角钱。我听到起的。” 蒋征和蒋荣站在那等着。 蒋璐忙跑过来: “把我五角钱给我。” 蒋征看看蒋荣: “你拿出来给她看嘛,就一块钱。” 蒋荣刚才听见蒋璐的声音,自己又被蒋征押着,跑也跑不掉。表情恶劣,似乎这两兄妹要拿走自己的全部。让自己今天一毛钱的早餐钱都没有。 蒋征的话让蒋荣觉得有些好笑,奸笑着把钱拿出来: “你看嘛爷就给了1块钱,我和哥一个五毛钱。” 蒋璐看看蒋荣手里绿色的一块钱很不甘心的自己一个人走在前面,不断的嘀咕道: “你们是男娃娃了嘛,只有我是女娃娃!” 蒋征听着有些气愤,也不说什么。蒋荣就在那继续笑得诡异。小路出口的地方就是鲁镇的车站,常年被这些车来回的碾压,地面都带着一些凹陷,小路对面有一个卖“瓦耳糕”的老奶奶,蒋征还记得上次就是在这买的东西。 “拿钱给我,我去买五角钱的,剩下的给你。” 蒋荣掏出钱来,塞在蒋征手里面: “拿克!” “奶,我要五角钱的瓦耳糕。分开装。” 老奶奶看着是3个人,就一边打开一边说道: “五角钱我都是给人2块的,今天给你3块了。” “谢谢奶!” 蒋征拿了东西,把退的钱带着一块瓦耳糕给了蒋荣,自己兄妹分了另外两块,蒋璐才高兴一些。 今天发书,蒋征穿着那套中山装,算是见到了自己的新同学们,对于报名那天就见过蒋征的,这会见到蒋征进来就嘀咕道: “就是他,我看他报名那个作业好多哦!” 坐在后排的有个男生,看见蒋征进来: “那个就是走城头转校来的安,你看他穿的衣服,我爷都不穿。” “朱鹏,嘴巴放干净点!” 蒋征觉得很奇怪,几乎都没有人坐在前面,都在往后排的位置走。蒋征还在想这里应该没有自己的位置要怎么办之类的,四处张望一下。 蒋征就看到了前面喝另外一个人的女生,就是自己村子里面的胡家的女生。 “来和我坐,你也是从兴义转学下来的安!” 这句话让蒋征心里面一暖,坐下来说道: “你也是安!” “我三年级就转下来了,我叫陈念,你了!” 三年级,这让蒋征想起那个转学走的女生,还有在楼下发生的事情。 “你了!?” 蒋征从回忆当中走出来道: “蒋征,我以前在三小读。” 蒋征和陈念在这边说话,前面帮蒋征说话的那个女生就走了过来: “我家住在你家下面。” 蒋征自然是认识的,那天就是她跑到蒋奶奶面前问自己的事情。城里的女孩子胆子可没有这般大,基本是能躲着你的父母那就躲着。沟通起来比较费劲,基本你少了农村这些女孩子的那种质朴或者狂野。 “晓得嘛,那天你回家我看到起的。” 蒋征回复着。 “我叫廊子名字你晓得不嘛。” 这下蒋征就噎住了,第一天正式的认识怎么可能会知道她的名字,只是蒋征觉得这人比较熟悉而已。可是暂时又想不起来自己在那见过。 见蒋征木讷的样子那女生就用纸张写上自己的名字: “胡佳丽。” “慢点放学一路嘛,那个徐万钱也是我们寨子里面的。” 这个名字蒋征就熟悉了,毕竟报名的时候被李凡老师点了大名的人,自己还没走近就远远的听见了李凡的话语。 蒋征已经熟悉了,他们使用的本地话,所谓的“寨子”其实就是指自己村的意思。时间走走停停还不会让这帮小家伙如愿,周围的人开始还会嘲笑一翻蒋征,可是过了之后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班主任李凡到来之后,安排打扫卫生,听陈念说,这李凡是校长的妻子,也是语文老师,蒋征很好奇,毕竟以前的班主任都是数学老师,而李凡接下来的话却让蒋征,真切的感受到了,城乡之间的差距: “你们这半年开始,就需要上英语课了,以后也是要考试计入期末成绩的。” 书到手之后,果然如蒋征所料的那般,拿到的书是三年级英语下册。蒋征才觉得这里的教育真的和自己所见到的外表那般。 第两百七十五章 抽烟的孩子 得到要上英语课消息的五年级一班,鬼哭狼嚎的一片。或者高兴的一片,各种状态都有。蒋征看着这本三年级下册的英语书,心里面不怎么波动,毕竟自己已经学习过了一次,虽然自己的英语成绩也不怎么样,对于学过的东西继续第二遍也不会觉得有太大的困难。 鲁镇这个地方的教学基本采用本地话比较多,同时那些同学平时交流都是本地话交流,相比蒋征,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说普通话,虽然偶尔也说本地话,那也是得看具体场景。 总之鲁镇的本地话口音比较严重,是比较明显的“贵普话”。 一身中山装加上标准许多的普通话,蒋征在这个班级当中就是一个异类,活脱脱是从20年代穿越而来的学生,课文读起来也是抑扬顿挫的样子,至于作业,没有什么同步练习,也没有所谓的ab卷,只有课后的习题,因此蒋征的作业也是时多时少,完全看课文的进度。蒋征总是能够把作业做完。 每天早上找蒋征借作业来抄也成了这个班级的另外一种风气,正是这种风气让蒋征感受到了另外一种满足。这种满足的出现,让蒋征逐渐的变得活跃起来,相比在城里的那种阴翳,沉默就好了许多。 五年级的英语老师也叫张丽,这让蒋征觉得是不是巧合,始终是举得两个人的脸会重合在一起,蒋征觉得也许自己和张家有着解不开的孽缘,蒋征还不知道,自己外婆家的本家就姓张。 毕竟自己的语文、数学、英语老师都是姓张,现在转校到了这边,又再次遇到同名同姓的张老师,这让蒋征觉得这是一个神奇的事情。可是蒋征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别人,五一班的教师在拐角的地方。 远远的就能看见学校的后院以及远处的山,城里的学校一眼看去都是房子。蒋征一个人都喜欢在五一班的门口站着看远处的风景,哪怕只有课间10分钟的时间,一个人也要站在走廊上看着远方。远远的山似乎都变成了自己熟悉的那些人的脸庞,如果他们知道农村不用写这么多的作业会不会高兴起来?蒋征这么想着。 发呆是蒋征的习惯,到这上学之后,也没有改掉这个习惯,总是在上课的时候不经意间想起那些人,他们都在干嘛? “蒋征走去厕所!” 蒋征一如既往的在走廊上发呆,对于这从城里转校来的老师都比较喜欢,难得的会把自己的作业写完,虽然看起来反应有些迟钝,学习也不是十分的突出,相比自己同班的那些同学,这个小家伙的表现已经是不错的一个学生了。 蒋征和陈念坐下来之后就没动弹过,班主任也不会刻意的去调整位置,看起来显得比城里要自由许多。蒋征和陈念都坐在了第1组第4桌的位置,蒋征一眼看过去,这会坐在第4组第一桌的一个小矮子是和一个女生坐在一起。那家伙总是没事的时候看着蒋征坏笑,老师也喜欢找那个家伙回答问题。 另外还有一个姓孙的,叫长城。蒋征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名字。这个小子比较活跃一些,课堂上的作业之类的也会完成,总是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感存在,蒋征也说不清楚是因为什么。 蒋征自从认识了这胡佳丽之后,开学这段时间放学都是一起回家的,低年级的都是11点30就放学了,蒋征他们则需要上课到11点55分。时间稍微一长,这周围的都在说,蒋征是不是喜欢上这个女的之类的闲话就出来了。 特别是又是一个班级又是一个村子里面的那些人,放学就看他俩一起回家,都成了一种习惯的样子。尽管如此,每天的课间10分钟都自己一个人在走廊上发呆,也不会找人说话。尤其是在下午的时候。 “你在这点整廊子,马上就是体育课了哈!” 蒋征一个人还在发呆没有动静,听见有人在说话,扭过头来看不出什么喜乐,不过看见那成天在第一桌坏笑的那个小子的脸庞,蒋征才发现这个家伙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矮。 “还没上课,怕廊子。” “你叫廊子名字安,我上回来晚了没听到起。” 蒋征头一次听人说不记得自己名字,这都开学一个月了,才想起来问自己: “蒋征!你了?” “徐俊。” “哦。” 几句话说完,蒋征又继续站在走廊哪里看风景,蒋征几乎能够把那些看起来不规则的石头,想象成自己认识人的样子。 蒋征看着那些石头,能够自己一个人偷偷的笑出来,总是有那么几个人让自己难忘。孙家的小子从蒋征的背后偷袭上来,手迅速的穿过蒋征的脖子,然后往后一拽,蒋征就几乎要到地,被孙家小子用大腿垫了一下。 “你还在整廊子,上课了哈。” “喂哟,慢点蒋征整你两哈们。” 孙家小子倒是不在意,自己几乎每天从蒋征家门口过。蒋征乘势起来站着: “走嘛!” 三个人就下了楼,鲁镇中心小学的操场要比蒋征之前在的三小要大了许多,似乎学校也要宽敞不少,倒是显得这里的学生明显不够的样子。体育课,就在大操场上进行,南球场有3三个,分别依次排开,假如是从学校外往里走,那篮球场的位置就在左手边上。最后一个篮球场比较低一些,有几个大台阶的差距。 今天已经有老师说蒋征的头发太长了,需要去剪一下。蒋征心里面其实比较纠结,不知道怎么开口和自己的爷爷奶奶要钱,农村的体育课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活动,就是排队,然后让蒋征们围着操场跑圈,跑满两圈就能让他们休息。 可惜的是,这个操场很大,假如把篮球场一个接一个的并排起来,可以容下8个左右的篮球场。两圈跑下来还是比较累人。跑完之后就是自由活动,蒋征总是看见徐万钱和朱鹏之类的跑完就去上厕所,然后很久都不会出来。 徐万钱原本是要叫蒋征一起去的,可是被胡佳丽说了两句也就自己去了。看来他们都知道要去干嘛,只有蒋征自己不知道,蒋征也不在意这些细节,体育老师都说自由活动,别人去做什么也不关自己的事情。 在学校操场的四周都会种下树木,并不会像城里那样,用水泥把树木的周围的路面都封上,上面都是泥土,黄褐色的。 蒋征在这发现了一窝蚂蚁,树木不知道是什么树,只知道,树叶上或者树枝的疙瘩上面总是有金黄色的油出来。滴落在衣服上很臭。虫子也多,可是常见的虫子却没有,更多的是一种被当地人称为“八角丁”,(角字发音为guo)的虫子,绿色,上满长满了黄色或者红色的小刺,被小刺随意碰一下能疼上半天,严重的还会发肿。 蒋征就发现了树上的这种虫子,从周围找了木棍准备把虫子捅下来,小棍子一扒拉,就是好几只往下面掉,那些好奇蒋征在干嘛的,过来看一眼就急忙的逃走,看来吃的苦头不小。 陈念发现蒋征在这里,走过来还没靠近,就看见数量不少的八角丁从上面掉下来,蒋征见虫子掉下来就用脚给踩一下,处理好了就用棍子挑到蚂蚁窝附近,陈念才心有余悸的过来: “你整这个太恐怖了,这种虫子会祸人。” (祸,在此处为动词,表示被虫子等带有小刺一类的生物扎到,本地话发音为“huo”发一声。) 蒋征也不搭理陈念,自己专心的把虫子用木棍挑过去,然后蹲在那看蚂蚁怎么处理这些祸害。 “喂哟,城头的娃娃还玩蚂蚁子说,城头肯定没看到起过!” 这口气,蒋征第一天在学校领书就听见过了,不用猜都知道是谁,蒋征原本不想搭理这些人,陈念却拉着蒋征站起来,两个人懒得在那嚣张的朱鹏就离开到了下面的篮球场上去。 “他身上好大的一股烟味,肯定去抽烟去了。” 走出去好远,陈念才说着,蒋征没有留意别人身上的味道是不是对劲。 “管他们的咯,他们几个一起过去都是去抽烟咯。” “不是们,都是躲在厕所里面抽烟,我过去都不敢讲话,上了厕所就走了。” 说着两人就往厕所方向去,这一去可就厉害了,好几个孩子躲在墙拐角的位置抽烟,蒋征认识的就只有一个徐万钱,另外的几个并不认识。徐万钱看见蒋征和陈念过来忙道: “你们不要给老师讲哈!!” “纠到起打一顿们就不会讲了嘛。” “那个是寨子头的,你打嘛。” “?寨子头的?我咋晓不得。” “蒋奶家的。才从兴义转学回来的。” 蒋征见那几个也不认识,似乎也不是自己班的,上了厕所出来,就发现有人在打乒乓球,那可不就是徐俊那个家伙,看起来打起乒乓球还挺厉害的样子。蒋征和陈念就围着乒乓球台那,等着下课。 第两百七十六章 体操队 原本在城里的时候蒋征就没有见过同龄人抽烟,这会算是长了见识,果然是农村的孩子要奔放一些。作业少就算了,还会抽烟之类的,关键是作业还做不完。 可是蒋征细细的想来,其实也许是自己没有发现罢了。 学校日复一日的运转着,蒋征也逐渐的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偶尔会换上其他的衣服去学校,其他的衣服相比农村这些孩子穿的衣服就潮流了许多。何况那些孩子的衣服都是大街上可以看见的。相比在城里农村这边在周三和周日都会有一个“赶场”的日子,其实就是赶集的日子。这种特殊日子里面,原本看起来冷清的鲁镇也会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摆地摊的,搭棚子的都会把鲁镇原本看起来不怎么宽阔的街道再挤一挤。 一上街,就能够体会到什么是人潮拥挤,人多也就罢了。牛车马车也会在占一下地方,赶场的地方从鲁镇的中学一直向右蜿蜒上去,街道比较窄一路蜿蜒上去一共有三个石牌坊,听老辈人说是清明朝的时候建立起来的,时间长的都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蒋征的头发始终没有逃脱李凡的眼睛,太长了。今天中午蒋征就需要去剪头发,憋着和自己爷爷要钱去剪头,蒋爷爷给了蒋征3块钱,说是已经够了。让蒋征去鲁镇上场坝去剪头,可是蒋征还是不知道在那,好在蒋荣比较熟悉,带着蒋征一起去了。沿着村子里面的大路,可以一直走到鲁镇的街道上,期间需要路过文强的丈母娘唐家的门口。 两兄弟到了鲁镇中学门口继续往上走,这条街道被称为铁匠街,是名副其实的铁匠街,蒋征老远就听见打铁的声音,叮叮当当的声响比较刺耳,还有一些人,捂着耳朵声音太响了。 一些人家是卖的盆子,那些盆都是锑盆,自己手工制作的东西质量不差,开口就是买一个能用到你孙子辈。 人潮拥挤,蒋征还挤不过他们。只能小心的走,不时被牵马的人贱一身的污水,这让蒋征很厌恶这里。两兄弟沿着路好不容易走出了铁匠街的范围,才算宽阔起来,可是原本比较宽阔的上场坝,这会到处都是小摊,有卖剪粉的,有卖盒子粑的,还有其他卖一些米、油、粮、布的人。 小摊子几何状的铺展开来,可是虽然说这上场坝是一个小场地,实际上来说是一个大约有4度左右倾斜的广场,地面还是泥巴地面。在上去才是蒋爷爷说的有剪头的地方,哪里有许多老头在那等着剪头。小孩子都基本看不到几个。 蒋征在这等着,蒋荣就自己跑了。 蒋征的前面还有两个老头,剪头发的也是个老头子,发现这边还有一个不大的小孩子: “你也剪头安,等一下我帮这边两个爷整完。” 蒋征看看周围,剪头的不是一个人,周围还有3个摊子,4个人在剪头。似乎还有一些忙不过来的样子。 蒋征看了一圈都是用白布围起来成一个半包围的空间,人往哪里一躺就看不见周围到底有没有人路过了,那些老大爷也比较健谈,基本什么事情都能和你聊几句。 可惜蒋征还不能听懂那些带着重口音的农村本地话,等了几分钟,旁边的一个老头说道: “来我这边。他那点还要半天。” 蒋征看看这边的老头,这个老头道: “去嘛,我这边还有一哈。” 蒋征才过去那边,往那一坐下来老头就问道: “剪成廊子头,平头还是寸头。” 蒋征不知道什么是寸头,可是看见对面的一个小家伙,现在是头顶着一个大碗,老头子就用剪刀沿着大碗的边沿开始剪头,一条线,标致极了。 蒋征觉得这么剪头太傻了,像个大傻子一样的。可是看人剪头的帮人弄的平头蒋征也不喜欢,想想自己的钱,蒋征觉得需要一个长期的方案,灵光一闪就说道: “剃光嘛,剃光头!” 老头子一愣: “真的要剃光?小娃娃那个会剃光头,剪个平头就差不多了。” 蒋征倔起来也是厉害: “就剃光头!” 蒋征想着自己剃光了,起码得半年才会要钱剪头,今天见蒋爷爷拿钱都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蒋征也觉得比较尴尬。 窸窸窣窣的几下,蒋征就变成了100w的大灯。老头子帮蒋征用肥皂洗了一下头,才说道: “2块钱。” 蒋爷爷给蒋征的是3块钱,现在多了一块钱。蒋荣在旁边那不知道玩什么,蒋征就把弟弟给叫过来: “小荣,走读书了。” 蒋荣站起来看见蒋征就笑开了: “哥,你咋个整成100w大灯泡了!” 蒋征不说话,就被蒋荣从背后跳起来摸了几下,蒋征也不生气。顶着光头到了学校,蒋征又因为这个光头成了五一班的名人。路过的男生们都想着摸两下,女生们看见蒋征就捂着嘴自己笑。 “哟,城头的喜欢整这种发型啊,洗头膏都摸不上去哦。洗脑壳都省了。” 朱鹏从后门进来看见蒋征的发型,就开玩笑说着。 那些个同学听朱鹏的话,在吃零食的都喷了出来,光头怎么摸洗头膏,根本就留不住,倒上去就自己掉下来了。 蒋征想着都在自己发笑。 “他自己都在笑!” 有人说着,大家都笑得更开心了。蒋征的光头,让他在学校里面变得出名起来,并不是因为他变得帅气或者来自哪里,而是因为傻。没有头发的蒋征变得傻乎乎的样子,再配上时不时蒋征穿出来的中山装,就变得更加的形象了一些。 第二天一早的最后一节课就是体育课,这里的老师没有城里的老师那么强势,基本该是什么课程都会让自己的学生好好的上,很少或者几乎不会出现把体育课变成语文或者数学课来上。 体育课有一些反常,今天的体育课没有让蒋征们去跑步,说是需要教一套新的广播体操叫做《雏鹰起飞》,还要去市里面参加比赛之类的。一听有机会去城里蒋征就有些高兴,毕竟能正常的去一次城里很不容易,光是简单的车费钱蒋征都觉得困难。 因此这套体操蒋征就学习得比较用心一些,就希望自己能够去城里,能去在看看那个地方。 体育老师也没有说具体的是什么人能够去,什么人不能去,或者什么挑选方式等等。 第两百七十七章 蒋奶奶打探消息 大约花费了一个周还多的时间,才完整的学会了“雏鹰起飞”这套广播体操,因为要参加市里面的比赛,人员的筛选就需要找个头差不多的学生蒋征在自己班级里面的个头不算高个子,但是也不算矮,正常筛选下来蒋征还是进入了这个队伍当中,刚开始蒋征还以为只是自己班级里面选了一些个子差不多高的人一起去参加比赛。 直到广播里面通知参加体操比赛的同学放学之后都到国旗下的操场集合,蒋征才发现原来参加比赛的人其实很多。自己班的人加起来也就才占据了一小角落的样子。 “今天你们就开始正式训练了,因为我们这个月就要上兴义去进行比赛,到时候是许多的学校都要参加” 一个女体育老师在上面絮絮叨叨的说着,蒋征也只是听了一个部分,听周围的同学说这个老师姓赖,叫赖心。蒋征看看上面说话的这个女老师确实是挺有耐心的样子,说了半天了也不嫌弃自己话多。 今天之后,几乎是每天下午都需要在放学之后进行训练,课间体操的时间也都变成了蒋征这帮参加体操比赛的同学进行训练的时间。几个老师也十分的上心,似乎这次比赛的结果对于学校的荣辱观念影响比较大,在这帮老师的不停教导和时间压缩之下,蒋征几乎是每天回家的时间都在缩短,幸亏晚上没有所谓的自习。 几乎是蒋征回家的时候就可以看见那些上自习的人已经从学校大门进来了,一问才知道是6年级实验班的人。 对于实验班这3个字的意义,蒋征还不清楚,只是觉得晚上还要上课有些残忍了。到家之后蒋奶奶的询问是不可少的一部分: “你这几天是整个廊子,天天这个时间才回家来。” 蒋征刚进门,蒋奶奶在厨房就问道。 “我们要体操比赛,我们在练操。” 蒋奶奶听着,手里停顿了一下,自己这个孙子从小就会跳舞,自己是见过的,没想到刚回来读书就参加比赛了,以前在城里可没有什么比赛之类的一说,果然自己是决断是正确的。 蒋奶奶这么想着,继续刷锅,一边问道: “那个时候去嘛。” “晓不到,要等老师通知,那个小海英也在里面嘛。” 这海英其实就是之前和蒋征每天一起的那个女生,也就是胡家的闺女。蒋征和人家混熟了,也就知道了小名。也可以明显的看出其实城市和农村之间,光从名字上就知道差异比较大,城里面都是蓉蓉、萍、之类的,听起来温柔而又可爱的样子,农村的只能用“好养活”来形容一二。 或者用简谱也能够体现出农村的风貌来。 蒋奶奶听见孙子这么说,嘴巴上不说话,心里面就打定主意去问问看。晚饭之后蒋征接着写作业,蒋奶奶照常出去玩,这已经是多年的定律,蒋征到了鲁镇也习惯了蒋奶奶的作息。 蒋奶奶出门都是喜欢在村子里面的亲戚家或者人多的地方聚在一起玩,说说自己家或者别人家的家长里短,算是农村老奶奶的一大乐趣。 “我家孙孙安,天天都是6点多才回家来,我一问就讲说是在搞浪子训练准备去城头比赛。” 蒋奶奶人还没到地方,话就先说出来了。 “我说是那个。来屋头坐。” 屋子里一个圆脸的老奶奶就开口到,手里把旁边的凳子拿了过来,那名字唤做海英的就在旁边呆着,也没有写作业的意思,看见蒋奶奶进来就忙开心的道: “奶,来屋头坐。” 蒋奶奶接了凳子坐下来就问道: “我是来问哈子,我家孙孙讲说是学校要整廊子比赛安!” 海英另外找了地方坐下来才说道: “不是们,学校讲说是要去兴义参加体操比赛,我还不是在里面的。” 旁边的人在那边大喊: “5筒,娃娃去比赛级给他去了嘛,我还问我家那个,我说是这个小征刚来学校都得去,他咋个不得去,他整个老师嫌他矮了。他讲他想去嘛,老师不要。” 话才落下来,就又有人接话道: “嫌他矮了们,你砍一节竹子给他接起嘛!” “接起要走的成路咯,人家这个还是体操比赛,那个竹子会有脚老弯咯,早上去整两只猪脚还差不多。” 蒋奶奶听那些个打麻将的说话也没有个正形,心里面也不乐意搭理他们,旁边听着的孩子弯着嘴倒是要哭的样子。估计是想着那猪腿按上去,那鞋子不知道怎么穿给急的。 海英在那就笑开了:“你们一天就逗人家,本来眼睛就浅,好要哭了。” 那人应该是那孩子的父亲,如是蒋征在这肯定就能认出来,这家伙不就是那徐万钱小朋友。 听海英一句话,打麻将的一回头: “哭!回家去,一天就在这点守到起,读书做事情们不行!” 给人家小脑瓜上一巴掌,就算完事了。 蒋奶奶在这得了准信,也就不张扬,在这玩的都是打麻将或者打牌的多,胡佳丽家里有好几副麻将,虽然是手动的,价钱也不算便宜,100多一副农村还没有几个人舍得买。 蒋奶奶左右呆了一会,就言说回家去了。担心孙子每天在外面做了什么坏事情,才这般过来,不然平日里也难得到胡家这赌场摊子里面转悠。 出了胡家,就去了自己后家,也就是蒋征三舅奶奶家那里,说着自己孙子的事情,蒋征这段时间也还算轻松,比起城里,这里的作业也不算什么作业了。仅仅是偶尔的课后习题,还得是有新课才会有作业,至于抄卷子,那就完全没有这种事情存在。 这会在家里面和自己小叔等一家人看着央视六套的电影,比起在城里的日子算是幸福了许多,只是蒋征又发现一件让自己伤感的事情,电视上那个女的和自己挂念着的那个蓉蓉长得太像,只是身高和年龄都不对,自己留神的看了看演员表,才知道这个女的叫范冰冰,总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蒋征哪里会想起自己看还珠格格的时候里面那个不起眼的金锁小丫头。 日子很平淡,在文强看起来,自己的侄儿比起刚来的时候,眼神中带着的那股子寒意似乎减退了许多,加上蒋征每天回来都会写作业,现在一大家人吃饭,文强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得去折腾点其他的营生,不然嘴巴上不饶自己的大哥二哥,日子也不会好起来,还是得想办法努力才行。 第两百七十八章 到底是谁喜欢谁 蒋奶奶打听了孙子的事情,确认没有什么失误或者谎言的地方,也就对孙子放心了许多。往后吃饭的时间稍微晚一些也是无所谓的,现在孙子要去参加比赛,一听就是关乎集体荣誉的事情。 这集体荣誉的事情也就比较看重。算是一个时代的影响,几十年根深蒂固还不是几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 文强也在想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才好,现在家里面又给自己准备什么中药之类的,以前的活计是不能去了,老是熬夜不说,出差之类的也不是一个刚结婚的人可以去做的事情,倒也不是嫌弃,留着新娘子在家守活寡就有些过分了不是。 虽然和自己要好的那些人都提了建议,做这或者做那的,听起来似乎是那么回事的样子,可以仔细的推敲下来,文强都觉得这些事情太不现实,且不说幸苦和时间花费的问题,光是简单的资本投入也不是自己现在这样子能够去处理的事情,结婚之后虽然有点人亲钱之类的可以放着。 可是实际上来说,文强结婚都是借来的钱,接到的人亲钱,其实都用去还账了,甚至还有一部分钱没有还清,也就没有别人家结婚办酒之类那样便宜,别人家能够自己掏出一部分来,这小日子过起来就不会这么拮据。最后有条件的还能额外添加一些家具或者交通工具之类的。 蒋家的经济早在几年前蒋道德那一摊子事情出来就陆续的被掏空,现在这般窘迫的样子还是靠着蒋爷爷自己维持着生活,那不看受用的退休金,供养着这一大家子的人,在外人眼里蒋家是越发的没落了下来,早些年胡家刚搬迁过来的时候,家里除开这队里分给的土地以外,其他的是什么都没有。 一家人十来号人是搭建了窝棚,愣是给支撑了过来,现在在这水塘村算是可以撑得上小半边的天下,比起蒋奶奶的后家,这个水塘原生的大家庭来,也是不遑多让,虽然整体的经济实力要差了许多,可是后辈子孙的较量之下明显是要落了一筹。 尤其是这蒋家,当初算是和胡家差不多白手起家的人家,都说是这树大好乘凉,现在这番光景看来,也不过如此,把先辈的福荫都败送得差不多了。郭家就是蒋奶奶的后家,在这小小的村子里面郭家的建筑数量,旁支关系等等,算起来在这小村子里面那是数一数二的集群,可是就论起家财来,还是人家周家厉害许多,村子里面已经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去形容周家具备的财力了。 早些年的万元户的称呼,现在用起来似乎也不够,相比之下显得局促了许多,毕竟人家现在一台设备就得好几万了。因此虽然周家在村子里的人数比较少,可是还没有人愿意去小看。用鲁镇的本地话形容就是: “连人家大脚指拇都赶不上。” 更别提所谓的看得起看不起一说了,用粗糙些的话来说: “人家大脚指头都不带多看你一眼的。” 蒋征也还小对于这些事情尚且不太清楚,何况虽然是蒋家的大孙子,今年也算是才到这里生活。因为早年蒋文和黄连英的作为,让他觉得厌恶,也就是打麻将喝酒这些的事情,这会是一个村子里面闲着没事都是麻将喝酒,蒋征对于这些人是提不出什么好感出来。 自己一个人木讷的上学回家,偶尔和自己的弟弟或者妹妹一起,对于村子里面的事情也不怎么关心。都说这群众用的眼睛是雪亮的,此话倒是不假,天在做人在看来形容一二也是可以的。 因为蒋征发现自己最近多半天的功夫见不到胡家的那个妮子,就有些想去看看的意思。蒋征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偶尔回想起来,似乎和自己面对陈力的时候是一般的感觉,可是就算知道人家在那也不能说去就去吧。 孙家的小子原本也是可以参加体操队的,可惜的是,这小子自己退出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原因在里面。 蒋征这会训练完了一个人回家去,前面还看见胡家的闺女,自己才刚走几步,就已经看不到人影了。不免的有些失落起来,蒋征现在在班级里面算得上成绩好的那一小撮人,比起农村孩子上课的顽皮状,城里的孩子那就算是要规矩许多了,也就仅仅只有王家小子才能和这些人有得一拼。 既然见不到人,蒋征就自己一个人快步的走回家去。虽然到这里上学已经一个多月了,还是人生地不熟的样子,也不愿意和别人说多话。 第二天蒋征就遇到了点麻烦事,村子里徐家的徐万钱,中午早早的就到了学校里面,蒋征也是这般的习惯,吃完饭在屋子里面呆不住,到了班级里面也就只有几个人样子,徐家的小子就对蒋征说道: “小征,你是不是喜欢人家胡佳丽哦,我看你天天和人家一路。” 蒋征刚放下自己的东西,到了鲁镇自己是书包也没有一个,上学基本都是自己抱着书本来回跑,好在这边不会买什么资料一类的事情,书本自然也就少了许多,听见徐家的这么一问,都是村子里面,尽管是上次蒋征撞见了这小子抽烟的事情,也没有存在所谓告发一说。 蒋征现在旁边坐着的家伙姓鲁,叫续鹏。他自己和蒋征说是鲁班的后代,听说他家里都是搞木匠的,蒋征也就不反驳了。这鲁续鹏听到这话,一声惊呼就出来了: “喂哟,你小伙偷到起干坏事情嘛!” 听见这么一呼,周围的几个顿时就来了兴趣: “廊子事情,那个!” 小眼神齐齐整整的看着蒋征,蒋征在那是觉得变扭极了,也许是给逼的,蒋征突兀的就来了句: “明明是你喜欢,看到起人家和我一路们,就讲我喜欢人家。你不喜欢你就不会问我。” 蒋征这句话放出来,那些个看戏的,就把目光转向了徐家的小子: “是不是这种,你喜欢人家,见不得人家和蒋征一起,就故意故意的问人家。” 蒋征把自己从语言的战争中拖拉了出来,庆幸了许多,那知道旁边的鲁家小子偷偷的说了句: “是不是你喜欢人家,故意丢锅儿出去。” 蒋征假装没有听到这小子说的话,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现在烽火正盛,赶紧的离开才是要紧的。 比赛的日期也定了下来,就五一劳动节期间,比赛只比一天。现在学校那边也研究出了新的花样,2个年纪的几十个人,组成奥运五环,恢复阵型之后又是完整的方阵,似乎是很得意的样子,觉得这样子去比赛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了。 第两百七十九章 看不见的熟悉 时间过得比较快的,关于蒋征的传言在村子的小孩子群之中传得也比较快,蒋征还不知道自己天天和胡家的闺女一起回家的事情已经成为了这个村子的另外一个风景。 人和狗从某些角度来说其实是同一种动物,虽然所展示出来的意识形态有着十分明显的差异,但是从行为的角度来看其实差异并不是十分的明显,尤其是在某些东西的归属方面,人和狗之间似乎就没有什么差异了。 蒋征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村子里那些小姑娘争夺的对象,某些角度来看,蒋征的皮肤相比农村长大的孩子要光滑以及白皙不少,这也就成为了蒋征一种所谓的天然优势。只是蒋征还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所谓优势。 也许是动物的本性使然,风波的起落也就简单的如此而已,傻子与否已经不是那么重要。蒋征依旧如此,当蒋征发现胡佳丽和那几个自己不认识的女孩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之后,放学回家就再也没有和这个女孩子一起回家,总是在体操训练之后就见不到人了,时间还是走得比较快。 眼看马上就要去城里进行比赛了,学校里面一点也不紧张的样子,蒋奶奶倒是有些得意了。比起自己三个儿子,自己孙子似乎要争气许多,现在才小学就给家里面争光了。因此学校要求买的校服,蒋奶奶自己一人承担了下来。 一大早蒋征就起来了,蒋家的三媳妇也起来得比较早,蒋征今天需要6点多到学校一起坐车到城里面比赛。小家伙自己5点多就起来,结果还是比自己的奶奶和小娘,也就是三媳妇素莹起来的晚,洗脸水都已经烧好。这让蒋征有些意外,换好了衣服,自己小娘还过来看看。 校服原本就大了许多,一套校服能够穿几年也是有原因的。蒋征的小娘,用贵州的本地话说应该是幺娘。帮蒋征用针线把裤脚和衣袖的地方收了收,蒋征穿起来才紧凑了些许。 “来,拿起50块钱去。” 蒋征正倒水,听见蒋奶奶的话就回头去。50块算是大钱了,但是就金钱的开支或者分配上,蒋征还有些管不住自己的手。 蒋征从蒋奶奶那借过钱,就装了起来。 “奶,我走了哈。” “你去啷个早搞浪子。这子才6点都没得。” “我们老师讲的,今天要早点到兴义去,6点10分就要到学校,我们6点半集合去兴义。” 蒋奶奶看看自己手腕上的表,这会时间都已经是5点40了,才对孙子说道: “你去嘛们!” 就这样,蒋征一个人就急匆匆的赶去了学校,路过胡家的时候,蒋征还有意识的看看,结果是黑洞洞的样子,蒋征什么都没有看见,似乎早上黎明前的黑暗有意在屏蔽蒋征一样。 蒋征到了学校,操场之上已经有许多人穿上了校服在里面玩耍,鲁镇这中心小学之前是没有所谓的校服一说的,蒋征今年转学到这里才有了校服,虽然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市里面的比赛,功利的因素比较明显,可是一点也不妨碍这群孩子的功利心得到满足,虽然自己也都缴纳了钱,可是也就只有这帮参加了比赛的孩子才有所谓的校服。 衣服不丑,一流水的是传统校服的样子,蓝白的相间的衣服。时间太早,以至于学校门口那些个卖早餐的都没有出来,蒋征兜里拿着钱也比较无奈,有钱也没有机会吃早餐。 组织学生们去城里比赛的是两个体育老师,对于这些孩子的熟悉程度必然是赶不上那些班主任的,好在两大人要震住几十个孩子问题不大。 “赶紧上车,马上就走了!” 名字叫赖心的女老师在旁边叫喊着,蒋征在和鲁家的小子说话,这才留意到已经有两个班车,也就是那种小型的汽车已经停在了操场上,汽车上面明晃晃的一个牌子在上面写得很清楚“鲁镇—兴义”。 “嗷~” “你搞浪子!” 蒋征发出了奇怪的恍然大悟的声音。 “我就是坐这个车下来的。” “你咋个啷个搞笑,去兴义和从兴义回来的,那个不是坐这个车回来的。” 蒋征的话得到鲁家小子的嘲讽,蒋征也不在意旁边的同学都陆续上车了。两个人才陆续上去,蒋征在车上还是看见了胡家的小闺女,两个人坐在一起,车上气氛就一下安静到了极致。 鲁镇到兴义市大约有36公里左右,但是到蒋征一行比赛的地方还得穿过城区。路途就凭白增加了不少,这两车的学生和老师一起到了兴义城区比赛的地方,时间已经到了快8点的样子。 下车之后大部分都觉得不太适应,蒋征也才发现城区的空气确实没有鲁镇的空气那般的香甜,隔着老远,汽车尾气的味道就能闻到。 “你们先自由活动,9点钟的时候在这边集合,不要乱跑。” 老师在台上说着活动的行程,蒋征肚子已经饿了,前面在鲁镇的时候就想买点什么东西吃,可惜鲁镇的小贩们,那个点都还没有起来,蒋征也就没能如意。到的地方是兴义城区的坪东广场,这附近摊贩也比较少,虽然有一些小餐馆之类的存在,可是蒋征还舍不得自己钱去吃一顿十几块的饭。 蒋征和胡佳丽一起到处转悠了一会,最后是一起吃了冰淇淋之类的小吃,钱也没少花,一顿转悠下来已经花掉了20块钱的样子,这让蒋征心疼了半天。 两个人转悠着回去,结果是发现刚才下车的位置哪里,好多同学都等着了。见到这两个家伙一路吃着东西回来,叽叽喳喳的没少说话。蒋征也懒得参与到其中去了,一个人坐在旁边的石台阶上边,斜对面就是比赛的场地。 不得不说的是,鲁镇的中心小学在某些方面依然是存在一些弊端,因为别的学校进出场的方式,已经把两个带队的老师给华丽到了,那些学校的学生也不是穿的什么正规的校服,而是健美操的衣服,也就是国家体操队穿的那种衣服。 加上大部分学校出场的都是清一色的女孩子,配上这些衣服,两个老师几乎是绝望到了极点。不论的是比赛学生的颜值还是服装,以及这体操比赛前的那些花里胡哨,鲁镇中心小学无论是人还是服装显然都没有办法这些城里的学校相比较。 蒋征的队伍零时锻炼了一翻进出场,只能用中规中矩来形容,旁边还有老师在庆幸这次不会垫底之类的,因为有3个学校的成绩十分的不理想,蒋征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好庆幸的,比赛不是争着第一去的嘛,怎么不是最后一名就高兴成那样。 比赛是枯燥的,蒋征一行下来之后,那些老师在高兴,说是不是最后一名,可能是倒数第4之类的,蒋征见不惯老师这个样子,自己跑到一边去呆着,发呆。也没有人过来,孤零零的样子看起来可怜。 “下面是盘江路小学!” 这个声音一出现,蒋征就一下站起来了,像是激发了自己背后的开关一样,围着盘江路小学的比赛场地看了又看,还换着角度去看,可是怎么都没有看到自己熟悉的脸庞。 一直到出场蒋征都没有找到,顿时就失望了。 带队的老师蒋征也认识,就是之前的体育老师,虽然一学期根本就上不了几节课,甚至严重些还上不了3堂体育课,蒋征依然对这些老师有着一种莫名的情感在里面,这会堵着心,没办法抒发出来。 第两百八十章 永恒缺失的道别 蒋征失落的回来,胡佳丽还过来问蒋征在看什么,这会时间才到11点出头的样子。蒋征看了半天没有见到自己想要见的人,心里面失落绝望亦或者觉得自己很没用之类的负面情绪渲染了他整个天空。 蒋征不知道的是,那人群之中原本的五一班的女同学们,都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围着自己队伍瞎转悠的蒋征,只是碍于比赛,没有办法交流而已。 蒋征坐在刚才的石台上。 “你刚刚去搞浪子,老师一直喊你回来,你都不听。慢点老师找你麻烦你就拐了!” 胡佳丽在旁边说着,蒋征不高兴也就不太想搭理。 那知道那边盘江路小学的队伍下去之后,评委们就开始议论打分的事情。每个学校下场的地方都是一样的,蒋征所在的位置不过是为了方便一会班车到来的时候能够有足够的空间停车而已。 因此这蒋征一行呆的地方就和比赛进出场的地方距离比较远一些,远离蒋征几十米远的地方盘江路小学的孩子们,下场之后就沸腾了起来,也就是原本的五一班的孩子。 “我刚刚看到蒋征了。” “那点哦,我咋个没看到起。一声都不吭就跑了。” “他前面围到起我们跑,你都没看到安!” “你看那边的是不是蒋征前面穿的那种衣服,好多人在那边。” 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说着,又看看远处蒋征队伍所在的地方。好事的就去问老师是不是可以走了,得到老师的首肯之后,一帮盘江路小学的女生们就三五成群的离开了。留下的都是蒋征原来的同学,沿着大路就自己找了过去,都在想确认一下那个人是不是自己班级里面,还没有留下一句话就消失的同学。 蒋征没有搭理旁边说话的胡佳丽,这会心情不美丽,明明自己参加这个比赛目的就是为了能够见到自己的那些同学,结果却是这样子,蒋征开心不起来。 另一边带队老师已经在联系车,说是几分钟之后就走,车快到这边了。 蒋征听见老师的话也就越发的绝望起来,现在是更没有机会见到了。别人上课的时候自己也需要上课,这是必然的事情。 蒋征一只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想不到自己还是要这么遗憾的离开。 云贵地区的晴天本就难得一见,天无三日晴的说法是前人总结下来的话,侧面的也反应了云贵地区的晴日难得一见。这会也是阴天,阴翳的样子像极了蒋征的心情。 “蒋征!真的是他。” 声音蒋征很熟悉,听见这个呼声,蒋征立刻就回头过去。距离蒋征不远的地方,站着10来个女生,可不就是蒋征原来班级里面那些女生们。 “你这个人,招呼都不打就跑了。” “不是们。” 蒋征鲁镇的那帮同学立刻就被挤到一边去了,胡佳丽也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做差距,围着蒋征的那些个女生们,都比自己漂亮,胡佳丽也就自己到一边自行惭愧,假如以前自己是因为成绩之类的觉得自己配不上。 那这会给胡佳丽的打击就算是百万暴击级别的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喜欢的人会有这么优秀,身边的女孩子也是一个比一个好看。八卦从来都是女生的天性,这个年纪的蒋征也不会体会到自己有多幸福,不过现在已经自己跌入到了友谊的幸福当中了,尽管这次只是见到了自己同学的一小部分。 蒋征站着,自己其实不知道说什么。 “那个,我转学了。我家的事情你们也晓得。” “这些话们,你就不要讲了,你现在在哪点读书嘛,你一句话都没讲就走了,我们好想你你晓得不。” 这些话蒋征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过来。 叽叽喳喳说话的人很多,都在表示自己想法,小个子的王彩霞,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她也在,还有那个总是很多话的刘俊萍算是人群当中的亮点。前后才几句话的功夫,那边都已经在上车了,陆陆续续的上车,带队的老师在点人数,才发现似乎是少了一个。 蒋征被自己的同学们围着,带队老师在那边也看不见。已经上车的同学倒是能够看得清楚,于是就在车上喊了起来: “蒋征走了哈!车要走了,你还整廊子。” 蒋征听见车上同学的话,忙对自己的同学说道: “我要走了。” 说完,低着头就上了车,蒋征以前的同学还围着车,看着蒋征自己上车之后,刘俊萍在旁边大喊道: “你晓得陈力有好想你不,你一走那子回来!” “对啊,你哪哈回来!” 在自己同学的呼声中,鲁镇的班车不可逆的开动了。蒋征坐在窗户这这头,并不能够直接的看到窗户外边,视角也有问题。蒋征倔强的越过几个同学,把车窗打开,蒋征就再次看到了那几个同学。 蒋征看着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自己眼泪已经有些憋不住了,怎么也说不出那句“再见!” 鲁镇班车缓缓的离开,然后加速。蒋征看着自己的同学渐渐的变小,然后消失在后视镜中。蒋征也明白,这次一走怕是这一辈子想要见面就困难了,很多人一旦消失在人海,就几乎就被判关在记忆空间的永久监禁。 车走了很远,蒋征才坐下来,周围的人都不理解蒋征到底是怎么了。坐在蒋征旁边的是胡家的小闺女,汽车后排就他两坐在一起,其他人都坐在前面的位置上。后排是4人座,现在就坐下两个人,空间还很大。 蒋征等着车走远,已经看不到自己的那些同学才坐下来。眼泪却怎么都包不住了,一个人在车上就开始哭起来,周围的人虽然奇怪但是也不太敢问蒋征的事情,大部分都还是处于一无所知的状态。 蒋征自己哭着,就靠着胡佳丽的肩膀,哭得越发的伤心起来,最后是直接靠在胡佳丽的大腿上,蒋征自己是没有什么感觉了,从兴义城里一路哭到了鲁镇,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几乎是没有怎么停歇过。 在旁边的人看来蒋征哭得有些莫名其妙,甚至不知道为何而哭。胡佳丽突然被自己喜欢的人靠着大腿哭鼻子,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木讷的接受这个结果,自己眼前还有一车的人看着,自己也不敢有什么举动,所谓的安慰也就不存在了。 蒋征的脑海里,依旧记得那句话:“你晓得陈力有好想你不!” 蒋征不知道这句话的深切含义。可是话里的那种情感蒋征还是能够真切的感受到的。到了学校,车听下来,蒋征一个人就下了车,坐在操场上,他知道,今天这一别,也许这一辈子就真的难以再见到了。 第两百八十一章 主持人 小女生的情绪,很多时候都难以掌控,或者属于猫系情感,柔和起来怎么都可以,百变多怪。不柔和起来挠你一脸雪花那也是必然的事情。就算如此,那些个猫系的妹子们,还是被蒋征的迷惑行为弄的迷糊了,就好像明明是个挺好的逗猫棒,现在上面开始长猫了。 蒋征的哭泣虽然在班级和女生当中传开了,可是没有一个女生会理解蒋征为什么哭泣,明明是情感最为敏感的一类人,却在这种事情上面迷糊了。所有人都不明白蒋征为什么哭,以及蒋征是怎么把那群漂亮的小姐姐勾搭过来还说想你之类的。 大约她们之前就认识吧,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直到蒋征起身回家,两个人都是沉默不语。胡佳丽是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蒋征是不想说话。一人走在前,一个人跟在屁股后边,倒是挺有几分小媳妇跟在老公后边的味道。可惜只是两个小学生而已。 活动之后,蒋征一往如常,也没有人提及蒋征哭鼻子的事情,就以蒋奶奶来说,基本鲁镇一点风吹草动都难以逃脱她的法眼,自己孙子的事情从开车的师傅那,一直传到了蒋奶奶耳朵里面,都才下午,也就过去了几个小时的时间。 对于这类事情蒋奶奶还不会在意,小孩子哭鼻子也是正常的事情,左右也没有人欺负,自己也就懒得过问了。蒋征到家也没人问,自然也就以为家里面的不知道,何况他自己还一个人呆着学校的角落里面躲了好久。胡佳丽就在旁边守着蒋征,不说话也不打扰。 五一劳动节之后就是六一儿童节。鲁镇的中心小学也在筹备六一活动的事情,蒋征喜欢站在走廊上看远方的习惯也越发的成为了一种习惯,时间也更长了。蒋征自己的脑海里面不断的重复着那句想你的话,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变成这个样子。 1周之后,蒋征的情绪也有了一定的缓解,六一的活动也逐渐的活跃起来,蒋征的班级里面有几个小姑娘都在准备六一活动的节目,蒋征被迫拉着一起去参加所谓的舞蹈训练,这让蒋征比较郁闷,自己怎么就有舞蹈天赋了。 其实所谓的舞蹈培训,其实也就是几个小姑娘和蒋征、陈念、鲁续鹏等一起在一个名叫李时彦的女生家里进行排演,同时还有几个女生分别是一个杨颖、卢芳等等。 4个女生4个男生,在李时彦家里面排演了许多天,听学校的安排,是一个班级需要出2到3个节目五一班的节目已经被安排给蒋征所在的这个小组。舞蹈是从一个街边买的碟片上学的,上面是6个人结果几个人头脑风暴一下,就成了4男4女的8个人舞蹈。 对于舞蹈这个事情,蒋征爆发出来的天赋还是存在的,对于陈念跳起来那像鸡爪一样的动作,就有些难过。几个女生都没能矫正过来陈念的弊端。班级上排演一次给班主任看了之后,男生们就全部光荣下岗。 毕竟男生们的不看入目已经成了现实。眼看节目就越来越近,这天正在上语文课,英语老师张丽就跑了进来,和语文老师李凡嘀咕一阵子之后,语文老师就站到门口去了。 “我今天有个事情,需要问你们一下,学校这边六一儿童节,需要找两个主持人,你们有没有愿意去的。” 话音一落全班都沉默,可是这回可不是让他们表现什么是沉默是金的时候,蒋征听见要找主持人,心里面就有些慌张。不是因为害怕点名而是在踌躇自己要不要举手上去。 “有又没有人愿意的?” “做主持人又没人愿意去的?平时让你们不要说话的时候半天不停,这会让你们说了,又没人。” 英语老师张丽在那抱怨着,全班依旧是落针可闻的局面。 蒋征一个人在那搓着自己小手,还在犹豫。 “你是不是想去嘛!” 鲁续鹏突然来了句,蒋征心里面都抖了一下,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人看出来了? “你想去们就去了嘛!” 鲁续鹏说话的声音被张丽听见了: “你们两个在讲廊子?” “老师他想去,不敢举手!” 蒋征手心里面都出汗了,怎么就就这般被人看出来,听见鲁续鹏说话的声音,蒋征心里像是掉落了一个大石头,一下就平静了下来。 “那个想去嘛!” “他!” 鲁续鹏把自己同桌丢了出去,小手指着蒋征。蒋征扭头看了一眼平时和自己关系比较好的家伙,陈念在旁边偷笑,都包不住自己牙齿了。 蒋征才只好站起来。 “你是不是,来!跟我出来。” 蒋征就跟着英语老师出去了,一路来到了五年级二班的门口然后又叫了两人出来,一女孩子,连着蒋征一起就是三个人。三个孩子见了面,可是都没有说话,等着这个主持大局的英语老师发话。 “主持人就暂时定你们两个了。过几天就要节目彩排,那些老师会把节目定下来,然后就是考验你们的时候了,你们需要自己编点串场词,我们老师也会给你们编好,但是到时候你们要背下来就比较多了,所以临场发挥就会比较多。” 张丽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蒋征没有怎么留意这个女孩子,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蒋征来的那天,这个小闺女就见过这个特立独行的家伙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一身的蓝色中山装,在学校里面闲逛,那就是最耀眼的存在。 可是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和这个人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蒋征班今天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巧的是,今天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的基本5年级都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师们故意调整的,2个体育老师带着3个班的人在操场上转悠,蒋征被英语老师叫走了。 等蒋征到了地方才发现其实里面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女孩自己已经见过了,男孩蒋征还是第一次见。两个人都白白的样子,显然是家庭条件不差。 “是这种,主持人今天再加一个,就是你们3个人了,今天这节体育课你们都不要去上了,然后就在这点练歌,我们最后一个节目需要你们3个人一起合唱《明天会更好》,你们先听两遍,然后就在里面练习一下,我去帮你们找话筒过来。” 3个人在学校里面唯一的一个多功能教室,一个电视搭配着dvd就是学校的配置了,旁边还有一台大头电脑和一个投影。只是现在还用不上,dvd已经被设置成了循环单曲的模式。 旁边的小姑娘就问蒋征道: “你听过没得,会唱不。” 蒋征觉得这个旋律似乎是十分的熟悉,自己在那听过还不止一次,看旁边的问着就点头道: “好像会点。” 其实蒋征还不知道,许多脍炙人口的歌曲都会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两三遍下来蒋征就觉得其实自己可以唱。旁边另外一个男生也就说道: “我们两个都会,你快点学了。” 张丽老师拿了两个话筒进来,看见那两个人都没有看,而是在旁边玩着就问道: “你们都会安!” “啊!这个我们早就会了。”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着,张丽也就只好拿着话筒给蒋征插好线之后,就让蒋征自己练习,然后让他们3个人一起合唱一次看看。 在学校多媒体教室的时间比较快,感觉没有多久就打铃放学了。不时的有同学从多媒体教师门口过,鲁镇中心小学的多媒体教室就在一楼的楼梯口处。 第两百八十二章 电视带来的矛盾 主持人的排演其实并没有让蒋征觉得所谓的快乐之类的情感存在,相反让蒋征觉得有些压抑。算是自己到了鲁镇的头一次有这种压抑的情绪体现,在这之前班级里面的氛围以及老师的教学氛围都让蒋征觉得有些轻松。 除开蒋征自己下课的时候独自眺望远方会有些情绪失落之外,其实大部分的时候,这个氛围还是让性格有些异变的孩子有些活跃起来。 比赛之后没有消停几天,自己孙子蒋征似乎又开始了,放学之后总是很晚才回家,这让蒋奶奶就觉得奇怪起来。比赛都结束了,怎么还是每天放学都这么晚才回家来,其他的孩子都早早的回家了。 蒋奶奶自己到村子里面问,那些孩子都说不知道,有的又说这蒋征和一个女孩子躲在教室里面之类的。旁边的见这小子话都不说全,就补充道: “讲是参加主持人了,在学校里面排练。” 蒋奶奶也就恍然,自己孙子是这么优秀的?怎么之前和蒋文打电话听到的都是孙子比较顽皮之类的话语。蒋奶奶也不打算去学校找了,自己就回家去了。等孙子回家来自己问一下就好了。 蒋征参加了学校主持人的事情基本在村子里面已经被那些同学传了个遍,就蒋征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在村子已经出名的事情。排演结束之后就自己一个人木讷的回家,小脑袋瓜都在想着一些有的没的。 到家之后,蒋奶奶的饭都已经熟了。看狗子跑出去,蒋奶奶就知道大孙子回来了,加了几块柴火进去。屋子里面蒋荣等一屋子的人都在看电视,就剩下这大孙子没有回来,狗子的习惯蒋奶奶还是清楚。 蒋家的狗比较野性一些,从来都没有怎么好好的用绳子拴住过,基本屋子外边有点风吹草动的就会扑闪的奔出去。如果是自己家人回来了,狗子照例是不会叫的,如果是外人,狗子要是串出去了,伴随而来的就是狗子的狂吠声。 蒋奶奶烧着火,锅里已经扑腾开了,见狗子又一下子串进来。舔着舌头看着门外边。 “小征!你来我问你哈。” 果然,蒋奶奶叫一声屋子外边就传来了蒋征的声音。 蒋征把自己的书放好,才出来到了厨房去,看看自己的奶奶叫自己做什么。 “奶,整廊子。” “你这几天咋个些,都是这个时间才回家来。” 蒋奶奶问着,语气也不算重,低沉的声音倒是有了几分和蔼的味道。 “我们是六一儿童节,我去当主持人,要排练。” “哦,我还说是你去那个同学家,一直玩起晓不得回家咯。” 蒋奶奶说着,把锅里面的菜端出来。 “还站起整廊子嘛,去喊你幺耶整了摆饭吃,一天接了婚就是这种,在屋头塌起样事情晓不得做。” 听蒋奶奶抱怨的话,蒋征转身就离开,往电视机房间走去。 “幺耶,我奶喊吃饭了。” 蒋文强和蒋爷爷等一家人在看着星空卫视,依然在放着《犬夜叉》,文强是80后,这种90年代才陆续出现的动漫,蒋家的经济还不允许他这么早就接触到。因此这“犬夜叉”文强是没有办法抵抗,导致一家老小都有些被动漫迷住的趋势。 文强听见侄儿叫自己,抬起头来说道: “安,奶喊我安!” 才说完这句话,蒋奶奶就从蒋征后面进来了,站在客厅门口说道: “喊摆饭吃了,还在哪点坐起。一天看电视们就算了嘛,吃廊子哦!汉子是这起,那个老婆也是这起,小征上来喊吃饭了就是啷个坐起,等老鸦叼来喂嘛!” (鸦,在贵州话里为同音字,贵州俗语中发“wa”音,为第四声。指乌鸦) 蒋奶奶一出口,家里面顿时都不敢多话了。 文强犹豫一下道: “就在上面吃嘛,我去抬。小征走把饭抬上来。” 蒋奶奶生气的自己就进去坐着,素莹是新媳妇,蒋奶奶的虎须还不敢去尝试触碰一二,丈夫都已经虚了只敢小声的说话,蒋奶奶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自己要是再不动弹,怕是今晚难得清静。 蒋奶奶见小媳妇下去了,说道: “我说认不到动说!” 蒋爷爷不敢在这种场合下帮谁说话,看孙子蒋荣又在调电视,蒋爷爷看看自己手腕上的时间,对蒋荣道: “小荣,调贵州台过来。看哈新闻。” 蒋荣的脸就一下黑了下来,蒋荣打算调一下其他的台看看有没有动画之类的。蒋爷爷一句话就把他的打算掀翻了。蒋荣脸一黑,嘴巴也不说话,自己顾着自己的接着调台,找到自己想看的就干脆把遥控给藏了起来。 蒋爷爷这孙子算是白疼了。 “一,喊你调贵州台,你是整个廊子。” 蒋奶奶在旁边看着也不说话,见蒋荣不高兴的样子就说道: “你爷一天一块两块的给你用,喊你调台你还拿遥控藏起。慢点你要打我!” “哦!晓得了!” 蒋荣一吼不情愿的就调到贵州台去,文强和蒋征等三个人端着蒋奶奶做好的菜就上来了。 厨房那边就能够听见蒋荣的吼声,端着菜上来,文强就问道: “你是吼个廊子,你。” “吼廊子,翅膀忙硬了嘛,他爷喊他调贵州台过来看新闻,就吼起,晓得这个娃娃那点会这种。” “你作业写完了安,回家来就看电视。” 蒋荣被这么一说立刻就变成了弯瓢嘴,蒋璐在旁边说道: “回来我喊他写作业他就不写,老师都讲他好几天不交作业了。” “你又不和他一个班,你晓得咯。” “他们班同学和我讲的,讲他不写作业。” “老子就讲的,那个电视好看很。看嘛,一天个个都是那个电视,简直是样都晓不得整了。” “拿来我个人舀!” 蒋奶奶见小媳妇素莹递过来的饭说道。 唐素莹这段时间蒋奶奶一发火都会比较压抑,自己端着饭就离开了。电视里面放映着贵州新闻,蒋家气氛安静得厉害,都没人说话,比起往日吃饭的热闹景象,倒是有些符合古人“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只是在蒋家有些偏差罢了。 蒋荣的性子,这会已经有了一些异变的样子,几下吃了一碗饭就去找遥控去了。 “儿咯,就不吃了安。” 蒋爷爷看着小孙子不吃饭了,说道。文强才看见蒋荣把碗丢到了一边,在沙发上翻找着什么。 “你敢调,拿来!” 文强一吼,蒋荣就一脸不高兴,把遥控拿过去给文强,自己不高兴的就从客厅出去了。 蒋奶奶见孙子走了,说道: “就是这个电视害人,老字整了拿去丢了它。那个小荣以前是这种的安,这子整了一天回家来作业也不写,一天就是那个电视,像廊子样子,小的是这种,大的也是这种。屋头几个月了,事情也不晓得去找了做,全盘靠两个老骨头养安,你爸爸那点工资,够廊子!” 蒋征不敢说话,蒋璐也闷着。蒋爷爷这会已经放下了碗,轻微的咳嗽两声就自己卷起烟来。 文强吃着,直接把碗放下来,自己也开始点烟。唐素莹也不吃了在旁边等着收碗筷。 一家人气氛紧张,蒋征倒是胃口大开,毕竟刚才的事情和自己关系不大,蒋爷爷点着了烟,把文强旁边的遥控拿着就递给了蒋征: “要看廊子们就调!” 说完就自己出去了,蒋征还端着碗,把遥控放到旁边的沙发上,接着吃饭,这会已经要7点了,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何况刚才还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蒋征也不敢真的去动弹什么。 第两百八十三章 蒋家的营生 蒋奶奶的怒火几天之后就消停了下来,可是这几天蒋家从人到狗子都没有清静过。蒋奶奶进进出出的,都是骂骂咧咧,原本蒋文强夫妻又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文强章台走马和自己村子里面的几个朋友,其实也就是蒋奶奶后家的侄子辈亲戚,郭家的几个兄弟一起喝酒打牌或者是和自己儿时的那些玩伴一起喝酒。整日不在家,小媳妇唐素莹在家里面一个人承受蒋奶奶晴雨不定的怒火。 “你一天就是像个菩萨啷个,就在屋头塌起,样几巴事情都晓不得管,那个汉子也是这种,天天出去喝成啷个样子。老子看要成人了!” 蒋奶奶忙活着屋子里面的杂事,几乎是走一步骂一句的节奏,可不是踩着点子在骂人。就差放点音乐了,说不定能赶上同时期的杰伦。 小媳妇受不了,脸色都能扭出水来,阴沉得发紫。 至于几个小的,蒋征等3兄妹在家里面都不怎么说话,沉默而对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文强这会也不在家,马上就到六月,家里面也需要给田地里面的庄家施肥,算是二道肥料,看着儿子这般蒋奶奶是恨铁不成钢。不过怒火的最后承担着就成了文强的媳妇。 蒋爷爷面对这样的蒋奶奶都是暂时躲开,带着狗子自己去田地里面看看庄稼到底怎么样了。等蒋爷爷看一圈回家来,第一个遭殃的还是兴冲冲回家来的狗子,吃了蒋奶奶一脚。 “咯咕”的惨叫几声,自己就跑了。蒋爷爷也不敢帮狗说话,只有几个孙子欺负狗子厉害的时候才会帮着说话。蒋家的狗也就这个性子,对于自己家人的欺负怎么都不敢龇牙咧嘴。但是对于外人,别说是被欺负了,靠近一些都会找机会咬上一口,咬完还不会罢休。 狗子有个学名叫做中华田园犬,其实就是贵州本地土狗。狗子在蒋家已经有些年头了,算上2003年也有三五年的时间了。 “那个地头,草草都深得不得的,田里面毛稗也多。” 蒋爷爷在门口刮着鞋子上的泥土,说着。蒋奶奶在厨房呆着,听见蒋爷爷说话转头出来: “多不会整安,老娘一天在屋头不管这些安。儿子媳妇样的都晓不得管。” “那个拿咋个整嘛,我一个人还没整完,后面整的又长起来了。” “那个文强一天就是啷个出去鬼迷日眼的,你问他嘛。那个媳妇也是,样都不管,讲几句就跑去妈家。” 蒋爷爷坐下来卷烟,人要这样蒋爷爷也没有办法。蒋爷爷早年的时候一直在部队服役,云南出现那种事情之后,蒋爷爷原本可以光荣退伍,却变成了回乡分配工作,算是国家给的补偿,然后又一直在外工作。 常年不在家的蒋爷爷,使得家里面的事情都是蒋奶奶带着4个孩子在承担,毕竟是白手起家,苦难是必然的,对于蒋爷爷的怨言也持续了几十年。以至于蒋爷爷面对蒋奶奶发火都不敢过多的说话。 蒋征照旧在学校排演,背台词等等。晚饭的时候,文强被素莹搀扶回来。原本这几天蒋奶奶就在气头上,看着这样回来的儿子怒火更胜。 “又去那点喝酒回来!!” 声音很大,素莹都抖了一下,才说道: “我妈们那边和我哥家那几个在那边喝酒了嘛,喊他回家来都喊不动的。” 蒋奶奶听着媳妇的话才没有怪到媳妇头上来,文强到了家里面躺在沙发上就吐了一地, “吁,咋个些进来就吐起,在门口问他要不要吐们,整个没得事的。” 一屋子酒味弥漫而开,狗子进屋子转悠一圈就自己出去了,那一滩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酒味带着其他的味道,狗子受不了自己跑了,唐素莹嘀咕一句: “豹子扛的,还不吃安。喝酒嘛,吐出来狗都不吃。你会晓得不好过安。” 躺在沙发上的文强,一声不吭。看样子是又睡着了,蒋奶奶看着也不说话,这会骂他,他也听不见。 看了几眼,媳妇自己在那打扫卫生,蒋奶奶就自己出门去了。 媳妇看自己婆婆走了,心里面也就放心了下来,自己今天逃过一劫,扭头就开始说落起已经睡着的文强。 蒋奶奶出了门,就去街上自己四哥家那里也就是文强的幺舅家,文强这段时间都一直在和松猫一起玩,也就是文强幺舅家当兵回来的那个儿子。当年澳门回归的时候原本有机会去澳门执勤,钱途和前途都有了,可是被家里面逼着回来,这会是怎么懊悔都晚了。 战友过去的,现在收入都好几千块钱一个月了,再次退伍还可以分配工作,比自己在家杀猪来说强的不是一星半点。松猫现在也不小了,也是没有结婚。家里面着急也没有什么用,文强在家里面被蒋奶奶念叨也烦,于是乎这烂兄烂弟的聚在一起喝酒也就成了貌似顺理成章的事情。 松猫家在街上卖猪肉已经有些年头了,家里面也赚了不少钱。蒋奶奶买肉卖猪等等都是去自己三哥家那里。到了街上,白头发的老人在那坐着,等人来卖肉,苍蝇拍子不时的拍打几下,赶走那些厌人烦的东西。 一抬眼就看着自己幺妹过来,看了下时间就道: “这个时间你上街来,整廊子。” “那个文强是天天在外头整的醉兮兮的。” “松猫这几天还不是这种,一喝醉了就没得点数,回家来就讲说是他娘害他了,这子在屋头睡觉嘛。” 蒋奶奶听了这句话就恍然,原来都是一起喝酒的,看来自己来打听事情还没有打听错。 “我家文强这几天都是和松猫一起咯。” “不是一起们,昨天在屋头喝的嘛,他娘喊都喊不住,今天就不在屋头喝,晓得是去那点喝醉了才回家去,和他娘吵架了。他娘才来街上来和我讲。” “这些鬼娃娃些,咋个啷个没得哈数,天天喝那个身体不管钱安。” “是要管哈子咯,不管不像样子。” “他幺舅咯,这个娃娃这几天是一点哈儿数都没得,成天是天的都在喝酒。” “拿咋个整嘛,讲又讲不过来。” 蒋奶奶和自己哥哥在肉摊子这嘀咕一阵子。也就打道回府,顺带赊欠了一些肉带回家去。二道肥料钱还差一些,地里面也该请人除草,顺带施肥了。钱还不敢乱动。 晚饭的时候蒋奶奶看儿子端着碗好像还不清醒的样子,就问道: “你一天是和那些喝酒,天天喝,屋头不要人管安。” 文强咽了下口水,刚睡醒,没成想自己娘发这么大火气,和那几个兄弟喝酒没少说坏话,这会正是心虚。几个小的,端着碗在旁边看动画片。今天没有人说了,显得自由一些。 蒋奶奶说了半天,文强也不敢开口说一句话。直到蒋奶奶念叨田地里面的事情,文强才说道: “都这么快!!” 显然对自己田地里的事情没有上心。 “要不是喊你一天就在屋头,找点事情做。田地里面那个不花钱,喝酒好喝很,你是廊子家庭,人家是廊子家庭!” 文强吃完碗里的饭就放下了,被自己娘在旁边说着,也没有了吃饭的心情。 第两百八十四章 文强的车 被蒋奶奶连着数落了几天,蒋文强才算是没有接着去喝酒。马上又是农忙的时候了,农家用车也比较多,每天拉一些粪水、肥料。庄稼之类的收入也算不错,好歹家里面有些个进项。 文强在家呆了几天,街上唐家那边唐素莹本家亲戚就有两个兄弟是修车的,三轮车和卡车都修。文强想着要不找他们看看哪家有车要卖的,自己买一辆回来,开三轮车也不错的,起码必现在强多了。 转念一想就准备去自己丈母娘家看看,今天是周末。三个小的都在家里面呆着,和文强一起都在客厅里面看电视。唐素莹早上就出去了,说是后家那边今天干活,自己过去帮忙煮饭之类的。 蒋家的二道肥还没开始,等着蒋爷爷工资下来才有钱去折腾。文强想着,就问自己侄儿道: “奶是去那点去了!” “我看到起我奶端起衣服出去了。应该是去水塘河洗衣服了。” 听见侄儿一说,文强就自己出去了。 从自己结婚以来,好几个月都没有工作,眼看马上就6月,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没有去工作了。原本的打桐油的工作也不让去,蒋奶奶就担心熬夜多了之后会没有孩子,现在看来似乎真的是这般样子。 文强到了水塘河边上,就看见蒋奶奶端着盆回来文强就在原地等着。 “你来整廊子!” 蒋奶奶看见儿子过来,就问道。 “来看哈子娘要洗完没得。” “洗完了嘛。” 娘两一路走着,等到人少的地方文强才说道: “娘,我想去贷点款整个三轮车。没得事情们拉点货,马上就要农忙了,那些要拉肥料的人家肯定也多,我就这种闲起也没得事情做。” 文强说着自己的想法,蒋奶奶端着东西脸色也不好看,原本以为是文强自己去贷款,结果是文强是要自己去贷款买车。 到了家里面,蒋奶奶一边挂着衣服说道: “贷款买车,好买很安。那个贷款那个还!” “我还嘛,现在户口都在一起的,我自己去贷又贷不到款,只有户主才将贷得到起了嘛。” 文强说的贷款,也就是在鲁镇当地农村合作信用社里面贷款。这种贷款基本就只针对农村当中的农家进行放款,且一户人家之后一个人可以贷款。 蒋家都没有分家,文强、道德、蒋文等都还在一个户口本上边,何况小的第三代也都在一个户口本上边。因此这蒋家的贷款权限也就只有一个。 蒋奶奶挂好了衣服,文强说话蒋奶奶也不说,挂好了衣服才道: “老子一天就是帮你狗鈤的家淘气,廊子事情都来磋磨这个老丫头,老长年!” 蒋奶奶发火,文强也不敢说话,老实的跟在屁股后边,等着蒋奶奶下决断。 跟着转悠了几圈蒋奶奶也没有同意,文强就只好自己生闷气,自己去客厅看电视,蒋奶奶则自己出门去了。对于儿子的想法,蒋奶奶觉得有些不太实际,贷款这种事情怎么能够随意去做。 蒋奶奶一般出现这些问题都会找自己的后家的亲戚商量,几乎是几十年养成的习惯了。蒋爷爷不在家的那些年,蒋奶奶就是靠着自己后家过来的。现在已经养成了习惯。 几分钟到了自己后家,也就是文强的三舅家,蒋奶奶早年的时候带着几个儿女在自己三哥家里面住了不少时间,虽然是自己在后院搭建的窝棚,因此和三哥家这边的关系就比较好一些。 “三舅妈在屋头安。” “屋头坐,我说是那个。” 蒋奶奶进屋子坐下就说道: “我家那个文强哦,整个说是喊我去贷款给她买车。” “买车?!买廊子车。” “他说是整了去贷款了,买个三轮车,讲马上就要农忙了们,就去帮人家拉肥料啊这些。” “那个还嘛,贷款好贷咯!” “他讲说是他个人整了还。” “他个人还们,那个不好咯,比在屋头一天这家逛哈子,那家走哈子的到处喝酒们好得多。” 蒋奶奶一听似乎也是这么一回事情。 “那个贷款贷几千出来好还很咯。” “好还不好还的,你拿咋个整。那个屋头多点进项们,日子给是要好过得多。” “就光是帮人家拉点东西来回就啷个小点钱,几千块钱,我怕是连利息钱都整不到起。” “像他啷个天天喝酒们,二天整出廊子事情出来不是多的都要没得。” 两个老人家几番商量之下,最后觉得还是给他买一个,到时候没钱还,找人借钱还掉,再贷款出来还就可以了,多少给点利息钱也无所谓了。 蒋征的六一儿童节也差不多要开始表演了,这几天排演也比较频繁。蒋奶奶现在比较满意的还是自己大孙子,刚来几个月就在这里出名了,什么成绩好,什么又参加什么比赛之类的。 总之蒋奶奶觉得光荣得多,文强的事情也仅仅是问过之后便是没有再纠结,想要获得贷款还需要银行那边的审核才行。 蒋家一边在准备贷款的事情,到处去找村委,镇里面去盖章,因为银行那边暂时只放款给特困户,为了这买车的事情,文强丈母娘家那边也给文强留意价格便宜的车,毕竟也是为了给亲家那边省钱,自己闺女也能够过得好些。 探访了好些开车到这里修的人,才找到合适的,马上就6月1日了,文强听丈母娘那边说有合适的车,也就到处跟着去看车,顺带问问价钱。连续好几日都是这般过来的。 蒋奶奶嫌弃儿子干不了什么大事,也就跟着去了,顺带也发动自己的关系问问那家有闲置的二手三轮车。关乎钱的事情都是大事,比起最近鲁镇街上理发店的招牌来看,都是“头等大事”。 忙活之下,总算是在鲁镇的马鞍山这个地方寻到一家要卖掉自己二手三轮车的人家。当天晚上蒋征要去最后的排演,蒋奶奶和文强夫妻两就出去马鞍山看车顺带着商量价钱。 卖车的是今年准备打工,听说外面工厂的工资不低,自己家欠着银行贷款,借钱来修的房子,家里面还有两个正在上学的孩子,光靠着开三轮车已经很难供应上这个家的正常开销了。 他们家里的狗子没有蒋家的野性,蒋家的狗子也跟着过来,虽然是自己的地盘干吼几声也就罢休了,蒋家的狗子不愧是好几年的老狗,也不会给自己主人家找事,自己蹲在远处等着。那家的狗子站在上边看着,或者是比较虚,看见蒋家的狗子不上来,自己也不敢下去,索性就不叫了。 蒋家三人坐下来,这家人才修好的房子,墙面都没有粉刷过,看起来像是超级玛丽里面的那些墙一般。 “你家这个车子再少点嘛。” “不少了,这个就是最低价了。我们是忙到起出门,要不是也不会卖。” “我们就是忙到起出去打工,屋头整房子了,路费都不够,你们给那个价钱就低老火了,1千块钱们咋个都卖不到起,你去买个摩托车也要2000多,好点都要4000多了嘛。我家这个还是三轮车,时间长点不管们,你们买回家去开个2年左右咋个都可以的。” 卖车的是一个看起来30出头的人,农家人说话也比较实在。 几番交火之后,确定了1800块的价格,银行那边也准备得差不多了,蒋奶奶家得到了5000的额度,但是蒋家不打算贷这么多的钱出来。月入才几百的家庭,5000实在太多,一年的收入也就堪堪这么点。 第两百八十五章 提车 既然敲定了价格,文强也就好贷款。自己和蒋奶奶商议了一下就决定贷款2000先用着,1800块买车,200块钱用来贴补家用,虽然蒋爷爷的工资还有半个月才下来,蒋奶奶那没事的去跳花灯也有些钱, 不论多寡,买点肥料加上请些人到家来帮忙干活,几百块钱确实已经够。6月1日是周末,银行周末不上班,贷款也就没有办法,可是人家那边忙着出去打工,已经和人约定好了时间。 文强一早就去找自己那几个哥们想办法。七零八落的弄到了1000多块,又找蒋奶奶拿了钱,下午的时候文强就去提车了,蒋奶奶在家做饭。蒋征今天就没有这么闲暇,鲁镇的中心小学今年有些格调,蒋征听同学们说好多年没有这样子过什么儿童节了。 白天的活动也比较丰富什么运动会,体操比赛之类的,白天需要忙活一天,晚上还有节目,蒋征也需要继续忙活下去。幸亏蒋征没有参加太多的活动,比起其他活动蒋征也才参加了一个班级体操比赛而已。 下午的时候有一个乒乓球比赛,有一个自己班的家伙打球比较厉害,蒋征体操结束之后就在旁边看着,那个家伙打球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就是球拍有些看不过眼。 就一块圆形的木板,一块球拍原本应该是一个圆形薄木板,带着两面胶皮才能算是一个球拍。蒋征看着自己班的那个家伙,用一块光木板这会已经打退了好几个对手,蒋征才发现其实这个家伙打乒乓球是个挺厉害的家伙。 虽然不怎么说话好歹是一个班级的人,这会的孩子们都比较喜欢篮球,因此乒乓球比赛的这边其实除开比赛的人之外就没有太多的其他人在看比赛。蒋征是个例外,原本蒋征在城里的时候就没有太多的接触过篮球,足球和乒乓球都多少有些接触。 蒋征看着自己的那个同学,打完了这场,输了一个球结束了比赛,算是彻底输掉了。 “你在这点整廊子。” “没得事情啊,这点看你们打球。” “刚才那个人好厉害,是6年级的,我们寨子里面的。” 这小子说了半天,可是蒋征听不明白。虽然蒋征之前在城里也打过乒乓球,可实际上,蒋征对于怎么计算输赢还是不怎么清楚,或者是比较迷糊的状态。 这小子或许是第一次发现有人愿意听自己说话,叠叠不休的说着。旁边也来了其他人一些是输给他的对手。 “喂哟,我就晓得一遇到你就输定了。” 来人第一句话就说着。 “你们也可以了,我差点就接不住你的球了。” 说话的样子有几分得意。 6年级那个打完一场也过来说道: “你接球有点不稳,拍子也不好,要不是我打赢你恐怕都有点困难。” 这个家伙才看看自己手里的拍子,蒋征也看了看,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光板拍子,确实要打赢现在过来的这个家伙手里的厚胶底的乒乓球拍,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光是看拍子的样子也不是简单的几块钱就能买到的。 “徐靖,你打球是越来越厉害了哈。” 原来这个家伙叫徐靖,蒋征想着。自己也没有打算说话,之前就看着自己怪笑,也没有怎么和这个人说话。蒋征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家伙打乒乓球的厉害竟然得到了这么多人的认可,确实比较厉害。 蒋征也插不上嘴,自己在旁边呆着。对于这些集体活动蒋征从来都是不怎么理解,城里的生活都是作业上课作业的节奏,相比农村的孩子倒是显得要文静不少。 蒋征看看那些围在一起讨论打球事情的人,自己就转身离开了。现在该是回家去吃饭了,下午没有自己的事情,但是还是需要去背台词之类的,晚上要是丢脸那就事情大发了。 中午到家,就蒋爷爷和蒋奶奶在家里面,蒋荣应该是出去玩了。蒋璐倒是在家,学校的项目蒋璐没有能够参加。对于蒋璐来说,这些活动的难度有些大了。蒋奶奶看到孙子回家来就问: “你今天下午还要去不。” “去啊,我下午要彩排一下,晚上就要表演节目了。” “表演节目?” 蒋爷爷端着碗,惊异道。蒋爷爷还不知道自己孙子要表演什么节目。 “啊,我们今天晚上有六一儿童节的活动。” “你去整廊子嘛。” “我去当主持人!” “主持人?嘿嘿~儿咯,你还会当主持人安!” 蒋爷爷听见孙子要去做主持人,就笑了起来。 “嘿嘿嘿!那个孙孙去做事情,好笑很!” 蒋奶奶嗔怒一声,蒋爷爷就不说话了。文强一早就拿着钱出去了,这会在卖车的主人家那喝酒,别人也就这一两天要出远门打工。拿到了钱,就吩咐自己家的侄子辈去买了酒回来。 这人家收了钱,钥匙还没给,文强也不好说马上就走。更因为文强前些日子对于喝酒玩牌这种事情已经有些上了瘾,主人家给了由头喝酒,文强也就不牵强什么了。 车主人又叫来几个村子里面的朋友于是乎,这酒场子就算是开始了。这个年代玩牌无非就是斗地主或者玩一些金花、七二九、十点半之类的。对于这些牌,贵州人也弄出了一些比较有意思的玩法“管饱”就是10点半的一种玩法之一。 也有人把“管饱”称为“五张”也就是发牌最多五张,规矩依然是10点半的规矩,无情的是,超出十点半照例喝酒,然后接着给喝酒的人发牌。 这种循环也一直到要牌的人停止要牌且不超过10点半为止,就是这种带着无限形式的游戏才会被贵州人称为“管饱”。 文强在这喝的是白酒,啤酒管饱人都受不了,何况是白酒。一张牌一小勺,堆叠起来那也不少了。 蒋征不知道自己幺耶的事情,中午吃了午饭在家看电视到1点多些,就去了学校。今晚的台词自己还就没完全记下来,虽然老师说自己临场发挥也是可以的,但是临场这种事情风险太大。 蒋征和另外两个小家伙一起躲在教室里面练台词,外面的各种比赛火热得厉害,没有人留意到躲在角落里面不断练习的三个人。 上午的乒乓球比赛已经结束了,下午的时候其实也仅仅只有那些上午比赛的以及那些喜欢打球的孩子在那继续打乒乓球。也有一些在旁边的水泥滑梯上玩耍。 和蒋征一起担任今晚主持人的两个孩子其实都是老师的儿子和女儿,后面加入的那个家伙,蒋征听别人说是中学校长的儿子。但是蒋征一点都不害怕或者露出畏惧,相反他们两透露出的那种优越感让蒋征感到厌恶。 晚上的节目预定到晚上7点开始,蒋征到家吃晚饭,准备晚饭后就赶紧回学校去主持节目。蒋征想着还觉得有些激动和兴奋,一进院子里面,狗子看见蒋征回来象征的摇了摇尾巴,又趴着睡觉。 对于狗子的表现蒋征有不会觉得奇怪,基本自己玩累了主人回家来都是这个样子,听爷爷说这也是老狗了,没有小狗那样的活力和精力是必然的事情。 “喊他拿钱去开车回家来,喝醉成这种样子,那个会开嘛,那点会是啷个没得出息的!” 蒋征才进门就听见蒋奶奶说的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多问。蒋奶奶看见孙子回家来,就问道: “小荣,你看到起没得。” “没有嘛,他们的活动3点多就结束了。” “那个是跑那点去了,都5点过了,也不见回家来!” 第两百八十六章 落幕 到了吃晚饭,蒋奶奶还是没有见到蒋荣回家来,三媳妇素莹被打发去找文强回家来,当初去的时候就一起去过一次。 蒋征出门的时候就遇到自己的表叔和自己的幺娘带着自己幺耶回家来,看着走路的样子明显是喝醉了。蒋征打完招呼就自己走了,表叔是蒋征幺舅爷爷家的儿子松猫。 见蒋征这个点还出去就问蒋征打算去那,得知是晚上学校有活动就嬉笑说道: “你会表演廊子节目。” “我去当主持人。” 被自己表叔这么说蒋征也不服气,明显的在小看自己。 听见蒋征说自己去做主持人,松猫就嗤笑两声: “我怕猪都要上树。” 蒋征很不高兴,蒋奶奶听见人说话,狗子也吼叫了几声,结果就不叫了。 “他不是去当主持人们是廊子嘛。” 蒋奶奶出来就帮自己孙子说句话,看见被自己侄子扶着的儿子又接着说道: “你也和到起一路去喝酒的安!” 见蒋奶奶这么问,松猫就有些紧张。忙说道: “我去喝廊子酒哦,半路看到起小素莹扶起文强们,就帮忙整起人回来了嘛。” 两句话间,蒋征已经跑了好远。一会就该开幕了,容不得他在这磨嘴皮子。何况这个人说话还让自己不高兴。 蒋奶奶领着人进了屋子,松猫也不打算留在这里看文强表演醉猫,寒暄几句就打算逃跑了,他现在可不准备一个人面对蒋奶奶。松猫走了之后,蒋奶奶也不打算呆在家里面,自己孙子今天要上台,是件大事情。 至于已经喝醉的儿子,让他媳妇在家里照顾一下就可以了。顺带先去蒋荣的婆家看看蒋荣在不在哪里,现在都马上晚上7点了还不见人回家来。 蒋征到了学校也才下午的6点半左右,另外两人都一早就到了。为了这次的主持,蒋征特意把之前自己不怎么穿的衣服拿出来穿上。现在倒是看起来比较人模狗样的,但是老师张丽觉得这个衣服怎么都不适合在这个场合下穿,看看周围的同学就找了一个比较熟悉的同学,借了外套给蒋征,巧的是还是自己班的同学,是蒋征家过去一些的柘围村的孙家小子孙长城。 这小子嘴巴上不饶人,衣服还是借给了蒋征,他没有什么节目,单纯的是来学校里面看表演的,看到蒋征在后台这边准备也就过来看看,那知道被老师抓了活的。 舞台的设置其实就在旗台的下面,有一个主席台。教学楼和下面的大操场还需要走很长的台阶才能到,落差也有大概2米多接近3米的样子。乒乓球比赛的地方也就在主席台过去一些的位置,现在主席台的周围被帷幕围上了,两个有蒋征高的大音响被放在主席台两边的台阶上,位置不够的垫上了木块,防止台阶之间的落差导致音响掉落。 “你们准备好没得,开场你们三个都要上去,然后我这边给你们安排,也不用所有节目都是你们三个一起上去。” 张丽老师担心这三个家伙因为自己紧张出现问题,虽然是学校的自主活动,但是几个小家伙的表现确实是证明了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是否合格。何况这是一个小镇的人都会来看的节目。 鲁镇没有聚光灯,或者七彩闪灯这种比较稀奇的东西,几个百瓦的电灯挂在顶端就是照明了,个别的在套上彩色的纸。也就出现了彩色灯光的效果。 “尊敬的” 七点多几分的时候,节目开始了。蒋奶奶还没有到,蒋征在台上和另外两个家伙已经开始了台词,或者是念台词的工作。背那些流畅而押韵的课文尚且不易,何况是这种比较官方,或者是比较平白的节目台词。 蒋征现在还不知道怎么调动自己情绪去配合这些台词,让这些字符生动起来。 开场没有什么问题,节目也是一波接一波的上演,且都是学生们自己编排的节目。早在城里的时候,学校里面表演节目都是要交钱看的,蒋征在后台还记得自己当时因为不敢给家里面要钱,以至于自己在表演节目的时候都是低头不看的。 自己偷偷的看还被班主任敲了一下脑袋,说是: “钱都不交,你就不要看嘛!” 随后,蒋征背后就传来了一些闲碎的话语。可是自己父母不在家,要钱买笔和本子尚且要被蒋文数落,何况是要钱去交看什么节目之类的。 开幕之后蒋征需要等3个节目的时间才会到自己。张丽老师这件事情上比较认真,已经给这三个小家伙分配好了自己的台词份额。 节目有序的进行着,各班的节目都被老师们适当的调整了一翻,蒋征主持节目一段时间之后,觉得自己喉咙有些不舒服,原本以为主持节目是一个比较光鲜的工作。没想到自己喉咙竟然会这样,都有些鸭子叫的声音出来了。 张丽在旁边掏了金嗓子出来,给这三个孩子一人一颗。现在都快10点了,节目陆陆续续的进行了快3个小时,虽然仅仅是十几分钟或者是几分钟才会去报一次节目,可是加上晚上吹风。这个季节的兴义市都会比较干燥,晚上的夜风不大,但是干燥的天气加上风,三个孩子基本几分钟就要上台去吹风说话,喉咙发炎就不可避免了。 节目的气氛并不紧张,甚至有些简单和欢快。孙家的小子孙长城,出去转悠了一圈回来这节目还在继续,他似乎不愿意在这等着,等蒋征从台上下来之后,就跑了过来: “喂!蒋征!我先回家去了,你衣服给你。等读书了,你把我衣服带过来。” 说完就把蒋征的衣服脱了,丢过来。蒋征接住,这个家伙就自己走了。 按照张丽老师的实际安排,最后的节目是由三个主持人一起合唱。前面表演的那些节目都是由台下的那些老师打分,然后再进行计算之后,再由主持人报分。也是如此,三个小家伙才会感到喉咙痛,自己说话的增加了许多。 几番坚持之下总算是到了尾声,三个人陆续到了主席台上,开始演唱《明天回更好》。结果蒋征这个家伙在缺少字幕的条件下,竟然忘词不会唱了,时不时的还会忘记配合的事情,一首歌曲不到3分钟的时间,蒋征全程都有些走神。甚至还出现一个站在最前面,其他两个人站在后面。 张丽急得要死,拼命的让蒋征回去,可是自己又不敢大喊出来,这三分钟是张丽这20多年最难熬的三分钟,结果现在看来自己着急也没有什么用。三分钟结束之后,张丽忙的上前去: “你是整廊子,喊你半天都不回来,一个人站在前面。” 两个小家伙上来,也在数落蒋征。不过现在尘埃落定,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小征!” 蒋征一个人在那提不起劲头来,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捅这么大的篓子。听见有人叫自己回头去,才发现蒋奶奶带着蒋荣在旗台那站着。 “结束了们,你就回去了嘛。” 张丽老师说着。 蒋征就自己离开了。 “哥!你真的是主持人嘎,我和奶一直在下面看到起的。” 蒋征听着弟弟恭维的声音,和自己奶奶离开了,随后胡家的闺女也跟了上来,也就是胡佳丽。也不知道前面是在什么地方躲着,蒋征在台上也没有看到这个闺女。 第两百八十七章 恐惧 蒋征到家的时候文强和媳妇在家看电视,白天喝酒这会都已经清醒得差不多了。电视播放的是“红蜘蛛”这个电视剧。 看见蒋奶奶带着两个孙子回家来,忙的打招呼。自己醒来就已经知道自己娘不高兴的事情,晚上娘是去看侄子表演去了,不然今天这一顿是难以幸免了。 蒋奶奶看着蒋征上台,今天也比较高兴,进了门,虽然屋子里面还有些酒味,但是也不太严重。难得蒋奶奶高兴,文强看见蒋奶奶进屋,心里面都忍不住抖了一下,真的担心蒋奶奶突然发火之类的。事情并没有按照文强所想的发展,蒋奶奶进来之后一句话也没有说。 晚上无话,蒋征也比较疲惫,并没有看电视,自己洗脚就睡觉去了。 第二天文强还是被数落了一顿,原因是文强并没有把车开回来,仅仅是自己回家来了。一早起来蒋奶奶问起,文强才说车没有开回来,被蒋奶奶再三叮嘱之后,文强才说不会喝酒,就这么离开了。 蒋征一早到学校的时候,周围的同学都指指点点,说是这个人就是昨天晚上的主持人之类的,蒋征还有些不适应,昨晚的事情虽然看起来像是出尽了风头一般,其实自己犯傻的事情自己还是清楚的。 “哟,他就是昨天晚上的主持人,还有两个讲是李老师的儿子和王老师家姑娘。” 今天蒋征带着孙家小子的衣服来学校还给他,一路上没少被人认出来。之前看电视的时候总是想着那些个明星为什么上街都要把自己弄成和粽子差不多的样子,现在看来估计是和自己一样的心情,一边害怕,一边期待。很矛盾!! 蒋征到了教室里面,班级上的同学都嬉笑着道: “哎哟,我们班主持人来了,快点让路!快点让路!” 调笑的样子好像很严肃,蒋征一点都笑不起来,虽然成绩把蒋征和这些人划分成了几个阶梯的人群,蒋征也不太喜欢和这些人混在一起,现在人家嬉笑着和自己说话,蒋征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办。沉默着自己回到位置上,鲁续鹏这小子就和蒋征说道: “你昨天在台上感觉怎么样!啷个多人看到起你。” 蒋征把衣服放到孙家小子的桌箱里面,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对鲁续鹏说道: “没得廊子感觉得,刚开始还有点慌,后面就不慌了。” 鲁续鹏听蒋征这么说,回复道: “你厉害嘛,成绩又好。” 提到成绩其实蒋征觉得没有别人说的那样,似乎是每次考试都在60以上,偶尔能拿70分左右,一直都没有突破过80分。相比那些真正成绩好的同学来看,似乎蒋征的成绩一直是这样,没有多少变化。就连老师都觉得对这个小子的期望是不是太高了,其实并没有这么厉害。 老师之间都传出来: “城里的学生也不过如此。”之类的话语。 可好歹没有在蒋征面前说,但是相比这里的大部分学生蒋征的成绩其实已经算十分不错的那一类了,毕竟大部分的同学都仅仅是40到50分这个分段徘徊,偶尔有考得不错的,也只是堪堪及格,还得看自己的运气怎么样。 变成名人的蒋征,前后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基本从简单的外表来是看不出来的,但是从内心看蒋征变得比以前更加自信不少,上课回答问题也积极了许多,虽然一个人发呆样子依然存在,发呆的频率确实减少了许多。 同班的同学也不清楚是否发现蒋征发呆,可是老师们在讲台上是看得比较清楚的,蒋征总是时不时的发呆,也会把蒋征叫起来回答问题。蒋征这边的数学老师姓陈,听同学们说就住在牌坊附近的村子。 徐家小子也就直说是住在自己村子里面,可是蒋征不知道徐家小子到底住在那,也就不清楚这数学老师到底是住在什么地方了。 “蒋征!你上来解一下这个方程!” 蒋征正在发呆,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袋空白的看着窗户外边的风景,突然这一下,就把蒋征唤回魂来。 蒋征上去把方程解开也没有在意自己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然后又下来。 结果是方程中的一个步骤出现了问题,导致整个题目都错了。老师在上面讲解,陈老师年纪比较大,说话也直接许多,到蒋征的题目,自己一眼就看出来了问题,说道: “你们看这个题目是这里错了,城里来的娃娃,成绩也不怎么样。这种简单的题目也做错,所以也没得什么了不起的,你们好好的努力!” 蒋征听着老师的话心里面很是不舒坦,可是老师说的话也没有办法反驳,下课之后那些同学,尤其是比较调皮的那些孩子,跑过来和蒋征说道: “城头来的咋个嘛,还不是没得我们乡下的厉害。” “不是们!” 虽然嘴巴说话很不饶人,蒋征也没有打算反驳什么,此刻蒋征才觉得比较失败,之前在城里上学的时候,大家之间都不会说这种话,成绩好坏,亦或者题目的对错都会帮忙算一下。蒋征才觉得其实农村这些孩子,性格差异太大,也许是自己仅仅是转学而来的外来人吧! 蒋征想着,旁边就有人说道: “你叹气整廊子!” 蒋征抬头来看看说话的人: “没得廊子嘛。” “马上上体育课了,你要去不。借你衣服穿,也不晓得帮我洗了,就这种拿给我。” 话语间有些生气,说话的是孙家小子。蒋征没有想到这个小子会在这个时间过来,明明自己刚才出丑了。不过听到这小子的话,明显是在抱怨自己没有帮他把衣服洗干净给他。 “那你拿给我,我拿回家去洗嘛。” “算咯,我个人拿回家去洗。点都不会做事!” 听到这句话蒋征一愣,第一次有人说自己不会做事,以前都没有人这么说过自己,王家的小子也只是和自己一起出去,说起衣服蒋征也在这一刻发现似乎自己衣服都是自己奶奶洗的,虽然不怎么频繁。现在家里面还堆着自己脏衣服,没有洗。基本是半个月或者再久一些,蒋奶奶才会帮自己洗一次衣服。 “走了,马上就上课了!” 孙家小子看蒋征还在原地发呆的样子,就立刻催促道。 蒋征才发现自己同桌已经出去半天了,这才动身和孙家小子一起下去上体育课。 蒋征和孙家小子一起到了操场上,认识蒋征的人也就多起来,那些个碎碎念的或者远处的指指点点让蒋征觉得心慌,亦或者有些害怕。蒋征原本的自信也渐渐的变得小心翼翼。 那些顽皮的孩子们,对着蒋征都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似乎随时都想要拿蒋征这个风头正盛的家伙来立威。 蒋征班级上调皮的就有一个朱鹏,还有一个李阳阳。每天和他们一起玩的好几个小子似乎也都不太喜欢风头比自己高的家伙。也就是这帮家伙对蒋征指指点点的,除开此外也还有其他班级的人在,这种小地方顽皮永远都是孩子的主格调。 对于自己班的李阳阳这群家伙,似乎是鲁镇街上的孩子,听同班的同学李时彦说,这李阳阳是鲁镇街上的。距离自己家不是太远,都是从小一起玩长大的,或者是被欺负长大的也可以。 蒋征从李时彦这知道了这些人的作为,越发的觉得自己和这些人格格不入,不仅仅是因为行为和性格,蒋征从来就没有欺负人的习惯。 第两百八十八章 别了青春(一) 6月开始之后就要学期结束了,7月就要期末考试。 蒋征上次被数学老师奚落之后,上课就认真许多,至于老师之间在办公室是否发生过什么蒋征就不清楚了。 实际上那天之后,陈老师说完那句话,后面发生的事情都被那些同学说道,路过的老师也就多少有些耳闻,何况有两个老师的子女就在一个年级里面上学,同学之间说什么,他们也会多少有些耳闻。 而蒋征虽然和她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好,好歹都是一起主持节目的人。因此这些闲碎的语言也通过他们变相的让他们的父母知道了。那数学老师也就不过问蒋征上课发呆的事情,似乎是从其他老师那知道了什么事情一般。 不过照着鲁镇的习惯风俗来看,基本一点点小八卦的事情,能够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通过那些个小媳妇或者老太太们传的到处都是,基本能够实现无人不知的地步也许正是这些闲言碎语,让那些老师们知道了蒋征实际的家庭状况,现在也就不怎么管他了。 他们也第一次明白一个小孩子要承受这么多事情,要是还是和其他小孩自己一个样子,那就明显不太正常了,成了典型的没心没肺。也许真是这般陈老师在蒋征五年级没有再找过蒋征的麻烦,一直到学期结束。蒋征拿了成绩单,上面的数字也算不上多好看,都是60分左右的数字。孙家小子好歹有一科达到了70多分,蒋征因此也被孙家小子奚落了一翻。 假期是枯燥的,相比较城里的生活而言,蒋征现在在这里比较充实许多,鲁镇小学的假期作业少得离谱,在蒋征看来就两本书,加上一本英语也就三本书,和城里面一样都是期末考试前一个周就发了。 相比城里面的学校,鲁镇中心小学在学期结束的时候基本不会有课后作业,就连基本的考试都不会存在,相比在城里的高压力学习,这里的学习就过于松散了,蒋征没有了压力,心里面也就松了下来,一些原本就该抒发出来的情绪才出来,苦与乐之间的转换就有些平凡,上一秒还在和同学嬉笑,下一秒就想起自己以前的事情,情绪转换要比同龄的孩子来的频繁。 水塘村的名字,来源于村子里面的一个圆形水池,水深大约有1米多些,最深的地方也就大约13米左右,成年人下去水淹没到胸口的位置就已经是最深了。 7月是水的季节,基本7月左右鲁镇的就会下起大雨来,然后开始涨水,田地里面也就不会因为缺水而干枯,农家因为水的纷争也就停止了。 7月末,蒋征拿到成绩单之后,自己的作业就借出去了。原因是蒋征保留着一个周写完作业的习惯,加上鲁镇这边作业少,蒋征的时间就富裕起来,一个周就完美收官了这些作业。 7月的时候,几个女生来到蒋征家寻找蒋征。 对于外来的女孩子到蒋征的村子,还是第一次。还是一次好几个女生到蒋征家,蒋征家的狗子叫得凶残。几个女生缩成一团,蒋征忙跑出来。自己家的狗子虽然凶,但是几个女生卷成一坨的样子,狗子还不会下嘴,被蒋征几声呼喝回去。 “来我家坐嘛。” “不了,我们来找你就是一起去李时彦家,我们上次放在她家的碟片都没有拿回来。” “碟子?” “就是我们排舞的那个,一直都没还我,我们就来找你一起过去,反正都是一起去的。” 蒋征看看屋子,对着屋子说道: “奶,我出去了!我同学找我!” 蒋奶奶听见孙子说话,就从厨房出来道: “你不整了早点回家来吃饭!” “哦!” 一声应呼,蒋征和几个女生一起离开了。一路上都在抱怨班级上那个人怎么样了,什么女生又做什么事情,男生又怎么欺负人之类的话。蒋征一路跟着,几乎就没有什么插话的余地,蒋征也不喜欢参与到里面去。 “你咋个都不讲话的。” “你们讲的那些,我又晓不得讲廊子。” 说话的是杨颖,也是她的碟片放在了李时彦家里。 “咋个会有你这起人咯,晓不得讲廊子都整出来了。” 杨颖在那抱怨着,蒋征也不知道怎么应对。这个态度倒是和蒋征的同学刘俊萍有得一比的样子。一行人没一会就从水塘村到了街上李时彦家,蒋征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难得是周末也不会有太多的事情,蒋奶奶才会让蒋征记得下午回家吃饭。 几个人在李时彦家喊着她的名字,小姑娘在二楼答应着,让蒋征一行人上去,等他们一上去就开始为碟片的事情纠葛起来。 “我还不是晓不得去那点了,那天我拿回家来就放在屋头的。” “你放在屋头的在哪点嘛,喊你拿还我你又不!” “我放在屋头,还不是晓不得咋个回事就不在了!我找了几天都找不到起,你喊我拿给你,我去那点拿嘛。” “你整不在了,就不想还我了咯!” “就讲又不是我整不在的!” 一行人就在旁边看着杨颖和李时彦在那争吵,没有人想要参与到争执当中去。一个碟片,尤其是这种教授舞蹈的碟片价格比较贵,大约在十几块到二十几块一个的价格,按照这个时期的物价,东西已经不便宜了。 两个女生在那争吵,辩论的场景蒋征是几百年难得一见,从来没有见过女生这么凶残的一面。两个人说着就打了起来,几个人一起把两个女生拉开来。披头散发的样子,实在不忍直视。 要东西无果,几个人就离开了。蒋征想不通事情会演变到如此地步,那天之后杨颖和李时彦的关系就没有缓和过,一直到学期结束都是这样子。 8月是鲁镇热浪集中的月份,蒋征几乎一个假期都在水塘河里面度过,只要太阳一出来,蒋征就会去水塘河里面洗澡,也就是去玩水。蒋征的个头并不高,到最深的地方也会被淹没,但是也不妨碍蒋征玩水的热情。 徐俊这个小家伙也喜欢在这里玩水,蒋征在这里遇到不止一次,孙家小子也是这般,蒋征也难得在这体验了一把什么是所谓的“自由”? 不过孙家小子和徐家的小子也就偶尔过来,假期要结束的时候孙家小子在蒋征家门口叫唤了半天: “蒋征!蒋征!” 可是好几次都遇不到蒋征,倒是被蒋征家的狗子吓了不少次。蒋奶奶出来见是个小孩子找孙子,也就应道: “没在屋头嘞,晓不得去那点了!” 孙家小子听见蒋奶奶这么说,也就自己走了。直到孙家小子中午太热,去水塘河才发现蒋征这小子竟然在这。 远远的就喊道: “蒋征!你个狗鈤的,找你几天了!” 蒋征一个人趴在水塘河的围栏上边晒太阳,基本是每个到这里洗澡的孩子都会这么做,光着屁股,享受着日光浴。城里的孩子也难得享受到这种待遇,只能花钱去没有活水的水池的胡乱来几下,环境还嘈杂不堪。 严重一些,甚至有孩子在泳池里面尿尿之类的。不小心喝到泳池里面的水,想起来就恶心。蒋征玩水的水塘河,一直都有活水,这种担忧明显不存在的。何况鲁镇地下就有资源丰富的活水资源,作为喀斯特地貌的贵州,地下溶洞是常有的东西,储存一些活水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加上喀斯特地貌中矿物最多的就是石灰岩,简单的石灰岩溶解到水里面,然后就形成了富含矿物的水,因此其实贵州水质是十分优越的。蒋征游泳玩水的地方也不是城里的孩子想体验就能体验的,首先他们的父母那一关就没办法度过。 第两百八十九章 别了青春(二) 蒋征听见有人说话,还带着骂自己。原本趴着的他就抬头起来,发现是孙家小子。又听见说是找了自己几天,也不在意又趴着了。 孙家小子过来,给蒋征屁股上一巴掌,然后就开始脱衣服,显然是要洗澡了。蒋征有不动弹,对于自己认识的人这种嬉笑,蒋征这一个月已经习惯了,就算是那些小女生,见自己光着屁股趴在这晒太阳,有时候都会给自己一巴掌,只不过不会打屁股这么邪恶了。 孙家小子脱了衣服下去游了一圈,就忙着上来。又穿好了衣服说道: “来你家找你几天了,都不在屋头。” “找我整廊子?” “白老师喊你去补课,问你去不去!” “补课?有廊子好补的哦,只有几天就开学了。” 蒋征也不在意,可心里面就奇怪了,怎么突然就想起让自己去补课了? “六年级要办实验班,白老师讲你成绩还可以,就问你去不去。补课了还要考试,看成绩分实验班!” 这句话就把蒋征吸引住了,实验班?!这种班级蒋征还没有听说过,自己在城里面倒是听说过所谓的尖子班,鸭子班之类的说法。 “去了就可以进实验班咯!” “要不是我讲看不起你!你带点脑壳好不,我们班好几个都在里面,陈念、徐俊啊这些都在!那个杨颖也在,白老师就问你要不要去,喊我来问你一下!你去补课等到考试。” 说话间,孙家小子就已经穿好了衣服。 看蒋征就抬头看了下自己,就继续问道: “你到底去不去,我好和白老师讲!” 蒋征被这句话逼急了,就说道: “你等我一路,我去嘛!” “等你整廊子,我回家吃饭,下午要上课。你要去慢点下午我来喊你一起 去!不要乱跑哈!” 蒋征跳下来原本是急着穿衣服的,听见这个话,也就不忙了,孙家小子留下一个背影就消失在蒋征的眼皮子下面。 穿好衣服蒋征就急冲冲的回家去,这一个月看起来挺开心的样子,也没有人管自己,每天自己在水塘河里面呆着,不是抓鱼就是游泳。现在才8月中旬,基本从考试前的半个月就这么在这呆着。蒋奶奶也不会管孙子,毕竟孙子这段时间以来都是自己洗衣服,其他的事情都是自己折腾。 每天都会按时回家吃饭,抓到的小鱼之类的都带回来,家里猫这段时间都会比较粘着蒋征,基本蒋征到家猫咪就会从蒋征发现不了的地方出来,然后围着蒋征一整怪叫,可是蒋征伸手去触碰猫咪,这家伙就会傲娇的走开,连摸一下都不给。 猫在蒋征周围转悠了几圈,没有闻到小鱼的味道。就自己走开了,是在傲娇得可恶。 “奶” “喊廊子嘛!小哈们就吃饭了嘛!” 蒋征想和自己奶奶说要去学校的事情,结果奶奶来了句一会就吃饭了。到了客厅里面,自己妹妹蒋璐在看电视,蒋荣不知道去那了。蒋征看看电视上的时间才12点1分,下午2点才上课,自己还要等着孙家小子来叫自己。 狗子在客厅呆着,蒋征进来狗子都懒得摇尾巴了,这个小主人在这里已经很熟悉了,夏天的闷热让狗子提不起劲头来。也就懒得搭理他,蒋征下意识的摸了几下狗子,原本在躺着睡觉的狗子,抬头来看看蒋征,象征性的摇摆两下尾巴,算是打招呼了。 蒋征等着吃了饭,午饭的时候只有自己的幺娘和爷爷奶奶在,文强这段时间比较忙碌,到处都是在帮人拉化肥或者是载物,一天也能多少弄个几十块钱。也基本达到了帮家里减轻负担的效果。 “奶,我下午要去上课!” “你们不是放假了嘛,咋个还要去上课!” 蒋爷爷率先说话,蒋征道: “我们学校办了个实验班,我们老师喊我去补课进实验班。” “喊你去上课,你不会去咯。又没得那个拉到你!” 蒋征听奶奶这么说,就放心了。不说多话就等着孙家小子来叫自己。 中午的时光就比较惬意,这段时间蒋征中午吃饭之后都会去洗澡,今天突然不去,意外的让人感到烦躁。 “蒋征!蒋征!” 两声连呼,狗子就像箭一样窜出去,到大门处还撞了一下门。 “咣当!” 声响把蒋征从电视里呼唤回来。狗子的声音一点都不像没有精神的样子,看来是在休息养精蓄锐,等着需要的时候,再全力出击? “滚!” 孙家小子喝一声,狗子也还在远处叫唤。蒋征跑出来,孙家小子就说: “喊你半天了就是不尔我!走了!” “要带廊子!” “样都不拥带,走嘛。” 蒋征就这样跟着孙家小子走了,蒋征出来的时候狗子就自己回去了,都不带多看一眼孙家小子。 蒋征到了班级里面发现许多的人自己都不认识,唯一认识的仅仅有徐俊、孙家小子还有之前一起跳舞的女生,卢芳、杨颖等等,数量看起来还不少的样子,其他一些人蒋征就不怎么认识。 虽然都在一个楼层,但是陌生人的存在还是让蒋征感到局促。下午没有班主任的课,听孙家小子说班主任是白老师,也是语文老师。下午是数学课,连续两堂课,比起正常上课要少了一节课。 下午的课程也没有上新课,蒋征也不明白到底在补些什么内容,都是一些自己学习过的东西,从基本的知识深度上来看算是基本函数的高阶运用。一个下午蒋征都有些恍然,原来自己做错的那些题目是这么回事,收获不少。 蒋征补课没有几天,就被通知要进行实验班的分班考试,听说是只招收30个人,每个人都要缴纳50块的报名费,蒋征有些犹豫50块钱到底怎么开口。语文课蒋征也觉得比之前懂的东西更多一些。 蒋征挑了一个蒋奶奶不在的时间和蒋爷爷开口要了钱,蒋爷爷对于这些事情也不抠门,虽然蒋爷爷没有多说话,但是蒋征看蒋爷爷的脸色也知道自己爷爷不是很高兴这个事情。 缴纳了钱之后第二天就考试了,考试之后还有几天才开学。蒋征闲着没有什么事情,在补课的时候杨颖这个小闺女就让蒋征没事去找一下李时彦看看,自己的碟片能不能拿回来。 这几天没有什么事情,蒋征也就准备跑去看看。蒋征是中午过去的,太阳正大。蒋征一个人就晃悠着过去的,到了李时彦家的附近遇到了和自己一起补课的家伙,名字叫做念星星的男生,在补课的班级里面也比较调皮。 蒋征队这个家伙并没有太多的好感,反而有些厌恶: “你去那点?!” “我去李时彦家!” “不要跟那个姑娘玩,我们这点没得那个看得起她得!穷逼一个!” 这句话让蒋征觉得很不舒坦,蒋征不想和这个家伙多话说什么,自己一个人就继续走了。 蒋征在李时彦家楼下叫了半天都没有人回应,索性就自己上楼去了。 到了楼上才发现李时彦家二楼的房门都没有锁,蒋征一步迈进去,李时彦躺在沙发上似乎睡着的样子。 小姑娘似乎听见蒋征进来的动静,一双疲惫的眼睛缓缓的转动着: “你来了!坐嘛!” 蒋征听见李时彦的话都是有气无力的样子,软绵绵的声音并不像似一个正常女生该有样子。 “你咋个了?” “我昨天去洗澡,今天起来就有点不舒服,好像发高烧了!” 蒋征听着这句话,也说不出来要拿碟片的事情。 “那我就不玩了,你等我,我回家去找我爷拿药!” 蒋征记得自己爷爷经常备着许多的药,现在只是想着回去拿药,看人病成这个样子。 第两百九十章 别了青春(三) 蒋爷爷在自己床边呆着,正常的情况下蒋爷爷中午都会睡一会午觉,这会准备抽袋烟就睡午觉,狗子跟着蒋爷爷已经习惯了,这会盘成一个圈在床前呆着。狗子原本就是大黄色的中华田园犬,现在似乎是年纪大了,身上毛也逐渐的像黑色转变,这种转变也仅仅只是狗毛的末端变成了一点黑色。 仔细的一看,狗子毛也不会发现狗子有转变成黑狗的样子。只是觉得狗子的颜色越发深沉了。蒋征急忙的从外面敢回来,外面阳光正好,屋子里面就有些昏暗了。 “咯!咯~” 蒋征绊到了什么东西,狗子惨叫几声,跑到另外一边坐着。 “你是跑个廊子,看不到路安!” 蒋爷爷慢吞吞的说完这句话,语言里都透露着无奈。狗子叫唤几声,跑到另外一边,正立的坐着,舔了一下舌头,眼神看着蒋征,像极了刚受委屈的样子。 蒋征喘着大气,还没有缓过来。几个呼吸,蒋征伸手摸了摸狗子,看着自己爷爷小声说道: “爷!你那点还有退烧药没得,感冒药也要点。” “你拿药整廊子!” 听见孙子说这句话,蒋爷爷就正色起来。 “我同学发高烧了,他家屋头没得人在家得。我拿点药去给她吃。” “儿咯,还晓得关心人家。” 欣慰的抱怨一句,就转身掏了药出来,折腾了两片退烧片给蒋征。 “拿去,我要睡觉了。慢点回家来,你轻点不要一天没得事就欺负狗儿。” “哦!” 蒋征应了一声,转身就跑出去了。蒋爷爷看着孙子出去,内心也复杂,想不到这个小子还会关心人。 蒋征自己一个人跑到李时彦家,这会就没有人拦住蒋征了。到了二楼,李时彦这会已经因为高烧昏迷了过去。蒋征已经在房间里面站了一小会,这小闺女都没有要醒过来的样子。 “喂!李时彦!李时彦!” 蒋征叫了几声,正在睡觉的李时彦才有些醒过来,不过双眼迷离的样子显然不是很舒服。 “我给你带退烧片来了,你把药吃了再睡嘛。” 李时彦脑袋昏沉,挣扎一下还是没能坐起来,蒋征忙去搀扶着,差点就要摔下来,场景有些尴尬,药被蒋征捏在手心里面都被汗水打湿了。把李时彦扶着坐好,才把药放在她手里。 “你家有开水没得,我帮你倒水。” “你看哈那个温水瓶里面有没得。” 蒋征拿着壶摇晃一下,里面水不多。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小碗倒水出来,壶里面的水本来就不多,温度就自然低了许多。 “来!” 李时彦就着温水吃了药,药被汗水湿透了,加上温水,味道就苦了许多,李时彦邹了下眉头就咽下去了,把碗递给了蒋征,一倒头似乎就直接睡了。蒋征看了几分钟,发现这家伙确实是睡着了。 蒋征回家之后也没有心情出去玩之类的,狗子摊成一堆泥似的在门口的阴影下睡着,蒋征才发现已经过去很久了。 由于没有作业,蒋征接下来的几天都比较无聊。 26天前,李时彦出去洗马河玩无意之间就知道了是谁偷偷的去了自己家拿走东西。对于这些喜欢去别人家拿东西的行为,李时彦也比较痛恨,为了这件事情自己和几个朋友还撕裂了感情。 想到这里就气不打一处来,打听了好几天才知道这小子这会在洗马河上游洗澡。拿东西的这个小子是住在上场坝这个地方的孩子,具体位置没有标志性的人家作为指引,只知道这家人似乎过得不错,那家的大门是铁皮搭配铁柱子焊好的大门。 李时彦认识这家人的孩子,距离自己家不远,基本是王家小子和蒋征这样的关系,只是这个小子比较调皮,明明比李时彦要小几岁,偏偏喜欢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李时彦气冲冲的到了洗马河的上游,哪里几个小孩子正在里面游泳,似乎还玩得挺欢乐的样子。 “小江平!” 李时彦站在河边上就大吼一声! 正在打闹的孩子,一下就安静下来。 “整廊子!” “你去我家翻东西的嘎!” “那个讲的哦!我那子去你家翻东西哩,你讲嘛!” “你要上来,把那我家的碟子拿回来不!” “碟子,我那子去你家那的嘛,有本事你讲出来嘛!” “晓不得,你给我上来!” 几番争执之下,这小子还是上来了。都是一起玩的家伙,多少对于这个人的行为有些了解,可是小孩子还不是能够正确区分所谓善恶的年纪,为了朋友撒谎或者是畏惧什么而出现 似乎都是正常范围之内的事情。邪恶与否都不好评价。 两个人面对面,那小子争辩几句,可是这家伙怎么都是理亏的一方,争辩不过去,想走却又被李时彦死死的拽住。 洗马河上游的水平日里是比较清澈的水,现在被几个孩子下去玩水,原本清澈的水都变得浑浊了,漆黑的颜色是水底的污泥被卷了上来。 “你是要给不!” 那小子被李时彦逼急了,死命的挣扎,李时彦在拉扯,那小子一急,干脆就是用劲推李时彦,拉扯之间,李时彦已经站到了背对河边的位置。这一推,李时彦脚就踩空了,慌乱之间就放手想要保持平衡。 “噗通!” 这李时彦就落到了水里,虽然平时会游泳,可是仓促之间掉下去,呼吸和闭气之间的转换也来不及,水是黑的,被水池下卷起来的淤泥混杂着。 李时彦挣扎两下,不小心呛了好几口水。等她爬上来那个家伙已经抱着衣服跑了好远: “你跑嘛,我慢点去你家找!就怕你不回家了!” 李时彦一身湿透了,原本出来的时候就是下午4点多些了,这个时间的鲁镇都会刮起风,虽然不大,但是对于全身湿透的李时彦来说就有些厉害了,明显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李时彦到家换好了衣服,就奔着去小江平的家里。 推开铁门的小门就径直进去了,出来一个老父女,看起来生活不错的样子。看见突然进来的李时彦就问道: “你来找那个?” “小江平去我家,拿我东西我来那回去。” “你家那种穷比,我儿子会看得起你家的东西!没得,滚回家去!” 李时彦被这句话气得不行: “我不管,就是你儿子拿的,他还把我推下河!” “我看你是一天,就是无理取闹,那个会看得起你家那点破东西!” “是破东西们,你给我进去找嘛!” “滚!是你家安,想翻就翻!” 李时彦被这老妈子推出来,互相争执之下,李时彦还被老妈子打了几下,被推出来的李时彦看着已经关闭的大门,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是一股子绝望和失落,从来没想过回发生这种事情。 “呜!哇!” 就这样自己一路哭着回家 夜晚,李时彦睡觉的时候胸口就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小姑娘不知道的是,水里面的那些浮尘在她呛水的时候,一些水带着淤泥就进了肺部,当时的她还没有发现,这会就有些不太舒服,感觉自己像火烧一般。 一个晚上都在床上独自争扎,天明时分才勉强入睡。 第两百九十一章 别了青春(四) 2000年初期,流行到处去打工,李时彦的父母也出去打工有些年头了,严格的说起来李时彦是个留守儿童,在家里面都是和自己的爷爷住,奶奶走得早。至于自己爷爷还需要李时彦煮饭给他吃,虽然生活费每个月父母都会打钱回家来,但实际上钱都是李时彦的爷爷掌控着。 李时彦平时也没有什么零花,鲁镇这边和兴义市城区也没有什么区别,尤其是在赌钱风气这一块上,不论赌钱大小都要玩乐,也就没有所谓的贫富差距。 李时彦第二天就一个人躺在沙发上休息也没有出去,说是不舒服,爷爷也就看看摸了下额头发现不怎么烫也就这般了事。 肺部吸进去的淤泥在李时彦的胸口慢慢的侵蚀着,如果有什么可以作为比较的东西,就是和吸入了奈落的有毒瘴气差不多,只是这个痛苦来的更缓慢一些。 蒋征来到李时彦家的时候,已经拖延了好长的时间,李时彦痛苦了几天觉得没有什么事情,也就继续玩乐了,时不时的抓到那个家伙逼问被拿走的碟片。结果是蒋征到的时候,正好头一天去河边玩水又受了风寒,原本李时彦就觉得偶尔胸口发闷还有些疼痛的样子,现在突然严重起来竟然这般的凶猛。 蒋征给的退烧片起了效果,李时彦睡着了。 昨天自己好不容易才把碟片拿回来,在河边和那家小子纠缠了好久,那小子也不是什么消停的主,带着人去别人的果园里面偷果子。 一般来说一两个孩子,摘几个果子不会闹腾什么事情,可是这小子和街上的李阳阳这个家伙以及一个叫李门元的李家子弟,一起玩耍。偷了果子也就几个,那倒是算了,咬一口不好吃还丢在了地里面,和孙猴子偷蟠桃有得一比。可是这不是一个孙猴子,是好几个孙猴子。 被人拿了活的,李时彦在附近看着,见那人要带着那几个孩子去找家长,自己也就跟上去,有一个大人在旁边做协助,自己也好作证,最后是自己跑进去屋子里面搜捡出来那碟片出来。 那小子就没话说了,挨打已经成为了必然。父母气不过,这么多孩子和大人过来说自己儿子干了坏事情,别人动不了自己还不能打儿子出气?李时彦跑进屋子搜捡出来,那老妇女也不满意跟着进去就骂了起来: “你个小烂死,还有点蔑安!老子家东西是你翻得的安!” 李时彦已经找到了被拿走的碟片: “这是廊子,你讲是你家的,你在哪点买的,好多钱。你讲嘛!” 被这小姑娘一问,老妇人就有些语塞了。 “你讲你儿子不会拿人家东西,看不起我家穷,今天会去偷人家水果安!” “烂批姑娘嘴巴还凶安!是你家的咋个嘛,给老子拿过来!没爹没得妈的,野种!” 这句话出来那就严重,李时彦气着了拿着东西就要走,老女人拦着不让,那边一起过来的大人看见这般样子,就把两个人隔开: “先不要扯这起,你儿子这种你早晚天要替他哭鼻子!几个人一起去偷我家果子拿咋个讲嘛!你说是一个人整个一两个吃,我都不讲廊子。这几个是,整一个下来咬一嘴就丢了,像廊子样子!” “我管不到起,你想找那个找那个,我样都晓不得!” 老妇女开始耍起无奈来,李时彦找着机会就拿着东西走了。老妇女现在被另外一个人缠着,脱不开身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时彦拿着东西远去。 夜晚悄悄漫步而来的时候,这个老女人就找到了李时彦家,还在楼下就和李时彦的爷爷吵起来: “你家那个烂姑娘,讲说是我儿子偷你家东西,跑去我家拿起东西就走!你要咋个整嘛!” 老人家白天都出去打牌,下晚一些的时候才回家来,自己孙女基本只要一天都好好的那就没有什么事情,突然间这邻居找上门来就说起自己孙女不听话的事情,老人家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楼上的李时彦听见老妇人的声音,性格也比较硬气一些,直接从二楼跑了下来,性冲冲的就说道: “你讲我拿你家东西,我问你,碟子你去那点买的,鲁镇这边那家有卖!碟子里面是放的廊子你晓得不!” “老子不管,东西是你从我家屋头拿起出去的,你就要给我还回去!” 李时彦算是明白了,白天输了场子,这会来欺负自己来了。李时彦也是李家的独女,严格来看还是三代单传。相比其他人家来看,李家的人丁是少了些。 “你不管,你觉得我会管你不,那里面是我们跳舞的东西,你儿子拿去整廊子,他会跳安!” 眼看就要打起来的样子,声音很响,周围的邻居都出来看看。不一会李家的门口就围上了人。 闹腾到大半夜,李时彦的性格也比较暴躁,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直到早上起来,才觉得自己手脚比较重。眼皮都睁不开,从自己二楼的小床挣扎着到客厅沙发上喝了点水,又睡着了,直到听见蒋征的声音才勉强睁开眼睛看看。 可惜吃了药之后,就更没有力气说话,自己就睡着了,还没来得及让蒋征把碟片拿走。 蒋征给了药,第二天就打算去看看,蒋征上午去的时候李家一个人都没有。下午一些的时候,蒋征再去依然没有人在家。 第三天,蒋征又去,才发现大门开着。进了门就发现李时彦在那躺着,面容多少带了些红润的样子。 “你昨天去那点来哦,我来你家都没得人在家。” “我昨天去输液来,开了点药。” “医生咋个讲嘛!?” “医生就讲是发高烧,讲是感冒引起的,对了!碟子在那边桌子上,你记到起拿回去给杨颖嘛,我刚吃药了,瞌睡来。” “行嘛,你好好的睡觉嘛们。” 蒋征拿着碟片就走了,还有两天就该开学了,李时彦病恹恹的样子让蒋征有些在意。 等到开学报名的前一天,孙家小子路过蒋家,就把蒋征给叫了出来: “蒋征!你还不去看哈子!你进实验班了!贴名单出来了!” 蒋征跟在狗子后面些出来的,狗子总是这般。 “你和我去看不嘛!” “算咯,我回家了!你去找徐靖嘛,我刚遇到起他的,他讲说是也要去看。” 蒋征前面的时候跟着徐靖这小子从他家门口路过一两次,都是在实验班补课时候的事情了。蒋征几步赶到徐靖家,叫上这个小子就一起,天气比较阴,见不到什么太阳。 加上鲁镇这一带都是青瓦房比较多,也就别有一番阴雨菲菲,小扣柴扉的味道在里面。蒋征和徐靖这小子到了学校大门口,一张红纸黑字的大报就在大门的门卫处那贴着。 名字有许多,蒋征往下数,自己排名还在徐家小子和孙家小子的后面,一共要招收30个人,蒋征的名字正好在第15位。蒋征还比较高兴,自己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有这种荣誉感在里面。 开学的时候蒋征就带着自己奶奶去实验班的白老师哪里报了名,报名的时候就听见周围的同学言传说这李时彦被120接走几天了,说是肺炎之类的,她的父母还在赶回来的路上。 蒋征听着就有些揪心,但是嘴巴上却没有说什么,徐家小子和蒋征一起到了自己家门口,让蒋征进屋玩一会,其实蒋征还挂着生病的李时彦,就忙说不去了。 第两百九十二章 别了青春(完) 蒋征迈着步子,走到了李时彦家楼下,路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步伐沉重的原因,坑洼的路面上的石板或者石头下面原本就积纳了许多的水在里面,蒋征一脚踩到那些活动的石头上面,那水就能溅出来,弄的蒋征裤子上都是黑乎乎的臭水。 等蒋征到了李时彦家门口,大门紧闭。 蒋征就觉得有些失落,看样子是没有人在家,这个李时彦该是在医院里面躺着的吧。这几天的天空都是阴沉的样子,天空的颜色是灰的,倒影着蒋征的心情。 失落之极的蒋征,就只好迈腿回家去。 明天就拿书开始上课了。 实验班的风气比起其他班级来确实要好了不少,大家似乎都喜欢把书本放到课桌上面去,隔着窗户就能体会到学习的风气,对比其他班级,那些班级里面依旧如常,甚至有了变本加利的味道,原本五年级出节目的女孩子就有三个人都在这个班级里面。 蒋征在开学当天对比一下风气之后,就有些嫌弃那些班级了。听说有人敢在上课的时候和老师对着来的人,蒋征觉得要里这些人远一些。自己在城里面上学的时候,见到老师都怕的要死,一句班主任来了,几乎能够解决班级上大部分的问题。 虽然说是实验班,对于蒋征而言仅仅只有一两个自己比较熟悉的人而已,陌生的环境里面也就只有靠着不听的做卷子来环节陌生带来的尴尬。实验班的风气果然和其他班级的风气相差甚远,基本上大家进了教室里面都自己在自己的位置上呆着。 不是在写作业就是在自己吃东西,说话声音也小了许多。开学也陆续的上了一个周的课,蒋征也没有收到李时彦的消息,至于碟片开学的时候蒋征就给了杨颖。 杨颖对于这么晚才拿到自己的的东西也不是很满意,说是自己去要,还不给,怎么怎么之类的话,旁边的同学也就只是简单的听着,并没有多说什么话。蒋征也仅仅是听着杨颖的抱怨,其实他更担心李时彦这会怎么样了。 “走去她家看哈子咯,病的还有些老火!” “你们去嘛,我不去了。” 杨颖很不高兴,上次就因为这个碟片的事情都打起来了,这会卢芳提议去看别人,杨颖就言说不去了。 既然不想去,也不为难她。卢芳带着一干人等和蒋征一起就去了李时彦家,大门是开着的,一个老人在家里呆着。几个孩子围上来,就说道: “李时彦还在兴义医院头哦,没在屋头!” “现在情况如何了嘛,听到讲她病得有点老火安!” 老人磕巴了一下烟斗,说道: “一天就是去洗澡,晓得咋个整病的都晓不得,去老怪那点都整不好,要喊去大医院,她爹妈都回来了嘛,在兴义照拂到起的。” “是廊子病哦!咋个还去大医院,我前段时间来找她玩都还好好的嘛,” “钟漂,你来找她玩的安!” 蒋征才知道原来一路来的这个女生叫钟漂,蒋征都没有说话,听着几个女生和老人说话。 蒋征也才知道,李时彦突然之间病就严重了,去医院检查说是急性肺炎。这几天都抢救了好几回,现在开学了连报名都没有报。 蒋征和几个小闺女从李时彦家出来,却不走之前来的那条路,沿着李时彦家门口的那条道一直往前走,穿过了石牌坊,那个名叫钟漂的女生就进了石牌坊旁边的瓦房。 “原来她们住的那么近,难怪认识。” 蒋征自己嘀咕着,看着几个女生道别。蒋征才陪着另外一个女生一起往自己家的方向走,蒋征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个女生会一直跟着自己一起走。剩下的最后一个女生也是之前一起跳舞的女生之一。 具体名字叫做卢芳,两个人沉默不语的走到了唐素莹的娘家附近,卢芳这个女生才开口说道: “我家住在小柘围那边。” “小柘围是那点哦!” “孙长城家不是住在柘围咯,柘围旁边还有个寨子,就是小柘围。” 蒋征反应了半天都没有缓过来这小柘围到底是什么地方,在蒋征的意识里面一眼看去的柘围旁边的村子就是上次自己小叔买车的那个村子应该叫做那地山的地方,怎么就变成了小柘围。 “那边不是应该是那地山嘛!” “你讲反了嘛,是柘围的左手边,我们现在面对柘围方向走的咯,就是我们现在的右手边,你讲的那地山们,是柘围的右手边,就是我们现在面对柘围方向的左手边。” 蒋征这个小子的方向感并不强,现在卢芳什么左右手的扯着,蒋征不知道具体的地方,也就无从下手。感觉听完还是不知道卢芳家具体在那。 到了蒋征家门口,蒋征就自己进去了,卢芳还远远的和蒋征道别。 对于蒋征来说,这么些年来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上学放学,对于人情世故也并不理解,甚至不会主动的和人道别之类的,以至于蒋文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个傻子之类的。 回家之后李时彦的事情就不了了之,蒋征照例是该上课继续上课,日常的生活没有太大的改变。 医院,病房。 李时彦已经住进了重症监护,由于肺部感染严重,拍片子下来能够看到肺部片大白色,那些都是在舍命和病毒战斗的白细胞集结而成的。就在这一片白色的中间位置上,有一些不起眼的黑色在里面。 医生也留意到了这个问题,现在关键是怎么处理,这黑色的点分布比较广泛,具体的是什么东西,简单的片子上边还看不出来什么结果。重症监护里面李时彦偶尔还要抢救两三次。 时间往后推一个周,蒋征在这个实验班中也逐渐的习惯了他们的生活方式,突然之间就传来某某死亡的消息,蒋征在写作业没有听清楚,几个人说得火热,几乎和所有的流言蜚语都不是一个版本。 蒋征听了许久才发现他的这些同学说的人是李时彦,蒋征就凑上去问那几个同学在说什么。 “李时彦死了,你晓得不,听讲说是昨天从兴义拉回来了。我听他们讲说是去洗个澡,就把自己洗没得了!” 蒋征蒙圈,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班级上的几个女生都没在,蒋征也不知道要和这些个男同学说什么事情。自己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听着那些人的闲言碎语,蒋征从来没有想过生命会如此的脆弱。 放学之后蒋征特意一个人绕远路跑到了李时彦家的门口去,发现已经摆上了花圈和灵堂,屋子里的男女泣不成声,贵州的习惯灵堂都会设置在一楼的大门处,蒋征站在门外,看着屋子里面,由于阳光差异,屋子比较黑,蒋征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似乎恍然间看见一双带着血丝的眼睛看了自己一眼,蒋征没有多想又自己走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进去还是不进去。中午到家吃饭,蒋奶奶还问蒋征怎么今天这么晚才回来,蒋征只是说作业多了,写了会作业。 对于李时彦的事情自己一个字都没有提,饭桌上又在说起李时彦的事情,虽然蒋奶奶说话不知道小闺女的名字,可是听蒋奶奶描述的地理位置,蒋征还是知道说的就是李时彦。 “死了啊!” 午夜无人,蒋征一个人躺在床上说道。 第两百九十三章 流氓流民 李时彦走了之后,有多少悲伤在年级当中蔓延,尚且不知。交际圈子不同,蒋征也就不会知道。上次去李时彦家看过一次之后,后面几天便没有再去。听说是下葬了,具体在哪,蒋征就不清楚了。 毕竟蒋征和人家家里面的人也不是什么沾亲带故的亲戚,这些细节的事情不知道也都是正常范围内的事情了。 蒋征继续把自己心思放到了学习上来,也许是李时彦的早逝让蒋征有了新的感触,这会正写信给自己之前的班主任张递发。大家都在教室里面自己忙自己的事情,蒋征写信也不会有人知道。 既然是写信,这必然就会用到信封和邮票。蒋征特意去问过了邮票的价钱,8毛钱不算贵,带上一个信封就正好一块钱。省下两天的早餐钱,蒋征才准备好了自己的东西。 苦难的用自己数学本上脱下来的两页纸开始给自己以前的班主任写信,就想知道自己以前的同学这会怎么样了。 生命的脆弱,让蒋征开始重视。如果自己不主动联系,也许这一辈子就真的没有机会联系上她们了。 六年级三班虽然被称为实验班,可是实际上,一个班级里必然会有一个胖子,一个调皮的,以及几个穷鬼是万年不变的定律。 蒋征写信之后,就用信封封好。班级上也有一个人让蒋征觉得亲切一些的人,听班级上的人说,这个刘昌旭同学是从兴义城里转校回来的,现在住在学校的宿舍里面。 也正是所谓的兴义城里转校回来,让蒋征抱着一丝的好感。班级上还有几个穷鬼,类如蒋征这般的,也有几个看起来比较实在的家伙。因为他们穿的衣服确实让蒋征在意,都是穿着比较老旧的中山装,也有穿着奇怪衣服的家伙。 通过了解知道,他们以及她们穿的其实是自己民族手工做的衣服。看起来是青蓝色打底,上面的花纹是七种颜色相间,具体有什么规律蒋征还看不出什么道道来。 也许不是节气衣服,或者是嫁衣。衣服上的花纹不是很多,简单的在衣服的胸口以及袖口的位置弄上一些花纹来表示这衣服是女生穿的。至于男生的那就更为朴素一些,连花纹都看不见。 蒋征之前感觉自己是个异类无非就是因为那套蓝色的中山装。这会蒋征心里面就别扭不起来了,见到其实大部分同学都和自己差不多,被人笑话的事情,蒋征就把它们归纳为是别人所谓的穷优越。 毕竟在蒋征眼里,那些所谓时尚的衣服,还排不上号。自己以前穿的不知道要比这些人穿的好多少倍。反而是这民族的服饰更让蒋征提起兴趣来,班级里面少数民族比较多的是苗族,其次是白族。 里面有一个看起来十分文静又好看的女生,是才转学到鲁镇一年不到。名字叫做杨海英,还有一个和她比较要好的女生叫杨秀,听她两说是表亲,可是看容貌来说两个人的容貌差距还比较大。 而男生中是少数民族的,名字叫做徐林法,之前蒋征是和孙家小子坐在一起的,可是两个家伙坐在一起不老实,上课说话厉害。徐林法这个小子个子高,坐在后面也容易和其他的调皮家伙吵架。 平日里,徐林法也不怎么说话,白老师一想。索性就把蒋征和孙家小子分开,把蒋征调位置和徐林法坐在一起,孙家小子也比较皮实,索性就调他到后面去。 蒋征和徐林法这个小子坐在一起,由于徐家这小子话比较少,蒋征也活跃不起来,不过下课的时候蒋征还是比较有兴趣了解不同民族之间的文化差异。 相比较其他汉族,徐林法对于蒋征这种对自己民族有兴趣,饱含好奇心的人还是有比较高的兴趣。 蒋征也从徐林法的口里知道,原来他是后续搬迁过来的人,之前是住在四川的大山里面。 他住的地方是移民村,蒋征也就想起自己之前见过那些在修房子的那些,原来已经搬迁过来了。 “你们现在都是住在学校门口的移民村咯。” “啊,我们搬迁过来的。” “为浪子要搬哦。” “你晓不得安。” “晓不得!” “是这种的,国家那边修三峡大坝,我们原来就是住在长江边上的。那些坟地啊这些都被水淹了,你看以前我们村子就在山下面的,后面修大坝,那个水就被堵上来了。我们以前的庙子……” 徐林法和蒋征补充着一些知识,蒋征对于这些事情都比较好奇,每逢下课蒋征都会问这些事情。 蒋征几天的时间了解下来,才知道,原来这些移民都是国家三峡工程迁移过来的移民。可是这些个移民都不是一个村子迁移过来的,都是一个地方迁移几户人家,东拼西凑的组成了现在的鲁镇移民村。 蒋征才了解是这般样子,也许是移民村的人才来。鲁镇的原住民对于移民村的人怨念比较深,都是鸡毛蒜皮的事情在牵扯。 比如是田地放田水闹矛盾,什么你又摘我家果子吃了,那边又怎么地之类了。 远没有鲁镇之间这些原住村民之间存在的宽松大方,移民子弟和原住民子弟之间打架斗殴是常有的事情。尤其是鲁镇小学门口正好的是移民村,学校里面因为家庭或者土地上的纠葛把矛盾带到学校。 基本在学校里面就会打一架,放学以后,打架的原住民子弟,路过移民村还会在移民村里面打一架,在别人家门口打架哪里会有得到便宜的。 蒋征进去六年级,每天路过移民村就没少遇到打架的事情。 班主任白老师发现蒋征和徐林法坐在一起以后说话果然少了许多,相反这孙长城这个小子坐到了后面,每天和这名字叫冉启鹏的小子混在一起,话多不说,还倒腾许多事情出来。 至于其他的风气倒也透露出几分酸臭的味道,班级上一个名字叫李洋洋的没事就喜欢欺负女生,让蒋征觉得很是不舒服,之前和蒋征主持节目的两个孩子也在这个班级里面,由于是老师家的孩子没少被针对,言说是: “老师家的儿子菇凉要不得了点是不嘛!” 一句话,弄得那两个家伙没脾气。蒋征历来是不喜欢争执这些个事情英语老师依旧是张丽,虽然调皮的孩子有,可是学习的风气却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比起其他的班级,确实是要好了许多。 伤天害理还论不上,只是这几个家伙似乎都喜欢没事摸别人小姑凉的脸。恶心的嘴脸那是难得一见,蒋征觉得离这帮人远一些,不然会忍不住提刀,到时候伤了人,吃亏的是自己,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杨海英脾气要好些,也比较温柔。尽管如此,温柔中总是带着几分坚韧。被人摸脸,也就是笑笑,弄得那几个小流氓就没有欺负她的兴趣了。 卢芳可就没少被人摸脸,严重些会和摸她的人打起来,初中之前还没见过那个男生能打过女生的。尤其是卢芳一手扫把,或者一手长凳子,跑得慢些。 哼!最少也得半个残废,瘸着腿回家去。 这种纷乱的样子,蒋征觉得始终不如自己之前的班级。也许是思念的作用,而让蒋征吃惊的是,6年级才开始就有人辍学结婚了。 虽然不是6年级3班的人,可这太荒唐了。蒋征觉得自己是不是来错了世界,怎么可以这样?? 第两百九十四章 鲁镇的街机 鲁镇学校的风气似乎已经成了一种共识,一旦不上学,父母就立刻逼着结婚。还想不明白,十几岁的孩子结婚这么早意义何在。 至于女生,这一两天还在上课,突然间就不来上学,老师还着急的打电话询问一番,结果却被邀请过去结婚喜酒的事情,在鲁镇的学校已经不算什么大事情。 物价低廉,以至于送人亲之类的,也不需要送多少,十块二十块的数字是常见的数字,富裕些的家庭送个50或者100也是有的。 2003年的物价开始有些虚浮的味道,听说这沿海地区正在开发,至于什么是开发,会开发成什么样子,那就难以言表,起码蒋征还暂时理解不过来。只是明白沿海缺人,而且是缺许多人。自己到这里小半年的时间几乎那些大人们都在说去打工的事情,那打工工资高,那又怎么样,什么工作什么人多,那个地方又不要贵州人了,那个地方又不要河南河北人之类的。 蒋征看着那些喝酒以后带着怪味胡吹的家伙,虽然不喜,可是故事好听,也不清楚说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事。 鲁镇的酒席比城里面的酒席要传统一些,维持着一家忙,万家伸手的局面。原本文强琢磨着要不要出去打工留着自己媳妇在家忙活。 可惜是媳妇还没带蛋,没有留个根就出去工作,蒋奶奶怎么都是不如愿的。以至于文强只能犹豫一番,然后继续在家开着三轮车。每日弄些嫌钱勉强渡日。 至于那些个说着什么出去工作一年赚了多少的屁话,夹带着屋子里面的抱怨,也就当做是他们在放屁,自己捂着口鼻躲着就好了。蒋征实验班的生活照旧,夜晚还要去上夜自习,说是自习课,其实打不份的时间都是在上课,或者是考试讲试卷之类的事情。 夜晚上课让蒋征觉得新奇,夜晚下课回家的时候路上就不怎么安全。听说这移民村的总喜欢在他们村子附近堵着人,蒋征还没有遇到过被堵。也许是因为蒋征和徐林法这个家伙说话比较多,算是被自己的好奇心救了一命。 孙家小子就比较皮实一些,总是会出现有人堵着他的事情。有时候是一两个人,有时候是一大票人。一打起来,总会出现殃及无辜的情况,然后就演变成了群架。 蒋征在家的时候常听说以前打架怎么厉害之类的话,话语之间都是什么村子的人和什么村子的人打架,口号就是: “你们街上的跑来我们这边整廊子!” 亦或者是: “那那的,跑来我们街上逗我们街上的姑凉。” 乡土气息很浓,打起来也是场面恢宏,蒋征见过几次以后。就觉得其实那些外地的工厂说不要某地方的人之类的,也是可以理解的。 蒋征在学校都自律,也不存在所谓偏见,在鲁镇的孩子眼里虽然蒋征是城里下来的孩子,但是确实是咋们鲁镇街上的孩子之类的,何况蒋征还当过主持人还不惹事。也不会看不起移民或者看不起那那的人。 正是蒋征没有表现出这种极具攻击性,因此打架之类的事情在蒋征身上根本就难以看见。就算几句口角,也不会演变到打架的程度。事后总会有村子里面的其他孩子去冒头: “听说你欺负我们寨子里面的蒋征安!” 对于是否是真好心,还是单一的报复心里去找事,一时之间就难以分辨出来。蒋征也不会清楚,总之没有人刻意找蒋征麻烦就是了。 蒋征每天都在忙碌,晚上下了自习课到家还得吃晚饭,7点就要上自习课,蒋奶奶6点才开始弄饭怎么都是赶不上的,蒋征无奈几乎都是6点就赶去学校了,还有作业没写。 蒋征上学的路都是沿着当初蒋爷爷带着走的那条路去上学,晚上下自习就成了鬼屋冒险。加上时不时的有人打架,周围的狗子再闻声跑过来狂吠一番,蒋征和几个同学就只有跑路的份。 小路弯弯,漆黑的小路。后面几条恶犬,应景!蒋征有一同学叫李时韵,刚开学的时候蒋征一度认为两个人是亲戚。可是知道这家伙就住在小路末端的小卖铺,就了然。何况别人还说明了一番自己和那个人不是亲戚。 孙家小子最近夜自习放学都不会和蒋征一起回家,路过李时韵家以后孙家小子就从一个木门猫进去了。好几次蒋征回头都看不见这个小子,都以为这个小子从小路过去,和卢芳一起走小柘围这个地方回家去了。 直到蒋征到家听见狗子叫得厉害,一般柘围村的从门口过,狗子都会十分凶残的叫喊,也没有人出去看。一会的时间,人远去狗子也就不会叫唤了。 “蒋征!蒋征!你要出来拉到起你家狗不!” 蒋征在屋子里面吃饭,听这声音比较熟悉,就开门出去。 喝!这可不就是孙家小子。 “狗!回来!” 蒋征一吼,狗子就屁颠屁颠的回家来。屁股上挨了蒋征一脚,自己猫着就去蒋爷爷的窗前找安慰去了。 “你咋个这子才回家来?” “管你廊子事哦,你把你家狗儿管好,不要咬到起人!” 孙家小子说完就自己走了,蒋征才进去接着吃饭,一会还有作业要接着写。 没过几天,蒋征发现孙家小子中午的时候也会突然不见,才发现这小子是从那个小门进去了,里面是个院子,自己村子里面的孩子也有几个在里面玩。蒋征跟在后面进去转悠一圈,就发现里面都是街机,一大帮的人都在围着游戏机。孙家小子在那玩另外的机器,上面画的是水果,时不时还会吐游戏币出来。 蒋征看了几分钟就自己离开了,自己小时候就已经看过这些东西了,这会对这些东西压根提不起什么兴趣来,只是想起在城里玩电脑的情景。 蒋征走的时候,孙家小子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蒋征发现了。蒋征到了门口后面就有人叫自己,回头去,原来是这村子里面徐家的小子,徐万钱。 “哟,乖娃娃也会来这种地方安!” “我看到起孙长城进来,我就进来看哈子。” “我相信你个鬼!” “不信们就算了嘛。孙长城这几天都在这点安!” “他那天不在,他玩水果机凶得很,那天不整几十块钱。” 蒋征才恍然,原来是来赌钱来了。 下午到了班级上,蒋征说起李时韵家旁边的游戏店,李时韵就说道: “早就有的咯,今年我们开学就有的。我一直都晓得,就进去。他们一天在那点打架我家屋头都听得到起。” 蒋征听着一愣,那边这么危险的。幸亏自己没有什么想去,甚至还有些厌恶。 这边说着,那头冉起鹏和这李洋洋听见就说道: “你们兴义人连街机都没见过安!” 蒋征脸一黑,自己注册游戏账号,玩网络游戏的时候这帮人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弹珠珠。 蒋征也不搭理他们,旁边李时韵就说道: “孙长城那个狗儿的,天天去那点嘛,好像在里面赌钱,我问他,他整个一天赢几十。” 几个人聚在一起说得厉害,背后孙家小子黑着脸看着这几个同学。低骂几句就自己回座位上去了。 冉起鹏这小子听见孙长城一天赢几十就动了心思,裹协着李洋洋就把孙家小子围起来说道: “听到起讲,你一天要赢几十安,我们两个拿钱给你买,后面分我们点嘛。” 第两百九十五章 请家长的孙家小子 孙家小子听见这个话马上就变脸了,这两家伙合计着是想让自己给他俩当打工仔啊。自己一天赚个几十不好,非得给人赚钱? “你自己不会去玩安!滚!” “咦~!皮子还有点棉安!” “有点冲哈!” 两个人就围着孙家小子嬉笑起来,听见说话的味道不对,周围的同学都下意识的扭头看看那边说话的三个人。一时之间气氛诡异,三个人被周围同学的眼神看得焦灼,李洋洋一句说道: “看浪子,管你们廊子事情!” 回头看的同学白一眼又继续自己手里的事情。 “走我们出去摆两句。” 冉启鹏就要架着孙家小子出去,结果三个人一出去就大打了一场,教室里的同学也仅仅是看看外面没有闹腾多久,3个人就进来了。 孙家小子没有说话,另外两个偏偏放着狠话。 中午放学之后,蒋征一个人回家,孙家小子这段时间迷恋上了那名为“水果机”的赌博游戏机,基本都是蒋征自己一个人回家,偶尔也会遇到胡佳丽或者徐万钱等自己村子里面的孩子一起回家。 下午的时候孙家小子就没有来上课,另外两个家伙倒是在上课。下午是白老师的一节语文课,另外的两节课都是数学课。 “孙长城了?” 班主任在黑板前一问,这才上课一会,就发现孙家小子的位置是空着的,都上课快5分钟了也没有见孙家小子进来。 “我晓得,肯定在我家旁边那家打游戏!” 李时韵说道,又说这李时韵,其实这个小家伙家也能在鲁镇称为书香门第,其爷爷在鲁镇的文化造诣是得到口碑认可的,编撰和整理了鲁镇的历史,把鲁镇这个古镇的历史文化和脉络进行了梳理,也写得一手好的丹青,只是其父亲由于生存压力,最后还是没有走上文学这条道路上去。 孙子李时韵得到爷爷的熏陶,写字和读书这块在鲁镇也是在同龄孩子之间拔尖的存在。相比蒋征写的字迹,那蒋征的字简直排不上号,何况这蒋文强和蒋爷爷都说蒋征写字还不如蒋荣写得好。 来自小学一二年级的暴击,这就让蒋征很受伤。 白老师听李时韵说的话,脸色都黑了下来,结果上午和孙家小子发生争执的两个家伙就说道: “人家厉害咯,他讲的一天要赢几十块,人家出去干活路的都没得他厉害!” 白老师脸色阴沉厉害,这小子不仅仅是打游戏,还去赌钱。自己说服校长办这个班级是为了能够让学生考一五八这样的顶尖学校,结果出来这么一个爱玩爱赌博的学生,哪能高兴得起来。 “你们都不要说了,把昨天考试的卷子拿出来,我们今天把前面选择填空的先讲了。” 课堂继续着,鲁镇中心小学旁边就是鲁镇的政府,那些个移民现在都堵在政府门口,因为那些个鸡毛蒜皮的事情太过于繁杂,背井离乡的到了这里,支持国家的三峡工程,结果到了这边被当地的原住民排斥,各种小摩擦不断从大人到孩子都是这般,加上当初的一些承诺兑现都还没有实现。 这一来二去的就演变成了这个样子,对于“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这样的全称似乎在底层人民的理解里并不深刻。 下课之后蒋征看着不远处的政府大楼那好多人在门口堵着,衣服穿着都不是和自己一样的,大部分都多少穿着民族服饰,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 “哟,那边是在整廊子!” “那边整廊子管你廊子事情,人家移民的经常这种。” 蒋征听见女生说话,扭头过去原来是李时韵和卢芳出来了。蒋征看了两眼,就自己进教室去了,对于这个班级里的人蒋征还会不时的感到一股陌生感出来。蒋征默默的离开卢芳就说道: “这个人咋个这种哦,话都不讲就走了。” “管他的咯,人家是主持人。” 李时韵调侃这一句,背后李洋洋就跳出来说了句: “廊子主持人,煮稀饭吃的人安!” 卢芳和李时韵脸一黑,不太想搭理这个家伙,平日里就这家伙闹腾事情。 其实六三班可以分为三个集团,一个是以冉启鹏、李洋洋等一伙比较调皮的集团,基本维持在6到7个人左右。一类是坐在前面成绩比较好平日里话也比较少的集团,比如李时韵、石碌发、杨海英这样的学生,最后一个就是类似于蒋征这样成绩算不上拔尖,但是也不吊车尾的中间段学生。 这一个班级里面有希望上一五八的学生也仅仅是前三名而已了,至于其他的学生都只是陪衬,但是也能够给地方的初中部输送一批优秀的学生,这也是被支持举办实验班的核心原因。 但是从蒋征角度来看,其实实验班的教学力度和作业等等内容,还没有自己之前的小学里面的教学力度大。报名的时候那一堆堆的作业本就可以看出明显的差距。 夜自习的时候孙家小子带着自己父亲来到了学校,原本今晚的自习课是数学,被班主任要了过来,白天白老师就找了和孙长城家不远的卢芳,让她带话去孙家让其父亲带着孙长城一起过来。 原本卢芳就不想接下这个差事,可是和孙家小子家比较近的也就只有自己,弄的卢芳还需要绕路先去孙长城家里。晚上的时候,也没有上课发了一套试卷自己做。孙家小子带着自己父亲过来,就被白老师叫进去做卷子,白老师则和其父亲在教室门口说着什么事情。 过一会孙家小子又被他父亲叫出去,教室里面诡异的厉害。大家都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多说话,和平时考试没有什么差异。加上实验班的人原本就少,一个人一张课桌就属于基本操作,大家都做着试卷,自己旁边也没有什么人在杜绝了大部分说话的情况,只是单人课桌原本就少,到了后排的位置,就只能安放双人的课桌,蒋征个子在这个班级里面个头算比较高的,因此也就被安排了双人课桌,和徐林法坐在一起。 三个人在外面说话良久,蒋征一直听着在自己周围和背后的那几个调皮孩子的小声窃语,蒋征不止一次想要跳起来和那几个家伙发火。徐林法似乎是感受到了蒋征的躁动,一把按住了蒋征小声说道: “不要管他们,他们一直是这种的。他们这种人将来不会有好下场的。” 蒋征躁动的心,果然平静了下来,虽然心里面很不高兴这帮家伙,但是也没有前面那种想要迫切站出去的心理了。 没多久孙家小子就自己进来了,脸上带着一脸的锋利,似乎很不满意刚才的对话,蒋征抬头看了一眼,孙家小子连看都没有看蒋征自己就回到了位置上去。 周围的那一干人就围了上去: “我们两个中去找你,你就怕了安,连书都不来读。你骚气很嘛,你要翻天安!” “滚!不想和你讲话!” “哎哟,还冲嘛!你想咋个嘛,中午没打够安!” 几个人围着孙家小子,说话也不客气。 “你们几个要整廊子!等下想着白老师喊你们请家长安!” 石碌发在那一吼,几个人不满意的看一眼就回去了,这个穿着土鳖样的班长说话是油盐不进的。没少在他身上吃亏的几个人,也清楚石碌发的脾气,回去就自己在位置上嘀咕道: “土鳖,一天就晓得告状!” 第两百九十六章 蒋征的信 孙家小子请了家长之后,臭习惯依然没有什么改观,中午照旧去赌,下午放学也是这般,只是没有了旷课的情况。成绩水平也逐渐的下滑,只是依旧保留着路过蒋家的时候吼几声蒋征的名字,仅此而已罢了。 蒋征在这个班级里面很少和那些人说话,蒋征觉得这些人尤其是那些活跃起来的家伙,由于几个刺头带着,渐渐的演变成了恶作剧之类的事情为乐子的样子。蒋征对于鲁镇这个地方的人也就越发的厌恶。 “孙长城,你又去那点玩游戏了是吧!” 白老师在黑板前说道。 孙家小子在自己位置上不说话,李时韵等一帮同学平时放学都会和孙家小子一起,因此孙家小子每次从那个门进去几乎都会被自己同班同学看见。 孙长城听着老师的话也不说话,眼神当中傲气却没有丝毫的改变,站在位置上看着老师,那眼神让蒋征觉得有些熟悉。 “蒋征!” 这个时候教室外面传来了一声呼声,白老师看看外面叫人的人,一个身穿绿色衣服带着绿色帽子的人,上面印着“中国邮政”的包被横跨在腰间。 白老师楞了一下,怎么突然是找自己学生。 邮递员看白老师愣着又说道: “蒋征是这个班的不,有他的信!” 白老师才反应过来: “蒋征!” 听见老师发话,蒋征才起来去拿信件。 褐色的信封上写着: “张递发寄 兴义市盘江路小学六年级一班” 蒋征还是第一次在自己成绩单和作业本之外见到以前班主任的字迹,一时间蒋征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几乎要哭出来,自己老师给自己回信了并没有真的忘记自己。 蒋征情绪有些激动,白老师在讲台上看得明白,晃眼间看到信封上字迹,心里面五味陈杂。 “把卷子拿出来,我们接着讲。” 孙家小子似乎得救了,不过也没有能过坐下来。蒋征拿着信坐下来,拿出卷子也平静不下来,特别想知道自己老师给自己回复了什么内容。一堂课上得特别漫长,蒋征觉得这是自己上得最长的一堂课,感觉什么内容都没有听到。 一下课就自己拆开了信封,一个人在位置上看着信,那几个惹人厌的家伙似乎没有打算放过蒋征的意思。一下课见蒋征拆开了信封就围了过来。 蒋征才看了几行字,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喂哟是那个小姑娘给你写的信!拿来我们帮你看哈子嘛!” 声音一出来,蒋征就觉得恶心得不行,这明显是李李洋洋那个小子的声音。 随后就是一声呼声: “还有人给你写信安,城头娃儿就是不一样哈!” 蒋征不明白这帮人,每天这么作秀有什么意思,对这帮人小看了几分,轻看了几分。 “看嘛!” 蒋征把信封拿出来,摊在他们面前。几个人看看信封上的字迹,也不打算放过蒋征说道: “哟,这个张递发是那个哦,那家姑娘会取这种名字!” 新加入进来的家伙说道,蒋征看了一眼,是个小胖圆脸的男孩子,名字叫做胡勇的。平日里看起来比较乖巧的家伙,这段时间竟然也变成了这个样子。显然是受到那几个家伙的影响。胡勇家距离这李阳阳家等都不是太远,其实都是鲁镇街上的人。 蒋征很是受不了这帮人说话阴阳怪气,似乎还觉得自己很厉害的样子。 “那个是我班主任!” 蒋征一声大吼! 几个人就蒙住了,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种结果,大家都仅仅是觉得吐槽之类的很好玩。 “胡勇,你要过来不!” 那家伙楞了一下,就回去自己的座位上了。论起实际成绩来,这个家伙的成绩要比蒋征好许多,听见石碌发和另外一个女生的发话,胡勇没说话就自己回去了。 “喊你不要和那些人玩,你不听。慢点我回去和你妈们讲!” 说话的是一个女生,蒋征也熟悉了这些人的名字。蒋征还恶趣味的帮人取了一个外号叫做四把火,仅仅是人家女生的名字里面带一个“燚”。虽然有些不太高兴,但是相比班级里面的其他人恶劣行为,蒋征这种不带侮辱性的言语,就算不得什么。 胡勇还是比较害怕被人告状,其他人见蒋征双眼瞪着自己,也不是很舒服,果断的就散开了。 原本激动得不行的蒋征,被这帮人一折腾,顿时就失去了兴趣。 “我讲的他们就是这种,你还是拿起回家去一个人看了。” 蒋征的行为被徐林发看在眼里,那些人走开就对蒋征说道。 蒋征把信收起来,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像自己当初的厌恶一般,鲁镇的人果然让人厌恶至极。 蒋征第一次觉得农村的人这么可恶,简直是不可理喻,什么事情都喜欢用针对别人来找存在感。一时之间蒋征也提不起什么说话的兴趣来,下课之后蒋征就一个人先走了。孙家小子在后面大喊几声蒋征都懒得搭理,鲁镇的学生实在让自己失望透顶。 自己以前的那些同学再恶劣也仅仅是用手摸一下小女生或者抄写作业,现在这些同学似乎都是喜欢用攻击别人的软肉来给自己寻求存在感,除开让自己厌恶之外,蒋征没有一点觉得这帮家伙到底好在那,至于成绩方面,蒋征觉得成绩再好的人渣,最后的结果也不会太好,学生的路途还长,一两年的成绩决定不了太多东西。 蒋征中午在家一个人躲在家神后面的房间里面偷偷的看完了信件,自己想要知道的那些个人,具体怎么样了。 “谢梦迪和王彩霞进入了实验班,其他的同学都还在原来的班级,刘俊萍和夏顺万都还好,我给他们看了你写的信,他们都还挺关心你的。听说你在那边也进了实验班,要继续加油! 杨雷去年住院了,被人在学校外面用刀捅了几刀,后面也转学了。袁玉林成绩也还不错,你在那边要好好学习,争取考上一五八。 ” 蒋征看了几遍,就一个人躲着哭鼻子,像极了《一个人的北京》中的歌词 “我走在没有你的夜里,好大的北京,我哭都没有了声音” 回不去了,蒋征真的明白,说什么都没有用。 家里面知道蒋征的动静,可是没有人去问蒋征是怎么了。蒋爷爷不在家,狗子似乎发现了蒋征动静,从外面窜到家神背后去。 等了几分钟蒋征反应过来,准备出去,特地擦干了眼泪,两步准备走出去,结果踢到了什么,狗子吃痛也没有打算起来。蒋征的眼睛适应了房间漆黑的环境,才发现狗子挨了自己一脚还坐在原地摇尾巴。 蒋征蹲下来,摸着狗头,算是安慰狗子。狗子伸舌头舔了蒋征的脸,蒋奶奶从外边进来,准备回房间,一眼就看见蒋征在那抚摸狗子: “回家来不去整饭吃,躲在这点逗狗儿,寨子里面办酒,我们都吃了,小荣和小璐都晓得去找饭吃,你躲在屋头!这个娃娃说!” 蒋征听了蒋奶奶的话,才自己去厨房烧火,把剩饭,剩菜热一热。 听见动静的蒋奶奶下来厨房道: “你不下去吃安!” “不去了嘛,我把昨天剩的吃了,顺便整饭给狗。” “你就自己整吃了嘛,我出去帮忙去了,下午个人去人家吃饭。” 说完蒋奶奶就自己离开了,蒋征继续自己手里事情。 对于狗子的安慰,蒋征特意留了许多的菜和肉给它,自己就着蔬菜和饭就去学校了。 第两百九十七章 婉转的表白 对于蒋征收到信件的事情,在班级当中言传了许久,对于蒋征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的几天,班级风气舆论和娱乐风向一般没有什么靠谱的事情,和热天里地上的水一般,也就维持那一会的时间就结束了。 恶作剧的依然继续,安静的依然在学习。蒋征犹豫着要不要写回信,却发现自己实在没有多少可以说的东西,索性就放弃了。班级上也流行起来一切其他的游戏,比如五子棋或者象棋一类的,徐靖这小子带过来的象棋很是受人喜欢,课间10分钟总会有那么几个人会聚集起来下棋。 孙家小子的事情,由于过于恶劣,加上学校里面许多学生放学之后都会聚集到哪里去,打架等恶劣事件也因为游戏的观点不同而升温。 于是乎学校联合当地的派出所,把这居民区当中的游戏厅给封掉了,连续封掉了3次,最后果断的将所有的街机直接收走才算是解决事件的根源。孙家小子没了去处,也就收敛了许多。按时上课,放学回家。 现在班级上多了五子棋和象棋,孙家小子也就把自己多余的精力集中到了这个上面去。在班级上有时间就找人挑战,几乎都被孙家小子在棋道战败,蒋征几乎被孙家小子完虐。 “你,算了,几下就不行了,不和你下!” 这是孙家小子的原话,蒋征原本就带着些许的木讷,这些话对于蒋征来说伤害并不大,只是别人不和自己玩,那就看着别人玩好了。 班级上下象棋比较厉害的就有李时韵和徐俊等等,严格的把这帮一起完象棋的人按照水平来排序,似乎和班级上的成绩排名有着比较明显的相似之处。 蒋征敏感的发现了这个秘密,但是却没有说出来。 孙家小子发现了自己象棋路上的几个坎,也决定要翻越过去。既然自己成绩没有别人好,最少要有一项超过他们。正是这种不认输的执着,蒋征每天都能看到孙家小子借了徐俊的象棋到处去挑战,结果是除开班级前几名外,几乎没有人在下棋一道上比孙家小子厉害,徐靖在赢了孙家小子几次之后,被孙家小子抓破脑瓜的想好了战术。 最后徐家小子彻底被孙长城给鄙视了,徐俊的象棋套路被孙长城看了个透彻,怎么改变战术都被孙家小子看破,最后变得无趣了。孙家小子也就懒得找徐靖去下棋,变成了找徐靖借棋,而后拿着棋去挑战别人。 班级上的人被孙长城弄得烦躁不堪,喋喋不休的挑战,弄得原本的娱乐项目变成了被厌恶的事情。 “来起,我不信今天又下不赢你!” 孙家小子拿着象棋跑到一个家伙前面。 那人在写作业,听见孙家小子的话就抬起头来: “你烦不烦,咋个又来了咯,我作业都没写完!” “快点,我想到起咋个破你昨天那招了。” “你晓得是急个廊子咯,我作业都没写完,你等我写完作业嘛。” “写个球,明天才交,这子才早上你忙廊子。” “那你等我写完这个题嘛,慢点是体育课去不去都一样的!” 两个人争执着,然后又开始了棋局,结果是孙家小子又输了。 “咦,我是咋个都下不赢你!再来!” “先下去上体育课,慢点上来在下嘛!” 蒋征不清楚孙家小子到底是出于什么动机在进行这些事情。 另一边蒋文夫妻离开自己子女已经快一年的时间,期间也发生了不少的事情,现在正准备回老家来看自己的孩子。原因是两人已经准备离婚了,黄连英想在离婚前看看自己孩子。 婚姻,两个字对于黄连英来说过于沉重了,去掉了女字旁字就变成了昏因,这两个字需要拆开来解释,然后再次结合起来便是“昏庸的因果”,或者轻蔑的形容“呵,男人!” 这便是对男人最简单而直白的解释“昏庸的因果”,蒋文对于黄连英固执的要离婚,没有办法。前后倒腾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觉得是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才会让自己的孩子离开这么远,也才会让自己闺女变成傻子。 加上蒋文的自私样,黄连英觉得自己一个人带孩子,也比和蒋文一起带孩子要好许多。 蒋征还不知道自己父母的打算,这会班级上的象棋风气正盛,对于自己下棋不厉害,被人嫌弃的事情一点都不在意,不玩便不玩,体育课上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事情,几乎体育老师过来看一眼就自己离开了,都是班级上的同学自由活动。 蒋征自己一个人沿着操场走着,不时的看看地上正在搬家的蚂蚁。 “蚂蚁搬家要下雨!” 蒋征蹲在地上,听见背后的人说话。 “咦,你们体育课也是这一节?” “你还晓不得安!你们体育课我都看到起你的,你会没有看到起我!” 说话的是胡佳丽,自从蒋征进了实验班之后,几乎就没有和这个闺女一起走过,只有偶尔在回家的路上遇到。 “没有!” 蒋征不在意的说着。 “你是在看廊子,蹲在这点动都不动一下!” 说着胡佳丽就蹲下来,才发现蒋征在这蹲着看蚂蚁。 “你也是,小娃娃儿安,还蹲在这点玩蚂蚁!” 蒋征不搭理她,上次趴在人家腿上哭鼻子,后面也没有说什么事情,然后就奇妙的疏远开了。 胡佳丽见蒋征不说话,又接着说道: “有个人找你,喊你一起去玩!” “那个哦!?” “寨子里面的嘛!” “寨子里面的,我咋个不认识!” “你一天就像个大姑娘,那点都不晓得去玩的,你会晓得那个哦!” “我!!” 蒋征第一次被人这么形容,不知道说什么好,胡佳丽看着蒋征愣住的样子似乎觉得比较搞笑就自己离开了。 蒋征看着胡佳丽远去,就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小闺女在那看着自己。蒋征很纳闷那人是谁。 胡家闺女过去,和那人嘀嘀咕咕一会,那人看一眼蒋征就透露出害羞的样子出来,这反而让蒋征局促不堪。蒋征转身就走,自己到花坛的位置继续看蚂蚁,掩饰自己的慌乱。 那个闺女看自己的眼神和样子,让蒋征想起了陈力,蒋征记得当时的眼神也是这般。蒋征蹲下一会,胡佳丽又跑了过来: “来,人家给你的!” 蒋征一愣: “那个哦!” “就是刚才那个,和你讲了是我们寨子里面的。” “我咋个不晓得她嘛。” 蒋征在的位置是一进学校大门的右手边,哪里有一个斜坡通向教学楼门口,道路边的花坛里上种上了杉树,蒋征就在树下呆着看蚂蚁。可是蒋征不知道的是,就在花坛下方的斜坡旁,刚才蒋征看到的那个女生红着脸听着蒋征和胡佳丽说话。 “和你讲们,你又不信。你星期六有时间没得嘛。” “我们星期六要补课好不,只有星期天有时间。” “那我星期天来找你嘛。” “找我整廊子?” “你这个人咋个些这种咯,讲了人家想见你一面。信都给你了!就这种了,你把信放好,不要给人家看到起了。” 蒋征很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信封是粉红的,看起来浓烈的爱情气息很严重。蒋征红着脸把信藏了起来,今天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胡佳丽带着另外一个女生一走,就有好事的跑过来问蒋征: “刚才那两个姑娘来找你搞浪子,我好像看到起她们拿信给你了。” 好事的人还是那几个家伙,蒋征可不想事情闹腾大发了,毕竟传出去自己就在劫难逃。 信藏好,那几个好事的家伙不管问什么都说: “晓不得!” 第两百九十八章 见面女生之间的约定 蒋征藏好信,就自己下到了操场上去。 刚下去就被人堵住了,来人是徐靖这个家伙,平时体育课不是去打篮球就是去打乒乓球的,这会倒好,怎么突然之间有时间过来堵蒋征。 “你刚刚在哪点整廊子,我看到有两个姑娘去找你了嘛。” “???” 蒋征很纳闷,怎么自己什么都还没有说,别人就什么都知道了。 “没得廊子嘛!你咋个不去打乒乓球,跑起过来。” 蒋征故意转开话题,不想让这家伙知道太多,这家伙比较单纯,一般这种八卦新闻让他知道了,和被全班知道了区别不大。 “本来是要去打的,他们乒乓球拍坏咯。就一只拍子咋个打嘛。” “哦,你不和李时韵们去打篮球。” “走嘛一起去嘛。” “不去,我又不会。” “刚刚找你那两个姑娘是那点的哦,有一个是胡佳丽我晓得的嘛,还有一个是那个?” 蒋征又蒙圈了,这家伙怎么就不知道避一下,又回到这个问题上。 “” 蒋征不说话,徐靖这小家伙,看见蒋征眼神不对劲。 “我刚刚好像看到起那两个姑娘给你送信的诶!” “!!!!!” “这个家伙是间谍蛮?” 蒋征自己想着,嘴巴却说道: “你看到起了,还问们!” “喂哟!是真的安!刚才李时韵和我讲,我还不信专门跑起过来。” “这个家伙!?” 蒋征感觉这徐靖就是来拿自己开心的,竟然是来试探自己的,蒋征自己嘀咕着。 徐靖看蒋征不说话,又道: “真的安!” 蒋征掏出信来,放在徐靖面前晃了晃就自己藏了起来。 “哟,真的有哈!” 这家伙声音越来越大,蒋征是受不了。远处的女生都嘀嘀咕咕的看着这边。 “还有一个我好像也认识,是比我们高一年级的。” 比我们高一年级?? 蒋征算着,现在就已经6年级了。 “等哈,你讲还有一个是初一的!” “你厉害哈,还有初一的姑娘来追你!” 两个人基本是一路走,一路说着话,不知不觉之间就到了篮球场上,蒋征被这家伙几句话牵着,这会就跟着一起。 结果是没多久就被自己同学们知道了,这下就吵翻天了。 蒋征回家之后就躲着看信,娟秀的字体倒是比蒋征自己写的字好了不少,蒋征看了信,也就觉得面红耳赤。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写什么回信好,内容也还在构思。 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动笔,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就算自己写了,也不知道该交给谁。把别人给的信放在自己抽屉里面藏好,随意吃了点剩饭就匆忙的去了学校。 蒋征最后还是给人写了回信,信也交给了胡佳丽。蒋征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情,长吐一口气。不过蒋征看着那张带着圆圆的脸庞还是有些脸红,自己还偶尔会想起那张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封信的作用。 周末,准确的说是星期天。蒋征在家呆着看电视,屋子外面狗子叫了几声,然后就不叫了。蒋征还以为是过路的人,就没有出门来看。 “蒋征!蒋征!” 蒋征从屋子里面跑出来,狗子在一边呆着,盘成一个圈。 “怪事情,你来我家,狗都不叫一下!” “都是一个寨子里面,你家狗会咬我不嘛。” “狗屁,我家狗那个来不咬。怪事情你来我家狗就不咬。” 来人是胡佳丽,看样子是按照约定来找蒋征的。 “人家在那边等你,喊我来喊你。走嘛!” “那个?!” “走嘛!” 蒋征无奈的跟着胡佳丽就走了,从蒋征家旁边的小路下去,可以一直通向水塘河。两个人一路往前走,到了水塘河附近的小路,再往前就是潘家了。两个人停在这里,胡佳丽对蒋征说道: “你在这点等我嘛。” “???” 蒋征完全不知道要干嘛,就看着胡佳丽沿着旁边的另外一条小路走了过去,没一会又带了两个女生过来,其中一个便是蒋征上次见过的那个女生,另一个女生蒋征还没有见过。短发,眼睛带着蒋征之前没有见过的光彩。 然后微妙的事情就发生了,两个人自动的跟在蒋征后面,另外写信给蒋征的那个女生,其实有些微胖。蒋征有些心不在焉,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沿着小路走了一会,就完全到了地里,周围都是玉米或者是果树,蒋征和那个女生走着什么话都没有多说的。没过一会,这胡佳丽就被叫到了一边。蒋征在旁边等着,不知道女生们到底要说什么。 “你是不是也喜欢蒋征。” 胡佳丽突然被人这么一问,忙辩解道: “咋个可能。” “我还听到讲蒋征爬在你腿上从兴义哭起回来的。” “那个,鬼晓得他是廊子回事,都没和我讲过,从兴义回来突然就这种了。” 三个女生在远处叽叽喳喳的吵闹个不停,蒋征还没弄清楚女生们到底在争论些什么东西。 没过一会三个女生就又回来了,蒋征看着回来的三个女生,这会变成了那个短发看起来比较好看的女生走在蒋征的旁边,另外一个走在蒋征的另一边,至于胡佳丽则被留在了最后。 “你是不是喜欢那个胡佳丽!” “???” 开口的是那个短发的女生,女生的感觉就是比较敏锐一些,虽然蒋征没有说什么具备价值的东西,可是蒋征一路上的小动作表现,都被两个女生看在眼里。 “没有嘛。” 蒋征听她说完就否认了,其实蒋征对于美貌的女生没有多少抵抗力,但是也仅仅局限于看看而已,既不会去搭讪也不会刻意的去写情书之类的事情。蒋征班级上也有好看的女生,比如杨海英亦或者是被蒋征称为“四把火”的女生等等,都是好看的类型,蒋征也仅仅是偶尔看看。 出格的行为怎么都不会出现,旁边两个女生听了蒋征所谓的自信一言。两个人脸色就暗淡了下来,她们已经察觉到蒋征的情绪波动。 “讲真的,你是不是喜欢胡佳丽。认真的讲!” 短发的女生又说了一遍,蒋征还是第一次被人逼着问自己喜欢某人的事情,哪怕是被徐靖问也没有现在的情况尴尬和紧张。 “没得啊。” 蒋征依旧有些口是心非的回答着,自己就算喜欢也没有迈出过说出所谓“表白”的话语。对于蒋征而言,这种事情太过于困难了。 两个女生见蒋征还是这副德性,索性就不逼他了。蒋征不知道的是,三个女生在那边达成了所谓的协议,也就是被蒋征否定的那一个,这一辈子都不能够和蒋征在一起。 这便是,前面三个女生躲着蒋征在一边叽叽喳喳的结果。 胡佳丽听见蒋征2次的回答,顿时就丢了魂,刚才三个人都发誓了,现在蒋征回答直接否定了自己,胡佳丽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两个女生听见蒋征的回答,另外一个女生听了蒋征回答两次,小手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别的情感,把写好信拿出来递给了蒋征,然后两个人先走了。 蒋征才发现胡佳丽也没有了踪影。 莫名其妙的事情,弄得蒋征有些发蒙。完全不知道这三个女生到底是在做什么,怎么到了最后就变成自己一个人了。拿着信蒋征就回到了家,蒋征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个女生到底叫什么名字,还有那个短发的女生也是这样。 “怪事多” 第两百九十九章 蒋文夫妻回乡 蒋征回去之后,看了信。又写了回信,再去找胡佳丽帮自己送信的时候,人家突然不去了,让蒋征自己去。蒋征很纳闷女生之间的这种转变,自己去又不敢直接跑去人家家里面,只好拿着信在水塘河附近转悠,还好人家小闺女激灵,自己就跑出来了,主动找到蒋征。 “给你!” 蒋征把信递出去。 对面的小心把信收好,脸上红扑扑的。还不知道这表情在期待什么,蒋征明显不懂人家小女生的心情,给了信就自己走了。 走的时候自己还激动个不停,后面几天的日子几乎都是信件来往,明明就在一个村子里面,偏偏要自己写信,自己送信,连基本的看起来正常的语言交流都没有。 黄连英和蒋文在另一边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回老家看孩子,给蒋征买了参考书还有其他的资料之类的,为此还去新开的辞林书店转悠了许久。书店是在兴义市四小附近的书店,也就是向阳路小学门口的书店,蒋文夫妻回家基本都会从麦子丫口的路向下走,然后路过向阳路到北京路口乘车回家。 想着儿子进了实验班,在城里都会买许多的资料上学,农村那里会有什么学习资料存在,黄连英拉着一脸不情愿的蒋文去书店里面给儿子挑选好了学习资料,蒋文始终都仅仅在心疼自己钱而已。 蒋文夫妻到家的时候才上午的11点,而蒋征最近的异常都被家里人看在眼里面,只是文强不说,蒋奶奶不说,甚至连小闺女家那边的爷爷奶奶都不说。 在鲁镇这个地方,初中毕业就结婚已经成了一种常识,甚至严重一些,小学毕业就结婚的也不是没有,在这种普遍的现实下,对于蒋征和自己孙女之间的事情也就不是那么的排斥。 加上其实蒋征到鲁镇的这一年里,基本村子里面有人家办什么红白事,蒋征都会去帮忙洗碗、添饭,平时还会没事去帮家里担水,这些事情在村子里面都被无数的眼睛看着。 蒋征比起同龄人来显得要勤劳不少,几乎是缝事便去帮忙,村子里面对于这个家伙的评价也就水涨船高,逐渐的“听话、勤劳”之类的标签就被村子里面长辈贴在蒋征身上。 看到自己孙女和蒋征一起玩,也就懒得管了,这种女婿不乘早,说不定以后就没有机会了。蒋征不知道这些事情,只知道村子里面的人看到自己都是笑呵呵的说话。 这也是让蒋文和黄连英意外的事情,在城里的时候觉得蒋征总是不听话到处跑,可是在这边这种到处玩的行为是孩子正常不过的事情,何况蒋征这孩子还到处帮忙,也乐得大人喜欢, 而孙子回来之后,蒋奶奶在虚荣这块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对于孙子的行为也不会有什么不满。自己三个儿子比起孙子来都有些差劲的意思,不仅仅是读书,其他方面也是这般。 现在大儿子回家来,村子里面到处都是夸耀自己家孙子的言语,蒋奶奶说起话来底气也比较足: “如何啊,啷个乖的娃娃,你们带会喊一天不听话,早就喊你们送下来不听!” “” 蒋文和黄连英不知道说什么,黄连英则是来自母爱的感动,从来没想过自己孩子会做到这样,虽然之前在兴义住的时候,邻居们也都夸赞蒋征那么小就会自己做饭之类的,听话懂事等等。 但是黄连英和蒋文从来没有把这个事情当成一个有意义的事情来看待,现在和儿子分别一年的时间,回家来,这已经不是之前那几家人组成的邻居,一个村子怎么都有好几十户人家,最少也有20来户,这么多人说话,蒋文也就没有办法反驳什么。 算是被自己认识了许多年的人逼到了墙角。 中午蒋征回家来,蒋文叼着烟看儿子的眼神复杂,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事情,黄连英则激动的跑过来,一口一个“幺儿”,搂着儿子。蒋征对于母亲做的那些事情还有阴影,尤其是外遇的事情,自己见到的那个高个的男人,那个眼神,蒋征一辈子都还记得。 因此黄连英搂着蒋征,蒋征从内心来看是比较排斥的。蒋征没有推开母亲,内心冷冰冰的,黄连英也感受到了。儿子离开自己的这一年,似乎阳光了许多,同时自己也失去了弥补之前那翻错误的机会。 黄连英忙说道: “你看妈给你买了廊子下来!” 对于蒋征而言,原本在城里的时候能让蒋征开口的东西就是资料,或者是书包,而蒋征看着别人用了5年的“一点通”参考书自己一直想要一本,虽然和黄连英说了几次,可是从来都没有买过。 黄连英这次带下来的资料就把儿子想要的书都买了一份,东西不算多就一本一点通、一本数学的奥数以及一本语文阅读理解练习。钢笔之类的都买了一只,算是照顾到了蒋征长期以来的兴趣或者需求。 蒋征看见这些东西都比较高兴的,毕竟到这里的许久都没有什么所谓的资料存在,班级上那些个家庭条件好的同学,听说周末都会去城里买资料之类的,都希望自己家的儿女能够考上“一五八”这样的学校。 所谓的“一五八”,也就是兴义一中,兴义五中,兴义八中,这其中两个学校的背景都不差,兴义市一中培育出了当时的蒋介石手下的三大名将之一的“何应钦”,当时何应钦想反蒋,奈何没有机会最后还是一起远走了台湾,算是兴义人的一件憾事。而兴义八中则是贵州醇酒厂的老板投资建设的学校,大概是因为不缺钱的缘故,师资力量反而一跃而起是兴义最好的学校。 因此作为兴义人基本都是以考上一中、八中为荣。 蒋征在实验班当中,大家都在抱着考上一五八的心思在学习,虽然多少有几个刺头,但是上课起来还是蛮认真的。 第三百章 娃娃亲的风波 对于自己父母的回来,蒋征的情绪波动并没有太大,甚至出现了难得一见的消极。苦难的回忆不是每个人都不会愿意回想起来,看见父母那些无谓的事情就会突然爆发出来,令蒋征很是不爽快。 蒋征不在家的时候,蒋奶奶已经把蒋征这段时间的变化,以及孙子可能在谈恋爱的事情都告诉了蒋文。 午饭之后蒋征就忙着去学校,蒋文就跟在后面,和自己儿子一起。蒋文惆怅了半天才开口道: “你在和张家的那个姑娘玩安!” 蒋征愣住了,自己也就才在这几天才知道人家的名字,怎么自己父亲一回家来就知道了。对于蒋征来说这是十分神奇的事情,蒋征没有回话,轻声的“嗯”了一句。 “那子我和他爹一起玩的时候就订了娃娃亲的嘛。” “???” 蒋文似乎觉得这个事情说出来会得到自己儿子的所谓认可之类,蒋征内心反复得厉害,但是却没有再说什么话。 路上蒋征不说话,蒋文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蒋征到了学校之后,一个下午都心不在焉,看着黑板发呆。 “蒋征!你今天是整个廊子,我发觉你今天是有点不认真嘞!” 说话的数学老师,魏老师。魏老师家住在徐靖家旁边,几乎鲁镇的老师都是鲁镇走出去的学生再回来老家呆着,算是对家乡的另一份报答。 蒋征从座位上站起来,没有继续说话,也没有回答。魏老师干脆走到了蒋征旁边看着这个家伙。 “你今天是整廊子,一直是这种。讲题目也不认真听了。” 说到这,眼光就看到了蒋征桌子上的奥数题,还有一只崭新的钢笔。前几天都一直没有看到,今天突然在蒋征桌子上看到这本书,拿起来翻看了半天。蒋征站着等着老师发落。结果如期的惩罚并没有到来,魏老师倒是突然来了一句: “你这本书借我看两天。坐到起嘛,请你上课的时候认真点。” 蒋征才坐下来,眼神又恢复到了之前迷茫状。 “你今天是咋个咯,以前都没有看你这个样子。” 魏老师走远了,徐林发才小声的说道。蒋征扭头看了一眼这个家伙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继续着自己之前没有想完的天马行空,蒋征怎么都没有想明白自己怎么突然之间就有了什么所谓的娃娃亲,虽然现在这个闺女且能算作自己的女朋友,可是突然知道这样的事情,蒋征也反应不过来。 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的年纪,突然提到自己已经定亲之类的事情,想要接受还是,算了。是个稍微有些理智的人都接受不了,都21世纪了,还玩什么娃娃亲的把戏。 一下课,徐林发就问蒋征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毕竟蒋征今天下午的表现过于异常了。 “你今天到底是咋个咯,反正这哈都下课了。” 徐林发的话让蒋征一愣,他今天还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异常,现在被徐林发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 “没得嘛。” “你还想骗我咯,你这段时间都一直和我坐在一起的,平时你都笑嘻嘻的,今天突然就不笑了,我会看不出来咯。” 蒋征佯装的阳光立刻就阴翳下去,没想到自己脸班级里面最老实的家伙都骗不过,看来大家都知道自己的异常了吧。 “是这种的” 蒋征说起了自己的事情,徐林发一听也是一愣。在徐林发的记忆里面,娃娃亲这种事情,只有自己父母辈的人才会有这种事情出现,没有想到自己身边的这个家伙竟然也出现这种事情。 “那你这种咋个整了,幸亏这个女生还是你喜欢的。” “我喜欢的” 蒋征隐隐有些排斥这种说法,可是自己脑袋发热,还是觉得要告诉人家,也就是自己现在的那个女朋友。第二节课数学老师让大家自习,不知道是不是拿着蒋征的奥数去看了。蒋征一节课都在写信,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那个人。 徐林发在自己做题,今天刚发的试卷。蒋征花了半节课多些的时间给人写信。下午放学蒋征就拿着信去等着了,焦急的等了好久才把信交到别人手里,然后又换回来另外一封信。 信上的内容都是一些少女的思念之类的东西,虽然言辞有些干瘪,但是情绪的传达也很明显,蒋征看完就有些脸红,毕竟还是年轻,还想不到许多额外的场面来。 另一边张家的闺女突然接到蒋征的这个消息,惊愕不已,虽然是喜欢这个家伙,可是突然冒出来这么荒唐的事情来,还接受不了。何况张家的小闺女还比蒋征要高出一个年级来,娃娃亲这种事情还是过于荒唐了。 是夜,蒋征的事情不知道是谁透露了出去,兴许是蒋征和徐林发说话的时候被人听到了。弄的一个班的人都知道了这个事情,晚上又是班主任白老师的自习课, 白老师也惊异得不行,娃娃亲这么荒唐的事情怎么还会出现,现在班级里面闹腾得厉害,在办公室里面都能听到他们的话语。原本以为他们闹几下就会结束了,那知道这帮小子闹腾起来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加上这娃娃亲的爆炸性新闻出现,班主任也坐不住了。 抱着改好的试卷,进到教室里面,吵闹声就突然静止了,明明才到门口: “你们好像开心很!” 班主任一句话,班级里面就越发安静了下来。 “胡飞、樊维维 ” 一个一个的点名,发卷子。 “徐靖、蒋征、孙长城、” 几分钟的时间就把卷子发光了,30个人的班级,改卷子也不需要多少时间。 “你们现在拿到卷子了,对着那些做对的先改一下。蒋征你出来!” 蒋征看看自己的分数,68分。 没有点进步,蒋征自己想着。听见班主任的话,蒋征心里一抖。放下卷子就跟着出去了。跟着班主任到了班级门口,白老师关上了门,才问蒋征道: “他们说的娃娃亲是什么情况!?” 蒋征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班主任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明明大家都在班级里面,是谁告诉班主任的,蒋征在纳闷这个事情。班主任问话之后看着蒋征,时间很慢,一两秒的时间像是过去了半个世纪,班主任等着这个小家伙回答自己,也想确认这种荒唐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发生在自己的班级里面。 “我是听我爹讲的” 蒋文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和黄连英一起回城里了,留给自己儿子一个炸弹就离开了。 班主任白老师知道这个消息,内心翻腾得厉害,原本只是简单的问下,希望是一个闹剧而已。那知道这个事件背后还有自己学生父亲的影子在里面,白老师在心里叹了口气,轻声道: “你进去嘛。” 看着蒋征离去的背影,白老师在自己心里嘀咕道: “这个学生一如既往的单纯,承受力太差了,还是要了解一下这个孩子的背景。” 没有再进教室,转身打电话给自己的伙伴魏老师。合计商量一下这个孩子的事情,看看是不是联合一下中学部的老师,对这个事情压制一下,今天蒋征的变化有些吓人,尤其是那个眼神,那就不是一个孩子应该具备的眼神。 第二天张家的闺女就约了蒋征见面,两个人围着田地走了几圈,然后又在说这个事情。蒋征突然间觉得两个人的距离都远了许多,似乎之前的所谓心跳,所谓的心动等等都是虚假的情绪一般,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只剩下简单的事件论述等等。 几乎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而班主任那边也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方法联系到了蒋奶奶,下午的时候蒋奶奶就到了学校里面,两个人面谈了许久。 看起来似乎是要不了了之的样子,班级里面看见老师插手也就少了许多议论,而那些调皮的依旧是维持原状。什么恶心的话,是怎么恶心怎么说,蒋征对于这些人的行为是深痛恶觉,可是也不敢动手,真担心弄死了不好交代。 第三百零一章 火影的影响 蒋征因为这个事情对于自己父亲的说法,或者说是做法滋生了厌恶的情感。蒋征第一次这么厌恶自己的父亲。哪怕是当年不愿意给钱让自己买笔也没有这般气愤。 时间走得很慢,相对于蒋征来说。几天的时间过去了,蒋征和这为姓张的妹子算是无言而终,彼此之间都没有过多的话语,见面之类的事情就更别提了,但凡是在村子里面的活动,双方都在有意无意的躲开堆放,包括之前的短发妹子也是这般。 班级上还在言传着蒋征娃娃亲的事情,至于蒋征还不知道这个事情算不算到了结束的时候。时间的波动,似乎都可以逐渐的抚平一切。许多的事件似乎都可以用时间去磨平,或者改变。 但是,磨平不了的,是那颗已经受伤的心。裂痕就是裂痕,没有办法改变。这就是所谓玻璃心的起源吧。 蒋征虽然很受伤,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丢掉了前几日好不容易表现出来的欢乐。变成了刚到鲁镇那段时间的样子。 “你不要这种咯,没得用的,我看你这几天都不咋个开心。前面还和我开玩笑,这哈连玩笑都不开了。” 蒋征下课之后坐在自己位置上,旁边的徐林发就突然说道。 “晓不到!就是开心不起来。” 蒋征无意的说着。 蒋征的课桌上面放着一本希腊神话,以及一本耶稣传教的故事书。蒋征下课的时候偶尔也会拿着这些课外书看一下,都是之前在城里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孩子送给蒋征的书。 “你桌子上的书借我看哈嘛!” “那本?” “就你那两本课外书。” “哦,你拿去看嘛,我都看完了。” “真的哈,我就拿回家去看了。” “嗯,我家里面还有好些,我都没看完。” 回到家,犬夜叉这个动漫早就结束了,蒋征也没有能够看结束,最近心情不好,回家也没有写作业的,蒋征也学着孙家小子不带书本回家来。到家就听见屋子里面在播放着陌生的日语歌曲,蒋征一听就确认不是犬夜叉了。 “奶!” 蒋奶奶端着东西出来,蒋征叫了一声。 “奶廊子,不吃安!” 蒋奶奶的话让蒋征摸不着是什么意思,原本就有些抑郁的蒋征,这会就更加郁闷了。 一个人不说话就到了客厅里面,蒋荣和蒋璐都在看电视,节目是星空卫视,现在播放的是火影忍者的版。第一集!看到一半蒋征就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叫做“鸣人”的家伙,感觉这个人的性格和自己很像。自己也很笨,什么东西都要比别人花费更多的时间去学习。 数学不行,语文感悟也比其他人要慢许多,就连作文也没有什么文笔。很让人苦恼,因此使得蒋征的成绩一直徘徊在中下或者中上的水平上。蒋征看得认真,一度认为动漫里面的鸣人其实就是在侧面的描述自己,让蒋征不禁想起自己小的时候。 “呵呵,吊车尾。” 想着自己在城里的时候,成绩就是个吊车尾,因为成绩的事情,自己还被迫留级一年,读了两年的一年级。 蒋征自己在心里自嘲了一句,现在自己也进了实验班了。虽然自己成绩没有变化,进步也不是很大的样子。至于怎么就进了实验班,蒋征还是一塌糊涂弄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也许这实验班的水平大致和自己之前班级的水平相差不大吧。 连续两集的火影忍者,蒋征看得意犹未尽。 火影的世界观设定,让蒋征觉得自己世界和那个世界之间的差别不是太大,只是衡量的东西一个是金钱,另一个是个人的实力而已了。 蒋征看看时间,已经6点,对于7点就要上自习课的蒋征来说,这会需要去学校里面写作业了,还不知道今晚会不会上课,明天还要交作业。晚饭不吃,蒋征就匆忙的去学校了,眼看2003年就要结束了。 蒋奶奶虽然因为所谓“娃娃亲”的事情有些不满自己孙子,自己上街也饱受非议,但是还不会对自己孙子说什么,自己一个人在生闷气。以至于蒋征前面打招才会受到白眼般的回应。 蒋荣这段时间在家里面,因为这电视机的存在,一改以往的作风,作业胡乱涂鸦也明显,字迹也越发凌乱起来。文强忙着跑车,唐素莹虽然在家,但是自己侄儿写不写作业这种事情也不会多管。 蒋荣的叛逆似乎来得要早许多,文强管一下,蒋荣还不敢反抗,但是唐素莹要是多说一两句,蒋荣就敢大声的吼出来。原本性子比较温柔的她,哪里受得了这种突然的大吼,也就懒得管蒋荣了。 基本就类似于: “你回家来就看电视,你作业写了安!” “管你廊子事情嘛!管我哩!” “管不得咯。” 基本这个时候,蒋奶奶就会不知道从那跳出来,然后对着媳妇一顿的破吼大骂,护犊子的样子有些难看。 蒋荣的父亲差不多刑满了,听李家仙打电话回来说是蒋道德在监狱里面表现不错得到了减刑,听闻是在监狱里面的法制考试拿到了名次。监狱长对于蒋道德的表现也比较满意,减免了一个月的牢狱,蒋道德今年其实已经出来了,现在回到了原先的工厂里面,准备存钱回乡一次。眼看就是要过年了,出了这么些事情,蒋道德也会想家,想自己在家的娘和孩子。 2003年的春节是公历2004年的1月22日,蒋征这6年级上半年也快要结束了,现在的时间是2003年11月中旬。 距离蒋征放假也还有一个月多些的时间,蒋征今年觉得不是一般的累,陌生的环境到让人厌恶的人群,蒋征觉得这帮人让自己提不起劲来,说话做事除开讽刺以外,似乎一点都没有想要激励的意味,关系一点也不和睦。 今年6年级刚开学的时候,蒋征就目睹了孙家小子和自己村子里面的徐万钱打架。 在蒋征和徐家小子等住在水塘和柘围方向的孩子都会穿过移民村,然后在移民村中间段有一条穿过村子的大路,大路尽头连着一条小路,两边都是庄稼,或是玉米,或者是麦子。刚开学的时候玉米还不算老,只是能是嫩玉米,掐一下还有白色的汁水出来。 两个人原本一人走在前,一人走在后面,中间在夹杂个蒋征。孙家小子再和蒋征说话,走在后面的徐万钱不知道接了句什么话,孙家小子就反驳了过去: “管你廊子事情,又没和你讲话。” 基本两个人的矛盾就一触而发,蒋征被他俩从小路挤到了旁边的地里面去。在鲁镇的小路上都会长一些杂草,部分地方还会长被本地人称为“火麻子”的植物,算是荆棘中的一种。人的皮肤碰到一下,触碰到的地方就会火辣辣的疼痛。 两个人一靠近在一起,几乎是马上就扭打在了一起,然后滚向那片长满火麻子的角落去,两个人的都穿着短袖,这下场就不太好了。 没滚几下,两个人就爬起来了。互相骂了一句就跑开了,手臂上的红疙瘩让蒋征看着都发抖,蒋征不小心碰过一次都觉得疼得不行,这两家伙在里面滚了几圈。 这会两个人都忍不住发抖,真不知道被人拿这个东西抽打是什么滋味,蒋征不敢想象。两人骂骂咧咧的走开,走两步都会颤抖一下。下午的时候,孙家小子就被徐万钱以及和他关系要好的几个人堵在了学校门口,约着不知道去哪打了一架。 晚上孙家小子上课的时候,一只眼睛都还是青色的。 第三百零二章 蒋奶奶说故事 21世纪初期,中国加入世贸之后各种变化翻天覆地。一方面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世界,世界也通过自己的方式影响着中国,加入就意味着互相影响,这种定律已经没有办法改变。 就如同人与人之间的基本交流,也会变成另一种互相影响。同时也会因为性格习惯等因素,使得人与人之间互相拉扯。然后形成打架、个体矛盾、家庭矛盾等等,形成的原因看起来简单而又复杂。 2003年年尾,蒋征经历过这些所谓的拉扯之后,又被自己奶奶好好的嫉恨了几天。冬天的蒋爷爷家都会烧柴火取暖,上午的时候就接到了李家仙的电话说是过两天就和蒋道德一起回家来。蒋奶奶才高兴起来,蒋奶奶生气的时候,其实很多时候都不会说话,但是表情却是格外阴翳得厉害,蒋征基本叫一声或者是有什么动作,都会迎接来蒋奶奶几句嘴炮怼回去。几十岁的老人怼一个11岁多些的孩子,作为孩子怎么都说不过的,何况还是孙子面对奶奶的情况,更不敢多言。 比如蒋征放学回家发现蒋奶奶正在烧火做饭的时候,蒋征都会自己去主动去打下手烧火之类的,作为贵州的菜品都会偏辣一些,辣椒是缝菜便有的东西。大火加辣椒,结果可想而知。 “好呛人!” “像人,慢点怕是不像人!” (像在贵州小地方的本地话发音中发“qiang”音) 蒋征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怼,毫无办法。以至于奶孙两在一段时间内的关系保持着僵持状态。 蒋奶奶一高兴家里面的气氛就活跃了起来,文强那边便是不高兴了,毕竟自己二哥道德几度的败家,家里面的土地不停的减少。 “我哥出来了咯。” “出来了嘛,家仙打电话回来的嘛。” “回来我就要问哈子,一天专门整屋头淘气。” “回来就行了嘛,还要咋个嘛!硬是要整的乌烟瘴气的,那个日子才好过是不是嘛。” 蒋奶奶一开口怼,原本有几分脾气的文强顿时就没了底气,郁闷的自己出门去了,唐素莹也顺利的有了身孕,只是时日还短没有显怀而已。见丈夫出去,原本也是准备跟上去的,只是蒋奶奶气场强大没有敢异动,刚起身来就被蒋奶奶一句: “那个汉子走一步都离不得!” 闻言又自己坐下来。狗子在人烤火的时候,也会在旁边坐着,主要是留下的地方过于狭小,不够它盘着。烤一会之后又会转过背来,蒋爷爷总是贴心的帮狗子抓一抓胸口,毛发烤得烫手。 时间游走,蒋奶奶这种时候总是会说起她那个年代的故事: “我们那哈子” 那些年还没有土地承包,都是靠着人力赚取公分,年底结算的时候还要靠着公分来分配粮食,蒋奶奶一个人带着一个闺女和三个儿子艰难的生活,由于人力少,一年一个人的公分需要堵住4张嘴。几乎每年都需要借着来年的粮食来度过。时不时还有饿肚子的危险。 也是如此,在家里作为大姐的蒋纯美原本在学校里面上学,可是家里面缺少人力,正是这般。蒋纯美每次都需要趁着课间10分钟的时间赶回家去把锅里的猪食搅拌几下,看看有没有熟透。就算是这般来回跑,总是不能够在上课前赶到的。从单纯的支线距离来看,从蒋家到鲁镇的小学至少也有将近15公里左右的距离。 期间算上弯曲的田间小道,距离拉伸到了将近3公里左右,10分钟怎么都不够的,何况期间还需要处理家务。把猪草砍好,下锅搅拌喂猪等等,还得掌控好火候,自己回去上课期间火不会熄灭。 几乎就是一个复杂的计算工作,蒋纯美从小学就一直过着这般的日子,几乎是每天都是这样过来,每天都站在教室外面听课,原因就是蒋纯美几乎所有的课都会迟到,有时候还会迟到半堂课这样离谱的事情。 意外的是,蒋纯美的学习成绩总是全班最好的。班级上的同学也因为迟到的事情,总是在各种嘲笑于她。压力两者相加,蒋纯美抵不过这样的压力就选择了退学,一心的在家里面整理家务,两个弟弟都还小,三弟文强也还没有出生,蒋纯美是背上背着蒋道德,手里还得牵着蒋文。 半人高的小姑娘就要成为家里的顶梁柱,带着两个弟弟过活,母亲在地里赚公分,父亲被退伍回乡分配到城里工作。因为有了公家给的工作,就不能常回来,毕竟这份工作在那个时代是十分珍贵的,无数人打破脑袋都希望有份像样的工作。都在说蒋奶奶嫁了个不错的人,至于苦难就只有蒋奶奶自己知道了。 蒋纯美就这般带着两个弟弟,学校老师到家里找了几次,说是让蒋纯美去上学之类的,可是家里现在这般怎么去,最后也就只好无奈放弃。 蒋奶奶年轻的时候也是这般,由于是家里面年纪最小的,蒋奶奶还在小学的时候,三个哥哥就已经结婚。蒋奶奶住在自己三哥家,继承的是父母的房子,大哥和二哥都是自己创立了家业。 三哥继承了家产,父母虽然在,但是三哥其实并不富裕。尤其是三哥结婚之后,嫂子对自己其实并不好,蒋奶奶上学回家来,家里面早就把碗柜以及菜饭都锁起来了,几乎每天都是同样的话: “你个短命儿,你去读书那个整给你吃啊!读书那个钱那点来!你自己去挣不!” 说话的不仅仅是自己嫂子,连自己哥哥也是这般说话。自己父亲也是说: “菇凉家读廊子书,会写名字就算了嘛。明天就不要去了,去地里面干活路!!” 现实都是此般凄凉,蒋奶奶的那个年代都是这般。女孩读书都不会得到重视,基本能写字就算是大家闺秀了。算是民国遗风,蒋奶奶读小学那会,新中国成立都还欠缺几年。 时代的混乱不必过多的解释。蒋爷爷回乡转职,成了地方上国营企业的一名小职员。 固定的薪资收入也成了一个香饽饽般被人看待。蒋纯美算是良好的继承了蒋奶奶年轻时候的噩梦,虽然没有那般激烈,但是都是被现实逼迫。蒋爷爷也比较抠门,哪怕是对于自己的血亲,虽然一个月也有20多块的工资,可是实际上基本一个季度才会拿十几块钱回家,对于蒋爷爷的这个行为,蒋奶奶念叨了几十年,一旦吵架就会翻出来。 可惜的是那些钱都被蒋道德败家,基本开销完结。 蒋纯美大些的时候,家里面日子也好过了许多,两个儿子读书都还供应得上,可惜的是,蒋文不愿意去上学,因此就被蒋爷爷接到了城里学习水电安装,最后是继承了蒋爷爷退休空闲下来的职位。 蒋道德在武术方面有些天赋,被蒋爷爷重点培养着,虽然拿到了全国当时的武术冠军,不过却因为一年1000多的学费吓坏了,家里面没有这么些钱。以至于蒋道德武术路也拦腰而断。 至于文强则中规中矩一些,读书也就比较多些,上了一个初二,算是蒋家读书最多的人。 蒋征在旁边听得入神,之前从来没有人和自己说过以前的事情。蒋奶奶的语言之间,带着不忿的气息。狗子在旁边烤热乎了,就自己跑到活动的楼梯下盘着睡觉,在一旁的唐素莹,时不时的插一句,毕竟是同一个村子的人,陈年旧事多少有些耳闻。 第三百零三章 蒋道德回乡怒扇蒋荣 蒋奶奶也不是常说故事,也就只有伤感的时候会回忆一下过去,和自己的儿孙们说说。一家人听着,蒋爷爷就自觉的睡觉去了,毕竟故事的后半部分对他不利,虽然自己听着会心疼,可是躲起来睡觉,也会听到蒋奶奶说话的声音,至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被厚厚的棉被遮住也就看不出来什么表情了。 蒋奶奶顺势用火钳敲敲木材上面的火炭,方便木块燃烧得更猛烈些,立刻就有火星顺着火苗往上爬,看起来倒是有些星空的感觉。 “一,这个文强都11点了还不回来!” 蒋奶奶敲了几下之后就抱怨了一句,唐素莹在旁边就接了句: “那个牛马们,一天就是和那几个出去。这几天那天不是喝醉了才晓得回家来!” “老子去看哈子安,我是说这几天大晚上的才回家来,老婆怀孕了点哈数都没得安!” 前面的时候一家人都在安静的听蒋奶奶说故事,这会似乎是心情好了些许,准备管一下家里的事情。蒋奶奶出门去,一家人就准备洗漱睡觉了,蒋奶奶出马,想必文强也跑不到哪里去。 果然蒋征洗脚之后,刚躺到床上,就听见门外蒋奶奶的声音: “都结婚的人,一天就出去裹到起喝酒,那个老婆怀起的就是啷个跑。老子看你是不想要这个家了。” 狗子孟的跑起来,爪子几下就弄开了门。少顷就听见文强的喝骂声: “这个豹子扛的,那点啷个厌人!” 进了屋子,一下就安静得厉害,只偶尔听见火钳的声音,应该是在烧火。 “我二哥整啷个多事情,他回来我要问他的嘛。那个娃娃生了就整了拿送人了,讲说是老板给了万把块钱,屋头那个见到廊子钱嘛,小荣在屋头廊子不花销,觉得一年给个千吧块钱就算了安,那个小荣,那天不是几块钱的开销,他那点钱够廊子!” 文强抱怨着,蒋奶奶听着。没一会蒋奶奶就说道: “喝了酒,你讲这些整廊子,整了洗脚去睡觉。” 吵闹了半天,蒋家才安静下来,狗子早就盘在自己的地方,听着这对母子说话。 蒋荣在房间里面不知道听到外面的话语没有,蒋征倒是听得清楚。 年末,春节的气氛也逐渐起来,街上都逐渐的摆上了烟花爆竹,学校周围的小卖铺都偷偷的换掉了部分玩具,摆上了玩具枪、小盒的搽炮等等。蒋征的学习依然不上不下,总之是个奇怪的现象,在平常的班级里面蒋征都保持着中游左右的水平,现在进了更优秀的实验班,结果却依然如此,相比其他班级的孩子,蒋征现在的水平已经是班级上优异的水平。 蒋道德到家的时候,蒋征正好结束了考试并拿到成绩单,避免不了的是来自文强嘲讽,蒋征又是60多分的成绩。似乎坐实了万年及格线诅咒一般。 “你这个成绩,连个一二年级的都赶不到期,人家小荣都拿70多80多分,你是回家来天天在写作业,天天写还不是这种样子。” 蒋征也不多说话,坐在火边,寒假作业书历来是不用管的,基本考试结束就做完了。文强见蒋征不说话,就问道: “小荣回家来都晓得写作业,你不写咯。” “写完了!” “写完了,我怕你是扯鸡毛哄鬼,才放假你作业就写完了!拿来我看哈!” 蒋征一脸不高兴的就去拿了作业出来,3本书递给了蒋文强。 “英语拿过去,我是看不懂。” 说着就翻开看作业,数学看得仔细。语文也就看看空白的地方然后让蒋征拿回去让把没写的地方补上,数学看得仔细发现的问题就不少: “你看哈,这种简单的题目都会算错,这个8加7你都会整错,你这点算错了,后面会是对的咯!” 气氛很压抑,之前也就在城里报名前作业没有写完的时候被黄连英逼着写作业才会有这种所谓的压迫感,很明显这种压迫并不能让孩子感受到所谓快乐,甚至会在一时之间,脑袋的思考会变得迟钝。 这几乎是所有孩子的通病,也不知道是哪位教育人才说出了这样的话: “世界上就没有笨的孩子,只有教育方法不得当的老师。” 中国人口密度原本就大,因材施教这种事情不必细想都知道十分困难。教师精力有限,这是必然的。 总之不现实的东西哪里都存在,毕竟现实这种东西比较复杂。 蒋征由于是毕业的最后一年,放假前就通知了正月初七就要开始补课了,至于假期作业需要在初七之前完成这三本书,至于会不会检查老师还没有通知。蒋征放假的第四天,蒋道德就带着媳妇到家了。 至于蒋文那边会不会回家来,家里面的人似乎都十分的默契保持这闭口不谈的态度。 “我大哥了,要过年了不回家来安!” 蒋道德才坐下来就问道,李家仙坐到一边去,狗子也还记得这两个人的味道,一开始就没有所谓的狂吠存在,这会都还在蒋道德夫妻周围转悠。 家里人还没有人回答道德的话,狗子实在在周围转悠得厌人: “这个豹子扛的,那点啷个厌人,尾到起人转,喊都喊不住!” 蒋爷爷磕巴一下烟斗,把被蒋道德踢到一边的揽到自己这边说道: “你出门啷个多年,那个狗儿还不是会想你,还打它!” 被蒋爷爷这么一说,蒋道德也就没了话说。蒋奶奶听见这边的动静,抬着锅上来说道: “这个老狗鈤的,一天硬是把那个狗儿看得比人还精贵。” 没说话的蒋道德才继续开口道: “娘,我大哥还没回来咯!” “他是死在兴义了,回家来整廊子!一天净光是整是找事情给屋头做,老子是想起就气伤完了。” 蒋奶奶一句话,家里面就安静了,在旁边的几个孙子没有人敢出声,至于孙子之间在想什么没人知道,几个孙子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晚饭是在柴火堆上做的,平时用来烤火,吃饭的时候又会在上面放上铁架子,然后放上锅就地做饭了。 晚饭之后,文强果然就如同前两天喝酒醉的那般,在问蒋道德的话: “二哥,我问你哈,听到讲说是,你们在浙江那边又生个姑娘,是送出去了安!” 原本气氛还是其乐融融的样子,一下就僵持了下来: “这个事情,你喊我咋个讲嘛。” 蒋道德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 “你个人的娃娃,你拿咋个讲你不晓得安!” “你说嘛,小荣这边拿起独生子女补贴的,我给这边的晓得了,那个小荣一个季度几百块的补贴还拿得到不嘛,何况还要罚款。生都生了,我拿咋个整,拿整了塞回去安!” 一时间,兄弟二人就争辩得厉害。看起来好像是蒋道德很有道理的样子。一句话就选择了儿子,而放弃了自己闺女,似乎是被迫这么选择一般。 “那个是人,是猪是狗安,你这种整。咋个些还不是你个人的娃娃,大哥家不是这种安!生了你不养,生下来整廊子!” 家里面吵闹得厉害,几个孩子都自己躲到了电视房去开着电视,表情木讷。因为外面太闹,所以不断的把电视声音调大。蒋荣坐在那拿着遥控,蒋征倒是有些无所谓,但是听见外面说是蒋荣的妹妹像商品一般被交换出去,怎么都觉得高兴不起来。 电视声音最大是100,现在已经被蒋荣调到50多,声音已经很大了。 蒋道德突然从外面跑进来,一眼就看见遥控在儿子手里面,电视调声之后的绿色条纹还没有消失,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你是老了,耳朵不行安!大人在外面谈事情,声音开啷个大!” 话毕,就是一巴掌。蒋荣一个趔趄,几乎从沙发上掉下来。蒋道德一把抢过遥控就把电视声音调低到只有几。 第三百零四章 蒋荣的游戏机与蒋征的水桶 蒋荣立刻就哭出声来,蒋道德一声呼喝: “阴到!” 蒋荣立刻就吓得不说话了。 蒋奶奶就不高兴了: “声音大了,你不会关安,打人家整廊子嘛!” 也许是蒋奶奶看着孙子长大已经许多年了,现在看着孙子被打内心波动比较明显,一下子护犊子的情绪就占领了上风。 蒋奶奶发话,家里面人都不敢出声。原本紧张的气氛一下就变得肃穆起来,蒋文强和蒋道德也吵不起来,从实际的情况来看,似乎是蒋道德在伦理这块失去了高地,现在也不想再和自己弟弟吵下去。 几分钟的功夫,蒋道德等一干人都出去,就剩下几个小孩和一条狗在家呆着,蒋爷爷晚上照例是不出去的,可是家里面吵闹得厉害,蒋爷爷也呆不住,索性就自己去睡觉了。 沉积下来的蒋家,只有电视的声音。狗子似乎被吓坏了,门口有人路过都不管了,自己盘在蒋征旁边睡觉,也不去火边呆着。蒋荣似乎很生气,从狗子旁边过还踢了一脚,狗子立刻就自己跑出去,在火边呆着,不时还看看正在发火的蒋荣。 蒋荣出去之后,蒋征拿过遥控调到央视6套看看有什么好看的电影,明明是假期,可是却一点都不轻松。春节也越来越近,家里面也没有像之前那样争吵。蒋道德似乎也比较热心,前几天打了儿子一巴掌,这会就打算给儿子一个甜枣了。 蒋荣作业这一年来都没有怎么写,而下午上课睡觉基本都成了一种习惯,甚至在上午上课的时候睡觉都成了一种习惯。老师为了这个事情找过蒋奶奶,可是蒋奶奶回复道: “娃娃还小,睡觉们是正常的嘛。” “你不要打他咯,娃娃啷个小,你讲们就行了,喊醒了就算了嘛!” 如此这般的言语比较多,蒋荣也就越发的变本加利,家里面有了电视,为了可以看电视,连基本的作业都放弃了。一二年级的成绩也就70来分,若是在城里也是吊车尾系列,可是农村没有这些个讲究,孙子能够上课睡觉都能考这么些分已经算是天才之类的了。 这种荒唐的想法不知道是怎么出来的,也许是拿孙子和自己儿子辈进行比较,才会得到这个结果。 距离春节不到一个周的时候,蒋道德从街上买回来了名为“小霸王学习机”的游戏机,说是让儿子学习打字之类的。一边又说电脑怎么重要之类的,对于蒋征而言这种东西自己早就玩过了,一直想要自己拥有一个,可惜一直不能如愿而已。 “请你好好的学,一天上课就是睡觉,晓得你那个瞌睡那点会啷个多,老子上街去那个都讲说是我家儿子是个瞌睡虫。” 蒋道德才说两句,蒋奶奶就跳出来道: “他预根就是这种,小的时候瞌睡来了都是那点得那点睡。” 蒋道德自己叹口气: “我教娃娃,娘你管廊子嘛,那个老师都讲成绩是越来越差了。” “我不管,你个人带起去浙江嘛,老子给你带啷个多年了,白带了是不是嘛。” “我娘咋个些啷个不讲道理咯。” 又是一番争论,蒋道德败下来。一边接好小霸王,一边就把在一边看着的 蒋荣叫过来。原本在旁边看着的蒋荣就好奇得不行,以前只是在街上见过,别人卖游戏机的人会在街上打游戏,吸引小孩子去买。现在自己可以有一个,蒋荣的高兴得不行。 虽然不会折腾,但是这会有自己父亲在弄,也就值得期待了。 蒋道德几下弄好,用遥控调到了dvd专用的贫道,就听见了: “啊哈!小霸王其乐无穷啊!” 声音挺大,蒋征听着也被吸引了一翻。丢下狗子不管就进屋来,这个声音自己还是比较熟悉的,原本狗子和蒋征在屋子后面玩得还比较欢快,蒋征丢下狗子,那怎么行,蒋征跑了,狗子也跑。 到了屋子里面就发现蒋荣父子已经在玩所谓的打字游戏了,蒋征一脸失望,旁边还有一个游戏卡,蒋荣也不高兴,明明是想玩游戏,现在放上学习卡,这就没意思了。 蒋荣苦着脸按了半天,换来几句“笨死了。” 好不容易熬到父母走,蒋荣就不想玩了。想要换游戏卡,可是看见蒋征在旁边看着,又害怕自己哥哥告状,扭头看了一眼。蒋征其实也抵御不住诱惑,发现弟弟在看着自己就说道: “你要换就换啊,看我整廊子。” 蒋荣就在心里松了口气,麻利的换上了游戏卡。和蒋征预料的一样,是那种多合一的游戏卡,里面重复的游戏多。蒋征看了看挑了自己看起来比较熟悉的字母,其实是英文。 游戏打开果然是魂斗罗,蒋征熟练的按出魂斗罗的秘籍: “上下上下、左右左右、abab”然后开始,进去就变成了30条命,蒋荣之前还没有接触过游戏机,对于蒋征的操作完全弄不明白。 “你乱按整廊子,慢点整烂了们。” 蒋征不在意,说道: “你懂个屁!” 蒋荣不高兴蒋征的回复,但是这个比自己高许多的哥哥自己还是比较害怕的,惹他不高兴很大概率会挨揍。 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蒋征对游戏的熟练度,征服了这个小家伙,似乎都知道哪里该躲,怎么打。好景不长,这文强回家来,发现自己家电视装上了游戏机就问道: “那个买的哦!” “我爹买的,那个买的哦!” “起来我玩哈,你会玩个屁。” 蒋荣也害怕这个小叔,果断起来,反正自己30条命已经花光了。 惊异的事情出现了,文强刚坐下,不知道按了什么就有命在玩了,蒋荣在旁边惊异得厉害。看起来这个几岁的小家伙被打开了新的大门。 想起来也是,文强早年玩游戏的时候蒋荣还没出生,后面是还小,而文强出去工作之后,家里面也就没有了所谓游戏机这一说,蒋荣也就没有机会接触到。 两个人又继续一会,蒋征剩下的命也没有了,文强凭借着一条命顽强的度过一关也宣告失败。 “不玩了,好长时间不玩了,都不会了。” 蒋征之前倒是见过文强玩过,只是文强总是不让蒋征多呆着,一发现就把蒋征赶出去了。文强出去,蒋荣就立刻坐下来了。 迫不及待的就按下了开始,还是单人。蒋征看着说道: “你马上就死完!” “哼,我才不信。” 表情很得意的样子,已经在明显的宣告这是我爹买的东西,管你廊子事情,就是在占我家便宜之类的。蒋征一下对这个人算是看通透了,丢下手柄自己出去了。 出来的蒋征正好遇到蒋奶奶出来,家里面也有自来水管,只是鲁镇的自来水不太靠谱经常停水: “水管都没得水得,缸子里面也没得了,这个几个大人在屋头水都晓不得接安!” 蒋征听着声音,想着算了,自己去担水回家来好了。 转头迈步就去厨房去了,担着水桶出来: “你去整廊子,你担的动不!” “担得动嘛!” “你不少装点,慢点把捅整烂哈!” 蒋征嘀咕道: “小海英都担得动,我咋个担不动。” 蒋奶奶还想说:“人家天天在地里面干活路,你这个行咯。” 话到嘴边没有说出来,看着孙子远去,转头就回厨房,准备把水缸干净水打出来先煮饭,剩下带水尘的水就顺便把水缸洗洗。 蒋征担着水才发现,这还是真的重,蒋征就想不明白都是11岁的孩子,怎么人家都能担着水走得那么快。蒋征不行,走个50来米就休息会,主要是肩膀疼,被扁担压着。 蒋征也就想起,自己母亲担着菜篮子,那家伙得多重 第三百零五章 矛盾 从水塘河到蒋家的路程不远,前后80米左右的样子,就是平摊的道路比较少,都是略微带着些幅度的道路,最长的道路带着大约15度不到的幅度。一路担着水回家,休息了3次才顺利的到家。 蒋征到家之后也没有觉得多累,喘气之类的都还好,就是肩膀生疼得厉害,原来本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仅仅是自己没有去尝试而已。 蒋奶奶看着孙子担水回来,还是满满的一挑子水问道: “肩膀不疼安!” 想着自己儿媳妇平时也不见担什么水,心里面不忿就涌了上来,借着去拿东西的空档就发现儿媳妇就没有在家,不论道德家的还是文强家的。既然没人也就不好发火。 蒋征自己揉了下肩膀就到电视机房去,蒋荣还在玩。看见自己哥哥进来眼神一亮: “哥,你那个30条命咋个整的,我咋个每次玩都只有3条命。” 语气客气了许多。 蒋征也就发现这小子似乎发现不对之后,才开窍了。 说道: “让开,主机给我。” 然后,一顿操作,30条命的魂斗罗。蒋荣眼神又亮了一次,似乎从这个游戏上面才发现自己哥哥比较厉害,平日里都是被自己小叔说笨,成绩没自己好之类的。 也就不会把这个哥哥当成一会事情。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厉害,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欢乐不到一会,蒋道德就和李家仙回来了。 “娘,买了只猪脚回来,整了拿炖了嘛。” “水都没得,水管都停水了。还是小征去担了挑水回家来。一个出去,两个也跟到起出去,屋头个人都不在。” 蒋道德原本以为买了猪脚回家来,怎么都会高兴一会。结果却是这般,忙说道: “娘先整嘛,我再去担挑水回家来。” 蒋道德说完这句话,蒋奶奶的表情才变得柔和了些许。 从厨房出来,先去看了烟儿子在做什么,发现两个小家伙在玩游戏: “你就不学了安,就在玩游戏了。” “嗯!” 蒋荣低语一声,蒋道德也不管蒋荣,出去担水去了,不然多待一会,怕是会迎来蒋奶奶的狂风暴雨。 平静和游戏一起度过,时间慢慢的推进到年前的几天,蒋道德不止一次问自己大哥会不会回家来,蒋奶奶也说不知道。由于家里面没有座机电话,几乎都是在村子里面的潘家去接打电话,自己家里面有点鸡毛蒜皮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住别人。 蒋道德回家这几天饱受非议,算是被村子里面的这些风言风语折腾惨了。忍痛割肉找当地的移动办理了一个座机。不然自家人连块遮羞布都不存在,别人在旁边听到电话里面说什么,和自己家人出去说什么,完全是两个概念。 家人说的,自己好歹还有机会辩解一翻。可这人家在电话旁边听到的,自己怎么辩解都没有办法,遇到那种犟嘴比较厉害的家伙,怕是会打起来。 就算不打起来,自己也不想面对这么麻烦的情况。语言的利刃远比刀子来的锋利得多,一个割心,一个是实打实的痛,两者比较应该是挨一拳头比较好。 从移动的工作人员过来,到实际安装好也就2天的时间不到就给蒋家装好了座机电话。电话装好之后,蒋道德就的一起来了,在村子里面家里能装上座机电话的家庭很少,一来是村子里面文化水平不高,会使用座机电话的老人本就比较少,其次是手机这一两年普及比较快,基本外出工作的人都会有一个诺基亚或者是摩托罗拉。 加上彩屏手机和翻盖手机的逐渐上市,类似于诺基亚和摩托罗拉的黑白机价格都普遍的下降。而外出务工的人员却是呈现出逐渐上涨的趋势,也逐渐的形成了以中国节日为核心的务工高低潮,也就是中国着名的“春运”。 而庞大数量的外出务工,也形成了类似于“蒋荣”这般的留守儿童,以鲁镇的水塘村为例,几乎有近60的孩子都是留守儿童,数据比例大得吓人。 蒋家的电话装好,蒋奶奶当天就给蒋文打了电话: “你们今年过年是要回家来不!” “不回来了嘛,这边还有事情。” “廊子事情嘛,这个大过年的都不回家来。” “是这种的” 原来黄连英这一年的时间都不稳定,现在又闹着离婚的事情。带回家过年,怕是也没有什么好结果。蒋文在电话里面说得详细,蒋奶奶也知道事情轻重,现在两个孩子都在家里面,也不好让孩子知道这个事情。 挂了电话出来,一家人在火边烤火,蒋荣在玩游戏,蒋征已经兴趣不大了,在那边坐着冷板凳,一会的时间就冷得要死。蒋奶奶过来坐下,蒋道德就问道: “我大哥咋个讲?!” “他讲说是不回来了。” 蒋奶奶抱怨一句,随即就沉默了下来,蒋道德嘴巴可不是那种好相与的人,蒋奶奶才说完就道: “大过年的都不回家来是整个廊子,兴义又不是远得很。我这个浙江的都回来了。” “他那年不是这种,屋头那家有廊子事情从来不会回家来的,都是打个电话喊帮他送人亲,钱又不见拿下来。” 文强也不满自己大哥,在旁边也进言。 蒋奶奶也不愿意看见家里面一下子就乌烟瘴气的,开口说道: “人家咋个没拿嘛,今年回家来还不是拿了1000多块钱回家来。” “他那一千多块钱够廊子,两个娃娃了嘛。我出去那年不是一两千的拿。” “你那个一两千,小荣这边一天花销就是几块钱,不给就是哭,那个爸爸是随时要,随时给。你还不要讲在屋头吃饭,买衣服。书学费一起,你以为你那个一两千块钱多得很。” “小荣一个季度几百块的补贴,会不够他吃安!” 两兄弟在旁边就吵起来,争执到底是谁吃亏,谁占便宜之类的。蒋奶奶听这蒋道德是觉得自己很厉害的样子帮腔道: “你觉得你拿的多们,在那点嘛。名讲说是两口子出去打工,整了去打人家,屋头又是卖土地卖猪去付医药费,你还舔起脸觉得你一年千把两千给的多。你结婚那年,带起家仙去人家屋头睡,遭人家抓到起带来屋头没得,那个花钱少得很安!拿来嘛!” 蒋奶奶一说话,蒋道德就闷着了,蒋奶奶是一条一条的数着。蒋道德也受不了这种事情,忙说道: “我娘是咋个些这种德性,一讲廊子就翻旧账,翻起来有廊子意思嘛。本来就是在讲我大哥的事情,咋个些整了就在讲我嘛!” “讲你,你以为你好的很!你和你大哥都是你爸爸带去兴义带大的,如何啊!一个比一个没得德性!” 几个孩子都在旁边听着,几个大人吵架起来似乎没有一点避嫌的味道。原本在玩游戏的蒋荣也从电视房里面出来,由于蒋家原本就是老式的瓦房,一个大厅,夹带着4个房间,还有一个家神背后的杂物间。蒋征就住在杂物间里面,蒋荣和蒋奶奶一个房间,蒋璐也和蒋奶奶一起睡。 蒋爷爷一个房间,蒋文强夫妻一个房间。平日里都是这种格局。现在蒋道德夫妻回家来之后,现在暂时住在楼上的阁楼上,与当年回乡来的蒋文夫妻一般。 年前的吵闹越变愈烈,最后在大年30这天突然的停止下来。两兄弟各自分开各玩各的,蒋家才算是多少有了些节日气氛。 第三百零六章 被围堵的蒋征 先不管蒋家的喜乐纠葛,周董的专辑大卖,从基本的碟片到新式网络专辑,以及原始的磁带音响制品等等都卖得不错,鲁镇这种乡间小镇都有周董的专辑。也不愧是鬼才横溢的年代,各种明星都大放异彩,至于刀郎就算是一个例外,被那英这样的巨头评价为不堪。 无奈的是,中国毕竟是农业大国,农业人口基数本来就大,加上原本的人口总数也有10亿人还多。庞大的人口基数,和农村人口基数使得刀郎风的歌曲得到了人群认可,毕竟早年间“十八摸”这种淫词滥调都能传遍大江南北,没道理一曲曲符合农村农民工的歌曲会不被人喜欢。 正是如此,所谓“正派”不考虑人群受众的发言会被排斥,也是理所当然的结局了。 蒋道德回乡的时间并没有多长,农村出远门都会看日子出门,这已经是千年来的习惯。以至于做生意的人,尤其是现代人出远门,还具备如此庞大的人口基数的中国,这种看期出门的习惯,基本就预期了大概什么时间人流会增加,多大等等因素,将国外所谓的经济学等等研究商业理论大师的分析按在中国古易经和万年历的地上摩擦。 “中国人这几天怎么就不出门了,生意也不好了???” “看历书就知道了,今天日子不好!” “买车的人也少了,买房的也没有了!” “你就没看历书上这段时间不宜婚嫁、不宜出远门、不宜祭祀嘛?” 外国人得到这个回复大部分都是头顶三个问号,然后去问一下自己手下的中国员工这是什么情况,然后考虑是不是换成中国高管或者再深入学习中国文化之类的。 类似的情况在中国加入世贸的前几年是常见的情况,涌入中国市场觉得又到了瓜分市场的大好时刻,没想到时隔百年,再次被打脸,这次不能用武器了,少了武器的援助,打开市场就成了另一个困难,放在眼前的就是这中国文化怎么处理,是破还是融入? 蒋道德让蒋奶奶帮忙看了看出门的日子,看了前后的日子就正月初七这天: “乙丑月丙午日,宜:祭祀;忌:无” “初七初八都还可以,过了这两天,其他日子都不好,这有这两天日子还勉强。” 蒋道德在旁边看着,说道: “这个就只有初七初八走了,往后面看日子,又要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那初七八就要走咯。” “无法了嘛,老板那边又忙到起开工,昨天都还打电话来问那天回去。” 蒋奶奶听到这句话,明白是留不住。屋子原本就小,蒋奶奶的愿望是一家人都住在里面,可惜的是“事与愿违”从来都不是一句玩笑话,苦难从来都是预备好的。没有人能逃脱,一辈子的一帆风顺,是一件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现在的一家人,3对夫妻,3个孩子,两个老人,一条老狗,4个房间。简单的数据看起来似乎可以很好的分配,可是实际稍微计算一下,不论怎么分配都是拥挤不堪。 蒋奶奶的愿望也仅仅是愿望而已了,只能说作为一个母亲的本能。 初七,蒋征就已经准备好的自己的作业和书籍,早上的时候蒋道德夫妻就走了,乘坐班车到顶效去做长途汽车返回浙江。蒋荣去了自己婆家,没能去送自己的父母,也许是预定好的不让蒋荣看到自己的离开。 不知道他们的这番苦心会不会白费,当年离开家的时候,蒋荣还没有满月。这一走,现在蒋荣都二年级了,8岁多的家伙了。这七八年没有父母的存在,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至于对蒋道德的恐惧,也仅仅是一种来自陌生的恐惧感,偏偏来自血缘的亲近感让自己无法排斥。 简单的形容:“你来我不排斥,你走我也不会哭泣。” 这种亲子关系已经变得十分的尴尬了,父母是想要所谓自由,孩子是被迫自由,然后变得自己自由。等父母们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孩子已经独自走很远了。 初七夜,蒋征就去学校上夜自习了。 蒋荣当夜也没有回家来,由于蒋荣放假来都没有写作业,都是游戏机。被蒋文强数落几次之后,只好找道德商量,然后游戏机就不可避免的被收了起来。蒋荣从小就有到处翻东西吃的习惯,对家里面哪里可以藏东西是再熟悉不过了。 前后被蒋荣找到过几次,下场凄惨。蒋道德知道之后压着蒋荣写作业,夫妻两压着写了一个下午就彻底失去了耐心,夫妻两独自去找乐子去了。从来不和孩子相处,也不理会怎么教育孩子的蒋道德夫妻,真正的教育起孩子来,也仅仅是一时发热而已。 本就没有考虑过教育的事情,至于所谓的孩子未来,可能从来没有想起过。 蒋道德夫妻在外省的日子是自由的,没有拘束,突然回乡有这么一个拘束存在,会习惯那才是奇怪。浪习惯的燕子,是不会想家的。 蒋征的假期课程是上新课外带一些知识的加深,班级上的孩子都是要考一五八的孩子,虽然班主任不确认所有孩子都能考上或者准备去考,都抱着让所有孩子考上一五八的心态去教授东西。 蒋征的奥数书借给了魏老师,一个周就还给了蒋征。其实奥数上的题目对于蒋征而言过于困难了,蒋征连基本的题目解读都没有什么头绪。蒋征从再次拿到那本奥数书籍到现在,连一道题都没有做出来过。 只能说蒋征的数学天赋是比较差的,而蒋征对于自己童年发生过的事情,能够看着股票走势成功预估第二天股价的事情,也完全不记得了。至于乘除法都是考试前自己的几个好朋友零时教授才学会的。因此说蒋征完全没有数学天赋也说不过去,矛盾两端,难以辩证。 蒋征初七的第一晚夜自习,是数学课。一上课并没有什么要上的内容,数学老师一来就让同学们自己自习。特意走到蒋征的课桌前翻看了蒋征的奥数书,发现上面都是空白,一愣说道: “你一个假期都没做安,都啷个长时间了。” 蒋征不敢说话,魏老师发现蒋征埋头自己看自己的,孩子嘛,谁不是从孩子过来的,大致的明白了这小子在干嘛。无非就是躲避而已,不努力还想躲避,魏老师不屑的说了句: “书,我拿走了,去出几道题。” 然后拿着蒋征的奥数书籍就走了,魏老师的声音不大,可是现在就一个班在上课,周围环境都十分的安静,加上原本班级氛围就比较好,魏老师说话声音不大也被全班人听到了。 魏老师刚出去,班级上的人就开始抱怨了: “你咋个又拿出来给她看到起了!!” “天!你那本书上的题目啷个难,那天你不在我和李时韵、胡飞、魏华几个人研究半天一个题目都做不出来,你拿给数学老师拿去出题目,完了!完了!!” “你收起嘛,咋个些啷个东咯,拿给她看到起!!” 男生女生都是这样,蒋征一下就成了全班的公敌,蒋征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明明是数学老师自己拿走的。 “魏老师自己拿起去的!管我廊子事情!” 蒋征无力的说了句。 “你不会拿收好点安!偏偏要给她看到起!” 班级上闹得厉害,魏老师在隔壁的办公室看着书都听见了,走过来隔着窗户,就看见大半的人围着蒋征,又饶过来说道: “你们是整廊子!还不回去!那本书上的题目,我看一遍都觉得简单,像你们这种咋个考一五八!” 第三百零七章 蒋荣的变化 魏老师平时的话原本就不太多,几句话下来就安静了。能看清楚自己的,这几句话就已经足够了。而对于那些个顽皮的人,这几句话如同隔鞋瘙痒,最多伸手抓几下完事。 跳跃的时间没有办法挽留,断线的风筝也一样。一开始的行为选择已经决定了这个由30个优秀孩子组成班级未来的道路会不一样,这是人的性格、选择等已经决定好了未来,说是未来在自己手里也不错。 可孩子毕竟是孩子,真正学会约束自己性格脾气的孩子,还是过于稀少了。 斗鸡草快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被孩子们践踏,现在格外的旺盛,每天早到的孩子们都在草地上看书,背单词。刚开始是几个女生,后面是大部分女生都在哪里,再后来是几乎一个班大部分的人都在哪里,假期补课要一个月的时间。开学前的几天就又会放假一两天,然后继续上课。 因为那句“怎么考一五八!”的怒喝,这一个班的孩子大部分都开始了早上看书,夜自习之前在草地背书的习惯。至于那些个乖张的家伙,依旧如此没有任何改变,严重些的甚至还有迟到的家伙。 蒋荣回家之后,发现父母没有在,一点情感变化都没有,看看家里面没有人在,就忙着去找游戏机。找了几圈结果还没有找到。碰巧遇到从外边回家来的蒋文强。 “你是在屋头翻个廊子,一天就是这种到处翻!” “我没翻廊子!” “还没翻廊子,老子看到你从上面下来!” “你是,你爹走了皮子就棉了!游戏机老子收起的,你翻嘛,赌你找得到!” “那个是我爹买的,是你的不嘛!” 蒋荣听自己小叔说的话,就吼出来了。 “那个电视是那个的!你讲嘛,电费钱那个给!你才好大点安!分东西,廊子是你的!一天不得那个爷给几块钱都还在那点哭!” 蒋奶奶从外边回来,听见屋子里面在闹腾,看一眼就走了,刚才文强说话蒋奶奶是听见了,不打算给孙子抬头。 蒋荣有了这个游戏机之后,这几天的变化还是看的清楚。作业也不想写,就是打游戏。主要的是,文强媳妇后家陪嫁来的电视,坏掉了一次,修好之后电视上都还有一片彩色的花纹,怎么都消除不掉。 事情比较严重,毕竟是人家的陪嫁。弄坏了两个儿子之间肯定是要继续闹矛盾的,蒋奶奶看得清楚,今天回家来发现文强在教育蒋荣,还是为了游戏机的事情,蒋奶奶也就不会管了。 蒋荣发现自己奶奶回来了,忙喊道: “奶!” “奶廊子啊!一天就是那个游戏机!你爸爸给你买是喊你学习,你一天就是打游戏,那个电视机是你家安!还和你幺爷吼,你吼廊子!那个是人家妈家陪嫁过来,整烂一次还不心够安!” 突然间,原本什么都护着自己的奶奶,口风也变了。蒋荣第一次觉得这家里面的人对自己有着深深的恶意。前路走得太顺,也不具备所谓的好坏之分,仅仅凭借着别人是不是顺着自己来判断好恶。 说白了就是留守儿童的通病,顺着自己就是好的,不顺着自己就是坏的,惯出来的傲娇病。 被自己奶奶一说,蒋荣心里不高兴也不敢说话,从小就跟着奶奶长大的,心里面不带着一些敬畏以及畏惧是不可能的事情。 文强见自己娘开口了,也就不会多话,基本是蒋家多年来形成的默契之一。 蒋荣觉得委屈,自己的东西想要玩却不让。不敢哭出来,对于蒋荣来说,但凡是自己犯错了,家里人怎么打都不会哭鼻子。可是要是没有做错事情,你欺负一下就能哭成西施。 不过蒋荣的面容不太好形容,蒋荣这孩子的母亲李家仙原本就满脸雀斑,走远一些还不觉得怎么样,稍微靠近一些就能看得清楚。原本按照贵州本地话来形容“养儿像娘有福气!”,蒋荣看来也是个有福气的家伙,只是运气不好自己母亲雀斑一起遗传过来了。 原本被蒋奶奶养的圆圆的脸带上雀斑就看不下去了,牙齿也生的丑陋,都是跟随自己母亲的基因。只是现在年纪还小,孩子之间还分不出所谓好坏出来。只是现在还带着一身臭脾气,完全是被惯出来的毛病。 蒋征补课结束,开学也顺利进行。蒋荣报名的时候被老师数落的厉害,说是上课睡觉,这已经是老毛病了。蒋奶奶也不以为意可后面说的就过分了。 “你看哈,作业都没有动过,就写了个名字,前面写的还都是乱来。你这种我敢给你报名安!” “他平时成绩都可以的嘛,那会都是80多分90多分的。” “你那个是讲学前班和一年级了,他这年把写字也是越来越差,作业也不写了,才二年级!二年级70多分成绩喊好得很安,我们班80分还有十几个。人家那个像你家孙孙廊个!” 在老师那吃瘪,蒋奶奶是不高兴。 不给报名这种话,在鲁镇的学校从来都只是吓唬人的话语,该数落的数落完还是会给孩子报名的。至于家长脸色不好看,那就顾不得了,孩子前程都不顾了,自己还要什么脸。 蒋奶奶带着蒋荣一到家,立刻就狠狠的挨了一顿胖揍,蒋征在旁边看着也不敢说什么。蒋荣从桌子前挨打,躲到桌子下面,全程倒是一声不坑挺硬气的。 “你不要躲嘛,写作业都会躲,挨打你会躲安!” 蒋奶奶这么些年来,还是第一次这么打这个孙子。当爹的不成气候也就算了,结果自己从小带长大的孙子也这般的不成气候。 “你爹一天干些没得的事情就算了,还给你买游戏机,买来你就这种德性安!” 蒋爷爷在旁边想要劝,刚说一句话就被蒋奶奶怼回来: “还不是你个老狗鈤的,那个孙孙一天要廊子都给,惯嘛!那个道德回家来高兴你很!” 蒋爷爷立刻就不说话了。 蒋荣挨了揍,躲在供奉家神的八仙桌下面。外面两个老人对峙,蒋荣完全不敢出来。蒋征在一边看着,明明想出去,可是却不敢。现在气氛诡异,狗子在门口转悠一圈都不敢进来。 过了好半天,总算是在安静中结束。 蒋征才出去,两个老人早就离开了,狗子也没有跟着蒋爷爷出去。蒋征一出来狗子就看了一眼,蒋征道: “小狗,走!” 狗子从地上爬起来,夹着尾巴就跟在后面出去了,刚才被吓得不轻。 对于蒋征来说,自己家后院的地里面是蒋征常去的地方,春天有油菜花还有其他果树的花,夏天有玉米,秋冬的小麦。景色是看不厌的,虽然帮忙干活的时候有些累。 蒋征家后院不到50米远的地方其实还有一个小房子,虽然只有一个房间,可是院子里有一些圆形的水池,还有一些方形的水池,深浅不一。蒋征刚到的时候还不清楚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的,常常和蒋荣或者自己妹妹一起到这玩。 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些东西都是制作“芋粉”的必须设备之一。这里说的芋,其实是南方地区特有的“芭蕉芋”植物为宽叶,主干和叶子都是深紫色,主要使用的是根茎部分的果实,蒋征听说过用这种植物的花炒菜,至于怎么炒还没见识过。 云南那边倒是有炒“香蕉花”这道菜,被不少地区所闻名。 芭蕉芋这种植物的根茎,是紫色和白色相间的,白色占据大部分,其实表皮是透明的,所展示出来的白色是其内部主要成分“淀粉”所展示出来的颜色。 大部分地区的人没见过芭蕉芋的根茎部分,凭借描述和想象,会吓到自己的可能性比较大。 第三百零八章 狗不理 蒋征带着狗子在这简易的芭蕉芋作坊玩,旁边还堆着去年留下的残渣。由于芭蕉芋成熟的季节都是在初冬,一个冬季都在运转留下的残渣来不及运走,就会堆放在道路对面的空地上。 残渣呈现出褐色,和树木的表皮颜色差不多,颜色略微淡一些。 蒋征带着狗子,一人一狗在残渣的小山上奔跑,2个月的自然风干,这些残渣表面都已经干燥,仅仅是表皮的20厘米左右。下面的部分都是湿的,因此这堆小山一样的物质,其实具备比较好的弹性。 蒋征从小山顶上跳下去,翻滚多次却一点伤都没有。可是狗子就有些过分了,蒋征跳下来追它,狗子跑向远处,见蒋征在这残渣堆上站不稳,一个侧翻就翻滚下来,狗子急刹车,四条腿抓住地面蹭出去好远。 好久没有人和狗子玩,这会狗子兴奋得厉害,一跑就跑出了残渣堆的范围。刚停顿下来,立刻又窜了回去,可惜芭蕉芋的残渣堆上想要像刚才一样刹车,基本不存在。 狗子想要停下来已经晚了,蒋征正准备爬起来,结果被狗子撞了个人仰马翻。蒋征好不容易起来又倒了,狗子倒是立刻起来了。 不愧是多年的老狗了,认识到自己犯错。兴奋劲头一下就没了,坐在一边。蒋征再起来,看着狗子,伸手摸了两下。狗子识趣的盘着,围着蒋征转悠几圈。 现在油菜花正在逐渐凋零,就要到收获的季节了。平静和微风都是让人惬意的,远处的声音就纯粹的在打扰了。 “大哥!大哥!” 蒋征都懒得起来,听声音都知道是蒋荣。狗子是不会管的,原本在蒋征旁边趴着的,这会就跑出去了。 “小狗!大哥了!?” 听声音是在和狗子说话,没过2秒狗子就回来了,蒋征都不用想,看狗子这德性都知道它把蒋荣带过来了。 “大哥,你在这点整廊子!” 蒋征还是不喜欢蒋荣那副说话的样子,什么你家我家的。蒋征还不知道什么是任性,许多形容这种类是蒋荣行为的词语,蒋征都还没学过。 “你不去玩游戏,找我搞浪子。” “我找狗儿玩,顺便看哈子你在哪点,廊子哦。” 蒋征回家来的这段时间没事就常去和蒋爷爷上山,就算不去,也会在上午10点左右去山上找蒋爷爷,狗子常常和蒋爷爷一起上山砍柴,蒋征也常带着小背篓去接蒋爷爷,帮蒋爷爷分担重量。 狗子虽然不会说话,但是还是能够分清楚谁对自己的老主人好些。 蒋荣说完了话,就对狗子道: “小狗走!走带你回家去!” 狗子屁颠屁颠的就跑了,这里距离蒋家瓦房差不多只有50米的距离,蒋征爬起来看狗子跑远了,蒋荣也一路笑着跑了。 “狗!回来!带你去找爷!” 狗子听不得这话,一个刹车,又往回跑。蒋荣是跑不过狗子的,狗子都到了后院,听见蒋征的话,又跑了回来。 蒋荣一下就笑不出来了,怒吼道: “狗回来!回来!” 蒋荣怒吼也没有什么用,狗子也就回头看一眼还是往蒋征的方向跑回去了。 等狗子到了蒋征旁边,蒋征说了句: “看嘛,狗都不想尔你!” 狗子在旁边坐着,看看蒋征又看看远处的蒋荣,看来胜负已分。 “狗,走找爷去了。” 狗子屁颠屁颠的就跟在蒋征后面走了,这个时间蒋爷爷要回家了,平日里没有农活的时候都会上山去挖树根,也就是树木被砍伐之后留下的根部,即是树桩带树根的部分,基本全部挖出来就能装一个背篓,从蒋征到这边开始,几乎每个周都会去接自己的爷爷,带着空背篓去,然后帮爷爷分担一些重量。狗子也就是这般跟着蒋征习惯了。 蒋荣在后边,远远的看着一人一狗的背影远去。之所以带着狗子去,其实蒋征也不知道蒋爷爷确切的位置。但是狗子知道,到了山脚狗子就自然知道怎么走。 “等我!” “狗都不想尔你,你去整廊子?” 就这,蒋荣被伤了,还是被自己家狗子。 一路哭着回家去了,蒋征懒得搭理背后传来哭声,这会去把自己爷爷接来回才是正经的。 蒋荣一路哭着到家,文强在家。也是才回来。早上蒋爷爷和蒋奶奶吵架的时候并不在家,没多久蒋爷爷就自己出门找柴火去了。可是从纯粹的时间来看,蒋征这会过去是去早了。 文强听着哭声;“你是咋个了你,一路哭起回家来。” 蒋荣不说话就是哭鼻子,蒋奶奶听见儿子的声音,一边又是孙子的哭声,从厨房探头出来就说道: “你是整廊子,你幺耶问你话,你就是哭,那个整到起你了安,短命儿!” 听见蒋奶奶一声喝,蒋荣马上就不哭了,一个人站在那,也不动弹。 蒋征再回来的时候,狗子先到家。蒋征扛着一个小一些的树根子回来,蒋爷爷背着背篓。还念叨着让蒋征明天来带着背篓过来,树根上有疙瘩也不好扛。 蒋奶奶见蒋爷爷到家,正把背篓里的柴火倒出来。 “小荣安,一个人都哭,问他说是哭个廊子,也不讲话。” 蒋爷爷一听就愣住了,莫不是被人欺负不敢说? “咋个了嘛!” “晓不得嘛。” 蒋爷爷放下东西进屋,蒋荣在看电视。 “你是哭个廊子你!” 蒋荣不说话,蒋征倒是听见了蒋爷爷的问话就接话道: “廊子哦,我喊狗儿一起去接你,他喊狗儿回家去,狗儿不去。他就在哪点哭!” “????” 蒋奶奶听见孙子说话,自然就过来看看,那知道是这般的结果,就骂道: “这个砍脑壳的,那个狗儿和你哥去接你爷,你哭廊子,哭丧安你!晓得咋 个些越大,越没得哈数。” 蒋荣被蒋奶奶训斥了半天才罢休,蒋爷爷自己坐在半边也觉得好笑,这狗走了还哭鼻子。 另一边,新学期的开始蒋征的学习任务又再次增加了,比起在城里读书,其实蒋征觉得在这里呆着上学要比城里面少了一份压抑,可是仔细想想,这份压抑不是来自学校,而是自己的父母。 回想起来,是要钱买本子买笔挨骂,考不好挨骂,不过这些算是小事,其他的事情就有些承受不了,总是打架吵架,要么就是做一些完全不靠谱的事情,关键还喜欢出去打麻将。 蒋征摇摇头,不思考这些东西,现在是体育课,没有老师约束,自己一个人坐在篮球场高墙上的花坛旁,里面种植的是树木,因为一直都有小孩子在里面走,几乎是看不见什么杂草。 体育课大家都有自己的娱乐项,对于蒋征而言这就是自己独处思考的时间,或者发呆也是不错的选择之一。对于自己妹妹蒋璐,今年又留级了,在读二年级,就连蒋荣都上三年级了。 蒋荣总是笑话蒋璐,说蒋璐读了3年的一年级,现在又读了2年二年级,估计要读第三年才行。而蒋璐现在才弄明白所谓1+1=2至于1+2=?这种问题,基本又得胡来了。 在蒋征看来,太难了,3年一年级加上一年二年级才学会了1+1=2这种学前班都会的问题。就连数数也都堪堪的进步到20以内,多了就数不过来了,常常跳着来。 而蒋荣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蒋璐的书籍差不多都被蒋荣撕毁。甚至连废纸都没看见,为此蒋荣被蒋璐抓着一顿好打,也改不过来。 第三百零九章 被欺负的英语老师 严重一些,蒋荣和蒋璐对打得热烈,最后会换来蒋奶奶的裁判。 这样的事情逐渐的变成了蒋家的日常项,而蒋荣偷书的事情,其实是迷恋上当地打牌赌纸的游戏,或者是将纸张折成四方形,变成当地人称为“角”的样子。也有三角形的,基本都是一张纸折成一个。 游戏机被没收,现在就只好玩这些了。而蒋荣也因为这般彻底的告别了所谓家庭作业种东西,下午放学之后连基本的书籍都不会带回来,不论谁问都是: “我们没得作业。” 或者是: “我在学校写完了。” 这和他在家习惯性的翻找蒋奶奶买回来的零食,水果一样,只要没人抓住就说不知道。 这些变化,蒋家人都看得详细。可是怎么说都不管用,早年的娇惯,现在似乎开始反噬蒋家了。 蒋征开学之后的忙碌并没有减少,班级上有一个家伙的名字和蒋征在中央台里见到的名字一样,都叫“刘云山”。这家伙的傲娇劲头,让蒋征想起了火影当中的“佐助”。 英语课照常上,书籍才是4年级的英语,原本农村英语的普及就比城里晚一些,对于蒋征来说和从新温习一遍没有区别。虽然之前在城里上学的时候蒋征已经上过了一次,可是那会蒋征根本没有心思在听以及背单词,基本的乘除法都是考试前临时抱佛脚。 张丽拿着书来回走动,最后靠着一张课桌就停了下来。旁边就是刘云山的桌子。平日都看着别人恶作剧,今天准备自己来一次。 看见英语老师背对着自己,视线完全没有在自己这边。刘云山胆子就大了起来,周围的几个人都看着,蒋征的位置原本就靠后一些,刘云山的异常动作自然就看得清楚些。 刘云山先是确认了张丽老师的实际视角,然后从自己课桌里面拿出了502胶水。因为这几天的天气逐渐转热,鲁镇的天气也是时而热得厉害,时而又冷得厉害,今天天气晴朗,张丽也穿的是一双厚底的凉鞋。 刘云山先用胶水沿着鞋子的底部倒了些胶水,让鞋子粘在地上,然后佯装听课的样子看看英语老师发现了没有,没发现就继续,一点一点的滴在鞋子上,然后张丽老师的脚丫子就和鞋子来了个亲密接触,想要分开都困难。 张老师也是比较意外,刘云山滴了5滴左右,似乎觉得自己鞋子有些湿了,还刻意的动弹了几下脚丫子,然后又恢复了平静。 “完了,她还自己摸匀了!!” 蒋征看着这幕就想着,念星星看着就捂着嘴笑,张丽有些火,在讲课,这小子是发什么神经? “好笑很安!” 念星星这家伙就回道: “没得廊子得,我错了!” 刚训斥完,张丽就觉得火大,想着换个地方,看着这个家伙的嘴脸就觉得烦人。 可是这一抬腿 张丽老师就立刻蹲了下去,脚底板上传来的剧痛,让她忍不住,念星星看见这一幕,就跑过去看一眼。这一看不得了,张丽双眼眼泪花花的,在眼眶里面打转。 “刘云山,你整的,你还不看哈子,张老师都哭了!” “我整的咯,你那只眼睛看到起的!你在讲一边!” “问大家嘛们,你问大家看到起没得嘛!” 念星星底气足够,说起话来也不虚给他。 旁边看着的人自然多,蒋征坐在后面的都看见了,何况刘云山周围的家伙们,弯腰滴胶水这么大动作的事情,要是都看不见,那就是真的瞎了。 张丽以前还觉得这些农村孩子顶多是皮一些,自己说话大声了,他们顶嘴几声也就算了,今天看来这帮孩子确实有些过分了。眼泪在眼眶打转就包不住了,顺着鼻梁就滴了下来,但是她不打算在班级上哭出来,自己忍着痛,一瘸一拐的就走了。 地上还留着血迹,鲜红得有些吓人。 张老师一走班级上就火起来,有询问情况的,有讲解的,还有的幸灾乐祸的说着: “刘云山你完了!!” 班级上一下就热闹起来,张丽老师出去了不到3分钟,班主任白老师就进来了: “你们高兴很安!是那个整的!” 班级上的同学就闭嘴不语,听到后半句话才异口同声的说道: “刘云山!” “你们自习,刘云山你出来!” 等班主任和始作俑者一走,班级上那几个调皮的就说道: “刘云山完蛋了!!” 刚闹腾一下,就换成数学老师进来了,顿时又安静了下来。魏老师问着刚才的事情,距离近的也就老实回答,表情浮夸。 蒋征闲着没事,原本第二遍听4年级的英语,效果不错,现在老师受伤走了。只能到处看看,发现假期都还在的家伙,这半年不见了,就问旁边的徐林发道: “那个李洋洋了?” “你晓不得安!” “啊,去那点去了嘛!” “他一直欺负人家罗力阔,又不干廊子好事情们,讲说是白老师去他家告状,今年转学去顶效读顶兴中学去了。” “顶兴?” “嗯,讲说是去年才办的私校,学费贵得很。” 蒋征回忆一下,似乎这李洋洋在班级里面都是和冉启鹏这个家伙一起恶作剧比较多些。徐林发见蒋征发愣就继续说道: “管他的哦,这种人没得好下场的。” 关于刘云山的处罚,倒是不知道。听说这两天刘云山家里哭喊声大得厉害。原本这刘云山的父母都是鲁镇中学的初中老师,巧的是夫妻两都是语文老师。班级上都小声的讨论,刘云山也不会知道,毕竟大家都会刻意的避嫌再说事情。 蒋征觉得这个事情应该是到一段落了,那知道班级上又一道旋风刮起,说是这李洋洋死在了马岭峡谷,蒋征知道这个事情还特意的看看同桌徐林发,这家伙嘴巴可是真厉害,好不好的就把人给说死了。 只是蒋征不打算说出去,仅仅是把自己知道的这个消息说给他听。 李洋洋家原本就住在鲁镇的街道上,严格的说应该是鲁镇街上的上场坝,六年级三班里面住在李洋洋家附近的人也比较多,加上其他班级的自然就更多了。 经过这些同学的只言片语蒋征得到了如下版本的故事: 原来这李洋洋在班级上比较调皮,喜欢拿那些个老实的孩子开刀,平日放学也不忘记欺负一下周围的邻居家的孩子,其父母又是在外地工作,都是地道的农民工。家里面两个人老人根本就管不下来。 加上老师们也打电话告状,这欺负英语老师的事情本就轮不到刘云山来下手,平时都是李洋洋这家伙一手把控。也是如此,李洋洋的父母就只好把儿子送到顶效的封闭式学校里面去。 这才给了刘云山下手欺负英语老师的机会。 到了那边的学校其实李洋洋也不安生,全封闭的学校那都去不了,这家伙小小年纪都惹上了抽烟的习惯,原本鲁镇这地方,逢人办红白事,烟酒都会供应上,都不需要花钱,一直到事情结束。 遇到小孩子拿烟一般都不会多管,都当是帮父母拿的烟,一群酒鬼呆习惯了,让孩子跑腿拿烟的嘴脸自己也清楚。因此这小孩子就有了接触烟的机会。 李洋洋平时一起混的家伙们也不是什么好鸟,惹上烟瘾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被丢到封闭学校的他,怎么能闲得住,平时都是野性子,野习惯了。烟瘾也犯得厉害,学校里面的小卖铺里面压根就没有烟卖,何况就算有,学生去了也拿不到。 惆怅之下,就联合几个比较皮的孩子常常从学校里翻墙出去买烟,虽然被抓到下场凄惨,可是父母不在身边,老师也不敢怎么样,最多挨几下嘴炮。 这天是觉得上课无聊,一下课就约着一个孩子,两个人翻墙出去,买烟之后就决定去马玲峡谷玩,可是两个孩子也不知道正门在那,何况是找到了正门也要花钱。 于是乎两个人就约好了,决定从马岭峡谷大桥的山头,向下爬。李洋洋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去过之类的,不去就是什么什么,那孩子经不住李洋洋激,就决定一同前往。 第三百一十章 天亮了 而后就是两个人在马岭峡谷旁边的胆量测试,李洋洋这家伙还没去就发了狠话,这会到自己履行诺言。就身先士卒的下去了,结果不如自己预期,原本马岭峡谷的两边就趋向于垂直,李洋洋一脚踩滑,脚下的石头直接掉落,紧跟着李洋洋就掉了下去,脊柱骨折,掉落的位置比较尴尬,正好是半腰的一个短平台上,距离谷底还有50来米的距离。 不上不下的位置比较尴尬,站在悬崖边上同李洋洋一起的那个家伙,顿时就吓坏了,看了一眼也没有看到人,只听见呻吟的声音。下面的李洋洋因为疼痛,就晕厥了过去。 跑掉的家伙,原路到了学校,被老师抓住询问也只是说自己翻墙出去玩了,也不敢说自己和谁一起出去的。如此过了几天,学校老师和宿管都一直没有找到李洋洋才报警。 加上这个家伙回来之后一直惊魂未定的样子,显得十分的异常。最后依旧是找到了这家伙,几个老师加上民警各种询问之下才知道失踪的李洋洋去那了,等民警们找到李洋洋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快一个周。尸体都发出了恶臭,峡谷下方吹出来的风都带着恶臭,似乎在嘲笑什么。 如此这个消息通过老师,以及一同在顶兴上学的鲁镇孩子,传到了鲁镇来。 蒋征原本对于恶劣的家伙就没有什么好感,对于李洋洋这个家伙突然消失的事情,算不上庆幸。心里面也没少诅咒这个家伙,平日里这家伙做的事情都十分的过分。 由于李洋洋的事件,班级上又讨论起来当年马玲峡谷的缆车事件来。这个事件还得从韩红的一首歌说起。 《天亮了》这首歌是韩红在2000年的315晚会上首次演唱的歌曲。蒋征也听过这首歌,现在看来当时的蒋征太小,情感也不甚丰富,当时也觉得这首歌比较感人,自己几乎哭出来,至于背景并没有多大考究。 时间调整到1999年10月,一年一度的黄金周,马岭峡谷也因此迎接来了巨大的旅游人流。原本该是核载20人的升降电梯,在黄金周里,几乎每次升降都是30多人,基本以将空间塞满为基本原则。一直到10月3日事故发生前,都运转良好,而之前的复检,就已经查出来了问题,检修人员建议将核载人员从原本的20人,缩减到12人。 可是缆车的驾驶人才是仅仅上岗4天的临时源员工,在这之前,这名员工仅仅是景区里面的一名环卫工人。事故发生当天,缆车出现了无控制下滑的现象,由于人员超载,多达36人。已经远远超出了原本缆车完好时的核载20人的数量。负重不堪的缆车出现缓慢下滑的现象,对于这刚上岗4天的操作员,并没有处理这种情况的经验以及技术知识储备,盲目的直接拉死了刹车。 导致刹车片损耗严重,直接出现了迅速下滑。缆车上的大人们惊慌不已。操作员多次按上升都没有效果,而远处的总台发现了这个情况进行远程操控,发现都已经失效时,已经来不及。 车厢里眼看就要从这90米高的地方下去,做垂直运动缆车,这帮人只能听天由命。可是缆车内的孩子因为大人的慌乱都哭泣了起来,有人将孩子抱在怀里,两个大人搂着孩子,用自己身体做缓冲肉垫。 而一对夫妻则是将自己仅仅2岁半的儿子高高的举在头顶,刹那即永恒,做完这些动作,90米的垂直运动就基本结束,本能让这些大人们做出了自己选择。 “嘭!” 猛烈的撞击,并没有任何的跳跃动作,首先冲击破了景区底部的缆车平台,接着又是一阵撞击,时间戛然而止。 总台的人看着远处血肉模糊,鲜血流出几米远的距离,还在缓缓流淌,几个负责人,当场就跪倒在办公室。 共计造成了14人死亡,22人受伤,存活下来的孩子占大部分,且仅仅都是轻伤。被夫妻举起来的那个2岁半的孩子,仅是嘴皮搽破,并无其他外伤。 随后国内的着名明星韩红收养了这个2岁半的孩子,亲自作词曲写下《天亮了》这首歌。 蒋征之前就有过耳闻,可是当时还小并没有所谓的严重性的感悟,加上蒋文夫妻的教育方式,其实蒋征很少对外界的事情有接触。 现在一个曾今的同学,再次在马岭峡谷遇难或者是作死,蒋征才算是彻底的了解这个事件,加上蒋征家的电视来回就这么几个台,也就从来都没有听过这首歌曲,只是偶然间路过音响店之类的情况才听到。可是对于歌曲背景以及歌名也不甚了解就是了。 得益于李洋洋的事件,徐林发嘴毒的称号是跑不掉了。 可是人家也没有说错话,人不作死便不会死。那些个比较皮的家伙也就不太招惹徐林发,虽然本地人不喜欢移民的事情是大家共知的事情,像这样说人没有好下场,结果不到半年人就死掉的结果不想发生在自己身上。蒋征亦或许是得到了间接的保护,那些人也不招惹蒋征。 就连孙家小子都说道: “你离他远点,这个人嘴巴毒得很。” 蒋征却不以为意,别人都是说作恶没好下场,与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一天又不欺负人。 时间流失很快,在蒋征看来还是比较漫长的,每天做不完的试卷,折腾不完的难题,时不时的蒋征还需要看看自己的母亲给自己买的两本参考书,然后尝试做些题。 闲着无事就找徐家的小子徐靖问了一下那首歌,结果徐家小子惊异道: “你没听过安,你不要吓我哈。” “我记得你家好像有个录音机,你有这个磁带没得嘛,我去你家听哈子!” 徐靖想了下,说道: “有的嘛,慢点放学你去我家嘛。” 徐家小子家原本住的是瓦房,去年才新修了平房出来,家里面的墙壁都还没有粉刷,在修房子之前徐家小子觉得自己家穷都不怎么带同学回家去,就担心自己被同班的同学笑话。 那些个家伙的恶劣程度,徐靖在学校里面呆了多年深有了解。以至于徐家小子才这般的小心,如不是修了新房子,怕是蒋征今天的打算要落空。 徐家小子家就在石牌坊附近的村子,按照官方的地址来看应该是鲁镇村一组。距离小学也近,从蒋征常回家的那条小路左拐在走个几分钟就到了地方,蒋征第一次到徐靖家里,屋子里面就一个大人在,还是一个老年人。 “这个是我婆!” 徐靖说道。 “奶!” 蒋征喊一声就跟着徐靖进了屋子,看起来徐靖的外婆应该有80多的年纪了,在蒋征眼里和自己老祖的年纪差不了多少。叫一声奶奶,自己不吃亏。 徐靖这家伙到家之后先是帮蒋征找到了自己录音机,然后有找了老磁带,嘀嘀咕咕的介绍半天就出去了,蒋征放进去调整了半天才听到自己想听的那首歌,听完内心震动半天。 随后就发现了徐靖这小子竟然有周杰伦的磁带,就把杰伦的磁带放进去,纸张上的字都没有了,看来是常听。 蒋征才播放上,徐靖这小子就进来: “走吃饭!咦,你不是要听韩红的嘛,没找到安!” “听了一遍,就没听了,太伤感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劳动节不劳动 “我都不咋个听的,走吃饭了。” 蒋征跟着徐靖过去,这家伙炒了2碗蛋炒饭。下午上课前两个人就一起去学校。时间慢吞吞的走到了农历的3月,也就是4月中旬的样子。 日子平静的出奇,蒋家虽然依旧是争吵,在村子里看来,在这个季节争吵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春种是农家必然的事情,蒋征到了这边之后算上这次,该是第二次经历春种。第一次还不清楚什么是春种,可是这次就清楚了。家里面虽然正为了种子和肥料钱争吵不休,这些事情还赖不到孩子的身上来。 等蒋爷爷拿到了自己工资后,大部分都拿出来购置种子和肥料,还有一部分需要留着给工钱,开销的地方还多。 班级上也开始流行起帮工的风气来,蒋征被好几个同学邀请了。 “星期天去我家插秧,你家插秧的时候我们也去帮忙。” 要么就是小娇娘一样的: “走嘛,放学去家插秧。” “你去不去,我家今天炖了排骨的。” 蒋征前后一起跑了好几家,几乎都是放学就去帮忙插秧,时间有限也就帮一个小时的忙,然后吃饭,又赶着回学校上自习课。就连平日里关系不怎么近的同学都来找蒋征一起去插秧。 也不是所有的家庭有钱能请人插秧,一天的工钱大约15块上下,繁忙的时候还得加钱才能请到人,除开此外还需要提供一日三餐。实际算起来工钱应该在25到30块一天。 没有钱请大人帮忙家庭,就只能通过自己孩子请同学帮忙,然后自己孩子再去还工天就好。这在鲁镇已经是一个长期存在的风俗,蒋征作为苦劳力奔波了许多天。结果到自己家的时候,带着七八个孩子一起回家插秧,蒋奶奶请的大人们都已经完成了大部分,几个孩子一下来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那些个大人都庆幸,蒋家孙子还比较得力,自己的工作减少了不少。晚饭多几双筷子和碗。蒋征比较失望,自己去帮别人家那么幸苦的,结果到了自己家,这么简单的就结束了。 晚饭之后,一众孩子就赶着去上夜自习去了。 由于蒋征带回来帮忙插秧的孩子里面就有好些个女生在里面,都是蒋征一天接一天的劳动力换回来。现在被那些大人们看在眼里是羡慕得不行,自己家儿子咋就没有这个本事,小小年纪就能带这么多女生回家来帮自己家干活。 “你家这个孙孙,那点啷个出得色,那家办酒都去帮忙,屋头有事情又带起啷个多小姑娘回家来。” “那点像个小伙子,小姑娘都没得啷个勤快。” 几个老妇人嬉笑着,拿蒋奶奶开玩笑。 一年忙碌的就这几天后面在忙就得到农历的5月左右,那会还需要种植大秧。小秧结束又要种植玉米,反正最忙的就是这几个月了,虽然各家都是忙几天那就结束,但是一个村子加起来,那也不少人家了。今天去这家帮忙,明天上那家帮忙,一天十几块钱的收入看起来挺低,一个月也能够有个500多甚至600多的收入,就看请人的人家给多少钱一个工天来计算。 像蒋征这样的学生党,仅仅忙碌小秧和大秧那段时间就可以了,其他的也顾不上学生放学才干活,才一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几个孩子也不可能干完几亩地的活计,何况还得减掉吃饭的时间,仔细算起来,其实是不划算的。 毕竟几个孩子的饭食还是得花些钱。 学生党们在忙碌,农家人也在忙碌,文强自然也就不能闲着了,各种拉粪水、肥料、种植的活计忙个不听,拉一趟看实际的距离,加上还一些东西还得帮忙卸货,平均一趟能赚个10块钱已经算是不错的收入了。个别比较近的地方也是5块钱一趟计算。 三轮车是吃油的,具体汽油本钱没算过,毛收入一天运气好也能有小一百出头,算是自己给自己某了个不错的活计。可惜文强常年都不出门,在本地的交际就广阔一些,也不乏帮朋友家拉货不收钱的情况,遇上还沾亲带故的还亲自帮忙搬货,礼貌还得带上,至于忙完之后喝醉回家,算是别人的礼貌回敬。 以至于蒋文强这段时间回家都是醉醺醺的,偏偏还没电话,蒋奶奶找起人来也不方便。只能秋后算账,挨了几次才长教训,至于赚到的钱,基本都换成了酒,对于文强来说,不能老是让自己兄弟花钱请客。虽然有时候都是去帮忙运货比较多,可是别人请客花钱那就超出得太多了。 被蒋奶奶修理过几次之后,文强才改正了一些。幸苦拉货的钱,不先顾着家,先顾着酒,这事情在那都说不过去。正是这般,文强才渐渐的从哥俩好的情绪中缓解过来,何况这蒋奶奶总是喜欢说话,找不到文强还有蒋文和道德,家里面不论哪个兄弟的事情一点都包不住的。 从你好我好他好,变成了你错、我错、他错。似乎是三兄弟都没个成器的样子,村子里面对蒋奶奶的性子算是了解的。但凡是蒋奶奶有些火气出来,不必多想必然是她家儿子又做了什么事情让人不高兴了。 时间飞快,蒋征日复一日的考试和自习课,总算是丢掉了多年养成的背书包回家的习惯,基本都是空手回家吃饭,或者呆一会,然后又回到学校去呆着写作业。 蒋征保持着每天黄昏去看书的习惯,不论是自己能不能看进去,都会找本书拿着。教学楼旁边是一片空地,上面是杂草,教学楼的背后则是一堆正在风化的天然石头,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树木和杂草。怪石嶙峋以及之间的花红草绿,不少孩子的都避免不了涌起探索的。 蒋征也没少去学校后院转悠,认识、不认识的植物动物一堆一堆的出来,有时候被什么咬一口自己都不知道,奇怪的是蒋征重来没有见过什么蛇之类的动物。松鼠和兔子倒是见过一两次,也不是在学校的后院,而是去接蒋爷爷的山里遇到的。 蒋家农活才忙完没多久,蒋征就开始期中考试了,也不知道这期中考试是怎么定下来的,正好卡着农活做完的时间开始,这是怕父母没时间打孩子是怎么滴,可是仔细算来,期中考试正好是第10周,不能说是老师们的阴谋。 蒋征也就觉得巧的离谱,改卷的速度不敢恭维,5月3号4号两天考试,由于1号和2号正好是周末按照规定是要放假,可是收假回来的8号9号又是周末,无奈就只好把时间调整两天出来,让89号两天接着放假。4考完试的上午就通知了10号晚上要开家长会。 虽然说是劳动节,可是家里面的活计都基本结束了,只有一少部分的人家,没有请人干活的情况下,家里面还剩下一些活计没有做。对于放假也支持,有孩子帮忙,父母能省力不少,尤其是那些个住得比较远的人家,距离鲁镇街上还得骑车半个小时,山路环绕。 基本实现了两个山头对望这头叫人过来吃饭,人家得在家先吃了中午饭才出门的地步。其实也就是叫人来家里吃下午饭,吃完饭还得在人家歇息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饭再回家去。 第三百一十二章 鲁镇的家长会 假期是枯燥的,就算蒋征在实验班,作业也不多,仅仅是语文数学各两张卷子,早在1号2号两天都做完了。在班级时间长了,蒋征也明白,最后这些卷子也就是讲一遍而已,虽然讲卷子之前还会检查一遍,就这囫囵吞枣的看一眼也看不出什么正确不正确的来。 所以两天的时间把卷子写完,蒋征其实已经算用功了,孙家小子连卷子都没有带回去,说是等周一早上找人的抄一遍就好了,选择题多,好写,最多抄一遍填空和计算题就结束了。 除开考试之外,蒋征的假期基本都是在家或者水塘河游泳之间进行选择。收假回来的第一天早上,孙家小子就开始抄卷子了,来得挺早,6点多就到了学校。部分住得远的学生都会在学校宿舍住,回学校也会提前一天回来。 因此其实孙家小子到学校的时候,教师里面那些住校生都已经在班级里面了。早上6点准时打铃起床,住校的学生以及住校的老师们都会按时起床。 蒋征到学校的时候孙家小子还在抄写卷子,早读课开始这小子都没有停下来。直到正式上课,这小子才停了笔。 检查卷子的事情是老师自己来的,第一二节课都是语文课,语文卷子抄起来也麻烦,幸亏这小子来得早。至于那些连佛脚都不愿意抱的家伙,现在就更不用说了,白老师发火都是冲着这帮家伙去的。一节课站在一个位置吼了半节课的时间,孙家小子都没闲着接着抄数学卷子,这下时间可是够了。 白老师数落完那些家伙,现在就开始发期中考试的卷子,孙家小子考了77分,蒋征有些意外,拿到了人生的第一个80分。 “蒋征82分!进步有点大哈!” 蒋征高兴得要死,平时语文也就60分出头,基本坐实了万年60分的名号,这期中考试突然拿了个80多分可是乐坏。 数学成绩下来并没有蒋征预想的那么多,仅仅才78分,也算是人生的第二高分了,单一的从成绩来看赶上了自己小学一年级的水平。英语成绩也不高,也就79分的成绩。四年级的英语不算困难,但是比起同班的同学来,这个成绩不算差了,甚至英语还要出挑一些。 晚上的家长会,蒋征的成绩得到了老师的认可,参加蒋征家长会的是蒋奶奶,才从蒋荣的家长会出来就赶着来蒋征的家长会现场。蒋荣那边的家长会还是老生常谈,成绩下降、上课打瞌睡。蒋征这边就比较喜人,被3个老师夸了一翻,语文80多分已经进了班级前10名。 对于蒋奶奶来说简直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蒋荣在蒋征的教室门口听着老师在夸自己哥哥的学习之类的,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拿着一个不知道上哪弄来的玩具,在走廊上晃悠。 家长会结束,蒋荣被蒋奶奶是耳提面授,蒋征跟在后边,听着蒋奶奶说落蒋荣,话不脏,就是说话的语气不好接受而已。 蒋征走着,后面就有人叫他: “蒋征!” 蒋征回头去看看: “我说是那个!快点嘛!” 叫蒋征的人是胡佳丽。 “你考得好多拿来我看会嘛!” 胡佳丽一靠近就说道,蒋征把手里的三张卷子递过去,班主任让带着卷子回去签字,表示父母都看过才行。 “你成绩好的嘛,奶!” 胡佳丽说着和蒋奶奶打招呼,蒋奶奶也知道这小闺女勤快,每天都自己担水回家做饭,至于成绩好不好那就不重要了,光是这股子勤劳的劲头就是个好媳妇。 “我说是那家小姑娘和我家孙孙讲话,你考得好多嘛,妹!” “没得你家蒋征成绩好得!” 胡佳丽一句话就避开了自己成绩的事情,蒋奶奶不再管两个在后面说话的人,要是孙子能把这小闺女娶回家去,也是一个极好的结果。 一路听着蒋奶奶数落蒋荣,胡佳丽对蒋征说: “你奶好凶哦!我奶我爷管我两姊妹考好多分都不会讲。” 听到这话,蒋征嗯一声,马上就意识到,也许蒋荣以后的成绩不会有自己好。蒋征第一次意识到家教严格的重要性。 “我走了。” 蒋征想着事情,突然间就听到了胡佳丽的话,匆忙着回复道: “嗯!” 到了家里面,蒋奶奶就说着蒋荣的表现,文强在一旁帮腔。最后蒋荣是荣获家神前跪拜的奖励。收拾完蒋荣,文强就转头问蒋征道: “你了!光是在旁边笑。” “哦,我们老师喊看了,要签字。奶又不会。” 说完就把卷子拿出来递给了文强,蒋文强平日无事的时候都会盯着两个侄儿的成绩,以及作业等东西。算是负责的盯着两个侄儿的日常学习,文强看看蒋征的成绩笑道: “儿咯,这会考试倒是厉害了嘎,还有80分的。” 蒋荣在家神前跪着,不知道什么感受。文强爽快的帮蒋征签字,说道: “加油噶!小荣是越整越不行了,才年把的时间那个成绩下降得那点啷个厉害。” 蒋征拿回卷子,自己就回到家神背后的杂物间,开灯看书。上次自己母亲回家来,带回来的参考书,蒋征除开那本奥数之外,其他的都在写,蒋征的成绩才会有进步。 蒋爷爷见不惯自己带大的孙子吃苦,蒋征才进房间没有一会,蒋爷爷就从房间出来道: “跪起整廊子,起来!” 蒋爷爷让蒋荣起来,还用手拉扯一下。结果蒋荣不乐意的扭动一下: “不!” 听见声音的蒋奶奶和文强从电视房出来: “你喊他起来整廊子,那个文强才喊他跪到起。” “跪起整廊子嘛,考不好们,下次考嘛!” “你惯嘛,我怕你二天要替他哭鼻子!” 蒋奶奶说着,蒋荣在那蠢蠢欲动的样子,看来是跪不住了。 “跪到起!” 文强一吼,蒋荣又不动了。 蒋爷爷和蒋奶奶吵得热火,虽然都是疼爱孙子可是方式就完全不同了。蒋征和蒋荣之间的早餐游戏还在继续,蒋征的早餐钱基本都用来买笔和本子了,很少吃早餐。 但是蒋征班级上有一个叫做桂华的学生,家里面是卖包子的。几乎每天都会带着包子过来,班级上的同学也都愿意在他这买包子,时不时都会给蒋征包子吃,说是蒋征有钱之后给他就可以了。 蒋荣有时候拿了钱就自己走了,也不会管蒋征。这样自己又可以一个人花1块钱,这种小聪明几乎每天都在上演,变成了每天早上蒋征追捕蒋荣的游戏。私底下,蒋征就不会照蒋爷爷要钱,只有实在没有笔没有本子的情况下,蒋征才会找蒋爷爷要钱买笔和本子。 蒋荣跪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起来,蒋奶奶却又去打电话去了,文强看了一眼很不耐烦的就回去看电视,文强知道自己娘要打电话给自己二哥告状了。果然,电话接通,蒋奶奶就不停的说着蒋荣怎么难带之类的话,电话那头蒋道德不停的说: “我也是投降咯,咋个些会变成这种。” 电话打完,蒋奶奶从蒋爷爷的房间出来就对跪着的蒋荣道: “听到没得,你爹讲的,不听话就打!” 蒋荣一动不动,不说话也没反应,蒋奶奶走过去,看了几眼: “这个狗鈤的,跪起都睡的成瞌睡,平时喊睡觉们喊不动,今天又瞌睡大的很!” “不是啷个们,今天没得电视看们不是!” 第三百一十三章 上进是个错误 故事的开始和结局总是不配套,这就是人生,意料之外的可能性太少,而意料之外的抵抗确实是实打实的饱满得多。 每年考“一五八”学校的考试都集中在阳历的6月份,需要辗转去这3个学校进行考试,偏偏这三个本地化的名校对于小升初的大考成绩不看重,只相信自己学校出的试卷。 以至于学生们想要去这三个学校上学就需要毕业前就去参加这三个学校的小升初毕业考试,缴费之类的还是另算。班级上老师们收费50块钱,按照这个年代的物质水平,加上需要在城里呆3到5天的时间来看,50块包含来回的车费,已经不算多的费用了。 蒋征接到消息,自己班的30个人都需要去城里参加“一五八”的考试,老师在要求同学们交钱,虽然老师再三的强调不是强制性的,可是老师们也不愿意放弃,希望这帮孩子能多考上一个算一个。 另一方面考上的孩子多了,自己对外的教育成果展示自然就丰满了许多。至于最后的结果是准备跳槽换学校或者申请加工资等等,都是不错的选择。只是鲁镇小学是公校,涨工资的唯一途径就是职称的上升,而自己教授的学生能多一些考上“一五八”这样的名校,想要获得认可的概率就会明显的上升。 蒋征回家和自己奶奶说要50块钱去考“一五八”之后,蒋奶奶愁云就展开了,说道: “你去兴义读书住那点?” 蒋征一脸的不高兴,很是不明白这一家人是怎么回事,明明要压着人考试读书,却又不喜欢人上进,这奇怪的举动蒋征很是不理解。憋着不说话在旁边呆着。 蒋奶奶看蒋征一脸的不高兴,文强在旁边说道: “是这种就干脆打电话给他爸爸,问他爸爸给他去不。” 说着蒋奶奶就去拿座机打电话给蒋文了。 “小文安!” “啊,娘!廊子事情嘛!” “小征讲说是要去兴义考一五八,屋头是讲都讲不听!” “那个是拿咋个整嘛,这边乱得要死,那个屋头是连住的地方都没得了。” 蒋文一边说着自己这边的情况和矛盾,蒋奶奶听着,同时回复道: “那个拿咋个整啊,这边就是守到起要去考,你个人和他讲嘛,老子讲多了还讲老子得罪人,这个娃娃安,是一点都不听话!” “娘!你喊他接电话嘛!” 实际上来看,所谓的“一五八”这样的学校都有着住校的权限,也就是说,其实蒋征真的考上了“一五八”当中的其中一所学校,是完全可以住在学校里面的,只是每半年都需要缴纳为数不多的住宿费而已。 蒋奶奶听完儿子蒋文的话,就远远的对孙子道: “来,你爸爸喊你接电话。这种东西,咋个讲都不听。” 蒋奶奶一脸阴翳的说着话就把电话放在旁边,然后朝着电视房的方向走过来。蒋征听着奶奶说的话就走过去接自己父亲的电话。 “喂!” “我是给你讲哈,你上来读书你住那点!那个房子遭你妈整成那种样子” 蒋文絮絮叨叨的说着,蒋征听着心里面极其的不高兴,一边要逼着读书,一边又要断自己的前路,蒋征第一次觉得这帮人着实的可恶。 另一边文强和蒋奶奶在电视机房间里面坐着都没有闲着,两个人在那边说话声音还比较大: “这个娃娃那点会像这种,一天回家来就写作业,乖嘛,儿咯。去兴义读书好读很安!那些开销不大咯,这个娃娃那点会啷个不懂事!” 文强在那边也说道: “那个晓得会是这种。” “你晓不得,你一天压起读书,如何啊,这子喊去兴义读,你拿钱安。” 文强被蒋奶奶说得,就没敢怎么开腔。一个人低头说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蒋征也听不见,自己父亲蒋文在电话那头的说法蒋征也不认可。 挂断了电话,蒋征就回到了电视房间去。蒋文脸色不好看,蒋奶奶也不高兴。孙子才来一年多的时间,现在就想着要考城里的学校走。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不知道还以为自己虐待孙子了。 “如何啊,你爹咋个讲的!” 蒋奶奶看见孙子过来就问道。 蒋征一脸的黑,很是不高兴,自己在城里面的时候,学习不好还被母亲打,逼着写作业,现在成绩好了,可以去考“一五八”反而被家里人打压下来,心里面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我爹不给去!” “如何啊,老子咋个讲的啊,不听!你去城头读书那个管你!” 文强在旁边一句话都不敢说,脸色倒是坚毅得厉害,不知道具体在想什么。 一时间家里的气氛压抑得厉害,蒋文强和蒋征都不敢说话,听着蒋奶奶在那发火,蒋征万万都没有想到上进会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气氛虽然紧张,可是蒋文强和蒋征都不说话,蒋奶奶一个人在旁边喋喋不休。 没多会,蒋奶奶一个人就说不下去了。自己儿子和孙子都不说话,自己就没有办法说下去,沉寂着就自己去烧水洗脚睡觉去了,一个房间就剩下蒋文强和蒋征,至于蒋璐和蒋荣在旁边呆着看电视,气氛紧张也不敢说话。 第二天蒋征去了学校就和老师说了自己的事情,说是自己不去参加“一五八”的考试了,家里面不让去之类的。 班主任白老师,也有些失落的样子,这个家伙的成绩突然起来很有希望的,再不济一个五中应该是问题不大的样子,现在就直接断送了。 蒋征在最后的几天情绪都不太对,班级在6月中旬的时候放假了,但是只有蒋征一个人放假,其他人都走了。去兴义城里面参加“一五八”的考试去了,蒋奶奶还特意问孙子: “人家都去读书,你不去安!” “放假了,他们去兴义考试去了,你们又不给我去!我一个人放假了!” 文强也奇怪,听见蒋征说就出来问道: “其他人都去,就是你特殊点!” “你拿钱给我去不嘛,50块钱!拿给我,我马上去坐车追他们去考试!” 蒋征一吼,家里面又安静了下来,狗子在一边呆着,听着嘈杂之声,就爬起来,自己缓缓的奔着去后院了。 就此,蒋征在家看了几天的电视都没有人管,既然承认养不活一个成绩好的,也就没有必要逼着人去上进。现在看起来,似乎养活一个败家的更容易一些,毕竟不论怎么看,一天一两块钱都能挤出来,要是来个上进的,一次花销几百几千的出去,怎么看都不容易。 也许正是如此,蒋家的事情才会这般的发展。 第三百一十四章 蒋征小学毕业的假期 蒋征在家休息几天,按照出发前的规定,按时回学校去上课。大家都在讨论那个学校的卷子比较难,那个学校什么题目比较简单等等。蒋征一个人在角落呆着,从来都没有那么失落过,嘲笑自己成绩不好的是他们,不让自己上进去好学校的还是他们。 蒋征第一次这么厌恶这帮虚伪的家人,上进都有错误,为什么还要逼着自己? 蒋征旁边的徐林发看蒋征不说话,说道: “你咋个不讲话,平时都是你和我讲话的。” 蒋征楞了一下,自己就这样子藏不住自己情绪嘛? “晓不得讲廊子!” “你是不是没得去考试,有点不高兴哦,我都没去还有那个李正花也没去。去不去有廊子的哦。在哪点读都一样的!” 蒋征撇了一眼徐林发,没想到这个小子会和自己说这么多的话。 “不要气咯,没得廊子好生气的。不就是一次考试嘛!” 蒋征不知道,徐林发是心大还是天生半根经,感觉这话很矛盾,不过也算了,现在心情也好了许多。说话这种事情不能过于较真,谁认真就输了。 蒋征被同桌开导一翻,看起来没有刚才那么阴翳了。可是听着周围同学们说着考试的事情,蒋征少了前面的阴翳可就是开心不起来,觉得周围同学说话很是刺耳,虽然自己旁边有一个和自己相同的人。 学校期末考试前的日子是比较难熬的,距离暑假还有1个月还多些的日子,班级上有几个比较爱比较成绩之类的人,名字叫做何耀芳,还有几个女生,这些人都是一个德性的人,都比较喜欢互相比较成绩,然后嘲讽之类的行为也是必然的。 蒋征这几天没少和这帮女生吵架,有一个外号被称为武媚娘的女生和蒋征是一个村子的人,可惜的是。这个女生也是何耀芳一流的人物,这次考试蒋征没去,可没少嘲讽,虽然这女生被称为武媚娘,其实也就是其名字的小名叫做“小武媚”,也是如此才会得到武媚娘这个称呼。 这些女生平日里都喜欢比较成绩,遇到比她成绩好就开始冷嘲热讽,发现人家超过自己了就开始嘲讽,简直不去演电视剧都是损失。不过就算这般,也没有那个导演会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寻找演员。 尤其是这段时间又要期末考试了,蒋征几乎是每天都在和这帮女生斗嘴,从来没有这么活跃过。 7月中下旬,开始期末考试,成绩没几天就下来了。成绩单和以往一样,都是放假前的最后一天,还要进行一系列的活动。 这不蒋征才拿到成绩单,几个厌人精就过来了: “你考得好多我看哈子!” 蒋征把成绩单递过去,都没有在意这几个女生的反应,这几天闹也闹腾够了 “78,81,89” 先看蒋征成绩单的是何耀芳,看着念叨一遍就说道: “考得多了不起了嘛!” “你考得好多嘛!” “没得你多!高兴了嘛!” 说完把成绩单给蒋征,自己一甩手就走了。旁边的武媚娘看见何耀芳一脸不爽的走开,心里面就知道那家伙成绩比何耀芳高,至于何耀芳的成绩武媚娘是看见了,这会看见她铩羽而归,自己决定去试试水分。 “蒋征你成绩单我哈子嘛!” 蒋征和武媚娘是一个村子的,平日闲着没事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蒋征没多想就把成绩单递过去了,这帮女生这个样子已经习惯了。 “来!” 武媚娘看看蒋征的成绩,低语一声不屑。蒋征明明没有去参加所谓的“一五八”考试,偏偏这语文和英语都比自己高。武媚的性子没有何耀芳那般诡异,只是也不是好招惹的主: “你英语啷个好,去考一中都肯定考起了。我们这次去的,听到起讲就考起3个八中的,1个五中的,还有两个一中的。” 蒋征一愣,而这个数据在蒋征看来还不怎么样,可是从整体来看,没有去参加考试的根据这几天蒋征自己统计下来,没有参加这次“一五八”考试的人就有4个人。 既是这个班八中录取率是:326;一中的录取率:113;五中的录取率为:126,这个班整体来看“一五八”录取率就是:626;折算成百分比:626100=2307,这个数据已经超过了五分之一了,比例已经是高得厉害了。 毕竟每个学校能去“一五八”的名额有限,一五八能容纳的学生也有限不是,这也就是竞争压力大的来源。 毕业季,蒋征不会有作业,可以放心的玩。蒋家的也不会管蒋征是不是去玩了,毕竟一旦考上了没钱自己家还尴尬,文强都不会逼着检查作业之类的,只因为钱不允许而已。 都在说上进好,可是上进花钱也多的事实也不能够忘记。 蒋征没有细问自己的同学是那些考上了一五八,觉得平时关系也不是太好,更何况问了也是自己伤心而已。 对于蒋征来说这个假期是极其自由的一个假期,河边、山上都是不错的选择,有时候跟着村子里面的那些孩子一起到田间地头没少挖野菜,野生的折耳根、猫耳朵,又或者去挖一些药材换零花钱,一些蛤蟆草、蒲公英。 再不济一些也能够去山里的松林弄一些芥苔或者找些柴火回家去,有时候还能挖上一两株野生的兰草回家,收货不小。 可惜蒋征的运气总是不算太好,或者是蒋征这方面的知识过于匮乏,几乎没有一样能够赶上这些孩子,也就不免成为了这些孩子笑话的对象,不过农村的孩子始终是要质朴一些,虽然笑话也不会过分,比较野蛮一些的也是他们,时不时的在山间地头就能打起来。 尤其是村子和村子之间的孩子,总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打起来,蒋征和这帮孩子去过几次,最后还是决定在家呆着,没事去水塘河洗洗澡也是不错的选择。 至于玩弹珠卡牌之类的东西,这些孩子就比较落后蒋征。 以至于蒋征一个假期里面赢到的弹珠和卡片都不少,都是游戏王的怪兽卡。蒋征几乎在卡牌和弹珠一道占领了先锋,可是人与人之间总是要接触的。农村孩子玩的一些游戏蒋征就没有办法,比如抓石子、角(guo)、跳海之类的游戏蒋征就是一脸抓瞎。 没有作业的假期也过得比较快,蒋家觉得自家对于孙子蒋征冷处理的方式是不错的,虽然孙子回家来看着家里人的样子也依旧是那样,可是已经少了前面能够看见的那股子冷漠。 在他们看来是有了好转的样子,可其实蒋征心里是不认可的。毕竟前面嘴巴里面说着老一辈读书厉害的下场,结果到了自己却还是一样的下场。给蒋征的感悟便是,历史原本就会重演,不管是家庭怎么变得富裕。有些想法是没有办法发生改变的。 巧的是,假期里面蒋文强买了几盒碟片回家来,蒋奶奶喜欢看贵州的花灯,碟片里面都是以贵州地方话,搭配花灯调子拍摄而成的碟片,故事内容都是一些具备一些伦理教育的内容,其中就有一个故事叫做屋檐水滴落旧窝坑,故事主要说的是三代人之间的因果循环,父亲不养爷爷,孙子不养父亲的故事。至于故事结尾蒋征记不住了。 蒋征第一次觉得自己要从这个窝子里面跳出去,算是这个假期最大的收获,没有之一。 第三百一十五章 新班级旧人儿 关于蒋征自己想法,怎么从这个循环里面跳出去,他还不知道。 长时间来蒋征也听说过自己奶奶年轻时候的故事,以及也提起过至今没有见过的那个姑妈,听家里面说姑妈是嫁去了北京,当年原本是要走的,却因为自己在姑妈走的那天出生了,因此延误了或者,刚生下来家里面还没有准备什么毛毯之类的,因此蒋征其实是被自己姑爹脱了一件厚厚的大衣包着,自己姑妈包着。 村子里面显然都知道这个事情,都在说蒋征这个孩子的福泽大,蒋征自己倒是没有觉得自己福泽大。自己母亲现在是精神病,自己想去考一五八也没人搭理自己,妹妹还变成了傻子,蒋征真的不止一次想要堵住那些人的嘴,年纪大了真的是什么都敢乱说。 关于所谓福泽的事情也就是说说,蒋征也不会真的把这些年纪大的人当成金口玉言,也就是当个笑话,再认真的听一下,算是对别人认可自己的另一种回复。 暑假没有作业,也就比较自由,可是蒋征突然觉得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出来,那就是无所事事带来的莫名恐惧,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自处之类的,那种百无聊赖衍生出来的恐惧感,蒋征不知道怎么应对。 裸的一个人到处闲逛,似乎自己想什么都会被人发现一样的恐惧,无奈之下蒋征的假期变成了早上和爷爷上山砍柴火,下午去水塘河游泳。这样蒋征自己的内心的那股子恐惧才逐渐消失了。 至于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蒋征也说不清楚。 开学是个讽刺的事情,起码对于蒋征来说是这样子,蒋征心里对这个小镇已经有了些许的排斥,至于排斥什么他还不清楚。 报名的当天,有些符合蒋征学过的一片古文,“连月不开,阴雨霏霏。” 鲁镇的中学比小学要近许多,就在鲁镇两块石牌坊的中间,那有一个大铁门,铁门背后就是学校所在。之前与蒋征一起主持节目的两个家伙就住在里面,听旁边的家伙说,他俩都是中学老师的孩子。蒋征报名的时候已经是8月29日,是报名的最后一天。 帮蒋征报名的老师个头不高,也就比蒋征高了些许,相比其他老师来看就是个矮个子,眉目间蒋征觉得挺像一个人但是却看不出到底像谁。阴雨天,气氛让蒋征觉得有些压抑,那个女老师看着蒋征的成绩单,说道: “嗯,英语还可以哈。”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 蒋奶奶听见别人夸耀,蒋奶奶也笑呵呵的附和着,蒋征没有觉得会有什么好高兴的,教学楼是陈旧的,听见自己小叔叔文强说,他上学那会教学楼就是这个样子的。 蒋征掐着指头一算这得多少年了,对于旧学校,蒋征是提不出一点劲头来。也许是这个中学被建筑都挡住了,周围都是树,关键地方还小了许多。阴雨天之下,这里的原生气氛就变得越发的深沉,也许正是这份深沉让蒋征觉得比较郁闷,整个心情都不好了。 9月1日蒋征开学了,开学照旧,还是阴雨连天。蒋征一大早来到学校其实还不知道自己在那个班级里面。最后一看学校旁边的告示,说是分班的名字都贴在了学校的通知栏,蒋征顺着人流的方向走去。 可惜的是一个年级那么多人,听说周边的许多小学的学生都过来了,鲁镇只有一个中学。可是小学却有不少,都是一些老教师在教授,多的都当了30多年的老师了。听说蒋征父亲那辈上学就被教过,现在也快退休了。只是教师来源太少了,现在50来岁了还在教师岗位上奔波。 上课学生们得叫某某老师,这下课之后,就变成大爷爷或者某爷爷之类的称呼。数落起人来能折腾出学生往上3辈人来,以其说是敬畏老师的威严,不如说是敬畏老师的人脉。 几乎是鲁镇一个小片区就有一个学校,比如这张漠这片就一个小学,平坝这片又是一个小学,都是为了供应更远一些的孩子来上学,让一个孩子为了上个一年级,一天来回走10多公里的山路也不是个长久的事情,爷爷辈这么过来也就罢了,到了孙子辈都翻了21世纪的大门了,可不能再继续下去,国家在进步,这孩子怎么也要进步才像个样子。 也许是这种思想,前后几个小学就陆续的在70年代到90年代末建立起来,而一些是早就有的学校,只不过仅仅开设到小学三年级左右而已。这样的学校在云贵的山区里面比较常见,尤其是比鲁镇这种地方还要偏僻的学校里面,书本都是传递使用,鲁镇的学校还能供应上新书,已经算是不错的教学环境了。 总之世界就是这样运行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满足与否都和自己的实际条件有一定的必然关系,起点高的人也许就是别人的梦寐的终点,这种现实怎么都难以打破,所谓平等或者人人怎么样之类的东西,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假如实现了,反而会是另外的一种噩梦。 残缺的现实才是完美的体现,这已经成为了一种必然的定律,也是必然的无可挑剔。就像浮躁的女生们都希望自己老公能够月收入过万或者十万,家务之类的还会做,随时有时间陪自己之类的,孩子自己也可以不用管就能自己成才。可能这些妹子希望的老公都在梦里,往往最后吃亏最多的也是这类妹子,过分丰满的理想能与之匹配的就是包装得过分美满的社交或者虚拟社交账号。 2004年虚拟的社交已经逐渐的进入了一个阶段,腾讯qq在卖出无果之后,只能自己发奋图强。却意外的被搜狐等几个大企业拒绝之后,斩获了3亿注册用户,到了蒋征报名的时间,也就是9月1日前后,已经有了稳压新浪、搜狐等网络企业的势头,完成了一次大转变。 不过蒋征还没有这个意识在里面,前两年的时候也只是见过自己的同学袁玉林玩这个东西,自己也没有什么意识去关注这类东西,袁玉林让蒋征注册过一个账号,可以后来这个账号就被蒋征弄丢了。 蒋征觉的自己的这几个数字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何况自己家里面还没有什么电脑之类的东西,丢了也就丢了。 蒋征到了新班级里面,才发现其实自己在班级当中并不算什么个头高的家伙,比自己高的人还很多,新的班级是7年级1班,按照班级上的同学来看也是实验班。 第一天发书就编号了学号,蒋征意外的得到了一个2号,一号是和蒋征一起主持节目的女生,听说是班主任查老师的亲闺女。蒋征对于这种关系比较排斥,至于座位的摆放,蒋征被安排到了第三桌,査老师的闺女被安排到了第二桌,正好是蒋征的前面。 同班的还有之前小学六三班的那一群人,以及其他小学里面成绩比较好的家伙,环境方面由于同学都是认识的人,蒋征也就没有报名那天那样排斥。好歹有熟悉的人陪着。 初中的课程蒋征觉得没有那么困难,可是就应证了初中新数学老师的那句话: “你们是一听就懂,一做就错,我都见多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 谁都有点脾气 新的学校和新的班级,整体的气氛其实在蒋征的眼里是比较压抑的,主要是教学楼比较背光,正午的时候太阳都不能直接照到教室里面去。 文强那边忙完了农忙,这段时间算是在鲁镇的街上停着三轮车帮人拉些货,也能够多少赚一些零花钱。而文强的媳妇那边显怀也比较明显了,眼看就要生了的意思,前后去城里跑了几次,花了钱走后门,说是个男孩子。 蒋奶奶也从村子里面打听了一些偏方,儿媳妇检查回来说是孩子的脑袋有些小了,似乎是有些营养不良的意思。蒋奶奶找人买了一些鹅蛋,说是可以吃几个,具体的时间间隔还没问清楚,6个鹅蛋分开来吃,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吃完了,其实严格的来看,已经算多了。 9月初去检查回来,就说孩子头太大了。 之前是头小,现在又太大了,医生直接给了定论,说是到时候临盆的时候大概率需要破腹产才行,孩子头太大了,没有办法顺产下来。文强媳妇一听就指定着急,检查完到家就和蒋奶奶商量,又去自己娘家商量。 可是这事情现在能怎么办,孩子头太大了,还在肚子里面,能伸手进去把人头捏小了不成,左右就说是蒋奶奶把鹅蛋给多了,怎么吃个3到4个就可以了,6个全给儿媳妇做了吃。 虽然唐家那边不会说什么,表示知道了这个事情,鲁镇这边结婚还有一个所谓的医疗钱,也就是结婚前给的。其实也就是预备闺女嫁出去之后怕没钱生孩子之类的事先预备给婆家那边的钱,给自己闺女放着,算是明面上的一个保障。等着闺女生孩子的时候再拿过来,给自己闺女花。 医疗钱的多少也需要看时代,不同时代要的钱不一样,至于是什么时候兴起的这个风俗倒是无从而知。这些规矩似乎总是在改变,起码蒋征小的时候就没有听说过所谓的医疗钱是什么,蒋奶奶年轻结婚的时候也没有过,都在改变,在这个改变已经成为一种习惯的时代,似乎只要慢慢的来,没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才开学没有多久蒋征其实已经厌烦了坐在自己前面的这个女生,几乎什么都要找自己借,明明自己也没有笔,两只比较好写的钢笔带上一瓶墨水就是蒋征的全部身家了。一只钢笔是蒋征在兴义上学的时候就有的,另外一只是黄连英和蒋文上次回家来的时候买回来的,蒋征用过几次,可惜蒋征还是写不惯钢笔,现在刚开学,只有墨水和钢笔在,早餐钱蒋荣又玩起了套路,拿着钱狂奔。现在学校又不在一个方向,自然就比较适合蒋荣作案。 至于蒋璐那就拿蒋荣更加的没有什么办法,一路上笑嘻嘻的就跑了,觉得自己很厉害一般,蒋征已经习惯自己这个同姓的弟弟了,从来没有觉得这个弟弟长大了会有什么出息。 在蒋征眼里,他欢快的时间也就这几年了。蒋征的不屑,让他一点都不想搭理这个弟弟。现在有墨水有钢笔,自己再坚持一段时间就是了,还不至于没有笔写的地步。 可是让蒋征气愤的是,自己前面桌子的那个女生,也就是班主任家的闺女,拿走了自己一支笔,说是借着写。墨水也是用自己的,偏偏是这样还把蒋征的钢笔弄到地上,虽然蒋征也不喜欢用钢笔,但毕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还大方不起来。 这丫头可是倒好,地上捡起来在草稿本上划拉两下,纸张都被划拉坏掉了。 蒋征通过旁边的视角看着都觉得心疼,自然是心疼自己的钢笔。虽然说是看见了,但是蒋征还没来得及说话,结果是那个丫头回头过来就把钢笔给了蒋征,接着拿出自己的笔就开始写字,连一句简单的对不起都不知道说。 蒋征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说好的所谓礼貌完全没有,蒋征也不说话,继续听课。结果刚下课前桌的丫头就又找蒋征借钢笔,说是拿自己的笔换蒋征的钢笔写。 人家这会也知道蒋征没什么笔了,换就换吧,好歹现在还客气一些。蒋征虽然心里面不怎么高兴,可这人家好歹是个女生,自己吃点亏也就算了,何况自己也写不惯钢笔,换就换了。 说起蒋征现在的班级,确实是鲁镇中学的实验班,班级里面的人数比起小学来看要多了20人的编制,全班满打满算50人。班主任有所改变,变成了英语老师,毕竟在农村版块的教学当中,英语一直是长期以来的短板,甚至个别乡镇的学校还没有开通小学英语的教学工作,需要正式的进入中学阶段之后,这些上学的孩子们才会正式的接受英语教学。 至于英语老师的教学,大部分都是为了适应中国考试的教学,也就是所谓的“cheseenglish”,发音乡土化的现象比较严重,加上更注重考试,其实大部分的教学内容都是以语法教学为主,考试考什么就注重什么,英语口语化的发展任重而道远。 蒋征所在的班级里面,虽然班主任是英语老师,毕竟在农村教育了多年,还是本地人,在英语口语方面带着浓重的中国乡土气息是必然的结果,至于什么是正确的发音,什么是错误的发音,蒋征自己都还没有折腾清楚。 初一的英语基本都学习“一般现在时”以及其相关的用法,至于音标,也就简单的教学几天,随意抽查一下就算是结束了。既然班主任是英语老师,这班级的早读课基本都是以诵读英语为主要的早读内容,班主任也不辞辛苦,每天早上都会到班级上听写头天上课学习的新单词。 开学以来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至于蒋征前面的哪位班主任家的闺女,也养成了每天到学校第一件事情就是找蒋征换笔的习惯,蒋征自己有笔写,自然也随她去了。还没有小气得那么厉害。 看日历是走到了9月下旬,蒋征一早就到了学校,赶上了早读的时间,前桌的小丫头见蒋征进来就抱怨道: “你咋个今天这子才来,都要迟到了!拿笔来!” 蒋征听着这话就很不高兴,自己什么时候来还要人管着自己。尤其是听着后半句话,让把笔给她,尤其的不舒服。 蒋征把笔给了这个小丫头,小丫头也把一直水性笔丢过来。还一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早读的时间总是穿梭得很快,不论在那个学校都是一个样子,7点20开始的早读课,到7点45分就结束了,剩下的15分钟需要留给班主任听写单词。 班主任也在窗户边上看了几次,认真在早读的家伙也不会留意到这些细节的存在。 可是听写一开始,蒋征就懵圈了,因为今天这丫头给自己的笔压根就写不出墨水来。听写开始了一半,蒋征才写了两三个单词,有的自己已经背下来的单词都没有办法写上去,这支笔一会能写清楚,一会又写不清楚,断墨断得厉害,这段时间丫头把笔给蒋征都是丢过来丢过去的,现在好了,中间的墨水总算是被丢空了。 昨天一天就教了10来个单词,蒋征写清楚的也就不到5个,其他的有的能写的都没办法了,心里面怨念颇重。无奈的是,小组长收本子的速度可是不慢, 蒋征就只能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看着前面的后脑勺,第一次想要去给她一巴掌,手感肯定不错。 还没多久了,第一节课就是英语课,蒋征不得不佩服这英语老师改听写本的能力,刚上课就让组长开始发本子了。蒋征知道接下来的时间,肯定不太好受。 第三百二十章 过年 蒋家今年的大年没有盼来所谓的团圆,也幸得今年蒋家又添了一个人,蒋文强的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蒋征自己默默算了一下之后,发现这小子正好比自己小12岁,也是一只猴子。 幸亏是姓蒋而不是姓孙,不然这家里面闹腾起来就有些难收拾了。 一张八仙桌已经用了好些年生,原本红色的实木桌子,现今都发黑了。蒋征时不时的在上边还能抠出一些黑色的东西,难以言表是什么。蒋家自然也有着自己的族谱,只是一个家族里面除开蒋征外,其他孩子都没有跟着族谱走,文强家的孩子就单名一个贤字。 明明是个男孩子,非得称为“贤”,也不知道是取贤人之意还是取的贤惠之意。旁人念叨一二,倒是略显女性化一些,恨不得就想像出一个贤惠的女子一般,可是这一想,似乎真没有那个女子会取名为“贤”。 蒋贤在蒋家算是最小的,蒋荣也习惯的称蒋征为大哥。平时称呼都是大哥大哥的叫着,偏偏蒋荣还比蒋璐还小,一边还得叫姐姐,以至于蒋荣老大的不满意,现在多了个弟弟,自己也能当哥哥了,眉开眼笑的样子很是得意。 鲁镇的春节是慵懒的,节奏很慢,呼喝的声音很大。蒋家今年热闹不起来,人丁少了许多,实际算起来,也只是大人变成了孩子。蒋爷爷给的压岁钱没有变过,一个人十块钱,蒋文强家的还在吃奶都拿到了10块钱。至于文强他要付出更多,一个孩子给了15块,至于自己家还在吃奶的,就作罢。 大年初一照例是不会管的,贵州过年大年初一不扫地是常识,避免把一年的财运都给扫了出去。蒋征知道这些规矩,早在几天前就把自己的衣服都洗干净,家里面自己扫了一遍,又帮着蒋奶奶一起把几个屋子都打扫一下。 文强开三轮车,年前几天生意还是不错,各家都要拉年货,商人需要运货过来。忙不过来都是正数,至于素莹,由于生蒋贤的时候就是破腹产,人受罪。现在还没过去多久,蒋奶奶也不会让人帮着自己干活。 就连着素莹自己的衣服裤子都是蒋文强闲着没事的时候才会去收拾,儿子的尿片更是得天天洗,只有实在忙不过来没有换洗的尿片蒋奶奶才会帮忙洗一下。 至于尿片,都是床单改出来的棉布条子,宽度大约有成人的巴掌宽,长度也仅仅是半个胳膊左右。 这也仅仅只是一个大致的标准,其实比较一下大部分都是长短宽厚不一的布条而已,就这条件都已经是比较不错的了。而所谓尿不湿这种东西,鲁镇大部分家庭眼里这东西都是高级货。在蒋奶奶眼里,这东西花钱不说,还容易让人变得懒惰。 对于现在的蒋家,蒋奶奶说的话是再正确不过了,虽然蒋文强也偶尔备一些尿不湿,自己下手准备之后才发现自己娘说的话是没错的,尿不湿这种高级货还不是自己这种家庭能够承受的。 文强前后到现在洗了3个月的尿片,从干呕到逐渐适应,期间忍受了不少。在村子里边现在都没有大男人给孩子洗尿片一说,都是媳妇或者婆婆自己来洗。蒋奶奶数落了蒋文强之后,文强就自己洗了。 坚持到现在反响不错,蒋文强在村里的口碑也逐渐的偏好,而文强在意的不是那些所谓的口碑。自己帮儿子洗了几个月的尿片切实的体会到当一个母亲的不易,对于蒋奶奶的话也就不那么排斥了。 唐素莹就不这么想,总是觉得蒋奶奶在针对自己,年前都没少和蒋文强闹腾,蒋征也只是偶尔才会遇到,白天晚上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学校呆着,想要看到婆媳大战的场景难得一见。 何况蒋奶奶的脾气在村子里边是出了名的厉害,小媳妇想和蒋奶奶对阵还差了那么几十年的火候。现在又是年关,婆媳之间的矛盾才得以消停一二,顶着个万事大吉的名头各自出去找玩乐的东西。 和往年一样,大年初一都是出门玩的时间,蒋征早年回来是没有熟悉的人,都是跟着自己父母一起出去玩,现在是回到鲁镇的第三个新年,自己在这边也有了熟悉的玩伴,大年初一也就有了去处。蒋征约好几个要好的伙伴就一起出去玩了,也就是徐靖和陈念这样的。 至于玩的地方,也就局限于晏家湾、洗马河旁边的市集。至于其他的地方都不太有什么兴趣。大年初一是做生意的好日子,出门的人多,比起日常的周末市集,大年初一的东西更好销一些,尤其是一些吃食和小孩子玩的东西。其次才是衣服之类的,日常用品反倒是排到了最后。 鲁镇有七个水塘子,合起来称为七孔塘,传言是这七个塘子是连起来的。蒋征有些不行,自己说着用什么方式测试等等。徐家小子就说,根本就用不上你来测,原先有车拉油从这里过,掉进去了。车和油桶打捞上来之后,其他几个塘子里面都带着许多的桐油味,大鱼小鱼死了不少,对于这个传言,蒋征不怎么相信,旁边的陈念还给予佐证一翻。 至于晏家湾,在这帮孩子嘴巴里那就更邪乎了,说是晏家湾每三年就要死一个人,从来没有断过。蒋征也好奇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听这帮孩子说是他们还在读一年级的时候有个女孩子穿着一身红衣服,带着一个轮胎做成的游泳圈在晏家湾的水面上玩,后面不知道怎么就掉下去了。 结果是再也没有起来,警察和那女孩的家人带着船打捞了好多天都没有结果,最后是落水的第7天自己飘起来的。不论哪个地方都会有头七的说法,头七回魂是正常的事情。也就是从那年开始,每隔3年都会有一个人落水死在这里面,孩子们都传言是当年落水的红衣女孩子给抓住脚,活生生的拖到了水底。 大年初一的,几个孩子在晏家湾水边上说着这几年来的玄乎事情,尽管不远处的人群就很多,蒋征也不免的觉得有几分寒意。自己这一两年也喜欢到水里面游泳,也不敢说自己是游泳健将之类的。看着水面有些发黑的样子,蒋征觉得自己还是离这里远一些。 晏家湾的市集比较热闹,也就仅仅是这几天而已了。平日里除开钓鱼的和放牛的人,几乎是看不到什么人来这里。鲁镇的景致大家也比较熟悉,大部分人都还在走亲戚,不然将近10万人的鲁镇人口都过来,这晏家湾还是装不下的。 既然过了初一,距离蒋征继续补课的时间就不远了。蒋荣照例是他大舅带着一起在婆家呆着,与蒋征不同的是。刚出生的蒋贤和蒋荣都有婆家给的压岁钱,只有蒋征兄妹要显得可怜一些。 其他时间再无琐事,蒋征继续上课,蒋荣蒋璐继续放假,可是蒋奶奶就有些消停不住了,过了大年初三就基本看着媳妇不顺眼了,年前的战火烧到现在,算是宣告停战结束。其实说这素莹,在家的时候做饭之类的事情并不在行,许多的农活之类的东西都是到了蒋家之后才学习的,偏偏性子阴柔一些,不太喜欢说话,做事情也不太主动,非得蒋奶奶都开始骂人了才会动手。 排斥的情绪大些,也是正常的事情。何况这小媳妇懒一些都成了正常的事情,村子里新进来的媳妇能做农活的都少见,需要婆婆赶鸭子上架才会到地里去,自觉的人始终都是自觉,而不自觉的人怎么都不行。 胡家的哪位,也就是早年蒋文帮他修电视的家伙,也结婚了。可惜夫妻两都是喜欢去串门子打牌,就靠着这个吃饭。村子里面没少背着说他,可是发现这夫妻两都一个性子,那就懒得说话了。人家过得下去,再说那就是得罪人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蒋征打人 当天晚上的自习课是数学,虽然称为自习课,其实都是老师们来上新课的内容,挂羊头卖狗肉的行为十分严重。直到下自习课,蒋征和那丫头之间都再无其他事情。倒是之前就比较调皮的几个男生,课间的时候对着那丫头道: “还凶不!遭人家骂有娘养无娘教,丢脸不!” 蒋征也不会理会那几个人,原本就不太喜欢这种人来疯一样的家伙,只是这回看着别人欺负这丫头,心里面还有些乐趣的意思。 话说回来,虽然这几个小子平日里欺负人,也就是行为上有些过分。喜欢恶作剧一些而已,比起无德之类的事情来,这几个小子还算不上。只能说他们沉浸在自己的那个世界就像一根萝卜,无法自拔而已。 就算是这般,这几个调皮鬼也不会拿别人的痛处来说话,顶多是比一下成绩或者是其他的东西,连基本的经济之类的都不会提半个字。如此对比之下,其实这部分孩子相比那些看起来比较光鲜说话幼稚的孩子来说要懂事许多,只是他们还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东西,或者适合自己发展的方向而已。 那丫头被人围着说了一大堆有的没得,吵也吵不过,干脆就趴在桌子上哭起来,无声而泣。至于与她关系好的那些个女生,这会也没有什么理由怪到蒋征这边来,欺负她的人大家都看着。 可是就算是这般样子,和她要好的一个女生也没有打算要放过的意思,一节课之间蒋征和这丫头吵起来的时候,这个女生还没进来,这会看见自己好朋友哭得厉害怎么能忍下这口气。 也不管是怎么回事,迈着步子就走到蒋征面前说道: “你一天欺负人家姑娘们,你凶得很!” 蒋征原本就没有搭理这帮子女生的意思,现在好了突然来了个冒头的。这个女生姓樊,听说是鲁镇街上卖卤肉樊家的独生女,也许是吃食比较好些,这个女生也就显得稍微壮硕一些,用成年人的眼光来看是属于微胖型的女生。 蒋征被这句话弄得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自己欺负人了。眼看蒋征就要暴走,立刻就被同桌的罗家小子按住了: “不要冲动,不要冲动!” 旁边的几个女生看情况不对劲也忙着把人叫回来: “小维!你整廊子,快点过来!” 说着,卢芳就忙着过来把人拉回去,樊家闺女一脸不情愿的走开,眼神还恶狠狠的看了蒋征两眼。 厌恶,蒋征第一次对这帮所谓家乡的人感到厌恶。对于这帮女生,蒋征已经是厌恶到了极点。放学之后蒋征就自己走了,至于那帮女生要怎么折腾或者要折腾什么之类的与自己关系不大了。 只是蒋征下课的时候路过门边的墙壁,才发现其实今天晚上的自习课该是班主任的英语课才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变成了数学课。晚上下课到家的蒋征还憋着火气,可是蒋征在平日里都是不怎么说话的样子,家里面人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第二天,课照常上。英语老师来的时候,蒋征也没有看出什么来,似乎是依旧如常,就是那丫头埋着头,也不敢抬头起来看自己母亲上课,盯着自己的书,好像十分认真的样子。 英语课之后,似乎是觉得没事了,那丫头突然间就回头过来说道: “请你以后不要和我讲话了!” “???” 蒋征一脸的问号,自己今天没招惹她吧,还特意回头让自己不要和她说话了, “那个想和你讲话,把人东西整烂了还一个对不起都没得!” “对不起,行了不!满意了不!” 蒋征很想给她来两下,这哪里是倒欠,明显是来恶心人的。这丫头也是一个硬脾气,发现她说完之后蒋征并不搭理她,别人不搭理你,那就算了。正所谓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显然年纪还小,不懂什么是放过自己。 其不过的小丫头,转念就接着说道: “你妈就是个疯子,我就是要讲!你把我咋个嘛!” 蒋征哪里能受得了这种恶气,昨天说了就算了,今天道歉还阴阳怪气的,偏偏是哪壶不开非得提哪壶,蒋征可容不下她。 二话不说,一把就把这丫头按在桌子上,一顿响鼓擂。全班就把目光都集中在蒋征那,声音太响。班级上一下就火热起来: “喂哟!像打鼓啷个!” “不是们,他们两个又咋个了!昨天,今天都在吵!” “哟,会遭打安,我们家蒋征都会发火,脾气啷个好的人,都会打人说!” 说话的人挺多,那几个调皮一些的男生虽然说话阴阳怪气的,但是却也有几分道理在里边。 蒋征打了几秒,然后就被人拉开,也没有再次上去打人,那几个女生刚要说些过分的话,蒋征眼神裸的看着,眼神的犀利劲,让那些女生把话憋了回去。 几个女生忙着安慰人,没人敢过来。 蒋征旁边的罗家小子就说道: “你咋个会啷个孟,我都没反应过来,你就好去把人家打了回来了。” 蒋征不语,对于今天的事情,也没有心情去说什么。至于罗家小子,蒋征已经习惯了这个家伙的性子,总是喜欢夸人,而且还有些过分的意思,按照蒋征的想法,这家伙很有拍马屁的天分。 后面的时间都相安无事,蒋征打人的事情似乎在短期内形成了一个威慑效果,没有人愿意去触碰蒋征的霉头,虽然依旧有许多人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可是也不会去问,因为有人去问了其他人,知道的都说: “管你廊子事情!” 以至于大家都知道蒋征打人了,至于为什么打人还不清楚。变相的在保护那个妮子。 下午蒋征回家一次就又回来了,现在不是农忙,蒋奶奶也不会那么早准备好晚饭,蒋征回家去心情不好也就没有吃饭,等着看了星空台的两集动漫就回学校去了。 蒋征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面都没有什么人。徐家的小子来得挺早,除开住在学校里面教师职工的孩子外,徐家小子是住得比较近的一个了。 “你今天是整廊子哦,我们在哪点看到起你打班主任家姑娘,我们都懵了。” 蒋征才迈了两步进教室,徐家小子就围了过来。 听见徐家小子说话,蒋征接着道: “晓不得们就算了嘛,我也不想讲得。” 既然大家不知道那就算了,难道自己还去黑板上给全班的都通知一遍? 徐家小子见蒋征是这个态度,忙的说道: “讲嘛,有廊子不可以讲的哦。” 一脸的好奇样,已经出卖了徐家小子的想法,蒋征看了看还是决定不说得好。自己就回到位置上去,那知道这后边进来的卢芳接过话头道: “你今天又为浪子打人家,她回家去被班主任打得好惨,你晓得不!” “管我廊子事情嘛!” “意思是她骂我就应该得很是不是嘛!你有妈没得!安!” 原本就不高兴,这女的非得来找茬。 “人家讲你两句都不可以讲咯!” 人家卢芳还没搭话,那边樊家闺女就跑过来搭腔,显然是刚进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图着帮自己闺蜜之类的。 卢芳把樊家闺女拉住,让她别讲了。蒋征的表情明显是很生气了,这般才不欢而散。周末是要照常上课的,其他的普通班不用上课,但是实验班的学生是要上课,就仅仅是周天一天休息。 等着周末之后回来,班主任家的丫头就不见了踪影,班主任也没有说去那了,蒋征听见周围人议论,才知道这丫头到兴义复读6年级去了,准备再一次考“一五八”。 第三百一十九章 复读与蒋荣的变化 对于能够去复读考“一五八”这种事情,蒋征还没有什么羡慕的。如果是大家都去了,就剩下自己一个,那自己可能还会有些委屈,正所谓不患多寡而患不均,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少了一个让自己看不惯的人,蒋征也舒坦了许多。班级的气氛依旧,徘徊在陌生与非陌生之间,气氛还比较压抑,蒋征是呆不习惯的。虽然班级上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活宝可是别人的乐子与你有什么关系。 英语蒋征是上不去了,考试一直徘徊在60来分到70来分左右,可是这成绩并没有什么好庆幸的,进入初中之后满分就变成了150分,就连基本的语文数学都是150分的满分。 学校的说法是要跟上中考的节奏,中考的满分都是150分。 对于这种说法,蒋征也提不起什么兴趣来,班级的气氛压抑得厉害,蒋征才明白徐林发这个家伙不愿意在实验班是多么明智的选择。而班主任家的闺女离开之后,班级上陆续有又几个家伙也走了,都到兴义市里面去复读6年级去了,家底比较厚实,经得住他们这样折腾。 蒋征想要参加第一次的考试都困难,相比之下这差距就凸显出来了,到了这学期结束的时候,全班的总人数就降低到了43个人。的人数似乎在表示,实验班并不好呆。 假期是照例要补课的,还没有期末考试就已经通知了,6年级的时光蒋征已经习惯学校这样子。至于孙家小子再次的迈入了街机的大门,值得一提的是这小子的姐姐在8年级的实验班。 而上次被封掉的地方死灰复燃可以说是满足了鲁镇的市场需求,就是没有考虑到学校会不会高兴这样的事情出现。孙家小子在学期结束的时候就有些不太稳定的样子,经常上课迟到,也没有人知道这家伙到底去那了。 直到被逛街的老师遇到,这才东窗事发。以往这小子在没事的时候路过蒋家都会叫蒋征一起去学校,可是这段时间以来,就发生了改变,这小子几乎都没有叫过蒋征一起去学校。 期末考试成绩下来之后,蒋征的整体成绩并不好,之前30个人一个班的时候就是在中游,这会40来个人了还是在中游。英语成绩几乎混成了和政史地一样的成绩水平,只是英语满分150考了40来分,其他的满分100考了40来分罢了。 在班主任的眼里,蒋征的成绩直接下滑得厉害。加上蒋征打人的事情,似乎有些排斥的感觉。 2004年的春节有些冷,今年鲁镇意外的下了些大雪,在往年的冬日里面大雪天几乎是不存在的,也亏的蒋征有空的时候都和自己的爷爷一起去山里挖树根回家放着,这才使得蒋家的冬天要舒坦一些。 就算是如此,其实寒冬里,蒋爷爷也是闲不住的,早上去山里挖一背篓的树根子,蒋征放假之后也会去接自己的爷爷,甚至早起的时候会和爷爷一起去山里,狗子是离不开蒋爷爷的,见两个主人都走了,扛着寒冷也会跟着去山里转悠一圈。 假如实在冷得厉害了,狗子也会自己从山里回家去呆着。 由于2004年的春节比较晚,需要到2005年2月8日才会过除夕夜,因此这学校补课就等不到年后了,期末考试结束后,蒋征在家依旧获得了一顿嘲讽,可是蒋征已经有些习惯了,对于家里面这些人抱着“想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吃草”的态度,蒋征只能沉默而对。 2005年1月15日,蒋征就开始了自己的补课之旅,按照学校通知的时间,这个假期三个年级的三个实验班都需要补课,从1月14日的晚上就开始上夜自习,一直持续到1月底才结束,然后又开始放假。从年后的正月初七,既是2月15号开始继续补课,补课10天结束,中间是没有假期。 这个态度似乎是要让孩子们随时保持一种明天就要中考的状态。可惜的是假期并没有让蒋征觉得有多少进步,班级上虽然走了一部分人,可是那些个厌人的人还在。 孙家小子特意找班主任商量自己也不在实验班,可惜班主任也不同意,最后找了校长和主任都不管事,对于孙家小子的这个要求怎么都不同意。徐林发这小子其主要是外来人,眼下移民村的人对于本土人群的仇恨还比较大,学校也不愿意多出事情才放人走。 自己的要求没有得到同意,使得孙家小子整个假期的补课都没有开心起来。反而因为他去玩街机的事情被数落了不少。他的姐姐就在隔壁班呆着,主任还特地的去找了他姐姐,让他姐姐给家里面带话之类的。 蒋征在回家的路上就遇到这姐弟两,孙家小子被自己姐姐一路数落着回家。蒋征听着还不怎么样,左右就是几句:“怎么老是玩游戏,以后怎么办”这一类是的话。 关于孙家小子的家庭是什么样子,蒋征从没有仔细的去问过,或者去打听过什么。核心的问题还是蒋征从来都没有关心这些问题的心思,别人怎么过与自己无关,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态。 今年过年的气氛比较差,去年蒋文还提前回来一次,今年也就年初的时候回家了一次,给了蒋奶奶1000多块钱,直到现在都马上过年了,都没有见过人影。至于蒋道德,那也别提了,除开蒋奶奶伸手要钱,其他时间都很少打电话回家来。 蒋征上了初一,蒋荣自然也要升一级,只是今年蒋荣变得越发的不像样子,成绩也变得差劲起来,上课睡觉已经成了一学校的一道风景,为了这个事情蒋奶奶没少打电话给蒋道德抱怨。让蒋道德自己回来把蒋荣接走,爱去那读书就去那读。 蒋荣平日在家里,就喜欢翻腾东西,主要是找蒋奶奶藏起来的吃食,都是一些饼干或者水果。蒋奶奶的习惯喜欢买了东西先放着,等着一家人到齐之后再拿东西出来一起吃。 蒋荣往往就是挑着这个时间差,一个人偷摸着,把东西吃了。刚开始还是比较讲究一些,蒋奶奶也不在意,毕竟一个孩子吃些东西也是正常范围的事情,可这几年演变下来,蒋荣是越发的变本加利,拿吃的就顾着自己吃,非要躲着一个人吃完了才罢休。 被蒋奶奶发现了也就是说两句,今年已经演变到会偷偷的拿蒋奶奶的零钱了,被抓到之后挨打也不会悔改,就是一副任你打我就不哭的表情。挨打次数多了,本性就觉得左右不过是打这一顿的事情,问题不大。 加上这蒋道德今年出去其实并没有拿到多少钱回家来,前后给了1000多,蒋荣的独生子女保障也停了,既然能生闺女,这钱也就不能给了。家里面就少了一块进项。 最让蒋奶奶心里烦躁的,莫过于蒋道德说好给家里拿500块钱,头天把钱打过来,第二天就打电话来说,让给200块钱送到他丈母娘家去,再帮他挂100块钱的彩礼,也就是“份子钱”。最后实际落到蒋奶奶手里的钱就只有200块钱,蒋荣现在又变成这番德性,蒋奶奶怎么能让蒋道德如愿,几个电话打过去,蒋道德就被一顿的嘴炮。 大过年的不敢回家也就成了正理,自己娘让自己回家把儿子接到浙江去,这家不回也罢。至于蒋奶奶打电话问什么时候回来,只好把自己老板搬出来说事情,找借口,不然把儿子接过来那也没有办法。夫妻二人出门过惯了二人世界,似乎这儿子就是多余的累赘。 第三百二十章 过大年 蒋家今年的大年没有盼来所谓的团圆,也幸得今年蒋家又添了一个人,蒋文强的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蒋征自己默默算了一下之后,发现这小子正好比自己小12岁,也是一只猴子。 幸亏是姓蒋而不是姓孙,不然这家里面闹腾起来就有些难收拾了。 一张八仙桌已经用了好些年生,原本红色的实木桌子,现今都发黑了。蒋征时不时的在上边还能抠出一些黑色的东西,难以言表是什么。蒋家自然也有着自己的族谱,只是一个家族里面除开蒋征外,其他孩子都没有跟着族谱走,文强家的孩子就单名一个贤字。 明明是个男孩子,非得称为“贤”,也不知道是取贤人之意还是取的贤惠之意。旁人念叨一二,倒是略显女性化一些,恨不得就想像出一个贤惠的女子一般,可是这一想,似乎真没有那个女子会取名为“贤”。 蒋贤在蒋家算是最小的,蒋荣也习惯的称蒋征为大哥。平时称呼都是大哥大哥的叫着,偏偏蒋荣还比蒋璐还小,一边还得叫姐姐,以至于蒋荣老大的不满意,现在多了个弟弟,自己也能当哥哥了,眉开眼笑的样子很是得意。 鲁镇的春节是慵懒的,节奏很慢,呼喝的声音很大。蒋家今年热闹不起来,人丁少了许多,实际算起来,也只是大人变成了孩子。蒋爷爷给的压岁钱没有变过,一个人十块钱,蒋文强家的还在吃奶都拿到了10块钱。至于文强他要付出更多,一个孩子给了15块,至于自己家还在吃奶的,就作罢。 大年初一照例是不会管的,贵州过年大年初一不扫地是常识,避免把一年的财运都给扫了出去。蒋征知道这些规矩,早在几天前就把自己的衣服都洗干净,家里面自己扫了一遍,又帮着蒋奶奶一起把几个屋子都打扫一下。 文强开三轮车,年前几天生意还是不错,各家都要拉年货,商人需要运货过来。忙不过来都是正数,至于素莹,由于生蒋贤的时候就是破腹产,人受罪。现在还没过去多久,蒋奶奶也不会让人帮着自己干活。 就连着素莹自己的衣服裤子都是蒋文强闲着没事的时候才会去收拾,儿子的尿片更是得天天洗,只有实在忙不过来没有换洗的尿片蒋奶奶才会帮忙洗一下。 至于尿片,都是床单改出来的棉布条子,宽度大约有成人的巴掌宽,长度也仅仅是半个胳膊左右。 这也仅仅只是一个大致的标准,其实比较一下大部分都是长短宽厚不一的布条而已,就这条件都已经是比较不错的了。而所谓尿不湿这种东西,鲁镇大部分家庭眼里这东西都是高级货。在蒋奶奶眼里,这东西花钱不说,还容易让人变得懒惰。 对于现在的蒋家,蒋奶奶说的话是再正确不过了,虽然蒋文强也偶尔备一些尿不湿,自己下手准备之后才发现自己娘说的话是没错的,尿不湿这种高级货还不是自己这种家庭能够承受的。 文强前后到现在洗了3个月的尿片,从干呕到逐渐适应,期间忍受了不少。在村子里边现在都没有大男人给孩子洗尿片一说,都是媳妇或者婆婆自己来洗。蒋奶奶数落了蒋文强之后,文强就自己洗了。 坚持到现在反响不错,蒋文强在村里的口碑也逐渐的偏好,而文强在意的不是那些所谓的口碑。自己帮儿子洗了几个月的尿片切实的体会到当一个母亲的不易,对于蒋奶奶的话也就不那么排斥了。 唐素莹就不这么想,总是觉得蒋奶奶在针对自己,年前都没少和蒋文强闹腾,蒋征也只是偶尔才会遇到,白天晚上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学校呆着,想要看到婆媳大战的场景难得一见。 何况蒋奶奶的脾气在村子里边是出了名的厉害,小媳妇想和蒋奶奶对阵还差了那么几十年的火候。现在又是年关,婆媳之间的矛盾才得以消停一二,顶着个万事大吉的名头各自出去找玩乐的东西。 和往年一样,大年初一都是出门玩的时间,蒋征早年回来是没有熟悉的人,都是跟着自己父母一起出去玩,现在是回到鲁镇的第三个新年,自己在这边也有了熟悉的玩伴,大年初一也就有了去处。蒋征约好几个要好的伙伴就一起出去玩了,也就是徐靖和陈念这样的。 至于玩的地方,也就局限于晏家湾、洗马河旁边的市集。至于其他的地方都不太有什么兴趣。大年初一是做生意的好日子,出门的人多,比起日常的周末市集,大年初一的东西更好销一些,尤其是一些吃食和小孩子玩的东西。其次才是衣服之类的,日常用品反倒是排到了最后。 鲁镇有七个水塘子,合起来称为七孔塘,传言是这七个塘子是连起来的。蒋征有些不行,自己说着用什么方式测试等等。徐家小子就说,根本就用不上你来测,原先有车拉油从这里过,掉进去了。车和油桶打捞上来之后,其他几个塘子里面都带着许多的桐油味,大鱼小鱼死了不少,对于这个传言,蒋征不怎么相信,旁边的陈念还给予佐证一翻。 至于晏家湾,在这帮孩子嘴巴里那就更邪乎了,说是晏家湾每三年就要死一个人,从来没有断过。蒋征也好奇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听这帮孩子说是他们还在读一年级的时候有个女孩子穿着一身红衣服,带着一个轮胎做成的游泳圈在晏家湾的水面上玩,后面不知道怎么就掉下去了。 结果是再也没有起来,警察和那女孩的家人带着船打捞了好多天都没有结果,最后是落水的第7天自己飘起来的。不论哪个地方都会有头七的说法,头七回魂是正常的事情。也就是从那年开始,每隔3年都会有一个人落水死在这里面,孩子们都传言是当年落水的红衣女孩子给抓住脚,活生生的拖到了水底。 大年初一的,几个孩子在晏家湾水边上说着这几年来的玄乎事情,尽管不远处的人群就很多,蒋征也不免的觉得有几分寒意。自己这一两年也喜欢到水里面游泳,也不敢说自己是游泳健将之类的。看着水面有些发黑的样子,蒋征觉得自己还是离这里远一些。 晏家湾的市集比较热闹,也就仅仅是这几天而已了。平日里除开钓鱼的和放牛的人,几乎是看不到什么人来这里。鲁镇的景致大家也比较熟悉,大部分人都还在走亲戚,不然将近10万人的鲁镇人口都过来,这晏家湾还是装不下的。 既然过了初一,距离蒋征继续补课的时间就不远了。蒋荣照例是他大舅带着一起在婆家呆着,与蒋征不同的是。刚出生的蒋贤和蒋荣都有婆家给的压岁钱,只有蒋征兄妹要显得可怜一些。 其他时间再无琐事,蒋征继续上课,蒋荣蒋璐继续放假,可是蒋奶奶就有些消停不住了,过了大年初三就基本看着媳妇不顺眼了,年前的战火烧到现在,算是宣告停战结束。其实说这素莹,在家的时候做饭之类的事情并不在行,许多的农活之类的东西都是到了蒋家之后才学习的,偏偏性子阴柔一些,不太喜欢说话,做事情也不太主动,非得蒋奶奶都开始骂人了才会动手。 排斥的情绪大些,也是正常的事情。何况这小媳妇懒一些都成了正常的事情,村子里新进来的媳妇能做农活的都少见,需要婆婆赶鸭子上架才会到地里去,自觉的人始终都是自觉,而不自觉的人怎么都不行。 胡家的哪位,也就是早年蒋文帮他修电视的家伙,也结婚了。可惜夫妻两都是喜欢去串门子打牌,就靠着这个吃饭。村子里面没少背着说他,可是发现这夫妻两都一个性子,那就懒得说话了。人家过得下去,再说那就是得罪人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无声的婆媳硝烟(1) 兴许是自卑的原因,蒋征这么些年来都是这个样子对于同学之间无谓的活跃并没有过多的兴趣。初一上半年的事情让蒋征从心底厌恶这帮家伙,期末的成绩出来之后,蒋征在班级上的排名让几个老师大失所望,原本以为是个宝,结果实际考试下来是这个样子。 班级上还有好几个离开去兴义城里复读6年级去了,还是去读的私校。 新学期开学之后,蒋征的状态就没有好转过。女生们成群结队的风气没有什么改变,依旧是那几个人一群一伙的一起,蒋征对于这帮人根本就拿不出什么好感来。 时间漫步到3月中旬,蒋文总算从年后回家了一次,不过却是一个人,并没有说黄连英的去向。多年来蒋征和蒋璐都习惯不问父母的去向,以至于蒋文才能够隐瞒什么。 蒋文回家来的时间并不长,上午从城里下来,中午见了儿子闺女一面,下午就急匆匆的走了。至于是回家来做什么事情,还不清楚。蒋征夜自习回到家的时候就发现蒋奶奶似乎心情很好,还说是给蒋征单独留了饭菜,这是平日里就没有的待遇,看着自己奶奶辛勤的吧饭菜端出来,蒋征一句话也没说,把菜热一下,就着冷饭就吃了。 除开素莹还沉着脸之外,其他人都默不作声。 日子就这么继续着,唐素莹固执的要自己开火做饭,不愿意和蒋奶奶等一大家人一起吃饭了。自己在客厅的家神前面用自己娘家陪嫁来的北京路炉了火,自己就煮了碗面吃。 蒋文强这个季节照例是要忙活的,刚开春的日子里,各家需要拉些化肥或者把地里的一些农作物杆拉回家堆着养牛养猪,亦或者用来烧火做饭都是不错的选择。因此文强基本就保持大白天通常都不在家的作息,闲着到家来都忙着去把尿片洗了。 虽然唐素莹是个不怎么说话的主,可是孩子尿片没有用的了,还得叫唤一下。原本生蒋贤这小子就是在怀着的时候把鹅蛋多吃了几个,当初想着不吃也浪费了,索性就全吃了。那知道等着要生这小子的时候,医生说这孩子的头太大,想要顺产几乎就不可能,必须得剖腹产才行。 媳妇对于自己老公的事情,似乎很难有完全满意的媳妇存在,总会找点事情和你说道说道,哪怕没有道理都会和你胡扯一翻。其实是带着孩子在家里面确实无聊至极,自己老公也未必是成天忙着事情。 男人嘛,就像某段子里面说的那般: 一个人问一个70多岁的大爷道: “如果你在地上看到一滩牛屎,你会怎么办!” 大爷想到没想就说: “我会拿炮仗炸它!” 文强没事的时候也会和自己的几个小舅子一起喝酒,晚上到家的时候醉意阑珊,原本一屋子孩子的奶气,稍稍热点还会带着一股子酸味,加上地上堆积尿片的味道。 酒味、尿味、屎味和酸味一起组合,常人都难以忍受。也难为这蒋文强带着一身酒味到家就能睡着,可是睡着便也就算了,躺下没有多久就开始翻天覆地起来。这下好了,一屋子的味道还带着呕吐物的味道,唐素莹原本一天就自己一个人在家呆着就足够郁闷了,虽然蒋爷爷下午的时候都会在家,蒋奶奶也常在家里,可是唐素莹就是个不怎么说话的阴柔性子,不论什么事情都喜欢先憋着。 等着憋不下去了,就一次性爆发,常弄的蒋文强莫不着头脑,无端的就被自己媳妇发一通脾气。吵架就难以避免。 “你是牛马不是,一天就出去喝酒,那个屋头整得到处都是,娃娃也不要了。” 文强才到家,也没有喝醉,身上多少带着些许的酒气。唐素莹闻着味就觉得不舒坦,原本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唐素莹是看着人多都在家,吃饭也不方便吵架。 才见得蒋奶奶收拾了碗筷,唐素莹就憋不住了,前几天喝酒就罢了,多少还帮着洗孩子的尿片,这几天就越发的过分了。光是小孩子的都堆成了小山高,卧室里面还随时带着酒味以及呕吐的味道,这让一个带孩子的母亲,怎么能受得了。 蒋文强听着媳妇在那数落自己,也不开声,等着媳妇说得差不多了才道: “我今天去喝廊子酒嘛,人家喊帮忙们我才去的嘛,娘打电话喊回家来吃饭,我就回来的,在那边就喝了小口。” “好喝很安,有时间去喝酒们不去把娃娃尿片洗了。在那个屋头堆几天了,回家来就是躺起,你闻起那个味道好过不!” 蒋奶奶在厨房就听见了声音,这段时间儿媳妇要自己开火,蒋奶奶怎么说怎么骂都说不听,儿媳妇忍其吞声那就只有由得她了。话是这么说,可是蒋奶奶行为上不作为,嘴巴上课绕不得她,一天闲着没事就数落一顿,蒋文强知道自己娘的厉害劲。媳妇也劝不过来,非要撅着脾气自己开火,自己没有办法,一顿折腾下来,变成了唐素莹一个人带着孩子单独开火做饭。 蒋文强则还是和自己的父母吃,文强做出了表态这就只剩下唐素莹一个人孤军奋战,也亏的现在儿子才几个月正是离不开娘的时候。不然这般作死怕是早被蒋奶奶收拾得体无完肤。 “洗廊子,才将吃饭!大晚上的,外面都黑了嘛!” “你会晓得黑了安!那个娃娃没得用的了,你就晓不得了。” “我怕啷个怪,啷个多尿片就没得了,我去洗的,我晓不得是不是嘛!” “多得很,你去看!” 夫妻两拌嘴,蒋奶奶从下面厨房上来前面就听着说话,这会就闹得更厉害了,进了屋子就问道: “吵个廊子是!” 两个人听见蒋奶奶出声,立刻就没了声气。蒋文强自己不做声就去房间看,唐素莹则被蒋奶奶的一句话震住了,原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就算了,蒋奶奶才坐下来,蒋文强就拿着几块尿片进来: “这不是尿片是廊子嘛。” 话一出口,喝!蒋贤就干了好事,噗噗几声,就知道大事不妙。蒋文强只好乖乖的把尿片递过去,又忙去找纸,几分钟忙下来,蒋文强捂着鼻子把尿片收走。好家伙,蒋贤来的是一手好助攻,屎尿分开来。 蒋文强前面还挺来劲,说这尿片还多。小家伙一来事情,刚换的尿片就得完蛋。 “快点!你讲多得很们,拿来嘛,又尿了!” 蒋文强赌气道: “不是多得很们,是廊子嘛。又尿了安!!” 看着唐素莹那边的场景,有忙的回屋子去拿尿片,明明自己看着还有几块, 儿子倒腾几下,没了!蒋文强在屋子找了半天就找到一块短尿片,宽度还不够。这边还没找到,那边就急着问: “找得没有,快点啊!你不是讲多得很嘛!” 蒋奶奶听着夫妻两在拌嘴,本就是过来看看,然后看情况说话的,这会被小孙子搅和了,有看得清楚些,媳妇还在抱着孩子,光着屁股也不可能抱着到处跑。蒋奶奶就起来去了小儿子文强的房间。 平日里蒋文强的房间都是锁着的,蒋奶奶压根都没有机会进去,就算是唐素莹在家呆着,也会把自己的房间门关好,只有这有事的时候才会开门进去。蒋奶奶这会进了房间,立刻就皱起了眉头。 屋子里各种味道比较重: “这个屋头你们一天还睡得下去安!我进来都觉得打脑壳!” 第三百二十二章 无声的婆媳硝烟(2) 蒋奶奶说着,蒋文强也不敢直接的就搭话,细语道: “啷个多,尿片就没得了!” 蒋奶奶嘴巴说着,其实一进来就下手开始找,可这哪有什么尿片存在,母子两在房间转悠了几圈,愣是没有找到干净的。 无奈就回到了电视房间去: “尿片都没得了,这个拿咋个整。” “没得罗头的们,喊你一天少喝点酒们,你还凶得很,屋头整成那种鬼样子。” 蒋奶奶也不说话,看着媳妇和儿子拌嘴。 蒋文强和媳妇左右吵了几句嘴,现在才是初春,外面天气还冷,让儿子光着屁股怎么都看不过眼去。自己坐在一边把钱掏出来理一遍,一堆的零钱,都是拉货来的。拉一趟几块钱的收入,想来也是不太容易,有时候货主家人力少了,自己还得义务帮人搬运一下。 遇上人家客气些,留下来喝酒吃饭也是常有的事情。正如是“饭吃的,酒可喝的,唯独钱不能谈。” 文强数了两遍130多块钱,不多不少: “尿片都没得了,那咋个整。娘!尿不湿是好多钱一袋哦!” 前半句像是文强和自己媳妇说的话,蒋奶奶也级干听着,结果后半句问道自 己,蒋奶奶才回神过来说道: “好多钱?屋头又没得那个用过,那个晓得好多钱啊!” 文强问这句话,也只是想看看自己娘是什么态度,现在孩子没有尿片换,确实有些为难,就算现在马上洗也来不及了。屋子里面的火早就没有烧了,想要烤干尿片也不现实。 听了蒋奶奶的话,文强有试探的问道: “那我去街上买一包尿不湿们,屋头尿片都没得了!” 唐素莹不说话,看着这娘两发挥。 “懒嘛,会晓得没得用的安!” 蒋奶奶说了句气话,文强不敢动弹,犹豫了一下对媳妇道: “你就在屋头,我去买了就回家来。” “你不早点回家来们,又去人家屋头玩嘛!这种牛马们!” 话才说了前半断,蒋文强就低头走了,剩下半句牛马还在屋梁上盘旋。 文强才走,屋子里就安静了下来,两个小的在旁边自己看电视,蒋荣看着自己小叔走了忙着把遥控拿过来换台。 原本唐素莹看着电视剧都挺好,蒋荣拿着遥控器就直接调电视,唐素莹孟的就回过神来: “你是调个廊子,看点电视都看不清静。” 相比这儿媳妇,蒋荣毕竟是蒋奶奶一手带大的,各种宠溺不断。蒋荣在家那就是小霸王,随意惯了。自有三个大人说话还管用,至于唐素莹说话,那就是耳旁风。 “你管我哩!” 唐素莹本就生气,自己丈夫这个样子,现在连个孩子都欺负自己了。蒋荣一句话声音还没有落下,唐素莹就抱着孩子过去准备下手抢遥控,蒋荣拿着遥控笑嘻嘻的就在沙发上窜过来窜过去,鞋子都没脱下来,似乎这大人在和他开玩笑一样。 唐素莹是从来没有这么气过,眼前这孩子都这么打了,一点懂事都样子都没有。 “小璐,帮我抱到起小贤。” 孩子递给了蒋璐,唐素莹腾出手来,两下就抓着了蒋荣。蒋奶奶在旁边做不声就看看这儿媳妇怎么办。 蒋荣虽然被抓住了,可是他鞋子也没脱,站在这沙发的靠背上边,手上遥控还高高的举起来。唐素莹气急了,自己娘家送的东西自己非得要顺着别人,在家多半穿的都是拖鞋,脱了鞋子就上沙发,好不容易才把遥控抢了回来,蒋荣手上还挨了几下。 看见孙子挨了几下,蒋奶奶就起身过来了: “好大点烂东西嘛,金贵很安!还打人,凶得很。有本事本不拿走你妈家那边去,不要在这边放起嘛” 蒋奶奶的几句话出来,唐素莹就闷着了,沙发上都是蒋荣的脚印,虽然也不是什么精贵的东西,不过好歹是人家陪嫁。在这之前蒋家也没有买什么沙发、电视之类的。 蒋奶奶开始数落人,蒋荣看见自己有人帮着自己了,原本是不哭的,自己一下就哭了出来。唐素莹脸色就越发的阴沉得厉害,说了半天。没人还嘴,蒋奶奶也觉得无趣,索性就不说了 文强回家来的时候,遥控还在蒋荣手里,这大晚上的哪里有什么动画片存在。尿不湿给儿子换上,看着沙发上的脚印也不说话。等着儿子这边忙完之后,才问道: “沙发上是那个踩的哦!” 蒋奶那听见儿子问话也不搭理,自己沉默着只是看电视。蒋璐开口: “是小荣整的,他要调电视你打我整廊子!!” 蒋璐说着,蒋荣就从背后掐她。蒋璐从来都不是吃亏的主,除非是自己哥哥还会吃点亏。 说话间被蒋荣弄了一下,蒋璐就还手打了蒋荣几下。蒋文强也不劝着,自己看了地上蒋荣的鞋子,拿起来看了下鞋底上的印记,在看看沙发上的印记一点都不走的样子。 文强就怒火中烧: “遥控了拿过来!” 对于这小叔,蒋荣还是害怕的,把遥控拿过去。接着就被蒋文强收拾了几下。蒋奶奶看不过眼,也没有理由发火,对着蒋璐就道: “你还习这种德性哈,你两姊妹在这点吃老子糟蹋老子哩,白带了安!” 蒋奶奶的火气,那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蒋璐自然也害怕得紧。 蒋征下了自习,刚进门来就听见屋子里面闹腾。蒋奶奶一边骂着蒋璐,一边还护着蒋荣。蒋征还没弄清楚是什么情况就批头盖脸的被数落了一顿。这种无端的指责,蒋征还反应不过来是怎么回事。 蒋奶奶就骂骂咧咧的出门了。 把书放着,蒋征就自己弄饭吃,剩菜之类的热一热。 蒋璐见自己哥哥回来,就开始告状了,几句话,蒋征就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自己妹妹虽然傻,可是说话描述事情还不会犯正常人都会犯的错误。蒋征听着自己妹妹说话,一边吃饭。这蒋荣的小性子又发作了。 蒋璐说得一半,蒋荣就又伸手掐这蒋璐。 “你又掐我,我哥在这点的你掐嘛!” 蒋征还在吃饭了,这蒋荣又作妖。蒋征哪里会放过他,把碗一放蒋荣又被蒋征收拾了一顿。自己的书都没少被这蒋荣撕掉,被叠成了那些没用的东西,然后还被他拿去输了个干净。 文强听见动静,从房间出来看看,自己媳妇受委屈了,自己面对自己娘也拿不出什么办法来,这段时间媳妇自己做饭吃,蒋奶奶本来就火气大。出来就见到蒋荣被打: “你们是整个廊子!” 蒋璐又噼里啪啦的说了蒋荣打自己的事情,蒋荣又被文强说了一顿,脸上很不高兴。晚上蒋奶奶出去玩了回家来,蒋征还在写作业,实验班的作业比起其他班级来要多了不少。 电视机房间里面就剩下3个孩子,2个在看电视,1个在写作业。蒋荣看见奶妈回家来又哇的一声哭出来,哭声把蒋奶奶都弄懵了,怎么就突然一下就哭了。 “你个短命儿,那个捏到起你安,就是啷个哭。” 文强都睡了,今晚的事情本就比较糟心窝子,现在客厅又闹腾,担心把已经睡着的儿子给惊醒了,穿了衣服出来。 “又是整个廊子是!” “晓不得嘛,我刚进屋来就是啷个哭!” 蒋荣见得两个大人围着,预料里是自己哭了,两个哥哥姐姐必然是要遭殃的,可是现在看来和想象的结果不一样。被自己奶奶说了几句,蒋荣才停住了哭泣。 这边停了,卧室里面那小家伙就开始了。文强有忙着回去看看,还在吃奶的孩子,比较容易受惊。蒋奶奶见文强忙着进去,自己也两步进去。态度明显有了转变,想来是出去和人说话,也被人劝慰了几句。 第三百二十三章 无声的婆媳硝烟(3) 自上次的事件之后,文强媳妇和蒋奶奶之间的关系就越发的僵持。 蒋荣和蒋璐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很好,现在就他两个还在一个学校,蒋璐没有和蒋荣一个班级了,几乎就断绝了和蒋荣之间的联系,蒋荣在学校里面怎么样蒋璐也不会知道,之前在一个班蒋璐还会告状,这让蒋荣对蒋璐恨到了极点。 唐素莹依旧我行我素的带着孩子,至于蒋奶奶随时都在念叨: “老子是不会给那个带了的,带小荣就给老子带伤完了。” 作为儿媳的唐素莹心里面怎么能好受,自己都没有提过让蒋奶奶帮忙带孩子的事情,却天天被人这么念叨着。另一边,这蒋荣和蒋璐之间更是势同水火,蒋荣早上被蒋奶奶叫起来,乘着蒋璐穿外套的时间或者在穿鞋子之类的时间里,用劲的打一下然后就笑嘻嘻的跑开。 结果往往是被蒋璐抓着打,然后蒋奶奶发火。而后蒋璐在蒋奶奶的怒火中畏惧的停下手。 连续了许多天,只好将两个人分开来。原本蒋璐就比蒋荣要年长,现在都已经10岁多些,蒋奶奶和小儿子商议之后,等着蒋征等晚上都在,将几个家伙床位从新安排了一翻。 蒋征被安排去和自己的爷爷一起睡,家神背后的床被腾出来给蒋璐,蒋荣则依旧和蒋奶奶住在他父母之前的婚房里。分开之后,蒋奶奶晚上和早上才能清静一些,不然就这两闹腾的劲头,蒋奶奶也不知道怎么说好。 蒋荣那闹腾的,蒋奶奶也不会轻易下手打他,蒋璐那边又被欺负还手,以来二去蒋奶奶也不好对蒋璐说什么。只能折中的采取这种办法让两人分开来。 家里面为了蒋璐和蒋荣之间的事情折腾了许久,带着孩子的素莹没有什么事情就自己出门转悠去了。从嫁过来到生下孩子都没有去做什么工作。鲁镇这种小地方又哪里会有什么工作可以供应得上一个镇的人都有工作,至于做生意创业之类的,蒋家的财力还不允许。 出门之后的唐素莹通过村子里面的人了解到,同村的牛家都去城里面做生意去了,家里面的老宅子需要人照看,正愁找不到人。唐素莹早就不想在家里面委屈的和一大家人挤在一起,核心的原因还是蒋奶奶的脾气自己忍受不了,加上一个任性的蒋荣,家里面显得更乱。 了解到这些事情的素莹就决定去牛家看看。说起这牛家,严格的算起来和蒋家有些亲戚关系,牛家旁边就是文强的幺舅家,既是蒋奶奶后家的三哥家。而这牛家和蒋奶奶的后家算是表亲关系。 在外面转悠了一段时间的唐素莹回到家的时候,蒋奶奶并没有在家,问好了住的地方,唐素莹这才决定回家看看,把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一下。家里面除开狗子,并没有其他人在,三个孩子都去学校,蒋奶奶在做饭的点之前都不会回家来,至于蒋爷爷没事的时候不是在瞌睡就去地里转悠。 屋子里面的门几乎都没有关上过,狗子比较凶狠,这一点在村子里面是出了名的,只要开眼的都不会去折腾蒋家。何况这蒋家在村子里面遇见人都是带些亲戚关系,总能拐着弯找到一些数不上来的亲戚。 唐素莹收拾好了东西,家里面也没有什么人回家来,东西这么多总得去找人帮自己拉走。虽然自己丈夫有车可以拉,可是自己就打算自己搬走,若是让自己老公知道了,必然是搬不走的。 文强平日没事的时候,车都停在梨子林这个地方,几乎所有的三轮车都在这里等着,七村八寨的也不是谁家都有亲戚有个三轮车可以拉货,电话虽然方便了许多,想要普及开依然有着各家自己的困难。 素莹认识拉车的人,左右也就是那么几个人,虽然自己兄弟也有三轮车,可是这种事情也不好人家参合进来,左右思量一翻,干脆趁着家里没人,自己出去找车拉走。 文强和几个车夫一起找了阴凉的地方打牌,才阳历的三月,活还不怎么多,大家都是望天吃饭。正玩得起兴趣,那边就有人过来问车,虽然都是三轮车拉货的人,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打牌,一些觉得无趣的就守着自己车,一边玩玩手机上的小游戏就算是打发时间了。 “得闲不!去帮我拉点东西嘛!” 这人正玩着贪吃蛇,嘴巴上叼着烟,手机上正到激动的地方,老长的一个家伙眼看就要吃上了,听见一女声说话,知道是来钱了。顾不得贪吃蛇是咬了自己的身子还是咬了自己的尾巴,抬头就问道: “拉廊子!” “拉点家具这些!” “远不远哦!” “不远得,就在水塘这点。” “我是问你拉去的地方远不咯!” 这边说着事情,文强拿着牌听见远处的声音就比较熟悉,可惜三轮车都是错落着停放的,说话的人都被挡住了视线,文强拍了拍旁边看着的兄弟道: “你去看哈,那边讲话那个是不是我老婆!” 那人一愣,刚才还没听清楚女人的声音是谁,文强这么一说倒还有几分相似的样子。给文强一个眼神表示自己已经会意,就猫着过去了。 唐素莹也是,三轮车错落着停放的,也不看看自己丈夫的车是不是停在这,忙着就找人问价钱。 被文强支应过去的,也是周围村子的,一起上个学,算起来都认识唐素莹,一路猫着过去,在车屁股后边偷瞄一眼,这可不是那小子的媳妇。正在谈价,都准备走了。也来不及回去报信,忙的上去提醒一下,不然就要大错难挽! “等一下!” 几步上去,一把捏住了人家三轮车的刹车带方向。 “咦!你是整个廊子!” 正准备走的师傅,被人强行控制住了,怎么能高兴,这赚钱的事情还能飞了不成!? “你不要忙,我是和你讲清楚,她男的就在那边,都是一起开三轮车的,你去帮她拉家具,好拉得很!我怕慢点你这几块钱要换顿打你都不够!” 这人一惊!好好的拉个货还扯上打人了,几块钱想来也不至于。转念一想就问道: “你家男的是那个!?” 他也不问来人,直接问眼前的小媳妇。 唐素莹也没有想到这后果会是这般,脸色有些发白,听见人问话,支支吾吾的,不清楚到底是答还是不答。话没出来,可这表情看得真切。 “你这个我拉不到起!都是一起拉车的,我要是帮你拉了,我怕我饭碗都要丢,多少钱我都不去!” 话说死了,唐素莹顿时面如死灰,从没想过自己会这般寸步难行,仅仅是从村子这头搬到那头都困难。 文强叫人过去帮自己看看,那知道去了半根烟的时间了还没个影子。眼下牌也打完,就自己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走到地方就听见那人的后半句,多少钱都不去。 文强几步上去,唐素莹本就脸色不好看准备回家去了。可这老公从自己背后上来,一回头就撞了个满怀,可算是跑不掉了。 “我媳妇喊你拉廊子!” 文强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等于是啷个的,兄弟。她来喊我帮她拉家具,我也晓不得她是你老婆,要不是我都不会去的哈。” 前面过来的那人也有趣,补道: “不是我拉到起你们,你不去!” “如何嘛,你要好多钱嘛,你去拉。她喊你拉去那点,你拉去那点,回头我给你钱!说话算数!” 第三百二十四章 无声的婆媳硝烟(4) 气头上的话,反而不好分出什么真假来,文强的一句话出去,那人也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好。顿时就语塞。 旁边看着的素莹找着机会就悄摸的走了,文强也注意到了。可是并不打算拦住她,最近这段时间家里面确实不怎么太平,眼看又是要用钱的关口,田里地里都要花钱,肥料种子之类的不能少。 文强见那人也说不出身好歹来,就自然放过别人,这也只是拉个东西还不至于闹腾到满世界都知道的地步。接着也就跟着回家去了,让几个兄弟帮忙看着车。 文强和素莹前后脚到家: “你是要整个廊子是!” 文强进了屋子就说道。 素莹也不说话,闷着头自己整理一下东西,孩子在床上熟睡,蒋文强也不敢太大声的闹,现在家里面没人。文强拉着媳妇在客厅说了几句才了解到媳妇准备搬到哪去。 原本在家里面就比较闹腾,为了蒋荣这小子的事情自己媳妇和蒋奶奶的关系也不好,文强想在中间和稀泥也没办法,两边都不敢轻易帮忙,左右不是人说的就是这种境遇。文强暂时也不清楚要怎么办,只好应承媳妇一起去牛家看看。 按照亲戚辈分,蒋文强这辈遇见牛家的主人还得叫一声牛舅,夫妻二人到了牛家,一个大院子,一层高的青色瓦房,3间屋子大小的厕所带着一个猪圈,一个牛圈。比起蒋家现在的房子来要大了不少,何况后院里面也有一块几十平方的菜园子。 文强看了一圈,又和自己舅妈说了说具体情况,文强虽然有些心动,可是贸然的搬过来却又担心出问题,蒋奶奶闹腾起来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看了一圈文强又带着媳妇回家去,当天再无多话。 蒋奶奶虽然没有在家,但是都在一个村子里面,人多眼杂已是必然,蒋奶奶当天就知道了这些事情,但是却不准备说,就想看看这夫妻两准备倒腾出什么结果来。 夫妻两在自己房间里说了许多,抱怨也好忧愁也罢。第二天一早素莹就找车搬走了东西。蒋奶奶早上出门卖菜或者出去找亲戚一起玩都是固定的,到了该做饭的时间才会回家来煮饭。等蒋奶奶带着菜回家,发现家里面基本都搬空了,电视沙发,碗柜几乎是文强结婚娘家打发过来的东西都没有了,夫妻两的房间门都是大开着。 这可把蒋奶奶给急坏了,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了文强的房间里面,发现除了床上的东西其他的都不见了,就剩下两个柜子带着一个梳妆台。孙子也不见人影子,可这孙子就是命根子,什么能丢就这孙子可不能丢了。 从房间出来就给文强打电话,连打了几个文强都没有接电话。无奈,蒋奶奶也顾不得做饭,奔向儿媳妇的娘家。 原本就是一个村子里面的人,距离不远,前后不到5分钟就到了唐素莹的后家,进出找了半天才找到人。 婆媳关系就势同水火,两家之间的关系也会因为这种关系而对立。 蒋奶奶进去找人,找不到人。就在里面和亲家吵了起来,亲家那边让小辈打电话把文强找过来,自己闺女搬家的事情都还不知道。现在被亲家找上来吵闹,简直就是一团浆糊。 文强接到电话,知道自己娘去了自己丈母娘家闹事情,顾不上拉货,开着三轮车就去了丈母娘家。文强到的时候屋子里面吵得厉害,几乎都是自己娘的声音。等着文强进去,自己娘和丈母娘在那针锋相对。 用贵州的俗语形容:“翻碗底底!” 也就是把陈年旧事都翻出来数落一遍,谁对谁错之类的事情,文强被夹杂在中间,左右为难。虽然人到了场可是也不能去主动的劝谁,等着两边都吵得差不多,文强才开口说道: “小素莹们,在牛舅家那点了嘛!” 得知儿媳妇的下落,蒋奶奶的暴脾气就转向了文强: “老子打一个电话不接,打两个电话也不接,你是整廊子!?在你牛舅家,去你牛舅家找屎吃安!样样东西搬起走,给那个打个招呼的安!你们要是都容起心这种整,老子是管不到起那个的哈!” 文强确实拿自己娘没有什么办法,一家人对于自己娘的性格语言之类的都抱着敬畏的态度,要说自己娘闹得无理,可这说话还条理清楚,拿捏着你的七寸就是一顿收拾。 至于蒋奶奶和文强的后家妈这边无非就是为了素莹生孩子的事情在那闹腾,按照鲁镇的规矩是有医疗钱存在的。素莹生孩子当天,钱不够。文强没办法打电话下来找自己丈母娘家拿钱,1万块的医疗钱是救命钱。 结果文强打电话到家,这边回复让蒋文强自己回来取一下。这医院里面就2个人看着素莹,蒋奶奶和儿子文强。这闺女生孩子,也不关心一二,女婿打电话回家要医疗钱给闺女花,非得让人回鲁镇来取钱。 兴义市区到鲁镇一个来回就得小2个小时的时间,生孩子能不能等得还得看争气不争气。 而医院这边等不得人,主要是素莹肚子里面的小家伙忙着出来看世界来了,蒋奶奶为了预防不备,兜里面多少有些现钱。一个人像一个陀螺一样在医院转悠,又是缴费,又是提热水,回头又要去准备盆子,吃食。 文强一去几个小时不见人影,蒋奶奶忙着都不知道那是那。等着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了,结果一个医生提着一个孩子就出来到处的喊: “35床家属是那个!” 蒋奶奶忙的迎上去: “这点!这点!” “你家娃娃都不要了安!那个媳妇生娃娃连个照顾的人都没得,娃娃生了也没人接!” 蒋奶奶这如何是好,孩子还光着,在医院里面哭喊得厉害。新买的保单给包起来,忍着医生的数落,算是幸免了一遭。 媳妇才从手术室出来,自己前后脚跟的满地转悠,等着文强到的时候都下午5点多了,当天就被蒋奶奶批头盖脸的一顿。 而儿媳妇娘家人却一个人也没看着,也是这般。老人家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了下来。 等蒋奶奶舒缓一点,文强就带着蒋奶奶去了牛舅家,孙子儿媳妇都在不是。蒋奶奶看着这母子两就来气,没事就给自己找事做。素莹忍着不说话又挨了蒋奶奶一顿臭骂,无论那般都不愿意搬回家去。 小两口想着自己过日子也并非是什么坏事情,可是蒋奶奶就喜欢儿子儿孙的围着,赚不到钱也要数落。矛盾两端的折腾,文强在中间是难以抉择。 早年叫蒋文夫妻搬回家来住也是这般,黄连英不愿意搬回家来住,没少挨蒋奶奶的批斗。越是这样越是想两口子自己过些安生的日子,蒋家的屋子原本就小,按照入今的规模,大人就8个人,小孩子也有4个十几口子人,总共就这么4个房间可以住人。 蜗居都是小事,关键矛盾还比较多。 蒋奶奶见素莹死活不搭话,自己一路气,一路骂骂咧咧的就回了家。素莹一个人带着孩子住在牛家,屋子里的人都搬到了城里,有人在这住着,也相当于帮忙照看一下屋子。 文强则是两头跑,吃饭在家,晚上休息还是得去素莹那,一起照顾孩子,现在孩子都还小,晚上闹腾是必然的。 至于几个小家伙回家来,发现家里凭白少了许多东西,蒋征也不会主动去问这些个事情。已经是多年来的习惯,蒋荣主动问了句: “电视去那了!” 惹来蒋奶奶的一顿抱怨,一边说还边骂。 第三百二十五章 无声的婆媳硝烟(完) 蒋荣头回被蒋奶奶数落得厉害,虽然话语当中是夹带着数落蒋荣,更多的还是在数落自己小儿媳妇。现在孩子基本用不上老骨头了,就自己跑了,心里面怎么会有不生气的道理,老人家也不懂年轻人的想法,都是苦难年代好不容易活到现在。 蒋奶奶蒋爷爷那辈人年小的时候怕是连蒋荣现在生活的十分之一都赶不上,从小就在地里面摸爬滚打帮着干活。像蒋荣这般一天2块3块钱的开销出去,已经是不得了的开支了,更何况这开支出去的都是零嘴钱。 而到了蒋奶奶带着蒋家几兄妹长大的年代,正好赶上新中国成立不久,都是过集体的日子,一个人的公分得养着好几张嘴,没有饿死一两个已经是勤劳带上好命的结果。 话又说回来,这蒋奶奶年轻那辈,刚结婚都是跟着老人一起住,衣食住行都是挨在一起,不论是日子好坏,也不会出现太大的矛盾,更不会说动不动就想着带着嫁妆走人的道理。而男孩子都是希望跟着老人一起住,那知道这好日子才开了头,几个孩子都有各自的借口搬走的搬走,不愿意回家的不回家。 蒋奶奶憋着气,一家人都跟着不敢多说话,至于蒋荣那小子该翻腾吃的就翻腾吃的,也没把家里面的这些变故当成什么事情来看待。10岁不到的孩子,还谈不上没心没肺,可到了别人家里被人说缺了教养,那就是蒋家自己的事情了。 蒋奶奶前后去了几次,唐素莹也不愿意搬回家来,文强左右想了想,赶巧是遇上别人家有土地租出来。马上就该是插秧的节气了,文强一想着现在不搬出来也搬了,一家人带着孩子都指望着这一亩多的田,两亩多些的地,粮食怎么能够吃,基本一年的粮食产出仅仅够吃半年,剩下的就得上街买粮食吃。 也亏的是蒋爷爷有这几文钱的工资撑着,如不然怕是蒋家下半年得混着吃米糠的地步,文强去租了土地,转头也没来的急和蒋奶奶说这事情,就鲁镇这的亲戚关系,加上大嘴巴的周边人可不算少数。 蒋奶奶知道的时候其实土地已经租下来,都请人耕好了。蒋奶奶也是请人来家里耕地才知道这个事情,原本耕地大部分都是牛带着一主人,用原始的牛耕进行耕地。2005年虽然机械耕地都已经开始普及,贵州山多,梯田也不少,加上还不存在所谓的高速直达,使得这鲁镇的机械化普及程度大幅度降低。 蒋文强租田这事也是人家严明的说出来,蒋奶奶才知道,早两天倒是听说自己儿子在打听这个事情,也没有太往心里面去,结果人家耕田的人直接说出来,蒋奶奶才算是知道儿子儿媳打算做什么。 估摸着自己带着这老大家的孩子和老二家的孩子,现在他家的孩子却又不想带了,心里面有了怨气不是。尽管是知道了消息,也不打算这会就去讨人嫌。家里还请人过来帮忙干活,关上门自己一家怎么闹腾都行,比被人看笑话要好得多。 等着下晚,请过来帮忙干活的人都离开了,蒋奶奶也把晚饭收拾好,就留爷孙三个在家吃饭,蒋奶奶自己拿着电筒就出门。蒋爷爷看着怒火冲天的蒋奶奶就问道: “饭都不吃安,你就拿起电筒去那点啊!” “气都气饱了!” 话说完就剩下摔门的声音,蒋奶奶出了门就奔着文强家这边过来了,虽然文强晚上的时候也会在那边睡,甚至午饭和晚饭的时候都会一起吃,就是这般天天见着的事情,还不告诉家里人,偷着租土地。 蒋奶奶到的时候就剩了素莹一个人在家里,带着自己孩子。蒋奶奶进院子也没人察觉,原主人牛家养的狗也自己牵走了,少了看院子的狗,家里来个人也不会轻易知道。 蒋奶奶先去了厕所看了看素莹养的那些家禽,才搬过来几天连鸡鸭都自己养上了,不过才两只小鸡半个拳头大的程度。搜捡了一翻,蒋奶奶就发现有被踩踏死掉的鸡鸭,看完了这些家禽才慢慢的走进屋子里去,电视声音挺大,一个人兴许还是有些害怕的,几个房间的灯都开着,孩子在他妈怀里睡着了。 蒋奶奶看了眼,一脚就迈进去。好家伙,这素莹被突然进来的蒋奶奶吓得没了脾气,忙着拍了拍胸口: “娘来坐,我说是那个吓到起我一跳!” “你养的鸡和鸭子都死了,你不去看哈子,整理哈子,捡出来,该丢的丢了,该打扫的打扫哈子啊。我怕你养10个,一个都活不下来!” 从简单的说话上看,住在这里几天的唐素莹比之前要开朗了不少,可听见自己娘说话,脸色又逐渐阴翳了下来。 想了下又说道: “娘拿电筒我去看哈子哈,帮我抱到起妹!” “我和你去。做浪子事情都笨手笨脚的!” 一边说着,两人抱着孩子就到厕所边上,蒋奶奶抱着孩子,素莹就拿着电筒进了鸡圈里面去,原本这鸡圈就是早先人家养猪的地方,上面铺了一层稻谷草。 等着素莹下脚去把死掉的几只鸡鸭都捡起来,顺着农家厕所的缝隙丢了下去,蒋奶奶才说道: “本来这个就是人家养猪养牛的,里面就潮,你都不打整一下,就去养这些,你以为是随便整点草草铺起就可以啦,扯鸡毛哄鬼也不是这种哄法!那个是几条命了嘛,喊你睡在那床上,床是打湿透的,恐怕你都不睡嘛!” 这下听着蒋奶奶教育自己,素莹就没了之前的那股子锐气。母女正说着,文强从外边就冒了个头进来: “娘!我说是那个在讲话说。” 蒋奶奶也没给好脸: “老子不来,你这十几个鸡和鸭子要全部打脱!” “咋个!才买回家来没得几天嘛!” 文强说着,听见自己娘有时间管这些小事情,心里面顿时要踏实了许多。 “刚刚又死了4个,我都是听到起娘讲们说是下来看哈子。” 倒吸一口冷气,文强接口道: “那个死都死了,拿咋个整!” “娘讲说是里面潮老火了,养不住!” 文强听了媳妇的话,眼下这厕所边上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忙道: “娘上去嘛,这点蚊蚊多很,小素莹,你整了不行就捡丢在背箩里面找个口袋盖一下。我和娘先上去,娃娃也在这边,整了大人娃娃一哈陪到起喂蚊子!娘走上去了嘛!” 在儿子的劝说下,也给了个交代,抱着孙子也就跟着进了上边的屋子。话倒头来,阳春三月那来的什么蚊子,谁还不知道是找个由头,给个台阶下不是。 这牛家的房子地基刻意垫高了些许,进屋先蹬梯是贵州大部分的农村房屋都可能会出现的情况,主要是以依山而建的庭院瓦房为主,相比传统的风水格局,不过是院子当中少了假山和水池而已,可这农家也用不上这花里胡哨的东西,有个院子也仅仅是为了秋日好晒粮食而已。 跟着儿子进了上边的屋子,蒋奶奶也就问起儿子租田地的事情,这一家忙活的过来,忙活不过来之类的事情。好在租田地给文强的人家也不是什么心黑的人,收租也刻意的说好了多少斤稻子,多少斤玉米。主人家没时间种地,都在城里做生意去了,收些稻子和玉米他们一年也可以少些钱去买米吃。 蒋奶奶把一些注意的事情再三的重复说了几次,儿媳妇把鸡鸭放在背篓里面硬是给搬到了屋子里。蒋奶奶玩了会就觉得没有了兴趣,说是要去三舅家玩,自己就走了。文强把孩子递过去给媳妇,说是自己也跟着去看看。 好歹是1亩多的稻田,2亩多的土地,光靠他们两口子,怎么都够呛,何况这素莹带着孩子,还几乎没有做过什么农活。 第三百二十六章 蒋征再打人 蒋家的这个变故对于蒋征没有多大的影响,想来在城里生活的那些年,父母对于蒋征的不闻不问已经让蒋征形成了一种不问大人事情的习惯。 蒋荣倒是不习惯没有电视的生活,每天放学回家之后写作业是不会写作业的,书包也跟着蒋征学着不带回家来,蒋爷爷一问作业的事情,蒋荣就说在学校里面做完了。蒋征在实验班里面,每天忙得停不下来,少了电视反而更加专心了许多。 这个变化蒋奶奶也自然会看在眼里,蒋荣少了电视在家里就待不下去,每天到处晃悠,基本和丢脸了魂没有区别,找乐子的地方多了蒋荣也比较放飞自我,具体去那些地方以及和那些人一起玩也不固定。 村子里面每年都会有许多红白事出现,基本都会摆酒席许多天,一旦有酒席的存在,就会有许多孩子聚集在哪里,进了初中的蒋征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帮忙,只能是偶尔在周末有空的情况下才会去帮忙。 说起鲁镇的丧事风俗,需要在人死的第一天就开始布置灵堂,其次需要立刻放鞭炮,表示自己家有老人过世,基本放鞭炮之后就会有村子里的人逐渐聚集而来,大家就会自己分工,帮忙借座椅的,有帮忙去找人买菜的,有人帮忙做饭,总是看起来很要好的样子。 实际上各家都在土地方面多少存在一些争执,也只有这些个大事面前才会显得比较和谐一些,毕竟谁家也说不定自己家就会办点什么事情,需要这些村子里面的人来家里帮忙。生老病死,婚丧嫁娶,是个人家都会有这些个事情存在。 孩子们聚集在举办白事的人家,无非就图个热闹,其次是可以捡地上那些没有炸的鞭炮玩一下,蒋征无事去帮忙也见过不少次这样的场景,大人在喝酒,小孩在放鞭炮,也有些在那打麻将之类的。至于年长的老人那们都在围着电视看碟片里面的花灯调子。 蒋征帮忙也做不了什么事情,无非就是添饭和洗碗而已。帮忙的次数多了,一个勤劳的名声自然就传了出去,以至于武媚娘都说蒋征像个大姑娘一样,名声伴随着这种半开玩笑的说法被传了好远。 以至于那些老人家们都说这蒋征:“大姑娘都没得这个小伙乖!” 这种看起来像是夸耀的东西,偏偏还生出了讽刺的意味,味道还有些浓重了。 蒋征下半年的学习成绩也不理想,虽然每天都在忙碌,可是成绩一点起色都没有,以往在城里在会犯下的老毛病,这会也出现上课就会情不自禁的到处瞎想,至于原因,大概是自己与周围同学的格格不入吧。 这些家伙都肆无忌惮,蒋征总是小心翼翼的,何况还背上了一个乖巧的名号,这种乖巧中更多的只是无助,孩子群里面能走进蒋征内心的家伙几乎不存在。 另一边,班主任査老师家闺女也从城里写了信回来,收到信的对象是班级上的两个女生,一个是樊家闺女另一个是卢芳。收到信的两个人在班级上闹腾了很久,只是蒋征知道这个事情之后并不高兴,看到自己的敌人高兴,蒋征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至于为什么为定位为敌人,也是由于她们和王家闺女走得太近的缘故,明明吃亏的是蒋征,她两站出来却帮着王家的闺女说话,这事让蒋征记恨到现在。就算日常遇到,蒋征也不会真的开心到哪去。 转眼间,蒋家的事件已经过去半月有余。时间也漫步到了大约4月中旬,王家闺女写信到来的时间也就在这前后两天的功夫,看见那两人高兴的样子,还在讨论别人给她们写了什么内容之类的,听她两说,王家闺女又再次报名参加“一五八”的考试。 班级上也在议论这次的考试这几个回去的家伙能不能考上。 天空显得比往日阴沉了许多,蒋征在家没有电视,到家自己弄了冷饭吃就又去了学校。由于上学期蒋征的成绩下滑得厉害,也正是这一点,使得蒋征对于学校的老师之类的并没有太多的好感。 人多言有奶便是娘,至于是不是亲娘之类的似乎不怎么重要了。 蒋征到学校的时候,教室里人不多,天空阴沉的样子让蒋征觉得烦躁不堪,这几天她们都在讨论信的事情,似乎她们几个还因为信的事情发生了争执,具体是什么原因蒋征就不得而知,明显的是卢芳和这樊家闺女的关系也没有之前好,看他们生气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过度。 卢芳今天也来得比较早,从实际的路途来看,卢芳家要远比孙家小子的家远许多,今天却是意外的在蒋征前后到教室。看她走路的样子情绪比较低落,蒋征低着头在做自己的事情,卢芳进来之后就直接奔着蒋征这里来,没头没脑的说了一通。 几乎每句话都是在帮着王家闺女说话,蒋征憋着不说话。等着人说完之后蒋征就出去站了一会,卢芳现在的位置就坐在第二组的第二桌。蒋征在外边站了几分钟心里面越想越气。 卢芳说是蒋征不会让着女生,叽叽咕咕的。明显这人根本没有考虑过蒋征的感受。女生的这种感情,蒋征实在是理解不过来。等蒋征进来的时候,卢芳似乎还不想放过蒋征的意思。又嘀咕了一阵子,蒋征实在是忍不住这人,明明是别人借东西弄坏了还恶声恶气,这些人还帮着别人说话。 这教师家庭的孩子能穷得过蒋征? 蒋征突然就把卢芳按在课桌上边,接着就是一顿拳头。班级上的人一下就惊呆了,打鼓一样的声音在教室里面回响。几秒的时间,蒋征停了下来。在位置上张大嘴巴的那些同学,尤其是女生一个个的都忙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蒋征也被同学拉开来,大家都在问卢芳是怎么回事,没有人搭理蒋征。蒋征打人被大家都看见的,可是蒋征借笔给班主任家的闺女这事没有人知道,旁边知道的也不会站出来说句什么好话。 蒋征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比较黑暗,老师家的闺女怎么了! 那群人在安慰卢芳,一边又在数落蒋征。蒋征就自己跑了,到了三楼上去。时间都已经快到上课的时候,班主任到了班级上就知道了这个事情,派人到处去找蒋征。然后老师带着人在三楼找到了蒋征,班主任让那些人下去。 独自和蒋征说话,问蒋征是怎么回事。可是蒋征也不说话,明摆着就是为了班主任家的闺女才会出这档子事情。现在当妈的过来问情况,蒋征怎么可能会说话,加上班级上那群人都在帮着班主任家的闺女说话,蒋征就更不可能说了。 等了半天,班主任也等不到半句话,只好劝着蒋征去上课。班级上的事情一头雾水,蒋征再次经历今天的事情,也不想在这个班级里面呆下去了,看着班级上的人也觉得烦躁,上课之类的就更不可能有什么认真的可能性。 时不时都想着自己之前在城里的那些同学,对于蒋征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班主任也不好说什么。班主任也找卢芳谈过了话,怎么处理?比较棘手,看见蒋征上课也不认真了。 心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三百二十七章 谁的错(1) 既然不好管,那就索性不管了。 一边是自己闺女,一边是自己学生,怎么都不好处理。至于学校的其他老师,不得不说说鲁镇中学的老师们的日常生活。鲁镇的教学楼一栋,4层楼,背对教学楼,右手边还有一排瓦房,砖瓦样式和村子里面的那些房子有很大的差异,村子里面的房子都是石头青瓦房,这排房子是青砖青瓦,屋子里面没有住人,都是堆放的老式桌子,怀旧风味十足。 老房子再过去就是两个石台乒乓球桌子,乒乓球桌子的旁边就是一排空心砖和青瓦组成的,这里住着3个老师,严格的说起是3个教师家庭。而乒乓球台后方的位置就是一栋2层楼的小平房,一楼是门脸,就是学校门口牌坊旁的那排门脸。 2楼那层居住的也是学校的老师,背对教学楼左手边是近年才修建起来的实验楼,也堪堪2层而已,一楼是微机教室和一个多功能教室组成,2楼为一个生物实验室和一个物理化学实验室,至于器材方面基本齐全,显微镜、实验用具之类的东西基本都有。 小楼旁边是一比较隐蔽的垃圾池,再过去就是上下两层的厕所。女厕所在下,男厕所在上层。再过去便是学校里的食堂,仅仅只有100平方的食堂,基本就没有学生做下来吃饭的空间,都是学生自己打饭之后自己端着到另外一边的花坛下吃。 风景不是一般的好,但是也仅仅如此而已了。各种布衣,带着一个铁质的饭盒或者是塑料的饭盒,在学校的树下或者花坛下面蹲着吃饭,别有一番风情。 对于蒋征打人的事情,学校方面也没有什么处理结果,那些老师都住得比较近,在一起教书也不是一两年的时间,起起落落加起来都是十多年的老教师,没有换过地方,因此对于这帮老师来说,又是邻居又是同事,关系比起村子里的那些街坊邻居,或者寨邻老幼都要好许多。 几个老师私底下商议,或者是议论也好。蒋征打人的事情就真相大白或者是变相的真相大白了,至于在老师那边的真相会是什么样子,暂且不表。 班级上老师们对于蒋征也基本处于管和不管之间,班级上其实并不平静,几个闹腾的孩子在,怎么都不可能平静下来。似乎每个班级上都会有一个二傻子,一个胖子,以及几个调皮鬼。 七年级1班上的二傻子叫做罗力阔,在实验班怎么可能是个傻子,其实这小子比较实在,没有那些孩子的花花。也就是不爱耍什么小聪明,也不爱去找人玩之类的,几乎一有时间就自己一个人看书,严格评价就是罗力阔这孩子老实的过分。 班级上的调皮鬼们也有一个领头的,就住在鲁镇中学右上角的地方,他们家是做了些小生意,因此在鲁镇这个地方也算是有钱人家。这小子姓钱,算是对得起他们家有钱的名号。 可是这小子从小就娇生惯养,已经习惯了放纵。班级上谁老实就欺负谁,这不罗力阔这小子就没少被欺负,还是挑着上课的时候。 人站起来回答问题,钱小子非得把人凳子给挪到一边去。等人坐下来的时候,就变成了王八后仰。要么就是等着人家写作业的时候偷拿别人的东西藏起来,平日倒是没少找人家借作业本抄写作业。 罗力阔是个实在小子,基本有什么事情在课堂上就说了,说了一两次梁子就结下来了。钱家的小子,基本都会被老师叫起来发展,7年级1班的后边空间比较大,基本都会被叫到后边的黑板下边站着。 这半年开学到现在已经站了不知道多少次。矛盾也愈演愈烈,总算是在教室里面打了起来,这事件在班级上比起蒋征打人的事情就恶劣多了。老师们对于这个事情的一直决定就是请家长。 钱家小子个头比较高,罗力阔也不差劲。相比之下还是钱家小子略高一些,至于钱家小子,其母亲个头比起儿子就矮许多,听见老师叫找家长,一到学校听了事情始末,就算个头矮些也抓着儿子的耳朵,一只手还不停的扇他,从教室一路打着出去,这脸丢得有些大。 学照样上着,两个人的矛盾也并非不可调解,只是放肆习惯的钱家小子妥协不了这种结果,家里面的管教也没有多大的作用。人家只是在该叛逆的年龄做了叛逆的事情,这样看起来像罗力阔和蒋征这样的孩子才是异类,乖巧得有些脱离了青春的本质。 钱家小子依旧,但是学校老师离得近,眼看就在学校呆不下去了。在家里和自己老妈老爹闹了很久,干脆就逃学不去上课了。蒋征发现班级上少人的时候,还是老师们过来问有没有看到钱家的那小子,已经许多天没有回家。家长来学校找了几次,去老师家找了几次。距离近,找事方便。不对,是找人方便。 找不到人只能去到处找,都犹豫要不要报警,这小子又自己回家来了。到家了也不愿意去学校,钱妈妈说了几次也不听,这不距离学校近。马不停蹄的就跑到教师宿舍,前后找几个老师,说了情况。班主任査老师,一个主任跟着就一起去钱家,对着钱家小子教育了一翻。第二天就乖巧的去上课,课堂上也不闹了。 可是整日没有什么精神,上课也无精打彩的。家里面和老师问,钱家的小子是一个字都不带提的。 日子没有过几天,钱家小子就不来了。闹的老师又去家访一次,只是回来之后对钱家的事情一字不提。隔天钱家小子再来学校,脸色苍白,黑眼圈比较明显。 蒋征时不时的还发现这小子手会不住的发抖,蒋征不明白是什么原因。 一个精神小伙怎么就突然间就变成这个样子。上课睡觉已经必然的事项之一,被老师叫起来罚站都能睡着,不得不说是个人才。 学校方面也没有说明要怎么处理这个事情,另一方面钱家小子不来上课的频率更加明显,后面索性不来了。 到了今年新学期,名报了。人前后来了不出5次,就彻底丢了消息,家里面也来找了几次,既然没影,就只能去找当地的警局帮忙。备案之后,下文就没有了。 等儿子回家来,又廋了一圈。钱家小子虽然才上了初一,这个头就已经170多一些,班级上就数他最高。那知道这小子消失了一段时间又变廋了,之前的就已经比较瘦了,现在又瘦了,瘦皮猴! 钱家小子再消失就没有出现了,蒋征听说的时候,听说这小子沾上了毒品,蒋征才想起了前段时间这小子手抖的样子。 第三百二十八章 谁的错(2) 时间往后走走,到钱家小子刚不去学校那天。 钱家小子家里有几台机器,平时都是在制作米粉买,供应给鲁镇的羊肉粉小店里面,或者是制作一些干米粉留着赶集的日子卖。父母都是做这行的。钱家小子偷着不上学,也没有告诉家里面的人。 早在钱家小子刚上初中的时候就已经给他买了手机,虽然仅仅是一台摩托罗拉,可是这手机还是彩屏手机,关键还能上网。上课的时候就没少玩,2004年年底到2005年年初的这段时间,手机qq已经出现了,甚至有的手机还简单的配置了手机qq。钱家小子用这么高端的手机该有的功能都有了,甚至还有联网的手机游戏。 上课的时候就没少玩,虽然被收了一两次。结果到了最后还是还给了钱家的家长。由于钱家的生意,钱家父母都比较忙,对于钱家小子的管教就没有多少时间,基本都靠着钱家小子自己自律。 不过想让一个刚进青春期的孩子自己自律和其困难,连自己具体需要什么,该做什么都不清楚的阶段,做什么事,怎么做,选择什么以及怎么选都是凭借自己的感觉喜好来。其实在更早的时候,钱家小子就经常在半夜的时候外出,都是在手机qq上认识的一些朋友,然后一起出去玩之类的。 可是这大半夜的,能出去做什么好事情。原本这钱家小子就在兴义城里上学,长期都是住校,生活费父母都会定时给,一个周200块的生活费已经不少钱了。由于少了父母管教,在学校里面已经任性习惯,肚子饿了翻墙出去买东西或者去网吧都是常有的事情,最后实在是养不活这吞金兽,只好小学毕业接回家来。 钱家小子长期在城里上学,一个人已经自由习惯,加上长期去网吧之类的地方,认识的都是一些不上学或者和钱家小子一样,拿着父母钱在学校寄宿的孩子。 时间长了,钱家的小子也产生了一些改变。掉落在这个大染缸里面,想要变成自己的颜色或者变成父母老师们期望的那种颜色,怎么都不现实。 原本钱家小子被送到城里上学,就是为了考“一五八”这样的学校,在鲁镇小学上学的时候成绩就不错,小伙子还长得不错。成绩好,在学校比较招老师的喜欢,可惜进了城里,虽然得到了比较好的教育,另一边却接触到了更加精彩的世界。 教育也就被放到了另外一边,生而为人的选择,也得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些什么,钱家小子在“一五八”的考试里面落榜,便是代价的体现。落榜的家伙,加上被老师告状次数也不少,父母头疼也就只好把这小子接回鲁镇来上学。虽然在“一五八”的考试中落榜,但是整体的成绩好不算差,进入鲁镇中学实验班的时候,六年级的成绩排名还在前10,比起蒋征还高了几名。 但是这家伙个头比较高,在7年级1班算得上最高的人。刚开始的时候钱家小子在班级上不怎么说话,看起来还比较文静,人缘也比较好。等着他逐渐的熟悉新环境之后,骨子里的那肆无忌惮就开始暴露出来。 刚开始的时候,班级上比较活跃的也就是念星星和胡勇这一小堆的人群,他们都住得比较近,用本地说法:“都是鲁镇街上的人。”在鲁镇这边,鲁镇街上的看不起鲁镇其他地方的人。就如同兴义城里的,看不上其他小镇的一个样子。说白了其实是看不上别人的经济实力而已。 觉得别人穷,用不上什么好东西,自己家有的,别人都没见过。也就是所谓的虚荣心在作祟而已,钱家小子在城里上学的时候就没少挨城里孩子的白眼,别人玩的东西自己确实没有见过。时间一长,按捺不住那颗躁动的心,也不想一直被人看不起 开学不久之后,其实念星星这党子街上党,被钱家小子叫来的人打了好几次。至于理由,就是“你这人太跳了,我看着碍眼。” 眼看轻易就完成了鲁镇街头的制霸,就有些膨胀的感觉。在班级上欺负人或者恶作剧找存在感的事情,原本是念星星这帮家伙长期的业务,现在变成了他的。至于那帮家伙,屁颠的跟在后面不辞长做狗仔。逐渐就形成了每个班级都会有的格局,后排永远是一群调皮的家伙。 鲁镇这种小地方,永远都不会有城里那般花红酒绿。既然习惯了城里的生活,再质朴下来,明显困难许多。蒋征这小子虽然也是城里长大的,可是经济条件怎么能赶得上别人家,加上蒋征在城里的那些年,花里胡哨的东西可没有现在多。 算是贫穷带来的一件幸事,钱家小子有了手机,qq上的那些朋友们都不是什么省油的家伙。第一次旷课就是去见这帮人了,当晚大家就一起去收拾乡巴佬,隔着鲁镇不远的小镇是郑屯镇,几个人来这里堵着几个学生打了一顿,听说是在郑屯中学里面比较跳的几个孩子,打完人还收刮走了这群孩子的钱,到手就有几十块钱,当晚小日子就过得舒坦。 家养的狗,是不能吃生肉的。开了荤腥,野性就会出来,尤其是活禽之类的,有了野性的狗子虽然也能看家,但是祸害起村子里面的家禽来,那就是无中指的。最后只能是通过收走这条狗命才算是了结,狗主人也需要赔偿才行。 有了第一次,钱家的小子就和开了荤腥的狗子没有区别。通过手机上的qq又认识许多所谓“道”上的家伙,到处去欺负其他学校的,就图着没人认识自己,不会惹麻烦。 麻烦嘛,你不找他,他自然回来找你,不然就妄自称为麻烦了。出去溜达了几天,别人家被欺负,不能这么罢休,穷人家的也没有钱给他们抢,到了当地的派出所报案,最后是钱家的父母带着钱来郑屯的派出所领人。 在家被父母混合双打,家神前跪着反思,第二天就去鲁镇中学上课了,钱家父母没少说好话。 第三百二十九章 谁的错(完) “喂!出来,我们在你家门口这边的牌坊脚!” “整廊子,我在学校里面还在上课!” 语文课,老师还在上边说着上课的内容,钱家小子就在那接电话。声音很小! “上个基吧,有兄弟被打了,你要出来不!去收拾他们一顿,我们这边还整了点好东西,等你过来速度点哈。” 说完挂断了电话,这两人看起来也不正紧,头发比较长,虽然没有像这段时间的非主流那样,可是发型确实比较新鲜。蓬松的头发打理得比较干净,衣服的花样还是字母带图案的,配上牛仔裤,确实比较酷。 钱家小子这头挂断了电话,墨迹了一下,等着语文老师准备讲下一段的时候就举手。 “你有那样事情!” “老师我肚子疼,我要上厕所!” 语文老师黑着脸,这理由也就在其他班级上碰见过,在实验班还是头一次。犹豫了一下说道: “去嘛!” 语气里面不高兴的情绪表现得明显,这种小波澜对于这个班的孩子还不会有什么影响。钱家小子笑嘻嘻的从后门就出去了,出了教室奔着厕所就去了,路上遇到了老师也不敢直接从大门出去,从厕所出来看了看四周再没有老师,才到学校大门处。 大门是关上的,可旁边的门卫住的地方有两道门,一个对外开,一个对内开。鲁镇的中学也没有什么门卫存在,这间房子都租出去给一个小老头子卖一些零食和文具之类的。钱家小子就从这出去了,人家也不是学校里面的人,谁还管你学生是不是逃课。 出了学校大门还躲着看看自己家的门脸开着没有,父母是不是在门脸里面忙活,眼看没有什么机会从门口躲过去,拿着电话就给自己那两哥们打电话。 “喂!” “你出来没得,老子两个在这边等得瞌睡都来了!” “出来了,我妈他们在屋头,就在门口那点,我不敢过去得。你们过来,往学校门口这边过来!” 三言两句制定好了策略,两个小子就跟着到了学校门口。这鲁镇中学的学校门口有两个牌坊,一个就在这学校大门附近,另一个在背对学校大门的右手边还过去50米左右的距离。来找钱家小子的两个家伙就在第二个牌坊的位置那猫着。挂断了电话,就一路走过去,虽然钱家小子的父母不认识这两人。毕竟是做贼心虚,一路上鬼鬼祟祟的样子还是引起了注意。 钱家父母看了两眼,接着忙活自己的事情,一天3百斤大米需要做成米粉,工作量可不少。那两人过来之后,顺带着就换了衣服,你穿我的,我穿你的。 三个人来了次换装。然后就结伴走,钱家小子躲在最里面,两个人走在外边并排而行。钱家父母虽然有感觉不对劲,也仅仅是看一眼,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事情也就过去了。 班级上一直到放学都没有再见到这小子,家里面也没有等到这小子回家吃饭,问了人才知道,这小子说肚子疼,出去之后就再没回来。 一个头两个大说的就是钱家父母的这种心态,儿子跑了上那找去? 钱家小子一去就是几天,父母关了生意找了几天也没影子。等人自己回家来的时候,已经没了个人形。唇口泛白,身体还带着些痉挛的现象。回到家几天几宿都不睡。 父母这才有了底,可是也不敢带着儿子上医院去。只能旁边托人问问怎么办才好,由此这钱家小子就在家里面呆了几天。 学校那边也仅仅得到一个:“孩子病了,请几天病假!”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师和同学都是云里雾里的。 魔鬼的糖果不是那么好吃的,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东西,不仅仅是钱,也还要你一条命才够。 再回学校的时候就变成蒋征看到的那个样子,脸色苍白,手还会时不时的发抖,欺负人也没有时间了,或许是提不起心思来。就这样平淡的过了几天,似乎是有了精神头,和罗力阔这小子又杠上了。 闲着就那人家找乐子玩,几乎在学校里面打起来。 再往后就见不到人影了,具体去做什么就不得而知,钱家的生意也常常关张,时间又回到现在,4月中旬。学校里面的人才听说这小子出去不学好,沾染上不该沾染的东西。班主任在班会上也说了类似的话,但是对于钱家小子的事情老师们都三缄其口。 只是说有不良社会人员在学校附近徘徊,大家要注意安全,不要乱接别人东西吃等等。 蒋征向来不怎么在意这个事情,班级上少了一个厌人精倒是可以清静许多,何况不见的人还是喜欢在学校倒腾人的家伙。课堂照常继续上课,钱家小子最后也成了路人甲乙丙丁,学校也不再关心,或者变相的关心一下,也只是担心再带坏学校里的其他孩子而已。 钱家的父母花了大价钱,把儿子送去了少管所管教,还经常去看看,生意也顾不得了。孩子小的时候就早早的送去寄宿学校呆着,自己夫妻两就忙着生意的事情,现在把生意放下来,怕是有些晚了。 后悔药这玩意,很贵!关键还买不到。 钱家的事情就告一段落,蒋家这段日子少了文强一家住在一起看起来平静了不少。文强忙着帮人拉东西,素莹在家照顾孩子,顺带养着鸡鸭。蒋家的狗子也是个好鼻子,村子里的狗没有一个有蒋家的狗子年长的,也不知道狗和狗之间是怎么区分年长的,蒋家的狗在村子里面几乎是横行无忌。 其他的狗遇上蒋家的狗都会下意识的夹着尾巴表示臣服,连基本的叫唤都不会了。另一方面其实蒋家的这只狗是条牙狗,本地话的意思就是母狗。生出去的仔子们其实大部分都卖给了村子里的人家,最后是和蒋家一样的关系了,到哪都是亲戚。 狗子顺着味道,一天总是要到文强家里转悠一圈,帮着看会院子才会回家去。也就估摸着蒋爷爷该背着柴火回家的时间,狗子才会回家去,是村子里面少有通人性的狗子。 就是对于不是蒋家的人比较凶狠,哪怕你隔几天来家里一次,到了门口也得狂吠几声招呼一下。等着蒋家有人出来了,狗子才会不叫唤。 第三百三十章 黄连英的决策 蒋家的三儿子和三媳妇自己搬出去之后,蒋奶奶拿着没有任何办法,骂也骂了,耍荤也用上了。可惜儿媳妇就是那个样子,现在自己租了别人的土地种植,看起来仅仅是1亩多的田,2亩多些地,整体其实要比蒋家的现有土地要多那么些出来。没有具体量过,也就没有数字上的比较。 租土地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要多少斤稻子,多少斤玉米。农家自己种出来的粮食比较养人,何况住在城里边买粮食吃,价格也相对高些,味道还不怎么样。农家人自己买来包装好看的大米,煮着吃了一顿之后,就知道,这些大米其实都是陈米了。就算那蛇皮袋子再好看,也没有自家种出来的好吃。 4月中旬,从实际的农历上看其实应该是农历的三月初,正是农忙的开始。一边需要培育稻子种苗,一边还要请人耕田耕地。忙碌起来学校里面那些事情,就没有什么功夫搭理,至于孩子回家来作业有没有完成之类的就更不会搭理了。基本都是一个态度:“活蹦乱跳的就是没事。” 都忙着一口吃的,至于未来,还需要先吃饱再说话。 蒋文夫妻在城里边其实日子过得并不如意,送儿子到老家读书已经过去2年了。期间也就见过一次,也并不是不想回家去见孩子,一方面是黄连英的病情其实不大稳定,似乎总是在发作,蒋文一直来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样子在过活。 何况现在水电安装也逐渐的开始区分热水管和冷水管,安装工具也就相对复杂了许多,至于电的安装,大部分家庭都开始使用线槽,安置暗线。这些变化也是逐渐的增加进去,蒋文需要学习的东西就开始多起来,能够真正去实施的活也就相对的开始减少起来。 加上黄连英还时不时的发病,日子就越发的难过起来。 黄连英也依旧在做着之前的营生,倒卖一些小菜过日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想法,突然间就开了窍,觉得自己这么下去也会一直拖累着儿子和闺女,虽然现在住在奶奶家里,可是将来终归还是要回到城里的。担心自己一旦发病起来,不仅仅是丈夫的血汗钱没有了,甚至儿子闺女也早晚遭殃。 大晚上的就没有睡觉,翻过来,滚过去的都在思考这个问题。难得黄连英这段日子清醒一些。再者说来,其实04年过年那段日子,黄连英也想着回家去,可是蒋文不同意,说是钱也没有。儿子和闺女都住在奶奶家,没有钱拿回去,怕是日子不好过之类的云云。 黄连英执拗不过蒋文,过年自然是没有能回家去见儿子闺女。情感这种问题,毕竟是当爹的,永远都不会有一个母亲那般来的强烈。从蒋征的角度来看,其实蒋征是不喜欢自己母亲的,上次蒋征看到那个男的拿着花守在自己家附近的时候,就明白了。尽管没有开口说什么话,苦难这种事情在那都有。 加上蒋征自己没事收集的一些废纸板或者见到的废铁钢筋一类的卖了些钱,结果被自己母亲拿走了,伙同陈晶晶的妈妈一起出去。似乎是去发廊之类的地方,蒋征就越发不高兴了。 自己家什么样子蒋征还清楚,可是越是没有越是败家,蒋征自己都看不过眼。虽然想不明白那个勤劳的母亲到底是那般才会有这样浮夸的变化,但是蒋征明白,既然已经变了,想要回去就困难了。 以至于蒋征看到黄连英都是一股子的冷漠样子,就像黄连英看着儿子的成绩单,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一般。 黄连英回想了许多事情,蒋文在一旁睡得和死猪没有区别,甚至还在打呼。从儿子上学到闺女生病,蒋文在这些事情中所能够起到的作用并不大,甚至还有些反作用的效果存在。 看着熟睡的蒋文,黄连英就想一把掐死他算了。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双手猛然间就掐着蒋文的脖子,蒋文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女人的力气还是大不过男的,被蒋征争扎半天才挣脱开来,黄连英挨了一巴掌,蒋文说道: “你疯了给是,大晚上的不睡觉,发神经!” 黄连英被蒋文的一巴掌打懵了,蒋文发脾气问话,也不出声,自己抱着手眼生犀利的看着蒋文,眼神中带着些许的血丝,明显是半夜精神亢奋的副作用。 蒋文看妻子这个样子,比较恐怖,拿了烟出来点上火,也就不敢继续睡了,卧室的灯打开来。坐在床头抽烟,窗户外边的蛐蛐还在继续鸣叫,蒋文家的房子阳光照不进来,月光自然也照不进来。风声的脚步声比较明显,与蛐蛐的叫声相应成章。 狠狠的吸了两口烟,继续道: “整了把药吃了,睡觉。” 蒋文说话轻声,生怕又惊扰了黄连英。黄连英听见蒋文又让自己吃药,怒道: “又喊我吃药,不吃!我又没得病,你才有病!你吃!” 蒋文不说话,自己就把药倒出来。他也清楚黄连英的脾气,一般自己不在,是不会主动吃药的,就着灯光,屋顶还是漆黑的一片,上面还脱落了一层水泥浆下来,这是上次黄连英放火烧卧室的战果。现在睡的床,是简单的木床,也就是家具店里常见100多块钱的那种。结婚时的东西基本都被烧没了,夫妻两住在这里面,闻着大火烧过之后的焦着味道,进行着莫名的对视, 黄连英看着蒋文的手,蒋文看着黄连英,两个人都不动弹。对于吃药,黄连英这几年一直都是抵触的,吃完之后总是想睡觉,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还感觉到莫名的恐惧存在。 加上上次强行被自己母亲喂药,送到医院抢救的事情,黄连英对于吃药已经有了心理阴影。因此黄连英才会目不转睛的看着蒋文的手,假如旧事重演,黄连英就是无力回天,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结局。 蒋文看看黄连英并没有想要吃药的意思,猛然间就自己钻被窝里面去了。蒋文看着黄连英这举态: “喊你吃药们,你又睡觉了,你这个人硬是怪得很一天!” “不要闹我,我睡着了!” 蒋文不知道说什么好,第二天一早黄连英就起来了,各种收拾好了之后,就把蒋文也折腾起来: “哎哟,你一天是整个廊子咯,睡个瞌睡都不好生的睡。” 蒋文被拉起来很不满意。 “走离婚!不过了!我想好了!” 黄连英一句话就把蒋文的瞌睡吓醒了,怎么就离婚了,以前也闹腾着离婚,可是以前闹的时候都是黄连英外面找着了人,才会这样说,还会闹得比较厉害,今天说话十分的冷静,突然间的冷静,让蒋文不习惯,一股子大事不妙的恐惧感从心而生。 黄连英已经受够了蒋文每日闲着打鱼的日子,什么都是自己出头,自己想要另外找一个也不让,自己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蒋文的责任怎么都跑不掉。蒋文没说话,倒头下来。黄连英又一把把蒋文拉起来: “走,离婚!” 黄连英说话很沉稳,不苟言笑的样子,让蒋文彻底的清醒过来。 最后蒋文坐在床上就开始哭鼻子了,一个30多的大男人哭起来的样子十分的难看。黄连英是铁了心要离婚,哪里会放过蒋文,现在是哭鼻子都没有用。拖着蒋文就往民政局走,当年结婚的时候也是这般,黄连英拖着蒋文一起去结婚,结果蒋奶奶不同意,那知道这15年后的今天,竟然还是自己拖着蒋文去离婚,至于蒋奶奶那边,黄连英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 抚养权与不回城 黄连英拖着蒋文过去民政局,说是离婚,可是蒋文死活也不签字,民政局也说是内部矛盾,核心的矛盾问题不大之类的。 但是黄连英死活也要离婚,去找了黄家那边的亲戚,比较懂法律一类的人过来,把家里的事情细致的理一遍,然后就开始了黄连英的离婚之旅。蒋文那边被说得没有反驳的余地,毕竟读书少,这事情上蒋文真就说不出一个一二三来,那些关于孩子读书生病的事情,或者是家庭的生活问题等等,蒋文嘴巴里面有话,可是就开不了口。 虽说是离婚,黄连英却还想着要两个孩子的抚养权,觉得这两孩子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在管,少了蒋文也没有大碍。可就是孩子抚养权的问题蒋文说道: “这个事情我做不到主,你要去问娘,娘同意就给你!” 这简直是在给黄连英设置了一道坎,黄连英从内心就害怕蒋奶奶,发起火来鸡皮疙瘩都要竖起来。可是这节骨眼上黄连英不想见蒋奶奶也有自己的原因,黄连英觉得自己出马,大概率的事情就是在吵架,最后还是没有结果的那种。黄连英就只好委托自己几个亲戚去蒋奶奶家走一趟要这些权利,文化人好说话。 第二天黄家的几个亲戚就赶着去了鲁镇蒋家,手背手心都是肉这些年怎么过来的都知道些根底,蒋征读书就没少找这些亲戚借钱,虽然也还,可实际上来看,都是零散的还一些,实在还不上的,也就算了,相比蒋家来,一点小钱都要扣些矛盾出来才罢休。 毕竟家庭底子就不是一个级别的,黄家的这些亲戚其实也是蒋外婆的妹妹生的儿子和闺女,算是蒋家的远房亲戚了。这日头也巧,来之前几个人就先打了电话知会了蒋奶奶家里,说了事情由来。蒋家这边就有些慌乱的味道,夜猫子上门没有好事。这是要来叼两个孩子的。 蒋奶奶家才忙完田地里面的事情,蒋征兄妹也巧,赶上周末都在家里面。蒋奶奶拉着文强出来在外边说了会话,文强就跑去问蒋征道: “你婆家接你去挨着你妈,你去不去?” 蒋征前面还在写作业,这会吃了午饭在家呆着,突然问这么句,蒋征楞了一下,回道: “不去!” “不去们就走,去你三舅奶家躲到起。慢点我们不来找你,你们就不要出来。” 蒋征哪里会愿意去,文强问这话的时候,蒋征就想着自己母亲做的那些事情,先是有男的来家找,后面又是蒋璐说看到黄连英和别的男人在家睡觉。 加上黄连英拿蒋征卖废品的钱和自己同学去发廊的事情,蒋征怎么想都不会愿意回去。期间是血浓于水也好,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也罢。能带着不认识的男人在自己孩子在场的情况一起睡的,少见。也不怪蒋征不想回去。 文强带着蒋征兄妹到了三舅奶奶家里,和三舅奶奶说了几句话,又让蒋征躲在屋子里边去。看见蒋征兄妹听话的躲好,文强才放心的回家去。等着文强到了家里面,小屋子的客厅里边就已经坐满了人,门口还停着2个小车。 狗子也不见影子,看来是被蒋奶奶骂走了。文强在屋子里面也就勉强下脚,屋子里的来人见文强就问道: “他两姊妹了!?在哪点!” 说话语气很重,像是在问罪。文强有些不知所措,在家里面蒋奶奶也不会用这种威严的语气说话。 文强看看蒋奶奶,也不说话,等着自己娘来解围。 “他两姊妹们出去玩了嘛。” 蒋奶奶圆了半天才圆过去,硬要这文强出去找找之类的,想要看看这两孩子。 于是屋子里面就剩下蒋爷爷夫妻和黄家那边的亲戚,各种道理说了不止一遍,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让蒋家把房子给黄连英,说是当初结婚买房子的时候就出了钱一起买的,算下来也有这黄家的一半,现在离婚孩子给黄连英,以后黄连英百年走了,房子也是两个孩子的。 话是老生常谈,也帮着蒋家算这笔账,其实左右还是给孩子一个保障之类的东西。蒋爷爷和蒋奶奶听了半天,也觉得这事情也真就这么一回事情,思来想去的也就索性同意了这个事情,明后天还要去城里签署一份赠送协议。 几分合同都看过了,也同意把孩子判给黄连英,想着蒋家也就让孩子变成城市户口而已,其他的并无什么损失。黄连英也能够去社区领到低保之类的得到一份保障。貌似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了。 事情谈完了,又提出来想要见孩子。文强也没影,看样子是包不住这摊子火了,蒋奶奶又打电话把文强叫回家来。 被人围着问得烦躁,文强索性就说了句: “你们自己问嘛,你看他愿不愿意去城头嘛。” “娃娃在哪点嘛,他去不去还不是要给我们看哈子。” 都说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蒋文强还是一嘴对着七八张嘴。原本说话就瓷笨,现在就显得更笨了。文强耗不过这些文化人,让他们在家等着,自己就去找蒋征兄妹去了。 蒋征兄妹在三舅奶奶家躲着,蒋征还刻意的问了一下妹妹愿不愿意回到兴义城里去。蒋璐犹豫了一会,看起来像是拿不定主义一样,半响才说道: “我也不想回去,妈一直带哪些男的回家来。我都在睡觉都被吵醒了,抱起这点滚那点滚。” 三舅奶奶第一次听见这么小的孩子说这种话,接话道: “像这种回去整廊子嘛。” 兄妹两躲在里屋的门后边,文强进来转悠半圈都看不到人,才想起来问自己的三舅妈: “舅妈,小征哩!” “我说你找个廊子,在哪点站起的不是,前面就躲在门后面的。” 文强过去,看着蒋征道: “你几个舅和嬢嬢过来了,问你去兴义不,讲要看你们两姊妹。” 蒋征兄妹木讷着脸也不说话,文强看一眼也不说什么,和三舅奶奶打了招呼就带着两孩子走了。 到了家,狗子不知道从那个旮旯角跑出来围着蒋征转悠了几圈,被蒋征拍了几下脑袋才屁颠的到屋檐下趴着。吐着舌头,眼睛看着远方,看起来狗子也像是知道些什么。 屋子里听见外边的动静,都陆续的跑出来,看着两个孩子都在说: “嗯,真的长得像小英。” 一边夸着,一边又问愿不愿意去城里面和自己妈一起住,不经意间,两兄妹被两拨亲戚各自分开了。 问到蒋征的时候,蒋征就不愿意去。亲戚们围着蒋征就奇怪道: “那个是你妈了嘛,咋个不去嘛,你硬是怪得很一天!” 蒋征被这句话弄得发火了: “不去,我卖纸板和铁的钱她都拿起去了。我留起买笔和本子的。” 几个大人听到蒋征的反应这么大,顿时愣住了。蒋征对于自己母亲带人回家这事,也不说。可是对于这几个大人而言,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孩子不要自己母亲的理由如此的简单。 那段日子黄连英犯病,生意也做不了,蒋文又是混日子的态度,钱哪里来。蒋征捡东西的习惯也留着,没少卖了纸板给自己买吃的或者笔本子之类的。结果被自己母亲发现一次还被拿走了钱,怎么会高兴起来。平日要钱买笔本子,也总是得蒋文的白眼加上冷嘲热讽。蒋征确实想回去,可是他想回去的那个班级,也因为毕业而不存在了。 另一边带着蒋璐过来,脸色都不对劲,蒋璐说话实在。蒋征还隐瞒些许什么东西,蒋璐就不一定了。 几个亲戚对视一眼也不说话,原本打算是带着孩子上去,过几天把这事处理好了,在给孩子安排读书的事情,那知道是这档子事情。几个人只好铩羽而归,蒋奶奶之类的看着脸色也不好,不知道是何种缘故。 第三百三十二章 可怜人必有可恨处 蒋征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是孙家小子说的,当时蒋征还觉得挺意外。毕竟都是6年级,两个人都还在去上夜自习的路上,突然间这么说话,是谁都会觉得有些意外。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蒋征一时之间还摸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也搞不清楚孙家小子是怎么想起和自己说这句话的。对于蒋征而言孙家小子的语录有些惊人,蒋征倒是还记得孙家小子说的另外一句话:“爱一个人要爱她的全部,包括缺点,不然都不能说你爱她。” 这两句话的威力很大,蒋征从6年级到现在都没有完全弄清楚这两句话的意思。 黄家的亲戚走了之后,蒋家又恢复了平静,蒋奶奶也安静了不少,就是脸上看不出笑容来,不清楚是不是蒋征兄妹不同意回城里而不高兴,当初蒋征想要去考“一五八”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现在180度的大拐弯,实在是有些让人大跌眼镜。 黄连英在城里等消息,亲戚们回到兴义城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晚饭的时间,城里人的晚饭都早,下午6点多就算是很晚了。黄连英还不算是城里人,顶多是在城里呆了几年而已,从城里人自己的角度看,怎么都是什么单位里面工作的,或者公务员之类的,在城里还得有套房子。 黄连英接到亲戚带回来的消息,哭得不成样子,自己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明明自己很爱自己的两个孩子,什么都愿意给,可惜的是婚姻这种事情一旦存在都是两面性的,犯错了就是犯错了,就像蒋征的同学袁家小子那样,单身母亲带着儿子一起过,袁家小子自己一天都经历了什么,也只有蒋征和袁家小子自己清楚。 好端端的人被人说是妓女,袁家的小子除开和人打架以外,并没有其他的选择,或者是自己躲起来不和那些人计较而已了。蒋征知道袁家小子的日子是怎么过的,自己也不想过别人的那种日子,加上黄连英的表现,倒并不是因为病的问题了。 黄连英当着几个亲戚哭了好一会,怎么都没想到这事情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而另一边黄家亲戚走了之后,蒋征这孩子却犹豫起来这所谓叫“雷根”的人是谁? 这是黄连英给儿子种下的阴影,其实这雷根是黄连英卖菜认识的男子,从蒋文那得知,这个家伙是兴义市师范学校里边的人,至于是什么角色就不清楚了。蒋征也恍然见过一两次,也就是那人拿着花到黄连英家附近的时候,与蒋征碰了对面,只是蒋征不知道这人具体是谁罢了,只知道这人可能又是来找自己母亲的。 蒋征的疑惑很多,文强这会也没出去,蒋征在旁边看着自己小叔的手看了半天,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看起来自己是蒋家的种没错。可是心里面还是有些膈应,自己到底是不是蒋家的孩子? 黄连英不会知道蒋征的想法,若是知道了也不清楚会不会后悔,作为一个母亲给自己孩子带来这些疑惑,却没有给予解答的钥匙。 黄连英娘家亲戚花了几天的时间帮黄连英解决了房子的问题,黄连英当天就拖着蒋文再次去离婚,一起的还有娘家的亲戚一起。从民政局出来之后,眼泪就在蒋文的眼眶里面打转。 “你那点狗尿,收回去!啷个不值钱蛮!” 黄连英发现了蒋文的举动,娘家亲戚都站到一边去。 也不知道蒋文是舍不得媳妇还是因为今天要扫地出门而难过,也许是两个方面都有。 话说到这里,蒋文反而更加憋不住了。看着30来岁的人哭鼻子,也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感受,一个人在民政局就干脆嚎哭起来。哭了半响,黄连英就在旁边看着,娘家那边亲戚干脆远远的等着,等着蒋文差不多有了收声的趋势黄连英才说道: “我现在这种样子,嫁给那个都是拖到起人家,我自己过。两个娃娃现在也不想挨到起我,过下去也是拖到起,你也挣不到起钱,一天就是到处跑,这个家都不是家了,咋个过嘛。离婚了也好,两个人都得清静。” 蒋文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眼浅,黄连英说着这段话,又开始呜咽呜咽的。那边亲戚们有几个不见了,具体去那还不知道。黄连英直接看不下去,和自己打架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要多凶就有多凶猛。 “不要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种只是喊人看不起你!” 黄连英说话倒是霸气,可惜蒋文也不会理会黄连英的话。原本黄连英闹离婚就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在外遇之前就和蒋文说过离婚的事情可是蒋文不同意,偏偏蒋文出去找花花,还被黄连英发现了,原本两个人都在上班还好说,偏偏是黄连英和蒋文都没有什么正式的工作,这就使得两口子常常在晚上的时候打架,两个孩子也不清楚父母是因为什么打架。现在大儿子上初一,已经是13岁出头,也宣示着两人14年的婚姻到此就结束了,苦熬了14年。 蒋文的不忠只有黄连英发现,可是黄连英的不忠确被自己儿子和闺女给发现了,现实就是如此的不公平。当你渴求爱情的甜美的时候,也要时刻的提防甜美饮尽之后的那些百味。就像孙家小子和蒋征说的那些看起来莫名其妙的话: “爱一个人要爱ta的全部。” 既然是全部,就不能只爱优点却包容不下别人的缺点,人性是如此的自私和可悲,都喜欢用极度煽情的话,描述着最恶心的未来,偏偏人性的懦弱都会选择去相信,而不是理性的思考,这是一个时代记录下的病症。 这种病拥有高度的传染性和爆发性,剩下那些留守儿童,逐渐的变成了单亲儿童,苦难的还是自己的未来。谁又能说那些属于自己的后代不是自己的未来? 蒋文也不理会黄连英说的话,之前为了出轨的事情打架,可是为了黄连英出轨的事情蒋文和黄连英却没有主动打过架,都是黄连英要离婚还要带着孩子走,蒋文才和黄连英打起来。 蒋文哭了好一会,红色的章已经盖上,那一秒他们就不是夫妻了。黄连英踌躇的等了半天,黄家亲戚那边,都把蒋文的东西拿了过来,房子现在是黄连英一个人的了,蒋文也没有回家的权利,意味着今天的此刻起,蒋文就要流落街头。 看着别人帮自己提过来的行李,两个色皮口袋装着的衣物。 “你搬出去们,你把钥匙拿给小英了嘛。” 说话的是黄连英娘家亲戚,蒋文拿出钥匙,手还有些发抖的意味。钥匙递给黄连英,黄连英还犹豫了一下,才接过来。转头蒋文就说道: “我还有些工具在屋头。” 黄连英没有继续说话: “工具们,我们整了给你放在你家煤棚里面,你有钥匙的嘛,到时候你把东西拿走了们,小英换把锁就可以了嘛。” 说完,就带着黄连英,几个亲戚开着车就离开了,蒋文一个人拖着两个口袋,看着远去的车。这个家完了,蒋文拿出电话就给家里面打电话,蒋爷爷在家先接了电话,听见是自己父亲的声音,蒋文想说的话却又说不出来,只是问自己娘有没有在家。让自己娘回家给自己回个电话云云,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哭腔,情绪还没稳定下来。 第三百三十三章 离婚后遗症 蒋文大一包,小一包的带着自己的东西,身上已经剩下不多的几十块钱。这段时间都没有去做什么活计,出门都是去朋友那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做的工作,结果都是一起喝酒,偶尔跟着做些零工拿到百十块钱将就混日子。 突然而来的变故,蒋文已经没有那个精气神去思考了。给自己在砖瓦厂的老庆打了电话。 “老庆安,哟。我今天晚上去你那点歇哈子。” “歇们,那点不可以歇哦,你来嘛。” “屋头有人没得嘛,我这哈子过来。” “有的嘛,都在屋头的,你过来嘛。” 几句话说清楚,蒋文就收拾手里的东西,转场去自己老庆家里。 黄连英和自己家的几个亲戚走了之后,也就回到了自己家里,黄连英其他的也不会做,只会卖菜,做一些简单的小生意。其他的工作也没有学习,更不会去做,从另外的角度来看,其实黄连英生活技能比较单一。 也是这般黄连英第二天拿着几个亲戚借过来的几百块钱就继续了自己的菜生意,这样基本的生活算是有了保障。 但是想起自己儿子闺女并不喜欢自己的时候,黄连英心痛处无法释怀,假如给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怕是不会选择当初那么做。人世间的遗憾就是两难之间的选择亲子还是爱情之类的,基本是婚后的必选题之一。社会浮躁,人也浮躁。 就此,黄连英开始了自己的生意。 蒋文暂时入住到自己老庆家里。蒋征兄妹继续自己在鲁镇的生活,至于对或者错谁又能真正的分辨清楚,选择这种事情,总会对应着一些自己不知道的结果。就像是一场图文游戏,不同的对话总是能解锁不同的结局。 蒋文到了自己老庆家,晚上的时候蒋奶奶就给蒋文打电话,蒋文看了电话号码就拿着手机躲到屋子外边去接电话。 “娘安!” “你打电话回家来是整廊子!?” “我和小英离婚了。” “离婚了安,人家前段时间就来屋头要那个房子,你个人都和到起去的嘛,离了们就离了嘛,是个好东西安!” 蒋文听着自己娘的话,心里面特别不是滋味。 “那个屋头整成廊子样子,你没得哈数安。还在念到起!是个好东西会带起那个男的在屋头啷个!” 蒋奶奶话说到这个地步,蒋文实在是忍不下去接口就说道: “你是想我万年打光棍是不是嘛!” “老子想你打光棍会给你两个结婚安,那年结婚的时候没讲安,早就和你讲了,这个姑娘要不成,咋个看都不健康,那时候给你讲了文家姑娘,你硬是要这个,如何啊!还怪老子想你打光棍,你会晓得日子难过安!” 蒋奶奶的话说得蒋文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蒋奶奶说话向来都是喜欢翻旧账,堆积起来的事情被蒋奶奶说起来,都是蒋奶奶手里的砝码。所以其实不犯错,中规中矩的生活才是不犯错的保障。 从客观的角度去看待这个问题,不仅仅是蒋奶奶这边,所谓人言都是一样的道理,不犯错才是避免犯错的必要选项,但凡是想要炫酷,不能自制的贪欲等等都是犯错的必然选项,谁能自制这些情绪? 正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蒋文在电话里面听着蒋奶奶的咒骂,完全不是自己娘的对手。 文强在家看电视,听见自己娘在那边说话大声,忙着过去问道: “咋个回事哦!” 蒋奶奶并不回答,蒋文在电话那头听着自己兄弟问话,可电话又在自己娘手里,自己也不能真说出什么来。 “就是啷个了,挂了。” 蒋奶奶说着就挂了电话,转头对小儿子文强道: “咋个了,你大哥那个没得出息的,给老子打电话讲说是离婚了,在电话里面就哭起,30老几了,像啷个样子。” 文强在旁边呆着,听着自己娘的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情,还是在自家,自己的亲哥哥。 蒋文挂断了电话,眼泪还有些憋不住,原本以为自己打电话给自己娘还能得到些安慰之类的。可惜,蒋文脑袋不清楚,想着找自己娘安慰,就像兔子去找狼安慰一样。 蒋奶奶说话的时候,蒋征并不在家,在学校上夜自习。蒋璐虽然在家却被文强限制,让她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蒋征。 因此蒋征到家的时候,虽然感觉气氛不对劲,但是没有人提,蒋征也就不知道。吃了饭,就照旧在蒋爷爷的房间开着灯看书写作业。 一家人安静的很诡异,蒋奶奶看着孙子回家来,一往如常,自己也憋不住不说话,只好拿着电筒出去。 “娘去那点!” 文强见蒋奶奶起身出去,就问道。 “我去你三舅妈家嘛!在这个屋头,老子吃气都吃饱了。” 蒋奶奶的话,蒋征并没有听出什么异常来,似乎长期来蒋奶奶都是这样子。 “等我一路们,我也会去了。小素莹一个人在屋头。” 蒋文强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自己的侄儿,要是留下自己一个人面对侄儿,还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蒋爷爷虽然没有睡觉,可是蒋爷爷长期都是一个不怎么说话的人。 “儿咯,一天回家来就是写作业,你一天作业啷个多安!” “啊!” 蒋征写着作业,应付回答道。 “我要睡觉了,你赶忙写了睡觉,天天都整一大晚上!” 蒋爷爷说着就自己脱鞋子睡觉。 蒋奶奶去了三舅奶奶家,文强就顺路回家。路上听蒋奶奶念叨了半天,蒋文强心里面也百味陈杂,自己未来的路要怎么走?不出去收入就一直这样子,如果出去了又难免会变成自己大哥或者二哥的家庭那样,谁又来帮两个老人养老?蒋文强想了很多,许多的事情自己都没有想清楚,路?或者是选择?两难之下,只能选其小。 送着自己娘进了三舅家,文强一脸的惆怅回家,深沉脸和夜色一样黑。 蒋文抹了眼泪进了自己老庆家里,哭过的痕迹是不能瞒住人的,电视或者电影中的那些桥段在现实中几乎就不存在,人毕竟是情感动物,尤其是对于忧伤这种情感的感知是最为敏感。 蒋文进了房间就被自己老庆一家看出来了。 “你是咋个了,出去一趟就有点” 蒋文不说话,坐下来点了根烟,给自己老庆也拿一根。 “你是整个廊子,会是这种样子。” 蒋文吸了口烟,说起自己离婚的事情。前段时间都是在忙,或者在喝酒。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到自己老庆家来。 听完蒋文的话,老庆才说道: “早就说的,喊你一天瓜娃子多整点钱,喊你去做活路你还嫌累。” 蒋文的这个老庆是四川人,早年就入赘到了兴义市砖瓦厂,媳妇也是砖瓦厂的人。 “那个活路啷个累,整了伤人的很!” “伤人?你日子过成这种样子,不伤人。娃娃老婆婆都分开了,你还说伤人。你是个当爹的嘛。” 被自己老庆这么说蒋文脸色也不改,接话道: “那个有廊子办法嘛,日子都是这种过的。” “话不是这种讲的,过日子们是两个人的事情,你一天这点逛哈,那点逛哈,那个钱咋个来的嘛。” 蒋文这块是个倔脾气,老庆家夫妻两怎么说都没有所谓悔改的意思,反而觉得离婚是件不怎么样的事情,至于他们说的以后之类的事情也没有放在心上,这种懦弱到极致而诞生出的勇气荒诞得有些过分。 不过效果斐然,蒋文是不伤心了。别人是化悲愤为力量,蒋文有些反面,是化耻辱为力量? 第三百三十四章 蒋文的新家 离婚这种事情,蒋文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凄惨。所谓净身出户就是指蒋文现在的状态了。当夜蒋文就在自己老庆家住下了,第二天无事,蒋文依旧保持着以前的状态,明明昨天还为了离婚的事情哭鼻子,今天就像没事一样,一个人叼着烟在老庆家呆着,蒋文的老庆出去了,听说是有什么事情忙着出去办事,提前和人约好了。 蒋文的这老庆也是比较有意思的人,家住在兴义市名叫砖瓦厂的地方,自己的职业也正好是一个水泥匠,不知道是地方选择了他,还是他选择了这个地方。不过照着他一个四川人,能够愿意入赘到贵州这种地方,只能说是他选择了地方吧。 蒋文的这个老庆姓曾,之前已经说过。和蒋文家一样,曾家也有两个孩子,和蒋文家正好相反,曾家的孩子,大的一个是闺女,小的一个儿子。两个孩子都比蒋文家的两个孩子要大。 蒋文在这呆了几天,最后又给自己老庆借了几百块出去租房,这几天都在这吃着住着,蒋文的钱都换成了香烟,3块钱一包的遵义已经基本没有卖了,因此蒋文都在抽5块的长征或者是蓝黄,算起来也是不便宜的香烟。 说道租房,蒋文找了好几个地方。从街心花园附近找到水泥厂附近都没有遇到合适的房子,辗转就到了名字叫做那坡的地方。其实就是兴义市中医院附近,就在兴义市师范往下走200来米的地方,有一个小巷子。 巷子下方就是一个大十字路口,是目前兴义市在2005年这个阶段最大的交通枢纽之一。每天在这里转运的车辆很多,车水马龙的样子彰显着这个城市的繁华。 蒋文在这附近的巷子里面找到了可以租房子的地方,巷子里面有一个看起来不怎么端庄的骨科医院,毕竟是租用民房开办的医院,门诊部门倒是显得很有门面的样子,其实大部分的病人都是在旁边民房中呆着。说起民房,这附近的房子依旧保持着上个世纪80年代的风格,红色的墙面,是纯粹砖的颜色,上面还分布着大小不一的白色部分,那是时间长了之后,在墙面上生出的白色粉末。 远远的看去,倒是有几分红色土地上撒着雪花的样子。怀古的风格,也有一些星星点点的绿色在墙面上分布。那是长在墙上的绿色植被,墙上有一小片都是绿色,那是生命之坚持,苦难中奋进的颜色。 附近的中药味比较重,来这里看病的都是骨科的病人,听说是一种叫做接骨丹的藤蔓植物作为主药熬制的糊糊,蒋文闻到的味道就是这个药的味道,沿着巷子进去,这个骨科医院的旁边还有两条岔道,一个蜿蜒向上,另一条斜插到另外的巷子里面,一眼就能看到尽头。 蒋文从旁边的小道进去,里面是一个倒l形的路,一路上都是住房,3层的小楼。房屋都是红色的砖为底色,传统的楼层风格。蒋文问了两家都说房子租光了,租房子的都是在附近医院实习的学生,女生还比较多。不过蒋文现在的条件,着实有些难堪,别说未婚的学生,就是离婚的女人说是看上蒋文这样,难度都有些大。何况蒋文还是刚离婚的状态。 问了2栋楼都没有合适的房子,蒋文只好问第三栋,奇异的是第三栋楼在最里面,住在这里的都是在城里打工的人,以及一家老人。房子倒是还剩下一个单间,屋子是一楼的,面积不过20来平方,带着一个窗户。 租金不多蒋文暂时还能承受,缴纳了半年的租金。蒋文的几百块就剩下几十块了,有徒步去自己老庆家里收拾自己的东西,庆幸的是自己老庆在家,曾家有一辆男士的大运摩托,价格不菲。拖着蒋文和蒋文的东西送蒋文到了地方,又带着蒋文回到建设路这里,拿了蒋文放在煤棚里面的工具,屋子里的灯光没有点亮,显然黄连英还没有回家。 蒋文看了一眼住了十几年的房子,心里面复杂的意味明显,在自己老庆的催促下,才收拾了东西离开。 到了地方,蒋文钱也不多,给自己老庆打了香烟,就算是答谢了。忙活了一个下午,晚饭都没有吃,曾家的就离开了。 等着自己老庆一走,蒋文才打开自己装工具得袋子,里面的工具少得可怜。从黄连英闹事以来,被丢掉了许多的工具。类似于蒋文安装水电的工具价格原本就不低,各种工具整合下来,水电两套工具,各种设备等等加起来按照2000到3000的造价来计算并不夸张。 对于自己的工具被妻子丢掉的事情,蒋文一直心有不满,核心的原因还是因为黄连英丢掉自己的工具,以至于许多工程有了机会接下的,都变成了有心无力,蒋文才会变得越发的落魄,只能靠着做一些个人的零工来简单维持一下生活。 夫妻之间这种事情出来就过分了,吃饭的家伙都被丢了,日子想要过下去也会变得艰难。蒋文想要怪罪黄连英也没有办法,都是黄连英发病期间做出来的事情,精神病这种病人,从基本的法律角度来看,精神病人在发病期间,就算是误伤人或者造成一定的生命危害也不会被判刑。 正是这种原因,两次在屋子里面放火的黄连英才会得脱大难,法律这种东西讲究一个“绳之以法”,这条对于蒋文是有效的,可是对于黄连英来说就是一种摆设了。 黄连英在这次提出离婚之前所思考过多的其实还是自己过去的作为,离婚其实也是为了不在拖累自己的这个家庭。蒋文也许是从另外角度了解到这个点,才会那么伤心? 这个点不得而知,只有蒋文自己才会知道是不是这般样子。 蒋文完成自己小窝布置之后,时间其实也就漫步到了5月初的样子,蒋征在劳动节期间也没有什么事情在做,从上次家里面的事情过去之后,蒋征就越发不在状态了。 上课也不认真,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发呆,虽然上课的东西自己也能够记住,毕竟蒋征把自己的思绪都放在了自我思考上,或者是发呆上面,这些事情的存在,蒋征的成绩并没有所谓的积极变化,相反蒋征的成绩现在都排到了班级的末尾的位置,虽然不是最后一名,可是也并不乐观。 仔细想想,从班级前十,掉到班级吊车尾,这个变化不可谓不大,但是学校里面的那些老师们住的比较近,关于蒋征的事情这些老师们通过村民们的口耳相传,也多少有些耳闻。因此对于蒋征的变化,并没有多加管制,何况之前蒋征与教师的子女发生了些事件,也是这些事件的出现让那些老师们对于蒋征的变化置之不理,蒋家也好,老师们也罢都觉得,冷处理是最好的方式了,假如这孩子情绪不稳定,搞不好还会出现其他的什么事情出来。 第三百三十五章 岁的少女与老男人 蒋征对于自己被冷处理的事情并不清楚,仅仅是觉得没人打扰自己,每天一个人安静的看书,写作业的日子很不错。尽管如此,蒋征的状态并不安稳,脑袋里面想着的东西都是自己家里的那些纷争,自己的一些事情等等。眼睛看着书,脑袋自己在天马行空,甚至有时候会幻想自己假如在火影的世界或者犬夜叉的世界就可以怎么样等等。 脑袋瓜里的东西,蒋征不说,别人也不会知道。几乎每一个小孩子多少都会有着这么一点不现实的理想,也许这就是后续许多穿越剧,或者穿越的源泉,正是这么不现实才会被人渴求吧。 蒋文安置好自己落脚点之后靠着那些简单的工具,慢慢在城里找些事情做着,基本维持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状态。帮人修理下水道,亦或者是去帮人修理家电、屋子内的电线,以及家庭旧电线的从新布置等等。 这些都只属于零散工,能赚到的钱很少,相比那些大工程,这些钱只能算是蚂蚱一流的收入了,堪堪够蒋文日常开支。值得一提的是,蒋文闲着的时间更多一些,算是一流混日子的好手。 蒋文居住的附近每天都会有一群妇女在打麻将,蒋文在这群人里面是常客,多少都会赢一些回去。日复一日的这般混日子,桌子上的人也会发生些许变化,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时间天天这么闲着。 这天蒋文依旧如常,在没有离婚之前,家里面的饭都是蒋征在做或者是黄连英在处理,蒋文这段时间一个人住,基本都是自己处理。过了十几年生活不能自理的日子,突然之间要自己处理这些事情的蒋文,手生到了一定的地步,这小日子过得倒是凄荒,没离婚的想离婚,就想要这一份所谓的自由。 蒋文现在自由了反而有些局促。贵州流传了一句老话,让人有些在意: “好汉无好妻,懒汉娶个娇滴滴。” 也不知道蒋文这懒散的性子是怎么娶到黄连英这样勤劳的人,不过正是如此吧,家庭的重压之下,闺女变成傻子,是个母亲都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假如不疯,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何况在黄家那边就有精神病遗传的历史,这些东西堆积之下,成了诱发黄连英重要奇点之一。 无情,或许就是蒋文隐藏的另外一面,亦或者是迷醉于大项目中。钱还是家庭,从来都是两难的问题。 蒋文的日子闲着有些无聊透顶的意思,出门买菜回家的蒋文发现背后有一个女的在奔跑,慌张的样子不知道在躲什么。 到了巷子口蒋文就进去了,住在附近的人比较小,大部分其实都住在街道对面的小区里面,都是些在单位上班的人,比起蒋文住的这个地方,经济差距还是十分明显。光是小车的数量就可以很明显的将两类人区分开来。 蒋文进了巷子,后面那人也跟着进来,一转眼就揽着蒋文的手,嘴里还说道: “你把你外衣借我穿一下!” “???” 突然而来的要求,蒋文有些不理解。但是看人慌乱的样子,是真的有什么担心的事情,蒋文把外套给了这个陌生人。蒋文的外套是一件褐色的衣服,还是新衣服的时候是一件黑色的外套,各种因素加上褪色等等现在已经变成褐色这种杂色样子。 就这样,女人挽着蒋文手臂,回到了出租房里。 蒋文也不知道这个人的来历,到了家里。那女的自己呆着,蒋文原本就打算做饭吃,现在莫名其妙的增加了一个人,蒋文也就只好多煮一个人的饭了。 饭后这女的竟然还主动洗碗,顿时就博得了蒋文的好感。还没有多久就听见有人到巷子里面找人了。说是有没有看见一个小媳妇进来,蒋文屋子里的女人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忙的把蒋文拉进来然后关上了门。 问话的声音越来越近,总算是在蒋文门口了,这个点都在做饭,屋子里除开正常上班的人,大部分人都在家。说话的声音一直持续了很久才消失,蒋文和那个女人才松了口气。 从遇到这个人到现在,蒋文都是一脸蒙的状态,过去很久。蒋文也没有什么事情,吃了午饭到现在都已经过去3个多小时了,蒋文才想起问这个女人的事情,结果这人是什么话都不说,除开一个干瘪的名字,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至于那些追着她而来的人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人。 蒋文从说话的声音可以判断,说话的人是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年轻的男人,是什么原因让这些人追着她,蒋文不知。时间很漫长的才走到傍晚,屋子里多了一个人,蒋文出门的时候也就把门锁上。 在这之前蒋文出门都不会关门,买个菜的功夫还不会丢什么。 蒋文隔壁居住的是一对老夫妻,年纪比较大了。老头每天还需要老太太带着一起才能够正常的出来看看太阳,下半身瘫痪。至于他们的子女,听说是都有自己的工作,没有时间照顾这两个老人,甚至为了赡养老人的事情两家人争执得不可开交。最后为了平衡,索性就给两个老人租下了这里的房子,两家人每个月都会给一些生活费。 对于子女的这种无情,老头已经绝望到了一定极点。基本每天都会骂骂咧咧的,蒋文听得清楚。蒋文买菜回家来,隔壁的老头又在发火了,这种事情已经成了定式。 蒋文开门进去之后,那个女人在屋子里一副害怕的样子,突然间知道自己隔壁是个精神不正常的老头,心里面会发憷也是人之常情。 晚上,蒋文询问这女的住在那,这女人依旧保持着沉默是金。无奈的蒋文,心里面还有些庆幸的味道。捡到了便宜? 果然晚上两个人是睡在一张床上的。蒋文熟睡之后,这个女人并没有睡着,至于发生什么,也是必然的因果关系。可惜的是在这个女人的眼里还在犹豫着自己的事情。 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蒋文自己真实的名字,毕竟自己跑出来冒着很大的风险,假如被人传出去,自己跑出来的事情就没办法藏住了。想着又回忆起自己在那个家庭里面的事情,自己才18岁,躺在自己旁边的这男人应该有30多40来岁了吧。 是夜,十分深沉,虽然月光良好,但是黑色不打算放过这些角落,相比城里的其他地方,这些小巷子里的民宅要明显的黑很多。思绪混乱良久,隔壁在深夜动静也不小,若是蒋文醒着也会知道隔壁的老头又不安静了。 混乱的思绪与黑色纠缠不轻,若是混入隔壁老头不安宁的声音,这个场景十分适合拍摄一部惊悚电影或者鬼片一类的。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都已经快10点了,看来昨夜忙碌的不轻。外面打麻将的声音很大,两人起来之后就有人站起来说道: “小文你打不,我有事情要出去了。” “哟,我不打了。马上整饭吃了。” 蒋文话音才落下,昨天才来的那个女人就接话道: “我打嘛,他要去买菜们。” 对于这自来熟的人,这些邻居们倒是不排斥,反正都是打麻将,谁来都一样。 蒋文也不知道说什么,原本还想问这人有没有钱,就贸然的去打麻将,不过似乎和自己关系不大。抱着这个想法的蒋文就自己买菜去了。 短短一会的时间,蒋文回来,那些人就已经收了麻将不打了。 平日里都要打很久,今天有些奇怪,蒋文就问道: “咋个就不打了。” “他们讲不打了们,就不打了嘛。” 进了屋子,那女的就奸笑道: “我就十几块钱,和她们打小哈,她们就不来了。” “赢没得嘛,我是没得钱的哈。” “赢了小点。” 说着就掏出来,都是些零钱,杂七杂八的也有几十块了。蒋文看着这个一天没什么事,就能弄来几十块的女人满意得不得了。这一瞬间似乎就已经完全忘记了那个辛苦做生意的女人。 另一边蒋征还是那个状态,蒋家也一翻风平浪静的意思。假如知道蒋文这边的事情,还不知道蒋家会爆发何种动静。 第三百三十六章 被带走的人 蒋家必然是不会知道这个事情的,蒋文也没打算告诉家里面。现在的状态就连自己就没搞清楚别人的名字,却偏偏还和人家睡在了一起,如果有什么词语可以形容,也只能够用21世纪10年代出现的新名词“渣男”去形容一二。 日子就这么迷糊的过下去,蒋征的日子也是这般。从暴风雨之后到现在,可以说是简单的得到了一些安宁。文强和自己媳妇住在牛家房子里,每天照旧回到蒋家这边吃饭,留下媳妇自己一个人吃饭,晚上的时候文强才会回去睡觉。 两口子之间的事情,对或者错比较难以分辨,旁人就算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也难免会在描述等过程中出现偏差。旁人也会难以理解,为什么会吵成这样,甚至会发展成为难以化解的矛盾关系。 文强和媳妇之间的事情,蒋家人现在都说不清楚。文强甚至和自己媳妇说话都懒得说,这种关系已经不能用慵懒去形容。 蒋征这段日子一直是那样,作息规律。但是那股对于班级和家人不满的情绪已经在心里酝酿了许久,对于蒋家的冷处理似乎没有什么效果,仅仅是觉得蒋征这孩子和以前一样,不喜欢说话,每天都安静的做自己的事情。 时间转眼又要到了蒋征快放假的时间,蒋文和那个自己跑来的小媳妇已经生活了快2个多月的样子,两个人已经很熟悉了。 有了这个小媳妇在,蒋文的日子算是又滋润起来。白天有活蒋文还要挑拣一翻,不是轻巧的活计不会去,搞不清楚一个中年男人带得养两个孩子,怎么会活得如此的傲娇。 加上现在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媳妇,每天去打打麻将也能弄个几十块,附近人现在看到这个小媳妇都已经有了畏惧的心理。蒋文之前就没事喜欢带着黄连英去打麻将,现在遇到这么一个媳妇,总体来看是对了蒋文的胃口。 正是这般的日子,让蒋文觉得顺心了不少,黄连英继续着自己的生意,日子也还将就过着,但是依旧有哪些人过来找她,黄连英一一都拒绝了。期间发生来不少的争执,故事陈长且就不一一描述。 蒋外婆那边知道自己闺女总算离婚之后,也就庆幸了。忙着给闺女重新物色女婿,黄连英一个人生活才明白过来,日子本不应该这样子过下去。 好运不会一直眷顾一个人,蒋文不会是好运常在的那人。喜欢打麻将的小媳妇,这天依旧在蒋文的门口和人打麻将,蒋文被人叫走去帮私人修水管去了。 小媳妇打麻将的声音很大,院子里基本都是她一个人的声音。也亏得这帮人和她玩了一两个月,不然还真的会被吓一跳。话说回来,蒋文这段时间也知道了这个人的名字,叫什么“珍桦”。姓氏倒是常见的姓氏,姓“张”。不论在那这都是一个大性。 这张珍桦也不是每次麻将都稳赢不输,只是说这人在打一天下来多少能够保证自己不会输,还能多少赚一些而已。蒋文没钱的时候也是靠着人家买烟吃饭等等,这种生活状态使得蒋文在长达十多年的懒散生活,变得更加懒散了。 “八筒!” 几个人还在继续麻将,不远处的医院外上次来找的那个老妇人和一个年轻人又再次到了医院附近,张真桦这人高兴起来说话的声音比较豪放,类似男人声音,平日说话也有一股男人的味道在里面。就没有一点所谓小女生该有的柔弱样子。 “听到起人讲说是就在这点了嘛。” “不是们,上次就听到起讲说是在这边看到起她的。” 来人说着话,就已经到了骨科医院的门口,先从上方的路口走去,沿着小路走了圈,也询问了许多人,都没有这么一个人。两个人都还拿着照片,照片上的人和现在的张珍桦还有着一定的差异,现在的张珍桦明显要胖一些,照片上的人虽然看起来也有些圆润的味道,但长相圆润和身材走形完全是两回事情。 一路问过去,由于张珍桦的性子,这附近的人没少和她打麻将,所以硬说是不认识也不现实。只是这对母子运气似乎不是太好而已,没有遇到认识张珍桦的人。 在小路上方绕了一圈之后,明确的又绕到了那坡路口的上方,快接近中医院的位置上去。母子两直接往下走,原路返回路途太长。 原路返回到骨科医院门口,遇到的陌生人都问了一遍,也没有结果,只好接着去之前没有去过的那条小路过去,刚从路口进去,就听到院子里面的说话声,再三确认一边之后,母子两就认定,自己找了两个月的人就在这里面呆着。 母子二人对视一眼,就悄然进去了。张珍桦坐的位置背靠着路口方向,也就是这一段倒l型相交点上,从背后进来的人张珍桦是看不到的。对于这些打麻将的人,偶尔会进来一两个陌生人已经是十分平常的事情。大家都没少遭遇这样的情况,因此其实张珍桦对面的三人看到了陌生人进来也不会刻意的在乎这种事情。 母子二人从背后进来,看见这背影就已经知道,自己苦苦找了许多天的人就在这里。这一两个月的时间里,母子二人没少在这附近转悠。但是都没有见到人,这么长时间的蹲守,才算是确认人就在这里。主要还是母子二人在这遇到了熟人,熟人也是母子二人村子里面的人,有几天在这里治疗骨伤,恍惚间见到了张珍桦这个人。 母子二人一上来就按住了张珍桦,原本就在兴头上的人,很难察觉背后人的动静。 “那个!” 张珍桦,说着一回头就看到了那两张脸庞,顿时面如死灰。 “那个!我们找你找了几个月,你一天日子倒是安逸哈!” “你跑出来整廊子!家都不要了安,走!回家!” 短短的几句话,信息量很大,三个人面面相觑,根本就搞不清楚刚才是什么情况。张珍桦,已经被人带走了。似乎面对着这两个人,张珍桦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蒋文出租房的门还开着,剩下的三个人仅仅是帮蒋文把门带上一些。隔壁的老人家这个点没有在家,也不知道会去那。 傍晚,蒋文带着菜到屋子里面,看见屋子里面的东西,电饭锅还放在一边,看电线的样子没有煮饭。蒋文四下转悠一圈,也没有发现张珍桦的影子,蒋文自己一个人先煮饭,等了半天也没有见到人。 等着买菜的人陆续回来,蒋文才问道: “你们看到我家那个没得!” 第三百三十七章 蒋征回城 蒋文陆续的问了好几个人,都不清楚人去那了。等着晚上,蒋文才耐不住去找了那几个平日里和张珍桦一起打麻将的人,问了事情的经过。 蒋文才明白,这人是被找她的人带走了。 “那些是她廊子人嘛!” 蒋文不说话,他也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突然,自己出去做工,回来就变成了自己一个人。点着了烟,蒋文才道: “晓不得咯。” “你都晓不得,和你住在一起的人,你都晓不得。我们咋个晓得。” “天,你这个是些廊子事情哦。” 在那帮老女人的一翻征伐之下,蒋文无力招架。最后只能落荒而逃。 蒋文平淡的日子继续,各种事情又要自己亲力亲为了。 而蒋征在鲁镇生活也平淡出其,除开成绩在持续性下降外,蒋征觉得自己和这个班级的人格格不入,甚至觉得这个班级的氛围过分的压抑了。 七年级学期结束,蒋征总算是要结束了这看起来一点都和谐的一年,精准的形容其实是初一整个学年。 值得留意的是,蒋征虽然在数学等方面并没有所谓的天赋,甚至在其他的学科方面也有着一定的障碍。可是蒋征这学年总是喜欢一些奇怪的符号,或者喜欢在白纸上画一些奇怪的符号,看起来像是埃及文或者是韩国文字,有保障的是,这两个国家的人或者古埃及人都认不出这种文字,蒋征为这个事情开心了很久,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蒋征自己不知道的是,其实从他发现这种奇怪的文字,或者说自己创造这种奇怪的文字开始,他就已经陷入自己的世界不可自拔了,当然,萝卜也不能自拔。 蒋文独自生活了许久,总算是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存在的样子,给老家打了电话,蒋征放假才几天的时间。 蒋奶奶接到蒋文的电话,通话就几分钟的时间,就简单的说了事情。 蒋征放假这几天都在家写作业,已经是蒋征历来的习惯之一。家里面没有了电视,蒋征晚上都在看兴义那个不认识的小子送的书,哈利波特到希腊神话又或者是圣经故事一类的。当初蒋征带回家的书有两口袋之多,其中一袋子就是这些课外书。 “小征!你爸爸打电话来,喊你去兴义!” 蒋征在蒋爷爷的房间里面看书,几乎这里就是蒋征的书房,一天之中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这里呆着。 “哦!” “哦!你爸爸喊你去兴义,你来个哦,你去不去们,讲话嘛。这个娃娃!” 蒋奶奶对于蒋征的反应并不满意。 听见自己奶奶说的话,蒋征才放下了书,接着说道: “去嘛。去们,明天上街去给你买套衣服,你爹讲说是给你买套衣服们送你上去。” 蒋奶奶见孙子不再说话,就自己走了。 第二天一早,正是周天,也就是星期日。是鲁镇赶集的日子,蒋奶奶带着蒋征就上了市集。 “哟,老奶带起你家孙孙一起来的安!难得看到你带起孙孙上街哈,这是你家大的家的安!” “啊,是的嘛!” “哎哟,我早就听到起讲说是在寨子里面勤快很,今天算是看到起了。二天晓得会是那家小姑娘有这个福气哦。” 街上的人打趣着,蒋征也不清楚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只听见蒋奶奶说着这是什么奶奶,那个是什么爷爷之类的。蒋征觉得这种人脉比较复杂甚至是烦躁,就算如此,蒋征也没有表现出什么表情来。 倒是让路边人觉得这个孩子乖巧得厉害,相比同龄的其他孩子,省心的地方不是一星半点。蒋奶奶带着蒋征一路到了鲁镇中学门口附近,这附近都被小摊贩们占据了,各种小摊贩,卖衣服裤子的,卖吃食的等等。 衣服裤子都是挂在用竹竿以及绳子捆绑制作而成的架子上边,现在的已经几乎见不到这样的场景。 “你哪件衣服好多钱!” 蒋奶奶指着架子上的衣服问道,蒋征顺着蒋奶奶的手看去,哪件衣服是蓝色和白色相间的衣服。衣服的衣袖是白色的,胸口部分是蓝色和白色条纹参杂在一起的。上面还能看到细小的方格,蒋征从来到鲁镇开始已经很久没有新衣服了,看到这样的衣服,蒋征顿时眼前一亮。 “这件安,48!” “便宜点嘛,早上开张生意们!” “奶你给好多嘛!” “30块钱们差不多了嘛!” 蒋奶奶犹豫了一阵,说道。 “行吧,30们卖一件给你嘛,开张生意” 蒋征得了这件衣服,心情就好了许多。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最早在城里别人送的衣服,这两年多蒋征的个头也长高了不少。那些衣服大部分都是破烂亦或者太短了。 人从来都是眼睛为主的动物,对于好看也好,美好也好,都是人眼睛能够看到的或深或浅。也许正是这种因素的存在,蒋征一身破旧却不怎么脏的衣服才会被人排斥,人啊,老辈人说的话总是喜欢当耳旁风,那句“笑脏不笑烂”的俗语,终究是被世人丢到了不知名处。 也不知道该是嘲笑或者是讥讽来应对这种变化比较好些。 既然买了衣服,蒋奶奶也就把蒋征送到了鲁镇梨子林这个地方,带上的东西只有蒋征简单的几件衣服而已,作业蒋征已经做完了。 鲁镇梨子林这个地方,正中心有一块石碑,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了,蒋征还没有办法完全的识别出上面的字迹来,石碑是淡淡的浅红色,不知道是不是大理石材质的。 车走得很慢,路上还要留意有没有要乘车的客人,走走停停,汽车尾气味道很大。 蒋奶奶看着车开走了,却发现狗子在小路口坐着,看来是一路跟在他奶孙两个人后面来的。 “走回去,你跟到起跑,屋们不看!” 狗子听了蒋奶奶的话,摇摇尾巴就前面跑了。现在孙子走了,屋子里面就变成了4个人在家,一个小孙子一个小孙女,和两个老人。日子照旧要过下去,只是蒋家这般过日子,别人家都是把家庭成员越过越多,蒋家却是一副越过越孤单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提不起多大的精神头来。 蒋征到了地方,也就是鲁镇班车的终点站,蒋文已经在车站门口等着了,看来是蒋奶奶到家之后就给儿子打了电话,具体在电话中说了什么事情,尚且不知道。大概是发现了蒋征这段时间的异常吧,对于孙子固执的想要考“一五八”的事情,蒋家的人大致也仅仅是认为,这孩子想城里了。 蒋文看到儿子从车站里面出来就说道: “你奶讲你早就上车了嘛,这个时间才到,老子在这点等半天。” “我晓得咯,车子一哈走一哈不走的。” 父子两难得隔了小一年的时间才说这么句话,那知道开口就是抱怨,也许这就是家人的本意吧,可以随意。 第三百三十八章 蒋征再次接触股票 蒋征一路跟着蒋文从车站出来,沿着大路就往下走。 蒋征是觉得奇怪的,毕竟在往下走。根据蒋征自己的印象里,回家不应该走这条路才对。应该是往上走,穿过街心花园,然后再穿过兴义州医院才是回家的正确道路。 蒋征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要往下走,但是眼下这情况,蒋征也不会反驳什么。沉默习惯的蒋征也就默默的跟在蒋文的后面,一直从骨科医院旁边的小路进去,蒋征到了地方就愣住了,自己父亲什么时候住在了这里? 屋子里的东西就一张小床,一个只有两只手大小的路子和一个电饭锅,衣服之类的都堆在床边的一个纸箱子上边,旁边在堆积的就是工具之类的。 蒋征到这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父亲就住在这里。至于其他的东西蒋征还没有多想。 蒋文屋子里面别的东西不多,旧手机倒是有好几个。蒋文也不会管儿子做什么,蒋征带上来的东西里并没有所谓的作业之类的。蒋文翻看一会: “你作业了,不拿上来。你报名咋个整!” “我作业写完了啊,放假我就写了,就3本书。” “你不写完们,慢点报名你拿不出来你才晓得嘛。” 对于自己父亲的这种说话方式,并不怎么搭理。毕竟难得作业这么少,相比其他班级的孩子,就算作业不写完,也能够报名这种事情,蒋文还停留在蒋征还在城里读书的那种思维上。 对于儿子的这句话,蒋文也仅仅是话语威慑一翻,自己给家里打电话也没有问过自己儿子什么表现之类的,倒是听蒋奶奶主动提起儿子在什么班级之类的,蒋奶奶对蒋文说这些,完全就是对牛弹琴。毕竟蒋文的实际学历才小学三年级,也就是刚接触到乘法口诀,就自己辍学了。 蒋奶奶平日里也会说一下老一辈的事情给蒋征这样的孙子辈听,关于自己父亲的事情,尤其是年少时期的事情,都是从蒋奶奶那听来的。原本这蒋文是在学校上学的,成绩说不上好还是差,只能够说成绩还能过得下去。 蒋文是除开蒋纯美这个大姐外,最大的一个。蒋文读书的年纪,尤其是上三年级的时候家里面几兄妹基本是到齐了,最小的还在喝奶。三年级读完,一开学蒋奶奶就给蒋文报了名,那知道这蒋文就不去学校上课。 作为70后中最大的年纪,蒋文上学那会书学费也就几块到十几块不等。从现在的角度来看学费很低,要知道那些个年代里面一个公务员的基本薪资也就十几块到20块钱左右。流通的货币当中,单位最小是分。 蒋爷爷又在单位里面上班,不常在家。报名第二天就让蒋文去上学,这人就有趣了,怎么叫都不去。可是钱交了,老师也不能退给你。蒋奶奶拿个气的,背上还背着文强,手上拿着金竹条子,一路打,一路压着去了学校。和老师说了几句好话,才把蒋文给送进去。 那知道,嘿!这小子,蒋奶奶前脚刚到家,不过20分钟不到,就发现这小子在家里呆着了。蒋奶奶忙活完,一进屋就看到了蒋文,心里面只有这么生气了,抄着棍子就追着一顿胖揍,怎么揍都不去学校: “老子是和你讲!报名费都给你交了,喊你去你不去,你二天讲说是打实悔,讲老子不给你读安,老子就不是这个话说。” “不打实悔,二天不会恨娘的!” 就这事,蒋奶奶提起来就骂一次。说是假如当初蒋文若是听话,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来。 而蒋文不读书之后没有多久,其实就被蒋爷爷接到城里面生活去了,而蒋爷爷所在的建安公司,其实是地方性质的国有企业。每天的工作其实就是在工地上安装水电、搭建板材等等,从事一切与建筑相关的事情。蒋文也是这般耳目有染的情况下,才会去从事水电安装这个行业。 加上当时的大经济环境不是很好,能够去学到这手艺的人数量还比较少。蒋文也就凭借着这一手鲜吃遍天的功夫,日子过得潇洒不说,人也逐渐的傲娇起来,不是什么活计都会去做,钱要多,活计还不能太累。蒋文慵懒的习惯也就是这么养成的。 何况这从事建筑行业历来就不好拿钱,加上蒋文这工作的态度在这放着,碰上一些大工程,这蒋文也难以避免要钱难的事情出现。细数这么20年的光阴,其实蒋文从事这个行业丢掉的钱不在少数,一套房的钱怎么都有。 这套房自然是兴义市的房子。 蒋征既然和蒋文住在了一起,蒋文就有了可以使唤的人,除开衣服之外,每日的做饭买菜之类的,都是蒋征在忙活。相比之下,蒋文的私藏也被蒋征翻腾一遍,比如蒋文放在抽屉里面的那些手机,各色杂牌机等等。 里面还有一两个手机还能开机,只是手机多少都有些问题了,不再适合带着出门工作,主要是电池不保电了,加上这手机屏幕多少有些问题,也就被蒋文淘汰,丢掉也舍不得,就只好当作收藏品放着。 蒋文的屋子里也没有什么娱乐物品在,比如电视之类的。蒋征把这些手机翻腾出来,蒋文在旁边看着也不管,蒋征找了半天才找到两个可以开机的手机出来,一个屏幕已经碎掉了,开机画面只能够看到一半,蒋征就放弃了,关机!然后把手机放到柜子里,另外一个开机没有声音,屏幕还挺好。 “这个手机声音都没得了,你拿出来搞浪子。” “我看哈子!” 蒋征也不抬头看自己的父亲,就接道。蒋文看看蒋征也就不管他了,都是些坏掉的东西,儿子拿着玩一会就玩吧。 蒋征拿着手机也没有什么事情,左右找了一会,就在手机里面找到一个名字叫: “股票大亨”的游戏。 蒋征的记忆里面对于股票的概念还停留在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股票讲解,看到这个游戏里面的东西,蒋征才回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就接触过这些东西。进入游戏画面之后就开始看上面的数据,初始的钱只有仅仅1万游戏币。 蒋文看着儿子玩这个游戏,心里面也不以为意。自己当初用这个手机的时候,也偶尔打开过这个游戏,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游戏币就基本没有了,顿时就失去了兴趣。 蒋征一玩就是一个下午,等着蒋文让蒋征去卖菜回家煮饭的时候蒋征才起来去买东西,蒋文拿着手机一看,上面的游戏币已经变成了600多万。蒋文一愣,默念道: “这个狗日的,整其他的不行,玩游戏们厉害很!” 第三百三十九章 张珍桦的来历 蒋文的话对于已经远去的蒋征没有什么作用。而蒋征其实并不满意自己父亲叫自己出去跑腿,从小到大一直都在跑腿。关于自己上学之类的事情却从来不关心,这就让蒋征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跑腿机而已。对于蒋文让自己跑腿的事情,虽然会去做,但是心里面老大的不高兴却不会宣泄出来。 蒋征很快的就出去买菜回家来,蒋文在家坐着也没有什么事情,叼着烟在门口转悠一会,等着儿子回来做饭。等儿子回来之后又安排儿子去煮饭,似乎是掏了钱就等着吃的样子。 蒋征也不是开饭馆的,也赚不到什么钱。和蒋文住了几天之后,蒋征就想着会鲁镇去了。几乎每天都是这样子,蒋文出门之后都会说: “你不要到处乱跑哈!” 然后就走了,蒋征对于这附近也不怎么熟悉,小时候都长期生活在州医院附近,这里到州医院那边还比较远,加上蒋征也没有怎么来过这些地方,与周围的人都不熟悉,一出门不是看到坐在医院附近打着石膏的病人,就是几个大妈围着打麻将。这些东西对于蒋征没有什么吸引力。 至于手机,蒋征已经对那个游戏没有什么兴趣了。觉得太过于简单,几乎就没有赔钱的机会。而手机游戏上的那些股票走势都十分的单一,就一些柱子而已。加上手机上的钱都变成了9999再输或者是赢,数字都不会有什么变化,蒋征想要有什么兴趣,也变得有些不太现实。 因此蒋征的日子就变得枯燥了许多。每天都在门口呆着,蒋文现在住的门口仅仅是一条不到2米宽的过道,对面是一层楼高的小楼,窗户里的灯晚上几乎没有亮过,看来是个空房子。 从蒋征到这里的几天,隔壁的老头没少闹腾。都是半夜的时候哭泣或者是大声的说着什么蒋征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蒋文每天半夜的时候倒是睡的舒坦。蒋征几乎都有听到隔壁的声音。 蒋璐在家也没有什么事情,可是蒋荣就会比较会找事。总是喜欢玩一些纸张叠成的东西,先是把自己的书祸祸光了之后,就开始祸祸蒋璐的书与本子,为此蒋荣被蒋璐抓着打了好几次。 由于蒋璐是个闺女,加上还是个傻子,读书这么多年就连基本的1+1=2这种问题都没有反应过来,蒋奶奶对于蒋璐的表现并不满意,而蒋荣又是二儿子家的长子,孰轻孰重可见一斑,几乎是每一次都是以蒋璐吃亏告终,这假期没结束,蒋璐自己的书却基本宣告完结,都被蒋荣拿去叠成了那些没用的东西。 对于蒋奶奶的判决,蒋璐是不敢排次的,几乎是反对一句就会挨一巴掌,重男轻女的思想表现得极为极端仅仅是物质方面也就罢了,可是这就不给所谓讲道理的机会,一味的偏袒。 蒋荣为此可是得意得不行。性格顽劣处,是一发不可收拾。对于蒋奶奶而言成材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要孙子身体好,不生病,其他的事情都不是很重要。 蒋荣的成绩大概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变得越来越不行,现在已经在班级当中吊车尾,至于以后。怕是一直这么发展下去,不会有所谓的以后了。 蒋征在城里呆了一个多周的时间,熬不住在城里呆着的寂寞,与其这么在城里呆着,自己想去的地方去不了,不如早日回到鲁镇去。从客观的角度来看,其实蒋征穿着已经完全是一个实打实的农村小子的形象。脚踩一双软胶底,黑色布面的布鞋,裤子是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衣服是一件黑色条纹的短袖带着蒋奶奶给买的外套等等。 城里面的孩子穿的衣服都是一些卡通或者其他样式的服装,蒋征一和别人比起来,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蒋文现在居住的院子里面虽然也有一些孩子,可是这些孩子的年纪并没有蒋征的年纪大,何况他们觉得蒋征的穿着过于怪异,都是喜欢穿自己爷爷奶奶都不穿的衣服裤子。 这些孩子对于蒋征的感觉就是奇怪。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这么穿衣服的,旁边的那些家长们也不允许自己家的孩子和蒋征一起玩。蒋文上次带回家的那个女人,已经让周围的邻居们对蒋文这个人保持一颗敬畏之心,一些知道那个女人来历的人。在这几天都已经把那个女人的来历传的到处都是。 起因就是骨科医院的人太杂,几乎兴义市的大部分骨科病人都会聚集到这里,尤其是家庭比较贫苦的农村地区或者城郊地区人才会到这种医院来,往往在这种小医院里面治疗好的人们,会把这医院的名声传得更远。毕竟相比起大医院,这种小医院的收费看起来会相比便宜一些。 至于是否是这般样子还不清楚,毕竟没有人希望自己的病重复来两次,何况是骨折这种十分苦难的事情。 根据那些周边人的言传,原来这张珍桦是安龙人,后边嫁到了下午屯这个地方去,但是这人有一个贵州人大部分都有的陋习,且演变的十分恶劣。那就是麻将,从小就和麻将作伴。 听说这人连初中都没有毕业就在社会上到处混,其实就是到处找人一起打麻将,结果如何不好评价。在此处不得不说一说贵州婚姻的一些问题,在早期,贵州整体发展落后。 大部分人结婚都在年纪还小的时候,尤其是70年代到80年代之间,其实大部分的婚姻都在14到18岁之间,至于领结婚证,地方上的农家人们还没有这个习惯,都是等着年纪到了之后再去领。日子比较艰苦,能够有一口吃的,基本就算是有家了。 谁还会顾忌其他的东西,国家的约束力也没有现在21世纪20年代初这么明显以及孔武有力。而等着蒋文遇到这个女人结婚的时候,这些旧习依旧存在,只是没有那么明显或者普遍。 这个女人原本就住在安龙这个县城周边的农村里面,由于她的这种天性,认识了城里的小子,最后嫁到了城里。听那些人议论的话里知道,这个女的不仅仅是早婚,而且已经生下了一个孩子,至于其他的消息,还不是这些闲着无事的人能够八卦出来的东西。 蒋文对于这些消息也许、大概或者肯定已经知道了。 就在蒋征到达城里的第8天,蒋征已经受不了城里的日子,和蒋文说自己想要回老家去,第二天蒋文就把儿子送到了车站并给了车费。 蒋征到家的时候,蒋璐还在和蒋荣争吵,也就是为了蒋荣撕掉蒋璐书籍的事情。才到门口就听到了自己家狗子狂吠,狗子永远是这个样子,没有叫几声,就发现是自己的小主人回来之后,就变成了疯狂摇尾巴,围着蒋征绕圈。 蒋征一进屋子就听到蒋璐说道: “大哥回家来了,你整嘛,你自己的书遭你撕光了,就撕我的,大哥的书你也撕!” 蒋荣个头还没有蒋征高,年纪的差距在那放着。何况蒋征到了初中之后个头就一直在长,趋势没有要减缓的意思。突然看到自己回来的大哥怎么都有些心慌,毕竟蒋璐虽然傻,但是在说话方便还不会撒谎,算是蒋璐唯一不多的优点。 第三百四十章 蒋荣的变化 蒋家的变化有些超出了预期,蒋征回来之后蒋荣没少挨收拾,原因是蒋征自己的书少了不少,自己从小都爱护这些书,没有想过要去撕毁之类的,现在被人撕掉了,说不心疼那不可能。 蒋荣为了躲避蒋征,跑到了桌子下面躲着。但是都会被蒋征拖出来,再次被收拾。蒋奶奶发现这件事情之后,蒋征被说了一顿。可是蒋征的东西什么都能丢,这些书可不能丢。何况丢掉的书里面有几本是别人送自己的课外书,蒋征自己都还没有知道那个家伙叫什么名字。 “他把我书撕了,我咋个不打他嘛。他自己的书都撕没得了,又去撕小璐的,小璐的没得又去整我的。又不是他的书。” 在蒋征的话语下,蒋奶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傍晚吃了晚饭,蒋奶奶就给自己二儿子打了电话: “喂!道德安!” “啊,娘!咋个了嘛,屋头有廊子事情安!” “我是跟你讲哈,你这个娃娃我是带不得了哈,这个娃娃晓得是咋个些,一天是越整越不像话哈。” 听见蒋奶奶说的话,蒋道德才发现问题比较严重。 “咋个回事嘛,娘!” “一天从来晓不得落屋,回家来就是到处翻,那个吃的,老子买回家来,放在那点他都给你整得出来,一个人就躲起吃。那个书,不管是那个的,有用没得用就去拿起撕,像这种我带得成安!” “他吃们给他吃了嘛,吃得到好多嘛,我一年拿一千多块钱回家来了嘛。” “你那点钱够不!安!老子问你!那个小荣一天就是几块钱开销,你爸爸那个老狗鈤的是一天捧你得很,小荣要钱就给要钱就给,屋头买点吃的来,那个小荣就恨不得一个人吃完,屋头大大细细啷个多人,就顾到起他一个人。你说这个娃娃像廊子样子!” “那点钱不够们,小荣那边还有独生子女补贴了嘛,咋个会不够嘛!” 蒋道德还在说自己钱已经拿够了之类的。 “够了!娃娃读书要钱不,老子问你,一半年几百钱是不是钱!安!你那点钱够廊子!头回拿500块钱回家来,你还喊拿300块钱给你妈家那边,屋头得好大点,你心里面有点数没得!老子是和你讲哈,这个娃娃老子是不带了,那个愿意带那个带!” “我娘那点会啷个苗咯!” “老子苗,从你没结婚到现在屋头遭你整败出去好多钱了,你心里面没得哈数安!讲老子苗,老子给你带这几年娃娃白带了是不是!你个狗鈤的那点会啷个没得良心!” “我娘硬是,你一天提这些有廊子意思嘛!随时在念,随时在念!” “老子不念,你做事情有哈数很了,老子不念。反正老子就讲了的,娃娃老子是一个都不带了。你个人领去去浙江去。高兴咋个带咋个带!” 蒋道德和蒋奶奶在电话里面吵得厉害,文强也在屋子里呆着,这段时间以来虽然媳妇都已经搬下去了,基本也都住在下边,可这文强每天吃饭还是会回到这边来吃。唐素莹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媳妇,基本是什么都不会,蒋奶奶是那些年走过来的人,看不惯这种什么都不会的人。 平日里说得多些,小媳妇也受不了,才会造成这般的局面,也是如此。这小媳妇做饭下来,确实没有这蒋奶奶弄得好。文强吃了几顿也就知道是什么样子,虽然没有到难以下咽的地步,相比起蒋奶奶的饭是来,那差劲的不是一星半点。 以至于文强每天吃饭还是到蒋奶奶这边吃。 母子两最终还是以蒋道德挂断了电话告终,若是家里没有电话,在潘家这番吵起来,那明天村子里可能又有新闻可看了。 “如何嘛,娘!” “如何!这个砍脑壳的安,一点哈数都没得,整个说他一年拿的有钱回家来的。我怕那个娃娃是靠起门长大的!整个老子不管,老子要是不管,他早八辈哭鼻子,不听!早暗天要哭鼻子的嘛!老子是不管了,大的家个人接起走,大大细细的一起滚!” 蒋征在屋子里听着这个话,心里面不是滋味,走?当初自己要去考试的时候怎么不让去,这会让走了。何况是小荣那小子自己干坏事,竟然牵扯到自己身上来。蒋征虽然脸色不好看,但是也不说话。 蒋奶奶在屋子说着话,就坐了下来。 “小荣了!没在屋头安!” “恐怕是又跑起去我们底下去了!他幺娘在屋头们。” “你们底下?!” “这段时间那天不去哦,一去就是守到起那个电视哩。那个屋头没得人都去想办法翻进去!人家那个后门都拗烂了。头回牛舅们回家来就看到起的,我就讲说是有时间们给他正好,又遇到起忙地头们就没得时间整!” “晓得那点会错变成人咯,这个娃娃啊!越整越不像样子,以前们还讲小征如何如何,这子如何啊!赶人家脚趾拇都赶不到起,一天是翻的凶,吃的凶,你爸爸那个老狗鈤的还惯到起,怕他饿到起了,一天几块钱的给!” 说着蒋奶奶起身来,从碗柜上拿了电筒出来接着道: “老子去找,找到起就不是这个话说!” 话语间,这蒋奶奶就和文强一起出了门。看样子是奔着去文强夫妻租房子的牛舅家哪里去了。 蒋征在家也没有什么事情,其实蒋征不知道的是,这实验班假期已经开始上课了,却没有通知蒋征。孙家小子也没有来叫,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实验班上课的内容是八年级的新课,也就是提前上课了。 蒋奶奶和文强出去几分钟的时间,蒋征在家就听到狗子叫了几声,就没叫了。然后门就突然被撞开来。蒋征在看自己的课外书,听见声音就抬头看了一眼。 蒋荣进来喘着气,蒋征放下书就出来看看,这蒋荣跑到和蒋奶奶睡觉的那间屋子里面,就把门锁上了。 蒋征也只好回去接着看书,没过几分钟,蒋奶奶也跟着回家来: “小荣了!?” 蒋璐听见闹得厉害,从家神后边的屋子出来,说道: “小荣回来了嘛!” “跑那点去了?!” 蒋奶奶问着,就发现屋子是锁上的。里面还有光透露出来,喝到: “你要出来不!小荣!你跑得凶!老子怕你会飞!开门!” 这可不是,蒋荣是怎么都不开门,蒋奶奶叫了半天,也没有动静。这蒋荣小子也是有趣,一个人把门关上以为就能躲过去,还把屋子里面蒋奶奶买回来的水果翻腾出来。一个人抱着几斤水果就开始大快朵颐。 文强跟着后面两步也就进来了,,说道: “跑那点去了,转个背就看不到起了。那点会跑得那么快!” “他跑得去那点嘛,我怕他不回这个家了差不多!” “开门!听到起没得!” 文强呼喝一声,蒋荣在里面也不应声。文强就索性把门给撞开。蒋家屋子里面的门,原本就用一个铁皮带着一个l型的小铁栓。 原来这蒋荣下午的时候就去了文强租房子的牛舅家里,素莹也没有在家。蒋荣把屋子里面翻腾的到处是东西,包括素莹放在屋子里面的几块钱都被蒋荣拿走了。蒋荣也是奇葩一个,把文强家翻的到处是东西就算了,还拿走了钱。关键就在于拿了钱买东西,就在文强家里呆着不走,吃着零食开着电视,只有这般自在了。 被素莹回家来撞了个正着。这哪有不生气的,可是蒋荣就是个皮懒的性子,对于自己的幺娘向来是不害怕的,对于文强和蒋奶奶还畏惧几分。蒋荣被素莹说了一顿也不动弹,素莹就骂骂咧咧的自己收拾东西。屋子里面翻的和猪窝没有什么区别了。 第三百四十一章 蒋奶奶送孙归父 文强撞开了门,屋子里面的蒋荣倒是依然自得的样子,一地的果皮,什么香蕉苹果之类的。蒋征在家的时候就很少能够吃到这些,也许是出于蒋征自己长期都是在上夜自习。尤其是从六年级开始就一直在上夜自习,到现今已经2年的时间了。 “我看你一天是皮子棉得很,那个屋头翻成廊子样子!” “又不是我翻的。” 蒋荣坐在床上随口来了这么一句,又要伸手去拿东西吃。 文强一把就把袋子里的东西拿了过来,蒋荣就抓了个空。 “吃们,你凶得很。不是你翻的你跑浪子!回家来还把门锁起。” 蒋荣不说话,脸色阴沉,眼神中的那种不屑倒是明显得紧,看样子这吃惯的嘴,现在总算是要张嘴吃人肉喝人血了。 蒋奶奶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就剩下几个苹果了。 “老子买的5斤多,你一个人翻吃,才好大哈的时间,就翻吃了只有啷个点了。你要这种就给老子滚回浙江去,挨你爹,想咋个吃咋个吃。像这种娃娃,那点会啷个不听话,老子打电话给你爹。” 蒋奶奶也不管蒋文强手里的东西,转身就去了蒋爷爷的房间。蒋爷爷就在旁边看着,也不说话。 文强见自己娘过去打电话了,这边就开口问道: “你幺娘放的钱,你拿了好多!” “我那点拿我幺娘的钱的嘛,你看到起没得嘛!” “老子去潘家问的,我看到起没得,你爷会拿10块20的给你拿起去买东西安!还问老子看到起没得!老子看到起脚都给你打断,你跑!” 蒋荣说话,听着自己小叔说的话,似乎是碰到了蒋荣的逆鳞一样,需要交代的事情是,其实蒋荣拿钱这事并不是第一次了,在自己婆家那边,蒋荣趁着自己外婆忙着拴马的时间就去翻腾自己婆家的房间,没少拿自己外婆的钱,都只是一些一块五块的拿走。 偶尔不见这几块钱还无所谓,可是这蒋荣一来就丢钱的情况,长时间下来,李家那边要是没发觉根本就不可能。尽管如此,李家那边也没有加以教育或者阻止一二,总是觉得钱不多,就算是自己孙子拿走那也就拿走了。 李家的情况其实并不怎么乐观,李家里和蒋家一样是三个孩子,不同的是老大是个闺女,老二也是闺女,最小的一个是个儿子。可是偏偏是这李家仙结了婚,到现在蒋荣都已经快10岁,可是李家里面的一儿一女都还没有结婚。旁人看了就提他们家着急。 蒋荣怎么都不认账,只好被文强上了家法,打了一顿。然后拉到了家神面前跪着。蒋征看了一会什么都没有说,这人该! 蒋奶奶那边打了电话,蒋道德在电话里面就听到了儿子的哭声问道: “又咋个咯!” “咋个,老子就讲了的,你家这个娃娃是越整越不像样子,去他婆家拿他婆的钱,今天又去文强家那点翻得到处都是,那个文强留在屋头的钱,整了就翻出去买吃的,还大摇大摆的在屋头看电视,你说像廊子样子!” 蒋道德在电话那头,儿子的哭声带着自己娘的说话声,也无奈道: “晓得咋个些会成这种咯!” “老子就讲了的,老子是不帮那个带了。成这种德性,那个钱文强是留起整了买肥料给地头放二道肥的,他去就整了翻出来买东西吃,点哈数都没得,像啷个下去,这个娃娃二天成廊子样子。” 蒋道德在电话的那头也不知道继续说什么了,严格的说起来自己儿子到现在也就见过两次,一次是出生陪伴到满月,蒋道德就出门了,还有一次就上次蒋道德坐牢刚出来带着媳妇一起回家来,陪伴过了个年。 两次的时间总计也仅仅不过区区3到4个月的时间,比起蒋荣成长的这么些年月,蒋道德和李家仙夫妻陪伴自己孩子的时间可不是一般的短。对比起蒋道德说的话,觉得自己给了钱就算是尽了所谓的父母责任。 眼下看来似乎不是这么一会事情。 电话打了将近一个小时,蒋荣跪在家神前竟然还睡着了,文强也和自己二哥说了话,挂断电话出来蒋荣就已经睡着。 “我二哥咋个讲嘛。” 文强问道。 “咋个讲,我是不带了。他讲说是天吧打钱过来,喊我把小荣送过去。” “娘要去浙江咯们。” “我不去,那个送过去。” “专门整这个屋头淘气,小的时候们还讲说是听话,听话嘛,我爸爸们咋个讲都不听就是惯到起,要不是们会成这种。” 蒋爷爷对于这种对话向来都不搭话的,看见孙子跪在那睡着了,也就抱进去蒋奶奶的屋子里面睡觉去了。以前还没有挨过这样的打,现今被打一顿看起来瞌睡要好睡许多了,今晚。 “要不是们我骂你爸爸,晓得是那个大的个也是这种惯到起,二的个也是这种惯,屋头败出去好多了,这个老狗!” 文强黑着脸,似乎家里面就对自己要苛刻一些,当年就是为了和自己父亲吵架,文强才会想着出去打工,临走蒋爷爷都才给一点钱。坦言一些,路费都有些困难,何况是路上还得吃饭开销一些出去。 日子这般走着,蒋道德那边给蒋奶奶这边打了1千多些,蒋奶奶就带着蒋荣去了浙江,蒋荣这般样子过活,蒋家已经难以包容了。从小就养成了小偷小摸的德性不说,家里边干活从来都不会帮忙。蒋征还没事帮着煮饭上山砍柴,相比之下,蒋家就一句话: “还小!” 不过也不愧为蒋道德的种,老爹是啥样,儿子也是啥样子。好吃懒做的性子算是已经定了性。常言道:“人看从小,马看蹄抓”(抓,贵州方言中发音为:zhao为二声。) 说的就是,一个人以后是什么样的人,看小时候就能区分。马行不行,看看马脚就能分辨。蒋荣这会做的事情就被蒋家定了性子。可是蒋家也没有思考过,是什么环境让一个孩子变成这般。当年蒋荣还小就任性的时候蒋奶奶就护着,为了蒋征的一把玩具枪,和黄连英吵得热火。现在养大的孩子却是这般样子,算是早就种下了劣根。 第三百四十二章 补课与狗 蒋奶奶送着蒋荣去了浙江,家里顿时就清静了下来,一个奶奶数落人厉害,一个小子翻腾的厉害,剩下的都是喜欢安静的家伙。至于蒋文强的肥料钱没有了,蒋奶奶临走给了文强200块钱,让文强买肥料,让文强顺带连着家里的一块弄了,蒋爷爷在家也会卖肥料放着。 至于蒋征一般也不会到处乱跑,在自己院子里晒太阳是个不错的选择。屋子旁边蒋文上次回来带回家来的石榴树涨势喜人,旁边是蒋爷爷种了许多年的仙人掌。听说会开花,蒋征还没有见过。 在蒋征的印象里边,仙人掌开花结果之后就会死掉,可是看着碧绿的仙人掌没哟一点准备过气的样子。蒋家的猫和狗关系比较好,狗子中午的时候都喜欢盘在大门的石台阶上睡觉,蒋家的猫则会盘在狗子身上睡觉,哪怕是狗子醒了,也不会乱动弹,趁机还舔两下,算是自己撸了一次猫。天气太热,狗子还耐不住,蒋征有时候洗澡也会带着狗子一起去,然后骗到水塘河的洗菜的石台旁边,用力的丢下去。 狗子升上的狗跳蚤比较多,尤其是热天的时候,能够看见肥大的跳蚤在肚皮上到处爬,蒋爷爷用了本地的一种叫做“粗粗药”的白色粉末药剂也不管用,没几天总是又出来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带着狗子丢到水里好好的泡一遍,带上肥皂或者洗衣粉给狗子彻底的洗一遍,几乎每个夏天都会来这么一遍。那水和厕所里的水没有什么区别。狗子是天生就会游泳的,蒋爷爷说来也没有取名字的天赋,这条狗按照俗世里一年4岁的年纪计算,已经有28岁了。尾巴根子地方的毛已经脱落了许多,俨然是条老狗了。 蒋家人少了,文强要忙着地里边的活计,给狗子洗澡的事情就只能让蒋征来了,虽然在蒋家没有给土狗洗澡的习惯,甚至村子里边也没有给土狗洗澡之类的。但是为了自己家干净些,还是要洗一下。何况这条狗子跟着蒋家的年生不少,土狗不喜欢水,也不知道是蒋家的狗是这般还是其他家的狗也是这个样子。每次到了水塘河边上狗子就回头不去了。 蒋征无奈就只好想办法抓了狗子过来,给他套上链条。狗子虽然平日里不会拴着,但是主人给套上铁链这种事情狗子一般不会拒绝,反正没多久又会解开。农村的狗子都比较野性,大部分的农家人养狗都不会栓着,算是给狗子足够的自由。 狗子们白天也不一定在家,满村子的到处晃悠,有时候还会看到一群狗子到处在村子里面晃荡,算是村子里面别有的景致,狗子们自己玩自己的也不会管路人那般样子,遇到自己主人还会摇头摆尾,假如主人家呼喝一声,狗子也就跟着屁颠屁颠的走了。 蒋家的狗养的时间长,几乎新来的狗都能从各个方向闻到蒋家狗子的味道,如是遇到蒋家的狗子,不摇头摆尾,怕是少不了其他狗子的一顿胖揍。更何况蒋家的狗子是一条草狗,也就是母狗,这些年剩下的狗崽子,也有相当的一部分就在现在的村子里面过活。 说得夸张一些,蒋家的狗子在村子里边算得上是狗中一霸。但凡来条新狗子,或者其他村子的狗子过来,都是夹着尾巴走路。就这还得小心翼翼,听见村子里的狗子叫唤,还得跑快些,不然怕是少不了被群殴的下场。 蒋征在家的时候就没少看见村子里的其他狗子在自己家转悠,也不叫唤,只是见着自己家狗子的时候呜咽几声,摇摇尾巴算是打招呼,也不知道是不是来告状的,蒋家的狗子这个时候,就会把尾巴竖起来。一狗在前,其他的狗子跟在后边,颇有几分狼群的味道,也不知道是去欺负谁家的狗。 蒋征拴好了狗,拉着狗就往水塘河边上去,这狗已经看不成了,毛上全是泥块,不知道是去那打架弄成这番样子。狗子也有感觉到了水塘河边上,怎么都不去,死死的用自己的四条腿刹车。一人一狗角力也不是第一次了,蒋征一回头走,这狗就忙着回头往家跑,眼看水塘河就在眼睛边上,这狗是死活不肯去。 蒋征也就只好带着狗子绕路,这狗又开始欢快起来,虽然有铁链的束缚,还是一个劲的往前跑一阵,又回头跑一阵。 潘家的旁边是孙家,是一户少数民族,听说只吃牛肉。蒋征也认识这家人的小子,可是人家父母不让这家人的小子和蒋征一起玩。具体的原因是什么,还不明朗。 孙家背后有一条小路,和他家前面的这条路一样都可以通向那地山这个村子里面,蒋征带着狗子走的就是孙家背后的这条小道,然后从那边的路迂回下来就又是水塘河边上了。等狗子反应过来早已下水!! 从水塘河边上把狗子丢下去,狗子上来之后就会奔着往洗菜的石台方向去,也只有那里方便上岸。铁链还没解开,蒋征丢了铁链就往洗菜的石台那里去。等着狗子上来好一顿的揉搓收拾一翻。 铁链在水里多少都会挂着些什么东西,这狗也是聪明的,还知道绕一下,方便铁链解开来。等狗子过来的时候,蒋征已经在那恭候多时了。 水塘河洗菜石台的水相比现在的蒋征来,也要到腰以上的水位,由于底部坑洼不平,一些地方甚至要到胸口的位置。狗子虽然站起来和蒋征差不多些,但是想要借力上岸,还是有些问题。 蒋征顺着狗脖子找到链条,拴在旁边的石头柱子上边,也不打算现在就把狗拉上来,掏出兜里的洗衣服打湿了水就开始给狗子一顿炮制,从头到脚的洗一遍,可是狗子还有半个身子在水里洗不到,也得等着把头上的洗衣粉水清掉了在说。 “蒋征!” 蒋征正和狗子闹的欢腾,狗子费力的想要上来,可是不得法,蒋征背后就传来了孙家小子的声音,也就是那个孙长城。 “你咋个来了!” “你不去补课安!我们都好上了10天的课了!” 蒋征听闻一愣!这事没有人和自己说过啊! 孙家小子见蒋征发愣就继续说道: “我去你家喊你,你奶讲你去兴义去了。老师喊我来喊你!” 蒋征心里其实并不想回到那个班级里面去: “又没得那个和我讲,放假的时候老师都没通知,你就想骗我去学校。” “管你的哦,你不信算了,我慢点回学校,我就给査老师讲了,讲你不来!” 说着孙家小子就走了,蒋征一个人接着给狗洗澡。蒋征觉得顿时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是却又觉得恍然间自己生活光明了不少,至少自己不用面对那帮家伙了。 狗子上来还是甩了蒋征一脸的水,对于实验班补课的事情蒋家也没有人和蒋征说起过,现在不去就不去了吧。洗完澡的狗子被蒋征拉着满村子的转悠,主要是狗子会去了难免又躺着了,毛都还是湿的,地上也不干净。加上蒋征刚收到这个补课的消息,心里面说不在意其实多少还是有些在意的,起码刚才的好心情没有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 八三班的空降班长 蒋征开学的时候,蒋奶奶已经回来了几天,这么些年过去了,总算是看到了自己儿子在外住的地方。 说这蒋道德没钱,可住的地方偏偏又是一栋小楼,听蒋道德说房租是按年给的,并不高。旁边住着的是才来一年多些的鲁镇小子,也是蒋道德一个村子里的,距离并不多远。严格的算起来,这小子是蒋奶奶娘家那边的亲戚,和蒋奶奶同姓,其父母叫蒋奶奶也得叫一声小姨。 说起来也是一种缘分所导致,那年蒋道德释放出来,回乡过年的时候,这小子就跟着蒋道德一起去了浙江,刚到浙江的时候就一起在工厂里面上班。可是这小子是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性子,“翻砂”这个铸件的活计还没上手就觉得幸苦,做杂工又觉得工资低,又累之类的。偏偏在电脑方面跟着蒋道德一起去就着迷上了。 基本是一发工资都在网吧呆着,玩魔域之类的游戏。甚是入迷,上班又不想去,迷上了游戏,总得有个经济来源来支撑这一项开销。 原本这小子在家的时候就不是个老实人,初中没毕业被学校开除了,原因就是因为盗窃被派出所抓到了。偷盗的是学校附近的小卖铺。还不是一两次,次数比较频繁,加上逃课打架一类的事情都是常有的事情,学校也就将他开除了出去。 这也是无奈之举,原本他家里给了钱去报名,被他拿着不知道上哪花销了出去,后来老师发现有人没有来才托人上家里问一下看看是什么情况,这才曝光。 那知道家里人直接又给钱到老师那里送到学校去,不出三天的时间就因为盗窃被小卖铺的抓了活的。性质比较恶劣,学校看他的表现也十分的离谱,索性就开除了他。 从学校出来之后,在家呆了2年多些,方才到了18岁。这两年也没少让家里人生气,农活是从来不去的。总是偷着拿自己家里的钱,或者偷别人家的单车摩托一类的去卖掉。事情闹腾得大发了,乘着蒋道德回家来,这才托蒋道德带着出去打工。 这德行举止简直就是一个放大版的蒋荣。那知道去到那边依旧这个性子,蒋道德也只好和这人断了联系,不然早晚得出点什么事情出来。只不过蒋道德还不知道自己家儿子也是这德行而已了,自从蒋奶奶把蒋荣送过来,蒋道德也发现这儿子也是这般德性,有些事情上海顽固得厉害。蒋奶奶还没回家,蒋荣就挨了不少揍。 由于是蒋道德出手,这蒋奶奶也就不会去多管一二,相反还帮着加油助威一类的,待遇差距悬殊巨大。只是现在2005年都已经溜走了一半多的时间,下半年又是升学半年,蒋荣到了浙江,蒋道德也需要去帮自己儿子找学校。 外地的公校是不会收的,毕竟有着比较明显的地域限制,加上择校费等等一系列的高费用,其实还不如去读一些私校好些,限制还没有这么大。蒋荣的成绩也差劲,基本的乘法口诀都没有背下来,相比同阶段的蒋征,这个两家伙算是有得一拼,只不过蒋荣是完全没有背过,蒋征是因为家里面的事情喜欢发呆,该写的作业还是会去写。 一个是懒,一个是没有上心,虽然结果都是成绩不好,没有差异,但是从实际的角度出发,懒惰的性子是本性,以及放纵的结果,想要挽救还得自己能够自我觉醒,约束自己才有可能。 等着蒋荣报名之后,蒋奶奶才动身回家。 似乎这全国学校报名都是统一的时间,蒋征报名是蒋爷爷给的钱,现在蒋征报名已经不需要户口本了,学校那边建了学籍,相比城里边,蒋征报名几乎是每年都需要户口本。毕竟蒋征的户口还是在鲁镇,并没有迁移到城里边去。由于蒋征不需要户口本,蒋璐也不需要,户口本也就带到了浙江去给蒋荣报名使用。 到蒋征报名这天,实验班的名单里面已经划掉了蒋征,因为实验班假期的时候已经把课本都上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一些尾巴的内容没有上。蒋征再来都已经赶不上了,于是蒋征就被学校安排到了平行班中的八年级三班。 报名的时候班主任眼睛还一亮,明显的看出,自己班上多少来了一个好苗子的意味,不过眼神中更多的是一种惋惜的眼神。 班主任的名字叫陈胜,就是那个“大楚兴,陈胜王!”的那个陈胜,不过这个名字算是常见的,碰巧的概率挺大。报名之后,蒋征多少有些失落,遇到之前在一班的人,仿佛间还滋生出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来。不过蒋征也不喜欢多和这帮子家伙来往,一个个的娇气得厉害,攀比却没有放在成绩上的意思。 头天报名,没几天就是9月1日正式开学,班级上这天历来是不会上课的,早上都是打扫卫生和发书,等到下午的时候才会上课。班级上要选个班长,蒋征算是在班级里边成绩最好的,也就被大家选举当了班长。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就像蒋征第一次当主持人那般。这种事情的出现蒋征所谓的自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至于座位的问题。 都是大家自己调整,成绩好的都会想坐在前边,成绩差的都喜欢在后排,班级上成绩好的几个几乎都是女生,一个名叫郭富美、一个叫做梁艳的女生,成绩在班级上都是排在前边的,也不清楚是不是学习天赋的问题,这两女生没有进去实验班。 但蒋征听说,这两女生每天都起来得挺早,几乎是每天6点多就在操场上看书。而蒋征实际问过这两人的成绩之后才发现,其实这两人的成绩不差,个别的科目还超过了自己十几分,就是总分也比自己高些。 农家的女生都比较实在,蒋征问起自然就说了,也没有问蒋征的成绩,固执的以为蒋征的成绩比自己好。班级上还有一个家伙蒋征比较熟悉,就是之前蒋征在五年级的时候在一个班的鲁续鹏。 而这班级氛围,相比起实验班就差了许多,可以说是两极分化得十分厉害,最高分和最低分的总分差能悬殊200到300分的差距。总之成绩好的就这么几个人。 八年级需要上物理课,班主任陈老师就是物理老师,至于数学老师听说是这八年级二班的班主任,语文老师是一个胖子,带着一副眼镜,临上课就说了: “听课的坐在前边,不听的去后边坐着!” 这句话让蒋征很不高兴,可是想起后边那群小子,竟然敢在上课的时候偷着抽烟,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了。老师也仅仅是要求这帮小子自己安静一些,自己好上课而已。 第三百四十四章 班长事多 蒋征当了班长,语文老师比较镇不住场面,明明看起来是180的个头,说起话来还温柔得和一只蚊子一样的。也不清楚,这人是怎么办到这种事情的。 班级上但凡开始闹得厉害,他就停止讲课了,几乎这语文课大部分都是自习课,班级上的同学不喜欢这个语文老师也有些原因,几乎每天上课都会重复自己开学说得那番话。甚至还强制要求一些成绩不怎么好的同学去最后排坐着,坐不下就站着,怎么都行。 哪怕是那些成绩差的孩子在那玩扑克,只要不说话就可以了。有色眼镜下,几乎没有一个学生喜欢这个语文老师。被学生怼几句被逼急了,竟然还丢书不上课了。弄得蒋征在上语文课以来,一个多月的时间,有一半还多的语文课都在自习,既然是自习课,那蒋征就只好自己拿了课外书来看。没有了那些个烦人精,自己只要是在看书,班级上的那些人几乎都不会打扰自己,蒋征一般情况都不会管他们。 何况这班级里边,还有几个就是自己村子里边的,调皮的几个也不会找蒋征什么事情,至于填表交班费这种事情,蒋征都自己收好钱,蒋征原本以为这钱要交给班主任,那知道班主任不收: “钱你拿着,给班级上买扫把拖把这些东西用,你自己掌管就好了。每天卫生都要有人弄好就可以了。” 看来这班主任打算当甩手掌柜了,蒋征听了班主任的话,这才知道班费是要做什么的,之前蒋征都在实验班,这简单的扫把、拖把一类的东西似乎从来没有老师让学生自己交钱买过。这种体验还是头一次。 蒋征回到班级上,一个人收捡这后门角落里的东西才发现,班级上就一把已经秃头的扫把,拖把也是断掉的。坐在后排的小子们,虽然闹腾也不爱听课,但是对于偶尔打扫一下卫生还是比较勤劳。 “班长咯,你和班主任讲哈子嘛,我们班连个好点的扫把都没得,班费也交了,整了去买几把来嘛,要不是这个扫地要咋个整嘛。” 看见蒋征在整理,就有人过来说道。 这人是蒋征今年才认识的,名字叫做陈学飞,由于小的时候患过小儿麻风病之类的,这嘴巴右边有一个地方缺了一个口子。班级上大部分人都喜欢叫这陈学飞叫“豁豁!”其实也就是形容他嘴巴的那个口子给取的外号。 蒋征看了下,说道: “嗯,班费在我这点的,这些都烂了干脆都不要了,我看水桶都是坏的,你们打扫卫生是咋个整的。” “班长咯,你是晓不得哦。你一天就去检查卫生去了,我们打扫卫生都是给二班的借的扫把。东西都是借的哈,借了一个月了。” 原来这蒋征被老师叫去参加每天的卫生检查,一起的都是每个班级的班干部。相比之前在实验班,蒋征的权限似乎就变得大了许多。每个周的班级分是班主任的考勤,似乎关系到一个月200多块的奖金之类的,具体是否属实还不清楚。 蒋征检查卫生的顶头上司,是团支部书记,也就是学校里面唯一的一个任课老师在管理学校的团务、团员、广播室等内容,老师姓谭,名字是化凤。听说老公是学校里边的化学老师,蒋征还没见过。每天检查卫生之后的笔记,也就是扣分记录需要放到广播室的办公桌里边。 和蒋征一起检查卫生的还有2个人,基本是3个人一组,一个女生名字叫做宋先丽的,是九年级的学生。另外一个是蒋征认识的人,名字是唐耀银。原本是和蒋征一样在实验班的,可是这小子觉得在实验班没有什么好的,仿佛对读书这个事情也厌倦了,今年报名的时候主动的从实验班里边出来了,现在被分到8年级4班。 蒋征听了豁豁说的话,说道: “先把这些坏的都丢了,中午去买新的回来!” “我和你去买,我晓得那点有卖,你是晓不得哦,我们班这几天扣了好多分了,都是那个八二班的扣的。” “????” 对于自己班被扣分的事情蒋征还真不清楚。 “下午我去看哈子,不行我就找谭老师讲哈子看能不能不扣。” “对咯,你当班长要有点作用嘛,要不是我们遭老班骂们!”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且说这八年级二班其实在各方面纪律等都比较的靠谱一些,卫生方面也打理得干净。听说八年级二班的班主任是个小年轻才毕业没多久,也教授这八年级三班的数学,相比起这八年级三班来,其实这八年级二班的纪律等方面其实要比蒋征现在的班级好得太多。 都说部队里边,带头的是头狼,带出来的兵也是狼,要是条狗带出来的也就是一群狗,正所谓“将怂怂一个,兵怂怂一窝。”大致说的是蒋征现在的情况。因此这八年级三班其实在成绩平均分等各方面都要低许多,就是班主任陈胜老师过于阴柔了,远没有语文书中那个陈胜那般敢大喊: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中午放学,蒋征就和陈学飞一起去买了扫把和捅,以及一个新的黑板擦。这就算是蒋征一个人在带一只队伍一般了。至于那句电视上的感叹: “队伍不好带啊!” 蒋征还暂时没有这种体会,蒋征也不觉得自己就能压得住这个班级上的刺头们。只能是尽人事,安天命。 蒋文在城里又迎来了一个好消息,那便是消失了几个月的张珍桦又自己回来了,对蒋文打包票说是,那些人不会再来了云云,已经和那家人脱离了关系之类的。 也不知道蒋文是贪图别人什么,还是刻意的相信,也就接纳了这个人的存在。为此蒋文还特意的打电话给蒋奶奶,说是自己又找了一个媳妇之类的话。对于自己儿子离婚之后又能找到一个,自然是不错的。只要不像黄连英那般的闹腾,那就万事大吉。 蒋奶奶也是让蒋文带回家来给家里人看看之类的,蒋文满口的应下来,也没有说是哪天带回家来。蒋奶奶挂断了电话就给家里人说了这个事情,出去找自己的那帮老朋友们一起说话,也在说蒋文的事情,老人家因为家里的事情不高兴了许久,现在又难得开心一会。 这也就导致蒋文又谈了一个媳妇的事情在水塘村子里边穿了开来。至于人怎么样,还不好说。蒋奶奶被问及是哪里人,做什么的之类的也答不上来,只是言说等带人回家来了,亲自发问等等。 村子里的人知道了,距离蒋征知道也不远了。只是蒋征虽然在平行班里,每天的晚自习还是要上的,初中课程多些,何况今年还增加了一个主科,平行班上自习课也都是赶着新课走。不像实验班,假期都赶马车一样的上完了新课,这会都用来不断巩固加深了。 蒋征每天放学都还要去检查卫生,因此其实蒋征和村子里边的人有信息接触也就越发的稀少起来。 让蒋征诧异的是,实验班不交班费,那这班级的扫把之类的东西都是怎么来的?蒋征很好奇!只是模糊的记得査老师提及过一次,说是班级上的东西都是自己去要来的,让同学们好好爱护之类的。现在想起来,这査老师的话很是让人在意,难道是实验班的东西都是假期的时候,去平行班拿走的,仅仅是在老师之间互相打了个招呼? 蒋征暂时不想联想下去。 第三百四十五章 蒋荣的浙江生活 值得留意的是,今年电视剧出了一部叫做《仙剑奇侠传》的电视剧,主演是胡歌,一首杀破狼顿时就风靡了全国。 但是蒋征在小地方,电脑普及程度尚且困难,加上现在的蒋家并没有电视的存在,蒋征就没有能够看这部电视剧的缘分。不过蒋征在赶集的日子里也见到过卖盗版碟片的,种目繁多见到的碟片名字比较多。只是蒋征对于碟片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反正自己家也没有办法播放。 从实验班出来之后,其实蒋征的夜自习从来都没有上过什么课,几乎就是自习,只有个别的老师才会上会课。相比实验班其实就纯粹的懒散。蒋征还是和前排几个成绩不错的女生一起学习。整体的气氛让蒋征觉得比较自由,少了实验班的那股压抑存在。 而蒋荣在浙江那边上课,都需要每天坐学校的车去。学校里边老师上课说普通话还能听懂,而同学之间说起浙江话来蒋荣就听不懂了。由于学习成绩太差,蒋道德也决定给蒋荣留级一年,其实就是三年级读第二遍了。 住在蒋道德隔壁的那个家伙叫做小腮,也就是蒋道德带回浙江一起来工作的那个小子。蒋道德家里没少被这个家伙翻腾,虽然大件的东西不会少,但是一些零钱之类的都多少会不见。蒋荣每天放学回家之后大部分都会发现小腮这个人在家里呆着。 小腮发现是个小孩子也不会在意,毕竟自己年纪要大许多,加上还是亲戚。时间稍微长些,蒋荣就和这人熟悉起来,小腮每天都会带着蒋荣一起出去,去附近的山上或者林子里边摘别人家的果子,甚至是偷东西都是一起。 而蒋道德似乎也有蒋家惯来的病症,对于儿子在家里做什么都不会多加理会。这段时间对于蒋荣煮饭这种事情已经不敢奢望了,煮出来的饭不是变成了稀饭,就是煮糊掉了。因此煮饭的事情差不多都是李家仙等回家之后自己在做。而李家仙和蒋道德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铸件厂去工作,每天回家的时间不一定,毕竟大部分的时间都不是在工作而是在网吧打游戏。 至于什么时候回家也就不是一个固定的时间了,蒋荣因此就过上了蒋征之前在城里的那种日子,饱一顿饿一顿的生活,而跟着小腮一起出去,虽然不会做什么好事情,但是人家多少会弄些吃的给蒋荣,两个人就有些烂兄烂弟的样子。从辈分上看,其实小腮这个人和蒋荣是一个辈分的,也就是小腮要叫蒋道德为叔叔。 蒋荣几乎是每天都跟着小腮一起出去,以前蒋道德仅仅是帮着自己的侄儿搽屁股,现在可是好了,还得帮自己儿子搽屁股。原本自己娘说儿子不听话的事情还没有什么体会,现在可是好了,回家来就听房东说儿子偷了别人家的果子,隔天又说是偷了被人家零食之类的。总之事情很多,有些事情是小腮没办法,就找蒋荣一起去。 毕竟蒋荣是小孩子,一些地方也比较好下手,就这样兄弟二人在浙江四下这个地方没事就到处转悠。又说这小腮,其实也是一个魔域迷,有钱的时候也不会来找蒋荣,都在网吧呆着玩游戏。 “走我带你找你爹去,我晓得他在哪点,这几天又不上班,家也不回来。” “我爹在哪点哦?” 小腮又再次的来到蒋道德家里,发现又是蒋荣一个人在家里。今天都周五了,明天反正也不用上课。小腮就想着带着个弟弟去找他父亲。都已经8点多了,这蒋道德还在网吧呆着玩游戏,至于儿子有没有饭吃,都没有想过。 “走嘛我带你去,一天就在屋头吃的都没得了。你这个爹也是厉害的哈。” 说着兄弟二人就出门去了,虽然四下这个年代还算发展得不错,可是蒋道德现在住的地方距离城区的距离还比较远,在这附近也没有所谓的网吧存在。 需要坐公交车,然后再走将近1公里的路程才有网吧。当年发大水的时候,这附近的网吧就宣告破产了,再也没有营业过。 蒋荣跟着小腮这人一路到了蒋道德上网的网吧里边,李家仙在旁边开了小号玩魔域,蒋道德在一边玩。两人到了他们背后,蒋荣就脆生生的叫了一声: “爸爸!” “你咋个来了。” 说着就看见了小腮这个人接着道: “这个骡子,我说是小荣咋个会跑起来!” 小腮听自己叔叔说话,接道: “人家在屋头东西都没得吃的,我去屋头看到起他在们就喊起他一起过来了嘛。” “我看哈,都好9点钟了,还没吃东西。你一天在屋头是整个廊子。屋头没得吃的安!” 蒋道德看了一下时间说道。 “米都没得了,我咋个整嘛。” “没得米了,你不会讲安!廊子都要等老子亲自来是不是嘛!” 这蒋道德每天在家的时间本来就不长,加上蒋荣没少挨打,使得蒋荣也比较害怕自己的父亲。蒋荣听见父亲的话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索性就沉默以对。 蒋道德见儿子不说话,掏了五块钱出来递给蒋荣。 “拿去外面买点吃的。” 蒋荣拿着钱就出去了。小腮才发现自己这个叔叔的战斗力已经400战了。 “你这个战咋个长得那么快,你这个号百花仙子不是上个月才开的嘛。” 蒋道德听见侄儿的这句话心里得意得厉害,魔域这个游戏讲究战斗力,基本是每一点战力都比较难以升上去。一个宝宝的星级会给人提供战力,一星的宝宝提供一点战力,而宝宝在某方面拿到第一,那么这宝宝就会得到一个至尊称号。这也会提供战力。 同样装备也会提供战力,良品提供2点,精品提供3点战力一个人物等级会提供同等级的战力。说起来这战力提升是十分困难的。也难得看见蒋道德400多战力的号,小腮会比较震惊。 这400多战力不是一点钱就能上来的,何况这蒋道德现在等级才90级,可见新加的战力是不少的。 “你冲了好多钱哦,才好久点就啷个高战力。” “冲得多了,喊都喊不听的。” 旁边的李家仙就接话道,蒋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听见自己母亲的话,这蒋荣也起不了什么波澜,不满的情绪倒是明显,但是却又不敢说什么。先顾着吃自己手里的炒粉才是正经的。 总之蒋荣的生活就是上学,偷东西、去网吧找自己父亲等等。比起在鲁镇的日子,更加的过分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被驱逐的素莹 生活就是这般,蒋道德觉得自己应该会比蒋奶奶更会管儿子,其实这蒋道德和蒋文的性子差距并不大,尤其是在管理自己小辈方面,都是看着自己小辈靠着墙长大的性子,图着自己一个人玩的潇洒也就算了。 蒋征的日子清闲了不少,蒋奶奶听着蒋文提起要带新找的媳妇回家,几个月过去了也不见人回来。这几天就念叨得厉害,吃饭的时候都没少说。蒋家现在就4个人在家,蒋爷爷夫妻两和蒋征兄妹,外加一条狗和猪圈里面关着的几只鸡。 家里面少了蒋荣,蒋爷爷也保持着习惯,每天的一块钱都给了蒋征,有时候也会有不给的情况。相比起蒋荣在的时候,蒋征有时候还拿不到自己的那五毛钱,已经好了太多。 蒋奶奶念叨了许多次也没有什么招式,只好就给蒋文打电话问这蒋文什么时候带媳妇回家来之类的。蒋文接到电话反而变得有些支支吾吾的样子,说是最近干活在忙,还没有时间回家来,要等着过节的时候再回来。 蒋征都开学一个多月了,中秋早就过去了这过节是什么节? “中秋都过去了,你还讲说是等到起过节,儿咯再过节喊过节安,那个都过年了!” “这边有点活路还忙不过来的,等几天嘛。这边忙完了,我们就回来了。” “老子看你嘛,又讲说是回家来又不回来,忙得很,屋头事情重要还是你外面事情重要,没得哈数得是不是。” 几句话,就挂断了电话。蒋征这个点都还在上自习,不过对于自己父亲又找了一个媳妇这样的事情,还是比较排次,或者说是表情冷漠。 蒋文挂断了电话就对张珍桦道: “娘又打电话来,喊回家去。你去不!” 张珍桦在旁边就听见蒋奶奶的声音比较大,语气里不耐烦的情绪已经十分的明显。对于这种状态的蒋奶奶,张珍桦从内心里面感到害怕,蒋奶奶的气势家里面的小媳妇们没有一个是能够承受下去的,何况是这刚刚进来的小媳妇。 “不去了,过几天再说嘛,那个娘啷个凶!” 蒋文听见张珍桦的话语,也就不好多说什么,选择权在人家手里,蒋文也不能够逼着人回老家去,不过话说回来,其实蒋文这段时间并没有多忙,仅仅是为了延缓回家的日子而已,加上其实自己兜里面并没有钱。贸然的回家去其实也是给人看笑话而已。 蒋文对于自己娘的性子还是比较清楚的,回家拿不出钱来,不好说话。自己两个孩子都还在老家,自从认识这个张珍桦之后,其实蒋文就没有拿钱回家了,之前2年还拿了2000块左右回家去。 就算拿了钱,也没少和自己兄弟蒋道德吵架,原因就是因为蒋道德觉得蒋文拿的钱少了,认为蒋文得了兴义的一套房子,现在又把孩子送回来给父母带,觉得蒋文已经占了老大的便宜,两个孩子才给这么点钱之类的。 蒋奶奶这头挂了电话,蒋文强就问道: “如何,我大哥咋个讲!” “他讲说是忙得很,等到起过节们才回家来。儿咯我就讲,中秋都过去了还要等过节,那个是过年了嘛。屋头过七月半祭祖也不回家来,现在喊带起回家来还整个过节回家来!” 蒋奶奶抱怨着一边从蒋爷爷的房间出来,文强在旁接话道: “这个!喊带人回家来,都是这种扯。” “大哥不要讲二哥,那个都差不多。” 蒋奶奶一句话,就把文强怼回去。文强这段时间的日子也不太好过,这蒋荣翻腾文强家里之后没有多久,这牛家的人其实就回来过一次。都是一个村子里边,没有不透风的墙存在,牛家人回来之后就发现屋子里面实在是不像样子,客厅里边都弄得邋里邋遢的,厕所里边养的鸡鸭弄的到处都是粪便,没有打扫过。 这主人家自己的东西自己怎么弄都比较好,可是看见别人家住在自己家里,什么都弄得邋里邋遢的,比自己在家的时候还要不堪入目。 唐素莹就被牛家的说了一通,相比蒋奶奶的说辞,这牛家的说话更让人难以接受。何况当初来说要来这里住的就是唐素莹,人牛家看在是亲戚的份上没有要什么租金,就当是这唐素莹来帮自己看家的。 牛家在屋子里边还放着自己的家具之类的东西,当初蒋荣来家里翻腾的时候,又怎么会放过那些箱子,因此牛家的东西都被蒋荣翻腾了一边,牛家的回来之后,就发现自己放在家里的东西都被人动过,屋子的后门也坏掉了。这哪里受得了这样结果。 唐素莹因此就被牛家的数落了一天,说是让文强一家搬出去,搬回家去住,原话是: “我说是你咋个些讲你娘爱骂人,像你这种咋个不骂!廊子都整得脏兮兮的,点收拾都没得,你说是你在上班们没得时间了嘛,这个天天在屋头,啷子都不收拾。算了,你整了个人搬回家去住,我家这点也不要你这种在这点住,最多是落点灰,我放在屋头的东西都还会被人翻!” 唐素莹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文强在外边跑车,没多久就接到了牛家的电话: “文强安,我是和你讲哈,你家在这点住,老子是一分钱都没要你家的,你老婆那子就讲来这点住,老子就想到起都是亲戚们,就不要钱,屋头也要有个人帮忙看到起,哪个晓得,我放在屋头的东西都看不住,屋头还整得脏,你整了和你媳妇搬回家去了,也难怪你娘会骂,啷个没得德性说。” “舅妈,你听我讲嘛!” “我听你讲,听你讲廊子。老子去屋头看的,老子整了去和你娘讲。” 文强很无奈,等着挂断了电话,也不敢马上去找蒋奶奶,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才回家去,蒋奶奶见着文强就一顿说。文强也没少说家里情况,想来也是无奈,平白的背了蒋荣的锅。 母子两说着就说起蒋文的事情,这才又有了蒋奶奶给蒋文打电话的事情。原本以为会把蒋奶奶的目光转移到自己大哥那里去,结果打完电话之后没有多久,蒋奶奶又把话题转移到了文强这里来: “老子早就讲的,不听。人家住和在屋头住一样不,会遭人赶出来安,你牛舅妈,今天跑起来就讲,那个屋头廊子都翻成鬼啷个,又脏。人家都说是想到起有人住们,屋头不会落灰,那个素莹在那个屋头整的,更比落灰不如!” 第三百四十七章 农忙 接了人家的通知,想马上搬家也不成搬。马上又是农忙的季节,文强家里还种植着稻谷和玉米,也没有时间去忙活搬家的事情,好说歹说的说是等着把农忙忙过去了,再搬回去。蒋奶奶因为媳妇的事情在村子里丢了面子,老人家心里怎么都过不去。 现在又是农忙的时候,各家各户的都会交换劳动力或者花钱雇人,大家聚集起来的机会就比较多些。聚集的时间多了闲话也就多了起来,基本是谁家的老底都会被这帮子老娘们翻腾一遍,就是连这十几年前的事情都能给你翻腾出来。 说着水塘村里谁谁是抢来的之类的,蒋征记得比较清楚的事情就是村子里面的胡家奶奶,听说早年结婚的时候就是胡家爷爷去抢回来的媳妇。抢亲这种事情也比较有意思,抢亲的人会带着一把剪刀,然后带着一群人去拦着送亲的人,两边人都多,严重些甚至会打起来。但是常规的条件下,都是拦着。把新娘子抢出来,新娘遇到这种事情也会害怕和挣扎,这时候剪刀的作用就出来了。 一只手把新娘的手控制住,另一只手就把剪刀掏出来,然后把这新娘的裤腰带给剪断,然后就放开新娘的手。那些年结婚,新娘的裤子上的腰带基本都是以布带子为主,裤带断掉了,不免得裤子就会掉下去。新娘也担心自己走光只好用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裤带,避免裤子给掉了。这时候,抢亲的人就会抓着新娘的手往自己家走。 一边得顾着自己裤子,就没有那闲工夫挣扎了,只能够任人抓着走。这边看人得手了也不会马上散开,不管别人说什么是千万不敢说什么的,生怕透露了消息。等得人走得没影了,这些人才会找机会散开。 场面一下就变成反转,原本被拦着的人现在开始抓人留下来了,好歹知道这新娘子被谁家抢了去。结果又闹腾一阵子 等着新娘到了家里,当晚就圆房了。酒席之类的是不敢摆的。只有等着新娘怀上了孩子,才会让新娘带路,然后买上东西去新娘家里去补礼。至于别人家的苦难之类的,那就顾不得这么多了。 这些陈年往事都会在村子里的老妇人群体当中,互相流传。每年都多少增加一两个小媳妇一起干农活,不过这几年能干活的小媳妇是越来越少了。类似于唐素莹这样的,基本什么农活都不会,做事情还有些散漫的小媳妇,那比比皆是。没有在家什么都不做,还想着打麻将的,那已经是祖上烧了高香了。 换句话来说,时代变革正在逐渐的影响一个地方的风气,从基本的婚姻到后续的生活细节等等,只是这些东西都来得不是那么明显。都伴随着小媳妇的进入村子,逐渐的体现出来。然后在村子里边形成了传统与新时代风气之间的对立局面,像蒋奶奶这样子强势的人,现在在村子里边还是比较少见。 单纯的从年龄角度出发,其实蒋奶奶的年龄和辈分在村子里边都还比较大,新结婚的小媳妇们其实算起来还是要晚许多。加上其实蒋奶奶就是村子里边土生土长的本村姑娘,气势足些也是正常范围的事情。而蒋家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村子里的眼睛都看得真切,想要家里边安静些过日子,就没必要去和家里人争执那么多。家里边一地鸡毛的事情,还是少折腾。 也是这般蒋家就在水塘村里,成了村子里边的标靶,几乎是有些个变化都是蒋家先出来,讥讽的就是蒋家的经济在村子里边还排不上什么号。 个别人家家里都有了电脑,蒋家现在看起来还是贫,大门上有今年政府给的特困户的牌子,是金属制的,绿色底蓝色的字迹。 蒋家今年种的土地,收成一般,这一两年雨水也不丰富,土地收成下降也是必然的事情。 “我听讲说是,他家有个媳妇是疯子了嘛,是咋个回事哦。” “是他家嘛,他家大的个媳妇是精神病。” 在地里掰玉米,就有小媳妇好奇在问这个事情,蒋奶奶也不会避嫌之类的,大大方方的就说起自己家的事情,不过话语间的这恶人就成了自己家的大媳妇。 唐素莹也在地里帮忙文强自然也在,等着装满一车就拉回家去。这两天忙完家里的还得去把今年租来的土地给收拾了,还指望蒋奶奶帮忙去煮饭,唐素莹的手艺还下不得厅堂,来帮忙干活的人说不得会说闲话。 听着蒋奶奶说起自己家的事情,唐素莹一脸黑,毕竟都是小媳妇,也不知道自己在蒋奶奶哪里会是个什么形象。 “诶,那个小素莹不是讲说是搬去牛家住了嘛,今天来没得!” “人家咋个没来哦,在那边头了嘛。” “你们是不晓得哦,那天整了在牛家闹得凶得,牛家老奶回家来就在念,我家那边都听到起了。” “小点声,人家还在了嘛。” 这片地距离这柘围这个地方已经不远了,在老辈人的嘴里,这地方叫做长地,看这土地排布,也确实该叫长地,土地都是一字型排布的,长长的一块,一亩地多些。 人言可畏,唐素莹又不是什么爱说话的人,只能干瞪眼的听着别人说话,尽管声音小了许多,但是话语低声而来却显得更加的刺耳了。蒋奶奶参与进去之后矫正了别人流传的一些错误的地方,好歹是一家人不能任由别人这么糟蹋不是。 “那点会是你们讲的那起嘛,厕所里面养鸡养鸭们,那家不是这种嘛,这几天地头忙了们,那个有时间去管哈子。牛家回来了们,看到起才是这种样子的嘛。也不怪人家讲,那个屋头住不下,非要去人家屋头去整。” 蒋奶奶插话进来,那些小媳妇也就不说了,专心的听蒋奶奶说,唐素莹听得前半部分心里面还一暖。后半部分就不怎么高兴了,只是这心里是实打实的没有之前的那般冷漠了。 收庄稼的事情,蒋家也就忙活了3天左右,才把蒋文强租来的土地,以及蒋家原有的土地等等都收回家来,只是家里边堆着一屋子的玉米还没有剥皮,谷子也是湿的,还需要大太阳晒几天才行,后边还有好长一段时间需要忙活。 蒋征也习惯这样的日子,现在没有在实验班,回家来就帮忙干农活,收拾东西,再不济也能帮忙煮饭弄菜。庄稼收进来了文强夫妻也着手准备搬回家来,闹情绪也得有个底线,不过文强顾忌着家里地方小,主要是院子小了,谷子不晒干,怕是会坏掉,索性就延长一个月再搬回家来。 第三百四十八章 张珍桦回鲁镇 蒋家的农忙都忙活结束,时间逐渐的到了11月份,蒋文才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来,对于时间的挑剔蒋文是没话说。家里活计做完了,就想着带媳妇回家去了。 蒋奶奶接到蒋文的电话开始还很高兴,挂断电话之后,蒋奶奶就高兴不起来。 自己儿子是什么尿性,蒋奶奶还不清楚!转念一想就不对劲: “屋头廊子都忙完了,想起回家来。老子看是这个小文也没得哈数。” 刚才还在高兴的蒋奶奶这会就一下发起火来,唐素莹楞了一下,虽然嫁过来蒋家都已经快3年了,依旧不习惯蒋奶奶的无名火。就是抱着孩子听自己娘发火,从牛家那边搬回家来,已经几天了。相比在自己家里听见奶奶念叨,听着牛家的数落自己,好歹蒋奶奶还能有些亲人的味道存在。 “咋个咯!” 文强从自己屋子出来就问道,农忙收拾庄家太累,文强忙活了许多天,晒粮食这种事情,看起来没有多少事情,来回搬几百斤的粮食,还得铺展开,一弄就是一个月的时间,也难得文强会疲乏许多,加上这几天酒局也不少,文强今天也就是酒醒了才出来。 “咋个,你大哥是屋头廊子都忙完了,打电话回家来讲说是回家来。” “回家来们,就回家来了嘛,屋头又不是住不下。” 文强也没在意蒋奶奶的话就顺口回答道。 “住得下嘛,咋个住不下。那个屋头啷个忙,喊他早点回家来,整个忙得很,哦!这子屋头忙完了,打电话回来要回家来。” “我大哥找那个媳妇是那点的嘛!” 蒋奶奶听见儿子问话,也就更气了。 “那点哩,老子去打听了。他以为是不带起回家来,老子就晓不得了。这个砍老壳的,找个18岁的。还是那起赌二!” 文强听得愣神,蒋奶奶的话让文强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还看了看在旁边抱着孩子烤火的素莹。文强自己脑瓜嗡嗡的响半天,自己都才二十七八结婚,还托自己兄弟的福气,找了兄弟家的姐姐。 自己大哥是怎么回事?文强反应不过来,论娶媳妇这是蒋家一件大事,这蒋文人过得不怎么样,娶媳妇确实是蒋家第一,黄连英怎么看都是蒋家最好看的媳妇,这离婚了,蒋文又找了一个18岁的。虽然蒋文强没见着人,可是蒋奶奶说出来的消息还是让文强一惊。 “18岁的!!??” 文强惊异得表情夸张。 “不是啷个是廊子,那个街上刘老三家去骨科医院看到起的。问他,他个人讲的嘛。老子是想到起没得啷个气得!” 文强索性不说话了,人和人之间差距大得悬殊,尤其还想着自己为了这个家还又租几亩土地在忙活,一亩田的稻谷产出想要满足一家人将近10张嘴,一年的粮食消耗,怎么都是不够的。基本能吃个半年就没有了,剩下的就需要买粮食吃。 想着自己两个哥哥,心里面憋屈。转头又回去了,说是自己还没醒过来,接着睡会。 蒋征这段日子也没少累,玉米堆成小山一样高,放学回家来就帮忙剥玉米,都得忙活到晚上11点多才睡觉,好在白天蒋爷爷蒋奶奶等都在忙活,蒋征也就没忙几天就没有了。 蒋征也才发现其实农活没有那么容易,干玉米粒一斤7毛钱,中间留下的汗水应该够一瓶矿泉水的量,从开始耕地播种计算。现在的蒋征对于担水、砍柴一类的事情已经比较熟悉了,虽然比起土生土长的农家孩子还有些距离,不过相比起那些不听话的孩子来看,蒋征的能力还算是不错的。 起码蒋征还不会偷懒,就是身体苦难一些。水泡、破皮之类的事情是常见的,就这样蒋奶奶也没少说蒋征是在城里过好日子过习惯了。至于城里的生活是不是那样只有蒋征自己清楚。 天无三日晴就是说的贵州天气,蒋文带着媳妇回家这天也比较会挑日子,正好是周末,不在实验班的蒋征也不用到学校上课去。蒋文前两天打了电话回家来,蒋家也就知道这个事情。 蒋奶奶还问了蒋征,这蒋文带着小媳妇回家来认不认的问题,蒋征还不很明白,后妈这种概念就怎么突然出现了。自己父母怎么离婚的???? 蒋征在家里写作业,虽然不在实验班了,周末的假期作业还是要做的。就听见蒋奶奶在外边说道: “小征你爹回家来了,你不出来安!” 原本在篝火边上趴着的狗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蒋征也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听见蒋奶奶说话,蒋征才停下笔来。这几年是越来越冷了,下雨也不分个节气,没事就给你来一场软绵小雨。 今天也是这样,蒋征前脚出了门,眼前的景色就有些让人迷糊,屋子里太暗,外边雾茫茫的还带着小雨,白色的雾反光厉害些许。蒋征一时还看不清楚雾茫茫中年的来人是谁,但是那走路的样子是自己的父亲无疑。 蒋征适应了一阵,才缓过来,蒋文和另外一个人已经从路边上了蒋家的院子里,狗子也不叫唤,也不知道今天是真开窍了还是装糊涂了。平日蒋征回来,狗子还偶尔叫唤几声,非得挨了蒋征一巴掌才算消停下来。 看着狗子乞怜的样子,还摇头摆尾的,蒋征就觉得该收拾一下这狗。另一个人影已经沿着道路上去了,看来是雾影响了蒋征的判断,应该是柘围的人,还背着背篓,佝偻的样子让蒋征再看了一眼。 “你看廊子!” 蒋征的眼神被蒋文的一声语言打断了,回过神来: “爸爸!” “大早上的,你在这点站起整廊子。” “我奶讲你回家来了,我出来看哈子。” 蒋文听了儿子的话就不再言语,可是背后上来的人让蒋征觉得眼前一亮,一双高筒皮靴,肉色丝袜带着一条黑色的皮短裤,上衣是一件卡通衣服,不知道衣服上面的卡通到底是什么角色,歪七扭八的样子十分的蹩脚。 这身装束让蒋征很惊艳,不是好看,而是被惊吓到的。原本以为一个18岁的女生之类的应该有一个青春该有的样子,这让蒋征想起一个词语: “倒洋不土” 蒋征看了一眼就看不下去了,回头就自己回去写作业去了。蒋文到了屋子里边,转悠一圈,张珍桦就说道: “冷得要死!这边咋个啷个冷,我记得安龙那边都没有啷个冷!” 蒋征就不想搭理这个人,看起来挨许多,脸是圆圆的,只能够用身宽体胖来形容,再配上那身衣服,实在是看不过眼,尤其是黑色的皮短裤上还有不少的亮晶晶颗粒。 根本和一个持家小媳妇形象不搭调。 “你奶了?你不是讲你奶和你讲的嘛!” 看来蒋文转悠了一圈也没找到蒋奶奶,也许是蒋奶奶看到这样子的张珍桦也受不了。 “刚才还在的嘛,我奶我和讲的嘛,然后就去厨房了。” “在廊子,我都看了。” 说完蒋文就自己坐下来烤火,这一两年确实是越来越冷了。 其实蒋奶奶一早就看见了,刚从街上回来就看到路上的蒋文和张珍桦,看一眼就气得厉害,绕了小路就回家了,甚至没有和蒋文等打个照面,到家就给蒋征报了消息。这会蒋奶奶在后院子的菜地中摘菜,旁边还有个盆子。雾气遮住了脸,看不出蒋奶奶到底是高兴亦或者是生气。 至于蒋征,觉得自己旁边的这个女人或者是女生十分的碍眼,主要是她的衣服装饰等等,尤其的符合最近已经火爆起来的葬爱家族的服饰。这让蒋征觉得厌恶。 第三百四十九章 质问(一) 唐素莹带孩子常规是不会早起的,蒋璐不读书的时候也不会起来得太早。听见屋子里面说话的声音,蒋璐穿好衣服出来,脆生的叫了声:“爸爸!” 蒋文没有见到自己娘,好像有些情绪不高的样子,低声的嗯一声算是回答。蒋璐过来坐到另一边烤火,狗子似乎也不太喜欢那个陌生的女人,绕了半天想要找个位置坐下来,就是不愿意坐在那个女人的旁边去。 蒋征看了一眼,呼喝一声狗子就到了蒋征写作业的高凳子下边趴着。 “这个豹子扛的是,晓得转半天是转个廊子!” 蒋文说道。 蒋征很不满意蒋文的话,接过话头道: “那个是狗儿的位置。” “廊子安!” 张珍桦感觉莫名其妙,就发出了一声惊叹。蒋璐比较老实,听见张珍桦的话语就说道: “我哥讲,那个是狗儿的位置。” “人都没得地方坐,还狗儿的位置!” 蒋征听到这话高兴不起来,明明是个外人却表现得如此的强势,这个狗在蒋家可比她的时间长多了,也比她更有用。 狗子似乎听见蒋征兄妹在讨论自己的样子,抬起头来看了看蒋璐又爬了下去,张珍桦现在坐的位子其实正是狗子常常呆的地方,那个位置的火一般比较大,蒋家的人也不会坐在那,那个位置正好背对着自己家的家神,也是屋子的正中,蒋家人烤火都喜欢靠着墙,首先是坐的疲乏的时候可以靠着墙休息,其次是火大的时候也可以退一些。而背对家神的位置是没有人坐的,开门的时候还会把柴火的烟吹到这个方向。 张珍桦的发火似乎没有起到作用,蒋奶奶端着洗好的菜进来,放到旁边。似乎是听到了前面的对话,走过来火边伸手烤一下手就说道: “那个狗儿那天不在那个位置,你一来还凶安!” 张珍桦没想到蒋奶奶回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数落自己,还是帮着一只狗说话。蒋奶奶烤了会,又从头看了一遍这个媳妇的装束,说道: “你穿啷个点不冷安,那个不是穿得厚厚的出门去!” “不冷嘛!穿这个看起来薄,不咋个冷的。” “不冷们,你来火边挤,还和那个狗儿抢位置,讲两句还讲不得,那个娃娃儿讲两句话还发火,像这种你带得这两个娃娃安!” 张珍桦没想到蒋奶奶会来这么一手,两句话就陷入了蒋奶奶的圈子里边,现在噎着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低头闷着。这时候唐素莹才抱着蒋贤出来。小家伙好奇的眼神看着屋子里面的人,蒋贤现在还不会说话,几声啊咦咦的声音算是打招呼。 看到奶奶就要扑过去,平日就蒋奶奶和这小家伙要亲近些。 “老子有时间尔你,不吃了咯!” 蒋奶奶低着头说两句,小家伙就把手放了回去。 “你才起来咯!” 素莹听见蒋奶奶和自己说话,忙道: “不是们,这几天晓得是咋个了,天天都是到晚上就哭,大晚上都哄不睡。” 蒋奶奶听着脸色就不好了,说道: “你找个先生看哈子,娃娃是遭廊子吓(贵州话发音hei二声)到起了。老子就讲的喊晚上不要带起娃娃出去,不听。” “就前几天,去我妈们那边帮忙们带起去的,回家来就是这种。” “不是遭吓到起了是廊子嘛,晚上喊胡家那个爷来看哈子。” 说完蒋奶奶就走了,带走今早刚洗的菜。一个人到厨房忙活去了。张珍桦一点动静都没有,素莹抱着孩子,蒋征还在写作业,火边就没有地方坐了,就说道: “你慢点吃了饭写嘛,天天写还不是这个样子。” 蒋征就收拾起自己书和本子,唐素莹才抱着孩子坐下来,给狗子一脚,狗子才识趣的跑开,眼泪汪汪的。无辜的眼神蒋征看在眼里,蒋爷爷出去逛去了,也还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去地里去了。 狗子在门口看了看,索性就跑出去了。 一上午无话,蒋奶奶一个人忙活好了一家人的饭。尽管蒋文在电话里说了这个媳妇多好多好的话语,可是在蒋奶奶看来也不过如此,憋着气不说话。文强一早就出去了。 冬天还有冬天的农活要忙,拉肥料、拉种子之类的事情还多,先帮别人的家的忙活了文强才有钱忙活自己家的地。蒋奶奶的土地也还闲置着。 中午吃饭蒋奶奶才问蒋爷爷去那了,蒋爷爷说是去地里把留在地里的包谷杆烧掉了,这几天要下雨就给它下,不然都湿透了不好燃之类的。蒋奶奶才算饶了蒋爷爷这一会。狗子是和蒋爷爷一起回来的,看来在家里受了委屈,只有去找老主人安慰。 狗子中午的时候会守着蒋爷爷睡午觉,蒋征现在也有睡午觉的习惯,之前是没有的。现在每天看书到很晚,白天不睡一会,上课就没有精神。蒋征还记得蒋爷爷说的一句话: “你是欺负那个狗儿不会讲话,它要是会讲话,你看它骂你不。” 蒋征尤其记得,那次自己没事打狗玩,然后被蒋爷爷数落了一顿。 文强中午没有回来吃饭,蒋奶奶给打了电话。文强说是在这边东家吃了,不用等他。蒋奶奶说了蒋文回家来的事情,文强言说是下午就回来,还有一些东西没有拉完。 蒋奶奶说什么话都喜欢人到齐了之后再说,因此,其实文强中午没有回家来算是给蒋文喘息的时间。吃过午饭蒋征睡午觉去了,蒋奶奶也不想在家呆着,看着这两个人来气,午饭之后就自己出去了。 至于素莹和蒋璐则是在家里看电视,蒋文回家来是闲不住的,虽然家里有了彩电,可是蒋文还是忍不住到处去转转。似乎蒋家的媳妇都有跟屁吃的坏习惯,蒋文前脚走,张珍桦后脚跟就跟着出去了。 素莹看着这样子的小媳妇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一样,自己叹息一声。 蒋奶奶出门后其实就去了自己三哥家里,在蒋爷爷没有退伍之前,蒋家其实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蒋奶奶结婚之后都一直住在自己三哥家里,同时这里也是蒋奶奶后家的老房子。算算时间到2005年也有好几十年的历史了,房梁上的虫洞挺多。看起来很不结实的样子。 后续有了孩子,继续在这住了快10年才自己靠着蒋爷爷寄回家的钱还有自己帮工的公分之类的,幸苦的建起了蒋家现在的房子。这才算是有了依靠。因此蒋奶奶其实和自己三哥家最亲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你是晓不得,穿得鬼迷日眼的,我是懒讲话的。才落屋,就在哪点吼娃娃,屋头那个狗们那子不是啷个在哪个位置蹲起烤火,狗儿在旁边转,骂狗儿们,娃娃就讲说是她坐在狗儿坐的那个位子上了,她整个啊,人都没得坐的,那个管狗儿啊!我是才洗菜回家来听到起,就不是那个话说。意思是们,嫌弃屋头小了嘛,我就问她冷不冷,她整个热和很,穿起那个丝袜们,冷都不冷的!我就说是,你不冷们,会和那个狗抢位置!” “天,咋个些会这种咯!穿这种衣服会是廊子好的不是,寨子里面那家媳妇会啷个穿嘛,我怕是日子过好很了!” “不是们,想到起没得啷个气的,又年轻咯,才18岁。胖嘛,脸都恨不得长成圆的了,晓得那点拉的下这个脸穿这些衣服。” “这起们,恐怕就是人家讲的那种好吃懒做的们,找不到人要了嘛,要不是十岁的,会将说是没得人要安!” “一,你是晓不得哦,三舅妈。你还讲,人家街上刘老三家从兴义回来们就讲说是,天天看到起打麻将,讲说是以前是结过婚的。这子是生了一个娃娃,死了,被人家赶出来的,你以为是廊子好东西哦。不看到起们,还讲说是那边婆家对她苛刻很,一天打起麻将是娃娃都不管的,还是当妈了嘛,个人娃娃打起麻将来,可以把娃娃带死了,是廊子好东西!我想起是没得啷个气得!” 第三百五十章 质问(二) 文强忙完了上午,在别人家吃了饭,干脆就把三轮车开回家休息,自己大哥今天要回来的事情文强还是知道的。蒋家的人都把晚饭看得比较重要些,蒋奶奶出去之后就没有回家来,文强到家的时候蒋征已经睡了午觉起来,接着在写作业了。 素莹带着孩子还在午睡,这孩子晚上闹腾,白天就睡得多些。 “奶去那点了!” 文强见蒋征在写作业就问了一句。 “我奶出去了,吃完饭就走了。晓不到去那点了。” “你爸爸了,不是讲回来了嘛!” “我奶出去小哈,我爹也出去了。” “你吧把讲说是带起你小妈回家来,带回来没得!” “带回来的嘛,看到起怪迷日眼的。” 蒋征的评价让文强一愣,见侄儿还在写作业,就丢下火钳自己出去了。还是得自己去找找,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这蒋文带着媳妇前后脚出了门,先去了自己几个表亲家里,小时候蒋文也就喜欢到这几个表亲家玩。可是蒋文心里也不踏实坐几分钟就要走,说是看见自己娘出来了,也不知道去那了之类。兜兜转转的才去了自己三舅家里。 蒋奶奶已经和三舅奶奶说了好一会的话了,三舅爷爷也在旁边听着,话虽然多些,却没有实质的指导性。用三舅奶奶的话说,就是:“一天净讲屁话。” 探讨了半天,大致知道了这个媳妇的尿性,蒋文就找过来。 蒋文过来的时候听见三舅妈家里闹腾的声音比较大,张珍桦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支着蒋文自己一个人先进去,她就一个人躲在屋子旁边的死角。 蒋文迈着步子进了屋子,发现声音并不是在大厅,而是更下边一些的厨房,这三舅奶奶家里基本的烤火之类的都是在厨房烧火,泥巴地上,用石头和半截的砖围起来就是一个火坑了。 蒋文进屋子没看见人,就确定这蒋奶奶他们在厨房,自己小时候没少在这吃饭,站在大门外示意张珍桦进来,可这张珍桦半天没有动静,蒋文走出来问道: “你整廊子,喊你进来。” “不去,你自己进去。” 蒋文听着没办法就自己进去了,蒋文进了屋子之后,三舅爷爷就说道: “我是听到起在门口闹嘛。” “你来了,你带回家那个了,不带起来。” “她?” 蒋文顿了顿,说道: “她不来!” 蒋文说完这句话就停了下来,也不算是说了假话。可是这人其实已经在厨房门口这躲着了。 蒋奶奶见蒋文这样子,就直接了当的问道: “小文哈,我是问你,你找这个是青头姑娘们,还是离婚了的。” 蒋文没想到自己娘第一句话会问这个,问到这个蒋文就放心了,拍着大腿说道: “离婚了的,我怕我会没得哈数。” 蒋文这话就说得有底气,但是蒋奶奶却怎么看都觉得这蒋文可疑得紧,便是又问道: “我问你哈,你找这个今年子好大了,是那点的。” 这些事情蒋奶奶其实已经通过旁边的人知道了一些,现在就是想从自己儿子嘴里知道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两边佐证一下,配上蒋文的行为表情蒋奶奶这些老辈子们,便是有自己的断论。 蒋文知道这些东西迟早是要问的,但却是没有什么准备,总觉得自己对付几句话也就过去了。 “今年子19了嘛,8月份的生。人们倒是安龙荷花池那边的。” “你去过没得,她家屋头如何!?” 三舅爷爷听蒋文说了话,接着问道。 “去过一次的嘛,她爸爸们才将50出头点,房子倒是可以,2层楼的。屋头3姊妹都是姑娘。” “都是姑娘,儿咯大房大屋的整起,全部是姑娘。” 三舅爷爷对于这个结果倒是不怎么满意,显然是在为这张珍桦家里感到不平,都是女孩怎么继承家业,都说这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还没听说过这嫁出去的闺女还能继承家产之类的话。 对于三舅爷爷的大呼小叫没有什么关心的,蒋奶奶应证了别人给自己的小道消息,看来是不离十都是真的。 “小文哈,我是和你讲哦。这个啷个年轻,你两个娃娃都十几岁了哈,站在一起都是和她平高平大的了,你讲啷个一个老婆来,我看你二天怕是没得廊子好日子过哦。” 蒋奶奶的话让蒋文觉得烦躁,自己找个媳妇怎么就变成将来没有好日子过了,自己觉得和人过得挺好的,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既然烦躁不安,就只能抽根烟掩饰一下,低眉顺耳的样子,暴露在三个长辈面前。30多岁的蒋文难得还能摆出这副德性出来。 屋子里突然的安静,让躲在厨房外边的张珍桦有些不适应,气场比较强。张珍桦隔着墙都能感受到。说这三舅奶奶家的房子格局,从大门进去的左手边有个厢房,这间屋子是做吃饭用的,里边还有一道小门,下去就是三舅奶奶家的厨房了。这张珍桦正是躲在这左厢房中。 话分两头,文强回来找不到蒋奶奶,沿着路就下来了,知道自己娘平日里就喜欢到这三舅家呆着。在这住了那么将近30来年的样子,不怀旧是不可能的。没几分钟就到了自己三舅后院,虽然隔着墙,但是都是瓦面的房子,隔音其实并没有小平房这么好。文强在后院就听见屋子里面自己娘问大哥话的声音。站在那听了一会,见屋子里没有了动静才决定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小村子里边都是泥路,走路不带什么声响是自然的。张珍桦以为自己躲在这里没有人看见,也就完事大吉,听着里面母子两对弈也就可以了。文强从大门进去,压根就没想到屋子里边还会有一个人在。 文强只见这张珍桦背对着自己,撅着屁股趴在门上,看样子是偷听不假了。文强就出声道: “你是那个,在这点整廊子!” 屋子里边就传来三舅奶奶的声音说道: “文强来了嘛!还有那个在外面哦!”文强看了看,屋子里面又有蒋文的声音传出来,才说道: “好像是我大嫂。” “进来嘛,在外边搞浪子。来了又不进屋来!” 蒋奶奶脸色就变了,很不高兴。这算什么回事,明明是人来了,偏偏不进来躲在外边听。 左厢房中的张珍桦,被这几句话弄得有些害怕起来,脚步挪不动,眼睛看着文强,有些慌张。 “咋个还不进来哦,整廊子是!” 三舅奶奶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了,文强催促道: “进去了嘛,怕廊子嘛!” 文强鼓励了一句就自己先进去了,张珍桦才跟在后边进去。 三舅奶奶看了这张珍桦的装束,才发现原来如此。原本以为蒋奶奶只是来家里发发牢骚而已,没想到这穿着打扮是如此的浮夸。蒋奶奶从来都是自来熟的样子,看见人进来坐下了才数落蒋文道: “人都进来了,在外边整廊子。老子会吃人安,躲起!” 张珍桦不说话,蒋文也安静下来,递过去一根烟给文强,一根给了自己三舅。 蒋奶奶说着,见人都不说话自己又接着道: “我是丑话讲在前面,小文现在30老几了,你才十八,十九岁。他娃娃都和你平高平大了。” 张珍桦听了蒋奶奶的话,似乎自信就上来了说道: “我嫁人们,是嫁人嘛。那个会图他廊子嘛,娃娃们肯定会带的嘛” 张珍桦说起话来似乎是很有自信,这种满口答应下来的回答明显不是蒋奶奶希望的那样子。 “话们那个都会讲,那个大的个比起你才小几岁,你个人考虑。来了还躲在外边听半天,要不是文强来我还晓不得。你这种性质,你说你讲的话,我会相信不。” 第三百五十一章 质问(完) 蒋奶奶看着这蒋文夫妻脸也觉得无趣,两个人都闭口不说话。蒋奶奶一个人说了半天蒋文也只是顾着抽烟。至于张珍桦被蒋奶奶戳破了话语,也低着头,屋子里都弥漫着蒋奶奶一个人的气场。 蒋奶奶自己就走了,文强看着蒋奶奶走自己也走了。不过文强没有回家,自己上街去了,今天自己大哥带着媳妇回家来,吃食什么的都要准备一下。 蒋爷爷现在没有在家,这几天天气不怎么好,早上雾色一片,湿气也比较重,土地的情况也需要去看看,得看情况找人来把地耕一遍才好。 现在也才下午3点多些,蒋征已经自己在家开始做饭了。素莹和蒋璐在家看电视,从蒋璐来这之后,蒋奶奶也安排蒋璐做过一些家务,但是蒋璐的性子在做饭这些板块上也做不了什么事情,尤其是做了一两次之后,蒋奶奶就不奢望蒋璐能做出什么合胃口的饭菜来,反而蒋征没有人教授这方面的东西却一个人处理好家里的事情。 至于素莹,从嫁过来之后到现在已经快3年了,做饭方面就没让蒋奶奶满意过,觉得这个媳妇没有眼色,也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帮忙。以至于蒋征忙活厨房的事情,素莹都不会去插手,搞不好还会弄巧成拙,被蒋奶奶数落一顿。 蒋奶奶回来的时候蒋征已经煮好了米,都平铺到了蒸子里,准备下锅蒸饭。 “你不煮稀饭咯,米汤还有啷个多。” 蒋征听见蒋奶奶的话,停下手来。既然奶奶回来了,这里的事情蒋征就没必要继续了。退了些柴火出来,让火小些。鲁镇甚至是蒋家煮饭其实也是这个流程,煮米而后将半熟的米粒捞起来,米汤留着给牲口们煮草料或者是用来煮稀饭。 稀饭是用来饭前的响午,晚饭还得等两个小时左右。这段日子少了蒋荣,家里也安静了不少,不过今天看起来是安静不下来了。 文强没有一会就带着一些凉拌和卤肉回家来了,蒋奶奶煮好稀饭就出去洗菜去了,蒋征继续烧火蒸饭。猪圈里面的一只鸡,没有能活到晚饭,因为今天的晚饭就是它了。 猪圈里面的家禽都是文强家的,当初素莹搬家下去的时候饲养的家禽,一开始是养了是不少,好几十的鸡鸭,现在留在猪圈里的还不到6只,用蒋奶奶的话形容,素莹养什么不活什么。不成器的名声在蒋奶奶这里就算是坐实了。当初蒋奶奶就去教授过素莹怎么养活这些鸡鸭,可惜素莹住在那边就图了个自在,没有人管着自己,放纵开来,这些鸡鸭也就没有得到比较好的照顾,今天死几个,明天死几个,等着在搬回来的前一天,明明都是大鸡了还死了2只。 这战绩,不忍直视。 文强买了东西回来就开始打理被送到刑场的那只母鸡,而蒋文和张珍桦在三舅奶奶家那里听着三舅奶奶念叨,都是长辈的经验之谈,可惜蒋文也听不下去。张珍桦更是催着蒋文走。 蒋文只好尴尬的说是准备回家吃饭云云,就带着张珍桦回家去了。 饭前无话,张珍桦和蒋文都在蒋家的左厢房里看电视,蒋文到家的时候蒋爷爷已经回来了,蒋爷爷的性子就是属于滥好人一类的,挡着儿子的面就问儿媳妇一些话语。不时还笑嘻嘻的,蒋奶奶洗菜回家来就发现了,狗子被蒋奶奶一脚踢开,狗子就自己跑开了。 “你个老狗鈤的,一天就是嘿嘿嘿!跟儿媳妇都笑得出来,没得哈数得是不是。” 蒋奶奶在蒋家一直都是这样子毁掉气氛的存在,不过也在进一步避免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从蒋家这些年的事情来看,似乎不听蒋奶奶劝说的,下场都比较凄惨,蒋文和蒋道德亦是如此。 今天的晚饭比日常更早些,6点不到就开始收拾桌子摆饭了。桌子是蒋道德结婚的时候李家的陪嫁,可惜桌面板是用木头的碎屑加上胶水等混合压制成的,地方上的技术有限,其实并不牢靠。用了这么些年早就磨损风化了不少,为此蒋爷爷自己用木板自己做了一个桌面钉在上面,原来的桌面已经被拆掉了。 屋子里太小,现在蒋文2人回家来,就有8个人吃饭,剩下一个吃奶的蒋贤。蒋家的房子坐下这么些人还有些难以施展开,只好把饭桌挪到了院子里。狗子知道今天家里杀了鸡,老远就闻到了鸡肉的味道,杀鸡到下锅狗子都一路跟着,这会吃饭了,更不能缺席了,等着啃鸡骨头了。 饭吃到一半现在是一家人都在,蒋奶奶一边吃饭就一边说道: “你看哈子,这两个娃娃都有你高了,你自己考虑带得来不。你还年轻才十 岁,我家小文都30几了,像你们这起以后会有好日子过咯。” 蒋奶奶说话,家里人都静了下来,只有吃饭的声音在继续,狗子还桌子周围盘旋,捡些骨头啃啃。 张珍桦吃了口饭,才答道: “我嫁人又不是嫁廊子,他一样都没得我还不是这种和他过。” 还是那副样子,蒋奶奶脸色又变了变。 “你图他个廊子,两个娃娃都啷个大了,你说带得这两个娃娃,你咋个带,大的个都十几岁了,站起来都比你高半个脑壳。你都穿得和个娃娃儿啷个,你咋个带!” 蒋文全程都自己吃饭,不敢与蒋奶奶对峙。从小就害怕蒋奶奶的这种气势,现在依旧如此。 “娃娃们,那个不会带嘛。我肯定会带的嘛。年纪大点小点还不是一样的带,我一天又不去整廊子,娃娃们一天挨到起我们,肯定是我带。” 蒋奶奶还不清楚这张珍桦的性子,不过这说话的势头,动作确实不想一个踏实过日子的人。 “小文,老子是和你讲哈,你自己考虑哈。是那个娃娃重要们,还是你找这个重要,你要是这种东们,你两个娃娃我是不帮那个带了,你自己带,想咋个带就咋个带!” 蒋奶奶说完这句话,就气得不行。放下碗就不吃了,文强丢下碗就跟上去: “娘不吃了安。” “吃!气都气饱了!” 蒋奶奶说话的时候,蒋文保持这那副事不关己的状态,明显没有将蒋奶奶的话当成一会事来看待,有了表情就没有必要再听语言了,一些言不由衷的话,听着还脏耳朵。 饭桌上再无话语,蒋奶奶走了,文强也跟着丢下碗筷,蒋征也就呆不下去了,放下碗筷自己进屋子去了。张珍桦那股子嚣张的劲头让蒋家人很不舒服,素莹都看不下去,只是自己还得给孩子喂奶,今天炖了鸡,得好好吃一顿才行。 晚上蒋家一片安静,蒋文带着媳妇又出去了,蒋奶奶放下碗就出去了,晚些时候蒋文再回来就是自己一个人,当年送蒋征下来的时候带了一个木箱子下来,蒋文回来过几次,其实就是把自己和黄连英的离婚证等放在了这个箱子里边。 “小征你过来哈!” 蒋征在看电视,听见自己父亲叫自己,就过去看看是在做什么。 “你看嘛,这个是我和你妈离婚的离婚证。” 蒋文单纯的认为,只要自己拿出离婚证就能让自己儿子接受这个仅仅比蒋征大了几岁的小妈。 蒋征把屋子里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不怎么说话,可是不代表蒋征这家伙没有自己的想法,蒋文的话并没有得到儿子的回复,扭头看儿子还是之前的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骂道: “这个狗鈤的,和你讲话。半天点反应都不给。” 蒋征自己扭头就走了,留下蒋文自己一脸黑线在原地,只好把离婚证再放回去。蒋征对于自己父亲的爱答不理,蒋文有些抑郁了。加上蒋奶奶也不同意这婚事,蒋文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张珍桦回了兴义。 第三百五十二章 蒋文的决定 蒋文带着张珍桦回到城里之后,日子照旧。张珍桦在家打麻将,蒋文有事就出去办事。隔壁的老人还是那个样子,每天晚上都在闹。 蒋道德在浙江那边倒是气得不行了,儿子蒋荣这段日子可是不老实,上个月竟然一个人推着单车去城里玩,关键是那辆单车后轮还是上了锁,就这么一路推着去了城里。来回接近30公里的路程愣是回来了,蒋道德质问下,蒋荣竟然说是在家太无聊了。蒋道德也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种话,只能随他了。 就算如此蒋荣也没有能够逃脱一顿收拾,至于成绩。大部分时间老师上课用普通话,可是偶尔会说浙江话,蒋荣对于这些并没有太多的兴趣,这也就使得蒋荣的成绩并没有什么起色,加上蒋荣确实闹腾得厉害,蒋道德已经在打算把蒋荣再送回老家的打算了。 成绩就不用再提,蒋荣的成绩一踏糊涂,及格都是一种妄想,更是不会去写的,这也就使得蒋荣一直在班级里边垫底。 蒋文走掉的当天,蒋奶奶就给蒋道德打了电话: “道德安,你是整廊子,白天打电话也不接,晚上打也半天不接电话!” “我上班了嘛!里面铁水啷个烫,我会带起手机进去上班咯。” 开场第一句就是这话,蒋道德很不满意蒋奶奶不理解自己。 “你大哥昨天回家来了嘛,带起他找的那个回来的。” “如何嘛!” “如何?大冬天的,整个皮短裤穿起,还穿丝袜套皮鞋。老子去整饭,更比我像奶,坐在那点就等到起吃。今天早上上去的嘛,我去问寨子里面的,说是昨天小文带起去那点来,你说寨子里面的咋个讲啊!” “???咋个讲嘛!” “去你明子老表家那点,一去就问有麻将没得,要打麻将。人家一天都是工地上跑,屋头会有麻将咯。我还不以为是出去们,会去街上给两个娃娃买点廊子回家来,跑去人家屋头找麻将打。那点会有啷个闲不住!” “咋个些会这种哦,我那个英姐讲们是个疯子,回家来廊子事情不做嘛。” “要不是老子讲说是更比那个疯子不如,昨天早上来,就是这种。我下午们就去你三舅妈家那点玩了嘛,小文就带起找起过来,她躲在你三舅妈家那个厢房里面听我们讲话,招呼也不进来打一个,要不是文强进来安,我还晓不得是这回事。” “我哥咋个些找到这起咯,像廊子话嘛,来屋头还躲起,招呼都不晓得打一个。” “不是们,进来了,穿的又是那个丝袜,那个脚伸得长。早上来屋头我就问她冷不冷,她咋个说啊,我穿的丝袜们冷廊子,不冷得。一进屋就吼那个狗,两个娃娃都吼的木兮兮的。老子就讲她,不冷们又来火边孤起整廊子!不讲话嘛。” 蒋奶奶的性子,蒋道德是清楚的。蒋奶奶言罢,就自己说起蒋荣的事情来,蒋荣也不是什么省心的主,蒋道德絮絮叨叨的说了半个小时,蒋奶奶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如何啊,老子那子就讲,你不信。讲说是娃娃小,如何如何的,你会晓得锅儿是铁铸的安,不消咯。你都管不住们,喊回家来也是这种。你爸爸那个老东二们惯嘛,你还讲你爸爸好啊,好嘛。如何嘛!这子会晓得娃娃难管安!” “那个,娘!先这种嘛,我估计我大哥这哈子也没睡,我给他打个电话看哈子。” 蒋道德的话说得漂亮,其实也害怕继续和蒋奶奶说下去。不过蒋文做的事情确实让蒋道德生气,这都是什么事情,一个家弄得乌烟瘴气的。 和媳妇李家仙说了家里的事情,李家仙算是个例外了,原本就和人订了婚事还和这蒋道德不清不清楚的,关键还被人拿了活的,蒋家的脸都丢干净了。就算如此,李家仙也仅仅是粘着蒋道德而已,至于赌之类的还不会。做什么事情也卖力,不是一个张珍桦就能比得上的。 李家仙自然是惊异得厉害,是谁听到这30多岁的大叔还能找个十的,都会这般样子。 和媳妇唠叨完,蒋道德就给自己大哥打电话: “喂!大哥安,你是整廊子咯,半天不接电话,打几个了都!” “有点事情嘛,没听到起!” 蒋文话语比较搪塞,蒋道德都已经听到电话那头的喧闹声: “碰!” “骡子!你麻人家差不多哦,你还麻我。在打麻将们就是打麻将了嘛,还有事情。” (麻,意思是骗,贵州本地话。) 蒋文语塞,转头就说道: “你打电话来是有廊子事情嘛!” “我听娘讲说是你又找了个安,才将十几岁啷个!” 蒋文听到前半句,就拿着电话走到一边去了,都在门口打麻将,蒋文回到自己屋子里才说道: “娘给你打电话的咯,娘咋个讲嘛!” “娘咋个讲!你这个话们,闻得好嘛。回家去就翘起二郎腿等到起吃,两个娃娃喊过去喊过来的,那家十几岁的姑娘像这种。” “那点是这种嘛,人家一天还不是勤快不得哩,在屋头整饭,洗衣服啊这些还不是都整的。” “那个回老家去就是这种咯,整那个娘来服侍她。你看那个家仙,来屋头廊子不做,那个大嫂回家去也是廊子都晓得到起整,你还帮到起讲话,那个麻将好打得很!” 蒋文听不得自己兄弟的话,索性就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 其实现在在兴义城里边,大部分的工地已经不会找蒋文去做了,原因是黄连英和蒋文离婚之后,这蒋文算是在兴义城里的打工群体中出名了,这么勤快的一老婆愣是给逼成了精神病之类的话,在城里的市场不小。加上这蒋文在外边的作风也不正,那些一起干活的工友们还是清楚的。 都喜欢在外边拈花惹草的,花钱喝酒打牌基本什么都会,他老婆偏偏还一个人在农贸市场卖菜,两个孩子连基本的早餐钱都没有。那些个工友们基本就自觉地把蒋文赚钱的路子都给堵死了。觉得反正他也不养家,顾着自己就好了,给他赚不如给那些养家的赚。 自此蒋文基本就没有了生路可言,回家干农活蒋文是不愿意去的。也就落下了现在的局面,遇上一个打麻将都能找来吃食的人,对于蒋文而言那就是福气了,至于结果是福气不是,还难以说明。 对于家里的排斥,蒋文挂断电话之后决定置之不理,觉得现在不接受,早晚也要接受的。自己一个人又回去了,张珍桦看蒋文回来就问蒋文是谁打的电话,蒋文说是自己弟弟,就不愿意继续说下去了。 张珍桦也是心领神会的,不再问下去,看蒋文的样子该是没有讲什么好话,过了半响,张珍桦才说道: “过日子们,我自己过嘛,那个管他们嘛。” 说着还对几个麻友说道: “你们说是不是嘛。” 都是一起打麻将的,这会也不想招人不高兴也就接话道: “不是啷个是廊子嘛,两口子过日子管老的廊子事情嘛,过得好过得差还不是自己的。又不得他们给个廊子。” 后半句话值得玩味,蒋文见这些人都是这个观点心里面倒是肯定了什么答案。这段时间其实蒋文并没有去做什么活计,而是参加了一个叫做“完美”的公司,说是帮人家卖什么产品。得先交钱买一套产品才能代理拿货。 蒋文之前就上过那个姓唐的当,现在虽然人家有了店铺在,可是这模式实打实的还是类似传销,听说给了一个新的行业名词,完美公司的称这个是行销。 蒋文屋子里边还放了好几个人家的产品,对自己孩子可没有这般上心。 第三百五十三章 蒋征和旧书 结局这种事情难以琢磨,你自己把一个故事的开始和中间经历了上万遍,可是你也不可能得到完全一样的结局,世界的奇妙就在这里,唯一性,每次选择都会给你一个唯一的答案,看起来相似其实不然。且细品,更是添杯小酒,对饮观月,其实不然这只是每个人基于美好的想象基础下的一种美好的描述而已,而实际上大部分的结果都是鬼哭狼嚎比较多。 蒋征就见过这样的人,前面还在背古诗词,下一秒就开始破口大骂xx老师,这会还在继续。原本就没这事,说起来仅仅是和这几人的值日,虽然说蒋征看起来是班长不假,可是每个班级都是一个样子,调皮的尤其跳,乖巧的能乖到让人心疼的地步。卫生是打扫结束了,日期看起来也就11月中下旬的样子,蒋征不管在教室旁边鬼舞神捣的几个,闻着酒味,也不知道这几个人是怎么从由教师组成的高墙进来的。 可是看时间才下午17点多些,不至于都睡着或者其他的什么情况。蒋征提着垃圾捅从实验楼旁边的小道进去,学校的垃圾池比较隐蔽,但是在蒋征的印象里边自己都已经初二了,压根就没有来过几次。垃圾池的旁边就是厕所,之前已经提及,不得不说的是,其实鲁镇的中学有个有趣的地方,学校里边到处都是枝丫盘旋的树木,厕所旁边的两棵树蒋征叫不上名字,树皮是苍白色,一些年老的树皮还会掉落下来,总之树皮表面总是看起来白白净净,光滑的样子让蒋征多次想起了冰心诗歌当中的那句: “如果我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也不知道这书是不是凌霄花,开花的季节是秋冬季,花儿有紫色还有粉红色,绝不像日本的樱花那样纷繁,风一吹到处都是花瓣,这花也和树一样干净,任你怎么吹那花儿都是在树上不下来,在上边干枯,最后到结果你基本都看不到树下有多少花瓣存在,算是花儿当中的异类,可惜的是最后蒋征也说不清楚这花到底是什么个名字。 值得留意的是学校里边的老师似乎对这花儿有着别致的兴趣总有老师对这些树雕琢一翻,上边铁丝固定的痕迹依旧可以看见,甚至有了很深的凹痕在上边,一些铁丝还固定在树冠上边,就活脱脱像一个人被人固定了成长的方向,然后沿着这些固定的方向成长。人不如树,人没有树的这种韧性和自律性,总会跳出一些奇怪想法出来。 蒋征来倒垃圾的,每次路过这里都忍不住多看几眼这几颗被人雕琢了又雕琢的树木,今天也是这样,至于感悟那是没有的,今天语文老师是那个胖胖还有些任性的老师,远没有生为教师的那股子韧性和责任心,班级上的人闹腾一些就干脆罢课去办公室喝茶,是学校里面少有的异类,不知这种所谓的清高情绪是怎么滋生出来的。 倒掉垃圾,在垃圾池里面的一本书吸引了蒋征,书壳是没有的,直接露出了书本上的笔记。与其说是书吸引了蒋征不如说是书本上的字迹吸引了蒋征,书本上的字迹瘦长,通篇都是红色的笔记,看来是个女生的书没跑了,几乎每一个字的最后一笔都拉的老长,刻意的把中国的正方形方块字,变成了长方形。 蒋征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去捡起来比较好。 “哥,老大!你在整廊子,我们等你回去了好回家吃饭啊!” 原来班级上那几个家伙等着蒋征把垃圾倒掉之后再走。 “我在看那几本书,我在想要不要捡起来。” 说话的是陈学飞,是鲁镇洗马河边上的,听说他家是屠户,也就是杀猪卖肉的。自从蒋征来到这个班级之后倒是鞍前马后的,加上蒋征说话也比较和蔼,让这个家伙对蒋征也比较服气。什么事情都是小声细语竟然还办成了。 “我去,你在这点等我。” 蒋征还没来得及说话,这小子就一个越步进去了,垃圾池子里边零食包装袋比较多,进去都是深一脚浅一脚的,不过这家伙听说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症,嘴巴有半块嘴唇是缺失的,班级上甚至大部分的孩子和大人看见他那张脸都都喊一声“豁豁”,也就是说他嘴巴有个口子。这种戏称也被陈学飞自己接受了,甚至自己把这种戏称看作是自己的名字或者是另外的一种称呼。 陈学飞自己拿着蒋征说的那本书上来: “来是不是这本,我哥咋个看得起这种书咯,烂兮兮的。” “你懂个屁!” 蒋征自己拿着书看了看,快速的翻看了一遍,书上的笔记记录得满满当当的,仔细的看了一下,这本书也不是自己这半年的内容,可是蒋征觉得课本上的课文很熟悉的样子。 拿着书,陈学飞屁颠的跟在后边,提着垃圾桶就一起回教室去了。 “来了嘛,走走回家!” 还在教室里边的几个人一哄而散。这周不是蒋征检查卫生,因此蒋征也得个清静。回家之后晚上也要上夜自习,不过自习这是,别的班级都上课,只有蒋征他们班是名副其实的自习课,蒋征总是在写作业或者是看课外书,徐林发这个时候也会过来和蒋征借一本过去看。 打架这种时间在2006年里的中学还是一个常见的事情,几乎每天夜自习下课都会有人在打架,已经是家常便饭,不过蒋征极度自律的生活习惯没有这个福气看到这些场景,尤其是这移民过来的人以及原住民之间的摩擦不会断绝,蒋征的好脾气也没有参与到其中。 不过蒋征的另一个转变,就是拿到了那本书之后,就开始每天自习课都在看,上边的那些笔记还不是那个照本宣科、经常翘课的语文老师能够折腾出来的,虽然书本上的内容不是这个学期的内容,因为失去了封面蒋征也不清楚具体是那一年的书,不过看着课本里边内容的陌生程度,定然是没有学过的东西。 时间一恍然,就已经到了期末测试的时候,今年事比较繁复,学校突然通知要搬迁学校。说是和小学互换学校场地,从基本的占地面积来看,其实鲁镇的中心小学的实际占地面积比鲁镇的中学要大许多,从学校一进门就基本能够一眼看出结果了。 让蒋征值得留意的是,9年级里面有一个补习生叫做马瑶的,文静的不说话,听说去年没有考上,今年又回来补习了,成绩不错的样子。关键是这个闺女是水塘村子里边的人,平日里村子里面有什么事情也难得看见她,尽管如此,让蒋征去留意这么一个小透明的存在是因为这人成绩不差,也不爱说话。兴许是疲于社交的原因,这人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留在自己家里,个头蛮高的,就算是站在蒋家门口的那个斜坡下方一点的位置,蒋征站在上方都让蒋征觉得这个人比自己高半个脑袋。 12月下旬,学校就开始搬迁了,各个班级需要搬自己的桌子过去教室,至于一些坏掉的就搬到学校指定的地方去,搬迁结束之后,学校上了几天课就按照规矩开始放元旦假,3天。这个假期学校倒是放得比较坦然,蒋征没有闲着,学校搬迁过来之后,图书馆倒是意外的开放了,只不过蒋征还没有进去过几次。 另一边蒋文似乎是想好了方法想要缓和自己儿子的情绪之类的,蒋征还没开始考试,就打电话回家来,让蒋征去城里过假期。不过日历已经更了新,变成了2007年。 如果是按照70和80的那个结局,父母做什么也就爱只有接受而已,蒋征貌似还没有这个打算。 第三百五十四章 传统中的传说 蒋征考试结束,成绩单拿了,数学英语语文这三科倒是不怎么上眼,三科都是满分150分的成绩,结局是英语不到60分,其余两科都是80分左右,物理就相对喜人一些,上了80多分,可是满分是100分。也就对得起喜人这两字。 收拾了东西蒋征就去了城里,假期作业在鲁镇都是期末考试前就发了,可是蒋征的习惯更甚,基本考试前就已经做完了那4本书,反正晚上的自习时间是富裕的,蒋征除开看书就是写作业,总有事情可以去做。弄得班级上那些后排的家伙们,还没放假就找蒋征的寒假作业来抄写,基本和蒋征保持着一致的进度,蒋征今天写完,他们第二天就写完了。也得益与此,8年级3班,学期结束的时候少有的保持了一段时间的自习课安静。 而蒋征则模仿着捡来的那本书上的字迹开始写字,原本写字都比较大的蒋征,现在几乎能够做到一个方格装下6个字的程度,稍微复杂些的字,也能装下4个,算是另一个收获。 以至于蒋征在卷面的整洁方面提高了不少。 到了城里,蒋文和张珍桦还是住在原来的那间屋子,可惜屋子里就一张床,蒋征就被安排到了自己一个素未谋面的舅爷爷家呆着,这些莫名其妙就跑出来的亲戚不少,蒋征也觉得奇怪,这些亲戚为什么都不是集中出现,都是今天出来一个,明天又来一个的节奏。着实的有些可恶,谁会记得这些个不知道是个什么名堂的亲戚们。这个没有什么眼缘的舅爷爷家,就在街心花园的附近开了一个烟酒铺子,虽然说是铺子,其实根本就算不上一个小店,仅仅是占据了一方地面,依托着还没有拆掉的墙搭建的一个草棚子,冰箱冰柜之流的标配是必然物件。 蒋征到这里的时候是晚上,白天都在蒋文哪里,不过蒋征在蒋文哪里缺不怎么高兴,原因是这张珍桦吃饭之后让蒋征去洗碗而后就出去打麻将去了。这事可让蒋征高兴不起来,怎么也不想动弹,比自己大几岁的人怎么会懒到这个地步? 让自己上来玩就是来当佣人照顾这比自己大几岁还赌钱成性的妈? 蒋征憋着气就洗了碗,下午的时候依旧如此。不过隔壁的门却没有再开过,蒋征很想问问隔壁这家人那去了,也没有问话的机会,好在晚饭之后这人回来了一次,不过没有开门反而是问起蒋文这几天有没有什么事情之类的。问话的是年轻人,明显不是住在这里的那两个老人,蒋文说了些有的没的,也就这么过去了。 不过蒋征倒是听明白了,这屋子里边残疾的那个老头子,自己吃药死掉了,也就是这几天的功夫。至于原因?蒋征还没弄明白,不过想起之前来过的时候就听说这两老人是因为自己家儿子儿媳妇嫌弃才到这来租房子住,租金都是儿子给的,生活费每个月儿子闺女们都会给点。蒋征也就释然了许多。 蒋征这个舅爷爷家其实并不宽敞,四面八方的都是高楼,唯独就他们家一层瓦房被围困在中间,少有的空地上都还长满了杂草或者是一种本地叫做“棉锥子”的植物,人过的时候总会粘一些在袜子或者裤腿上边,门口就是一个小巷子不足3个人并排站的宽度,路面有些幅度,想来是刻意设计的,把雨水过度到另外一边,门口还有一个早餐车。 至于地理位置,其实从这出去不远就是一个十字路口,那边之前有个网吧,蒋征小时候和王家的小子来过这边上网,再过去一些就是大部分学生都渴望的兴义一中了,不得不说这个亲戚家真会选位置做生意。生意可以说是不错,远远还说不上络绎不绝的地步。蒋征到这就一直呆在铺子里边陪着守摊子,一直到收摊,蒋征帮忙到结束,才被安排到那间特立独行的瓦房左边的房间沙发上去睡觉,第二天一早蒋征起来帮忙收拾了铺子就回去蒋文哪里。 意外的是,哪里的人格外多,都是住在蒋文那栋小楼的人,不过人群们围着的是蒋文隔壁的那间屋子的小门。 “哎哟,昨天晚上闹得啷个凶,翻箱倒柜的!我在三楼都听到了。” “不是们,昨天是这段时间最黑的,打起灯都看不到起。” 蒋征还没听明白是什么事情,人群围着,蒋征也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从周围人陆续传来的言谈来看,昨天是隔壁老头的头七,由于是吃药死的云云,怨气比较大,才会导致昨晚的动静比较大些。 这种民间说法,让蒋征觉得好奇而又恐惧,具体真假也不能分辨。 “你看那个地上还有脚印,一直在那个柜子旁边转,那个柜子里边是有个廊子!” 蒋征在人群后方,就没有机会看见,只能靠听别人说知道个一鳞半爪的东西。 “出去!小娃娃过来挤个廊子,是你看得的安!” 这一声呼喝出来,一个小胖子半带着颤抖的样子就出来了,也不清楚是看清楚了屋子里面的东西还是被刚才的那声呼喝所震慑了。 没多一会那些人关上了门,人群才散开。蒋文一巴掌拍到蒋征的后脑上,说道: “你是过来看浪子,这些东西看得咯,进屋去。” 带着蒋征进屋就关上了门,继续说道: “隔壁那个吃要死了,儿子姑娘成家了也不管,把两个老的赶出来这边住,儿咯一个月给点生活费就算了,这子人家老鬼想不通们就吃药了。” 这些话蒋文就自己自顾自的说着,蒋征也就简单的听一下,张珍桦没有在家,门口的麻将摊子也没有撑起来,不清楚是去哪了,蒋征也不会问,毕竟蒋征确实提不起什么好感来。 下晚的时候吃了晚饭,蒋文没有急着叫蒋征回去,反而在地上找了棉絮铺上,给蒋征铺上了小床,让蒋征今晚在这睡,不到10点,屋子外边就漆黑一片,黑色仿佛是污染了世界一样,一点光都走不了多远就消失殆尽。 屋子的门很早就关上了,11点不到蒋文就催促蒋征早点睡觉,都说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其实静悄悄一直是黑夜的专利,不过人生来嘈杂,打扰了黑夜而已才会给黎明有机可乘,获得了所谓静悄悄的形容。 隔壁的屋子可不会这样想,12点一过,隔壁屋子就出现了各种奇怪的声音,其实就是翻腾柜子的声音,以及其他的一些声音。明明连开门的声音都没有听到,这些奇怪的声音就出现了。 人打扰黑夜也就算了了,现在连故去的人也在打扰黑夜。 不过害怕的不是黑夜,而是隔壁的蒋征这一家,蒋征心里面不害怕,可是恐惧这种情绪不是自己说不害怕,就不会客观存在的东西。 小床上,张珍桦已经蜷缩成了一个球,牙齿打架。 说话的声音很小蒋征完全没有注意到,注意力都留在隔壁奇怪的声音上去了。一直到很久不知道几点声音才消失,蒋征这小子自己把自己弄得疲惫不堪才睡着,时间是几点完全没有概念,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 第二天都还在讨论,周边人也不聚集在这门口了,蒋征出门的时候还听到附近人在说: “晓得是,头七都过去一天了,还在啷个凶。” “不是们,大晚上还在闹,他儿子这几天也没看到起过来,听到讲说是他那个儿媳妇嫌弃得很。” 个中缘由蒋征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道听途说,具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不敢多设想。之后几天就逐渐的安静下来,蒋征又回到了自己那个舅爷爷家里呆着。 第三百五十五章 蒋征消失的工钱 蒋征继续在舅爷爷家里呆了几天,听说是这个舅爷爷新接了一个泥水匠的活计,便是和蒋征说道: “我和你爹讲了,你这几天就在这边,和我去干点小活路,到时候给你点小工钱。” 听到有钱赚蒋征倒是很满意,早上就跟着一起去了,工地在兴义五中。这是蒋征第一次到这个学校,原来就在北门这个地方的附近,距离兴义一中也比较近,前后徒步20分钟不到的距离就可以到兴义一中了。 工地在五中后门的位置,是一家还在休整中的餐饮店,后门进去就是五中的足球场场地挺大,咋一看比起搬家之后的鲁镇中学还要大了一倍左右。 工作内容比较枯燥,原来这舅爷爷是一个水泥工,蒋征负责打水以及搬运水泥之类的,一包水泥看起来小巧,其实比较沉重。一包都有30到50斤左右,由于没有具体的测算过,只能大致的估计一翻,蒋征得益于长期和自己爷爷上山砍柴,以及在家担水等,现在抱起水泥来也还可以接受,但是一直忙活之下,还得搅拌砂浆之类的,东西也就一小堆,都是石头水泥以及石砂的混合物,重量不轻,蒋征忙活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累得不行了。 说起蒋征的这个舅爷爷,其实是已经年过五旬的老头,体力方面肯定是不如成年人和蒋征了,蒋征在忙活,还在旁边指导手法问题,以及怎么搅拌砂浆才会更好之类的,话语不断,手上还夹着烟。 “你那边都没整到起,用点力,给它弄好点,不要单独的就翻一边,你啷个整不好。” 抽完了烟,就开始忙活起来,自己一个人一手铁锤,一手铁毡,开始修整地面,另一边,又在地上开起了一条槽,具体要做什么蒋征也看不明白,这会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去思考了,累得不行。 五中这会虽然已经放假了但是还在上课,陈念也考上了这个学校,40多分堪堪进入五中而已,蒋征没能参加6年级的“一五八”考试,这会也就只能够看着这个学校,读书声音和远处讲课的声音让蒋征有些向往。 休息了一会,蒋征在发呆,似乎在努力听清楚远处教师上课说话的声音。蒋征在想其实陈念这会也应该在上课吧,突然想起自己从实验班出来了,原本没有什么波动的蒋征,这会倒是有些失落。 “过来,帮我扶到起一下。” 蒋征闻声就过去,帮忙。蒋征这才看出来,这里应该是要建立一个水池起来,又是在学校附近,看起来应该是一个餐馆没错了。 蒋征陆续的在这工地上呆了差不多一个周的时间,白天都一起在干活,时间不长,都是一个下午或者一个上午就回来,等着吃饭,然后就等着那边东家打电话过来,安排好下一步需要的东西之后第二天再去接着弄就好了,因此大部分的时间蒋征多半是呆在铺子里边,帮忙看铺子是不可能的,别人也信任不过蒋征,看不铺子的人另有其人,是蒋征的舅奶奶听说是舅爷爷二婚娶回家的女人,是云南人。 和普遍的家庭一样,两口子闹腾得有些凶狠就是了,至于吵闹的原因不过也是日常财米油盐,或者因两句话的的事情才会闹腾起来。蒋征在这呆了几天,看得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毕竟自己家里小时候几乎都是这样子过来的。眼看距离过年的日子越来越近,蒋征这小子也有些想家了。几乎每天都去听着别人上课的声音,蒋征也不会不心动。 原本刚开始的时候都没有留意过这些细节,但是是时间长了,想要屏蔽那些孩子老师们上课的声音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蒋征也就越发的想要看书回去写作业之类的,另一边也想着自己拿到了钱去给自己买几套资料之类的,现在的成绩还不是蒋征满意的分数,总分都仅仅在300来分到400分出头之间徘徊,就这成绩还得算上其他的文科副科,也就是政治历史地理这些科目。 工作结束之后,又呆了2天,距离春节也就越发的近了,蒋征想着回家去,和蒋文打招呼决定回老家之后,蒋征就出来了,一头就奔向自己的舅爷爷家里,到地方就说道: “舅爷爷,我来那我做活的工钱,我准备慢点回家去了。” 老头抽了口烟,从自己零食摊子上拿了包辣条递给蒋征,见蒋征打开开始吃了,才说道: “你干活路的钱们,你爹前天就来拿起去了嘛。你要们,回去找你爹要去。” 蒋征停住正在吃东西的嘴,这事弄的。怎么就被拿走了?还想着拿钱去买点资料之类的,现在似乎是全完了。等蒋征再次到蒋文那边的时候也不敢开口问钱的事情,蒋文也直接得厉害。 “你去那点来,不是要回去嘛,收起东西我送你上车,你回家去们就和你奶讲说是,我们今年过年不回家去了。” 蒋征低声应了一声,收拾东西就跟在后边走了,也没有想过问自己工钱的问题,但是关键的问题还是不敢问。 直到蒋征上了车之后,都没有问自己工钱的事情。自己一个人在车上生闷气,距离新年也就几天的事情,蒋征实在是想不通自己父亲怎么就这么能做出来这事,想不通的事情多了,人活一世能什么都能让你一个人想明白,那也就没有那么多矛盾。 简单的来看,能做到事事明白坦然的,只有庙里的和尚。可是这少林寺已经不是少林了,变成了少林寺投资公司,也就是说和尚已经开始转变了,进去当和尚也得要求学历了。 蒋征现在才初中,想要当和尚想通这些俗事还得努力几年,好歹拿个本科文凭才有资格去当和尚,至于人家收还是不收还得看人家心情来。蒋征到家之后也没有说起这个事情,反正说了用处也不会太大。 狗子还是那个样子,大老远就奔出来。蒋征才发现这狗子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精神,尾巴上的毛掉落了不少,看来狗子也老了,蒋征不记得狗子是那年来的家里,小狗崽倒是生了不少个,都是卖掉了。不仅仅是看家,连自己崽子都贡献出来了。 生而为狗,这些事情不是狗子自己能选择的,能够见到主人摇尾巴,就是狗子最大的努力了。 蒋征一个人回家,就引得家里人的侧目,狗子欢快的步伐,暴露了有人回家来的事实。 “就你一个人回来咯,你爸爸了?” 问话的文强,过年这段时间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今年倒是倒腾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来做,开着三轮车没少去收芭蕉芋,蒋家背后的那个屋子就是打芭蕉芋建立起来的场地。不过文强从来不运输芭蕉芋到这里卖,他们家出的价钱太低。今年是第一年,蒋征也不少帮忙,不过去卖给他们家一次之后,发现价钱太低也就不卖给他们了。 蒋征放下了东西,回答道: “嗯,他讲今年不回家来了。” “他是整个廊子,过年都不回家来了。” “准是怕老子讲们不是,一天就是这种,不回来,就干脆一辈子不要回家来了。” 蒋征听着老辈人的对话,也不敢插嘴。自己进屋去就放好了自己的东西,先去看看自己带回家的那本书,然后才出来。家里边还在为了蒋文不回家的事情议论纷纷。 至于钱,蒋征憋着就当作没有发生过些事情,客观的来看蒋征想要释怀是一件十分苦难的事情。也不知道是那个混蛋说的话: “想成功先吃苦。” 成功?什么是成功?蒋征压根就没有想过自己要在那成功,所以其实所谓成功这种玩意儿,谁能明白,什么是成功?这仅仅是一种概念结果。 第三百五十六章 蒋征代课 2006年春节对于蒋家来说有些枯燥,家里面过年的人少了,几乎没有过年的气氛,文强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蒋征保持着之前的习惯,每天在家呆着不是看电视就是接着看书写作业,日子过得比较无趣。 书里边的趣味也就只有看的人知道。假期的时间都会枯燥许多,蒋征对于自己钱没有的事情依然在意。也就家里的狗子对于情感还敏感些,这几天都一直跟着蒋征。似乎能够体会到蒋征这几天并不高兴。 虽然和以往一样大年初一都会去晏家湾这个地方游玩,不过今年蒋征并没有什么兴趣去参与,一个人在家和狗子呆着。日子也就仅仅如此而已,抱怨不会带来任何的进展。只会让人过得更加的糟心,这是必然的结果不会有意外。 春节后,2月27号,下半年报名正式开始。对于初三的学生,这就是最后冲刺的半年,对于他们来说决定命运的时间就在这半年,不会有任何改变。 蒋征报名是在现在的新学校,也就是之前的鲁镇小学,现在的鲁镇中学。只是之前的小学教学楼没有使用,变成了学生宿舍,一楼变成了教师的宿舍,教学楼旁边修好了一条石头路,上面铺开许多大块的石头。两边还是之前的样子,不过那些凸显出来的石头都没有了。新建设出来的教学楼是3层,占地面积也比较大,虽然去年的时候就来过,不过蒋征当时并没有仔细的观察过这栋教学楼,墙面比较恶趣味,是粉色的墙面,每一层楼的墙面都分成了两个部分,上半部分是粉色,下半部分是水泥的灰色。 蒋征现在的八年级在二楼,相比之前的三楼教室要好很多,不仅仅宽敞了许多,且这光线也比较富裕。可惜的是教室背后的风景依旧是石头配绿树或者杂草从。这些风景都让蒋征想起了自己刚到这里的时候。 报名之后蒋征又再次回到了班级上,座椅板凳大部分都是新的,加上之前搬回来的那些已经够用。新学期新教室不过老师却没有多大的变化。语文老师仅仅就打了一个照面就离开了,值得蒋征留意的是,新发的语文书与自己捡到的那本书里的内容完全不同。 为此蒋征失望了好久,尽管如此,蒋征也没有办法,只能好好的看那本书的笔记。上面有一篇隆中对,蒋征比较喜欢看上面的注解,以至于喜欢课文的地步。语文老师露脸一次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语文课都变成了自习课,其实大家在自习课上都各自玩各自的东西,并没有在意有没有老师。相反没有老师的存在八年三班显得更为融洽,坏学生们自己玩自己的也不闹腾,好学生们自己看书学习。 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全班的语文成绩平均分是年级最低,不过学校并不认为这件事情值得关心,似乎是这群坏学生自己倒腾出来的恶果而已。 而对于八年级三班的语文老师,所谓上班这件事情,仅仅是在办公室喝茶聊天而已。教书育人这4个字没有完成一点,也不清楚学校是怎么容下这样的老师。 开学2周之后,八年级三班依旧没有语文课,也不存在所谓的代课老师。蒋征已经忍受不了,班级上也有同学购买了一些资料,比如语文教材参考书一类的东西。可惜那些同学虽然买到了书,仅仅是把这些参考资料丢在课桌里面吃灰而已,并没有实际的去运用它们,当蒋征去借的时候他们也比较乐意去借给他。自己留着不看也是一种浪费,只能说可惜了他们家长的一份好心。 实际开课的第三周,蒋征开始了自己的大胆,他决定去讲台上上语文课,然后大家指出不对的地方,至于那些刺头们,蒋征任由他们在课堂上施为,仅仅要求他们别太吵就可以了,对于班长的这个要求他们也比较给脸一些,每次语文课都坐在后排自己呆着,有人抽烟,有人在打牌,有人说话或者传纸条一类的都尽量克制自己的声音不要太大。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及班级上成绩还能说得过去的几个家伙,从成绩上看,基本是魏永敏、郭富美、梁燕等等,鲁续鹏的成绩相比下来还没有这几个人的成绩好,悬殊了快60分的总成绩。 陈学飞倒是有几分搅屎棍的味道,每次语文课蒋征做好课前的预习以及句子课后习题解析等等,这家伙总是会找出一些其他不同的参考书来提出设想或者问题来。 不得不说,真正的语文课上他可没有这样的积极性。这弄的讲真有些发毛但是又拿他毫无办法,因为几个成绩好的也觉得陈学飞这个家伙提出的问题确实是个问题。 蒋征的语文成绩历来就不是很好,上台也是出于无奈,赶鸭子上架而已,这一来二去的争辩下来,蒋征觉得自己的语文水平倒是提高了不少。 八年级三班虽然变成这般样子,班主任也偷偷的观察过,发现少了语文老师这帮家伙似乎更安静了,虽然有打纸牌的家伙,但是看见班主任躲在窗户口那也知道收敛,不时的给蒋征较好起哄。 蒋征倒是没有留意自己被人观察了,只是觉得似乎自己上课更受欢迎了一般。后排的同学都参与进来了。并没有察觉这个事情的变化,往后更多的老师来看蒋征上课,都是偷摸的躲在后门,耳朵贴着门板在听,或者是躲在窗户外边蹲下来。 隔壁班是八年级二班,语文老师的名字大部分学生都不知道,只知道这个老师的外号叫做小辣椒,个头不高,仅仅是说话的声音比较尖锐,表现出来的脾气比较暴躁而已。 学校的副校长叫做李金虎,正校长听说叫做张彪。其实大部分事情出面的都是副校长比较多一些,因此蒋征这些学生党们也都认识李金虎这个校长。 而从人际的关系上看其实蒋征和这个校长之间是存在一定的交集关系的,那就是当年蒋征当主持人这个事情,里面的另外一个男孩就是李金虎家的儿子。 学校里边出来这学生当代课老师的大乌龙,校长是必然要关心的。原本老师生气不去上课,李金虎也不会多管,哪怕是吵架那些老师说不去就不去了,丢锅这种事情倒是干净利落的紧。 从蒋征开始代课,李金虎也去听了几次,甚至还去找了几个语文老师来听,而对于这个事情怎么处理却没有说,只是让那几个老师想办法。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班级上没有老师上课,结果学生上去讲课去了,让他们想办法?事情越发的想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去,蒋征代课的2周之后,蒋征就在学校里边出名了,甚至有学生翘课发现了蒋征的行为,代劳传了出去,就连实验班的那些个人都知道了蒋征现在在干嘛,学生就是学生,等你会过神来,人家突然变身成了老师,这种事情无疑是个劲爆新闻。 孙家小子也就是孙长城对于蒋征的这种行为并不认可,遇到蒋征的时候言说让蒋征不要上去丢人了。可是蒋征并不觉得什么,既然没有人上课,自己就应该玩着,自甘堕落才算正常? 而柘围的罗家小子,也就是当年喜欢拍马的罗廷权,遇到蒋征那个激动: “可以哈你,我就看到你第一天就觉得你不是普通人,竟然还当老师了哈,厉害嘛。不过我听到起讲你们班语文平均分是最低的嘛。” 前半句话还让人高兴,后半句就高兴不起来了。蒋征嘟囔一句: “不是我们班那个语文老师不上课,我们班会这种咯!” “行行,我们家征哥最凶,你晓得是那个给我们讲的不!” “那个?李金虎!他现在是我们数学老师!” 蒋征一愣,校长都知道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 文强的打算 想来也是,蒋征的班级上还有几个自己村子里边的人在,老师们也是长期驻扎在鲁镇这个小地方的人,正如是:不是一方人胜似一方人。 蒋征仅仅是单纯的想要上课,也不想自己班级里边没有老师管语文课而已,那知道班级上的同村孩子把这消息传回了村子里边,蒋征后续回家的时候,那些大人们也就开始了议论: “喂哟,你看哈子人家,都在自己班上课了。” “在自己班上课有廊子的嘛。” “人家是当老师,给人家上课。” “不是哦,那点有啷个夸张。” “哼,夸张。你没问你家那个咯,听到讲说是和他一个班的,他们语文老师一直不上课。” “不是们,要不是我问他语文成绩那点会啷个差,他整个他们老师不上课,我就说是,那点会有老师不上课的。整半天还是真的安!!” “晓得这个娃娃那点会啷个乖,寨子里面那家有事情都会去帮忙,这子还去上课啊这些。” “这些老师是廊子老师,一个月们工资拿啷个高,样都晓不得管。” 村子里面都是这样的议论,蒋征自然也发现了这个事情。 另一边,学校那边以为这也就是蒋征自己没事去折腾一下而已,那知道这一开始就是一两个周过去,基本上学校和周围的村子里边都开始流传一个学生在学校代课的事情,这样说道了几天。 时间稍微倒退到刚报名的时候,春分还有些时间,阳历三月初虽然没有到春分可是春雨绵绵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文强也要忙活起来,到处帮人拉肥料之类的。眼看现在的农耕都有了机械化的意思,常见的小型农耕机械也只要2000多些就足够了。 以前的农耕都是请有牛的人家来耕地,不仅仅要给工钱还要提供饲料之类的,算起来其实并不划算,何况牛这种生物在贵州这个小地方也不是什么普及性的动物,耕地还需要排队,人家有了空闲才行。 加上每年年初这当地的农村信用社都是还款和贷款的高峰阶段,文强就找蒋奶奶商议贷款的事情,想着去自己制办一套农耕机回家来,家里面也能在多些收入。 文强虽然是结婚了,但其实这文强一家的户口都还在蒋奶奶保管的那一个户口本上,因此这文强在地方上的农村信用社里边其实是不具备贷款资质的,只有户主才有资格去贷款。 也就只有找蒋奶奶商量才能够去贷款了。 “娘,我看他们整那个犁地的那个机子来,好像好可以,去年子他们就整起的,我说是去整了今年子要不是再贷点出来们,去整一个回家来咯。” 蒋奶奶在家忙活午饭的事情,这几天两个孩子报名,才花出去了大几百块钱,比起城里报名花钱已经是算少的了,按照城里的标准,一个半年,就一个孩子不花出去个500多块都不算正常。蒋征的报名费就200多些,便宜了不少,也没有所谓的资料费之类的杂七杂八的费用,听见儿子的提议蒋奶奶就说道: “贷款是贷款哈,你买车的2000多贷款出来了,都还没还哈,又想到起贷款了,我是不帮那个还的哈,名们是在我的户头下面贷款,钱们你拿去买车用了,你要是想到起整老子还钱安,老子就不是这个话说哈,我是先讲在前面哦!” 蒋奶奶的态度很明确,钱可以贷出来,还款的事情还是得文强自己来,至于其他的话就当是敲打文强了。没出几天,文强想办法去找人东拼西凑的弄来了2200多块钱,多的还得付利息钱。现在又要买农耕机,贷款这事,怎么也得贷款6000出来才够。 基本是头天贷款还进去,第二天就去贷款出来了。 而这信用社,这几天是最繁忙的时候,几乎是家家户户都忙着还钱再贷款出来,那些个钱都是借来还贷款,然后再贷款出来还,有些底子的人家自然就贷款少些,至于没有存款的人家必然是要多贷款出来一些才行,毕竟这每年的利息钱也要算进去才行,一进一出,负债又增加了。想起10年之后的小额贷,那个贷款和还款的速度,就像是下坡的雪球,何时到底,得看人自己的控制欲够不够坚定了。 至于现在的贷款还款模式,算是贷款的潜在发展模式,也是明面上的一种生存方式了。一年一贷一还的模式下,这雪球滚起来也没有那么明显,还款的压力也不会那么大,只是知识形成的沟壑已经逐渐展示开来,农家人想要一年存几千块钱越发的困难了起来。 文强贷款第二天就去贷出来了,蒋家的大门上还贴着信用社给的信用户的绿色牌子,以及一个特困户的牌子。一个户口本上十几口子人,房子就仅仅是这么一个一层的瓦房,评上特困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也基于蒋奶奶的信誉,或者是蒋家这几年的信誉,别人家新去贷款的都还拿不到这么高的额度,最多也就是2000,有的人家还拿不到这么多,看起来有些可怜了。好在这个年头的物价不算贵,虽然几毛钱一斤的大米已经消失,1块钱一斤的米价钱也不算多贵,得益于袁老爷子辛劳,米价钱才这般平衡。 钱到手没几天蒋文强就带着蒋奶奶一起去买农耕机,钱在奶奶那拿着,也担心自己儿子做事不牢靠,乱花了也地方哭去。为了买这农耕机,还提前给蒋文打了电话,让蒋文先去市场看看行情,再上去。 文强和蒋奶奶上去城里,自然要去蒋文那看一翻,对于张珍桦这小媳妇,蒋奶奶是不满意的,说话挺满,做事还不利索。来之前就没有通知蒋文就言说这几天看情况上来,问好了地址,第二天一早就上去了。 突然袭击这种事情老人家们都比较拿手,早上到了地方,蒋文两口子甚至还没起床,打电话把蒋文叫了起来,在那个骨科医院门口才把文强母子接进去。蒋文还有些尴尬,都已经9点多了,张珍桦还在床上,蒋文出门接人的时候还不想起来,蒋文都打招呼说是娘上来了,让她赶紧起来。 蒋奶奶一进门,这下可好张珍桦还在床上躺着,开门的时候阳光照进去还下意识的用被遮住脑袋。 蒋奶奶一脸的不高兴,用蒋奶奶的话来形容,那就是脸都能扭出水来了。小姑娘脸能扭出水那是形容人家水灵,这几十岁的老太太脸能扭出水来,可不是什么吉利话。 张珍桦被太阳晒着不舒坦,嘟囔着道: “小文,你把门关起嘛,太阳啷个大都睡” 话说一半,屋子里面的人被她看了清楚,自己兄弟和娘在屋子站着,两个人都没坐,站在床边上。 “娘来了,你咋个不喊我!!” “我早就喊你起来,讲娘来了,你不听。” 文强看这势头不对,蒋奶奶也有要爆发的趋势,忙的说道: “大哥,这子去整了看安,你讲在那点们,我们这子去看嘛。” 蒋文还有些客气说是: “整了吃了中午饭去看嘛,从这边去又没得好远的,慢点打个车就去了。” 看这蒋文还没明白这事,也不好直说,只好说: “下午去时间不够哦,去看了还要找人拉回家来,咋个都要耽误点时间的。这子去看了们,合适们就买起了嘛,等到下午点在找人拉回家去就差不多了嘛。” 蒋文这烟是断不了的,递了烟给自己兄弟,点了烟考虑一翻就同意了,带着文强和娘一起出了门临走还让张珍桦赶紧起来,准备煮饭,中午回来吃饭云云。 等人都出去了,张珍桦才墨迹着起床。 从巷子一出去了骨科医院过去一些,蒋奶奶就憋不住了,说道: “那点会啷个懒,太阳都晒屁股了,还在那个床上躺起,老子是个奶们还没得她享福,你就是死活都要这起。” 文强叼着烟不说话,早就看出来自己娘不高兴了,自己大哥这反应能力确实慢。 第三百五十八章 文强的农耕机 蒋文听了蒋奶奶的抱怨才说道: “昨晚上玩得夜深了。” “玩夜深了,你不想哈子那些年,老子忙上头忙下头,半夜才睡觉,大早上 5点多就起来忙起去抢公分,这子还来个玩夜深了。那点会啷个不像话,你看寨子头那家媳妇会像她这起,那个小英,名们讲说是个疯子,我看她更比那个疯子不如。” 蒋奶奶的话一针见血,弄得蒋文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看就到了路口伸手打了个出租车,母子三人就都上了车。对付蒋奶奶的脾气,家里人都是沉默不语,已经形成了定数。两个儿子也不说话,蒋奶奶也就只好生闷气。 其实蒋文这段日子来也赚不到什么钱财,只能说是勉强度日而已,一面靠着些许零散工,一面是靠着张珍桦打麻将赢些钱过日子。不过这过完年到现在,花出去的钱多进来的钱少,几乎是每个家庭年初的必然现象。 因此其实这蒋文兜子里面就没有几个钱,都说有钱跳得厉害些,不是说跳远多厉害,只是说这人说话硬气,遇到事情说话大气一些罢了。到了地方,蒋文先下车到了一边,师傅倒是说了话: “6块钱!” 文强见自己大哥站到一边去了,怎么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看来是没钱给了不是。 文强自己就掏钱给了,几块钱不多,仅仅是一包蓝黄的烟钱而已。说起来这烟今年也看价上涨了,就连猪肉都得涨价到了7块一斤,通货膨胀的趋势明显。往年坐车到城里也就是5块钱就够了,今年过年就涨价了,说是燃油费。现在变成了7块钱,车费是6块,多一块钱的燃油费。 出租车也是必然要涨价的,这股子风波就是他们掀起来的,这么多年的出租车就没涨价过,早年开始那会就是3块钱的起步价,汽油费涨的厉害,成本也就高了,每辆车还限制只能拉一个客人,或者是一波客人。可是司机没办法,坐地起价会被投诉,只能自主的开启拼车的模式,也就是拉了客人有顺路就一起了,这样拉客能够剩下不少的油钱。 有苦衷自然就会有苦主,坐车的觉得自己付钱了,怎么也不接受拼车这种事情,可是对于出租车司机,那就是拉一单赔一单的事情,拼车下来还能有点盈余。投诉的事情不少,不过这事从去年开始就闹腾了,最后是出租车司机们联合起来都不跑了,跑去市政府大楼静坐了好些天,城里面上班下班的坐车的人挺多,出租车司机一闹事,那就完蛋,兴义市的上班族们几乎就瘫痪了一半,不少人还是在公家的单位上班,加上位置还比较偏远,出租车的重要性就体现了出来。 从去年闹腾到今年,好歹是给加了1块钱又默许了出租车司机们拼车的行为,这才算是有了个下场。因此这兴义市的出租车底价就加到了4块钱3公里的价钱。从这次文强付钱来看6块钱的车费,这路程也算有些距离,毕竟超出之后是15一公里计算,拼车就便宜些,1块钱一公里。兴义城就巴掌大的城市,5公里也足够走到郊区的位置了。 蒋文带着文强来的地方也就是柯莎坡上去一些的位置,这里都是卖车的,从小汽车到农用车基本齐全。到了地方就奔着往农用机械去了,谈妥了价钱,得要2400多些。人家帮忙送到地方,讲价那就不讲价了,说是有问题包一年之类的,还是上门服务。好在文强稳妥,今年如期的贷款6000出来,还掉借来的2000出头,剩下3000多。买了这农耕机,剩下的钱也就和蒋奶奶商议着都买化肥算了,文强租的地也还继续租着,左右都要花钱,留着花销也就吃几顿就没了,不如都买了肥料,蒋爷爷还能省下些钱,家里面开销也不会这般紧张,一家人都在一起吃食,生活也相对好些。 忙活完,说是下午回去,还需要文强自己来带路,人家开着小卡车送文强回家去,眼看就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言说是下午在过来,让师傅休息会。于是蒋奶奶又和蒋文一道回家去了,到了地方张珍桦已经起来了,身上也没钱,钱都是蒋文管着,找几个麻友借了十几块钱去买了菜,割了不到半斤肉回家来,煮成一锅就算是齐活了。 都是租房子住,家里就没有什么凳子之类的,人多吃饭,几个小辈就蹲着吃,屋子里也没有什么像样的桌子,就连煮菜的都是一个不到10厘米高的电炉子,中间是电炉丝盘成的圈。 蒋奶奶坐在床上,3个孩子蹲在地上吃饭,这光景可不忍直视,锅里是干豆腐块搭配青菜粉丝以及一些猪肉做的,看起来营养倒是丰富,直视这光景,不免有些寒酸劲,加上这屋子里边还是空落落的,就几件衣服挂在一根绳子上边,怎么看蒋奶奶都觉得没什么劲。吃了一碗就放下了。 等收拾了碗筷,碗丢在盆子里放在一边的地上,煮菜的铁盆子也丢在一边的地上,就这样哪能看得过眼。 文强也不等蒋奶奶发火,自己就先上去问道: “娘,我先送你去坐车安,我去那边等人家师傅送们,后面点回来,人家开车们,估计你到了我也差不多就到了。” “不去,那个班车,坐起脑壳都闷,走一下停一下的。” 蒋奶奶这会说话就有些带气话的意味,文强听罢也就说道: “那个们就慢点一起去们,坐起人家那个卡车回家去了嘛。” 张珍桦还以为蒋奶奶在生文强的气,也没有放在心上,饭饱就拿着自己的手机在床上玩,按照平日的习惯,鞋子一脱下来就躺上去了。蒋文还推了她两下意思让她起来。自己娘在那边说话都带着发脾气的意味了,蒋文还是分得清楚。 蒋奶奶不说话,一个人就出去站到了门口。文强忙着出去和蒋奶奶说着什么,回头就对蒋文说道: “大哥我和娘先走了。” 蒋文出去递根烟,说道: “这会还早嘛,歇哈子嘛,才11点过。” “不了,小素莹和妹还在屋头。走了哈们!” 两三句话的寒暄,就定下了结局。蒋文也就看着母亲和兄弟远去,心里面的想法刻在脸上,一些皱纹也浮现出来,时光的雕刻不会放过没一个人。 蒋奶奶跟着文强一起到了地方,蒋奶奶一路上都阴着脸,也不说话,蒋文强知道事情不好。下车也不忙着过去提车,原地呆着,掏烟出来点上。 蒋奶奶下车,等着文强付钱之后,在路边就念叨起来: “你说这个小文,找这起是啷子,吃顿饭整成这种,屋头连个板凳都没得,整老子一个人坐在床上吃饭,几个人蹲在地上吃,像啷个样子,你再穷们,桌子你也整一张,廊子才蹲在地上吃饭?晓得我们要上来连碗都不买几个,一个二个的,端起个钵钵(bo,贵州话发音一声)蹲在地上吃,屋头那个狗儿咋个吃饭的你不晓得安!” 蒋奶奶一点,这文强就清楚了,吃饭没有吃饭的规矩,基本就是蒋家的一个大忌。按理来说这也是中国吃饭的传统,年轻人不懂规矩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不过符合情理却不符合事理。 等着蒋奶奶说了一通,文强看着时间12点才出头,不知道这人在不在,去了地方人家说是开车的师傅回家吃饭去了,让文强在这等会。下午2点多文强就带着蒋奶奶和车到了家里,落地就准备先拿自己家的地开始着手锻炼一翻,相比请人自己来也比较好些。 自己家的地耕坏了也没事,第一天耕地,也只有自己家的东西好下手。文强一下车就跃跃欲试的开始了,一个下午耕了自己家的一亩田和自己租来的一亩田,到家的时候都已经下午6点多了,文强高兴得厉害,下午去田边围着看的人不少,大人小孩的也比较多,一时之间文强在村子里面多了条门路的事情也就传开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蒋纯美回乡 文强的农耕机弄回家之后,小日子可算是忙活起来,这有需要耕地的就耕地,需要拉货就忙活去拉货,收入见涨,这忙活的劲头也不少,一来二去成天着家的时间也就逐渐的少了。 素莹一天也就在家带着孩子,小家伙走路还不稳当,离不开人,蒋奶奶气头上也说过,不给谁带孩子了。前面是顾着蒋道德家的蒋荣,后边又顾着蒋文家的两个孩子,结果到了文强这,蒋奶奶说了句顾不上了。弄得文强老大的不乐意。不乐意归不乐意,贷款的事情蒋奶奶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同意了,毕竟是多条营生的事情。 说起来是件好事,虽然收入微薄些许,也能够实现贴补家用的程度。总之蒋家的气氛活跃起来也像是那么回事了。文强白天忙,晚上有时候也得忙活,白天忙着耕地,晚上忙着拉东西,基本是有什么活就做什么。 客观的看一下蒋家的三兄弟,大哥在城里做活计,听着倒是听光鲜的,二哥出门打工许多年了,很少回家来。三弟在家里自己做些营生,看起来勉强度日,仿佛也是这么一回事情了。 而这地方上也需要发展,这不春分还在忙活,蒋家那边的地就被占了,说是有新移民要过来,三峡这个工程段时间想要完工还得好长一段时间,搬迁的移民也是一波接一波的过来。听说是这波移民的过来是因为下面要建水坝,水位上来他们的村子都会被水淹翻,就连村子里边的神庙之类的,都作为物质文化遗产,整体往上搬迁,本地的土着农民大部分都是少数民族比较多,考虑到这贵州就是布依族和苗族比较多些,这移民的事情也就让这边的各个地方适当的均一些土地出来,财政都是中央直接拨付的。 地方上没有多少经济压力,最多是移民融入的问题需要地方管理一下。 一听这新移民要过来,又给了安置的政策,就考虑着有钱拿了。原本早些年就说家里边的土地几兄妹都有股份,蒋征剩下来那年,正遇上蒋纯美出嫁,这蒋纯美就是蒋家的大姐。 原本是嫁在本地的,可惜这老公也不是那么会事情,刚结婚没多久就因为偷盗被判了刑。一判就是3年,又是刚结婚没几天,这可就坏了名声了。蒋纯美是蒋家的大姐,结婚的那个年代原本就比较封建些许,所谓算命这种东西在鲁镇这种小农村小地方还比较吃香。 蒋纯美就在那边家里守了2年,期间虽然去看过一两次也不成个活,人家也不想耽误蒋纯美,左右也就劝着蒋纯美退了婚事,虽然舍不得,也不敢耽误人家。大好的年华用来守活寡了,是自己闺女也心疼。别说这蒋纯美在家原本就比较乖巧,虽然有时候说话脾气有些劲头,家里面事情里里外外的没少折腾,何况家里边本就不怎么富裕。 好说歹说之下也就劝着蒋纯美退了婚事,男的在牢里也同意,于是乎,走的人伤心,送的人也不好受。带着嫁妆之类的就回到了蒋家。没过两年年,赶上这河北的人过来说亲,说是家里富裕,一年赚的钱也没花销。说是蒋纯美嫁过去了,也就是都是她掌着钱之类的。 而说起的这蒋纯美退婚一事,退回来800块钱,也都借给了蒋文拿去结婚了。由于蒋奶奶不喜欢这媳妇,结婚钱这种事情也就不存在,家里不愿意给,文强就只好和自己大姐开口,于是800块钱的礼钱在蒋纯美兜里还没捂热乎,转手就变成了蒋文娶媳妇的彩礼。 结果婚礼这事是黄连英一手把关,愣是没有请蒋家这边亲戚,两口子就这么在城里接了婚,婚房都是从黄家借钱,搭上这蒋爷爷多年来公司给的公积金一起付了房子钱。 到了蒋纯美答应了河北的这门亲事,动身的这天赶上蒋征这没脸皮的出生,耽误了行程,蒋文也是厉害,孩子出生连个抱孩子的布都没有,得这蒋纯美的老公脱了件大衣下来包着。 也就是如此,提到这蒋征都说是个有福气的,得自己姑妈姑爹脱衣服护着之类的。 那知道后边这一走就是十几年,蒋征这家伙都十几岁了,都没得功夫回家来,通信也不方便,电话不通只能够写信,一封信一个来回小一个月不见了。过得如意不如意也不知道。 蒋爷爷想着既然赔付了土地钱,多少给一些给蒋纯美。手背手心都是肉,和家里商议了一这就给蒋纯美写了信,言说是家里土地被占了,国家赔了些钱,让回家拿钱来着。一封信就这么飘飘荡荡的去了河北。 蒋纯美嫁到的这个地方,叫做大五里乡,距离河北唐山还有一段距离,也属于唐山市的范畴。没错,就是那个唐山大地震的那个唐山。虽然是个乡,地方上也有些个小县城,来回也不方便。坐个拖拉机突突的也得小一个小时才够,也不清楚这2006年这阵子那边有没有拖拉机坐,兴许是汽车也不好说。 蒋纯美回家不容易,当年来的时候就是坐火车到了北京,又从这北京坐汽车到了家门口,转车才到大五里这个地方。等到了地方,蒋纯美才发觉自己似乎是上了当,和自己想的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不是。交通不方便不说,这电话不通也就算了,写信还得看着日子写,不然写早了就要等着邮递员过来,写晚了就得等着下一次人家过来才行,至于什么时候过来,可没有个定数。又不是像2020年这样,淘宝购物,一天几十百来个快递到处转悠,别说信,你说你快递个冰箱,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蒋纯美前脚跟收了信,后脚跟就准备收拾东西,和家里人商量回家一趟,嫁过来十几年了,孩子都2个了,不容易。两孩子都比蒋征小,和蒋文家一样,大的一个是男孩子,小的是个闺女。 夫家姓赵,在这大五里也算得上是有名号的人家,不图其他的,姓赵的在这块地是个大姓,也不清楚是不是当年明朝皇帝血脉遗留,距离北京也不远,想来几百年前说不定还真能攀上个什么亲戚。 先给蒋爷爷回了信,说是过两天就出发,等着地里边的板栗玉米之类的先忙活一阵子,忙好了也好回家来。想着信寄过来也得小一个月,也就说是等蒋爷爷这边看着信,往后没几天就该来了,信上的号码也记下来了,等出发的时候到北京给家里打一个电话来好有准备。 作为蒋家的大姐,生日也比较早,是60年代末的人,大约是68年生的人,掐着指头算算2006年也38左右的人了,年纪不小了。再看这蒋征是90年初生的人,这一算下来,好家伙整整快14年到16年没有回老家了,日子可不短。 文字长短都是在信上,哪有见着真人好的。 这蒋纯美动身的时候都快5月快6月的日头了,大儿子送去学校读技校去了,没有在家,这闺女倒是还在上学,临走其实没打算告诉闺女自己偷摸走了过些日子也就回家来了,那知道动身走的时候是傍晚,白天人家的三轮车不敢进城,何况还得先去北京坐车才行。到了北京先休息一晚,第二天才能走。 这一出门带着东西就被闺女抱住了,怎么都不让走,要不就是走也得带着自己去之类的,蒋纯美说是自己过几天就回来了,怎么都不听。问一句: “你还上不上学了!(北方话“学”发音xiao二声)” “不上了,我逗去,你要去我姥家,我也去。不上学了!” (逗音意,意思是“就”) 蒋纯美也就只好翻了个白眼瞪着,可是瞪白眼也不管事,闺女怎么都要去,这次不去吧,蒋纯美也不敢一个人坐火车这么长途跋涉的。只好就带着闺女一起走了,打招呼让村子里边的和老师说一声。 “你个小王八犊子,你去姥家,淘气。你看我不揍死你!” 第三百六十章 八年级三班的教师变化 蒋纯美回乡的事情暂放一边,开学的时候胡佳丽这妮子就不读了,不知道是觉得上学没意思还是怎么回事。蒋征左右是没见着人,在村子里边也没有看着。平日里有什么活动,比如上山捡蘑菇,本地话说是捡菌。都会去蒋征家叫他一起去,可是今年开学人就不见了影子,蒋征也不敢直接跑去人家问人去那了之类的。 不仅仅是不好意思,何况这蒋征向来就比较怕人,主要是心怀不轨的人怕人完全是正常范畴的事情。 胡佳丽的消息就这么断了,蒋征依旧继续代课语文课,至于村子里面的那些声音不听也罢,恭维之声古来就有,从没断绝的事情不关心也好,关心了也让人分心。反而做不好事情。 学校方面对于学生代课的事情反应比较激烈,主要是流言蜚语的压力那些个老师们实在承受不住,上街买菜都会有人问: “我听讲,学校里面有个学生在上课当老师安!” 这样的话是对老师的一种羞辱,这种羞辱从一开始就持续了,到现在距离蒋征代课的事情都过去了快一个月的样子,眼看就要到4月。学校那些个语文老师们也曾去班级上试水,去过两次都说教授不下来这个班级,最后这担子也就压在 了新到校的年轻老师上。 前面说到这八年级二班的老师被人叫做小辣椒,不仅仅个头小,脾气可是不小。得知被派遣到了这个班级上课,虽然不乐意,好歹也是学校派遣的任务,说是后续招到了新的语文老师就把她换下来。 至于原本的八年级三班的那个语文老师,清闲的日子就这么泡汤了,被校长堵在语文办公室修理了不止一次,最后也大吵一架,就这么被辞退了。师德怎么样不评论,就这般德行,这当年被人冠名臭老九的教师职业,看来也是有迹可寻,现在被国家说是神圣的职业,算是摆脱了当年的名声,偏偏还出这档子事情。 如果这般纵容下去,说不好自己这鲁镇中学得成一个笑话。不过现在已经是笑话之一了,大部分人都知道这个事情之后,想要洗白也比较困难,只能抓紧安排老师,乘着事情还没有闹到市里面知道,平息下来。不然后果堪舆。 加上现在一直在着重新课改的事情,说不好那天领导就会到学校检查课改的成效,如若是领导看见有学生在讲台上上课,没有见到老师的踪影,这事情可编不下去。吃挂落的还是这当校长的人。 于是,就这样小辣椒这个老师就成了八年级三班的语文老师,至于数学老师原本是个女老师,听说是语文老师的妻子,都说夫妻连体同心,丈夫走了,当妻子的不能苟活仿佛是一个常理,这下可好,不仅仅语文老师换了,就连这数学老师也变成了八年级二班的班主任。 “你们给我安静点!我刚进来你们就吵,很厉害是吧,我也不喜欢打人,我也知道你们都叫我小辣椒,二班的都这么叫我,你们怎么叫都可以,但是我站在这里上课,请你们都给我安静点,不然我不客气的时候,不要说我不讲情面。” 小辣椒的开场白就这样,语文课上倒是安静了下来,至于数学课是二班的班主任黄老师,大家是早有耳闻的,基本上保持安静就可以了,不然后果也难以想象。 而另一方面来看,其实八年级三班的班主任叫做陈胜,性子比较软一些,因此这班级上的同学就相对强势那么些,似乎这学生和班主任之间的关系与这八卦没有多少区别,阳盛阴衰,阴盛阳就弱些。班主任的软性子没办法改,就只能找几个强力点的科任老师来弥补一二。 就这样八年级三班的学生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体会到了老师上课这会事情,没有了之前的一窝蜂的景象。气氛压抑了些,那些平时已经自由放纵习惯的孩子们必然就不适应,这一半年才换了老师,陆续的就有几个刺头不读了。 国家正普及9年义务教育,这事情展开没多久,就有学生退学,档案查下来都是学校老师们的功劳或者污痕。求爷爷告奶奶去请回来上课,没几天就又跑了,蒋征原本以为是自己班级上的这些个刺头们受不了现在看起来比较正常的教学环境,那知道其实除开实验班之外好些个班级都有学生辍学。 个案和普遍案例的区别就在于是不是集中在某个单一方面,就这辍学的频率来看其实可能在这些年原本的教学环境下,几乎每年都会有初中的学生辍学不上了,都觉得其实能认识几个字就可以了,目光短浅处,让人惊异。 仔细分析剖析下来,其实是两个方面的原因,首先是个体的经济原因,供应不上孩子读书,其次是孩子的成绩原因,成绩不好读书有什么用都是浪费钱云云,这种思想,早在建国初就有的毛病,算是历史遗留的疑难杂症之一,想要根治难。毕竟矛盾问题不是单一的,是来自多个家庭与个体组织之间的矛盾统一。 何况这么些年来,有能力读书,没钱读的家庭比比皆是,每个小镇甚至是每个村子都会有这么一两个案例,这也就使得大家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件,没必要放在心上。 错误的认知,必然会造就不好的结果。 国家9年义务教育的普及,其实也就是在根除这种矛盾,从经济上解放这些家庭,让想读书,有能力接着读书的孩子能够读下去。不过就鲁镇的普及而言,蒋征今年都还在缴纳书学费,看来惠及于民这种事情,还有些日子可盼,总算是有一个可以盼的东西存在。 班级气氛良好蒋征上课也就认真了许多,小辣椒作为一个语文老师,知道这个班级上有这么一个学生在扮演语文老师的角色,代老师授课,定然是好奇的,类似于连堂课这样的情况是必然,下课也就没少找蒋征说话。 而在蒋征看来,这个小辣椒远没有那些同学言传中的那么厉害,发脾气也仅仅是因为后排的家伙们不老实,上课打牌抽烟之类的被小辣椒收拾。雷厉风行之下,八年级三班的这股子风气也多少有了好转。 多少有了课堂的韵味在里边。 新教学楼是要进行一番视察的,原本这楼房盖得就有些不合理,至于不合理之处,只有学工程的同学才能够看出来,不过为了能过,学校方面算是棋先一步,先用上,就算最后审核不过,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要让搬出去是不可能的,最多当领导的去挨一顿骂而已。 哪有那么多事事如意,不过是各自提好裤子,不让人发现而已。对于学生而言这些事情与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大。 八年级二班的平均成绩就和这班级名称一样,是除开实验班之外最好的班级,班级上有一个学生名字叫做李德华,看名字就是一个淳朴的人,在学校也穿得淳朴。 听说是家庭环境不怎么好,成绩还可以,就是实验班已经满员,加不进去,不然这家伙的成绩也是能进去的。听老师之间的言谈,这人去年就是八年级,今年刻意的复读了一年八年级,总成绩考下来能够上前10,不得不说是一个好苗子。就是年纪有些大了,今年已然18岁,比起班级上的同学都要大这么一两岁,遇上读书早的,怕是要大个三岁下来。 像蒋征这样12岁上的初一,现在都才14岁进15岁。比起这李德华那就小了3岁多些快4岁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 黄连英的消息 说起蒋家的事情来基本就一根线索说不清楚,黄连英从和蒋文离婚之后自己继续自己的菜生意,中途也想自己的儿子闺女去过家里一次,不过蒋奶奶把黄连英关在门外根本就不让黄连英看孩子,争吵起来蒋奶奶话语也比较凌厉,从时间来看其实要在2005年的年前一段时间,黄连英就来过家里看孩子。 回顾时间到黄连英回家看孩子的那天,黄连英带着东西回家来看孩子,买着笔本子衣服之类的过来看蒋征和蒋璐,不过没有遇上孩子在家。 “娘!” 黄连英拿着东西到门口就甜甜的叫了一声,蒋奶奶从厨房里出来看着黄连英就不高兴,说道: “你来整廊子啊,滚!屋头不欢迎你,你要去那点去那点!” “我来看娃娃!” 黄连英还是不改笑容,陪笑着就继续说道。 文强在家里,听见院子里吵,狗子历来是不咬熟人的,也就没有叫唤,反而在黄连英周围摇着尾巴转悠了几圈。蒋奶奶一边说着不欢迎的话,一边就给狗子一脚,狗子吃了痛,咯~的一声就跑回了屋子,文强才循着声音出来。 “大嫂!” 文强叫了一声,蒋奶奶很不满意。 “那个是你大嫂啊,那个是疯子老婆!” 文强顶着黑线就进屋去了。黄连英见文强进去,自己也要跟着进屋去。嘴巴上问着: “小征他们还没放学咯!” “还有哈子,那天不是12点多才回家来。” 两句话的功夫,蒋奶奶就已经去关了厨房的门,从蒋爷爷的屋子绕过来大门这堵着: “出去,老子家不欢迎你。” 嘴巴说着,手上也不闲着,两只手就要把黄连英给推出去。 黄连英看着老人也不敢过激的做事情,只能是把一只手挤进去,孩子都还没有看着,黄连英又怎么会走。 一来一去就僵持了下来。 蒋奶奶就在门后边骂道: “老子这几年是遭你磨伤完,原来啷个胖的人,整了病得现在都胖不起来。 廊子都是磋磨老子这个老丫头,老长年!” 蒋奶奶开腔,那是村子里边路人皆知的事情。一大声说话,形同带着一个扩音,村子里的人基本都会知道这蒋家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几分钟的时间过去,这村子里边出来看热闹的人也就逐渐的多起来。围着蒋家,像是要准备看场大戏。 旁边人也有劝解的,不过是说: “她要看娃娃们给她看了嘛,她得那个病她个人有管得住不嘛,那个得精神病了还管得住个人,还喊精神病咯。” 这不接话还好,一接话蒋奶奶就来了精神。 “你们是晓不到起,那几年老子都给小文讲了人家文家姑娘,非要和这个挨到起,结婚了还不请这边的。老子想到起是没得啷个气得哈。结婚了还” 翻旧账这种事情蒋奶奶是比较在行,不管是不是别人知道的,反正都要说一遍才行。不用管那些看热闹不看热闹的人,蒋奶奶怎么都不让黄连英进屋子。 家里面闹得厉害,有些人看着看着就不看了,具体该是怎么评价也不说,别人的家务事自己还管不上。 蒋征中午放学回家的时候就遇到村子里边的人,说是自己妈回家来了,现在家里边闹得厉害,让他赶紧回家去看看。 “赶忙点回家去看哈子,闹得寨子头那点都听得到起。” 蒋征不满意别人的说辞,但是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几步就回家去。到了自己家下边一些的地方就听见家里闹腾得厉害,都是蒋奶奶的声音。狗子在蒋奶奶和黄连英争执期间就从门缝跑了出来。现在在蒋征前边摇着尾巴晃悠。 到了屋子门口,就看见黄连英在门口要进去,蒋奶奶抵着门。蒋征还不清楚要不要叫自己母亲。有些事情造成了不好的结果之后想要改变已经很困难了。墙面的创伤还能填补,这心口上的伤痕几乎就无法复原,古人常说的破镜难圆,正常人都理解为离开的人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团聚。 刻骨一些,其实破镜难圆这种问题,基本可以用来形容很多的东西。比如人心之类的。蒋征之前看到自己母亲外遇以及拿走钱和自己同学去发廊美容院之类的已经很排斥了,心里面这块阴影不是短时间就能割舍的。 蒋征没有叫自己母亲,蒋奶奶倒是看见孙子回家来就一把拽了进去,而蒋璐回来的时候倒是眼圈发红。 蒋奶奶看见孙子孙女都回家来,于是就张嘴问道: “你妈要来接你两姊妹上去,你要去不,你要去就和你妈滚!” 黄连英也没说要接走,只是言说要来看自己的两个孩子,蒋奶奶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黄连英也有些期许,儿子的答复。 蒋征有了之前的事情,心里边的膈应还没消除,要让他跟着自己母亲走,断然是不可能答应的,于是乎这黄连英当天只能把东西留下,后续就自己离开,背影落寞,凄然。 时间到继续推到蒋征班级小辣椒开始代课的那几天,蒋征上完夜自习到家呆着。晚饭照例是不吃的,都是下了夜自习之后再吃。蒋征正在吃饭,电话就响了。接电话的是蒋奶奶,几句话过后就让蒋征来接电话,也没说是什么事情。蒋征放下了碗筷,就去接电话。 “喂!” “你是黄连英家儿子不是!” “啊!是的嘛!” 电话那头说的是普通话,蒋征一时之间还转不过来。 “是这种的哈,你妈哩,在我们这边被这个火车撞倒起了,现在在我们医院里面抢救。” 蒋征听着电话那头的话,感觉自己胸口的心像是石头一样,也想不通自己母亲怎么被火车给撞的,何况这火车这么高的动力,被撞的人那里还会有抢救的余地。 听完电话那头的话,蒋征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这种事情怎么说都有些难以抉择。蒋征还是一个未成年,想要有经济去救治自己母亲完全就是一个荒诞说法。 后续没有几句话,电话就挂断了。 “咋个咯,那个打电话来找小征!” 文强见蒋奶奶过来就问道,蒋奶奶也就说: “小英那个烂死,讲说是在山东去被火车撞了,断了一只手一只脚。我问就讲说是断的一边的手和脚。那个火车撞了,会撞成这种咯。搞不好是搞起山东的那个男的们,去那边又作死们,遭人家打的嘛。” 文强皱着眉头,咋个些会整成这种嘛。 “晓不得嘛,等到起小征接完电话们,我打个电话问哈子小文,看哈子是廊子情况。” 蒋征挂断电话之后过来,蒋奶奶也没问什么,自己过去打电话给蒋文。 蒋征下夜自习的时候也才8点多,接完电话也就9点不到。蒋文这个时间还在门口陪着打麻将,虽然蒋文也有麻将瘾,可是蒋文比起这张珍桦来还差了许多,电话一过来,蒋文就看了号码,也不忙着接电话。拿着电话就走。 “那个哦!” “不要闹,屋头打过来的。” 说完蒋文就拿着电话回到自己屋子里接: “娘安,廊子事情。” “小英那个烂死去山东去了安!” “啊,她妈整的事情嘛,把小英整了嫁去山东去了。廊子事情嘛,想起问这个。” “那边打电话来讲说是,小英遭火车撞了。这个是火车了嘛,那个人遭撞了还有命在。讲说是断了一只手一直脚。” “火车撞了,断了一只手一只脚?那个火车了嘛。” “不是们,那点会啷个怪,要不是文强还讲说是,可能是在那边遭人家打了们,丢在火车站们,赖在人家脑壳上了嘛。” 蒋文听着也不言语,这事情也不好说。原本黄连因就是在农贸市场卖菜,可惜后续整改,农贸市场也没了,黄连英也就没有可以做生意的地方,至于街心花园哪里的卖菜地也被取缔,说是城市整改建设之类的。至于后续,黄连英自然就没有地方去做生意了,只能找些活计做着,至于工钱,这些个年代工钱也不会多。以至于日子过得艰难,至于后续会走到这般田地上去。 第三百六十二章 蒋纯美到家 黄连英到了山东这地方,生活十分不习惯,贵州虽然是内陆,但是从方向上看,也属于南方。都是吃米饭为主,而山东都是吃面食,甚至还吃一些地道的醋。食物的味道比起贵州这个地方的食物要清淡许多,黄连英性子原本就比较要强,在那边生活得不习惯。 加上又挂念自己家的两个孩子,在那边生活几个月就熬不住了,想要回贵州,后续也就有了黄连英断手断脚打电话回家的桥段出现。虽然是打电话回家,可是蒋征也没有听到过自己母亲的声音,前后打过来几次,都是医院那边打过来交代病情之类的,仿佛黄家那边已经不管黄连英了一般。 不过说来也是,这黄家黄连华在浙江跑运输已经几年,加上儿子也和蒋征一般该是上了初中,蒋外公带着孙子住在仓更,蒋外婆则还住在兴义城里,黄连鹏则是在兴义城里干起了水电安装的活计。早些时候就已经从南方电网里边出来,实在是受不了里面的那种待遇,原本就是一个一线的编外员工,每天都是外勤,虽然媳妇是办公室的人,可是对于接孩子这种事情,媳妇根本就不会去做,都是打电话让黄连华去接孩子之类的,而自己却是在陪着领导一起打麻将或者喝酒之类的,矛盾相加之下,黄连华也就从南方电网出来,也和自己媳妇离婚了。 都说是各家都有各家的苦难,怎么描述都有些难以贴合实际,只能够借助那句名言: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同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 来简单的概述一二。 蒋征又接到了两三次电话,都是医院那边打过来的。说是手术的时候黄连英根本就不配合,现在没办法,虽然是好了,可是手脚已经没有办法复原之类的,蒋征没有情绪波动,或许是现实这种事情需要自己亲眼看见,亦或许是情感麻木了。这些年事情频出,就没有给一个孩子喘息的机会,别人家的孩子还能简单平凡的度过,类似蒋征这般不平凡的日子算是找不出第二个,至于更加凄惨的也不是没有,不过也不会皆入人眼而已。 小辣椒继续在八年级三班上课,蒋征的日子也过得平凡,电话的事情让蒋征白天没有什么情绪。下半年会逐渐热起来,不论是初中还是小学,那些孩子们都会到处找地方游泳,不过地方上的孩子们都喜欢说“洗澡。” 蒋征现在已经没有了这种趣味,早上提前到了学校里边就找安静的地方看书,中午就吃饭之后就在家里呆着睡午觉,下午是不吃晚饭的,最多到家帮忙之后,又赶着去上自习课,现在换了老师之后,自习课也有那么点意思,不是上课就是考试,远没有之前的那般懒散。 蒋纯美在那边却是已经上了火车,火车上蒋纯美已然上了年纪,不幸的是感觉自己盆骨处的骨头有些疼,去医院检查说是股骨头坏死。不经久坐是这个病常见现象。 火车的速度不是这现在的高铁,从北京那么远的地方到贵州期间的路途,加上再绕一下,3000公里左右怎么都有,但是却又没有3000公里那么远,几天几夜的时间是需要的,3天2夜是必然,遇上火车误点之类的是必然。火车的规矩是慢车让快车,中途停车等的时间不少。 幸亏是这车票便宜,便宜没好货。火车票便宜,路途还长,一路上上车下车人不在少数,人流量十分的庞大,假如想象不过来,可以参考以下春运的火车情况。有人睡在座椅下边,有人睡在过道上,各种风景都有。蒋纯美买到的是坐票,不耐久坐是必然,蒋纯美的闺女名字叫做双燕,夫家姓赵,所以就是“赵双燕”。 蒋纯美坐不住,双燕就干脆把自己母亲的双腿抱起来放在自己怀里搂着,就这么一路过来。火车上一股子的泡面味,以及时不时飘过来的烟味。 兴义市的火车站并没有在市区里边,说是兴义站,其实火车站是在顶效镇这个地方,需要路过马玲峡谷,盘山公路蜿蜒上去没有十八拐这么多,坡度以及这长度不简单,车祸概率不小。 几天的奔波总算是到了地方,之前就知会过家里。在火车上找了好心人借了电话给家里打,说是半夜会到。接到电话的蒋奶奶就和文强商量了这个事情,火车到的时间是凌晨了,能去接大姐回家的只有文强的三轮车。蒋征还不知道这个事情,只知道自己爷爷给姑妈写信的事情,后续的发生了什么事情蒋征就不清楚了,加上期间黄连英的事情,蒋征就更没有心绪关心这些事情。每天照旧回家写作业看书。 睡觉的时候都已经快12点了,文强还在看电视,平日里文强都睡得比较晚,蒋征也就不会在意这种事情了。 第二天一早蒋征就起床去上课,突然发现家里多了一个人,还是个小女孩,蒋征看了两眼,忙着上课就没多在意。 “你姑妈来了,你不看哈子安,就忙起走了。” 蒋征在洗脸,就听蒋奶奶说这句话,回头挂上毛巾道: “我姑妈来了?” “那个不是你姑妈是廊子!” 蒋征扭头一看,一个体形略微胖,脸庞看起来一点都不陌生的样子,和自己家里人都相似,是自己姑妈错不了。 “姑妈!” “这个是小文家那个嘛,都长啷个大了。” “这个是你姑妈家的那个姑娘。” “叫燕子。” 蒋纯美接过蒋奶奶的话头说道,看着蒋奶奶好像想不起来的样子。 蒋征应了一声,就忙着跑了,自己还得赶着去学校看书。蒋纯美看着这小家伙扭头就跑了,就有些奇怪,怎么就跑了。 “他那天不是啷个,起来就去了,晚上看书们大晚上不睡。” “哦,我说是我这个姑妈惹他不高兴了,咋的。” 蒋纯美在那边呆了这么些年,说话都带着北方口音,已经改不过来了,带回家的小闺女倒是一口的北方话,对于这边说的贵州话或者贵普话都还听不懂。家里面突然多出来两个人,蒋征一时之间还不习惯,时间长了,也就逐渐习惯了。 双燕比较害怕家里边的狗子,这狗子也是带眼色的狗子,双燕在家住了几天,在看见也不叫唤了,也就刚到的那天叫唤得厉害,赵双燕被吓的不轻,又是凌晨,突然蹿出来,还叫唤。谁家的小姑娘遇到一条大狗围着自己叫,怎么都会害怕。 一晃眼都已经到了5月中下旬,蒋纯美到家。蒋奶奶也给蒋文打电话,说是他大姐回家来,问他回不回家来。 蒋文推辞说是在兴义有活在忙,其实是心虚,早年借的钱都十几年过去了,还没能还上,也担心回家之后自己大姐问自己要钱。事情没有蒋纯美想的那么简单,原本说是让蒋纯美回家来,把卖掉的土地钱给她,都是自己孩子应该给的。 可惜蒋纯美到家了小半月,自己也隐约问过这事,可惜从蒋爷爷到蒋奶奶都含糊其词,其实那些钱已经没有了,至于钱去向,还得问问蒋道德,至于故事,那是下一回的故事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丑娃归娘 蒋道德这个家伙,几乎是没有闲过。平日上班,下班就是打游戏,加上厂子里边开工都是3天一开炉,开炉之后蒋道德才有的忙活,这一忙就是2天左右,然后又得休息3天。 中途休息不是厂子的福利而是蒋道德工种就是模具制造,需要自己用铁盆抬铁水过来浇灌,中途还需要讲究手法,不然就容易开裂,模具爆裂等等,爆裂一个虽然不会扣工资,实质上和扣工资没有区别了。 原因是蒋道德是没有底工资的,也就是没有一个月固定工资,计件。按照一个大件几块,小件几块的价格在做,期间为了李家仙没有弄好模具导致,一天幸苦白费,没少在厂子里边打架。几乎就是铸件厂的焦点,而蒋道德在这些事情上也不存在反思之类的,只当是事不如意罢了。 至于蒋道德的那个闺女,在铸件厂老板家里,小日子过得滋润。可惜老板发现这闺女长大之后样子极其丑陋,闺女像蒋道德倒是真切,可惜这脸上的麻子像极了,蒋荣也是这样子的,何况李家仙的牙齿也是遗传,儿子闺女都一般,牙齿是天生的黄,关键上边还带着黑色的点,大小不一。 具体怎么看,可以参考国外那些带着雀斑的外国女孩们,然后在找黝黑又黄的牙齿用ps装上去,假如难以构思出来,那就在想想一个圆盘子脸的中国女孩带上这些个特征之后,会是什么场景。 其余时间蒋道德在网吧呆着的时间,远比在工厂的时间呆得多。但凡一吵架,蒋道德不高兴就去魔域里边呆着找boss,然后到处去游戏里边打架,有时候一呆就是几天。至于蒋荣已经习惯自己父母经常不在家的日子,没有吃的就自己想办法去找吃的,山上或者是那个名叫小腮的哥哥来自己家带着自己一起出去玩,而更多的时候是蒋荣骑上家里边那辆被锁上的单车,一路划着去去网吧找自己的父母。 原本蒋家打算让蒋荣到浙江,让蒋道德自己管自己家孩子,现在蒋道德这般样子,蒋荣几乎就是完全放开,也就是完全野了开来。原本在学校里边就听不懂浙江人说话,和班级上的同学也都没有打成一片的意思,自己顾着自己吧。 蒋道德虽然每次打电话回家都说一个月8000多,但是就这工作态度可不敢多指望每个月8000多。不消看工资条,就蒋道德这工作样,怎么都不能拿到,何况李家仙时不时的还闹腾些集体报废的事件出来,工资也得缩水一大截。 李家仙独自在厂区工作,已经好几天没看着蒋道德,眼看就要开炉了。李家仙在厂子里边是蒋道德的副手,可是蒋道德这个样子,两个人的收入也就高不到哪里去。家里边各种开销,都得掏钱。这样子下去,估计一家人得饿死。何况这蒋道德这段时间还每天泡网吧,没事还闲着买些点卡充值到魔域里边去。 “喂!你这个人是啷个回事,你是要回来了不,今天晚上就要开炉了哈!” 蒋道德正在打魔域66级的小boss,按照游戏里人的说法,这66级的小不点可是一个精品boss,报出来的装备都是精品。按照游戏物价,一个精品装备放在地摊上最少也是2个魔石,一个蛋也是2个点。 正统的充值里面10块钱270点魔石,遇上打出来ox蛋一个得4个魔石,孵化出来的价格还要翻一番。主要是正版魔域里边不是打一个boss就能出东西,打完boss什么都拿不到,也是正常范围之类的事情。 蒋道德就是迷上这游戏已经魔怔了。接电话之间,蒋道德听到电话对面的话却接着道: “等哈,等哈,打个boss。” “你一天就是那个boss,你不打来吃。那个娃娃在这边读书啷个钱要用出去,你一天就是打boss。” “晓得你话那点啷个多,在歇几天再说,开炉不会开球他的咯。” “歇几天?你休息半个月了还歇几天,你不吃了安,你不要来给我要钱嘛!” “给你要钱!那个钱不是我挣回来的安。你一天整的到起廊子。” 夫妻两在电话里面吵得厉害,蒋道德这边忙着打boss索性就挂断了电话。李家仙就看着蒋道德不开工,自己也不能这么耗着,钱得花出去,李家仙也就只好在厂子里边干起杂工的活计,和老板说是开炉了在回去铸件。老板就是领养蒋道德闺女的那个老板,蒋道德半个月不来铸件,自然也清楚情况。该开方便的门也就开一下。 而其实老板那边看着长大的闺女也有些不高兴,今天看着李家仙又给蒋道德打电话说让来厂子里边铸件的事情,吵得热火。等着那边说完,老板准备过去说说,让李家仙把孩子接回去算了,当年给的那一万块钱也不打算要回来,闺女长得丑,老板不喜欢。 “那个,你先停一下,那边那个,你过来,帮她把这个推过去。” 老板的权威就是这么明显,直接安排人让李家仙休息,把李家仙叫到一边去,就说道: “你们整了,把那个娃娃接回家去。哎哟,小的时候还看不出来,长大了脸上麻子也多,特别是那个牙齿” 李家仙听着特别不是滋味,这事情能怪谁,自己家遗传就是这样子。当初就说不要送出去,现在好了人家老板嫌弃闺女长得丑。 李家仙半哽咽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回去商量一下嘛,下个早班,我到时候该算加班的,该算满勤的都给你算起。” 说完人就离开了,也没说当初给的什么营养费之类的要不要还回去。人家老板下了逐客令,李家仙也不能不知好歹,人都说加班之类的都给算上了。 李家仙出了厂子就又给蒋道德打电话,蒋道德这会倒是跑到了魔域的冰宫来,正和人抢91级的良品boss,只有把人杀了才能安心的打boss,在这魔域里边打boss需要留残血然后用等级低于boss的小宝宝打才会出东西,不然被人直接杀死是不会出来东西的。 但看这蒋道德的战力,已然400多战力,这游戏可不能按照1块钱一点战力计算,还是正版。玩过的人都知道怎么衡量。 电话响起,蒋道德正忙,也不接,就看一眼的功夫走了神,让一小号给抢了,人家才70多级,打死boss那掉一地,可是游戏里边有拾取保护,别人也捡不着,既然捡不着就只好杀人了,虽然杀了小号,可是出了2个蛋,别人把值钱的xo捡走了,经验球被捡走了,也被杀掉了出来。但是这蛋就不会掉落了。 接着就是一阵的乱战,蒋道德没落下好,还被人杀死了几次。这才拿着手机看看,电话上都现实6个未接来电,都是自己媳妇李家仙打过来的电话。 “晓得你是整个廊子,随时打电话,那里边有廊子事情你不会的嘛!” 蒋道德听见电话接通就几句怼过去,李家仙听见也来气,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想着游戏,这股子气急败坏的劲头,不是抢boss抢不过人撒气是什么。 “你一天就是那个魔域,凶得很!” “我玩哈子会咋个嘛!你还不是玩,我讲你不嘛!” “我玩是那个教的,你没得哈数安!人家今天老板来找我了” 李家仙话说一半,蒋道德就把话抢过去: “找你咋个嘛,好大点屁事你整不成嘛。” “整廊子,老板讲的,喊你来把娃娃接回来,他讲的不养了,娃娃丑得很!” 当!蒋道德如有雷击,好好的怎么就不养了? 半天没憋出话来,那头李家仙就又说道: “如何嘛,游戏好打很,我到屋头小荣也不在屋头,我看你咋个整。你去接嘛,还收人家一万块钱营养费,那几年一万块钱少得很安,拿起就几个月不上班,凶得很,你这子去拿一万块钱还人家嘛!” 第三百六十四章 土地钱的下落 李家仙的话让蒋道德一下冷静了下来。 “廊子一万块钱还人家?小荣又没在屋头安!这个狗鈤的,等我回家来找到起,要个给他脱层皮下来。” 蒋道德说完就知道,这蒋道德根本没有抓住懂点或者是在装糊涂,李家仙其实也反应不过来接着道: “他那天不是这种嘛,你一天门就是游戏,一听到起讲说是人不在了,你就是要打人家,你都晓得一天去打游戏,人家不会玩咯。你当爹的都是这种,会养的出来廊子好的!” 一句话就贬低得不行,蒋道德也就没有心思打游戏,关了电脑就说是找到儿子要怎么样怎么样之类的话。 等蒋道德到了家,发现这蒋荣就在家里呆着的。 于是就说道: “你妈不是讲你没在屋头嘛,你去那点来!一天就给老子到处跑,屋头呆不下你安是不是!” 突发而来的脾气,说上来就上来,年轻的时候人多习惯了,说得败俗一些其实就是打架习惯了,脾气也就养成了这个样子。 “我没去那点来。” “你没去那点,你妈回家来你又不在屋头,老子看你是皮子痒,给老子去跪到起!” 说着就要上去打蒋荣,这家伙在家里皮实惯了,虽然来到了浙江这边也没少挨打,可是一看蒋道德的动作,就自然的想要跑躲。蒋道德不信邪,仅仅是觉得气得慌,打游戏不成气候,几个电话打过来就这样了,孩子也不听话,得找方撒气。 蒋荣怎么跑也跑不过自己老爹,年纪还小不是。抓住了结实的挨了一顿,蒋道德心理爽快了,才和李家仙说道: “你前面讲廊子一万块钱。” “讲廊子一万块钱,要不是我讲你搬去和那个游戏住算了。人家老板讲了,喊你明天去把妹接回家来,他不养了,讲说是娃娃丑得很!” 蒋道德这次听清楚了,不说话。下意识的掏了烟出来抽。 “你那子还收人家1万块,高兴很。这子如何嘛。喊你去上班们不去,打游戏厉害很,着急昏了!你个人去和老板讲,我是晓不得。” 蒋道德狠狠的抽了两口烟,脑袋空白的呆了十几秒,像是过去了十几分钟一样。才拿了电话过来打给自己老板: “老板!我听我媳妇说,你让我们把孩子接回来是吧。” 蒋道德一开口就是一口的贵普话,搭着一些不靠谱的浙江口音。 “是啊,你家这个闺女太丑了,脾气也怪,你还是自己接回家去吧,整了你把营养费给我,我也少要点,你给我个6000块钱也可以了,你一天班也不上,开炉子也看不到你人来。你这几天是整什么啊!” “有点事情在忙,几件的嘛,反正干点拿点嘛。” “你是干点拿点了,我们这边都是单子堆着的,都在赶。” “我听讲,今天开炉了是吧,我一会就过来,现在还没开炉吧。” “你先别过来了,整了明天先来把你家姑娘接回去,再开。今晚上先好好的休息,你也不要说什么忙不忙的事情,你在那个网吧,我还是知道的。” 老板最后一句话把蒋道德说得一愣,这不就完事了。人家都把话说破了。 电话挂断就给蒋奶奶打电话过去,希望家里面给出出注意。 电话接通了,那头声音顿时给蒋道德一股子安全感。 “娘安!这个老板讲说是喊我们把那个姑娘接回家来。” “咋个喊接回家来嘛!” “他整个嫌那个姑娘丑了,如何如何的。” 听见儿子说这个话,蒋奶奶就来了脾气: “接过去养大了,讲姑娘丑。我怕是老子喊接过去的。” 蒋奶奶一句话,算是给蒋道德定了心,蒋道德就接着说道: “不是们,他整个喊我们把钱还他们,把娃娃接过来。” 李家仙在旁边听不下去,在电话旁就插话道: “他一天班们不上,就是去那个网吧头打魔域,人家都开炉了们,打电话给他,他整个在休息几天再说,本来就是计件的,干一个们,拿一个的钱,这子人家老板不高兴了,喊他把娃娃接过来” 李家仙一开口就是一长串话,蒋道德很不高兴这媳妇多嘴,就弄了李家仙一下,李家仙才停了下来。 蒋奶奶虽然听见声音小些,可是这话还是听全了,说道: “老子那子咋个讲的,从老子送起小荣过去,你就是这种还讲说是老子在们,在屋头陪我,结果陪那个啊,一天就是那个网吧头。现在如何啊,上班都不好好的上,人家会把你看难了安!” (看难,意思是把一个人看透,或者是直接因为某事而看不起某人。) 蒋奶奶说话虽然定人心,可是话是刀子挫人心的本事一点不小。 蒋道德卡了话,转头就说道: “我听讲说是屋头那边地好像遭占了嘛,赔得好多钱嘛,我想” “你想!你想廊子啊。你想都不要想,那个钱你爸爸都给你姐写信了,讲说是给你姐了。你还想!” 蒋道德听这话就不高兴了说道: “兴义那个房子给我大哥了,这子土地卖了又给我姐,我得个廊子嘛!” “你得的还少安!你结婚又是卖土地又是卖牛,那子你去收廊子板栗,从屋头拿起啷个多钱去,在哪点啊!箩萝底,得你半口袋板栗拿回来,还是烂的。开那个相馆,仓更开一个不成器,鲁屯开一个不成器,那个不是屋头给的钱,老子问你。你还讲你没得!给你一个人嘛,屋头饿死算了嘛!” 蒋道德的性子是越老越小,电话那头是各种撒泼耍浑。第一天电话无果。 蒋道德是一夜没睡好,第二天一早才5点多些就起来了,李家仙以为这蒋道德是要去上班了,心情还好些,结果自己出门就走了。等着李家仙追出来,蒋道德已经走了好远,可是方向也不对,明摆着,这是起早了去网吧。 “你要去上班不,老板喊你回去接娃娃安,你就想到起去打游戏!” “你自己去,我不去了。慢点老板问,你喊他给我打电话。” 李家仙哪里会回去上班,这自己去了,老板找的可不是自己。这可不,到了上班的点上,这蒋道德不见,李家仙也不来了。电话是必然要打的,几个电话打过去还不接。 最后憋着没办法,就带着人去附近网吧去找了。被人拿了活的,蒋道德也没办法,只好是从自己家里下手,打了电话回家去,也不说什么,直说是让蒋爷爷接电话,一会说自己苦,一会又说是什么运气不好。好说歹说的,蒋爷爷原本就是性子软些的人,平日在家里也就是蒋道德和蒋文是蒋爷爷带着些年月,感情自然要好些。 软磨硬泡的,蒋爷爷也就把答应给大姐蒋纯美的钱偷摸的打给了蒋道德。这蒋道德拿到了钱给了老板,心情也不好,明摆着明明可以多几千块钱花销,没了!虽然还剩下些许,能做什么? 网吧!还是网吧,索性这个月也不去了,蒋道德可以任性一二,可是李家仙不能,还有一个孩子在上学等着花销,一半年报名费也不少钱。只能憋着继续去做杂工。 至于蒋道德,媳妇那张臭脸也不是没见过,这几天正烦了,不见也罢。 蒋荣挨了那一顿,老实了许多,可是这父母回家的事情也吃不准,就这样,连续几天回家来都见不着活人,老鼠倒是看到好几只,家里有电视,节目就这么一两个也无聊,自己煮饭吃吧,菜还不会弄,能怎么办,在家就是蒋奶奶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一天还得几块钱零用花销,比起蒋征来那是舒坦不少。 现在这般场景也只能是干瞪眼不是!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去附近的果园转悠一下,吃几个水果,不比在家吃光米饭好啊! 第三百六十五章 蒋纯美的委屈 酒饱饭足屁事多,是一句顺口溜。说白了就是吃饱了没事做,找些麻烦来自己折腾自己。蒋纯美到家几天了,家里面也没说钱什么时候给,既然不忙着走,那就暂且呆着,十几年没有回到这个家,现在回来,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只是自己小时候看见的那些个风景,已然是被历史的洪流给冲走了。 嘴巴说历史,历史学家们也不过是历史中的一个泡沫,指不定明早的太阳一起来就破裂了,说历史也好,怀古也罢,大家不过是在说历史的同时,自己也演变成历史中的一员而已,只是几乎所有的人都不能够自拔,愁人的样子和萝卜花生没有区别。 蒋爷爷偷着把钱给蒋道德平息灾祸的事情没有告诉家里面,蒋纯美也不问,局势微妙得厉害。就是不知道谁会先捅破这张纸,记得蒋征看过的一个小品,在里面崔永元这个主持人说了这么一段台词: “中国着名作家,余秋雨说过:“中国的内幕太多,权力太深,关系过于复杂,所以,中国存在所谓忧思过度这会事。”” 至于这话蒋征有没有记错,那倒是不必深究了,只是蒋征觉得这句话很对,深以为然。这几天家里边的气氛异常的微妙,蒋爷爷有时间就出去闲逛,蒋奶奶似乎也不常在家,自己姑妈进出的转悠一圈,索性也出去了。至于去哪,蒋征没有过问的习惯。 所以也就不好说,只是双燕这丫头说话都是北方话,蒋征能听懂,学了两句发现和自己偶尔在电视上看的东北电视剧差异不是很明显,逐渐的也就适应了过来。 “你去那旮瘩啊,一块去呗!” 这样的常用话蒋征说的顺溜,也自然听得明白,只是北方人或许都要豪放一些,加上这小丫头在这边呐也找不到什么人一起玩,只有蒋征能听懂自己说的话,因此几乎是蒋征在家的时候,双燕都会陪着,只是小姑娘还小,属虎的,走路说话都有那么些虎头虎脑的意味,总是在蒋征写作业的时候,从背后扑上来,恨不得喊一声“饿虎扑食”才算罢休。 蒋征再不高兴,可是人家毕竟小了许多,比如那句“正因为爱你才会伤害你”,很是应景,不过却有些曲不对意,词不达调。话了还是这句话,意思还要自行体会,什么专家的论述,都不如自己体会一翻来的实际。 蒋纯美出去了,也不是去什么地方玩,从小到大能去的地方一个巴掌都能数出来,至于其余的地方,物是人非尚且不言,就你一个中年大妈到处跑,人又不认识你,搞不好还以为你是来地里偷东西的,还是安生一些比较实在。 蒋纯美能去的也就只有这三舅妈家,也就是蒋征的三舅奶奶家里。一家人从60年代住到了70年代,说没有感情,不怀念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从小就跟着蒋奶奶在这住着,一恍然就是人到中年,难得回家一次,必然要来看看。这也就是蒋奶奶为什么没事总是在三舅奶奶家玩的核心所在。 到了这里,基本什么可说不可说的都说得,都是三舅奶奶看着长大的,相对于蒋纯美来说也是除开自己家以外,最为亲近的一家人了。 “我爸爸写信给我说是屋头土地卖了,钱们分我一份。喊我回来拿钱,我就和她们一起坐火车回来的嘛。” 蒋纯美才坐下来,听着三舅奶奶说话,方才问到自己,也就如是回答道。 “卖了嘛,人家讲说是修廊子的三峡们,整了迁过来的,晓得是修廊子水库,随时都有人迁过来。” “哦,这样子。我说屋头好不好的咋个就把土地卖了。” “就讲,国家修廊子三峡,那些人土地被占了们,迁过来的。这子政府的出钱买土地来们又划给他们啷个。要不是好不好的,卖屋头土地整廊子。” “这个回事,修三峡们,我们那边也听到讲的嘛,说是利国利民的工程,都上新闻的。不过像我们那边隔得远们,用得到用不到还不好说,贵州这些们估计也是用不到起。” 蒋纯美也没多读过几年书,大致的看法也就是这样子了。三舅奶奶也是年纪大的人,那些年读书可不是读书,读书和要了一家人的命差距不大。得出这么一个结论是在情理之中的。 不过三舅奶奶的话倒是让蒋纯美肯定了蒋爷爷没有说谎,至于家里为什么会有些躲着自己,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在三舅奶奶家呆了半响,才说是回家去,今天出来也没有见到蒋奶奶在这里,从三舅奶奶的话里也得到了消息,闺女还一个人在家,在老家都是淘气样,在这边这几天也不老实。 到家之后闺女一个人在看点书,素莹也没有在家,狗子象征性的叫了两声,就自己跑到屋檐下盘着。 “随时来都在叫,我爸爸养这个狗。” “那子不是这种哦,小文回家来都是这种,这几年咬了人家柘围的好几个了,赔钱都赔了好多出去。” 蒋纯美话才落下就见蒋奶奶从厨房的小门出来说道。 “娘去那点来,我还说你在三舅妈家那边,我还去三舅妈家那点找。” “去街上买点东西回来,都好3点钟了,我去你三舅妈家整廊子,晚上吃了饭们,要玩去玩哈子了嘛。” 蒋纯美也不知道该不该问。现在看蒋奶奶的趋势,是要忙着做饭了。赶着去厨房帮忙烧火,则是蒋家的向来的习惯。话不多说,忙到夜晚晚饭之后,蒋征继续上夜自习,一家人都在家里看电视,蒋纯美才说起土地钱的事情。原本蒋爷爷白天都没有在家,喜欢到田地之间去看看庄家的长势。 一家人围着电视正看着,蒋纯美就开口问及给自己钱的事情。蒋爷爷一愣,原本就没有给家人说过这些事情,现在苦主问及,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文强看着蒋爷爷的样子也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也没哟打算出口说话,看蒋爷爷怎么应付。 “哎哟,钱们给不到你咯。儿咯。” 一家人气氛诡异得很安静,当初是蒋爷爷说是给大姐来着,怎么突然就说钱没有了。文强脸色马上就变了颜色,说不给了还好些,可是说钱没了,怎么没有了?自己一家人天天在一块,怎么就不知道钱不见了。 “钱去那点了去嘛!爸爸!” “咳!钱们,头回道德打电话回家来” “你就把钱给他了咯,屋头他败出去好多了。还给他!!” 蒋文强听到这,发泄一句就自己出去了。实在是忍受不住自己父亲这样的行事作风。 蒋奶奶还在那坐着,也说道: “我说是那点会啷个怪,前段时间打电话来不给老子晓得,喊你接电话。” 蒋纯美听着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一方面自己的钱没有了心里面不好受,另一边这家里面显然是出事了,怎么也得问问才是。 蒋家灯火明亮,屋子里边声音吵杂,说着蒋道德前些日子的事情。 正如是“苍天绕过谁!” 蒋家这边闹得不可开交,另一头却放起了鞭炮,放鞭炮的地方是鲁镇街上石牌坊附近,按照鲁镇这边的习俗,不年不节放鞭炮都是家里有事情,常规说来都是家里的婚丧嫁娶才会放鞭炮。 这半夜放鞭炮,定然是有谁家老人过世。而结婚这种事情,都是早上放鞭炮。蒋家在水塘这边,鞭炮声还传不到这么远。 第二天一早蒋家就接到了消息,说是蒋家直系亲戚里的一个老人过世了。 这直系老人离世,作为后代的,该有的礼节还需要跟上。花圈、鞭炮,甚至还要抬一头整猪过去。不过蒋家刚接到消息还可以有些日子可以准备。 蒋纯美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再次变幻,原本是来家拿钱的,现在钱没有拿成,又赶上送礼,这如何是好? 第三百六十六章 白事送礼风波 都说这事到临头须放胆,放胆能做的事情,都和脑袋相关。谈到花钱,有胆子得不行,腰包还需要有点货才行。 蒋家现在都腰包空空如也,正是胆小如鼠的时候。那夜过了之后蒋纯美连续许多天都高兴不起来,就连看着蒋征都是黑着脸。而蒋征回家来之后并不清楚家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通过只言片语知道了事情的一鳞半爪。家里面时常都是这个样子,蒋征已经习惯了家里边这些破烂事情。 所以也就自己安静的过自己的,继续读书写作业。至于眼神,或者其他的语言大可不必太放在心上。和他们太认真,自己会输得很惨,这是蒋征自己的感悟。 “咋个整嘛,这个。街上大爷爷走了,屋头咋个都要送的。那个钱拿去给道德去整,现在那廊子去送嘛,又讲说是拿钱给我姐” 文强在家发脾气,蒋征没有在家,去上夜自习去了。早上人来家里通知了事情,晚上这会蒋家都聚在一起说这个事情。 “给你大哥打电话问哈子!” 蒋爷爷听蒋文强在那发脾气就说道。 “我大哥?我大哥那点拿的出来廊子嘛,一个屋头整成那种样子,他都自身难保,还我大哥。” “哎呀,打电话给道德,出门啷个几年了,一分钱都没得安!还整屋头的拿钱去给他。打工啷个多年,打他妈的汉子老公。” 蒋奶奶脾气挺大,原本昨天才为了蒋爷爷私自给钱的事情发脾气,结果今天又来噩耗,弄得一家人都不高兴,蒋征虽然不怎么说话,可是进出之间这脸色变化,一家人还是看得清楚。 “他打工,我那年去他那点,他回家来咋个讲嘛,讲说是吃也在哪点住也在哪点,还廊子都不给他。我才去浙江,有廊子嘛。他一天就是那个网吧头蹲起,我和二嫂去上班,挣来养他一个嘛,喊他拿钱,他拿命来给钱差不多!” 文强接了这么一句,蒋纯美原本就不高兴,这会也就不说话,看着一家人在吵,能说出什么话来,现在可不是说话宽慰人的时候,得掏钱。也不知道是那个不开眼的说的话:“钱们,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花们就花了嘛,又买不到起人高兴,是不是嘛。” 这哪里是买不到人高兴,起码蒋家现在这境遇,有钱拿着也不会这般焦虑。说不得,蒋纯美还能拿着自己该拿的那部分回家,一家人其乐融融的 假设只是假设,能成真的也不叫假设了。 蒋家这会形同热锅上的蚂蚁,别人家也就是蒋爷爷的大哥家已经抬了一头猪过去,排场也大得厉害,蒋家这边没有什么动静。蒋奶奶一直都在外边走,跳花灯。这些场面见的不少,结果到了自己家里,要丢了脸那可就不高兴。以后自己出去跳花灯还得十里八乡的到处走,这可如何是好。 你一言我一语的,也不是个下场。蒋奶奶就自己去打电话给蒋道德。 “娘安!廊子事情哦!” 蒋道德这几天小日子舒坦,给了老板钱,闺女也没接回来,蒋道德也不想家里添一个累赘,何况还是一个闺女,送出去了就送出去了,还谈不上所谓心疼不心疼一说,何况老板家夫妻两都不能生,膝下无儿女,也不是个日子。 老板那边拿到了钱,蒋道德还是照旧那般德性,非要逼着才会回来上几天班做几天工,不是看在蒋道德手艺还可以,又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怕是早让他滚蛋了,现在又给了6000块钱。 这老板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拿着钱就去给闺女换牙去了,原本以为刚长出来的牙齿是这样,以后换牙之后也就好了,那知道换牙之后,还是这样子,逼着蒋道德拿钱也只是让这家伙老实一些,安心上班,厂子里面这几年生意好,不乘着机会赚钱,往后日子怕是就困难了。 谁知道这蒋道德硬是给了钱,这段时间又是这样子了。想想也就算了,既然如此,也就不怪我这当老板的不扶持你。自己要作死,天王老子也拦不住你。 于是蒋道德拿着家里边打过来剩下的土地钱,两点一线,甚至就一点过日子,无非还是网吧。魔域账号的战力眼看就要突破500大关,这家伙鸡血得厉害。 电话响了,一看是家里边,正在打88的极品boss,电话先放一边去。等着把东西捡完了,才拿着电话出了网吧,打回去。 “你是整廊子,打电话一个也不接,打两个也不接。” “我才将下班了嘛,晓得那点会啷个。我一下班了们就给你打过来了嘛!” “这子好8点多了,你才下班!” “不是们,我们这边上班本来就是这种,一开炉了,那个手机那个会带在身上嘛,都是忙完了下班才去拿手机,里面都是铁水这些,带起手机进去还不把那个电池烤炸了咯。” 蒋奶奶听这蒋道德的话也就不那么气,文强听见这边蒋奶奶的声气大干脆也过来看看,而这蒋纯美也多年没有见过自己二弟了,索性也跟着过来。 “我娘打电话给道德安!” “不是他闷,还有那个。” 电话那头,蒋道德就听到了自己大姐的声音,马上声音就变得欢快起来: “大姐回家来了安!” “回来了嘛,回来个把星期了。” 蒋奶奶回道。 “我问你嘎,你爸爸把那个土地钱打给你了安!” 蒋道德前面还在高兴,那知道蒋奶奶一句话就把蒋道德拉到了冰窟窿里边。脸色微变,心里边也不自在,得这是打电话问罪来了。 “我有廊子办法嘛,老板那边要逼到起。我这边喊我一下拿啷个多钱来,我咋个拿嘛!” 话到后半句就有些赌气的成分,蒋奶奶听着很不是滋味。 “你咋个些那点啷个没得哈数,安!那个是你娃娃了嘛,当初生的时候你就躲到起那送人了,屋头的还不给晓得。这子人家喊你去接回来,钱都给人家了,你不去接回家来,一天就专门整这个屋头的淘气!你说你像廊子哈数!你爸爸那个老狗鈤的也是,背到起就把钱给你了。那个钱是给你的安!都写信给你大姐喊你大姐回家来拿钱了嘛。整这种事情出来,那个是你姐了嘛!” 蒋道德听着蒋奶奶发脾气也就急了说道: “我娘那点会是这种脾气咯,那个我有廊子办法嘛,小荣办了独生子女证了,我接来,你们领的那些钱要喊还回去的嘛。” “那点钱一个季度才好大点,但讲一句,那个是你娃娃了嘛,讲送人你就送了,要不是老子讲你没点良心得。” 旁边的两姐弟听着自己娘骂蒋道德,心里面不知道是不是舒坦了不少,文强劝道: “我娘不要给他讲这些了,街上大爷爷走了,问他拿不拿钱。” 蒋道德在电话那头听见自己兄弟说话了,听到要拿钱就问道: “你大爷爷啊,还有街上那家哦,你个东砍脑壳的啊!” “走了安!” “不是走了们,人家你街上伯伯家,都抬起一头猪去了,屋头土地钱你也整没得了,屋头去那点拿钱!” “我怕是好玩哦,这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不是嘛。我大哥了,他给好多嘛!” 蒋奶奶听见蒋道德这句话,也就气急道: “你廊子你都问你大哥,屋头败啷个多东西出去,你咋个不想哈子你大哥。他日子好过很安,你和他比。屋头败出去好多东西了,你个人摸到起你良心想哈子。从你去读武术学校,到你开相馆做生意,那庄事情你整得出息的安,结个婚你都整老子淘气!和你大哥比,寨子头成器的,不见你拿来比哈子!” 蒋奶奶和蒋道德说话就是打嘴炮,结局都是一个奈何不了另外一个。不过有蒋爷爷从中间插手,看起来还是蒋奶奶要输一筹。 第三百六十七章 蒋纯美求助 日子合意与否还得继续过下去,蒋家的事情被这一闹弄到刀尖鼻口上,风俗这事情,还得尊重。可惜蒋家没有多余的钱,别人已经陆续的送礼过去了,蒋家这几天都在吵,蒋道德不想给钱,就拿蒋文说事。 可是叫嚣不过蒋奶奶,去找人借了1000块钱打回家去,可是这一千块也不够买一头猪,何况还需要买香烛纸钱,这些开销下来有而不少,蒋奶奶后续也不是没有给蒋文打电话,而是打过电话之后,蒋文那边也拿不出什么钱来。蒋奶奶也逼问蒋文在城里赚的钱去那了云云。 从张珍桦来了之后,就没有给家里拿过钱,之前蒋文一年好歹给个千百块钱。现在多了口子人吃饭,还是个爱赌钱的人。哪里有什么闲钱拿出来给家里边,蒋文支支吾吾的混了过去,顺便挨了蒋奶奶的一顿恶训。 家里边得不到消息,可是人家那边已经快要正酒,也就是发丧的前一天。蒋文强也没有什么钱,这几天的日子耕地虽然说没少赚钱,不过文强在本地有那档子朋友在,喝酒吃肉一类的事情可没少折腾,吃吃喝喝的,加上朋友借点,基本就见底了。 不过人在地方上,又是土生土长的人,加上文强平日的关系,借点钱还是可以,不过想要多数钱,可能性不大。事实就是这样子,难为之处当家的都知道。 现在能出钱的都多少出了些钱来,蒋奶奶也就问蒋纯美,是不是也该那点出来,毕竟蒋纯美也是蒋家的人。现在是蒋家的老祖人先走了,是该尽显礼仪的时候。可惜现在正是为难,原本就是来拿钱的,现在闹腾到最后却变成了让自己从家里拿钱出来。怎么都没有想明白这个剧情是怎么发展到现在的这般田地,黑着脸。原本家里面电话就不方便,要是写信回去,来回一个月,事情早就过去很久了,还不一定能拿到钱。 当晚蒋纯美就去了那地山那个地方,原来和蒋纯美一起回家来的那个人是那地山这个地方的姑娘,嫁到河北之后,因为离得比较近,也要回家,因此才约着一起回来,但是若让蒋纯美一个人回家来,蒋纯美还找不到路回贵州来。这个时候才体现出一个人学历的重要性。 其实蒋纯美早年嫁到河北迁安市大五里乡这个地方的时候,也发现了事实并不是当初赵家来家里说的那般,钱是赚到了。可是这钱已经被大哥家拿走了,加上蒋纯美也听不懂河北人说话,熬不住。也找不到回家的路,电话不通,两边都不通。蒋纯美才在那边熬了下来,后续有了孩子,就更不可能走了,之前结婚就没有过孩子,这会有了孩子,那自然就更不能了。 去到地方找到了人,拿到了自己家那边的电话,晚上回家来就给家里打了电话,说了这边的情况,让老公赵兴给自己打钱,一问要多少,蒋纯美算算路费一起,让赵兴给自己打了1500多块钱过来。这下可好,第二天赵兴就赶着去县城里找银行给媳妇打钱,卡号是人家的,蒋纯美自己没有银行卡。第三天钱才到卡上,这打钱到钱到卡上,都需要24小时,远没有2020年这般方便,实时到账, 蒋家这才东拼西凑的有了钱,现在人家忙着正酒,发丧的日子都是找当地的道士先生看好的时间,不能因为蒋家找不到钱就得等着他们。死着为大,丢脸的事情是你蒋家自己的事情,人家还管不上。 蒋家拿到钱就去看哪家的猪比较合适,蒋奶奶张罗着带着蒋纯美去买,可是蒋纯美腿脚不方便,走不了多远。只能是跟着蒋奶奶上街买鞭炮香烛之类的,猪的事情已经落实好了,蒋奶奶托了人找到一头不大的猪,100来斤的猪,送人已经够了,毛猪现在都4块多,由于现在买的都是农家自己养的猪,价格要更贵些,物价上涨是必然的事情。农家的自己养的毛猪现在5块出头的价格也是看在都是一个镇的人,何况还比较熟悉,隔着辈还能数着亲。 鞭炮、香烛纸钱,加上一头猪,蒋家送礼的东西就齐活了。 赶上正酒这天蒋家就高兴的送着东西过去了,遇上这事蒋纯美可高兴不起来,好不容易回次家,事情就闹成这个样子,一块去,花了不少钱就吃顿饭,下午蒋纯美就回家了。虽然那些场景看起来比较熟悉,可是蒋纯美也没有什么心绪。看着人里里外外的忙活,提不起劲来,周围人打牌之类的自己也看不明白,索性就回家去了。 文强倒是在那边喝酒打牌,蒋奶奶也找得到玩的地方。蒋爷爷历来是不喜欢参与这些事情的,一起去送礼吃了饭就回家等着了。 算是蒋家回家最早的,蒋征回家之后还让蒋征去那吃饭,可惜蒋征也有些这种性子,不爱去,说是自己在家随便吃点就好了。 蒋纯美回家来的时候,蒋征在家弄吃的,闺女疯子一样的就去看自己大哥在做什么,蒋征是蒋家最大的一个,不仅仅是蒋文家的老大,还是这个家族里边最大的一个。 “你不去街上你爷家吃饭安,就在屋头整吃。” 蒋纯美进屋来发现蒋征在烧火自己弄吃的就问道。 蒋征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事情,怎么就去别人家吃饭了,自己村子里面也没有谁家办什么事情。蒋征想不明白,索性就说道: “不去了,麻烦很。我在屋头整点冷饭吃就可以了。” “你一天就跟到起你大哥,只不过这边也没得廊子玩的,就你大哥听得懂我们那边的话。” “我大哥还会说我们那边喇的话,不信你让我大哥说两句。我大哥做的啥呀,我听着贼香。” “他炒鸡蛋饭吃呗,我都闻着了。都饿了!” 蒋纯美这么调笑,蒋征还没弄明白,这听着香是什么意思。停了火,把饭收拾起来,来不及吃就问道: “你们咋说地,听着香?咋是听着香?” 蒋纯美听蒋征这口音确实是那边口音,便是说道: “我说小征,你也没去过那边喇,你咋会说那边喇话哩!” “我大哥揍会说,第一天到我就听我大哥说来着。” 蒋征在那吃饭,笑着不说话。蒋纯美也就对自己这个自己抱着出来的大侄儿好奇许多,这地理距离这么远怎么就莫名其妙的会说那边话了。 其实河北话和东北话之间和普通话的距离不是太远,尾音带上地方上常有的尾音,基本就差不多了。蒋征普通话就说的不错,得益于在城里上学的时候都是说普通话,老师上课也不会像农村的老师那样时不时的带着些地方口音。所谓字正圆腔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那边蒋纯美被自己侄儿的本事惊异到了,自己当年去到河北那边也没有听懂那边人说话,自己侄儿从来没有出过门,能听懂那边人说话也就够奇怪了,说话也相差不大,着实惊异了一翻。 何况自己闺女到了这边也没有个人玩,能够一个听得懂说话还能交流的人,实在是不容易。想到这里,蒋纯美心理就好受了些许,表情也没有那么僵硬。又说起这自己的病来,蒋爷爷说自己没有这方面经验之类,说是等蒋奶奶回家来问问蒋奶奶。 蒋征中午都没有什么事情,带着自己这个虎头虎脑的小表妹就在家呆着看电视,蒋纯美早上跟着出去跑了一阵,现在腿疼,躺在床上休息睡觉。心里面想着自己家和自己后家的事情。 第三百六十八章 蒋征咬人与蒋纯美回乡 蒋纯美心情好了,在家呆着也就没有了之前的那股子阴翳的味道。 蒋家也维护好了自己家的面子问题,一家人其乐融融样子,没有了前面的气氛,蒋征才觉得气氛正常一些。事情一多就容易忘记日子的进程,这日子头已经到了6月份,从阳历看,这2006年已经是过了一年了。蒋征在学校学习进程倒是喜人,一次物理测试上,听说是和实验班一样的卷子,蒋征的物理成绩在实验班都得拔尖。这成绩让陈胜得意了好一阵子,都说好苗子都在实验班,见过捡个漏子,当了一会接锅侠,偏偏还瞎猫碰到死耗子,遇上一个好苗子,虽然英语这些成绩不怎么出彩,不过大家英语都不好,实验班不及格的都一堆,这家伙能考上80多分着实不容易,自己上课也没有教那些比较难的知识点。 蒋征每天都按时的看书,复习。倒也不是图个什么,现在蒋征心里其实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想着不输给别人而已。实验班是什么样子,蒋征就是从哪里出来的,怎么会不清楚。就是不喜欢那里边的风气才会成绩下降,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蒋征班上还有一个人叫魏朝霞,成绩不错。也就是上半年转校到蒋征他们班的女生,班级上还有一个叫做魏永敏的。两个人成绩也不差,不过蒋征似乎和姓魏的犯冲,与这两个女生的关系都不太好。 叫做魏朝霞的女生长相比较好描述,有些像周杰伦的电影《不能说的秘密》里边的女主,不过魏朝霞要显得瘦小一些,也没有人家的那股子阳光的味道,加上这女孩不怎么爱笑,都是短发,相比起来,魏朝霞倒是显出格外的冷毅出来。不过2006年还没出这部电影,蒋征也就不知道自己这个同学会有这般的,或者该恭维一声优秀。人家成绩也不差,期末考试好歹是年级前20,又是一个流落在实验班之外的明星。 而叫做魏永敏的这个女生,长相一般,关键是个头也不高,相比魏朝霞来,要矮了一个头的高度。两个人都是那种冷性子,蒋征的事情,这两个闺女可不喜欢,没事冲啥,自己学不是挺好的,非要折腾,现在好了,折腾一下换了2个严格的老师。 加上这魏永敏和这武媚娘、何耀芳是一个性子的人,没事就喜欢看看别人的成绩怎么样之类的,几乎每次考试下来都会看看蒋征考了多少,但凡是蒋征考得比她高,那就不高兴。黑着脸,如果是自己高出蒋征了,非要冷嘲热讽一翻才会罢休。 蒋征因此才不会喜欢这人,至于魏朝霞,完全是性子过于冷漠了。或者比较高傲一些,蒋征一度怀疑这人的气质和冰心的一些诗词比较像,可是细细思考一下,有些高度是没有办法达到的,年纪和气质,有一定关系。但是心境这种问题,不是小年轻就能实现了。经历太少,思考过于单一了,都是常见的青春期毛病,可是思虑过多,难免抑郁,造成所谓的忧思过度。这不得应承了前人的话? 蒋征的日子继续,思考的东西也渐渐的复杂。不爱说话的性子,使得蒋征只能够把这些想法都埋在心里,家里面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说不上这几句话出来还寻了仇。自己家是什么样子,蒋征自己心里有谱。继续安静是最好的了。 蒋征到家写作业是日常,赶上周末蒋征在家写作业。双燕不去出去玩,在家呆着,蒋纯美和蒋奶奶一起去走亲戚玩。也就是村子里边几家亲戚来回走动,都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难得回来一遭,怎么都得去看看,问候一声,顺便打听一下自己儿时的那些个玩伴们都怎么样了。 双燕是不去的,去了也听不懂那些所谓亲戚们都说什么,附近人也没人能听懂自己说话,于是就留在了家里边。蒋征在写作业,这双燕发现大哥在家呆着写作业。 看见自己大哥就兴奋,在这就自己大哥能听懂自己说话。见着蒋征在那写作业,鞋子一脱,麻溜的就跳上了沙发,双手抱着蒋征的脖子,笑得很开心。蒋征正写作业,突然被人从后边一抱就不高兴,虽然看见双燕进来也上来了,没想到这丫头直接就上手搂住了自己脖子,还往后用劲。 “放手,写作业了,等我写完先。” “不放,就不撒手。就搂着你。” 蒋征用手把双燕的手掰开,可是这丫头以为蒋征在和她闹着玩,掰开手之后,又马上抱上去,蒋征原本就忙着写作业,这会就被弄得不耐烦了掰不开那就出了下策。 “啊!呜呜~” 一声尖叫,伴着哭腔,双燕松开了手。左手上还有牙齿的咬痕,双燕哭着,穿鞋子然后就出去了。蒋征觉得自己总算可以安静的写作业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觉得空落落的, 双燕出去没多久,自己姑妈,蒋奶奶都过来了。 家里边才拿着蒋纯美拿来的钱救急,现在这闺女现在就受委屈怎么会高兴,想着自己受委屈也就算了,闺女手上还留着牙齿印。蒋奶奶也生气,原本自己闺女已经够受气了,原本事情过去了,闺女能在家好好的玩几天。现在出这事。 “你是整廊子,把那个燕子手咬成这种样子。” 蒋奶奶先一步回家来,屋子外边还传来蒋纯美的喝骂声: “让你在家呆着上学,你非得来。来了又不听话,现在知道哭了。你大哥干啥咬你啊!” 双燕只知道哭鼻子,问话也不说话。 蒋征听蒋奶奶问话就说道: “她一进来就抱到起我脖子,我又在写作业。喊她放开又不放。” “喊她不放,你就咬她咯,手都咬出血了!” 蒋奶奶声音大,蒋征不知道说什么,这明显是得护着。可是蒋征不满意,这意思是别人不让自己写作业,就随他咯,自己作业可以不用写,别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蒋征心里嘀咕着,但是却不敢说。 蒋纯美刚带着闺女进来,蒋征的话也听见了。 “让你别淘,你不听。你大哥写作业了,你去淘啥!现在手都给你咬破了,好过了呗!” 局面没有僵持太久,十几秒的时间就足够了。闺女太淘气,自己回家来这次也不太舒坦,蒋纯美就有了想要回家去的心思,只是现在才出事,也不好开口说。 蒋征觉得时间过得很长,没过多久作业就全部做完了,再从屋子出来,就发现家里边就剩下自己一个人在家,连狗子都出去了。蒋征没地方去,就在院子里面转悠一整,屋子里水缸空了,蒋征担着捅就出门担水去了。 来回折腾了2趟,下午煮饭的水够了,蒋征才停下来。从厨房出来,狗子已经回来了,吐着舌头,在院子里面趴着。屋子旁边烟圈一圈一圈的漫过来,蒋征就知道蒋爷爷回来了。 原来狗子跟着蒋爷爷出去了,蒋征才觉得心里边有些安稳起来。对错这种事情,难以分辨,扯上家事,就更加的难以区分了。 没两天,蒋纯美就说要走了,已经定好了票,准备走了。 话说得有些突兀,蒋文强也没反应过来,好不好的怎么就要走了,这几天不是才高兴起来。蒋奶奶陆续说了这两天的事情,文强脸就黑了把蒋征叫过来,又问了一次那天的事情。3 蒋纯美还帮着蒋征说话,说闺女淘气,在家的时候就淘气。说不让来,非要来,来了之后也淘气之类的。 不过说话归说话,最后还是走了,文强接过来,也是文强送着去的火车站,和来的时候一样,与别人约好了一起出发,不然蒋纯美到了北京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第三百六十九章 天不饶人 故事的开始是白的,因为什么都没有;故事的中间是未知的,因为还没有被翻到;故事的结局是黑的,因为什么都不会剩下。所有的故事都无一例外的遵循着这个法则。 世人没有例外,你看你书中人,哪知书中人也在看你。 蒋纯美走了之后,蒋家再次回到安宁当中,只不过蒋征着实被蒋奶奶说落了好些天。气氛一度的不太和平。也亏得这个小子是个沉稳的性子,不怎么说话,不然必然得掀出些幺蛾子来。 6月,农家要施二道肥,同时还要除草,蒋文强也就接着忙活起来,三轮车带着农耕机,一天都在外边,这些事情蒋征还帮不上什么忙,何况这些年蒋征已经习惯了这中生活。说是家里一帆风顺也不对。 毕竟婆媳关系之间不太好处理是每个家庭的必然问题,蒋奶奶又是这种容不下沙子的性格,嘴巴比眼睛快。大姐蒋纯美回家之后,家庭矛盾又转回到蒋奶奶与唐素莹之间。 蒋征毕竟只是一个孙子,每天在家的时间比较短,还暂时谈不上矛盾一说。文强一忙活起来家里面就剩下唐素莹与蒋奶奶在家的日子比较多。做饭的事情都是蒋奶奶动手比较多些,唐素莹也不是不做,只是手艺欠缺火候,蒋奶奶就吃不惯唐素莹做的饭。 被蒋奶奶念叨久了不高兴的脸基本一家人谁都看得出来,唐素莹也是一个有趣的人,在家不能拿人撒气,只好把脾气发在狗子身上,每次被蒋奶奶数落,一进一出之间都要拿狗子出气,也就是遇到狗子在门口蹲着或者屋子里边趴着的时候,唐素莹路过会给狗子一脚。 蒋爷爷见不得别人欺负狗子说道: “那个狗儿本来就是这种,你打它搞浪子嘛。” 唐素莹性子就是这样子,蒋爷爷说话也不好使,只是闷着不说话。而这蒋贤,现在也勉强能走两步,说话还不太明白。年底就该2岁了。没事的时候总是喜欢去抓狗子,好在狗子也不技巧,有人来摸自己索性躺着让你摸个爽快。 蒋征在学校里边日子还好,就是天公不作美,今年下起了冰雹。蒋征的印象里,鲁镇上次下冰雹还是自己跟着父母回老家,自己半路吐在车上的时候下的。大的冰雹有鸡蛋大小。 下冰雹前,天空就乌压压的一片,远处还听见放炮的声音,该是地方上的气象站,在用炮打。驱散这片乌云,不过效果看起来好像不太明显,老天爷发脾气了,打了炮比不打之前要黑得厉害,蒋征们在学校里边上课都开起了电灯。打雷的声音配合着打炮的声音,课堂是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 老师安排一下作业,就让学生们自习。看这天,是要发怒了。这气象对得起那句“阴风怒吼”。窗户是新的,雨点打在窗户上声音啪啪直响,伴着雨声。不远处的炮声结束了,大约是看到了雨滴认为事情不大。 不知道气象站的人是不是在庆贺,今年又得逃大难! 雨滴的声音很快就演变成了“碰碰声!” 声音密集也逐渐集中,学校周围有人家还住着用石棉瓦搭建的棚子,主要是在果园里面守着自己家的果子不会被那些熊孩子们祸害了。这会也两面为难,出去肯定是要挨老天爷揍的,不出去,外面大雨,屋子小雨,时不时还给你来两下。 捡石头打天?那是不太可能。老天爷让你打,你也打不着。 一边是怒吼,一边是嘭嘭声,还没有10分钟,蒋征教室外边的空地上就白花花的一片。蒋征看着地上冰雹,也没有整明白是什么让这些冰雹从天空中掉落下来还保持着圆润。 蒋文强在田里,刚帮人拉着肥料到这边,正准备下肥料。农家人必然是高兴的,这段日子是最难熬的。老天不下雨,都抢着水源放田水,不然田里少了水,稻子干枯,秋天就没有收获了。一年的幸苦都白费。一辆三轮车搭着肥料,帆布被打得哗哗响,一车人刚开始还高兴,这下高兴不起来。 不时就有人咒骂: “老天爷不当人啊!要喝人血啊!” “不是们,这几年是越整越不像样子,下雨也不下了。今年子好了嘛,干脆下雪雹子!” “安逸了嘛,地头包谷要打死好多,刚才吹那个风,包谷不一片一片的倒才会有鬼叫。” 骂归骂,这活计还得继续,老天不作美。自己也不能够放弃过日子。文强下了肥料收了人家给的运费,开着车就回家了。 屋子里蒋奶奶也骂得厉害,蒋家的瓦房都打出来好些窟窿出来。 “晓得今年子,这个老天那点会啷个作!” 文强还没进屋子就听见蒋奶奶在屋子里边说话。 狗子被冰雹打了几下,现在走路都不方便,趴在楼梯下边呆着。素莹带着孩子在左厢房里边看电视,屋子里这些事情还帮不上什么忙,文强一进来,狗子就争扎着起来。 蒋爷爷正在屋顶翻检瓦片,把破损的瓦片捡出来,再把好瓦片装上去。 “狗儿咋个咯,看到起走路一瘸一拐的!” “豹子扛的们,跑起出去,爸爸喊都喊不回来的,看到起就要下雨了,又跑起出去。等到起下雪雹子了才跑起回家来。” 文强看着狗子摇摇尾巴,叹息一声就到外边看蒋爷爷捡瓦,地上还有许多的冰雹都没有清理。索性就拿着竹丫扫把,把院子里边打扫一遍,这一扫可不得了。地上是前些年用水泥给面上的,现今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白色印记,有的地方还缺了口子。 “这个雪雹子那点会啷个厉害,地上全部是白点点,你看!那边直接打落了一块。” 文强说着,其实唐素莹抱着蒋贤就在门边上站着看丈夫打扫卫生,文强的三轮车在后院的空地上放着,没有开过来。 “这个天们,晓得今年子要咋个过哦。” 素莹感叹一句,蒋奶奶这会忙着做饭听见儿媳妇这么一句话,在厨房里边就一句话冒出来: “就像啷个过嘛,啷个过。老天爷不给脸,你还不穿裤子了安!” 语言还是以往那般犀利,素莹听着就闭嘴不言语了,抱着孩子继续去看电视。 学校里边倒是乱成了一团,眼看就夏日炎炎,正好去江河湖海中胡混,却是变了脸下起了冰雹,操场上都是白花花的一片。一下课,不论是小学还是初中,都在捡着玩。 小学部比较犀利些,有孩子直接捡起来放到嘴里吸溜的,好事的还放些糖在上边。这可如何是好,老师们在办公室也看不见。 至于初中部的,也看不见小学狗们的幼稚样,索性玩起了夏日的雪仗,有人拿着冰雹就往人衣服里边塞,也有的家伙拿着打人的,你来我往的,学校玻璃就成为了受害者,但却不是唯一的受害者。被打着的孩子也不少,直到广播室里边传来声音,几个老师过来呼喝才停下来。 追拿凶手的事情不太好办,由于是一群人在打,看见老师来就一窝蜂的散开,穿着外套的家伙,把外套塞到课桌里边去,省得被老师发现了。蒋征他们班的玻璃坏了两扇,都是下冰雹的时候被打坏的。 平日学生打闹,都会坏的玻璃,哪里会经得住冰雹的考验,加上蒋征自己没事去按一下,就发现这玻璃还会变形,索性就离窗户远点,指不定哪天摸两下就坏掉了。 对于那些移民过来的人,尤其是年初才迁移过来的移民,今年可算是不幸的一年,搬迁过来什么都还没安定下来就得了这场天灾,颗粒无收在望,又远在异乡,蒋征放学路过移民村的时候,时不时的都能看见一两个老太太搬一张小凳子坐在自己家门口哭鼻子,无声的哭泣最为让人伤怀,蒋征参与田地的事情比较少,感悟还没有那么多。 到家之后,院子里还是白花花的一片,那不是冰雹,而是冰雹落下来砸在地上的痕迹。 蒋家很安静,蒋征很明显的看得出来一家人都不怎么高兴,蒋奶奶还在厨房忙活,蒋征也就去帮忙看火。 第三百七十章 素莹出走 贵州菜都放辣椒,蒋奶奶做菜都放的是青椒比较多些。本地的青椒比较小,且辣味比较重。蒋奶奶炒菜的时候,味道就比较刺鼻。蒋征在旁边烧火,被辣椒呛一下,打了个喷嚏。 难得抱怨一声: “好呛人!” “像人!慢点不像人哦,像人!” (像,贵州话发音为qiang,四声。与呛同音。) 蒋征听着这句话就不舒服,这好端端就被蒋奶奶怼了一句,索性蒋征就不说话了。直到要吃晚饭蒋征都没有说什么,加上蒋家吃饭原本就晚一些,吃了晚饭就赶不上去上夜自习。 蒋征空着肚子就去学校了。 蒋爷爷下午捡瓦结束就去地里去看庄稼去了,一家人一年的口粮都指望地里那点收成。这个事情可不能马虎。 晚上晚饭见不着孙子是常有的事情,只有周末蒋征不上课的时候才能见着。 “常地那个包谷,倒了一片了。” “倒不会倒球他的,老天要这种,那家的不倒嘛!就你家特俗点。你不去把它菗起来,这个东狗鈤的。” 蒋奶奶一句话怼回去,蒋爷爷干脆就放下碗不吃了。 晚上蒋征回家,屋子的气氛还是那般诡异,原本松快几天的气氛就这么没有了,蒋征晚上回家才自己热饭吃,家里面各自看着电视都是黑着脸。蒋征看着家里边气氛不对,也不说话,自己忙自己的吃了一碗饭就收拾去写作业了。 都说皇后一怒,万雌具伏。可是蒋家是蒋奶奶一怒,一家人都没人敢出声。蒋征蒙头写作业看书。不管屋子外边的世界,可是这蒋爷爷的屋子里边灯光比较昏暗。 蒋璐这个点都是在外边跟着一起看电视。文强呆着一会就走了,出门去。不知道是去那,蒋征写完作业的时候,屋子里就剩下蒋爷爷和蒋奶奶在看电视,蒋璐都去睡觉去了。 “儿咯,不写了咯。” “啊,写完了嘛。” “那天晚上都要整一大晚上。” 蒋奶奶抱着手,这不是什么好信号,平日看电视都是用一只手撑着脑袋看,今天这局势看起来十分的不对劲。想了半响,蒋奶奶索性去打电话去了,留下爷孙两人在屋子里看电视。 蒋奶奶先是打电话给了蒋文,说这家里边下冰雹之类的,蒋文在城里边也没有什么钱在,也就只能干听着。蒋奶奶的打算泡汤,有说这蒋文娶这女的怎么样,现在如何怎么的,不出10分钟都是蒋奶奶在说,蒋文听着。 估摸着蒋奶奶也觉得无趣,就挂断了电话,又给蒋道德打过去。还是一样的配方,蒋道德也在那边感慨今年这老天怎么怎么样的。游戏在那边挂机,已经被路过的大号杀掉了,背包里边的灵魂石都掉落在地上,人家这是无心插柳,暴气刷到了蒋道德。 捡了东西人就走了,蒋道德虽然生气,但是也不敢在嘴巴上说出什么来,复活之后就一个回城券到城里站着。不过蒋奶奶这期间说的话却是没有听清楚。 “屋头这子这个样子,你整了们那点钱回家来们” 蒋道德听到这话立马就不开心,刚才被人杀掉,掉了这么多东西出去还憋着气的。 “小荣都是我们自己带,还要给屋头拿钱。我怕好玩很哦,我大哥了,他家两个娃娃在下面,不喊他拿们!” “你是廊子你都推你大哥,屋头土地钱你都拿起去了,喊你拿点钱,你还讲小荣不在这点,老子这几年给你带娃娃就是你家丫头常年是不是。” 蒋征在这看电视,都能听到蒋奶奶在那边发脾气。 “那个管我廊子事情嘛,小荣在屋头的时间我没拿钱咯,那年不拿嘛。” “你不想哈子你那点钱够那个!要不要家一年还不给,那个小那个荣,你爸爸一天几块几块的给,一年子花好多钱出去,你还讲小荣不在这点。你不要回家来嘛,有事情你不要喊屋头的嘛!” 争吵很厉害,不过看蒋奶奶拿着电筒出去的样子就知道,该是蒋道德气急了挂断电话,蒋奶奶再打过去不接了,蒋奶奶生气出去了。蒋爷爷看蒋奶奶走了,又过了几分钟才问蒋征: “你不睡安,我去睡觉了哈。” 蒋征看看电视上的时间逗哦已经11点多,也不知道这蒋奶奶半夜出去那。 “睡嘛,马上就睡了。” 电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央视6套的电影9点多就结束了。素莹带着孩子也睡得比较早,想必屋子里边的动静也能听见。这么一个大家庭的环境,还偏压抑。在床上估计也睡得不是很安稳。 这几天,家家都忙着地里的事情,原本已经倒下的玉米想要除草和施肥都变得困难起来,虽然倒下了,可是玉米还是活着的。轻易动一下,说不好就断了。只能小心的处理一下,根子处丢一把肥料了事。 文强还在接着忙活,素莹在家带孩子,顺带煮饭,弄菜的事情还得蒋奶奶来,不然免不了一顿说教。 连日的压抑,素莹也忍不了这家里的氛围。文强这段时间也存了些钱,虽然不多就几百块,租来的田地也去看过了,虽然都受灾但是相比其他人家来要好了一些。 饭熟了之后,素莹就撤了火,今天村子里面有几个女的约好了要去浙江打工,也问过素莹要不要去,早有一个月就问了,素莹也没有给个准确的答复,这几天家里面又不对劲。 孩子现在都能吃饭了,虽然走路说话还不太明朗,想了又想,这会蒋奶奶也没有在家,该是洗菜去了。索性拿着钱就走了,蒋奶奶回家来,就剩下孩子在家呆着,小家伙已经睡醒了,找不到人在哭鼻子。蒋奶奶进屋去把孩子抱起来,又换了尿片才不哭。 这马上就中午了,蒋爷爷也没有回家来,去山上挖树根了还没有到家。蒋奶奶只好一只手抱着孩子开始忙活起来。也不曾想这媳妇去那了,只以为是去厕所或者是有人叫去帮忙之类的,一会该是回家来了。 文强在外边忙活也没有回家来,中午就蒋奶奶蒋爷爷换着抱,蒋征两兄妹都习惯家里面蒋文强不在家吃饭了,只是今天中午还少了一个素莹倒是有些奇怪。 蒋征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了句: “奶,我幺娘去那点去了。” “找他妈汉子老公去了,去那点去了。” 蒋征只好闭嘴,吃了饭就例行睡午觉。蒋奶奶让蒋爷爷抱着,自己去收拾碗筷。到蒋征去上学的点了,也不见素莹回家来,蒋奶奶就抱着蒋贤出去了,一路去这唐家看看,是不是在娘家呆着忙什么事情。 结果到了唐家也见不到人,说是没见着人来过。得这消息,蒋奶奶可就慌了神,唐家的和文强也玩得不错,看蒋奶奶这样定然是出事了,自己姐姐出去没回家都几个小时了。忙的给文强打电话,连着打几个也打不通。 这就很无奈,在人唐家呆了一会又抱着孙子回家去,抱着孩子给文强打电话,可是也打了没通。蒋奶奶只好先后给蒋文和蒋道德打电话过去。 蒋文说: “她又没来过我这点,咋个会来我这嘛,你们给她我电话没得嘛。” “她那点会有你的电话嘛。” “那个,她更不可能来我这点了嘛。” 给蒋道德打电话也是不接,也不知道是真在上班还是在网吧呆着的。无奈之下蒋奶奶就只能抱着孙子去村子里边打听消息。先去亲戚家问问看有没有什么消息。 文强今天是给人耕地,顶好的菜苗子都毁掉了,主人家索性就全部不要了,种点季节蔬菜。这周围有农耕机的也就只有文强,这才托人把文强找来耕地。 第三百七十一章 下落 农耕机声音原本就比较大,加上这下完冰雹之后的这几天都是大太阳,文强的手机都是丢在衣服里边放在一边。压根就没有听到电话响,忙完都已经是下午了。 赶上今天是周五,蒋征放学之后就带着作业回家来,加上不在实验班,意味着周六就不用补课了。 文强忙完之后,在人家吃了饭,又一起喝了点小酒,电话响起来,文强才想起拿手机看一下: “我说是那个,整廊子嘛。” 电话是唐家那边打过来的,文强说话的这口气明显是和文强要好的人。 “你是整浪子,屋头打你电话都打疯了都不接。” 文强喝了酒有些不怎么清醒,醉倒是没有喝醉,只是这已经有些迷糊了。 “人家喊犁地们,出来了嘛,在这个张漠这边。” “吁,你整了赶忙回家来哦,你娘中午就抱起娃娃来我们这边讲说是小素莹不在了。” 这句话就把文强的酒意吓醒了,还有一股子凉意。 “在哪点嘛,我马上过来。” “在屋头嘛,这边伯伯们在屋头等你的嘛,整了赶紧过来。” (部分习俗不同,有部分人家称呼自己父亲为伯伯,其余称呼倒是一致。) “行行,马上就回家来了。” 挂断电话,就和主人家说道: “喂哟,今天这个饭吃不成了,屋头有事情喊回家去,钱是先给我,还是咋个整嘛。” “你先去忙,过天把。我给你打电话,你过来拿,我去拿了做活路的钱了,给你打电话嘛。” “行,我也放心。那我就先走了,屋头确实是有事情。” 说完蒋文强就忙着开着三轮车,载着农耕机离开。张漠这地方距离唐家也不远,就顺着唐家门口的那条大路往前一直走,不出3公里就到地方。遇上偏远一些的,再走走也就多几分钟的事情。 文强到了唐家,一脸的焦急不是假的。前面喝的酒都变成了冷汗,这会该是被老天爷收了回去。 “伯伯!” 文强把车停到门口就喊道,屋子里人听见文强的声音也忙着出来,一家人齐活的都在。 “咋个回事,我听小真打电话讲说是,小素莹不在了安!” “你娘中午过来就讲说是小素莹一个中午都没回家去了,娃娃丢在屋头的。过来找,又没过来我们这边,我们还不是晓不得。” 文强听这话,想着摸手机出来打电话回家去,前面都没想过看看手机有没有未接,这一解锁开来,上边是十几个未接。唐家的人在旁边看着也就说道: “打你电话,打一个下午都打不通。” “那边吵了,机子声音大。整完了们又喊去屋头吃饭,也没想起说是拿手机看哈子有未接没得。” 文强说着就给家里打电话,蒋征这会放学在家呆着,正在写作业,听见电话响就去接电话。 文强听见是蒋征的声音就问道: “你看到起你幺娘没得!” “没得嘛,我中午回家来就没看到起的。” “奶了!奶在屋头没得嘛!” “没在嘛,我回家来就我一个人在屋头。” “挂了们,我马上回家来,你看到奶喊奶在屋头等我。” 文强挂断电话,有问了问中午的事情忙着就开车回家去。 蒋征也不敢多问是什么事情,可是现在都5点多了也没见谁回家来,蒋爷爷也不知道去那了。蒋征只好一个人先煮饭再说。 文强到家的时候蒋征正在煮米,文强现在屋子转悠了一圈,发现这屋子里里外外也没有什么人在。听见厨房有声响,才下去厨房,原本以为是蒋奶奶在家,结果发现是自己侄儿在烧火。 “奶还没回家来咯!” “没有嘛!” 文强有转头回到上边屋子去,到自己房间翻腾了半天,这下心里果断凉透了,自己放在家里的钱不见了。就那么几百块钱,还是留着田地里边的二道肥料钱,请人除草的钱。 从屋子一出来,风风火火的又走了。蒋征还没搞明白又出了什么事情,虽然大底是能猜到,可是不吉利的话还是不说最好。蒋文强回来如电,去时如风。 在村子里边转悠了几圈总算是找到了蒋奶奶,蒋奶奶中午就到处打听儿媳妇的下落,才在别人口中得知今天村子里边有几个人出门打工去了。去人家问问有没有电话确认一翻,却又打不通电话。 绿皮火车的速度不敢恭维,从贵州到浙江,也得1天2夜的时间,手机电怎么都不够用的,上车就关机,靠着说话打牌磨时间,已经是常识。电话打不通也就没办法。 于是就带着孙子在三舅奶奶呆着,说些气话发脾气。一个人找,一个人回来,转悠之下也就错过了那么几步,等蒋奶奶到了三舅奶奶家里,也就得到了儿子在找自己的消息。这才落了脚。 文强转悠了一圈回来,又跟着蒋奶奶的足迹到了三舅奶奶家里。 “你那个电话,老子是电话都打烂了都不接哈!” “机子声音大了,听不到起。” “老子今天脚都跑断了,都找不到起。一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今天晓得是那根筋发齐了,出去就认不到回家来了。” “我放在屋头的钱都不在了。” 三舅奶奶这才把话头接过来道: “哟,那个们,肯定是和她们打工去了。人家今天就有几个讲说是出门打工的。” 蒋奶奶听这话,屋子里钱也没有了,说道: “钱都不在了们,不是出去打工了是廊子嘛。” 这也是比较好的打算了,蒋奶奶又说起下午去转悠的事情,要了电话之类的,文强拿过号码来,自己打几次都是关机。 随后,文强就和蒋奶奶回家了。家里边蒋征已经忙活好了饭,灶台里边留着小火,等蒋奶奶回来之后做菜。 蒋奶奶抱着孙子跟着文强一起去屋子看,又翻腾了一边。才从卧室里边出来,文强这下就急了,就问蒋奶奶给自己二哥打电话没有。蒋奶奶就说是已经打过了,也不接电话。 文强长叹一口气,家里边少了一个人。气氛都不一样了,蒋征觉得之前的凌厉和压抑气氛,这会都没有了。说不上是为了什么,晚饭是蒋文强自己抱着孩子一起吃的,蒋奶奶自己吃饭。 晚饭之后又给蒋道德打电话。这会倒是接了电话,前些天是蒋奶奶打电话要钱的事情,一晃又过去了一段时间,蒋道德想来也没有那么气。 扯了几句闲话,蒋奶奶才说起这素莹今天离家出走的事情。 “咋个些又是这种,那子家仙跑出来们,还讲家仙不听话,小素莹们我们看到起的嘛,平时都不讲话的,咋个些也会这种。” 蒋奶奶虽然不说什么,现在关心的是这素莹会不会到这附近去,蒋道德言说知道些消息,让蒋奶奶等着,自己去打电话问一下之类,就挂了电话。 文强和蒋奶奶就守着电话不走,等着道德打电话回来。 蒋征兄妹和蒋爷爷在看电视,这种事情蒋爷爷也插不上手,也就吃饭的时候问了一下。 蒋道德那头挂断就给自己朋友打电话,之前倒是听过有人要过来。蒋道德今天倒确实去上班去了。 几分钟,蒋道德就确认了消息。 再打电话到家,和家里说过了消息。说是鲁镇这边确实有几个人要过来,要到他们这边上班之类的话。 蒋奶奶就让蒋道德跟着去接车看看人在没有。蒋道德遇上这事,也满口答应下来,这也没有多大事情。 第三百七十二章 文强负伤 蒋奶奶和蒋道德互换了消息,又把那几个人的电话给了蒋道德,蒋道德折腾了一下,确认这电话就是今天出门打工的那几个人。蒋道德满口答应下来去接人,这事情也就这样子定了下来。 3天之后,蒋道德确认接到了人。打电话回家来给蒋奶奶说了半天,让唐素莹接电话和蒋奶奶说话,唐素莹也不接,只好是文强自己接电话。让素莹接电话,屋子里边吼得挺大声,结局还是让唐素莹在那边好好上班之类的。 文强着实的抑郁了几天,素莹在电话里面说得很明白,自己在家受不了娘的那脾气,才想着出门上班之类的。文强想着的是家里没有了那笔钱,土地里面就要荒凉了。 一把火不够,两把火总会够的。 文强现在是两把火烧身,先去唐家报信。才继续生活。这几天都没少去和人喝酒,进进出出一股子酒味,被蒋奶奶说得不轻。想要扭转事实,改变时间这种事情都是科幻问题。现实就是现实,打脸的功能是常见效果。 文强这样子的生活态度,出点意外别人也会认为是正常范畴的事情,蒋征倒是不忙,这几天已经开始备考了。意外的是,蒋征这几天没少去隔壁班上夜自习,其实就是八年级二班。 八年级二班的团委是一个女生,少数民族。样子长得比较乖巧,至于成绩怎么样,蒋征还不清楚。由于晚上的自习大部分都是字面上的自习。基本没有老师在,实验班就是特殊一些,每晚都有老师在守着上课或者是考试。 至于八二班其实,八二班的自习气氛要比八三班的气氛好,可见黄老师管理班级的本事还是有些厉害的。 八二班的这个团委这半年倒是经常来八三班玩,都是晚上自习的时候。班级上没有老师在,这些学生们自由一些都是正常的事情。加上老师们对于普通班级的这些学生们考上好学校基本就不报什么希望。那些个班主任们就索性抱着放羊的态度。 蒋征也认识这女的,经常来玩的。不过这小闺女倒是有些意思,说话苗族的味道比较重,每次来都是坐在蒋征附近。最近就把蒋征叫到八二班去上夜自习,说是自己班里比较安静。 叫了几次蒋征也不去,后面班级上实在是太闹腾,就跟着人家小闺女去了八二班上夜自习。这小闺女名字叫做陈媛媛,由于个头比较小,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 意外的是八二班的前排几乎都没有人坐,都普遍集中在中间的位置上,至于不在的那些人,听人说是夜自习不来,有的是去其他班玩去了。蒋征才发现原来自己班的同学在这方面还算是自律的。 第一排,一进门的位置就是陈媛媛的位置,蒋征过来之后,就让蒋征坐在里边,陈媛媛堵在课桌外边。仿佛是不让人进来。时不时的有女生过来拿书,笑一下就走了。 蒋征觉得很奇怪,一起坐了几天之后。蒋征也觉得这个女生比较可爱,似乎有些心动的感觉。不过这个小闺女有些不太安静,喜欢说话,第二桌也有人坐,是两个女生。基本就是三个女生围着说笑的情况比较多,蒋征都是在背单词,或者是在做题。 那女生也会找些话题和蒋征说话,不过蒋征觉得没有什么兴趣。 回到蒋家的事情上来,文强的日子依旧是每天耕地拉货。不少人家的地里需要重新折腾,尤其是那些种植蔬菜的地方,现在重新耕地还来的急。文强接着忙活,可是家里边的事情,让文强静不下心来。 这几天又是在酒精里面度过。恍恍惚惚的过日子就成了蒋文强的代名词。 “这个鬼天气,热得很。” “不是们。” 文强在耕地,旁边就有人和文强说话,是地的主人家。 “这个老天,下场雪雹子了,就一直大太阳。不给活路!” “讲的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两件事情那个都无法嘛,是不是!” “合了。” 一边说话,一边干活,天气再热也热不到哪去。 文强忙完就单独开着农耕机回家,由于地方比较近。文强也就没有开着三轮车过去。农耕机的体积比较小,在小路上,只要掌握方向的人有谱,基本都能过去。 可是文强这人,几天来都在想问题,家里面事情弄得有些抑郁了。大脑走神,眼睛和手也就利索不到哪里去,农耕机一个歪斜,文强就惊醒了,忙着用脚去稳住,不让这机器掉下去,旁边是个坎,虽然不高,也有小一米左右的高度,掉下去了也不容易弄起来。 何况文强是条件反射,直接一脚就踩上去稳住了机器。用力比较大,等稳住了机器才发现自己脚不太对劲,把机器晾在一边,才坐下来。 发现这拖鞋成了两半,一边耷拉着,还吊着。地上已然有了血迹。疼痛让文强清醒过来,这会也来不及思考那些有的没的。 不远处就是水塘河,这幺舅奶奶家的儿子小松猫,就在这附近转悠,前面文强农耕机不稳的时候就看见了,忙着过来看看,见文强坐了下来,就跑过来了。 “咋个咯!你这个是,地上都还有血。” “脚杆着了!” 文强说了句,那农耕机的刀片上还有血迹,看来是刚才用力踩稳住农耕机的时候,脚踩到刀片上了,平日还不觉得这刀片有多快,那知道真伤起人来这般厉害。 “你坐到,坐到。我帮你把机子开回家去,我刚看到起这个小洪也在这边,我去喊他过来扶你回家去。” “你会开不!不要又整到起。” “当真的哈,那个你就等到起,我喊小洪过来,他好像会开的。” 说完人就跑了,这小松猫退伍回家来这些年,一直在家帮着杀猪,白天卖肉。父子两换着来守摊子,这会有功夫出来,看来是要就爷爷在街上守着肉摊子。他来田里看看行情怎么样了。 等人过来,这叫做小洪的也是这蒋奶奶后家的侄儿辈,常年在外边打工,今年说是回家建房子,相比起蒋道德来,这小洪的人要晚去一年多,人比人气死人,就这蒋奶奶没少生气,别人家孩子咋就这般成器,自己家的恨不得抓着耳朵绕三圈,都赶不上别人家的。 小洪来了之后看了看蒋文强的伤口,伤在脚后跟上,大概有6厘米的口子,都能看见骨头了。小松猫说是扶着回家,可是见这伤口,回家太不现实,借了摩托车,就拉着人去镇上的医院。 发生这事情村子里面有眼有嘴的都要说道一遍,蒋奶奶在别人家玩着,几个老人一起打牌,也就是这边常见的红福黑福,或者是怪噜牌,5毛钱一局,蒋奶奶闲着没事都会打一会。 “老奶还在这点哦,你家文强脚伤到起了。” 来人是路过,前面在水塘河边上洗衣服,文强伤者脚的事情都看在眼里,路过。 “廊子!脚遭了!??” “不是们,我看到起那个小松猫骑车送起医院去了,应该去老怪那点看了。你还不快点去看哈子。听到讲说是那边血都趟了一片。” 蒋奶奶这就慌了,几个老人也不拦着,蒋奶奶就赶着去镇医院去了。说得老怪,其实就是镇医院里面的主治医生。在镇上是出名的医生,姓吴。大家都喜欢叫这人为“吴老怪”。 蒋奶奶赶到的时候正在消毒,松猫一边帮文强压着腿,文强那边疼得,死死的抓着长椅。蒋奶奶看着地上血水那是一个揪心。 第三百七十三章 休息 脚后跟的位置上一张大嘴张开,红白的肉色一眼可见。 “咋个些会整成这种!!” 蒋奶奶看一眼就急忙问道。 文强疼得咬牙,吴老怪在旁边就接过话来说道: “没得事情,没有伤到起骨头,伤口洗了,包点药。不过这个伤口恐怕天把好不到起。” “天把咋个会好得到起,伤口啷个深。” 松猫在旁边就说道,两只手还把着文强的腿。一些白色和黄色的药片被细细的捻成面一点一点的撒上去,又用纱布裹起来。文强基本是动一下都疼。 “伯娘,我先送文强回家去安!” “你们去嘛,我后头来。” 蒋奶奶在后边一个人走,想着要是没有唐素莹这出,文强也就不会受伤,还这么严重。也不清楚蒋奶奶的思路是怎么转变过来的,也许是身为女人的直觉比较厉害些。 蒋奶奶一路上,心里面堵得厉害。而蒋奶奶偏偏又不是一个包得住话的人,遇到几个熟人总是要说些什么才罢休。 这可不是,一路上和那些个老太太们说着自己家的事情,把文强这次负伤的锅丢给了唐素银。 文强到家之后,松猫坐了会就走了,孩子在家睡午觉,伤口上还在流血,都不敢怎么动弹,只能这么躺着。蒋爷爷没有在家,蒋奶奶也半天不回来。 房间的墙面上有一扇窗户,阳光是能够透过来的,只是窗户已经有了些年头,看不清楚后院具体有什么了。文强的手机比较厚实,大约两指厚,这个年代里鲁镇的年轻人们大部分都用这种手机,系统还是java的。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手机也没有什么可玩的东西,文强也就只能够这么躺着,看着屋子里面的陈设。 一个衣柜,两个大柜子,一个梳妆台,都是结婚的时候唐家的陪嫁品,只是衣柜已经坏掉,衣柜的柜门耷拉着衣服堆在地上还没有洗,文强忙着去地里干活,衣服也不一定有时间洗,干净的衣服都堆放在柜子上边,还遮住了半边的窗户,阳光只能堪堪照射到床边上,尽管阳光明媚,文强还是不免有些冷,小家伙睡得安稳,文强也沉着睡去。 蒋奶奶从街上到家的时候,文强已经睡着了,进屋子看了一眼在睡觉,蒋贤倒是醒了也不闹腾,自己一个人在床上掰脚指头玩。 “儿咯,醒了就一个人坐起玩,你那个爸爸也是,就个人睡觉,样都不管了。” 蒋奶奶嘟囔一句,抱着蒋贤就出来。蒋爷爷已经回来了,文强的事情也听说了,原本蒋爷爷就背着家里的抽水机去抽水,单一的靠着小沟渠的水是不够分的,蒋家的田旁边也就一个水井,从那抽的水出来。文强从水塘河出来的时候,蒋爷爷在田里,正好被潘家的房子挡住,也就没有见到刚在的那一幕。出来才知道儿子受伤了,已经送去医院。 问清楚也就是脚上有了一条口子,就不怎么慌乱了。等着水抽好才回家去,见文强睡着了,也就搬一张椅子到后院晒太阳,前院已经晒不到太阳了,狗子也在旁边守着。直到蒋奶奶回家来才跑到屋子里去。 “过去,一天就是厌人。” 蒋奶奶抱着孩子出来,院子里还放着背篓,蒋爷爷应该是在家才是,绕着后院去这才看到蒋爷爷坐在椅子上抽烟。 “你是不吃安,一天就是挺大病,抱到起!娃娃醒了也不看哈子!” “哟,醒了安。哪个晓得他醒了,醒了又不哭。” 蒋爷爷把烟斗放在鞋子上敲两下,把孩子接过来。蒋奶奶就去做饭了。 蒋征到家的时候,蒋璐已经回来了,这正在院子里写作业。 说到蒋璐这孩子,其实写字也并不好看,读书这么些年,也就记住了一个1+1=2还有自己的名字怎么写。课文这种东西拿着书都会读,可是一分家就不认识了,蒋爷爷也说这孙女在读白眼书。奇怪的是让她背书也不行,蒋征也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和自己的妹妹也说不上亲或者不亲的问题。 这些年家里边就没有太平过,越是亲人,伤人起来越是厉害,这是蒋征最直观的感受。蒋璐见蒋征回家来还叫一声。蒋征也就嗯一声就过去了。蒋奶奶的意思让蒋璐去学校也就是简单的混些年纪,这孩子读书已然是不行了,做什么事情也是笨手笨脚的,关键还喜欢动手去做。好生的教过几次,基本的农家活计也知道怎么做,就是显得瓷笨些。 非要和蒋璐计较,生气的事情可不少,最蠢的人莫过于明知道对方是个傻子还和人计较。蒋奶奶可不是这种人,得过且过,人已经是这样子了,也没有办法再怎么样。不往心里去也就是了。 蒋征到家就去烧火,文强在床上睡了一个下午,这会精神头倒是不错,就是腿在睡觉的时候都下意识的不敢动弹,现在动一下,腿麻倒是小事,关键是动一下疼得厉害。 文强醒来也听见了自己侄儿的声音,喊两声让蒋征过来。 蒋征进了屋子,才发现文强脚上包着的纱布。 “我幺爷,脚咋个咯。” “话最多,整到起了嘛。咋个了,扶我出去哈。” 蒋征现在初二,个头已经有文强的高度,平日不怎么留意,都是各自忙自己的事情,今天这一下才发现自己侄儿都有自己高,刚来的时候,才不到肩膀,这日子过得糊涂,不知不觉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纱布上已经被血浸透了,并且表面上已经干了。伤口也有些湿透的感觉,被蒋征扶着出来,坐在台阶上,就开始揭开自己的纱布,伤口已经泛白,边沿上药沫子已经和肉皮沾在了一起。 “才包起好大哈子,你又去撕开。” 蒋爷爷抱着孩子过来,左手还提着椅子。 文强也不管自己父亲的话,掏了10块钱出来给蒋征说道: “你跑快点去街上给我买包纱布回家来,再买瓶双氧水。” 蒋征拿着钱就走了,家里边能给文强跑腿的也就只有蒋征,10块钱买来东西,家里边的饭菜也差不多好了。蒋征难得在读书的时候能够按时吃一顿下午饭。吃完就去学校上自习。 文强则是用双氧水洗了伤口,一个人龇牙咧嘴的,狗子在旁边看着,舔舌头的样子,让文强赏狗子一巴掌。前面丢的那块纱布就被狗子叼着跑了,被蒋爷爷看见。 狗这种动物,是不能吃人血的,不然就会下口咬人。现在蒋家的狗已经足够凶狠,已然咬伤了好些人,再让它吃着血,怕是只有叫狗屠夫来拖走。蒋爷爷把文强丢的纱布从狗嘴里边抢过来丢到了厕所,结果狗子就这么去守着文强去了。 看来是尝到了味道,知道这血是谁的。不过不敢下口而已,被文强一巴掌,只能夹着尾巴跑了。 蒋征吃了饭就忙着去学校,蒋奶奶见文强还在弄伤口,也就说道: “不是小素莹啷个们,你脚还着这种安。屋头啷个大住不下安,跑出去打工,打她妈的汉子老公。” 文强半边听着,自己给自己包伤口,胶带是上一张纱布上揭下来的。听着蒋奶奶在厨房一边忙活一边骂人,也不说话,算是默认了蒋奶奶的话。孩子被蒋爷爷带着和蒋璐一起在屋子里边看电视。 现在腿不方便纵然是不高兴,这酒也喝不成了。不说让不让人喝的问题,现在就连骑三轮车都困难,别说是还到处跑出去喝酒之类的活动。 第三百七十四章 假人假名 文强受伤的事情也通过电话告知到了蒋道德那边,蒋道德就通过人把消息给了唐素莹。谁也没有想到突然之间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唐素莹到浙江之后现在蒋道德这里住了几天,跟着别人去了玩具厂,距离蒋道德住的地方还有些远,消息只能通过电话和人传人传过去。 薪资不多,听蒋道德说是1000出头一些的底工资,加加班之类的到手能拿到1500左右,比起蒋道德来这薪资算低的了。不过蒋道德是夫妻两的工资分开来也高不到那去,何况这还是高危的工作。薪资高一些实属是正常范畴的事情。 蒋奶奶念叨了几天也就消停了,可是蒋文强的伤口可不会这么想,口子深,由于又是脚后跟,还斜着进去,伤口的横截面积就相对大许多,脚皮耷拉着,还是有感觉的。 这几天下来已然有了化脓的趋势,一觉醒来第二天就出脓。文强也想过不包着睡。可是不包着睡,不包着第二天一早起来这床单上和被面上都是淡血水,还带着黄色的污渍,严重些这被面或者床单还会粘在伤口上。 自己慢慢扯下来,那可是饱受苦难。这才包起来睡觉,既然不能避免化脓的趋势,就只能让自己少受些苦难了。 蒋文在城里的日子还是那般过,不过蒋文这会在完美那边参加了产品营销,交了些钱。之前还是人带着一起去做,扮演着跟班的角色。毕竟对于蒋文而言,想要靠着水电安装过日子的生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自从黄连英精神病复发之后,蒋文的水电工作也受到了影响,加上这个家伙原本做事情就不太踏实,得过且过的心理一直在作祟。 早年蒋文刚开始做水电那会,做的人还少,别人要安装水电都是求着找人来装,那个学历不高的年代里,这点手艺还能算是一个手艺,时代发展和变化,做这行的人也多了,加上工具也先进起来。蒋文那点东西还经不住时代和时间的洗刷,淘汰是必然。以至于蒋文这人到现在和张珍桦一起生活都是靠着一些零散活计在维持,其余都是张珍桦打麻将赢钱来填补。 日子的艰难之处,不难看出。但凡有些眼力,两个人去找份工作也不至于这般过,不过蒋文是个慵懒的人,当年黄连英还在卖菜的时候就没少找黄连英要钱买烟,现在这样子,也是自找苦吃。不过日子能够维持下去,也是蒋文自己的选择。 眼看就7月中旬,这2006年已经过去了一半,蒋文这样过日子倒是自在,虽然蒋家出来不少幺蛾子,蒋文也仅仅是在电话里面听一下。至于自己一双儿女过得那般似乎并不关心。 蒋纯美带着闺女来家的时候,蒋奶奶也打了电话过来,让蒋文回家一趟,估摸着是害怕自己大姐和自己要钱,虽然都过去了十几年,但是蒋文心里边还是膈应,十几年前的800块钱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何况就算是让蒋文这会拿出800块钱给蒋纯美都十分的困难,因此就找事情推脱了。这姐弟两就没有见到面。 蒋奶奶这家里出了事情都会找人说话,可以说是直抒胸臆。老人家之间消息都比较多些,蒋奶奶又是花灯队当中的一员,平日和人一起到处去唱花灯都是赚钱的事情,白事的场面也就见得多些,遇上的人也比较杂。 由于要到处跑,几乎是兴义市范畴内的几个镇和县都会去,主要还是鲁镇周围的人家,多少都会有几个远亲在。远亲家办白事,带着花灯队和猪头一起去,是这边的固有风俗之一。 家里边有事情,蒋奶奶也有事情要做,把孩子给蒋文强带着,蒋爷爷也在家帮忙看着,带着一个孩子的问题不大。蒋奶奶就带着东西和人去了安龙这个地方,别人交了定钱请她们,节目都是数着人来排的,少一个人这节目进行下去,就少了一些味道,何况有的节目已经固定角色,长期演下来已经成为了某人的专有角色。 临场换人或者换新人的情况少见,那也是演戏的人决定不来了,或者退队了,那才会换人。 蒋奶奶一行人到了安龙县城附近的村子里边呆着,正酒唱花灯都是第二天的事情,今天到了主人家,都是坐着玩,主人家还供应饭菜和住宿的地方。这一去住下就是3天的时间,第4天一早才会回到家里来,蒋奶奶回到家里起色就不怎么对劲。 可是一大早从安龙那个地方回家来,家里也没有人在,文强还在睡觉,孩子应该是被蒋爷爷抱着出去了。蒋奶奶放下自己的东西,转头就出门去了,在这三舅奶奶家呆着。 等着差不多做饭的时候,蒋奶奶才回家。 一个人在厨房忙活,文强说话,这蒋奶奶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文强也不触自己娘的霉头,自己一瘸一拐的就上去看电视。 中午两孩子都放学回家来,一家人都在家里吃饭的时候,蒋奶奶端着碗才说道: “我是想到起他们讲那个话,我就气。” “我娘是气个廊子。” “你大哥嘛!” “我大哥?!!” 文强还弄不明白,娘出去唱花灯几天的时间回来,生自己大哥什么气? “你大哥找那个,你以为是廊子好东西安,我一去讲屋头事情们人家就讲说是那点那点的人,如何如何的。” 说到这,蒋奶奶直接把剩下的半碗饭放下,说道: “你以为是她真的叫廊子张珍桦安!人家喊做廊子珍串,嫁去人家下午屯这边,这子整了怀起娃娃的都去打麻将,这子把娃娃整落了,生下来是个死娃娃,整了遭人家赶出来的,是廊子好得很啊!我想到起,没得啷个气得!” 蒋征吃着饭都愣住了!蒋征虽然不喜欢这个女的,年纪小不说,这穿着还浮夸,起码在基本的言行德操上还没有什么太大的漏洞。现在蒋奶奶的这番说法,算是把德行的漏洞给补上了。 蒋文强听得这番话,着实被惊异了一把。自己大哥虽然娶黄连英回家的时候,蒋奶奶就不同意,可是还不会作出这番行为来,自己做生意干活都很勤劳,现在找这个简直就不是一个水平的人。 好赌不说,这人还长相一般,非要说起来,也仅仅是只有年轻这一个优点了,可是谁还没有年轻过,这优点比起来也就算不上什么优点了。 “他会整嘛,两个娃娃送下来挨到起我们住,专门干出这种事情来。找个年轻的们,个人好躲起过好日子了嘛,不行就把娃娃送兴义去,给他自己带。” 文强听蒋奶奶这话,也不高兴。 “你说我头回他们回家来,我讲他讲得对不对。我还问她说是,小文这起们,娃娃都十几岁了,她咋个答复我啊,娃娃们,那个不会带嘛。喊她带嘛,从上回来这点了,啷个长时间过去了,她带廊子,娃娃还不下来看一眼。她带个死人的球,带!” 蒋爷爷听着这话,也不说话,自己吃了。把碗放着就走了,一个人到屋子里边去了。蒋征听着也不知道说什么,不过就这到家里还骗家人的行为蒋征实在是高兴不起来,觉得这人是越发的恶心了。 饭局时间比以往略微长一些,蒋奶奶言说是一会给蒋文打电话,这口气是咽不下去。收拾好了碗筷,也不洗。忙着就先去给蒋文打电话去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 蒋征捐书 蒋文接到电话,被蒋奶奶说了一顿,蒋文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话来。也不知道怎么辩解,只能在电话里边任由蒋奶奶施为。蒋奶奶逼着蒋文这几天就带着人回家。 蒋文也担心,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现在是7月中旬,农历的6月底,等着蒋奶奶说不动了,这才挂断了电话。张珍桦,不。现在是叫张珍串,在旁边听见电话里边蒋奶奶那嚣张的声音,就在一边一句话都不敢说。 看来是领悟到了蒋家基本的生存法则。 眼前马上就是中元节,也就是贵州这边常说的“七月半”。这个节日蒋文怎么都逃不过,必须是要回家去的。 张珍串也不说话,人慌张的时候都需要找什么来转移注意力,以掩饰自己的慌张情绪。蒋文果断电话也不知道说什么,点了烟在旁边呆着。半根烟的时间才说道: “娘喊回家去,你去不。” 没人回答,张珍串还拿着手机在那打麻将。蒋文一把就把手机抢了过来。结果这张珍串就发起脾气来,说是发脾气其实也就是无理取闹,闹腾了一会,这蒋文拿着张珍串也没有办法只能是不了了之。 蒋奶奶挂断了电话之后,文强就问道: “如何嘛,我大哥咋个讲。” “咋个讲,话不讲屁不放的,就是嗯~嗯~,晓得了。” “晓得们,又不动,问他说是那天带起人再回家来,也不讲说是那天回来们,就来个忙得很,等到起天把再说。你说像廊子哈数嘛。简直就是讲的,不把屋头老的放在心上,廊子都敢哄。以前们还讲说是道德咋个咋个,这子老子看是更比那个道德不如!” 蒋文的回复模棱两可蒋奶奶很不满意。另一边蒋征却从这陈媛媛这里知道,学校的图书馆开了。陈媛媛办了一张借书证,听说没有花钱,这小闺女的借书证是000001号,具体多少个0蒋征一眼之下也数不过来,不过人家小闺女说了,这图书馆只有周一和周五才开。 蒋征也就没有办法马上去,需要等到周一和周五下午才有机会去。蒋征已经把自己的那些课外书都看光了,至于被蒋荣撕掉的那些书,想看也没有办法了。 蒋征没有办法,就只好和这陈媛媛借书看,书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书,就是一本课堂内外,一看书上的日期,已经是前年的书了,还是小学版。不过上面的内容蒋征倒是看得比较认真。 借书过来也才看了2天就看完了,蒋征也没有还回去。直到这陈媛媛自己找过来,让蒋征还书给她,她今天要去还书的时候,蒋征才把书还他。不过这会蒋征才猛然反应过来。 “你等我一下,今天还书是不是!” 陈媛媛听蒋征叫自己,回过来到八三班教室。 “啊,今天还书,你想搞浪子嘛。” 小闺女说话比较甜,一边说话就奔着蒋征这过来。 “我跟你讲,一本借书证只可以借一本书,我要借我想看的书。你想借廊子一起去嘛,你也办一个借书证就可以了。” 两三句话就定下了和蒋征的约定,就等着放学一起去三楼的图书馆借书了。 图书馆在这新教学楼的三楼,面对教学楼的左手边。放学之后蒋征和陈媛媛一起到了图书馆去。其实这图书馆仅仅是一间教室,里边摆上了不少柜子,还有不少的书都是放在课桌上。几张课桌拼在一起,上边就放着书。 之前开的时候,蒋征来看过,不过老师说暂时不借书,只能偶尔过去看看书而已,现在能借书了,蒋征却是才第一次到这里。这个老师不是第一次见到,却不知道这老师平时在做什么,也没有见过这个老师上课,仅仅是图书馆里才能见到这个老师。 这个老师说话比较温和,蒋征笑嘻嘻的进来。问这老师能不能借书,几句话就办了借书证,蒋征借到自己的书就离开了。不过蒋征觉得这里面的书并不好看,相比自己的书,蒋征就觉得无聊了许多。换着借了一些书,发现学校里面的藏书少许多。蒋征觉得自己书比起学校里边的书好了许多,留在家里说不定蒋荣那家伙回家来,全被祸祸了。 想了几天,蒋征决定把自己的那些书都捐给学校比较好,赶上周五蒋征就抱着自己的《哈利波特》系列来到了班级上。班级上的同学都看见了,好几本书挺重,但是这些书并不是全套,仅仅只有4本而已。班级上的同学都想着蒋征借给他们看,不过蒋征并不同意。 说是准备捐给学校,那些同学说蒋征傻,蒋征不打算和他们苟同,之前胡佳丽在的时候,蒋征还能找到几个人一起说话,不过现在能和蒋征好好说话的人,也仅仅是那几个成绩比较好的人。 蒋征也清楚,这几本书借给他们,基本就别想拿回来了,指不定哪天上街能见到自己书籍的残骸。既然决定捐给学校,蒋征也答应借给他们看到放学。放学之后就拿着书去图书馆里边,不过刚放学,管理图书室的老师还没过来。等了好一会那个老师才过来。学生们路过的时候看着蒋征手里的书都没有看过,不过上面的字迹却是吸引到他们。 “哈利波特!我记得学校里面没得这个书得嘛!” “我也记得没得。” 等老师开门,蒋征进去把书给了老师,说道: “这几本书我捐给学校。” 这老师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竟然有学生来捐书。顿时就笑容满面,说放讲台上的桌子上就可以了。蒋征把书给学校老师,自己就比较满足的走了。 后续的时间蒋征都时不时的带着书来捐,就算是图书馆不开的时候,这个老师也会在里面,只不过是在整理书籍编号,等工作了。学生进来看书是不阻止的,别说蒋征是过来捐书。 蒋征捐书的行为差不多持续了小一个月,学校的老师看着蒋征都笑眯眯的,一本书几十块这些年原本物价就低,按照这些书籍原价来看也有好几百块钱。蒋征这种行为也算是得到了学校善意的对待,只不过善因善果的事情,一时也弄不清楚。 第三百七十六章 黄连英的电话 关于黄连英的事情,电话也打到了黄连华黄连鹏那边,蒋外婆在兴义城里跟着黄连鹏在兴义呆了差不多2年的时间,最后还是被黄连鹏接到了浙江去。主要还是黄连鹏在兴义的工作并不稳定,蒋外婆跟着小儿子的生活其实并不怎么样,收入不稳定的日子其实和收入低微或者是没有月收入的家庭差异不大。 两兄弟为了这事,吵了好久,电话里面也没有互相放过的意思。日子举步维艰的状态就这么持续着。 对于接到山东医院打过来的电话,两兄弟基本都没有办法,自己能怎么办,黄家现在四分五裂,可谓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蒋文倒是没有接到电话,黄连英那边也不愿意给蒋文打电话。 蒋征在家里也是没有再接到那边的电话。至于后续发展是怎么发展的,尚且还不清楚,眼看马上就是学期结束,就是决定所谓命运的关卡,蒋征也没有弄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上学,除开这段时间给学校捐了些书以外,其余时间虽然说是看书,但是不如说是在混混噩噩的过日子。 虽说如此,这个年纪的孩子,谁家的还不是这样子。说得刻骨些许,被压着写作业的不是没有,至于读书有什么意义,这句话你问他们,他们觉得你在扯淡的概率要高许多。没有体会到社会的毒打,对于老辈人的刻骨教训接触得不深刻,反而是对于老辈人的恶习传承,学了个十足。 黄连英再打电话来,说是手术已经结束了,现在都修养得差不多,接电话的是蒋奶奶。其中意味很明显希望蒋家这边能够把人接回去,而黄连鹏那边虽然接到了电话但是都言说没有什么办法,现在自己都是靠着打零工过日子,才把蒋外婆送走到浙江去,又来个黄连英,确实是受不了也就推脱了去。 “她和我们家离婚了,我们还咋个管她嘛,好不好的跑去山东去,那边整成这种样子,那个火车咋个不给她直接撞死算了,活起还受罪。” 电话那头不知道这黄连英有没有听到蒋奶奶说得话,和蒋奶奶说话的是医院的人,蒋奶奶回绝得果断。蒋征这段时间都把书捐光了,一本都没有给自己留下。 晚上的时候蒋征回家来,蒋奶奶就和这蒋征说了白天的事情。蒋征才14岁,吃15岁的饭,能够有什么办法。只能这般的听着,心里边没有什么波动,与其实这样说,不如说已经对家里的这些事情看淡了,被现实折腾得有些麻木了。 蒋奶奶才和蒋征说了一会,这电话又打了过来。蒋奶奶一看还是白天的那个号码索性就不接了,让蒋征去接电话。 “喂!” 电话那头听见男孩的声音,停顿了一下。 马上又欣喜的说道: “小征!幺儿!” 明显那边打电话过来的是黄连英,蒋征听着黄连英的声音楞了一下,没想过这电话会是自己母亲打过来的。脑子里还是那黄连英出轨的事情,对于这般事情,蒋征还原谅不起来。 黄连英在电话那头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蒋征也只是听着。并不清楚与自己母亲应该说些什么话才好,加上这几年在这鲁镇对于自己母亲的印象都逐渐的淡化开来,这突然的电话想要激发出什么好感来,确实不容易。 不过黄连英作为一个母亲,那股子母爱或者是身为母亲的本能对于自己的孩子哪有不疼的,至于当初放火烧家,拿着火钳追儿子的事情,都是精神病在作祟,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了,又怎么能爆发出什么母爱出来。 总之旁观一下,倒是显得蒋征有些生性凉薄的味道来。蒋璐在那看电视,听自己奶奶说是黄连英打电话过来了,倒是没有什么举动。看着蒋奶奶说完话,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待蒋奶奶说完。也就木讷的接着看电视。 对于黄连英外遇的事情,蒋璐是直接的旁观者,毕竟黄连英带着人回家来,蒋征已经睡着了,只有蒋璐是一直和黄连英一起睡的,因此这蒋璐也才会看见这黄连英外遇的事情,那会年纪还小,对于一个孩子的伤害有多大,估计也只有蒋璐自己清楚了。 蒋征听了一会电话,那头都是幺儿怎么样的话语,蒋征也听不习惯,索性就挂断了电话。自己到旁边的屋子看电视。 “挂了咯!你妈讲廊子。” 蒋奶奶看见孙子过来就问道。 “嗯,挂了嘛。我挂的。” 蒋征说着就坐了下来,蒋奶奶看孙子也不高兴,所以就不说什么,转头拿着电筒就出去了,蒋爷爷等蒋奶奶走了,才问道: “你妈和你讲廊子嘛。” “讲廊子哦,就讲要回家来看我们。” 蒋爷爷也不说话了,没过一会就索性去睡觉去了,文强伤了腿,这会也不说话。听着蒋征说话的意思,也不是很高兴。自己想着自己儿子以后的事情,眉头紧锁,小家伙这会已经睡着了,妻子也不在家里,眼看出门就一个月了。若是像这般下去,落个不回家的下场,蒋文强觉得自己的儿子难免也会变成这般样子。 往日回房间都会让蒋征搀扶着进去,今天就自己瘸着进屋子睡觉去了。 蒋征也觉得气氛不怎么融洽,蒋璐见人都走了,自己也就离开去睡觉,明天还要上学,蒋征再看电视上的时间都已经马上10点了,索性也关了电视去睡觉留着灯,蒋奶奶还没回家来。 第二天吃中午饭的时候,蒋家的气氛都还是那般诡异,吃了饭蒋奶奶就去给蒋文打电话,说道: “小英那个烂死,昨天又打电话回家来了,那个意思们是想喊这边的去接回家来了嘛。” “咋个可能喊我们这边去接嘛,婚都离了啷个多年了,她妈们那边不管咯。喊我们这边去接,等哈我打个电话去给老三,问哈子他妈们那边是廊子情况。” “整得怪兮兮的哈,医院那边打电话来喊接过来,婚都离了啷个多年了。会整了去山东去遭火车撞,讲不好们是嫁去那边了,觉得那边不好们,想回家来,遭人家抓到起打成这种了,丢在火车站们好赖给人家火车站了嘛。” 事情的因果是不是这般还不清楚,兴许就是蒋奶奶昨晚出去和一帮老人们对于黄连英这件事情的一个揣测。蒋文也不不清楚,现在只能听着自己娘在电话里边发泄。 也不清楚蒋奶奶是什么逻辑,没多大的功夫又把矛头指向了已经出门打工的唐素莹身上去。蒋文只能这般受着,文强现在腿脚不方便,正在院子里边晒太阳,这会可是跑不了,不想听也得在院子里面呆着听。 这段时间的伤口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除开这皮肤开始硬化之外,其实这伤口化脓的趋势并没有什么减缓之类的,每天都忍着用棉签把黄色的脓包弄下来,还得把伤口包上,偶尔也继续帮人拉东西,不过帮人搬东西,那是搬不了。人家也理解。 伤口不透气,又在化脓,这被捂着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不去做点什么又没钱进,一天抽烟和买双氧水之类的也得十来块的开支出去。日子过得艰难些,只有清理伤口的时候还能有几丝的欣慰和安宁。也就是疼得静下心来,不给文强乱想的机会而已。 蒋文挂断了电话就联系人拿到了黄连鹏的电话,给黄连鹏那边打电话过去,说起黄连英的事情。 黄连鹏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就突然间找自己问这个事情了,自己现在都是租房子住,收入也没有多少也就说道: “这个事情我咋个管嘛,把人接回来,我这点都没得办法,那子我姐要嫁去山东都是妈安排的,我拿咋个管,我这边还不是要养娃娃,不要廊子事情都想到起我这边,现在屋头整成这种样子,样都没得了。房子没得,土地也没得了。咋个整嘛。” 蒋文被黄连鹏一顿问,也就放弃了。好好的一个家落到这般地步,谁能有什么办法,或许自己有个几十万能够办法。 蒋文这么想着。 第三百七十七章 中学的通告 黄连英之后就没有电话再打过来了,具体在医院又怎么样,也不知道。蒋家阴翳了一段日子,笑容消失得都没有影子。 蒋荣在浙江虽然说是从新读了一年的三年级,可是这成绩还是那个鬼样子,相反这偷鸡摸狗的事情倒是没少干,惹得周围人不断的向蒋道德告状,挨了一顿毒打,也仅仅是好了几天也就算了,过一段时间又旧病复发。蒋道德是拿自己这个儿子一点办法都没有,打也没有什么效果。索性就想着这半年马上结束了,干脆再送回老家去呆着算了。 和大部分人都一样,都是不经历过,别人说起来总是觉得没有什么事情。现在算是了解自己这个多年不怎么见面的儿子是什么样子,恨铁不成钢都不住够说明蒋道德的心情。 蒋征这边马上就是期末考试了,不到一个周的时间就马上期末考。放假就在眼前,虽然家里面的事情让蒋征有些情绪低迷,但是蒋征在学校里边也是一个不说话的性子,蒋征不说,别人也看不出来什么。 今天例外的不做课间操,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8 0 . c o m 学校有什么话要通知,一干人等都聚集在操场上,等着学校发话,广播室在旧教学楼的一楼,这边也没有什么班级存在,都搞成了教师宿舍和学生宿舍,旁边的学生宿舍都还在修,不知道学校那里来的钱,倒是听闻是什么慈善工程之类的。 按照班级和年级排好,老师们在广播室里边说话,台下的学生也看不见老师,在鲁镇中学来看,已经是一种惯例。 “现在通知一个事情,叫到名字的同学,都给我到主席台上站好!” “????” 台下的同学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具体是什么情况。哗然之声倒是不小。 “都安静!下面念名字:八年级一班马国景,八年级一班何耀芳,八年级一班吕辅佐,八年级三班熊公铭,八年级” 主席台上陆陆续续的站了十几个人,实验班的人不在少数,其他班级的也不少,等着念完名字,广播室的老师继续道: “还有一些人,我还不知道是谁,希望你们主动站到主席台上去。” “” 台下是死一般的寂静,完全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时间回到周末,也就是1天之前。周六实验班的上完夜自习,这群人就商量着去这晏家湾玩,有几个是路上碰到的。当晚一路说说笑笑的就一起走了,想着到什么地方玩之类的,可惜暂时没有个什么方向。 路上有人回家的,也有人出来玩的,队伍也就越发壮大起来,人一多就想着找什么地方玩,来来去去的,队伍里边就有了好些个女生在里面,一群人在学校附近转悠了一圈,也不知道谁说了句要不买起点东西去晏家湾玩,大家也就同意去了,有钱没钱的都买了些,女生们倒是没有花什么钱。加上一些同学在学校里边多少有些技能,也就是唱歌比较好,或者长相出众之类的,有的人是纯粹是自己的人脉比较广,因此这帮家伙其实互相之间也相对的熟悉。 因此对于一起去哪玩也就不怎么排斥,可惜年轻人就没有一点度量存在,玩到半夜就不想回学校了,人群当中住校生不少,时间都已经11点多,学校大门早就关闭了。想要回宿舍,已经成了不可能的事情,虽然翻墙也能进去,可是现在时间太晚,那些个女生们可没有男生的那般能力,商议之下,这群人就觉得现在天气热,在外边睡也是可以的,加上晏家湾这边草坪比较多些,睡起来也不会怎么样之类的。 青春嘛,不放纵何以对得起青春这两个字。 一群人就在这晏家湾的山上睡觉,至于是否春意盎然,夜幕下也不好分辨就是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有人都已经醒了,昨夜偷吃禁果的事情,还在绯红,像是天边还没有完全退却的朝霞。 鲁镇中学的老师们,尤其是男老师都喜欢去晏家湾钓鱼,早上正是钓鱼的好时间,王龙老师以及这学校的主任张光胜老师,两个人连决到这边钓鱼。到了地方停下摩托车,景象倒是让这两老师不敢直视,就在旁边的小山头上,衣服东一件西一件,有的人还在穿衣服,不用多想,两个老师都是上了年纪的人,看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个人也不惊动那些人。等着他们过来的时候就去堵着他们。 这群人惊异的样子可以去拍鬼片了。 “站到起!你们在这边整廊子!” “我们来这边玩,才将到!” (才将到,意思是刚到。贵州的日常口语。) 说话的是男生,女生们发现被两个老师堵着,都说不出什么话来。 “一个个年纪青青的,不干点好事!你们以为我们没看到起安!” 女生们马上就埋着头,看见了?具体都看见什么了还是全看见了? “你们还都是住校生,我们出来才开的门,你们会比我们快?!!才将到,浪子车装得下你们这帮人,车在哪点!!” 很明显,远处停着的,仅仅就几辆摩托车,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被这两老师抓了活的,也没有办法,只能任由这两老师说教。正在老师一个个记下名字和班级的时候,一群人的背后就有几个人跑了,旁边就是一个斜坡,是兴建晏家湾水库的水坝,下边有个小路可以走出去,两个老师想要看住这将近20人的队伍,人家有要跑的心思也叫不住 于是就有了周一,广播通知的事情。 “这些同学,一大部分还是实验班的同学,都是学校的住校生比较多,一群人男男女女的,不回学校,不回宿舍,一群人在晏家湾的山上就睡觉!情节十分严重!还有一些同学啊,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的名字,但是我记得你们的脸,不要觉得我不知道你们名字就找不到你们。” 蒋征在台下看着这帮家伙,这事情也是奇葩,去山上睡觉。蒋征到是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不过班级上的那些调皮的孩子倒是笑得邪恶,说道: “肯定遭了,前面看她们走路都不对。还有那个丑货都在,那个牙齿啷个好哦!” “不是们,还是实验班的,好玩咯!” “哥,你晓得他们去整廊子了不!” 蒋征摇摇头,让陈学飞这个烦人精远些。武媚娘在上边倒是让蒋征觉得意外,不过也就如此了,都是眼睛长在天花板上的主,人家怎么样蒋征还不想知道。反正也不喜欢这几个人。 台下的学生们哗然的哗然,喧闹的喧闹。 “这些同学统一都记一个大过,每个人交一份500字的检查上来,再有下一次就统一开除。不管你是哪个班的!” 最后一句话咬得比较重,看来是很生气。 散会之后,还有20分钟的时间,蒋征回到班级上,接着自己的事情,前面就在背诵单词来着,虽然不喜欢英语,可是这考试要考,再不喜欢也得下功夫。 倒是那些班级上后排的那些人八卦的心汹汹燃烧,各种构思着那晚可能发生的事情会是什么样子之类的。 一翻讨论下来,还不时的嗤笑出来,由于事主也有自己班级的人,围着人家也在继续的问着事情,蒋征不太喜欢参与这类事情,虽然是班长也管不到别人下课说什么话。 青春的激昂,代价都比较严重。蒋征不懂,也不想去触碰,甚至觉得与人之间的交流都还是保持着缄默和远离比较好些。事情太杂,不开心的还是自己。 第三百七十八章 不可能的语文成绩 风波的潮起潮落,也拖拉不住结束的脚步。 大过作为那帮家伙的处理,不知道是不是轻了。教训这个字眼他们的体会还不深刻,可是等到他们深刻体会之后,已然没有机会悔过。 期末考试就在自己班上考,只是座位是老师们自己编号,打乱了的,奇怪的是,几乎是每个班成绩好的都被安排到了前排,其中老师的心意表现得比较直白。一天考两科,是固定的。上午英语,下午就是副科,主科基本都是早上考,数学和物理倒是例外在下午。 考试结束之后休息几天,再拿成绩单的时候已经是考试第二周的周一,蒋征看着自己的成绩觉得不太可能,总分已然有了400出头,当然是带上政史地的分数,可是语文成绩让蒋征难以释怀。 “17分!!” 蒋征怎么都看不过眼,这17分的语文成绩是怎么改出来的?? 别人每天玩好歹语文成绩都有50多,60多。150分的满分,这成绩都算是垫底的分数了,可是蒋征都想不明白,150分的语文总分,自己怎么就得了17分。想不明白!! 蒋征甚至有了想要去查一下试卷,可是这老师怎么会因为期末考的事情给学生查卷子,原本就是一个不怎么重要的考试,如果是中考去查卷子还有一番可能性在。 “你考了好多!” 郭富美,看蒋征拿到成绩单在那定了神,原本就一直是对手,两个人的成绩不相上下,蒋征被郭富美叫醒,扭头道: “你看嘛!” 说着就把成绩单递过去。郭富美看了一眼,蒋征的物理挺好都88分,才100分的满分这个成绩已经不差了。可是看到语文成绩就不忍直视: “天!你语文咋个才17分!你总分加没得,好多分。” “400多点点!” 郭富美就不怎么高兴了,这语文才17分,总分都比自己才少了10多分,自己拿着算了一遍确实如此,英语及格,数学80多分,物理也不差,其他的副科成绩倒是不怎么出彩,但是也有及格的科目。郭富美的成绩倒是比较均衡都是及格线上下徘徊。 憋着气就把成绩单给了蒋征,魏永敏这闺女也闲不住,问这郭富美蒋征考得怎么样之类的,平日里大家看书都是在教学楼的背后,都是有目共睹的,郭富美不说,让这魏永敏自己去看。 魏永敏先是笑蒋征的语文成绩怎么这么差,然后气得把成绩单给蒋征就回去座位上了,学期结束的大扫除还是要继续的。 住校生也有今天就离校的,住的远些的,要等着第二天家长来学校接才能离开。蒋征是班干不能提前走,班主任发的成绩单也没有说蒋征为什么才这么点语文分。只是不说话拍了拍蒋征的肩膀表示鼓励。 蒋征等着班级卫生差不多了就带上自己的东西到了广播室,今年还有最后的一次卫生检查,就结束了。值得一说的是宋先丽这个丫头已经走了,人家6月就中考结束离开学校了,蒋征虽然和人家关系比价好,可是时局是这样,也奈何不得。 而唐耀银这个人也走了,这半年年读了一半就走了,说是不觉得读书有什么用,弄得蒋征的这个检查卫生的队伍变成了一个人,好在把八二班的团委给调了过来,变成了两人组,也仅仅是权益之计。实验班没有再抽人手出来,都不愿意参加这种看起来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也是这般,蒋征才会认识八二班的团委。 最后一次卫生检查,没有必要这样认真,只要不过分都不会记录什么,也就是围着学校走一圈,带着操场之类的,看起来更像是约会,不像是检查卫生。 “走了,回去了!不想走了,反正是最后一天了。” 陈媛媛说着,蒋征也觉得是这样。到了广播室,就留下了一两个班级的记录,这两个班级有些过分的厉害,垃圾都还在垃圾桶里,操场也没有打扫,上边还有老师们丢在地上的烟头和一些包装纸。 放好本子就把广播室的门锁上了,管理广播室的谭老师早就走了,临走前就知会蒋征直接把门锁上就好了。 蒋征漫步着回教室拿上自己放在教室的书就准备回家,作业是没有了,考试前做完假期作业是蒋征的必然功课之一,拿着书出来门窗检查一下都锁好,出来左拐,准备下楼回家,楼梯口就是八年级一班,也就是实验班,里边还有人在。看着蒋征过来,罗廷权这小子还在打扫卫生,忙着说道: “不要扣我们班分哈,我还没整好,他们都跑了!” 罗家小子的性子,蒋征还是清楚的,初一的时候就是这样,嘴巴上说着话,就过来帮蒋征捏肩膀之类的。 “我都检查完了!你没看到起我抱起书准备回家了安!” “扣我们班分没得!” “没扣,就有几个班的垃圾没倒,我扣分了。” “行嘛,我不扫了,反正你都不扣了们!” “你帮垃圾到了嘛们!” “等到起,我们班操场扣分没得!今天都没得人去扫地!” “我看到起你们班的不脏的嘛,没扣!” “真的哈!” “是不是真的!” 说话间,又一人拿着扫把跑出来,是个女生,蒋征还认识,就是初一被蒋征打了一次的卢芳。 “真的啊,我都检查完了,门都锁起了!” “来我们班玩哈子嘛们!我去倒垃圾,你讲的哈,不扣了!我就怕扣分了,査老妈妈骂我们!” 罗挺权如是说道,卢芳也庆幸,本来最后一天打扫卫生就不高兴,那知道现在可以不用扫了。 “罗挺权,快点去倒垃圾。走去我们班玩哈子。反正慢点回家我们都要走你家门口过的!” 卢芳说着就拉着蒋征进去。 实验班还是那股风气,课桌上堆满了书籍,桌箱都是空的。久违的气氛,让蒋征觉得比普通班要好很多,也是这帮人让蒋征觉得厌恶。班级上这般样子看起来没有要回家的意思。 “你们班假期还要补课安!” 蒋征看了一眼就问道: “不是们,那年假期不补课哦,点休息时间都没得。” 后边还有几个同学没走。前排也有几个人在,都是住校生在。 “我说是那个,是你来了说,听到査老师讲你现在厉害很嘞,还去上课啊这些。” 说话的一个高个,在后排坐着,蒋征也认识,这人叫做黄进,好家伙基本罗挺权就是这小子的狗腿子一般的角色。 “你咋个来嘞,这点是我们班,我不欢迎你。” “我还不想看到你嘞。” “讲真的,是不是,我们班都听讲说是你去上课的安!都是因为你,我们班那几天被骂得好惨!” 说话的是一个黑小子,名字叫石碌发的,算起来和蒋征是小学就在一个班了,前面的那翻话,两人都知道是玩笑话,这小子比较皮实。 “真的嘛,我们班那个语文老师从来不上课的。” “你考好多拿给我看哈子!” 石碌发要看蒋征的成绩,几个人都围上来,想要看看这个学校出名的蒋老师考得怎么样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天!你这个太夸张了嘛,语文才17分!不过物理确实厉害,怪不得周克斌一直讲你物理成绩好!” 何耀芳这人也没走,只是这会,没有围上来,听着同学们的议论而已。 “我也觉得不可能,咋个考都不可能才啷个点分。” “是不是你去上语文课,语文老师觉得你太刺头了,故意搞你的哦!” “我也觉得,太过分了简直是!” 这边说了会话,罗家小子就回来了,拉着蒋征说是回家了,他们实验班要休息几天才开始补课,不过相对于住得远的同学来说,这几天不回家也没有什么,等着补课之后还有一个周多些的时间可以在家。每年都是这样已经习惯了。 临走了,何耀芳才跑上来了,低声说两句: “考得好们,了不起了嘛,还不是遭老师收拾。” 蒋征也不以为意,这么些年早就习惯这女的犯病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 蒋征的第一份工作 实验班要补课,蒋征突然觉得自己不去补课,有一种莫名的落差感出来,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卢芳和罗挺权陪着蒋征到了蒋家门口,就沿着大路往柘围方向走了。 蒋征到家之后,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只能够在家看电视打发时间,一个月的时间似乎就要这样子过去,蒋征心里是极不情愿的,烦躁不堪。蒋璐放假要比蒋征早一两天,蒋征放假晚些,主要还是考试的科目增加,在考试上耽误了不少的时间。 按照蒋奶奶的意思,蒋璐上完这年就不让去了,蒋奶奶还问过蒋璐,蒋璐也同意不去。又说这文强的脚伤,脚后跟的位置那一层老皮已经翘起来,看着该是有半厘米的厚度,已然成了死皮,里面也没有要长嫩肉的意思,淡黄色的脓遍布死皮之下,每天用双氧水的效果也并不怎么样。 现在倒是不怎么包着了,只是淡血水和脓都流到了床上,蒋贤早就被蒋奶奶带去和自己睡。文强的婚床直接就看不成,黄白之物已经把被套和蚊帐都污染成了各种斑点。 蒋奶奶也说拿去洗,文强也并非不同意,说是伤口没好,洗了之后当天就肯定脏了之类的,蒋奶奶也就作罢。又说这唐素莹在浙江进的玩具厂每个月薪资虽然看起来并不高,但是去了这般时间,却是还没有领到工资,文强也打电话问过唐素银这事,家里面现在经济困难,虽然都过去了,也只是错过了农作物应该施肥除草的时间,蒋奶奶已经七老八十的人,多的十几亩地的活计,还照顾不过来,何况这肥料等都要花钱,一个老人家也确实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兼顾到。 加上今年又是冰雹,文强租来的土地减产在即,也只能两手摊开看天。蒋征在家呆着,早上跟着蒋爷爷一起去山里挖树根,都是砍树的人留下的树桩子,别人家的树都是划分好林子的,挖树根这种事情别人还不会管你,若是砍树之类的怕是得掏些钱出来。 不知不觉的混迹了几天,蒋征觉得日子比较难熬,偏偏这柘围的几个小子,都在实验班里边,早上中午都会从门口过,让蒋征看得眼红。 假期才开始,蒋征就已经觉得不耐烦了,庆幸的是蒋文打电话过来让蒋征到城里去,蒋文这个电话打得不是时候,主要是过七月半蒋文并没有回家来。这是十几年来的头一回,第二天就让蒋征坐车去了城里。 上次放假去城里蒋征那一个周的工资就没有了,到现在去城里,心里面依然不怎么高兴。毕竟那是自己幸苦去做工得来的钱,本就想着拿去买资料的,结果是白搭了。 这次上去蒋征就不用蒋文来接了,似乎蒋文也清楚这一点,并没有来车站等着蒋征,一下车,蒋征就沿着大路往下走。到了楼下去发现原本该是蒋文住的那间房间现在门是锁上的。窗帘也不见了,从窗户看进去,里面什么都没有,蒋征顿时就纳闷了,人哪去了? 蒋征身上也没钱,车费都是蒋奶奶给的,都直接给了开车师傅。 在门口等了半天,也没有人路过一下,蒋征这下就完全没有办法了,身上没钱,就没有办法给蒋文打电话。在楼下等了半天索性去上次的舅爷爷家,提着东西就从巷子出去,到了巷子口的骨科医院门口就遇到了认识的人。 可是说起来也是不太熟悉,蒋征见过这人。这人常常和张珍串一起打麻将,蒋征把人叫住,说是借电话打给自己父亲之类的。 那人一愣: “我前面出来都在屋头的嘛,你咋个一来就讲东西都不在了。” 蒋征正和人说着话,背后就传来一声: “你是跑个廊子,老子在车站等半天等不到起。” 那人都掏出手机来。号码都已经拨出去了,蒋文在背后挂了别人的电话就出声道。 蒋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蒋文从背后过来。那人和蒋文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蒋文带着蒋征路过一楼。蒋征还看着那间空屋子,蒋文注意到蒋征的眼神,说道: “我们都搬到楼上去了。” 蒋征这才反应过来,这搬家了也不和自己说一下,给自己奶奶打电话也不告诉一声。 二楼的房间正对着一楼的房间,本该是墙壁的位置,开了一个后门。门后打开就是一个草坪,不过下边还有一楼,一步迈出去那就直接掉到一楼去了。蒋征看了看风景,把带上来的东西放到屋子里。 “慢点你晚上还是去你舅爷爷家睡。” 下午的时候,蒋征一早就去了。不过却没有直接去自己那个舅爷爷家里,反而来到了街心花园里面转悠。街心花园附近的小饭馆比较多,经常有人招工,蒋征不想去别人家呆着,便是到这里转悠。 大街小巷的到处乱窜,也就看到了不少的招工牌子,都是招收店里的服务员或者厨房帮工一类的。转悠了几个小时,看到里面在工作的那些人,其实年纪似乎也不是很大的样子。蒋征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去问问,不过现在正是忙的时候,想必别人没有功夫搭理自己。 天色都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蒋征还在街心花园转悠。不过却是漫无目的的到处转悠,蒋征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想要到餐馆里边帮工,给自己买资料。蒋征到了自己舅爷爷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 “你爹不是讲你早就过来了嘛,咋个些这个时候才来。” 蒋征才坐下来,那舅爷爷就说话了,蒋征说道: “我去街心花园玩了,去逛哈子!” “出去玩也不打招呼,到处跑。你爹给我打电话说是你过来了,我这点等半天看不到起人。” 蒋征不再说话,安心的坐在那,没过一会蒋文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小征到那点没得!” “来了嘛,刚刚到的。” “他是去那点来,上来就到处跑!!” “他讲说是去街心花园来!” “这个狗鈤的,一天就是这种。” 蒋文在那骂骂咧咧的,这个当爷爷的也不乐意听,直接就挂断了。蒋征也没直接被数落,舅爷爷反而弄了些零嘴给蒋征。意味深长,蒋征也不明白,舅爷爷抽烟一口气吸了很久,吐出来的烟圈,把零食摊子都包裹了,以至于蒋征看着对面的风景都不清楚。 第二天一早蒋征就去昨天看的那些餐馆面试去了,蒋文早上没有见到儿子回家来,也就没有在意什么,觉得应该是去帮忙他舅爷爷看摊子或者是去帮忙干活去了。 蒋征一家接一家的问去,一听蒋征只是做到8月底都摆手不要,也不在意蒋征是不是童工之类的。 有一家是三层楼的小店,装修直接是没有。屋子里边就简单的几张桌子,小店不存在所谓的厨房这一说法,就一个铁皮加上三脚架搭建起来的桌子,配上两个火炉,就算是做菜的地方。 蒋征进去就问: “你们这点还招人不!” 蒋征现在1米6的个子,在贵州这边已经不矮了,若不是蒋征嘴边上只有几根绒毛,把蒋征当成成年人也是可以的。 做饭的是一个男人,年纪看起来不大,还没有蒋文催老。 听见蒋征青涩的声音,停下洗锅的手就看去,注视了两眼说道: “招人的嘛,你好大了。” 蒋征犹豫了一下。 “嗯,15岁了!” 这男的以为蒋征在算自己年纪,也就没有在意。回头看看屋子里。这个位置比较偏僻,阳光采光也不是很好。确认了一下应该没问题,扭头过来和蒋征说道: “我这边工资低点,一个月只有300块钱,包吃包住。” “不是,我只在这点做一个月。我就要走。” 男人用手拍了一下蒋征的脑袋,说道: “没得事情,今天就开始嘛,洗完,端菜。这些没得问题嘛。” 屋子里还有一个小女孩在那写作业,个头比蒋征矮一些。写的作业就是基本的方程,蒋征看得清楚。 蒋征就忙着干活,洗菜之类的都做,时不时的还指点一下那小闺女写作业。 第三百八十章 火锅店老板的算计 干活的内容不累,都是常见的家务活,蒋征在老家的时候就没少干。 这蒋征一大早就出门了,蒋文见现在都已经是中午时分都没有见儿子过来也觉得奇怪,打了电话给自己舅,可是人说蒋征一早就出去了。蒋文挂断电话,也习惯了自己儿子到处乱跑的性子,在蒋文的眼里,蒋征似乎从小就喜欢到处乱跑,现在叫上来城里玩,会变成这个样子,也是正常的事情,言说让自己舅见到蒋征到他那里让他帮忙叫住,给自己打个电话。 人家也满口答应下来。 蒋征的第一天工作就这么开始了。 话说这老板,其实就是夫妻二人开的小店,把自己家房子一改就成了铺子,4层楼的平房,改了3层楼作为小店,一家人住在4楼,虽然说是4层的小平房又是在街心花园,可是实际的占地面积并不大,大约只有60平方还不到一些,论到具体的位置,其实就在稻子巷的一个拐角里边,需要从稻子巷路上的小巷子进去,期间还得左拐右拐的才能到这里,虽然不是十分的偏僻,周围吃饭的小店也比较多,可是比起那些装修豪华一些的,这个饭馆确实算不上什么,甚至比起那些牛肉粉馆来,都要差不少。 屋子上边也没有挂什么招牌,仅仅是在门口放了一个灯箱,上边整齐的排布着菜名而已。 蒋征现是被安排去洗菜,那男人在打理灶台,顺便在准备着收拾一些厨房用的小料。不时的回头看看蒋征,虽然蒋征是个男孩子,可是做起这些事情来似乎一点也不手生的样子,觉得好奇,不过看着蒋征脚上的那一双黑色布鞋,也就不奇怪了,城里的孩子还不穿这种鞋子,何况城里也不会卖这些鞋子。 城里的孩子都穿一种叫做帆布鞋的鞋子,哪怕在鲁镇里面,像蒋征一样穿黑色老布鞋的人都很少。 男人准备完手里的小料,看见太阳都照到了院子里,原本这里就背光,太阳照进来,说明这会时间不早了。就叫蒋征打水去楼上把二楼三楼的桌子都搽一遍,再把这地打扫一下,用拖把拖地。安排完这些就松了口气, “你咋个还在这点!” 男人才松了口气,一扭头发现蒋征还在那收拾菜叶子,就问道。 “我把这点整完就上去。” “不要管了,先上楼去打扫卫生,这点我自己整。” 蒋征前脚一走,男人也不忙着去收拾在地上的菜叶子,掏根烟电上,在门口站着左右看看。 对面的老板见这男人出来就说道: “这几天都没过来了,晓得还来不来!我看你招的那个小伙好像还勤快嘛,我家也挂起牌子招人的,他不来。怪事情!” “可能是你家那边太热闹了,把人家黑到起了!” “讲屁话,我还是第一次听讲生意好了会把人黑到起!” 男人嗤笑一声说道: “就是生意好了,才黑到起人家。人家不会累咯。” 对面的老板顿时一想,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 “你喊那个小伙来我家这点,我给你500!你给他好多工资我给他加100块钱。” 男人对面这家店,早先也是和他一样是饭馆,主打也是一样的炒菜,搭配着常见的贵州火锅,只是这老板年纪大了些,头顶一马平川可以照镜子的样子来看也是50出头的人才是。虽说是门对门的生意,可对面老板实打实的是租房子开店,压力要大许多。 今年不知道上年学了个什么自助火锅,又投进去一些老本,比起酒店来虽然还是比不上,但是比起周围的小店来确实是又上了一个档次。贴着黄金地段,不赚钱就不科学。生意红火起来,店里面原本就只有2个帮工的小工,一个被他送去四川学厨回来,弄了这么一个自助火锅,人手明显不够了。 加上这附近来找工作的,大部分的都是城里人,谁会到这种不起眼的小店里面干活,至于农村上来的也喜欢去工地,哪里工资可比这多太多了。这一大早发现有这么一个家伙去对面上班,虽然是个男孩子,做起事情来一点也不马虎,倒像是一个混厨房的好苗子。 心痒痒就想把人给挖过来。 男人叼着烟说道: “只要你喊得走,你就领起走,500不要你的都行,不过他现在在给我打扫卫生,你等中午忙完了再来。” “你说的哈!,慢点中午忙过了我就过来!” “你来嘛,我和你赌100块钱,就赌你喊不走!” 老头听这话就来气,你都答应了还有我喊不走的人?!工资嘛,多一两百也不一定真能找到合用的人。 “行,只要我喊走了你不要后悔就可以,你输了,那一百块钱我不要都行。” “人家自由,我管得到起咯。” 说完男人就进去了。 男人家小闺女还在那写作业,男人让自己家闺女帮忙去把地上的菜叶子收拾了,其实男人就是怕城管和社区的工作人员突然来检查,隔三差五的都会来检查一次。 蒋征是一未成年,要是突击检查身份证,那就不好说了,原本就地方偏僻,难以招到什么人来,自己也能轻松个一个月,现在要是突然检查被人给弄走了,那就不好了,加上又是假期,吃饭的人也会多起来。 闺女下午又要去补习班,媳妇也要去送闺女,家里的生意自己一个人遇到突然来几桌客人还真招呼不过来。 男人守着店门口等了一会,也没有什么人过来。掏手机看看,已然11点多些了,蒋征也还没有下楼来,听着楼上开水的声音看来还没有忙活完。 中午时分吃饭的就多起来,蒋征端着托盘来回跑,一二三楼客人都没有坐满,可是多少都有难么一两桌人在,女人在那收钱点菜,蒋征就负责上菜收拾桌子,时不时还得帮客人拿东西。 托盘是30乘50厘米的大托盘,小店也没有什么桌号,只能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上菜,来者是客,多少都要先上一个菜让人家先吃着。省得客人走了。 男人看蒋征上菜,跑上跑下的,却没有送错。这小子是干这一行的料子。中午忙活完,男人才做菜出来吃饭,时间都已经是2点多些了。对面的老板都看着,见得这边炒了几个菜出来,准备吃饭了,自己扭头就去厨房端了一个火锅过来,让他们家的人拿着一个小炉子就过来了。 蒋征不明白这人是来干嘛的,不过见他把东西放下就和老板说话也就没有什么好意外的了,既然是熟人,看来自己能沾光吃些好的。 严格的看起来,老板家的伙食不差,4个炒菜一个汤,比蒋征在蒋奶奶家吃的要好很多。对面老板放下火锅,和男人说了几句话之后就一起坐了下来吃饭。 蒋征吃饭都没有说话的习惯,听着两个老板有一句没一句的,突兀的对面老板就说了句: “你看我家这个火锅怎么样!” “还可以嘛!” 蒋征听这人说话是冲着自己来的,也就应付了一句,味道确实还行,不过蒋征觉得还是自己奶奶做的好吃一些。 “你要不是去我哪点上班嘛,天天吃火锅,工资我给你500块钱一个月,加酒水提成,反正每个月加上酒水提成都有个700多块钱左右。” 话说道尾巴上就有些虚的意味,蒋征听着确实有些心动,自己报名费也就200多块钱,这个月拿到700多块怎么花?给自己买几套衣服,还能买好资料。 蒋征这一两秒的时间就想了这么多,老人家自然能看得出来蒋征确实心动了,眼神得意的看看男人,这男人也不说什么,翻检着火锅里的东西,和这老板来了句: “你这个锅儿里面,肉少了点嘛。” “好吃不嘛,我再去给你整点来!” 回头就叫自己家服务员弄了一碟子回锅肉过来下锅,还带上熟透的排骨放下去。 这就一会的功夫,蒋征也没有说出个去还是不去来,老板也不急,说道: “不急嘛,先吃饭,吃饱了再说哈!想吃廊子,我喊人端过来。” 蒋征只当是在和自己家老板说话,也不应声,不过这顿饭确实丰盛许多。 第三百八十一章 钱可借人不借 一顿饭吃了一个钟,也是难得一见。蒋征头回发现有钱吃饭可以这么任性,比如什么叫做,吃不了,歇一会再吃。男人也想着自己家的碗筷还没收拾,结果火锅店的老板让他们家服务员来收拾好了,在门口就蹲着洗了。一般来说下午2点之后基本就是休息,等着4点多才会忙活起来。那知道这一顿饭就吃到了3点多些。 既然人家愿意,男人和女人也乐得清闲,对于蒋征就当作福星来看了,至于蒋征会不会答应过去,男人自己心里有数。怕是对面的火锅店老板要空手而归了。 蒋征吃完饭,对面老板拿烟出来给男人抽,又对蒋征道: “怎么样,考虑好没得。你要是去我那边,我还可以送你去学厨,到时候你就不是服务员了,直接去厨房当厨师,一个月都是1000多的工资。有手艺在,去那点都不怕。” 蒋征听着这话,前面的高兴级消失不见了,学厨??自己来这上班就是为了赚钱买资料的,谁要去学什么厨师。 “不去!” “厨师工资高嘞!你还不去,我店里面的眼睛都看绿了,我都不送他们去的。” “那你送他们去嘛,我不去。” “哈哈哈!” 男人听到蒋征这话,那就笑开了,火锅店老板还没想清楚是怎么回事,怎么说福利,什么好的都给他反而没有了之前想要去的那种渴望眼神存在了。 火锅店老板是柯南找不到线索,蒋征回绝得果断,也就不说话了,让蒋征把火锅店端过来的锅底和盘子拿回到他们店里去。 火锅店老板也就指望蒋征看清楚他们店的装修一类的东西之后能改变主意,男人不管这火锅店老板怎么折腾,蒋征来的时候就说了只是做假期工,被火锅店老板这么一说,对这份工作就失去了兴趣。 蒋征拿着那些东西到了店里,询问这些东西放哪,服务员见蒋征与老板一起吃饭也不敢说让蒋征自己拿到厨房去,拿着东西就进去厨房,蒋征远远的看了一眼也就回去了。 “如何,我们店里面给是好,喊你去那边咯,工资又高!” 蒋征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自己拿着毛巾就走了,楼上收拾了,桌子得搽一下。一会客人又要来了,准备工作要做好。 直到晚上下班都已经8点多了,对面的火锅店还在忙,男人已经通知蒋征说可以下班了,对面火锅店老板看着蒋征出来,也没有来自己这边,直接就从巷子里边出去了。 想不通自己开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就劝不动一个年轻人,难得这么好的苗子。 “你和我讲,这个人是不是你家亲戚。” “亲戚?不是,是我家亲戚,你要出钱喊去学厨师我肯定帮你劝他,这么好的事情,你说是不是。” “我就奇怪了,看到起勤快也勤快,咋个些就劝不动了。怪事情!” “拿来!” “廊子!” “100块,讲好的。你输了嘛。” “哦,你意思是,我今天请你们吃顿好的就不算钱咯,不算不算,等我几天,我肯定挖得过来。” 男人笑笑不说话,看来这人还不放弃,也不知道这小子能不能扛得住人家的诱惑。蒋征到自己舅爷爷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40多了,从自己老板家出来之后就去街心花园逛了一圈,当做是给自己散心。 “你去那点来,一天都看不到人,你爹今天打电话过来,恨不得电话都打烂了。” “去上班嘛!” “上班?你去那点上班?” “街心花园,人家馆子里面。” “儿咯,去给人家抹盘子,好多钱一个月!” “300块钱。” “啷个点钱,你不干脆去工地上,干一天给一天的那种,一天还得60块钱的小工钱。” “我又不会!” “干苦力,有力气就可以了,廊子会不会的。” 舅爷爷说完就拿着电话给蒋文打电话: “小征过来了嘛,他讲说是去上班去了,300块钱一个月去给人家抹盘子去了。” 蒋文听着犹豫了一下,说道: “你拿电话给他哈,我和他讲。” “拿克,你爹喊你接电话。” 蒋征心里倒是不害怕蒋文,拿过电话来: “你是去那点上班,一天就给老子到处跑。老子到处去找你。” “就是街心花园这边。” “你要整就好生的整,我是给你讲哈,你不要一天专门整些麻烦事情出来,屋头是没得钱给你拿起去败哈。” 听到这话,蒋征瘪了瘪嘴,表示自己对父亲的话很不满意,旁边舅爷爷看在眼里就笑开了。 蒋征也不搭理蒋文说的话,直接就把电话给了舅爷爷。 舅爷爷以为已经说好了,接过电话来,结果里面蒋文的声音还传出来: “我请你在那边听话点” “电话都给我了,他去上班们给他去了嘛,就啷个了嘛。挂了!” 说完蒋征的舅爷爷就挂断了电话,上次蒋征来这里的时候就没有拿到工钱 走,蒋征走的时候那股子不满的表情,舅爷爷依旧记得,现在这孩子自己去上班了,怎么也帮着说说话。 蒋文那边有着老辈子帮儿子撑腰却是说不出来什么了,既然人家应承了,自己这边还能少个人吃饭,得闲自己去看看儿子也就是了。就是不清楚儿子这一遭到底是读书还是不读了。蒋文倒是希望儿子不读了,反正读书下来也没有多少意思,自己不读书不是也好好活着。 回家去倒是听说儿子的成绩不错,继续读下去开销还大。电话挂断之后,蒋文心情沉重,所谓的家有儿初长成,算是体会到了,当年自己不是也是这样子出来工作的。至于儿子以后,蒋文现在想象力欠缺也想不出来什么,只能叼着烟看向远方。 后门之外的远方就是一片漆黑,还有那些建筑上的星点灯光。不知道蒋文能看出个什么启示出来。 第二天一早蒋征接着去小店里面工作,还是那些东西。照着昨天的流程做一遍,可是蒋征却觉得奇怪,明明昨天才是第一天上班,今天再来接着工作却仿佛是自己已经干这些事情很久了。 男人没有说什么,原本和这小家伙说了早上8点来,7点多些就到了,自己都才买菜回来开门,一进门这小家伙就开始各种收拾,一点不像是刚出门上班的人,整得好像这家伙才是老板一样,什么都知道那在那,怎么收拾。 男人就越发的觉得这个小家伙有意思,自己开始收拾灶台,看看配料还差些什么。对面的火锅店里那两三个服务员带着后厨的人在客厅里面转悠,也没有什么事情做一样,偏偏这火锅店的老板也不是那种一早就来的人。转头看看自己家的这小子。 “这老家伙,成精了啊。看人还是这么准,就是太抠门了。” 男人这样子想着,对面就骂了起来,让那些服务员赶紧先收拾,男人一笑,倒掉自己锅里的水。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蒋征把楼上里里外外的都打扫了一遍,虽然这昨晚已经收拾过一次,早上的例行打扫是店里都要做的。蒋征没来之前,男人都是晚上打扫一次就算了。 家里事情也多,没有那么多闲工夫。蒋征收拾完楼上的东西,下来又忙着摘菜。 这才开始,那火锅店老板又跑过来了,自己店都不进去。一进门就寒暄: “早嘛,昨天生意如何嘛。” “还不是那种样子,会有你火锅店好咯。” “今早上如何嘛。” “刚开门小哈,如何,那个大早上的就来这点吃饭。” 火锅店老板一股子的不耐烦的味道就浮现出来,脑袋点两下示意在那边忙活的蒋征。男人这才反应过来,小声说道: “早上7点多就来的嘛,一来就打扫卫生,都忙好了。” 火锅店老板一下就满意了起来,也不管这男人,直接就奔着蒋征去了: “小伙子来抽烟。” 蒋征听见人说话,一根烟就递过来了,这烟价钱不低,还是中华,看才开封的样子,和这老板裤兜里边鼓鼓囔囔的,明显这包烟是特意买过来的,不过蒋征却没有留意到这个细节,说道: “我不会抽烟!” 一只手僵在那,也不知道该不该收回来,万万没想到,这人办事都是烟酒开道,自己一根中华递出去还吃瘪了。 男人停下手里的活计,这火锅店老板脸色不好看,男人直接把烟接过来,说道: “人家不会抽烟,你还递给人家。” 说着就自顾自的点上。 “来来给你给你!不差你了哈!” 犹豫一下,又说道: “我看你这点也忙得差不多了,整了这个人借我小哈安,去我哪点帮哈子忙,这包烟就给你抽了。” 嘿!这下可好,早就知道男人就不过来,顺杆爬很厉害嘛。 “不行不行,钱可以借,人不借!” “烟你都抽了,你也还不到起我了,慢点忙不过来,我喊个人过来帮你。这种就行了嘛!” 第三百八十二章 香烟袋子与人心 蒋文知道儿子去上班了,也没有过分的干预,现实就是蒋文上次去参加的所谓完美的那个产品销售并不成功,这让蒋文的生活雪上加霜,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把儿子接上来一起过日子,也仅仅是出于一个父亲对于儿子的基本挂念而已。 现在儿子自己去找到了工作,蒋文的负担也少了许多,只能是等着儿子下班的时候去看看。 蒋征那天最后还是被火锅店老板给借走了,整整一个上午,到下午的时候休息,蒋征也没有回去。火锅店的氛围确实要好许多,环境相比蒋征那边也好了不止一星半点,而作为交换,被调到小店去的那个人也清闲,因此两个人都没有主动说要换回来的意思。 原本男人以为这一换估计就悬了,没有想到的是火锅店老板竟然使用这种方式把蒋征给调走。蒋征的中午饭是在火锅店老板家吃的,相比这边男人家里的吃饭时间,基本是蒋征一过去就先吃午饭,虽然才10点多些,蒋征也不排次,好好的吃一顿之后就开始忙活起来。 而火锅店老板也没有继续说让蒋征跳槽的事情,让蒋征在这体会这边的生活。 两个老板之间的这个赌约也就这么继续下来,男人也不关心这个结果,就冲着当时蒋征问自己招不招假期工的那种清澈的眼神,男人觉得这个孩子明显知道自己应该要什么,不会轻易的去改变自己的决定。 于是乎蒋征就在两个店之间来回的打转,这边忙一会那边忙一会,都对两边的具体活计已经上手,蒋征这会心思还单纯,不会考虑那么多有的没的,至于火锅店那边的人就相对要复杂得多。 有人和蒋征说: “别人给你烟是看得起你,你就算不抽烟你也接着。” 这话对蒋征的影响很大,弄得蒋征捡了一个空烟盒放在兜里。有时候收拾桌子客人留下的香烟没有抽,而且还干净的情况下,蒋征就会把香烟捡起来放在自己的烟盒里边,有时候厨房的师傅们也会给蒋征香烟,也不是所有人都清楚蒋征这家伙不抽烟。 几乎一天下来都有小半包香烟放着,有时候遇到客人留下来半包香烟的那种情况,蒋征收获还会更多一些。 以至于蒋征每天回到自己舅爷爷家里都会带着半包到一两包不等的香烟拿回家去。蒋征特意找了一个小袋子,把存起来的香烟都放在屋子里边的沙发下面,一包接一包的。 蒋文也来看过蒋征不过却是蒋征正式上班的第4天了,蒋文被自己儿子的藏起来的私货吓了一跳,不大的黑色塑料袋里面放着整整3包还多的香烟,烟盒子也是杂起来的,什么黄果树、磨砂、硬中华等等,都是硬纸壳的香烟。 “你去那点整啷个多烟来!” 蒋文看着儿子递过来的袋子里面有着4盒香烟,就问道。手也不闲着,拿出来一看香烟都是打开的,里面的香烟是各种样子都有,左右翻着看一下等儿子回话。 蒋征看着父亲拿着香烟问着话,也就说道: “我又不抽烟,他们都打烟给我,他们讲不会抽也接到起,我就装起了。” “那个打烟给人会啷个怪,一天会有一包!” “有些是客人留下来的,烟盒里面还有一两根那种我就捡起来了。” 蒋文脸皮上看不出喜乐,正好这舅也没在,几包烟就装到了自己的里面衣服的兜子里,一个包装一包香烟。蒋文也不敢在这呆着了,省得自己舅出来了看笑话,也就对蒋征道: “等下你舅爷爷出来了,你就讲我回去了。” 蒋文装着4包零散的香烟就走了,等蒋征舅爷爷出来发现蒋文走了,奇怪道: “这个人那点啷个怪,喊他等我一下,就走球了。酒我都拿出来了。” 蒋征也不暴露,舅爷爷就拿了电话给蒋文打过去,蒋文说是临时有事情先回去了一趟,改天在过来,然后又让把电话给蒋征,电话里让蒋征不要捡别人的烟之类的,教育一翻就挂断了电话。 说是: “请你不要去捡人家烟,人家打烟给你你也不要接了,听到没得!” 蒋征觉得奇怪,明明自己都拿走了,现在还不让自己接别人烟了。 蒋征的生活就这么继续着,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到了8月25号左右的时候,这男人把火锅店的老板叫了出来,两个人乘着两边员工都不在,这蒋征也下班回去了,坐在男人的店里就说道: “那个小伙估计天吧就走了!” “走了?不对嘛,我看到起在这点干得好好的,咋个就要走了,是不是他和你讲不在你这边做了,要来我这边。” “你听我讲嘛,等于是这个小伙才15岁,出来打假期工的,好像成绩还可以,我家姑娘在屋头作业写不起,他都会教。你想嘛,那种读书成绩不好的,出来打工,那个会像他这种。” “也是,意思是要开学了们,他要回去读书了嘛。” “就是这个意思,哪们,其实他来我这边也还没得一个月,来的时候都几号了,到现在也就是20天都还差点点个。我和他讲的是300块钱一个月。” “我就说,咋个些咋个喊就是不去,整半天是这种,你喊我过来又是啷个意思?” “你不是和我打赌讲说是输一百块钱给我了嘛,我也不要,这个小伙在你那点做事情如何你也看得出来,这百块钱你给他,留个好印象,他初中毕业了考得起那就更好,考不起二天出来上班念到起我们两个的好,肯定会过来,你看如何嘛!” 火锅店老板转念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行,这种嘛。我看你家娃娃也是27号28号报名了嘛,这个小伙估计也差不多,明天你这种,下班了,就给他算工资,你把人喊到起,8点左右我那边不忙了我过来。” 两个老板乘着蒋征没有在,也就定下了这个事情。不过这火锅店老板又好奇了,听说这小子藏了一个袋子在前台这里,这小子人缘也不错,火锅店老板也没有想过这家伙会藏什么,店里面也没有丢东西,现在知道这小子这一两天可能就回去上学了,不免好奇心上来,回到店里就一个厨房值班的还在,前台都走了。 自己拿钥匙打开箱子,把蒋征藏起来的那个袋子拿出来,旁边值班的服务员就笑了起来。火锅店老板打开一看,小半袋子都是香烟。 “这个小子!!!” 都是用香烟盒子装起来的,火锅店老板想了一下,从前台拿了一包新中华丢进去,袋子又原样的放了回去。这小子不抽烟还存着烟,该是拿回去给长辈抽的。 火锅店老板这么想着,对旁边的服务员道: “不准讲出去给他晓得哈,听到没得,要不是我晓得了,扣你奖金!” 第三百八十三章 回乡 这天蒋征忙活完,心里面倒是惦记什么时候和老板说准备做完27号之后再走,自己也能多拿点钱。 这一个下午蒋征的眼神就有话说,男人看在眼里,虽然蒋征到这里上班半个多月了,都是老板老板的叫自己,也没有问自己姓什么,男人也就懒得说了,对于一个小辈还没有必要这般客气。 不过蒋征的眼神,男人倒是看得明白,已经和这对面的老板知会过了,今晚等着小家伙忙完就和他算一算工资。不过想来从这小家伙到这里之后,帮忙的地方确实不少,相比起其他店里的服务员自己给300一个月的薪资确实低了许多,别人酒店的服务员都是350到400的底薪,加上所谓满勤50块,酒水提成之类的,一个月下来也有600到800块左右,遇上那业务能力强,推销酒水比较多的人,一个月能拿到1000块钱左右也是正常的事情。 蒋征想说,可是心里面不知道该怎么去说,现在手里事情还没结束,楼上还有盘子没有收拾,蒋征还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不高兴的表情写满了一脸,虽然男人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对于他来说,看到这个小家伙就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人了,走了安!” 火锅店老板人还没进来,就先说话了,男人抬头示意一下。火锅店老板就坐了下来等着蒋征这家伙下来。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什么,蒋征收拾完楼上的碗筷下来,手上还用盆子抬着一盆子的碗筷下来,铁盆子不大,但是碗筷的分量挺沉。 这段时间蒋征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火锅店那边,今天是例外,火锅店老板没叫他过去,过去了也被叫了回来,蒋征这才有了些小脾气。 蒋征一下来就有些发蒙,怎么两个老板都在这坐着。 “楼上收完没得!” “还有小点,我是先装在盆里面,把卫生打扫完了,才端下来的,还有一盆。” “那一盆就不管了,你过来嘛。” 蒋征把盆子放在楼梯口的位置,手上还有打扫卫生留下的一些水,在自己围裙上搽一下,就过去坐着。 “你们是27号28号报名嘛。” “嗯!” “是这种哈,我看你也要报名了,那个就今天我给你把工资结了,你拿起钱回去好好的读书,其他的多话我也不讲了,你来我这边也差不多有20天多点,当时讲的是300块钱一个月,现在也没得满一个月,我就给你按10块钱一天算哈。一共的我给你230块钱。” 说着就开始掏钱出来,旁边的胖老板被这男人在桌子下边拍了一下,原本觉得是这男人还忽悠自己,现在证实下来竟然是真的,仔细想来也是,也只有这种人才会眼神清澈。 “你在我那边也帮忙,我们那边是有酒水提成的,你去帮忙的,也没得。我就拿100块钱出来一起,拿给你嘎,你做事情我是点得着,还是那句话,不想读了,想要回来上班就直接来我这边,前面讲的送你去学厨,也可以的。” 男人听这火锅店老板说话又拐到那边去了,在旁边笑一下。把钱递给火锅店老板,让他给蒋征。 “钱你拿到起,你就下班嘛,记到起把你东西收拾起走。” 蒋征拿着手里的330块钱,两个人说的话确实让人感动,不过蒋征却不知道说什么拿着钱看着两人,犹豫了半天给两个老板鞠了一躬就走了。 拿着钱出来蒋征都不敢相信自己能有这么多的钱,现在才8点多些,想来书店没有关门,蒋征拿着钱就去找书店去了,这附近距离向阳路比较近,哪里有个向阳路小学。蒋征记得那附近就有一个书店。 等蒋征到的时候里面的员工都开始打扫卫生了,问了教材区在那之后,就去看看,今年马上就要学习化学了,蒋征还不知道自己化学能不能学好,自己英语也差劲,虽然看起来要及格的样子,可是总是考不及格,尤其是完形填空和作文这一个版块的东西,加上基本的语法也记不住, 蒋征八年级的英语老师是一个光头的年轻人,上课就照着参考书念一遍,从来都不管下边的学生是不是在做笔记,虽然比起实验班来没有了所谓的单词听写,这些烦人的事情来,可是蒋征才发现,这査老师做的事情虽然让人喜欢不起来,可是偏偏都是考试当中发挥最多的东西。 辞林书店就是这个书店的名字,书店的对面就是兴义四小,也就是向阳路小学。一楼的面积很小,就一个收银台以及一些杂志一类的书放在这里。二楼和三楼都是辞林书店的,在街心花园附近的铺子一年房租也不少钱,书店老板想租,别人已经开着店的人也不会同意,因此也就租下了这一楼不大的一个房间改成了楼梯,面积大约也有20来平的样子。 往上走这二楼和三楼都是书架书柜一类的,里面的书籍很多。教材区在二楼的最里面,楼梯口附近摆放的都是、名着、儿童书籍等等。教材区所用的面积不大,但是从初中到高中的各种书籍都有,想着自己成绩,挑选了一本化学资料,两本英语。加上一本语文的阅读理解。另外还买了新华字典、成语词典、牛津词典等等。加起来蒋征抱在怀里几乎都快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我们新开学都打8折,不过你这两本英语是不打折的。一共是1735!” 蒋征一愣,这就一半的钱没有了? 拿着书一个个的看价格,便宜的20多,贵的40多,那本硕大的牛津词典竟然要70多。 “你们英语词典有小的那种没得!” “你要那种,英语词典我们有好几种,牛津词典是最好的。” “我也晓不得,够我初中高中用就可以了。” “就在你拿牛津词典的旁边还有,你去看哈嘛。” “好!” 蒋征拿着牛津词典就上楼去,换了一本20多的英汉词典下来。付了钱拿着书,沉甸甸的。 蒋征一点都不觉得沉重,总算是有了自己的资料书了。 到了自己舅爷爷家里,都9点多了。不过人家收摊比较晚些。 见得蒋征过来,大一包小一包的提着就问道: “你买啷个东西,整廊子!” “我买的书。” “拿我看哈子,买的廊子书啷个多。” 蒋征想都没想就递过去了。 “这个是书安,啷个多烟。这里面们还是书。” 蒋征脸色都变了,怎么就把烟都递过去了!! “那个是我在店里面收的。还有人家给我的烟,我又不抽烟们,放起拿去给我爹抽。” “捡来的烟,你拿去给你爹抽!” 蒋征被这句话说得不好意思,不过看袋子数量不少,十几包香烟还是有的。蒋征还特意按照牌子给香烟分类。 “不上班了咯!” “不上了嘛,明天报名了,我明天就回老家去读书了。” 原本以为这家伙会在这呆着,每天好歹有人帮着收摊也不错,现在倒是要走了。舅爷爷也不说话,叼着烟自己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不知道想什么。 帮着收拾完摊子,蒋征就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就提着东西走了和自己舅爷爷舅奶奶打了招呼,自己的衣服之类的还放在自己父亲蒋文哪里。 蒋征起来得比较早,到了蒋文这里敲门。这张珍串还在睡觉。 “你啷个早下来整廊子,你今天不上班安!” “学校今天开学了嘛,我上廊子班哦。” “你这子就下去咯,昨天你奶还在问你回家去不,我说是你在这边都上班了。” “啊,这子就下去嘛。中午吃了饭好报名。” 蒋文也不说话,原本就打算儿子上班就让他上班好了,报名费的还能省下来,不过看儿子现在这个态度,这钱是省不了了,自己兜里也没有多少钱。 第三百八十四章 家 蒋文看着儿子收拾东西,原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带上来,就3套衣服,现在都脏了,丢在这里。也没有人洗一下,张珍串是指望不上了,蒋文也就更加不用提。蒋征也不在意这种事情,把自己的脏衣服收拾好。 又把黑色袋子里面的香烟给蒋文道: “来,这是我存的烟,反正我又不抽!” “不是喊你不要捡了嘛,你又去捡起!丢在桌子上!” 蒋文说了句,也不伸手接一下。 蒋征顺手就丢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蒋文看着儿子收拾东西,里面有不少的资料在,闷了半天问了句: “你去那点干这一个月拿了好多钱嘛!” “300多点,还是人家老板讲说是我要去读书们多给了100块钱。” “你买啷个多书,你用得到起咯。一起花去好多钱。” “一百多块钱,我咋个用不到起嘛,我们就7科主科都要考试,我还是捡到起重要的买的,都花了100多。” 蒋文没有读到初中,对于儿子的说法也不排次,只是体会不到其中的艰难而已了。 蒋征收拾好东西就要走,蒋文跟着出来到了二楼的楼梯口,说道: “你那点拿50给我,这几天房东来收水电费都没得钱交了。” 蒋征虽然不高兴,可是自己父亲开口了,说不给也不好。把钱掏出来,除开一张100块是整数,其余的零散钱还有60多块钱,蒋征留着10块钱坐车,把50多块都给了蒋文。 “你那100块钱留起整廊子嘛!” “我要拿回去给我奶。” 被自己儿子这么一说也就算了,蒋征提着东西也就离开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0点多了,让蒋征意外的是这蒋荣竟然在家呆着。 蒋荣远远的看着蒋征回来,跟着狗子就跑了出来: “大哥你去那点来,我回家都看不到你!来,我帮你提!” 蒋荣帮着蒋征提着一袋子书,蒋征提着一袋子就到了家里,蒋奶奶在厨房忙活,听见院子里面闹腾就出来看看,蒋荣立刻就呼道: “奶!我大哥回家来了!” “去兴义享福回家来嘛。” 蒋奶奶说话向来还是这么犀利,蒋征立刻就不高兴了,但是也不敢真的说什么。东西放在蒋爷爷的房间里面,就把钱拿了出来: “奶,来给你100块钱。” “你去那点拿的钱!” “我去兴义人家馆子里面帮忙来!” 听蒋征说这话,已然明白自己孙子去那了。接了钱,现在还早,就对蒋征道: “你看到火哈,屋头蒸饭的。我去街上买点东西回家来!” 蒋征应一声就去厨房守着烧火去了。蒋爷爷到家的时候,就发现蒋征在家: “儿咯才下来咯。马上读书了嘛,就回来了!” “爷,我幺耶了?” “你幺耶们给人家拉东西去了嘛。晓得回家来吃饭不。” 蒋爷爷也就是寒暄一下,就自己上去了。蒋征守着烧火,十来分钟的时间饭就熟了。 中午饭的时间也往日差不了多远,大概11点50左右就吃饭了,蒋奶奶上街去买了肉回来,炒了菜。 文强中午还是回家了,不过这一个多月过去了,走路还是那样子。一瘸一拐的,不过明显已经有了好转,也仅仅是摆脱了走路还让人搀扶的阶段。意外的是这唐素莹还没有回家来。 蒋征也不敢明着问什么。 “小征是才回家来咯!” “10点过到了嘛。” “我说是嘛,我出门都没看到起你,回家来就在屋头坐起了。你爸爸那点如何嘛?” 文强突然问起这蒋文的事情,蒋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起,蒋奶奶在一边也来了精神: “你半天去你爸爸那点,他是在整廊子,从那个老婆来了,屋头也不管了,你两姊妹刚下来的时候一年三百五百的都晓得拿下来,从那个老婆来了,是分钱都没见到起。要不是你二耶会讲说是你爸爸没得点出息得,遭那个兄弟啷个欺!” 蒋征等蒋奶奶说完话,才说道: “还不是前面那种,天天打麻将。我爹晓得是在整个廊子哦,我又没和他们住。” “你没和他们住,你上去是住在那点?” “在我那个舅爷爷家。” “你在兴义还有廊子舅爷爷,屋头会晓不得!” 蒋奶奶也想了半响,说道: “可能是小英家那边的亲戚了嘛。” “你上去就一直住在你舅爷爷家咯。” “不是们,我去上班了,就一直在我舅爷爷家的嘛。” 听蒋征说完,这一家吃饭的气氛就不对了。蒋奶奶还在和文强在饭桌子上说话: “整了会连水电费都没得,要那个娃娃儿去上班了,拿钱来交水电费。也是做得出来很!” “等老子打电话问哈子,这个小征马上报名了,书学费也不拿下来!” 蒋征先吃完在看电视,蒋荣在旁边跟着。蒋征身上也就剩下十来块钱,蒋征计算着留着买笔和本子的钱。蒋荣在旁边把蒋征的书抱过来看了一遍就没有了兴趣。 那边蒋奶奶让蒋璐去收拾碗筷,自己就去打电话去了。 “小文安!” “娘,浪子事情!” “那个小征要报名了哈,你是书学费也不拿下来,你是整个廊子,还拿个娃娃儿的汗水钱去交水电费,如何啊!老子讲的话,你不信嘛,要这起,这子会晓得锅儿是铁铸的安!还回家来讲话骗老子,讲说是叫廊子张珍桦。” 蒋奶奶歇了口气,蒋文那边也不说话,蒋奶奶又接着道: “老子是去访来哈,怀起娃娃就天天去打麻将,生个娃娃还是死的,遭人家赶出来的,是廊子好东西啊!结果名字叫廊子珍串,窜嘛。这子窜得远了嘛,从安龙窜去下午屯,又走这个下午屯窜到鲁镇来。” 蒋奶奶这一顿不清静,蒋文拿着也无奈。原本今年就没有赚到什么钱,现在被自己娘这么说也无可厚非。全程蒋文都只是听着,等着蒋奶奶说够了,也就挂电话了。 蒋奶奶生气,碗筷还放在厨房,都没有收拾,也就出门去了。 文强听着自己娘打电话,也不多嘴。自己在门口处理伤口。蒋征一眼看去,文强的脚后跟位置上,那一层老皮已经没了,伤口变成两指宽。凹陷下去一块,原本这伤口就是斜着切进去的,老皮被文强用刀一点一点的清理之后也就变成这个样子。 “咋个还没好哦!” “都灌侬了,咋个好嘛,天天拿双氧水洗,儿咯。这几天钱都没整的,双氧水都没得了。你看,这边伤口上面都还是脓,棉签也没得了,咋个好得起来嘛!” “我奶不是讲你去拉货去了嘛!” “人家有钱给你,就有钱进了嘛,人家没得钱了。你去拿命买安!” “我去买,我还有点钱。” 说着蒋征就走了,刚才蒋征看着的那个伤口,两指宽的位置上都是黄色的东西,把伤口都包裹起来了。蒋征也学过生物,知道那是死掉的白细胞堆积,这段时间没了药,定然是要这样子的。 蒋征跑得快,家里就这么一个小叔赚钱,帮着养活这么一大家人,若是指望蒋爷爷的那点退休工资,十几张嘴也难以坚持。 前后不过10分钟蒋征就买了双氧水、红药水以及两包棉签回来,药都不贵,一共加起来才7块钱。蒋征守着文强,用药水洗伤口,又用棉签把伤口上的脓泡给挑出来,文强疼得龇牙咧嘴的。 蒋荣就是那种性子,听见声就跑过来看看,结果看到文倩的样子,在那笑得几乎趴在地上,被文强一吼又跑回去看电视去了。 伤口一处理就开始流血了,文强紧锁的眉头在舒展开。 “几天了,这子看到出血了们就肯定好得快了,上面还有一坨整不下来,不整了,疼得很!等到起晚上点再说!” 第三百八十五章 读亦或者不读 蒋文那边确实是拿不出什么钱给蒋征报名,就算是被蒋奶奶收拾了一顿好的,那也是没有办法。蒋奶奶说话向来不饶人,说这张珍串是怎么答应自己的,什么两个孩子都能带。 既然答应了们,家里面现在也没得钱给那个报名读书,你们整了自己接上去,高兴怎么带们就怎么带。蒋文就拿这蒋奶奶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这样子让蒋奶奶发脾气。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蒋奶奶就对蒋征说道: “你爹要这起,钱也不拿下来,这子没得钱报名得,你干脆就不要读了。屋头是没得钱给那个去读书得!个个都望到起你爷那几文工资们,屋头都不要吃了嘛。” 蒋征端着饭也不说话,听着这话很不像自己奶奶说出来的话。蒋征依稀还记得当初自己奶奶要去上学就是家里面舅爷爷不让去,理由说是: “你去读书,那个整来给你个短命儿吃啊!” 还把饭菜用柜子锁起来。想来蒋奶奶读书的那个年生过于久远了,时代也不相同,文强看着蒋征不说话,自己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等蒋征放下了碗,文强才说道: “晓得那点会整成这种样子,娃娃也不管,明们讲说是接娃娃上去,还给那个娃娃要钱交水电费。” 蒋奶奶气头上,听小儿子说话,接过话头就说: “小文预根就是这种,那子和小英没离婚的时间,一天就是去找小英拿钱买烟。这子如何啊,还讲说是那个小璐病了花去好多好多,不是像这起,那个屋头会是这种咯!” 文强听蒋奶奶说得话,皱着眉头,自己娘都一直在鲁镇,怎会知道自己大哥在城里的事情。 “我娘是听那个讲的。” “听那个讲,人家街上刘老三家媳妇,不是在城头卖菜安。这子人家回老家来开烧烤店,如何啊,人家就讲说是,随时看到那个文哥去找小英拿钱用。” 蒋奶奶说着,喘口气。接着道: “老子听到起是没得啷个气的,又找球啷个一个烂东西。” 蒋奶奶说话的声音原本就大,蒋征在里边看电视都能听见,尽管如此蒋征也没有说什么,反而有些慌张,自己就这么不能读了? 晚上蒋奶奶也不在家,文强看了一会电视也就去睡觉了,今天是报名的第一天,蒋征就这么给落下了。 蒋征也不清楚自己这个家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事情,一件比一件遭心窝子。人都去睡觉了,蒋荣还在调电视,蒋征也看不下去,蒋璐倒是作息规律,每天到点就去睡觉了。 不过蒋荣回家之后,又开始拿蒋璐的书撕了之后和人打牌赌纸,为了这事蒋璐追着蒋荣打了好一阵子,蒋奶奶倒是不会过问这些事情,哪怕是蒋璐或者蒋荣告状也不会搭理。 第二天一早蒋征起来的时候都已经九点了,昨晚大半夜都没睡着,原本就在做恶梦,还被蒋爷爷发梦冲,屁股上踢了一脚。原本这蒋爷爷和蒋征就是分开睡,一人睡一边,蒋爷爷的脚正好在蒋征的旁边,两人都喜欢倦着腿睡觉。 这几年和蒋爷爷一起睡可没少挨踢,虽然都已经习惯了,不过半夜被踢醒,蒋征却睡不着,老是想着自己报名的事情,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等着鸡打鸣很久之后才睡着。 起来之后也看不见自己奶奶在那,原本这蒋征的户口就在鲁镇的,上次蒋文和黄连英离婚之后,蒋征的户口就被转到兴义市区里面,偶尔蒋征做错或者漏做了什么蒋奶奶总是会说: “城市人了嘛,安逸了嘛,廊子不会都可以的,国家养你。” 这些话弄得蒋征老大的不自在,只求下次别犯这种低级错误,这种戳心窝子的话,蒋征可不想再听见了。 文强也不在家,也不知道拖着一条瘸腿去那了。三轮车倒是在家放着。蒋爷爷看着蒋征起来,就嘿嘿嘿的笑开了。 蒋征才明白原来昨晚爷爷踢自己的事情,他自己知道。狗子没有在蒋爷爷旁边,蒋征起来的时候狗子就在床边趴着,常年都在那个位置,现在那块水泥地面都被狗子爬成了玉色。倒也不是和玉一样的乳白色,只是说那块地方相比其他的地方要光滑许多,家里面好几个地方都是这样子,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狗子都喜欢在那些地方呆着。 老马识途,说一个人是老马,那是夸人家经验丰富,可是这老狗就意味明显了。蒋奶奶这一两年都嫌弃这狗子有些邋遢了,也不像之前的那般活跃。就喜欢在家呆着,除非是蒋爷爷出去,狗子才会跟着。 蒋征起来被蒋爷爷笑话,也没有什么波动,转头去了厨房发现水缸里面都没有水了,准备去这水管接水,发现水管也停水了。 “你奶好像带起小荣去报名去了吧!” 蒋征转头从厨房出来就听见蒋爷爷这般说道,以为蒋征在找自己奶奶,蒋征把水缸搬出来。蒋家的水缸之间是一个土釭,休整了下边的厨房之后就换了现在的一个大橡胶桶做为水缸,之前的哪一个变成了酸菜缸。就放在这水缸旁边。 蒋征也不回答蒋爷爷的话,把水缸搬到院子里面,将就水缸里边不多的水,把里面用毛巾都洗一遍,蒋家大部分时间吃的都是井水比较多些,虽然安装上了自来水管,可是这来不来水还得看别人心情怎么样。 何况这自来水还没有井水好喝。 洗好了水缸,蒋征就担着一对捅出门了。现在都9点多了,家里面没有水,午饭可就没办法了,自己小叔又是腿脚不方便,虽然蒋奶奶也会担水,可是蒋征在这个家里面已经习惯有什么就做点什么了。 一挑子水担回家来也就十来分钟不到,中途还得休息一会。两个来回两挑水就差不多够蒋家今天一天的使用了。蒋奶奶回来,找了一圈没有见到蒋征问蒋爷爷,说是蒋征去担水去了。 蒋奶奶左右想了想,没有说话看时间也该是煮饭的时候了。蒋征担着第二挑水回家来,蒋奶奶就开始在家忙活煮饭的事情。蒋征看着,便是帮着去烧火,锅里得先烧开水才能下米去煮。 不过蒋征见蒋奶奶的样子,知道自己奶奶还在气头上,虽然不一定是生自己的气,可是也不敢去问,弄不好还在生自己父亲的气。火焰舔着锅底,蒋征拿着手里的棍子时不时的捅两下,蒋奶奶回来了,可是这蒋荣却没有见到人影子。说不得又去他婆家呆着去了。 想着这点蒋征就有些失落,眼看就要初中毕业了,没想到上次那是见到的最后一面。火焰跳跃着有些大,里面似乎能照应出人的影子一般。 “你是整廊子,水都开了不放米下去!” 蒋爷爷进来一句话把蒋征从幻想中惊醒过来。火焰已经小了很多。蒋爷爷端着米过来下锅。 “儿咯,烧火都会发呆,你这个也是。” 蒋征不说话,见得米下锅了,忙着把柴火加进去。蒋征这才发现蒋奶奶又出去了。中午饭有些冷清,文强没有回来,蒋璐虽然在家,但是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看电视,今年也不去上学了,家里面又没有什么事情是蒋璐可以上手做的,也就是农忙的时候能去地里帮帮忙。 “起开,这个狗硬是,那点啷个厌人,那点宽不去睡!” 蒋征还在吃着,蒋奶奶骂狗子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蒋奶奶开关柜子的声音蒋征还是听得清楚的,都到了这个点,蒋征心里已经不对自己读书的事情报什么希望了,早知道就不该买什么资料,留着报名该多好。蒋征这么想着。 “整了慢点下午去把名报了,廊子事情都磋磨老子这个老丫头!” 蒋奶奶说着把蒋征的户口本递过去给他,蒋征接过来。户口本上还有200多块钱。把户口本放在桌子上,钱装好。顿时吃饭都觉得有味道了许多。 “儿咯,这子吃饭香了嘛。” 蒋爷爷叼着自己的那杆老烟斗,打趣的说道。 不过蒋征倒是想着,那些老师一天净忽悠人,说什么成绩好了该有的都会有,没钱上学的该怎么办?学习需要投资的东西太多。 第三百八十六章 再进实验班 蒋征拿到了钱和户口本也就吃了定心丸,蒋奶奶把钱给了蒋征,就出门去了。这孩子的书学费不管,蒋奶奶心里是咽不下这口气,在家呆着也不能冲着家里人发火,只好出去找那些亲戚说道说道。 蒋征吃了午饭也不急,反正这早上的报名时间都过去了。下午要2点才开始报名。 “蒋征!” “蒋征!” 蒋征把碗筷收拾回屋子,外边就传来了两声截然不同的呼喝,不过蒋征听得出来是罗挺权和孙长城这两家伙,狗子照例是第一个冲出去的。 被后边跑出来的蒋征叫了回去。 “你家这个狗儿,没得那次走你家门口不咬的!” “喊你半天了,你个狗在整廊子不出来!” “刚刚在收碗!” “王老师喊你去报名!” “啊,不是们,点名喊你去报名!” 蒋征很奇怪,王老师?自己似乎不认识这个老师,何况之前的班主任是陈老师才是。 “那个王老师??” “实验班的班主任,王老师。教数学的,喊你去报名!” “你进实验班了,高兴不!我早就看出来你不是池子里面的!” 孙家小子和罗挺权这么说着,蒋征还是怀疑。这罗挺权说话原本就有些狗腿子的味道,忽悠人起来也尤其的厉害。不过孙家小子在,是假话的概率不大。 “真的安!假的哦!” “哎呀,信不信由你!实验班喊出去了好几个,马国景啊,廊子何耀芳啊这些都出去了。去晏家湾玩遭抓了们!” “你去不去嘛,反正我们两个也没报名,你不去,慢点下午我们就去和王老师讲!” “你们慢点来喊我嘛们!” “慢点你出来快点,你家狗太凶了!” “我们回去吃了饭就过来。” “去街上玩嘛,逛哈子再去报名。本来昨天就去的,昨天赶场们就没去。” 说着两人就走了,蒋征只好进屋呆着,等着到时间了去报名。不过蒋征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进去实验班。也不知道具体的评判依据是什么,不过不管是什么依据,蒋征也觉得高兴。 屋子里的电视正在放着电视剧《神探狄仁杰》第二部,之前第一部出来的时候蒋征就没有看,也并非是蒋征不喜欢看电视剧,主要是都忙着看书写作业了,等自己忙好了,家里人不是睡觉了,就是大晚上也没有什么电视剧好看的。 几乎是中央6台的国外电影陪着蒋征多些,那些叽里咕噜的话,家里人看不懂,也听不明白,因此也就不喜欢这个时间段的电影。也许是耳目有染,蒋征觉得听惯了电影里的那些人说英语,再上英语课的时候,觉得英语老师说的英语竟然那样的变扭。 神探狄仁杰的剧情倒是精彩,蒋征也看得入迷,似乎觉得没有看多少外面那两小子就来了。蒋征跑出来的时候,其实就孙长城一个人。 “罗挺权了?” “不要管那个狗,赌钱去了。” 蒋征很无语,说好是两个人来找自己的,现在变成了一个人。 拿着东西就和孙家小子一起上街去了。 “我一点都不想在实验班,我咋个讲就是不给我出去。” 路上孙家小子突然说着: “为浪子?” 蒋征觉得孙长城这人成绩是不错的,今年他姐姐还考上了一中,这种重点高中。 “不为廊子嘛,就是不想在实验班得。” 对于孙家小子的这番话,蒋征还想不明白,怎么好好的就不想在实验班了,当初在初一的时候这小子就说过同样的话,可是老师就是不同意。 两人到学校的时候才1点多,2点钟才开始报名。两人在操场上逛了一圈就去了乒乓球室,这个教室是后来建的,原本的水泥乒乓球台在改建的时候就取消了。 乒乓球教室在老教学楼的一楼,之前是学前班的教室现在变成了兵乓球教室。两人来到教室门口就听见里面打乒乓球的声音比较大。 推开门进去,果然!徐家小子在里面打球。 “我就晓得你在这里面!” “我那天不在这点嘛。蒋征也来了嘛,这子你进实验班了,高兴了嘛!” “有廊子高兴的哦。” “我听罗挺权讲说是你语文才考了十几分安!” “你以为了!我都想不通我是咋个考得十几分的。” “喊你一天不要冲,还去当老师给人家上课!” 这小子一边说话一边打球,对面的是一个小家伙,看起来不像是初中部的。 “你们打不!这个是我家隔壁的。” 蒋征听徐俊说的话才反应过来,似乎是觉得这家伙比较熟悉。 “打码,我就不信我打不赢你!” 孙家小子说着,也就上去打了。 有东西玩,时间就过得快些,乒乓球教室里面的人也越来越多。来的人都是小学生比较多一些,在鲁镇的低龄人群里面,似乎乒乓球成为了一个比较普及的运动。 学前班的孩子都能上去糊弄两下。三个人看时间差不多了,把桌子让给小孩子们,就忙着去报名去了。说是教室,其实这个教室并不大,只能堪堪装下一个乒乓球台,多的地方放了几张已经不用了的长凳。俩头的空间仅仅够两个打球的人来回移动。 报名才开始,鲁镇的学校报名远不及城里的那些报名场面,仅仅是去交钱就找到自己名字就可以了。蒋征还拿着户口本过来,才发现周围的人都没有带着户口本过来。蒋征顿时就尴尬了许多。见这徐家小子已经报名好了,把户口本给他说道: “你帮我拿到起,我去报名。看到我名字没得!” “我们会哄你不嘛!” 孙家小子听见蒋征说话就很不高兴。蒋征也不言语,徐家小子就说道: “看到起你的嘛,就在我名字下面点。” 蒋征才跟着上去报名,前面还有一个人是一个女生,背影比较宽厚,蒋征已经认出来那个人是谁了。却没有想要打招呼的意思,等人报名结束,蒋征才上去,第一眼看到这个王老师让自己一惊。 这长相,有几分最近出来的电视剧里的狄仁杰的味道,不仅仅是长得像,连这眼生动作都有几分相似。 “名字找一下!” 蒋征把花名册看了一遍,发现上面有许多的陌生名字自己不知道,也没有听闻过。自己的名字在中间的位置,指出来之后,把钱一给就算是结束了,没有发票收据,让开学之后再发。 现在都已经报名了蒋征心里的石头就落下了。这个新的实验班,人数变化很大,之前和蒋征一个班级的人也有好几个在里面,不过都是女同学。 报名结束心情大好,又进了实验班,这下子算是落定了,加上自己买的资料,这20多天去打工吃苦没有白白受罪。 下午有接着和徐家的小子去打乒乓球,之前没有在实验班的时候和这小子的交集也就少了许多,可是算起来和这小子也是2年多的同学,从当初五年级到这里上学开始就和他一个班级了。 现在又是一个班级,加起来这就是第三年,带上五年级的那半年就正好三年。 只是下午一起玩的时候徐家小子才说道: “我们假期补课的,你没在家们。” “我听讲的嘛,我晓不得我会进实验班!” “不是,今年这个实验班是才改的,我们前面补课的时候还是原来的那些人,今年这个实验班好些都是去年子初三的,今年来补习的。听李金虎讲说是好像要不给补习了。” “哦。” “要不是马国景们去晏家湾被抓到起们,你估计还进不来。” 徐家小子这么说着,不过蒋征也不在意这种事情。 “反正我进来了,这个是事实。我来的时候看到起那边一楼的教室有人住,是那个在哪点住,前面好像还没看到起!” “王老师了嘛!他和他老婆在那点住。” “哦,他老婆是整廊子的,还在学校住。” “你晓不得安,你还去捐书啊这些,他老婆就是管图书室的啊!” 蒋征听着这句话才恍然大悟,自己能进实验班果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第三百八十七章 班主任是狄仁杰 孙家小子见蒋征和徐家的说话也不管自己,在旁边就让蒋征一起回家的,不过看蒋征这磨蹭的样子就很不高兴,别人知道的,自己也知道。怎么就非得和人家走得那么近,自己天天都去叫他。尽管蒋征初二的时候没有在实验班,自己也不少去叫他。 这会可好,见着别人就不管自己了。 不过孙家小子这人统治欲似乎挺强: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 孙家小子在旁边很生气,蒋征在情感这方面原本就有些木讷,或者是反应迟钝,现在孙家小子都说这话了蒋征也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说道: “你走嘛!我慢点再回家去,这子还早!” 孙家小子骂骂咧咧的就走了,而蒋征则和徐靖这家伙去打乒乓球去了。 蒋征下午的到了4点多才回家去,距离上一次打乒乓球已经很久了,也就是初一和小学的时候打过,蒋征依稀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打乒乓球的时候还是和袁玉林这小子一起打的,在盘江路小学,现在都过去了这么些年,倒是觉得以前的时光还在昨天一样,也不知道自己假如还在城里上学,现在又会变成什么样子,想来要是升学了,估计还是会分开的多,又有什么人会陪伴你一辈子。 这些想法让蒋征在打球的时候就集中不了精神。以至于蒋征连一个才上4年级的小学生都打不过,不过蒋征也是这样子,原本就没有经常打球,和那些个经常打球的孩子,确实是比不了。 晚饭之前蒋征还是到家了,蒋奶奶已经在家里忙活着煮饭,蒋征也就去帮忙。蒋奶奶给了多少钱,和孙子报名要多少钱还是知道的,算下来蒋征报名之后还能剩下个十几块钱。 蒋征也老实,见蒋奶奶在忙也没想起把钱还给自己奶奶之类的。等着饭都上了锅开始蒸饭,蒋征才想起这钱还没有给奶奶: “奶,来!给你钱!” “廊子钱!?” “报名剩的,还有户口本。” 蒋征把钱递过去,他自己钱没有多少了,算起来给蒋文强卖药剩下的也就5块钱多些。 蒋奶奶见孙子把钱递过来,接了10块的一张,剩下的4块钱没有要,说道: “几块们,你自己装起了嘛。” 这钱要是落到蒋荣的手里,那可就不一定会还回来。 蒋征这才放心的把钱装着,晚上吃饭之后,明天就要去拿书了,不过这蒋荣却没有回家来,看样子今晚是要在他婆家呆着了,蒋璐今天没有报名,之前就已经说了不让去上学了,蒋璐自己也不同意。下午吃饭之后蒋征还问蒋璐来着,蒋璐说是: “奶讲的,我读书也记不得们就不读了。我讲不读了们就不读了嘛,反正也记不到起。” 蒋征对于自己妹妹不上学这事情也不放在心上,能给家里剩下好几百开支,何况也是实话,这蒋璐虽然一路上到了4年级左右,可是实际上来说对于一年级的课程都困难,基本考试完全靠着蒙,蒋征见过几次蒋璐的卷子,也想不明白这87+19怎么就变成了23,也想不明白这乘除法里面,816的结果会等于46怎么看都不对。 因此对于妹妹不上学的事情也不说什么,也许这事对于妹妹对于蒋家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到了9月份,距离这一年一度的七月半祭祖鬼节也就不远了,蒋奶奶念叨着等蒋文回家来要怎么样之类的话,明显上次给蒋文打电话的事情将蒋奶奶很不满意。 蒋家的鬼节都是过农历的7月十三,部分人家是过十一或者十二,也有过十五十六的,不过就贵州地区,普遍都是以过农历的7月十三或者十四多些,只有少部分汉族或者是白族之类的才会过哪些比较稀罕的日子。 家这个概念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开的,简单的把这个字拆开来看其实是一个房子里面养了一头猪,不论是房子还是猪肉,生而为人那一样你都躲不过去。虽然也有为了一个媳妇不惜和家人闹翻脸的事情出来,可是蒋文的性子明显还做不到这一点。 “马上过月半了,你大哥是不回家来安!怕是老祖人都不要了吧!” 一家人都围着电视在看电视剧,蒋奶奶突兀的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文强提到自己两个哥哥都不解气,接过话来就说道: “他还有脸回家来咯,整啷个一个回家来宝贝很!娃娃读书都不管了,从那个来了,屋头他管过廊子!在兴义住啷个多年会整的分钱都没得,烟钱都要给那个老婆要,一讲们就说是我那个大嫂病,小璐病花去好多好多钱。屋头见到起个廊子嘛。” 文强说话像是吃了枪药,不过事实也是这般。蒋征读书报名没有钱也就算了,还给儿子要钱交水电费,这事情文强就看不过眼。自己这个侄儿在家是什么样子,自己看得出来,比起自己二哥家的那不是一星半点的好,虽然小时候刚来成绩看起来差了许多。文强也明白这一年级的一百分和这5年级6年级的100分差距有多大。 眼下看来也不过如此。蒋荣回家来比起没有去浙江之前更是变本加利了。 家里面总是为了这些事情在带情绪,蒋征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听着长辈之间说话,时间差不多蒋征就去睡觉去了。 文强看时间都9点多了,说道: “这个小荣去那点去了,都这子了还不回家来。” “肯定是去他婆家去了嘛,他大舅回家来了们。” “那个就管球他的了,今晚上可能都不回家来了。” 第二天一早,蒋征就去学校去了,果然蒋荣没有回家来。 实验班的气氛比起普通班就是好了许多,班级上许多人都是一副生面孔,几乎有一半的人都是陌生人,虽然之前就听说实验班里面会有许多的复读生不过蒋征确实没有想到竟然有一半这么多人。 相比之前的那些人,蒋征看着现在的班级明显舒坦得多,位置不是固定的,听那些复读生们说之前王老师就是他们的老师,现在回来复读竟然还是他。蒋征觉得这个王老师像狄仁杰不是虚假的,不仅仅是长得像,连说话都是慢声慢气的,似乎是下一秒就能蹦出来一句: “元芳啊,你怎么看!” 不过这王老师倒是让这些学生们失望了,整整一年都没有听到过这句话。看样子今年也许有点机会能看到。不过说来也是巧合,班级上正好有一个人带着一个芳字,不过不姓元有些可惜了。 带芳字的这个人叫做王芳,可惜是个男生,瘦高廋高的样子,没有眼镜就有些可惜了他一身的文艺气质,不过这家伙说起话来一点子文艺气息都没有,倒是有些吻合了这李元芳的形象。 第一二节课,蒋征刚到班级上,就听说位置是自己选的,自己来的晚些也不清楚这些莫名其妙的规矩,最后就坐在了倒数的位置上去。 好些个高个子都坐在了前面,好在他们都坐的是矮凳子,也不至于影响看黑板的视线。 “你们啊,今天领了书就开始上课,发了书就不要走了,争取一节课就把书搬过来,中考对你们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小事情上去。” 说话慢慢吞吞的,不过实际停下来却是不慢,也不知道是刻意的去看了神探狄仁杰之后,自己磨练出来的。 “王芳、王维、谭勇,你们带几个人一起去领书,其他人就在教室里面呆着,本来第一二节课就是我的课,大早上的就上数学也不好,开学第一天,你们自己拿出你们的英语笔记先看看,第一节课发书完了,我们就开始上课。” 补习生们基本都有自己的书,不过交了学费一人一套是必然的事情,几个补习生叫了那些比较熟悉的补习生一起出去了,留下应届生在教室呆着。 教室外面还传来不知道谁的声: “元芳啊!我差点就喊出来了:狄大人!” 王老师站在讲台上,表情不好看,不过也由得他们去了。 第三百八十八章 鬼节前奏 狄大人说话的方式,让蒋征喜欢,不过徐俊这小子就说这老师不行,没有那李金虎说话大气。虽然说话慢,不过似乎在手底下的学生做起事情来却一点都不敢马虎,说是第二节课开始上课,那就是第二节课上课。几个老人带着人抱着书过来就先发书,明明没有沟通过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这股子自觉性蒋征在之前的实验班以及这普通班里都没有见过,何况这王老师的说话方式无形中给蒋征一种颇有威严的感觉,让人难以抗拒,虽然那句: “元芳你怎么看!” 的调侃话语,大家都津津乐道,可是真面对这王老师说话,无形之中的那股子压力还是让人无法抗拒,总是会按照老师说的去做。偏偏是这么一个老师教数学。 至于英语老师是一个名字叫做李熊辉的老师,说话也很有一股子霸气的味道,喜欢板书,基本说到一个语法,就能将相关的语法都板书出来包括相关的用法之类的。 蒋征第一天上这李老师的课,还不习惯,那些复读生们都已经习惯了这个老师上课的节奏,一个笔记本在记录笔记,英语书上从来不留下字迹。至于听写一类的更是不会出现,李老师上英语课就讲究一个自觉。 这比较符合鲁镇一句粗俗的话: “人靠自觉,x靠麻雀。” 蒋征记录得英语书上到处都是,基本一堂课下来,黑板得搽两次,3黑板的英语语法板书,不是一个简单的数字。 吃亏上当是人之必然,当初自己在初一实验班的时候,査老师也没有这般干劲,或许是没有教授初三还没有必要这般教。一堂课下来蒋征发现自己抄写笔记的速度远远跟不上老师板书的速度,这李老师是一边说一边写,整齐的把这黑板分成了4个区域,一个区域写满了再写下一个区域,蒋征觉得这个学校还没有几个老师有这般本事。 尤其是想起自己初二的那个英语老师,一天就拿着英语参考书在那照着念。这李老师上课就空着手进来,借一个同学的书看一下,然后就开始了板书的作业,这功夫让蒋征佩服得不行。 语文课是一个姓刘的老师,班级上就有一个刘云山是他的儿子,这小子六年级就和蒋征一个班级了,这些年一直在实验班里面呆着,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家伙总是给人一种叛逆的感觉,从上语文课就能看出来,刘老师似乎对这个儿子很是失望。 才开始上课就没少挨打,地理老师姓张,是刘云山的母亲,上学还遇到自己父母亲自教,对于孩子来说估计除开觉得苦难也没有什么了。看刘云山在语文课和地理课上就表现就知道了,在其他课上都比较乖巧的人,等着到自己父母的课堂上就变得顽劣了起来,蒋征不清楚这里面的原因,只能总结为幸福家庭的综合症,这种奇怪的病名来概括一下。 毕竟相比起蒋征来,这些教师家庭的子女已经是很幸福的一类人了。班级上的人员变化过大,也不好一个个的描述出来,总之新班级的气氛让蒋征觉得很是不错,这才是适合学习的班级,而不是像一开始刚上初中那会一样,亦或者是初二那样的班级,虽然接地气,可是耽误的却是自己,何况自己也不高兴。 这种氛围的学习环境下,蒋征那颗患得患失的浮躁已经消失殆尽。不过蒋家那边却是一直平静不下来,今年的七月半鬼节,就在阳历的9月初,蒋家过节在农历7月十三也就是9月3号这天。 对于过节的事情蒋奶奶照例是要打电话给蒋文的,三个儿子一个在身边一个在远处也就只有蒋文近一些,过年的时候蒋文就没有回来,找理由推脱掉了。该是逃不过的,还是逃不过, “今天都十一了,你们是要回家来不!” 蒋征晚上去上夜自习去了,虽然是9月1号正式上课,可是实验班的课程节奏比较紧凑,才一天的时间蒋征就已经融入到了氛围当中去。中午放学蒋征就买了好些个笔记本,都是一两块钱的便宜货,又买了笔。得益于蒋征捡到的那本书,蒋征现在写字已经进步了许多,不过字体娟秀小巧之处确实让人头疼。 蒋征现在写字小巧之处能实现一个语文格子写下6个不复杂的汉字,因此蒋征一两块钱买的笔记本都比较薄,为的就是字写小一些能够多记录一些东西,毕竟自己有零花钱这种事情还比较罕见,如不是今年出去做假期工,还不能有闲钱在兜里,平日里裤兜比脸干净是必然的事情。 下午蒋征就早早的来到学校里面借同学的笔记过来誊抄,早上的英语笔记蒋征根本就没有记录全,现在打开英语书那是开始那是结束中间怎么衔接都是一头雾水。蒋征的同桌是一个女生名字叫做周友花。看得出其父母是十分接地气的人,笔记也誊抄得工整,不过写出来的字,蒋征觉得没有自己的好就是了。 回到蒋奶奶给蒋文打电话,蒋文听到蒋奶奶这句,诘难不是诘难,语气还不善的话,心里面就明白事情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回来嘛,天把就下来了,这边忙完了整点钱就下来。” “老子是和你讲哈,那个娃娃读书,你也不管,你是要成人哈!” “那个讲不给嘛,那天吧没的钱的有廊子办法嘛。等到我天把下来就拿给你们” 蒋文做了保证蒋奶奶也就不刁难,有天大的矛盾,只要人愿意回来有的是时间收拾他。没几分钟就挂掉了电话。 文强见蒋奶奶过来便问: “我大哥咋个讲。” “他讲回来嘛,天把把钱结了就回家来。” “娃娃也不管,那个来了讲带得不把那个小璐带起去!” 蒋奶奶听文强说话也带着火气,找什么样的不好非得找这么一个十的,比家里面人小也就算了,关键比两个孩子也大不到哪去,说得直白一些,大街上你随意找一个人让他叫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姑娘叫妈,估计都是百般的不愿意。 可是蒋家就是这样子的情况,说理是说不清楚的,这种事情也没有道理可以说。用旁边人的说法是: “人都走到这一步了,你有廊子办法。” 这句话蒋征听到人说起过,不过却不愿意,这意思是人都到悬崖口子上了,还不叫一下? “他带起去咋个养嘛,找啷个一个赌二来屋头,一天就是那个麻将。” 蒋文强的意见,蒋奶奶不敢苟同,不论怎么说都不会相信这十的人能带得好孩子,何况还不是自己亲生的,如果是个有责任心的人还好说,就张珍串这样每天麻将日子的人,还不敢相信这样的人能带得出什么孩子,自己就是未成年嫁出去的,是个好人能这般糟蹋自己? “等他们回家来,老子是要问哈子。” 蒋奶奶发了话,文强也就不再说什么,至于自己不高兴,那也没有办法,找了个借口就出去了,腿上的伤还没好,自己媳妇也没有回家来,这大哥家又是一塌糊涂的样子,头疼! 文强不知道自己家怎么就是这个样子,找借口出去也只是和自己那些个兄弟们说说话,抒发一下自己的胸臆,却是又埋下了新的地雷。 蒋征回家来的时候已经是9点出头了,蒋奶奶说了蒋文要下来的事情,不过蒋征却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波动来。 第三百八十九章 引路香渡归人 两天的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那些个过农历十一十二的人家这几天都开始放鞭炮,蒋征下夜自习的时候路边都插满了引路香。 这种香插在道路的两边,在贵州这边有一种说法,是给回家的故人们引路,担心他们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另一边还用白色的纸张制作成的包装好金银纸钱,包上有姓名以及何人所烧等等字样,也有的人家不会用这种包装,仅仅是摆放成一堆一堆的,一边点火一边喊那些故去人的名字或者称呼,如xxx我的爷爷之类的。 引路香插在道路两边,像极了一个个小型的路灯,沿着大路小路几乎都能看见,为了防止小孩捣乱,大人们总会说: “七月半不要玩香,路边的香也不要动它,不然会怎么样怎么样之类的。” 几乎大部分小孩子的鬼神传说都得益于这种节日,何况每年都会有些小孩或者大人们因为不敬重这些传统得一些奇怪的病症,去医院检查却说是健康的,人总是说这疼或者那疼。蒋征见过一两次,总想说这人是装的之类的话,可是人龇牙咧嘴得到样子平时难得一见,话到嘴边就干脆不说了。 据说这鬼节开始的时候,阎王会让那些个没有往生的人出来,放他们回家拿钱看看家人之类的,有些枉死的人,家里人不知道的就会变成孤魂野鬼,引路香就是防止他们到家的,没有人给他们插引路香,他们就找不到回家的路,只能在各种地方晃荡。 几乎所有的人家都会烧一些钱给这些无名氏,让他们不要祸害家里人。 蒋征到这里生活的这些年早就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几乎是每次到七月半的时候,别人烧钱纸,就算是没有风那些灰烬都会自己飘起来,像极了被人拿走的样子,关键是那些灰烬总是会飘忽着到引路香的方向去,这种奇怪的现象让蒋征觉得这个世界似乎真的有鬼。 蒋文是在十三的当天上午到家的,张珍串也一起下来。在家里畏首畏尾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小偷。蒋征见着这人就觉得恶心,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好人,这一次下来倒是穿得正常了许多,没有上次那般嚣张,一身牛仔裤搭配着一件绿色的单衣,一件褐色的外套,蒋征看着这样子四不像的搭配就觉得不自然,何况脚上还穿着一双大概6厘米厚的泡沫胶鞋。 怎么看都是一个所谓非主流的装扮,老实人也不会穿这样的衣服出来。 蒋征不高兴,一家人都能看的出来,蒋文也不知该和儿子说什么,心里面憋着气,自己找老婆管小辈什么事情。抱着这样的想法蒋文看着儿子也不舒坦,家里面中午饭的时间就显得格外的紧张。 就算是蒋征去了学校,这张珍串在家里也不敢怎么造次,不过这人说是十的人,说起话来嗓门挺大,笑起来更像是一个30出头的大老爷们,非要找出个形容词来形容一二,除开豪爽以外,也没有其他更适合的词语。 就算是如此,一见到蒋奶奶那张脸,立马就变成的沉默不语乖乖羊的样子。 蒋奶奶进进出出的忙活,脸色也不好看,原本叫蒋文带人下来过节,就望着蒋文带着钱回家来,蒋征的报名前虽然是蒋奶奶拿出来的,可是这实际上却是这蒋道德看着儿子回家来之后马上就要报名上学,带着书学费一起给蒋奶奶打了800块钱,说是多的钱给家里面留着。 蒋奶奶没办法才拿钱出来给蒋征报名,结果这蒋文下来对于钱的事情一个字也不提似乎真就当作不知道有这会事情一般。既然不提,蒋奶奶也不说话,这张珍串到了家里也是两手抱着等吃饭,上次到家里还说能带两个孩子,这会可是好,嘴巴喊蒋璐去帮蒋奶奶做饭,自己在上边屋子里看电视。 “上去,你来帮倒忙给是。” 蒋璐被蒋奶奶这一说就自己上去了,这张珍串发现蒋璐又上来坐在自己旁边的沙发上看电视,挺大声的就说道: “喊你去帮你奶整菜了嘛,你又跑起上来整廊子嘛!” “我奶讲的,我下去是帮倒忙,喊我上来的。” 蒋璐这般说着,张珍串在上边发脾气,那嗓门蒋奶奶自然是能听见的,蒋奶奶也不说话。蒋璐没到两分钟又跑下来了。 “个人去你房间头。” 蒋奶奶一说,这蒋璐就抹着鼻子走了。蒋文也在家,不过是在院子后边呆着,后屋种了几颗小水果树,前些年就种上的,蒋文还合计着今年能不能吃上,结果文强说是去年就能吃了,一棵树就接了一个果子。 屋子里的动静两人都听见了,不过却是没有在意是什么事情,文强是知道蒋璐什么性子的,让去做事就会去,只是做的差与好的问题。 蒋璐抹着鼻子上去,张珍串也看见了电视剧精彩,也只当是蒋璐做错了事情被蒋奶奶说了或者收拾了之类的,心里面还庆幸不已。 蒋奶奶在下面厨房忙着把骨头腌制一下,去掉血腥味,柴火炖排骨得好些时间才行。等着忙活结束了,蒋奶奶慢慢的洗好手,这才上去屋子里面。 张珍串还在那看电视,见蒋奶奶上来了,忙打招呼道: “娘忙完了安!” “忙完,老子这个常年丫头忙得完安,你在这点看电视支小璐下来帮,那个是憨包姑娘你认不得安!你脚断了安!老子还没请媒去讲你回家来嘛,回来家比老子还像奶,坐起等老鸦叼来喂嘛!” 蒋奶奶在家里骂张珍串,文强和蒋文在屋子背后就听见了,两人就进屋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张珍串被蒋奶奶骂了一通,就把脑袋低着也不说话,似乎是得到了蒋家真传一般。 “娘,廊子!” “廊子,你问她嘛!回家来就坐起,样事情不想管,老子都不讲廊子,喊那个小璐下来帮老子,她就在上面看电视。头回来屋头咋个讲的啊,带得,两个娃娃都带得,嫁人嫁人是嫁他这个人嘛。如何啊!在那个电视屋头四平八稳的就坐起不想动。” 文强听到这,也就没什么话说了。蒋奶奶的性子,蒋家人都清楚,蒋文在那看着也不敢帮着说话。 等着蒋奶奶骂熄火了,文强才对蒋文说道: “大哥去拉只鸡来杀嘛,你去厕所看,都在那点的,那个都行。” 而这张珍串在那呆着,见蒋奶奶走了竟然还哭起来了。 蒋文只是说了句: “会咋个嘛。” 一句话也劝不住,索性就作罢。文强这会腿也没有好,现在看着自己大哥都带着人回家来,不免想起自己媳妇出去都这么长时间了,虽然偶尔也说说电话,但是这过节,始终是少了那么些味道。 文强也去找过自己丈母娘家那边,那边人也打电话劝着回家来,可不这会人答应回家了,可是这要等着10号发了工资回家来。10号这过节都已经结束了。 是夜,周围漆黑得不像样子。院子里面的灯光似乎都被局限了一般,这蒋家烧纸钱都是在屋子旁边的空地里面,通向柘围的这条路黑,像鬼一样的黑色,路灯都被局限在一个小圈子里面,四面八方的风景里只剩下了或远或近的火光,以及那些星星点点密布在乡间道路上的引路香,接引故人和远在他乡老去的归乡人回家。 蒋家烧纸钱的时候蒋征已经回来了,一家人都在等着蒋征放学回来。才开始今年的活动。祭祖这事,不能少一人,值得可期等待的都可以等等。 第三百九十章 素莹到家 蒋文在祭祖的日子总算是什么贡献都没有,仅仅是帮忙杀了一只鸡,张珍串倒是应景了,祭祖的时候哭鼻子,只不过不是伤心先人,似乎觉得自己没做什么就被说了一顿,很是委屈。可圈可点的地方倒是难以说明,俗话说有目自明。真瞎和假瞎的区别还挺大,以及什么时候瞎什么时候不该瞎,则是一种所谓的做人智慧。 蒋家七月半鬼节过去的第二天,蒋文一早就去找蒋爷爷要钱,说是没有上去兴义城里的车费了。 蒋奶奶在厨房,蒋文是到处看了看没有看到蒋奶奶才去找蒋爷爷要钱。那知道这蒋奶奶就在旁边厨房听着。 “忙上去找死人球吃安!” 蒋文被蒋奶奶突然从背后冒出来说的话惊到了,回过头去忙说道: “中午点上去嘛,吃了饭。” “老子是没给那个奶煮饭,年轻八轻的,等到起老子整来吃,想到起昨天那个事情没得啷个气,来的时候咋个答复我的啊,如何!小征回家来都会讲了嘛,上去等到起那个娃娃整来吃,安。老子就问好大点个人,她是奶安,老子是奶。老子年纪啷个大了还在那个地头忙了嘛,你看哈子寨子头那家媳妇像这种,昨天过节了嘛,还想起呱呱的问哈子那家在打麻将!” 蒋奶奶从蒋爷爷屋子里面的小门往前走了两步,到了大衣柜前接着说道: “老子就问你,那家媳妇像这起。你要要这起安,老子就不是这个话说,两个娃娃你个人接起走,高兴咋个带咋个带,她讲了,她带得。天!那个是你娃娃了嘛,那个小英不得这个病,她那点赶得到起,脚趾拇都赶不到起半点。从她来了,两个娃娃你管过没得,刚刚送下来还晓得给娃娃那点生活钱下来,这子是越整越有出息了,还给你爸爸要钱坐车,有骨气们不走起路上去。那个小英就有这点骨气!” 蒋爷爷房间里面闹的厉害,文强一早就出去了,这张珍串在那边呆着,也不说话,似乎不直面蒋奶奶就不害怕了。 蒋征中午放学回家来,这蒋文果然是还没走,在饭桌子上蒋奶奶就说道: “你当初来到现在有一年了,我讲你,你说是两个娃娃你都带得,这子两个娃娃都在这点,你带得们你带起走。那个小征报名,钱也不拿回来,过节样不买来,回来吃个饭就想跑了,还去找你爸爸要钱坐车。” 文强听着这话,脸立刻就变了颜色,这一个家什么样子不清楚?谁都想着蒋爷爷这点工资,说是在城里上班做事,这回家来不买也就算了,竟然还伸手给老人要钱。文强咽不下这口气,可是也不说什么,两口吃光碗里的饭,丢在桌子上。 一句话不说就自己进了屋子。 文强这一手,蒋家的气氛就冰到了极点,张珍串一句话都不敢说,闷这脑袋吃饭。蒋文也找不到什么说的。最后还是以蒋奶奶气愤的不吃了,才算是作罢。 蒋征吃了饭就去学校去了,这几天在新的班级里面已经是适应过来了,忙碌起来的日子,都没有功夫考虑其他的事情。至于家里的这些糟心事情,蒋征压根就部想管。蒋爷爷虽然是把钱给了蒋文,也没有逃脱这蒋奶奶的一顿数落。 蒋文还是乘着蒋奶奶不在的空档带着小媳妇跑掉了。 蒋奶奶知道这事,回来也是没有好脾气,一通电话打过去又是不清静的。 糟心不糟心的时间也不等你。 到了九月中旬,这唐素莹才回家来,可惜文强的伤口太深,到现在都没有好全,时不时的还灌脓发炎,9月的鲁镇还是湿热的天气比较多,虽然蒋文强平日都穿拖鞋比较多,有时候一忙活起来什么汗水泥土都会到伤口里面去,刚开始还感觉不到什么,等着忙活一阵子之后,发现脚疼起来才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只能得空回家去在处理。 这几个月,文强的被子被套都没有洗过,就连蚊帐上边都是血渍和血污,文强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粘上去的。素莹到家的时候在火车站找人借了电话打给蒋文强,虽然来之前就报了信,现在火车站上人多也看不到具体的人在那。长途火车到兴义的时候都是晚上11点之后的事情,加上其实这兴义火车站并不在兴义而是在临近兴义这个小城的镇上,叫做顶效。 得益于火车站的建设,这几年火车站建立在这里,周围的发展速度都快了许多,小楼不少。文强瘸着腿帮素莹拿着东西走,原本该是叫蒋征一起来的,可是这家伙第二天要上课也就算了,何况这时间也不对称,凌晨2点40多了。文强只能自己幸苦一些,骑着小三轮去接媳妇回家。 素莹去了几个月回来,其实也存不到什么钱,文强现在还欠着人家卖肥料的钱,二道肥的钱到现在都还欠着,就靠着开三轮车拉东西,赚钱还不容易。何况腿脚不方便,遇上人家拉大件,发现文强这样子也帮不到什么忙,索性就找别人了,拉三轮车的生意也不是很好。 和当年李家仙自己跑走一样,素莹一早起来,这蒋奶奶就没有给好脸色,一句话不说就跑了,也不说人走了给家里好歹留个信去那了。偷摸就跑,弄得一家人都是胆战心惊的。 素莹也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见着蒋奶奶打招呼,蒋奶奶不高兴也理解。文强也问这素莹出去存了多少钱回家来,现在家里面还欠着谁家什么钱之类的。 “存廊子哦,那个厂里面去上了一个月班了,钱也不给,说是这个月的下一个月给,一个月才千多块钱,累们倒是不累都是做哪些玩具,忙小哈就休息了。就是工资低得很。” “那你拿了好多钱回家来嘛。” “有好多钱在那点嘛,第一个月第二个月们买点东西就没得了,这个月发工资拿起回家来们,还有一千多点,还有半个月多月的工资压在哪点的,我说是要走了们结工资,他整个是要下个月才将给。” “那个,拿400块钱给我,我去把肥料钱给了。” 素莹这才拿了钱给文强去把肥料钱结清楚。而素莹则是把床上的都拆下来,端着盆子去洗。 虽然气氛还是不怎么对劲,不过比起蒋文回家来已经是好了许多,家里面也能够度过些难关,倒是蒋奶奶不高兴,毕竟素莹也没有好好的去认错。不然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第三百九十一章 你妈才十八岁 世界上总是流传出所谓无色无味杀人与无形的毒药,古来高手们意淫了千年的药物其实就在自己身边,却决然不知。至于受害之人在家哭得稀里哗啦,也仅仅是当作一种乐子在看。以至于有了所谓“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这一说法,大家都以为这句话可能是将自己度之事外,平安看戏的说法,可是哪有这么简单,傅雷家书当中就曾劝解其儿子不要去看热闹。人言素来是个要命的,往往人言祸害人最多的还是这些不明真相的吃瓜者。只是他们不知道自己扮演的角色是一枚毒药而已。 张珍串这一两年到了蒋家2次,上次来是村子里面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大家都抱着好奇心在看待这个事情,村子里面也闹不出什么风波来,而这次回家来,已然确立了,这张珍串是蒋文媳妇的事实,尽管蒋奶奶不认可,这舆论认识是认可的,不过也就局限于舆论知道这个人是蒋家现在的大媳妇而已。 关于之前蒋家大媳妇才十八岁的言论倒是已经坐实了,就因为这七月十三那天这张珍串被蒋奶奶骂了之后,就从家里出来,蒋文忙活完了杀鸡的事情,也就带着媳妇一起出来了,出来之后就在这胡家的私人麻将馆里呆着看人打麻将。 别人玩得大,这张珍串看得手痒,结果一下去,不到2个小时就输了20来块钱,原本蒋文就没多少钱了。这下可是好,还得别人一句: “几块钱们算了。” 输钱心情不好,也就不打了。不过这蒋家确实坐实了这小媳妇的名头,人多眼杂是必然。现在这张珍串和蒋文走了,舆论自然就落到了蒋征的头上来。听说过子承父业,家族遗产。这舆论继承倒是让蒋征好好体验了一把。 “那个就是小征嘛,听到起说是他爹找了个十八岁的嘛!” “不是们,那天过七月半还去胡家打麻将,打输了们还在哪点发脾气了嘛。” “输好多哦,还会发脾气。” “会输好多,打一块两块的,好像是输了十几块钱吧。” “我还说是输好大点,啷个小点钱还发脾气!” 话也就是村子里面那些个经常在一张桌子上混饭吃的人,这些个言论你传我我传你的,一个村子里面也就知道了这事。几乎是像是评书快板一样的,弄得村子里面的人都知道了这些事情。 蒋征的学业再忙也有个休息的时间,农村的事情比起城市当中来要复杂许多,尤其是这红白事。常规来说都会一连几天的持续,一直到正酒结束的第二天为止,这才算罢休。 人有了聚集的机会交流起来就会方便许多,小孩子们也自然会多起来。 蒋征星期天白天是不用上课的,周六晚上上完了夜自习,星期天白天休息一个白天,晚上又要继续上夜自习。这个时间遇上村子里面有红白事蒋征都会去帮忙。 事情不论多寡,都是帮着做一些简单力所能及的事情。而更多的则是那些小孩子来了兴趣。 “喂,蒋征我听到起讲你妈才十八岁安!” “我也听到起讲的,还是我奶讲的,我奶又是听到起你家” 几个男孩子是名副其实的男孩子,在村子里面也才刚上二三年级。这边的小女孩们看见那些男生围着蒋征,也都凑了过来,女生好事是天性。蒋征身边一会的时间就围上了好些个小孩子,都是半人高,有的还没有。 原本蒋征在村子里面的勤快劲头,已经被村子里面的大人们认可,这会发现有小孩子围着蒋征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你快点讲嘛,是不是哦!” 蒋征原本就不喜欢提及到这些事情,现在被这群小孩子围困在这里,进退两难,也不敢把这些孩子怎么样。等着看见蒋征确认了一下,那些个孩子才走开,嬉笑声比较刺耳,一个当妈的才十,当儿子都已经十四五了,怎么想怎么讽刺。 那些个小孩子走开之后,还有一两个平时比较顽皮的留在蒋征这边,既然是人家在办事,村子里的人大部分都在,那些个与蒋征年龄差不多大小的人也在这呆着,不过人家不一定就是来帮忙的,有在那边打牌的,也有在一边乘着大人没有玩,聚在一起打麻将的。蒋征这边被那些小孩子堵着发生的事情他们也都听到了,相比起之前听大人们议论之下听到的东西,现在事主在这自己人承认了,这消息就明显震撼许多。 如同你看超人电影和真的看见超人飞起来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放下手里的牌或者麻将,也就围上去,好些个人当初都和蒋征在一个班级里面上过学,关系不能说太好,但是相比刚才的那帮孩子那就明显好得太多。 “咦,我刚听到起讲说是,你爹给你找了个小妈才十八岁安!” 说话的是村子里面的徐家小子也许是父母担心他赚不到钱,所以这名字就取了个“徐万钱”,小名比较有趣,叫做“皮橙”。若不是这个年代那款名叫lol的游戏没有出来,都会怀疑他的父母是不是在皮城戒备这个区认识的。 蒋征刚才就被那帮孩子弄得不舒坦,这会又有人招惹自己了,还是和自己同龄的孩子,索性这脾气干脆就发了出来: “你妈才十八岁!你奶也是十八岁!你全家都是十八岁!” 这话一出来带着半吼的性质在里面虽然这蒋征说话的声音不是太大,比起村里面那些真个五大三粗的人来说,蒋征这说话的声音已经算是温柔的了,不过话语当中的情绪倒是影响了周围的人,都抬起头来看向蒋征这边,都还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似乎对于询问人家这种家事来,已经是一种比较正常的事情一般,至于避讳之处,似乎就没有所谓避讳这一说法。 蒋征吼完就自己走了,也不想着所谓帮忙了,到这边帮忙反而弄得自己一肚子的气。蒋征一走,那些个人就来问着徐万钱刚才发生了什么,徐万钱被蒋征这么一吼,已然是明白这事情不该问了。现在被人问起也就用:“没得廊子事情得”搪塞了过去,也不想成为下一个被人围起来当动物园猴子的角色,偷偷的藏了几根烟之后就走了。 办事的这家姓胡,在村子里面也算是大姓,水塘这个村子里面也就是郭、胡、王等几个姓的人要多些,不过这姓胡的,似乎比较散漫一些,各个姓胡的之间其实并没有太多的血缘关系,甚至于没有血缘关系。 比如这胡佳丽一家其实早年的时候就不是这鲁镇水塘村的人,乃是后续这土改之后,将其分配到这边,划分了土地给他们家,这才在水塘村落了户,既然是分配过来的,刚开始从其爷爷辈就都是自己搭建的茅草房住着,在村子里面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胡家穷。 至于其他家的胡家,其实血缘关系就没有那么明显了,要硕源而上,追究的东西太多,也就不便于叙述。那又是另外一本书里的故事,至于书长书短的问题,暂且不考虑。 现在办酒的胡家,就在这4个胡家的中间,这胡家的布局也是有趣,从家门口的这条通向柘围的大路一路往下走,到了倒t字的位置,这附近的6家人都姓胡,各家与各家之间的关系蒋征还弄不明白,只知道这次是路口胡家背后的这个胡家办酒,说是给儿子娶媳妇。这胡家的老爷子是个道士,会帮人驱邪。 不过本地人都称为“撞嗑到了。”其实就是说这人着了邪道,被小鬼缠上了之类的。听长辈们说得玄乎,具体真假这玄奥的事情蒋征倒是见过,也看不出什么来,就看这人来回转悠,到底说个什么都听不真切。 第三百九十二章 素莹的小摊 这胡家的酒席让蒋征感觉很不舒坦,倒不是人家办酒席的人得罪了蒋征,而是那些小孩子以及长辈们的言论让蒋征难以接受,对于这个看起来非主流一样的后妈更加的看不过眼。也幸亏现在没有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不然蒋征肯定不会给这个人好眼色看。好赌就算了,这么年轻你去祸祸那些年轻的啊,嫁给个30出头的半个老头算个什么。 也亏的蒋征平日都在忙着学习,如果是和那些孩子一般,作业不写,能混一天算一天,指不定得在外边为这一句话,一天打上八架都不止。 蒋家对于蒋征发脾气一事上没有纠结过多,村子里那些人也就当个笑话看看也就过去了,还犯不上触碰什么风俗禁忌。 素莹回家也有几天了,这蒋奶奶一直不给好脸看,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每天一进一出两个人都是阴翳的表情。 文强被夹在中间这日子也不太舒坦,文强无奈只能去丈母娘家那找人商量对策,和几个小舅子一翻商议之下,只有这素莹低头认错了,这个日子才会有个下场。出门几个月回家看见自己娘黑着脸,在谁家都说不过去,何况还是偷着出去的。 文强从丈母娘家回来之后,也就把这话和素莹说了一边,让她找个时间好好的和娘认个错,这事情也就揭开过去了。可是让素莹一个人面对蒋奶奶认错,是如何都做不到的,这气场太强。 等着这蒋征放学回家来,这一家人都在家里看央视6套的电影,素莹憋着猪肝色的脸才说话: “娘!” “娘廊子娘,那你没得我这个娘了哩!” “娘,我错了!” 这蒋奶奶就是这样一个性子,愿意骂你说明还有话可说,直白一些就是可以拯救一下。因此这可怕的不是这蒋奶奶骂你,可怕的是,人家连骂都不想骂你了,万事随你,让你万事随缘。就这,对于社会阅历不多,读书还不上道的,已经可以打上半残废的标志了,关键还真不如真个残疾的人,好歹人家还有政府能扶持照顾一下。 三个字,憋了几天了,还是在一家人都在的场景下才说出这句话来。 “是你错了安,我说是我错了说。闷起脑壳一声不坑的就走了,家仙那子跑们,还说是去找汉子,你汉子在屋头坐起的,你都坐不住!出门啷个长时间拿得几百块钱回家来,外面好得很啊,去嘛。还去打工不!” 蒋奶奶一开腔,就是不停歇,脾气也发了,怒气也该是消停的差不多。蒋奶奶拿着手电筒开门就出去了,躺在大门台阶上的狗子被蒋奶奶踩了一脚,惨叫一声就跑进屋子来。 屋子外边还传来这蒋奶奶骂狗子的声音。关于蒋家的狗,其实并非是没有名字,而是早年蒋爷爷养这狗的时候就一直小狗小狗的叫着,时间一长这取名字的事情就没有了,这狗字也就自然成了蒋家狗的名字。没有任何特点可言,反而成了蒋家最大的特点。 蒋奶奶一走,这家里气氛顿时好了许多,可是素莹被蒋奶奶说了一通也高兴不起来,虽然有了被骂的心理准备,真个被骂的时候还是难以缓和过来。 既然挨了骂,这日子还有可以走下去的盼头,往后也就趋于平静了,只是这蒋贤也渐渐的长大,今年眼看就要2岁了。夫妻两就蒋文强靠着三轮车缓和一下日子也不是长久的办法,可是对于素莹做事,蒋家似乎还是有些排次,一心让这素莹在家把孩子带好也就可以了。 带孩子看起来简单,日子苦闷之处也难以几个文字叙述,无非就是无聊无钱的合集而已。 10月初,厂里面说是给这扣押下来的半个月工资也没有到账,这让素莹更加的烦躁,都是自己的汗水磨砺下来的钱,拿不到心里不高兴是必然,家里面开支都要钱,一个劲的听家里人说这事要多少钱,那事要多少钱,谁谁又应该给多少钱之类的,压在人身上想要喘息一二,也不易,以至于蒙生出了想要一夜暴富的想法。 不过素莹到是没有想这些没用的,什么一夜暴富都过于荒诞了,不论会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这暴富下来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情。自己带回来的钱还剩下不多的几百块,文强这段日子腿倒是好了不少,脚底板上的肉都长得差不多了,但是想要完全封口还有些日子,加上每天忙活下来伤口里面总会有些异物在里边,以至于伤口是来回灌脓,这一折腾就是几个月了。 也好在这素莹回家带着钱回家来,虽然钱不多,可是也不至于文强的药会断掉,几块钱的药也只够两三天,堆积下来一个月也得用不少。 日子是磨练出来的,人不磨不成活。素莹的学历还想不到这么有韵味的话来,翻腾辗转了几天,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活下去罢了,这么想着,又决定拿着钱到城里进些货到街上摆地摊,多少有些收入,不管是否微薄,能打发时间,有收入也就足够了,后边这孩子上学也需要钱。 这么想着,可是自己也不知道去那进货比较好,思来想去,那文强手机找到了自己大哥的电话,也就是蒋文的电话。自己偷着记录下来,找个日子去城里给大哥打电话打听一二,其他的不说,就这大哥在兴义城里一住就是十几年,什么地方有什么该是一清二楚的。 挑了日子,孩子被素莹带着送去了婆家,让外婆帮忙照顾一下,自己拿着钱就去了城里。上次自己走就是吧孩子丢在家里才会这般,明知道家里没有人在还把孩子一个人丢在家里,这次把孩子让外婆帮忙看着,自己去城里下午也该回家来了。 到了城里,一下车就给蒋文打了电话,蒋文一看是公用电话的号码,也觉得奇怪,会是谁!? “你咋个就跑起上来了!” “我这子在车站这边,我说是上来们去进点货拿起回家去摆个摊摊!” “我们就在车站这点住嘛,你过来不嘛。” “不过来了嘛,我就想问哈子,在哪点可以进货咯,兴义我又不熟。” “又不远得,整了你就在车站那点等我,你要去我给你讲了你也找不到起路,你上来给屋头讲没得嘛!” “” 素莹沉默一下,又说道: “讲廊子,没有。娘那个脾气你又不是晓不得!” 蒋文也不说什么,也就让她在那等着,自己上去接了人到自己这里吃顿饭,下午要去就陪着去一下就好了,省得家里打电话找人还找不到。 蒋文这边挂断了电话,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这可好,刚才还念叨说是家里知不知道,这会文强就打电话来了。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那一股子的煞气。 “喂!” 蒋文犹豫了一下,才接电话。 “你是整廊子,打一个也在通话中,打两个也在通话中。” “接电话们不是,小素莹刚到这点嘛,人还在车站。” “我就出来小哈,就听到起寨子头人讲说是看到起上班车了,娃娃也不在屋头,又讲说是没看到起她抱起娃娃走。” “晓不得嘛,我又没看到起人。我先去接她嘛,等小哈给你打过来嘛。” “行嘛,慢点你打过来拿给她接,她是把娃娃抱起去那点去了是,娘在屋头发火完!” 蒋文接到人,也就说了文强刚打电话来的事情,说完这素莹也不说话,蒋文把电话又打了回去,把电话给了素莹。 “你是整个廊子你!娃娃你抱起去那点去了!” 几番争吵,素莹说这孩子在婆家,文强这才算是放心,至于素莹去城里的事情,也自然生气,不过哪有孩子重要。 下午这素莹在柯莎坡这个地方进了许多的货,也亏的蒋文在素莹上车之后就打电话给了蒋文强,素莹一下车就被文强接到了,一顿的数落也没有好性子说话。把进来的货物放在娘家,计划着赶场的日子去摆摊,蒋家屋子太小还放不这么多东西,何况蒋奶奶的性子素莹还畏惧几分。 总之这生意算是在怒火中开始。 第三百九十三章 小贼难逃(1) 这唐素莹一回家来刚认错才几天的功夫又倒腾出这档子事情来,蒋奶奶这生气的事情才缓和一下,又是这般。 回家当天傍晚,素莹虽然没有把东西拿回家,可文强那边已经把电话打到了大哥蒋文哪里,蒋奶奶也就知道了这个事情。素莹回家来又再次体会到了来自蒋奶奶的气场。 不过素莹觉得自己没有错,自己不过是想要挣扎一下,继续生活下去。不愿意这么浑噩的过日子而已。 既然蒋奶奶不高兴,素莹也不想和蒋奶奶继续说什么。蒋征也看不明白家里又是怎么了,不过看奶奶和自己幺娘之间似乎不太和谐,也就大致明白了。具体发生了什么还不清楚,不过蒋征也不打算去深究,专心看自己的书写作业就好了。 由于素莹根本就没有把东西拿回家来,蒋征也就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蒋奶奶也不说什么,文强再次被这婆媳两夹杂在中间成了夹心饼干。偏偏还说不了什么,两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文强也就只好随这两人去了。 话回到素莹这边,由于素莹这人不会骑车,家里就一辆三轮车文强平日里还需要骑车出去揽生意帮人拉东西,所以摆摊的事情素莹也就只能在鲁镇本地摆摊。 说是摆地摊可是鲁镇人口并不多,大部分的人还住在深山,只有这赶场的日子才会骑马到镇上买东西,因此这素莹平日里去街上摆摊也卖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只有这赶场的日子才会去街上摆摊。 另一边这蒋荣从浙江回来之后在鲁镇上学,由于去那边就留级了一年现在回来和他原来的那些同学们都要低了一年级。不过蒋荣这家伙在浙江一年的时间已经是在外边浪习惯了,虽然在家的时候出去玩蒋奶奶就不怎么管他,不过这地方差异毕竟是在的。 蒋荣在浙江几乎是做什么都没有人管一下,何况还跟着名叫做小腮的人一起出去偷东西,已经是养成了得来全不费工夫的习惯。袁家在蒋家的时候仅仅是偷一些吃的,也就是蒋奶奶买回来放在房间的一些吃食,他会自己一个人偷着吃,不过现在已经沦落到会拿钱花的地步。 这到了赶场的日子素莹在街上摆摊,蒋荣知道自己婆家在这个日子下边会有人骑马过来拴马,李家拴马的时间也比较长远了,加上院子比较大,在鲁镇这块还是比较出名的人家,不过也就局限在了拴马这一事上,一匹马3块钱一天,还得给马喂草料喂水,不过物价涨得厉害,李家也仅仅是多了一块钱变成了4块钱而已。一天的收入不多,十几匹马就已经是极限了,一天也就几十块钱的收入,一个周两天赶场的日子,满打满算不过百十块钱。一个月也就600块钱的收入不到。 钱不成整数存起来也困难些,有了些整钱比如50块的20块的就放在家里的柜子里面。 这李家的当家男人走得早,靠着蒋荣的外婆拉扯3个孩子长大,李家仙就是李家的老二,下边还有一个兄弟,叫做春元的,听这名字就不像是一个男生的名字,可惜这李春元也不是什么好像与的人,个头仅仅就一个5年级小学生的个头,也不知是怎么了,家里大姐二姐个头挺高的,就这一个男生偏偏还是个矮子,也不知道是做了下作的事情还是这老天罚人来着。 李春元这人初中没有毕业就不上学了,这些年一直都是在鲁镇街上晃荡,四里八邻的都知道这小子不是什么好货,一天闲着没事都是到处去玩,可是玩也就算了,偷些田地里的果子都不是什么事情,关键是喜欢恶作剧取乐。没少被这小子欺负。以至于周围的孩子都对这家伙畏惧三分。 话是这么说,不过评判人好坏还得看些根源,原本这小子个头都不高,鲁镇的这些个孩子们原本就比较调皮,这些年流行出门务工,多少孩子都是留守儿童,谁还不是自己家爷爷奶奶的一块宝贝? 在家就跋扈习惯了,出门有了这么一个小矮人当乐子哪能放过? 被一帮孩子戏弄是断然忍不下的,气急败坏的李春元下手就狠了些,以此才落得不好的名声,不过下手以此两次让那些孩子畏惧了,难免自信爆棚在干出点别的事情出来。 好在这家伙对于自家的子侄倒是上心,没事总会带着蒋荣一起。蒋荣跟着自己幺舅有得吃有得玩,哪能不乐意,看着自己幺舅欺负人虽然不会上手帮忙,可是拍手叫好是必然的。 这到了赶场的日子,蒋荣又到了自己婆家,可是这幺舅不在家,蒋荣也没有乐子,更不会有什么吃食。虽然外婆也会给一些零花钱,不过就这一两块钱还不够他花销,平日在家蒋爷爷就是往厚里给钱,一两块不过就是张下嘴的问题。 自己外婆家也不是一两次过来了,熟悉! 那些个拴马的人也知道这是外孙,外婆不在也就会把钱给蒋荣,这家伙倒是有些眼力,还知道给马喂些草料。过人之处倒是惹人喜欢,不过蒋荣看见外婆不在家或者在忙活什么也就去屋子里面翻腾起来,还把这小门给反锁上。 这李家的房子就一层,大门进去就客厅左右两边一边两个屋子,由于地势的原因,这屋子的左边最里的那个屋子是最低的屋子,进门还得下3个台阶才行,这个屋子里面放的都是柜子,蒋荣的外婆就住在这间屋子里边。蒋荣在这屋子里关上门反锁上,乘着这会没人在家就各个柜子开始翻腾。 总算是在一个柜子里面找到了这外婆放着的钱,钱不多就仅仅200多块钱,蒋荣也不敢全部拿走了,拿着一张20的就装起来。心里面也没有盘算那么多,只当是这外婆记性不好,不见了20块钱兴许想不起来也就过去了。 从开学到现在,已经不是蒋荣第一次这么干了,每次来翻腾里面的钱总是会变多。发现了这一点的蒋荣对于到这外婆家也就更加的殷勤一些。 尤其是这赶场外婆要出去买东西要忙活的时候。 素莹摆摊的地方在这上场坝的角落里面,由于这石台摊位早就有人占着了,固定在那卖东西已经很久了,素莹也就只好在没有人的地方摆摊,卖的东西都是些衣服内裤搭配着一些玩具而已。旁边都是一些卖吃食的摊位。 这蒋荣从自己外婆家拿了钱出来,就到这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想要买的东西,玩具一类是不敢买回家去的,担心被家里人发现只能买些吃食或者现在流行的游戏王卡片,弹珠一类的。 这些东西也都便宜,游戏王卡片5毛钱一包,弹珠1毛钱3颗。20块钱已经足够他在这赶场的日子花销一天了。不过小孩子花钱比较没有节制,5块钱的卡片说买就买了,2块钱的弹珠能买好多,身上几个兜子都装满了东西鼓鼓囊囊的。 蒋荣也逛累了,在路边的小吃摊子上就要了一碗粉在那吃着,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幺娘就在旁边远远的看着。 素莹也奇怪,这小子一路买着东西走,是那来的钱,自己家的钱都在自己身上和文强的身上。虽然有疑问,不过素莹也不打算去惊扰,万一是这蒋爷爷给的钱,自己问了反而被骂,不太划算。 晚上收了摊子回家,蒋征也在家呆着,不过这小子下午饭基本都不吃,都是下了晚自习回家来之后才吃晚饭然后接着写作业。 蒋荣手里还有些卡片,不过数量却是不多了。文强看着数量不多也就懒得过问,蒋奶奶在家呆不住,现在和儿媳的关系还僵持着。晚饭就出去了玩了。 电话响起的时候蒋征在写作业,离电话比较近,接了电话那边就问蒋荣在家没,听声音蒋征知道是自己二叔蒋道德的声音。蒋征说了现在家里的谁在,也就跑去让文强过来听电话。 “喂!文强安,你喊小荣过来接电话哈!” “廊子事情哦,喊他接电话!” “家仙那边妈打电话过来讲说是这个把月一直在丢钱,丢得又不多,会会都是5块10块的不在,都想到起说是放时霉了们就算了,这子是整了钱越丢越多,20块50块的不见。说是屋头这个春元又没在” 文强这一听,就知道断然是蒋荣这家伙跑不了。说了两句,说是这蒋荣这段时间的表现之类的,总是看见他拿着东西回家来。 第三百九十四章 小贼难逃(完) 人都说狐狸的尾巴藏不住,又说这人过留名,雁过留影,但凡是做过的事情,总会有些痕迹,历史能抹去的仅仅是随着时间流失不见的人群,事件总是能在历史或者现实的角落里找到蛛丝马迹。 蒋荣听文强让自己去接电话脸色就变得不太自然,一副不乐意的样子,蒋征在旁边听得明白。蒋荣外婆家丢钱了,现在怀疑的对象就只有这蒋荣最可疑。 素莹在看电视,今天的事情还没有和家里人说,不过与自己的关系不大,现在原本就与家里面不太和谐,也就没有必要搀和进去。蒋荣的动作,让文强更加的确认就是这蒋荣干的事情,不过没有什么证据而已。 “小荣安!” “啊,廊子!!!” 蒋荣很是不高兴,说话声都带着怒吼的声音。 “你是搞个廊子名堂你,和你讲话,你是吼个廊子!你是要着锤一顿实在的你才舒服是不是。” “不是~” 这口气转变得挺快,立马就变成不耐烦的拖拉声。 “我问你,你去你婆家拿钱的安!” “没有!我去我婆家拿廊子钱嘛!” “你没去你婆家拿钱,为浪子你一去你婆的钱就不在,以前是5块10块的不见,这子越整胆子越大,几十几十的不在。要有人家拿这个钱,人家不会全部拿起走安,还几块几块的拿。老子是给你讲哈,你不听话你就等到起,老子回家来收拾给你看哈子!” 蒋荣不说话,等着蒋道德撂下这句狠话,这蒋荣就把电话给了蒋文强自己走了。 文强结果电话来那边还在说着什么,文强说道: “电话都丢给我了,你还讲廊子!” 蒋道德那边听见是自己兄弟的声音楞了一下,才问道: “娘在屋头没得嘛。” “娘在廊子嘛,吃了饭就出去玩了。这几天还不是和小素莹又闹气的。” “咋个嘛!” “咋个,小素莹抱起娃娃出去,丢在妈家那边,就拿起钱去兴义买东西去了,屋头招呼也不打一个,你要整个廊子和屋头的商量哈子,合适就去整,不合适就另外想办法,她是蒙起脑壳一个都不讲,一个人就去整。” “晓得这个屋头是咋个些了,个个都是这种。” 蒋文强和蒋道德在电话里说了十来分钟,也就是把家里里里外外的事情说了一通。文强挂断了电话,就去看蒋荣,这蒋荣在左厢房中看电视,神色慌张。 “我问你哈子,你去你婆家拿钱的安,拿了好多!” “我没有拿!我去那点拿钱嘛。” “不会好生的讲话安,吼廊子吼!” 这蒋文强拿蒋荣没有办法,只好闲着不说话。素莹听着这情况不对,蒋奶奶又没有在家,蒋荣在旁边看电视没有要去睡觉的意思。素莹才说道: “我今天看到起小荣在哪点吃粉了嘛” 素莹才开口说话,这蒋荣就站起来走了,文强看这情况不对忙得去把这蒋荣拉住: “你跑那点你!” 蒋荣被拉回来很是不高兴说道: “我回去睡觉!” “睡觉!听你幺娘要讲事情,你就去睡觉,其他天又不见你啷个早就去睡觉。” 蒋荣被拉回来,见走不掉就开始哭闹起来,文强断然不会让他如意,也就是这样子,听着素莹把话说完了。文强就问这蒋荣: “你去那点得钱去吃粉,几块钱一碗粉!你包包里面些卡,那个便宜很安,那个会给你啷个多钱去买。” 文强逼得紧,可是这蒋荣一句话都不说。 就这时外面狗叫了几声,跟着就传来了蒋奶奶的喝骂声: “豹子扛你的!一天那点会啷个厌人!” 蒋荣一听见这蒋奶奶外边的声音就一下哭起来,蒋奶奶两步走进来: “是整个廊子,一天!” 蒋奶奶进来就看见蒋荣在哭鼻子,文强还拉着蒋荣不然让他走。文强把这蒋荣放开说道: “听到你声音一下就哭出来了!” “咋个些了嘛!” “你问他嘛,我二哥打电话回家来讲说是,他婆打电话过去,讲说是屋头钱不在了。” “屋头钱不在了,管小荣廊子事情嘛,肯定是放时霉了们不是!” (时霉:贵州本地话,意思是找不到放的东西,通常指人自己把东西放起来,然后又忘记自己放在什么地方了。) “时霉,那个道德打电话来讲说是,一天是五块十块的不在,这个把月小荣回来了,不在都是几十几十的不见,放时霉了们,要不在都不在了,那点会啷个怪,小点小点的不在。” 蒋奶奶听这话,也就清楚是怎么回事了,说道: “道德打电话回家来的咯。” “才挂电话们,我说是问哈子他,没抓到起就是死不承认。” 文强和这蒋奶奶说话的时间也就短短十几秒的时间,蒋荣在旁边呆着,乘着说话的空档就来了句: “奶!我幺耶打我!” “老子打你,老子那点打你!” 蒋奶奶脸色一变说道: “那个小荣预根就是这种,他拿不拿我不晓得安。从小小就是这起,翻吃的翻得凶,讲他拿钱,老子是不信的。” 有了蒋奶奶这一抬头,这事情就有些难办了,文强也被倒打一耙。 文强也不说话,任由这蒋奶奶去了。这蒋荣不比其他人,蒋荣算是蒋家除开文强以外唯一个由蒋奶奶带长大到现在的孙子辈。 听得家里人的叙述,也就明白蒋道德打电话回家来的,自己过去那边给蒋道德打电话。 “道德安,我问你哈,听讲说是你打电话回家来说是你老丈母家那边钱不见了安!我回家来那个小荣就哭兮兮的。” “不是们,他婆今天下午就打电话来讲说是屋头钱不见了,今天就小荣过去来,一个人把门关起在屋头,他婆回家来喊开门半天不开,不是他拿的会飞了!” “老子首先是给你讲,就算是他拿的,拿得到起好大点嘛。” “好大点!你以为是一次两次安,前几回们说是不在几块钱们就算了,这子是整了胆子越整越大,几十几十的不见,也是怪咯,那个一百两百的不拿,都是拿零钱” 听电话那边蒋道德这么说,蒋奶奶也就认了自己这孙子去当了贼。但是还是说道: “那个娃娃儿,不是这种是廊子嘛。” 等着说完了电话,蒋荣还哭鼻子道: “奶!” “奶廊子啊,老子晓不得,打死了都是啷个多,以往会们还只是拿吃的,越整越没得德性了,还去拿钱!” 蒋奶奶说话一语双关,文强听着也不是滋味,转头蒋奶奶又说道: “明天老子去你婆家问,真是啷个安,老子对你不起,首先给你讲!” 蒋荣没有了蒋奶奶帮寸,这就不说话了。低着脑袋。 文强上去把蒋荣兜里的东西掏出来: “看嘛,屋头给他好多钱嘛,会买起这些来屋头。一天就块把钱早餐钱,遇到我爸爸下午给点们,也卖不到起啷个多嘛,屋头他还整了一包珠珠在屋头,问他,他说是去赢的。”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蒋荣也没有被怎么样,蒋奶奶护着也不会真有什么事情,至于会有什么好坏的发展,蒋征在旁边看着也不管不上。 第三百九十五章 蒋璐发威蒋奶奶护短 蒋征在旁边看着,虽然也管不上什么,但是也看出来了,家里面都喜欢纵容。也不知道这个心态是怎么来的。从一开始到最后,蒋荣的变化蒋征也看得清楚,虽然不说话,但是在心里面已经把这蒋荣定了性子,以后就是个废狗。 哪位名叫做小腮的家伙算得上是蒋家蒋文蒋道德这一辈人的小辈,也就是子侄一辈的人物。严格的循着血缘脉络算是蒋奶奶娘家那边的亲戚,对于蒋道德们这一辈的人已经算是比较近的亲戚了。 说起这个小腮也因为这偷盗的事情被抓起来送到了监狱关了个一年半载,为了这个事情,他们家没少和蒋家闹矛盾。巧的是,这小腮家就在蒋家下边,两家的菜园子还是连在一起的,小腮有一个长兄,新建了一个一层的小平房丢在他家的菜园子里,房子的后墙就沿着这界限建起来。 蒋家的菜园子地势略高一些,大致就高出小腮家的土地40来公分,小腮进监狱之后那可是没少吵架,蒋征虽有耳闻却是没有什么见闻。因此对于这个事情也就不怎么上心。 至于蒋征得出这个结论也不过是联想起当初这两家的说法,小腮家那边本姓郭,当日小腮家得知自己儿子要坐牢之后,便是到蒋家讨要一个说法,说是这人是和蒋道德一起去的浙江,怎么就他儿子进了监狱,说这蒋道德没有把人带好之类的。 蒋家的也不乐意,语言之意就是你儿子坐牢和我儿子有什么关系。这你来我往的和蒋奶奶吵了好几天。蒋道德得知家里发生这种事情,也不高兴,这人进去还是自己去和人报信的,怎么就上自己家闹腾去了,人自己去偷东西和自己什么关系?? “哦,意思是这个人和我一路来的,我廊子都要给你搂起管好了嘛,喊他去上班,他不去。成天就是那个网吧,没钱了就去偷。偷我屋头的东西我都不讲廊子,还要咋个嘛。那个小荣在屋头就跟到起小腮出去,整成那种小偷小摸的性质,我怪他的安,来屋头吃饭我还整给他吃还要咋个!” 蒋奶奶听儿子这么个说法,也就说道: “如何嘛,那子你讲说是带起去,老子就讲说是不要带起去,他要咋个们就咋个了,管他在屋头整廊子!你这子会晓得锅儿是铁造的安!” 这事还没过去了,蒋道德就接到自己丈母娘电话说是自己家丢钱了,也就有了前面的一幕。两件事情结合下来一看,似乎真没有什么可取之处,都在指望别人一边还在指望着其他的什么,反正总结下来就两字:“便宜”。 这两字就足以说明一切,都想着占便宜,用城里人的话说就是穷要面子。 蒋征每天不说什么,这些事情倒是看得真切许多,对于鲁镇的这些人们算是有了一个比较深刻的认识。 蒋荣第二天依旧如此,不过却没有去他婆家,蒋荣的外婆也把这是告诉了在外面上班的儿子,对于侄儿做出这种偷盗的行为倒是很不满意,嘴巴把话说得凶狠,人在远处也没有办法。 既然偷不到钱,也有其他的乐子可以去做,比如蒋璐的书,现在蒋璐也不上学了书都放在家神背后的书柜里,蒋荣是隔三差五的去偷出来,把书撕成了纸张,叠成了正方形,名为“角”的东西。 这是农村孩子都在玩的东西,用土话来形容是“砸角”,不过这角字的发音为“guo”二声。于是蒋璐和蒋荣的日常就变成偷书与抓贼之间的游戏,蒋奶奶倒是不过问什么,不过蒋璐虽然是个女孩子,发起火来还是会动手打人。 蒋荣距离上次偷钱的事件过去了几天,就闲不住,惹怒了蒋璐。关键还是蒋荣去偷蒋璐的书被发现,然后躲在了蒋璐的床底下。等蒋璐出来之后这小子躲了一会就从家神背后跑出来。 不曾想这蒋璐就没有出去,一直在大门那站着逗狗玩。听见背后的声响就转头看看: “小荣,你跑去我屋头整廊子!!你肯定又去撕我书!” “管我的!” 蒋荣一声吼,双手藏在背后。 “把你手拿出来!” 蒋璐说完了这一句,立刻就从大门处跑进来,蒋荣见势头不对,再回头进去家神背后的屋子已经不现实,进去蒋奶奶的房间也是死路一条,一转头就进了桌子下边。 这桌子是四四方方的八仙桌,一张红色的是当年蒋文强结婚的时候这唐家陪嫁过来的嫁妆。还有一张桌子要比这张高出十几厘米,是这当年蒋纯美出嫁的时候这蒋奶奶陪嫁出去的东西,可是蒋纯美的婚姻并不那么顺利,后续退婚回来,这些嫁妆人家也就都退了回来。 现在这张桌子在蒋家已经用了十多年,原本的红色都已经全部退却,变成了黑色。上面的尘埃已经嵌入到了桌子里,上面开裂之处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蒋荣在桌子下趴着,蒋璐见蒋荣拿着自己的两本书就要从另一边出去,就跟着爬到八仙桌下边一把抓住了蒋荣脚。这一下就进退两难了。 蒋荣心一横就下手打起蒋璐来。这蒋荣原本就在小学,下午放学比较早。蒋璐被蒋荣下手打脑袋和胸口那会那么容易吃亏,傻是不假,再是傻子也不会挨打了不换手,何况还是偷自己东西的。 因此这蒋璐也就还手,这姐弟就在这家神面前的八仙桌下边打了起来。 蒋荣毕竟年纪小些许,女生原本小学阶段或者说是青春期之前的个头占优势是必然的现象,蒋荣没和蒋璐打一会就吃不住了,但是脸皮上还保持着嬉笑的神色,对着蒋璐说道: “来嘛,我怕你哦!” 你说这巧不巧的,蒋奶奶就回家来了,这会蒋荣放学已经是三点多了,蒋奶奶平时也是这个时间煮饭,刚到大门口就发现这姐弟二人在家神前的桌子下边打架: “吁,你两个慢点要打我!是整了没得样子得哈,在那个家神面前爬起闹!” 蒋荣这听见蒋奶奶说话,这可是不得了!比这伸冤之人遇到青天老爷还夸张,一下就哭出来了。 “小璐,她打我,奶!” “你打他,你二耶回家来高兴你得很,吃们吃得凶,还打人,你凶得很安,有本事们不喊你爸爸接起回去!” 蒋璐被蒋奶奶这么一吼,顿时就慌张了起来,从桌子下边爬出来站在桌子旁边去,这蒋荣出来拿着蒋璐的书就躲到了蒋奶奶的背后,嘴巴还说着: “你来嘛!咦~诶!” 蒋璐定是气不过的,蒋奶奶又在旁边帮着,蒋璐顶着蒋奶奶是势头就说道: “小荣拿我书去撕,你不管,我拉到起他喊他把书还我,他还打我。” 蒋荣在旁边顺势就把书给丢了出去,可是这书不是什么玩具,丢在地上响声挺大。 “那个是你的安,你去拿人家的,你没得书安!你的撕完了们,就去整人家的,打死你活该。” 蒋奶奶说这么一句就自己走了,蒋荣被蒋奶奶的气势吓着了,不过等蒋奶奶扭头一走,蒋荣便是又说道: “来嘛,我没遭打!” “拿来,那个是我的书!” 蒋荣捡着书又扬长而去,嘿嘿嘿的声音老远都能听到。 第三百九十六章 蒋家的光 蒋荣拿着书跑了之后,就没有回家来,人跑了蒋璐也拿这蒋荣没有办法,蒋奶奶出来之后就去厨房做饭,蒋征下午放学回家的时候,也就到了5点多,晚上7点还要去上自习课,仅仅是这个时间回家来呆一会,6点多些就又要忙着去上课。 蒋征到家帮着蒋奶奶烧火的时候蒋奶奶就对蒋征说道: “你两姊妹安,老子是带不下去了哈,那个都按到起那个小荣打!” 蒋征很郁闷这又是怎么回事,既然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那就干脆不说话,听自己奶奶说就好了。蒋奶奶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都是说自己带蒋征兄妹怎么幸苦,还打人怎么样的。 蒋征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能这么听着,晚饭蒋征大部分都不在家吃,蒋家的晚饭都是下午6点多才吃,蒋征等着吃饭就来不及去上夜自习了。 晚上,蒋征下夜自习回家,蒋奶奶还在说着下午蒋璐打蒋荣的事情,文强听着就说道: “手闲不住们不是,前几天去他婆家拿钱,没着打他是不心够,拿人家书去撕,他个人没得书安。” 蒋奶奶原本该是以为这都会护着蒋荣,不过看来并不是这个样子,蒋爷爷在旁边一句话都不说,家里面但凡有什么事情蒋爷爷都是这个样子。 蒋奶奶气着也不管蒋文强说的话,对着兄妹两就说道; “你二耶那年子不拿钱回家来,你爸爸在兴义就是他一个人吃完就算了,头的一两年们还想到起那点钱回家来,从你那个小妈来了安,屋头是样不管,还去打小荣。” 蒋征也不说什么,前面回家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当贼的还当出大义来了,蒋征可是没想明白,这是为了那个蒋荣好?这不是明摆着以对你好为名义害人不是。蒋征也气不过,对于蒋奶奶说的话,也不搭理。 蒋奶奶说了半天,家里没有什么反应就给蒋道德打电话,说是这蒋荣在家里面被这蒋璐打了云云。 蒋征虽然不说话可是也没有到能够藏得住自己想法的年纪,文强看了一眼也是明白,脸色也不好看。一家人就静默的坐着听蒋奶奶给蒋道德打电话。 “那个小璐咋个要打他嘛!我怕会啷个怪,在屋头啷个长时间了不见有廊子事情,这子会想到起打他。” “我回家来,两个就在那个家神面前的桌子下面爬起,小荣看到起我进来们就哭,讲说是这个小璐打他。我问们,就讲说是这个小荣去那她廊子书,浪子书啷个金贵很安!” “小荣拿她廊子书,会追到起打,还打了滚在桌子下面去了,你喊小璐来,我接电话哈。” 蒋奶奶听到这,就去左厢房里把蒋璐叫过来: “过去,你二耶喊你接电话,你打嘛,这子他爸爸喊你接电话,老子看你咋个整!” 蒋奶奶这气势很凶,蒋征自己听着都不舒服。蒋璐也很不高兴,明明是别人偷自己书撕,自己先被人打,结果还成了凶手,就因为蒋荣会告状,还是因为人家父亲给了生活费就可以不论对错了?结果会害了谁,估计也不想知道,反正现在蒋家关心的,仅仅是这蒋荣不能受委屈。 蒋璐接了电话,说了句: “喂,二耶安。” “啊,小璐,我问你哈,你奶讲说是你今天下午打小荣的安!” “他拿我书去撕,他把他个人的撕了又来拿我的,那你打他整廊子?” “他今天去拿我书,遭我看到起了,我喊他还给我,他不给就跑,我拉到起他了,他就打我,我才打他的。” 蒋道德听了蒋璐的话,也就有了自己的合计,原本就迷糊,这家里打电话来是什么事情,原来是这档子事情。 “你去喊奶来接电话嘛!” 蒋璐是个傻子,蒋家都知道,可是说起话来虽然磕磕绊绊,却不会说谎,这是蒋璐唯一的一个优点了。 蒋奶奶接过来电话,电话那头就说道: “娘安!” “如何嘛!” “小荣这个事情,我也了解清楚了,他一天在屋头你们管哈子,我听到起讲说是他把他个人的书都撕光了,你们看哈子他的那个书,从学前班到现在的书还有好多” 蒋奶奶挂断了电话,就去和文强说起了这个事情,顺带还说着: “我在屋头就没看到起这个书有好多,这个屋头那点都是衣服,那点有廊子书嘛。” 蒋文强听到这话,忙的去蒋荣的屋子去看看,发现书包里面就作业本都没有几个,还是揉成了半团状的,至于书,除开语文数学英语之外,其他的书都没了影子,剩下的三本书都只剩下半边。 “你书了!??” 文强拿着书就到了左厢房里,蒋荣这会还在这看电视,前面还听得意,这蒋奶奶说的话都听见了,这会文强拿着自己的那三本书过来,蒋荣才慌张起来。闷着不说话。 蒋奶奶平日就不会管这蒋荣的书在不在,蒋荣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家就写作业的事情了,蒋爷爷也不过过问,基本就是每天说一句问一下,蒋荣应付一下,也就那样了。 蒋荣不说话,明显就已经默认了自己撕掉书的事情,文强拿着书看着蒋荣这样子,也不打算再问他,转头就去给蒋道德打电话。 “二哥安,你说那个小荣的书去那点了?” “咋个咯!” “去看那个小荣的书包,今年子的书就剩三本,三本书都剩半边,他的他整完了,跑去撕小璐的书,还讲说是人家打他,他像廊子样子。老的保到起们就哭鼻子骗人了嘛。” “喊小荣来接电话,整了整的,越整越不像话了是。” 文强放下电话,到一边对蒋荣道: “过去,你爸爸喊你接电话,那个书撕了成廊子了。要不是一天放学会讲说是不拿书回家来,那个书都撕没得了,你拿廊子回家来,在学校头读白眼书是不是。” 文强说了这话,这蒋荣闷着就去接电话,电话那头蒋道德听到儿子的声音就是一顿的骂,如何如何云云。 完事才让蒋奶奶接电话,话里话外说了许多要严格点之类的话。 根底这种事情禁不住推敲,这事情一出来算是把蒋荣的根底都捞了一遍,蒋家算是看清楚了这个小子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的人。 蒋征在旁边写作业,电话里电话外的话都听得清楚。结果倒是站在了正义的一边,看起来似乎是这样子。蒋征心里开始很不满这个家所谓的教育方式,或者害人的方式,明明都已经走到了做贼的道路上,非要护着。到底是在保护还是在害人,蒋征清楚,可是不想管,这事情蒋征也管不上。 蒋征清楚了自己家人的态度,对于读书的事情更加上心,因为在这个家庭里面,这种环境下面早晚都会把自己推入到另外一个深渊,也许是蒋荣或者是小腮那般,亦或者又是一辈子在工地上跟着拥有着与蒋家现在类似思想的人在一起工作,蒋征觉得受不了这种所谓得过且过的日子。 假如真有什么可以畏惧的,也许这就是蒋征在畏惧的事情,畏惧变得和这些人一样,既看不清楚自己,也看不清楚别人,最后祸害了别人,还会祸害自己,一代接着一代。 蒋征认为这才是生而为人最大的恐惧!! 当晚蒋征睡得很晚,平时自己都是完成学校的作业之后,再背一会单词就会睡觉,今天却是接着看书,时间都已经快12点了,蒋家那边因为这场闹剧都已经睡觉,蒋爷爷已经睡着了。灯光是昏暗的,屋子外面的世界都已经黑成了一片,农村原本就灯光不多,这个时间点上,就蒋家厢房的灯,隔着玻璃照应出去,成了村子里为数不多的灯光。 第三百九十七章 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蒋征在家虽然都不怎么说话,事情都看在眼里。几乎家里有点矛盾,这矛头都会对着蒋征兄妹而来,无非就是一个钱字。觉得蒋文没有拿钱回家,这两人就是负担在嫌弃而已。 早年的时候蒋征可是记得清楚,蒋奶奶可是没少打电话上城里来,说让蒋征兄妹会到鲁镇去,说是蒋文过成这般样子就是因为不听话,这个不听话一说也不全对。有些以点盖面的味道。 现在可是好了,蒋征兄妹回鲁镇了如了蒋奶奶的意思,却又是说蒋文没有拿钱,因此这蒋征兄妹在蒋家的待遇也就自然低了一筹。不过亏得蒋文家出了这些事情蒋征也好蒋璐也罢在性格上都有了改变,蒋征现在才明白,蒋奶奶要的不是他们兄妹,不过是钱罢了。 明白这一点的蒋征,突然间就知道,除开读书,自己现在没有其他的选择,出去工作就这一个月400多的薪水能做什么,蒋征不知道,但是蒋征明白,一旦选择了工作有很多东西就没有办法回头了。 为此,蒋征在班级上就更加缄默了。可是从蒋征在班级上的表现来看,蒋征的数学一直不是很好,相比起自己的同桌周友花,蒋征的数学无疑要差很多,周友花是这水塘村旁边一个村子的女生,是往届来复读的女生。 最近的测试下来蒋征的数学都是在80多分到90多分之间,周友花的成绩就比较稳定,一直在110分到120分左右,尽管如此,班主任狄仁杰大人总是说应届生的成绩冲劲是最大,虽然现在成绩都还不怎么样,越是后期越是爆发得厉害。这些话算是给蒋征这样的应届生底气,不会让他们这样灰心。 现在实验班的环境比较复杂是应届和往届的复读生组合在一起的班级,复读生们的考试成绩都比较不错,往届和应届之间的差异很明显。 “你这几天是咋个了,我看你一直都不高兴。” 蒋征在那做题,不过是英语,蒋征的英语一直是块短板,和全国各地的学生都一样,英语成绩并不突出。 “嗯!?” 蒋征听见周友花说话,转过头去看着: “没咋个嘛。” “前几天还看到起在笑,这几天笑都不笑了。你骗其他人还差不多,还骗我,我天天和你坐在一起,你啷子样子我会晓不得。” 蒋征不说话,接着做题。 周友花这个女生前面提过,是这那地山的人,就在水塘村旁边。距离也不是很远,何况几乎每天晚上下夜自习都会和蒋征一起回家,然后在水塘的倒t字的路口那里分开。 时间长了也就比其他人的感情要好很多,周友花的问话并没有引起蒋征的反感仅仅是不想说自己的事情而已,见蒋征不想说,周友花也没有什么办法。 只好是自己拿出自己的作业开始收拾,准备把郁闷都发泄到作业上去。 “喂!你数学咋个啷个好!你教我嘛!” “不教!你不是不想和我讲话了嘛!” 蒋征算是理解到什么是不可理喻: “我喊你师傅嘛,你教下我。我有几个题一直都不会做。” “晓不到起!你啷个厉害,还教廊子,刚刚问你话,你都不想尔我。” “” “求你了嘛们,师傅!师傅!” 蒋征和周友花在这说话,这会已经是要上夜自习之前的时间了,班级上大部分人都来了,听见这边的动静都回头看看,发现是蒋征这家伙都不说什么,这家伙平日都比较安静,今天突然这样可能是有什么事情。 “耶,你两个是要成一对安,还求你啊这些都出来了!” 说话的是黄进,是实验班的老人了。平日就比较活波,成绩不错,相比起那些个让人厌恶的家伙,蒋征倒是不觉得这个人有什么可恶的,反正黄进有时候恶作剧都不会对蒋征这样子,都是针对班级上的女生比较多些,偶尔也会和班级上的那些比较活跃的男生们发生摩擦。 不过黄进突然的这句话就让蒋征有些措手不及: “屁,不要乱讲话!” 黄进笑呵呵的不搭理蒋征跑到另一边,对周友花说道: “你是不是喜欢蒋征!喜欢们我帮你咯,方心,我要把他拿下还不简单!!” 蒋征中间隔着一个人还够不到黄进,没办法,只能让他自己任性而为了。 周友花被这句话问蒙了,这话都哪里跟哪里了。 “我看你们两个天天放学一路,肯定是有意思的。” “你不要讲了!你咋个啷个烦哦!” 周友花这么一说,黄进这小子就得意起来: “哦!~看来是有意思的哈!喜欢不嘛,脸都红了,肯定是喜欢的。” 眼看这边的热闹变成了情侣拷问现场,班级上的人都津津乐道。 蒋征看着这场景也无奈,情况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当中。不过既然是闹剧,等着要上课的时候,闹剧也就跟着上课的铃声结束了。不过具体上课的时候,周友花这个女生也不敢看蒋征,小脸还是红彤彤的样子。自习课有两节课,从7点到7点40,然后从7点50到8点30分又是一节课。第二节课让他们自习,夜自习是数学,狄仁杰大人该是要去判案之类的,上了一堂课就不上了。 “喂,你不是要听那几个题了嘛,还听不听。” “听嘛,你讲嘛。等我拿我卷子出来。” 蒋征拿了卷子出来,就开始听周友花说题,黄进这人个头要高些,虽然成绩好也不愿意坐在前面,蒋征和周友花的位置是在倒数的第三排,这个是后续月考之后根据成绩排名来的位置,排名单数和单数坐在一起双数和双数坐在一起。原本之前就一直坐在一起,现在又坐在一起。不得不说这缘分比较好。 “哟,你看他家两口子感情好得很,还一起讲题啊这些。” “不要张他,一天最烦!” 周友花这么说着,两个人自顾自的就在一起说题目,蒋征虽然数学不好,可这物理化学还过得去,而这周友花的物理化学就不怎么好了。两个人也有可以互补的地方。 只是夜自习之后这周友花说什么都不愿意和蒋征一起回家了,让蒋征先走。这罗挺权在蒋征旁边就说道: “你老婆了!周友花啊!你不尔她了安!” “” 原来是这档子事情,人家一个女生被人这么说,脸皮薄,怎么可能还会一起回家。虽然这周友花不怎么好看,脸上的雀斑也比较明显,好歹人家也是一个妹子不是。 蒋征刚到家门口,就不想进去了,这家里的事情,比较烦躁。好不容易被黄进和罗挺权这么一搅,心情有了些许好转,可是一转念间见到自己家大门那心情可不是又回来了。 进了屋子,自己弄饭吃。然后就拿着带回家的作业,回到蒋爷爷的屋子自己写作业,可是这心怎么也安静不下来。带回来的书里面还有今年去城里带回来的书,是一本名字叫做智慧的杂志。 蒋征静不下心来,干脆就不做题了,拿着智慧准备再看一遍,发现这样一则小故事: 有一个国王生了重病,要死了。医生说只有一年的时间,国王知道自己要死了,但是心里还有一个疑问没有解开,想要知道人为什么而活着! 大臣和全国的学士们就收集了各种书籍,写了一本书诠释国王的这个问题,可是书太厚,国王只剩下3个多月的时间了,根本看不完这本厚度快1米的书,因此大臣和学士们又把这本书精简成了20厘米厚的书,然而两个月就已经过去了,国王的病已经十分的严重,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想要看完这本书无异于天方夜谭。 王子就下令,让这群人把这本书精简成一段话。又是一段时间过去,一段几百字的文章就过去了,已经十分的精简,然而国王已经不行了,没有办法听人念完这几百字。 一个学士看了一遍那段话,在国王耳边说道: “人活着的意义就在于:上辈人吃的苦,下辈人不必再受。” 国王听完这句话,原本瞪得大大的双眼就缓缓闭上,安详而去。 蒋征拿着杂志,看着这故事一遍又一遍的看,自己嘀咕道: “上辈人吃的苦,下辈人不必再受。” 自己如果不吃这个苦头,自己下一代也会接着吃,读书这个事情决定了自己是不是这辈子都原地踏步,何况这种苦难还具有传承性! 第三百九十八章 蒋家轶事 至于苦难的传承性理解,蒋征只是自己思考,自己回想这几年听到的东西,包括自己家和别人家的。传言中蒋爷爷家不是鲁镇的人,后续才搬家到了鲁镇,也就是蒋爷爷的上一辈的上一辈人,蒋征老祖的上一辈人才从这坡岗镇搬迁到了这边来。 说起来这传承性似乎是一种习惯或者在蒋家来说是一种毛病,蒋家老祖的父母搬迁到鲁镇来,完全是因为战乱,家里面因为家产的事情吵闹得厉害,蒋家的老祖争不过自己的兄长们,差不多是净身出户,除了一身衣服别无长物,到了鲁镇这边做工辛苦了几十年才有这鲁镇街上的牌坊附近的一套老瓦房,到了蒋爷爷这辈人的时候,蒋爷爷分到了一间大屋子。 可是这蒋爷爷后续就出去当兵去了,家里老人死的时候,蒋爷爷已经结婚,蒋奶奶在娘家带着孩子一起住在三舅奶奶家里。蒋爷爷在部队一个月工资比较低微,当时云南那边正闹腾得厉害,蒋爷爷也不能回家,国家两字,是先有国再有家,正是这样子,家里老人过世蒋爷爷没能回家,钱都给了蒋奶奶拿去养孩子,家里面带着孩子一起都有4个孩子一个大人,蒋爷爷一个月几块钱的工资断然是不够的。 因此这蒋爷爷父母死的时候就没有钱拿回来,蒋奶奶作为媳妇也买了几块钱的东西回家去。可是蒋爷爷那边虽然知道这个事情,还是把家里原本分给蒋爷爷的那间大屋子给了蒋家的大哥,也就是现在蒋征的大爷爷。 等蒋爷爷回家来,蒋奶奶说着是准备把房子要回来,多少有个家。这些年在娘家一住下来就是十几年,怎想怎么变扭。 可是蒋爷爷却说是那房子给了自己大哥云云,蒋家那段时间没少鸡飞狗跳,蒋爷爷退伍回家来又被分配到了兴义城里的单位工作,长期不在家,遇上这土地改革分到了土地,蒋奶奶作为户主也是有土地的。蒋爷爷的户口也是退伍之后再次迁移到了鲁镇这边。 奔波了好些年才有了自己的房子,木料之类的还是蒋爷爷以及这蒋奶奶带着家里几个小的一起去山里找的木料,加上蒋爷爷每个月带回来的钱存一些,这才有了蒋家现在的瓦房,幸苦之处不是切身体会,是难以感受的。 回到蒋征这一辈来,已经隐隐有了再次循环的趋势,不过蒋征还不知道,虽然有了些许的感觉,不过还遥远,想要实现怕是还得有些日子,似乎是隔代之后就必然有这么一个人必须空手出门创业一般,也不知道这是蒋家的恶习还是一人心带来的潜在传承。 蒋征的户口已经迁移到了兴义市里,用蒋奶奶的话说,蒋征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城市人了,和我们这些个农村人差距大得很,别人挤破脑袋都想着去城里,当个城市人。也不过是农村发展太慢,羡慕城里人条件相对优越而已。 蒋荣的事件过去之后,蒋征保持万事不闻不问的心态,每天都坚持自己的事情,看书写作业,也不管这蒋家的事情会像那般发展,似乎和自己关系都不是太大。 而文强和村子里面的那些人关系都比较好些,尤其是蒋奶奶后家的那几个侄儿辈的人往来密切,也就是这幺舅奶奶家的松猫这个人,说起这个小子,退伍回家到现今,算是子承父业,每天杀猪卖肉,日子过得舒坦。晚上不是到处混迹喝酒就是聚集起来赌钱。 在村子里这屠户一词那就是富有的代表,这松猫赌钱下手起来那叫一个狠,一次500多不带肉疼的,猪肉价虽然因为经济膨胀涨价到了8块钱左右一斤,可是这实际的薪资在城里的那些个服务员这样的职业里还不多,仅仅是千元出头而已,就这千元出头的薪水还得带上各种提成才行,若是单一的看着保底薪资也才500块钱左右。 就以这个标准来看,松猫赌钱的劲头下手可算是不低,就拿这2020年的薪资标准来看也不是什么怂货能干得出来的事情。在家混迹了这么些年,除开嫖,其他基本都沾染了,早年的时候去兴义城里开过一个修理手机的小店,也就仅仅是在人家的手机店里占据了一个角落里。那会蒋征还小,蒋文还带着蒋征一起去松猫这里修过一次手机。 现在松猫年纪也上来了,文强当年结婚的时候就28岁还多,眼看松猫也到了这般年纪,当初幺舅奶奶非得逼着松猫回家来,结果现在变成了这个德行,骂骂咧咧的也没有什么作用。依旧是这样子,而松猫的那些战友们却还在执勤,一个月的薪资都到了8k左右。羡慕之外还有就是后悔为什么回家来。 松猫家里也看这儿子年纪大了,张罗着到处相亲,结果松猫看上的是仓更的一个姑娘,说是看起来还可以云云,眼看2006年就要结束,赶忙确定下来,带着东西去烧香看好结婚的日子。 正如是无巧不成书,这人儿其实蒋征认识,不过当年见到的时候还不知道别人名字,两个人年纪都还小。这闺女就是当年在蒋征大舅黄连华开的布料店里帮工的丫头。年纪和松猫之间比较稍小一岁。 蒋征不知道这个事情,不过松猫到蒋家来找了文强,知道文强腿好了,说是让文强帮忙那天那天一起去仓更,到这个姑娘家烧香之类的。蒋征听着他们的话也不是很在意,自己在旁边写作业。 松猫这人嘴巴比较欠一些,或者说这个人眼神不好,看几乎每次到蒋家蒋征都在写作业,和文强说完了自己的事情就对蒋征道: “你这个一放学就回家写作业,有廊子意思嘛,还不是就考得那么点。人家胡飞回家来就看电视都可以考得500多分,还在八中读书。” 松猫说得这个人蒋征认识,其实就是当年六年级三班里面的一个同学,名字是胡飞,严格的算起来和蒋征算是表亲,是这幺舅奶奶家闺女所生的儿子。 只是这松猫不说这话也就算了,一说这个话,蒋征就生气,早年自己要去考一五八的时候家里就不让自己去。现在这人还编排起自己来了。记得那年蒋家不让蒋征去参加一五八考试,后续这松猫到家玩的时候也说过这个事情,原话是: “像他这种们去考廊子嘛,考起了都没得人管们,考不考的我看也就是那个样子。” 蒋征就觉的不太舒坦,懒得不想搭理这个人。看蒋征不说话也就这样子了,和这蒋文强寒暄一翻就自己走了。又过了几天这文强就陪着一起去烧香去了,咋一看时间已经快要年底的样子。 蒋征的日子照旧,蒋文还是不敢带着那个女人回家来,也都没有和家里有什么往来,就算是村子里面有人办酒席,这蒋文都不带回家来看看的,因为这个事情蒋文没少被村子里面的人诟病。 而素莹的小摊子,最近也逐渐走下坡路,刚开始那些东西销路还好,后边是白天一天都难以卖出去一件,因为这个事情没少被蒋奶奶数落,最近是这松猫准备结婚的事情,蒋家和蒋奶奶后家那边忙活了起来,这素莹才逃脱了一劫。 可是小生意做不下去已经是板上钉钉,前后不过才月余,到了11月中旬,生意已经实在做不下去,只好是收拾了摊子不卖了,原本素莹摆摊的地方就没人摆摊,素莹在那摆摊之后,大家都已经认可了,听说这素莹不摆了准备收拾东西,就有人找素莹,让这素莹把摊位转让给她。不过素莹想着自己没有什么转让费用,因此这别人一说,素莹也就没有收别人什么钱,为这事情也没少挨家里人说道。 素莹不摆摊之后,卖剩下的东西也得找些去处,这日是看着蒋征挂在屋子外边堆放柴火的地方晾着蒋征衣服,一条内裤紧松的皮筋都已经坏掉,内裤的屁股那处还有几个破洞。 晚上素莹就拿了两条内裤给蒋征,蒋征到奶奶家之后是几乎没有买过什么衣服,从上次去城里蒋奶奶给蒋征买了一件外套之外,其实大部分的衣服都是这蒋征当初带到老家去的。内衣内裤之类的就别说买了,家里人也不会多问。 第三百九十九章 十中兴义中学 蒋征虽然没有索求过什么,但是家里人主动给东西,尤其还是自己的幺娘,这个平日在家和闷油瓶没有区别的女人给的东西,还是十分意外的。当晚蒋征就去换了内裤,至于旧的内裤蒋征还不知道丢在那,到了老家的这些年里,几乎就没有过所谓倒垃圾一说,家里面扫地之后都是统一倒在了路上。 自己的内裤说什么也不能丢在这大路上去吧,这人来人往的尤其是每天早上那些柘围上学的孩子们大部分都会从蒋家门口路过,被他们看见蒋征是不乐意的。 因此蒋征熬夜看书到半夜,蒋家人都睡着之后,裤兜里装着自己的内裤就去厕所。蒋家的厕所其实就是一个大坑,上边铺上了水泥板,上厕所的位置上则放上了三根木棍就当作是厕所了。 蒋征看着家里人都睡觉了,这才出来作案。 丢掉了内裤,心里面也放心了许多,回去就安心的睡觉。 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之间有着这样一个说法:“与其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蒋征现在对这句话体悟颇深,现在对自己幺娘的好感增加了不少,都说这人有着善恶两面,蒋征经历蒋家的这些事情之后对于社会的体悟加上语文课上的性本善之说,并不认可人性本善的说法。蒋征觉得人是动物必然会遵循许多动物骨子里带来的必然性东西。 两个人一个接受教育和一个不接受教育的人,其发展的趋势必然会截然不同,不接受教育的人根据性本善的说法,肯定会是一个大好人之类的。可是这些年关于所谓狼孩的说法,蒋征觉得更有可能是变成动物一样的习惯,没有好与坏的区分,只会遵守自己的生存需求来。坏事必然会多过好事,所以善的说法在蒋征这里就被否定了。 蒋征觉得既然出生是一个新开始,应该是白纸一张才是,所谓的性本善该是形容人出生之后和白纸一样,然后才会被自己的动物性行为影响,又在接受教育之后体现出的善与恶的区别,至于是善大于恶还是恶大于善,完全取决于这个人接受什么类型的教育,以及教育的深度等等,和人的本性关系不大。 蒋征自己想了这么多的事情,半夜不知道几点才睡着。第二天去上课心情都不一样,明显比前几天要开心许多,明明苦难这么多,却这样容易的就开心起来,这才是活着的意义? 蒋征开心之后,这松猫家的事情也逐渐的紧张起来,松猫对于这个相亲对象比较满意,不过话里话外都是说这个人比起之前相亲的那些人好看之类的,人是视觉动物,蒋征在旁边听到松猫的说法之后,认可了这句话的真实性。 转眼间这2006年说没就没了,蒋征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就结束了。松猫烧香其实就是去定亲,也就是去商议结婚的日子之类的事情,年底看日子多半都是第二年才能够结婚,至于什么时候结婚还不清楚,烧香之后松猫陆续又来了两次,话里话外明显的展示着这个家伙已经很期待结婚的那天早点来了。 蒋文在城里的日子过得一般,还是抱着躲开蒋奶奶的心思过日子,蒋家的意思很明确,对于这个张珍串蒋家这边都不喜欢,也不会同意这个事情。在蒋征看来越是这样,他们越是会在一起,毕竟从蒋奶奶这些年骂蒋文的话里也知道,当初自己的父母结婚不也是这样,以及自己二耶结婚也是这般。家里只有文强结婚是两家都同意的事情,文强结婚的情况相比起两个哥哥,那已经是晚婚。还容不得蒋家挑三件四,而这蒋文和蒋道德结婚两人都才堪堪20岁刚满,蒋文结婚的时候才19岁,妥妥的是早婚。 不然也不会因为结婚生孩子的事情导致蒋文继承蒋爷爷的工作之后会被开除掉。以至于蒋文对着蒋征念叨了许多年: “当年要不是以为你狗鈤的,我工作也不会丢!” 蒋文说这句话的怨念很大,可是蒋征在自己出生与否,以及什么时间出生这个种事情上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试问谁家的小孩可以选择自己去那家,以及什么时候去? 倘若是真有鬼神可以掌管且满足这些人的愿望,也不能人人都满足吧,不然怕是世界大乱,还不如不满足。也是蒋文这般,加上当年把蒋征追赶到热锅里的事情,蒋征对于蒋文就有些怨念存在了。就这再算上后续张珍串的事件,父子之间的关系也就变得越发的淡漠了。 实验班春节之后就要上课,春节之前也是要上课的,上到春节前几天才放假一直到初七又要接着上课。 之前的节日蒋文还有些办法躲过去不回家来,这春节是怎么都躲不过去的。年前的几天蒋征才放假,这蒋文带着张珍串就回家来了,父子之似乎是说好了一般。蒋道德原本也是要回家来的,临时来电话说买不到车票,提前半个月买车票都买不上,既然买不到票也就回不来了。 “那个车站人挤人,家仙去火车站排队排了2天,吃喝都在那点站起,我们两个人排队换到起站,等到起到我们都没得票了,站票都买不到起,前几天们还有大巴车过来问,想到起大巴车难坐很们买火车票,这子是连大巴车票都买不到起,无法了。” 蒋道德打电话来如是说到,被蒋奶奶抱怨了好一会才罢休。 张珍串还是之前那翻样子,到家里什么都不做,可是这大过年的也不好说什么,蒋家反而有几分其乐融融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给年一个面子,把自己的心思与争端都埋藏在自己的心里,等着来年再继续厮杀。 蒋爷爷给压岁钱还是万年不变的10块钱,文强刚结婚那年蒋征也有拿到文强给的压岁钱,后续生了孩子就没有拿到了,给蒋征几个小的说是自己今年没钱给了。往年都给的,突然说没钱不给了,多少有些失落。 今年倒是继续给了,多了五块钱,一个人拿到了15块。蒋征的钱除开买了一些炮仗外,都还留着十几块钱,过完年没几天又要上课,自己还想买些笔和本子。 至于蒋征的期末成绩,说不上多优秀,相比起同村的其他孩子只能说是不错,远远达不到村子第一的程度,这还有马家的武媚娘在,听说她的姐姐是老师,没少回家来辅导之类的。相比起蒋征这样子自己一个人瞎努力,明显已经好了太多。 蒋征开始补课的时候,蒋文就走了,听家里人抱怨蒋文走的时候又找蒋爷爷要钱走了之类的。这才刚过完年,蒋家的纷争就要兴起,蒋征也不想知道这些事情,和现在自己想要进行的事情关系不大了。 最后半年蒋征的初中生活就要结束了,实际上蒋征的上半年的成绩才考了400分出头一些,7科的总分。按照老师的说法想上五中就困难,不过今年听说兴义市里面又开了一个学校,名字叫“兴义市第十中学”,又叫兴义中学。听班级上的那些老师们说这个学校的老师都是从一五八里面强行挖掘过来的老师。 还说这第一年办学分数不会太高之类的,希望班级里面对于冲击一五八希望不怎么大的同学们都去报考兴义中学。 一补课蒋征就收到了这么一个消息。 虽然是这样,蒋征对于自己是否能够继续上学依然忐忑,毕竟小升初的时候就不让自己去参加一五八的考试。难道自己就活该被束缚在原地动弹不得,然后活该被卷入这些财产之类的纷争中最后被这些觉得自己聪明的一塌糊涂的长辈们撕得血肉模糊再吞咽下去??? 第四百章 将军 相比起其他届,这一届有了这个消息,几乎是实验班的福音,很大程度上可以决定了这个班级上有很大的一部分同学都可以上比较好的学校。 这也让蒋征想起了村子里面的一个女生也姓马,叫做马瑶。也许这名字就来自那句俗语:“路遥知马力。”取了中间的瑶字来做名字,马瑶比蒋征要大一届,不过两个人却是同龄,马瑶补习了一年,去年的时候考上了兴义一中,那个培养出何应钦这个国民党上将军的学校。 蒋征也留意了这个女生的分数,考了500出头不到550分的样子,就蒋征的模拟考总分下来还差不少才能去这个学校。不过蒋征对于去兴义一中的愿望没有这般强烈,大家都是把目标放在兴义八中,这个在兴义市号称最好的学校上边,听老师今年的估算,得580分左右才行,班级上的这些个人想要去,困难还比较大。 相比起这小升初考一五八,这分数的沟壑就明显得太多,蒋征也就觉得当初是白瞎了6年级一年的学习了,这三年几乎是白活的三年一样。不过后悔也没用,许多事情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都说这努力就有结果,这所谓的努力一词在蒋征看来不过是个偏驳的词语,不是努力就有结果,只不过是努力了才有机会罢了,更多的还掌握在别人的手里。 话是这么说了,别人不喜欢听父母话或者是家人的劝解主要是觉得烦躁,蒋征却是觉得这帮人只不过是在耽误自己,用现在的安逸埋葬自己未来而已。新课在假期几乎都上完了,总共花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尤其是物理化学以及这数学课,至于英语和语文,语文是不存在上或者不上完的,英语是永远都上不完,几乎每天都有新的语法要笔记,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几乎每堂课三块黑板的语法就没有停过。 语文就比较简单一些,几乎没有什么要求,仅仅是时不时的会发现这刘老师父子总会在课堂上上演一些家庭剧,更多的时候,语文课都会变成数学课或者是英语课的概率大一些,除开此外,就是一刻不停的考试,一节课的时间考试,一节课的时间讲解试卷,几乎是怎么快怎么来,英语一节课是不够的,好在是作文不用写,单选题也不用做,仅仅是做完卷子上的完型天空就可以。 等到正式开学的时候,新书发下来几乎就没有用过,崭新的书丢在教室里面就没有打开过,不过蒋征的语文书是不会这样子的,语文上的一些课文蒋征比较喜欢看,至于英语书,老师仅仅让同学们自己背单词,也就是英语书背后的那些生词表,课文就不上了。 说起蒋征英语笔记本,现在是两个一块钱的笔记本都已经记录满了英语笔记,大部分的情况下,蒋征都是看英语笔记比较多些,至于数学,上课考试,放学做卷子已经很频繁了。 蒋家新年之后日子如往日那般忙活,村子里面一个名叫做马国荣的家伙从浙江回来,说是在浙江很不习惯,原本就是和蒋荣一个班的同学,从时间上两个人算是前后去的浙江,现在又先后回来了。 值得留意的是,马家那边似乎对于孩子的约束这一块上比较宽松一些对于孩子也相对大方,就现在小学的年纪,这马国荣已经拿手机开始玩游戏了,蒋荣则只是看着父母的手机而已,也不清楚里面是否有什么游戏或者没有游戏之类的。 两个人关系比较好,加上马国荣有自己的手机,里面也有电话卡。说是方便父母找他,可是实际上却是经常拿着打游戏而已,单机游戏,尤其是现在这个阶段的单机游戏已经有了充值功能,不过是发送短信扣费。一条短信2块这样收费而已,蒋荣原本这个家伙的关系就比较好一些,加上现在又是一个班级,两个人更是形影不离,主要是蒋荣挡不住这手机游戏的诱惑。非得贴着人家,不过这似乎已经是小孩子的一种天性了。 就像当初王家小子家里有小霸王游戏机,蒋征也会跟着去玩是一个道理,总之就是一个天性一个自制力的问题。蒋征没有时间管这些事情,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学校里面度过,家里面也不会把这些个事情和蒋征说,蒋荣倒是玩得自在,回家要钱有钱,现在作业不写也没事,文强都在忙活自己的事情,素莹生意失败之后,虽然在家呆着,不过也只是在照顾孩子而已,也不会多管这蒋荣的事情,至于蒋璐,每天在家没有事情也就陪着素莹看电视,其他的事情蒋奶奶还不会让蒋璐去做,只有农忙的时候会让蒋璐一起去地里帮忙干活。 时间就这样晃晃悠悠的到了4月中旬,蒋文和张珍串的事情算是可以板上钉钉,并非是这蒋奶奶同意了而是这张珍串在之前的那家总算是把离婚的事情扯了清楚,同时这张珍串带着蒋文去了安龙老家把自己与蒋文的事情与家里面人说了清楚。 原本都不同意的,这左右都磋磨了两年,蒋家这边不同意,只能够找那边父母过来说和之类的,因此便有了这事,找了张珍串的父母来蒋家做客,来的突兀,要到蒋家了,蒋文才去打电话给家里。 蒋奶奶没有在家,接到电话的是素莹。不过亏得是上午11点多打的电话过来,这素莹才挂断电话,蒋奶奶就回家来了。蒋奶奶去洗菜回家来,听说了这事,又再次打电话给蒋文。 询问蒋文们大概是什么时候到,左右说了几句,蒋奶奶放下菜就上街去了,准备买些肉回来。不高兴归不高兴,这待客的礼数不能少了。 可惜的是中午蒋文他们并没有到家,蒋奶奶也就把这个消息和家里人说了一边,只是蒋征晚上要上课,也不会在意这个事情,中午吃了饭蒋征就去学校了。等着到了一点多这蒋文才带着张珍串和其父母到家里。 张珍串的父母也才接近50岁,比起蒋文来也就大了十几岁,可是对上蒋奶奶,这年纪可不够看。农村讲究一个辈分问题,像蒋征这个年纪其实已经算是小叔叔一辈了,遇上辈分再小一些的,该叫蒋征为爷爷了。 蒋奶奶比起张珍串的父母们得大20多岁,蒋爷爷则更多些,得30出头。虽然是一个辈分的人,但是面对比起自己大了几十岁的人,心里面还是有些膈应或者说是思想上的代沟存在。 蒋家当天的晚饭就弄得比较早,蒋征到家的时候已经在做菜了,文强和素莹没有在家,说是去素莹的娘家去了。蒋征对着这两看起来和自己父亲年纪差不多的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弱的叫了一声公婆就算了事。 从样貌来看倒是在土地里刨食的人,面色发黄,是太阳晒出来的颜色,并非是那种黝黑,侧面看去,有阳光照射到脸上还会反光。 几乎是从长辈到小孩都不太自然,这场景完全与正常的风格不搭调。吃了饭,蒋征在家里是一刻都呆不住,急急忙忙的就走了,气氛太诡异。比起家里吵架这个气氛直接能静默死人。 不过蒋文和张珍串这一次,明显有将军的趋势,给蒋奶奶弄了个措手不及。 第四百零一章 孤单的电话号码 蒋文和张珍串的这一手弄的蒋奶奶老大的不舒坦,晚饭之后张珍串的父母就走了,蒋文也不敢在家留着,带着媳妇一起去了安龙,家里就留下蒋奶奶收拾饭桌子。晚上蒋征回家来,这蒋奶奶没有在家,蒋爷爷下午倒是在一起吃饭,只是蒋爷爷的这个性子,全程都没有说话。 晚上蒋征回家来蒋爷爷发现蒋征在那写作业就问道: “你婆们来,你喊没得!” 蒋征在写作业,听见床上的蒋爷爷问话,不耐烦的说到: “我喊了的!” “儿咯,那个小璐见到起都会喊,我咋个没有看到起你喊。” 蒋征被蒋爷爷弄得很烦躁,听蒋爷爷又在念叨,索性就自己写作业不回话了。说起蒋征写作业的地方其实就是蒋爷爷的屋子里,虽然一直在这写作业可是蒋爷爷的屋子里面没有桌子写作业,因此蒋征晚上写作业是自己搬了一张八仙桌的凳子过来写作业,面积比较小。 这些年蒋征已经习惯在这张凳子上写作业了,电话就在蒋征写作业的对面,在窗户的位子钉上了一块木板,放座机。 晚上9点多蒋奶奶才回家来,蒋文强和媳妇带着蒋璐在看电视,蒋奶奶一进屋子发现蒋荣没有在家就问道: “小荣了?” “没回家来,下午吃了饭就出去了,晓得是去那点去了。” “这个砍老壳的,晓得是越整越没得德性了,二天恐怕就是和他爸爸一个德性。” 蒋奶奶说着就坐了下来,也没有说要去找一下蒋荣。 “我大哥们今天来是讲个廊子嘛。” “讲个廊子嘛,意思是们把那边喊起来屋头看哈子了嘛。” “有廊子好看的嘛,看不看还不是那个样子。一个马上40岁了,一个才十岁。” 蒋奶奶听着文强的话,顿了下说道: “意思是们,人来了,老子的看一眼了们就准得数了,有啷个便宜安,老子 不会认的,整这种事情,还整老子花几十块钱去买东西。要是这种德性安,讲们不是讲,二天就是生了老子都不会管的。” “等于是今天来都没有提前讲咯!” “讲廊子,好要中午了,打电话来,老子没在屋头,还是小素莹接的电话,我洗菜回家来们就和我说,我马上就打电话回去,整个说是马上到了。结果整老子又去街上买这样买那样的。中午把饭都整起了,我都见人不来,打电话问安,他说廊子啊,说是不来了,廊子亲戚在他家那边,耽搁了,要等哈子。你这个来不来们你打电话,提前好安排,想起呱呱的就整事情!” 文强前面也没有问媳妇,听自己娘这么说起,这才是明白是这么回事,转头就和素莹两者应证一翻。 “我大哥整点事情那点会整成这种。” “他预根就是这种人,咋个会整成这种,那子你英姐来屋头不是这种安,廊子都不听屋头了,个人闷起脑壳就整,如哈,最后!这子又整这起事情出来,二天要得好日子过!喊起来屋头两个娃娃看都不想看,如何啊。” 蒋家在另一个屋子说着事情,蒋征在蒋爷爷的屋子里面写作业,就算是关上了门也多少能够听到一些内容,这些话对于蒋征也有影响,尤其现在蒋征正是青春期,对于这些东西正是敏感的时候。 蒋文和张珍串走了之后,在安龙呆了几天就回了兴义。一起带上去的还有一些食物包括米和菜之类的。蒋文基本就已经过上了靠着媳妇娘家的救济粮过日子,平日里没有什么活计,就靠着媳妇打麻将弄钱过来买烟之类的。这样子的日子不知道是不是蒋文需要的,反正正眼看去,大部分的男人该是不想过这样的日子,基本失去了作为一个男人的基本。 说是给男人丢脸也不过分。 蒋奶奶在家生气了几天,看着蒋征兄妹都不顺眼,虽然嘴巴上不说什么话,可是这家里人,高兴不高兴都天天见面的,怎么会看不出来。 蒋征现在正是忙活的时候,基本的上课都已经不上了,一直在考试讲解卷子中度过,至于其他班级的人虽然也不上课,但是考试没有蒋征班这么频繁,大部分的时间都变成了学生自习。 这天是周末,正好是周天。蒋征周天白天是不用去上课的,晚上需要去上夜自习,胡佳丽今天从兴义市城里回到了鲁镇。 “小征!在屋头没得!” 蒋家的狗子叫得厉害,胡佳丽从蒋家的院子里退出去,蒋征听见有人喊,已经认出来是谁的声音,之前在家的时候,就没少来找蒋征一起去山里找柴火或者去山里捡菌,也就是捡蘑菇。 “进来嘛,狗!滚回去!” 前半句是对胡佳丽说的,后半句把自己家狗子叫回去。 “不上来了嘛,走去街上,今天赶场们!小菊她们都在!” 胡佳丽口中的小菊是这蒋家后院过去一些的人家,算是蒋家庞大亲戚体系中的远亲,不过根据辈分来看,这小菊却是比蒋征要大上一辈。既然是儿时的玩伴过来找自己,蒋征也就跟着出去了。平日里原本就难得出去玩。蒋奶奶在屋子听到有人喊出来看了一眼就进去了。 胡佳丽在村子里面也算是一个勤劳的人,从小干农活之类的就被村子里面的人看在眼里,因此这闺女来找自己孙子玩,蒋奶奶也不管,就希望这小子能开窍把这妮子带回家来做媳妇。 蒋征倒是不在意这些事情,只是自己儿时的玩伴都丢了不少,原本以为这个妮子也要丢掉了,那知道竟然自己找回来了。也是意外的事情。 一起到了街上带着村子里面的那几个人,一起的就有好些人,蒋征不怎么上街,也就不清楚这鲁镇街上到底有多少变化在。 原来的鲁镇中学现在都已经腾空了,原本说是给鲁镇小学使用,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也不用了,小学又搬迁到了现在的鲁镇中学里面,继续用原来的教学楼。 旧鲁镇中学的斜对面是一个十字路口,哪里有一层一楼的小平房,原本就是空着的,现在整改成了一个旱冰鞋溜冰场,正是赶场的日子,里面的声音比较大。对于蒋征来说,放的那些歌曲有些不看入耳,蒋征喜欢的一直是周董和she这样的歌手演唱的歌曲,至于现在放的歌曲似乎是网络新出的网络歌曲,蒋征家里没有电脑,蒋征也没有接触到这些文化的机会。 只是听着里面唱着: “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 蒋征不知道自己是跟着来这玩还是过来挨骂的,蒋征没有零花钱,可是胡佳丽拖着蒋征来这里就不是为了让蒋征来这看的,帮蒋征给了钱,让蒋征一起下场一起玩。 蒋征没有溜过冰,刚穿上鞋子到这里,开始几步还站不稳,惹得村子里面的几个女生都笑得站不起来。后续是胡佳丽拉着蒋征慢慢的滑才算是稳当一些,慢慢的蒋征就掌握了一些诀窍,虽然比不上那些所谓倒滑或者弄出其他花样的人们,起码不会摔倒。 下午4点多的时候,几个人才准备回家,到了胡佳丽家门口,胡佳丽把手心里的纸条给蒋征道: “这个是我电话,你回家去给我打电话嘛,我明天就和小菊们一起去兴义了。” 晚上蒋征下了夜自习就很犹豫要不要打,索性就把电话号码抄写在了自己的英语笔记本上边。另一边胡佳丽给了电话号码之后,一直在等着蒋征打电话,为了不让家里的老人发现,老早就进了自己屋子,何况她们家有好几台麻将机以及手动麻将,几乎每天晚上都有很多人在那玩。 胡佳丽也害怕被人发现这个事情,才会躲着,不过似乎注定今晚就活该失望的一个晚上。蒋征只是犹豫了半天并没有真的去打电话。 一个号码,两人无眠。 第四百零二章 中考这件事有些轻浮 中考和高考是一个性质的东西,基本都是以决定一个人的大部分命运的事情,对于自制力差的人来说,就算这辈子完蛋了一半。高中去一个好的学校和差的学校性质差距十分的巨大,教师的质量问题倒是其次,主要是学习环境和氛围对于自制力差的学生基本就是一个致命伤害。 6月蒋征所在的学校就集体去参加中考,中考的地方都在兴义市的市区里面,基本兴义市周边的所有乡镇都要到兴义市里参加中考或者高考,至于类是于安龙县或者其他县的就在自己县里考试就可以了。这种要求仅仅局限于兴义市周边的几个乡镇而已。 蒋征的中考没有受到家里的制约,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老师们基本就没有管他们了,蒋征的成绩也基本维持在了420多分左右,老师没有说这个成绩到底能不能考上所谓的一五八,在班级上也仅仅是说中考的卷子肯定要比模拟考的试卷难度要低许多。 蒋征对于老师的话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感觉,蒋征在学期结束的时候就有些浮躁,但是在同学或者是老师们的眼里其实是有些飘了。蒋征之前的班主任陈胜就对蒋征说: “我听说你最近有点飘了哈!” 蒋征这才收敛了几天,另一边其实这一两个月自从拿到了胡佳丽的电话之后,虽然当天没有打电话过去,可是后续就给胡佳丽打电话了,几乎是每天晚上下自习之后都会联系一次,一次半小时,或者是一刻钟左右,几乎每天都是蒋征给胡佳丽唱歌,原本蒋征对于唱歌这个事情并不来电,突然被这么一要求之后,自己唱下来,发现还是不错的。 算是又发现了另外的天赋。 由于中考是在兴义市城里考试,临近考试的前一天学校就组织整个初三年级的学生早上6点多就在学校里面集中一起坐鲁镇的班车到兴义市。蒋征一行人到了兴义市城区的时候就已经是早上的8点多了。 车需要的时间不多,也就1个小时不到就可以到达兴义市里,上车之前把这档子毕业生们都集中在一起,训话就花了半个小时,加上站队之类的,也就花去了不少的时间。 鲁镇中学的中考队伍所到达的地方是学校安排的住所,中考没有缴纳什么费用,这是蒋征意想不到的事情,临走时蒋爷爷知道自己孙子要去城里考试给了蒋征50块钱去城里,已经算是不少的钱了。 一下车老师们就给蒋征这行实验班的同学安排了住所,剩下的才给其他的人安排,蒋征住在的地方就在盘江路旁边,这里距离街心花园比较近,斜对面就是前些年就开办的盘江饭店。住所是一个不怎么出名的招待所,里面的环境不怎么样,甚至连管理的人都没有发现。 一个招待所就两栋楼可是鲁镇的初三学生一百多号人明显是不够的,因此还有一些人就被安排到了其他地方。今天主要是去看考场,蒋征的考场比较近就在兴义三中。 不过这学校的口风不是很好,听说是兴义市排行倒数的中学之一,蒋征没有了解过里面具体是什么样子的,也就没有在意。进去转悠了一圈之后发现这个学校小得可怜。几乎就巴掌大的地方,一个教学楼一个行政楼,就算是三中全部了,三中背后是体育场,蒋征小时候没少去哪玩,从体育场旁边的小道过去就是向阳路的菜市场。 蒋征到城里考试的事情自己没有和蒋文说起,也不知道家里人有没有和蒋文说一下。与蒋征住在一起的是石碌发和徐俊这个小子,三个人的感情说好也算不上太好,徐俊喜欢去围着乒乓球,石碌发则比较实在一些,平时都在自己位置上做题,在蒋征印象里面,石碌发总是在长痘痘,不论什么时候进教室都能看到这个人一手笔,另一只手抓自己的豆豆,然后盯着书或者卷子,眼神还十分的专注,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在重点关注什么。 三个人在不同的学校里面考试,这就比较困难,徐俊这家伙在神奇中学里面考试,距离盘江路可不是一般的远。石碌发的也不近,在兴义一中。当天三个人就分开各自去看学校和考场。 至于其他的同学一部分是不愿意到处去跑的,由于蒋征这层楼都是成绩比较好或者在学校里面表现得比较乖巧的家伙,三楼的家伙们就是平行班里面比较调皮成绩也不好的家伙们了,聚在楼上拿着考试的钱,买了一副扑克就开始了,一些还是之前就在实验班的家伙们,蒋征学校比较近,回来得比较早一些,路上就遇到了几个女生一起回来,发现自己班的一个女同学一个人拿着东西回去,这个人蒋征的印象比较深,说是化学老师家的侄女,初三补习一直住在化学老师王波家里。 这个女生叫做王朝萍,微胖的样子,说起来算是可爱路线的女生,蒋征回来在楼上看着这人一脸失落疲惫的回来,看样子对于中考这件事情还有些忧心。 晚上蒋征三个人聚集在一起,到街心花园附近的小店里面吃饭,一碗粉8块的价格吓坏了蒋征,满打满算就50块钱,连带今天和考试的时间也需要在城里呆4天的时间。蒋征怎么计算这钱都不够花。有些堪忧的意味,原本以为和鲁镇的物价差不多,阔别了这些年,蒋征才发现城里的物价已经不是当年那般,5毛钱就能吃到一碗粉的时代了。 蒋征在三中考试可以说是幸运也可以说是不幸,幸运的是这里距离比较近,不幸的是这里也是兴义市物价最贵的区域,没有之一。或许新出来的街能够相比一下。 晚上的时候带队老师查房,楼上就闹腾得不可开交,老师的怒吼声以及学生们惊吓到的声音。都已经晚上9点多了。蒋征知道多半是因为玩扑克或者喝酒的事情,蒋征想要出去看看都是谁遭殃了,被徐俊拉住说道: “不要去看了,睡觉,管他们的哦。” “我是觉得老师来看也没得用,你不信慢点他们肯定就要闹。” 果然老师才走没有多久,这三楼的人又开始闹腾起来,各种声音,甚至有啤酒瓶掉在地上的声音,男生女生的声音都有,说起来是中考宿舍,说难听些还不如酒吧,起码哪里的隔音效果没有这么差。 直到晚上11点多些的时候,那些人还在闹腾,楼上又传来了喝骂声,听声音是王维这个家伙,没想到脾气这么大,蒋征还没睡着,徐俊已经睡醒了或者是被楼上的人吵醒的。至于石碌发这个家伙倒是睡得香甜。无形中蒋征倒是有些羡慕了。 “他睡得好香!” “他学校也远,还走起路去,走起路回来,我倒是打车去的,肯定累嘛,不要闹他了,你也赶紧睡。明天早上就考试了。” 午夜也不知道楼上的都会发生什么,总之各种声音貌似就没有断过。 第四百零三章 打工不可能的 中考这几天蒋征不紧张,有时候甚至有些亢奋过头,回到宿舍就在讨论题目那对了那错了之类的,讨论之下似乎自己的成绩应该还不错,反而是徐俊这小子对于自己的成绩忧心,石碌发也是这个样子。 至于楼上的那些家伙们却是一直是这个样子,期间甚至还有打架的情况出现,不过蒋征三人都是闭门不出。等着中考结束,蒋征觉得自己像是得到解放了一样,虽然心里隐隐觉得这个并不是什么好预兆,不过却没有过多的在意。 中考就几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最后一天考完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可以休息,原本蒋征都和石碌发等说好晚上去街心花园转悠一下,不过没想到上午考完,下午学校就安排鲁镇汽车来接人了。 蒋征的钱果然不够用,最后一天考试还是徐俊这小子请蒋征吃了午饭才回家。到家之后就百无聊赖的过日子。等待是让人烦躁的。 蒋家这段时间倒是平静得出奇,并没有什么奇特的事情出现,倒是前些年蒋文种在家门口的石榴树被文强和蒋爷爷前后修理了一翻,明明挺小的树干,却仿佛要遮住蒋家半边天一样,每次去上厕所都得低头,不然会被石榴树刮着脸颊,这树干也才成人的大指头粗细。 蒋征回家之后,晚上也没有停止给胡佳丽打电话,至于成绩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一切都看天了,当初蒋征填报学校的时候就填了兴义五中,反正自己一个同学,也就是陈念在那上学,觉得能考上的话,也许就能在一个班级了,主要是蒋征想起自己当初在五中背后干活的那段时间,也就有了这个想法,石碌发填的是兴义八中,徐俊这小子就填的是兴义一中。 孙家小子填的那,不说,也没有让蒋征知道,只不过蒋征晚上听到那些嘈杂的喧闹声中就有这个小子的声音,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要这般任性,蒋征还依稀记得这小子当初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就不相似一个浮躁的人能说出来的话语,比如那句: “爱一个人要爱她的全部。” 这句话虽然让蒋征一头雾水的度过了好些日子才明白这几个字的含义,不过这一点都不像这个小子的作风。 蒋征在家呆了几天,蒋文就打电话到家里问蒋征要不要上去城里,也不知大是不是蒋奶奶啊偷着给蒋文打了电话,蒋征不知道,不过这样子,蒋征觉得在家呆着也无聊,眼看成绩就要出来了,就答应道: “等成绩出来了,我再上来嘛。” “还有好久嘛,成绩!” “老师讲个把星期就出来了,也没得几天了。” 和蒋文说了这个事情就算是应承了下来,等到成绩出来之后,蒋征在家并不知道消息,还是孙家小子路过蒋家,让蒋征去学校看成绩。 蒋征立刻就跟着孙家小子出门了,还是大早上,与学校上课的时间差不多。到了学校,都先到自己的班级里。原来那天出发回鲁镇的时候就陆续通知了拿毕业证的时间,说是让同学之间互相转达,不过蒋征坐车在车上就睡着了,到现在依然会晕车,似乎这是一种天然体质,几乎每次坐在鲁镇的汽车上都会这样子,除开上次哭鼻子的事情外。 班级上大部分人都在了,也有些人不在这里。 狄大人拿着几张定在一起的纸张进来说道: “你们的成绩啊,现在都出来了,很不理想啊。和我预想的结果初入还是比较大的,不过也不用灰心,一些同学来年还有一次机会。今年接到消息说不允许复读的情况出现了,不过具体的文件没有下来,没有文件下来就还有一次机会。你们的成绩现在都在我手里了,等会还会贴到学校的公告栏处,现在你们先在班级上传阅一下” 说完,那几张纸张就被许多同学围着了,都是一群复读生以及一些成绩比较不错的家伙们。蒋征发现人多也就懒得去看了。 台上狄大人接着说道: “有的同学我是觉得很可惜的,就差了那么几分就可以录取了,真的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平时就一直在说的问题,结果一到考试就犯病了” 蒋征发现狄大人说话不时的看着自己,还没反应过来,这会也比较着急,不过也看不见成绩也就只能如此了,另一边英语老师李雄辉在黑板上写了录取分数线。 五中录取分数线才420分。 蒋征看着这个分数心里就不停的打鼓,自己平时的测试就是这个分数左右,千万不要出事 “蒋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考起五中了。我记得你报的是五中嘛!” 说话的罗家小子,前面成绩单一传下来,这小子就一直挤着进去,这会才过来,见到蒋征就说道。蒋征听到这句话很激动,不过转念一想,这小子职业就是忽悠人,不能信,就说道: “信你个鬼!” “不信你去看嘛,分数线420分,你考了430多分,你问他们嘛,他们都去看的!” 蒋征原本就有些按捺不住,听到这个话心里面就更加的不在日常频率上。 等了好一半天,那些人才散开,蒋征才有机会拿到那几张a4纸,徐俊和孙长城过来就说道: “你不要看了,看了也是伤心,就差几分。” 说话的是孙家小子,蒋征不想听别人说的,自己固执的在找自己的名字: “这个狗,跟你讲了,你还不信我咯。” “你报的那点!” 蒋征一边找一边问道。 “没考起,还差点,总分比你高点。” 徐俊看孙家小子卖关子就说道: “我还不是差点,那子我报五中们,我还考起了。孙长城也是报五中就考 起了,他姐都是读一中们,他肯定也填的一中了嘛。” “这个狗,要你多话!” 孙长城很不喜欢徐俊这小子话多,似乎觉得徐俊这人抢走了自己的朋友一样。蒋征找了半天,自己才413分。孙家小子440多分,徐俊460多分。可是一中的录取分数线480多分。 蒋征看了看自己成绩,英语没有及格,如果及格了还能有富余的分数,英语才82分。至于文科成绩学校就没有顾忌文科成绩的说法。 几乎所有人的文科成绩,也就是政治历史地理都是40多分到50多分比较普遍,毕竟其他科都是150分的满分,就这3科是100分的比重,不由得学校和同学们不注重这些科目。 看到这个成绩蒋征就觉得天塌陷了半边,原本那天讨论题目觉得自己应该可以考得不错的,都有些轻飘飘的样子。补习生们的成绩倒是不错,几乎都考上了自己的学校,还有一些人虽然成绩不差,但是志愿填的太高,类是徐俊和孙家小子这样的不是少数。蒋征的那个师傅,周友花都考了420多分,不过却说是准备不读了,要去上班,说是补习了一年才提上来30分。填的还是一中,这话让蒋征心一沉。 这不是我的路!!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进入了那个旋窝,这辈子就完蛋了一半了。 当天,蒋征回家,巧遇这文强在家看电视,问蒋征考了多少,蒋征说了个总分就算结束了。 “考起没得!?” “没有!差几分就考起五中了。” “儿咯,这子考不起们,只有去打工了嘛!” 文强这话,让蒋征脸色变了几遍。等蒋奶奶回家来,蒋征要了钱就去兴义去了,之前就答应蒋文看了成绩就上去。 蒋征下车之后,就奔着去蒋文之前住的地方,发现屋子里的人都换了,才一脸蒙圈的出来,到了骨科医院门口给蒋文打电话,蒋文说道: “你到了咯,在哪点!” “在你们前面住的这点嘛,我去二楼你们都没在!” “我们搬家了,你奶没和你讲咯!” “没有!” “我们这子在这个水泥厂这边住,你整了赶紧过来。” “啷个远,我咋个赶紧过来。” “你去车站门口等我,我看哈给他们借摩托车过来,喊你个狗鈤的找我们这点我看也是找球不到的。” 第四百零四章 蜗牛时尚餐吧 蒋征到了车站门口,蒋文就已经在那等着了。 “你个狗鈤的,等你半天了,下面走上来要好大哈嘛,老子啷个远都过来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从兴义市的东站往下也有着快1公里的距离才到蒋文原来住的地方,加上又是一路的上坡路,又是小孩子,慢一些也是正常范围内的事情。 蒋征任由蒋文这么说,也不反驳什么,虽然自己心里老大的不乐意,也不会去和蒋文对着来,旁边还有一个人骑着摩托车,看样子是这个人带着蒋文过来的。 “喊人嘛!你这个人是,看到起人了也不喊。” 蒋征才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怎么喊?啊啊的叫吗?哑巴才这么叫,不过蒋征这会打算当哑巴,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 这人五大三粗的样子,配上一辆大运摩托,简直标致得没有办法,一张脸圆润得几乎成了球状,就像是一个肿胀的气球上长满了胡茬子。那人见蒋文这样子忙着打圆场道: “算了算了。” 蒋文在旁边就说道: “这个是你干爹,喊嘛!” 蒋征脸色一变:干爹????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干爹?蒋征看看蒋文,不说话。总是莫名其妙的多出干爹来。 看蒋征还是这般样子,也就不管了,好歹是两个大人和一个半大孩子计较,怎么都有些过分。这个新上任的干爹带着蒋文和蒋征送到了水泥厂去。沿着水泥厂进去的那条大道,一直往上走。到了水泥厂的大门外50米左右的地方擦停下来。 那人和蒋文寒暄了一会,说是一会还要去办事之类的,就忙着走了。蒋文住的地方就在大路的下边,从这水泥厂大路旁的预制板桥走到马路对面的住房里,那边有一个楼梯一路往下走。 这栋楼一共只有两层,由于地基比较低第一层的位置就远远低于旁边的大路,一层周围用围墙围困起来,像极了一个圈养家畜的圈,旁边都是农田。水泥厂附近的人家几乎都是这样的格局,也有的不是这样子,几栋房子挨着一起,更像是城中村。 蒋文租房子在这也不知道有多久了,旁边还有一家人在那住,不过蒋征却没有看到什么人在,只有一个小孩子在家里看电视,电视是比较薄的那种电视机,想来价格不菲。 那个小孩子年纪不大,似乎只有8岁多些的样子。电视里播放的是蒋征没有看过的动漫,一直在喜羊羊、喜羊羊的叫着,蒋征平时在家就不怎么看电视,这个声音让蒋征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动漫。不过刚刚才到这里,也不好去人家看看。 晚饭是一起吃的,蒋文和张珍串吃了饭就出门去了,让蒋征一个人在家呆着,说是让蒋征不要乱跑。蒋征一个人在家呆着,屋子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玩,之前来的时候好歹有个破手机可以玩一下,现在是连破手机都没有了。 蒋文和张珍串其实就是出去打麻将去了,不过是不想让蒋征知道而已。 蒋征在家无聊的呆着,也不知道到底是几点睡着的,第二天醒来也就比较早一些,蒋文和张珍串还在睡觉。蒋征睡觉的地方是提前安排好的,仅仅是屋子里面的一张破沙发而已。 不过好歹也是一个人睡,地方不算太小。由于蒋征起来得比较早,蒋文和张珍串都睡得比较沉稳,蒋征开门出来隔壁又传来了昨天的那个声音,不过是歌曲的声音,这次听得比较真切: “喜羊羊、美羊羊、” 蒋征开着门从屋子里出来,透过隔壁开着的门就看到那个小家伙懒散的在沙发上躺着,蒋征站在隔壁家的门外看着电视上的动漫,节目是央视的少儿频道,蒋征还是头一次看到有这样的节目,一整天都是动漫的电视节目。 蒋征才看了几分钟,蒋文就在屋子里喊起来: “小征!小征!这个狗鈤的,清早八神的就把那个门开起,不冷安!进来!把门关起!” 听闻蒋文的呼喝声,蒋征就才又进了屋子里面,把门关上,好不容易才看了两分钟知道是什么动漫了,却又被叫了回来。蒋征这会脾气比较大,明明他们还在睡觉,凭什么让自己在屋子里面呆着,不让出去,自己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 等着蒋文们起来都已经上午的9点多了,蒋征一个人在屋子里面发呆了2个小时,隔壁电视的声音比较大,蒋征就这么折磨了两个小时。蒋文起来之后就带着张珍串一起出去了,说是去买菜。 蒋征这才有了机会再出来,虽然眼看就要成年了,不过从小就没有得到过电视或者游戏方面的满足,不过小孩子在这方面是怎么都不会满足的。蒋征出来之后隔壁的小孩就发现了,让蒋征去屋子里一起看,蒋文再回家来都已经是三级喜羊羊过去了。发现自己家大门开着儿子没有在家,原本就在隔壁,隔壁家的门也没有关上,回家的时候没有留意而已。 “小征!小征!” 蒋文喊了两声就发现儿子从隔壁家出来: “喊你不要去人家,屋头呆不下安!” 蒋文说两声,蒋征不满意的就进了屋子。就这样持续了几天的时间,蒋征的不满在心里憋着也没有说什么,一天的日子比起咸鱼来都不如,咸鱼好歹吃饱了之后可以做一下自己喜欢的事情,蒋征现在却是什么都不让做,只是让在家呆着就好了。 这天蒋文带着张珍串走了,蒋征又是一个人在家呆着,蒋征想着回去复读的事情,既然要复读,家里面也许是不可能给钱的吧。 蒋征这么想着,尤其是要中考的那段时间,家里愁云的样子蒋征是能看出来的,虽然家里什么都不说,可是蒋征自己有感觉,包括那个亲戚叫做松猫的家伙来家里说话的内容来看,似乎很是担心蒋家真有什么人出人头地一样。 蒋征犹豫了一翻,决定出去找工作,不论是复读需要花钱,包括自己买资料也需要花钱 这些钱蒋家不可能给,这是蒋征在这几天细细想通的事情。想通了这一遭,蒋征就出门了,水泥厂附近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上班,这附近就像是天津市区的平民窟一样,甚至还不如贫民窟。蒋征出来就从自己家原来住的那个地方向上走,穿过麦子丫口到了向阳路一带,这里的酒吧比较多,蒋征一路问过去,都没有人招人。蒋征也没有电话,虽然一路上遇到不少招工的贴纸,不过上面就只有一个电话,其他的都是: “详细面谈。” 的字样,其他的就一个电话号码。这是蒋征最无奈的地方,只能一家接着一家的问过去,2007年,向阳路这一带都是以酒吧最为着名,除开街以外,这麦子丫口也被冠上了一个“梁山”的名号,也不知道是怎么流传开的。不过蒋征路过的时候就发现,麦子丫口一路向下到向阳路这一路上,几乎有半条道路都是“杨梅酒馆。”开酒馆的人该是原本就住在这里的人们。 蒋征记得之前这里就有两家小卖部,搭配着卖些散酒而已。现在倒是成了规模的杨梅酒一条道了。 蒋征一路问下去,时间都已经快下午一点,蒋征从家里出来都已经过去1个小时还多了。向阳路都已经一半的酒吧就问过了,不过相当一部分的酒吧还没有开门,蒋征只是上楼去再下来就花费了不少时间。 在向阳路的末段,有一个酒吧正在营业,旁边一家是烟酒铺子,另外一个小餐馆,酒吧在最里面,三个店依次排开。酒吧再过去的一家店要突出来许多,把这风景牢牢的锁在了这里。 “蜗牛时尚餐吧!” 第四百零五章 大学生厨房 蒋征在门口看着这个名字,这个风格与向阳路附近的其他酒吧不是一个风格的,仅仅是名字上。在其他方面整体装修风格倒是有些潮流的味道在里面,其他的酒吧蒋征也没有见识过,因此也就分辨不出所谓的好坏优劣出来。 酒吧里,一个看起来像是28岁左右的男子在那忙活,玻璃墙上贴着招人的告示,蒋征站在门外看了一会,发现那个男人差不多忙好了,也留意到在门外站着的蒋征,不过却没有要出来问的意思。 酒吧里在吧台那忙活的那个男人,头发很长,相比起寸板来说已经是很长了,前端的头发几乎能遮住眼睛,头发明显是烫过的,却没有染,打理得很干净。穿着一件杂色的短袖,几乎是怎么潮流怎么来。 蒋征看了半天才决定进去问问: “你好,我问一下,你们这点还招人不。” 明显那个男人也没有想明白这个小孩怎么就进来了。看着蒋征一脸的蒙圈,少卿才说道: “招嘛,你好大了!” “16了!” 实际上蒋征才15岁,按照习惯过了十五岁生日,都说自己已经16了,要比实际年龄多报一岁。 “哦,以前做过服务员没得嘛。” “没有!” “嗯~” 男人想了一下,才说道: “你这种嘛,明天带起你身份证复印件过来,明天就上班嘛,今天就算了,我们这边是中午12点开门,下午在这点吃一顿,晚上12点下班。你记到起明天中午12点之前到这边上班,就这种嘛。你回去嘛!” 男人说完这些仿佛如释重负一般。 蒋征得到精准的消息,心里就放心了许多。蒋征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3点多快要四点了,张珍串没有在家里。蒋文在家叼着烟,见到蒋征进来就问道: “你狗鈤的是跑去那点来,老子到处去找。” “我去找班上去了。” “找到起没得嘛!?” “找到起了嘛,在向阳路那边,中午12点上班,晚上12点才下班。” “给好多钱一个月嘛!” “没讲,喊我明天先去上班。” “钱你都不问就去上班了!” “爸爸,给我1块钱,我慢点去复印身份证,明天拿起去。” 蒋文叼着烟似乎还犹豫了一下,才给了蒋征一块钱。 蒋征拿着钱又走了,蒋文忙的叫住: “你去那点!” “复印身份证!” “这附近那点有地方复印!?” “三小那边有!” “你不整了早点回家来吃饭们,要吃饭了哈!” 蒋征不再应话,拿着钱就走了。 第二天,11点出头蒋征就忙着去上班了,不过没有走昨天走过的路线,决定从将台营隧道里穿过去,平日很少从这里过,毕竟这里面实在是比较黑,从修建好了之后蒋征也仅仅走了一巴掌的次数,里面大部分的灯都坏掉了。 这条路是蒋征能够想到最近的一条道了,蒋征到了蜗牛时尚餐吧门口,店门还没有开。 向阳路的这一代都种满了行道树,行道树下停着各种小车,假如没有这些小车存在,这里的风景倒是一流,中间的道路不是很宽,每每有车路过总是会掉落一些青色或者淡黄色的树叶下来,蒋征看着风景发呆了好一会。现在也没开门自然是进不去。 偏着脑袋偷看了隔壁餐馆的时钟,现在才11点40多几分。十几分钟的时间还是有些漫长,尤其是等待。 “你是勇哥讲的今天来上班的那个不是!” 蒋征看着街道上的人和风景,背后突然传来这么一个声音,被吓了一跳。回过头去发现是一个男生,个头挺高。比蒋征要高了一个脑袋。蒋征也有16米多些17米不到,这个家伙想必该是有17米多些吧。 “嗯,我昨天来,喊我今天来上班。” “钥匙在我这点,走进去了。原本还有一个的,不过这个人请假了还有好几天才会回来。昨天把我忙死了,就我一个人。你来了,我就轻松了。” 说着,这人就开了门,蒋征跟着进去,然后一起打扫卫生,然后又教蒋征洗麻将,打扫包房等等。 原本以为这里就是单纯喝酒吃饭的地方,蒋征到二楼之后发现其实二楼还有几个包房,每个包房里边都有一台麻将机,大厅里摆放着不同的圆桌或者方桌。从上次以来,这是蒋征第一次在这么有格调的地方呆着,虽然仅仅是进来工作。 蒋征和这个男生一起忙活了一阵子,男生口中的勇哥才过来。吧台是那个勇哥的地盘,进来之后没有看到人就上楼看了一圈,发现两个人已经在忙活了,对这那个男生道: “你好好的带哈!样都不会的!” 说完就走了,蒋征觉得这人说话总有一种酷酷的感觉,但是又形容不出来。 “你叫廊子名字,来半天了我都没想起问你!” 蒋征楞了一下,前面一进来就跟着一起忙着做事情了,压根就没有想起来名字这回事情,不过话说回来,蒋征接触陌生人的能力实在是不怎么高超就是。听见这个男生说话,蒋征才缓缓的说道: “蒋征!我是来这点打假期工的!” “哦,假期工?我还以为你是来做长期的,看你样子年纪不大嘛。” “16了!” “你和勇哥讲没得,你来做假期工的事情。你最好还是和他讲一下,因为我和另外一个人也是来这点做假期工的,我们都只做一个月左右就走了。要去读大学去了。” 大学?!蒋征还是第一次听身边的人提起这两个字。 “等两天嘛,我刚刚来就和他讲这种事情,恐怕呆不住就要喊走了。” “也是,你乘早讲,要不是到后面就走不到起就不好了。我叫李友权,你年纪小,喊我权哥就可以了。” 蒋征一个下午都在帮着打扫卫生,到了3点多些,勇哥就上楼来看了看蒋征说道: “你下去厨房帮忙。” 说完就下楼去了,李友权看着蒋征有些不乐意就说道: “去嘛,我们基本都会去厨房帮忙的。” 蒋征这才下楼去了,厨房这个地方蒋征不陌生,在家就没少做这些事情,也不知道会忙什么事情,想来也就是那些个事情而已。 餐吧的厨房在上二楼的楼梯处,哪里有一个小门,蒋征推开门进去就发现其实那个房间比较小,和自己意想中的厨房差距很大,不过还好,里面显得拥挤也不过是里面的各种厨房电器比较多而已。 “新来的?” 里面就一个厨师微胖,看脸型和说话的声调应该是一个湖南人。 “嗯。” 蒋征应了一声,听这人说话似乎很不高兴。 “你把那边菜洗了,然后在把池子里面的碗洗了,我们就差不多吃饭了哈。” 蒋征立刻就动了起来,池子里面堆放了一池子的青菜和白菜,一共两个水池,另外一个水池里面是碗筷,什么方形盘子,长状的碟子一类的,还有一种比较小巧的原型碟子,看里面还有辣椒酱,看样子是用来装辣椒的。 蒋征做这些事情的一举一动都被厨师看在眼里,似乎很有这方面天赋的样子,原本厨房和吧台之间的关系就不是很好,服务员又是吧台直接管,这让一个人在厨房忙活的厨师很不高兴,对于这些服务员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好眼色,对于蒋征认真洗菜和洗碗的样子倒是让这个厨师的看法有了不少的改变。 不过却是不着急,打算再看几天,虽然这个小家伙不怎么说话,不过做起这些事情来倒是不错的样子。何况吧台那边也需要时间去攻略一下,虽然老板不是他,可是要人的事情还得经过他同意才可以。 第四百零六章 第一天和影子男孩 蒋征在厨房忙活完之后就吃饭了,一个大锅装着菜,李友权下来一起,带着厨师吧台的人一起4个人,一人一个铁钵子端着吃,不过勇哥这人端着自己的就出去了,吧台需要人看着,要是进来吃饭被人进来拿走了吧台的东西,那就不太好交代。 厨房里面就剩下李友权和蒋征吃饭,厨师也自己端着出去吃了。不知道是为什么。 李友权发现人走了,蒋征在旁边就说道: “勇哥和尹师关系不好,前几天还吵架,说是丢东西了,好像是。” 蒋征听这话,一愣。对于突然之间说起八卦来不怎么适应,蒋征不知道怎么应对,只好是不说话。 李友权发现蒋征也不说什么,继续说道: “所以尹师和勇哥的关系都不咋个好,勇哥晚上会到厨房来拿厨房的东西整吃的。不过你不要乱讲出去哈。尹师也晓得的,和勇哥吵架吵了好久。那哈子你还没来所以你晓不到起。” 李友权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蒋征一句也没听进去。吃饭结束了之后尹师又让蒋征一起帮忙把碗洗了,忙活结束又让蒋征帮忙切一些小料,就和旁边桌子上的圆形或方形盒子里面的一样就可以了。 蒋征从来都是这样子,现在又是工作,别人说什么就做什么就好了,尹师在旁边看着,发现这小子基本不用教,切出来的东西还马马虎虎,比起前几次进来的那两家伙要强了不少,虽然那两家伙看起来人模人样的,不过似乎不太喜欢厨房。 想来也是这个道理,大男人喜欢厨房的事情有些别扭,不过奇怪的是做饭最好的还是男人,也想不通是为什么。甚至刺绣这种传统工艺里面,男人的角色也不容小觑。 蒋征一直在厨房忙活了很久,一直都没有出去过,似乎是蒋征忙活一件事情,尹师就安排一件事情出来,几乎是没有怎么休息过。蒋征等吃饭的时候其实都已经下午的3点多快4点了,收拾结束就到了4点多,店里面就来客人了,餐吧这种性质的店面,其实雷同于酒吧,但是又不同。 蜗牛餐吧的二楼仅仅有3个麻将房间,下午5点多些就来人了,3个房间很快就被包下来了,李友权一个人在吧台和厨房之间来回转悠,蒋征则在厨房忙活着弄小料,在蒋征对面还有一个炉子,是用来做小吃的。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的8点左右,李友权实在是忙不下来了,跑去吧台和勇哥说道: “太忙了,我一个人就忙不过来。” “还有一个人了?” “一直在厨房没出来。” “我去喊他。” 说着勇哥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奔着厨房进去了,开门进去发现这蒋征还在那呆着忙活,原本以为这个小家伙在里面躲着,一进去就发现这小子在忙活就说道: “你出去帮忙,人家一个人都忙不过来。” 说完这勇哥就出去了,原本和厨师就不对付,人家现在又在忙,不好说什么过分的话来。 蒋征抬头看看尹师,尹师就说道: “去嘛!” 蒋征这才出去,帮忙。之前蒋征用过托盘这个东西,不过当时那个男人也没有说用什么方式抬,就由得蒋征自己把东西送上去也就了事。 蒋征出来到了吧台这里,正好有饮料要端上去: “来端上去,送到303去。” 蒋征拿着托盘就把饮料放上去,杯子是圆形倒三角的那种高脚杯子,中间的链接处比较小,底部是一个圆形手镜大小的支撑面,像是一个圆锥倒立在一个小圆盘上一样。 勇哥看蒋征抬托盘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很是担心蒋征把东西给弄掉下来,关键是这小子抬着一杯奶茶,还是单手。竟然还一路跑上去。勇哥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蒋征抬着东西上去,李友权在三个包房中间的空地上坐着,还有个小房间是杂物间,一个小皮凳子是从里面拿出来的。看见蒋征端着东西上来毛毛躁躁的样子,忙的接住东西说道: “你整慢点,太恐怖了,差点就弄掉下去了!你在这点等我,我送进去。” 蒋征就在门外等着,很快就送进去出来了,把盘子给蒋征。蒋征拿着盘子就要下去,被李友权抓住说道: “就在这点等哈,不要忙到起下去。你下去厨房的又要喊你做事情。” “???” 蒋征不明白为什么,本来就是来上班的,做事情不是很正常嘛。虽然这么想着,不过蒋征还是老实的留了下来,这多少也是为自己着想。 两个人躲在杂物间里,关上了门坐在里面呆着。李友权是有手机的,在那玩手机,蒋征只能这么干坐着,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我们要开学了,报名要提前去学校那边。我前几天去查成绩来,也晓不到考起没得。” 蒋征坐着,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年级不同,别人是高三毕业,自己才初三,压根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虽然说不了什么,不过也不妨碍蒋征老实的当一个听众。 “你报的是廊子学校。” “,上海交通大学!今年考试我就有点慌的,不晓得考得起考不起,成绩晓得了嘛,才400多分,500分都不到。不过还有一个今天没来,说是请假了,他是在一中读的,他说是考得500多分吧。” 蒋征不知道具体在忧愁什么,不过转念一想自己400分出头连个五中都上不了,别人的忧愁也有自己的道理。蒋征就这么听着,很快房间里面就有人叫服务员,李友权这人就出去了,没一会又端着东西进来。 晚上一些的时候,厨房的尹师又让蒋征去帮忙洗碗,蒋征也就去帮忙去了。第一天的生活就这么结束了,晚上12点多就准备下班,卫生是不打扫的,李友权说是第二天一早来的时候再打扫卫生。 厨师尹师9点多的时候就走了,蒋征在厨房的碗筷倒是收拾了干净,后续再送下来的碗筷就没有收拾。吧台的勇哥11点多的时候就出去了,说是有事情给他打电话,如果会做的话就不要打电话了。 蒋征知道这个话是对李友权说的,自己还什么都不会,也没有手机。 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午夜的1点了,蒋文没有给蒋征钥匙,不过却留了门。蒋征进屋子的时候,蒋文还没有睡着,儿子进屋子的动静都被听见了。 “把门反锁起哈,大晚上才回家来!” “刚刚才下班。” “不要闹哈,赶紧睡,大晚上了。” 蒋征应了一声就睡了,第二天蒋征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的9点多了,蒋文没有在家,蒋文和张珍串睡觉的地方是用一个帘子遮起来的,蒋征睡觉的沙发是在帘子外边。 蒋征睡醒之后听见帘子里面还有呼噜声,想来是还在睡觉。隔壁又传来了电视声。蒋征轻手轻脚的出去,隔壁那小子似乎一整天都是这个样子,起床之后就在家看电视。蒋征这段时间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个孩子的父母,仿佛就像不存在一般,是从事何种职业,又是什么样子之类。 蒋征没有问,那个孩子在那边看到蒋征,给蒋征招手示意蒋征进去一起看。觉得反正家里没人,有一个也在睡觉,蒋征也就进去了。电视上播放的还是喜羊羊这个动漫,男孩子沉默寡言,像极了蒋征当年一个人在家的日子。这让蒋征感触很大,蒋征来这里这么些日子还没有真正的听这个孩子说过什么话,大部分都是挥手。一度让蒋征觉得这个孩子是不是带着某种残疾。 直到蒋征听到这个孩子晚上说话的声音,也许人家本就是这种性格,像是曾经的自己,只是当时自己在家没有这么好的电视而已。 第四百零七章 蒋征的厨房 蒋文回家的时候发现房门开着,张珍串还没有起来。儿子也不在家。蒋文在自己家门口呼喝两声发现儿子从隔壁家出来,对着蒋征又是一阵的数落。 时间慢慢滑动,眼看两天三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蒋征这两天也习惯了在厨房帮忙的生活,不时的两头忙活,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今天是第三天,蒋征还把身份证复印件装着,并没有给勇哥,一忙起来几乎都忘记了,蒋征忘记了给,勇哥似乎也忘记了要。 蒋征一来就跟着李友权一起去楼上忙活着打扫卫生,昨天太忙了,3个房间接待了两拨客人。可算是忙死人了,晚上别人要吃小吃,蒋征憋着没办法,看着尹师做了两天,那些小吃也比较容易,简单的下锅炸一遍就可以了。蒋征的火候掌握得不是很好,不过为了保持卖相,倒也是能算上中规中矩。 今天蒋征来得比较早,李友权也是,两个人11点半就进去开始忙活了,昨天太忙,剩下的东西太多。 “还有一个今天也要过来了,他请假请了三天,昨天就是最后一天了,要不是你来了,我一个人这几天要忙死。” 两个人说着,把楼上剩下的碗筷收拾下去,又开始打扫卫生。两个人说着话,忙活了一会,碗筷都收拾结束,正开始打扫卫生,就有一个人说话: “我不在两天,忙不!” 声音有些粗糙,还带着一些磁性。 蒋征隔着门看出去,也没看见人,就听见声音。接着又传来一声: “你在哪点?” 李友权和蒋征在房间里打扫卫生,李友权听见了声音,不过没有回应。 果然声音的主人收不到回应,上楼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那人到了楼道,总共就三个房间,一个接一个的打开来,最后才找到蒋征和李友权所在的房间。 “诶,来新人了哈。” “你刚走人家就来了,不过那天勇哥没让他上班,那天我忙死了。这两天要不是他在我都晓不得咋个过来了。” “家里面有事情,没得办法。你去休息,你去休息,我来,我来!” 蒋征看这个人个头也比较高些,比起李友权来似乎还要高出小半个脑袋。国字脸,偏偏下巴还偏圆些,想来是国字脸长肉变得圆润了许多。皮肤黝黑,短发。说起话来声音挺大。 不过大大咧咧的样子让蒋征觉得很不舒坦就是了。虽然如此,这个人做事起来确实是实在,三个人没有一会的功夫就基本打扫结束,至于剩下的还有一些杂活要做。 尹师就在这个时候上来了,见到蒋征就说道: “你下去帮忙先把碗洗了。” 刚回来的那个人以为是叫自己,有些不高兴的样子,蒋征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等蒋征忙活完厨房的事情都已经是下午的3点,又要开始吃饭了。而等着吃饭结束之后,厨房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忙活,三个服务员就在杂物间呆着。 这时候李友权和另外一个人才说道: “你不要帮他,那个是厨房的事情,我们服务员本来就只是做点打扫卫生的事情就可以了,我们两个过来这边两个多天了,基本那天都会喊我们进去帮忙,勇哥都不高兴。厨房的事情本来就和我们没得关系的。” 说话的是李友权,虽然道理是这样的道理,不过蒋征却不怎么高兴,这话似乎对自己造成冒犯,自己在那做事没有觉得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原本就都是做事情而已。 另一个家伙在旁边不说话,蒋征虽然不怎么喜欢这个人,却单一的是因为这个人表现出来的气质而已。没多久,外边就来了人,李友权主动的去招呼客人看包房。剩下蒋征和今天刚回来的人在一起。 “你叫廊子名字,我叫张冲,前面在兴义一中读,不过我呆不到起几天了,这次回来我就准备辞职走了。” “蒋征,刚刚中考完。” “考起那点没得嘛。” “没有,报的五中,我都准备回去复读了,等到起开学我也要回去了。” “建议你还是考一中,加把油。五中在有些地方还是比不上一中的。” 两个人打开了话夹子,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很快蒋征几乎就合盘拖出了自己的情况,那人拍拍蒋征的肩膀说道: “要加油,努力!我叫张冲,要不是家里有事情,我肯定要多留几天的” 两个人在房间说话说了半天,李友权打开房间: “喂,咋个还在这点呆起,我都忙半天了,又来人了!包房都坐满了!还有几杯奶茶和简餐,蒋征尹师找你!都快点了。” 勇哥的吧台有一个铃,平时都不怎么用的,只有找不到人的时候会打两下,意思是东西做好了,实在是打铃之后也没有人来,这才会去楼上叫一下,有时候也会自己端上去。不过这种情况会比较少而已。 蒋征回到厨房里面,尹师就安排蒋征处理一些小料,嘴巴说着: “今天来也不帮我准备小料了哈,慢点忙起来咋个整。不要听那两个的,我去和小勇说了给你调到厨房来,外面忙不过来的时候你再去帮忙” 蒋征继续忙活手里的事情,对于他们说的话很是不高兴,怎么屁大点的地方还弄这些个花花出来,这让蒋征觉得很不舒服。蒋征在家的时候就已经厌倦了这些争端,没想到出来上班还要卷入这样的争端当中,虽然没有直接的冲突表现出来,就是那些看起来裸毫无伤害的语言,给人的折磨是最要命的。 尹师发现这个小家伙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顾着自己做事情,比较无奈,这才半天的功夫就这样子了。 见蒋征这个样子,也不说什么。转身就出去了,没有一会的时间该是忙起来了,尹师出去之后就奔着吧台去了,今天打算就把这个小家伙留在厨房里面。 蒋征忙活起来几乎就什么忘记了。 没过多久蒋征就发现尹师和勇哥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就进来了,然后勇哥就说道: “你以后就在厨房帮忙了,外面忙的时候我喊你。” “听见没有,你以后就是我厨房的了。好好做,以后我把这些东西都教给你,我听到起讲说是昨天你做小吃了是不是,以后那个小吃台子我就交给你了,我一样一样的教你做。” 说完尹师和勇哥就出去了,关上厨房的门到了大厅里面: “这种事情你说就作数了,还喊我进去讲一遍整廊子。” 到了大厅,勇哥就这么说道。 尹师一笑说道: “那几个小家伙鬼得很咯,前面几天,这个小家伙一来忙完楼上的就知道回厨房帮忙,今天我就奇怪,半天都不下来,我一个人在厨房里面事情啷个多,好不容易招了啷个多人,还整了分出阵营出来了,廊子厨房吧台,他们以为我不讲话就不晓得了。” 两个人在大厅说了一会,想必楼上的两个家伙也能多少听到一些东西。晚上蒋征在见到这两人的时候就发现两个家伙都不怎么高兴,张冲进来厨房拿东西的时候还被尹师说了一顿,貌似就见不惯这人做事一样。 不过蒋征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子,不过蒋征看来其实做人的圆滑之处,这张冲比起李友权来似乎要差了那么些许。蒋征了解下来,其实李友权是神器中学毕业的,也就是兴义六中,虽然不算是兴义市顶尖的学校,不过相对比较下来也不是十分差劲的学校就是了。 自此蒋征就算是安顿在了厨房里面,还有一个灶台给他。在别的地方这待遇已经是不错了。从服务员转变到厨师这种事情,基本都需要靠时间磨才能实现的。 两百零八章 爱心烧烤 关于偶像这个字眼,蒋征一直没有深刻的认识。虽然喜欢杰伦的歌曲是事实,但是这几年蒋征这个家伙也没有切实的追星过,安静的看书写作业就成了全部。 在这工作的这几天,店里面一直在播放一些流行歌曲,不过蒋征并不喜欢,反而喜欢考究那些小料该怎么切才会好看。大厅播放的歌曲在厨房还听不见,现在的手机都已经可以上网了,不过是高端的玩意儿,蜗牛里还没人用这种手机。蒋征也就没有眼福。 不过倒是听说了一件比较鬼扯的事情,说是一个女生比较喜欢刘德华,从小就喜欢,现在成年了,说是要嫁给刘德华之类的。蒋征是从勇哥那听来的消息,不过怎么都觉得不现实,到底是什么力量才会让人变成这个样子? 理解不过来,也不至于去嘲笑,蒋征是直接理解不了这种世界。难不成生活的本质还有另外一面,名字叫做疯狂,以至于忘记自己原本该做的? “你整廊子!我看你拿起刀,半天不动了!” 尹师傅从背后上来说道,蒋征被吓了一跳。 “没整廊子嘛,刚在发呆。” “是不是看到起刚才那个小姑凉好看了,在这点嗯嗯。” 蒋征一脸黑,这几天相处下来发现这尹师傅也没有传说的那么过分,总之有些名不符实,仔细想来应该是个人的观念与该做的事情之间起了冲突才会这般。大抵是因为告示上招收的服务员,却要安排一些厨房的事情给他们做,他们的反响才会这么大,何况这男生原本就对厨房一事比较排斥,做饭倒是不怎么样,可是扫洗之类的事情就有些觉得过分了,大抵是这个样子,才会对蒋征说写有的没的。 不过蒋征原本就不喜欢参与到这些事情当中去,或者还没有觉的所谓的职业范围是什么,还没有什么概念,单一的觉得做事就是做事情了,没必要挑剔什么,该给的工钱给了就好了。 蒋征彻底调进了厨房里面去,外面的事情也就大多数与蒋征的关系不大了,与李友权和张冲见面的机会也相对少了许多,只有下午吃饭的时候才会见面,其他时候几乎没有见面的机会,毕竟蒋征一上班之后就开始忙活着洗碗,然后洗菜、配小料等等,等着忙活结束都基本开始吃饭了。 然后又是接着忙活做小吃,蒋征这几天算是把厨房的事情都弄明白了,就算是尹师不在,蒋征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外面忙了也知道去帮忙。论及自觉性,蒋征的自觉性算是比较高的。也许正是这一点才会让厨房的师傅喜欢。 但是说起来张冲这个家伙却是要走了,回来继续上班的第5天左右,就和蒋征说要走了。这几天几乎都没有怎么进来,几乎一进来厨房尹师都不会给张冲好脸色看。蒋征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原本在蒋家的时候家里蒋奶奶发火,蒋征都不敢说话。 现在似乎成了一种惯性,尹师怒吼张冲的时候都会把蒋征吓一跳,然后蒋征就习惯的沉默不语,不高兴的表情就会自然的流露出来。不过蒋征多少有些明白了,张冲每次进来都是笑嘻嘻的,看起来似乎很想和尹师打好关系,厨房里面的东西很多,可以学习的东西很多。似乎正是这种可以学习的求知欲让他这样子对待这些事情,不过尹师不喜欢他,也就不喜欢张冲到厨房来动厨房的东西。 张冲临走前,蒋征其实就已经上手做小吃了,张冲在旁边看了一会,原本是进来拿碟子的,可惜被尹师吼了出去。脸色黑处,不可言语形容。蒋征也算是明白了,自己师傅不喜欢这个人,至于是因为什么,蒋征说不清楚。 晚上的时候,是张冲最后的时光,蒋征去楼上帮忙打扫卫生倒是没有说什么,三个人一起忙活,还有客人在楼下等着进去,都和人说了厨师走了,若是想吃什么只能吃些小吃,毕竟现在蒋征负责的就是小吃这一块。至于饮料便是勇哥不在,李友权也能自己做一些东西出来,至于复杂的饮料暂时还没办法,这结果下,蒋征才是看明白了这个事情。 自己在厨房,李友权可以在吧台做东西,只有这张冲被远远的排斥开来,怎么想都有些让人觉得比较不和道理,可是想来,现在比较不和群的也就只有张冲了,毕竟这家伙是兴义市名校毕业的,难不成是因为这个?排斥他,不让他接触,是为了对他相对的保护? 是否这般还不是蒋征能想明白的,白天上班之前蒋征就给胡佳丽打了电话,不过用的是座机,就在蜗牛餐吧旁边的小卖部打的电话。其实也就是尹师给蒋征钱,让蒋征跑腿买香烟,给了15买了一包11的磨砂,剩下的没收,就给了蒋征。说起来蒋征在厨房的忙活劲头,尹师是看在眼里的,别说这厨房不忙的时候还出去帮忙之类的。 也许有人没有去过酒店或者酒吧的厨房,不清楚幸苦到底在哪,做个比喻,一张放小料的桌子上最少得有15到20种小料,大部分都是要切的调料,比如常见的葱姜蒜,其他的就是肉丝、肉丁、洋葱丁等等,大蒜的处理就需要备着两个盒子,一个用来装蒜末,一个用来装拍好的蒜瓣。至于其他的都是料酒、盐、鸡精、味精等等,虽然不切但是需要打开再备好。而蒋征是负责小吃的,一些小吃的准备工作也需要做的,比如蜗牛时尚餐吧里的一道小吃叫做“蒜香鸡翅”。 这道小吃需要提前准备,大概5斤左右的大蒜需要蒋征一个人剥好,然后用马蹄刀剁成蒜末,然后在准备鸡翅的腌制工作等等,总之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下锅滚两下就可以了,那是给另外两个家伙看的。 晚上快下班的时候,蒋征一个人还在厨房忙活小吃,前面来的那帮家伙又点了一些东西,蒋征正在忙活着了,勇哥就跑了进来说道: “你可以嘛,外面有个小姑娘找你!” 蒋征听着,可是手里的东西还没忙活好。 “你喊她等一下嘛,我这边忙完就出来了。” 蒋征已经知道是谁来了,勇哥看了一眼就走了。蒋征接着忙活厨房的事情,还有2个小吃就好了。 蒋征忙活完出来,果然是胡佳丽。 “你还真的跑起来了。” “你都给我讲你在这点上班了,我咋个不能来。这个是给你的。” 胡佳丽把手上的东西递过来,蒋征就发现,这丫头手里拿着的是烧烤。 “有点冷了!” “没得事。” 这边蒋征在和胡佳丽说话,另一边李友权就从楼上下来拿东西,小吃蒋征已经自己端上去了。 “哇,那个是来找蒋征的哈。” 李友权说着,勇哥在吧台那抬头笑了一下,说道: “你还没得他厉害。” “比不到起,比不到起。” 蒋征在这边和胡佳丽说了半天话,勇哥就安排蒋征端着东西上去,说自己马上出去了,有事情和李友权说,做饮料他会之类的。 蒋征应了一下就端着东西走了。 “勇哥走了?” “嗯!” “那你也回去嘛,有人找你闷。” “还有客人没有走嘛。” “就一桌了,我们两个人没得事情的,你去嘛。” 听李友权这话,蒋征也就同意了下来: “行嘛,那我就走了。” “你明天早上早点来就可以了,张冲明天不来了。” “好!” 蒋征答应下来就出去了,带着胡佳丽离开。出了门蒋征才拿着胡佳丽给的烧烤开始吃,虽然并不怎么饿,但是人家是心意不能这么辜负。 “你烤的?” “你以为了?还是你烤的咯。”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就一路到了州医院附近: “咋个走这点。” “我家住在这点,就在州医院对面。” “你家不是在鲁镇嘛。” “你笨哦,我怕我家不会在兴义买房子是不嘛。” 第四百零九章 无眠的月光 两个人走走停停已经到了州医院过去的地方,州医院过去是十字路口,再过去一些就是蒋征上学的地方,也就是盘江路小学。十字路口的这边也就是州医院马路对面的这边,有一个农业银行。胡佳丽说的家就是在这里,到了农业银行旁边,胡佳丽就说道: “我到了,我家就在这里面。” “我小的时候来过这边玩,我以前有一个同学住在这边,不过现在也晓不得还在不。” 蒋征这么说着。小时候蒋征确实和王家小子到这里玩过,那人叫做刘鸣,一鸣惊人的鸣。不过这小子比较黑,只不过这小子比较开朗一些。 蒋征站在门口这里,说道: “你进去嘛,我看到起你进去。” “你不去我家看哈子安!” “不去了嘛,我回家睡觉了,我爹他们在水泥厂那边租房子的。离这边也不远。” 胡佳丽有些失落的样子,说道: “好嘛们,那边有点黑。你要看到起我走了,你才准走哈。” “好!进去嘛,都好要1点了。” 胡佳丽看着蒋征坚定的样子,也不坚持,自己漫步往里面走。蒋征看着胡佳丽走回去,一路晃荡的样子,很不像是回家的人,蒋征心里其实也希望她能够走慢些。人影一直走到拐角的地方消失。蒋征又看了一会确认这人已经走进去了,蒋征才转身走开。 蒋征才走,拐角处,胡佳丽就露出了半个脑袋,见蒋征开始走了,索性站出来看着蒋征离开。肃穆的样子,很是庄严。蒋征消失在路口,胡佳丽才转身进去。 两个人儿这番行为颇有意思,蒋征实际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1点多些了。蒋文已经熟睡,蒋征进屋子就关好了门,轻手轻脚的就睡觉,可是怎么都睡不着。果然还是挂念着。 第二天蒋征11点就出门了,这段时间里面,蒋征一直没有在家吃饭,对于蒋文来说这个事情算是解决了一个负担,对于自己儿子去上班的这件事情,蒋文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以为儿子也许会一直这样上班下去,不读书了也好,省得给家里增加负担。 何况自从蒋征去上班之后,父子两见面的时间就少得可怜,蒋文除开给蒋征留门之外也就不会多管什么事情了。 胡佳丽从这天之后,几乎是每天都来陪着蒋征一起回家。 “张冲今天不来了,就我一个人了,你不要一个人在厨房一呆就是一天了,多出来帮哈子我。” 蒋征一到,李友权就对蒋征说了这个话,蒋征也清楚,很多事情是一个人忙不过来的。陆续的收拾完房间,麻将也搽了一遍,蒋征才下楼去厨房忙活自己的事情,不过尹师却是说道: “不要憨,你现在是厨房的人,外面的那些事情都是他们服务员的,你是一天在厨房忙了都忙不够是不是。和你讲外面忙不过来就去帮忙,你还真的去啊,你个憨憨!” 蒋征一下来,尹师就这么说道,蒋征忙活自己的事情也不说话,他不清楚尹师说的东西是不是正确,可是这个事情好歹是自己师傅为自己着想,蒋征要是说出什么不对的话来,那就不好了,既然两边都不能得罪,蒋征就只好沉默着不说话了。 尹师见徒弟不说话,也就不说什么了。自己去旁边的灶台忙活自己的事情。李友权下午忙活的时候也来厨房叫过蒋征去帮忙,蒋征现在不清楚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去了,抬头看看自己师傅。 “去嘛,忙了快点回来。” 说实话,处理这些事情就不是蒋征的强项,蒋征出去之后,也没有实际的忙什么事情,帮着抬了几次东西基本就结束了,不过让李友权自己一个人来确实有些忙得厉害,每次跑都有人在问东西有没有好。 不过跑路这个事情对于蒋征而言,并不是什么事情,忙活完送饮料的事情,还没有感觉到累。 蒋征送完最后一次的饮料之后,就在二楼杂物间坐着,李友权刚才被服务员叫进去了,出来之后就进到杂物间说道: “还要一杯,我下去了。你在这点休息哈。” 说着就走了,蒋征就一个人在杂物间呆着,其实也不知道做什么,原本蒋征就没有手机,这下就这样子坐着发呆,蒋征完全觉得这样子没有什么意义,别人闲着还能玩玩游戏,自己是连游戏都不能玩,别人看什么也不能说去看就去看吧。 等着李友权再上来的时候其实也就过去了不到10分钟,但是在蒋征这边却觉得过去了很久的样子。 李友权忙活完就坐下来说道: “厨房里面啷个忙,你一天在里面不累安,坐在这点休息哈。” 蒋征没有说话,不过李友权却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接着说道: “你本来就是服务员,还把你调去厨房去,故意故意的整我们了嘛,觉得服务员一天忙完那点事情了就可以休息了” 李友权说得很多,蒋征也记不下来这么多话,大致的意思就是蒋征原本就是服务员该做服务员该做的事情,厨房的事情和服务员有什么关系之类的。蒋征在旁边也仅仅是听听,并不发表言论。没过一会尹师就找上来了,开了杂物间的门,让蒋征下去。 话语间有着说蒋征偷懒之类的味道,李友权也没说什么额外的话,只是让蒋征快点下去。蒋征没有这么多的心机在,因此对于这个事情并没有过多的看法,下去就接着忙活自己的日常。 晚上胡佳丽又来接蒋征下班,李友权依然让蒋征自己先走了,反正留着第二天蒋征也会一起打扫,因此就不会在意这种事情,相反李友权自己也能轻松一些,没必要这么累。 至于勇哥那人,几乎每天晚上到了11点多些都会自己出去,也不清楚具体去那折腾什么事情,反正也不会告诉蒋征这样的服务员,相比起李友权和蒋征起来,算是这个店里最自由的一个人了。 这几天来几乎每天都是这个样子,蒋征送着人到门口,然后看着人家进去。今天有些例外,胡佳丽又让蒋征进去玩会儿。说是就自己一个人在那住着,之前蒋征都觉得,应该是胡佳丽的父母哥哥之类的都在那住着才是,看样子是自己想多了。 到了楼下,这妮子说是让蒋征背着自己上去,蒋征也没问是几楼,只听这胡佳丽说是: “我喊你停,你就停。” 一路上楼,蒋征才发现其实胡佳丽并没有自己看起来的那样轻巧,到了三楼蒋征就背不动了说道: “你咋个啷个重!” “滚!” 胡佳丽说着给蒋征后背一巴掌。 “放我下来。” 蒋征把胡佳丽放下来喘息了一口: “你有好重哦,我咋个都背不动,比我背柴还重。” “” “啪!啪!” 蒋征又挨了两下: “你才是柴疙瘩!我自己上去。” “你家是在几楼哦,还没到。” “五楼咋个嘛,不得安!” “我讲不得,有廊子办法嘛,我又管不到起。” 两个人吵着嘴就上楼去,旁边还有人让小声一些,两个人才偷笑着上了楼。晚上蒋征就留在了这里。 意想不到的是,屋子里的床比较多,想来是他们一家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床,蒋征睡在一张大床上,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能够一个人睡一张床,不过床有些大得过分了。午夜还能透过窗户看到外边的风景,月亮很圆,银白色的光能够直接照应到蒋征的床前,也不知道是不是重来没有睡过这么大的床,蒋征有些失眠。 第四百一十章 史记与网吧 意外两个字从来都不是意外,一边是单方面的蓄谋已久,一边是单方面的你情我愿,甚至有些巧合的成分在里面充当未知的角色,但是一般来说多少发生意外的双方都会有一个人会有着刻意的情感。 当然车祸这样的事情就不好说,总不能说是有人单方面的想被撞,总之意外两字双方都会带着一些所谓放纵的成分在里面,不论是被撞的还是撞人的。蒋征去上班的时候,正好就遇到了州医院门口围着一大群人,马路的交通都被堵得水泄不通,想必就是出了车祸了。 蒋征没有时间去看,时间都11点半了,明摆着就要上班了。 不过蒋征昨晚也发生了车祸,这几天几乎每天都在她们家呆着,车祸几乎是在所难免。过程有些细腻,让人提不起劲头来,生物课上的那段羞耻的描述自己实际体验下来似乎更有味道一些。 店里面又来了一个家伙,蒋征不知道具体的名字,只是知道这个人自己该是叫达哥,似乎是来做长期的。就前几天还特意去了他住的地方玩了一次,当晚自然是借了电话给胡佳丽打了过去,说是要去玩。 阿达住在一间酒吧里面,根据他自己所说的,原本这间酒吧是他工作的地方,只是后来这间酒吧倒闭了,老板也大方的让他住在这里面说是让他帮忙看着里面东西,至于里面的一些吃食,他自己随意吃就是,不能拿出去卖。 阿达为了生计这才到了蜗牛餐吧里面工作,具体的过程就不足以为外人道了。李友权也准备走了,虽然开学还有小半个月,不过李友权说是开学有很多的东西需要准备之类的,也是没有办法的。不然在这多呆一段时间也是不错的。 这家伙向来比较原话,亏的蒋征比较单纯,还没有其他的心思和小聪明出来,所以也就相信了他的说法。李友权要走的时候张冲已经离开了快半个月,再次到这里的时候是为了来结工资的。 不过却没有空手来,带着一本书,这本书比较出名,当初写这本书的时候,那人还成了太监,也不知是因为成了太监写出的名,还是因为写书太出名了才成的太监。 书名是《史记》蒋征在历史课上倒是学过,不过从没看过这本书而已。张冲到的时候蒋征在厨房忙活,并不知道他来了。不过张冲虽然在这里上班的时候不怎么被待见,不过现在人都走了,所谓的不待见这种事情也就不存在了,好歹聚一场都是缘分,还不至于人走了还恶意满满。 张冲没有直接到厨房,而是去找了勇哥,说是让蒋征出来帮个忙,自己有东西给他,勇哥这人还有些个情趣在,跑到厨房把尹师抓出来说了什么,没有让蒋征听见。 尹师再进来的时候就让蒋征出去帮忙端东西送到包房去。尹师傅说话的时候带着些奸笑,蒋征没少见到这个人这样子,也不知道一天是有什么可以高兴的,至于这个样子。 蒋征把东西端到二楼的时候,李友权就把东西接了过去对蒋征说道: “张冲来了,他找你。” 蒋征左右看了一眼,也没有看到张冲这人。李友权指了指杂物间,蒋征这才进去,张冲在杂物间呆着,正在看手机。 看着蒋征进来,张冲就站了起来。 “我要走了,家里面有点事情,不然我也要做到月底的。这本书拿给你了,你好好的去复读,争取考一中。上面给你留了一段话。” 书就是史记,封面是褐色的,字体是草书,不过蒋征也不认识什么草书,姑且就当作是草书好了。一段话是鼓励的话语。蒋征不知道说什么,虽然没有什么仪式感存在,不过这样子的事情倒是头一遭。或许是因为蒋征的身世吧。两人又呆了一会,蒋征又被尹师叫下去忙活。 蒋征这些年都比较沉默,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才稍微活跃一些,至于所谓的一些人之常情,蒋征是断然不了解的,孙家小子孙长城在这方面对蒋征这个家伙倒是深痛恶觉。不过也仅此而已了,对于蒋征这样子,孙家小子说教了这么些年也不见有什么变化。 蒋征下楼之后就接着在厨房忙活,张冲等着勇哥从外边再回来才去结了工资,走之前还给蒋征打招呼离开,不过蒋征这人在情感这块似乎就有些交流弊端,看了一眼,嗯了一声就表示答复了。 也不知道张冲这人会不会失望。 时间很快,蒋征送走了张冲又陆续的送走了李友权,都已经是8月的下旬了,蒋征也该是要走了。中途蒋征一个月有一天的休息时间,蒋征拿着半个月的工资回了一次鲁镇,他答应了自己师傅给他带些黄鳝。 原本文强就抓了许多,放在这门口的池子里面,自己挖的一口小池子,里面还有些鱼之类的存在,文强平日里没事最喜欢的就是去钓鱼和抓这些野味在家里放着,几乎都是自己在里面养着养着就不见了,着实有些奇怪。 蒋征回到鲁镇之后,给了50块给自己的奶奶,就剩下不多的几十块,就一百多些的薪水,还经不住花销。 文强倒是听说自己侄儿想要几根黄鳝倒是下手挖了一会,不过却没有抓到多少,仅仅两根。虽然看起来数目少,但是却是一个大家伙,两根该有1斤多些。蒋征就一天的假期,拿着黄鳝就走了。 时间看起来不长,可是一个来回,等蒋征再次到店里面的时候都下午的3点多了。尹师还在忙活,蒋征提着两根黄鳝就进去了。 “你看这个是廊子。” “哎哟,你还真的拿起来了,才两根哦。” “我回去挖的了,在那个水池里面打洞,挖半天。就是时间不够,要不是可以多拿点来。” 尹师虽然嘴巴说少,可是嘴巴却是笑的弯起来,蒋征跑了半天,可是现在让他下班却不知道该是去那,因此蒋征便是留在了厨房帮着忙活了一阵子。把小料之类的都忙活完了,却被阿达进来看见了,对蒋征说道: “你今天不是休息嘛,还来整廊子。” “太无聊了,休息。” 蒋征这么一说,阿达就一愣,还没见过说休息无聊的。阿达自己拿了东西就出去了,似乎还没有见过这么傻的,有休息不休息,跑过来干活。蒋征忙活了一整子被尹师叫回家去休息。 蒋征没有地方可以去,现在身上还有几十块便是想起去网吧看看,这么些年都没有去过了,别人都有了qq号自己却还没有。想起来那就去做,蒋征问了几家网吧都要身份证,起码得有身份证号。可惜蒋征并没有成年,因此这身份证号就算是有也没有什么用。 蒋征只能无奈的回家去了,到家之后蒋文并没有在家,蒋征记得蒋文有一张过期的身份证,上次就有看见过,蒋征翻找了一遍果然找到了。用笔记下身份证号,拿着就出去了。 一路问了几家,才在这个盘江酒店对面的十字路口这找到一家网吧,用身份证就可以开卡,网管是一个女生,蒋征见着并不认识,不过这女生倒是显得游戏自来熟的味道。蒋征提供了身份证就开了一台电脑,蒋征打字并不快,忙活了半天才注册好一个qq号,然后继续开空间之类的。 至于电脑游戏蒋征不是提不起兴趣,而是不知道怎么折腾,光是折腾一个空间就已经很是折磨人了,一晃眼就是晚上的10点多了,蒋征不知道的是其实这小妮子已经去店里找蒋征了,不过却得知蒋征不在。 第四百一十一章 年承诺和消失的人 蒋征想起胡佳丽的时候已经是11点多些,从下午到现在就忙着休整qq号了,至于结果也仅仅是看起来像那么回事而已。蒋征从网吧出来就找了一个还没关门的小卖部给那妮子打电话。 “你今天休息安!” “啊,今天休息。” “你休息咋不给我讲,害我又跑去你们店里面找你!” “你在哪点嘛,我来找你。” “我在哪点说,我刚刚从你们店里面出来。” “我走起过来找你嘛们。” “嗯。” 说着就挂断了电话,两个人是在向阳路街心花园的十字路口遇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胡佳丽刻意放缓了步子。 “你去那点来?” 胡佳丽遇到蒋征就问道。 “网吧嘛。” “网吧?你去网吧整廊子,打游戏安?” “喊你不要去,网吧有廊子好玩的嘛,我最烦人去网吧了,还有抽烟的。有廊子意思嘛。” 蒋征听这话,有些不高兴说道: “去网吧又不咋个,没得廊子得。” 胡佳丽听蒋征这个话就不高兴,一下就不走了站在原地说道: “我不管,我就不喜欢那个去网吧。” “好好,不去了,不去了。我就是去申请了个qq号。” 蒋征敷衍着说了两句,拉着胡佳丽走,胡佳丽这才迈开步子走。原本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可惜那知道这个妮子不喜欢人去网吧,具体缘由倒是不清楚。胡佳丽被蒋征抓着,一路走还在一路说怎么不喜欢网吧,希望蒋征以后也不要去之之类的。 晚上蒋征自然是又留在了这边,没有回家去。 眼看八月就要结束了,蒋征还没有和她说要去补习的事情。勇哥那边倒是说了,没有几天就要走了,上次蒋征回家去就问了学校开学的日子,这补习生与正常学生开学的时间有些差异,关键就在于这报名的时间比较提前,听说是看具体的中考成绩报名。 蒋征还不知道自己该交多少钱,因此也就心里没底,好在现在自己上班,交钱的事情蒋征倒是不慌张。阿达这个人倒是有些个实在,一个人干活也没有说过累之类的事情。李友权倒是走了,临走前勇哥给李友权做了蛋包饭,挺像是那么回事的。勇哥还说是,他们走的时候都会给做一份。 眼看蒋征的最后一天班就该到了,勇哥却是没有什么动静,蒋征觉得自己的蛋包饭该是没有了下场,因此这一两天做事情都不怎么高兴,尹师傅在旁边看着,这个徒弟看了一个多月了什么心思还不清楚。 自己就出去找勇哥谈这个事情,等着勇哥进来的时候一脸的不高兴,似乎很不乐意做这个事情,蒋征看得出来这个人就是被师傅给逼急了才会进来的,虽然如此,蒋征还是比较高兴。 看勇哥在师傅的位置上忙活了一阵子,一份饭也就做出来了,不过这卖相确实不怎么样,见这人摔锅的样子蒋征就确定与勇哥关系好的,也许就只有李友权这么一个人而已了。不然店里那么多人也不至于这般样子。 这顿饭吃得很糟心,晚上下班之后蒋征帮着阿达一起收拾了东西就走了。临走了才打算和那妮子说自己要去复读的事情。 “我今天最后一天班,他们喊我后天去拿工资。” “你不上班了安,你要去整廊子嘛们。” “我想回去复读一年,再考一次。” “哦。” 这一个哦字,蒋征没有什么体会,不过这妮子的表情看起来是很不开心的。 “你要等我哈,我去考了读个高中,最多五年我们就可以结婚了,现在样都没得,年纪也还小” 蒋征絮絮叨叨的说着,没有看到旁边妮子的表情,也就自己固执的以为这个妮子会等自己。 送这妮子到楼下,这妮子突然来了句: “你回去嘛,我想一个人呆哈子。” 蒋征也不觉得有什么事情,说道: “行嘛,你晚上几点下班嘛,我明天给你打电话。” “晓不得。” 留给蒋征这么一句话,这个妮子就自己上楼了,蒋征看了一会才离开,第二天蒋征在蒋文这呆着,蒋文发现都12点了儿子都没有出去,才问道: “你今天不上班咯。” “辞职了,我后天去领工资,然后会鲁镇去补习。” “补习?” 蒋文楞了一下,这都上班了,还补习什么,说道: “我是没得钱得哈,你妈整啷个多东西丢了,那些工具都是好几万块钱的” 蒋征这一秒算是失望到了极点,亏得自己原本就没指望这个父亲能支持读书,没想到还把责任推到自己那个已经疯掉的母亲身上去。一个爱赌的小老婆都能养,一个成器的儿子怎么就养不上了。 在家呆了两天,意外的是这妮子的电话竟然欠费了,打不通。蒋征没有多少钱在,总共就是10几块钱,找了一家还没关门的充值处给这妮子交了10块钱的话费这才算是打通了电话。 “我电话不是欠费了嘛,你交的安!” “打不通你电话,我肯定交话费啊。” “你给我交了好多嘛。” “就交了10块钱。” “哦。行嘛们。” “打我电话整廊子嘛。” “想你了嘛,才给你打电话。” 胡佳丽这话给蒋征一个不好的预感,不过却不知道那里不对劲。 “你在哪点嘛,我来找你。” “我睡觉了,你不要来了。” 胡佳丽说着,蒋征觉得就有些凉了。这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想要上进一些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蒋征走的第三天再次到了这里,蜗牛时尚餐吧,结工资都是找勇哥的,不过这回人不在,也不知道去那了,蒋征去厨房呆着帮忙,这个点正是忙的时候。 “你来结工资咯,小勇出去了。晓得是去那点去了,那天都是这种。” “吧台的事情那个做?” “那个服务员嘛,好像还可以,基本都会做。” 蒋征和尹师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手里还忙活着事情。等着到吃饭的时候,这勇哥才回来,不过却说是吃过了。 等蒋征吃了饭,收拾得差不多了,尹师傅才进来让蒋征去领工资。 “你来我还觉得你是来做长期的,不过做事情还可以,回去好好的读书!” 勇哥一边说着,一边在算蒋征的工资,前几天蒋征在的时候还觉得这人不喜欢自己,看样子那天该是被尹师逼急了才会那样子。 蒋征拿到了钱,400多些,笑呵呵的和几个人打招呼之后就走了,从向阳路小学的那边走,蒋征想去再买些书和资料。拿着钱就去书店逛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再出来就拿着好几本参考资料出来了,蒋征算计着报名的钱买的东西。 再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吃了饭又出去给蒋文买了包香烟,等到晚上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再给胡佳丽打电话,结果又停机了。 蒋征很无奈,只好拿着烟回家去,第二天一早就拿着东西出来,准备打车去车站做鲁镇的班车回老家去了。 下午蒋征就去找徐家的小子,这个家伙说是自己今年也要补习的,不过徐家小子却是说自己已经报名了。蒋征问了报名的地方,原来这报名的地方就是班主任那里,也就是狄仁杰大人那里。下午蒋征就自己过去了,狄大人看到蒋征来报名比较以外多半是以为蒋征不打算读了吧。 报名的方式很奇特,主要是收费的方式,是根据成绩来的,这样蒋征比较以外,蒋征成绩收了50块的报名费就算是报名结束了。 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下,心情好了许多,不过胡佳丽的电话却是打不通了,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怎么就打不通了,蒋征觉得这个事情不应该啊,胡佳丽是在自己父母那干活,不该是会出现欠费的情况的。 第四百一十二章 田龙惊现扶弟魔 既然打不通电话蒋征也没有什么办法去联系,现在已经报了名,虽然自己身上还有些钱也不可能上兴义城里去找她,何况还不知道能不能遇到还是两说。 开学的日子是万年不变的9月1日,蒋征到学校的时候,班级变成了9年级6班,蒋征还有些不明白,不过座位是自己选择的,蒋征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第一桌的位置,班级上有许多人都是一张生人的面孔,也有不少人是蒋征认识的,总提来说还算好,没有让自己觉得这个班级陌生,比如徐家小子,武媚娘。孙家小子等等,这群人基本都在。 让蒋征这小子在意的是,第一座的位置上有一个家伙看起来和其他的人不一样,也不清楚这人是从那来的,若是从侧脸看过去,这个家伙看起来有几分神似周董。 “徐俊,你看那边第一桌的那个像不像周杰伦。” “诶,好像还真的有点像,不过他正脸我也看过的,从正脸看一点都不像。” 第一天开学都是这样子,不过蒋征却觉得这个补习班是不是浮躁了许多,比起去年的那个9年级一班来说,远没有那股子的紧张和肃穆感。也该是如此,现在的这个补习班好些人都是其他普通班再回来的,似乎觉得自己还能再努力一把,不过蒋征看那些个人喳喳呼呼的样子,心里面就想离这些人远一些。 相比起徐俊以及其他人来说,这些说话都相对浮躁。几乎议论的东西都是吃玩之类的,蒋征相比起这些人说的东西,其实并不在意,那些东西基本都是自己玩丢下的东西,比如什么qq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 和徐俊这小子比起来,蒋征的见识算是多了,见识了兴义市城里的那些东西什么酒吧ktv什么网吧之类的。那些人所聊的东西完全提不起蒋征的兴趣,几乎一个上午的两节课人都在说着网络上的东西。 蒋征一脸嫌弃,都是在聊什么鬼。 徐家小子在那对于那些人也提不起兴趣,也许是完全听不懂别人说什么。孙家小子对于这些人的活跃也是不太满意。总之今年的补习班有些变了味道气氛很不对劲。 后面两堂课才有一个老师进来,这个老师体形微胖,颇有几分赶超狄大人的趋势,不过却是面貌和善许多,远没有狄大人的那股子气势在里面,蒋征看见这个老师没有太多的感触,就是没有看到狄大人进来难免有些失望。 “我就是你们今年的班主任了,你们今年补习应该是最后一年补习了,学校那边也顶着很大的风险在做这个事情,希望你们都能考出一个好成绩出来,不要让学校失望。这几年一直在课改” 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蒋征记不得具体说了什么,只听闻说是今年开始初中小学都免费了之类的,之前缴纳的钱都会退回来等等。 这个结果让蒋征有些抱怨,为什么不早实行几年,早几年自己也就不会顶着这么大的压力去学习,也不会因为报名费的事情,让家里怎么样之类的。虽然说是抱怨,不如说是一种不切实际的愿望,发展到福利政策的实施,不可避免的需要一部分吃苦在前才行,那句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话,不是一句玩笑话。 蒋征觉得也许到了自己高中毕业,是不是国家又要实行高中免费了? 似乎自己和这些福利都没有什么关系,庆幸的是今年好歹享受了一年这样的福利。开学几天之后,蒋征才弄明白现在的新班主任的名字叫做梁正宏。对比起狄大人的名字来看就比较接地气一些。 也许正是这个因素,这个老师的脾气相对较好一些,说话虽然也是慢慢吞吞的样子,不过却远没有狄大人那边有那股子气势在里面,论及正是上课之后的情况,确实要难为这几位老师,除开物理化学、语文的老师没有变化外,其他的主科老师算是都换了一遭。 加上基本坐在后边的那档子人,感觉就不像是来补习的,更像是来学校里面找乐子的人一样,不少人虽然蒋征也认识,却没有想要与他们产生交集的想法,至于那个看起来神似杰伦的家伙倒是吸引了蒋征不少的注意力。 同样是第一桌,可是蒋征和那个家伙之间间隔了一个组的位置,奇怪的是,开学不到2个周,基本和那个家伙坐在一起的人都会要求调换位置,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蒋征把握机会就调了过去,和那家伙坐在一起,也没有发现这个家伙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 这人名字叫田龙,田间的一条龙,倒是有些个意思,头发挺长。平时总是带着一个鸭舌帽,黑色的。蒋征偷着摘下来过一次,发现这小子的头发长得离谱,刘海都已经可以到鼻梁了,难怪这小子要戴着帽子。 这小子生气起来嘟着嘴,像极了一个孩子,惹得蒋征笑起来。武媚娘就坐在蒋征的背后,不过这个小妮子似乎也很不喜欢这个田龙。不论怎么样,蒋征都觉得这小子远比这些人有趣,虽然看起来叛逆许多,不过却远比那些看起来乖巧喜欢作妖的人来要好了许多。 蒋家今年显得比较静默许多,对于蒋征回来补习的事情也没有太多的干涉,只当做这蒋征现在年纪还小,没有满18岁再去学校混混年纪而已。文强依旧在村子里面拉货以及耕田,日子只能算是勉强度日,素莹倒是乖巧了许多,村子里有事都会去帮忙。 虽然眼看都2007年了,不过鲁镇这里制办酒席还是以往那般,需要村子里的人帮忙做厨子,需要到处各家去借用桌椅板凳,一来是鲁镇这里还没有职业帮忙制办酒席的团队出现,二来是到城里去请人下来这得花费不少钱。不论那一项条件都尚未成熟,不能够满足地方上的需求。 蒋征照例有时间都会去帮忙的,不过却实打实的少了很多时间,虽然说是补习,可是其实这个补习班的效果远没有狄大人带的那个班级好,不论是从师资还是从学生质量上看,都有些水分的存在。 蒋家没有多管蒋征的事情,蒋征一如往日,自己买的资料做起来都认真许多,毕竟是自己的血汗钱,哪有荒废的道理,不过这胡佳丽的电话是再也打不通了,算是石沉大海。厌人的家伙到蒋家来还是那样,说着蒋征读书没有什么用还不如早些出去打工之类的,也就是那个幺舅奶奶家的松猫这家伙,偏偏这人还和文强的关系比较好。 每次来蒋征都不说话,也不知道这人的心肝是怎么长的,一边劝人不读书一边自己把自己家的猪肉摊子给弄垮了,无非就是沾染上了一个赌字,把收猪的钱输了个精光,没少被幺舅爷爷和幺舅奶奶收拾,不过也就那样子了。 加上新娶的这小媳妇,蒋征算是见了一面,虽然有些巧合的味道,咋一看之下还没认出来,直到这个表叔娘说起小的时候在这仓更街上的布店里面帮过忙,看着蒋征熟悉。 蒋征这才恍然,这人原来是她。不得不感叹世界太小了,绕了偌大的圈子竟然还是亲戚了,不过这人总是帮着自己大舅说话,这让蒋征很不高兴,自己大舅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还是清楚的,前后几个大车算是把黄家的家底都弄了个底掉,以至于去外地混日子,自己外婆也去了外地,剩下自己外公一个人在仓更呆着。 假期上去城里的时候还听蒋文说是自己外公在仓更这个地方自己搭了一个窝棚住着,自己外公是个老实人,死也不愿意去他乡呆着。这让蒋征对于没有远见的败家行为很是深痛恶觉。加上这表叔娘一直在说大舅怎么怎么好,吃苦之类的,蒋征对于这个人也就轻看了几分。 果然没多几天就听说这人拿了家里的钱给妈家那边送去,说是她弟弟要买什么车,没有钱之类的。虽然这个年代还没有扶弟魔一说,不过蒋征觉得,离这家人远些总没有什么坏处。 第四百一十三章 奇怪的人 蒋征幺舅奶奶家里扶弟魔的事情,让他们家在村子里面暂时是出名了,人喊着口号: “钱们就是拿来花的嘛,那个用不是用嘛。” 真是不错的两口子,老公赌钱败了家里的生意,老婆一边拿钱给娘家置办东西,相得益彰。两个老家伙几十年的积蓄也就这么日渐缩水下来,这半辈子的苦头算是白吃了。自己养头狼不成气候也就算了,还自己给自己招呼回来一头帮忙往外拿家当出去,算是自己捡石头砸瞎了眼睛。 不过这些与蒋征关系不是很大了,在蒋征眼里,这些个所谓的败家亲戚,有多远走多远是最好的了,省得将来打着亲戚的名号还来祸祸自己。 蒋家里面数学成绩好的就数文强了,蒋征在这一道上总是弄不过自己小叔,这和年纪没有多少关系。 说起来文强才是初中二年级就不读了,按照蒋奶奶的说法,当初是押着去上学都不去的,蒋家兴许就是和读书这两字有仇恨,以至于四个老一辈的在读书一途上都没有什么下场,却是转念一想,年代的限制性远比后世在看历史的影响要大很多。 轻飘飘的一段文字,和自己亲自去经历苦难,根本就不能放在一个层次上进行比较,何况感同身受这四个字也需要亲自去体验一番才能够去得出所谓的结论,至于看了一段文字就说感同身受的,假如不是那段文字颇具有文字功底,那就是说自己感同身受的人很是具备小人的潜质。 松猫因为赌博的事情败了家底,晚上的时候几乎都不敢回家去,没少到蒋家来呆着,也就是为了等着蒋征的幺舅奶奶休息了才回家去,对于自己媳妇拿钱给娘家买车的事情,松猫固然生气,但是也毫无办法,钱不比其他的东西,到了别人的手里,要不回来是必然,谁也没有那个本事叫一声自己家的钱就长腿自己跑回来了。 蒋征抱着躲开的想法是没错的,不过人家要到蒋家来避难也没有什么办法,蒋征就一个人躲在蒋爷爷的房间里面看书写作业,松猫这个人比较好事,听文强说这蒋征今年自己挣钱补习了之类的,说是看看。 文强也管不上人家看还是不看的,何况说是看看,也没有多大的事情。 蒋爷爷的房间门被打开,蒋征写作业的高凳子正好的抵着门的,这一推没有推开,松猫在门外边就说道: “你把门打开哈,我看你是在整廊子,天天整一大晚上不睡觉你这个是。” 蒋征黑着脸就开了们,丧门星主动来了,都说来者是客,蒋征也没有什么理由把人赶出去,加上原本这性子就是这样子,不怎么说话。 “我看哈你在写个廊子哦。” 松猫说着就拿了蒋征的资料看了两眼,左翻右翻的。 “再给你10年,你也看不懂。” 蒋征这么想着,不过松猫却不怎么在乎,蒋征不爱说话在村子里面已经是路人皆知的事情,翻看了基本资料之后就说道: “你这个成绩们,补习个廊子哦,还不如就在兴义找哪家馆子帮忙们算球了。人家小飞今年子又考起八中了,人家那种才将是读书的料子。你这起给人家提鞋子都不够。” 话说得粗糙一些,不过事实也是这般,胡飞这人和蒋征比起来,其实两者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可比的东西在,父母自己开了个桐油厂房,虽然只是一个小厂房,比起蒋家来,估计得3五个蒋家才够,还得算上把土地房产抵押的钱。 家庭富裕一些,没有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缠着,努力读书也是必然,哪怕是败家也是应当的事情。蒋征对于松猫这个表叔的话就不认可,两者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 要饭的也不会闲着拿自己和王思聪比较。差距在那是显而易见的,镀金这种事情,钱到位基本也都可以去镀金,至于是否有真实能力那还两说,叫花子能把石头玩出花来,估计也和人家比不了,资本差距带来的其他差距基本是不可弥补的,哪怕你能活500年,上天再借给你500年。 假如真有这种事情存在,都普及到叫花子了,人家必然也会有。 松猫见蒋征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自己,似乎也觉得没有什么兴趣,把书放下就自己出去了。蒋征对于这番话倒是气得不行,没见过这样子自己不上进还不允许别人上进的人。 “活该当年不让你去当特警,就一辈子跟猪一样的活着吧,杀一辈子猪再活成猪的样子。” 蒋征心里骂着,把门关上接着做题。 蒋征现在班级,说实话英语老师是班主任,也就是哪位脾气很好的梁老师,蒋征觉得这英语实际没有去年的哪位李雄辉老师教授得好,不过听说这李老师的四六级没有过,似乎是口语和听力出了问题,有被剥夺教师资格的危险,也不清楚是不是真的是这样子。 蒋征细细想来似乎去年上课的时候就没有怎么听到这李老师说英语,大部分都是在讲解语法的事情。对于没有李老师的存在,蒋征觉得比较惋惜。而化学和物理老师倒是对蒋征比较看好,说这蒋征的物理化学不错。 蒋征倒是不清楚是不是和自己小时候经常看自己父亲蒋文修电视以及看那些没用的电视修理书籍有关系,既然被人夸奖,心情自然就好许多。好在模拟测试也没有让老师失望,物理化学的考试几乎都是80分以上,满分100分在年级上也能算是名列前茅了。 徐家小子的成绩倒是比较均衡一些,没有明显偏科的存在,基本每次考试的总分都要高许多,武媚娘也是这般。至于那位姓何还喜欢比较的家伙,蒋征倒是没有把这个人放在心上。 田龙和蒋征坐在一起之后倒是开朗了许多,被蒋征拽着去剪了头发,虽然剪下来没有太多,不过好歹也有了个人样子。 这段时间的交流下来,蒋征才知道这个家伙原本是兴义城里的人,今年被父母逼着到鲁镇来补习,原因竟然是城里的那些学校基本不收他了。蒋征搞不明白是为了什么。 不过既然知道了都是兴义城里的人,蒋征对这个家伙的好感又上升了许多,体育课几乎都是自由活动,两个人都在教室里面呆着,蒋征体育不是很好,关键是蒋征不喜欢篮球,喜欢打球的家伙们一早就下去了,蒋征在教室呆着不是做题就是自己看看书,有时候和田龙讨论一下网络游戏之类的东西,虽然消息比较老旧一些,不过所幸对方总是有涉猎,还能说出一些新版本的东西来,让蒋征眼前一亮。 比起那些每天只知道躲在后排打牌,下课去喝酒的那帮人,蒋征觉得要强了不少,起码趣味性不同。武媚娘有些受不了,开学不到2周就自己调位置走了,变成了徐家小子坐在蒋征的背后,这下蒋征算是热闹了,都是比较熟悉的人聚在一起。 至于孙家的小子,不知怎么的,开学一个周就不来了,也没有和老师打招呼,蒋征再遇到的时候,孙家小子只是说: “和你没得关系的,少管。” 语气很生硬,孙家小子有一个姐姐考上了一中蒋征是知道的,不过至于孙家小子为什么突然就不读了,明明补习一年,他的成绩该是也能上一中的。 奇怪的事情很多,似乎今年就该这么奇奇怪怪的过去,最近的电视上也在报道水立方的事情,蒋征也是完整的看了新闻才知道,奥运会要在北京举行了。可是一看时间,好些年以前就已经定下来这个事情了,自己却是要举办了才知道。 农村,消息闭塞的厉害。 第四百一十四章 蒋家的隐患 奇怪的事情很多,比如往年都比较喧闹的蒋家都十分的安静,说不出的诡异,虽说是诡异了一些,对于蒋征来说这种诡异确实是比较适合的,没有那些烦心的事情自己也能够安心的上学,专心的做想要做的事情。 另一边这种诡异的安静不是没有道理的,蒋道德一转眼就出门了这么些年,那些年和他同一年或者前后一起出去的都已经回家盖了新房子。农村舌头长不是玩笑话,家家户户的常年在一起,无形之中老一辈的人们总是在比较家与家之间的比较总是会不断的。 别人家新修了房子,眼红的自然是存在的,都会想想自己家的出去时间和别人家的差不多,怎么就自己家的没有这个出息,回家去得好好的问问,类似于这样的想法在鲁镇不是少数,总要看看自己家的是不是不成器才会这样子,落人后一步。 蒋奶奶出去的时候就没少被村子里的那些长舌头们嗤笑: “你家那个,还比我家儿子出去时间多啷个几年,咋个些连房子都还没整起。” 虽然开起话夹子的人不一定具备恶意,可是这话到了事主这里,必然就变了味道,然后几个老人家就开始了张家李四的各种刨根问底,就想看看这别人嘴巴里的“成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大打出手倒是不可能,不过各种破烂张嘴就来的情况是必然少不了。 家里的老人吵得火热,这在外边打工的人日子也不会好过到那去,原因是这些鲁镇的老太太们聚在一起,把这小年轻在外干的事情基本就翻了几遍,各种道听途说加上回乡人带回来的传闻,也不论那传闻是否还是原汁原味的,想必多半得带着一些口臭味,以及恶意添加进去的其他味道是必然。 兴许还得带着脚臭和良心腐化的臭味,这般融合之下被老太太们一饮而尽,这滋味不是一篇万字的学术论文能够形容的,就一个成分分析都足够研究生们折腾一年。 如若不然也不会让那句话嚣张至今: “清官难断家务事!” 正如是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后半句不对味道,家务事基本就可以用李清照的这句诗文来斧正一下,或者注释一下是没有多大的问题,蒋奶奶出门就被村子里那群老太太比划得喝了不少,怒火中烧。 回家就给蒋道德打了电话,可是这人也没有接电话,蒋奶奶就没有办法,心里面憋着苦闷,总该是要找个可以发泄的地方,说说话才是正理。 从家里出来就去了三舅奶奶家里,三舅奶奶家两个老人都没有什么事可做,年纪大了基本都是自己在地里有些吃食就可以了,至于零花之类的,儿子多少会给一些,加上地里的菜时常弄些去街上售卖也就够用了。 三舅奶奶家的大儿子新建的房子就在老房子旁边,早些年就已经建好了,那会蒋征还在小学3年级左右。当时蒋征被黄连英夫妻带回家的时候,就赶巧遇到这三舅奶奶新建房子。 三舅爷爷年纪比蒋征的奶奶年纪要大许多,巧的是这蒋征的奶奶还是家里最小的幺妹,先后顺序已然是没有办法了,因此这三舅奶奶家的大儿子年长一些已经是必然的事实。 蒋征一家回家的时候发现三舅奶奶家在新建房子,刻意路过一下,去看看。当时还在新建地基。不过三舅奶奶家的儿子嘴碎一些,见蒋征一家过来打招呼,就笑嘻嘻的说道: “老表嫂,晚上来挨我睡嘛。你看我家新房子都要整起了。” 蒋征听着这话一脸的黑线。在城里也没有见过这样子不要脸皮的人在。 蒋文和黄连英都黑着脸,不过却不想直接答这个人的话,蒋文给了烟,转头就问这地基大概花了多少钱之类的,几番寒暄之后,蒋文就带着家小离开,那人却是个脸皮厚的,人都走了老远,还远远的喊着: “老表嫂,喊你晚上来我家睡咯,房子几天们就整好了嘛。” 话语中很明显就展示了这个家伙品行不正,蒋征也自然不是很喜欢这个家伙。 可巧的是,这家伙新建房子这年还没结婚,后续才结婚了事,以至于虽然他年纪比蒋文大些,可是两个孩子却比蒋征小了许多。虽然事情过去了许多年,蒋征每次看到这个人都很是不高兴。 蒋奶奶到了三舅奶奶家的时候,这人也回家来了,说是昨夜到的。两个孩子大的一个是闺女,小的一个是小子。闺女要激灵一些,和蒋荣一般是自己奶奶带着长大的,顽皮之处不形容也罢。 蒋奶奶发现自己家侄儿在家,刚才听到的一些消息必然是要应证一翻,应证之后,蒋奶奶就气道: “那点会啷个没得罗头,一天就是在那个网吧头,名们讲说是出门几年了,人家出门打工的,出去几年回家来都会整房子,只有这个砍脑壳的,样都拿不回家来,倒整了屋头的拿出去。” 蒋奶奶在三舅奶奶家说了一通,看着点就回家做饭去了。 由于不是蒋文那边的事情,也犯不上和蒋征来什么脾气,蒋荣这段日子越发的张狂了,基本保持着有家不回的样子,下午放学连基本的书籍都不会带回家来,非得到了吃饭的时间,蒋奶奶满村子的去找,提着耳朵回来才算作数。 可是蒋荣这孩子,其实也就是到了贪玩的年纪,正好有手机这东西出现罢了,马家那小子的父母比较宠溺一些,小学的孩子都带着手机,偏偏手机这玩意儿上还有游戏。 蒋荣也不喜欢在家呆着,跟在马家的那个小子后边守着,无非不就是等着人家不想玩了给自己玩一下。 蒋征今年补习,学校氛围其实看起来相对轻松了许多,蒋征的心情也还算不错,几乎每次考试都多少有些进步,这是必然的。蒋征几乎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把自己买的资料粗略的做了一遍,现在正细细的做第二遍。有进步也是努力之下的必然结果之一。 蒋征到家的时候蒋奶奶正在做饭,蒋征下午回家都不拿着书回家的,晚上还得去上夜自习,回家来也就呆着一会的时间就要忙着去学校。 刚坐下来帮着烧火,蒋奶奶就说道: “你那个二耶安,出门几年了屋头样事情晓不得管。” 蒋征听着蒋奶奶的话,只当是听着解闷了,这些事情,蒋征也管不上。老人家心里不爽快得找人说说话是必然的。 晚饭还没开始吃,蒋征就着冷菜热饭先吃了一碗就走了,晚上7点就要上自习,现在都已经6点了,虽然大概6点半左右就可以吃饭了,但是这时间吃下来肯定赶不上去学校上课了。 “你路上遇到小荣,把他喊回家来。这个砍老壳的是越整越不像样子了。” 蒋征应了一声就出去了,蒋征去学校的路线其实与马家所在的地方并不对路子,因此去的时候也没有见到蒋荣。 晚上蒋征到家的时候,家里人都在,一进门就听见蒋奶奶说: “这个小荣,吃了饭就跑了,大晚上的了都不回家来。” “是不是去他婆家去了。” 文强听蒋奶奶说着,就接话道。 “啷个怪安,吃饭都在屋头的就去他婆家去了,这几天是随时跟到起那个马国荣,晓得是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吃屁们不是。” 文强这一想说道: “我那天就看到起他两个拿起个手机就在马家门口那点蹲起。” “老子去看眼安,我说是那点会啷个怪,一天屋头都不落。” 蒋奶奶白天就生气,拿着电筒就出门去了,蒋征听着也不管自己的事情,摆了饭菜在一边吃起来,一会还得去接着做题。 第四百一十五章 攀字得长手 蒋荣好歹还是被抓住了,就在马家呆着。蒋奶奶和马家奶奶原本就不对付,马家奶奶和蒋家奶奶就是一个花灯队里面的,平时分钱或者其他东西的时候,马家奶奶就稍微站强一些,总是要多站些许便宜才算是罢休。就这些闲碎的事情没少让花灯队里的人吵架,分账不均而已了。 蒋奶奶来到马家看孙子在这里没有,现在时间都已经快要9点了。进了屋子里,马家奶奶和马家爷爷都在家看电视。蒋荣则与这马国荣在另外的屋子里面呆着。 “哟,我家孙孙在你家没得。” 蒋奶奶进屋就问了一下,旁边马家爷爷就客气道: “来,屋头坐。” 蒋奶奶听话坐下来,马家奶奶就说道: “随时在这点,还在电视屋头和我家马国荣在哪点坐起。” 蒋奶奶也不急着叫蒋荣回家去,既然人已经找到了,先坐下来了解一下是什么情况。 “随时在这点?” “不是们,马国荣他爸爸给马国荣买了手机们,一天就是抱起那个手机。那个小荣也是,一天就尾到起,整了你给他爹打个电话给他买一个,省得到处跑。像今天啷个,喊他吃饭,他说是不吃。我家马国荣把手机给他拿起们,就一个人在电视屋头坐起,抱起那个手机不放。” 蒋奶奶听着心里不舒服,蒋荣这个样子,确实是丢人。也不知道是何时变成了这个样子。 “买廊子,他爹那点就淘气,还给他买手机。那子送去浙江去,那个屋头恨不得翻转了,整了们他爹不在屋头,那个单车还是锁起的,就一个人滑起单车跑去城头。从他爹住的那点去城头啷个远,他都想办法去。” “晓得那点会啷个难带,我们那子有廊子手机哦,一天就是跟到起在地头忙,从小小就跟到起。讲们不是讲这个手机害人。当时我就讲的小娃娃买廊子手机,我家那个咋个讲啊,说是们这个马国荣喜欢跑,难得找。给他买个手机们找不到了好打电话,这子好了嘛,一天就抱起那个手机,也晓不得那个话费咋个用的,这一个月他爹给他交了100多了,打电话找他又是欠费的,你说这种拿咋个管嘛。” 说到这,马家奶奶停顿了一下接着道: “像你家小荣这起们,不行你就喊他爹给他买个手机,要不是一天到处跑,你都难得找,大晚上的还拿起电筒到处找,本来年纪就大了,有点廊子事情要咋个开交哦。” 话说到这,蒋奶奶脸色就不好看了,立刻就接话头到: “我身体好得很,活个几十年都没得问题得。” “你这个老奶们就是,给你讲好话们,不那个。” 两个老人在那拌嘴,闹腾了半天,蒋荣在马家的电视机房间里面是听见下边吵闹,马国荣还让蒋荣下去看看,那知道这个家伙一句话不说,被马家的小子逼急了说了句: “管他的哦。” 马家小子听着,下面声音大,就自己下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发现是蒋家的奶奶在屋子里和自己家奶奶说话,有些闹情绪的样子。马国荣进屋叫了人,蒋奶奶就回过头来问道: “我家小荣了,不下来安!” “他在上面嘛!” “我请你去帮我喊他下来哈。” 蒋奶奶这么说着,马国荣就上去叫蒋荣去了,等着蒋荣下来,弱弱的叫了一声奶,就算了。 “你一天就跟到起人家马国荣整廊子。” 蒋荣不敢大声找什么理由只是说道: “没得廊子嘛。” “走回家!” 蒋荣这样子让蒋奶奶气不打一处来,生气的说了这一句就带着蒋荣走了,马家奶奶也不说挽留玩一会。回过神就对自己家孙子道: “请你以后不要和那个蒋荣玩,一天就是裹到起” 蒋荣被蒋奶奶一顿的数落到了家,一声也不吭。到了家里蒋奶奶就给蒋道德打电话,白天就想打电话来着,结果打过去没有人接,现在把蒋荣找回家来,时间都已经9点多了。 电话接通之后就和蒋道德告了状,蒋荣被叫去接了电话,一顿的嗯嗯啊啊,就算是对自己父亲的交代。蒋奶奶拿过电话,中午的事情想起来就生气,别人家的出门几年回家都自己盖房子了,自己家的出去比别人家的时间长,却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说道: “人家那些比你去的暗的都回家来整房子了,你出门几年了娃娃也是老子个你带起的,你样负担没得,出门打工啷个多年,还整了样都没得。你说你像样子不,这个小荣也是越整越不成器。” 蒋道德在那边倒是过了一段时间的安生日子家里面也没有什么事情闹腾,原本今天打电话来听蒋奶奶的话都以为是说蒋荣的事情,一句话打转就变成说自己了。顿时就一阵头大,等着蒋奶奶说完,蒋道德才接过话头说道: “我咋个没存嘛,我前两天都才和家仙讲说是年把就回家去整了把房子整了,屋头房子就啷个一个瓦房,屋头的一哈回家来都喊住不下了。” 蒋奶奶听这话,心才缓和了一下,说道: “老子是给你讲哈,人家出门打工的回家来那个不讲,你是一天就是那个网吧,老子上街去买菜,人家不讲安,那个都讲说是你家那个道德是点哈数都没得了,那个老婆也是走一步跟一步的,两口子都是成天成天在那个网吧里面” 蒋道德这头听着,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好不好的怎么就突然间变成了这个样子。只能听着蒋奶奶在电话那头说话,这几天蒋道德确实没有怎么去网吧,别人都回家盖房子去了,蒋道德哪有不着急的道理。 李家仙也觉得奇怪,这段时间算是比较殷勤的上班做事情了,虽然没事还是吵架,不过都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都想着别人家可以自己也应该可以之类的。 好家伙,这就听着蒋奶奶说话,也不多辩解,等着蒋奶奶说得差不多了之后,蒋道德才说道: “他们回家整房子我咋个不晓得嘛,这边存的钱都不够咋个整嘛,你问家仙嘛,我们这段时间都是在忙到起上班,那个网吧都没有去,这边订单啷个多,下班都晚上9点多了,早上5点多就要忙到起去上班。” 听了蒋道德的这番话,蒋奶奶才打算放过他,再三的绑缚说了之后才挂断了电话,至于马家奶奶的提议蒋奶奶也提了一下。蒋道德说是: “我怕是好玩很哦,才好大点买手机。那个给他交话费,读书读成啷个样子还买手机。” “听到你爹讲廊子没得。” 蒋荣还没有走开,蒋奶奶没有发话,这蒋荣倒是不敢跑,蒋征就在背后写作业,不过这些事情和他的关系不大,只是在做自己的题而已了。 “听到的。” 蒋征听蒋荣的这句话就知道这个小子很是不情愿。抬头看了一眼蒋荣的丧气样子,就接着写作业,做题。 “娘你拿电话我和他讲哈。” 蒋奶奶这才又把电话给了蒋荣,电话那头说道: “我是给你讲哈,请你少去和人家马国荣一起,手机好玩很安,他爹都会和我讲说是他家马国荣一个月那个手机话费都是100多,你去跟到起玩嘛,整了人家讲你玩那些游戏扣钱啷个,老子回家来那个皮带要吃人肉!” 蒋荣还是那一副死样子,嗯了一声就算了事。蒋征看着就懒得搭理他,反正这家伙变成什么样子也不是自己害的。 不过说到这攀比的事情,你看着攀字得有手,有手得赚钱,不然这攀比却是攀不起来,顶多是去打脸而已了。 “该比的不比。” 人都走开了,蒋征关上门说了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谁,总之是厌恶这些事情就对了。 第四百一十六章 口是杀人刀 马家和蒋家的这点小事不论是对付不对付也算是对付过去了,这两字可以深度的解剖一下倒是真切的事情。 且看这欲字,拆分开来就是“八人口欠”,也就是说这与“欲”相关的事情多半都是具备盲目从众的性质在里面。从众倒是小事,关键还是在这口欠两字上,说白了就是别人嘴欠,一天对你说:“你看我有啥,你有吗!” 尤其是这小孩子之间,这种情况就比较常见一些,大人之间就比较高端一些都是比较所谓的吃喝玩乐,左右还是逃不过一个欲字,过得虚浮一些。再说得直白和夸张一些,这些个人也只是不顾自己家小死活,在玩命作死的道路上渐行渐远,还不忘找根铁链把家小带上,也不知道要撞山头或者跳崖的时候,这家小能不能拽得住。 再看这望字,亡者看月,生为王。啥意思了,就是一个厮杀得厉害的晚上,月亮都被渲染成了红色,剩下的一个人在那看着四周的风景。这两字组合在一起就是有嘴杀人不沾血,一人看戏遍骨枯。 平日里大家都小看了这两字的威力,深受其害而不自省。想必都是枯骨了吧,枯骨也就再也没有什么感觉了。 蒋征现在就有一种看大戏的感觉,虽然马家和蒋家的事情已然过去,不过这蒋荣就是死猪的性子,非得开水上手才会有觉悟,不过蒋奶奶还算不上开水,最多是温水而已,必然还得去社会上遭受一翻毒打才能了然些什么。 蒋荣连续一两天没有去马家,又接着去了,不过变得规律了一些知道回家吃了饭再外跑,好奇害死猫不是眼睛在作祟,仅仅是探索欲过甚,然后让眼睛背了锅,身体还带着遭罪,其实都是猪脑子起的作用,遭罪的同时还不忘记想一些偏门的主意。 去这马家之后,蒋荣被文强找到过两次,尽管被收拾了一顿,也是一副气愤至极的样子,似乎在说“都是你,我们都要通关了。”而后再找机会出去罢了,小孩子还不是管得住自己的时候,道理虽然也能听,不过对于农村的孩子大部分也仅仅局限在了一个听字上。 毕竟说和做都是两回事情,别说这听和做之间的关系了。 蒋征只是觉得这小子比较搞笑,一天不是马家呆着就是婆家猫着,左右不是去想办法玩手机,就是想办法拿钱,也不清楚这小子懂不懂未来两字,不过看村子里那些个小孩子们似乎都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已然是有了一种社会共鸣存在。大部分的孩子都已经去过浙江或者福建这些大城市镀金回家来。抛弃了弹珠、抓子这样的游戏,在手机一途上倒是走得挺远,只不过似乎路窄了些。 蒋征管不上这些人,可人家长了手和腿,山不来我就去山的道理不用这么文艺人家也知道,蒋征在路上被一两个孩子堵着,那两个孩子拿着手机在胡家门口呆着,见蒋征过来,就把蒋征叫住了,说话道: “你玩过这个没得!” “对!你家没得们,那个蒋荣天天跟到起我们屁股后面,像条狗啷个!” 蒋征看了一眼这两,都是才3年级4年级的小家伙,对与这两家伙的话,蒋征还提不起兴趣来,淡淡的看了一眼两人手里的手机,都是直板手机,上面还有着正在进行回合制打斗的游戏,看这画面显然蒋征自己在城里的时候就已经玩过了,不过蒋征却不想和这些孩子说什么,回过头就继续走了。 “你家没得们,不是。话都不敢讲。” 蒋征不想搭理这些人,自己接着回学校去了。 蒋荣今天没有和这些人在一起,看样子该是去他婆家去了,见这两小家伙说的话,蒋荣今天应该没有在人家手里讨着什么好果子吃。晚上蒋征到家的时候,蒋奶奶还问这蒋征在路上见到蒋荣没。 蒋征摇头说是不知道,回家来的时候也没见到那有小孩子在路上玩。 “怪了,饭也不回家来吃,以前们一天就跟到起人家马国荣屁股后面,我去马家看,人家马国荣个人在屋头,也讲说是下午没看到起小荣。好放学这哈子了,人是跑那点去了是。” 文强也不说话,那天文强去找蒋荣,路上就收拾了一顿这家伙,结果回家蒋荣一告状,文强都跟着被数落了一顿。这性子,蒋文强索性就不管了,省得麻烦找上来,自己家的儿子也不小了,今年眼看就五岁了,不听话的时候也没少收拾,虽然现在看起来,现在的表现似乎还赶不上这蒋荣小的时候,不过乖巧之处,倒是不用多说。 蒋奶奶拿着电筒出去,蒋征就摆菜开始吃饭,文强才问道: “你下午回家来都没看到起小荣咯。” “没有嘛,他们3点多就放学了,我们要4点50几才放学,我回家来那点会看得到起他。” “晓得是咋个些越整越不像样子,一天就是翻得凶,我讲两句们,你奶还抬头,这子会越整越过分了。放学都晓不得落屋了。前几天他爸爸打电话来们,还嗯嗯,听话很,就是那种大耳朵猪!” 旁边蒋贤听着在那发笑,被文强吼了一句,这才停了下来: “你好得很,请你不要跟到起那些出去玩,个人屋头呆不住安,跟到起你也要去读书了哈,今年子就满5岁了哈” 或许读书这字眼蒋贤还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事情,不过却是知道,不能像现在一样每天在家呆着了。沉默之间,眼神之中多少带些光点,不知道是期许还是畏惧,亦或者是期许之中带些畏惧也不一定。 晚一些的时候,是蒋奶奶自己一个人回家来的,文强发现蒋荣没有跟着回家来就问道: “没找到起安!” “在他婆家嘛,我出去问交了才听到起讲说是在街上看到起他的,我去他婆家来,喊回家都不回家来。” “在他婆家们,管他啷个多哦。” 蒋文强把话说到这,蒋奶奶就不高兴了说道: “还不是像小素莹啷个,妈家离得近们,天天跑都行嘛。” 文强默不作声,这蒋荣就是蒋奶奶蒋爷爷从婴儿就带着长这般大,感情深厚一些,容不得家里人说他个什么。气氛虽然不对劲,不过蒋征没有在电视屋子呆着,也就没有那样深厚的体会,只是蒋家说话的声音大些,蒋爷爷的那道木门还挡不住。 当晚,蒋荣这小子果然没有回家来,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才屁颠屁颠的回家来,手里还拿着玩具,看样子是他婆给了他钱去买,至于那些小子说的话,蒋征还没打算告诉这个小子,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非要走上那条道上去,谁来说教怕是都没有什么用。 何况留守儿童这几个字几乎就是这群小子的护身符,有一群老头老太太护短,断然是不让受委屈的,偏偏是家里不富裕还染上了富裕人家的病,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段时间班级上的事情倒是还顺利,除开孙家的小子走了之外,陆续还有几个人也走了,觉得就算补习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蒋征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就断然的放弃了,非要走上提前入社会的道路。 家庭环境的差异,让人很难设身处地的去思考别人的想法,至于对错与否,尚且不好定论,只能用选择不同结局不同来诠释一二。蒋征的成绩进步不是很快,英语似乎就是一个天敌,蒋征连着这段时间的考试就没有侥幸及格的事情存在,一直在70到90分以下徘徊不定,及格线仿佛天险。其他科目的成绩倒是稳定的成长。 而蒋文那边却又摊上了大事情,还没考虑好要不要和家里说。 第四百一十七章 孕事与房子 文强管孩子的方式,蒋奶奶不满意,加上这素莹结婚这些个日子来,做的几件事情很是让蒋奶奶不满意。水塘村里面都兴起了建房子的热潮,那些个出门打工的人们,都陆续的回家来盖房子,哪怕是盖好一个毛坯房也要充一下自己门脸才算好。 农家人们不止是这般说,而是直接这般做的,蒋文强这一阶段的人几乎都陆续的在起房子了,可是蒋家是一点动静没有,蒋奶奶好长的时间出门去总是被人问起这蒋家啥时候起房之类的。蒋奶奶听不得自己家比别人家慢一步的话,别人家的孩子再怎么样,现在都回家盖房了,自己家的是一点动静没有。 文强一直在家呆着,虽然多少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这收入却一直不如人愿,只能够用勉强度日来形容。保证有吃有喝,自己烟钱不会断了。小日子过得栖凰些,倒是还能过下去。 现在别人家的孩子出门务工回来了,开始盖房子,蒋奶奶就开始嫌弃自己这儿子没有出息之类的了,听自己娘念了许多次也不耐烦。早些年文强不是没有提及过出门的事情,可是蒋奶奶不让小儿子出去,这才刚结婚人就要带着媳妇出门,怎么都不乐意这个结果的,等着后边有了孩子再提这个事情也是不同意的,说是家里这么些土地,就两个老人怎么种,还带着3个孩子 也是这般,文强这才一留在家就许多年。 文强忙活着帮人拉东西回家来,到屋子里坐着看电视,家里的小辈们上学的上学,就剩下一个蒋璐一个蒋贤在家,一个傻,一个还小。三个人挤在一堆看电视,蒋奶奶不知道是从那回来,刚坐下来就说道: “人家那个小福,出门才将2年多点,就回家来整房子了。你一天就是在这个屋头,要么就是出去喝酒,像啷个样子。” 文强一脸的困惑,这又是怎么了,自己这几天也没去做什么,别人盖房子就盖房子吧,怎么又把自己拉扯进去。 文强听得急了就说道: “你咋个不讲我大哥和我二哥了,一个一直在兴义呆起,十几年了嘛。我二哥出门去时间短得很安,那个小荣有好大们就出去有几年了嘛,时间短得很安,那个不是十几年。我在屋头们,就廊子都盯到起我不放!人家出门两年回家整房子又咋个嘛,你不问哈子那两个出门十几年的,有个廊子嘛。有点廊子事情不是从屋头拿去出去安!” 文强和蒋奶奶拌嘴,还没有多久,文强就自己出去了,气鼓鼓的样子,看来今天中午可以省下一顿饭。 蒋奶奶见儿子生气的出门去了,媳妇也没有在家里,想必是又去了娘家,蒋璐和蒋贤在家见到这般场景是不敢多话的,这样子的气场两个小家伙还承受不住。 蒋家老家这边闹腾得不愉快,蒋文在那边却有些火烧眉毛的意味。 今天一早,张珍串起来刷牙就打了干呕,原以为是刷牙引起的。没多在意,不过刷牙打干呕倒是她做人头一回。早些时候蒋征上来城里,蒋文就趁着儿子不在把药藏了起来。 药物倒不是什么要紧的药,只是这蒋文老牛壮年不在,有些驾驭不住这小年轻姑娘的烈火而已,加上这药物都是成人用药,又是半透明的糖丸样,担心这蒋征当成了买回家的糖给吃了就不好了。抱着这般想法蒋文才藏了起来,以至于蒋征上来之后,到处翻腾一些书或者其他的玩也没有发现蒋文藏起来的药。 从这一点看蒋文对于自己孩子的性子把控还有些深度,不过似乎也就仅此而已了。 张珍串发现自己干呕之后也没有在意,直到这中午吃饭的时候,还在吃饭就开始了,这才说道: “今天早上一直是啷个,心翻得很。” “有妹了们,不是!” 蒋文皮笑肉不笑的嬉笑着。 张珍串立马就黑了脸: “你这人,跟你讲真的们,你觉得我是开玩笑不是嘛。” “你打干呕不是有妹了是廊子嘛。” 蒋文这才笑着说。 “有妹了还不是你整的!” “怪咯,不是我的,还是那个的嘛。” 两个人商量着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但是蒋文的这个性子上哪来的钱去医院检查。 钱从那来还没有一个下落,正商量着,可是一说起要回家找蒋奶奶拿钱之类的,两个人就瞬间静默了一下。 “娘那个脾气,给她讲了,不遭骂咯。” “怀孕了,骂廊子嘛” 话说了一半,就吞了回去,蒋文和张珍串,一直想要一个孩子,不就是为先斩后奏,不然家里面想要接受可能还有些困难。这才怀上就打家里面的主意,可能怕是要落空。 见蒋文这个样子,张珍串说道: “哟,你也会怕娘安!我说是你不怕说。” 蒋文在城里两头为难,还不确定要不要给家里打电话或者上哪找钱先去检查。 文强的日子也不好过,被蒋奶奶念叨着很是烦躁。自己二哥说是今年把钱存好了年底就回家来之类的,过了年就弄房子。 文强虽然结婚了,可是这户口却是一直还和蒋奶奶在一起,自己去贷款是没有资格的,只有户主才有资格贷款。头些天去和自己那帮朋友喝酒的时候就说起自己家的事情,朋友们都说: “是这种们,你干脆把户口分出来,像你二哥啷个,才结婚就个人把户口分出去了。” “不是们,要不是你二哥还讲说是屋头廊子又是他户头整的咯,如何是比的。” “可以的,把户口分出来了,你拿老奶的户口贷款好多,你干脆多贷点出来,把老奶那点整清楚了们,剩好多你个人整房子了嘛,不够的我几个哥子一个讲说是去银行借个几千会借不到起安。” “对的嘛,整个地基才好大点钱嘛,个人苦到点不请人会咋个嘛,两口子整了个人挖地基,整了喊人来码砖们就可以了,乘现在整房子的多,那边肯定好办手术。” 文强这几个人都喝了些酒,说起话来倒是酒气熏天,可是话里话外的东西细品之下倒是不像是喝酒的人。文强听着这几个哥子说话,自己也有一翻打算,不过家务事,酒桌子上谈多少显得浮躁了一些,偏偏贵州人处理这些事情都喜欢喝了就之后再打主意。 莽撞的就趁着酒精还在,就去麻利的处理去了,至于结果如何且不讨论,价值不大就是了,啼笑皆非之间又是另外的故事。文强听着倒是不急,心里也有了自己的打算。有些话乘着酒劲可以和媳妇说,但是却不能和蒋奶奶说。 又缓和了几天,文强这才和蒋奶奶提及去分户的事情,把蒋奶奶吓了一跳,左右说了自己打算蒋奶奶这才拿了户口本出来和文强一起去分了户口。 像文强这样才分户的人,在银行方面是没有信誉度的,去贷款人家也不贷,文强憋着没办法,只有找自己家坐生意的亲戚去做担保,好说歹说的,又有人做担保这才从银行里面拿出来2万块钱的贷款。这些钱想要弄房子是有些不合理,只能照着那天所说的,两口子自己忙活。 为了给文强分个地基,蒋奶奶又给蒋道德打了电话,说是文强要弄房子之类的,蒋道德在那边肯定就急了,说是文强在门口盖房子,那我的了?我回家来盖房子咋办之类的。 蒋奶奶把蒋道德数落了一通,说是这家里门口这么大的院子还不够你俩盖房子,而蒋道德却说是: “我大哥的就不要给了干脆,兴义那个房子他就一个人占了,两个娃娃在这边呆起也不管不问的,还想拿屋头的东西咯。” 这种话,蒋奶奶虽然不高兴,可是也不排斥,这也是硬道理,现在找了这么一个,两孩子还是家里在管着。 蒋征倒是不知道家里的这些事情,倒是放学回家的时候,这文强夫妻就开始在门口菜园子里面忙活了,蒋奶奶找人来分了门口土地的分子,文强夫妻就自己一把锄头,开始忙活房子的事情。蒋文那边虽然被通知了这个事情,可是奈何张珍串刚怀上,还不敢伸张,只能先说话沉默着。 第四百一十八章 蒋文回家 蒋文和张珍串所打的主意,不过是老算计了。不过是奉子成婚的老把戏。 说到这老把戏,其实效用比较大,由于彩礼的问题以及个人家庭经济等问题的存在,其实大部分的家庭想要婚姻的实现其实大多数都会采取这个方法,尤其是农村这个地区。 解剖开来不过是一个脸面一个钱的问题,脸面就在于彩礼给得上给不上的问题,给不上多数是要被四里八乡的嫌弃,老人家出门出买个菜都会被那些口舌弄得一身的口水,黑着脸回家。 因此这彩礼的事情在农村人眼里就变得十分的重要,关系到脸面问题,至于奉子成婚了,那就是一个荣誉,大家都会选择避嫌不谈这个事情,若是问及也只是问大概什么时候办酒之类的问题。遇上浮夸的人说不得还得叫声好。就鲁镇水塘这个村子里面,虽然说奉子成婚的人不多,但是也不是什么少数。一来二去也就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做法之一。 有盲目比较彩礼的,自然也就有不在乎这个事情的人出来,越是家里几个闺女没儿子的家庭里面,越是不怎么在乎彩礼,偏偏是那些个有儿有女的人家对于彩礼这事情咬着不放,其实无非就是自己儿子结婚也得要花钱罢了,说是彩礼其实和变相的卖闺女差别不大。 蒋文和张珍串之间其实也就是打着奉子成婚的意思,想着有了孩子,蒋奶奶和家里边也就不会那么阻碍了之类的。说是这么个说法,其实和趴在磨子上睡觉没有明显的差异存在,蒋文又不是新姑娘嫁人头一回,这张珍串也是。 这般主意打下来,莫不是小看了蒋奶奶。 蒋文在城里呆着也没有什么钱,眼看着媳妇这边肚皮是越发的大了起来,一次都不去医院检查,也说不过去,自己也不放心。思来想去的,还是觉得回家一趟,赶着蒋奶奶不在的时候找蒋爷爷那些钱先去医院看看才是要紧的事情。 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蒋文到家的时候,是上午,家里人都在,该上学的上学去了。文强问蒋文回来做什么,说是那天村子里那家要办酒席之类的,蒋文原本就是下来拿钱的,还没捞着机会,就被自己兄弟告知这个事情,脸一黑说道: “到时候看嘛。” “寨子里面啷个多年了办酒,你离得啷个近都不晓得回家来一趟,给你讲了你还整个到时候看,你这个时候不去,二天屋头有事情那个来帮你!” 文强说着,对于大哥的答复很不满意,这段时间都忙着在地里盖房子的事情,地基都差不多了,小两口自己挖,自己砌砖,虽有几分东南地自偏的味道,好歹也是有了几分样子。 两口子都不是什么职业的水泥匠,地基做成这般样子倒是无话可说,话都被蒋奶奶指着鼻子说完了。好在钱没花多少,5000多块钱的材料钱,就已经足够了,这几天又缝下雨,村子里酒席也宽泛一些,这才休息下来。 文强被自己大哥气着了,自己就出去了。而蒋文见自己兄弟走了,才掏出烟来点上。动作到是有了变化,自己伸进去兜里慢慢的摸索出一根烟来,叼着。发现文强没有进来,这才点上。 烟不是什么好烟,就一包3块钱的遵义,小动作已经表明蒋文现在很窘迫了,当年黄连英在的时候那会有这般厌人的表现,蒋爷爷看着蒋文的小动作,嘿嘿的笑,蒋奶奶没有看见蒋文的动作,都顾着听他两兄弟说话了,这会却是在看电视,素莹在下边的厨房忙活着蒸饭。 蒋奶奶被蒋爷爷的笑声吸引过去,感觉莫名其妙,说道: “你笑个死人的球,那个电视哭得啷个样子,你在哪点笑,白妄自还参加部队的人。” 蒋奶奶说了这句,也就自己走了,实在是看不过眼江爷爷的行为。自己下去看看媳妇煮饭怎么样了,蒋爷爷被蒋奶奶说了一通也就自己起来回房间去了。一家人基本都走开了,剩下蒋璐和蒋文在屋子呆着看电视,蒋贤也在,不过却不怎么说话。 蒋文一直呆着,直到这蒋奶奶端着菜盆子出去,素莹也不知道去那之后,这才去蒋爷爷房间看看,最后屋子转悠一圈才在这院子里面看到蒋爷爷,狗子现在都不怎么乱跑了,现在都已经是老狗了,基本保持着一年下一窝崽的节奏,现在要是追溯起来,蒋家的这个狗子,该是老祖宗级别的狗子了,村子里的狗子好些都和蒋家的狗子带点血亲的关系。 因此蒋家的狗子基本在村子里面可以说是横行无忌,只要别人家的主人家不赶它,几乎就没有任何敌人存在,不过狗的地盘性比较明显,蒋家的狗子从来都不上街,顶多跟着到了小路出口的位置,多一步就到了街上,都不会迈出去那一步。 总之是和人差不多,窝里横总归有个范围,蒋荣的窝里横也有局限性,道理是互通的。论到规矩,可能人还不如狗。 蒋爷爷的性子要好些,也是心软。蒋文这般样子回家来,说是要钱带着媳妇去医院检查,蒋爷爷也只是停顿了一下,就进屋给蒋文拿了钱。这蒋爷爷性格比较孤僻,这么些年来,一个月能拿多少钱的退休工资,家里还没人知道,存了多少,也不清楚。 就算是蒋奶奶也不知道这个数字,别说这4个孩子了,奇怪的是,几乎是有什么大事,蒋爷爷那边总能多少拿出些钱来,类似于蒋文这般或者蒋道德那般的事情,蒋爷爷多少都能拿出钱来,因此这蒋爷爷在蒋家多半是扮演着财神爷的角色,至于下边的几个子女是否成器之类的,那就不清楚了。也不会多问,家里的事情多半都不会发表什么意见。 用蒋奶奶的话形容一二: “那个菩萨们,你拜两下们还会保佑哈子你,你爸爸安,更比那个菩萨不如。” 蒋文拿到了钱并没急着走,眼看就10点多了,儿子也没见着,就这么走了也不甘心,何况自己娘的饭菜也不是天天都能吃到的,有的路已经选了,要回头不容易,割舍不去的还是割舍不去。 中午蒋征回家来,没有见到自己的那个所谓小妈,蒋荣回家比较晚一些,到家都12点半了,蒋家都吃了饭,收拾好了碗筷。被蒋奶奶说是必然,不过蒋荣倒是越发的皮实了,不在乎这点事情,一句话不说,顾着吃自己的饭。 蒋文见着了儿子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自己两个孩子对于自己找小老婆这事情本就不怎么高兴。蒋文觉得该是找自己儿子好好说说,毕竟现在那边不知道是个弟弟还是妹妹要出来了,两个孩子一直是这样子,也不是个事。 中午蒋征历来不带东西回家的,吃了饭睡个午觉,差不多一点多10分左右就起来去学校了,蒋文想找儿子说话,可是却发现儿子已经睡着了,自己父亲也在睡午觉,蒋文还弄不明白,这爷孙两是怎么实现这么同步的,饭碗一丢就去睡觉去了。 蒋文也就只好耐着性子等儿子起来,文强中午不在家,蒋奶奶给文强打电话,文强说是在唐家这边帮忙不回家吃饭了。 蒋奶奶不清楚自己大儿子回家来是要做什么,大儿子不主动说也就不问,收拾干净就自己出去。 蒋征醒来的时候已经1点20分了,这个点家里没有什么人在是必然的,蒋文也不会在蒋爷爷的床前守着,也就和蒋璐在家里看电视,蒋贤该是被素莹带着去娘家去了,文强说那边有事情,这个当闺女的也应该去看看才是。 第四百一十九章 父子对峙 蒋文一直留意着自己儿子的动静,蒋征这边才起来蒋文就已经留意到了,忙的把儿子叫住: “你等我一路,我马上也要上去兴义了。” 蒋征觉得奇怪,早上才下来,怎么就忙着上去。不过既然叫住了,那就一起走。父子两就这么从蒋家出来,狗子在门口趴着,随意摆两下尾巴就算是打招呼了。 一路走着,从村子里晒坝这里的小路一直向梨子林这个地方走去,出了晒坝就算是出了水塘村的人家范围,蒋文见都到了这里,附近断然不会有其他人出来,这才开口道: “我和你嬢嬢这个是老辈子的事情,管你廊子事情嘛,你去管。” “??” 蒋征一脸的问号,怎么就突然说起这个事情来,话说回来这人十几岁要来当自己妈了还和自己没关系。真当自己才几岁的小孩子。 蒋征初听这句话还没有想要回复自己父亲的意思,不过这蒋文见儿子不说话,只当是儿子同意了,继续说道: “老辈子的事情你不要管,你把你个人的事情整好就行了。” 蒋文絮絮叨叨的说了几分钟,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确,蒋征越是听着越是气不过,一怒就说道: “我求你没得,我问你,我求你把我生下来的安,生了又不管,丢在奶家就算了,你二天要我养不,还整个不要管。” 蒋征突然而来的反弹很大,让蒋文都吓了一跳,这种话还是头一回听见,刺耳之处蒋文也不知道怎么应对,似乎是活了几十年了,也灭有听闻那家的孩子会说出这种话来。 蒋文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的儿子,沉默了一下,心里面也憋着火气,就说道: “你这个娃娃那点会啷个不听话,给你讲的,老辈子的事情管你小下的廊子事嘛,我找老婆管你廊子事情嘛,你晓得该吃饭吃饭,该做事情做事情就行了 ” 蒋文不管自己儿子的情绪是不是正常,这般接着说道。蒋征原本就走在前面,听自己父亲的话实在是不过耳,索性就停了下来说道; “我刚刚就问你的,你二天老了,要我管不!我求你们把我生下来没得,生下来又不管,你想搞廊子,找个十七八的老婆你得意很安!” 蒋征还是这句话,这个性子,父子两站在小路上,周围都是玉米林子,周围也没有人可以看到这边发生了什么,也许声音能够指点他们知道是谁在这吵得这么厉害。 蒋文见儿子这样,也没有办法,自己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话来说服自己的儿子,只能埋头就走,蒋征跟在后边一路到了鲁镇的车站,也就是梨子林这个地方。 这点鲁镇的班车还不会走,主要是这会去城里的人比较少,总是要多等一会,车上人有了十来个人这才会发车,不过鲁镇的班车也有自己的排班时间点,至于这些师傅们怎么绕过去这个管制,还不清楚。 蒋文见到了地方,儿子也该去学校了,停了下来,说道: “请你在屋头不要搞事情哈,不要整了一个都不高兴。” 蒋征不说话,蒋文看着儿子这样子也不知道应该继续说什么了,原本读书就少,现在到了这般田地,和自己儿子说话明显都有些吃力了。蒋征看着蒋文上车之后就自己走了,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蒋征觉得自己父亲就是回家来给自己添堵的,说什么老辈子的事情不要管,都要骑在自己脑袋上当妈了,还不管。留着干嘛,何况年纪小就算了,一天就知道赌,养败家玩意儿谁不会养,用的上你来护着 蒋征是一路走一路自己嘀嘀咕咕的,别人也听不清在说什么,加上蒋征今年还是补习生,那些比自己小个一届两届的人也不敢管这个学长的事情,毕竟班级上的那些老师们都在说谁谁有希望考上那之类的话,这个学长的名头还多少听到一些。 蒋征到了班级上还是一脸的不高兴,徐家小子一眼就看出来了,原本这蒋征今年回学校来上课都是笑嘻嘻的,今天怎么就突然晴转多云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的。 田龙虽然是蒋征的同桌,可是这小子平日都喜欢低着头,也不知道是在猫什么想法,也就只有蒋征和他说话的时候才会开心的和蒋征闹腾那么一会。 下午的时候蒋征回家去,家里面就闹了起来,说是蒋爷爷把钱给了蒋文拿走了。 蒋爷爷虽然是个老好人的性子,可是却包不住什么话,下午蒋奶奶回家来的时候就给蒋奶奶说了这个事情,文强早上出去原本就是见不得这些龌龊的事情,下午和自己娘一起回家来却是听到这个消息,那有高兴的道理; “那钱给他拿起去了,两个娃娃在这点他拿廊子钱回家来,初初那年把们还得他拿了千把块钱回家来,款他可以了,得力了嘛。” “不是们讲,从那个小串来屋头,是样都晓球不到起管哈子的。还舔起脸来屋头拿钱,那个差他的安!你爸爸都70几岁了嘛,他都一转眼要40岁了嘛,那点会啷个不要比脸。” 素莹在旁边带着蒋贤不敢吱声,蒋荣在文强的三轮车上趴着也不敢说什么话,蒋璐倒是说了话: “我看到起的,我爸爸给爷要钱的,拿起钱又和我哥一路出去了。” 赶巧的蒋征也才到家,蒋奶奶就问蒋征: “你爸爸和你一路去的安。” “啊,他和我一路到车站就上车走了,那子都1点过了。” 蒋征闷了一下接着道: “我爸爸讲的,他说是他和我嬢嬢们是老辈子的事情,喊我不要管。” 蒋奶奶也生气,蒋爷爷的钱留着家里有什么事情还能帮衬一些,这大儿子这样子做事情,确实是来气,听了孙子的话,也就说道: “不管嘛,他二天老了,你问他嘛,要人养不,两个娃娃丢下来就养球不管,你管他整廊子啊,想吃,怕他不想吃!” 蒋征也不言语下去,蒋奶奶发了通脾气就自己进厨房和素莹一起忙活下午饭,蒋荣在那呆着也不知道有没有觉悟,反正在三轮车上呆着已经很久没有下来了。 “他是下来拿钱去整篮廊子嘛,晓得不。” 文强看着蒋征问道。 蒋征也不清楚自己父亲下来找爷爷拿钱干嘛,只能摇头表示不知道。 蒋爷爷到是不藏着,说道: “他说是小串怀起了,没钱得,要去医院检查,说是喊我拿几百钱借他” 蒋爷爷话还没说完,蒋奶奶拿着锅铲就出来了: “你个老狗鈤的,老东二你!屋头那个同意他们两个结婚的安,八台大轿抬回家的安,你还拿钱给他拿起去,怀起了又咋个啊,她拉屋头咋个答复我的,两个娃娃都带得,你喊她个人来带起走嘛。晓得那点会啷个东,在兴义裹到起啷个几年了,问哈子你死活不,你病了他来看你不。那个纯美回家来一趟给你买这样买那样的,你还码起个脸!” 蒋奶奶在翻旧账,蒋家的其他人就听着,不敢插话。 说道蒋纯美这个蒋家大姐,其实回来的次数有限,上次回家来说是给分钱,结果钱没拿到,自己家的还拐走了不少。毕竟当初写信的就是蒋爷爷自己,结果这钱给不了,都给了蒋道德,蒋纯美回家来落了空,那也就罢了,还拿出来不少和蒋家一起去送礼。 一直到吃饭的时候蒋奶奶都是气鼓鼓的,不过蒋征不在家,饭熟了就配着冷菜吃了两口去学校去了。 蒋奶奶还是气不过,先给道德打了电话,又才给蒋文打电话。 是夜,蒋家今天注定是安生不下来了。 第四百二十章 文强新房道德回乡 今年的初冬比较冷,蒋家的收成和往年差异不大,比起往年来确实要少了不少,蒋奶奶这辈分老年人没少念叨今年老天眼瞎,果然老天是得罪不起的,骂的人多了,今年也就格外的冷起来,想来是觉得这帮人嘴臭,火气太大需要降降温。 今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24节气有些不大管事,蒋征是这么认为的,该下雨的时候没有下雨,死命的热。回家补习的时候水塘河都被那些需要灌溉田地的人用抽水机抽干了,晏家湾都见了底。这种光景,田地粮食是要减产的。从蒋家今年的收成来看,田地一起减产了不到500斤,可是一个镇子加起来就是要了命的数字,何况蒋家还是有蒋爷爷不停的去抽水灌溉田地之后的结果,至于那些远在深山,没有水源,电力还不怎么发达的小村子是什么光景,蒋征不太敢想。 也是这般,蒋文拿走的那些钱,就有些要蒋家小命的意思,也不怪蒋奶奶这么大的火气,亏得文强被逼着自己盖房子,这是要花大价钱的事情,文强贷款的钱虽然不多但是距离盖房子所花的钱还得差不少,左右一帮从小到大的兄弟们还算是不错,又是小舅子又是玩伴的,关系是自然不用多说,前后给了文强几万块钱,也不说马上让还的事情,只是让文强花着,自己缺钱的时候再找他之类的。 农村借钱向来不容易,不少人家憋着没办法找人去借私人的高利贷也不是没有,至于日子是否过得凄惨也不会和外人说道什么,只是自家老人发飙起来,才会被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像文强这样有人愿意帮的,反而是少数,毕竟也不是谁都能把自己朋友家的姐姐娶回家来当媳妇,意味深长。虽然蒋家的收成少了,可是文强那边盖房子有了钱手头宽裕一些,倒是显得蒋家的日子好过不少,就是负债都是文强背负着。 不过说来也是,文强毕竟是给自己盖房子,东南地自偏的房子少见,不过请人来之后,开始正式的往上堆,人家也不会刻意的弄成东南地自偏的德行,材料浪费些许倒是必然的事情,就这事情,没少被蒋奶奶说。 家里盖房子,请人吃饭是必然,蒋奶奶虽然拿不出什么钱来,不过忙里往外的,饭菜供应倒是也不会落下,算是出力了。 蒋爷爷给了文强2万块钱,说是3兄弟往后盖房子一家拿2万块钱之类的。 这就不免让蒋家有些低估了这个退伍老兵的财力,到底存了多少也不知道。着实的让人在意,不过文强对蒋爷爷偏袒自己两个大哥的行为是向来不满意的。明明有钱却一副没钱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和大姐是怎么得罪这个父亲了,以至于要这样子对待。 不过对于蒋爷爷突然拿出来的钱,文强倒是领了情,自己合计一下似乎还少了,自己大哥在城里的那套房子现在怕是不止这么些钱,虽然才30来平的房子。 文强心理还是有疙瘩存在的。房子弄好了,仅仅是毛坯房,连个正经的大门都没有,仅仅是两个客厅一个卧室,以及一个后门那装了小门。 房子一弄好,文强就办了个搬家酒席,自己这些年送出去的礼不少,好不容易自己盖了房子,也得收些回来把几个朋友的账该给的给了才行。 文强的房子盖的两层,130多平的面积,满打满算不到10万就盖起来了,除开银行的钱其他的钱都是朋友的,或者欠着人家街上卖水泥的钱,办个酒席也好收钱回来,年底人上门要账的事情,怕是不太好对付。 蒋征对于这些倒是不太清楚,只是每天回家来看到文强那边的房子一天一个变化,话不多的蒋征也不太敢问这些事情,只是蒋奶奶和文强之间因为盖房子的事情有了不少的争执,不过蒋征听不明白就是了。 蒋荣倒是个脸皮厚实的人,文强一家搬到新房子去了之后,意味着蒋家老房子是没有电视可以看了,蒋荣每天都会在下边呆着,就差在下边一起睡了。 加上现在房子起来了,屋子也宽裕了那么些,蒋贤的就被安排到了电视房睡觉,一张小床就给安排上了。 没了孩子在中间挡着,加上又是新房子,办酒席收来的钱给了材料钱之后,多少给了一部分给自己那些朋友们,好歹不让人家过年的时候差钱,至于自己家稍微寒酸一些,那也可以了,蒋文强这一刻才觉得自己这下才是真的活在世间。 夫妻两心情好,二胎的事情自然就出来了。 蒋征马上就期末考的时候,蒋奶奶就知道自己幺儿媳妇怀上了二胎,原本是因为自己给幺儿家盖房子做饭做牛马的事情不高兴,觉得自己儿子没有给自己新房子留个房间很不高兴,这才有的火气。 文强自己尚且没有办法,花光了自己兄弟借来的钱自己还负债哪有什么办法去在制办一个房间出来,对于蒋奶奶也只能受着,何况媳妇对于蒋奶奶的畏惧还消弭不掉,难得过几天清静日子。 年前几天蒋道德带着媳妇倒是回了家,虽然是听说自己兄弟盖了房子了,可是自己看在眼里那才是震惊和刺眼,自己出门这些年还赶不上自己兄弟在家靠着一辆三轮车来的顺当? 这第一次让蒋道德自己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不过蒋道德不打算承认,几番打听又去找自己兄弟说了几次话,才发现了事实,不过文强对于自己欠债盖房子的事情就没有打算承认。 蒋道德这就有了算计,既然弟弟盖房子能得两万块,那自己盖房子也该有2万块才是,蒋道德这次回来带回家的钱不多,也就1万多些,说起来比自己弟弟有能耐多了,自己这才放心下来,自己去贷款一下蒋爷爷那边拿2万,怎么也有个5万块钱了,差不了多少。 出门在外的蒋道德见识多些,浙江那边都流行复合式结构的房子,只要有个顶层板就可以了,自己合计了一下,这事情可以做下来,不过却有些无奈,自己答应老板要回去的,浙江那边还有一堆东西没有收拾。加上年边上这事情也就不太好合计,知道蒋道德回家来,那些个好事的家伙们倒是常来家里呆着玩,不时的打听赚了多少钱,那边多少钱一个月之类的,松猫这人就比较好事,平日里和文强走得最近,现在似乎是变了个性子,倒是和蒋道德混得比较开心一些。 家里面热闹了,蒋征就不高兴了,回家写个作业看书,总是有人开门进来看看,像极了动物园的猴子,好歹人家有钱赚,还不被人烦,不过蒋征觉得自己和猴子差异不大了,父母管不上自己,都是爷爷奶奶管着,可不是和动物园的猴子差不了多少。 不过可能还不如猴子,起码猴子吃了玩,玩了吃,没事捣蛋可能还被夸可爱,自己是看个书还被说一通。偏偏还是一些说不上算是什么亲戚的人,嘲讽倒是厉害,吃苦也不见伸手拉一把,也不知道这些个人到底是哪门子的亲戚。 蒋文过年没有回来,蒋奶奶打了电话、文强和道德也给打了电话,蒋文都说是准备去那边妈家过年,到底还是畏惧蒋奶奶的。现在才有了孩子,回家因为吵架之类的弄没了,那必然不是什么好事情,何况孩子不生下来,自己这事情怕是不会有个下场,因此蒋文是果断的拒绝了回家过年的事情。 第四百二十一章 蒋道德的局 对于蒋文不回家的事情,家里虽然生气,但是也毫无办法,现在还不存在把人从电话里面抓出来的技术,也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出现。 蒋征在家现在就很不自在,自己父亲不回家来,一家人在火边呆着,狗子还是在老位子趴着,文强说是盖了房子,但是对于老房子的眷念是有的。 蒋征考试结束就放假了,期末成绩不算太差,主科加起来已经480多分了,按照老师们的估算,该是能上一中的,努力一些还有半年考上八中也不是不可能。 蒋道德发现自己侄儿的成绩似乎还算不错,也就打算套近乎一下,自己儿子的现在不打算指望了,成绩直接没办法看下去,期末三科加起来100还差几个子。钱途堪忧。 不过蒋道德套近乎的方式有些让蒋征厌恶。 “你是爹不管妈不管的,吃在奶家住在奶家,讲的难听点,你和我养的有廊子差别嘛,我一年拿啷个多钱回家来,你两姊妹会不吃咯。” 蒋征在火边呆着,听蒋道德说的话,也不高兴。不过却是不说话。蒋道德说话的样子很是得意,颇有几分光荣反乡的气场存在。文强在旁边也不说什么,毕竟蒋道德每年拿钱回家来也是事实之一,虽然不多,一年有个千来块钱左右。比起蒋道德败家出去的,那就没有办法比较。 火很大,是蒋爷爷和蒋征去山里挖回来的树根子,也就是别人砍掉树木留下的树桩被这爷孙两挖了回来,这些年都已经习惯这么做了,蒋家的冬天基本就靠着这些树桩过活。 砍别人家的树,被抓着和偷人钱没有差异。 蒋家的三兄弟都会抽烟,文强和蒋文都是5块6块的烟,可是这蒋道德回家来都是11的磨砂黄果树或者是10块的紫云,偶尔也会来包利群。对于男人来说烟就是牌面。 蒋道德这番的花销,想让人觉得他是个穷鬼都有些不太可能,加上这松猫等人常来家里面玩,只不过每次来坐一会,就和这蒋道德一起出去了,文强就坐了冷板凳,倒是没什么了,钱是指向标,这事情人经历过了自然就明白。 文强不好赌,打点小牌十几块的进出压力不大,蒋道德喜欢玩游戏,到了鲁镇就只能老实呆着,这里没网、没电脑,不过消遣的东西倒是不少,麻将扑克酒,算是普及开的东西,松猫来叫蒋道德无非就是有了场子,过来找他去凑数,平时大大咧咧额样子不像是没钱的人,等着蒋道德上场好割肉。 “来了安,早就听到起我们蒋老板出门找大钱了,啷个多年也没有看到起。我去浙江打工都讲说是去你那边玩哈子的,问那个都晓不得你住那点。” 蒋道德刚进去坐下来,一个人就自来熟的说道。 蒋道德对于这个人面生,好些年不在家里,人都被岁月锤炼得变了样子,焦黑的面庞告诉蒋道德这人也不是什么善人。转头看着松猫,松猫就笑着说道: “街上张家,他家卖米的,我怕你不认得哦,他还讲说是那子你开相馆帮你打架。” 当年的事情到现在时间倒是长了,算起来也有十年八年的光景,不过当时和自己好玩的也就那些个人,蒋道德一想就叫了外号: “你是不是那子喜欢穿个刹脚鞋,一天在街上跑,没得事情就去我相馆里面逗姑娘那个,叫廊子小仡佬!” “就是我了嘛!那子你刚刚从武术学校回家来,在梨子林整个廊子斧头帮,那个晓不得你厉害嘛,出去几年如何嘛,整的钱没得嘛,来来,抽烟抽烟!” 蒋道德见人出手就是一包二五尊,也就是25块的遵义香烟。倒是阔绰,人也来得豪爽,蒋道德听人提起自己的辉煌事迹,加上这香烟也不错,人倒是飘飘忽忽的就起来了。没多会就开始了他们的夜生活,一副扑克先是喝酒,2斤白酒6个人,不多,50多度的二锅头一斤,又弄了本地的50多度的玉米酒,本地话叫做包谷酒。 这包谷酒有一股子柴油的味道,问起来是这个样子,喝起来倒是顺口,酒不能喝杂了,喝杂酒就容易醉,不过也得分人的体质问题,体质好的家伙怎么喝都没有事,不过这是父母给的本钱是改变不了的东西。 酒喝得差不多了,不知道谁说光喝酒没意思,便是开始了好戏。 蒋道德一晚上都没回家,家仙带着孩子就睡了,蒋奶奶去和蒋璐挤着睡,至于蒋道德一夜没有回家来,家里也给留了门,前面还打了电话说是一会就回家来,等着第二天一早这人没回家来,大门是开着的。 李家仙和蒋道德不常回家,关于狗子会开门的事情并不清楚,以为是家里人起来了,其实是狗子半夜听见外面动静开的门。 蒋家大门的下边都被狗子用爪子刨变了样子,厚厚的门板都变薄了许多,爪子留下的痕迹十分的明显。当年李家仙和蒋道德结婚的时候这狗子就是在的,十多年的老狗了。 李家仙起来的时间比较早,在浙江那边已经习惯早上4点多就起来了,主要还是上班的缘故。一早就起来忙活,发现蒋道德没回家来,打了电话却是在关机的状态。 好不容易熬到了蒋奶奶起来才说这个事情: “道德昨晚上一晚上都没回家来,是去那点去了。门又是开起的。” “没回家来们,准是狗开的嘛,那个豹子嚼的,大门都刨成那种样子。” 李家仙才看过去,两个门上都是狗子留下的爪痕,这才明悟过来。 蒋奶奶见李家仙丢了魂一样的就说道: “要过年们,准是在那家玩夜深了们在人家休息了嘛,啷个离不得安!” 李家仙不知道该是怎么说,蒋道德这个性子自己还是清楚的,一发工资都会去打几天麻将,这会回家来带着1万多快2万块钱哪里有闲得住的样子。大部分钱还是自己存的,以及压着蒋道德存下来的钱。 李家仙也不敢说出来,要过年了又是早上,挨骂可不好。 中午的时候蒋道德才回家来,衣服上还有酒气,狗子摇头摆尾的过去,被踢了一脚。自己回火边呆着去了。 蒋征起来就在火边写作业,蒋荣起来就跑了,李家仙叫都叫不住,这会在文强家看电视。 蒋道德在火边坐下来,李家仙就问道: “你昨天去那点来?” “你管我去那点来,那个回家来不是玩嘛!” 蒋道德的性子自己还是清楚的,这个说话的口气不是去赌了,李家仙能把脑袋拧下来。 “输了好多嘛!” 李家仙沉默了一下,才随意张口一说,那知道蒋道德也不防备,张口就来: “输好多哦,7000多点。” 李家仙马上就变了人样,怒火滔天的说道: “存啷个久的钱,你一晚上就输7000多,你有钱很安!那个钱是以你个人赚的安,还将说是回家来拿钱整房子,一天7000多啷个输,那个遭得住!” 李家仙突然的火气吓了蒋道德一跳,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这才辩解道: “昨天人家喊出去玩们,就玩了嘛。整了点酒们,喊玩点其他的们就那个了嘛。” “我早就讲的,回家来就在屋头,昨天出去我就喊你不要去了,你就是要去!” 两口子一闹腾起来就管不住自己的声音,蒋奶奶在厨房忙活,蒋道德回家的时候也没有留意自己娘在家,文强在下边看电视听见吵得厉害,也就上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蒋奶奶听着这话,实在是忍不下去,手上还有菜叶子都没弄干净就上来问是什么事情。 第四百二十二章 争端 人多一靠上来蒋道德和家仙就吵不起来了,两口子一个脚开小八字,一手茶壶造型指着蒋道德,另一个怒目圆睁看着对方,右手一巴掌在半空还没落下。 无它,蒋道德看到自己娘了。蒋奶奶从蒋爷爷房间的那个小门上来,左手上还有菜叶子,一些小黄花。这个节气正是吃油菜的时候。那些小黄花就是油菜花了。 文强上来的时间不早不晚,从他屋子出来到老房子里也就3到5秒的时间,到了地方,正好看见这一幕。 “你们是整廊子,我在下面就听到起吵,大早上的。” 文强看自己娘的脸色不好,就主动问话,两个人手都还没有收回来,家仙见人来帮自己了,硬是把脸递过去,说道: “打嘛!你凶们,你打嘛!” 文强脸都黑了,蒋奶奶在蒋爷爷的小门那,正好在家仙死角,因此家仙还看不见蒋奶奶,蒋道德看见了,刚才发火要打的时候就看见了,不然也不会一下停手下来。 文强在大门处,还没进屋子来,蒋家的大门向来都是只开一边的,文强被门挡住了视线也就没有见到蒋奶奶在那。 家仙在那边鼓着劲头的让道德打下去,蒋道德见这一边是兄弟在,主要是自己娘在另外一边看着,这巴掌确实是打不下去。 气急了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啪!” 声音挺生脆,家仙和文强都看懵了,两个人都不知道自己娘在旁边站着。 文强见这般样子这才进去,抬头就看见自己娘在那站着,顿时就明白了什么。 “到底是啷个回事嘛。” 文强把眼光从自己娘那收回来问道。 “你问他嘛,干了廊子好事情!!” 蒋奶奶从头到尾都没说话,就看这夫妻两自己表演。 文强无奈的看看自己二哥,自己二哥在那坐着抽烟,脑袋都快放到裤裆里了。蒋爷爷冬天的早上有谁回笼觉的习惯,刚才闹腾半天都没有起来,这会就起来了,问是什么事情。 蒋征知道,可是不说,现在正是刀剑麦芒的时候,蒋奶奶想来也是听见的,只是这会也不说什么。 就文强一个人蒙在鼓里,都说响鼓不用重锤,现在文强被关在鼓里,还得道德好好敲一下,只有敲破了才会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要是敲的时候力气大些,文强大概率还是会头破血流的。 蒋道德这会不敢说什么,蒋奶奶看3个小的不说话,蒋爷爷看了看就坐了下来,蒋征直接收拾起自己的家当开溜,这个地方暂时呆不得。 “打嘛,吵嘛,不闹了安!马上就是年关了在屋头吵架,你那巴掌打下去,老子喊你今年子都不要过了!” 蒋奶奶开口说道。 文强还是一问三不知的样子,压根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蒋奶奶的话,知道事情不小,这会也就不敢多问下去。蒋爷爷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直言: “你们两个大早上的就打,马上要过年了嘛,儿咯。大过年的吵起好玩很安!” 蒋爷爷的话不偏不倚,两个人都被数落,家仙就不高兴了。说道: “他一晚上不回家来,回家的时候就讲的存钱回家来整房子,昨天晚上跟起那个小松猫一出去,大早上才回家来,一晚上就输7000多出去。爸爸,你说我气不嘛,苦啷个久才整得啷个点钱回家来,他是恨不得一晚上输完!” 家仙说着,蒋道德那边的脾气不是很好,听不得自己媳妇说输钱的事情,转头就怒吼道: “喊你不要讲了!” “就要讲!喊你去赌钱的!去嘛!” 蒋奶奶看了一眼,说道: “这种东西,有出息很了,出去人家夸你啊,哎哟那个道德,当大老板了啊,整起几十万回家来哈。这种东西,老子就讲的有根种的。像你爸爸啷个,街上那个老房子讲送人就送人了,有钱很啊!” 蒋奶奶说两句就扭头走了。 文强脸色变了几变,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下文强也就说不出什么来,也就坐下来看着蒋道德。蒋爷爷在旁边卷烟卷,蒋爷爷一直抽的都是自己种的烟草,从来都不去买纸烟抽,一两颗烟草的烟叶就够蒋爷爷抽一年了。 文强坐着考虑了半天,听自己二嫂说二哥是和松猫一起去的,这想了想才说道: “那个松猫这段时间结婚了,就一直喜欢在外面赌的,你跟他出去会有不上当的。” “他赌得凶狠安!” 家仙听自己兄弟这么一说就说道。 “不凶,幺舅妈那边都气死了,收猪的钱拿出去赌没得了好几回,要不是我整房子那段时间身上有点钱,就来屋头喊出去玩,我都找借口不去。跟到起去了会有不上当的咯。” “听到起没得!一回家来,人家一喊,高兴很,就跟到起去了,还喝了酒就去。在浙江的时候上当还少得很安!人家只要一喊去打麻将跑得比那个都快,你还整个回家们整房子,我看你这子拿廊子整。” 家仙在那说气话,蒋征这小子前面看势头不对这会已经跑了,到下边文强家里呆着看电视。文强家娘家送了一个北京炉,里面烧着火,平日做饭都在上边。蒋荣在那守着电视就没动弹过,蒋贤也在,3兄弟在那看电视,素莹在旁边忙活着做饭的事情。 嫁过来蒋家这么些年了,做出来的饭菜蒋奶奶总是不满意,其实蒋征吃下来比起蒋奶奶做的是有那么些许差强人意的意味在里面,不过蒋征不说而已。 “你爹和你妈在上面吵架,你不去看哈子!” 蒋荣看着电视已经入了谜,听自己大哥蒋征说这话,头也不抬的说道: “管他们的哦,在浙江那天不吵架!” 蒋征又说道: “你妈讲你爹把钱赌输了!” 蒋贤在旁边听得好奇就问道: “大哥!大哥!输了好多!” “好像是7000多,太凶了,我就跑下来了,作业我都不写了。” “你爹咋个啷个厉害,输啷个多钱。” 蒋荣听得烦躁,不敢对蒋征发火,对着蒋贤说道: “你咋个啷个烦咯,不要讲了行不行!” 气的把遥控一丢就自己走了,蒋征向来对遥控就没有什么控制,蒋贤就飞快的把遥控拿过来。素莹今年怀上了,虽然没有显怀,不过已经有了干呕的现象。 蒋荣出去之后,也没有上去老房子里面,而是奔着马家去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蒋道德也没有出去,倒是蒋荣没有回家来。吃饭的时候蒋道德还发火,说什么儿子怎么这么不成器之类的话,被蒋奶奶接过话头来说道: “还不是像他爹啷个,屋头小了坐不下。非要那点东西去人家,去人家住才算得!” 蒋道德被蒋奶奶的话噎着了,端着碗吃饭都不香了,说道: “我娘那点是这种性子,我讲廊子的嘛,我讲小荣又咋个得罪你了嘛!” “你得罪老子的多了!初初结婚的时间,老子花了好多钱,又是赔礼,又是彩礼屋头三个那个有你败得凶!一出门你爸爸就拿钱给你,回家来样球不得,老子当真的是你家老长年老丫头安!出门啷个多年了,你拿的好多钱回家来,你看哈子人家,出门两年就回家来整房子!” 蒋道德听不得自己娘这么说自己,以前在电话里,还可以挂断电话,今天是面对面那就没办法,只能怒吼道: “我大哥了!在兴义啷个多年,还得一套房子,他拿廊子回家来的!” “你和他比廊子,不得那个疯子老婆啷个整,他会这种安!你意思们你得的少很了嘛,是不是嘛!从你去武术学校到你开啷个几个相馆算起,你败出去的少很安!屋头那个得的少,只有文强们在屋头得的最少,起房子得你爸爸2万块钱,多得很安!” 第四百二十三章 给予其实是一种禁锢 家庭这种成分向来复杂,家庭矛盾的出现和处理,首当其冲的永远都是孩子那辈的人。蒋道德和蒋奶奶在那翻旧账,蒋征在旁边听得就不是滋味,他们在那说的东西,蒋征听起来比较刺耳。 都说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蒋征在旁边听着这些东西让他开心不起来。隐隐觉得自己做的决定是对的,只有跳出去才不会被这些事情所困扰,除开读书上进之外,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 “啷个讲嘛们,要讲们。那个小征和蒋璐在这点啷个多年他管过安,还不是我拿钱回家!” 蒋奶奶听着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说道: “人家在这点咋个,吃你的安!” “不是吃我的是那个的嘛!我不拿钱回家来,他吃死人的球,吃!” “你讲这个话,老子问你,小荣你带的安!一出门就是啷个多年,你管过没得,那个小荣,一天早上一块钱,下午一块钱,一年要花好多,你算哈账哈!你那点钱够不够!” 蒋道德被蒋奶奶这话拿了七寸,急道: “我家小荣有国家养到起的,他一个季度有那点独生子女钱是假的安!” “算了,道德哦。你要打这种主意们,你打错了!那个一个季度90多块钱够廊子!那个小荣病一会去医院就是几十块,这些账你算过没得,你一年拿千把块钱回家来多得很安!那年子你坐牢,屋头一拿就是几大千出去,土地都卖出去,你和屋头算这个账,你拿廊子来算,我问你!” 蒋征在旁边听不下去,原本家里的事情蒋征就不怎么过问,以至于家里的很多事情蒋征也不太清楚,何况发生哪些事情的时候蒋征尚且还小,更不可能去关注这些事情。因此其实蒋道德说起哪些事情的时候蒋征心里是恐慌的。 母子两人吵得厉害,蒋征在旁边也吃不下去,刚才开始吵架的时候,蒋璐就丢了碗走开了。蒋征也才吃了一碗饭就走了。 现在文强盖起了房子也不敢说不让那些小辈的下去看电视,也就一个月多开几块钱水电费就是了,何况就算那小辈的不下来,自己儿子一天起来就开着电视,现在不过是多了几个看而已,蒋征下来的时候文强家正在吃饭,上午闹情绪的事情文强都还在不高兴。 不过说起来也是,一夜之间几千块没了,放在2020年你也得肉疼好久,别说是2007年,物价还低的时候。文强见蒋征下来就问道: “奶家吃饭没得!” “吃了嘛,还在吵!” “是整个廊子是,大早上就吵起的,这子又吵!” 蒋征坐下来看电视,淡淡的说了句: “你去看嘛,就我二耶和我奶在吵,在吵那个拿好多钱出来。” 文强几口吃光碗里的饭就上去了,蒋荣上午出去了还没回家来。蒋道德见不到儿子也不说出去找一下,就顾着和蒋奶奶吵架了。 文强上来的时候,蒋道德和蒋奶奶还在吵得厉害,家仙那边由于说到自己孩子,也就不开腔说话,看着这母子吵架。 “是吵个廊子是,我听小征讲说是奶和二耶在吵架,我就跑起上来了。” “吵廊子,这种砍脑壳的,有点罗头安!他讲说是啊。他家小荣是国家养起的,意思是们我们两个老东西没管了嘛,还整个说是,你大哥家那两个,不是他拿钱们,要去街上要饭。” 早上文强听自己二哥拿钱出去赌输了就不高兴,这么些年来,自己这个二哥基本是怎么败家怎么来,家神边上还贴着蒋道德省武术比赛第一的奖状,当初的荣耀,现在看起来是那么刺眼。 “咋个些会这种嘛,不得两个老的在,一个季度90多块钱,你去养嘛,随你喊那个养,那个养得下来,从小到大,一天几块钱的花销小很安。这个还是零花钱了嘛。国家养的,国家一天拿几块钱零花给那个用,你不要讲说是一年拿千把块钱回家来,那个走人亲,你一个电话屋头就帮你送了,你会想到起屋头没得钱打点钱回家来安!拿钱回家来,还喊给你妈家那边送几百过去。这子还翻旧账!” 蒋道德没想到自己兄弟上来也是这个说法,被逼急了,饭碗丢在桌子上,咣当的一声,站起来说道: “这个屋头我不管了,那个想管们那个管!” 说完,气急的走了。家仙在那吃饭也不自在。文强就问蒋奶奶是因为什么事情吵起来的,屋子里面气氛紧张,了解事情之后,文强说道: “要不是讲,一回家来就款厉害很,好多好多一个月,不是这种人家会打他主意。” (款,贵州本地话,意思是夸耀的意思,有几分浮躁的自夸性质) “老子早就讲的,人家廊子家庭,我们廊子家庭,和人家比个廊子,廊子都要和人比个高下,当真的是武术学校出来的,比嘛。上当了们还怪屋头不拿钱。讲啷个多,就是你爸爸那个老东二,老狗鈤的整的事情。从结婚到现在,几十年了,到底有好多工资那个晓得嘛,那个道德要钱哦,赶忙去捧到起。” (捧,贵州话里是奉承的意思,多数场景下带着讽刺的意思,类是于现在网络用语:舔狗。) 家仙听这话也接过话来说道: “在浙江的时候讲得好嘛,说是把钱存起了们回家来整房子,挨到起的都回家整房子了们,我们也整了存点钱回家来。咋个存嘛,一天喊去上班都是等哈子,非要等那个老板打电话来了,才晓得到去。” “二嫂。我二哥讲说是一个月四五千了嘛,到底拿得到好多嘛。” “一天就是那个网吧里面孤起,喊去上班还和我打架,那点拿得到啷个多嘛,要不要他那样子们,一个月还整得到起点钱。他不去网吧们,网吧是老板的,他一去们,那个网吧就是他的。” 蒋文强听这个话也就大致知道了是什么概念,虽然自己二嫂说话还不怎么清楚,但是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接着说道: “你们今年子回家来,拿了好多钱回家来嘛。” 家仙也不是那种能包得住话的人,自己小叔子一问也放开了说,加上这蒋道德做事情,让她很是不高兴: “拿好多嘛,拿起一万多块钱回家来,都还没的一万五,路上花销点,他又在那个火车上信人家东,一千多块钱买了个啷子古钱币。拿收起,看都不给看!” 文强听这话,脸色更加深沉: “加起昨天输7000多,不是只有3000块钱了咯。” 蒋奶奶在旁边听着两个小辈说话,没有搭腔,听到这,就怒火上来了,说道: “3000块钱起房子!起个偏悄悄都不止啷个多。老子骂他,他还发火!有廊子脸发火啊!” 屋子里这三人是商量了半天,但是说是商量其实不如说在挖蒋道德的黑幕。毕竟出门了这些年,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家里面还不清楚,虽然电话不少打,可是算起来,电话制约的东西太多,比不上跟前管教有用。 蒋璐没有出去,自己一个人回到家神背后的小床边呆着,听着外面的闹声,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想法。蒋征老早的就出来去下边看电视去了,也不会知道屋子里面那些个血雨腥风。 不过蒋征也多少明白,在自己手里的东西很多,想着别人的东西,都不如自己动手创造自己的东西,与其说是什么都不剩下,不如说是解开了自己的禁锢,方便自己去开创自己的世界,眼下就是等着年后的中考,考个好学校,至于苦难先不用管那么多。 “人活着,吃苦才是必然!” 蒋征听着上边还在喧闹的声音,自己在心里对自己说。 第四百二十四章 轨计 蒋家的闹剧在鲁镇几乎和评书差不多,类似于蒋家这样的事情在鲁镇这个小地方几乎都是评书一样的存在,说书的人还是自己家的老人,小辈的对于家里的长辈把家里的一堆子的烂事当评书说出去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是这般的风气虽然小辈的气恼得厉害,也不妨碍他们看别人家的热闹,只是轮到自己家的时候,难免苦涩一些,下咽不得,吐不出来。粘在你的舌头上,让你恨不得用刀子把舌头割下来才算得。 不过这些事情也是奇怪,明明被编排的是自己,说话的是别人,自己却是痛苦得想要割掉自己的舌头。世界就是如此奇怪,若不是杀人犯法,也许因为口舌的事情闹出人命的事件怕是要直线上升。就算是有法律的存在,这一年之中因为口舌的事情闹出的案件也不在少数。 蒋家今年过年也落得安静,出了这档子事情,又是年关上,不能这么样子吵下去,因此也就保持静默,迅哥儿说得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这是一句千古不变的真理。 年后到了初七,蒋征就要继续去学校上课,最后小半年不到的时间留给他再冲刺一把,时间不等人是必然。 蒋道德总归还是把带回家的钱,全输掉了。过年那几天几乎有麻将的人家都会聚集人在那打麻将,就算是没有麻将也会把扑克亮出来,比个高下,代价就是自己家的积蓄。 很显然蒋道德在这方面就不是对手,这事也不敢和蒋奶奶说,家仙知道这事,可是大年开头也不好吵架,不然就影响了一年的运势,大底就是这种想法,蒋道德彻底输掉钱的事情就这么被瞒了下来。 才过十五,蒋道德这边就给老板打了电话,不过没有在家打电话,而是远远的看着自己娘进屋了,才打的电话。电话是打给自己老板的,也就是当初把闺女送给他家的那个老板,说是自己家里人不让出来上班了,让老板这边帮忙一会过了个十来分钟给自己打个电话,让自己回去上班之类的。 原本厂子里面过年要走的人就多,一些人还不一定会再回去,年后这段时间的订单虽然不多,但是厂子里面人少了,忙不过来。老板原本就有这个意思打电话问蒋道德大概什么时间会回来上班。不过没有过十五,觉得打了电话也不一定能回来而已。 蒋道德这边挂断了电话,就从小路回家去,蒋奶奶走的大路回家,蒋道德就从小路,也方便打电话不让别人听到。 蒋道德进屋子的时候,就蒋荣在火边烤饵块,不过贵州人叫的直接一些,直接称饵块为“粑粑”,几乎是糯米做成的团状或者块状的食物都这么称呼,甚至是一些糯玉米做成的食物也这么称呼。蒋璐在旁边看着,东西是蒋荣自己去拿来切的,几乎是什么形状都有。 蒋璐和蒋征是一个性子,都没有偷食的习惯,哪怕蒋璐是个傻子也很清楚自己在家里的地位是什么样子。 蒋道德坐下来就问道: “小荣,奶了。这个粑粑是切的安,整成这种鬼德性咋个吃。” 话还没说完了,就拿着吃起来。家仙从房间里面出来见到这一幕,说道: “你又讲咋个吃,你又拿起吃,不要吃它嘛!” “我怕是吃到你的了。” 蒋道德这一句话,就把家仙给噎住了。蒋征一早就去上课去了,这会并不在家里。 上面在闹腾,其实蒋奶奶在下边的厨房里面忙活,几乎一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厨房里面转悠,包括这里里外外的事情,几十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已经成为了一种肌肉记忆的存在,忙活了一辈子,闲不下来。 家仙回家来的这段时间其实已经习惯了家里的生活,虽然每天4点5点左右依然会自然醒过来,不过却开始想着再睡会之类的,以至于现在都是睡到上午太阳都到了屋檐才会看看时间,再决定要不要起床之类的。 蒋荣没有回答蒋道德的话,好不容易烤了一块,就被自己父亲进来截胡了去。这会正在生闷气,加上旁边有家仙在那打趣,以至于让蒋道德忘记刚才问儿子的什么事情了。 蒋璐在旁边看着很想参与进去,她已经不记得自己父母在自己面前这样子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脑袋一直都是很迷糊的样子,不过她现在却是还记得刚才自己二叔问了什么。见那边两人闹得差不多了,蒋璐才开口说道: “我奶,我刚刚看到起在厨房嘛,小荣拿粑粑切还遭奶骂的。” 蒋道德听蒋璐这句话扭头看了眼自己儿子,这小子还蹲在那专心的等着火边的饵块熟,于是就说道: “你个狗鈤的,我问你奶去那点去了,你就晓得吃,不讲话!” 说完就听见“啪”的一声,听声音就知道这蒋荣后脑这巴掌挨得不轻,被打的蒋荣原本就是蹲着,挨了这一下就是一个趔趄,差点掉到火堆里,还好打完人的蒋道德,见这势头不对劲,抓了一把,正抓着蒋荣的衣领上,一把拽回来,蒋荣还一脸得脱大难的样子,扭头就吼道: “我晓得你和那个讲话安,你又没问我!” 蒋荣的声音就和呼唤蒋奶奶的报警电话没有差异,蒋荣才吼出来,蒋道德说了句: “就你两姊妹在屋头,老子不是问你,会是问你姐姐那个憨包儿咯!” 蒋璐无端的又被骂了句,也不是很舒坦,样子很难看。家仙的样子也很难看,蒋奶奶端着锅站在蒋道德的背后。 “奶们死了嘛!” 蒋奶奶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把蒋道德吓了一条。忙回头看去,见到自己后脑的一大个锅,又忙的让开位置。 “这个喊好狗不挡道!坐在路中间,晓得娘下去厨房忙去了,还在哪点堵起!” 家仙说着,似乎还在继续刚才的气话。 蒋奶奶放下锅,说道: “你不要拉他嘛!拉他整廊子,老大正月间的,落在火头们好日子就有了嘛!晓得娘在忙,还在那个铺上挺起,你是奶安我是奶哦!” 前半句是说蒋道德的,后半句是说这李家仙的,夫妻两顿时脸都黑了下来,蒋奶奶说话向来都是这样子的犀利,一般人招架不住。 巧不巧的,蒋道德的电话就来了,蒋道德还好自己英明,这下子算是救了命了,一边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是那个哦,饭都没吃就打电话来了。哟,老板打过来的。” “你接嘛!看我整廊子嘛!” 蒋道德这才接了电话,然后就用蹩脚的奇怪的,带着浙江腔和贵普话的口气和那边说起话来。声音酸爽之处,大约能腌制好几坛子的臭袜子。 嘀嘀咕咕的半天,蒋荣都没听懂这些阴阳怪气的话在说什么,至于没有出过远门的蒋奶奶就更不可能听懂了。 蒋道德挂断了电话,家仙就问道: “老板打电话来喊回去安?” “不是们,讲说是那边回家去过年的现在一个都没回去,里面订单现在又多,问我们那子回去。” “你想那子回去嘛,十五都过了,晓得好买车票不。” 很明显李家仙也没有看出来这是道德和那边老板约好的电话,虽然事情是真的是这个事情,不过时机很重要,这事就是做给蒋奶奶看的。 可是李家仙虽然知道蒋道德又输钱的事情,但是并不知道其实蒋道德现在只剩下为数不多的100多块钱。 “不会去问哈子安,人家这几天出门的都走了,你们要回去们不去问哈子,道德们,请你” 一堆的长谈,蒋奶奶的话让蒋道德提不起开口借钱的事情,有些难办。似乎自己娘一直是这滴水不漏的样子。 “还是要另外挑个时间” 蒋道德自己对自己说着。 第四百二十五章 “借”的名义 巧合这种事情的随机性比较大,更多的是目的相同的人在一条路上遭遇的概率大些。蒋道德并不是不想回去,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其实也不想回去,毕竟铸件的工作过于幸苦,一盆子铁水的重量和自己生命的重量差不多。 一不小心一盆子铁水洒在自己身上或者别人身上代价就是自己的这条老命,毕竟别人付出了生不如死的带价之后,祸害人的也得付出点经济上的带价,不过比起别人的生不如死来,带价可能就得附加一些家破人亡的属性出来。 说是要回去,身上的钱不够,既然说了要去看看有没有车票,只能先去看了再说,看蒋奶奶的表现,这个钱要从自己娘身上抠出来显然可能性不大了。 第二天就带着媳妇一起去顶效的火车站看车票了。买票出门的人很多,两口子排队2个小时才到自己,原本不怎么大的售票处,显得越发拥挤,明明是冬日,里面却有一股子准备用汗水拖地的趋势来。至于味道便是不可描述状,酸菜和屎臭味的融合,没有体悟的也感觉不出来到底是怎么个难闻法。 “有去金华的票没得!” “到金华给是,几张?” “2张嘛。” “要那天的?” “我先看哈子有没得,你先看嘛!” “今天的还有3张,是站票。明天后天的坐票也还有几张,数量不多了。” “你看哈那天有卧铺。” “卧铺安!嗯~卧铺就只有27号以后了。” “27号安!好多钱嘛!” “一张是335块!人多了价钱有调整哈!” “哦,行嘛。我明天再过来。” 蒋道德和售票员嘀咕了半天也不买,后边的人都等得不耐烦了。等着蒋道德带着媳妇一走,那人就忙着上去。 “两张到上海的,那天有要那天的,坐票站票都行!” 看样子是比较着急的了。 李家仙见丈夫在窗口那问了半天,也不买票自然就阴着脸。被丈夫拉着出来,自己手上都准备好了身份证。 “咋个不买,就问哈子就算了咯,老板都打了几个电话过来了。” “拿廊子买嘛,钱都没得了!” “钱了们,不是还有3000块钱了嘛!” “我讲没得了就没得了嘛,话啷个多。大男人做事情你管个廊子嘛!” “是了嘛,大男人哦。拿钱去赌们,整个做事情,好大的事情,窝棚都没得住的了,还大事情!看你咋个整!” “你管我咋个整,回得去们就可以了嘛!” 两个人一路争吵着就出了火车站,一路到了旁边的大路上去。售票处排队的那些人,看着这夫妻两,各自嬉笑着,意味不明。夫妻两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到家之后蒋爷爷就问车票有没有买好,可惜的是两口子都不怎么说话。 李家仙沉默了半响才要说话,就被蒋道德踩了一脚,李家仙藏不住自己的表情,也就不是那种能够有小心机人,被踩了之后就要立刻报仇,转身就给蒋道德几个猫洗脸。 “是整个廊子是,你们两个!” 蒋爷爷看着突然闹腾起来的夫妻两就说道。 “他拿板凳故意故意的整我脚!” 家仙说完又是几个猫洗脸。还是没有明白是为什么被蒋道德折腾。 蒋道德被李家仙收拾了一通就歇菜,李家仙也不想说话了。蒋道德这才开口对自己父亲说道: “没得车票了,坐票都买不到起得。” 原来这蒋奶奶这个点都在下边做饭,两口子回来之后蒋道德就留意到自己家的烟囱正在冒烟,明显是有人在家做饭,现在文强自己分家出去了,在做饭的必然是蒋奶奶无疑了。 为了不让媳妇坏事情,只能出此下策,至于被媳妇猫洗脸也当做是和媳妇打闹了。 下午吃饭的时候蒋奶奶果然问起了车票的事情,蒋道德说了情况,说是可能还得在等几天,最迟也要27号才能买到车票之类的。 这个事情和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是一个道理。只能看着,没有任何的办法。 既然儿子这么说,蒋奶奶也不好说什么了。蒋道德今天出去一包烟加上来回车费,中午在那排队吃饭的钱,算起来兜里就剩下了几块钱。一包烟也省得不多,手机也不好玩,排队的时候其实就靠着一包香烟打发时间。 晚饭之后,蒋奶奶前脚出门去,说是花灯队这几天要排练,才过年结束,就有人来雇了。家里就剩下蒋道德一家人最多,左右看了下,屋子里没其他人了,蒋道德就起身去,蒋爷爷这个点在听新闻联播,十几年雷打不动的习惯,就算没有电视也会拿了收音机出来听新闻。 蒋道德轻手轻脚的进了蒋爷爷的房间,就说道: “爸爸那点有50没得!” “你拿钱是整个廊子。” “身上没得钱了,这个时间去那点取钱嘛。” 李家仙看见丈夫的动作,就支棱着一对耳朵听,一听见只是要50块钱,脸就能扭出水来。 蒋爷爷摸索了半天才从兜里摸了钱出来,这个月15号才去取钱回来,身上的钱留着的不多,其他的钱都放在了自己的箱子里面锁起来的。 蒋道德见自己父亲摸出来的钱都是一小堆的零钱,50的就一张,其他的都是10块一块的,看样子只有200块左右。 “来拿去,大的也要,小的也伸手要。” 蒋道德拿到了钱,不敢说什么了,很明显自己家的肯定也要钱了。 钱到手蒋道德就出去了,李家仙见丈夫要出去,就问道: “你要起钱去那点?” “我去买烟,去那点。你跟到起去找屁吃。” “等我一路” 然后也溜烟的跑了,蒋家的狗子站在院子里看着两人离去,转头就回到火边呆着,蒋爷爷见人都走了,自己在火边准备烤热乎了睡觉。 一转眼就又到了报名的日子,蒋征补课一直补到了26号,然后27号到29号放假,3月1号又才继续去学校上课。也就是政策到位了,报名不花钱,不然蒋征还得焦头烂额一些才是。 这段时间来一直比较冷,文强分家出去之后就没有电视看,蒋征下去的时候其实大部分都是蒋荣和蒋贤在看动画片,蒋征觉得没意思,坐不了多久就自己上去了。 其实今年比往年要冷了许多,从2008年阳历的一月份就开始下雪了,对于蒋征来说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雪,可是这么大的雪其实也是第一次,往年下雪的时候院子里还堆不上,基本落地就没了。 今年和往年不一样,地上堆了厚厚的一层,明显今年要下雪的事情是老天早有预谋的打算。 现在都报名了,地上的雪还没有打算化掉的意味,甚至有时候还会下一点新的,南方倒是体会了一把什么是银装素裹。 文强倒是知道的,蒋爷爷也知道,其实今年南方多个省市都下了大雪,说是什么“你的耳朵”气候的影响。也是这个原因,一些火车其实已经停运了,路线被大雪覆盖还没抢修通车,电线也好、车道也罢,其实很大的程度被这场百年一遇的大雪给好好的收拾了一通。 蒋征报名是不用去的,现在少了交钱的环节,其实也就去指一下名字,老师都说了补习班的报名这个环节就省下来了,老师们会自己处理好。因此其实报名的这两天蒋征就在家里呆着,那都没去。补课的这段时间可算是把自己给冻坏了,下课就去操场上玩雪的人不少,弄得一个教室都是冷冰冰的。 蒋道德老板那边也许是真的着急了,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问大概什么时候能回去等等。而蒋道德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现在老板逼得急了,这才又乘着蒋奶奶不在家去找自己父亲。 “爸爸,你那点拿2000块钱借我嘛。等我回去发工资了,我拿给你!” 第四百二十六章 留守儿童到底守住了什么 蒋爷爷说话也比较有意思,听见蒋道德说话之后,回了一句: “你要整廊子!” 这句话把蒋道德弄了一个愣神才不耐烦的说道: “我讲,拿2000块钱借我,我回浙江上班了们,拿还你!” 蒋爷爷不想动弹,可是蒋道德就守在蒋爷爷的床边上,狗子被蒋道德大声说话给吓着了,从蒋爷爷的床前起来,夹着尾巴就到火边盘着去了。 蒋征在火边呆着,自然是听见了自己二叔的话,李家仙在蒋征的旁边呆着,结果是拿着一根木棍在火堆里招呼来,招呼去。心不在焉的样子,应该是焦急吧。 父子两僵持了一会,蒋爷爷见自己儿子也不走开,就这么守着,虽然才几秒的时间,但是尴尬的场景下,度秒如年便是再恰当不过的解释了。 “儿咯,那个都给我要,我是开银行都不够你们要!” 僵持之下蒋爷爷抱怨了一句,就掀开被子起来了,蒋爷爷的箱子有好几个,都放在蒋爷爷屋子里的衣柜旁边。 蒋爷爷起来之后,把腰带上的钥匙取下来,钥匙的数量很多,大约得有一两斤重的样子,也不清楚这么些钥匙都是那的,不过在蒋道德的印象里似乎自己父亲一直都是带着这么多的钥匙。 蒋爷爷拿着钥匙把放在最上面的箱子打开,里面的杂物很多,原本这个地方就小,蒋道德也好奇,这个箱子自己父亲锁了几十年,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却是不清楚,连蒋奶奶都没有见过里面的东西,着实好奇得厉害,努力的伸长脖子在看,可是蒋道德虽然是武术学校毕业的人,其实这个家伙是蒋家个头最矮的一个人,就连现在的蒋征都要高出蒋道德半个脑袋,都是蒋家的大米喂大的,这个头差距不知道是怎么产生的。 蒋道德到底还是看不见蒋爷爷的箱子里装的什么东西,虽然蒋爷爷的身体并不胖,可是地方狭窄,蒋爷爷的后背就死死的堵住了视线。蒋道德的努力算是白费了一半。 蒋爷爷的钱是放在箱子里面的,可是钱并不是放在一起的,而是放在箱子里的笔记本里,里面的笔记本比较多,一个笔记本里放了几百块的样子。因此就左翻腾一会,又翻腾一会。才拿了2000块钱出来,钱转身递给了蒋道德。就要把箱子锁上,蒋道德忙的出声道: “爸爸,不要忙锁起嘛,我看哈子里面有些廊子!” “哎呀,有些廊子看的嘛。” 蒋爷爷一挥手就堵住了蒋道德想要上来看看的脚步,蒋道德被堵住那就没有办法了,只能够退出来。蒋爷爷跟着退出来之后,蒋道德拿着钱还站在边上,蒋爷爷就说道: “有廊子看的嘛,一些烂本子。” 听自己父亲这么说,蒋道德就不好再说什么,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转头就对自己父亲道: “我去顶效买票去了,老板那边这几天一直追到起打电话来,讲说是忙得很。” “我跟你讲哈” 钱没有那么好拿,蒋道德被蒋爷爷抓着说了半天才放蒋道德离开。 蒋道德拿到钱就急着去了火车站,老板那边来电话说是实在忙不过来了,让他赶紧回来。完成产量之后会给奖金云云,不然蒋道德也不会有这么着急的就回去,加上蒋道德就没钱,在家呆着时间长了早晚要暴露的。 车票买到了,不过不是卧铺,仅仅买到两张28号的坐票,还是只到半路的,也就是到湖南这边的车票,到了湖南附近下车的人也该多了,到时候在看情况补票就是,运气好还能补个卧铺。 蒋道德到家的时候,差不多都快是晚饭的时间了,排队的时间太长,回家和出门都是一件苦累的事情,以至于这些年国家把春运这个事情都提交到了代表大会上去讨论,采取什么措施比较妥当。 这该是中国传统带来的一种必然的结果吧,毕竟其他国家过年这件事情似乎没有那么重要,算是只有中国才会出现的独有风景之一。 “你爸爸讲你去买票去了嘛,买得没得?” 蒋道德一到家就被蒋奶奶询问,蒋家冬天做菜都是在大厅的柴火上,一来是方便,二来是比较省柴火。 蒋奶奶一边说话,一边忙着锅里的菜。锅下边是一个三脚带铁圈的固定物,就是方便用来在上边做菜做饭的东西,基本农家烧柴火的,家里都有一个这样的东西。 听见自己娘说话,蒋道德自己估摸着自己父亲也不会这么快说出去,就当作自己娘还不知道这个事情,就说道: “不好买,排队就排了1个小时,到我的时候就讲说是没得直达的了,我就干脆买了到半路的,到时候不下车直接在火车上补车票就可以了。” 蒋奶奶还没有出过远门对于蒋道德说的这个话,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就疑问道: “你买到半路的,到地方了,人家不把你赶下车去咯!” 说着手里忙活的也不忙活了,看着蒋道德。 “不会的,他们出门买不到车票都是这种的,你不下车到时候人家来查票,你给钱补票就可以了。价钱们,肯定要比直接买直达的要贵个几十块钱,只要能到们就可以了嘛。” 蒋奶奶叹息一口,说道: “老子不管你嘛,讲说是回家来整房子,整了一万多块钱,讲没得就整没得了,你这个出去打工有意思安!一出去就是啷个多年,那个小荣转眼就十几岁了哈,小荣好多岁,你两个就出去好多年了。讲不给去,娃娃丢在屋头就跑了,也就是亏得小荣没得廊子事情,要不是你两个还想回家!屋都不要给老娘进来!” 蒋奶奶手上忙活着,说话气势不减。蒋道德也不说什么其他的,直言说是今年出去了,最多年底就回家弄房子之类的话来说给蒋奶奶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蒋奶奶也只当是自己儿子“外国骡子学马叫!”又在放洋屁了! 蒋道德听着嗯嗯几声就当作是答复了,李家仙是一句话不敢说,生怕说漏了嘴,接着就是被蒋奶奶骂得狗血淋头,就只差送刑场来一刀了,结果就是还不如去刑场来的爽快。 第二天,蒋道德就在家收拾东西,车票是晚上9点多的,需要下午的时候就过去,或者找人开车送一下,家里面文强的三轮车也有些日子了,送这点东西也还可以,不过考虑到文强那三轮车就不存在所谓的挡风玻璃一说,来回他冷不说,自己夫妻坐在车上也是受罪的多些。 于是就打算下午就过去,赶着鲁镇的最后一班车去顶效。自己夫妻找个有空调的网吧一坐,自己也热乎,还不受罪。蒋道德就是这么打算的,因此就没有和蒋家人说具体几点的车,就言说是下午6点的火车,弄的蒋奶奶4点就弄好了饭菜。 文强说是开车送他们去,蒋道德说: “冷兮兮的,你去整廊子。我们吃了饭就坐起班车去了。” 饭后蒋道德夫妻就走了,蒋荣甚至都没有看一眼,一个人在火边呆着不知道从那弄的玩具在那倒腾。 留守儿童大底都是这个样子吧,和自己父母这么些年没有见面,感情早就淡忘了,甚至都没有培养感情的机会。 “你爸爸和你妈走了,你都不会去看一眼安。” 蒋奶奶等蒋道德夫妻走了之后,问蒋荣道。 蒋荣抬头看了一眼说: “管他们的哦,以前看都没看到起过,去浙江了,一天都不在屋头的们!” 这话把蒋奶奶噎住了,蒋奶奶只能骂道: “那个是你爹你妈了嘛,是你讲得的安!” 第四百二十七章 平静 马克思主义里面有句话是:“物质决定意识。” 当传说中的父母突然出现的时候,其实冒出来最多的情感还是好奇,好奇这两个看起来和自己长得很像,两个人之间的相貌却截然不同。虽然血缘当中会有着冥冥之中的那种感觉,但是更多的却没有显眼的玩具更招人喜爱。 都说打工人们都是为了自己的家庭在不停的努力奋斗,但是实际看来,陋习带来的附加作用远比他们的努力更加让人感到绝望。努力一年的奋斗都赶不上回家3个月来得厉害,似乎他们都在寻找一个赚“大钱”的方式。 在这个年代里的打工人们所寻求的“大钱”定义不算狭隘,只要手里有个几百万就算是有了大钱,就能够吃喝不愁之类的,而他们所搜寻出来的找大钱的方法,也有些魔性,几乎都是在违法和不违法之间疯狂的试探,比如有的人喜欢倒腾古董,也有的人喜欢弄些玉之类的,更有的人指望着一赌发财。 然而这些人都有一个共性,都是打算着,发财了就收手。至于结果那就不言而喻,各种结局都有,就是难看见所谓的圆满结局。传说中的圆满结局都是在电视剧或者通话故事里面,当然一些比较浮夸的也敢这么些,至于活着,你若是让那些写出这种故事人来,怕是他自己都没有这个胆量去做。 这里就不得不感叹一句年轻真好,因为才开始吃亏,才什么都敢想,以至于抱着10块钱进赌场,然后一夜之间千万身家出来一样。 只能说赌神这个电影看多了,偏偏还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平日里闹出笑话,还把自己当成周星驰那样的主角,这群人还搞不清楚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剧本,看得远一些,他们的年代是70年代,读书要钱,虽然报名费看起来不多,十几块或者是二十几块,可是那个年代的物价与现在完全就是风马流不相及的事情。 以至于蒋道德这样的人都是成了21世纪流传中的“义务教育漏网之鱼。” 至于蒋文和文强那也是一类人而已,真正能够坚持读毕业考上学校的,日子也不会像蒋家这样的活法。 以至于出现了低配的物质构筑了低配的意识。 蒋道德回到浙江之后,日子照旧,打游戏上班,上班的时间要少很多,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在网吧,蒋爷爷给的2000块钱到浙江的时候还剩下1000出头,总之还能够祸祸一段时间。 蒋文过年的时候没有回家,去了那边的娘家过年,至于儿子和闺女,只能是暂时当没有存在过,由于蒋征报名没有要钱,蒋奶奶打电话给蒋文也只是问要不要回家过节之类的,不过蒋文现在还不敢把张珍串怀上的事情告诉蒋奶奶,通过别人的嘴告诉蒋奶奶和自己告诉蒋奶奶,完全就是两会事情。 左右不过是为了躲开蒋奶奶,不至于挨骂而已。蒋征忙碌着,也没有时间招呼家里面的烂摊子。何况不是什么事情都和蒋征有关系,光是自己上学的事情蒋征就已经觉得不太容易了。 2008年,今年有大事件要发生蒋征是清楚的,国家要举办奥运会,新修的会场已经不是一次在电视上出现了,只不过现在文强分了家,兴许今年的奥运会是没有眼福了。但是现在在3月初,可能也会有其他的变化出来,反正这个事情不太好说。 3月中旬的时候,大雪才逐渐的化开来。总算是没有了雪的影子,可是路上就一直是稀的,属于出门10分钟就能变成泥猴子的那种程度。山上的雪化开成了水,几乎到处都是湿的。前一两年还在抱怨老天不下雨的农村人,现在又盼着出大太阳了,老天养着这帮孩子,可是不太容易。 贵州向来有天无三日晴,地五三里平,人无三文银的说法。理解下来就是山沟子里的野人,穷得厉害。这句话还被写入了中学的地理书里,不过全国的学生们想要记住怕是没有那么容易,毕竟初中的地理并不是那么重要,就连蒋征中考要考地理这事情都没有放在心上,高中学校比较的也仅仅是数理化、语文、英语成绩而已。 以至于出门之后一提贵州,大部分第一反应就是:“贵州属于四川那?” 或者是“贵州属于云南那?” 而贵州人听到这句话,多半都会觉得很受伤,恨不得拿出地图来解释一番。可惜类似于蒋道德这样子的人群基数比较大,尤其是在江浙沪,北上广这些沿海城市和地区,贵州人的基数可以达到百万之多。大部分人还是集中在浙江和广东两个省比较多些。 对于上述话的遭遇蒋征还没有遇到,现在每天在和泥巴路抗争,蒋征的鞋子是这几年比较流行的板鞋,价格不贵,20块钱左右一双基本能穿半年或者更长一些。板鞋不抗滑是真的,不然蒋征也不至于和小路上的稀泥奋斗半天。 文强搬家下去之后,蒋奶奶和文强家的关系不是很融洽,蒋奶奶对于文强没有安排自己的房间一直耿耿于怀,现在大年已经过去了,大年不闹事基本是鲁镇的一条共识,有什么事情都等着过了正月十五再说。 现在都已经阳历的三月份了,基本都会到了日常正轨上去,该忙活什么就去忙活什么了,稻子育苗的时间还有一段日子,现在虽然说回到正轨上了,不过距离正式的农忙还有几天,怎么也得等着春分之后才会逐渐的忙起来。 蒋奶奶闲着没有什么事情就会到文强家呆着看电视,这几年在家看电视已经成了一种习惯,突然间没有了就有些不自在。 素莹年前搬家之后还有些高兴,毕竟有了自己的房子,虽然家里负担重一些,但是大部分都是银行贷款,咬咬牙还能挺过去。加上有怀上了宝宝,心里面就越发的高兴起来。 只是这才过了年,蒋奶奶几乎每天都会下来,看来摆脱蒋奶奶这个事情不是自己有了房子就能摆脱得了的。以至于素莹这几天看着蒋奶奶都是愁眉苦脸的样子。 “你爹你妈死了安,一天就拿那个劈脸跨起。!” 蒋奶奶看了几天,实在是受不了素莹这个样子进进出出的。素莹挨了骂,也不敢还嘴,就这么忍着,眉头也越发深沉了。 这样子惹得蒋奶奶就更不高兴了,转头就说道: “房子整起了嘎,不得了哈,老子来屋头就给脸看了,那个脸跨跨起,老子房间也不给我安排一个,吃独食厉害很!” 蒋奶奶在屋子絮絮叨叨的说着,素莹不敢开腔搭话,文强这会没在,早上一早别人家要拉点农家肥到地里,一早就去了。 蒋奶奶说了半天,素莹也不说话,自己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当作没有这个事情出来,越是这般蒋奶奶就越是生气,蒋贤今年也该去上学了,不过现在是下半年还不能去。 现在蒋贤整掌着遥控器看少儿频道的喜羊羊,蒋奶奶也看不着其他的电视剧,既然无趣就自己走了。等着蒋奶奶走了,素莹才大火起,怒气对着孩子就是一通,说是一天就知道看动画片之类的。 蒋贤被突然而来的怒火给吓着了,也不敢说话。 蒋荣倒是在学校出名了,连续这么多年都是上课睡觉,不论什么课都能睡着,非得是睡够了才听课,以至于到现在连乘法口诀都背不下来,至于成绩蒋家人没有这么好命的能看到他的成绩了,期末发了成绩单就简单的一张纸,拿到手就丢了,根本就不带回家,联系好村子里的那些小子们,都是这么干的,统一口径老师没发之类的。 第四百二十八章 蒋道德的“大钱” 基本打工人的大钱定义也就是那个样子,蒋道德从蒋爷爷拿走了钱的事情还没有曝光出来。 也就能够这般舒坦的过日子,回到浙江之后,蒋道德安心的工作了几天,似乎是算着生活费之类的差不多了,给老板告假说是自己累得慌,休息几天,从老板拿预支了500块钱就休息了。 李家仙原本就是蒋道德的副手,正所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事情还得从昨天说起,一大早夫妻两还在说笑,说是今年努力能存多少多少钱之类的,今天早上才开了新的路子,材料管够。 原本蒋道德做的这个工作就没有死工资,都是计件来的,小的有几块钱一件的,大件的一件有几十的,也有几百的。不过几百的东西蒋道德就没有办法了,毕竟铁水别人直管送到现场,怎么浇灌以及怎么运过去得自己想办法,就夫妻两,一个大件少说几百斤是有的,一盆子一盆子的端过去本就不现实,加上铸件这个工作,中间的间隔时间还不能太长,一盆子铁水带盆就是几十斤,所以一个大件就是望山跑死马的活计。 蒋道德夫妻还做不了这个大件,不过为了钱做一个中等大小的也还可以,比起小件的几十斤,也就多跑一两次而已,不过价钱却是要翻倍了。 蒋道德和李家仙忙活起来分工很明确,李家仙负责模具的事情,也就是倒模需要李家仙倒腾,蒋道德就负责体力活,双手端着30多斤的铁盆子,加上铁水至少在70斤左右,来回100多米的倒腾。 不论是距离还是重量,这个伙计都不是一般人能够做下来的事情。 李家仙倒腾好模具,蒋道德就开始忙活了,一整功夫,虽然时间不长,最多也就半个小时左右一车铁水就没有了,就要等下一趟的过来。忙活起来两口子都没有什么时间休息。 而蒋道德倒铁水之后,李家仙还要检查模具的问题,发现不对劲的就赶紧挑出来,然后回炉融化。蒋道德不在的时候,李家仙所做的杂工其实就是回收这些报废的铸件,或者为那些铸件工人们提供铸件所需的模具以及相关的材料等等。活计相对轻松,但是跑起来就没有看起来的那么轻松了,毕竟铸件的模具都是铁质的外皮里面包裹着木材,全木材的模具损耗太大,小厂还供应不上这么大的消耗。 忙活了一天之后,已经是下午5点多了,基本已经忙活了14个小时左右,铸件厂基本开炉就要用掉,所以这工作的时间倒是不固定的,只有杂工们的工作时间是固定的,收益也相对固定就是了。 眼看铁水都没了,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休息,然后检查铸件品相,计算入库就可以了,既然是铸件,那么报废率这个数字是必然存在的,检查的人还是自己,提交之后别人也会再检查一次。 结果是忙活了一天下来,今天的4个中件,70多个小件都没了。全部都是报废品,原因就是模具里的泥土没有压紧,导致铸件的过程中在内部就爆裂开了。 这刚才一两个,蒋道德内心都毫无波澜,可是这越开越是惊心。 “这个都十几个了,你今天是整个廊子,喊你整个模具你都整不好,以前都不会这种嘛,吃憨了安!” 蒋道德看见这十几个丢了几十块了,还在自己的承受范围内。只要剩下的都是好的,今天还能收入个小一千块钱。 李家仙被蒋道德打趣,也就说道: “今天啷个忙,你得吃饭的安!还吃憨了!” “整半天是饿憨的哦!” 蒋道德背上被李家仙挠了几下,蒋道德还笑道: “就是这点,使力!对!对!对!就是这点。累死了!整了把这点开了就回家了,休息一天又要忙了。” 说着蒋道德就接着开,可是再开一个,又是把模具胀开了。连续的开了十几个,蒋道德脸都黑了,在没有开玩笑的心思,李家仙也急了,在另一边就帮忙开模具。 一个多个小时的时间开完了所有的模具,这下算是吃了秤砣,关键还是自己铸件铸出来的,实心的,很是实在。 蒋道德拿了烟出来点上,旁边的几个杂工也不高兴,毕竟报废的铸件需要他们自己运走一来就是几十个,他们还得清场,无形之中工作量就大了不少。这一地的报废品可不轻。 李家仙看自己丈夫在旁边抽烟也不说话,今天一天白干了一天。自己也觉得委屈。 “道德!” “不要喊我,晓得是整个廊子一天,今天啷个多,一个都不行,那个一个中件就是200百多,全部整报废。今天丢了1000多,咋个整嘛。” 说着蒋道德把手里的半根烟丢在了地上起身就走,李家仙跟在屁股后边。 “你不想哈子,像这种拿咋个过,刚刚才回来就整这种事情,你高兴得起来不嘛。不要跟到起我,我去找老板。” 说着蒋道德就走了,李家仙一个人站着,觉得委屈,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周围的人都是熟人了,有的人还是蒋道德带出来的徒弟,见这边的场景,加上那一地的报废品,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慰话是说不出来了,蒋道德到了老板的办公室就说要休息几天,预支钱之类的。老板在楼上下边发生什么也清楚,少了这批铸件别说蒋道德心疼,自己也肉疼得厉害既然人家说要休息几天,那就休息几天吧。安慰话不用说都是老人了。 痛快的预支了500块钱给蒋道德,人拿着钱也不知道寒暄两句就走了。显然还在生气中。 拿到钱的蒋道德也不看李家仙,自己就走了。李家仙蹲在下边一个人哭鼻子,声音挺大,见蒋道德自己走了也不搭理自己,哭得更厉害了。 蒋道德没有回家去,径直就去了网吧。李家仙见蒋道德不管自己,一路哭着一路走,今天的事情自己责任是怎么都摆脱不掉的。远远的跟着一路到了网吧,守着蒋道德在魔域世界里面打boss。 蒋道德玩的是魔域怀旧版,账号名叫做百花仙子,现在的战斗力都300多了,算起来在怀旧版当中已经是不低的战斗力了,所有战斗力来源就是装备和三只宝宝,到了30星以上,合一次宝宝才3点左右的加成,必须满100点才能够升一星。关键是这一星一点战斗力,这就比较困难了。 账号蒋道德玩了半年多,回家的那段时间没有玩鲁镇还没有所谓网吧的存在。而怀旧版里面的boss需要用等级比boss等级低的宝宝打死才能出东西,关键还要看什么幸运值一类的东西,幸运值越高,爆出来的东西约好。因此就可以看出这蒋道德300多战斗力的账号不容易,2块钱一个小时的成本算进去,还加不了一点战斗力。 蒋道德现在就想着多弄点东西去摆摊,这上边的魔石比例是100块人民币换3000魔石,蒋道德就是去打boss,然后卖灵魂石或者经验球、o蛋或者xo蛋。也不清楚蒋道德是怎么想的,觉得这样的方式能赚大钱。李家仙看着自己丈夫玩游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最初的时候这个账号是自己玩的,自己丈夫卖掉了自己原来的那个账号,500多战斗力的战士号,卖了3000多块钱。基本已经能算得上夫妻两小半个月的工资了。 “将来赚大钱肯定是互联网上边,要多学习。” 这是蒋道德当初卖号的时候说的话,只是这互联网范围过于宽泛,马云的淘宝都渐行渐远,蒋道德倒是在魔域的世界里面跑得更加欢畅了,所谓赚大钱是这样的? 可气的是,魔域里面出了一个道具是爬塔赚魔石的钥匙,没有魔石的玩家可以靠运气爬塔赚魔石,也不一定是充值,蒋道德发现当天出了一个168倍的爆率,可惜那人打的是一个价值100魔石的塔,运气好翻倍,不好就是保本,再差一些就是得到经验奖励了。 这让蒋道德动了心思,话不多说100块就进去了,开始了爬塔的征途,一夜下来,300块见底,总算是出了点东西,200魔石的塔出了270倍,蒋道德这下可就高兴坏了,李家仙在旁边看着激动得不行,一下就是魔石,按照现在100块3000的比例挂到5173上边也是不少的钱。 满打满算3000一笔的出售也有1800多块钱,去掉手续费,还有1700多。突然就心情好了,蒋道德心情也好了,对媳妇说道: “看到没得,喊你做事情你不行,一下1000多就回来了,多学点,赚钱还是靠网络,以后这方面肯定是主流!” 第四百二十九章 道德败露 蒋道德的这一出弄得李家仙像是被教育的孩子一样,不过能够换一种方式弥补这一天的损失也是不错的。 李家仙催促着蒋道德赶紧把魔石挂上去卖掉,可是蒋道德说不着急,说是弄个大的,买1000的打打看,哪怕只出个138倍那也是可以的,基本就赚大发了,现在有本钱,不着急。 话是这个话,意思也不错,描绘出来的未来倒是像模像样的。只是结果向来都是和愿望相背离的,这夫妻两在网吧一呆就是3天吃喝拉撒都在里面泡着,李家仙做错了事情暂时也不敢得罪蒋道德,就担心一提就拿那天铸件的事情说事。总之是一个人心虚,一个人落得自在,且这么凑活着。 转眼时间就溜走了,蒋荣在家也不老实,电视没有了更不会在家呆着,都是在别人家的多,无非就是为了一个手机而已。蒋征倒是和往日差不多。素莹原本也是被嫌弃的,只是现在已经显怀,蒋奶奶便是不再说什么,有事还下去照看一二,到底是人命重要一些,何况是一尸两命的事情。 蒋家的媳妇倒是巧得厉害,这年初基本都断定下来,3个媳妇都怀上了,保不齐今年又要多三个孙子或者孙女出来,也不知道这蒋家的三兄弟是怎么商量好的。媳妇在育苗,蒋奶奶也在育苗,不过是田里稻谷的苗子,眼看就要插小秧了,各种开支就要出来,蒋奶奶就让蒋爷爷拿钱出来买肥料。 “马上栽小秧了,今年子肥料也不买,等到起去厕所头吃安!吃屎们还要有人拉出来的嘛,那个跑慢了还吃不到起热和的。” 一大早蒋奶奶就在说蒋爷爷,蒋爷爷苦着脸也不说话,任由得蒋奶奶发火。蒋道德都去了浙江一个多月了,现在都农历的3月,阳历的4月多了,别人家育苗早的现在都开始请人插秧了,蒋家的苗子还在门口的园子里放着,不是不种,文强都把田好好的翻腾了一遍,文强家今年也不是很舒坦,年底弄好了房子。别人送礼的钱还不够还债,现在可以说是看天吃饭,分文不沾身。 因此文强租来的土地现在也没有钱去买肥料。一天耕地的钱就几十块,抛开小用钱和基本的油钱就剩不了几块钱了。 听见上边屋子里蒋奶奶在骂蒋爷爷,文强才推着自己的农耕机回家来,放下机子就上去看看: “娘咋个咯!” “咋个了,你爸爸这个老东二,老狗鈤的,现在时间好久了啊,往年子都晓得把肥料这些备起,今年子是话不讲屁不放的。我在这点讲半天他好像是没得这会事情啷个!这个老狗是不吃了差不多,要死们不两板板死了算了!” 蒋爷爷坐在那也不说话,任由蒋奶奶施为。 文强看着父母这样子,哪有不奇怪的,蒋爷爷在家的觉悟还是比较高的,基本在大事上都不会拖后腿,到了时间该买的自然就买了,除开一家人都不知道蒋爷爷有多少钱之外。 “爸爸,爸爸!是啷个回事嘛!” 原本家里就蒋爷爷和蒋奶奶在,蒋璐也就不算进去,帮不了蒋爷爷说话,现在文强回家来问起这个事情,蒋爷爷是算着有儿子在,想必蒋奶奶也不会多过分之类的,才开口说道: “钱们,道德讲说是要会浙江去,没得钱的。讲说是给我借到起2000块钱做路费。” “路费?!我二哥都去了一个多月了,没拿回家来安!” 文强诧异道。 蒋奶奶听着就更加的不高兴了,骂道: “你个老狗鈤的,他回家来说是整房子。整他妈的脑壳,拿起万把块钱就想整房子,如何啊!半个月时间不到就输得比干毛净的,还整房子。没得钱咋个啊,是屋头的那个得他钱用了安!你就是一天专门做这种没得哈数的事情,老子打电话问,就不是这个话说。” 文强也脸黑,自己在家呆着还没怎么花蒋爷爷的钱,就连读书都想着家里面困难不读算了,那知道蒋爷爷就顾着那个蒋道德。就只差卖房子了。文强也不帮着说话,见蒋奶奶去打电话去了,也就跟着进去蒋爷爷的房间。 电话接通了,蒋道德那边还在魔域里面打boss,看一眼电话号码就知道是自己家打过来的,这几天心情不好,上次赢来的魔石当天就输光了,无奈蒋道德又去找老板预支了1000块钱的工资冲进去700,留着300块钱慢慢的混到现在,但是结局还是颗粒无收。李家仙在旁边陪着呆了4天,就去上班去了,没有蒋道德在只能做做杂工。 蒋道德在那边忙,也就没有接电话,准备打完这个boss之后再说,怀旧版里的boss需要把boss打了留下一点点的血,然后慢慢的用等级比boss低个5级以上的宝宝慢慢的打才会掉东西,不然就和白打没有区别,遇上别人抢boss的还得打架,就算别人抢不过他,两下把boss砍死了,也和白打一样。因此这蒋道德看见电话来了,也不想接,这边正守着打boss,接个电话被人把boss弄死了就不好了。 电话一直嘟嘟嘟的叫,显然是通了不接,蒋奶奶就和文强说: “电话咋个打不通,以往电话打过去,两下就听到起讲话了。” 文强听蒋奶奶说这个话也觉得奇怪,让蒋奶奶再打一个,自己听听看。结果还是一样,那边蒋道德被这两个连续打过来的电话弄烦了。多看了一眼就没留意到旁边过来的一个小号,才30多级,boss是历风戈壁41级的boss,被人家一个爆气技能打死了,蒋道德反应过来,人家已经捡走了o蛋和经验球,一个随机就飞走了。眼睛转过来就正好看见那人捡了东西,然后飞走的那一幕。蒋道德顿时就不高兴了,电话?去他娘的电话,心情好了再说。 文强这边听着电话,没一会就一直嘟嘟声。看样子是不接了,回头就对蒋奶奶说道: “他不接,晓得是在整廊子。” “不接!怪了,平时打电话过去都一下就接了,今天是整廊子。我给家仙打一个哈。” 说着蒋奶奶就翻找蒋爷爷记录电话的那个作业本,本子都发黄了,白色的纸张都变成了黄色,这个本子已经有些年头了,封面上还是用铅笔写着蒋荣两个字,比起现在蒋荣写的字,强了不止一星半点,蒋荣现在的字就和道士先生的鬼画符一个德行,关键是他自己有时候还认不出来自己写了什么。 蒋奶奶找了一会,才在本子上找到家仙的电话,铅笔字记录下来的。已经有些不怎么明朗了。 照着本子上的号码按下去,电话不出3秒就接了那边先开口道: “娘安,廊子事情!” “你喊道德接电话!打他电话半天打不通!” 李家仙听见娘这边的这句话,心里面就觉得委屈得厉害,这小半个月都是自己一个人上班,做杂工,蒋道德就没有再进来过厂子里面,只是偶尔被老板逼急了这才回来做个一天两天的,然后拿着钱又走了。 “他都半个多月没上班了,一天就是那个网吧里面蹲起,老板讲他也讲不听。” “你不会讲他安!你们两口子一起去上班,你不看好点!” “我讲的他会听不嘛!” 李家仙这么说道,蒋奶奶也不多纠结这个事情就问道: “我问你哈,你们会浙江从你爸爸那点借了2000块钱安!” 得,李家仙听了这句话就知道自己丈夫拿钱的事情被家里知道了,虽然时间有些长了,现在找上来明显是要拿钱回去的。 “嗯,道德去找爸爸要的嘛!” 李家仙也不敢提借字,要和借之间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第四百三十章 对峙 这一通电话就打了半个小时,还是李家仙这么些年来头一回和家里打这么长时间电话。 蒋奶奶挂断了电话,回头出来就指着蒋爷爷骂。文强一直在旁边听着,蒋家座机的电话声音比较大,距离近些还是能听得很清楚。 “你个老狗鈤的,老东二,如何啊,你还拿钱给他拿起去浙江,一天就是在那个网吧里面班也不上,那个是人,屋头的就不是人了是不是,你不要吃嘛,这子肥料钱都没得,吃个死人的球吃!” 蒋奶奶动作夸张,蒋爷爷也听着,虽然70多岁了,耳朵尚且还行,电话里的话多少能听得出来写东西,被蒋奶奶骂着,自己手上也不停,正在卷烟。 蒋道德在那边觉得无趣,十几分钟过去,一个boss没见到,反而被人杀了2次,背包里的东西丢了不少,现在在城里呆着,拿了电话给家里打过去,准备看看是什么事情,却发现家里的电话在通话中。 这让蒋道德觉很是慌张,是从内心里的那种无端的慌张,顿时玩游戏的心情都没有了,这会只想回家去。 漫步到家又是半个小时过去,只是这会已经没有心情打电话了,回想起这几天的事情,明明有好几次可以提现的机会都被自己浪费了。李家仙走后,蒋道德其实又中了两次138倍和一次270倍的魔石。不过结局就是又输光了。 蒋道德自己算了算账,前后加起来都快百万的魔石了,起码自己有机会提出来一半,也就是50万魔石。 相当于16万多些的人民币。蒋道德心里面这么一算就更加的慌乱了,一个人在屋子里面砸东西,家电之类的蒋道德还没有动,仅仅是砸了一些看起来无关紧要的东西发脾气。 蒋家这边蒋爷爷被蒋奶奶骂了许久,蒋爷爷都没有什么动静,蒋文强知道自己父亲的做法也不是很高兴,在旁边还帮着自己娘说话。 焦头烂额之处,一般人承受不了。 蒋道德的电话打得及时,这边数落蒋爷爷都没有什么兴趣继续下去了,文强接了一个电话也准备去做事去了,电话就响了起来。蒋文强去看,正是自己二哥打的电话。 “娘,我二哥打过来的!” “这个砍脑壳的,敢打电话来安。” 说着蒋奶奶就去接电话。 “娘安,你们打电话是整廊子,我前面在忙哦!” 蒋奶奶听着蒋道德的满口胡言乱语,心里很不高兴说道: “你忙哦,一天就忙到起那个网吧!你以为你在浙江搞个廊子,老娘不晓得。” 蒋奶奶一针见血的话,让蒋道德在电话那头就噎住了。 不过蒋道德脑回路比较快,立马想到自己前面没有打通家里人电话的事情,就说道: “准是家仙那个烂婆娘讲的嘛!” “你管他那个讲的,你把钱拿起去浙江了,屋头就不管了是不是!这子整了肥料钱都没得,一家人吃廊子!你少给我习德性,我给你讲,回家来拿起钱去赌输干净了,还走屋头拿起钱出去打工,打你妈的汉子老公。出去就天天在那个网吧头,你说是像廊子样子!” 蒋道德被蒋奶奶说得一无是处,心里面也气急了,知道是自己媳妇折腾的事情,也就把矛头对着自己媳妇说道: “你不问哈子家仙,就是说我。那个一百多个铸件,她整那个模具出来,一个都不成功,啷个多钱。像这种咋个上班嘛,廊子都只晓得怪我,是我整出来的咯,一百多个,一个零件就几十斤重,都要我去端铁水,忙一天水都不得喝一口的,结果如何嘛,一个都不成!这子还奈我我去上班,这种班拿咋个上嘛!” 这一通话下来,蒋奶奶才明白是出了这档子的事情,不过蒋奶奶管不了这么多,现在家里没钱买肥料,今年的庄家就要黄了,有肥料和没有肥料是不一样的。 “老子晓不得嘛,你两个出去把屋头钱拿起出去啷个整,屋头人不吃安!你咋个些啷个没得良心得,还从老板那点支钱去网吧,整个打游戏赚钱,钱在哪点啊!” 蒋道德气急了,听不得蒋奶奶说这些事情,果断的就挂断了电话。接着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屋子是蒋道德租来的房子,一共两层,他们住在一楼,是一个通间,仅仅用一席窗帘布把床和其他东西分开来,至于其他家具家电一些是买的一些是别人搬走送的东西。 屋子里面杂乱不堪,都是蒋道德之前乱砸东西的成果。 晚上李家仙回来的时候蒋道德在床上躺着,看着屋子的一片狼藉就怒道: “你是一天发廊子疯你!屋头整成这种样子,电饭煲这些都整成这种样子,你不吃了是不是!” 家仙的话把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的蒋道德惊醒了过来,听见媳妇的声音,蒋道德就觉得生气,说道: “日子都不过了,吃廊子哦!我是吃不下去的,那个娘打电话来,你是给娘乱讲些廊子,你是。娘打电话过来对到起我就是一顿的骂!” “我讲廊子,你不上班,天天就是那个网吧打游戏,你还好意思发火,屋头整成这种样子,还有脸讲不过了!” “你不跟娘讲那些会这种不嘛!” 夫妻两在房间里面吵架,没几分钟就打了起来。场面激烈得厉害,蒋家这边暂时没有眼福看到这个场景了。 蒋道德挂断了蒋奶奶的电话自然是让蒋奶奶很是生气,惹得蒋奶奶在屋子发了很久的火,钱自然是没有办法拿到了,一边是一家人来年的口粮,一般是败家儿子的作为,蒋奶奶的性子又直接,根本就忍受不了这些事情的发生。 蒋征到家之后,体会了一把什么是怒火中烧,不过自己是被火烧的哪位。蒋奶奶喋喋不休的说着今天的事情,让蒋征觉得烦躁,家里面压抑的气氛蒋征已经忍受了这么些年,还是不太适应。 狗子都会在这个时候自己出去遛弯,似乎也害怕蒋奶奶在旁边念叨。狗子现在是蒋家名副其实的老狗,如若不是建国之后不让成精,怕是恨不得变成人样好好教育一番蒋家的这些人。 事情不能老是拖着,尤其是农忙的事情。拖一天就晚一天,假如是因为没钱导致农忙没有把该做的事情做好,饿肚子就会是必然的结果。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无不是在说明,人总是要在适当的时间做适当的事情,不然结果这种事情,只能用自食其果来形容。 所谓的自食其果,常识里面都会认为是贬义词,其实人家不过是用比较文明的说法来说明“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客观现实而已。 少了肥料,蒋家该做的事情还得继续做下去。田地里面不能少的东西现在没有了也不能指望老天给你下肥料来,物质恒等的关系还不允许这种事情出现。至于指望蒋道德能够把钱拿回来,蒋奶奶还不敢耗下去,大事需要果断,蒋奶奶很清楚,于是乎蒋家小秧的栽种继续下去,不过是让村子里面的人看笑话,肥料都没弄就开始了,仅仅是靠着文强用三轮车拉了两车农家肥。 为了掩饰,蒋奶奶说是化肥种植的粮食吃多了不好,可惜蒋奶奶原本的话来说该是,没得吃才不好。 蒋家暂时不纠结蒋道德的事情,现在发火都没用,只有先忙活好手里的事情才是主要的。准备秋后算账! 第四百三十一章 地震 蒋家的事情是瞒不住的,基本在村子的人都清楚,蒋奶奶直来直去的性子,蒋家的事情不论怎么样都会被村子里的人知道,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蒋征在学校里面一切照旧,成绩起伏似乎没有太大。学校里面也不再正式的上什么课,在蒋征眼里其实这个补习班还不如在普通班,那些个参加补习的人很多,不像是去年自己的那个实验班,更多的给人一种鱼龙混杂的感觉。田龙的数学成绩看起来好像不错,不过英语成绩没有蒋征的好,每次都是在40多分左右徘徊,一旦排起名次来,其实田龙在班级上的名次也仅仅是在30名左右,前十基本都是原来实验班的人,也就是武媚娘、徐俊等等,蒋征在前十里面还不错。总成绩不计算其他成绩的条件下,根据去年的五中一中的成绩都能上。 但是今年似乎又出了新的幺蛾子,说是今天也要把文化成绩计入到中考成绩当中,也就是会划入录取分数里面,另外说是今年要考体育,也就是把体育成绩也计算到总成绩中,体育成绩的录入是50分总分。 也就是说今年中考的总分上浮了,不过鲁镇中学老师的说法是,应该不会有多大的影响。蒋征不清楚,除开上课之外,这些东西自己根本就没有研究过。中考之前是需要先填写志愿然后再录取的,并不像高中考大学那样,高考成绩出来之后再去填志愿之类的。 有一些钳制学生的味道,蒋征思考了再思考,去年新出的兴义中学其实蒋征比较想去的,今年的招生简章也通过老师们发到了学校,听老师们说,兴义中学是教育部门建立起来的,强制抽走了一五八的好些老师,可以说师资团队是比较健全,且力量不可小觑。 武媚娘毫不犹豫的就报了兴义中学,而徐家小子考虑一翻说是准备报考兴义一中,让蒋征也填兴义一中,班主任梁老师也是这么说,说是蒋征和徐俊两个人报考兴义一中问题应该不大的,于是乎蒋征就稀里糊涂的在志愿上填了兴义一中。 志愿表交上去之后,就没有办法再改了,既然填写了志愿距离中考就没有多远了,另一边蒋家靠着农家肥种了庄稼,可是涨势却不怎么喜人,蒋奶奶今年在村子里算是脸都丢了个干净。 最后怒火只能通过电话发泄到蒋道德那边去,钱是断然没有了,甚至今年都没有拿钱回家来,眼看都5月份了。亏得国家的十二年义务教育,不然蒋家今年的日子再挤出来两个孩子的书学费,怕是更加艰难一些。 蒋家分家之后,蒋爷爷没了电视看,日子不好过,因此不知道上哪弄了一个大头的彩色电视回来,相比文强家的那个,这个电视就小了许多,大约只有18寸的电视,放在家神前的大桌子上边。 基本蒋征下午回家的时候电视都是开着的,不过上边的节目少得可怜只有3个台,一个是中央一套,一个地方台,另一个就是贵阳卫视。蒋爷爷买这个电视也仅仅是方便看新闻而已。 没有动画的电视节目是留不住孩子的,蒋荣这小子因此也就保持着不常在家的风格,继续到处飘荡,想来也只是和那些孩子混着有手机玩而已了。 蒋璐在家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厨房的事情蒋奶奶都不让她动,基本去帮忙都不是帮忙的,是去挨骂的。因此蒋璐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家里坐着,什么事情都不用做,除非是要到地里去干活的时候才会带上蒋璐去。 阳历的5月12日这天蒋征在学校里面呆着,正好是周一,有趣的是今天还是护士节。不过蒋征对于这些比较偏门的节日并不清楚,对于已经交上去的志愿蒋征的内心是忐忑的,想着要不要改回来,改考兴义中学好一些,去年自己的成绩就可以去读兴义中学了,虽然是后知后觉,但是分数放在那里已经是必然的结果,蒋征自己没有去打听,因此也是回来补习之后才知道这个消息。 想要再去报道明显已经晚了。 早上的时候蒋征就去找班主任改志愿: “梁老师,我想把我志愿改一下。” 一下英语课,蒋征就追着出去了。 班主任梁老师虽然是个和蔼一些的人,但是和蔼也不代表老师不会有私心,听见蒋征说是要改志愿的事情,内心一紧说道: “志愿表都交上去,当初就说了让你们想好想好,现在都交上去了怎么办,没办法改了。” 蒋征听得这个话,顿时就不高兴了,这才前后几天的功夫就交上去了,自己本来想考兴义中学来着。一个上午蒋征都不怎么高兴。 下午的课基本都没有什么意思都是文化课,也就是政治历史地理之类的课程。蒋征没有心思听课,旁边的田龙在睡觉,徐家的小子在做物理化学的题目,几乎是成绩好一些的都在做题,至于后排的家伙们,不知道在做什么,蒋征一回头看,那些家伙似乎在闹腾,至于闹腾什么就不清楚了。 而台上的历史老师几乎就没有把这些事情当成什么事情,直管自己说自己的,文科没有地位,已经是必然的事情了,这种结果在中学已经很多年了,文科上课没有市场可言,成绩好的不想听,想着多做一些数理化的题目,成绩差的不屑听,反正早毕业早脱身。 因此文科老师的地位低一些也是必然的事情,不比高中还有一个所谓的文科班理科班的划分,文科老师也能够受尊重一些。 一个班级几乎就是这样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大家都没有心情,听着老师的讲课内容似乎都有些想要打瞌睡的样子。蒋征看着田龙在睡觉,自己也有些想睡觉了。 老天似乎看不惯这一个班级都是瞌睡虫的样子,猛然一个震颤,门和窗户都响了,班级上一两块玻璃甚至还猛然的炸裂开来,叫声、女老师的、女同学的甚至是一些其他学生的声音都叫喊了出来。 这个震动不大,仅仅持续的一两秒的时间,不过学校里面确是慌乱一片,蒋征都跑到了教室门口,震动就停止了。田龙从瞌睡虫的状态被惊醒过来,吓得摔倒在桌子下面去。几个同学被炸裂开的玻璃弹到了脸上去,这会在哭着鼻子,可怜的是女同学,口子不是很深,但是血流不止的样子足够吓人。 又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地震了,我的天太黑人了!” “不是们。” 教室里面吵杂一片,受伤的人都出去了,上课的老师也知道这个样子肯定上不下去了,还有人受伤了。 再过一会的时间,那些出去买创可贴的人都回来了,一个个的带着伤。像极了参加某种大型不良聚会回来的人。 办公室里面: “吓死我了,我当时还以为这个房子遭不住,本来当时” 里面的老师说着,似乎逃脱大难一般。 蒋征到家,下午的时候老师就说今晚不上自习课了,也没有说是因为什么事情。 吃晚饭的时候蒋爷爷就打开了电视,这会正好是中央新闻联播,蒋征端着饭电视上就在播放道: “下面播报重要新闻;今天下午2点30分左右,四川汶川发生8级地震,相关部门已经拉响一级预警,第一批救援队伍已经赶赴现场,现在转播现场实况!” “主持人好!各位观众朋友们好!我现在的位置距离汶川还有30多公里,距离今天下午发生地震到现在,陆续的发生余震多达7次,路上交通现在已经是全部瘫痪,路上发生了大量的山体坍塌,部分地区已经形成了堰塞湖,由于道路的问题,现在各种救援物资都需要解放军战士们,人力扛进去。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不知道汶川地区还有多少存活人口等在救援” 第四百三十二章 白眼狼的尾巴 蒋征端着饭碗半天没动过,蒋奶奶也不说话,狗子也难得的正襟危坐,蒋家在屏息着看着电视,没有人说话。 文强跑上来要说什么,看见电视上播放的新闻也不做声,蒋奶奶连问蒋文强有没有吃饭都忘记了。 当年发生的时候,蒋征家里发生了大事情,蒋征没有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一直到了老家。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只不过家里人不怎么看新闻也不会言谈新闻,因此等蒋征看到消息的时候,其实已经快过去了,已然是03年才知道了。 相比,地震似乎更为直接一些。 “解放军第一批队伍已经进去了,搜救工作很困难,路途上的堰塞湖数量不小,我们看一下汶川的地形图,一条河流横穿了整个汶川,但是由于地震的因素,形成的堰塞湖大小十几个,数量还在增加” 现场主持人正说着话,屏幕一阵晃动。 人从地上爬起来,一身湿透的西装已经变成泥泞不堪,主持人是一个微胖的人,脸上该是在刚才的地震下受伤了,带着血迹: “刚才!就在刚才又发生了余震!前面才进去了解放军,现在很为他们的安全担心,两边的山体滑坡很厉害,这种余震频次很高,到现在为止,余震最高达到了7级” “老天要收人啊,这个是。今年子下那个大雪就不正常!” 蒋奶奶说着,文强在旁边呆着也不说话,蒋征知道蒋奶奶的这个想法就是学校老师说到的所谓天人反应,不过用成语来解释:“祸不单行”要更加的贴切一些。蒋征看着电视,碗里饭菜都已经凉了,从锅里打了汤,几口吃下去。 蒋荣对于新闻不是很感冒,伸手要去调台,由于是老式的电视,是不存在遥控这种东西的,需要伸手去转动电视上的调台扭。 文强两步站起来给蒋荣的手上一巴掌,知道这小子想干嘛。 “你是整个廊子你是!现在是看动画片的时候安!一天就只晓得吃,晓得要钱!那个书都晓不得看的,给我滚过去,你在过来整,你才晓得!” 蒋荣觉得委屈,就要哭出来的样子,蒋奶奶也不护着说道: “有本事你哭出来!老子要给你请安!” 蒋荣一抽一抽的,也就不敢哭出来。自己一个人就跑到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电视上的新闻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马上就8点了,原本是半个小时的新闻联播,现在已经超时了很长时间,似乎还要持续一段时间。蒋荣看家里人看着新闻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自己看家里人注意力都在上边。 蒋荣一个人就偷偷的从厨房那溜走了,既然不让看,我就自己去别人家看。 说起来蒋荣这小子也是有十来岁的家伙了,到了这般年纪一点大事观念都没有,别说家国观念这种比较庞大的观念了,他现在关心的事情不过是游戏、动画等等,浮躁不堪。 蒋家人没有留意到蒋荣不见了,饭桌上的饭菜甚至都没有收。 “文强!!文强!” 正看得专心,外边就传来了素莹的呼喊声。 “是整个廊子是,一直在喊!” 文强抱怨着,就出去了。没过一会,便是把素莹也接了上来。素莹在家看电视也看不下去,几乎所有的台都在转播地震的事情,素莹虽然不怎么说话,看起来也比较顽强的样子,不够生为女人,这些事情上表现得脆弱一些也是正常的事情。 素莹没有电话,因此找文强的方式就只能大喊了。 “一个人看这些怕得要死!” “怕!国家遭难了,你还怕。” 蒋奶奶的话让素莹说不出什么来,实际情况比想象的要糟糕。新闻结束之后,又是地震相关的专题报告。一直看到深夜,都没有要结束的意思,地震救援的进度不是很喜人,现在能赶赴现场的仅仅是四川当地的解放军,其他部队虽然也在陆续的赶赴现场,不过需要携带大量的物资,无疑拖慢了救援的进度,更多的部队到达附近之后只能够徒步前进,地形限制太大。 环境因素影响太多,以至于救援行动难以展开。 蒋征看着电视,第一次有种想要去部队当兵的想法,甚至有些羡慕这些人,假如自己在,自己也能去献出一份力量之类的。 不过也只是想一想,现在还不能立马就实现这个愿望,假如能够立马实现,估计那得是灭国之类的灾害了,蒋征没有这个觉悟,会马上去部队,一边期盼,一边又不希望马上实现,矛盾两端取舍难以决定。 晚上11点多,电视孩还在继续,不过蒋家已经没有精力再看下去了,蒋荣出去之后还没有回来,蒋奶奶这才发现孙子不见了,从房间出来问蒋荣上哪去了,不过家里人都不知道蒋荣去那了,蒋奶奶就拿着手电出去找蒋荣。 蒋荣在村子里晃荡,一起的还有几个人。 “你这种人哦,人家发生地震了,死了啷个多人,你讲人家没得意思!” “不是们,你是猪安!就晓得看动画片,你要小学毕业了嘞还想到起看动画片!我才读一年级我看到起我都想哭,你家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我们也是这种对你嘛!” 蒋荣被几个同伴说得,说不出什么话来,蒋奶奶老远就听见自己孙子在不远处和其他孩子闹的声音,特意关上了手电听他们在说什么。听见情况不对,就打开了手电,站在原地喊蒋荣。 听见自己奶娘的呼喊,蒋荣才如获大释的跑过去,不过蒋奶奶却没有如往日那般,今天的事情,蒋奶奶知道自己孙子出了问题,很大的问题。 “你一天就是那个动画片,好看很安!你是整个廊子都没得你看动画片重要,要不是人家骂你是猪。” 蒋荣不说话,不过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出卖了他,幸亏是夜色阻碍了视线,不然这样子被人发现怕是不会有好结果。 蒋荣都10来岁的小伙子了,每天吃的饭怕是都变成了屎,也仅仅是屎而已,对于大脑的思考成长一点帮助都没有。 等着到了家里,蒋征都已经睡下了,文强家的灯也已经关了,蒋荣现在还和蒋奶奶一起睡。 “老子是跟你讲,你那个爹是一点哈儿数都没得,你一天在屋头不是翻这点就是翻那点的,你家有钱很安!和人家比廊子,一天就是守到起那几个,那个手机好玩不!人家看得起你不,上课就是睡觉,那点瞌睡,老子是晓不到起你一天瞌睡那点会啷个多!” 蒋荣闷着不说话。 “以前们还是翻吃的,这子是越整越不像样子,去你婆家翻钱,是一会两会安,你爹也是回家来一万多块钱就想整房子,结果如何啊,全部拿去赌输完,你在屋头还不听话,你要是这种安,你给老子滚回浙江去,他想咋个带咋个带!啷个大的事情,不想到起关心哈子,就想到起那点游戏,动画片!那个钱那点来,电费你交不!你爹还把屋头钱拿起出去,也不拿钱来,今年子田头、地头那个肥料都没得,你要吃不,老子问你,十几岁的娃娃了,那点会啷个样子。” 蒋奶奶看蒋荣两下,确认这家伙没有睡着接着说道: “你说你像个人样子不,那个狗得吃了还会摆尾巴,老子看你就是那种白眼狼!” 第四百三十三章 灾难总不会是一个人的事情 今年是个灾难年,蒋征也只知道,不过民间的一些流言让蒋征难以相信,鲁镇的说法就是的名字不好,这些年才会这么多难。 蒋征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但是那些老人家们都这么说,说是: “惊涛,锦涛。从他一上台国家就没有安生过,不是大水就是冰雪,现在地震也出来了。” 杂七杂八的话很乱,老人家们倒是比较相信所谓风水的学说,说是国家命运和领导的名字有直接关系之类的,这种说法在农村很有市场。蒋征还不敢苟同,亏的现在不是封建社会,不然这几句话出去,鲁镇的大部分人怕是要消失。 清朝的时候你说皇帝的不好,你试试看,灭你满门不灭9族就算是轻的了,不过也展示了,现在社会还是不会过于严苛的去约束民论。所谓言论自由,其实就是允许你在一定程度的条件下胡说八道。 至于结果会怎么样,大致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几个老太太老头子互相打趣而已,还不会出现言论乱国的情况,似乎大部分的人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救人的时候也不妨碍他们胡言乱语,至于被人丢石头,那也是嘴臭招来的,怨不得别人。 距离地震过去已经120多个小时,这两天余震不断,蒋征也没有继续上自习课,学校那边直接停了夜自习这个课程。 “现在我们把权限交给四川电视台。” “四川截止到17号下午5点整,共计发生余震5210次,造成人死亡,受伤余人,被埋余人,其中德阳” 主持人是个女人,一边播报数字,一边却是要哭出来的样子,蒋家没有电脑也就不知道网络上对于这个主持人的评价会是什么样子,但是那表情,弄得蒋征很是不舒坦,几乎都要跟着哭出来。 晚上都还在继续看地震的抢救情况,一些特有的名词也被蒋征所发现,什么“敬礼娃娃”、“猪坚强”、“范跑跑”等等名词,几乎是一个名词背后就是一个故事,故事好坏不重要。义愤填膺有之,怒骂一片有之,敬佩有之。各种情绪的渲染在一台台的电视机旁边表现出来。 网络上也是喧闹一片,筹集物资的,帮忙运输的,捐钱捐物的,厉害些的,丢了工作上前线帮忙去了,开着自己的车或者骑着摩托就去了。团结一致的景象很不想那个喧闹的网络世界。 哭闹声在看不见的地方继续,摄像机就一个方寸大小的盒子怎么能装得下世间的一切冷暖,看不见的地方人总是偷着流泪,蒋征就见过直播的时候主持人一边哭鼻子一边直播的,很是牵动人的心弦,想必他们的眼睛看到了更多的真实。只是摄像机太小装不下那么多的东西。 地震的事情持续了很久,电视上也开始播放许多明星为这次事件创作的歌曲,有周杰伦的《稻香》,群星合唱的《和梦一起飞》、《承诺》,成龙的《生死不离》,刘德华的《everyoneisno1》,贵州歌手李宇春的《华夏志》等等先后在抗争救灾的现场作为背景音乐播放。 “请你打开电视看看多少人正在为生命努力勇敢的活下去我们是不是该知足珍惜一切就算没有拥有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 谁也不会知道天灾会什么时候降临在自己的头上,“当你经历一场不幸的时候,也许你正在躲避另一场更大的不幸。” 蒋征听着电视上的稻香这么告诉自己。100多个小时的时间过去,大部分的堰塞湖已经清理,道路也逐渐的畅通,值得庆幸的是,地震的余震没有再发生,这场灾难已经画上了一个逗号,还需要把后续的拯救任务完成,逐渐的完成重建工作,这次大难才算是结束了。 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活着的人需要口粮,需要救护帮助,被掩埋的人需要抢救,至于心理脆弱的,临场要寻短见的人不是没有,只是电视不想让这么消极的消息传递出来,幸苦的就是那些在一线的战士和医护人员。 老天不和你讲道理,但是临场添乱就是你的不是了,天灾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有时候保持安静,就是一种本分,耽误的时间不是时间,是别人的性命。 这种觉悟在老人家尤其是中年的妇女身上比较少见,哭喊着虽然让人揪心,但是抓着人让别人帮忙救人的事情必然是没有错的,大家都忙着救人,可是抓着不放,就是另外的一个事情了。 摄像机还不会把这种场景记录下来,都是在现场的其他地方,至于寻短见的,也是躲着来。世界很残酷,你都放弃了你自己,谁也拯救不了一个决心要死的人。 2008年是极其不安分的一年,早在去年的时候美国华尔街就已经出现了房屋次级信贷危机,不过大家还没有把这个事情当成一件大事来看待,毕竟美国房地产市场倒了,也就倒了。 不过现在却不这么想了,房屋次贷危机的连续性似乎已经和国际金融挂钩,已经从房地产泡沫,变成了银行资本泡沫的炸裂,不过这个时间点还没有在全球的金融市场上显现出来,多米诺骨牌开始的时候,向来都是如此的不显眼。 大部分的国家都在关心,今年的地震会不会影响奥运会的举办等等,各种物资和人都陆续的派遣到中国来,就算是顶着金融危机的美国也多少安排了物资和人过来。 救援的时间很长,蒋征开始去中考的时候,救援的工作还在继续,前面抢救的是人,现在抢救的是物资,是安宁,是平静。想要这个受灾的地方继续可以安宁的生活下去,需要做的工作还有很多。 中考的卷子蒋征觉得很简单,住的地方还是去年的那个地方,还依然是去年的那个房间,这种安排让蒋征觉得自己重新活了一次,仿佛自己就活在了上一次中考的时间点一样。 这种感觉似乎用恍然隔世来形容要更为贴切一些,蒋征这次考试被安排到了兴义三中,距离很近。徐家小子被安排到了六中。让蒋征举得似乎真的和昨日一样,老天真的会安排,或许是命运使然也不一定。只是昨日一起参加中考的人已经换了一波。 考试结束之后蒋征就回家了,等着成绩下来,蒋文今年倒是没有问蒋征是不是要上来的事情,张珍串已经到了临产期了,没必要再叫一个拖累上来。一个周还多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蒋征每天都是和徐家的小子一起在学校里面打球,一起打球的还有几个教师家的孩子,甚至还有老师在。 成绩出来的时候蒋征和徐家的小子正在打球,因此就第一时间知道了消息。蒋征的体育分发挥不是很好,仅仅才30分出头,算起来才及格,主要是体育考试里面有一项必考的篮球,蒋征拿了0分。蒋征从来都不喜欢打篮球,这是个短板,要是考乒乓球还好一些。 明明国球是乒乓球,偏偏要考什么篮球,蒋征对于这个体育考试的抵触情绪很大。物理化学的理综拿了146分,算起来该是错了一个选择题或者2个填空题。语文110多分,英语拿到了94分,及格线上。数学拿到了130多分还算不错的成绩,总分连着其他的文科成绩加起来520多分。 徐家小子分数更高一些,拿到了570多分的成绩,看样子今年补习一年的成果还不错,蒋征直接提高了100分。 苦难的是,两个人都没有考上兴义一中,学校那边说是今年一中的录取分数线要高了许多,因为有体育加分的缘故,今年录取分数线拉到了590分,八中更甚,拉到了619分,都快赶上北大清华的录取分数了。 第四百三十四章 报名风波(一) 蒋征得到这个消息心情复杂,落榜了虽然总分很高,但是落榜了。听老师说今年500多分的人很多,数据超出了一五八等好学校的承受范围,除开那些正式报考的学校,其他人进去都是要高分画线处理。 也就是多少分是不用缴纳择校费,多少分到多少分需要缴纳多少择校费等等,画好了线,蒋征便觉得更加困难一些。 徐家小子也落榜了,今年考上一中八中的鲁镇中学人就没有,应届实验班的考生们大部分都在400多分左右有的连正式报考的五中、兴义中学都没有考上。 事情到了烧眉毛的时候,蒋征不知道要怎么办。 徐家小子回家之后,他的父亲倒是不说什么,他的母亲一听要交所谓的“高费”上学心里面就不高兴。蒋征到鲁镇的那年,徐家才弄好了房子,就是光秃秃的石头墙,家里面也没有什么钱在手里。 这个消息的到来,家里压力断然是要大许多的。 望子成龙不是一个笑话,而是一个家庭最殷切的期盼,只不过期盼和做法之间还有许多不同之处。 分数下来的当天徐家小子就想去城里看看学校,所谓的择校费多不多,为此和家里说了之后,被其母亲硬是给骂了回去: “读书不努力,这子要喊交高费,拿命去交!是拿你的命还是拿我和你爸爸的命去嘛。” 话语要苛刻一些,徐家小子还承受不住,只能听着。当天是没有希望了。只能被动挨骂,最后受不住,午饭都没吃就跑了。 蒋征到家,文强就看见了,知道今天出成绩,前面的时候在街上去帮人拉东西就听说谁家的考了多少,想来自己家的也该出成绩了,见到蒋征回来就问道: “考得好多!” “500多点!” “考起那个学校了嘛!” “报的兴义一中,没考起!” 听罢,文强叹口气,一个未来的大学生就这么没了。 “那你这子咋个整,不读了咯!” 文强接着问道。 蒋征一脸黑,文强问的话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确实不知道应该怎么办,顿了一下说道: “晓不得。” “你这个,个人读不读都晓不得咯。” 言罢,文强就自己进屋去了。 蒋征进屋子,蒋奶奶在做饭,自觉地就去帮着烧火,刚才文强问的话都听见了,孙子的成绩不错,但是现在读或者不读还不知晓,不论是蒋奶奶后家那边还是蒋家这边,不是没有出来过读书的苗子,都是半途就没了,无非就是一个钱字在作祟。 说白了穷,偏偏大家都还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这一辈指望下一辈,别有一种薪薪之火永流传的节奏,就是谁也不跳出这个怪圈子来。蒋奶奶当年就是这个样子,蒋征听蒋奶奶说起过。 当年蒋奶奶的成绩还不错,在班级上还是班干,才上了5年级,那些年能混个初中毕业就能给你安排工作了,不像现在的年代。那会蒋征的三舅爷爷才结婚,家里面负担就比较重,上边有老下面还有这么一个幺妹,关键是要上学。 一年的书学费,不叫书学费,缴纳的是粮食,每个月都交,老师是没有工资的,学生缴纳口粮,老师负责教书,大致就是这样的一个年代背景。 老师没有薪水,但是老师要吃饭,义务或者帮扶这种事情,都是自己吃饱之后才能去做的事情。蒋奶奶一去学校上学,新进门的嫂子就把碗柜给锁上了,饭菜都藏起来。 等蒋奶奶放学回家的时候找不到吃的也没办法,问自己三哥,却是得了这么一句话: “你去读书那个找来给你吃啊!你个短命儿!屋头是廊子样子,你晓不得安!” 一次两次还好,可是每天都是这样子,人是要吃饭的,一天两天不吃还行,谁能一辈子都不吃饭? 被逼着没有办法,就连家里的大米也藏起来。交不上老师的口粮,读书这事就别想了。蒋奶奶不读书之后,老师也上门说过几次,可惜也没有什么用,说不让去就不让去。 这些都是老黄历了,到了蒋家的二代,文强也是如此,相比下来是自己选择不读的,蒋文也是这般,只有这蒋道德学了武术倒是有了些许名头,可惜武术学校的费用太高,报名费就1000多。家里拿不出来这么些钱,因此这蒋道德算是走了老路。那会蒋爷爷一个月工资才10多块钱,这一千大洋如何拿得出来? 毕竟学武术和上学是两个事情,前途是不一致的,不过大致的路数是差不多的,都是因为经济限制了。 以至于蒋道德对于这个事情这么些年,都已经人到中年了,依然是耿耿于怀。 蒋征在家呆着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中午吃了饭就在家坐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去读,读什么学校,高费怎么办。不读,自己又能做什么,蒋征这么问自己一遍之后,就觉得十分的烦躁。 电视上的新闻还在播放512的事情,不过也逐渐的开始转播一些奥运会准备的情况了,灾区已经在筹备重建以及人口安顿的问题了。 “蒋征!蒋征!” 声音很熟悉,但是这个声音基本没有在蒋家门口出现过。狗子也陌生这个声音叫得比平日更为凶残一些。 “你家这个狗,好凶!你在整廊子,半天才出来!” “上来嘛!” 来人徐家的小子,徐俊。 “你咋个晓得我家在这点,我记得你没来过嘛!” “我们去卢芳家玩,走你家门口过的,喊你的时候你奶讲你没在屋头。” “那子的事情咯!” “好久了,去年的事情了,卢芳不是去兴义中学了嘛,还会回来找我们咯。” “也是,上来嘛。” “你家那点种的是廊子咯,上面全部是刺!” “我爷种的中药,好像是叫曼陀罗,是麻沸散的主药之一。” “不违法安!” “种了好几年了,都是拿来泡药酒的,不能吃,有毒。” “我不上去了,我就是来找你出去玩的,去找老师看哈子这子去那个学校好点。” 蒋征想了想说道: “行嘛,我也晓不得去那个学校好点,一起去嘛。” 蒋家这会没有人在家,蒋璐跟着蒋奶奶上街去了,不知道是去干嘛了。 蒋征出门狗子还不会跟着,主要是现在老狗走路都困难了,走不了多远。多半的功夫都是在家呆着。 去学校找老师商量也没有什么肯定的结果,不过得到了几句话的指点不算白跑,具体的还需要自己去学校看才知道是什么情况。 蒋征和徐家小子商量好了之后就决定第二天一早去兴义看学校的情况,听中学的老师说预报名已经开始了,蒋征很明显今年是不可能去上班赚钱了。蒋征厚着脸皮找自己爷爷要钱,蒋爷爷问蒋征拿钱去干嘛,蒋征说了用处,蒋爷爷也就给了蒋征50块钱。 蒋征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蒋爷爷的钱这么好要。难怪蒋荣每天都缠着蒋爷爷要钱。不过蒋征现在发现已经晚了,有些东西得不到反而更好一些,没有指望靠着爷爷就能安心上学。 和蒋征徐家小子一块去城里的,还有徐家小子的母亲,说是不放心这么多钱给小孩子拿着,自己跟着去看。结果到了兴义一中的时候,他母亲就在背后站着也不问,只有蒋征和徐家的小子自己问路,然后找地方上去。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从人群中出来,结果很让人不如意,几乎是一分100多的价格,徐家小子差十几分,得交6000块钱的择校费,蒋征的成绩,人家直接说不要,非要上起码得上万。 蒋征顿时就失望了。 第四百三十五章 报名风波(二) 失望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是大势! 假如500分的门槛人数比较少 好吧,没有假如。现实就是现实,现实往往就是如此的苍白无力,蒋征这一分钟发现天都高了三尺,自己力量太小,天高了三尺,自己也没办法。难不成还能把自己当成风筝放上去,可是就算上天了,老天也不能帮自己交上这一万两万的高费,让自己顺利的去一中上学。 此刻,蒋征看着一中高高的台阶,才发现。自己力量不够,距离教室的距离还很远,就算是如此,蒋征更深的思考了一次,就算有了一万两万的高费有怎么样,自己生活怎么办、以后的书学费怎么办。 蒋征没有太多的指望家里人帮忙,一来是自私,二来是穷,蒋征这会还不知道什么需求理论,也就是那什么洛的。需求是一层层关系递进的,蒋征有些跳跃了。 大家都在遵守着这个定论,先吃饱才是要紧的事情,不过蒋征已经跳跃了,没有把吃饱当回事,把读书当成第一需求。 “走啊!” 徐俊拍了一下蒋征,刚在蒋征就自己一个人在那思考,面对着一中的那个台阶思考。背后的徐家小子出来就被自己母亲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过蒋征入定了,听不见具体骂了什么。 “去那点?” “我想去兴义中学看哈子,刚刚听到起讲那边分数要低点,反正那边老师都是从一五八调过去的,和一五八差距应该也不大。” 徐俊的母亲在后边,眼神不是很和善,看样子刚才骂得很凶狠。 “走快点!去前面讲。” 徐家小子拉着蒋征前面先到了一中的门口,徐家小子才说道: “我娘那点会这种,听到起要交块钱的择校费,咋个都不同意我读一中!” 蒋征不知道说什么,具体的徐家有钱没钱也不敢肯定,虽然和徐家小子玩得不错,但是也不至于十来岁的孩子就能把人家底摸个清楚之类的。 “!你拿出来我用嘛!喊你读书们,你跑去玩珠珠!这子会晓得考不起要交高费安!” 徐妈妈的话让一中附近来报名的或者已经报名的人都忍俊不禁,徐家小子恨不得把脑袋拧下来放裤裆装着。徐妈妈说的事情那是小学的一二年级的事情了,和现在是八竿子打不着。人多势众的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 城市长大的小闺女还没听过这么露骨的话,顿时是觉得好笑,和自己家长路过都忍不住笑出来,意味明显,这么大人了还玩“珠珠”这种小孩子家家的东西,何况周围人群大部分都是城市里的人,这种彪悍的话是很少听见。 “走快点!” 周围小姑娘笑得开心,徐家小子越发的没脸了,和蒋征一起跑起来,出了学校大门一直往街心花园的方向走,知道人群中的孩子都少了起来这才停下来。 徐妈妈在后边看见两个孩子往这边走,就远远的跟着。 徐妈妈的学历并不高,不过徐爸爸倒是高中毕业的人。虽然是如此的组合,可是夫妻两一辈子都是在土地里面刨食,徐家小子自己都想不通是为什么,自己父亲那些年高中毕业的学历已经不低了,怎么还是农民。 和蒋征一样徐家小子也有许多自己想不通的问题和事情,就像十万个为什么似乎没有真的结局是一样的。也许某天徐家小子和蒋征会被自己孩子问道相同的问题,但是却不知道该不该把这种疑问打上一个所谓传承的印记? 是天性还是传承不好给予一个肯定,所有的偶然都会为一个必然而诞生,但是你也说不清楚那个必然出现的人或者物,就是一定的必然而不是下一个必然的偶然搭配? 蒋征和徐家小子休息的地方叫做大佛洞,其实就是大佛洞对面的休息亭,这边有许多的老头老太太在里面玩,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还有些老头子在这摆摊卖药,各种奇形怪状的药都有。 这里是一个十字路口旁,不论是去一中还是去五中,这里过去都比较近些。两个人一路到这才休息,徐家妈妈还在后边,蒋征在路口那,徐家小子也在,徐家妈妈不紧不慢的在后边,这会已经是上午的10点多,城里的太阳要大很多。 焦黄的面庞,带上岁月的痕迹,像极了一面带着皱纹的行走铜镜,服装是农家人常常穿着去地里干活的衣服,细节之处还有些泥点,甚至有一股淡淡的农药味道,这几天正是地里打虫除草的时候。也是如此徐家妈妈才会让徐家小子自己进去问。 今天上来城里也就只有这件衣服要看起来体面一些,只是有些脏了,想来也看不出来,只不过到了城里才发现,自己低估了城里人的消费水平。 “你两个,出来就跑起,老子在后面人影子都看不到起。” 蒋征对于徐家妈妈的抱怨不知说什么了,徐家小子倒是说道: “人啷个多,我不要面子安!那个十几岁了还玩珠珠嘛,马上都高中了!” 蒋征这才反应过来,徐家小子是因为这事。徐家妈妈也是,听儿子这么一说笑道: “没玩珠珠就没玩珠珠嘛,你跑浪子!这子去那点嘛,我是给你讲,要交6000块钱读一中了,屋头是拿不出的哈!” “这点离五中近,我们去五中看哈子嘛们。反正陈念在里面读起的,我们在这点读也还行。” 蒋征这么说着,反正现在距离五中也不远了,乘着这会还有时间能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从蒋征他们的位置到五中里面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到了门口就见人五中贴出来的分数线划分,其实就是择校费门槛。蒋征看了一眼: “530分择校费---- 550分择校费-----7500 570分择校费-----6000 ” 其实今年五中的录取分数线不高,也就430多分左右,只是没有想到今年的学生总体成绩会和打了鸡血一样的400的一片,500多的一堆,600分的也不少,八中就这600分的学生都够3个班了。 蒋征再次失望了,自己还是没有办法读,这一刻蒋征很像时光倒流回去给那个自己两个耳刮子,好好的填个五中,兴义中学不就考上了,至于会落入这般田地里面去。看起来分数高,可是分数高落榜的人不少,不然也不至于划分数线这么划分。 徐家小子看一眼,心想着同样是高费,虽然五中要低些,他还是情愿多交两千去一中,不过刚才徐妈妈也说了那话,他自己情愿可是家里不情愿也没有办法。 徐妈妈文化低,看着告示也看不懂,徐家小子和蒋征看了看。 “要交6000!” “你要交6000安,蒋征!” “不是,我是讲徐俊。我要交千多。” 徐家小子不说话,还在考虑刚才的想法,不过自己不掌握经济大权,也没有办法。只能是想一下。 “交啷个多,还不如去读兴义中学!” “我不!我就要读五中!” 一对父女从大门那出来,显然是带着进去报名出来了,不过对于择校费的事情不是很满意。女孩不同意,非要上五中,这会在一边闹腾一边出来。旁边就有人跟上去问是什么情况。 不一会就围了几个家长陆续出来的也都在补充说明,矛头很明显说是兴义中学收费低一些,又是新学校,八中的老师也有不少 父母不关心孩子这事,可能有些假,徐妈妈不认识字,但是人多说话还是能听明白,那些人见一个农妇过来倒是不排斥,这个点过来的谁人不是到处找路子,求爷爷告奶奶的,就图能上个好学校,少花钱。撇开身份,这会大家都是父母。 第四百三十六章 报名风波(三) 消息很明确,兴义中学的收费要低一些,现在一中五中的择校费都看了,其他的不必多想,一群家长在五中门口嘀嘀咕咕的交换信息,徐家妈妈不懂这些事情只能听着,时不时的问一些看起来无关紧要的事情。时间很快11点半学校就停止报名了。 三个人就得找个地方吃饭,五中这个学校的地理位置靠近市中心附近的,因此周围的物价其实不算便宜,三个人找了一家牛肉粉馆吃了一顿午饭,时间还早就在馆子里面呆着,下午报名的时间得到2点之后才行。 三个人其实都没有什么主意,蒋征了解完一中和五中的收费之后就已经绝望透顶,什么话都不想说,就看着这母子两互相掐,也就是一些口角之争。 在别人店里,老板都看着这三个人嫌弃了,影响自己做生意,人家也是客人,没有一点办法,只能参合进去,和稀泥。1点多些的时候,徐家小子说是去兴义中学看看,徐妈妈被两个学校的费用吓得不轻。一路上其实都在数落徐家小子。 到了兴义中学门口的时候,差不多1点40左右,学校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帮人在哪里。等着学校开门。 这是徐家小子和蒋征第一次到兴义中学,位置就是马玲峡谷上来1公里左右的地方,从兴义市的桔山广场下去也差不多1公里多些,不过是大道,也就是说,其实兴义中学就在桔山大道的末端。 学校的大门就十分的恢弘大气,接近6米高的石墙是大门的组成部分之一,粉色的粉刷凸显出了学校的朝阳气息,四周还种上了许多的树木,树木的种类很多,突兀的一眼看去,很是让人向往,不过现在学校门口的这些父母或者学生们没有心情,对于未来的不停焦灼,不允许他么这么做。 三人到这里之后,被大多数的焦灼情绪所感染,也变得有些焦急起来,那些父母们都在做着同一件事情,就是自己孩子能不能上这个学校,显然这些人都是被一五八所淘汰的人,说白了就是交不上天价稿费的人群,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帮助兴义中学在兴义市拥有生源的做法,不过他们的目的达到了。 看了看兴义中学的缴费情况,徐家小子要交4000块钱,比起其他的学校要少了不少,蒋征还是绝望,就算自己也要缴纳4000自己也毫无希望,蒋征是知道的。不过旁边让人的对话让蒋征来了兴趣: “400多分,你报廊子一中,考得啷个点,那个学校要你!” 被数落的是一个女孩子,低头不说话。 他父亲在旁边看着一万多的费用头疼不已: “这子一五八想都不要想,整了不行就去读六中了,等后面再转学去读私校!” “六中啷个差!” 那个女孩不甘心的说道。他父亲也知道对比下来六中确实要差了许多,可是现实就是这个样子: “那个喊你考啷个点的嘛!” “你们也准备去六中安!我家这个也准备去了,找学校太难了,我儿子本来都考得490多分,说是考一中们就稳了,那个晓得今年录取分数线啷个高!” 那个父亲被旁边说话的妇女所吸引,转身过来问道: “你们去六中看没得嘛,那边如何!” “还是那个样子,不过我儿子去们,讲说是要1200的择校费!520分以上要600块钱,540分以上就不要择校费了,570分以上的讲说是书学费全免!” 这个话让蒋征很是心动,不自觉的就在旁边听了。 算了一下自己成绩,600块,自己就能上高中。 徐家小子在另外一边被自己母亲喝骂,跑了一天还是要交这么多的钱,简直是要了老命。 一家人都是苦哈哈,4000块钱比起9块到10块一斤的猪肉价钱下,也是不少的钱了。 等着徐家小子被教训得差不多了,就过来问蒋征: “你要在这点读不!” “不了,没得钱。我准备去六中看哈子,那边收费低点,听刚才的那几个人讲说是我这个成绩只要600块。” 徐家妈妈听见了这个话,过来说道: “廊子只要600块钱!徐俊,不行你就去和蒋征一起去读六中,人家成绩比你低都只要600们,你去了肯定要不到啷个多!屋头压力还小点!” 徐家小子老大的不乐意,一五八上不了,兴义中学也要这么多钱,假如仅仅是为了去六中,自己和蒋征去年直接报六中就好了,完全不用再复读一年,要是去读了六中,自己复读还有什么意义!! 时间还早,蒋征告别了这对母子,决定自己去六中看看,50块钱还有一些。六中就在神奇路,这条路和六中都有一些名头,当年神奇制药投资过这个学校,因此这个学校也叫做神奇中学。当年投资这个学校的时候,蒋征就有幸看过这个学校的广告,当年就想着自己要去这个学校上学。 现在似乎是实现了,不过蒋征觉得自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难道这个就是所谓的命运使然? 蒋征想不明白这个事情,命运弄人不是这么个玩法,不过却是发生了。六中的环境应该怎么去形容? 周围的路不宽阔,路口还有一家会所,名字叫做“水逸天下”。这个地方的存在无疑是六中的一个重大扣分项,比起一五八或者兴义中学来,环境差了不止一筹。 学校环境还是和蒋征当年在电视上看到的差不多,不过学校门口的环境确实看起来庸乱许多,有医院,有小吃店、有书店配置看起来还比较齐全,算是六中独有的一种优势。医院的名字叫做新城医院,附近还有一个小学,叫做新城小学。 道路并不宽,堪堪只能停放一辆车就是极限了,剩下的部分小车得小心的路过才行。有一家店在新城医院旁边。奇怪的是蒋征虽然看着这些环境有些不堪,其实自己内心一点也不排斥。 学校大门开着,跟着那些去报名的人一起上了学校的大楼,教务处在二楼的位置,报名在那进行,门口并不宽阔。人群拥挤,一点也不比一五八门口人数少。 “准考证!你准考真带没得!” “没带!” “没带们,明天来,要带起准考证来!” 旁边有人说着,蒋征才反应过来自己也没带,找了地方详细的看了看报名须知,确实是600块! 蒋征这才放心下来! 确认了消息,蒋征就走了,反正自己也没有钱,明天再说现在是回去和徐家的汇合。 三人到鲁镇的时候就已经下午4点了,不过蒋征到家之后什么也不说,今年自己家里买肥料都困难了,这600块和徐家差不多,跟要命是一个性质。蒋征也清楚自己小妈怀孕了,一堆的烂事情,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第二天一早徐家小子就来找蒋征了。 蒋征说起自己没钱的事情,徐家小子说道: “不行们,你去找梁老师借嘛,我今天早上还不是去找梁老师说来,他说是没得钱们可以暂时借到起,我家倒是我娘找人借了。” “那你还是要去读兴义中学咯!” “嗯,喊我去读六中,我才不去哦!我要去六中补习还有意义咯!” “行嘛们,不能一起读书了!” “哎,也是!你家咋个些这种咯!” “算了,烂事情一堆,我也晓不得咋个讲!” “走嘛,我带你去找梁老师,先借钱把名报了,慢点下午又一起回家来嘛!” 蒋征犹豫了一翻,这才和徐家小子一起去了。 第四百三十七章 报名的风波(四) 蒋征和徐家的小子到了梁老师家那边,蒋征之前其实都没有来过班主任家里,至于狄大人的家,就在学校里面过一次,而这个补习班的班主任蒋征确实没有来过。 梁老师家住的房子是租来的,其实梁老师并不是本地人,当老师的和当干部的是一个性质,哪里需要就调到哪里,配上那句: “我是革命的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很是应景! 梁老师家住在学校下去50左右的地方,正在这大路的边上,旁边都是铺子,只有梁老师家租了别人的门脸来住。也就比较好认一些,不过蒋征没有来过自然是不清楚的,哪怕偶尔从这里路过,也不会知道自己班主任家就住在这里。 大早上的,梁老师起来得挺早,似乎知道这两个小子要过来一样,在门口和邻居坐着聊天。 蒋征其实不知道要怎么开这个口,毕竟开口借钱,蒋征还是头一次。见着两个家伙过来了,梁老师就笑着招呼: “来了哈,来这边坐。” 虽然说是租了门脸来住,其实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简单的一个电饭锅,一个电磁炉,一张床带上一辆摩托车,就是梁老师的全部家当了。床边上有帘子,不过这会却是拉开的,妇女抱着孩子,在床边坐着。 贵州的早上,尤其是这个季节里面,通常都是雾色茫茫的一片,站在大街上,隔得远远的看去,都能看出一股子“这些村子生活在云里”的感觉出来。 兴义市的城里就基本看不到这种雾色,大致还是被汽车的硝烟给消灭了,只有在靠近郊区的地方才能够看到这样的景色。 一个老师两个学生,加上一个鲁镇的本地人,坐在路边的人行道上,若是隔得远了还会雾迷蒙双眼,看不清楚这里是不是坐着人。 这边一坐下来,梁老师就开口问道: “蒋征如何嘛,准备去读那点了!” 似乎是看出来了蒋征的局促不安,当老师的就主动问话。 蒋征是怀着目的来的,听见老师关心自己的话,却不知道把手在哪里比较合适,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蒋征,眉毛的一举一动都被梁老师看到了眼里。 见蒋征不说话,梁老师就主动问道: “咋个了嘛,是找不到学校,还是啷个回事嘛!” 蒋征还是不怎么说话,自己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 其实昨天从城里到家之后蒋奶奶就问蒋征上哪去了,明显蒋爷爷并没有告诉蒋奶奶孙子去那了。或许是觉得蒋征也不会去那,反正是毕业了,除开出去玩也不会有其他事情。就没有想过蒋征会去看学校之类的事情,显然蒋征的行为跳出了预料之外,小看了这个小子想要上学的心。 等蒋征到家之后,蒋奶奶自然是会问一下自己孙子去那了,心里还怀着只要好好的去玩,不做什么偷奸耍滑的事情就可以了,没有抱着太多的指望。 可是蒋征说自己去城里看学校之后蒋奶奶脸色就变了变说道: “看学校!你考起廊子学校了?嗯!我是给你讲哈,屋头是没得钱给那个读书的,你二耶这种整,你爹也不成器,拿廊子供你读书啊!你小妈也怀起的,跟到起就要生了,你读书,那个拿钱给你读!” 声音很大,语气很重,蒋征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知道家里不会拿钱出来,但是也没有想到突然喧天盖地的过来之后还是让人受不了,蒋征不说话,也不知道怎么办,难道自己就活该活成他们的样子?被逼着不读,才算让他们满意,自己户口也被弄成了城市户口,继承家产?这就是一个笑话,城市户口不能拥有自留地的。 蒋征第一次被说得这么绝望,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眼看报名都是提前的,就几天的时间,自己没有时间去上班,哪里拿到这600块钱去上学 晚上蒋征躲在被窝里,根本就不敢哭出来,蒋爷爷就睡在旁边。一个人偷着抹眼泪,小声的呜咽。直到第二天一早被徐家的小子叫醒,这才出来得到了可以找梁老师借钱的消息,至于怎么还,蒋征还没有想过,只想着先上学。自己不能够继续在这个家里,然后循环下去。 梁老师问了两遍,蒋征都扭捏着,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这一刻蒋征突然没有那么抱怨当初没有填兴义中学的事情了,毕竟考上了家里也不会拿钱,和考不上区别不大。 徐家小子多少知道蒋征的家底,毕竟是从小学五年级就一起读上来的,平日里的蒋征都比较开朗,今天完全是因为情况特殊,既然是自己带着人来的,徐家小子也就觉得自己应该担起这份责任来,说什么也不忍心看着自己同伴就这么不读了。 徐家小子想着就说道: “梁老师是这种的,他准备去读六中了,那边要600块钱的报名费,他也没得钱的!” “哦!读六中,哎!当时你报兴义中学还好了!” “报廊子鬼哦,他爹都不管他们,讲说是还找个小老婆!兴义中学一样的没得钱去读。” 徐家小子这么说道。梁老师听到这个话,脸色就沉了下来,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这样的学生,仿佛自己活在里面一样。 转头就问蒋征道: “你确定去读六中了哈!” 蒋征听到梁老师这么说,便是嗯了一声。 这小子平时在学校里面是什么状态自己还是清楚了,见他报了肯定的态度也不含糊说道: “行嘛,我先拿钱给你去把名报了!你多拿100块钱去坐车!路上肯定也要花销点的!” 说着就起身来,去屋子里面拿钱。蒋征才留意到屋子里面的陈设,坐在床边的妇人抱着孩子也看不出个喜怒来,没有什么表情,不过眼珠子转动之处,明显对于梁老师的做法很不高兴。 梁老师似乎没有管这么多,小声的在媳妇耳边不知道说什么,那妇女就起来抱着孩子从门脸的后门出去了。 前后不出2分钟,梁老师就拿着钱出来。正好600块钱放在一起的,像是特意准备的一样。出来之后又从自己兜里掏出来一百块钱,剩下几十块的零钱装起来。 “来!赶紧拿起去把名报了。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蒋征还有些不敢接的意味,犹豫了一下才把钱接下来,有些微弱的说道: “谢谢梁老师!” “好了赶紧去报名!” 徐家小子这才带着蒋征一起离开了梁老师的家。 “怎么样,我讲的可以借到起钱的!我昨天就来找梁老师借了3000块钱,我娘一直在屋头骂,喊我不要去兴义中学,去读六中算了。” 蒋征不怎么想说话,他知道受人恩惠容易,钱好还,可是恩惠难还!接到的钱不是钱,是一个包袱,也许是这一辈子都丢不掉的包袱。 徐家小子的话,让蒋征觉得,这个世界好人多,可是也不多,能为学生做到这一步的老师,也许难以预见,可是那句话没有骗自己,努力的人不会被世界遗忘。 世界也总会有另外的方式来补偿努力的人们。 三个人再次去了城里,蒋征带上了自己准考证身份证等东西就走了,蒋奶奶问蒋征去那,蒋征回答一句说是去城里报名就走了 至于钱的来路,蒋奶奶没有过问,文强听到了也只是出来寒暄一句: “咋个去报名了安!” 蒋征嗯一声就算是回复了,这会拿到钱可以继续读下去,心情自然是不错的。 到了六中的时候时间不早不晚,大约10点左右。排队的人依然很多,徐家小子和他母亲在兴义中学门口就下车了,鲁镇的班车正好是要经过这里的。 蒋征一路坐车到了水逸天下门口才下车。 人很多,几乎都是父母陪伴着过来的人。蒋征才觉得自己原来这么孤单,孤零零的一个人,也不停的想着徐家小子的那句话: “就算报了兴义中学,他也没得钱” 现实就是现实,徐家小子也没有说错。 “你们把准考证都交进来,我们喊道起名字,就准备好钱进来哈!” 说话的是一个女人,还不知道姓什么,个头挺矮,也是焦黄的面容,不过却不是那种在土地刨食才有那种黄色,更多的像是精力焦脆的样子。 第四百三十八章 报名的风波(鲁镇卷完) 蒋征把准考证递给这个女人,就安心的等着。 没多一会就开始念名字了。 “黄丹!黄丹是那个进来报名!” 一个个头挺高的女生就进去了,蒋征现在也有170的个头,可是这个女生还要比蒋征高出了半个脑袋,就蒋征现在的身高在贵州这个地方已经是不矮的个子了。 不过也奇怪,明明是人高马大的一个女生却是很瘦,脸庞上再带点羞涩就更让蒋征想不明白了,几个要素这么结合起来,蒋征自己凭借自己瘦小的想象力很难去想象出来,不过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不允许想象两个字去作祟。 等着黄丹出来,脸庞上很高兴的样子,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又过去两个人,办公室里面就传来了一声: “快点快点,这点还有一个500多的。” 不出三秒就叫名字了: “蒋征!蒋征是那个,进来报名!” 接着里面就说道: “还是先把这些成绩都查哈子再说,慢点高分的等不及了就自己跑了!” 蒋征听到这句话,才明白,自己的成绩还是比较抢手的,不过是自己去的地方龙太多,自己的成绩不够看而已。 蒋征进去之后,报名的人就是那个刚才收走准考证的人,近距离看下去,发现这人眉头上已然带着一些皱纹了,虽然不怎么明显。头发里还夹杂着不怎么显眼的白头发,该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教师。 “王主任!这边还有两个!” “等一下,我先帮名报了说。” 蒋征已经站在这个不大的办公室里面,之所以说不大,其实是里面已经放了三台电脑,加上两个放档案的柜子,角落处还放着许多的书籍或者档案,蒋征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这间办公室是处于教师办公室里面的一个小办公室。房间的面积大约只有不到7个平方。 “蒋征哈,你这个成绩的话,要600!” 蒋征毫不犹豫的就把钱拿了出来,王老师看见正好的600,就明白这小子都打听好了,不是突然而来的。 “身份证带没得,准考证报名的话,我们就要收走了。” 蒋征也没有犹豫,自己能报名继续上学已经不容易了,这些无关紧要的条件其实都不算什么事情了。 连连点头,王老师登记好身份证,又复印了一份复印件,这才把身份证给了蒋征,旁边的老师倒是奇怪,怎么就突然收起准考证来了。 等蒋征这小子出去,王老师才说道: “前两天就有一个500多的,这边报名了,又跑去兴义中学报名!整这些麻烦事情,所以该收的还是收了!” 蒋征走到门外的位置,这些话对于自己来说影响不大。 报名结束,蒋征在门口吃了点东西,东西也不是很贵,一碗糯米饭,2块钱。便宜得让蒋征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吃了东西的蒋征就赶着去兴义中学找自己的同学,徐家小子没有能进学校里面,报名都是在兴义中学大门口进行的,老师也只有两个。 但是那些个学生带家长早就把兴义中学大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台阶上都站满了人,尤其是几个看起来个头不矮的胖子站在那里,很是让人担心兴义中学的台阶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么多人同时的压踏。 蒋征到地方的时候人潮一浪接着一浪的过来,路上停着的小车很多,还有一些甚至找不到停车的位置,互相掐起来,好在没有打架的事情发生,仅仅是互相口角一翻。 在小城市里能开上车的人,莫不是成功人士,相比蒋征的这种家庭无疑是好了太多。一路上去都没有看到徐家小子,他的小身板应该是被人潮寄的不成样子,蒋征站在人群外看了半天都没有看到徐家小子的身影。 也就只好远远的站在人群外边的高处看着,但愿徐家小子出来的时候能看到自己。等了许久,蒋征也没有时间,因此也不知道具体的过去了多久,那些人逐渐的散开来,才知道报名时间到了,得到下午了。 徐家小子母亲老远就看到了蒋征: “蒋征在哪点不是,来等你的咯!” “嗯!” 这才和徐家小子一起去找蒋征。 “你报名了安!” “啊,报名了嘛!你了!” “人太多啦,我和我娘在这点挤半天都挤不进去!” 徐妈妈这就说道: “你看人家蒋征报个名,小哈的时间就来了!你带起我来这边挤半天!还要交4000块钱,喊你去读六中们你不去,那个钱不要人还安!还跑去找老师借钱,我是和你讲,钱我是晓不得,你个人还!” 徐妈妈唠叨起来,徐家小子就黑了脸,很是不高兴! “我要去读六中,我不会去安!你就讲人家便宜,你咋个不喊我去读兴义三中!恐怕我去人家还要给免费!” “那你咋个不去读三中,在这点整廊子!老的赚钱不幸苦安!喊你不多考点的!你给老师借的钱,你个人还,老子是晓不得,为你读个书,老子是一天淘够了!你爸爸也是,读廊子学校不好嘛,交高费读就要金贵点是不是嘛!” 徐妈妈一和徐家小子吵起来就惹的周围的人停下脚步来看看,很明显城市里面的人还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家庭。观念差距太大。 可是徐家小子完全不是对手,被自己妈妈逼到了角落,只能抓着蒋征走前面,离自己的母亲远一些。那些停下来看的人很多,男人、女人、男孩、女孩等等。 也有的自己走自己的,显然那些停下来的人大部分都是家庭比较好的人家,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争吵。 讥笑之意在他们的脸庞或者眼球中转圈,瞎子都能看出个一二三来。 两个小子走在前面,徐家小子就问道: “你报名那点啷个快,我和我娘一直在这点,准考证都交不进去。” “我就交准考证进去,没得两分钟就喊我了,好像是先给成绩好的报名!” “天!亏了嘛们,你!你500多分在哪点都是成绩好的,比我低了啷个多,我去不是马上就报名了咯!” “你去不嘛!听你娘的,去读六中嘛们!” “算了,我钱都借了,回去咋个和梁老师讲!只不过也是,你家那种们,你除开六中也读不到其他的好学校。限制太多了” 蒋征不说话,不过徐妈妈在后边就听见蒋征说的话了,母子之间的互相念叨这又开始了。 中午吃了饭,蒋征自己一个人回去的,徐家小子还没有报名,只能在这等着,他也不好意思让蒋征在旁边呆着,主要还是徐妈妈念叨得厉害,让自己同学看到自己的丑态,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蒋征到家也就1点多些,等车就花了不少的时间,中午这会班车数量比较少,人家师傅也要吃饭休息。公交车师傅还有换班休息一说,别说这班车的师傅了。 不过兴义市这会还没有公交车的出现,蒋征还没有公交车的概念,虽然在电视上见过,可是和实际去了解、乘坐又是另外的事。 见和体验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蒋家人见蒋征回来,也只是问一句报名好了之类的,见蒋征答复也就过去了。晚饭的时候倒是提起蒋征报名钱哪里来的。一听蒋征说是找老师借的钱,大家就都开始了沉默是金的表演,似乎自家人前途与否都和自己关系不大,就担心多说了一句话,这债务就跑到自己头上。 蒋征自己明白,大家也都明白,也许这是心照不宣的另外一种解释。 第四百三十九章 蒋家的奥运 历史和现实总会带着属于自己的矫正性质,这是历史和现实的相通之处,把中华上下5000年的历史来回翻腾一遍,总会有这样的一个规律: “但凡大成功都会有大灾难!” 在得与失之间的平衡,老天玩得十分的熟溜。美国的房地产信贷危机总算是扩散到了线下的银行,然后倒霉的就是一系列的中小银行,分分宣告破产,银行的破产就带来了更大的金融漏洞, 然后逐渐的变成了整个美国都在为自己贷款买房付出代价,接着就是殃及池鱼的事情,慢慢的演变到了世界级的金融风暴。 金融危机开始之后,受到冲击的必然是和世界市场相关的对外贸易企业,然后就是一系列的多米诺骨牌效应,从美国自己的灾难,变成了全世界都遭殃的事情,咋一看很复杂,其实无非就是借款消费过度了而已。至于消费的度在那,没有统一的度量尺在,也就不清楚。 老天是清楚的,不过不会明眼告诉我们。 在地震和金融危机的夹击之下,中国才迎接来了属于自己的奥运会,十分的艰难,倘若当年申办奥运的时候就明确的说明了这个事情,也不知道还会不会举办。 但是老天不是魔鬼,交易这种东西不是老天玩的把戏,那是小恶魔才需要的东西,几乎是你在做出选择的时候,老天就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代价,几乎每个人都在准备这个代价的出现,不过不是为了应对付出,而是不知不觉之间自己给自己早就一个代价来。 这般看起来,老天似乎觉得金融危机这种事情不足够让中国付出,因此才特地安排了这么一场大难出来。 蒋征也没有想好自己要付出什么代价来,报名出来之后学校就通知了到校报名的时间,前面所缴纳的600块钱其实仅仅只是择校费,另外还需要书学费才行。至于是多少蒋征还不清楚,但是就学校通知的时间来看,其实留给蒋征的时间并不多。 算上前后奔波的时间,其实现在已经是8月初了,这还是蒋征在家呆了几天之后的结果,由于是新生报名,实际的报名时间要早一些,8月25号左右就要去学校报到了,蒋征也自己计算了一下时间,上去城里找工作的事情,这点时间是明显不够的。报名早,肯定就要早一些辞职,前后就满打满算就能工作大概20天左右。 其他的时间则是用来找工作的时间,而机遇这种事情说不清楚,也许这么几天还找不到工作,就算有工作,估计自己就呆20天左右别人也未必会要自己,正是这一点增加了自己找工作的难度。 几番的纠结之下,蒋征还是放弃了去上班的打算。因此也就安心的在家呆着,蒋文在城里倒是有些着急了,长期都是这样子过日子的蒋文,现在面临自己媳妇要生孩子的事情,有些一把抓瞎的感觉。 用蒋文自己的话说就是: “今年的活不好接!” 这句话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现在依然在用。不过距离医生说的预产期还有几天,虽然没有钱自己焦作得厉害,不过现在还没正是的去医院生产,也就不敢到家里来。 对于蒋征考上学校的事情,蒋奶奶也特意和蒋文说起过,几番对话之下,蒋文只是说道: “考起就考起了嘛,能咋个办嘛!考起就去读就可以了。” 话是这么说的,不过对于钱的事情半个字不提,一边是小老婆要生孩子,急于“生米煮成熟饭”的事情,现在饭要开锅了,自己儿子又考上了学校,原本是双喜临门的事情,蒋家没有一个人是高兴得起来的。 因此对于这两件事情都是只字不提的状态,甚至让蒋征觉得家里人都在躲着自己一样。 蒋道德在浙江那边媳妇怀上的哪一个也要生下来了,和家里闹腾了不少之后才发现自己媳妇又怀上了,因此这蒋道德也才安生下来,多上班少上网,媳妇肚子大起来之后,就没办法工作了,厂里面的都是一些危险作业,要是弄出个保大保小的选择题出来,事情就麻爪了。 至于文强家的,还有一两个月才会有动静,医院去检查了几次,生大的一个有了经验,现在怀上二胎也就没有那般麻烦,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三兄弟几乎都是差不多的时间,钱自然就不会有挤出来的可能。 保大保小的选择题落在谁的头上都不会是一个好事情,至于困苦之事就只能蒋征自己咽下去了。 2008年8月8日晚上8点,是北京奥运会召开的日子,文强还是喜欢上来陪着自己的父母看电视,虽然说文强和素莹是夫妻两,但是对于对待父母的这件事情上还是存在一些分歧。 主要是性格方面的的因素占比较多,素莹做事也不受蒋奶奶的待见,倒是不是做事怎么样了,很多时候不是想法出了问题,而是选择做事的方式不怎么恰当。当初跑出去工作的事情就让蒋奶奶气了很久。 文强上来之后,素莹就在家里陪着孩子在家呆着,形成了一家分两边看电视的局面。由于是奥运会,基本所有的电视台都在转播奥运会的直播。 之前虽然在新闻当中有转播奥运相关场地的新闻,但是真的运用起来之后,依然是让人震撼不已的,水立方、飞人以及许多的带着传统气息的节目接连而上,蒋家人看得目不转睛。 不过李家仙这会管不上奥运不奥运的事情,她的羊水破了,丈夫又没在家。蒋道德去上班之后什么时间回来也不一定,因为没有人在,自己疼得死去活来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讲电话的力气都没有。 不远处的人家还在看奥运会的直播,声音开得挺大,欢庆的声音不止一家,远远的就盖住了李家仙在屋子里痛苦的声音。 在李家仙的耳朵里,这些声音都是欢庆自己孩子来这个世界的声音,不过也一度的希望外面的声音能小一些,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喊,送自己去医院之类的。但是就这样一个举国欢庆的日子里,似乎这个愿望有些奢侈了。 蒋道德自然是知道今天奥运会开幕,但是由于金融危机的影响,厂子里面的订单少了许多,以至于一些人不得不转行走了。订单少倒是其一,其次是李家仙不能上班之后,蒋道德一个人也没有办法做哪些大件,耗费时间不说还容易出错,以往做大件的时候,有李家仙在还能搭把手,能让自己缓和一下,可是现在就自己一个人,怎么做?望山跑死马的事情蒋道德还不会去做,尤其还是费力不讨好的概率比较大一些的事情。 也就这般蒋道德就只能一个人做小件,多做一些而已。等蒋道德到家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快10点的样子。 床上一片狼藉是必然的,人躺在另外一边,孩子这会儿已经不哭了,不过小声哼哼的声音比较明显,蒋道德一进屋子,就闻到家里的味道不对劲,忙去床边一看,大人孩子都已经睡着了,小声哼哼是李家仙的声音。 熟睡的李家仙被蒋道德的动静弄醒了,也就说了两字: “要水!水!” 蒋道德开心得不得了: “你等到起我给你倒水,你厉害嘛,一个人在屋头就把娃娃生了!” 语气有些轻浮,却又没有掩饰自己开心,把水递过去。接着说道 “你一个人就可以生们,那子生小荣去找廊子人嘛,在屋头个人就生了,方便还省钱!” 李家仙生了孩子,这会可没有什么力气拌嘴。 第四百四十章 蒋奥梅 虽然是生下来了,蒋道德高兴也高兴了。其实这蒋道德就没有伺候月子的手艺,当年生孩子的时候自己就没有在家,是蒋奶奶陪着家仙把孩子生下来的,还找了镇上的接生婆,包括后续的照顾,洗尿片之类的都是蒋奶奶一手在操持,相比起文强来,这蒋道德已经是蒋家比较幸福的人了。 李家仙听着这话,心里面不高新,自己说两个字都困难了,想要说什么都难以为继。 蒋道德把水递过去,亲自给喂了进去,这又说道: “你厉害了哈,这子们倒是又省事情又省钱,就是今晚上咋个睡嘛,床上整成这个样子!” 李家仙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有背过气过去,若不是苦于没有力气自己这会起来就抱着孩子走了。 蒋道德嘴巴说着,家里的烂摊子还是要处理的,可是自己对于这方面完全就是一张白纸,也就只好打电话回家给自己娘问问情况,具体要怎么处理之类的。 蒋家这边聚在一起看奥运会的开幕仪式看得精彩,蒋荣都呆在旁边那都没有去,已经是这段时间来难得一见的场景了。用大气不敢出都难以形容这份静谧。虽然电视比较小,也不妨碍蒋家的三代人在这里一起与国同庆。 正是看得精彩,家里的座机电话就响了。文强站起来就去接电话,蒋奶奶见文强过去了,也就不去了。 “哟!娘!是我二哥打过来的电话!” “你二哥打过来的们,你接嘛,看他讲廊子嘛!” 蒋奶奶这会正看得高兴,还不想急着就去对着电话。 “喂,娘安!” “我是文强!” “娘了?去那点去了?” “在屋头的嘛,咋个嘛!” “你喊娘来接电话,家仙生了!” “生了?!!!男娃儿安,女娃儿!” “晓不得!” “你这个是,半天都生下来了,男的女的你都晓不得咯!” “你喊娘来接电话,事情要紧很!” “你等一哈嘛们,娘在那边看电视,看那个奥运会,大大细细的都在的嘛!” “快点嘛!” 文强这才把电话放到一边去,三步并作两步走出来喊道: “娘快点,接电话!我二哥讲说是我二嫂生了!” “廊子安!生了?!如何嘛!” “晓不得咯,喊你接电话。” 蒋奶奶是知道蒋道德的脾气,与提到生孩子的事情,多半是夜猫子进店没有哦好事情,多半是为了钱来的。家里面现在这个样子,和这小子就脱离不了干系。 蒋奶奶阴着脸就去接电话了,原本一片肃穆和高兴的蒋家,顿时就晴转多云。蒋爷爷听到小儿子说的话,自然也问两句,可是小儿子不知道,也就作罢。 “你打电话来是整廊子嘛,娃娃如何了嘛!” 蒋奶奶接了电话就问道。 蒋道德在那边自然是听见了文强喊蒋奶奶的声音,不知是怎么,突然间听到自己娘的声音,滋生出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来。 “家仙一个人在屋头就把娃娃生了,我回家来廊子都没得,以前又没整个,晓不到咋个整的,打电话回家来问哈子要咋个整!” 蒋奶奶听见这话,就内心里松了口气,便是经验之谈: “咋个整,你们在浙江就生了一个了,还晓不得咋个整!” “那个们是整了送去医院里面的嘛,这个我又没在屋头,她一个人在屋头就生了,我回家来娃娃脐带都剪了的。家仙们没得力气得,一个人抱起娃娃躺起的” 听这话,蒋奶奶就觉得恨铁不成钢,这都快40的人了,生个孩子还这个样子,更比长不大的孩子不如。 气归气,该说的还是得说,那边是两条人命,可不能马虎。 “你整了们,赶紧烧点开水,大人娃娃该洗的洗哈子,生娃娃到现在,啷个长时间了,羊水啷个脏,那个人会不冷安!赶忙去!洗了们,床上的那些该换干净的换干净的嘛!实在是换不到起们,就整点干的铺在上面,才将把干净的垫在上面,你再慢哈子嘛!要40岁的人了样狗球不懂!赶紧去整,整出事情了,你回家来你才晓得!” 说罢就挂断了电话,可是没有过去十分钟这蒋道德又打电话过来,都是询问一些东西要怎么弄,来来回回这电话反复打了好几个,蒋奶奶看奥运会的心情都被消磨不见了。 等着那边忙好,这奥运会的开幕已经是到了尾声。时间之恰当,难以文字解释说明。 一转眼就是几天的时间过去,蒋道德再打电话来的时候,电视上都在不断的直播奥运会比赛的项目,有时候是重播之类的。 可惜的是飞人刘翔仅仅是在奥运会上露脸,实际开跑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自己的脚痛,被迫退赛了。网民们在网上的喧闹之声几乎要盖过赛场上的欢呼呐喊之声。 毕竟是自己国家第一次举办奥运会,假如不上场,那么必然会遗憾一辈子,强行忍着疼痛跑一段,已经是尽力了,不论是从国家还是个人的角度,这一跑是必然,结果已然不是十分重要了,实力这个东西已经在以往的赛季上证明了太多,网民们倒是对刘翔过于严苛了。 蒋家没有电脑,也没有互联网,以此网络上的事情并不是十分的清楚,倒是对刘翔抱有些许的遗憾。 蒋道德打电话来的时间是白天,似乎就是看着时间打的一般,蒋家人都在家里。 蒋家人也就才知道,家仙生的这个是一个闺女。前些天打电话来,都是忙活,含糊不清,他自己一个当爹的都没有整明白,蒋家人在电话的这头又怎么会知道。 “取名字没得嘛!” “取名了嘛,正好是奥运会这天生们,我想了哈子就干脆叫奥梅们算了嘛!” “哦~叫奥梅安!” “不是们,也是生的好咯,会在奥运会这天生!” 电话那头蒋道德很是高兴,他不知道的是,其实李家仙对于生了一个女儿很是担心。现在夫妻两就在上一个孩子的继父哪里上班,虽然偶尔也能看看孩子,不过不能听孩子叫一声妈,还是比较痛苦的事情。 家仙就担心这个孩子会走上上一个闺女的老路,前几天没有给家里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个事情,蒋道德说是生个闺女要怎么养之类的话,把李家仙吓得不轻。能说出这种话来,必然是想着把闺女送出去了,回头再拿点所谓的营养费之类的。 殊不知,这李家仙天生的牙齿就黑,带着黑斑,蒋荣从小就是这个样子,哪怕是换了牙齿也是这样。上一个闺女送到老板家里,就是这个样子。加上蒋道德上班也不安心,几乎是钻到了游戏里面去,老板才会打定主意把孩子送回来。 如不是蒋道德回头又安心上班,又给了些钱让老板带着孩子去重新镶嵌了烤瓷牙,怕是蒋道德不会有这么逍遥的日子可以过。可是话到底,钱还是蒋爷爷的钱,挂羊头卖了狗肉的买卖,蒋道德做的不错。 李家仙就是基于这个事情上,对于蒋道德的行为,现在是十分的害怕,骨肉分离一次就已经足够了,不想再来第二次。 不过这几天争吵之下,蒋道德起了给孩子取名字的打算,这才安定了下来。 “奥梅!是个挺好的名字。” 李家仙想着,躺在床上看着正在给家里打电话的蒋道德。 蒋文那边也不安生,也是要生了的样子,时不时的会疼两下,兄弟那边生了一个消息,蒋文已经知道了,蒋道德给蒋文打电话,原本是打算借钱来着,不曾想自己大哥这边也是怀上快生的样子。这才想起没有给家里打电话,也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出。 第四百四十一章 蒋文某钱谁在针对谁 蒋家的事情到此还没有结束,奥运会迭起的时候,蒋文家的小老婆也要生孩子了,直接就送到了医院去,可惜的是时间是阳历的8月15不是阴历的8月十五,没有赶上过节有些遗憾的意味。 但是生孩子这种事情,谁也不好把握小家伙想要看看世界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总不能和人说让他等等过几天再出来。 蒋道德那边其实生了第三个孩子之后,身上的钱并不多,购买了那些个杂七杂八的东西之后更是相形见绌,以前只有两个无奈,一是天要下雨,二是娘要嫁人。不过对于这种比较急的事情来看,似乎可以当成第三个无奈来看待一翻,就是孩子要出世。 原本是怀上之前就应该做好备孕、存钱的事情,蒋家的两个或者是三个人都没有做好这方面的事情,总结下来就是一个贪玩、一个懒以及一个时运不济的无奈。 无论这老辈人的窘迫是怎么形成的,蒋征读书的事情没有人当作一件事情来看待已经是必然的事实和结果。 蒋文给蒋奶奶打电话的时候,其实人已经在医院了,不过时间不对,都已经晚上11点多的样子。 说是张珍串要生了,希望自己娘上来帮忙照顾一下之类的。 两个儿子前后些时间生孩子,对于蒋奶奶来说,这事照顾不过来,都是生孩子,有些东西给了一个另外一个必然也会要,是躲不过去的,加上小儿子文强家的也快了,虽然现在还没足月,不过看这架势和时间,也就最近一两个月的事情。 左右都是钱,孙子的报名费都没有敢应承,别说是三个儿子比赛生孩子这个事情了。由于是晚上,蒋奶奶也没车上去,也就说道: “要生了们送医院嘛,给我打电话有廊子用!” 蒋文嘀咕了半天才说是自己没钱之类的,蒋奶奶现在提着钱字就害怕,蒋道德才从蒋爷爷那又折腾走了一千块钱,蒋奶奶这几天气的不行,家里面肥料钱没有,拿钱给二儿子花倒是爽快得很。为此骂了蒋爷爷几天,不过虽然是骂,蒋爷爷也不说话,自己受着。 “没钱!你兴义啷个长时间,两个娃娃你也不管,你没得钱你怪那个!屋头负担啷个重,你管过屋头廊子,马上40岁了哈,小文哈!当初来的时候是咋个讲的,两个娃娃都带得,带廊子,这子小征考起学校了都没得钱,个人去找老师借钱报名,你还还伸手要钱,老子生你养你啷个大,算是可以了嘛。那个都是望到起你爸爸那小点工资,你们那个拿好多给屋头安!” 蒋征还在床上躺着,其实并没有睡着,蒋奶奶的话和蒋文的话还是可以听见的,农村比较安静,加上蒋家的座机电话声音也比较大一些。因此也就相对能听清楚,只是蒋文的声音略微小一些而已了。 蒋文也只是没钱了,希望打电话回家来能够拿些钱,不过却是没有想到蒋奶奶的反应这么大,只好是听着挨骂。 “老子又没有花钱请她来,老子去讲她,喊她来的们,说是老子那点钱帮到起,个人来的,才十几岁就跑起来,样都不管还想老子拿钱,去嘛。打麻将赚嘛,你讲她打麻将凶们,赚来嘛,会没得钱安!” 一场电话就这么持续了十几分钟的时间,蒋征在被子里面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被发现自己没有睡着。等着蒋奶奶走了之后,蒋征这才开始回味刚才发生的事情。 当初那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小姑娘,给自己生弟弟或者妹妹了?这个意识,让蒋征自己脑袋一片白,可是自己读书的事情还没有一个下场,年轻倒不是什么阻碍,就这么一个赌鬼配上一个懒鬼的组合,自己要怎么办? 蒋征不清楚。 第二天一早蒋奶奶就把这个事情和家里的人说了。 “生了?生了又咋个嘛,屋头那个有钱很安,这点小素莹也跟到起差不多了,我都没得钱,脑壳疼!他还打电话来屋头要钱,那两个娃娃从那子一下来在这点一住就是啷个多年,他管过安!” 文强大早上的听到蒋奶奶说的这个消息就不开心,自己两个哥哥都是这种性子,能从父母身上扣下来一些算一些。 蒋征还没起来昨夜想的事情太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瓜子嗡嗡的,基本家里的事情都过了一遍。等着11点多的时候蒋征才起来,因为是假期,蒋征难得睡懒觉,蒋奶奶也就不怎么管蒋征,加上报名的事情在,也就更加的不管了。 只是蒋征起来之后,蒋奶奶就说道: “你那个小妈给你生了个弟安还是妹哦,你爸爸这子也没有打电话下来,昨晚上还有脸打电话下来说是没得钱” 蒋家基本都是11点多些到12点左右吃饭,在饭桌子上蒋奶奶就这么说道,蒋征昨晚是听见的,只是不想说话,现在蒋奶奶又说了一遍,蒋征也就这么听着。 完了,蒋奶奶才问道: “你要上去看不嘛!” “不去,有廊子看的嘛!” 蒋征说着,很不乐意参与进去。这时家里的电话又响了。 蒋奶奶放下饭碗就去接电话,一看这号码就不想接,是蒋文打过来的。 “娘安!小串这边生了嘛,是个男娃娃!” “男娃娃咋个嘛!老子是没得钱的,你爸爸那个老东二,又拿钱给那个道德拿起去,这子家仙打电话来说是,这个道德打主意又想把这个姑娘送出去。晓得这个屋头那点是啷个淘气咯。你们是个个都望到起你爸爸那几文工资。屋头有钱很安,今年子地头肥料钱都没得,娃娃你也不管,还想到起从屋头拿钱。” 蒋奶奶歇了口气,蒋文那边也不知道说什么,现在能找的就只有自己家里面了。听蒋奶奶停顿下来之后,蒋文才说道: “今年子活路都不好做,去那点整钱嘛!” “哦,你的意思是,今年活路不好做就算了咯。今年不好做,去年子了?前年子了?你那年活路好做我问你!活路好做那两个娃娃为浪子不管!娃娃不管不出息,还整得毛钱不沾身,怪活路不好做,你就是那种懒逼勺,你以为老子晓不得你性质安!” 蒋文还没把打算说出来,便是被蒋奶奶给堵回去了。不过在蒋文的眼里就是觉得家里面对自己的意见很大,那蒋道德也是这番状态,一来二去之下,基本三兄弟都觉得家里面在针对自己。 要求得不到满足就觉得在针对自己,至于自己双手似乎还没有相信过,也不清楚这种潜在的富贵病是怎么在刻苦的农村里面滋生出来的,环境和性格弊端完全不对称,像是走错了片场。 用2020年的流行语来说就是: “早知道你们会这样,袁隆平就不该把你们喂这么饱!” 风波大致就是这个样子,蒋文的打算就彻底落空了,蒋道德在先拿走了钱,蒋文就只能干瞪眼,想要找蒋奶奶想办法也只是找了一顿骂而已。 张珍串生了孩子还在医院里面,医院也不是什么大医院,就是位于大佛洞对面的那个医院里面。现在蒋文都才缴纳了几百块钱,这些钱是明显不够的。 挂断了电话,回到病房里面去,蒋文也就说起了家里的反应,不由得让张珍串,觉得家里人还是在针对自己之类的。 大家都觉得在针对自己,似乎都觉得只要自己可以无限制的获得,伸手就给那就不是针对了,前后都是30多岁40多岁的人了,除开伸手要之外,其他的似乎都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也正是如此,端着饭碗听见房间里面吵得厉害的声音,蒋征越发的觉得自己的决定是不会错的。得跳脱出去,像这样子发展下去,自己可没有一个拿着不知道多少退休金的父亲可以败家任性。 第四百四十二章 蒋奶奶探亲蒋征的恐惧 蒋奶奶说是不去,最后还是带着蒋征去了城里看看是什么情况,但是钱是断然没有的。田地里面是蒋家现在5口人一年的口粮都没有钱打理了,哪里还有闲钱。蒋文强自己种有土地,是那年租过来的,现在依然租着。 大佛洞对面的那个医院的名字有些意思,叫做“博爱医院”。对上蒋家的一堆烂事情,别有一番讽刺的味道。 蒋奶奶领着蒋征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的11点了,虽然说是不管,可是该看看的还是去看两眼比较稳当。而张珍串那边从蒋文的口里知道了家里面的态度,对于蒋奶奶便是暗生嫉恨。这无疑是在宣告,蒋文和张珍串的想法鸡飞蛋打了。 有些东西不是生一个孩子作为挡箭牌就能安稳的,蒋文和张珍串用实际的结果证明了这一点。 由于上来的时间比较晚,蒋征和蒋奶奶其实都没有吃午饭,可是这蒋文早就买了东西和张珍串一起吃了。 蒋家在城里还有一个亲戚,这个亲戚原本是郑屯镇这个地方的人,只是在城里帮人看守大门,因此才住在城里,一家老小都在。大儿子比蒋征要大几岁,现在已经毕业工作了,还是大学毕业。严格的算起来还是蒋奶奶的后辈,属于蒋家这边的远亲之一,不过距离比较近,也就往来多一些。 之所以说是远亲,主要是蒋爷爷的亲表姊妹嫁到了那边,生下来的孩子。 蒋文见蒋奶奶带着儿子上来,便问吃了午饭没有,蒋奶奶听这个话就不高兴,到医院都在11点几分,问自己吃饭了没有。但凡是心里有点数的人,都不会问出这句话来。 蒋文见蒋奶奶的脸色不对劲,就接着说道: “我是给小串买东西吃,她又不吃们,我就吃了的。整了我们去我老表家那边吃嘛。” 听蒋文说话是有了安排,蒋奶奶的脸色这才好了许多。蒋文和张珍串小声了说了两句话,就带着蒋奶奶和蒋征去那个亲戚家去了。 蒋文交进去的钱还是从他们家借出来的钱,更多的钱,也就没有了。家庭之家,不论那家都多少会有点困难,不过是长了双手的,勤快些,日子显得稍微好过一些而已,至于长了手也没用的,除开伸手讨要之外,其他的事情怕是也做出好什么。 这亲戚家守门的地方比较近,就在街心花园里面沙井街的这条路旁的小区里面,二楼是一个网吧,院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企业。每天小车进出的比较频繁。 蒋文带着蒋奶奶到这里之后,先是在大门处坐了一会,又才带着蒋奶奶和儿子出来从沙井街十字路口的天桥下过去,那有一个门,楼梯直达这栋楼的楼顶。 这个表亲家就住在楼顶,听说是因为他在这看门才把楼顶的房间便宜租给他的。中午饭就在人家吃了,虽然简单也好歹有个吃饭的地方,蒋文自己是身上其实有没有多少钱,只不过是留着给媳妇花。表亲家的倒是热情,说起话来也没有什么不妥,各种问候之类的和蒋征没有关系,都是在和蒋奶奶说话。 蒋征就四处看看,虽然是楼顶,但是房间挺大,一个诺大的客厅该是有20多平的样子,里面还有其他的房间。蒋征也才发现,原来城里还有这种地方。 到了大约2点多的时候,蒋奶奶又带着蒋征去了博爱医院里面,准备去打个招呼,看两眼就回家了。看今天这个状态是不可能在城里住了。 到了地方张珍串还叫蒋奶奶吃水果,东西是在城里的那些亲戚们送过来的,看起来挺多,水果、牛奶之类的。蒋奶奶也不领情面,这么大的事情瞒着家里面,等着要生了这才伸手和家里人要钱。 不论是瞒着还是伸手要钱的事情,都不符合蒋奶奶的思考逻辑,下午带着蒋征刚过来的时候,半路上就遇到蒋文出来买东西,蒋奶奶就被蒋文拉到半边去说话,无非还是钱的事情。 前面在电话里面被数落还好,现在面对面的被蒋奶奶指着鼻子骂一通,蒋文是高兴不起来,越发的觉得自己娘很是无情。而张珍串那边也认为蒋奶奶上来看自己必然是带着钱上来的,想来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压力之类的。 因此见蒋奶奶进来,也一改早上冷冰冰的态度,热情的招呼蒋奶奶吃东西。就这个表现,蒋奶奶哪里不知道他们肚子里到底几根花花肠子,于是乎张珍串也就接着热脸贴了冷屁股。 张珍串也不是一个能掩饰自己的人,表情立马就变成了马脸,见这夫妻两都是一个表情,明明做错了事情还弄得像是自己很委屈一样,也不说好话认错,竟然还敢给脸色看。蒋奶奶藏不住话,在病房里面就开始数落这两人起来。 声音很大,话语也相对的苛刻。病房里的那些人都有些受不了,隔壁的听不下去也就去找护士说去了,没多会一个年长的护士就过来吼了两声,蒋奶奶这才停了下来。 安静下来没有10分钟,蒋奶奶就带着蒋征走了。 等着人走了之后,旁边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过蒋奶奶的行为倒是让他们觉得气愤,也就说道: “你家老奶咋个些这个样子!那个媳妇生娃娃了,不看,不想到起拿钱,一来就骂!” “不是们,这点是医院了嘛,又不是屋头,也不看点场合。” 话说道蒋文的软处,自然就把话夹子打开了,说起自己和张珍串怎么不容易起来。等蒋文说得差不多,就有人发现一个问题,这老人家带上来的那个半大小子是谁家的。 刨根问底向来是地方特色之一,听见有人问自己儿子蒋文也没有掩饰,刚才说了那么多大家都挺帮着自己的,也就说道: “那个是我儿子嘛。” “你儿子?我看你这个媳妇的年纪,也不像是能生的出来半大娃娃的人嘛。” 这句话惊异了不少人,原本还以为这儿子年纪这么大了,才结婚有了孩子,也是不容易的人,可是万万没想到事情是这般样子。 原本兴趣高涨的人,现在就冷了下来,蒋奶奶刚才数落人的那些无厘头话,现在也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分分闭口不谈这个事情了。 场面一度冷了下来。 蒋文甚至还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突然冷场了。 蒋奶奶带着蒋征到家之后,也就和家里说了蒋文那边的情况,以及蒋文拉着自己去旁边要钱的事情,虽然嘴巴说得好听是“借”。 可是到现在几十年的时间,所谓的借和要又有什么区别,还不如直白些说要。而蒋征距离开学的时间也没有多久了,看蒋文这个样子,这个考上考中的儿子想要指望自己这个父亲抚养上学,怕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蒋征不知道怎么办还不清楚开学还需要缴纳多少钱,家里面现在是一锅稀粥,不论那一边都搅和不过来,怎么看蒋家都是泥菩萨过河的样子。 自己反对是正确的,假若是同意,怕是要逼着自己不读,然后拿着自己血汗钱打麻将,养弟弟。蒋征这一想,顿时怕得要死。这种下场太恐怖,凭什么自己得养一个仅仅比自己大几岁的人,关键是这人不是自己女朋友之类的,是小妈!!! 第四百四十三章 不可控的开局 那个要让自己赚钱养一个比自己仅仅大几岁,自己要管她叫妈的现实,让蒋征一直恐惧到开学都没有停歇下来,这就是一个噩梦,十分真实的噩梦。 在蒋征的眼里再没有比这个噩梦更加恐怖的事情了,也没有想到老天会安排这样的事情来阻碍自己,延续蒋家的恶劣循环。 一直到报名的前一两天,蒋奶奶才为蒋征读书的事情着急起来,蒋文强倒是说: “急廊子,他的娃娃,他都不急,我们急有浪子用?” 蒋奶奶不说话,文强这边也是要临盆了,上次去医院看的时候就说预产期大概在10月份左右。文强自己也没有多少钱,眼看自己孩子就要降临,花钱的地方还多。 前些天倒是有几个不知道算是哪门子亲戚的人到家里来,听闻蒋征考了500多分都说是报名没钱可以帮衬一些的话。蒋征没有在意,这些劳什子亲戚总是这样东一个西一个的出来,也没见他们真的帮了谁。连人家住哪姓氏名谁都不清楚,让自己去找,还不如捡石头打天来得实在,好歹打得中打不中自己还有谱,至于给不给回应就是老天的事情了。 蒋奶奶看蒋征一脸的焦急。虽然不说话,但是那份情绪还是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转头就带着蒋征上街去了。 也不知道具体是去做什么。 蒋征跟着蒋奶奶一路到了鲁镇街上,鲁镇这两年也有了些变化,鲁镇的车站改了位置,在原来车站往上走大约100米的位置建了新的车站。新车站对面原本是田地,现在被改成了农贸市场。 梁老师家就在农贸市场的背后。 农贸市场里面平日都有人卖菜,除非是遇上赶场的日子,不然都只有几个稀疏的小贩在哪里摆摊,都是肉和菜一类的。至于其他的贩子也就是调料和鸡鸭鱼常见些许。沿着道路进去农贸市场,这里并非是露天的,上边都搭建了棚子,透光性不是很好,给人一钟仿佛黄昏的感觉。 一路进去就到了卖肉的地方,这里就两个人家在卖肉,其中一个就是松猫在那坐着,无聊的翻动手里的小刀。 见到蒋奶奶过来,松猫就打招呼道: “嬢嬢,来割肉安!这块嘛!” 人是做生意的,这些话语是必然的,来到市场上不是买东西的能是做什么。 蒋奶奶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哎哟,钱都没得,割肉!” “没得事情嘛,那天有,那天给嘛!” 松猫说着,这几天肉也不怎么好卖,自家人吃也是吃,钱嘛,早些晚些都没事,肉放时间长了那就不好了。 “头回来拿的5斤油都没给钱,不要了,不要了!” 听蒋奶奶说这话,松猫兴趣就降了下来,便是问道: “那我嬢嬢上街来是买个廊子哩?” “买廊子哦,等于是这种的。小征考起学校了,屋头又没得钱的。” “他爸爸了,这个考起了,他爸爸不给钱咯!” “一,你还讲!他讲那个小老婆才将生,打电话来还喊我拿钱给他开医药费!” “咋个会整成这种样子哦,那个在城头啷个多年会挣不到起钱安,屋头两个娃娃我也听文强讲说是没管,也不拿钱下来,这子会整了生娃娃的钱都没得!” “不是们,刚刚那年把,小征两姊妹才下来,一年几百千把的还晓得给哈子。一从那个小串来了,一分钱都不给哈!” 松猫听着,看向蒋征就说道: “儿咯,屋头没得钱们就不读球他了嘛。读书有廊子用嘛,还不如我这点杀猪卖。” 蒋征听着这话,很不高兴,但是也不说什么,毕竟他还不知道蒋奶奶来这是做什么的。松猫见蒋征也不说话,就对蒋奶奶说道: “这个考起学校了,到底是考得好多分嘛。我去屋头都是在看书,到底如何嘛!” “讲说是考得500多分,报的兴义一中,这子没考起们,就讲说是去六中!” “六中是廊子学校,听都没听过,那个小飞人家又是八中,初中在八中,这子高中又在八中。你这个考个六中,听都没说过!” 蒋征还是不说话,松猫口里的小飞,其实就是蒋征的同学胡飞。 蒋奶奶见这松猫轻浮的样子就辩解道: “家庭不一样了嘛,他妈又是个疯子,他爹又这种会有不影响的安!那个寨子里面的考500多的又不是多得很!” 听蒋奶奶这么说,松猫也明白这是来干嘛的,就是蒋征还没明白两个人说话打拳到底是为了什么。 松猫见这样子都摆脱不了只好是说道: “我们这几天生意也不好做,这个国家遭难了,那点的生意都是这种。” 说着把放在石台下边的背篓拉出来抖了一下。 “今天肉都没卖出去,来我给你50块钱拿到起,整了你要好生的读哈,屋头啷个老火!” 蒋奶奶笑呵呵的把钱接了下来,又让蒋征说了谢谢,这才带着蒋征往回走。 等两人走的远了些,松猫就自己嘀咕道: “穷们,又要学人家读书,出去打工不好安!” 蒋征远远的还是听见了,对于这个人蒋征还是知道的,不止一次因为赌钱输掉的事情在家被幺舅奶奶收拾,到蒋家这边都躲了不止一次。也亏的当初没有去香港执勤,不然犯了事情家里面更让人为难。不仅仅是丢自己的脸,国家的脸都给丢了。 蒋奶奶带着蒋征回去,这能找的亲戚,有点闲钱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好歹是多了100来块钱,虽然钱不多,蚂蚱也是肉不是。值得留意的是,给钱的虽然给的不多,却都是蒋奶奶后家那边子侄一辈的人,再想到这蒋征的姓,不免有些心寒的意味。 第二天说就是蒋征报名的时候,蒋奶奶带着500来块钱就送蒋征到城里了。先和蒋征一起去了学校,才发现这报名要800多块钱,因为是第一学期,各种费用也比较多些,又问了住宿费,才知道住校的钱不多,100多块钱就可以了,只是要住校就得先交500块钱的饭票钱,给一张充值卡。 那卡片就是在学校里面吃饭用的,蒋奶奶还没见过这么吃饭的,可是这费用一看,不论是办住校还是单纯的报名这些钱都是不够的。 奶孙两个看着这收费也只能干着急,这会上那弄这么多钱,有了小五百块钱,剩下的900多怎么弄,难不成还能指天?天也不能给你钱,钱可不是就在手里,要吃苦才有不是? 在学校转悠了两圈,没有办法!蒋奶奶就问蒋征: “这个拿咋个整,就只有啷个点钱,名也报不到,住校也住不到起!” 蒋征这一刻觉得,自己要是再小几岁就好了,还能被义务教育的免费光辉照耀一翻,只能怪自己来这个世界来得过于着急了,可是这些事情也不是自己想决定就能够决定的事情,不论是义务教育还是自己出生的时间。 就没有可选择的机会,蒋征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的奶奶。 蒋奶奶见孙子也不说话,一双眼睛就这么看着自己,蒋奶奶就说道: “走给你爸爸打电话,这个狗鈤的,是样事情都不想管!” 说着就走在前面,蒋征在后边跟着就出了六中的校门。学校门口就有公共电话,是别人小铺子里面的。 到了地方就给蒋文打电话,电话一通就把蒋文数落了一顿,那边才知道自己儿子今天报名,已经到学校了。虽然前些日子蒋奶奶就说了这个事情,不过蒋文忙着自己媳妇生孩子的事情,看这样子就算是小老婆不生孩子,也没钱给蒋征报名上学。 第四百四十四章 以何为父 蒋文在那头说了地址,蒋奶奶也分不清楚到底是那,就让蒋征去接电话。 “你来过的哈,就在水泥厂路口这点,我们没在原来那点住了,你整了和奶到水泥厂路口这点,我来门口接你们!” 蒋征听了蒋文的话也就知道在那了,还是在盘江路小学附近的水泥厂那,不过这次只是到路口。蒋征毕竟是在这附近生活了好几年的人,具体位置倒是容易找到的。 挂断了电话,蒋征说地方还远,蒋奶奶就给了蒋征10块钱,奶孙两人就到了水逸天下门口打车。坐车穿过将台营隧道,往前过一个十字路口再走个300米左右就到了地方。 奶孙两人下车也没见到蒋文,好在附近的地方就有公共电话,既然见不着蒋文,蒋征也就去打电话了。 可惜没有打通,蒋文挂断了。 蒋征再打第二个时还是被挂断,再想打第三个,背后就传来了蒋文声音: “小征!这个狗鈤的,还要打!打一个们就行了嘛!” 听见喊声蒋征这才回头过来,蒋文就是从水泥厂旁边的那条小路出来的。蒋征放下了电话过来,蒋奶奶也不说话,就跟着蒋文一起进去了。 水泥厂的大路旁边有条小路,是通向水泥厂附近的居民区的,小路算不上泥泞,只是这小路下边就是排水沟,附近人家的排水管道也都埋在下边,踩到好处时,都会有黑色的水冒出来。 从小路进去,也没有多远,不到50米的距离,就是小路崎岖一些,光线偏暗,蒋奶奶有些不适应。 蒋文现在住的地方门口有一棵树,10岁小孩能环抱一二。整个房间不大,堪堪放下一张床,正对门的位置放了一张床。是竖着放的床,床不大该是1218的单人床。陈设方面就还有两张桌子,电磁炉电饭锅之类的。仅仅是这些东西都让整个屋子看起来拥挤不堪,比起之前住的地方,这里已经是十分的狭小了。 应该只有几个平方的空间,现在蒋征和蒋奶奶到了这里,张珍串还在带孩子,需要照顾一二,一进去想要转身都变得困难,蒋奶奶索性就拿了一张矮凳子到门口坐下来。 对于自己儿子回老家复读的事情蒋文是必然知道的,原本都以为是多读一年年纪大些好上班,可是到了要考试的时候,听自己娘说儿子的成绩还不错之类的话,蒋文就越发的希望自己儿子考不上了,因此对于蒋征考上学校这件事情,从蒋文的角度来看其实是不如人意的。 蒋奶奶自己出去之后,蒋文不知道要怎么说,在蒋征到这里之前其实蒋文就给人打了电话。见蒋奶奶在门口蒋文就对儿子说道: “你去你姨妈那点拿钱嘛,我给她打了电话的,你妈的事情都是她来办的,这子整了你两姊妹的户口都整成兴义城市户口了,就是为了给你妈一个月拿那点低保钱用,好像说是你两姊妹都有啷个。” 听自己父亲的话,蒋征是知道自己被判给了自己的母亲,可是自己母亲是精神病,也不知道是那个糊涂法官给判的结果,可是却不知道原来自己有低保这种东西。不过看自己父亲的话,想来这低保都是给自己母亲花了,至于有多少钱蒋征还不知道。 问了地方拿了电话号码,蒋征就打车去了。到了地方被详细了问了自己的成绩,虽然被提及要不要去兴义中学之类的话,蒋征不干答应,一来是不清楚自己这个亲戚是做什么的,二来就算去读兴义中学了,那书学费的问题还是一个问题,这就是一个万年的死结。 蒋征从第一次上班开始就信俸双手,而不是等着人来帮自己,人能帮你一时,永远都不可能有人能帮你一世。这个道理蒋征还是清楚的。在自己的姨妈家呆了不到一个小时,拿到了钱,虽然不多只有几百块钱,可是加上蒋奶奶身上的也够报名了。 等蒋征回来,蒋奶奶就问蒋征拿到了多少,蒋征就一股脑的掏出来递给了蒋奶奶,身上就剩下2块钱的零钱。 蒋奶奶把钱数一遍就对蒋文道: “这个钱还不是不够,只是够报名。小征要住校咋个整!” “住校要好多钱嘛!?” “180多块钱。” “百把块钱们,慢点我找人借点就够了嘛。” “不是,那边要住校就要先交500块钱的伙食费,要不是不给住。” 蒋征听蒋文的话,就矫正道。 儿子的话让蒋文觉得很是无奈,这怎么又回到600多块钱的问题上去了? “啷个多,我去那点拿嘛,去抢安!” 蒋征不说话,自己父亲的态度让自己很是失望,蒋文的声音大了些,屋子里面的家伙就哭了起来,张珍串在屋子里面也不说话,这些事情自己确实无能为力。别说是生了孩子,就算是没生孩子,她也没有办法,靠着一天打麻将赢点小钱生活,哪有什么钱做什么正事。 蒋文想了一下就说道: “屋头又不是没得床,就在这点睡会咋个嘛,那点床都安排起的。” “啷个远,在桔山下面上课,你喊我从这点每天走起路去学校安!” 按照当年的地图来看,从水泥厂这里出发到六中,需要走大概500米左右到将台营隧道,然后穿过将台营隧道之后沿着兴义市人民医院门前的大路往下走到北京路口,期间大约有15公里的路程,然后穿过北京路口,走小道一路往下大概再走2公里的距离才到兴义市六中,全程大概4公里的距离,但是徒步的情况下,走小道,来回迂回之下,路程要更多一些。 加上兴义市这个城市是依山而建的,这个过程其实就和上山下坡差不了多远,如果是道路平些倒是好说话。 “好远点嘛,那子我和你妈四五点钟就去进菜,天天走都没得事!” 不提自己的母亲也就算了,这一提蒋征更是来气,当年不是这个当父亲的酗酒,什么担子都压在自己母亲的头上,想来自己家也不会这个样子,最后还把事情的结果都推到了自己母亲头上,蒋文倒是一副我没错的样子。尤其是姓唐的来家里的事情,蒋征尤其的记得自己母亲嘶吼出来的那句话: “你们是把我往火坑里面推啊!” 虽然那会还小,也被叫出门来,但是蒋征远远的就听见了这句话,一直放在心里不说而已。 蒋文挑明了没钱,不交住宿费,蒋征也没有什么办法,中午饭是在这一起吃的,蒋奶奶吃着不合胃口,菜饭都是清汤寡水的样子,也就不说什么,吃了一碗饭就放下了。 而蒋文那边却是又起了心思,吃了饭就对蒋征说道: “你妈每个月都去社区领钱,你整了慢点不去社区看哈子。你考起学校了们,去看哈子人家会给点不嘛。” 蒋征这会就不想和这个父亲说话,报名费让自己找人要,现在还让自己去社区,去干嘛?都把责任推给别人,现在还想推给国家?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蒋征还是和蒋奶奶一起去了社区,人那边知道蒋征考了500多分倒是也高兴,但是听蒋征来拿钱之类的话就不高兴说道: “你妈一个月就400多点,我们拿给你了,你妈咋个整,吃廊子。这子手脚都是断的,走路都是一拐一拐的,隔几天就来拿一回钱,我们都不敢全部给她,有时候那个脑袋又不清楚,全部给了们,就怕她整不在,疯起来了,那个钱保得到起安!” “算了,不要给娃娃讲这些,你是读书钱不够是不嘛,这种嘛,我们这边给你200块钱,你整了拿起去和到起报名,你妈那点我们又再想办法” 蒋征其实不知道说什么,从上次接了电话之后,就没有自己母亲的消息,若不是听蒋文说起,来社区看一下,怕是还不知道这个事情。 第四百四十五章 苦难来自亲人 从社区这边又拿了钱,才和蒋奶奶一起去学校,出了社区就打车去了。 人社区正式下午正式上班的时间就是下午2点,蒋征去了社区之后再去学校报名就是下午的3点了,班级已经明确的分了出来,蒋征在高一七班。班级在一进学校的左手边,一楼开始是高一一班一直往上排,由于楼层的教室数量只有4个,到高一七班的时候就排到了2楼。 一楼还有一个教室,是多媒体教室,也就是用电脑投影上课的教室,正好两层楼7个班级。报名结束,蒋奶奶就说要回鲁镇去了,让蒋征好好的上课之类的,蒋征送自己的奶奶在水逸天下门口上车,这才准备回蒋文哪里去。 社区给的钱,蒋奶奶没有拿走,因此蒋征的身上还剩下了100多块钱,不过蒋征没打算把钱给蒋文。自己刚到城里上学,要买的东西还多,笔本子之类的东西不能少。 因此等蒋征到蒋文哪里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花掉了几十块钱,当年自己母亲带着自己在柯莎坡这个地方购买过作业本,这里的本子都是批发价,蒋征买了笔还带一盒笔芯,也就是这几年才出来的中性笔。 虽然蒋征读初中小学的时候就出现了,不过现在的技术更加的成熟一些,比较出名的就是晨光的笔芯。等着蒋征到家的时候其实已经是下午的6点左右了,蒋文还问蒋征去那了,蒋征提了一下手上的东西就说是买学习用品去了。蒋文倒是没有提及让蒋征把钱拿出来的话。 只不过觉得自己娘不会给蒋征多少钱而已,此外蒋文也不知道社区那边会给钱,给多少之类的。报名结束,还要等着发书,这几天蒋征就一直在蒋文这闲着,可是蒋征怎么能闲的下来,好不容易回到自己从小生活到大的城市里面,说什么都不可能在屋子里面当个白痴样的发呆。 因此这几天蒋征也就到处去看看,只不过许多的地方都变了样子,当年那个在将台营隧道旁边的打煤场,现在早已变成了花鸟市场,蒋征路过的时候都险些不认识了。从花鸟市场旁边的斜坡上去,就是蒋征之前的家了。 蒋征很像去看看那些小伙伴们还在不在,以及当年给自己送课外书的那个家伙现在又怎么样了。等蒋征真的到了自己家的楼下,却发现这里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什么人在,蒋征也不觉得奇怪,毕竟现在时间还早,都才上午的8点多,起来比较早的人现在该是在附近的农贸市场转悠买菜。 蒋征从楼梯上去,发现自己家的门是开着的,原本木门上该是锁芯的位置,现在是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进去屋子里面,房间里的墙还是漆黑的,厨房以及卧室都是这个样子,是当年黄连英烧房子留下的痕迹。 卧室里面就一张单人床,上面丢满了衣服,还有一床不怎么大的被子,蒋征没有看到自己的母亲。房间里面虽然乱,可是地上很干净,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可惜的是,卧室的窗户玻璃是坏掉的,风从哪里窜进来还有些冷,回到客厅里,原本的那些家具都不见了踪影,空落落的就一张不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桌子。随意的堆放在墙角,上面还放了许多的书籍之类的,都是兴义市那些医院们发的所谓杂志,其实就是“男科”广告书籍。 兴许是黄连英从路边捡回来的东西,没钱的时候拿去当废品卖掉的也不一定。厨房里面的灶台和那个用石板切成的水缸倒是完好如初,水管倒是像多年没用的样子,打开来听见哗哗的声音,时不时的间断一下,就是没有水出来,仿佛这个水龙头得了多年的哮喘,需要缓和一下才行。 等水出来,水的颜色都是黄色,蒋征忙把水龙头关上,想要看看电灯怎么样,可是才发现原来屋子里的电线都没了,电表处的电线也直接剪断。蒋征不知道自己母亲会怎么过下去。 这一刻反而不怎么想见到自己的母亲了。蒋征从屋子出来,楼上楼下的也都还没有什么动静。蒋征就下楼来,爬到了煤棚的顶上,看着多年前给自己送书的那个窗户那里,可惜的是那个家伙该是没有在家,窗户都关得死死的。在煤棚顶上转悠了一圈,蒋征还不想下来。 原本该是菜园子的地方现在倒是显得有些荒芜了,看来自己母亲病了之后,这里的菜园子并没有什么人接着打理。 “是小征不是!你爬去那上面整廊子!” 蒋征看着这些东西出神,结果被背后传来的声音叫醒来,听这声蒋征已经知道是谁了。 “朱奶!我回来看哈子!” “儿咯!你终于回来了。你妈一天过程那种样子。整了们搬起东西过来和你妈住,照拂一下你妈,手也断了,脚也断。以前啷个勤快的一个人!” 蒋征不知道应该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自己母亲现在住的地方,刚才都看过了,自己要是搬过来,吃饭吃什么,晚上看书写作业又怎么办,况且这水电费也是问题。 朱奶奶见蒋征不说话就问道: “你上来城头是整廊子嘛!” “上来读书的!” “你考起那点了嘛,得好多分。” “500多分,六中。” “500多分你读廊子六中嘛,那个一五八不好点安不是!” “我报的一中,没考起。” “那个五中,兴义中学该是要你嘛,成绩又不差。” “要嘛,没得钱得,没报他们学校要几千块钱的择校费。” 朱奶奶听到这,也是叹一口气,说道: “穷,又没得钱们,读他整廊子嘛,不读球他,去找个班上起,个人搬过来和你妈住,照拂哈子不好安。” 朱奶奶这才说着,头顶上就传来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我在屋头看电视是听到起有人讲话嘛,是小征回来了不是。” “不是们!我喊他回来,和他妈住们,可以照拂哈子。他又讲说是考起学校了,要读书。” “考起那点嘛!” 说话的是3楼上药家的,当年蒋征还在城里住的时候,没有饭吃就不少到他们家吃饭。 “考起廊子鬼哦,讲说是报的一中,没考起们,就去读六中!那种学校有廊子读场嘛。” “得好大点分嘛!” “他讲说是500多点。” 蒋征就听着两个人隔着楼层说话,也不插嘴说是什么,毕竟这两个人当年没少给自己东西吃,虽然有些话自己听起来不是那么的高兴。药家的说着就把脑袋收回去从三楼下去。 这小子可是有些年头没有见着了。不多一会院子里面就陆续的热闹起来,都是邻居,也都是奶奶辈或者婶婶一辈的人。围着蒋征,你一句我一语,其实都是劝着蒋征自己回来住,方便照顾黄连英之类的话。 心固然是好的,不过蒋征是不愿意的,好不容易借钱上学,就是为了摆脱这些混乱日子,虽然都是劝着蒋征不读,可是这边好歹是为了自己的母亲着想,而蒋家老家那边却不是这个想法。但是大致都是差不多的,穷就要认命! 似乎读书是有钱人的事情,这种思想已经在骨头里面根深蒂固了。 蒋征也不愿意这样子,可是也不想得罪这些熟人们,只好不说话默默的听着就好,问及这蒋征书学费的问题,蒋征也都说了出来。 只不过平添了他们劝蒋征不要读书的筹码而已。 第四百四十六章 断 蒋征被这些熟人们,弄得很烦躁,自己就想读个书,弄得和全世界有仇一样,怀着满心的期待回来,带着一脸的怒火离开。蒋征几乎能够看到自己的未来,假若是像他们所说的那般,自己陪着母亲,上班。下班照顾母亲,然后渐渐的就会变成,自己母亲发病的时候砸东西,自己努力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然后继续传承下去到了下一代说不得还会走上自己祖传的老路。 蒋征想到这里就觉得害怕,自己的生活不该这么过下去,自己母亲倘若不生病,不变成这样子,也不会愿意看到自己这样子活下去。 蒋征离开的时候越发的肯定了自己要读下去的想法,越发的觉得自己应该斩断这不该存在的传承,这种传承过于可怕。所谓的祸害遗千年,这祸害未必就是可见的。从自己家的地方出来,一路从州医院背后的小路下去,蒋征还想去当年的楼下去看看,没准还能碰见陈力也说不定,哪怕只能远远的看一眼也好。 重走当年上学的路,蒋征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小时候的那些日子,每路过一个地方,都会浮现出来,好的坏的,以及开心的哭鼻子的之类的事情。小伙伴没有遇到,只遇到了一群奶奶,让蒋征有些失落。 到了陈力家楼下的时候,蒋征在院子里面呆了半天,门卫还是那个老人,还是那个小烟酒摊子,只不过现在越发的苍老了。没有见到人,就连路过的人都没有看到。蒋征就只好出去,从盘江路小学背后的那条道路回到水泥厂自己父亲住的地方。 早上蒋征出门的时候,张珍串在睡觉,自己父亲则不知道去那了。蒋征到家的时候都已经是早上的11点都了,没想到自己就回去转悠一圈就花了接近3个小时多些。 到家的时候蒋文已经在家坐着了,张珍串也已经起来。 “你跑去那点来,这子才回家来,一天就是到处跑!” “去我妈那点看哈子嘛。” “你妈在屋头没得嘛!” “没在!晓不到去那点去了。” “那些人还在那点住咯,房子都要拆迁了!” “还在嘛,基本都还在那点住,没搬。” 蒋文问了几句话也就算了,知道自己儿子去了哪里也就行了,对于儿子回来之后的表情变化倒是没有那么在意。 白天几乎都是这么度过的,蒋征自己到处转悠一圈,回家吃饭。至于晚上就变成了蒋征一个人在家,这张珍串就和蒋文一起去打麻将。晚上10点多11点多才会回家来。蒋征这么多年都是和蒋爷爷一起睡,现在突然自己一个人局促在一张小床上,难免有些不适应,加上自己的那个弟弟晚上在哭闹一下,这晚上睡觉的事情基本就算是泡汤,得在床上墨迹很久才会睡着。 时间很快就到了蒋征开学的点上,9月1日! 第一天就是选班长,蒋征有些心动,也就举手了。蒋征的位置在第三桌的地方,是早上一来就坐下的位置,班主任是女老师,姓陈,单名一个萍字,体形略微发福。一进来就发现学生们自己坐好了位置,扫视一眼之后就说是不重新调位置了,就按照现在的位置坐下就可以了。 班长这事比较那啥一些,举手的就两个人,班主任的原话是需要两个帮手,主动举手的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蒋征,另一个比起蒋征要略微的瘦小一些,个子也要矮小半个头,顿时蒋征和这个家伙就有些针锋相对的意味。 举手的人少,那这当帮手的事情就没有什么可言谈的了,陈老师马上就宣布这两个人就是班长了。接着就是安排人领书发书的环节,倒是有节奏的进行着。蒋征也在这途中了解到,另外的那个家伙,名字叫做“肖本伟”。 由于定了性,两个人也就从几分钟前的针锋相对变成了一起说话的人,连桌位都自己换到了一起。班主任就说了,坐位的事情,她不管,只要自己协商好就可以了,自由性比较大。 发书的时候蒋征也就发现,原来那个个头比较高的女生和自己一个班,也就是那名叫“黄丹”的女生都是五百多分的成绩。而班主任重点介绍了一下,这个女生是目前六中入学成绩最好的一个,570多分的成绩。 蒋征恍然,想必也是交不上那些学校的择校费,迫于无奈才来到这里的吧,蒋征自己这么想着,但是却不敢说太多。黄丹这妮子就被挂上了学习委员的名头,基本一个班级的骨干就这么定了下来。 由于没有花名册,其实蒋征也就不知道,这个班级里面还有一个人是自己认识的人,那便是鲁续鹏,而更为意外的事情是自己与小学同学了一年,初中同学了3年的人这个班级里面还有2位,只不过是第一天都没有相认而已。 后续拿到了花名册,班主任让蒋征点名,开学典礼之后才正式的上课,由于是高中的第一年,第一学期,时间对于蒋征这批新生来说就没有那么紧要。 班级里面有一个女生名字叫做林昶,蒋征好长时间把这个昶字发音为xu音,导致一直被埋怨。于是乎蒋征的高中生活就在大家的笑声和埋怨之中开始了。 但是好景是不长的,蒋征怎么都想不到,这张珍串会和蒋文一起在自己开学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就走了,虽然蒋征有钥匙开门,但是家里什么都没有,出来一个锅,一个电磁炉外,就给蒋征丢了10块钱在床上,蒋征也不知道自己父亲和小妈去那了。 好在蒋征也不是花钱很快的主,算上学校门口一碗糯米饭两块钱的价格,这10块钱自己省一下还是能够生活个3到4天,只不过有一顿得饿着而已了。 原本就不敢奢望家里能支持自己读书的蒋征越发的绝望,因为这蒋文带着媳妇一走就是一个周,家里米油都没有留下。蒋征钱也花光了,没有办法,邻居看不过眼也就让蒋征在家吃了一顿。 虽然才是高一,其实每天都是要上夜自习的,就星期天的白天不用上课外,其他的时间大部分都是在教室里面度过,高中要学的东西太多,连带着文科都是主科,现在还实行分班,也就是文科班与理科班,蒋征147分的物理化学成绩,其实已经预定了要分在理科班的,也就是现在的高一七班,同学之间都在言传这高一七班其实就是理科班的实验班。 肖本伟这个人与蒋征之间的关系也还不错,平日回家基本是顺道的,只不过这家伙的父母给他买了电瓶车,上下学要方便许多。蒋征饿肚子将近3天这蒋文才带着张珍串回来,是被邻居的电话叫回来的。 “你就是怪的,那个屋头廊子没得嘛,会饿肚子!” 蒋征听着这话就不高兴了,什么叫做都有。 噼里啪啦的翻开这米袋子,装油的铁钵子。 “有们在哪点嘛!你煮来吃嘛,不要去买嘛!” 这米袋子,铁钵子里面有啥?米不过十粒,油不够一舌舔。 蒋文也是有意思的人,都已经这样了,还说道: “里面不是米,不是油是廊子!” “你煮啊!煮成稀饭够你一嘴不!” “鈤你妈个!” 蒋征是气急了,书学费不管也就算了,现在还这般样子,看样子是没打算让自己帮他养老。不过这也让蒋征重新思考了老邻居们的建议。 第四百四十七章 冷暖自知的生活 蒋文的行为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其他的原因,但是从蒋征自己了解下来,蒋文其实是带着媳妇去了安龙娘家那边。要么就是带着媳妇回了鲁镇老家,几乎每次去都是一呆一个周的时间。 至于蒋征,似乎从一开始就不是那么重要。常言道:“有了媳妇忘了娘。“ 自问蒋征自己还比不上蒋奶奶在蒋家的重要性,毕竟这么几十年蒋奶奶操持里里外外,养大了两代人,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蒋家的00后也基本落地结束,蒋文强家的00后也是一个儿子。 单纯的从年龄上看,蒋征必然已经是蒋家的大哥大,明显是家里这一辈人中年纪最大的那一个。 “幺儿总是享福的。” 这句俗语涵盖的内容太多,蒋征已经有了自己深切的体会,从开始上高中到现在,蒋征已经断断续续的饿肚子接近2个月了。几乎就保持着不让你饿死,但是绝不让你天天吃饱的节奏过日子。 蒋征在班级上是班长,也就需要处理许多的杂事,从基本的学生档案到一些信息的录入等等都是班干自己在处理,在这一点蒋征的表现还算让学校满意,不论下发什么文档任务,高一七班都是第一个完成的,效率可见一斑。 高中和初中不一样,基本每个班都有着固定的硬件搭配,投影、电脑是每个班级必备的东西,蒋征虽然也不是经常的使用电脑,但是相比起班级上大部分从农村考上来的学生来看,蒋征对于电脑的熟练程度明显要高出很多,这也就是得益于当年和王家小子以及袁玉林等时不时去网吧里面玩游戏之类,有着必然的关联。 虽然在学校的这些方面表现比较优异,但是其实蒋征在人际关系却是有些不怎么得力,当了班干必然是要和人打交道的,几乎班级上的大部分人都要产生一定的关系,这是必然的,长期在城里生活的孩子与农村生活了几年的孩子相比起来,两者之间接触到的东西相差比较大,生活意识方面就存在比较大的差异。 以至于农村的孩子与城里的孩子之间,存在一些不可避免的时代沟壑,且界限清晰,但是这种所谓的界限也会在后续的生活中逐渐的消失,两者之间必然会互相感染,形成统一的关系。 正是这种沟壑的存在,使得蒋征在某些方面与这些孩子沟通中就存在意识之间的实际差距,闹出一些只有城里的孩子才懂得的笑话出来。但是却不妨碍肖本伟和蒋征之间的关系维持。 文强家的孩子总算是在10月28日这天来到了这个世界,取名一个誉字,是蒋家最年轻的00后了。原本文强也打算弄个儿女双全,可是这素莹就是个生儿子的命,因此这蒋誉也就是个男孩子。别人在羡慕的同时,文强却是有些惋惜,但是毕竟是老天给的孩子,文强还不敢说是不养活之类的。 都是自己的骨肉,必然是要养活下去的。但是蒋征却是过得不如意了,毕竟蒋文和张珍串两个人一直是这样的行为,再次给蒋征丢下10块钱在家之后,这蒋文就带着媳妇去了娘家那边。具体是去做什么,尚且不知。 但是就蒋文这两年的生活状态来看,多半是打着去娘家探亲的名誉,去娘家混吃混喝去了。多了张嘴吃饭,这日常开销是必然的增加,而这蒋征到家之后,发现家里没人和床上的10块钱,哪里会有不明白的道理。 原本是自己煮点东西吃是能够混下去的,可是这放学之后的一个来回,时间就要不少。基本蒋征从12点10分放学,走路到水泥厂家里的时候,其实就已经12点50分左右,若是遇上什么事情耽误一下,这到家也就差不多1点了。就这样的状态,如何能够赶得上自己煮饭之类的。 且不说时间赶得上赶不上的问题,就算是蒋征这小子长了飞毛腿,到家只要10分钟,那也是一个无奈的结果,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句话能是开玩笑的? 大致就是这样子的一个状态,蒋征就过了2个月的时间,极其的漫长,几乎每天都是在饿肚子这件事情抗争。 这里有一个难点,说蒋征过得苦难,是现实。但是其实在别人的眼里蒋征是有人管的,这个也是现实以至于不论是蒋家人还是老邻居们其实都认为蒋征是有蒋文管着的,不会有多大的事情,包括相关的负责部门和学校单方面大致都是这样的认知。 而蒋文带着张珍串在家的时候,其实也还可以,至少在吃饭这件事情上不会有什么难题,哪怕是自己放学回家来,冷饭多少都会有一些。可是连续的两个多月以来一直是这样子,蒋文和张珍串实际在家的时间,一个月绝对不会超过一个周,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外边,回来之后的这几天,也是维持着白天在家呆着,晚上去周围打麻将的一个状态。 蒋征这小子原本在老家的时候就已经养成了每天回家就写作业的习惯,晚上下了夜自习到家,都已经是9点左右,加上吃饭的时间也就差不多到9点10分到9点30分左右。继而就在家开始写作业,每天都多少有作业在,毕竟科目数量在那放着,作业最多的还是那三个主科。 “你是天天写作业,那个电费不要钱给是,10点过了还在那点写,你明天写会咋个?” 蒋文才带着媳妇从安龙回来,原本坐车就有些疲乏了,因此很早就睡觉了。蒋征回来之后弄饭吃倒是不说什么,可是这吃饭之后灯一直开着,蒋文就睡不着,也就发了脾气,夫妻两自己住的时候电费都花不了多少,房东收水电费也就比供电局多收了4毛钱,差不多7毛左右的电费。从儿子蒋征上来之后就几乎天天开着灯写作业到深夜,早一些的时间都是晚上的11点多。 蒋征听见父亲在那抱怨也就说道: “作业啷个多,我都还没得写完!” “你明天写会咋个嘛,天天整一大晚上,老子不睡觉安,陪到你嘛!” 蒋征不说话,但是也不关灯,接着自己写作业。蒋文的记忆里面,还停留在蒋征小学的时候,毕竟蒋文这个人的学历也就仅仅是小学三年级万岁的状态,加上这人又是一个得过且过的性子,说出这番话来,也算是对得起他三年级的学历了。 见蒋征不动弹,没过一会这蒋文就骂了起来,大晚上的光景,倒是出名了。蒋征也就只好自己拿着作业到外边的路灯下边去写,带上一高一矮的两张凳子。 蒋征改变了写作业的地方,到水泥厂路口得路灯下写作业,虽然灯光有些昏黄,像是蒋爷爷房间里面的那个灯光,但是比起在屋子里面写作业被蒋文喝骂来说,已经算是不错的地方了,只是现在11月初,冻手冻脚是必然。蒋征的衣服也都还是当年家里面发生了那些事情之后那些不知道是什么亲戚的人送来的衣物。 一转眼就要到假期了,蒋征的日子也越发的过不下去,就这状态蒋征觉得自己熬不下去,就连班主任都说蒋征最近怎么比刚来的时候要瘦小许多,至于班级上的同学还不知道蒋征发生了什么事情,期中考试的时候蒋征拿到了年级的第5名,看着这个成绩其实蒋征并不高兴,黄丹这妮子是第二,听说第一是高一一班的人,只有一个名字还不知道这个第一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四百四十八章 邻居的收留 兴义的11月和鲁镇的十一月有些差异,毕竟是一个城市一个农村,倒不是发展的差异问题而是地势问题。鲁镇的地势像是在一个碗里,四周都是山是一个不封闭的小盆地,而兴义是依山而建的,没有什么遮挡物,风也就大了许多。 蒋征的衣服旧倒是其次,主要是个头长了不少现在已经是171的个子,虽然在班级上有好几个比蒋征高的人,但是在贵州这个地方,171的个子其实已经不算矮了。以前送的那些旧衣服,现在穿起来其实已经比较短了,不过对比起蒋征五年级穿中蓝色老年中山装去上学,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冷是其次,主要是蒋文和张珍串的这个行为让蒋征难以为继,就这个样子上学要怎么上?书学费不给,现在倒是好了,连基本的生活都得断顿供应,这不得不让蒋征想起了蒋奶奶当年上学的那个光景,比起藏食物,蒋文做的事情更加过分。 这天是蒋征把钥匙锁到了家里,由于晚上忙着写作业,自己也没有一个所谓的手机,家里面也没有什么时间在,蒋征起来的时候时间就不早了,往日起来的时候这天还没亮堂开来,到教室的时候都开始早读了,也就是7点20以后了。 等到了学校,大门都关上了,只留下小门,蒋征还比较着急。学校里面也还有人赶着去上课,远远的就有一个人看到了蒋征,不过碍于身份问题并没有叫他,何况这时间马上就要上课了。 那人便是狄大人王龙,不过蒋征着急去教室也就没有发现狄大人在学校的停车处站着,旁边一辆男士的大运摩托与周围的女士车格格不入。到了教室,班主任才从教室里面出来,见到蒋征急急忙忙的就进去了,也不叫住他,班主任在的位置就是在拐角的地方,哪里还有一面墙挡着,站在墙后边就看到了蒋征。 大概是出来的时候见到蒋征从操场上过来,刻意观察的。既然没有叫住,那也就算了。蒋征到教室同座肖本伟还问蒋文: “你今天是整廊子,这个时候才来,刚才陈老师还问你去那点去了。” “起晚了,这几天又冷。” “喊你爹算了,他那种人们,也不指望他了。书学费都不交们,他们这几天在家没得嘛。” “没有,晓得又去那点去了。” “你这个老火很嘛,吃也不管,书学费也不管,真的老火,我刚才还讲说是喊你爹买个闹钟,就这种样子们,还是算了。没有把你饿死就算是” 老肖的话还没说完,蒋征就接过来说道: “已经要饿死了,我昨天都没吃。” 听蒋征这个话,肖本伟沉默了一下,说道: “我家条件也不咋的,要不是我读书太远了,我家也不会给我买个车,简直是出大血啊,我也晓不到起咋个帮你。” “算了,讲廊子帮不帮的问题,该是我吃的苦还是我吃的,跑不脱!” “我这还有几块钱,等哈你和我一起去,我要买两只笔,我先给你买个面包吃。” 高中的课程和初中的课程是一个道理计算,早上的第一二节课,基本都是语文或者英语多些。说起这语文老师,不得不说说这老师总是有一些套路,套路了一届又一届的学生,哪怕是一些比较简单的脑筋急转弯或者是一些笑话之类的。也不清楚蒋征这一批是多少批被这种套路收割的学生,简单的一句话: “羊来了,狼来了,猜两种水果!” 突然一听还有些蒙圈,到底是什么水果?一时间班级上回答不上来的人还比较多,其实答案之一就是语文老师名字的谐音。蒋征这一届也没有得逃脱大难,还是被收割了。 中午放学之后,老肖就带着蒋征去了自己家,原来这老肖家就在向阳路这里,偏偏这老肖的母亲还认识蒋征,只是第一眼认出来没敢说什么,问及蒋征家住在那的时候,蒋征说起自己家原本住哪现在住哪的事情,老肖的母亲才恍然说道: “你妈那子给是卖菜的哦!” 蒋征一愣,怎么就认识自己母亲了? “嗯,卖的嘛!” “那个不是在讲嘛,那子你妈卖菜啷个厉害,你爹们也是,那子隔三岔五的就去找你妈拿钱买烟,农贸市场里面那个不晓得,就是后面一下就变成啷个样子,我前几天在街上还看到起她的嘛。” 听这个话,蒋征就明白了,原来是当年和自己母亲在农贸市场卖菜的人之一,要怪就只能怪当年的人太多,蒋征也没认出来当年这人在农贸市场的那个位置摆摊。不过遇上了熟人,倒是好说话,蒋征这顿饭便是吃得安心一些。 下午就坐在老肖的车一起去了学校,老肖这人也就从沉默了许多,不知在想什么事情。到了学校,老肖才说起话来,显然他没有想过这个同学竟然会和自己家多少有些交集,也没有想过一个人能活成这般样子。 一个下午都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蒋征倒也不怎么在意,这些天遇到的熟人不少,都是别人认识自己,自己不认识别人,想来是当年黄连英背着蒋璐在菜市场卖菜,蒋征经常在菜摊子前跟着,时不时的帮着守摊子,称称之类的,才会被这些人记住。 下了夜自习,老肖把蒋征送到了水泥厂门口就走了,蒋征一个人走进去,到了门口才发现钥匙没了。老肖又走了,这自己要怎么办?睡大街?这又不是夏天,兴义的11月早上会起雾,晚上说不冷那是不可能的,哪怕找个纸箱子一呆着,也比睡地上强。 自己这状态,就不禁想起了那些拉板车的人,刚才一路过来的时候还有几个老头子正在板车上铺上棉絮被子之类的,早上的时候,又收起来,用蛇皮口袋装好。蒋征才意识到,今晚自己也许还不如人家拉板车的老头。 虽然贵州老话里面把这拉板车的行业说得威风凌凌: “三百六十行,板板车为王,上坡像狗,下坡像狼。” 可是实际情况和贵阳的背篼,四川的棒棒军是一个样子,甚至背篼和帮帮军的待遇还不如人板车来得好,拉得多不说,房子钱还省了,天做穹来,地为基,四面有山便是房。天地都是人家屋子里面的东西,方便得很。 蒋征觉得今晚是不是去和人拉板车的商量一下挤一挤? 站在水泥厂的路口,远远的看着,对面就有一个板车在那铺床,对面那有一个斜坡,下边就是一个拐角,车停在那不被风吹,只要老天给脸不下雨下刀,基本就没有什么问题。 想了半天还是没去,蒋征觉得落不下这个脸,虽然也想起自己母亲那,可是这样子明显不太可能去,就一张床,自己去睡了,自己母亲睡哪? 纠结来,纠结去,还是放弃了,一个人在门口徘徊。蒋文住的对面是一个平方,旁边有条小路,不远就一个门,那门开着,也发现了局促的蒋征。从蒋征到这里之后,晚上写作业,亦或者到路边去写作业的事情周围的邻居们没有不知道的。 “进不去了安!” 蒋征低着头在踢石头,听见有人说话,边顺着声看去,原来是对面的老头子,蒋征平日见过,只不过没有说过话,打过招呼。 “我钥匙不在了。” “你爹没在屋头咯!” “一个星期没回来了。” “来嘛,今晚上现在我这点睡,明天我给你爹打电话。” 第四百四十九章 低保不能给 蒋征这般过着,好或者不好只有自己知道,蒋文那边接到邻居打来的电话是十分的气愤的,态度大致就是老子才出去几天就不安分之类的。 也亏的第二天是周六,晚上不上自习课,蒋征回来的时候,蒋文已经不知道从安龙还是鲁镇回到了家里。蒋征到家的时候蒋文就说道: “出门会把钥匙丢在屋头,你这个是出门不带脑壳安!” 蒋征不说话,蒋文在家里也做了饭,不多的东西,见袋子上超市的标签上写着765,里面装的是大米,白菜豆腐混一锅,素的。 虽然不好,但是好歹也是吃的,蒋征从昨天在老肖家吃了两顿饭,今天是一点东西都没吃。两大碗饭就下肚,没有油水有怎么能吃饱,蒋征还是觉得饿,但是肚子已经装不下了。 晚间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只是蒋征开灯写作业的事情又被蒋文数落了一顿,只好是又到路边去了。 第二天是周末,蒋征也就没有那么早起来,虽然说是很早就醒了,但其实从到城里上学的这段时间来看,蒋征晚上的休息其实并不怎么好,严格的说起来,从报名的那段时间蒋征就一直是忧心忡忡的状态,晚上经常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办之类的事情,其实就已经有了失眠的现象,只不过蒋征自己没有在意而已。 昨天晚上其实蒋征就处于失眠的状态,一直在思考自己的问题,以及最近蒋文说的话,做得事情,虽然心有不忿可是蒋征却没有丝毫的办法,自己能怎么办。蒋征现在总算是自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蒋文等着蒋征起来之后,就说道: “你一天不是没得吃,就是把钥匙丢屋头,老子出去有事情了嘛,管得到你安!不做事情了是不是嘛!” 蒋文莫名其妙的这段话让蒋征很是发火,昨天晚上纠结了一夜的东西,现在都变成语言喷发出来: “你不要买嘛,有的们,你买廊子?” “不买老子要吃不!老子不买!” “你们一出去了,就整了廊子都没得,还整个廊子都有!书学费也不给,喊我去人家那点拿,你咋个不去拿!安!你那个小老婆重要很们,你二天就等到起她生那个养你嘛!” “老子怕他不会养我!” “你等到起嘛!这子才几个月,你都要40岁了,你等到起嘛!” 蒋文被蒋征逼到角落处,也没有什么话反驳蒋征就只好各种破啊、烂的骂蒋征,蒋征也是气急了就抢了这蒋文的手机打电话给班主任说是不读了,一边说还一边哭鼻子,蒋文在旁边听着也无奈,自己叼着烟反而像没有这事一样,蒋征和班主任说了半天,就让蒋征把电话给蒋文。 “你是蒋征的爸爸是不是,这个娃娃成绩啷个好,二天考个本科都没得问题的,你们是咋个些整了连吃都不给吃了,娃娃的未来们,不就是你二天的未来,你二天咋个过还不是要靠这个娃娃有出息” 蒋文只是在那嗯嗯的,应付着,接完了电话,蒋文也不说什么,又把电话给了蒋征,而后这班主任又劝蒋征回去继续读之类的,就这种状态蒋征怎么能够继续读下去,说是没有父母管着,偏偏还有这么一个父亲在,蒋征也和蒋文住在一起。 虽然是如此,但是吃饭上学一类的事情,蒋文是基本一概不管,除非是自己在家吃饭,这蒋征才有吃的,走了也就10块钱打发了,一去一个周还不一定会来,虽然2008年的这个阶段里面,大米价格不贵,但是1块多点的价格还是需要的。 处于这般情况下的蒋征,怎么靠着10块钱活一个周,住校生在学校食堂吃饭,一顿饭都得5块起价,学校门口的糯米饭2块钱一碗倒是不假,一日只吃两顿算,10块钱能够几顿? 这蒋征的日子还不如一个住校生一个周50块的开销来的实在,别说油水的问题,吃饱都是一个难题,加上又是半大小子,正是吃饭厉害的时候,长身体给这般过日子,说得难听些,还不如没人管的来得实在,好歹国家有关部门还会管管,也比这挂着名头不做事的人来的强。 周一蒋征就去了学校,兴许是这班主任和地方沟通了一下蒋征的情况,这蒋文明明周天给了10块钱又走了,这可好又带着媳妇回来了。等蒋征到家的时候就和蒋征说道: “社区那边的给我打电话,说是喊你一个月去拿200块钱生活费,你整了请假还是咋个些去拿一下。” 这话让蒋征一愣,上次去就说了,三个人一个月的低保才400出头,自己拿了,这黄连英怎么办?蒋征有些犹豫,可是自己要上学,蒋文这边又是这样子。吃了午饭蒋征就拿了蒋文的手机给班主任打电话请假,下午都是文科的课,毕竟是预定的理科实验班,对于文科就不怎么重视,蒋征又是去做事,很好说话的就同意了。 不过蒋征没有请一个下午,而是请了一节课的假,毕竟社区那边要下午2点上班,虽然自己下午上课是2点半,但是拿到钱又从向阳路附近赶过去,十几分钟是不够的。 蒋征其实有些虚,虽然自己内心没有这种虚的想法,但是实际上得人实惠的人在个人的实际表情体现方面都是比较虚的,用不好意思之类的还难以形容,还需要更为夸张一些。拿到了钱,蒋征还是比较高兴的,就是进去面对办公室的那群人,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毕竟这是和自己母亲分口粮。 到学校之后,老肖还问蒋征去那了,蒋征也就说了。老肖还说是这下蒋征的日子就可以好过一些了,遇到这种父亲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之类的。 虽然是这样子,所谓幸灾乐祸以及事与愿违的成语不是白白的出现在成语词典上一千多年的,晚上蒋征下了自习回家去,蒋文带着张珍串都没有睡觉,饭菜都弄好了,还有肉,这是开学以外最为丰盛的一次没有之一。 蒋征吃了饭,蒋文就问道: “你今天去社区,人家拿好多钱给你?” 蒋征没有隐瞒的意思,说道: “200嘛,人家都讲了,这个是我妈的低保钱里面拿出来的。” “拿来嘛们,拿得钱了们!” 蒋征老大的不高兴,怎么就要给他了?这是自己妈的口粮分出来的,凭什么要拿给他去养小老婆,小儿子?蒋征就是这么想的,半天没有动静,很是不想给他。 蒋文见蒋征半天没有动静,也就说道: “喊你拿来啊,你是整个廊子,半天不动!” “不给,凭廊子要给你嘛,这个是我妈的低保钱拿出来的!书学费你都不给!” 蒋文听儿子这话,就骂了起来,现在蒋征大了也不敢动手,骂骂咧咧的半天就自己到床边坐下了。蒋征不给,虽然说了话,撒气也撒了,不过心里面却是还不怎么痛快就是。 张珍串在那边抱着孩子,其实也不高兴,今天还特意去买肉回来了,那一斤肉也好几块钱,现在肉吃了钱没拿到,加上蒋征说的话,必然是不怎么痛快的,沉默了半响才说道: “不给,他不要吃嘛!一天整来给他吃,还是这种性子” 这才20出头一点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是那养成的性子,别人的低保钱都惦记,蒋征对于这个小妈也就更加的低估了许多,这样子的人,竟然还想着自己以后给钱花,断然是不可能的。 第四百五十章 现实与美好之间的差异 对于儿子不给钱的行为,生气是必然的,蒋文索性第二天又带着张珍串走了,这次干脆连10块钱都没有了,米倒是剩下一些,大约两斤左右的样子。蒋征也由得他们了,比起一个周丢下10块钱就不见人影,这个结果已经是不错的了。 有意思的是,蒋文带着张珍串走了一个多周后,在回来就直接搬家了,由于蒋征在学校上课也就不知道这个事情。 而另一边蒋道德却是回家来了,听说是鲁镇要重新规划之类的,与西部大开发的政策有关联,现在正在逐步的丈量土地,虽然进度看起来慢,但是从规划范围来看其实水塘这个村落已然是在规划的范畴当中就是不知道大概什么时候丈量,具体的房屋赔款政策也下来了。 蒋道德想着不论怎么样也弄个偏房出来哪怕是只有一个屋顶,到时候赔钱在手,那也好过不少,至于文强家现在背着外债弄了一个2层的平房,虽然是没装修,简单的住着,好歹也是自己房子不是,蒋文这边自然也是知道这个消息的,不然也不会隔三差五的就回到老家去守着,安龙鲁镇的两边跑。 庆幸的是,蒋道德回家多少带了钱回家来,蒋奥梅也脱离了被送走的命运,跟着回到了蒋家,对于蒋道德回家来,带了多少钱,蒋家人是不知道的,不过这蒋爷爷却是给了3万块钱给蒋道德一起弄房子。 相比文强得到的钱是必然多了些,不过这蒋爷爷不怎么说话,自然就不知道具体的想法,连带着蒋道德自己的钱,也就不到5万块钱。蒋家这边其实一直在意的就是兴义那套30多平的房子,说得直白些,其实都惦记着那套房子的赔款,现在说拆迁,城里、村里都是这个节奏,明明那套房子已经许诺签字给了黄连英母子,不过现在却是在翻旧账,蒋征在城里上学的事情,似乎在他们眼里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抱着自己有钱花就好的态度,蒋征的死活也就没有人过问几分,蒋道德凭借自己口舌,在里跳得不行,比起马戏团的猴子来还要厉害几分。听蒋道德自己说是他的房子是浙江的新潮设计,是所谓的复式楼,浙江那边的富豪都是这么住的云云,具体如何暂时还不知道,蒋文回家去也没有得到什么好脸色看,无非就是城里的房子已经给他了,现在家里的东西都不给他之类的言行比较多,两兄弟在这方面比较一致。 可是这房子又是给了蒋征母子了,算起来这蒋文现在是什么都没有,能指望的就是家里那套老瓦房了,可是现今的这般看来因果累加之下,最终的承受者还是下一代的。这个账怕是不是那么好算得清楚的。 蒋征不知道这堆事情,不过回家之后发现门锁上的,开门进去屋子里空落落的一片! 邻居们倒是都知道这蒋征是怎么过的,其实蒋征上学之后,蒋文两口子在家就没少挨人数落,以至于受不了,只好是选择搬家,换个地方。 “你爹们今天早上就搬家了咯,没给你讲安!” 蒋征一脸的蒙圈,这比起来场说走就走的履行还来得爽快。 “没有嘛!” 蒋征应承着,那说话的人就是当天蒋征到人家住了一晚,给蒋文打电话的那人。那人听蒋征这样回复,也就拿了电话打过去给蒋文,几句话就让那人把电话给蒋征,蒋征接过电话来: “你整了快点过来,来这个沙井街体育场门口这点等我。” 蒋文说了这句话,就挂断了。 “给你讲了在哪点了嘛。” “嗯,讲了嘛。” 蒋征又从水泥厂出发,一路穿过州医院,路过街心花园到了沙井街体育场门口,这里之前不是这个样子,小时候蒋征就和王家的小子来过不少次,到了体育场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十多分钟过去了。 蒋文新住的地方在体育场对面的巷子里面,从体育场公交车站斜对面的巷子进去直走,左拐弯继续往前走,遇到左手边的巷子之后再拐进去第一个大铁门就是了,进去之后还得左拐,穿过一个小棚子,然后让楼。 现在租的房子其实是搭建在一楼上的房子,是用石棉瓦搭建的,里面的墙壁也是用塑料铺上的,地面还好,但是显然没有那么的好就是了。值得一说的是,这里有一个小院子,可以看到外边,包括对面的房子,似乎这里面的人都是在这租房子住的,年轻人很多,只不过比起蒋征来就要大了不少了。 虽说是搬到了这里,但是严格的算起来,蒋文也没有多管,也依旧是保持着之前的状态,而这学期眼看就要结束了,似乎今年也就这样子了,但是蒋征就接到了学校那边的通知,说是今年的假期是要补课的,补课费得200多块钱,蒋征觉得自己咬咬牙这补课费还是能缴上的,可是就这报名费是个大问题。 学校那边虽然也申请了一些补助费用,期末的时候发下来,看起来挺多的钱,1000出头的样子,但是蒋征其实在上来城里上课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眼睛不对劲了,黑板上的字迹其实已经有些看不清楚了,以前在鲁镇的时候都没有发现这个问题,现在高中的教室明显要比鲁镇的教室要大了许多,两两相加之下,其实蒋征看不清楚黑板已经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因此这钱也就变成了眼镜,钱说来不多,大概花了400出头的样子。已经是必然的事情了,不戴眼镜看不清黑板,戴了眼镜还好一些,但是就要苦了腰包。 这样子算起来其实蒋征的生活费加报名费该是够了,从基本的一个月200的生活费,以及学期给的贫困补助之类的,这笔账比较好算,但实际上是大部分的花销不能这么计算,许多的成本问题不是这么一概而就的。 就好像那个住校成本一样,咋听都觉得180多块钱一半年的住校费用不多,可实际上就是,要住校先交500生活费这种额外的附加条件给限制了,这500生活费怎么计算的?其实就是预交500的学校食堂生活费,充值在食堂卡里面的。 这种在名目张胆的费用下挖出来的费用脚目基本在生活中的大部分领域里都可以见到,比如你去参加某个看起来很划算的活动,什么5块就有机会拿走电饭锅之类的超市活动,等你高兴的去看时,人家说你先消费满388或者588才能获得一次机会。 注意机会这个字眼,人家说给你机会,不是说给你。 大致就是这样子的现实,其实蒋征剩下的钱不多,加上其实蒋征吃饭都没有多少油水,有了钱难免去吃一些好的补一下,以前刚从鲁镇上来的时候蒋征110斤多些,算上这170出头的个头,只能说是属于正常范畴,但是得益于蒋文这半年的爱护有加的照顾,其实蒋征现在只有不到100斤,而那一个月200块的开销,是人家社区给的生活补助,蒋征在学校的资料费、笔、本子等等所有的开支都是这200撑着,吃胖或者稳定体重,这就是几乎不怎么可能的事情,资料费一交几十块,能剩下多少钱,其他的花销再算上,其实真正用来吃饭的钱并不多。 第四百五十一章 探亲 蒋道德的房子大致是2个月就收拾完全,建起来了。而后紧张的装修,各种折腾下来总算是在年前完成了房子的装修,原本这蒋奶奶和蒋爷爷都是住在老瓦房里面的,现在蒋道德的房子盖起来了,又得了蒋爷爷的三万块钱,虽然欠了些许的外债,相比起文强来却是好了不少。 毕竟文强这人一直在家里,现在大儿子都几岁了,一直都是靠着帮人拉货生活,钱赚不到多少的,这蒋道德在外边工作,收入高不说,遇到什么事情还有蒋爷爷帮着,前后花出去的钱都够一套房子钱了,当然是以当年蒋道德刚结婚那会的物价来计算。别说现在还拿钱一起盖房子,这出去快10年的人,回家只有1万块钱拿出来盖房子,也不知道这钱是怎么个存法,哪怕是一个月两口子,一人存个100块钱,10年的功夫也不止这么些钱,至于他儿子蒋荣,新房子改好之后必然是要接过去的。 值得夸耀的是,虽然是败家了一些,但是好歹是把两个老人都接下去了,蒋荣和蒋爷爷一个房间睡,蒋奶奶单独一个房间,房间都在一楼,二楼是讲到的夫妻的房间,二楼也就2个房间,一个是客厅,一个是卧室。 不少的人家都陆续的盖了房子,不论是有钱还是没钱的,都希望能赶上这趟发家致富的车,没有什么是比赔钱赔房子发家致富更快的事情了。蒋家在鲁镇街上的亲戚们自然不会落后的,那些原本就在水塘村附近有土地的人家,也相继的盖了房子,毕竟街上范围听说是化作了古镇,那些老房子都不会被拆迁,说是政府会拨专项资金修缮作为旅游项目的一部分,至于具体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尚且还说不清楚,鲁镇的人自己都是迷迷糊糊的状态,仿佛还没有睡醒。 补课蒋征是不可避免的没有去,原因是自己剩下的钱自己也预估着不够上学报名的,指望家里面的人,还不如指望自己的双手,因此蒋征假期的时候就去六中附近的酒店等的一系列招工的地方问工作去了。 酒店的氛围不是很好,什么样的人都有,不过蒋征自己是到这里来上班的,也就呆一个月,加上之前就有在酒吧工作的经验,其实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不是很困难,只不过也听说了这里的人基本都做不长久,都是一两个月就走了,蒋征自己也就放心了,加上自己有正当的理由,来的时候就说清楚只做一个月多些, 酒店里面的过年气氛比蒋家要热闹许多,几十个人一起过年的场景是比较少见的,那些个上了年纪的干部们都带着家属来这里过年,气氛不是一般的活跃,张灯结彩!加上厨房的人、保洁、服务员、客房人员等等年龄阶段的跨度比较大,食物也十分的丰盛,只不过依旧是少了一股子温馨的味道,也许这就是家和企业之间的明显差异,人再多,气氛烘托得再热烈,家就是家,企业就是企业,蒋征莫名的有些失落,其实自己走到这一步都是被逼的,自己掂量了一翻,就算是自己不上学,现在什么都不会能去那工作? 一样只能是在酒店里面做个服务员,虽然之前出来上班的时候工资是450块,现在薪水也高不到哪里去,仅仅是550块左右,加上菜品提成,酒水提成之类的,听说拿到上千的都还比较少,相比起蒋道德在外地一个月下来两个人4000到6000的收入,确实是低!但是工作的危险程度和难度系数也不是同日而语的。 蒋征在2009年的2月24号就辞职出来了,提前几天出来,自己也好调整一下心态去学校上课,酒店的氛围容易让人感到疲乏和懈怠,加上小女生也比较,很容易让人觉得在这里上班也不错的感觉,可是实际的情况是,现实总会给你两巴掌让你清醒过来。 阳历的2月24号其实连农历十五都过去了,蒋征在家才呆了一天蒋文就带着媳妇回来了。蒋征由于在酒店里面上班生物钟已经有些混乱了,主要是酒店里面是分两班倒的,白班和夜班之间一个月一个轮换,蒋征在年后上了半个月左右的夜班,现在还没有调整过来。 蒋文回家的时候蒋征还在睡觉,等着把儿子叫醒之后,蒋文就说道: “你过年也不回家去,是整个廊子,你奶一直念,说是你不回家去过年!” 听蒋文这话,蒋征就无奈,说道: “我去上班去了。” “上班?你上廊子班,过年都不回家去,跑出去上班!” “我不上班,你拿钱我读书安!书学费你给不嘛!” “这个狗鈤的,和你讲话你吼廊子嘛!” “不是们,问他咋个不回家过年安,还吼!那个差你的安!” 见这边这个状态张珍串,就出声道。 蒋征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那张珍串就不说话了,蒋文这人也干脆不说其他的,接着道: “你奶一直念你,你不回家去看哈子。我们整了明天又要回家去,寨子里面有人办酒。“ 这话倒是个新鲜话,蒋文和黄连英在城里生活这么些年,以及前两年的时候都不见蒋文回家吃什么酒席,现在倒是跑的勤,不知道是不是那根筋搭错了位置。蒋征听闻这奶奶念叨自己,便是同意回去看看,反正距离开学还有这么两天。 第二天一早就带着蒋征一起回鲁镇去了,到了家其实也没有谁家办什么酒,反正蒋征是没有听闻村子里有谁家办酒之类的,当天其实就住在了蒋道德的家里。 蒋征也才发现其实原来的菜园子以及院子都变成了房子,2层的是蒋文强家的房子,一层却有2层高的是蒋道德家的房子,由于老房子的东西基本都搬空了,并没有多余的床在,原本蒋征就是和蒋爷爷睡的,现在蒋爷爷都搬到蒋道德家里去了,睡的床都是小床,原来的木床都不知道是怎么个安排法,反正是看不见了。 因此蒋征晚上的时候就被安排去和蒋荣一起睡,这小子可不是什么老实的家伙,被子床单之类的就没有整理过,看起来很乱。被子之类的几乎是塞成一团,蒋征从小便不会这样子两者之间的差异就很明显。 晚饭之后,这蒋文就说是带着蒋征去什么叔叔家玩,其实就是街上蒋征的爷爷的家的儿子家里,也就是蒋爷爷的兄弟那一辈的儿子家。蒋征在鲁镇的时候就去过几次,不过这些庞大的亲戚关系倒是让蒋征觉得略微有些类似红楼梦的大观园,几乎就是十步一个亲戚,不论是因为什么关系沾染上的亲戚关系,反正遇到年纪大的叫爷爷奶奶,年纪小的叫叔叔之类的不会错。 这个观点放在别处尚且成立,不过在鲁镇这里似乎不怎么成立了,蒋家原本辈分要大些,遇到年纪大的,叫蒋征做小叔叔的不是没有,严重些的得叫蒋征小爷爷,同样的道理蒋征去叫别人,也会有这样的错误存在,但是去外地又不是沾亲带故的人,这么叫是断然不会有错的。 那亲戚家就在水塘边上的路边,却不属于水塘这个村子,总之路途不是太远,既然说了是亲戚,那人也必然姓蒋,名字叫做蒋当。这名字有些说法,是希望有担当。可是其实这蒋当的父亲走得早,留下一个哥哥和蒋当,下面还有一个蒋石,3兄弟被一个母亲拖着几十年才走到现在。 第四百五十二章 别扭的教育 也就是如此,其实蒋当家三兄弟都没有上学上多久,而这蒋当的大哥是个傻子,听说当年是为了猪圈不倒,顶着风雨就去加固猪圈,结果还是倒了,人才刚站边上,猪圈就倒了下来。因此也就送了医院。 人抢救回来倒是好事,只是现在变成了傻子已经有些年头了,以至于蒋当一家人都对自己大哥的称呼都改变成了“那个傻子”,连名字都被自己家人遗忘了。 蒋征到的家就是这个蒋当家,蒋文和张珍串进去之后,蒋征跟在后边,蒋当就招呼道: “哎哟,好长时间没看到起了。这个是小征嘛,来屋头。房子才整起没得好久。” “不是们。” 跟着一起进屋,屋子就一个通间,然后两个卧室之类的,这栋房子就一层,比起文强家来其实面积差不多,就是少了一层,也就幸亏是都简易的装修了一下。沙发很少加上一个茶几,就基本是全部的家当了。 “你讲说是他在兴义不听话安!” “不是们,讲廊子都不听!” “要不是我喊你喊过来,我帮你教育哈子!” 听到这个话,蒋征就变了脸色,感情让自己回家来就是打着回家看奶奶的幌子,让自己来接受所谓的家庭“教育”? “你过来嘛,我跟你讲。” 蒋当让蒋征过去坐在沙发的边上去,蒋征虽然不怎么高兴,但是不说什么话。 “我给你讲,老的讲廊子你要听,不管是廊子事情,听老的安排。老的廊子事情管你廊子事情嘛,要你去管咯。” 蒋征听着这话,就不是很高兴。听着说的这话想起自己的境遇就拍了几下桌子,说道: “书学费不给,又不是考不起,那个是我妈的低保钱,是拿给他养小老婆的安!我妈疯了又断手断脚了得啷个小点钱,你喊我听他的,拿钱给他养小老婆?我吃饭都没得钱,他都不管,给你10块钱,你在兴义过一个星期嘛!” “你这个娃娃,咋个些不听话咯,就讲不管那个老的咋个做,管你廊子事情,听话就行了。” 这句话听着就刺耳,蒋征很想骂这个人,说着是亲戚,明摆着是害自己。蒋征的反弹很大,那张茶几就被拍了不知道多少次。气氛就变得很尴尬,蒋当自己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似乎在他们眼里读书这个事情,随意就好了没必要读太多之类的,反正他们这一辈就是这么过来的。当晚蒋征到家之后,蒋文并没有和家里人说什么,不过蒋征倒是听家里人说着蒋当家的事情。 蒋当家的土地比较偏远一些,因此就很早被政府画了线,钱也拿到手了。不过由于土地零散一些,一些土地还没有被划分就没有拿到钱,至于已经拿到的部分,就被蒋当拿过来盖了现在的房子,听说是4万多的土地赔款都被他拿走了,他的原话是那些东西和蒋石有什么关系,什么家里是自己管之类的话说了不少。 其实蒋当这个人和蒋文差不多,在城里找食,婚倒是已经结了,没有花多少钱,毕竟家里没有多少钱。到今年盖房子,其实已经结婚有2年多了。蒋征的话,让他有些尴尬,明显他没有考虑过太多的东西。一厢情愿的摆谱而已,觉得自己有房子了,也有老婆算得上一个独当一面的人。 至于挡的是那一面,蒋征觉得多半是挡住了自己兄弟和自己的哥哥,让他们没有办法和自己挣财产而已了。 在老家没有呆到3天就要报名了,蒋征也就跟着回学校上课,蒋文没有上去,也许还在等着家里土地被政府收走,然后等着在家里和自己的两个弟弟争钱?蒋征这次回家虽然知道了家里土地要被收走的事情,但是就像别人说的这一切和自己没有关系,蒋征也明确的知道自己的户口被划分到了城里,蒋奶奶都说蒋征是城里人和这些乡咖咖的人不一样之类的。 这个说法,让蒋征抑郁了很久,原因是蒋荣这小子翻腾自己的书,然后被蒋征收拾了,蒋奶奶知道之后便是这般说蒋征。 蒋征回城里并没有家里人说什么,别说什么相送之类的,相送都没有,别说钱之类的了,没有人提起蒋征书学费的事情。蒋征到城里的时候钱还留着不少,自己上班的工资,一个半月的钱,一千多些,这两天蒋征也没有花多少。 蒋征到了城里的当天就开始报名了,这天是2009年2月27日,报名的是班主任陈老师,蒋征原本以为班主任会问自己去哪里了,可惜班主任没有问自己。 按照六中的习惯,今年就要分班了,也就是文科理科分班。但是实际上是,在假期的时候就已经分班了,蒋征知道分班的事情,期末的就说明了分班志愿的问题,也就是提前分班的志愿,然后在看你期末成绩进行评判。 结果自然是蒋征还在高一七班。但是实际上是,蒋征期末考试的成绩从前10掉到了前100,还在一百名末尾的位置上去。蒋征在这样的状态下,生活不怎么样,自己父亲还没事找事,蒋家一摊子的问题都给蒋征带来了不少的困惑,只是没有人关心而已,至于想要关心的,或许是无从下手。 但是由于蒋征一个假期没有补课,所谓的补课其实就是上新课,蒋征回来的时候,数学都上了三分之一多些,至于其他的进度也差不多,不过在蒋征的眼里,语文老师杨老师似乎不怎么喜欢自己,似乎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之类的,不过蒋征不在意这些,他没有指望所有人都能理解自己。 自己所遭遇的,别人未必都能遭遇。蒋征也在这会彻底了解那句话: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值得说的是,其实蒋征所在的这个班级,或者这个年级有一股风气让人向往,或者是让年轻小伙子比较向往一些,毕竟在高中之前蒋征并没有接触太多的音响制品,甚至是网络。那股风气就是一个名为“少女时代”,另一个叫做什么“dy嘎嘎”的人,班级上有好几个女生很是喜欢这个,一个是组合,一个是单人歌手,可是两个人都是外国人,蒋征被吸引,能怪自己也是个男的? 少女时代的风格比较诱惑一些,而那个嘎嘎的歌曲比较搞怪,是另外的一种风格。总之蒋征把这两个都固执划分为“不正经”的行列,划分是一会事情,也不影响人看不是,有人放就看看也无关紧要,大致就是这种心态。 上课这事让蒋征很苦恼,开学之后很多东西蒋征都觉得弄不明白,班级上其他人也说弄不明白,周天的时候家里面还请了家庭教师来补课之类的,蒋征这条件上学都困难,不止是困难,应该用苦难形容才是精确的事情。物理化学蒋征漏了一个月的新课,也是跟不上了,高中的化学不像是初中那般容易,生物化学 好吧,大部分人但凡是个理科生,现在看到这个几个字都会脑袋疼。的确是个头疼的东西。 蒋征这家伙由于跟不上理科的东西,在上了一个周的课之后,就找班主任去了,想要换到文科班,蒋征觉得自己去文科班,凭借自己的努力应该不会那么费劲。 蒋家那边却是因为家产的事情闹腾,至于怎么闹腾,那便是不知道了,时间是一种慢性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因果之间谁说得清楚,能说清楚的总会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第四百五十三章 四年落败的学途(一) 时间快速的进步到2014年8月,蒋征在家养病,其实这一年是蒋征休学的一年,马上就到休学结束了,可惜的是蒋爷爷在这个时候住进了兴义市的市人民医院里面,还是重症监护。蒋家从13年开始就不怎么顺利,似乎就想整体的经济一样隔几年就要出现一次下滑。 蒋征这4年其实都是在打工上学之间度过,至于成绩,那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事情了,高考这种事情基本就已经算是一锤定音的事情了,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纵然是有补习的机会,可是就蒋征这样的现状,其实蒋征已经没有能力支撑下去了。体重维持在了93斤左右,说得好听一些是稳定。 说得直白些就是皮包骨了,比起那些因为疾病瘦下来的人却又是好了不是少,加上蒋征又是长个头的年纪,这么4年下来其实日子过得十分的艰难,饿肚子已经是常事。期间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蒋文由于急于回家争一套房子,便是常回家守着,最后直接搬回了鲁镇老家去了,蒋征由于受不了蒋文的这个态度,因此其实蒋征从高二开始就一直和一个比自己低一年级的人住在外边,房子是别人租来的,蒋征负责水电房租的一半,但是总体来说那个小子其实也只是要了水电费的钱,一个月十几块,除非是遇到没钱的情况才会要一半的房租。 至于吃食的问题,蒋征那天申请去文科班之后,陈老师出了不少的力气,把蒋征分到了文科实验班,也就是高二五班。文科实验班和理科实验班都是2个,也亏的高二五班里面有几个人对蒋征还算是不错的,常常吃饭的时候带着蒋征一起,虽然频率不是多频繁,但是一个周左右请蒋征吃一顿倒不是什么事情。 而蒋征处理班务的能力还不是一般人能比较的,大部分的高二五班的班务都是蒋征在处理,其实也就是许多的文件类的东西,这也让蒋征在实际的使用办公软件这块的能力突飞猛进,虽然之前也用电脑,但是实际上以前都是打游戏,对于打字这个事情还不太擅长,现在倒是有模有样的。 加上那帮人里面有一个就是五班的班长,知道蒋征这方面的能力比较强,因此也就乐于请蒋征吃饭,这个事情也就让班主任比较满意,虽然蒋征这个学生假期不补课,但是实际的考试下来名次一直稳定在170名左右,就是数学成绩越来越差了,脱节的东西太多。蒋征自己是无能为力的,找人补课这种事情,蒋征不知道找谁,为了解决自己的吃饭问题,其实蒋征自己也没少想办法。 倒卖二手的直板手机,由于这个时间一种叫做智能机的玩意上市之后,以前的直板机也就是洛基亚之类的直板手机价格下滑得厉害,加上又是二手的,其实买进的价格还算便宜,大部分都是在20到50块钱左右,蒋征卖出去都是60块到80左右,主要看手机功能以及这手机的新旧程度,而另一方面学校上新课都是要学生自己找书的,无意之间就发现兴义一中附近有一个专门卖旧书的地方,买旧书都是按本算,一本书3块到6块,蒋征都是统一的一本8块钱,个别的书籍赚的多些。 但是倒卖手机也好,还是倒卖旧书也罢,其实需要在交通上付出一些过硬的运输成本,加上中午时间不够之类的,打车来去就成了必然的事情,也就是亏的有这两庄事情撑着,蒋征才堪堪的在高中生涯里面活了下来。 而一些其他的同学,就蒋征认识的七班的人以及五班的人都陆续的有好几个因为家庭经济跟不上的缘故中途退学了,对于这个事情,蒋征也自己打电话劝过这些同学可惜的是,没有一个回来的,都鼓励蒋征要继续读下去之类的,说是很佩服蒋征的毅力。至于另外两个和蒋征一个班的老同学,是蒋征没有想到的人,除开鲁续鹏之外,一个是叫做李开竹的女生,另外一个叫做杨颖,都是蒋征在鲁镇上学的同学,巧合的是两个人都是从小学六年级就在一个班的。 至于杨颖则最早追溯到蒋征刚到鲁镇读书的那年,就在一个班级里面上学,可惜的两人高一半年下半年就去了文科班,让这两人意外的是,蒋征最后还是去了文科班,明明物理化学的中考成绩是还算不错的成绩,几乎是满分。 可是最后还是迈上了文科的道路,只有蒋征自己知道,其实自己在数学理科等方面是没有多少天赋的,当年中考的成绩,其实都是一直努力下来的最后结果而已。 高考结束之后,蒋征的成绩才380多分,比较讽刺的是,这次是文科综合260多分,数学是个位数,语文90多分,加上英语成绩也就才400差几分的样子,更为可惜的是,那年的二本线417分。倘若蒋征的数学成绩好些,英语也好一些的话,上个二本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蒋征没有办法,看着本科线,在看着自己的成绩只能无奈的摊手,对于补习的事情,蒋征觉得自己很累了,没有力气继续下去,倘若补习的时候假期别人补课,自己依旧去上班,怕是最后的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自己在心里了有了这番的计较,蒋征也就没有选择去补习,而是选择了去读大学,也就是一个专科,但是蒋征其实没有发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出现了问题,平日里的不满情绪一直堆积在心里面发泄不出来,从高一下半年开始其实蒋征就已经有了自己一个人在角落里碎碎念的习惯,只当是自己想起家里蒋文做的事情不满而已,并没有把这种情绪当作一件什么事情来对待,只是这个习惯成了蒋征生病的诱因。 蒋征上的大学是当初到六中来招生的老师推荐的学校,说是有很多优惠,尤其是对待家庭贫困的学生而言,里面的福利很不错之类的,是去年新办的学校,所教授的专业也比较有意思,是网络营销专业,也有酒店管理、茶学院之类。而无独有偶的是,其实这个学校去年就在全国出了名,原因是在这举行了全国第一次的盲人高考! 用的是盲文,这学校里面自然就有盲人学院,又叫做聋哑人学院。学校的名字也比较有趣,全名是“盛华学院”校长就叫做盛华,不知道是真名还是对外公开的名字。蒋征由于经常在外边上班其实在学校里面就比较的开朗一些,基本来说交际圈还算可以。 可惜的是,蒋征的生活费依旧是200块,但是由于是在外地上学,也就自然的增加了50块钱,变成了250块钱。这会还没有流行微信支付和支付宝支付之类的东西,虽然学校里面有配发的平板和笔记本电脑,都是送的东西,看起来福利还算是不错的,可惜不支持这两种支付方式,蒋征每个月能从银行卡里取出来的钱也就只有200块钱。 而盛华学院这个学校的地势比较偏僻,在惠水县城出去的山里,学校周围是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上班的,需要做学校专线的公交车半个小时到惠水县城里面才会有工作的地方,这是一件比较无奈的地方,几乎就断绝了蒋征想要打工的路子,学校太偏! 第四百五十四章 四年落败的学途(二) 正是由于地势过于偏僻,加上这生活费的局促,其实蒋征的生活并不是太好,值得一提的是,学校里面的菜饭价格比较贵。 惠水县位于黔南,比较靠近贵阳的一个县城,因此各方面的发展都比较健全,物价自然就相对的高些。5块钱在学校的食堂里面只能吃上2个素菜,一碗米饭。素菜是按一个菜2块钱计算,米饭则是一碗一块钱定量的计算,听说经营食堂的是台湾人,毕竟学校也是台湾人办的学校,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大致就是这个道理了。 因此蒋征过的日子还是几乎没有什么油水的日子,一个月30天都是在食堂吃饭,还得算上这洗衣粉之类的日常开销在里面都是这200块支撑着,且不说这些开销,一天10块的吃饭钱,一个月的基本开销都是150块,加上电话费之类的其实想要剩下些什么断然是不可能的。 人活着多少都是要吃些油水才会有力气,并没有听说那个做体力活的人,不吃肉就能做事的,学生也是这般,没有油水,一周两周还尚可,见不到肉也就算了,可是这天天能见着,不能吃也是另外的一种折磨,因此这蒋征其实一个周多少都会点上一个肉菜,算起来这价格可是不便宜,6块一个或者8块的大肉,肉也比较多些,反正看起来是这个样子。 但是比起这一个周才吃一次的结果,不算多。 而蒋征在这半年里,其实就已经出现了幻听的现象,甚至感觉用不上什么力气,这天天素菜的节奏能感觉自己有力气那才是奇怪的事情。 说起这公益大学,又不得不说说蒋征大学报名的事情,当蒋征要去读这个大专的时候,其实就想到了助学贷款,明明是不需要花钱的,只需要家长签字就完成了以后贷款还款的事情,就需要学生自己读书毕业之后才开始还。 因此,蒋征高考结束就回家鲁镇去了,回去还是住在蒋道德家里,而蒋道德自从2008年的年底回家之后,就没有出去,带着媳妇在家帮人安装水电谋生活,一晃眼蒋征都高中毕业了,至于银行贷款的事情,其实也走上了别人的老路,每年借钱还款,然后又接着贷款出来还给别人,加上答应别人的利息,其实每年的贷款总数都在增加。刚开始是贷款5万,第二年借钱还进去,又贷款6万出来,连本带利息的还给别人自己还能剩下6000多甚至更多一些,但是像蒋道德这样子借钱还贷款的都是找人借的高利贷,基本就是一天100到200的利息,一个周转下来,就是好几千的利息还给人家,遇上好朋友或者亲戚那有能凑数凑上去,那也剩下不少。 不过多半是别人还了贷款之后剩下的几千,你家几千我家几千这样子弄起来的钱,至于还款的这段一混过去,这家伙基本就开始飘起来了,麻将牌九就不在话下,其他人也几乎是这个样子,毕竟一顿周转下来,钱不用还,还多了几千块的零花谁不高兴? 一来二去的,其实这蒋道德到了蒋征毕业的这年,已经从开始的5万,变成的8万多些,这一年涨一万的速度,可不比高利贷便宜,不过大家都是这么过的日子,大家都无所谓,蒋道德也就觉得无所谓,能过得下去就可以了。 蒋文就蒋征上学的事情不愿意去签字,也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就简单的说是不去。蒋奶奶知道这个事情就数落蒋文,说是他害怕贷款之类的,问他以后要不要这个儿子养,你儿子出息了是谁享福之类的。 话是不假,但是就是不去。像是担心上了什么当一般,蒋征这年算是对自己的父亲彻底的看透失望了,就签字都不愿意去,自己高中三年不负担一分钱书学费,甚至到了后面连基本的住宿和吃饭都不管了,蒋征是很像指着自己父亲说出那句: “要你有何用!” 不过蒋文躲在老瓦房里面不出来也没有办法,前面先是蒋征自己去说,后边变成了蒋道德去说,都无济于事,蒋文强倒是在旁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反正这蒋征也不是自己的儿子,在老家这些年自己挣钱一起吃一起穿,也没少出力气了,现在自己背着贷款过日子,这趟浑水是不敢趟的,何况文强还是两个儿子在身边。 松猫这个人就比较厌人一些,听说了蒋家的这个事情,加上这一两年和蒋道德走得比较近些,见到蒋征就说是: “给你讲的,你读那个书有廊子用嘛,这子本科都考不起一个还读个廊子?出去打工们算了!” 蒋征对于这个多管闲事的人没有什么好感,只有百日劝人好的,这家伙是怎么耽误人怎么劝。蒋征的事情算是戳中了蒋道德的伤疤,毕竟当年自己武术比赛拿了冠军,说是去省里读武术学校,家里那会哪能拿出来1000多块钱,蒋爷爷一个月才20多块钱的工资,1000的报名费,简直就是天价。以至于蒋道德的武术生涯就此了结,这个疤痕是怎么都去不掉的。 因此看到自己侄儿现在走上了自己的老路,没有感触是万般不能的事情,和蒋文说了一通,发现蒋文就是铜豌豆,没办法就自己应承了这个事情,第二天就带着蒋征到兴义的生源地贷款办理处办理贷款去了,全程什么都没做,就简单的签字就回家来了。这蒋征读大学的事情才算是在蒋家落了个结果出来。 但是对于蒋道德这人的做法,蒋征左右还是领不起什么情面来,毕竟从蒋征回家之后,虽然是住在家里,但是其实就是住在蒋道德家里。对于自己儿子为什么不和自己住,这蒋文还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为了小老婆卖儿子的事情都做了,竟然不明白自己儿子为什么不回家来住,这也是鲁镇的奇谈一件。 蒋征之所以不领情面其实和蒋道德、蒋文强做的事情有着必然的关联,两个人拿着蒋爷爷手里的那份公证书,都看了不止一遍,态度都是一致的,说是: “这个是老辈子的事情和你有廊子关系嘛!” 几乎算是在重复松猫的话,或者循环播放蒋文的话。 “老辈人的事情?所以就这么剥夺我?欺负我一个人?” 蒋征大部分的生活几乎就被这句话所剥夺,不免的让蒋征想起了蒋家先祖到鲁镇的事情,当年还是1880年左右的事情,蒋家的先祖就是因为在财产纠纷中落败,辗转从坡岗这个小地方到了鲁镇落脚,而后到了蒋爷爷这辈人蒋爷爷又被剥夺了继承的权利从鲁镇街上到了水塘村里,家里的土地划分其实都是给蒋奶奶的份额,蒋爷爷的户口因为工作关系其实已经是城市户口了。 以至于蒋奶奶才会在家里理直气壮的说家里的东西都是她的,加上盖房子都是蒋奶奶一手操持下来的,蒋爷爷不是在部队就是在城里的公司工作,以至于退休之后在家里没有多少地位,这因果结下了就是必然的关系。 只是蒋征没有想到的是,这份因果会以这样一个关系发生在自己身上,看透了家里的这些杂乱,也就自然的越发肯定自己当初的想法,要跳出去,斩断这种恶劣的因果,不读书,不读好书是没有办法斩断的。 都说蠢是一个人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未必,但凡是有私心的存在,一个家族蠢些,也应当得到谅解,但是并不应该得到认可。 第四百五十五章 四年落败的学途(三) 允许你蠢,但是绝对不允许强制的把蠢当成一种传承。几乎是把家族兴旺全部压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可是纵观历史来看,不论是皇亲国戚还是地主老财,这种鲜活的例子是可以找到的,几乎都是大同小异的一个模版,只是故事曲折,诱因等因素不同,详细研读对比之下,相同之处是必然的。 就像是某个名着中的那句开场: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同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 这句话在中国也比较适用,不过对比看下来之后,其实也不太适用,中国的家庭虽然不幸是不同的,但是大致的因果矛盾关系却是差不多,无非就是夺嫡,继承而已。至于自己疲于这种征战对下一代的说法万古相同: “我是你爹!” 至于错误是断然不认的,起码在吃下苦果之前是这样子。就算是吃了苦果,也必然不会低头,美其名曰: “身为男人的尊严!” 面子要,实惠也要,是中国人的一个特点,从皇帝到底层乞丐,大部分都是这个样子,但是一旦面对比自己要高出很多身份的人又能装出一副好奴才的样子出来,说的好听一些叫做低眉顺耳。 得之,中国长流的生存之道,失之,亦是如此。也难怪余秋雨会说: “中国的历史太长、权谋太深、兵法太多、黑箱太大、内幕太厚、口舌太贪。” 蒋征知道这句话的时候深以为然,虽然似懂非懂的样子,但是觉得找不到比这句话更加贴切的话来形容自己所在的世界。 而蠢的结果,无非就是得到的败光,得不到的另寻他处创业离家,反过来看,这似乎又是另外一种智慧的体现,不过蒋征只认同这仅仅是中国历史长期流淌下来的智慧,机缘巧遇的成分不算在里面来看,也绝对不是那帮忙着争夺家产的人能想出来的智慧,只不过是那少部分不甘于区服的心在作祟。 说道蒋征生病休学的事情,又不得不捋一捋蒋征的dna遗传,黄连英是精神病,蒋外婆的兄弟或者是哥哥是精神病,蒋家这边也出了一个傻子,且不论是否是dna的遗传问题,总之组成蒋征这个家伙的dna里面都带着一股子疯狂的基因。 对于蒋征而言,这几年的高中加上大学的时间里面,不论是家庭还是自己所给与自己的压力都太大,自己不站在蒋征的角度上没有办法体会,何况为了一点救济需要低眉顺耳到处去求人,家长还不出面,只是想要实惠,自己脸金贵。再金贵那也是给蒋征的东西,和蒋家办毛钱关系没有,想要但是不去,只能对着蒋征下手。 蒋文这几年可不就是这般,蒋征遇到年节,社区都会通知去领一些米粮食油之类的,但是这事情蒋文是不会去的,觉得丢人,以前这黄连英精神正常些的时候还会去,自从把家里弄得啥也没有,煮饭就别提了,因此原本该给的部分也就不给了,就算是给了黄连英没人照顾,那些东西还不知道便宜了谁。 但是有了蒋征就不一样,有人在那就给。不过这高中三年,那一年多住在一起的时间里面,不论是蒋征买回家来的米油,或者是社区送的一些慰问,蒋文这人带着张珍串到家,总是要吃完了才走,然后丢下干巴巴的十块钱当作是蒋征的生活费,在对外说自己照顾儿子照顾得挺好!至于自己儿子是怎么过的,似乎没有当作这一会事情,反而还觉得自己儿子不听话之类的。 若是听了蒋文的话,该是蒋征出去上班,赚的钱都上交,方便养小老婆才是对的,养自己妈是对的,养一个比自己才大几岁的人算个什么事情,最后还得叫妈,也不知道似乎谁家的闺女,能生出自己小几岁的儿子,想用才华横溢去赞美一翻,又好像和才华没有太大的关系。 大致上蒋征这几年就是这么过来的,生活压力,无形的生活压力,最后就形成了自己对自己的碎碎念,晚上的失眠,难过的时候蒋征不是没有自杀过,只是刀到了胸口发现自己下不了手,前后一算计,自己欠下的人情太多,朋友、同学、老师、以及几个外婆家的亲戚,虽然蒋征也说不上是什么亲戚,但是人家伸手帮了你,你就这么没名堂的死掉了,怎么看都不会说你可惜,之多是叹息一声怎么这样,甚至连白眼狼都算不上,起码白眼狼会找个借口,虽然不怎么样,打着私吞不报恩的主意,好歹也是一个交代。 就这么死掉了,却是连一个交代都没有。胶带?蒋征有,学校门口五毛钱一个,不过是用来粘本子上的错字用的,蒋征还想不到用这个自杀,或者用这个玩意儿去报恩。 在这么大内外焦患的条件下,蒋征被同学带出去玩了,基本明眼人都知道蒋征是怎么过的日子,赶着周末就带着蒋征去了惠水县城里面。由于学校的附近还在修道路和高架桥,来往的工程车比较多,时不时的都会堵车一会,来学校时间长了,已经习惯了这样子。 一群人有贵阳的,有东北的妹子,也有惠水本地的,甚至还有兴义的,十几个人出去吃喝玩乐,到了下午的时候就晚了,没有赶上最后一班开往学校的公交车最后几个人分批次包了面包车回学校去,蒋征没钱的事情似乎都知道,所谓心照不宣大致就说的是这种默契。 半路上又堵车了,已经习惯了的众人也见怪不怪,不过今天堵车有些意外,前方是发生了车祸,一个靠着跑摩的为生的男人死了,半道上骑车失控,侧翻倒在了正在行驶的大车下,人家拉着2吨的沙子,重量不一般,活生生的从脑袋上压过去。 没有见着落泪的一幕,坐在摩托车背后的两个人侧翻的时候就飞出去了,听说落地的时候还是站着的,由于师傅想保住自己吃饭的家伙,也就失去了保命的机会。 蒋征一行坐在面包车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着缓缓路过的时候,还能看到地面上白花花的脑浆,就这德性,一车人看见的都被吓得不轻。 偏偏是车上的一个男生不害怕,似乎很高兴在一边唱着: “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 一遍又一遍就重复这几句歌词,蒋征坐车的位置靠近发生车祸的地方看得清楚已经实锤了。唱歌的可恶,蒋征不止一次想要堵住他的嘴。 当夜蒋征就有些失控了,以前的那些幻听越发的清楚,逐渐的都变成了很清晰的样子,一个寝室的人都睡觉了,蒋征总是能听见有人要害自己的声音。平淡的过了几天,蒋征什么办法都用过了,甚至用抽烟来麻醉自己睡觉都没有用,反而沾染上了烟瘾。 总算是在13年的5月,蒋征失控了,拼命的想要找出那帮碎碎念害自己的人,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跑得飞快。从学生宿舍到教室宿舍,再到这各个教室,跑起来飞快,同寝室的在后边追着都赶不上蒋征。不到10分钟愣是翻遍了所有的角落,包括外教的宿舍楼。 在同学和老师的眼里这事情就离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贵州都管这种现象叫做撞嗑,其实就是说撞见鬼了,民间说法是人阳气弱了,其实就是蒋征这几年身体消耗太厉害了,精神也好身体也好都逐渐的趋向一个极限了,反而凸显出一种精神抖擞发疯的样子来,说白了是身体虚到极致的回光返照。 从最开始出现碎碎念幻听的时候到现在发病其实都已经有了2年多的历史,只不过这次有了一个引子,就像被摇动了许多次的香槟,你给他打开了一样,喷薄而出。 第四百五十六章 四年落败的学途(四) 对于蒋征的这个反应,学校方面也表现出了自己的态度。当天晚上大约7点的时候,校长带着蒋征的大学班主任以及2个同学一起。值得一说的是,盛华学院里面有一个酒店,那个酒店的开设其实都是为了方便这个学校里面的酒店管理的学生进行实际操作。 “蒋征!蒋征!你觉得我们刚才说的那个主意怎么样?” 其他人在那说话,说着学校互联网专业方面的想法,构思之类的事情,其实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观察蒋征,白天的时候蒋征发生那样的事情就已经报给班主任了,不过班主任是个女人,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情,害怕已经是必然的事情因此才有了这一幕。 谈话过程还比较有意思,都是关于未来网络发展以及网络营销走势,蒋征原本是比较有兴趣的,只是谈话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两个人的事情,但凡是有了第三个人的加入,所谓的谈话都会变成一种表演。 其实大部分的聚会都是这样子,人是不能一心二用的,一心二用的下场就是变得敷衍,表演自然也就开始了。另外两个人为了气氛不尴尬会不自然的加入这场语言以及情绪的表演当中来,除开真实,你其他的东西都能看见。而人数的增加,必然也就会出现个别人被冷落,蒋征在这场表演中,中途就被冷落了。 蒋征在一个人的时候,或者没人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其实就很容易出现自己和自己对话的情况,可惜的是蒋征对于这个事情其实没有多少自觉性,或者不懂的掩饰。 蒋征自己一个人在旁边嘀嘀咕咕的样子很自然的就被人发现了,不过其他人不打算打断蒋征,他们不清楚蒋征的这个状态是什么原因。第二天蒋征就被小车带着去贵阳中医院神经科检查。 到地方的时候,蒋征自己一个人在外边等着,班主任在里面和医生不知道交谈什么。等着几分钟之后,医生才叫蒋征进去。 “你好像可以听到别人和你说话?” 医生说话的时候并没有避开蒋征老师,班主任就在旁边看着。蒋征一时之间没有想到医生会这么问,不过蒋征点头了,同时还准备撒一个谎,虽然蒋征出现了幻听是一个事实,可是听到多少人说话,是什么声音只有蒋征自己知道。 “你可以和我讲,你听到的是那些人和你说话,都讲些廊子?” 蒋征的眼神没有犹豫,张嘴就说道: “是林黛玉!” “那你能看到起她不嘛,在哪点!” “能,就在哪点。” 说着蒋征指了指门外的方向,同时自己假想那就有一个人站着看着自己。 不论是心理学医生还是精神科的医生,对于病人的言行观察等等都会比较在行,蒋征知道自己有问题,但是自己控制不住,起码不是每一刻都能控制。因此蒋征这么做,在骗自己的同时,欺骗别人。 某个知名的骗子说过这么一句话: “想要欺骗别人,就需要先骗自己。” “你看!那点一个人都没有,你为什么要说那边有人了?” 医生这么说着,蒋征再次看向那个地方,自己大脑极力的想象有那么一个人在那站着,但是那个人一会变成陈力一会变成了那个胡佳丽,蒋征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检查并没有这么结束,随后进行了其他的检查,基本是全身的检查,没有什么问题。 另一边其实学校方面已经通知了蒋家,但是联系电话只有蒋道德的,电话打过去之后,蒋道德就把这个事情告诉了蒋文以及蒋奶奶,可惜的是,蒋文这个人并没有把这个事情当作一件什么事情。 “小征学校那边说是人病了,喊屋头的去接。” “接廊子,我钱都没得,咋个接!儿咯读个书会生病了成这种样子,喊屋头得去接,怪稀奇。从来没听到起讲过这种事情!” 蒋文这人基本是什么事情都是用没钱做幌子,一句话没钱,就可以什么事情都不用管,也可以不用管一样,至于责任,似乎那原本就是有钱人该有的事情,不知道以后蒋文自己老了,被自己儿子用这句话还回去会是什么想法,不过故事的长度还不允许写到哪里。 “没得钱!!你是整廊子都是没钱,寨子头办酒你也是讲没得钱,回家来啷个几年了,留那个娃娃一个人在城头读书,你管过安!娃娃读书没得钱,喊你去签字也不去,就怕那个钱要你还啷个,你不摸到起那个良心想哈子,二天你要靠他养你不!” 争吵也就是那么一会的功夫,蒋文沉默以对,蒋家能有什么办法。蒋奶奶骂骂咧咧的也没有什么作用,最后拿了一千块钱给蒋道德,让蒋道德去接蒋征回来。 蒋道德到学校的时间,其实是蒋征去医院检查的第二天一早。蒋征没有去上课,因为头一天医院给蒋征开了许多药物,精神病吃的药物。 这年是2013年6月,距离蒋征大一结束还有不到2个月。蒋征吃了药也就比较好睡觉,由于情况特殊,其实从去医院看病的那天到蒋道德来学校的这天,都是学校给的饭钱,说是想吃什么都可以,学校买单。 至于蒋道德和学校那边都说了什么,或者是学校与蒋道德说了什么,蒋征不知道。只是接到通知说让他休学一年,回家好好的休息。这一点蒋征是很不情愿的,现实的含义就是不容许你拒绝,就像是政治里面的哲学提到的: “物质,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蒋征觉得,也许现实也应该是这个属性的东西,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可惜现实的构成比较复杂,努力之下还能改变一些什么。但是在蒋征自己看过的许多视频课程里,一个名叫陈果的复旦大学哲学教授在一堂视频课中说过这么一句话: “当你没有能力去改变一个命运的时候,你就应该尝试去接受它,一旦你去接受了之后,你会发现,这个命运也许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这是一句忠告,不要试图改变自己的命运!你要学会去包容,这里不仅仅是包容别人,同时也要去包容自己,包容自己的命运。” 蒋征不理解这段话,基本一年左右都会再看一遍,网吧、学校、平板、笔记本电脑等等,几乎每次看的感悟都不一样。 蒋道德见到自己侄儿的时候觉得并没有老师说的那么糟糕,甚至看到自己还比较高兴,但是自己私底下和蒋征班主任交流之后才知道细节,当晚是和蒋征一起住在盛华学院的酒店里面。 距离蒋征生病的事情发生的第五天,蒋征就和蒋道德到了鲁镇的蒋家,蒋征住在蒋道德的隔壁,自己一个人把自己关起来,药物的效果是有的,只不过似乎不是那么明显,一个人的独处蒋征还是能听到那些奇怪的声音,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似乎总是在骂自己,想要害自己一样,恐惧、无助这种感觉已经不是一天了。 蒋征因为生病的事情沾染上了香烟,现在戒不掉了,连续好长的一段时间除开买香烟外,蒋征都不怎么出这间屋子,原本这间屋子就是蒋道德用来待客的客厅,只不过现在成了蒋征睡觉的卧室。半个月的时间蒋征几乎没有吃过什么东西,这么几年蒋征已经饿习惯了,就是香烟断不了,几乎除开吃药睡觉之外都是在抽烟,一天能抽3包香烟,这个抽烟的频次不是常人能接受的,甚至是多年的老烟枪都做不到这个速度,至于烟头,已经把地面铺上了一层,一个指头多些的厚度。 第四百五十七章 四年落败的学途(五) 蒋文也就中途来看过两次,然后从蒋征这里拿烟抽,在抱怨两句说自己没钱的事情,蒋征也不说什么,几根香烟的事情还不至于说什么话。不过这样子的父子见面方式,蒋征已经习惯了,自己倒是感觉不到什么尴尬的情绪,毕竟怨恨这种情绪比尴尬更加先种植在心里。 这种所谓的养病,一直持续的快3个月,基本每天吃的药物加起来,一个成年人一把抓不下就是了。期间不少人来,但是还是原本村子里的那些人,常常到蒋家的那批人。松猫自然也在里面,想当年自己还给了50块钱一起给蒋征去报名读高中,现在这个结果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松猫到了蒋道德家里看了蒋征的情况就说道: “你这个,一天抽烟不得了嘛,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蒋征才睡醒,由于吃药的原因,其实蒋征这段时间不论白天黑夜,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吃药之后就在睡觉。虽然是这个样子,其实蒋征的睡眠质量很不好,动静大一些都会醒,松猫开门进来的时候,蒋征就感觉到了,自然也就醒了。 听见自己表叔的话,蒋征也不说什么,随手在边上拿了香烟就递过去。松猫也没有惊异蒋征会抽烟的事实,似乎在他们的世界观里,男人到了20出头会抽烟完全就是一件不奇怪的事情。 接过蒋征的香烟,一看就吓一跳,十几块的香烟,先点上再说。叼着烟抽了一口就说道: “你这种一天就在屋头躺起,像个廊子样子嘛,整了们出去找点事情做,不读书了们” 这话蒋征就听着不舒坦,自己还在吃着药,前面自己上学的时候就冷嘲热讽的,这下可好,谁也不管,现在又来旧话重提,上班?这种事情蒋征为了继续上学,这几年可没少去上班。难得搭理这个人,继续躺着,松猫见蒋征这个样子也说不下去,一开门屋子里全是烟头味,感觉整个人都快被香烟腌制成了腊肉一样。 既然不搭理,松猫就自己下去了,楼下蒋道德不知道是去那回来,见亲戚从楼上下来就打招呼: “刚刚来嘛听到起嬢嬢讲这个小征病了们过来看一眼。他一天就在屋头躺起咯,我进去那个屋头到处是那个烟锅巴,都要有巴掌厚了。” “不是啷个是廊子,从回家来了就一直是这种,学校开了药们,吃了药就睡,有时候饭都不吃。” 蒋征自然是听得到说话的,对于这人那压根就是夜猫子进门。也不知道他们两兄弟是怎么个嘀咕法,就扯到了这城里那套房子的归属上,松猫的观点也是一致的: “判给小征?屋头老辈子的事情管他廊子事情嘛,一个小辈。” “我就讲的,兴义那个房子包括这个老家的房子都没得我大哥的得,在兴义住了啷个十几年还不够安!还讲说是他花钱买的,他才给好大点钱,老爷子几十年的公积金在里面就不算钱了安!” “等于是那个房子当时买的时候就有我姑爹的公积金在里面了嘛。” “不是啷个们,要不是我和文强都商量了,兴义那个房子跟到起就拆了,钱两兄弟平分,没得他的。儿子也不想管们,干脆就样都不要给。” 两个人嘀嘀咕咕的在一楼说话,蒋征自己就在楼上,蒋道德家的隔音没有他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蒋征听见了也不出声响。总算是走到这条道上了,照着这个局面自己早晚是什么都没有的分,除开自己的双手。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新新村建设的政策下来,有一个危房改造的专项,蒋文前后的倒腾找人来评估蒋家的老房子,加上现在自己父母又是住在二弟家里,自己儿子也住在那,似乎是压力少不少,也乐见其成,每天早上就去村里面或者镇上的办公室守着,烟也给的勤快。 蒋奶奶那边倒是去找人打听,结果就是说蒋征这孩子撞邪了,本地话说是撞嗑到了,连续这2个月3个月都是这样子,学校开的药也吃了,就是不下楼,有时候还连续几天不吃饭,蒋奶奶说是不急是断然不可能的。 问一个两个是这么说,可是蒋奶奶还拿不定,这天蒋征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总是听见那些声音,蒋奶奶在背后的园子里面忙活,虽然文强和道德都盖了房子,但是还用不了这么些土地,因此这背后的园子多少都会留一些下来。 “不要念了!一直跟到起我整廊子!从学校跟到我家屋头来还要咋个嘛!” 蒋奶奶被这突然的一下吓坏了,也不敢马上就去看,拿着锄头就进了屋子,等着房间安静了一些蒋奶奶这才进来问道: “你是吼个廊子是!” “那些人一直在我耳朵边念!找又找不到起!” 蒋奶奶自然是听过自己二儿子说的话,这下就拿定了注意,找了村子里姓胡的先生,也就是蒋家门口大路下去一些,倒t字的旁边那家,有一个胡姓的老头经常帮人驱邪之类的,很是灵验。 晚上吃饭叫蒋征也叫不起来,等着人到了家里,吃了饭,就差遣蒋荣去把蒋征叫下来,蒋征从二楼出来,发现胡家爷爷在家里也就一愣,胡家爷爷会什么东西自己还是清楚的。 安排了蒋征坐在大门口,又让蒋荣去拿了菜刀过来,点了香烛纸钱,就开始围着蒋征念叨,具体念叨了什么,蒋征听不清楚,很像是不停的碎碎念,但是却有一种莫名的节奏感出来,蒋征见是认识的人,也不敢说什么,老人家让做什么就老实的做什么,左一圈,右一圈来回的晃悠。 刚开始的时候蒋征还仔细的听听在念叨什么,时间一长,便是没有了兴趣。 这里解释一下精神病的范畴,其实精神病的范畴很广泛,几乎大部分人都多少有一些精神病,所谓的亚健康其实就和这方面有着不小的联系。蒋征是长时间的营养不良,加上在夜场上班时间颠倒之类的,亚健康的状态其实很严重了,导致精神衰弱,注意力集中能力下降,一些小儿多动症其实也和这方面有一定的联系,不过并不是所有的小儿多动症都是这方面的原因。 而精神衰弱的人,比较容易出现幻视、幻听等等,其实就是身体在向人发出警告了,假如不能形象的理解过来,可以想象一下《饥荒》这款单机游戏里面,人物长期不睡觉掉san值,然后就有莫名的怪物出来,道理是相通的但是现实生活里不会有游戏里面那么夸张就是了。 蒋征就这么坐着,看着门口远方的林子,突然就觉得那林子很像是几个人站在那一样,似乎在交头接耳的说话,其实就是树木的树叶少了,怪枝嶙峋交错在一起,被蒋征看成了这个样子。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反正蒋征觉得时间不短,甚至还把那些个树木看出了剧情来,看到荒唐可笑之处嘴角还不乏笑意。蒋奶奶在旁边看着蒋征的怪样子,也就越发的明确自己孙子是中了邪,只不过这脏东西没想要自己孙子的命而已。 其实蒋征到家之后是没有见到蒋璐的,没有怀疑,因为蒋璐在蒋征高一的时候就被嫁出去了,说是嫁给了鲁镇的一个哑巴,至于人家给的彩礼,蒋文和蒋奶奶之前互相说钱在对方那里,倒是说不清楚具体在那。蒋征知道的时候,已经定好了日子,还亲自送妹妹出嫁,就这么大的事情蒋征也只是被临时通知,似乎就是为了送妹妹出嫁这事需要蒋征出面一下。 第四百五十八章 四年落败的学途(六) 以前看别人驱邪的时候都没有什么感觉,到了自己,蒋征除开觉得困倦想要继续睡觉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感觉。这种传承已久的仪式似乎并没有流传之中的那么诡异。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蒋征自己都弄不清楚到底是结束了还是那爷爷累了,蒋征只听见一声好了,可以了,就自己上楼睡觉去了。 严格的说蒋征还是能听到那些个杂七杂八的声音,只是觉得这种事情能让蒋奶奶心安,也就顺从了,反正既没有好处也没有什么坏处。蒋征就这么在家呆了快3个月,一直到13年的8月底,蒋征自己还抱着希望回去学校不用休学一年,自己一个人去了办理助学贷款的地方办理好了贷款,人见蒋征是休学状态就询问了一下,蒋征说是先办理,到时候去学校看看,能不休学尽量不修,办理手续是免费的,也就是来回的鲁镇车费问题。 现在鲁镇到兴义市市区的车费都涨价到了10块,也曾一度的涨价到了13,不过后面因为汽油价格稳定了下来,也就被死死的定在了10块钱。蒋征到家之后拿着东西就给班主任打电话,询问自己今年能不能回学校,蒋征在家感觉自己和动物园的猴子没有什么差异。 可是蒋征就那么一两个人来,还说着一样的话,什么又与你没关系了,什么又该去上班了,不读了之类的,反正就不会盼点好的来,无非就是松猫那一党的人,来回就这么一两个人,说不烦气那是不能的。 蒋征打电话给班主任之后,班主任几句话就维持了原判,让蒋征在家休息一年,可是就这般样子,休息?断然是不能的了,蒋道德家里配了电脑,蒋征也有自己的笔记本和平板,说白了是学校给新生的福利,每个在盛华学院上学的学生都有,比起4000多的学费来看,其实减去这两个东西其实学费不算贵,但是这也仅限大一第一年而已,至于大二会交多少,蒋征自己都不清楚。 被拒绝之后,也是无奈,只能在家呆着,上班这种事情蒋征还没有想过,倒是蒋道德在家里继续玩他的魔域,不过这会出了魔域的boss版,蒋道德就觉得在怀旧版里没有什么意思,也就这么到了boss版里。 基本电脑都是整天整天的开着,蒋征这会也接触到了一个叫做lol,名叫“英雄联盟”的游戏,但是就技术来看,蒋征只能算是菜鸡,基本一个区打不顺气了就去另外一个区,总之大部分区都有了角色。 每天听着家里面的人说着家里的那堆事情,一边打着游戏。怎么开心得起来,说白了,日子过得混乱,但是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原本以为可以这么平静的呆下去,一直到自己把药吃完。 但是蒋纯美好不好的,这个时候回家来了,听说前两年也回家过一两次,没赶上蒋征在家的时间,蒋征也就没有机会见到自己的姑妈,蒋纯美到家的时候因为蒋奶奶住在蒋道德家里,因此这蒋纯美其实也就住在这里,为了迎接自己大姐,蒋道德把自己卧室让了出来,让家仙去和蒋奶奶睡,自己则是和儿子蒋荣挤一挤。 接蒋纯美是蒋道德的面包车,几千块买的车子,算不上什么好车,但是好歹也是蒋家的第一辆车,比起文强换了2代的三轮车那是强了不少,等着晚上12点左右蒋道德就去接了,顺带把蒋征、蒋文强都带上了,至于蒋文,那就没有去。 接到蒋纯美的时候,其实还有一个小闺女在,也就是当年被蒋征咬了一口的那个小姑娘,说是为了来这边连上学都不去了。蒋纯美犟不过自己闺女,也就带着来了。初一看时蒋征还没认出来是那个丫头,而那个小丫头也没有认出蒋征来。 和当年比起来,其实蒋征这段时间基本是维持着脸不洗,头发也不打理的状态,认不出来也是必然的事情。到了家就按照前面说的那样安排就休息了。 蒋纯美带着闺女回家不到半个月,蒋爷爷突然就病了,送到了市医院的重症监护里面去,这一住就是快一个月的时间。三兄弟商量着说是一家照顾几天,商量着来。虽然送着蒋爷爷去医院的时候三兄弟都在,一提到交钱,蒋文就叼着烟说道: “我这点又没得钱。” “???” 蒋纯美自然也是跟着的,听见自己大哥说这话,顿时就高兴不起来,回家半个月的时间哪里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别说前一两年还回家过一次。家里的烂摊子说是一点不知道那都不大可能。儿子上学说是没钱,现在老爹病了也说是没钱。什么事情都是一句没钱就想打发了事。 蒋爷爷在重症监护室里,现在还进不去,家属们只管着交钱就行了,既然都是重症监护了这钱肯定是少不了的,一到这缴费处问,人家说是: “医保报不到哈,你们要先交钱,用好多我们扣好多,到时候你们拿起单子去报就行了,不能直接那医保当钱用哈!” “等于是,先交钱医病,过了才将拿起账单去报是不是嘛!” “是的哈,先和你们讲,不是廊子都可以报账哈,有些药不在医保名单里面的也是报不到起的哈,我看你家这个老爷子是在重症监护里面哈,钱不能断哦,你们不想办法,到时候我们也没得办法哈!” “拖到起天把行不,一下来都没带好多钱。” “不管你们是交多还是交少哈,你们都要交点进去的,这子医生那边都在用药抢救了” 蒋文的说法让人嫌弃,两兄弟自己嘀咕着,也就勉强筹了1000多点进去,虽然医生脸色不太好看,不过既然人家也说了钱没带够,也不为难,自己就是一个收费的,到时候没钱了用不用药,自然有人去找他们说。 重症监护里面,一天就得不少钱,说好了三兄弟轮流着照顾,大家各自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谁也不能一直守着之类的,三兄弟商量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但是侧面来看就担心自己一个人包了,另外两个看戏想的折中办法。 蒋文家照顾的人,安排的是张珍串上去。虽说是照顾蒋爷爷,这么轮流的来,前几天也仅仅是给蒋爷爷带吃的,递给医生,里面的护理工会帮着处理,搞笑的是,护理工说是让张珍串买一个便盆进来,在带一些其他的洗漱用品,等着两天都没有反应,这几天蒋爷爷动弹不得,都是穿的成人纸尿裤在病床上躺着。 等着蒋文强上去的时候就被告知要这么些东西,虽然自己没有多少钱,这可不是也要买,何况一个盆子也没有多少钱。扽等着医生和蒋文强说起前几天的事情,蒋文强就气得不打一处来,这都是什么事情。当天就打了电话给蒋文。 蒋文听着自己兄弟火气大就问是什么事情: “那个医生说是,喊我大嫂买个便盆来给爸爸用,买几天都买不到起!天天就是穿那个纸尿裤,跟到起就转出来了,样都不管是!” 蒋文听这个话扭头就问道: “小串,医生讲说是喊你给爸爸买个便盆,你不给买安!” 张珍串一点也不在乎这个说法,张嘴就道: “医院门口我都找了个遍,那点有廊子便盆嘛!” 文强在电话那头就听见了这话,说道: “我怕啷个怪!医院门口会没得便盆在,我出来几块钱一个就买的了!像这种你看要得成不嘛!名们讲说是来照顾爸爸,廊子都不管是!” “几块钱的东西讲廊子嘛,买的了们就可以了嘛!” 蒋文说着,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第四百五十九章 四年落败的学途(七) 文强一愣,一是蒋文的话,而是蒋文说完就把电话直接给挂断了。自己还以为是电话出了问题,拿着电话一看这才发现是蒋文那边挂断了,文强气不过,哪有这么办事情的,电话又打回去,蒋文这会就老实的听着,其他的什么也不说,但凡是说道买啥,缴费之类的一概是: “我这点钱也没得,晓得咋个整啊。” 这个挡箭牌的话,蒋文用了不止一年两年了,似乎很是上手,至于被人骂,自己听不见就算了,反正事情能混过去就可以了。蒋文强说什么话,蒋文都是: “嗯嗯!我没钱得,我拿咋个整嘛!没得办法嘛。” 蒋文从来都是做零散工习惯,赚到了钱就拿着吃,没钱了再想办法,回到老家的这段时间里面其实也就是这么过来的,在城里怎么过,在鲁镇就怎么过的,白天到处晃悠,晚上就找地方打麻将,蒋文看着,张珍串下手打麻将,加上这后院里面多少留着一些地,以至于这日子还能过得下去,至于赚钱那就没有这么上心了。 连文强都说自己大哥怕死,找个活计做都不去,嫌弃这嫌弃那的。 至于蒋道德照顾的时候就拉了一个挡箭牌,这挡箭牌便是蒋征,不过蒋纯美家的闺女见蒋征要去城里一起照顾姥爷,也要跟着去,蒋纯美这几年患上了股骨头坏死,也走不了多远,闺女固执的要去也便是由得他们去了。因此蒋道德到了城里其实就给了侄儿蒋征一两百块钱,自己就出去玩去了,什么事情其实都是蒋征和自己的表妹一起在折腾,至于晚上睡觉,医院里面蒋文强来的时候买了一张凳子,兄妹两就坐在椅子上睡觉,一个靠着一个就这么睡觉了。 人活的离谱了,做出来的事情也就好不到哪去,蒋家也就是这般了,但是蒋爷爷对于蒋纯美这个闺女一直不太喜欢倒是真的,以至于蒋纯美来看蒋爷爷的时候,蒋爷爷都还码着脸。 但是外侄女过来看,倒是高兴得厉害,前后的表现差距被自己闺女看在眼里,能高兴得起来倒是不可能,憋屈也就憋屈了。人多势众的,委屈也好,想发脾气也罢,又是在医院,既不是地方,也不是时候,只能这么忍着。 闺女倒是比较敏感一些,似乎是知道自己母亲心情不好,自己就跑过去守着自己母亲去了。 蒋征一直在吃药,以至于在情感方面还没有以前的那么敏感,虽然感觉场景有些诡异,但是还没有体会出其中的道道出来,不过蒋爷爷倒是有些让人意外,来的人是蒋家的亲戚,其实也就是蒋爷爷这边的侄女一类的亲戚,没少来家里串门,一年总会来这么一两次。 这次得脱大难,蒋爷爷看着来看自己的侄女竟然控制不住情绪自己就哭了起来,气氛瞬间就变得尴尬了起来,这有人来看不是该高兴,偏偏还哭了起来。几个人越是劝慰,越是哭得厉害,索性把东西留下,几个人打了招呼便是走了,这天距离蒋爷爷出院只有不到2天的时间。 蒋爷爷出院不久,这蒋纯美就去鲁镇出去的一个小地方看腿去了,原本就是听自己娘说是这边有个什么地方看腿比较好之类的,原本就是奔着来治疗的,那知道才到家不久就遇到了这个事情。 蒋纯美再离开的时候都已经是2013年9月份的事情了,蒋家也没有在小辈面前提起蒋爷爷花了多少钱,有没有医保报账之类的,等到蒋征在家呆到了12月左右的时候,王家小子通过qq找到了蒋征。 蒋征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加上的这个小子,自己也没有多少印象了。联系蒋征说是让蒋征到自己家玩一段时间,又说是兴义的房子拆迁了,什么之类的。蒋征自己其实在家就被松猫烦气得受不了,一边又是说这鲁镇的房子也要拆迁了,没有地方住之类的。 这事情说起来其实算不得什么好事情,拆迁似乎大家都挺想这事情,尤其是在北上广3环内有房子的,拆迁一下就算成了暴发户,农村不一样,拆迁赔款的标准都不同,整体算下来对比之后,实际的数据要用多少倍来计算。 王家小子见蒋征这么说,就立马问蒋征银行卡号多少,说是给蒋征100块钱路费,让蒋征到自己家来玩一下。蒋征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等着蒋征到地方的时候,老房子还没有拆迁,蒋征也没有见到自己的母亲。 回想起来蒋征也仅仅是高中的时候见过几次自己的母亲,然后被黄连英拉着去地摊上吃了饭。虽说是知道自己母亲一个月也没有多少钱,何况还分了自己一半,但是蒋征的情况是,又饿了两天了,被自己母亲拉着去吃饭,也就去了。 医院门口也好还是周围的小贩基本没有人不认识黄连英的,一部分是黄连英没有彻底疯之前卖菜就认识的人,另一些则是黄连英疯了之后才认识黄连英的,具体缘由说不清楚,也就是嘴传嘴的事情。 另一方面来说,其实黄连英经常失踪,时不时的就几个月看不到影子,也不知道是去那了,社区的找不到人,以至于有时候让蒋征去找,可是蒋征上学又能上哪里去找,路费开销自己又上那弄? 两难之下也只能由得黄连英自己了。至于蒋征,其实心里面一直是有个疙瘩在的,当年上学就是蒋征自己说要读书的,现在好不容易上了高中,自己母亲为了自己上学的事情也没少吃苦,半途而废其实和当年没有多少区别,自己母亲当年那几顿打也就白打了,吃苦也就白吃了。 到了王家小子那,黄连英也在家,被王家小子拉着就一起照了相片,往后几天其实也就见不到黄连英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从一个母亲的角度来想,大致是不想让自己儿子难堪。 王家小子其实过得并不怎么样,王家奶奶走了,他的父亲也生病了,苦的是这小子其实不会做什么饭,蒋征到了王家这里也就担任了厨师这一职务,帮忙洗碗做饭之类的都还好,比起在老家被人念叨,蒋征觉得还过得去,但是住了几天之后发现其实王家小子也没有什么钱,自己创业做了一个微信公众号的工作室,就他自己一个人,跑业务自己去,设计到整体都是他自己一个人。 这一点倒是让蒋征觉得有些意外,原本小学都没毕业的家伙,做起这些事情来,这般的厉害。明明自己才是学习互联网专业的人,比起这个小子来似乎还差了许多专业化的东西,当然这些必然是技术方面的东西。 既然经济上有些困难,蒋征也不愿意就在王家这么呆着,好歹有人收留自己,也就和王家小子商议着自己出去找工作。2013年阳历12月底,兴义还是比较冷的,蒋征就一件单衣配着一件薄外套去找工作,王家小子也就发现蒋征其实没有什么衣服穿,拿了一件自己的大衣给蒋征,说让他先穿着,又把一个手机给蒋征,让蒋征先用着,要工作没有手机也不方便。 手机卡是蒋征后面办理的,总之一件大衣,一个手机才看起来像一个出去工作的样子,起码不会那么寒酸。由于是年底,其实工作比较好找,但是也绝对不怎么容易,一些行业其实年底的时候人走了,就走了。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招人,考虑距离的问题又正好遇到这州医院对面的移动营业点正在招人,蒋征也就进去了,里面是一个小姑娘,年纪看起来不大。 “哟,你不要喊姐,我比你小!” 蒋征才叫了声,问是不是招人,就把身份证递过去了。 第四百六十章 四年落败的学途(八) 蒋征听眼前的人这么说也吓了一跳,仔细审视之下,发现这人有一只眼睛不是很好,眼球上有白翳,漂亮倒是挺漂亮的个一个人。 “我姓田嘎,叫田梦莲,我和你讲你不要喊我姐,我比你还小1岁,不要把我喊老了。” 这话倒是有些让蒋征尴尬,没想到店主竟然比自己小。 小丫头似乎知道蒋征在想什么就说道: “我跟你讲,我也不是老板,只是这个店的店长,你要来这点上班,那个你明天早上9点之前就要到这边,晚上要打扫卫生,我们反正就是卖手机,客人来了,拿给人家看哈子” 田店长和蒋征说了许多,不过大部分都是一些可以忽略的规矩,蒋征回去就和王家小子说了事情,王家小子也没有说不同意之类的,只是问在那,听蒋征自己说在州医院门口也就不说什么了。 王家小子也爱玩游戏,自然是当下流行的lol,和蒋征不在一区,问蒋征玩不玩时蒋征也就说不玩,其实是蒋征自己觉得自己没有人玩得好,还不如说不会。第二天蒋征就去上班了。 黄连英的屋子蒋征也进去看过,只不过里面还是如同前几年一样,但是自己母亲并不在里面,也不禁让蒋征自己想起前些年邻居们劝自己的事情,让自己不上学之类的,现在想起来,就算自己不上学,陪着自己母亲,自己出去工作就是12个小时左右,自己母亲去那了,也不会知道,12个小时已经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了。 看到一个现实的时候,往往会忽略另一个现实,就像是每个人看到故事都只会想到与自己相关的故事,然后总结出一大堆与自己息息相关的道理来。至于其他的道理,因为没有和自己有直接关系之类的,多半都会被忽略掉,这也是为什么总是说人是近视眼,又是远视眼的缘故,总体一看,反正人都活得不太正常就是了。 以至于那句“我们大家都有病”的网络用语能够在网络上疯狂传,只是因为别人说了大家不敢说的真话。 真话这东西蒋征还不敢说,起码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大街上说自己是疯子的儿子,也亏得蒋征长相比较像自己的母亲,也亏得周围人都认识黄连英,这才没有给蒋征机会自己说出这句话来。 田梦莲这人比较开朗,蒋征第一天来的时候就认出来了,只是没有开口询问而已,等着熟悉之后就才说起黄连英的事情,只不过不敢直说,旁敲的说道: “我们这点经常看到一个断手断脚的,恐怖得要死,特别是那个手,直接是扭过来的,一天就在街上逛,我听到起讲说是” 田梦莲在旁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蒋征这人就那个疯子的儿子,还是只是一个人在那说说这些八卦,缓解一下两个人独处的尴尬气氛。 蒋征听着,这小丫头说话完全就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平时就不像是能够藏得住什么秘密的人,现在看这样子,应该是连好奇都算不上,不过对于黄连英这个小丫头似乎知道的不少,听田梦莲自己说是之前她的母亲是和黄连英一起做生意的,她的妈妈现在都还在卖菜之类的。 人都自己报了家门,蒋征也不好说,其实这几天蒋征什么都没有说过,突然之间来了个人,一天光干活不说自己的事情,怎么看都让人好奇。 蒋征听着田梦莲的话,等着她说得差不多的时候就承认自己是黄连英的儿子了,口气平淡: “嗯,你讲那个是我妈啊!” “???你咋个啷个平淡,感觉像是在讲人家的事情啷个,是不是真的哦。” “我骗你整廊子嘛,这种事情有那个会主动的去认嘛。” “行嘛。我只是想不到起,你主要是表现得太平淡了” 这种对话之下,蒋征也就和这田梦莲熟悉起来,2014年1月的时候是学生放假的时间,店里面来了一个假期工,听说和老板的关系不错,来人是个女孩子,姓氏比较少见,起码在贵州蒋征是头一次见到。 女孩子姓石,叫做启美。看名字的意思很是有味道,这个女孩也比较开朗,可爱似乎已经是现在女孩子的必备要素之一了。听石启美自己说今年刚满18岁,比蒋征要小许多,蒋征今年按照14年计算都已经是22岁了。 差距确实挺大,1月中旬的时候,店里面开始了一个活动,特意装配了音响等等东西,每天在店门口循环的喊着: “手机分期,0元将手机带回家!” 老板那边给的指示是,一台苹果手机分期是200块的提成,华为等等2000多价位的手机都是100块的提成,除开苹果手机的分期是现结之外,其他的手机都是统一的月底结账。 对于店里仅有的三个员工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事情,只要努力的办理手机分期就可以了,一天赚个几百块钱似乎也没有这么困难。年底的时候,蒋征还在王家小子那住着,由于缺钱的缘故,又是过年,而蒋征又没工作多久,论工资其实还不到一个月的工资,不过老板还算是大方的人,蒋征拿到了200块钱的奖金。 不至于让自己员工没有钱过年,虽然少但是好歹是有钱的。王家小子倒是不知道从那弄到的钱买了菜,过年这天还特意让蒋征早些时间回家去,但是店里面其实这天不会有什么生意,中午的时候就关门了,要等到初三之后才会开门。 蒋征自己在厨房里面学了不少的东西,这年夜饭做一顿家常便饭难度不大。因此这蒋征在王家小子这里住着,年夜饭也是蒋征在收拾,父子两带着蒋征一起给王家奶奶磕了头。蒋征也记得自己小时候就被叫到王家一起吃过好几次的饭,那时候蒋文和黄连英不知道在外面忙什么,带着蒋璐一起外面,至于蒋征也就这么在家里被晾着,以至于邻居们看不下去,这才叫蒋征到家里吃饭。 说起来蒋征的成长也算是吃过百家饭的人物了,不过,比起叫花子的可怜,蒋征其实更多的是父母不上心而已。 年后初三就让蒋征自己去开门,田梦莲把店交给了蒋征,连带钥匙一起,说是让蒋征负责开门的事情,田梦莲则是说自己准备不做了,想要自己想办法开个手机店之类的,由于蒋征自己是休学,加上也没说是学生工,似乎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所谓的下一任店长继承人。 年后又来了一个人叫做张鹏的家伙,小年轻带着一副眼镜,头发打理得不错,别有几分帅气的味道在里面,用理发店的说法,这叫做韩版头,头发烫得蓬松一些,类是于韩剧里面的那些主人公的发型。 手机分期的业务开展得比较孙俪顺利,就是办理苹果分期需要去屏东的总公司办理才行,石启美这丫头和张鹏这小伙子干劲比较大,两人几乎每天都会有这么一两单在,蒋征看着别人赚钱也心动,但是那是人家的客户,和自己关系不大了。 王爸爸虽然是生病,但其实也是一种比较特殊的病,直白一些其实就是有些精神失常的表现。蒋征其实很不明白为什么与自己相关的人里面总会有这些事情发生,但是想起自己小时候蒋文的那些玩笑话,怕不是真的玩笑话。 蒋征记得自己父亲说过,这栋楼当年就是建在坟场上的,蒋征很想问问这个是报应?但是不知道问谁,明明自己家也是受害者,自己为什么总是要为别人的错误买单。 2月12号,蒋征被调到了六中附近的手机店里,2月14号元宵节左右,蒋征拿着王家小子买的菜回去,王爸爸突然不让蒋征进去了,说是让蒋征回自己家去,把自己家收拾了自己住之类的。 蒋征把菜放下就自己走了,没有和王爸爸吵架,因为没有必要,自己家能不能住蒋征自己清楚。 第四百六十一章 四年落败的学途(九) 由于这帮人的造势,手机分期的业务在兴义市快速的发展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0”元购机的活动当中去,蒋征自己倒是没有想过自己分期一个手机的事情,虽然看起来是不错的东西,但是蒋征自己帮人办理过不少,仔细算下来之下,其实一个2200块左右的手机分期付款下来,需要2800甚至更多的钱购买才行。 也是如此,蒋征对于这个活动的恐惧比一般人大,毕竟一个月多几百块的开销出去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实际计算下来对生活的影响还是比较大的,但是又是这个点,其实大部分人都不会对于这个事情深思熟虑的去思考。 都会在第一时间觉得一个月付款300也好或者400也好不是什么大事情,甚至连咬牙都没有必要。 蒋征从王家小子那出来之后,就去了自己一个朋友那,算是蒋征自己在酒店里面认识的人,虽然是萍水相逢,但是某些方面和蒋征还是臭味相投的人,蒋征出来之后就和这小子说了这个事情,二话不说就给蒋征说了地址,让蒋征去他那住着。 这小子其实就住在街心花园附近,也是在手机店里上班的,之前是在街的酒店做事,后来去了厂里上班,感觉没意思,想要回来考驾照,也就回到了兴义市来。 蒋征在这住了几天王家小子就找了过来,把衣服和手机也带走了,这倒是没什么,蒋征自己在手机店上班,没事拿个手机出来插卡放着也没什么事情。 蒋征被调到六中附近的手机店里,店长是个男的,叫做刘华。是个外地人,听他自己说来自江苏,因为自己母亲向往楼兰之类的才带着母亲过来,之前自己家里是开厂的,但是由于生意败落,也就到了这边来生活。 店面的位置,背对新城小学的左手边,一直走到t字型路口的位置就能看见了,比起州医院门口的店面倒是大了不少,蒋征在这呆了半个月左右又被调到了州医院附近去,只不过不是原来的那个店面了,是原来店面的斜对面。 这个小店的面积不大,也没有其他人守着,就蒋征自己一个人看着店,买手机的倒是没有几个,但是每天路过充值话费的倒是不少,蒋征每天大部分的时间其实都是自己一个人呆着,然后自助缴费机没有费之后,自己拿钱去充值而已,不能说是没钱,蒋征身上每天都有1万多块钱放着,不过那是店面的周转资金,至于工资蒋征没问,店里面也没有说要给的意思,不过看样子周转也比较困难一个月付一次工资这种事情似乎还有些压力,至于手机分期的分红等等,也不清楚公司那边是怎么和贷款公司的沟通协商的。 蒋征弄不清楚也不打算去弄清楚这个事情,现在虽然拿不到什么钱,也多少算个事情,每天吃饭就将就店里面的钱拿去买吃的了。一天十几块的开销是必然的开销之一,时不时的还需要蒋征送货到丰源市场或者六中附近的手机店去,总之还算比较充实,可惜的是要吃完之后,蒋征的病似乎并没有得到更好的控制,晚上依旧会失眠,会听到那些奇怪的声音。 “这个狗鈤的啊,这个狗鈤的啊!” “打死他!” “我跟你讲,就是他” 这些碎碎念基本是蒋征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就会自己冒出来,男人、女人、小孩、老人的声音。虽然蒋征表现得正常,但是实际上来看也看不出什么来,具体蒋征听到了什么只有自己知道,2014年5月,蒋征生病了,有些发高烧,自己拿了店里面的30多块钱开了药,但是似乎药并没有什么效果。 加上最近一直听到那些话,晚上也睡不着,梦里蒋征梦见一张白纸,被揉成了一团,然后再撑开就变成了灰色,纸张的褶皱还很明显,然后在揉成一团之后,纸张就成了漆黑的颜色。 蒋征没有深度的睡着,被自己的这个梦吓着了,兴义市的晚上温度不低,但是风多,也就一些冷的意味。蒋征坐起来,一身的冷汗。 “你今天是咋个了,这么早就睡觉!” 灯开着蒋征听见人说话,是自己的那个朋友回来了。这两天发高烧,蒋征其实8点就关了门,到朋友这边的时候人还没有回家,蒋征自己就吃了药先睡了。朋友是个小胖子,微胖的那种,说话还比较和蔼一些。但是其实这小子比较圆滑,有些笑里藏刀的味道。 “不舒服,吃了药就睡觉了。” “我这几天是看到你有点不一样嘛,这子看到起脸都红了,没得事情嘛。” “脑壳有点昏!冷得很!” 听蒋征这话,那人才觉得不对劲,一脸焦急的问道: “没得事嘛,你还是去医院看哈子咯。慢点整老火了!” “我就感觉手酸,脚也算,胸口还不咋个舒服!” “我喊你少抽点烟们,你不信!” “不行,我要去医院,感觉不对劲!” 蒋征这朋友听这话,更是急了说道: “走了嘛们,我和你去不!” 这话让蒋征心一凉,很明显自己这朋友就不想和自己一起去医院,不过蒋征这样子怎么去,没有打算放过这个朋友的意思,说道: “你和我去嘛!” 果然,一脸的不高兴,但是还是同意了,一起跟着蒋征出了门,就不停的催促道: “你走快点嘛!走啷个慢!” 蒋征不说话,在后面跟着,一路上的小诊所不是没有,而是看了一眼蒋征之后就忙说要关门了,没办法,输不了液,一路从街心花园附近晃悠到了州医院门口都没有诊所敢收蒋征,由于没有发工资,其实蒋征自己身上并没有钱。 蒋征自己在医院门口想了半天,自己那个朋友不能指望,几乎是朋友都不能指望的,现在被自己逼着来医院已经是极限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给自己父亲打电话? 这个念头第一时间就否定了,断然是不能打的,就算打了也是一句话: “我还不是没得钱!” 想到这,果断就把蒋文那边否决了。想着自己身上的钱,蒋征也就给老板打了电话,可惜电话没打通,只能给老板那边发短信说是自己病了,现在没钱之类的,想要用店里面的那点钱去看病。 也许是没有想到蒋征会有多大的病,短信一出去,不到3分钟,那边就回信说可以。蒋征马上拿着钱就说去州医院看看。蒋征的那个朋友看着蒋征发的短信,自己倒是想着总算结束了之类的。 到了州医院里面,结果是人家晚上没有值班的医生,晚上不收病人,就算是你有钱缴费了也不行,蒋征无奈。从州医院出来的时候,一股子冷风吹过来,蒋征不禁打个寒颤,却是脑袋有些昏沉就要摔倒,旁边的人忙伸手扶了一下。 “天,你咋个啷个烫,手都是烫的!” 蒋征站着缓了一下,才说道: “要不是我喊你和我一起过来!”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那人不太想参合进来,蒋征这样子怕是要花不少钱。原本就是酒店里面萍水相逢的人,犯不上花这么大的代价。不过现在人这样子,他也只是能祈祷千万别在自己手里出什么事情。 两个人辗转到了兴义市市人民医院的时候,其实时间都已经是晚上的11点多了,也亏得人家晚上都有值班的人在,蒋征跟着就挂号,晚上虽然有值班的医生但是不多,也亏的这里晚上几乎没有什么病人存在蒋征被耽误的时间才没有多少。 医生摸了一下蒋征的额头发现不烫,手又是冰凉的。 “你是感觉冷不?” “就是感觉冷,胸口像火烧一样!” “先量一下体温,我感觉你这个不正常,先量体温看哈子!” 旁边蒋征的那个朋友看这样子,就很着急,现在蒋征在量体温就说道: “我明天要上班,我就先回去了,你一个人先在这点嘛,我明天来看你!” 第四百六十二章 四年落败的学途(完) 朋友是无用的,朋友无功利之用。 大部分人其实都是把朋友划分为有用的朋友和没用的朋友,对于有用的朋友就多联系,没用的朋友就用来说说话,当自己的语言垃圾桶,情感垃圾场之类的存在,以至于垃圾桶一直在,那些有用的朋友被发现没有功利价值之后就变成了语言垃圾,然后找垃圾桶说一下,舒缓一下所谓的情绪消化不良。 蒋征的那个朋友走了之后,蒋征在医生的办公室坐了一会,体温计拿出来,自己都还不怎么看不清上面的字,蒋征归结于是光线问题,以及自己忘记戴眼镜出来。 “体温计给我一下!” 蒋征把体温计递过去,医生看了一眼,似乎没看仔细,又看了一下忙说道: “你这个老火很嘞!42度几了!你赶紧去交点钱,然后照个片过来,照片也要不到好多钱百多就可以了” 似乎是发现了蒋征的窘迫,医生还不忘记宽慰花不了多少钱。说着话医生左右看了一眼: “刚才不是还有一个人陪到起你来的嘛!?人了!喊他去帮你交钱嘛!” “走了!” 蒋征说着,心情很不好,42度多的高烧不是玩笑话,时间长点能把人脑袋给烧坏了。 “你这个也是老火,整了你快点去照片,我这边还有两颗退烧药,还是我自己买的,你先吃下去了去照片上来看!” 蒋征坐着,就想睡觉,这会在室内呆着,没有风吹,高烧的现象就明显起来,接过药吃了下去,就拖着步子出去。到楼下问了一个不知道出来做什么的护士,才找到缴费的地方,拿着缴费单又去4楼照片,等拿到片子都已经晚上的1点多。 前面那名医生还没睡觉,就等着蒋征拿片子过来看。 拿着片子端详了一下,过来对蒋征说道: “你看,你胸口这个位置,这一块都是黑的,你肺有炎症了,周围亮的那些都是白细胞,你这个要抓紧输液,但是一般的药现在没得用,只能用进口药,用这个替卡西林,但是和你说,这个药用医保报不到起,一般的费用也省不到的,关键是用药可以报,所以你这个基本拿医保都没用了。” 蒋征虽然迷糊,但其实医生说的话也清楚,自己原本就没有缴纳什么医保,虽然自己户口本就在老家放着,但是家里面的也没有谁帮自己交一下所谓的医保之类的。但是现在身体要紧,也就说道: “没得事,你用嘛。” “我刚才看你好像会抽烟哈,这个烟你不要抽了,现在对你身体影响太大了,最好是以后都不要抽烟了。” 蒋征点点头,医生那边就拿起办公室里面的电话叫了护士过来,说是帮蒋征安排一下床位,现在就输液之类的。回头又对蒋征说道: “你整了去缴费,这个药比较贵,一支就是200多,你这个可能要住一个月左右才能好得到起!你先去交钱嘛,尽量多交点。” 蒋征应承下来就去缴费了,身上一万多块钱,想都没想就交进去12万,留下1000出头自己吃饭。 蒋征躺在床上,等着治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的3点左右了,一输液不到10分钟,蒋征就睡着了,对于那些小护士推着仪器进来在自己身上折腾什么,蒋征不清楚。睡得和死猪是一个样子的。 蒋征睡着了,并不知道来给他输液的小护士里面有一个人是他认识的,是个女生叫做梁睿的,是他的初中同学。蒋征醒来的时候,输液已经结束了,倒是自己身上多了许多的电线胶管之类的。蒋征的这个病房就他一个人,也许是蒋征自己一次了1万多的缘故,使得医生那边花销都往大的来使用。 “哟,你醒了安!” “你咋个在这点!” “我今年实习嘛,你不是补习了嘛,咋个就一个人在医院躺起,考起那点了!” “休学了,生病休学了,这子又病。” “你是咋个了,啷个容易病!” “老天要让你病,你也没道办法!” “你想吃廊子嘛,我去买点来给你吃!” “好像只能吃稀饭” “嗯,行嘛,我去给你打稀饭,你不要乱跑哈,我刚看那个单子,你慢点还要输液哦!” 蒋征听这个话,也就躺下了。没多久,人家就给蒋征端了一碗稀饭进来,说是医院门口卖的。蒋征还没吃完,就有人拿着药进来了。只好是等着人家弄好之后再接着吃。 蒋文接到蒋征的消息时,蒋征已经在医院呆着有4天的时间了,就没有指望蒋文会拿什么钱上来。蒋文第二天上来的时候带着200多块钱上来城里,给了蒋征两百块钱就说是自己老家有事情在忙之类的,就忙着走。 果然还是只是来探病的,自己一万多都花了,给自己200块钱就打发了。蒋征拿着这两百,自己身上还剩下几百块,连着又交了800多块钱进去,第五天就通知说钱不够了,只够今天的药费之类的。 开销太大,蒋征就问自己这个状态能不能出院回去吃点药之类的,这句话医生就知道蒋征该是没钱了,但是各家有各家的情况不同,在医院做医生时间长了,什么人都见过,家庭复杂的也比较多,因此也就不过问这些事情,既然病人问这个事情,也不为难,说道: “你这个,我写药名给你,你去外面的药店买就可以了,你今天还有一瓶药,出院单我写给你,等你输完液就可以直接走了。” 蒋征拿着医生给的药名就回去输液去了,最后一天的药。 蒋征从医院出来之后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说到钱倒是还剩下几十块块,但是想到回老家,蒋征就犹豫了回去,还不如在城里浪几天再找份工作之类的。当天蒋征就去找工作去了,在丰源市场附近转悠一圈就发现自己之前上班的那些店面大多数都关闭了,有的还没有转出去,有的也就换成了其他的店面。 繁华倒是比以前繁华了许多,各种小吃车,美容美甲之类的。在丰源市场逛了一圈之后,也没有发现什么招工的地方,一路往下走想要到前面上班的手机店看看。 不过路过十字路口的时候却发现网吧在招收网管,网吧的名字叫做星点网吧,蒋征记得这个网吧之前是在沙井街附近的,更早的时候在市医院下边一些的位置上,想不到现在搬迁到了这里。 说起来也是,这里距离学校比较近,附近又是新城小学又是兴义六中的,看来在之前的位置上生意不太好做。蒋征现在也不想去酒店上班,何况也没有合适的酒店。眼看就要开学了,似乎网吧更好一些,不算混乱。 蒋征在这么想着,也就去这个网吧面试了,网吧和酒店用人都比较好进去,对于人的要求不高,在星点网吧上班到了2014年的8月初蒋征就辞职走了。到了老家里面,蒋家的人依旧在为钱的事情吵架,无非就是为了蒋爷爷看病谁给的多,谁又给得少之类的。 蒋征也才知道,其实蒋爷爷生病花去了快2万多块钱,医保卡报销了一部分自费的钱,一些药品是没办法报销的,属于进口药物。眼看就要报名了,蒋征自己也没有钱,网吧上班的钱除开给自己买衣服之外,剩下的钱基本都买药了,一盒药40多块钱,蒋征在网吧的工资一个月才1000出头,确实少得可怜。 晚上蒋家还在折腾这些事情,蒋奶奶那边外戚也过来掺和,蒋征出来就打电话给自己班主任: “我不读了,来不到。” “不读了?好嘛。我就给学校那边报备了哈!” 电话那头没有想要挽留的意思,也没有问为什么不读了,蒋征不想说,挂断电话看着屋子里面的嘈杂,有些失落,月亮很圆,似乎自己该思考一下接下来怎么办,看着月亮想也不错。 第四百六十三章 一个人的旅途 人活着的意义,很多人都在思考所谓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蒋征看着月亮也想不出什么意义来,鲁镇这边月亮像是天低了三分,比其他地方看到的月亮更圆一些,蒋征这么多年都没有思考过具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这些问题也轮不到他去思考。 反而选择不去学校蒋征竟然蒙生出了一股子所谓自由的感觉,也不清楚这种自由是否真实,屋子里停火了半天蒋征才会去。 蒋文那边守着村子里面的干部,一守着就是几个月,总算出了成绩,改造这事落实了,这几天在忙活着推倒重建的事情,蒋文带着一家人搬到了临近的柘围村去是租来的房子,显然这一家人里面并没有包含蒋征就是。 第二天一早蒋征就找自己奶奶说话,说是自己准备去远处,然后继续自考之类的。蒋奶奶也只是嗯嗯的答应着,蒋征原本就没有指望家里能拿出钱来,也无需思考到底是有还是没有的问题。不过看蒋奶奶的样子,蒋征有些失落,看样子多半是以为自己来要钱之类的。 蒋征剩下的钱不多,收拾着买了一顶帐篷一床毯子以及一个大背包,东西是在淘宝上买的,蒋征还记得当年劝自己使用支付宝的那个家伙,不过却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了,这么些年支付宝和淘宝的发展确实是迅速,连小乡村都能送货到家,确实不容易。 收拾好了东西和家里面的两个叔叔以及爷爷奶奶打招呼之后,就背着东西走了。自己的户口本也带上,当年大学报名的时候这东西就一直是蒋征自己拿着的。户口本上就三个人,黄连英、蒋征、蒋璐。现在蒋璐都嫁出去了,也不清楚户口牵走了没有。 大致上,这自己一个人一个户口现实是必然的了,自己母亲找不到,也不清楚具体在那。将来老去也是必然的事情,蒋征想着这个事情,自己得自己买房子,结婚等等,无形之中觉得自己肩膀上的重量又多了几分,假如当初初中毕业的时候自己不选择读书,这个结果也是无法改变的,起码现在自己的起点高一些。 从蒋家出来,蒋征就上了鲁镇的班车到了兴义市里,然后辗转坐车到贵阳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和自己当年到贵阳这边上学的时间差不多,自己身上还剩下为数不多的300来块钱,对于贵阳这个城市蒋征还不喜欢,看起来繁忙其实并没有什么赚钱的机遇在,工资也相对的低很多。 蒋征的手机是上电池的山寨手机功能强大不强大蒋征没有感受到,打开百度地图查询一下去往郊区的公交车路线,蒋征就打算先到郊区,然后沿着公路一路穿过遵义到四川去,从那边入藏。 对于去西藏的事情,其实蒋征还没有那么渴望,只是听说得很厉害,不少人骑行徒步之类的,蒋征觉得自己需要放飞一下自我才行,也许自己一个人安静的走走能让自己心情好不少,也能够让自己想通那些个很久没有想通的事情。 路是用来走的,蒋征知道自己走的路是别人走过的路,但是想要在这条柏油马路上走出自己的路来难度很大,自己留下的痕迹不用别人来消除,只需要不过一天的时间,就会自己消失无踪。 想要留下痕迹得有许多的追随者才行,就像是电影里面的阿甘一样,跑着就多了许多的人,不过阿甘跑了2年多,而且不缺钱,蒋征试问自己还做不到这一步,没有别人的苦难,自然也就不会有别人的好运气之类的。 总是有人抱怨,上帝给他关上了一道门,还把窗户给封死了,蒋征在网上就见到不少这样的抱怨,但是总体来看,傻有傻的好处,就像是流行语里用鲁迅的话来做脚注: “傻人有傻福,傻逼没有!” 被人做成了图片传得到处都是,蒋征看见过,仔细的考量了两者之间的差异之后,就释然了,不再纠结这个事情。从贵阳出来的第一天,蒋征没有走多远,公交车这种东西不会帮你找所谓的近路,都是固定的既定路线。 从白云区坐车一路晃荡着到了沙文县附近的时候就是终点站了,蒋征不记得自己转了多少车,中午从网吧里出来就这么一直坐车转车,贵阳的繁华并不能让他侧目,蒋征早已对灯红酒绿这种事情麻木了。到了沙文县附近的时候,就背上自己包带着帐篷走了,时间已经是下午的6点左右。 蒋征从上边的主干道,跟着下车的人们到了高架桥下边的道路上去,道路不宽,只堪堪够两个小型轿车并排驾驶,道路两边都是房子,瓦房或者是小平房,上边黄褐色的痕迹无不是在说明这些房子已经有了一些年头了,景色有些萧瑟的味道,周围的人也不多,大部分都是一些老头或者老太太比较多,就连基本的说话都和自己家乡鲁镇那边的有着一定的差异,所谓的十里不同音,蒋征也切实的感受到了。 虽然能听懂,但是还是有所差异,汉族都是这样,别说这里分布更广泛一些的其他少数民族了。陌生的环境,正逢夕阳,路的两边被夕阳照耀得有些昏黄的这样子,冥冥中有些古朴的味道,若不是远处正在施工,怕是没有什么地方更比这里像一个90年代初期的样子。 机器的哒哒声陪着另一边一群大妈跳舞的歌曲声,显得有些不搭调,蒋征看了看四周并没有旅店之类的存在,原本不知道是谁家房子的地方,屋顶已经被拆了,一个高架桥要从这里过,沿途的房子都拆迁了,施工的声音也正是来自这里。 蒋征看了看准备在这里搭帐篷,然后再去附近找点吃的之类的,结果才折腾好帐篷,一个老头就走过来了: “小兄弟,这点不准大棚子,晚上上面要施工。” 说着就用手指了一下头顶,蒋征才留意到,上方的高架桥正在施工,十几个人在上面忙活,看样子这老者是看守工地的,该是接到对讲通知过来喊人的。 蒋征只好收拾起东西继续往前走,这会的时间也已经是下午的7点多了,路灯都亮了起来。老者见蒋征收拾东西走,也不走,看着蒋征走远了这才离开。 马路对面的老太太们舞也不跳了过来围住老头问道: “那个是那个哦,咋个些跑来我们这边搭棚子。” “晓得是那个,这边啷个危险,要不是上边的看到起了,给我打电话发对讲过来,晚上老板看到起了,我不是要丢碗碗!” “看到起还年轻嘛,是那家娃娃,没看到过,应该不是我们这边的,我这几天就是听到起我家那个孙孙念,讲廊子要去西藏,还整个骑车去咯。妈哟啷个远咋个去!” 背后的话和路过的风一样没有什么差别对蒋征都造成不了什么影响,蒋征沿着这条道,名字叫做g210国道,沿着这条路可以一直到遵义附近,然后再走其他的公路就可以到遵义了。 蒋征的手机现在也没有多少点,充电宝倒是还有些电,就是不知道这个太阳能充电的充电宝好不好用,一直往前走,蒋征发现前面的道路旁有一个岔路口,虽然不怎么亮堂,看起来该是一个废旧的厂房,一旦偏离的主干道,道路就变得泥泞起来,蒋征沿着这条不到3米的道路进去,一边是房屋,一边是空心砖切好的墙面,到了废旧厂房门口,其实也就不到50的距离,大门是关上的,有一个门卫在旁边的门卫室里面休息,看样子是在睡觉,酒瓶子还放在桌子上,不过看屋子里面的陈设都是旧家具,环境不怎么好。 第四百六十四章 无处不在的争端 从大门处看进去,就只能看见一间不怎么样的厂房,屋顶还是瓦面的,旁边有一个小楼。 小楼是两层的,旁边有露天的楼梯上去,不论是小楼还是厂房都是红色的砖切好的房子,一股子历史的味道扑面而来,墙面上许多的地方还能看到白色的痕迹,这是时间留下的印记,蒋征小时候就没少用棍子刮这种白色的粉末下来,很奇怪砖头上怎么会长这种东西,不过对于见识过墙面上长树木的人,这种粉末也不奇怪了,只是现在发展太快,兴许再过些年,这种东西就见不到了。 踌躇了半天,蒋征发现这么唐突的进去怕不是什么好事情,虽然门卫是喝醉了的样子,但是现在贸然进去,也不知道厂房里面剩下些什么,假如被人抓到当成小偷来收拾,下场不太好看。 大门旁边还有一岔道,与大门附近的房子形成了漏斗状的道路。道路并不长,蒋征一眼就能看清楚背后有一个空地,加上空地背后有一个只剩一面墙体的旧房子,显得有些类似鬼片的地方,不过蒋征现在不在意这些个细节的东西,只要是有个能让自己落脚的地方就可以了,就是墙后的绿色植物显得有些阴沉是真的。 天色都已经全部暗了下来,但是这边的天空还是有些明亮,能够明显的看到天空的淡蓝色,并非是黑夜应该有的样子。蒋征在空地上搭好了帐篷,借着旁边一栋2层小楼的灯光还能看清楚帐篷里面的东西。什么都铺展好之后,蒋征就躺下休息,今天坐车都折腾了一个下午,然后又来回折腾到这里呆着,走路都走了接近10公里的样子。 徒步才开始,蒋征就发现其实这个事情并不比想象中的轻松。蒋征在帐篷里面,楼上就有人说话。不过蒋征只是知道有人在说话,却不知道在说什么。 “那点那个是那个,咋个些在楼脚搭帐篷!” “那点哦!当真的哈!是那个,人肯定在里面的!爸爸!爸爸!你过来看下面那个!” 说话的是一男一女,没多大功夫蒋征在里面躺着都快睡着了,就有一个人拿着手电照着帐篷,蒋征就被惊醒了。从里面出来,那电筒的是一个地中海老者,看样子应该有50来岁,挺着不怎么显眼的小肚腩,看样子生活还过得不错。 “哟,你咋个在这点搭帐篷!这点不准搭棚子,我给你指个地方,你去那点。” 蒋征原本就是外来人,这里面什么情况是必然不清楚的,只不过人家让自己挪动一个地方那便挪动一下就好了。 中年男人等着蒋征收拾一下东西就带着蒋征到了刚才的大门那,指着那个空荡荡的厂房说道: “你去那里面搭帐篷,里面又平不是,还挡风避雨的。进去嘛没得事情的。” 蒋征听人这么说,也就觉得里面应该是没有人管这些事情,何况人也是好心,路过门卫那里的时候还刻意的看了一下。发现里面并没有人在,就一张桌子和一张旧椅子,样式比较老了,应该是80年代的产物。 老物件都比较耐用,蒋征这点常识还是知道的,越是新东西,花里胡哨的,用起来越是经不起时间的推敲。 那中年男人看着蒋征进去搭好了帐篷,这才转头回去,蒋征也就发现刚才那个人就是门口那栋小平房的主人。人都说是好事不成双,坏事一箩筐,这句话不假。蒋征又是才折腾好还没躺下来,这又来人了,来的不是别人就是那个没有露面的门卫。 个头不高,比起蒋征171的个头来要矮些许,人也偏瘦加上身上带着一股子酒味,典型的是那种面黄肌瘦好酒的人,看样子日子过得不怎么样。 “你是那个,在这点整廊子。你这个东西整出去,不准在这里面,你去门口去,大门口那个斜坡那点!” 话还说得清楚,就是走路的样子似乎有点左右不分的味道,蒋征对于酒醉的人不敢怠慢,天知道这人酒品怎么样,加上在蒋征的意识里面,大部分贵州人喝酒之后其实脾气都不怎么样,偏偏还喜欢借酒玩些个小聪明,以至于在酒桌子上,或者酒后打架闹事、翻旧账等等都不少。 蒋征又收拾好东西,一个人搬着出来。那人看着蒋征,指了指那个漏斗状的斜坡,意思在这搭帐篷就可以。而后就进去了,可是没一会刚才那中年男人又过来了,问道: “兄弟!你咋个些又把帐篷整在这点了,不是喊你进去里面的嘛!” “里面不给搭,说是在这边就可以了!” 中年男人有些不高兴了,沉着脸。也不说其他的自己就走了。不多半响的时间,那中年男人就和那个门卫吵起来了,因为说的是贵阳这边的方言,说得快了些,蒋征还听不明白,只闻这门卫的意思,说是那个中年男的在害他。里面是公家的东西,让一个外人进去,自己要丢饭碗之类的。 只言片语也就多少能听懂大致是这么一个意思,不过蒋征听得糊涂,只有一句话是听明白的: “你就是故意整了害我,你们都没得工作了,看到我这个守门的还在们,就故意故意整,把我整走了,你们好来接我的班!” 原来这地方是国企的,至于是个什么样的国企,现在倒是看不出来了,不过看这德行该是倒闭了不少年了,只剩下一个门卫还苟延残喘的在这守着,以及以前的员工分到的员工宿舍在里面住着,由国企变成了地方大杂院了。 闹得厉害,里面还住着的人就下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一靠近就闻见了酒味,便是说道: “喊你一天少喝点酒,你这个是上班的样子不是嘛。还讲说是那个害你!” “就是这个狗鈤的害我,喊我出去陪到起玩哈子,喝点酒,我一会来就有个小伙在厂里面搭棚子!不是他害我是那个害我!” 那男人一听这是也发现味道不对劲,一眼也就看到了帐篷,这边把两个人拉开,可是就他一个人,怎么也治不住这两个人,开口就叫人下来,不到2分钟,2个年轻人就下来了,方向来看其实就是挺着小肚子的男人家的孩子,下来把两个人分开。这人才过来。 蒋征听见外面闹腾,自然是要出去看看的,不过碍于听不懂别人说什么,也不敢随意的去管闲事。新下来的那人年纪看起来不是很大,穿着也有些讲究的味道,过来就问蒋征是谁让他进去的。 几句话就大致了解了情况,原本就没有谁害谁一说,这老鬼是发酒疯了,犯病了。公司都倒闭十几年了,里面的东西该搬走的搬走,该卖的也卖了,剩下些退休工还领着国家的退休工资在这里暂时混日子活着。 日子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那个日子了,说着守门的称职,偏偏又去喝酒,说不称职吧,却又知道外人不该进去,该守的规矩没守好,却又是要找人被锅。 问了话,就问说了是怎么回事,原本蒋征自己好好的在空地上呆着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在,现在却成了点炮仗的引线头子。 那边是一个人拉着一个都拉不住,这时一个妇女下来,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个人嘀咕了几句话,那看门的人情绪就更加的激动,说是要杀了谁谁之类的,拿着砖头就要去打人,那妇女拼命的拦着,哭喊道: “我给你下跪,我给你磕头了还不行咯!” 这句话听得清楚,那人还不想放下手里的砖头,还想着奔着去打人。 第四百六十五章 独旅是沧桑 两个男孩似乎也不敢过于刺激那个看门人,妇女还在那喊着,另外一个护着小肚腩的那个人,不让看门人下手打人。这一砖头下去,严重些就是要命的事情。说白了不让他打也是属于变相的保护这个人。 蒋征看着着急,两边谁也不敢去帮这人砖头抢过来,来回转悠着,就像是在玩老鹰抓小鸡。 蒋征见势头不对,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一下就把那人放倒了。条件反射下,门卫忙着伸手撑住,自然就把砖头丢在了一边。旁边的小伙子,以为蒋征是要打人之类的,一把便是把蒋征抓起来站着,却发现蒋征没有冲动的意思,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你搞浪子是!” 蒋征没有说话,自己冲得太快,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自己出去了。 守门的人也被这么弄蒙圈了,站起来也不骂人,也不叫嚣着去打人之类的,站的远远的才又开始喝骂起来,被另外一个宽慰了几句,这才回到自己的门卫室去。另一边小肚腩的中年人带着中年妇女也不说什么,就上去了,没过几分钟就又下来对蒋征说道: “你今晚上就在这点了嘛,不要走了,他不给进去们算了。” 蒋征点点头,其实进去不进去,蒋征并没有当作一个什么事情来看待,就是水泥地面搭帐篷有些硬倒是真的。人走了,过了一会大门里面的那个男人又下来了,让蒋征晚上去他家睡,说是家里有沙发之类的。 “不去了,就在这点就可以了。” 男人见劝不动,也就算了自己回去休息,蒋征的手机彻底没电了,也不知道这会几点,周围安静得厉害,蒋征自己没有感觉到有多少的不安情绪,只是觉得很是荒唐,自己来回搬,换了3个地方,还看了一场风波,就像是“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的描述。 矛盾的事情说不清楚,或者是硬地板比较冷,早上的露水比较大,蒋征再起来的时候,天都没亮,但是却是睡不下去了,收拾了东西就准备离开了,四周都还安静。摸黑走到大路上,风刮着还有些冷飕飕的,路上还看得不是那么清楚,蒋征今天起来得比太阳要早些。 其实昨晚并没有睡好,蒋征自己睡了一晚才发现自己带的毯子过于单薄了,连基本的晨露都抵御不住,加上地板又比较硬,蒋征才发现睡不好是这种体会,之前生病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直接的体会,也许就是舒坦和不舒坦之间的差异。 沿着道路继续向遵义的方向出发,走了快4公里,路上才逐渐的多了许多的人,大部分都是小孩子比较多,这边的乡土气息更为明显一些,道路两边堆着建材,也不能把现代的气息给彰显出来,骑着摩托车背后的孩子吊着鼻涕,小嘴两边还是黑色的,该是洗脸洗不下去的结果。 路过的人们都会看一眼蒋征,背着大包,手上还提着东西,说不上蓬头垢面,但是衣衫不整是真实的,蒋征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具体是从几点开始走的,又走了多久,看着这些孩子是去上学,才明白现在的时间应该是上午的7点多些。 周围除开那些建筑材料以及一些大型的水泥管道之外,还有零星的一些房屋,从瓦面带院子的房子到平房都有。蒋征好奇的看着世界,世界也在好奇的看着蒋征,这个地方虽然看起来像是自己的家乡,但是又不是自己的家乡,不论是风景还是人,一股陌生感搭配着冷风吹来的味道像极了嘲讽。 学校在远处,蒋征走到距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有一堆水泥管,周围都没有多少房子,对面有一个小卖铺在,是半开着的,下半部分是墙面,上半部分是木板搭建的售卖摊子,开门营业的时候只要一块接一块的移开就可以了,早些年的时候这种设计比较多,鲁镇都已经看不见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到。 在水泥管上坐着休息了一会,不过似乎远处的声音不让: “升国旗,奏国歌!” 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蒋征觉得似乎很多年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在读高中的时候很少进行升旗仪式,似乎都没有进行过,倒是隔壁的小学每个周都很准时的进行。蒋征来不及放包,自己条件反射的面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哪里只能看见一个旗杆。 等着音乐结束,蒋征才再坐下来,对面的老头看着蒋征好奇,似乎这种小伙子比较有趣一些,蒋征坐下来对着对面的老头笑了一下,接着休息。 上课铃响起的时候,蒋征知道自己该走了,还不知道什么地方适合休息,周围也没有卖吃的地方,自己还剩下一些钱,可惜并不多。蒋征甚至没有想过自己一路到西藏应该怎么生活之类的。 仅仅是想着去西藏,就出发了,现在虽然不知道前路是怎么样的,但是感觉这种自由是在家感受不到的,除开陌生的味道还不太适应之外,还有些想家,越是这样蒋征越是觉得回去是很危险的事情,哪里什么都给不了自己,上学也好,甚至其他的东西,继承权这种东西,自己已经被判给自己的母亲了,除开自由现在什么都不会有。 “这就是自由的感觉和代价吧!” 蒋征自己和自己说着,沿着公里一直走,到下一个镇的时候蒋征感觉自己没有力气,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镇子上的风景格外的复古,蒋征甚至觉得很久没有看到这种景色了,不幸的是似乎现代化也没有打算放过这里的意思,远处还有一些大楼显得如此的不合群,不搭调。 这里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店铺,卖什么的都有,吵杂让蒋征觉得很舒坦,就像是小时候路过的那些地方一样。周围人的穿着比较本地化一些,蒋征穿得衣服是一件黑色的大衣,是自己上班给自己买的衣服,一穿就是3年多,现在穿着已经很短了,袖口上和衣领等许多的位置上都有了毛边,衣服虽然看起来比较时髦之类的,加上那些毛边以及蒋征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流浪汉,何况还有一个大包背在背后。 相比风景,蒋征更像是风景,这里有一个小桥是水泥桥,蒋征这会在桥这休息,还没有找到地方歇脚。 “你看那边有个流浪汉!衣服都烂了!” 周围有几个还在在那玩,蒋征听见了,但是不准备搭理他们,几个孩子手上拿着饼,蒋征听见声音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的,这里肯定有卖饼的地方。蒋征站起来,那几个孩子就跑了。 才第三天开始,蒋征就收到了来自社会的,好吧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窃窃私语,蒋征也越发的明白了为什么傅雷会在书信中让劝诫自己的孩子不要去看热闹。几个孩子跑掉之后,蒋征穿过小桥,可惜河水是黑色的,不曾看到它清澈的时候有些可惜。 “你家饼,好多钱一个!” “2块!肉末饼3块5!” 蒋征打开自己的小包看看里面的钱,还剩下130块多些。 “2个肉末饼!老板,附近有那点没得人住的空地没得!” “空地?你找空地整廊子?那边倒是有两个烂尾楼,好多人家钱都给了,没交房!说是政府那边不给起了,离火车道太近了!” “行嘛,谢谢了哈!” “你问这个地方整廊子!” 蒋征笑了一下不说话,就提着自己的东西走了,这会想要找个地方睡一觉,钱不多只能这么办了。那两栋烂尾楼很显眼,蒋征在小桥上就能看到那两栋楼。 第四百六十六章 路途 蒋征一路过去,发现这烂尾楼确实是烂尾。楼下还有许多坑洼的水渠,应该是施工留下的,加上天上下雨,自然就积累起来。同时水渠里的水是绿色的,地面上都长满了灌木或者杂草,多以蒿类植物为主,一些带刺的植物参杂在其中。 青蒿类的植物在云贵地区比较常见,在屠呦呦没有出名之前,甚至几百年前这边的人就知道这个植物有药用价值了,不过农家人比较憨厚一些,通常受伤之后,就弄些蒿类植物放在嘴里咀嚼两下,外敷在伤口上就可以了,有点条件的还会扯一些布条包上,没条件的基本用手按着一会就算了,大概3到10分钟左右,伤口就不会流血。 至于这种植物的药理,你去问他们,他们也只会回答你: “这个是药了嘛,药不啷个用,要咋个用,几辈人都是啷个用的,你问我,我问那个!” 也不需嘲笑别人空守宝山不自知的行为,其实大部分的条件下,无知其实是一种自我保护,这种保护不局限于生命的个体形式,更多是与周围环境等各个要素有着必然的关系。 你说你守着金山,世代耕耘,金山在你也还在,只是显得蠢些,并不能说明你和金山有什么必然的联系,突然某天别人发现你家门口是个金山,人家要发财,必然就嫌弃你住在附近的碍事,要么拿着些不堪入目的赔偿搬走,要么就死守等着人家收拾,换做战乱的时候,这种事情丢掉小命都不奇怪。古人的智慧其实就已经涵盖了大部分的事件结果,“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又是什么“事与愿违”或者什么“殃及池鱼”之类的,无一不是在侧面展示智慧两字。 不过大部分的教学都当成说文解字来教学了,至于智慧就在里面不过没有人,也没有那么大的精力一个人一个人的把所有的东西都点一遍,好让你明白所谓活着是个什么意思,大部分人都没活明白的事情,就别指望有人来指点你了。 烂尾楼里面有一股子陌生的味道,像是水泥建筑天生带着的那股子味道,加上周围混合的味道随风而来。对于这些味道蒋征比较熟悉,从小就没少跟着蒋文一起去工地上跑的他,这种味道早就成为了记忆当中不可抹去的一环。 自己的帐篷会漏风,昨天晚上蒋征就知道了,现在吃了东西又困又乏,由于是烂尾楼地面其实并不平整,有的地方凹陷下去,有的又是突起。蒋征一床薄毯子还起不到柔软的效果,为了不被地上的坑洼影响自己睡觉,把背包垫在了地上,毯子盖着就这么趴着睡。自己的太阳能充电宝放在二楼太阳能照耀到的地方,手机插上。 蒋征的充电宝是太能充电的,蒋征也不清楚巴掌大的充电宝能充多少电量进去。虽然充电宝里面还有些电量,不过能有15的电就已经是充电宝给脸了。要怪也只能怪蒋征自己用手机没有节制,也意识到自己快变成手机奴隶的感觉,假如遇到什么危险,电话没电,那就是要老命的事情。因此才没有继续充电,不过反应太晚,充电只有一格电了。 这里距离附近的火车站比较近,不过这里的火车站不提供售票以及上下车的服务,算是火车的单独服务站点,因此这附近其实并没有什么人过来,蒋征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不知道几点,黄昏的样子让蒋征知道这个时间没有办法上路。打开手机确认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手机电量也只有19。 果然不能过于指望这个充电宝,上面的太阳能电池板只有不到巴掌大,能充进去多少电。又去买了两个饼当作晚饭,决定背着东西到处看看。 原本以为这里就是刚才看到的那个样子,但是从另外的一条路过去之后,那边要相对繁华一些,有酒店也有旅店,包括大型超市、小店等等,超市的名字蒋征比较熟悉,叫做“好又多”,在兴义市就有这么一个超市在,没想到这个超市竟然还是连锁的,贵阳这边的乡村也能看见。 但是照地图上说,其实这里已经不是贵阳的范畴了,转悠了一会就找到了一条高速,打听之下发现,这条高速是可以直通遵义的,蒋征就有了打算。背着东西就回到烂尾楼,晚上这里安静得厉害,不过似乎有人过来附近说话,蒋征把帐篷放在二楼的位置上,这里有个拐角可以挡住两边吹过来的风,旁边还有楼梯在。 楼下的人在嘀嘀咕咕的说话,不知道在说什么,蒋征听不清楚,风吹的声音也相对玄奥,像是低语。也许是环境比较静谧,蒋征都没看时间就睡着了。第二天一早起来开机。 蒋征只能苦笑,昨晚忘记关机了,充电宝晒了一下午的成果没了。收拾好东西,沿着自己昨天走过的路到高速边上。天气不是很好,让蒋征有一种把《下雨天》唱一遍的错觉,高速上边没有多余的路可以走,只有道路两边用铁柱子和铁片围起来的部分有一些多出来的地方,大约只有两只脚掌并列起来还宽些许。一条由高架桥建设成的路横穿过这高速。 这里也有许多的人在,躲在天桥下边,大包小包的东西。让蒋征看得疑惑。这里不是公交车站,都在这围着做什么。不远处一个中年的男人比较自来熟,看着蒋征从小道上来就招呼道: “雨太大了,过来这点。等小哈就可以了。” 蒋征没伞,他也没有预想过下大雨怎么办之类的,假如要完事具备,自己的钱是断然不够的。不过蒋征的包里有一个便捷医药包,是当初手机店里的店长刘华给的,蒋征出发的时候特意去看了他一次,说了自己要外出徒步的想法。店里面经常有活动,但不是每次都能把礼品用完,医药包是去年的活动剩下的,还有不少。 刘华做主送了一个给蒋征,至于那个太阳能充电宝,是刘华推荐去田梦莲哪里买的,说是这个妮子今年自己出来开了一个手机店,蒋征听闻就觉得很是厉害,比自己还小一岁,学历也不怎么高。别人家的孩子21岁还在大学里面和家里人撒娇,抱怨生活费不够之类的事情。 不过也不对,按照时间来看,今年田梦莲该是22岁才是,就是不清楚什时候过22岁生日而已。 蒋征从烂尾楼出来的时候就有些毛毛雨,只是现在下得越发的张狂,天桥下的那点地方都躲不住这些人了,两边都有雨水飘过来,隐约有一股子驱逐人离开的意思。高速上有车开过的时候,都会停一些下来问问去那。 陆续的就有人走了,蒋征没有在意那些人的行为,站在远处一些的位置躲着,只当是那些人和人约好去那,朋友来接而已。 不多会的功夫那些人就已经走了一批了,后续又来了不少,蒋征才发现似乎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该是那些人知道有小轿车拉黑车的,刻意在这等着才是,不过自己没钱坐车,坐车了又没钱吃饭,虽然100多块钱坐车没有什么的,从这去遵义想来也花不了多少钱,但是蒋征其实想走着去。 “你去那点!” 有人提着一个袋子问蒋征,袋子放在靠柱子的地方,避开雨水,给蒋征递过来一根烟。 接过香烟来,蒋征说道: “我去遵义!” “去找亲戚还是回家哦,我看你背起啷个多东西。” 第四百六十七章 遵义 蒋征到底还是被那人忽悠上车了,那人也是去遵义,几句寒暄下来,蒋征怎么上的车都没弄明白,不过也算是好事,车是自己来喊的,问这边有没有人去遵义,说是30块一个人,那人没有还价,说是已经比平时便宜10块了,于是乎就拉着蒋征一起上了车。到遵义下高速的路口下的车。 车主是一对夫妻,说是去遵义探亲的,带着一个孩子,也没有专职的做这行,仅仅是因为探亲的缘故,顺带拉点客人,也给自己省一些油钱,不然不会只收这么些钱,平时都是40出头的价格。 贵州的高速不同其他地方,山多、弯多是唯一的特点,好处就是风景比其他省份的好许多,路上都是林子,除开担心发生点什么意外掉下去,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无非就是酒驾之类的,加上有了高速这东西,乡镇之间其实都有高速路的上下路口,除非是这个小镇实在是过于小或者又是距离上一个站点的路途过短了,这才不会额外的增设站点。 蒋征不怎么说话,把充电宝拿出来,放在车的前面晒太阳,车主也发现蒋征是在充电了,说是车上可以充电。蒋征这才拿手机出来充电,另一根线充充电宝。司机比较健谈,不过蒋征不太喜欢加入进去,默默的听别人说见闻就好了。 蒋征的这身打扮,看不出有什么经济实力来,蓝色发白的牛仔裤,一件到处是毛边的黑色风衣,怎么看都不像是家庭条件好的人家,不过看蒋征的一身装备也就明白这人大估计就是网上流传出来的那些背包客之类的人物。 出了雨云的片区,就一直是大太阳,甚至地面还是干燥的,前面的车留下的水印子,才看清楚,水印就消失了,然后又是一辆车开过去,留下新的印记,所以弄不清楚道路上的印记是那辆车留下的,不过是一遍又一遍的洗刷,就像是人活着。 在车上2个小时多的时间就到了遵义,相比起烂尾楼里面,车上的坐垫肯定是要柔软许多的,又是太阳照耀着,困倦起来便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到了路口就把两个人放了下来,蒋征下车才发现其实自己的手机该是不行了,2个小时都才50的电量。蒋征让前面和自己搭话的那个男人用给自己手机照了照片,然后就分道扬镳了。 城市比蒋征想象中的繁华,对于遵义这个城市的认知,最早还是停留在历史课本上,也就是红军长征的起始和转折点,遵义会议这个名头在历史上不算小。但是蒋征看起来这里该是繁华过度了。打开百度贴吧里面的遵义吧,就把自己刚拍的个人丑照穿了上去,蒋征自己看来,其实却是够丑的,为难刚才的司机还对自己比较好。 高速下去就是一个汽车站,不过这些汽车都不走高速,是从高速下方的路走,蒋征觉得自己假如不是走高速,应该会从下面那条路上来。 附近都是新修的房子,一路往前走,显得十分的庄严,政府大楼也折腾的比较气派,贴吧上就说这里是革命老区,基本就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连平时说话都要留神之类的,很是夸张。 周围的建筑风格也好,或者是风景也罢其实都给人一种肃穆的感觉,蒋征第一次感受到一个城市能够发出自己的气场出来。中间的道路很宽敞,两条车道中间用花坛隔开,一条来一条往,路尽头有一个人行天桥,那边的人很多,蒋征站在天桥上到处张望,希望可以找到卖吃的地方。 看了一圈也看不见,只好拍了几张照片问吧友们,前面蒋征上传照片的时候就有人回复了。 “哇!你真的到遵义了哈!还在我家附近,天桥右手边有一家卖牛肉粉的味道可以,我天天在哪点吃!” 吧友给的回复是这样的,不过蒋征站在天桥上看不到牛肉粉店,只好下天桥,沿着右手边的道路过去,往前就一段路之后也没有,只能远远的看见一个水泥桥,蒋征在由于吧友是不是在忽悠自己。 但是这附近人很多,桥的那边能看到许多的高楼,应该是小区不假了。既然有小区存在,有卖吃的就是必然的事情。 果然!柳暗花明的形容不能小觑,桥太高或者是这边的地势太低了,蒋征在桥的那头就看不见这边的东西,走到桥的中间就看见了牛肉粉馆,蒋征打开贴吧,那个吧友还在留言,说的名字就是这个店名。蒋征拍了照片上传上去,表示自己找到了。 “你真的在我家楼脚!可惜我要补课,不然可以来看哈子你,陪你吃碗。” 蒋征进去了,这里的粉卖得很贵,小碗12块,大碗15块,上面还放了一勺子的黄豆泥,不过没有太碎味道还是不错的,就是粉应该不是自己常常吃的米粉,似乎一到了贵阳这一带,米粉这种东西就变了味道,甚至是消失了。很奇怪的现象。 蒋征的手机关机了,自己还没来得及说个谢谢,无奈。不过也只能就此作罢,没有缘分那便是算了。 味道还算可以,有些独特,该是煮烂的黄豆的功劳。一口下去黄豆基本就自己化开了。吃了东西出来,守在公交站台边上来车就上去了,不问去那的车也不看报站,一直坐到终点站才发现不对劲,这里应该是退休干部的老年社区之类的,难怪到半路之后车上的都是老人多些。 蒋征只好下来到路边坐着,周围比较荒芜一些,比起那些繁华,这里十分的清静。把手机和充电宝拿出来晒着充电,现在也不知道去那,钱剩下几十块。根本就不知道做什么。道路两边都是墙,一边灰色,一边红色,空地上还堆了不少的红砖以及各种杂草。 呆了一会蒋征才继续走,刚才的那辆公交车也没有继续开的意思,只能是自己走出去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走到了繁华的地带,找路人问了一下遵义会议的遗址在那。既然到了地方,说什么也要去看看,反正自己现在也是闲着。 遗址在的地方叫做会址路204号,沿着道路走,到附近的时候道路就明显变窄了。到了遗址的门口,也就发现周围其实有许多的小商店存在,就剩下一个遵义会议遗址被这些繁华挤在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建筑倒是古朴,相比前面蒋征下车的地方,这里的景色怎么看都缺少了刚才的那种气场,更多的是一种随意,让蒋征觉得有些不舒坦。在门口看了两眼就断然离开了,有些失望。 不知道是怎么走的,就走到了遵义火车站,这一代都显得吵杂许多,各种小贩摊子都可以见到,吃的玩的之类的道路也相对的狭隘,楼房也高,阳光都照射不进来了。被风吹着甚至有些冷。 蒋征晚上就在火车站的大厅里面呆着,抱着自己的东西坐着睡觉,一些个老太太时不时的就过来问问蒋征要不要住店之类的。蒋征摇头,自己只有50块左右了,住店开玩笑。 “小兄弟!小兄弟!” “嗯!?整廊子?” “住店不!我家那点有小妹!” 这句话把蒋征吓得一个激灵,瞌睡都没了。 “你在这点睡啷个冷,去我家那点住嘛!大晚上的少收你点咯!我家小妹听话很!” 蒋征忙摇头: “不去,我小哈的火车就走了!” “没得事情,去休息哈子嘛,那子的火车,你跟我讲到时候我喊你!” 第四百六十八章 放弃进藏目的深圳 这位老太太的话让蒋征吓坏了,自己就坐在这睡觉还像个不成,自己是不是做梦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左右看了下,周围都没有什么人,就两老头坐在那抽烟,还是烟斗。看来自己是这里为数不多的年轻人 “不去,我就在这点就可以了。” 听蒋征清醒之后的话,那老太太就走了,不纠缠。做生意讲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何况是不怎么光彩的皮肉货。见人走了,蒋征却是睡不着了,明明好不容易睡着,从大门出来,火车站门口比较黑。 和学校附近一样,火车站附近也有网吧,基本已经成了一种标配的设施,网吧的比较好找这附近就酒店和网吧的牌子还亮着,蒋征不知道时间,但是火车站有钟,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午夜的1点多些。被人惊扰了好梦睡不着,觉得这些人有些可恶,不过想来都是为了生存就原谅了,虽然她们做的事情有些不堪入目,甚至不能言于表,只能靠着眼神或者小声来传递。 这种不见光的生意比较多,耻于言谈却偷偷的进行,蒋征上班的时候,或者说学生工的时候就见过许多,在酒吧或者酒店里面。 从火车站的广场出来,斜对面的小道上就有一个网吧,前面一路到火车站这边的时候蒋征就发现了。 “老板,开台机子!” “会员还是零时?” 蒋征递过去10块钱说道: “临时嘛!” “嗯~我们这边是8块一个小时的嘞,你确定要开临时?” “会员了?好多钱。” “会员是充值50就是办会员了,会员上网4块一个小时,包夜15。” 听到价格蒋征犹豫了: “不办会员包夜好多?” “25!” “哦!太贵了!” 蒋征从网吧出来,觉得这边的消费直接高得吓人,明明工资没有多少。只好看看沿途有没有其他价格低一些的网吧。蒋征一路走,不知道是在什么路遇到了网吧,周围比较黑,旁边还有一条河。楼道是用铁板焊接出来的,一楼不清楚是卖什么东西的,现在已经关闭了。 “包夜好多钱!” “15!” “临时?” “嗯,会员10块!” “给我开个临时包夜!” 蒋征放下东西坐下来,以前没有感觉网吧的椅子有什么好的,不过现在感受下来,是完全不一样的,蒋征觉得自己能在这好好的睡一觉,只不过现在没有睡意了。打开自己的qq空间看了半天,自己能联系的人似乎并不存在,尤其是这个时间点上。dnf这个游戏蒋征看了看,没有多少兴趣,于是就在网吧打起了英雄联盟,一直熬到了4点多些。 手机充着电,蒋征用自己的帐篷把手机挡住,担心自己睡着的时候东西被人拿走。第二天醒来是被保洁的阿姨叫醒的,蒋征的电脑也因为时间到了而自己关闭。提着东西出来外边已经是大太阳了。 蒋征坐在路边思考了一会,其实自己这样子去西藏太难了,不可控的因素太多,加上疾病饥饿等等。虽然阳光很好,但是蒋征觉得前路一片凄凉,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冷。阳光驱散不了来自内心的黑和来自内心的冷。 滴滴!~ “你去那点了?咋个都不来学校????” 手机qq响了,蒋征看着消息。发消息的人叫做张其文,是蒋征文科班的同学,不过却因为其他的原因,被驱逐到了其他的班级里。蒋征看在眼里,这小子虽然平时不怎么说话,但是绝对是一个比较聪明的家伙,关键是他没有其他人的那些花花肠子,这是其他人所不具备的东西。 蒋征看着消息,其实不知道怎么回复,难道和他们说自己患了精神病,然后有摊上了一大堆的事情,导致自己没办法会学校了? 专业名字叫做互联网营销,从时间的角度来看,其实这个是全国第一个互联网营销大专,再往上的互联网营销类专业就只有研究生之类的。这个专业回事许多企业所需要的,加上当初在六中的时候就说对困难学生的帮扶力度比较大之类的。 只是蒋征没有想到,报名费是8000多些,虽然免掉了一半,其实也比常规的大专要高出许多了,毕竟人家是台企投资的私校。 蒋征看着这行字,不知道要怎么说,犹豫了半天才回复道: “因为家里面的事情,来不了。” “你现在在那点?” “遵义。” “你去遵义整廊子,我昨天晚上看到你qq电脑在线,我还以为你回来了。” “你去我宿舍看了?” “就站在玻璃那点看了一眼。” “我准备徒步去西藏的,好像不行了。” “你能不能做点其他的。” “你那点有钱没得,借我点。” 蒋征从这个同学这借到了钱,实际上这些年这个家伙没少帮他。拿着钱蒋征就回到了火车站想要买张回到贵阳的火车票。价值275元。蒋征发现自己受罪2天,又花了车费等等,现在只值一张275的火车票,现实打脸确实来得比较容易。 一个通宵,火车上的休息确实比露天好很多,腰酸背痛的结果还是没有办法逃避。火车到贵阳需要一个通宵,因为是慢车。让蒋征想起当初从兴义市坐车到贵阳的经历,一样是慢车。100多公里的直线距离愣是开了12个小时左右,让蒋征记忆深刻。 到贵阳的时候是上午,找了一个网吧充电休息。蒋征其实并不像回家,一想到拿着这些钱回家,蒋征就觉得有些恐惧,莫名的恐惧。蒋征都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 鲁镇那边的人都比较相信算命这个东西,蒋征觉得也许可以在网上找到免费的自己看看? 想着蒋征就去实施,自己把生日换算成阴历的输入到网页上,然后是名字之类的,出来的结果蒋征看得比较仔细,从头看到尾,结局的一句话蒋征很在意: “离祖过活,最安宁!” 这句话蒋征端详了半天,想了想自己的遭遇以及自己病之类的,或许就是这样子,要离开才行,一瞬间就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了。自己害怕的是那个传承,那个家庭而不是其他的什么。这让蒋征想起自己小时候的许多事情来,自考!在这个城市或者临近的地方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把自己的东西放在吧台,蒋征就出去了。贵阳火车站门口一直都比较的繁忙,人来人往比较多,中转的、出去的、回来的等等。 “有今天走去深圳的票没得!” “有,今天上午10点多的,198!要几张?” “一张,是不是坐票?” “是坐票,没得卧铺了。” “10点多,现在都差不多要走了,给我来一张明天的嘛!” 蒋征拿到车票就回去网吧了,没有和自己那个同学说起自己的打算。第二天蒋征从网吧醒来就拿着东西到火车站门口。时间不早了,这是蒋征第一次走这么远,不知道自己会走多远,也许会更远也说不一定。 火车上的人们大部分都是结队出行的,只有蒋征是自己一个人,不过坐在自己旁边和对面的人似乎都比较友善,买了扑克和酒一起叫蒋征一起玩,只不过蒋征觉得火车上的啤酒味道不怎么样就是了。 啤酒是哈啤,也就是哈尔滨啤酒,列车员们说话都带着一股子的东北腔,蒋征还想不明白这个从云南开过来的车怎么就是一帮东北的列车员加上许多的东北食物。 第四百六十九章 睡火车站的体验 蒋征到深圳的时候下午,这边的天气没有贵州那边的那么多变,附近也没有什么卖吃的地方,到处转悠了一圈之后发现附近的都是卖小吃,贵且不说,就是花了20多块也未必能吃饱。 从深圳站出来,一路上都有明显的路标和指示牌,蒋征甚至看到了前往香港的指示牌,深圳站的修饰不是贵阳或者兴义站那样的火车站能相比较的,出来门口就是广场,不算大,许多人都横躺在花坛或者楼梯的台阶上,原本蒋征就觉得自己已经很落后了,看到那些人才知道其实自己不算什么。 但是相比之下,蒋征觉得这边那么炎热其实没有必要住什么旅店之类的,和这些人一样找个避风的地方一躺着就算是了事。只要没有人驱逐自己,怎么都好办。 小吃是断然吃不饱的,既然是这般蒋征索性就饿着,到处找卖吃的地方,沿着深圳站门口的大路一路往下,不知道走了多远才找到一家台湾面馆,只是里面没有什么人在,就一个人在里面。 等着蒋征看了半天价格,那人才问: “准备吃点什么!” 价格有些贵,一份台湾卤肉面要18块,卤肉盖饭要25块,基本最便宜的就是18块的卤肉面了,蒋征的钱不多,走了这么长的时间了,附近也没有别的吃的,显然是没有可选择的余地。 店里面还比较热,墙壁上装了4个风扇,蒋征打开了一个,才算是把命救了,又找了一个空插板给自己的手机充电。虽然是叫台湾面馆,实际上对于老板或者是这个在做面的人是否是台湾人还不清楚,不过蒋征听起来这人说话是有一些学校里面的那些台湾人说话的调调。 吴侬软语的形容还用不上,只能凭借着对台剧的印象来想象一下大致是什么样的一个调子。吃完面之后,蒋征有些不好意思,问老板自己能不能呆在这给手机充会电之类的,老板没有在意蒋征的请求,兴许是人太少了,有人在这坐着显得生意好些,会有更多的人来。 因此老板给蒋征的回复是: “你想呆多久都可以的。” 不过蒋征从老板的话语里面倒是听出了几分怜悯的意味,有些不怎么高兴。几乎所有人听见自己被怜悯都不会高兴起来,除开那些一开始就打着占便宜主意的人。 有些人被怜悯之后会很高兴,意味着自己能占便宜,还会对人以礼节算是你给我实惠,我还你良好的人生体验,而一些就不怎么样了,前面才得了实惠,等人一走就骂人怎么怎么抠门,然后诅咒人怎么怎么的。 台湾面馆门口就有一个老太,看起来似乎是生活得不错的样子,遇上一个路过的就问问能不能给自己10块钱坐地铁,自己迷路了,钱包丢了之类的。奇怪的是路过了好些人,一些人穿着比较光鲜的她从来不问,而一些提着大包小包的人路过,她就上去问问人家,也不管语言通还是不通。 意外的是,那人似乎很成功,基本路过两个三个这样的人,她都能多少拿到些钱,时不时的还回头看看店里的蒋征。蒋征觉得很奇怪,外面的那个人总是拉着路过的说什么。 面馆老板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原本人家有意思来店里吃饭的,都被吓跑了。兴许是激动的,操持着十分明显的台湾腔就出去外面喝骂了一顿,大致的意思是,天天来这之类的。 蒋征第一次出远门,没见过这种场面,因此也就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手机电量50蒋征就换上充电宝充电了。老板回来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由于台子比较高,蒋征也不清楚在忙活什么,不过说起来台湾的卤肉面却是比较好吃,就是比人头大的碗装的东西少得可怜,加上碗呈圆锥形,看起来比较多一些。 蒋征在店里呆了快2个小时才走,期间生意逐渐的好起来了,不知道是因为蒋征坐在里面还是因为赶走了刚才的那个老太太。蒋征坐在里面幸运的躲开了太阳最大的时间段。 出来之后,蒋征看着面前的道路一直蜿蜒向前,两边的空空的房子有些可怜的味道,不清楚这路会通向哪里,也许是荒凉吧。蒋征这么认为,提着东西回头走,决定今晚先呆在火车站附近,和刚下车的时候见到的那些人一样找个地方先呆着,晚上就在那休息。 人群的来来往往,各自的目的不同,有来自他乡也有去往他处的远方,对于还不知道去哪的人来说,没有目标的人才是可怜的人,就想蒋征这样蜷缩成一团球,躲在角落。一双眼睛看着别人路过以及行走,行走的人都带着明确的目的性,停留的人都还在迷茫,亦或者麻木不知所谓,从来都不缺少失意的人。 “你来自何方,将去向那去!” 从前蒋征以为这句话不会成为自己的困扰,只要自己努力的上学就可以了,实际上命运的转轮很固执,总算又把自己丢在了这个问题上来。坐在草坪上,很多人都是这样子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就在深圳站的出站口这里,蒋征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别人都有一个方向,自己一个方向都没有,自考这个事情也不知道应该去那实施。 手很滑,什么都抓不住! 看着自己光滑的手,蒋征明白了为什么别人的手那么沧桑,有那么多的茧子,只有这样子的手才有足够的摩擦力,才能够在生活的涌流中抓住些自己想要的、需要的、应该要的东西。也明白为何会有这么多的艺术家,会说皱纹的线条是如此的美丽。 只有沧桑了眼睛才能看清楚更多的真实,也只有沧桑的手能抓住生活,而沧桑的嗓音能够歌唱出生活,都离不开故事,可是酒了? 蒋征觉得自己需要一瓶酒,哪怕自己现在并不富裕。 “起来!那边的也是!草坪是给你们坐的?讲不讲文明!” 警犬吐着舌头,口水一直滴落在地上,很大的一只警犬,很像是蒋征见过的所谓“狼犬狗。”听说这种狗很聪明,有四只眼睛,其中的两只是假眼睛,粗略的看去很像是四只眼睛,最早的时候说四眼狗其实说的就是这种犬了。 只不过后来变成了戴眼镜读书人的称谓。 蒋征距离那些巡逻警察很远,蒋征也打算去买听啤酒,虽然很穷,但是很应景。买完啤酒回来之后发现那些巡逻警察没有走,时不时的检查一下身份证,蒋征拿出身份证放在裤兜里,靠着柱子就打开了冷啤酒。 “身份证!” 轮到蒋征的时候一听啤酒已经小口小口的喝了一半,大狗距离蒋征很近,巡警拿着身份证看了半天,又看了看蒋征,好像是看起来不是很像。当年蒋征办理身份证的时候才中考,后面补办了一张是5年的,现在还没过期,样子走了一些很正常。 “垃圾不要乱丢,那边有吸烟区。” 说完就牵着狗走了,蒋征觉尴尬。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被告知要讲卫生,自己的城市里怎就没有这样子的巡逻警察。 深圳的晚上不是很冷,甚至有些炎热。哪怕睡在地上也会出汗,虽然说起来有些夸张,但是深圳的夏天就是这个样子,偶尔有风吹过还好些。虽然如此,实际上睡在地板上还是不如在床上好,蒋征半夜就醒了不止一次,中途甚至起来和陌生的人一起坐着打牌,都是睡不着的人,第二天一早蒋征是被热醒的看看时间都已经10点多了。 真是一件滑稽的事情,明明都睡大街了,竟然还能睡懒觉。 第四百七十章 小梅沙流浪的开始 蒋征从来没有见过海,也不知道所谓的海是什么样子。电视也好、电脑也罢,所有见到的东西远没有自己亲眼去看来得真实和震撼。 借着充电宝里面的电打开手机,查询了一路到附近的海边的路线,网上都说去小梅沙那边有沙滩。从火车站附近的公交车总站出发,蒋征一路坐车转车,到了小梅沙的时候才下车。但是时间过去了很久,已经是下午的3点多了,正是太阳大的时候。 有沙滩,是真的,也就旅店,就是看旅店的装潢很是不错,想来价格也不是很便宜。蒋征有些天真的了,以为露天的沙滩都是不要钱的,到了地方才发现别人建立起了高墙,把沙滩围起来了。 “门票好多钱一张!” “68!你有泳裤没得!我们这边买泳裤要58!没得泳裤不准进去的!” 蒋征摇头,表示不要了,不论是泳裤还是门票自己都没办法。一些人还沿着路上去,是旁边投币的单车。周围也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蒋征认为自己应该上去看看,也许自己能在上面找到落脚的地方。 道路是环山的斜坡,也就是所谓的环形公路。一路走上高处蒋征才真的看到了沙滩,哪里有很多人,蒋征看不清楚下面的东西,忘记戴眼镜。东西放下来找了半天才找到,近视眼的世界和常人的世界有一定的差异,戴上眼镜之后就看清楚许多。沙滩看起来并不大,蒋征自己伸手比划了一下,似乎自己一个巴掌就能全部遮住。 海水十分的清澈,站在山头的蒋征甚至能看到海里的石头,远处和近处的都一样,环山的公路蒋征3秒就能横跨过去,不时的有人骑单车从蒋征的旁边经过,虽然蒋征的脸不黑,但是有些油腻了。好几天没有洗脸就是这个样子的。自己用手在脸上使劲的揉两下,就能看见灰白色的条状物。 沿着道路继续往前走就逐渐的安静了起来,环形路下边还有一些看起来像是别墅一样的房子,可惜都是空的,但是附近没有路下去,别墅的附近还有木板和水泥构建的步行梯,时不时的就能发现一对情侣在哪里漫步,除开风景之外,其他的都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蒋征是这样子认为的。一段时间的安静后,蒋征就看不见海了,一直走在林子之间,有意思的是这里的林子排布逐渐变得很有规律,甚至连树木都变成了同一个种类的植物。 不过蒋征很快就有了发现,是墓碑。蒋征做梦都没有想到风景的尽头是这样子的,一排接一排的墓碑很整齐,和那些树一样,美好的的尽头都会是死亡或者该称为终结。所以经历那么多的苦难,那么多的不情愿,其实仅仅是不想让你经历过多的美好,然后迅速的被终结,离开这个世界。 每个人所能承受的美好是有额定重量的! 蒋征这么想着,所谓苦难也只是为了活的更久一些,是世界和生活挽留你的另一种方式。 道路的两边都是墓碑群,蒋征以为接下来的一路都是这样子的时候,却发现了几栋房子,只有一层。没有灯光,所幸的是门口有自来水管,蒋征今天什么都没有吃,还剩下16块钱。 现在在这里估计是买不到什么吃的,喝了一肚子的凉水,周围都开始暗淡了下来,明明自己就在海边却看不到夕阳有些过分了,又走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发现这条路旁边有一条岔道,很明显就能够看到沙子,有一道铁门在,门是开着的。 附近还停着一些车之类的,数量不少,蒋征从铁门进去,往下走,就发现其实这里是个沙滩,虽然没有之前看到的小梅沙那边的沙滩那么大,不过这里该是不要钱的。附近的很多人都在搭建帐篷之类的,蒋征找了个空地就搭建自己的帐篷,人来人往也不少,尤其还有许多的小孩子在。 温馨的场景让蒋征不适应,背后就是一家店铺,除开水之外还提供食物之类的,蒋征买了两瓶水8块,还是到处可见的矿泉水,两个很小的面包7块钱。吃了一个面包就觉得舒坦了许多。也许是饿出来的经验,亦或者是身体的调解机制在其作用,蒋征没有过分的觉得饥饿。 和饥饿一样,习惯的看着别人的喧嚣也是一种选择。一个人像是看电影一样看着别人的喧嚣或者欢乐。 开心是你们的,我只是一个过客。抱着这种心态,蒋征晚上就睡在自己的帐篷里面,毯子也不用盖了,用来铺在下边,沙子比较潮湿,蒋征还不想年轻就患上风湿。陌生的环境不会给人太多的安全感,蒋征睡在自己的地方依旧会失眠,明明沙滩的柔软已经不是水泥地面可以比较的了,但是依旧失眠了。不时的出来转悠。 这边的海风还没有传说中的腥味,也许这就是这里常常聚集许多人的原因吧。早上5点多的时候,蒋征又被人惊醒了,外边很闹,像是赶着去做什么事情一样。 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天边的一线红色,周围的人喧闹着,准备好各种数码设备,沙滩上聚集了许多人,昨晚喧闹的时候蒋征还没发现有这么多的人在。左右看了一遍就自己比较不和谐,自己的手机昨晚没电了。现在就别想记录日出之类的东西。 海边没有风,甚至有些温和的意思,穿着短袖也没有感觉到多冷。似乎是喧闹惊扰了太阳,或许不是,天边的一线红色逐渐的扩张开来,然后就像是在刹那之间把半个天空渲染成了橘红色,像是天神刚刚才点燃了火堆,准备驾驭着车拉着这堆火到世界转悠一圈。 天神有些不称职,橘红色的天空持续了许久都没有见到他的火炉,橘红色的天空似乎也仅仅是个背景,天空上的云才是主角。被火红色的光渲染着,像极了一幅画。云朵的排布是不规律的,单一的一层接一层的堆叠在一起,白色的、灰色的,以及黑色的云等等。 很像是创世纪画里的光景,只是少了人物的勾勒,大自然的刀工不允许小觑,似乎是感受到被人小看的意味,云朵就开始变化起来,速度很慢,似乎你所想的在眼前的云里都能找到类似的存在。 天上的云朵吸引到了人的眼球,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出了小半个头,人们这才发现上了当,甚至都不知道太阳是怎么出来的,不论是人生还是自然似乎人永远都逃脱不了天神的诡计。 日出看完,蒋征就接着睡觉,喧闹的人走了,加上太阳出来之后会更加的温暖,蒋征睡得很舒坦,意外的是自己的那个太阳能充电宝在帐篷里面都能充电,不过这几天它的表现不怎么样蒋征也不打算指望这个充电宝现在能有什么电在。外边的人少了许多,还有一些孩子之类的在那游泳,或者在沙滩上玩泥沙,蒋征还剩下2瓶水和一个面包。剩下的三块钱蒋征没打算花掉,留着钱就预备着自己关键时刻有用,兴许能救自己一命也不好说。 又在沙滩上呆了一天,蒋征才离开这里,钱可以用来坐车,可是蒋征没有方向,不知道自己该去那,或者应该去那好。背着自己的东西沿着路往回走,路过上次使用自来水的地方,接了两瓶自来水,然后继续自己在这边的流浪,手机没有开机,充电宝也不想看有多少电了。 蒋征不想再和人索取什么,自己的还在手里,只是尚欠缺创造。 第四百七十一章 蒋征天价洗脸与后路 蒋征一路走出来,路途之中遇到的厂房也不少,竟然有人在楼顶让蒋征等等的。然后就是一群女孩子的嬉笑声,蒋征不清楚别人叫自己做什么,也断然不会轻易的搭理她们。还是一个小厂比较自由的那种,然后厂子里面正值确认加上蒋政的装束确实比较显眼才会有这般的光景。 也说不好是圣母心爆棚还是真的缺人,亦或者只是觉得帅气想要喊那么一声出来,好像有那么几分: “客官上来玩呀!”的味道。 蒋征停下来,抬头看看上面叫自己的人,诺!一个男生,其他在窗户边的人全是女生,一个个花枝招展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刚在那句话的味道。 蒋征没有回应他们,一是觉得没有必要。二是也不清楚哪里到底是做什么的,警惕的心不允许他这么回复别人。 从这条路走出去,不远的地方就有公交车站台,也亏得公交车费不贵,2块钱就可以了。等了半天,来了车。是从小梅沙这个方向回来的公交车,蒋政没有一个方向去,既然来了,那就当做一个缘分,上车不问去哪,找个地方就坐下了。 在车上就开始睡觉,从那边走到这里也有好几公里,确实有些累了,又是负重。不过蒋征的睡眠质量不怎么好,大约睡了50分钟左右就醒了,车上的人也多了不少。至于窗外的风景,除开天桥,就是花坛,行道树等等,其他的仅仅是偶尔见到的低矮房子,看格局不小,该是些厂房。 车上人多了味道也复杂,明明开着空调,似乎被这些人的味道把车载空调堵住了。有些人的衣服还是湿透的。各自抱怨着该死的天气,或者天不饶人不给活路之类的。夸张些的说是,拉着一车鸡蛋,还没到地方,就都成小鸡或者煮鸡蛋了。 贵州没有这么热,自然没有体会,味道实在受不了,就只好下车。第一脚走在地上,蒋征就觉得还是3分熟了,多走两步就该不好吃了。 以前觉得热锅上的蚂蚁是个形容,现在老天把深圳当成锅子,一群蚂蚁在里面盘旋。 走了几步就觉得有些头晕的感觉,还是中暑了,找个有些阴凉的地方呆着,一口喝光了一瓶水,自来水的味道比矿泉水好,这是蒋征的体会。休息一会又走,就这么走走停停,穿过了这片小厂区,里面都是木材加工或者是一些机械类,看到蒋征路过都摇头,这小身板做不来这个事情。 大约是过去了一个小时左右,蒋征才到了稍微繁华的地带,不过一路上也没留意路标,也就不清楚自己到底到那去了,不过路上有许多招工的地方,写着xx厂,月入5000包吃住,这类的字样,不过这会没有这么夸张,进厂平均工资也才2000多些,基本底薪就低。 也许是受自己师傅尹师的影响,觉得这边的工资其实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高,加上蒋道德回家的经验之谈,蒋征也就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自己看到的和他们想的不一样,怎么就3000的工资,蒋征不觉得这个水平的工资自己能去做什么大事。何况也没有看到自考的牌子广告一类的。 沿途往前就到了天桥路口,这里人也比较多,总是有年轻人拿着袋子,到处送人。不过大部分人都不要,也有人接过去,袋子就一般的纸袋子,而且还是空的。 “我们做活动,袋子是送你的,不要钱免费。我们还有一个免费的体验活动,免费试用产品要不要体验一下。” 见人接了袋子,也不愿意去体验,一把就把袋子抢了回来,让后找机会问下一个人。 蒋征在路对面,现在就是又渴又饿的状态。 “兄弟!兄弟!这个送你了,我们免费送的!我们在做活动,产品免费试用!” 蒋征从对面的大太阳走到这边阴凉的地方,顿时就觉得舒坦了许多。别人递过来说是送的东西就自然接住了,至于其他的没听太清楚。 那人也是一个年轻人,是个女的,看样子年纪不大。蒋征不排斥的状态,似乎让她觉得有戏,一路跟着说了半天。 蒋征觉得是免费的,也就去看看,带着蒋征到了不远处的大楼里面左拐又拐的,里面确实凉快,兴许就是这股凉意让蒋征清醒了过来。心里有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想要回头已经晚了,已经到了门口,里面是一群女人,一个年纪大的带着一群小小年轻,白布,手术台之类的,隔间还有其他的人在,听说话应该是和蒋征一样被带进来的人,奇怪的是进来的人都是男的。 “那点这么贵,就洗个脸,要老子680块!不是讲免费的嘛!” “是免费的,我们给你用的产品都是免费的,但是这个搽脸的纸是特制的,价钱贵,一张是248,还有卸妆水也不是免费的……” “我怕你这个是金子!一张280!” “金做的价格就不止啷个多了,你这个脸不洗你自己洗,是洗不干净的,对你皮肤不好,会脸花的…” “不管,不洗了!让开老子走了!” 男子比较壮,一发火就有些恐怖,几个小女生还不敢怎么样。 带着蒋征进来的那个女生小声说: “没得事,这种人比较多!” 蒋征一愣,这要是不明白,那不是活到了狗身上去了。不过蒋征觉得反正自己也没钱,她们想怎么样都好,最后还得放自己走,刚开始看到手术台还吓了一跳,觉得是不是会丢掉什么器官,然后被丢在路上,任由自己自生自灭之类的。 抱着自己反正没钱的心态,那个年纪大的女人说什么,蒋征都答应下来。一张小脸就被那些个洗脸的东西各种细腻的呵护。效果不错,许多黑色的都出来了,蒋征看得清楚。 不多一会的时间,人就问道: “我们这个一张搽脸的要200多,你要是不…” 点点头就同意了,几下弄好还特意拿镜子给蒋征看看,很不错,自己好几天没洗脸,一翻折腾下来,比自己洗脸的还干净。 “我们洗脸都是免费的,你用了3张一共是780多,我们做活动们就给你打折…” “我没得这么多钱。” “???嗯~。你有好多就算好多了。” 蒋征掏出一块钱的现金。 “你真的没得了?拿钱包我看哈子。” 蒋征把钱包递过去,那人一看,就2张银行卡,一张身份证,是真的没钱了。 “你卡里面有钱没得?” “没得。” “100都没有?” “嗯!” “我刷一下!” 说完就输入100,让蒋征输入密码,付款失败。而分别试了50、40、30、20、10块。 最后3块6毛付款成功,另外一张卡付款1块2毛钱,加上1块钱现金,一共5块8。 无奈了,这小子是真没钱,就只好放蒋征走了。一出来,就听见里面的喝骂声,该是打电话骂拉蒋征进来的那个妹子。 蒋征心有余季,要是自己今天真有钱,这一刀就跑不掉了。现在可好,一分钱都没了,银行卡被掏了个干干净。前面路过那边的时候就发展哪里很多人聚集在哪找工作,都是一些小店,门口的行李都堆成了小山高,蒋征决定去看看。 上面写明了是包吃住的,起码解决自己的吃住问题不大,还能拿到工资。至于上面说的4000,蒋征不敢指望了,刚才洗脸的事情,让他对于这种类似夹心饼干的陷阱,有了自己的免疫或者警惕性。 第四百七十二章 蒋征的富士康 蒋征到了人多的地方,上面都写着免费进厂,高薪待遇之类的,刚才的事情,蒋征对于这种广告是不能相信的。不过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只能硬着头皮去问问。 “你要进厂是不是!先交身份证,刚刚送走了一批了,你要等到起下午了,我登记一下,小哈就有人来找你们发身份证。” 蒋征上去还没说话,坐在那的一个女生就说话了。蒋征自然的就给了身份证,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都吃不上饭了,死马当活马医也是一条路。 蒋征在门口等着,基本2天没抽烟了,旁边的有人抽烟,都是抽烟的人哪有看不出来谁烟瘾犯不犯。一个胖子给蒋征递了根烟,蒋征客气的说了声谢谢,把香烟接过来。 烟叫做大前门,蒋征之前没见过。到深圳这边就没买过香烟,第一次见到这种烟。 “这是我老家拿过来的,这边没得卖。” “你老家那点的。” “河南!你了!” “贵州!” “贵州!穷山恶水出刁民,你们贵州那边的最喜欢惹事情。” 蒋征一愣,这句话虽然让自己不高兴,但是说起来,也是事实,毕竟自己二叔蒋道德回家的时候就说过外地的很多厂不喜欢贵州人,也有一些厂不喜欢河南河北人等等,虽然到现在已经是14年了,不过严格的看起来,早年的影响对于现在人的看法也没有多大的改观,这也许就是时间和历史印记没办法改变的事情。 由于对外面世界了解得并不多,何况就现在的时间看也是上一代打工人留下的恶名,与自己的关系不大,加上这个东西不是自己说改变就能改变的事情,所谓老辈人作孽,年轻人受罪是一点都不假。 胖子见蒋征也不说话,自己就说自己的,仿佛也知道自己说话有些伤人。 “河南那边条件要比你们贵州好,你们那边到处是山。” 胖子才说完,旁边的来句:“诶!贵州不是属于四川的吗?我听你讲话一点四川口音都不带?” “那是属于四川!人家是属于云南的!” 两人接过话头来,完全不管蒋征一脸的黑线。 “讲真的!我觉得你普通话就讲得好,一点口音都不带,根本就不像那边的人!” 似乎是发现了蒋征的一脸黑线,刚才说贵州属于四川的那位就拿烟出来一人打了根烟,顺带奉承一下,打好关系,都是在这坐着的,说不好之后都是一起工作的。 几个人聊着,也不再计较贵州属于哪的问题,各自开始说起自己打工的经历起来,反正是怎么传奇怎么来。蒋征没有那么多的遭遇,就只能听着。 时不时发挥一下相声中捧眼的作用。 “你们都过来!发身份证了!一个人准备200块钱手术费,这个钱你们上班满2个月我们会退的,也就是要打卡满60天。你们中途走了,或者旷工的话,这个钱我们就不退了。” 话说得明白,蒋征觉得不合道理计,但是自己也找不到那不对,要怪就只能怪自己阅历不够。 “蒋征!来,钱准备好没得!” “我没得钱!” “两百块都没得?” “没得!” “那就等一下。还有那些没钱的,我念到名字,有钱就过来拿身份证,没钱就站到这边来!” 手持身份证的人,看起来比较年轻,发型穿着也不差。板寸,头发略带黄色,还是染过的。 几分钟过去,大半的人没钱,刚才的那河南小子就说道: “我还有200多嘛,不过给了进去抽烟怎么办?不给,进厂上班了,基本没时间出去,身份证给不给都无所谓了。” 蒋征觉得好像真是这样子,不过没说话。 “你们这些没得钱的,我们还要交身份证复印件。没得钱的复印的,可以找我借,后面直接从工资扣就可以了。但是先说好!你们交不起手术费,到时候就不要挑厂了,想换厂,也要等到起2个月以后,我们会给你们安排好的地方!听清楚了?” 人群一阵的躁动,算是答应了。那胖子听说可以预支钱,表示不会放过,说是进去之后的各种东西都是自己买,也要花钱之类的。 钱不多,一个人200的预支额度。不过复印很贵,和抢钱一个性子,复印一张身份证10块,要3张,加上要照片,拍照打印50,一下就去了80块! “屁股真黑!” 胖子抱怨着,蒋征也无奈说道: “人家吃这个饭的,要怪就怪我们穷了,非要来这点。” “狗屎!” 胖子对蒋征的话不太满意。 下午2点左右就几辆面包车把蒋征一行拉走了。也没说去哪,车上有人就说: “这个路是去东莞的,我才从那边过来,又把我送回去了,可能是去富士康的。” “富士康??” 车上就有人脸色不好,说是真去哪里就马上走之类的。 对于这个厂,蒋征还不熟悉,至于其他的那就更是不清楚了。 到地方都已经是下午4点了,刚在车上说不去富士康的人,这会就去找中介的说要回去,中介不同意。 不知道说了什么中介的就同意了,应该是许诺的钱,换个好厂之类的。 在厂门口站着,不时的还有人提着行李出来骂骂咧咧的说是什么鬼地方之类的,中介看一眼也不管那些人。又说了些规矩,就让这群人在这等着,然后拿着零时通行证就出来了。 说是吃住行都是这张卡,3天后会给正式的同行证之类的。 当晚就安排了临时住宿,至于吃饭,听说今天还不行。需要自己解决,胖子和蒋征一个屋子,没有人安排。完全就是自己选的,房间有空调但是没有遥控,深圳的夏天没有空调是活不下去的,没有遥控就自己想办法,掀开空调盖子,里面有开关,按一下就开了。只是不能调节温度。床上是没有东西的,带铺盖的人还好,至于蒋征和那个胖子,就只能睡光板床,夏天热,这样子睡也还可以。 毕竟蒋征连大街,坟地边上都睡了,没道理光板床就睡不了。 第二天9点多就通知搬着行李下去,到宿舍篮球场上集合,说是今天去录入指纹,办理通行证和体检,体检要80块,自己准备好现金。 蒋征剩下的钱不多留100块钱,昨天下午一顿饭20没吃饱,18块一碗面,味道不怎么样。根据胖子说,他们那5块钱一碗量多,味道比这个好! 蒋征想象不出来,只能想象一下自己老家5块钱一碗的肉沫米粉或者剪粉,发现好像真是这样!对比自己前两天吃的台湾卤肉面,那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屁股真的黑!” 蒋征小声嘀咕道。 体检也有人没过,说是胸透没过,肺部不正常,又是验血,又是胸透的,看起来很严格。胸透就排除好几个人,蒋征很担心。毕竟自己患过肺炎,当初照片的时候就有半个拳头大小的地方是白色的,中间还有黑色的地方。 好在胸透过了,晚上才又分了宿舍。在另外的一栋楼里,而且是8楼,需要自己爬楼梯,得优秀的人才能坚持下来。 工作时间也定了,早上8点到晚上8点,正常工作是8小时。基本薪资是1750块,加上100满勤。另外的两个小时是吃饭和休息的时间,中午50分钟,下午30分钟,其他的时间则是10分钟一次,摊在了中间的时间里面休息。 至于是去做什么,说是明天分配岗位之后就知道了。 第四百七十三章 套路都是在展示年轻 蒋征分配到的岗位叫做“冲压”,一台大约2米高的钢铁怪物,在上面设置好模具,用巨大的压力冲击下来,在铁板等上面留下想要孔或者将铁板折成预想的样子。被冲压的铁板并不厚,只有大约2毫米的厚度,但是面积比较大,拿在手上掂量一下大致有2到3斤左右。 工作很简单,仅仅是把铁板放到冲压机下面,然后按下开关。等冲压机升上去之后,左手拿下机器下面已经冲压好的铁板递给旁边的人,右手拿一块没有冲压过的放到机器上,交替进行。工作是2个小时或者两个半小时才休息10分钟。 管理蒋征这样子的人被称作“拉长”,广州这边的工厂里面都这么称呼。拉长要求是一分钟3块冲压是新人的基本,老手需要实现一分钟5到7块才行。看起来重量不大,但实际上这种不间断2小时甚至更长时间的交替工作,两只手都会感觉到酸甚至胀痛,会出现后力不继的情况。 蒋征这几年其实体质并不好,加上这段时间吃饭之类的并不好,虽然能够吃饱,但富士康的饭菜其实没有多少油水,肉能看到,就像是沾在菜上的小虫子那样。原本就是体力活,锻炼身体尚且有个限度不会一直拿着铁块来回几个小时交替,食物还得供应好。只是就富士康的食物,蒋征觉得供应不上自己的实际需求。 味道很淡,似乎没有多少盐,肉也少得可怜,想要吃肉多的,就需要加钱,原本一天固定的一餐8块钱,一个大肉菜需要8块,素菜是3块,带肉的是5块。蒋征原本就没钱,8块是厂里一顿饭给的餐费,听说还需要从工资里面扣的钱。 蒋征的运气其实也只能算不好,他进来的时候是16号,也就是办理通行证正式上岗的这一天。而中介发薪资是15号,结算薪资只算到25号,也就说到第二个月的15号,其实蒋征能拿到的只有9天的薪资,但是作为小白的他,并不清楚,时间转眼就过去了一个月。 期间蒋征拿到身份证的时候,又再次预支了200块钱,上次的两百块就不够花销的。等到次月15号发工资的时候,蒋征找了好久发工资的地方,宿舍门口有许多人排队,也有许多的中年大叔,体形胖硕,叼着烟,一手厂牌,一手名单。这样的情形在东莞富士康的大门口比较常见。 “厂牌!蒋征,嗯~你预支了400块了哈,加上扣掉的伙食费你只有9天的工资,全部算下来,你还有160多点,我给你161块钱。” 蒋征听到这个结果,蓦然一愣,怎么自己工作了一个月就160块钱的工资??? 完全没有想明白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情绪有些失落,旁边的一个小子比较急上来就问道: “我问一下,我现在可以预支点钱不,我没钱了。” 来人蒋征认识,是和自己一天进厂的家伙。 和别处不同,蒋征这边发钱的是一个女人,看起来约莫30多岁。 “你那天进来的,你刚刚不是拿过工资了?” 女人拿着厂牌说道。 “就那200多点,我也不够用。” “你这个月上了14天了,不连今天一起,我最多再给你300,你后面不够了就等下个周结束了,联系送你来的那个中介人就可以了。我一个月只来一次。” 女人说着,就数了300块递过去。蒋征看得真切,自己也就才160多块钱,怎么看都不够熬到下个月。 “你也要预支钱?” 蒋征听见问自己,也就忙点头。 “你也一样的,最多300块钱。” 蒋征拿着钱就出来了,怎么都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个样子,幸苦一个月的结果是160块钱。而且看起来似乎还是通过合理的计算得来的结果。 拿着钱就会去宿舍了,宿舍里面的人都是和蒋征一天进来的,当初安排的时候就是这么安排的。 “妈的!上了一个月的班才100多!” “我500多!” “我700多!” “你才100多,你逗我玩哦!” 宿舍里面各自讨论起来,蒋征进去也不想说什么,看样子大家都一样,只是有人预支少,有人多而已。蒋征没有想要继续呆下去的想法了,宿舍里面的人也是这个想法觉得这个厂太坑了,当晚就走了。 蒋征有些犹豫要不要走,不走,这个体力活自己确实做不下去了,每天都是这样,最近还不少挨骂,就是因为速度越来越慢了,不止是蒋征其他人都是这样子。冲压的危险系数很高,冲压的底座很宽,听说有人因为被压到而断手臂的,没有给交保险,只有厂里赔偿的十多万块钱。 对于保险的事情,蒋征问过,说是这个东西需要自己缴的,厂里面只提供交保险的地方。假如薪水不够成为打退堂鼓的理由,那这个事情就能成为比较好的理由了。有了隐患或者例子在,大家都有忧患之心,毕竟谁都害怕成为下一个用双手换十几万的人,下场不好。 失去双手是一辈子的事情! 蒋征认识的那个胖子到蒋征的宿舍来找蒋征: “喂!兄弟你想走不!我实在呆不下去了,又累!工资又低!一天吃饭都吃不饱!” 蒋征看看他的体型,这样子就那点东西吃不饱也不奇怪。 “我一顿饭都要自己掏十几块钱来吃饭!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要走了!” 蒋征也有些动摇,其实自己也想过要走的事情,只是还没有下定决心而已。 “休息时间要到了,你真的要走!” “去他妈个头,我那个拉长天天找我事情,工资也低!走不走!我记得你有个帐篷,明天早上我们两个一起坐车回深圳,找中介把钱拿了。拿到好多算好多!” 蒋征被他的话说动了,原本就想走的,现在有人一起就更好了。蒋征睡的床上其实没有床上用品,包括床单之类的。睡在光板床上,其实这里面比较热,只有开着空调的时候要好些。但是也不妨碍蒋征睡光板床,一点都不会冷,空调的位置距离蒋征很远。 两个人收拾好东西就出来了,保安也没管这两人,实际上保安是女生,看起来还化妆了,不知道厂里面是怎么想的。两个人到了上次下车的路口,那边有一个岔路,从岔路口进去就是一片空地和上锁的房屋。 两个人找了地方把帐篷安置好,决定就在这里过夜,等着明早再去坐车之类的。晚上就开始下雨,蒋征搭建帐篷的地方顶上有一层延展出来的铁片,形状类似石棉瓦的样子,虽然外面下雨,帐篷这边也仅仅是被溅落过来的雨水打上去,声音不是滴答声,而是“嘭!嘭!”的声音,声音的间断不一致。 蒋征也意外的发现,自己到这里的一个多月再也没有出现过所谓的失眠,听见奇怪的声音之类的。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是因为累了还是其他的原因,蒋征现在的能力没有办法给自己一个交代,甚至觉得那些所谓的医生也给不了什么交代,只会断定自己患上了某种精神病之类的。 想了很多,胖子已经睡着了。蒋征也是在这里躺着才会发现这个问题,猛然间也觉得,其实蠢一些也是一件好事情。起码不用考虑得失,拼命的做事、存钱、然后听那些看起来不可救药的安排,再蠢一些的过活,这样子也许就完美了。 蠢,且直接的人,痛苦也少许多,蒋征这么告诉自己。 第四百七十四章 不可逆的传承 着名的科学家们都是疯子,曾有人说过:“天才和疯子之间就一线相隔!” 大部分觉得这句话比较荒诞,而实际上大部分真正聪明绝顶的科学家的后代里面大部分都患有各种精神疾病,比如爱因斯坦。医学界上也都认定了另外一个事实,便是有精神病史的家族,其后代都会有一定概率出现新的精神病患者。 对于学西医的人来说这仅仅只是书本上的一行字,简短的十几个字或者几十个字而已。对于正常人,这已经属于冷门知识的范畴了。 蒋征两人醒来的时候还在下着大雨,这段时间几乎都快到了鸡蛋落地都会熟透的地步,虽然还没有成都那边那样夸张,但是也相对的接近了。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像是准备降点甘露就算了,明显老天是觉得东莞这边都要着火了,正一盆水,一盆水的往下浇灌,至于成都。反正也是用来做饭的火炉,火大些更好! 老天要下雨,两个人就坐在帐篷里面看着,蒋征把充电宝拿出来给两人的手机充电,反正雨正大那都去不了。蒋征现在还没接触到那些网络的流传,也就是那些科学家是疯子的例证,对于天才和疯子之间的比喻还是清楚的。不过却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坚信认为自己就是因为身体的缘故过于虚弱了。呆着也无趣,索性就再睡一会。 再醒的时候,其实已经到了中午1点,大雨变成了小雨,但是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肚子饿了总得要吃饭的,不能老是看着老天的意思来,反正两人躲在屋檐下边,出来收拾东西也不会有什么事情,把东西收拾妥当,就提着帐篷背上东西,冒着小雨赶到厂区门口的餐馆呆着,一人吃了点东西,准备等雨再小一些出发,可巧的是,瞌睡来就有人送枕头。门口有辆小车问两人去那,一听说是去深圳,那人就说道; “去不了,我要去广州,可以把你们送到东莞汽车站去不去!” 思考一下,也不能就这么让天饿死了,也就答应了下来。两个人到中介公司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下午4点了,中途转车,公交等等花了不少的时间。到了中介门口没有什么人在了,两人就找到了发放身份证的人。 “你们两个咋个跑回来了!” 蒋征被这句话唬住了,没能开口说话,可是那河南小子不管这一出就说道: “太累了!一天饭都吃不饱,怎么做事情!那个菜一点油水都没有!还贵,想吃肉,一个肉多的菜还8块钱!” 胖子看起来就比较魁梧一些,加上说话的口气也不对,发放身份证的那人年纪也不大,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怎么的,说话也就有些软了,道: “你的事情我管不到,你去找安排你过来的那个人!” “可以可以,我和他关系好!” 转头就对蒋征道: “你不是又预支了300块钱,怎么就要走了!” “我也受不了里面,天天都是抱着铁板,本来就没钱,吃饭还限制,自己掏钱吃饭根本就不够!” “坚持一下!很快的,满90天了我给你换厂!换个轻松的,工资稍微高点的!” 蒋征有些犹豫了,那人就接着说道: “你要是回去,这样子。今天先住在这边,我明天就安排人送你回去,这两天我和厂里面说一下,给你换成请假!” 河南胖子拍了蒋征一下,蒋征就说道: “能不能现在给我换?” “对!对!对!可以换,就把我也换过去。” 对面人把香烟丢掉,惆怅的说道: “没办法!现在基本那个厂的人都满了,只有那个厂还要人。本来打工旺季就这么几个月,别人不招人了,我们要塞人进去都没办法!” 蒋征顿时就失落了,只好转头问道: “那能不能把我工资全部结给我了?还有半个月的工资。” “嗨~” 男人叹了口气,蒋征脸色都变了变,给自己的预感并不好。 “不是我不给你,是我现在也给不了你。厂里面也是一个月结一次钱给我们,中介公司也有公司的条款,预支钱最低限度也要留一个周的工资。你都预支了300,剩下的公司那边也不允许我们拿。你上次预支的时候,我不是说再想预支要等1个星期以后了。所以你要工资,我帮不到你了。” 说着就拿了烟出来给蒋征和胖子,接着说道: “你只有等到下个月来拿,或者是下次你来这边上班,再来找我,我给你安排一个好厂。到时候工资也可以给你。” 蒋征接过香烟,脸色跟着别人的话也变了好几种颜色,嘴角也变得弯曲起来,从来没想过,自己上班还要有这么多的套路存在。 那人看蒋征这样子,也连忙打住不说话,就担心这人在店铺门口突然哭出来,这样子很是不吉利,说不得自己还要被老板收拾。 利索的掏出了刚才的香烟,还有半包,挺好的烟,25块的贵烟。把零钱抖落出来,就一张整百。连着烟带钱递给蒋征道: “烟你装好,钱算是我自费掏给你的,大家好聚好散,没必要这样子,你先去找个地方上班,一个月以后你过来,我保证给你安排一个好厂!!” 一边说着,一边就把烟和钱塞在蒋征的手里,蒋征拿着钱和烟,情绪就好了很多,虽然没有刚才的那么委屈,但是明显没有了要哭鼻子的迹象。 那人见这个状态,才放心下来,嘴巴上说着下次见,人已经跑得远远的了。由于是背对河南小胖子,因此他也就没有看到蒋征的实际表情变化。 “还可以,这个人,还有半包好烟都给你了!” 蒋征看着那人离开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胖子把烟拿过去自己点上说道: “和我去那边,我去拿钱应该可以拿到!你准备去那上班,你想好没有!” 蒋征摇头,自己并不知道这会应该去那,现在都9月中旬了,按照刚才那人的说法,现在在这边应该不好找工作。既然没有地方可以去,那就跟着这个胖子一起先去把钱拿到再说。 胖子果然拿到了钱,虽然不多,但是总体加起来也有1000多了,深圳这边白天也是阴天,晚上不知怎么就有些热起来了。两个人坐在火车站门口,是深圳站,而不是什么南站北站之类的。 不远处的车票代售处的字幕还能看得清楚,胖子不知道是在犹豫什么,争扎了半天才对蒋征说道: “其实我有个哥在上海那边厂里面,一个月有5000多,前面就让我去,我都没去,想着回来这边又遇到这种事情!我准备去上海了,你了?怎么办?” 蒋征被这句话问得不知所措,自己去那?怎么办?从下午到现在蒋征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见蒋征不说话,胖子就接着说道: “你去不去上海!去的话,和我一起买车票走!” 蒋征自己在心里算了一下账,现在就剩下270多块钱,刚才也恍惚看到了深圳到上海的车票,240多块。这一算,自己去不了,到车上说不好是几天的事情,还要吃喝,基本落地就没钱了。依旧是寸步难行局面。 “你去嘛,我不去了!” “行吧!那你和我去买车票!” 两人提着东西到这火车票代售点就询问火车票,胖子问好了票就回头说: “真的不去啊!我帮你买车票,去那边上班发工资了你再还我!” 话有些让人心动,蒋征犹豫了一下,摇头拒绝了。胖子无奈回头过去: “一张!今天走不到,只有明天的了?” “只有明天有,站票!要不要嘛!” 犹豫了一下,说道: “要!” 火车票上写着深圳北到上海,售价234块。再回到火车站广场上,胖子就对蒋征说: “明天中午的车,你明天送我上车嘛,然后你再去找班上!” 蒋征倒是觉得不差这点时间,反正现在的局面走到哪里都是睡街道上,人家让自己送一下也就送了,萍水相逢一场。晚上,蒋征其实睡不着,也许是危机感又出来了,也许是迷茫,蒋征不幸的又听到了那些声音,加上又是街道上,心里有些慌张!胖子在旁边呼呼的睡着。 第四百七十五章 徒步不是想的样子 青蛙王子的故事告诉我们好人有好报,说不定下一只青蛙就是你的王子,前提是你得做好亲一只青蛙的准备。对于这些都是以美好作为结尾的童话故事蒋征看得很多,没有结局,在蒋征看来,这些故事都有一定的关联性,但是却没有一个真正的结局,貌似仅仅是在表述一个童话里的世界,发生了那些事情。 故事有些连续性,虽然说是给小孩子看的,但是蒋征把童话细细的剖析开来之后,发现其实那个世界的一切并不美好,更多的是在描述一种残酷和一个谎言,比如“他们就美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这样的句子。 唐突,蒋征就觉得这句话说得比较唐突,直到在后续的其他故事里面发现了前面一个或者几个童话故事的结局之后,就发现,其实这本书整体应该是一个连续具有欺骗意义的恐怖片,不论是格林还是安徒生的童话,几乎都兼备了这个属性在里面。 蒋征一夜没有睡,其实就是在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省得去关注脑袋里那些莫名其妙跑出来的声音。上午10点多些的时候蒋征就被那个河南小子叫醒了,白天的太阳正好用来睡觉,高温是天然的被子。蒋征是这么认为的。 “喂!起来了!走了!” 蒋征被河南小胖子叫醒,昨晚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让他几乎天明的时候才睡着,到小胖子叫他的时候才睡了5个小时多些。蒋征虽然知道自己的休息有些过度了,但是却不明白什么地方过度,几乎是每天要睡10个小时左右,尤其是不工作。但是算计上晚上像虫子一样转来转去睡不着的时间,其实一天24小时得过去二分之一还要多一些。 更多的时候不明白是为了什么,蒋征其实没有熟睡,醒来之后背上东西就跟着胖小子一起打车去了另一个火车站。到了火车站门口,距离上车还有一段时间。 “你真的不和我去!?” 蒋征有些犹豫。 “你要和我去,现在还有时间买车票。反正都是站票,一起去那边重新找班上就可以了,那边工资要比这边高很多” “不去了,有些东西还没弄清楚,等我弄清楚再说,说不定我会去上海找你” 胖子听这个话有些为难,原本就打算带着蒋征一起走的,到那边两个人起码能够互相照应,对于那个所谓哥哥其实并不存在。 “行吧,那我就走了,这100块钱你拿着,反正我们加了微信的,等你有钱了你再还我。” 说着就给了蒋征一百块钱,蒋征犹豫了一番才接过来,现在多一块钱也是多一块钱的事情,别说是多100块钱了,把胖子送走。蒋征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那,迷茫。甚至有些无助,原本打算出来之后去自考的。 现在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什么,只是多了一百块钱。人走了,蒋征留在火车站门口,基本所有的火车站都会有自己的广场。太阳正好,蒋征躺在花坛旁的台阶上晒太阳,无形中觉得自己有一股子别人看不见的恶臭,名为“迷失”。 睡醒,是不可能的,太阳太大几乎都要被深圳的太阳烤熟,完全就是被热醒的,蒋征起来发现自己躺的地方,留下了一个人型印记,该是汗水留下的,难怪没人靠近这里,坐起来就觉得凉爽了许多。只是时间不对,好像已经是下午了。 森林! 蒋征不清楚自己现在在那,手机没电了,从深圳出来之后就走了很久,给自己准备了一堆手机贴膜,还是手工贴膜,100多张,贴膜刀和贴膜刀片等等两盒,加上一张折叠桌子,是蒋征额外增加的行李。只是现在走出了深圳之后就来到了林子里,不知道具体坐标,至于时间更不知道了。 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该谢谢自己的那个不称职的父亲,让自己习惯了饥饿,或者说让自己的身体记住了饥饿,已经快3天没有吃东西了,林子是松林,里面能吃的东西很少,蒋征通过自己的认知在林子能找到的食物少得可怜。 这附近的雾很多,蒋征其实也清楚自己应该是出了广东的地界了,充电宝多少有些电,这些天都挂在背包外面,至于效率蒋征已经不太指望这个小小的太阳能充电宝能给自己多少惊喜。 值得注意的是,蒋征在林子的另一边发现了土地,自己没烟抽,但是多少有些零钱,火机也提前准备了几个。从这边偷了别人家的玉米之类的,又去那边偷了别人的果子。 蒋征从来都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至少在这个时间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就像大多数人都会对自己的未来迷茫一样,蒋征也是必然的。他情愿到处流浪也不愿意到城市里工作,因为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甚至不知道应该去面对世界。几乎每认识一个人总是喜欢介绍自己,比如自己是做什么的,父母在家做什么,各自聊着自己的事情或者父母的事情。 对于“我妈是个疯子!”这样的语言,蒋征已经不想重复了,甚至因自我介绍或者谈及家人的事情,让蒋征感到莫名其妙的恐慌。甚至讨厌接触人群,这些人对于别人的悲剧之类的,似乎有着很明显的好奇心,至于别人诉说这些东西,或者一遍接一遍说着这些东西会有什么心情,不是他们关心的事情,他们关心的仅仅是别人发生了什么,然后给予一些莫名其妙的关心,或者是莫名其妙的安慰,亦或者觉得自己打击性的话语能让人自己变得坚强之类的。 从别人的地里偷了东西就装在背包里,换个方向走,到了看不到人烟的地方再烧火,这里雾很大,蒋征甚至看不到雾外边是什么样子,自己身上都是露水。不过也许是雨水的概率大些,昨晚下了老大的一场雨。 由于是一个人的缘故,蒋征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走路了,一天不知道自己能走多远,钱早就没了。偶尔遇到小镇的时候会摆上小桌子,拿出阔别的a4纸,上面写着: “手机贴膜10元一张” 一个下午能贴一张或者两张,有时候更多一些。不过幸亏自己买的是手工膜,一张大的膜能贴两个64寸的手机,遇上那些屏幕小的手机一张膜能贴3个甚至4个。至于洗脸,每次摆摊都会用一张湿纸巾搽一下。 有时候会遇到追逐,不让蒋征摆地摊贴膜。有时候会遇到人驱逐,不让他在那搭帐篷之类的,遇到农村的还好,有时候会被邀请到家里睡沙发或者床。时间的踱步没有办法看见,蒋征只是觉得天气越发的冷起来,自己带的衣服大部分都穿在了身上,3件短袖两件外套都穿着,至于怪异。自己只要不冷,怪不怪的也算不上什么。蒋征也想过工作的事情。 但是自己似乎患上了富士康抑郁症,加上酒店恐惧症等多种疾病,偏偏是能提供大量岗位的不是酒店就是工厂,而其他的需要学历,自问自己一个专科没毕业的人似乎不存在所谓的竞争性,本事这个问题,不知道该用本能或者学历这种东西形容比较好。 层次需求理论提及过,人的第一需求是吃,蒋征也不例外,天气再冷,自己也得吃饭,偷东西是个不错的选择,其实一路上偷了很多别人地里的东西,水果、玉米甚至是蒋征自己也说不上来名字的农作物。吃一些留一些,不是所有的东西用火烤熟之后就好吃。 有时候也会偷一只鸡或者鸭子,得找到机会才行。不然下场有点不好,也许是老天眷顾,或者是别人运气太差,蒋征偷家禽还没被发现过,倒是偷地里蔬菜的时候被人发现过,然后被请到别人家过夜,没有想象中处理小偷的情节。 第四百七十六章 流浪人的新年 光阴是个什么玩意儿,蒋征不想弄明白。现在他只想找一个靠墙的地方,然后最好有一堆火之类,自己衣服裤子基本湿透了。 不清楚这里是那个省份,山不少,草也比较深,关键是露水也大。亏得蒋征认识林子里面的植物,这几天其实一直吃的都是“芥苔”,贵州人喜欢用这种植物刚长出来的嫩的那部分用盐水腌制好再吃。 至于蒋征就只能生吃,然后放些盐之类的,人瘦得不行。等着见到平坦的大地,蒋征知道自己又出了一个省份了,之前都是沿着公路附近或者大山,或者火车道走的,至于鞋子,左脚一只皮鞋,右脚一只球鞋。裤子是两条牛仔裤,基本实现了美国的基本传统“养牛”。 外面的一条已经由蓝色变成了黑色,还有许多不规则的破洞,里面一条相对干净一些,再里面就不太好形容。 “喂!喂!你看那边有个讨饭人!” 说话不是一般的普通话,蒋征听不明白,但是他自己清楚自己现在的样子比起自己见过的叫花子好不到哪里去。是两个小孩子,蒋征的背包很脏,但是还算完整,小毯子不知道去那了,至于帐篷还在手上,就是装帐篷的袋子破了,看破损的样子应该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过年这个事情好像和蒋征没关系,取暖都是找没人的地方烧火,搭帐篷。还得找避风的地方,弄不好会把自己给烧了。 听不懂别人说话,不代表看不懂别人的表情,蒋征基本不用看都知道会有那些表情出来,被人嫌弃惯了,自然就能懂得,奇怪的那些被人奉承习惯的人偏偏看不懂人,也不清楚是什么道理。 这边没有山,那也就没有什么办法了,蒋征总不能一直和野人一个性子躲在山里面,好在这边还有地,不过偷别人菜的时候被一个老头发现了,说话蒋征听不懂,只能撒丫子跑。 老头子就是老头子,还跑不过蒋征。绕了几个弯就看不到后面的人了,偷到的菜也有些意思,绿色的长着辣椒的形状,还带着棱角,直觉告诉蒋征这个东西肯定不是辣椒,不多就5个,还有一颗不大的白菜,在附近转悠了两圈发现有一个废弃的房子,屋顶有些破了,看样子应该是小店或者小厂房之类的,衣服裤子上都沾了露水,手已经有些冻僵了。 在房子里面收刮了一圈找到一些小木板,还有一个机油瓶子、废弃的报纸之类的,从附近捡了破裂开的砖块围成一个小圈,庆幸的是蒋征背包里有小刀,刀身已经短了一些了,记得刚买来的时候还是尖口,现在有些圆润的样子,像极了一个胖子,仿佛在嘲笑蒋征这会瘦骨嶙峋的样子。 火很大,机油的味道很不好,蒋征其实也不清楚是不是机油,倒出来的也不多,火起来之后就连瓶子一块丢了上去,希望那些油和塑料燃光之前能把木头彻底点燃。背包里还有一个小锅,是蒋征买泡面送的铁锅,正好能放下去一个圆形的泡面,不过蒋征不打算吃泡面,想吃也没有。兜里倒是还有五毛钱的硬币,都这个年代了,上哪买5毛钱一包的小当家。用砖头架好,把背包里的东西收捡出来,半瓶植物油、小半袋盐还有小半袋用塑料袋装的油渣,蒋征还记得送自己油渣的那个老太太,给自己钱没要。油渣倒是接下来了。 一瓶水是蒋征在路过山里溪水的时候接的,有时候也偷别人家的自来水,一瓶水都做贼心虚。别说偷别人的家禽之类的了。至于别的,蒋征还没偷过,说起来偷过别人家的米和腊肉,被村子里的狗追了好远,好在那条狗怕死,不然免不掉要被咬的,虽然是这么说,大腿上还有几个牙齿印,已经不记得是偷什么吃的被狗咬留下的。 有一条狗死得比较惨,被蒋征用石头砸断了腿之后,用衣服包着头,用小刀捅死了。蒋征也不好受,小臂上被留下了几个印记,若不是听见远处有人在喊,说不得还能吃几顿狗肉。倒上了水,倒点油就等着水开了,身上一直在冒白烟,火有些旺了。 四周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这里距离刚才偷菜的地方也比较远了,大概得有个3公里的样子。鞭炮的声音让蒋征一惊!怎么好好的就放起鞭炮了? 在贵州那边,没事放鞭炮其实就是在宣告有人离世了,蒋征听着声音嘀咕着: “千万别是你,为了追我偷了菜把自己摔死了!” 祈祷没有什么用,水咕咕的开了,蒋征把菜拧了一下就丢了进去,远处的鞭炮声却愈发的多了起来。 菜没有特别的味道,仅仅是盐的味道。好在有些油渣在里面。其实就是猪肉炼油之后剩下的那部分残渣。鞭炮声长了腿,东边有,西边也有,南边的也不算差。 吃了东西,身上就暖和了许多,又是小半瓶水倒进去,等水开了洗刷一下锅子,也没有太油腻,基本水开了之后,倒腾下就算了,锅丢在火边。蒋征还听着远处的鞭炮声,这下算是明白了,今天大年三十,出来几个月了还不知道自己在那。充电宝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丢了,手机也开不了,只能就着火光和鞭炮声体验一下。黑夜侵袭的时候不会告诉你“我来了”。 但是若是听见了,那这就是一个鬼故事了,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火光不能照明远处,以至于蒋征看不到远处的光景。鞭炮声没有结束,只是像路过的人一样从近处变到了远处,慢慢的消失。 蒋征也才明白所谓“过年”,放鞭炮驱逐的年是什么。回想自己的这20来年的时间,似乎每到过年的时候都不会在街上看见那些要饭的,断手断脚要钱的,似乎都摇身一变成了四处涌出来的小贩。 也许自己就是年,蒋征这么告诉自己,过年驱逐的不是怪兽,而是那些不回家的人,或者没有家的人,免的这些人打扰了自己的安宁美满。这个年过了个寂寞,蒋征不时想起自己在家过年会是什么样子,就着火光仿佛来了一遍“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但是结局是大恐惧。 自己被判给了母亲,蒋家的所有和自己没有关系了,以至于虽然同姓,他们可以理直气壮的不搭理自己考上的事实,也可以变着花样的赶自己出去,就担心自己和他们分家产。 他们自己不开口,总是安排那些外戚来,想到这里蒋征情不自禁的冷笑一下: “一帮子的卑鄙小人和蠢货,就担心别人有出息了!” 看着火,蒋征自己嘀咕着,衣服裤子上都不再冒烟,远处却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是当地的本地话,蒋征听不懂。 “你看那边有火,还有个人在那边!” 听声音是几个孩子,该是过年拿到了压岁钱出来消遣的。零散的鞭炮声远去了,蒋征用手摸了一下自己头发,已经快到肩膀了,上面还起了结。不禁让蒋征想起,大致自己的母亲不见的时候也是这样子过活的吧,甚至还不如自己,人总是要挣扎的,不然活着的意义在哪,说不清楚。 蒋征试图设想当年假如自己不去上高中,而是选择上班。怕是因为财产的事情要和家里面的打官司,结局好些就是自己赢了,带着母亲在城里继续过活。失败了就是母子两流落街头和现在没有什么区别。 不经意间又想起当初在学校里面老师的劝告: “你们要好好的读书,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 又是自嘲的一笑,好好读书,说得轻松。书学费生活费就没有一个是轻松的,想要两者兼顾谈何容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能有多少苦命的人会遭遇到好心人的帮助,也许一顿饭可以,但是这顿饭要供应三年或者更久了? 第四百七十七章 童言与成年 “真的去啊,我不敢去!” “去啊,怎么不去,先去我家,然后去你家,你们在门口等我,我从窗户那点丢下来,你们捡起就走。先去找个地方躲好,等我出来。” 领头的孩子说着,就先进去了。 “爸爸!” 孩子的父亲在沙发上坐着听见开门的声音就扭头看过来,发现是自己家的孩子就说道:“才出去你就回来了,你钱用完了?” “怎么可能了!我回来上厕所!马上就走了!” “我和你妈要去你舅家,你去不去!” 小孩没有去卫生间,饶过墙壁就去了厨房,听见说是去自己舅家,就说道: “你们先去!我玩一会我自己过来!” “路黑你不怕?” “不怕!我长大了!” 男人听自己儿子这么说,沉默了一响,然后笑着喊道: “老婆!老婆!你听到没有,儿子说他长大了,不怕黑了!” “我的妈!才称坨那么高点,就说自己长大了!” 房间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看样子对于儿子和丈夫的话很是惊异,男孩把自己家冰箱里的剩下的烤鸭装在塑料袋子里,从厨房的窗户丢了下去,然后就跑了出去。 “你就走了?” “嗯,我等哈就去我舅舅家找你们!” 看样子没打算放弃自己舅舅给的压岁钱。同样的事情在这附近发生了好几次,各种借口回家去,然后丢东西出来。 蒋征守着火堆,也快灭了,到处又找了一些柴火放在火边,有的是湿透的,放进去会起烟,有的是一头干一头湿的,把干的部分放到火里,湿的放在外边。现在还睡不着,帐篷的旁边也破了一个口子,记不清楚是怎么破的了,现在是用针线缝合起来的。当初买的时候就便宜,才100多一些,能陪着自己这么久也算是对得起这100块钱了。 蒋征收拾柴火的时候,几个小脑袋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隔得比较远,火光也照不到那边去。假若不是周围鞭炮的声音,倒是有几分在鬼屋的感觉,厂房的窗户比较高,风还不能通过窗户进来,但是它们总会找到别的地方进来,火焰晃动不是很厉害,看来那些风没有得逞。 蒋征把湿柴火放在火焰上边,远处的动静没有了,少了许多零散的鞭炮声,门外几个脑袋已经看了蒋征很久了。 “你看那个人有个帐篷!还有他头发好长!” “会不会是鬼哦!” “不可能,我白天看到他进去的,我看见他背着一个大包,提起东西进去的,还有一点菜。” “这些真的要给他?” “不给讨饭人,难道你还要自己拿起自己吃?” “你看嘛,那个讨饭人会带帐篷还背包的。” “也是,可能遇到不好的事情了。” “我也是这种觉得。” 蒋征架好了柴火,几个小人就陆陆续续的进来了,蒋征不会说他们的话,只会贵普话和普通话,蒋征庆幸自己普通话说得不错。几个小孩手里都提着东西过来。 “这个给你!” 是菜! 蒋征看得清楚,已经不记得自己上次吃肉是什么时候了。蒋征有些犹豫要不要接过来。毕竟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 “你看他鞋子” 一个孩子这么说着,被旁边的伙伴用手肘拐了一下,把剩下的半截话吞了回去。可是旁边的另一个人又说道: “你看他头发” 顿时就被领头的孩子一个眼神瞪了回去,蒋征自己也有些尴尬,虽然知道自己的形象不怎么样,也没有镜子之类的。但是却生不起气来,蒋征也才明白,有些话孩子可以说,大人不可以说是何等的正确。没有人会怪罪一个孩子,只会觉得自己运气不好,为什么会让一个孩子见到自己的样子之类的。 “你一个人在这点?” 蒋征点点头,小孩子说话有很重的本地口音,但是还能听懂。 看蒋征的表现,没有预想中的那么恐怖,这才围上来几个孩子有的是两个袋子有的是一个,加起来不少的菜。 “我没有筷子,就一双,不能请你们吃了。” “我们都吃了,你自己吃。” 蒋征有些为难,觉得自己这会很像动物园的猴子或者其他动物,被一群孩子带过来的食物喂饱。 再次端起那个铁钵子放在火上,一个烤鸭,一个看起来像是回锅肉,但是做法不一样,反正都是肉就对了,两个菜混合在里面就得到了一大半钵子。听着锅里呲呲的想,几个孩子都在旁边,把菜给了蒋征之后没有想要走的意思。 菜还是温热的,在里面搅和几下就差不多了,等着里面呲呲声变成扑腾的声音蒋征就放到了旁边。 “你怎么就还在这里,你火车票丢了还是没钱了?” 领头的小家伙总算忍不住问出了自己想说的话,人这种生物似乎和动物正好相反,动物在进食的时候打扰它们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人总是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谈一些与吃饭无关的事情。大概是人拥有所谓“羞愧”这种情感的存在。 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情感。 蒋征听到小孩子这么问自己还是第一次,记得上次有一个老头也这么问过自己,只是后面蒋征走了。 咽下嘴巴里面的食物: “我在徒步旅游。” “那你肯定是个主播!” “白痴!那个主播会是这种样子,我就一直说那些徒步的主播都是假的,你还不信。” 听到这,蒋征就笑了一下,自己倒是看过一些游戏主播,至于徒步主播,还没见过,看来这几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情。几个小孩手里有手机,这个事情倒是让蒋征比较惊异,手机上的时间是2015年2月18日20点45分。手机背景是动漫的女主,这就有些奇怪了,一个小男孩会用这样子的手机背景。 打开的软件是快手,他们说上面有人发布自己徒步的视频,现在对比蒋征之后发现似乎那些人都是骗子,骗各种赞以及关注之类的。孩子们对于蒋征的故事很感兴趣,不停的问蒋征去过那里,经历了什么之类的。 有故事未必就需要有酒,几个孩子的好奇心,让蒋征得到了满足,那种纯粹的求知,不参杂其他的情绪在里面。 新年没有孩子放的鞭炮就显得无比的空荡,孩子的父母找了过来,或许是因为新年的缘故,发现外边鞭炮声没了,还少了孩子的声音。不太正常! 父母是一群跟着来的,发现自己家孩子围着一个怪人,脏兮兮的,头发都打结急躁一些的就把自己孩子叫走了,数落是不存在的,大过年的不打人不骂人是中国的美好传统,得保持下去。 等那些小孩走光了,蒋征才发现原来几个小孩子站的地方有几百块钱,蒋征收拾捡起来,很有钱的小家伙们,加起来有一千多。蒋征只觉得是这帮小子掉了钱。 刚才吃了半钵子的东西,都顾着说话了没留意吃东西,感觉肉这个东西越吃越饿,有些奇怪了,睡光地板比较冷,帐篷里面除开一个包,其实并不存在其他的东西了。人这种生物说起来也是十分的奇怪,吃苦受罪的时候似乎什么都感受不到,想办法活下去。一旦有了幸福的征兆就变得慵懒起来。 吃完了东西就困倦,大概是太久没有吃到肉了,身体有些急躁想要吸收。 “喂!大过年的,你怎么就一个人在这里,弄的我们家小孩都过来围着,没有家啊!” 蒋征正觉得有些困,这可好来了客人,听这话不像是带着什么善意,蒋征刹那就清醒了过来,困意也没有了。 蒋征没说话,男人的背后还有个女人,拉着男人,不过似乎也拦不住的样子,等这那个男人说了半天,那女的才拉着那个男人走了,蒋征听见那个话的时候就很气愤了,手都挪动到了旁边的小刀上。 要是那个男的不知好歹要上来打人,蒋征不介意给他腿上来一下。 第四百七十八 真实惠菜馆 蒋征原本想着等那几个孩子回来把钱还回去,可是大年初一,并没有人过来。昨晚倒是有其他的家长过来,好心的总是最后才到,都要12点了,还有人来问蒋征要不要去家里过夜之类的,蒋征没有去,人又拿了一套衣服,一双干净的鞋子过来让他去家里洗澡。 洗澡的事情没有拒绝,只是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不认识了,还显得瘦。不太敢想象自己到底有多少斤,洗澡出来,人又打包了菜给他。说是初一要出去玩。 蒋征也看到了他们家的孩子,看起来像个小女生那样柔弱,报一个微笑,接了东西就走了。大致只有这样子柔弱的人才会有好心肠。并非是指他看起来体型柔弱,而是那一双带着光一样的眼睛,曾经也有人这么说过自己,说自己的眼睛有光。 蒋征还记得那个人,是历史老师,姓韦,叫做韦文军的历史老师。听说去做了记者,具体怎么样了,不清楚。 蒋征等到中午都没有人过来,昨天打包的菜还有很多,到处收捡一些木材把火烧起来之后,自己热了菜吃。 换下来的衣服裤子还丢在旁边,黝黑的样子蒋征甚至不想去碰,这些日子不论怎么样都穿着。现在倒是好了,洗干净了,反而嫌弃起来。 忍不住端着吃的嘲笑自己一翻,笑起来像个傻子或者疯子。笑容很快就僵硬了,蒋征想起自己有一次带着自己母亲去洗头,剪头发,换衣服,吃饭的时候,自己母亲就是这个样子。 这一刻蒋征明白了,所谓疯是个什么概念,大致自己刚才那个样子,被人看见也会说自己是个疯子吧。毕竟这种体验和自嘲不是谁都能体会的。 那些孩子真的不来了,根据传统大年初三前是不能出远门的,基本十五之前要出远门都要看看黄历,蒋征没有黄历。身上有钱但是不是自己的,也就不会那么随意。 下午天黑的时候,听到了小孩子哭。很不符合逻辑!那个家长会在过年期间打孩子?蒋征听得出来哭鼻子的是个女孩子,但是不敢出去看。 放了一块烤干的柴火,火势就大了。蒋征在思考自己这段时间的得失,觉得人家读书多的就是厉害些: “人总是在思考自己而不是思考别人的过程中获得智慧。” 以前不明白这句话,现在看起来是明白了,转念一想,事实就是一个正常人还不如一个疯子。疯子总是在思考自己,正常人总喜欢指点别人,忽略自己。 蒋征也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做出贡献的人里面大部分是疯子,为什么会说疯子和天才就一线之隔。 “叔叔,这个给你!” 稚嫩的话语把蒋征从那么多的为什么里面拉了出来,说话的一个小女生,旁边还跟着一个女人,塑料袋里面装的是一个大碗,饭和菜都在里面,蒋征接过来准备倒进自己的饭钵子里面。 “叔叔,你就这样吃,都是热的!” 蒋征一愣,在两个异性面前就开始吃起来,米饭都是压实的,该是怕蒋征吃不饱。米饭里面有汤,上面是菜。算是比较正经的一顿饭。 小女孩和人离开的时候,地上又多了一个红包。这才恍然,自己身上的钱是怎么回事。 坐了半天,蒋征也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给自己钱应该是希望的能过得好些不要这样子下去了,去找工作不用做他们嘴里的“讨饭人”。 但是蒋征又发现了另外一个事实,为什么乞丐这个职业一直都在。因为苦难一直在,迷失的人也一直在,而爱心这个东西也一直在,时不时的需要帮助一下人,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这个说法,还轮不到几个孩子,他们还干净。蒋征当晚过了12点就背着包走了,留下火光在后面跳跃,这种光老远都能看见。 到了4月份,蒋征在附近找了一个厂,头发之类的都打理过了,在这个厂工作了一个多月。刚进厂才大年初四,也算是老天给饭吃,才收了蒋征,包吃住,薪水不高2100,加班没有加班费,但是大过年的也说不上加班的事情。 发工资的时候蒋征想回去那个地方看看,奈何自己出来的时候是晚上,现在怎么也找不到了,也罢。大致是命好,遇到了一个类似桃花源的地方。 4月底,蒋征又走了。他还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不想安于现状,总是要挣扎一下才行。 徒步又是徒步,蒋征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在那了,距离衢州市不远。 再次出发身上的钱也富裕了许多,又买了些东西背着。既然已经到了浙江也答应了别人去上海找他,不妨就直接走到上海去。 意外的是蒋征的贵州卡还能用,淘宝上交了200话费,又把资费改成了18的,放心的关机徒步。 到上海的时候蒋征依旧是没钱的状态,甚至还不清楚自己已经到了上海,虽然说不上繁华,但是比起之前的景象倒是改观了许多。 听见公交车上3种语言报站名,蒋征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另外的省份,根据自己的大致估计应该是到了江苏了。 报站是蒋征在公交车站坐着的时候听到的,声音比较小。 城大了,也显得比较荒芜,走几公里遇到一个人是常事。基本都是白天睡觉,晚上走。 蒋征有次在公园睡觉的时候,被巡逻队的叫了起来,一条偌大的狗有些威武。 “要不要给他整到收容所去,遣送回家?” “不要没事找事,下次再遇到再说。谁都有没钱的时候,这边进厂又不要钱…” 说话声逐渐远去,蒋征第一次听说有遣返回家这个事。由此蒋征就改变了自己的作息,白天睡觉都找没人的角落。 就这样在这边浪了3天,基本是一天一个馒头维持着。手机卖掉了,那个老板说蒋征的手机太老,只愿意给20块。这3天也就望着这20块过活,蒋征也明白过来,自己到上海了! 现在在的地方是松江区,既然到了地方,还是得解决自己的吃饭问题。沿途问了许多招工的地方,别人一看蒋征的形象就拒绝了,还是丑拒! 胡子太长,脸也不干净,衣服还带一股子味。这天逐渐热起来,那味道确实不怎么样。 拒绝有些让人绝望,但是没办法,假如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早晚是要被遣送回去的。 第四天的时候,蒋征遇到了一排开中介的地方,基于自己在深圳的遭遇,蒋征对这些地方抱着很明显的排斥心理。 一路上问招工的地方,其实大部分都是路边的小店。 穿过了那排中介,一路往前走,又穿过了桥。到的地方不知道是什么位置,不过要比那些中介在的地方要繁华许多。一排排都是餐饮店或者奶茶吧,ktv之类的。 一路问过去,别人都摇头拒绝了,连续十几家都不招人,或许是嫌弃蒋征过于腌臜了。 靠近街尾的地方,有一家店叫做“真实惠菜馆”上面还贴着招传菜员的告示。 蒋征鼓起勇气,进去了。老板是个中年妇女,很是漂亮,墙壁上还贴着许多明星和老板娘的照片。但是大多数蒋征都不认识,其中有一个胖子蒋征认识,在一个电视剧里面演一个傻子,叫什么肥猫。 蒋征的打扮让人不在意都不行: “这里有菜单,要吃点什么?” 问话的是另一个胖女人,看脸与老板娘有几分相似。话语把蒋征从周围的照片中叫醒过来: “老板,你们这里还要不要人?” 胖女人呵呵的就笑开了,把另一个女老板叫了过来。 端详了一翻蒋征就说道: “你有身份证没有?” “有!” “给我,我们工资是2000,15号发工资,要扣半个月的工资。” 一边说着一边就把蒋征的身份证收了起来,随后喊到: “宝珠!宝珠!你下来,带他上去洗一下头!” 回头又对蒋征说: “我这边给你预支50块,一会你去把头发剪了,衣服都换成工作服,今天就开始上班,晚上我送你去宿舍。” 第四百七十九章 不幸而又万幸的开局 老板收留蒋征比较果断,这就激发了蒋征对这个店的好感,虽然2000的工资比较低,但是算起来吃住一类的,也还凑合能过下去。 何况蒋征之前自己在兴义市做服务员的时候还没有2000这么高的工资。 拿到了钱,蒋征就出去理发,虽然是上海可是洗剪吹一套下来并没有花蒋征预想中的好几十。十五块,是蒋征询问老板之后的价格。剩下的钱,买了包香烟。 由于之前在兴义就没少在酒店上班,做起传菜员来也算是老手了。蒋征剪头回去之后,那个看起来很漂亮的老板娘,让厨师给蒋征做了一份单独的员工餐,有肉有菜。还比较丰盛,至于衣服都换成了员工装。 对于如何安排蒋征的事情老板娘处理的得心应手,一点都不拖沓。蒋征没有感觉到一点歧视的意味在里面,老板娘穿的是一身花裙子,花很多,以至于蒋征就分不清楚上面都是些什么花在。 裙子虽然显得花里胡哨的,但是花的颜色都是以鹅黄色为主,比较容易让人记住。这附近似乎就这么一个女老板会这么穿。 晚饭是白菜炒肉,蒋征单独吃的。别人的都已经吃过了,也只是因为蒋征来得晚些。不过蒋征觉得有些奇怪,上海人吃白菜都只吃菜心的吗?碗里的白菜是黄色的,比老板娘的裙子更加娇艳,米饭两大碗下去就有了力气。 到了该忙的时候蒋征跑得一点都不慢,老板娘就笑着说道: “这个人,看着瘦!端着那么多东西跑得一点都不慢!” 胖女人也是笑呵呵的,似乎没有把这个小伙子赶出去是个十分得体的决定。店里面其实就一个传菜员,比起蒋征来这个家伙要圆滑许多。每次端菜上去二楼之后都会和服务员在那边说好一会的话才会下去。蒋征不知道他的名字,同时也习惯了酒店里面这些人的作风,见怪不怪了。 现在是6月中旬,天气还算是凉快,不是很热。晚上忙完之后,原本的那个传菜员就留下来值班,说是楼上有人,每天都要有一个服务员和一个传菜员留下来值班才行,不然碗筷之类的没有人收拾。 蒋征被漂亮的女老板叫着在门口,女老板就去开车去了。 “宿舍离我们这边不远,你明天早上就和他们一起过来就可以了,晚上回去找不到地方你给我打电话。” 在车上女老板是这么说的,蒋征其实也弄不明白这个路到底该是怎么走一直绕了好些个弯子才进了小区,小区的大门开着,并没有保安之类的存在,整齐的分为两个区域,一边是楼房,一边是别墅区。小车进了小区里面就直奔别墅区开去,这让蒋征有些意外了。 都这么任性的,用别墅楼来做员工宿舍? 事实还真是这般,带着蒋征到了地方,别墅的设计类似西方建筑比较多一些,似乎中国的别墅都该是这个样子一般。但是进去之后确实不怎么样,一楼不是大厅,是用隔墙隔离开的两个房间带上一个过道。 楼梯也比较狭窄,一路到了三楼,右手边的位置有一个房间,是上下床。里面挤满了3张学校宿舍用的上下铺。蒋征被安排到门边的下铺,明显是没有人愿意睡这里才会留下的。床上就一张凉席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老板娘也笑嘻嘻的说着: “上海天气都比较热,你就先将就睡。还省得买凉席了。” 蒋征不应声,听见老板娘的声音,旁边屋子和对面屋子的就出来了,几乎都是一个人一个屋子,人蒋征都是见过的,出来的两个人都是厨房里面的家伙,看样子厨师的待遇不差。 笑呵呵的和老板娘打了招呼就进去了,老板娘来了也就每个楼层都看了一眼才离开。厨房的厨师们都过来看了蒋征一眼,可是什么都没说就走了。虽然说是别墅,其实整体就是毛坯房,房门都是用三合板定制的,粗糙得有些过分了。不过比起蒋征之前见过的酒店宿舍倒是干净了许多,每层楼都装了热水器,意味着在里面可以洗澡。 顶楼还有一层,是个大屋子。传言是女生宿舍,蒋征想说不信,可是楼上女生们嘻嘻哈哈的声音隔着楼板都能听见,应该是假不了的。 第二天一早就跟着店里面的那些人一起去了,开门的是住在2楼的厨子,有些微胖,大约165的样子。说是微胖也仅仅局限在肚子这一块,脸上的肉也不少。个子再矮些个,怕是武大郎的称呼是跑不掉的。 蒋征一醒就用热水洗洗脸,没有毛巾就只能用手秃噜几下。听见楼下的人出发走了,自然就跟上去。前面走的就是2楼的那个厨子。两个人前后脚到的店,那人就奇怪问道: “你们传菜员9点才上班,你这么早跟着来!” “我找不到路!” 那胖子就笑开了,发现新来的这个小子很有意思。由于来得早蒋征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昨晚收拾的碗还在洗碗房放着,里面有一个洗碗工,听说话应该也是贵州人,年纪有些大了,看起来像是有50多岁的样子。昨天太忙没有来得及搭上话,服务员里面也有两个年纪大的,一个叫做宝珠,蒋征认识了,另外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名字,剩下的两个都比较年轻。 基本两层楼的小店,4个服务员,2个传菜员加上厨房的凉菜的人就齐活了。空出来的位置似乎就是为蒋征预留的一样。其他人没来,就厨房的一个人与蒋征。人一到就在厨房忙活,蒋征在旁边看着,也不敢叫蒋征来帮忙,人家昨天才到,因此蒋征就在旁边看着,有些手痒。 好歹蒋征自己也是在厨房磨练了一翻的人,干看着就看着了,也落得清闲。倒是不知道宝珠是什么时候来的,在楼上就叫: “传菜员!你们东西没有收完!” 蒋征听着就不对劲,昨晚不是有一个值班的家伙,怎么就没收拾?跑到楼上一看,这家伙还真没收拾。碗筷碟子还放在包房里面,楼下也没框子了,只好把碗筷都收捡到了池子里面去,拿着框子就上楼收拾。 以前蒋征不会抽烟,上班的来的烟都丢在家给蒋文了,现在就不同了,收拾了碗筷还发现半包中华,几只散开的烟放在桌子上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都收捡好自己装起来,跟着服务员宝珠一起把包房整理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把碗收拾下去,楼下的就骂开了,一股子的贵州味! “你们传菜员是那个整在池子里面的,都给我捡出来!清碗的水池和洗完的水池一样安!” 蒋征听见说话,楼下的就听见昨天那个传菜员和那老太吵起来,蒋征又忙着端着碗下去,把两边止住说道: “我刚刚找不到装碗的,捡进去腾框出来的!” 蒋征一溜的贵州话,那老太情绪才安定下来,好言道: “你晓不得你要问咯,你全部丢进去我咋个洗嘛!” “我刚刚来晓不得,下会注意,下会注意!” 那个小子就自己开溜了,厨房的见人没在就说道: “昨天晚上是另外一个传菜员值班,他昨天下午才来的,肯定是那个家伙弄的,他刚刚捡碗进去都没有放在那边池子里面。” 兴许是老乡的缘故,老太太就对着蒋征一口贵州话的说道: “你不要跟那个小伙学,那个小伙一天鬼得很,随时偷懒,店里面那个都晓得!” 有人就有争端,脱离不了的关系,蒋征只能忙着点头,又把刚才收捡到的中华拿出来,一个厨房的发一遍,去了6根香烟。 “哟,你去那弄的中华,是不是楼上收桌子收到的!” “肯定是了嘛,昨天不是他值班,刚才又喊他上去收桌子,肯定是了!” “那昨天那个值班是值个鬼,东西都不收。” “我锅都不干净,我昨天洗干净了回去的。昨天肯定又偷拿厨房的东西吃的!” 收了烟,话就好说开了,觉得蒋征这人比较会来事情,不像另外一个鬼头鬼脑的。 半包华子开了局面,蒋征和厨房的关系就好了许多,时不时的做菜弄多了,都会叫蒋征进去吃。说是太瘦了,看起来扛不住他们收拾之类的。老板娘似乎也知道这个事情,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毕竟蒋征来了之后,基本店里面就能忙过来,谁跑的次数多,老板在一楼的凉菜房看得清楚。 第四百八十章 玉祸 蒋征在上海流浪的几天其实捡到了一块玉,还是所谓的金镶玉。不过金很少,正面是金镶玉的观音,背面是一只小老鼠,也是金镶玉的。由于是路边捡到的,蒋征也就不清楚是谁掉的,一度想要拿去卖掉,只是上海的当铺都不收这个东西。 是的,上海其实还存在当铺。蒋征在松江就遇到过好些家。基本金镶玉的观音拿进去,别人就看一眼,摆手。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以至于蒋征只能找了一个回收手机的店当掉了手机,换得20块钱。 一转眼蒋征到这里就已经一个周了,店里的人都熟悉了很多。蒋征和厨房的关系也十分的融洽,倒是另外的那个小子,进厨房不是为了端菜都会被吼出去,听说是厨房这一个周少了几斤猪肉,基本都是蒋征不值班的时候丢的,不用想那必然是另外一个小子和值班服务员干的事情,只是抓不到现行,有些不好处理。 至于捡到香烟之类的事情也不是天天有的,蒋征的50块钱基本不会剩下,一包洗衣粉,5块钱2条20包的洗头膏,加上一包红双喜基本就没了。这几天其实都是和厨房的呆在一起混吃混抽,没事的时候厨房的人叫蒋征帮忙都还勤快,厨房的也发现其实蒋征这小子还有些刀工的底子,虽然切法不同,但是能看得出来不是一两天就锻炼出来的人。 因此也就乐意带着这个小子一起胡混,没事去ktv也都叫上他,刚到一个周就和厨房的混成这个样子,不简单。女老板也发现自己明明帮了一个花子,却发现捡到了一个宝贝。不嫌弃工资低不说,哪有活就去那,关键还不拖泥带水。就厨房一个切配的工位都付出了3500的薪水,何况还是一个什么活都会,也干得不错的宝,才给了2000一个月,加上满勤提成,也就2300左右不会再多了。 至于另外一个可就被排斥惨了,老板不高兴他不说,厨房的也不高兴,时不时这洗碗的还和他吵架。就是楼上的2个年轻服务员还帮着他说说话,至于蒋征。他还不知道说什么,反而劝慰起蒋征: “人不要太勤,要懂得偷懒。你又不多拿工资,何必了!” 蒋征沉默了一下,话是他自己说的,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个人。蒋征有些不高兴别人这么和自己说话,两个女孩就说蒋征是个傻子,偷懒都不会之类的。蒋征也懒得搭理,自己又下去了。 蒋征也没钱买烟,楼上倒是有一个服务员,年纪也大些,没有宝珠年纪大,蒋征在二楼洗手间洗手的时候,就把观音放在了洗手台上被她看见了。平时人的观音之类的都是自己挂着的,别人碰一下都不行。 见蒋征放得随意就起了心思: “我看你那个好像是金镶玉!” “嗯!捡到的,在路上捡到的!” 蒋征手有些油腻,刚在厨房里面帮忙切肉来着。 “哦,拿我看哈子!” “你自己拿!我手油。” 女人用餐巾纸包着拿起来,玉上有些油腻,搽了几下,发现玉上的金有些脱落的现象,该是人戴着很长时间磨出来的样子。背后是只老鼠,应该是属鼠的人戴着的。 俗语就说:“男戴观音,女戴佛!” 看了半天,蒋征都洗好了手回过头来,女人就问道: “这个东西你卖不!反正你也是捡到的!” 蒋征想都没想回道: “我拿去当铺都没人要,你要买吗?” 女人嬉笑着说: “我家那个侄女是属老鼠的,你要卖的话,我就买了去送她戴!” “嗯!行吧!你要买就买吧。” 看蒋征的样子不像是说假话,很是高兴,倒是眉头有些锁着似乎担心蒋征张嘴说了个不得了的数字来。不过蒋征说的数字也确实不得了: “反正我留着也没用,你要买的话,就给我两包烟钱就可以了!” 女人高兴坏了,两包烟能多少钱,最贵的也就是100块钱一包,还没来得及给钱蒋征就说了下半句: “我平时就抽8块的红双喜。你帮我买两包红双喜就可以了!” 女人一听要自己去帮忙买烟,也不愿意去,直接就掏了20块钱出来说道: “我给你20块钱,你拿去买烟,多的就算了。几块钱!” 话很大方,蒋征也相对高兴。自己身份证还在老板那,预支钱是暂时不可能了,现在才上多久的班。就是觉得这几天跟着厨房的混烟抽,不是那么回事而已,多少自己也发一回,但是捡烟这种事情又不是天天能遇到的,何况还是半包一包之类的,一根两根的倒是正常。 拿到了钱,蒋征就从后门出去买烟去了,和厨子们打了招呼,意思老板找人的话帮忙说一下之类的,这会也不算忙,才开门没多久,一般得到11点左右才会来生意。买了香烟回来,厨房的发一圈,好家伙小半包没了。 奇怪的是,女人当天拿到了玉,第二天就不来上班了,蒋征也觉得奇怪,自己又没有和她要什么东西,就20块钱,不至于要丢工作这么夸张吧!可偏偏蒋征对于这种事情反应比较迟钝,只是觉得少了一个人,也没有在意是因为什么,就听那个宝珠说是人家里有事,今天请假了之类的。 到了7月下旬,这人也没有来,蒋征都领了6月的工资和身份证了。这才听说那女人住院了,说是病得很严重之类的。病来得奇怪,去医院抢救出来说是“心肌梗塞”。 蒋征也好奇,哪有这么怪的事情,自己头天卖了玉给她,第二天就请假,消失了快一个多月了,突然有消息说是心肌梗塞。跑去问宝珠,这会蒋征和这些人已经熟悉了许多,宝珠被蒋征称做“宝珠奶奶”。 原因是她们说蒋征穿上古装带上头花,应该就和电视上的那个贾宝玉没有区别了,蒋征自己是小平头,对着镜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自己哪里和电视上的贾宝玉像。既然你们给我取外号,自然也就不会放过你们,宝珠就这么被蒋征左一声“宝珠奶奶”右一声“宝珠奶奶”的给叫出了名头。 惹得老板穿着她的大花裙子,在旁边看了好久的热闹,还把宝珠抓过去问怎么就成了宝珠奶奶之类的。 宝珠听宝玉过来问就说: “她老公昨天来店里面的,你们在忙,又不认识她老公。我在那边给客人买单听到的。说是她回家去把你卖给她的玉,送出去了,准备第二天再过来上班的,回家去晚上就住院了。就检查出来那个病!” “心肌梗塞!?” “对!你不要到处讲!现在还在医院,她老公说是现在没钱医了,过来结算工资的,老板娘喊他下个月再过来!好了,现在忙,你快点下去!” 似乎在防止蒋征继续问下去,驱赶一般的就让蒋征下楼去了。 蒋征想不明白,怎么拿了玉就得这病,还是突发的。自己拿着好几天了都没事,怪事!难不成真有菩萨?觉得奇怪。 回头蒋征到厨房帮忙的时候,就问了厨房里的厨子,橱子们也不清楚这里面到底是什么逻辑,倒是旁边洗碗老太说道: “玉是挡灾祸的,人家掉了玉就表示挡灾了,你捡到玉是要倒霉的,人家给你钱买走了要帮你挡灾!” “好像是这样!我老家那边也有这种说法。” “应该就是这样的,有哪些信佛的,都是这么说,不过我从来不戴这些东西,听说是听说过,倒是没留意这个事情,看样子是真的,那天我也去买个玉观音。” 当晚,蒋征下班回去睡觉就梦见那个女人在病床上喘息。吓得蒋征起来坐着抽了好几根烟!! 第四百八十一章 小偷与小人(一) 确定人来不了,加上又是到假期,老板娘的生意也需要增加些人,因此就招收了2个学生工进来,传菜员也换了一个人。那个家伙7月底的时候就走了,和老板打了招呼说是有了好去处,至于是去做什么暂时还不清楚,临走还拍拍蒋征让他好好干之类的,说是有希望去厨房进修。 这句话蒋征在许多的地方都听过了,似乎自己和厨房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一种无法割舍的地步,但是蒋征不想去。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能在这干多久,但凡是有点想要在厨房长期混下去的愿望,也就不会继续上学,不想继续上学也就不会在这呆着了,说不定在厨房两年或者三年的时间里面,蒋征自己就能混到掌勺的位置上去。 因此对于别人的这种鼓励其实蒋征并不在乎,甚至有几分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的意思。新来的人都比较年轻,女的个头比较矮,大约只有150,当蒋征发现那女的穿的鞋子,立刻就减掉了3公分,也许需要减掉更多,原因是那闺女的鞋底厚得离谱,大估计都有3公分还多,这还不算,里面还有内增高。 基本来看,店里面除开宝珠奶奶之外,服务员都换成的小闺女。至于传菜员,新来的个头挺高,得180多些了,不怎么说话,除开抽烟的时候还叫一下蒋征之外,平时都不怎么说话的。 在蒋征的世界观里面,似乎服务员和厨房之间的关系总是有些腻歪,而许多的服务员大部分都会和厨房的鬼混到一起,至于结果,没有所谓的结果一说。甚至还不会出现确认关系一说。倘若蒋征发现从厨师的房间里面跑出来一个女服务员,绝对不会觉得有什么好惊讶的。 毕竟这种事情在贵州的小店里面就见过不少,虽然地方不同,人还是人,一个行业的行为本质变化不会有太大的区别,别人看不起服务员大概是因为工资低学历低之类的,蒋征不太喜欢则有自己的行业见解。 的说,就是心太大,嘴太馋,偏偏还是喜欢玩的年纪,除开此外大部分的服务员其实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大致概括下来就是车、房、票子,至于这三个东西应该怎么来,也不会深层次的去思考。 及时行乐倒是被贯彻的很到位。下班就是ktv,上班就是和厨房的打闹一下,混些厨房的吃食,然后时不时的和传菜员嘻嘻哈哈的玩一会。好就好在,客人来的时候都能知道自己的本分,用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来形容她们在有客人出现和没有客人来之间的表现最为贴切不过。 蒋征也发现其实服务员里面有一个已经结婚了,但是看起来像是没有结婚的样子,每天在厨房闹腾的闹腾,出去了还和传菜员闹腾,也就是之前没有走的哪位。至于她的对象,就是厨房里面的“打荷”,听起来这个岗位的名字就有些不知所谓,但是其工作的性质也就是那样,就和这个岗位的名字一个样,有些不知所谓,基本能干的都要干一遍,不能干的别人叫你了,你也要去干。说得礼貌一些,就是把打杂这份工作叫得有品位了些,但是厨房的那些人也没有太多的品位,打荷和打杂区别不大! 顶多算是厨子给你个偷师上位的机会,搞不好这个机会永远是机会了。 厨房的这个打荷还带着眼镜,每天在厨房的地位蒋征是清楚的,几乎每次进去,他都在挨骂,至于他媳妇进去了,倒是嘻嘻哈哈的,他也能好过那么几秒。不论他是四眼还是柔弱性子,这事都是婶婶能忍叔叔不能忍的事情。自己挨骂,学不会东西不要紧,一天天见着自己媳妇来厨房还和别人嘻嘻哈哈的,婶能忍叔不能忍,以至于蒋征闲着没事就趴在阳台上看这两在楼下吵架。 开始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时间长了也就什么都知道了。小两口是山西人,又或者是陕西人,总之听别人说起来就是这个音没错了。两人是相亲认识的,男的都28的人了,女的倒是才毕业没多久。倒是男的毕业之后一直在家呆着也没有一份正经工作,眼看快到二十七八了,才出来相亲,结果玩了一手我不相信你是处之类的把戏,把现在的媳妇骗到手,还是奉子成婚。 蒋征听说的时候倒是觉得好笑,一口30年的老酒喷出来,弄的到处都是红星二锅头的味道,和蒋征说这话的是厨房里面的人,也就是那个切配的弟弟,名字只知道小名叫做“小童。” 不过人是安徽人,发音的时候,这个童字发音就显得有些奇怪。当然是对比普通话和贵普话的前提之下。 换了人之后,蒋征和厨房以及新来传菜员的关系都比较融洽,了解之下原来这新来的传菜员是厨房里面做蒸菜的那个家伙介绍进来的。来人也不简单,说是离家出走的,信用卡刷爆了,没了去处这才找到自己的这个朋友帮忙,来到这里算是有个落脚的地方。 新来的传菜员姓孙,单字一个山。蒋征倒是觉得有些味道,孙山。所谓名落孙山,中间再加个字,那就是名人了。可惜这家伙是孙山,也就注定了是孙山,蒋征和他一起呆了很久,这家伙藏不住什么话,原先就是瘾君子,从家里赶出来了。 用孙山自己的话来说: “很少玩,冰一般不会上瘾。” 蒋征也就清楚了,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不至于不知道冰是什么。后续这小子不上班的时候,蒋征也不问,但是会寝室的时候,倒是见到这个小子和四脚王八一样躺着,说是不知道该去做什么了,上班都顶着黑眼圈。 厨房里面和孙山关系好的家伙叫做亦凡,不过不是吴,而是姓张。下班就去寝室看孙山去了。说了好久,孙山才顶着黑眼圈去上班。蒋征也就知道了,玩冰会失眠,至于大小便失禁的事情还没见到过。也就不清楚是个什么样子。 孙山平时话不多,偶尔和蒋征说说话,也就是说他自己的那些个传奇历史,什么又带冰坐车了,又怎么走路带冰了。然后又是拿一个冰多少钱卖出去多少钱之类的。蒋征也就当成了故事来听,至于是否真实暂时不在考虑的范围之类。 孙山到店没有多久,山西那两口子的矛盾就爆发了,一个看不惯对方嘻嘻哈哈的样子,一个恨铁不成钢,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回到了老家去。于是乎店里又少了2个人,因为蒋征和厨房的关系不错,加上打荷的又走了,于是乎蒋征就被叫去厨房做了打荷,时不时的还得帮忙端菜。至于工资,给蒋征涨到了2200块钱,就理直气壮的一个人做两个人的事情。 不过蒋征没有什么,做便是做了。没有太多的得失之患在。其实蒋征一个月有4天的公休,也就是带薪休假。具体是那天让蒋征自己定,除开周末是那天都可以,就是不能连着休息。 8月发工资的日子是周六,蒋征休息不了。只能是调整到周一,也就是8月17号这天。16号当晚忙过了之后,蒋征就下班。到了宿舍没多久便是觉得无趣,明天不上班又能去做什么? 想不明白的蒋征决定去网吧打游戏,看看lol里面有了什么变化,从家出来到现在都没有上去过,至于技术,不存在所谓的技术,就单纯的娱乐而已。 第四百八十二章 小偷与小人(二) 蒋征到的网吧就在宿舍附近,距离不远,出了大门走路不到5分钟。网吧里面的人不多,大多数的人都在更里面的屋子里,出于好奇的心理,蒋征进去看过,里面都是在鲁镇见过的水果机或者网上小广告弹出来的打鱼机,看那群人激动的样子,蒋征想不明白这种游戏有什么好开心的。 不是一类人,注定不能互相理解。回到那边开了一台包夜的电脑花掉了15块,刚坐下来开始打lol,小童就过来蒋征的旁边坐下了。 “诶!你怎么过来了?你明天不上班?” “不上,我调休。” “好吧!你在那个区,要不要一起打!” 两个人嘀咕着就在网吧呆着。小童是厨房的切配,工资要高很多,比起蒋征现在2200块钱,要多出了800块钱。小童还有一个习惯,每天下班之后都会在路边打天天飞机大战,说是寝室里面网不好。这个游戏蒋征在大学校的时候倒是玩过。 现今都好几年的历史了,不怎么玩。倒是因为两个人都会抽烟的缘故,加上蒋征刚到的那会没什么钱,也就乐得去陪着小童打游戏,这一赔就了解到,原来这小童才从监狱出来不到半年。之前是在内蒙古上班,做的工作也是厨房的工作。 听小童自己说之前是内蒙古上班,工资一个月3500多,但是喜欢玩老虎机之类的,其实性质就是赌博,因为偷钱去监狱呆了一年。厨房的另外一个切配其实是他哥,至于老板娘则是他家里的姐姐,也就是叔伯家的闺女。凉菜房是他大姐夫在负责,店也是他大姐和二姐合资开的店。 蒋征也才明白,哪有看起来好看又有钱的女老板,说白了还是家族产业。至于女老板的老公,则是因为非法集资被判了刑,至于多少年不清楚。两个人在网吧呆到了天亮,又一起去旁边的沙县小吃吃了早饭才回去。 白天一直睡到了下午才起来,晚上两个人还一起去了网吧,一直呆到了半夜才回去睡觉。 到了上班的日子也就老实的去上班,蒋征到店里的时间都比较早,店里面就一个人在,也就是小童的哥哥。蒋征一到店里,就被抓住问话: “我问你,你看到小童没有!” “没有!就昨天我们还一起玩,今天他不是还没来?” “前天店里面被偷了,吧台那边的柜子都被打开了。” “被偷了多少?” “钱不多,就几百块还是零钱。他大姐夫就说是小童因为偷东西进过监狱,就说肯定是小童偷的。” “前天晚上?前天小童一下班我们两个都在网吧里面打游戏,就在我旁边,早上我们还一起吃了早餐回去睡觉的,怎么可能是小童偷的!” 小童的哥哥就不说话了,蒋征也去忙活,等着店里面人差不多都到的时候,老板娘的姐夫就去问小童前天在那之类的,小童一听店里面的钱不见了,就来找自己。心里面怎么会高兴,在厨房就和姐夫吵了起来,一来二去的,把刀狠狠的剁在了菜板上,人就走了。 蒋征早上没有什么事情都在二楼帮忙,听见动静比较大,就趴在窗户那看,正好看见小童这人离开了。知道别人受了委屈,也没有办法,有前科在,想让人相信也比较困难。等人走了半天,这大姐夫又到厨房里絮絮叨叨的说: “也是怪事情,门没坏,钱被偷了。这个人是从那进去的。” 早上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厨房的人都站着休息,蒋征自然也在里面。 “昨天就检查了,门没有问题。” “主要是看是不是小童偷的钱,这个家伙有前科的!” 听这话,就算是人走了也不打算放过人家,蒋征就说道: “不可能是他偷的!” 听蒋征帮着说话,小童的姐夫反应比较大: “你说什么?!不可能!?我还去监狱看了他几次,会有假?” 说话气势汹汹,样子夸张。不论是掩饰还是本就是这样的人,蒋征都觉得这个反应太假,明明是店的事情,现在却搞成了几分家务事的味道。 不过蒋征倒是不惧,前天小童下班和自己在网吧的事情更不能是假的,自己走的时候还有人在里面值班。 “小童前天晚上一直和我在网吧,天亮了我们才一起会的宿舍。” “不可能的,肯定是他。” 别人要固执蒋征也没办法,但是在厨房说的话外面的两姐妹是听见了,陆续的进来问蒋征,得了蒋征的信,两姐妹也就自己有自己的想法,相比大姐夫的一人独言,现在的局面就有了改观。 加上服务员宝珠的辩证,大致就清楚了。 偷钱的人是从店后面的铁管爬上二楼女厕所,蒋征自己就当着三个老板的面测试了一下,正好能够到二楼女厕所的窗户。蒋征在墙面上也发现了脚印,虽然不太清楚,但是基本可排除小童和自己,那双鞋自己和小童都没有。 三个老板不敢报警,其实还是害怕偷东西的是自己家的人,人才出来几个月,又进去很是不光彩,何况丢的钱不算多。 丢钱的事情在店里沸沸扬扬的闹了几天,蒋征还是老实的上班做事,不过却听那个穿厚底鞋子的服务员说他的弟弟在这边做假期工,说是在金融公司上班,一个月拿2万多的工资。 说话的时候是在二楼,基本就是几个服务员和传菜员在,孙山那个小子也走了,至于去哪还不知道,说是在寝室吸冰之后,上了几天的班,然后副作用出来了,旷工了几天,便是旷工的事情,导致工作丢了。 至于人到那去了,蒋征不知道。短短的一两个月基本人都换了一遍,该是元老的还是元老,基本来看蒋征都习惯酒店或者服务业是这个样子了,只是没想到这个店的纠葛有这么多而已。 临近8月27号的时候,小童回来了。在小店背后敲门,没有叫人仅仅是敲门而已。蒋征因为人少了,就自己一个人,又是打荷又是传菜。每天都要值班。 “你去那了?你哥这段时间一直问我看到你没有!” 蒋征捡到小童就说道。 “到处转转。” “你没回宿舍?” “回去的,不然我去那睡觉。不过我都是白天回去,下午我就走了。” 蒋征这才明白,难怪他哥哥找不到他。 “我这有个手机你要不要,卖给你!” 小童就发现蒋征一直用的手机是一个直板的诺基亚,甚至还不是彩色屏的。 看着人递过来的手机,蒋征有些心动。是紫色的直板手机,看牌子是索尼的。屏幕不大,应该是42的屏幕。比起诺基亚来,这个手机确实要好很多了。 蒋征拿着手机看了半天,便是说道: “我现在也没钱,我工资都没全部拿,还有些放在你姐那点的!” “没事,你可以先用,里面有我的卡。也给你用了!” 蒋征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要,犹豫了几秒才问: “你要多少钱!” “没事,你给多少都可以。” 说实话,蒋征对于索尼的手机并不了解,用得最多的还是杂牌的手机,虽然都是智能机,但是就质量和做工还真没有办法相提并论。 “你看,我给你200可以不!??” 蒋征试探的问了一下,小童那边一点犹豫都没有就说道: “可以,你给多少都行!” “嗯,你明天这个点到后门我给你钱,我明天找你姐拿钱!” 第二天蒋征就去找老板拿钱去了,当天晚上就给了小童200,问及他要去哪,他说自己暂时也不清楚,很想回到内蒙去之类的。之后就没有见到小童回来,就连手机卡都给了蒋征。 蒋征不敢在人多的时候用手机,有些担心这手机是偷来的。还是被别人说小童因为偷坐牢的事情先入为主了。 第四百八十三章 小偷与小人(完) 小童的身影总算没有再次出现,拿到蒋征给的钱之后就像消失了一样。之后的几天倒是听他哥哥说自己放在寝室的钱没有了。钱不多就几十块钱都是平时买东西换回来的零钱,一块、五毛的硬币以及一些五块的纸币而已。 一转眼都是9月了,学生工也走了。倒是给蒋征留下了一个月入2万多的传说,上海金融行业真的就这么好?蒋征这么问自己,现在都过去了一年,自己自考的事情还没有个下场,小店的对面也有不少的中介,上面倒是介绍进厂免费,月收入4500左右之类的,蒋征不想进去。 深圳的经历让蒋征觉得天下的乌鸦一般黑。蒋征不想进厂,也不会妨碍到别人进厂。蒋征正思考这个事情,店里面却说是又丢了钱。小童消失了半个月,这个事情自然又被他姐夫算在了他的头上去。 顿时店里面又是天翻地覆的,新来的服务员和宝珠都说是晚上关好了女厕所的窗户。可是钱偏偏又不见了,这次更厉害些,索性连抽屉都弄没了,其他的还丢了一些饮料,厨房丢了些肉之类的,关键厨房的锅被人用过。 不论怎么样都有些说不清楚是谁,既然有人有前科。这些账让他背着是最好的选择了,人总是有这样先入为主的概念在里面,但凡有人做过什么就仿佛别人一辈子都会做一样。扭曲点进行形容,中国人似乎习惯的把工匠精神用错了地方,尤其是底层的小市民里面最为显着。 两姐妹带着一个姐夫在大厅里面争吵,作为妹妹的漂亮女老板似乎要弱势一些,大姐夫叫嚣着要去报警,说是把小童在抓去再关一两年好好教育一下之类的。服务员们都躲在二楼,拍着胸口说楼下太恐怖了。 蒋征在旁边倒是不觉得什么,倒是听人说沿海好多厂都关门了,说是国外撤销了好多的订单之类的,一些人又说是外国人把入股的钱都拿走了,今年工作不好找,物价还贵。对于这些消息蒋征听得认真,不自觉的就把前因后果自己想了个透彻。 说话的是躲在楼上的服务员,蒋征就接过话头来说道: “嗯,人家把钱拿走了,订单还少,收入就减少了。国内流通的货币总量就减少,物价贵是因为外国人把钱拿走了,国内流通货币减少,国家增加发行货币,肯定就涨了,然后工资上涨速度肯定要慢于市场实际反馈。” “白痴!谁和你讲话!一个人在哪边念!” 被人骂了,蒋征有些尴尬,不过蒋征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对这些东西比较敏感,虽然自己不怎么高兴,不过却不能拿那几个女生有什么办法,只能自己回到厨房去。 楼下还在吵,一会说是要去报警告,一会又说去去找回来问问。上海这么大的地方上那找,原本以为离开了蒋家就能免去这些争端,看样子是不能了,但凡是有家、有人的地方就避免不了这些争端的存在。 晚上的时候老板娘开着车送蒋征回去,就问了关于小童的事情,蒋征也合盘的说出来,只是心里不是很舒坦。眼看距离发工资就没几天了,蒋征觉得自己不应该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不论是出于小童的事情还是服务员骂自己的事情,似乎自己就不应该和这些人继续呆下去。 从观念上来看还是其他的东西也好,蒋征和这些人都显得格格不入。蒋征惦记着一个月2万多的金融工作,但是却不知道别人进去的门槛是什么,或者是通过什么方式进去的。 下车之后和老板寒暄了一下,蒋征就进去了。这一两个月还算可以,就是有些精神疲惫,尤其是这段时间因为小童的事情,店里面不安宁。蒋征又有了听见奇怪声音的征兆。晚上想要入睡的难度增加了,时不时的还能听见,那些个声音,这点让蒋征比较恐惧,担心这么下去自己早晚得出事情。 于是乎到了9月15号发工资的那天,蒋征就决定不辞而别了,把自己放在老板那的几百块带上一整月的工资2300多些,加起来不到3000块钱。收拾好自己的包,第二天等人都去上班之后,蒋征就出发了。 小童那拿来的手机是索尼,能用两张卡的手机,也能够使用app。蒋征下载了一个找工作的软件就发布自己的求职信息。好不容易到一次上海陆家嘴也没有去见过,不免有些遗憾。 上海的交通十分的方便,地铁、磁悬浮、公交车、出租车等等,蒋征从宿舍出来之后也不敢往店的方向去,虽然知道那边有公交车站,这也是出于对上海不了解的看法,其实蒋征所住的地方出来右拐从中间的大路一直往前走,就是地铁站。 蒋征等了半天下载好地图,一路导航到了松江的地铁站一路走了3公里多些,直线距离并不远,但是城大了,弯弯道道就比较多,以至于为人处世也需要具备许多的弯弯道道才能活下来,蒋征觉得这是一种城市印记。 在城市生活的时间长了就会把在这个城市的生活习惯刻印到骨头里面去,不仅仅是对道路的记忆。而是一种烙印,会成为人的一种生物习惯。 蒋征在地铁站看了很久才找到自己应该在那下,在那转车。虽然用的是索尼手机,不过似乎这手机的反应有些迟钝了,尤其是打开地图导航之后。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也许是工作日,蒋征的简历发出去之后,很快就有了消息。电话是上海本地的手机号,结果有些让心欣喜,说是金融公司,在招收业务员,蒋征细细的询问之下,对面说自己公司是做国际原油投资,底薪就是5000,还有其他的福利之类的。 5000的底薪让蒋征有些失落,比起听说到的2万差距有些明显。公司的地址就在陆家嘴,这就让蒋征有了一种很高大上的感觉,两个多小时的奔波,蒋征才到了陆家嘴,但是已然是中午了。蒋征打电话过去,人说自己公司已经休息了。让下午的时候在去面试。中途虽然也有人打电话过来,说是招收文员、运营之类的,都被蒋征拒绝了。 蒋征简历里面就是往互联网方向发展的,毕竟自己大专读了一年就是学习的这个方面。一个人在陆家嘴的广场上等着,手机也不敢玩,担心因为没电而失去了金融行业的机会。 下午2点,蒋征看着时间就给人打电话,说是xx大厦的b栋12楼。 这一听就该是什么大公司之类的,能在陆家嘴租用办公室,还不是什么小地方。把地址放进地图搜索,跟着导航就去了。 所谓的办公室就是一个大房间,一排排的桌子,人头攒动。 几乎所有人面前都是一台电脑,在不停的打电话,时不时有人站起来到饮水机那接水,饮水机也多,5步就是一个饮水机,旁边还有人抱怨饮水机又没水了。另一个该是管理者的角色,就说这水怎么不够了之类的,一天20桶水都不够喝。 蒋征站在门口,没敢进去。里面的人太多了,粗略的一数,里面一个单排的桌子都有10来个人,蒋征觉得自己这会像是电影里《当幸福来敲门》的主角,就是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也要做和电影里主角做一样的事情。 需要考试学习,然后各种考核。站了半天也没人搭理自己,蒋征就打电话了。没1分钟一个高挑,身穿休闲装的漂亮妹妹就出来了。 见到蒋征一个背包,一手帐篷的装扮吓了一跳。愣神过后说道: “你先进去坐,我去找经理过来!” 第四百八十四章 不可小觑的现实 蒋征正式的进去之后,出来接人的妹子走在前面,蒋征跟在后边,从大门处进去,走到最后一排,就花掉了快2分钟的时间。原本以为这里面打电话的声音很大,蒋征进来之后才发现,里面其实就和无数人在进行窃窃私语一样,声音从远处到近处都是这样。 最后一排还没有人坐下来,蒋征把东西放下就坐在这里。妹子给蒋征一杯温热的水之后就离开了。最后一排的位置其实还空出了大约有50公分宽的空地,底部的墙面上有一个电子显示屏,上面跳动着许多数字: “重庆开户1367万! 深圳开户2289万! xxx开户6789万!” 屏幕上的字跳动得很快,一页一页的翻过去,蒋征看得入迷,就没有想过金融这个行业的钱都是这么计算的。 “那个都是业务员的业绩,我们公司全国分公司员工的业务统计,一个月一算!” 听见背后的声音蒋征自己心里咕咚一声,一个月一算,那上个月这个公司的业绩起码上亿! 蒋征回头过来,说话的人比较年轻,看其样子也就30岁不到,不论是发型还是穿着都彰显着这个人的富有。 似乎看出了蒋征被惊异到了,不等蒋征说话就接着说道: “薪资都和你说了吧,我们这边基本的业务员薪资加上提成都是以万为单位的。” “” 蒋征开始还觉得工资低了,没想到还有所谓的提成一说。 “基本只要有开户,有一个客户入金到10万一个月的收入最低都是1万多,多的能拿到3万都不是什么问题,那个电影《当幸福来敲门》看过吧!” 蒋征听到这个,点点头。 “那个电影很励志,我看你背着东西,你是才到上海吧,还拿着帐篷过来!这附近的房租很贵的,一个月就要4000多!像你这样没有住的地方很难生活下去的,何况我们公司虽然工资高,但是我们是不提供食宿的,既然你看过” 有些意外,这个经理希望蒋征能够像电影主角一样在公司打拼下去,还用公司里面有几个男生睡大街的故事来激励蒋征,希望蒋征能够和人家一样在公司附近睡公园之类的。蒋征计算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钱之后发现这份工作的诱惑虽然很大,但是自己的硬支出很多,蒋征就打了退堂鼓。 见蒋征这般又说人家坚持下来现在一个月能拿到10万收入之类的,蒋征虽然很心动但是还是拒绝了,蒋征自己知道,自己学历是个什么样子。根本就不值得别人这样子争取,心动是必然的,在诱惑面前蒋征还知道自己的选择,大不了自己后悔一次也不怎么样。 果然,蒋征出了大门就后悔了,但是还是要走。睡公园?上海睡公园没有这么安全,被遣返的概率很大,遣返就意味着失去了在上海继续生活下去的资格。蒋征出来之后就看了看手机,上面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让蒋征很意外,从来没有想过上海这边这么缺互联网营销板块的人才,自己当年的选择是没错的。只可惜自己没能读毕业,一个接一个的电话会过去,蒋征发现,现实的困难程度远远大于自己的预料。 互联网行业的企业都没有包吃住的条件,薪资看起来还不错,都是4000+多的给蒋征出到了6000+。蒋征心一横一家公司都没有同意,加上自己手机也要没电了。 由于对上海不熟悉,蒋征在陆家嘴附近转悠了很久,基本陆家嘴附近的旅游景点都逛了一圈,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价钱不贵,一晚50块钱。地方小得可怜,是用隔板隔开的房间,搭配一个木门。里面仅仅能容纳下一张木床,好在棉絮铺展得比较后,有一个插板一个电灯。 木床还不宽,仅仅能容纳下一个人躺着。陆家嘴附近的开销确实厉害,蒋征就逛了一圈,买了些吃的和一些个零食就用了小一百多快,2块钱的矿泉水卖到了6块,比较出名的雪碧可乐一类的10块,蒋征吓得不轻。 晚上蒋征一个人在房间躺着,以前还不相信所谓的车马劳顿,现在看来是真的,自己坐车就2个多小时还是地铁,下午晃悠了一圈找到住的地方坐下就想躺着,打开手机qq看着上面的人,联系了一个上次说在百度上班的女同学。 对面知道蒋征已经到了上海就让蒋征过去,又加了微信,把定位发了过来,蒋征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那的,但是现在既然有同学在,也不妨去看看。 这个同学在嘉定上班,蒋征也没有说具体什么时间过去。 第二天一早蒋征就出发了,嘉定距离陆家嘴还比较远,看定位以及导航的时间计算,需要转地铁、公交,时间上就需要1个多小时,还具体的精确到了分钟。从蒋征出门到实际的到达嘉定地铁站,都花去了1个多小时。接下来就没有车了需要自己走过去。 可惜的是人家今天要上班,蒋征明明记得今天应该是周六才是,可是人家说只有星期天才会放假。蒋征就只好等着了,到达嘉定是大中午的时间,人家要下午6点之后才下班中间还有好长的时间,于是乎就只能到处晃悠一会,这边虽然有百度这样的公司在,其实还显得比较荒凉。 房子很多,人很少,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在,路上的汽车都少得可怜,若不是蒋征发现这附近的大楼都是办公楼,还真会觉得这附近荒凉得没有办法。路上遇到了一个人准备租房子,听他说是来百度工作的软件工程师,也就是写代码的。 从他的口中知道了百度的职位分级以及相关的薪资,但是蒋征不会写代码,虽然大一的时候粗略的学过基础的写代码,但是就那一点东西,必然是没有任何资格在百度里面任职的。起步的工资在蒋征看来还不错,6k+! 但是需要具体的证书,至于是什么证书就不清楚了,蒋征这会也比较闲,因此就陪着这个人在附近找房子,也了解一下中国大企业是个什么样子。具体了解下来,蒋征知道自己是没有任何机会了,职业技能证书也好,基本的大专或者本科的学历学位证书没有 总体看下来自己和一个基本的高中毕业生区别不大,甚至还比不上一些中职毕业的人,等那人找到房子离开之后,蒋征就在附近找了一个网吧呆着充电,打游戏。 可惜心并不能够平静下来,出路!蒋征在犹豫自己的出路在哪?不时觉得自己前途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天色很快就暗淡了下来,蒋征今天见面的这个女生叫做花花,是在学校的时候同学们自己叫出来的名字。 算不上什么美艳,但是也不丑就是了。快到6点的时候蒋征用微信联系了人家,可人说是自己今晚需要开会,要晚点才下班。蒋征估摸着这会走过去也就差不多了,手机电量也有70多。 游戏也打得不是很顺利,都是在走神思考那些问题,被骂得不轻,关键都是带着父母一起骂的那种,蒋征有些厌恶lol这个游戏了,可惜社会本身就是这样子,有大环境下的发展,就必然要承受大环境带来的各种,包括便利与不便。 意外的是,半路有人给蒋征打电话了,陌生号码来自内蒙的。 “喂!” “喂!我是小童。我现在在内蒙这边上班了,厨房差人,你要不要考虑来内蒙这边” 第四百八十五章 放弃也是一种获得 小童的电话有些让人意外,打的电话号是小童给蒋征的那张卡,蒋征把自己的贵州号码留给了小童,自己大概率是不会换那张卡的。 小童说是内蒙那边能给3600一个月,只要能用菜刀就可以了,还说是蒋征的实力是没有问题的,切一些小料之类的问题不大,都许诺蒋征一个月3300块了,后续还能继续涨工资之类的。 可惜蒋征还是拒绝了,蒋征已经打算不再回到那个行业里面去了,主要是觉得太乱也不符合自己的价值观念,加上自己现在发现自己的学历确实是个大问题,永远靠着勺子和菜刀过活不是蒋征自己想要的生活,毕竟自己有机会成为一名出色的无证厨师。只要放弃读书就可以了。 放弃读书就等于放弃了一切的可能性,蒋征是不愿意的。 挂断了小童的电话,百度的大门就已经能够看见了,但是还没有下班,蒋征也不着急,在门口坐着点了香烟。包和帐篷都放在旁边。至于形象问题,蒋征已经不会顾及这个问题了。时间也到了7点十多分,但是却没有下班的迹象,百度楼上楼下还在灯火通明。 一直等到8点半,这才有人陆续出来。小丫头应该过得不错的,看起来白白胖胖的见到蒋征就说道: “太烦了一直开会,都要休息了都不放过我们!” 不远处还有几个男生对蒋征指指点点的,蒋征预感很不好。感觉就像是看门的狗在护食,蒋征反应过来,嗯!已经不是我们家的姑娘了。出乎预料的是,并没有人来和蒋征打招呼,仅仅的在远处评论一番而已。 似乎是发现了蒋征的不对劲: “不用管他们,天天都是这种!” 蒋征背上东西,拽着蒋征就走了。从百度大门过来,到了路边,花花就用手机叫了滴滴,两个人上车就走了。花花住的地方距离百度公司还有些距离,在小轿车上呆了快10分钟才到。 下车两人就准备找地方吃饭,花花说道: “你不要看在百度上班,其实工资一点都不高,一个月才4000多,交房租、打车上下班,一个月也只是够用,遇到生病啊,这些事情就完全不够用了!” 吃饭的地方是个小店,大约才十几个平方的空间,所谓的寸土寸金,不是瞎说的概念。 话说得直接,让蒋征觉得花花以为自己是来借钱之类的,不免有些个失落。成年、独立、长大这个事情实在是过于残酷了。似乎是感觉到了蒋征的情绪有转头道: “你要是明天过来,我还可以陪你到处去玩一下下,你明天不走嘛!” 由于刚才话语的影响,蒋征便是说道: “明天就走了,去找班上。” “好嘛!” 听这个话,花花的情绪也低落了下来。两个人吃了饭就出来了,花花的话很多,一路上都在不停的说,什么学校里面怎么样子,大二又学了什么没用的东西了,什么谁又和谁分手了之类的,蒋征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每天都在为长大付出代价,只是我们大部分的时间都没有办法觉察到。花花带着蒋征一起到了附近的旅店里面,蒋征开放的时候在躲在角落里面,似乎害怕被老板发现一样,对于这种小女生的状态,蒋征笑了笑。心里面觉得应该是担心老板发现他们是一男一女,然后开一个所谓的夫妻间出来。 实际上花花低估了老板的观察力,房间在最里面。蒋征开门进去,房间的床是桃心状的。 “哇!咋个是这种床,太好看了嘛!” 看花花的样子恨不得自己去床上躺着,好好的滚一圈。蒋征有些尴尬,被这个花里胡哨的床惊异到了。房间还算大,不论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十个平方左右的房间也不会显得局促。 惊叹了一翻,又和蒋征解释道: “我住的那点是合租的,都是女生也不好带你回去,楼下的有阿姨,就像是学校里面的宿舍一样的” 蒋征这方面反应比较迟钝,也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变化说道: “就算是我和你回去了,就一张床也没有睡的地方,走嘛们!我送你回去!” 瞬间的失落,蒋征没有发现。一路送着人进去,到了大门的位置,花花就说道: “就到这点了,里面你进不去了。” “好!你进去嘛!我就在这点看着你进去!” 人刚送走,蒋征就有些后悔了,不是没有察觉,而是蒋征觉得自己现在没办法结婚,这种事情不能轻浮,不仅仅会害了别人也会害了自己。自己什么都没有,结婚之后怎么办?考学历的事情又怎么办,何况还有小孩等等一系列的问题,自己的经历起码是不能在自己的下一代身上重演,不然自己活着的意义就没有意义了。 一个人在床上躺着很久,香烟一根接一根,生活的无力感是明显的,要选择,还要包容,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甚至要妥协,自己能做的也仅仅是增加自己选择的机会,避免妥协的出现。 自己一个人惆怅了很久,才睡着。这边的午夜还算安静,蒋征睡醒的时候天还没亮堂,蒙蒙亮的样子很像是一个人刚睡醒,远处还有些火红,应该是太阳升起的地方。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蒋征发了个微信过去,就用微信打车了。坐车到了地铁站附近,蒋征就上地铁走了,不知道自己应该去那,在地铁上发呆。 手机响了,蒋征忙掏出来,有些失落,是陌生的电话打过来的,号码是乱码: “喂!您好,是蒋先生吗!我这边是远欣金融公司的,邀请您今天过来面试,您有时间吗?” “???” “今天是星期天,你们公司还上班?” “今天不上班,但是公司也安排有人在的,是可以面试的!” 很奇怪,明明是周末,怎么还有人在。蒋征现在也不知道去哪,就果断的同意了,短信很快就发了过来,地址是: “上海市浦东新区周浦镇建韵路500号天纳商汇” 看名字就有些高大上的味道,兴许上海的地址都是这样子的。蒋征正拿着手机查路线,一个电话又打了过来。 “喂!是蒋先生吗?我们这边是天都服饰的,是做线上销售的,看了您的简历,希望您能够到我们这边来面试一下!” 是电商,应该是看中了蒋征互联网营销的专业,蒋征自己填写的时候就是大专互联网营销专业,尽管自己没有拿到毕业证。 蒋征询问了一下薪资,不是很高4500块,根据花花的说法,这个工资也仅仅是够基本的开销。成长空间有限,又问道: “你们那边提供食宿吗?” “这个暂时还没有!往后还是会提供住宿的,公司才开” 蒋征一听,不提供住宿,也不提供食物,自己需要撑一个月才能拿到工资租房子,就自己现在的经济实力还很困难,于是就说道: “那我还是不去你们那面试了,我准备去浦东的金融公司看看。” 电话那头传来了女人的苦笑声: “好吧,好吧!你去吧!你去吧!” 蒋征就挂断了电话,或许对面也没有想到竟然是因为住宿的问题错失了一个人才。蒋征一路坐地铁到了龙阳路地铁站,然后转乘公交车前往周浦镇,导航上显示在车里坐龙大专线或者975路公交车都可以到。时间有些长,需要1个小时。还需要下车徒步一段时间。 第四百八十六章 面试远欣 因为睡觉误事的不止蒋征一个人,甚至在历史的长河里排不上什么号。再说得稍微严格一些,丢到历史里就连基本的涟漪都没办法激起。 上海过于发达了,这是蒋征的实际体会。从地铁站出来的时候天气热得不行,找到公交车站点等了快半个小时,整个人都要化开了,车才到。之所以说上海过于发达,主要是交通便利,不论是公交车还是地铁都有暖气与空调,快要被融化了的蒋征一上公交车就被一股冷气包围了,偏偏这个时间从龙阳路地铁站上车的人都比较少,位置多。 蒋征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一睡就是2个小时,睡醒之后还以为没到站,问了旁边的人才知道自己已经坐过站了都快要到终点站了。蒋征只好等着到了下一个站就下车,看看手机上的时间都快12点了,找附近的小店吃了饭,附近的小店很多,吃饭的人大部分都是一些小老头子,说什么话的人都有。 大致听他们说话的内容应该是靠着力气吃饭的人,都是说着一些工地上干活的事情,蒋征大致能听明白一些,主要是北方话比较好懂,一些山东或者陕西人说话虽然带着地方口音,但是大部分的内容还能明白。 看时间蒋征知道自己已经爽约了,大致是错过了这个工作机会,懊恼也没有什么用,都是自己弄出来的事情,只能下次给自己定好闹钟,对比导航的时间和上车的时间定好闹钟,避免再次出现这样的情况。 饭馆的收费不算太贵,一个菜20块钱,米饭不要钱。但是听周围的人说上海物价很高之类的,蒋征没有发觉能贵到那去。可是却听旁边不知道是河北还是山东的人说,他们那6块钱就能吃一碗人头大小的一碗面,蒋征就坐不住了很想去问问到底是什么地方,东西怎么会这样便宜。 在蒋征自己的印象里面,自己工资才1000出头的时候,一个炒菜都在15块左右了,上海一个菜20块,对比下来确实没有贵多少,毕竟上海的收入是兴义市的好几倍了。不同地方的计算不同,生活的环境差距也相对比较大,对于6块钱一碗人头大小的面,蒋征觉得不太可能,全国的肉价都差不多,有肉、有鸡蛋、有面,一碗六块,蒋征是不相信的。 找了附近人询问地铁站的位置,蒋征打算做地铁走了,毕竟已经爽约了,准备去到处看看,然后在决定去哪。地铁站的位置倒是问道了,就是距离远。被问路的人说是距离这里有几公里,要是蒋征愿意给15块钱的话,就送他去地铁站。 没有犹豫就同意了,车是电动车,其实就是两轮的电瓶车,不像是比较大众的那种而是类似单车的电瓶车,黑色的。 蒋征到上海之后经常看到这样车,但是在其他城市又几乎见不到这样子的电瓶车,觉得这似乎和地方的城市文化有必然的关联性。骑车的人说是带蒋征走小路,比较近一些,蒋征也发现都是走田地里面的小道,道路不宽但也有40公分左右的宽度还是水泥路面,附近的房屋都是瓦面的或者石棉瓦搭建的。 这该是到了郊区了,等到了地铁站,蒋征就给了钱。这里的地铁站比起龙阳路要荒凉许多牌子上写着惠南镇南,这就不是做过一个站的问题了,是直接到了另外一个镇了。 虽然看起来荒凉,四周还都是农田,但是在这里等地铁的人还比较多。等蒋征上了地铁都到了罗山路站的时候电话又响了,一看号码还是早上的那个号码。 “喂!蒋先生吗?您这边过来了没有,我们老板在办公室等了一个上午了!” 蒋征听对方说着话,有些犹豫,还是说道: “我还是不过来了!太远了,我还坐过站了” “那您这边是到那了?” “我刚刚到了惠南镇那边了,现在坐地铁回来” 蒋征说道一半,对面就把蒋征的话打断了: “那已经很近了呀,从惠南镇那边过来坐地铁很快的。” “不是,我是在惠南镇这边上的地铁,现在都到罗山路这边了。” “罗山路那就更近了,我们老板现在还在办公室等你,你直接从罗山路坐地铁回来到周浦东下车,打个车过来就可以了,车费我们给你报销都可以的。” “????” 蒋征听人把话到说到了这个份上,也就没办法拒绝了,说道: “行吧,我这边转车就过来,是在建韵路500号对吧!” “对的,对的!老板还在办公室等你!你稍微快点!” 蒋征应付两声就挂断了电话,一转头就要到龙阳路地铁站了,只好等着到了龙阳路换乘16号地铁到周浦镇东,下地铁之后询问路线,结果打消了准备走路过去的念头,还是坐了电动车过去,人一路送蒋征到了天纳商汇门口。 地方没有蒋征想的那么偏僻,但是也不算发达,附近有一些工厂在,但是一点也不妨碍天纳商汇显得高大上。到了地方蒋征就给人打了电话,问具体的办公室在那,毕竟是显得高大上的地方,蒋征有些心虚。 但是门卫似乎也仅仅是摆设,并没有管蒋征进去做什么,一直到了天纳商汇那栋大楼的门口,蒋征才遇到了阻碍,原因是乘坐电梯需要刷卡,上楼的地方需要门禁卡。 天纳商汇的一楼是个大厅,还有个服务台,保安把蒋征拦截下来之后,询问之下就让蒋征去服务台登记,然后才用卡片给蒋征开了门,又用卡给蒋征刷了电梯。 兴义市毕竟只是一个小城市,没有这么复杂,不论是上班还是下班都用不上这么麻烦的流程,但是细细的想来,这样子的流程下,安保的安全性就提高了不少。 老板比预料的要年轻许多,看起来比蒋征还要年轻。 “你好!我是来面试的!” 里面的老板坐在公司大厅的沙发上面,听见声音就回过头来,样貌年轻不说还戴着眼镜,显得斯文许多。老板看见蒋征的一身装备也有些意外,自己坚持要让他过来的人,没想到竟然拿着许多的东西。 “来坐!先喝水!” 老板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威严,和蔼的样子让蒋征有些不适应。 蒋征接过水,老板才说道: “我姓叶,叫我叶总就可以。” 话语中透露着自信和质疑,仿佛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样。 蒋征不知道应该把水放在那,站起来忙客气道: “叶总好!叶总好!” 叶总拍拍蒋征的肩膀: “不要这么客气,坐着说就可以了!我看你背着东西,你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 蒋征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水,上海确实太热了。 “早上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在嘉定那边,来这边的时候在公交车上睡着了,结果睡过站了。” “哦!你是才到上海的吧!” “嗯,到上海没多久。” “我看你提着这个是帐篷吧!你出门上班怎么还提着帐篷!??” “徒步过来的!” “你老家哪里?” “贵州!” “你从贵州徒步到上海?” 听着这话,蒋征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道: “嗯,从贵州那边一路走过来的!” 叶总被惊异到了,他想不到会有人从贵州徒步到上海来,2000多公里的距离不是玩笑话,徒步走些弯路小路之类的,路途只会更长,翻倍都有可能。 想了一下又问: “走了多久了?” 蒋征听到这个问题,自己也没有仔细的算过,自己估算一下就说: “大半年多点吧,具体多久我就不记得了,从去年下半年就开始走了。” 这句话就彻底惊到了!这那是大半年!! 第四百八十七章 现实的骨感 两个人说了一会蒋征的事情,回头就说起薪资的事情了: “我们这边一个月薪资是2200块,你应该也没有住的地方,我们是提供住宿的。吃饭就需要自己解决,我们公司楼下都有卖吃的,也便宜。公司这边也有提层,基本开户10万,一个月做100手左右,一个月轻松就是一两万块钱了。” 蒋征没有过于直接的反应,想了很久,其实是在想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等蒋征回过神来就答应了下来,这一两天到处跑,看起来不怎样,但是花钱和喝水区别不大,一千多块钱蒋征还没反应过来就没了。自己都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花出去的钱。 蒋征同意下来之后,就把宿舍的地址给了他。 宿舍的地址在绿地东上海,也就是秀浦路788弄附近的地方。叶总说是给宿舍的管理打了电话,蒋征直接过去就可以了,又把这管理的电话写一张纸给蒋征,这才看着蒋征走。 有了地址,其实蒋征也不知道绿地东上海在那,只能一路导航过去,等公交车又是半小时多,周浦这边都有些靠近郊区了,公交车相对少些,主要是龙大专线之类的公交车,发车间隔比较长,其次是公交车的数量也相对少许多。到了站就下车,和蒋征想象的不一样。 蒋征觉得应该是比较老旧一些的小区才是,实际上却不是,不论从绿化还是房子的样子,都是新建没多久的小区。蒋征到了大门这进不去,也需要门禁卡才行。没办法只好是给那个管理打电话,不过电话那头就来了这么一句: “等你半天了!你是干嘛了,也不打个电话,叶总那边都急死了,以为你不来了!” 听这话,蒋征一愣,说道: “我等公交车了,现在在门口了!” “公交车这么多用得着等半天嘛!我本来要出去的,都被弄得那都去不了!你在门口等着,我去接你。” 蒋征第一次见到脾气这么大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一身上下都是嘴? 在门口等了几分钟,果然出来了,可惜是个光头,还戴着一副眼镜。小眼睛还有些犀利,情绪挂在脸上隔着绿地的围墙都能闻着味道。 蒋征见着人就跟着上去,上海的门有些意思,从里面按一下就开了,从外面需要用门禁卡,或者一个圆形的感应钥匙才能打开门。 接到蒋征之后就一直问蒋征去那了,又耽误他去哪玩去了之类的。蒋征也不对着来,毕竟刚到公司,什么都还不知道,加上金融这个行业好不容易进来了,为了几句话再出去也不值当。 宿舍是绿地里面的住宿房,把蒋征领进去,就自己回屋子了,客厅里面还有三个人在那坐着玩扑克,桌子上的钱一堆,对于蒋征而言,震撼力挺大,不仔细数就这一眼估摸下去,也该是有2万块钱左右。 “终于来新人了!这下老胡不会天天对着我们几个骂了。” “那边那个房间还有空床位,你去住那边房间!” 顺着人指的方向,蒋征就找到了房间,是卫生间旁的房间,应该是次卧一类的,房间比较小,但是干净许多,另外的房间蒋征进屋就看见了,里面显得有些乱似乎都住着人。 放好了东西蒋征就出来看他们三个人打牌,听他们说话的口音应该是同一个地方的人,但是蒋征听不出来具体是那的人,说是江苏人但是又和自己在兴义手机店认识的刘华说话口音截然不同,但是也明显不是北方口音,毕竟蒋征小时候和自己那个远在唐山的小表妹玩过一段时间,还是有一定的分辨能力。 更别说是被赵本山演绎到极致的东北口音了,反正蒋征猜不出来。 说是玩牌,其实不如说是在赌钱,一次几百的数字还是比较吓人,蒋征觉得自己坐下来不需要三分钟,自己的钱应该就全部变成别人的了,做金融这行的人就这么任性? 好像真是,看他们三个一点都不心疼的样子就知道了。 “闷!” “上!200!” “再闷!” “你闷,你丢钱下来啊!2次了,嘴喊了,手要动!” “动!动!动!看好200!” “我不来了,牌小!” “不要怂,做人要勇敢!” 蒋征在旁边看了半天才弄明白,这三个人在炸金花,原本是以为世界语言应该是高大上的样子,现在看来似乎赌博也是世界语言的一份子,只不过有些不堪就是,后果也比较严重。 见蒋征在旁边看了半天,一个平头的小子就问蒋征参加不参加,蒋征摇头,就自己回去屋子里面了,虽然是热天,但是这个床不像深圳那边的一样,好歹有个木板之类的,床上就是简单的一个薄铁片子,铁片的背面是小指头粗细的钢筋,何况铁片是中间凹陷,两边凸起的样子,没有办法这样子睡觉。 虽然是背着包但是铺床的东西是一点都没有,蒋征手机也没电了,在客厅找了插板充电,客厅里面的三人,其中的小个子应该是输得没了脾气,嚷嚷着不来了,三个人就言说出去吃饭。正好蒋征也在就问蒋征要不要一起去,蒋征也不熟悉,加上要买床上用品,跟着他们还有人引路,也就跟着去了。 吃饭的地方就在绿地对面,听蒋征说要买哪些东西,也都跟着一起去看看,帮忙拿些东西。原本发现他们在赌钱,蒋征就有些嫌弃的,但是这会有帮着拿东西,好感顿时又上来了。 上海有个特殊的地方几乎在那都能看到沙县小吃,可是蒋征一想似乎在广东深圳那边也没少看见,加上徒步的时候其实在浙江一带也看见不少的沙县小吃,蒋征恍然,觉得这个沙县小吃很是厉害。能把连锁店开到各大沿海城市去,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蒋征就跟着这三个小哥一起去了公司,不过这哥三出门就打车了。还是在宿舍的时候就叫好了滴滴。 蒋征觉得一个月2000多的底薪打车是不是太夸张了一些,不过别人不觉得,跟着他们一起上了车,几分钟就到了公司楼下,哥三个才去买吃的,一个买了吃的回来,就对蒋征说道: “我们基本每天上班都是打车的,一点不夸张,他们上个月那个不是一万多的工资,打车都是小钱!我和你说,做金融就是这样子,别看我们一天赌钱,但是就不要把钱当钱看,都是数字” 对蒋征的说法,蒋征觉得很夸张,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说不要把钱当成钱来看待。 上班的时间是8点半,到公司之后要开半小时的早会才开始上班。早会也比较夸张,虽然说是公司其实里面的人不到20人,大部分的工位都是空着的,比起蒋征在陆家嘴见到的场面完全就是两个概念的东西。 工作很简单,就是拿着电话给客户打电话,蒋征第一天上班一个上午都没有事可做,给蒋征发了两份金融材料,然后昨天接蒋征的那个经理就开始讲解: “公司是做金融的,但是你得先了解公司做的是什么产品!你才能够和你的客户介绍。给你的两份资料都是公司的产品,你看着第一张,公司主要是做新华油,也就是石油的原油产品,因为是国际原油产品,所以购买我们这个产品是有点差的,不会像股票那样有涨停跌停” 一番介绍,蒋征糊涂了,一句话里面有好些专业名词,而且还听不明白,什么是涨停跌停,什么是点差,为什么又是24小时可以买进卖出?eia数据又是什么,怎么美国的数据会影响等等 第四百八十八章 蒋征的金融课 金融没有蒋征所想的那么简单,消耗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弄明白许多的金融名词,从简单的k线到均线,再到各种金融数据的影响等等,这半个多月的时间与其说是在做业务员不如说蒋征在重新做回一名学生。 业务很简单,就是给诸多的股票金融客户们打电话,联系他们和他们进行沟通,然后推荐他们来做自己的原油产品。 远欣做的原油产品比较有趣,叫做“新华油”,而所谓的原油也就是石油的原生产品,没有经过提炼的石油原油。之所以叫做新华油,是因为公司的成立是新华社支持建立的。具体的内容是不是鬼扯,不太好说,反正介绍里面有图,有真相。 半个月的时间其实蒋征也发现了自己在金融方面的天赋,几乎每次看盘都能很好的预测出具体的点位,虽然不能具体到多少点,但是论精准度,大概就在5到10个点之间。仅仅是大致位置的预测,基本就是百分百的正确。 但是蒋征还是不明白是为什么,自己就是有这种感觉。 10月初,因为是国际原油的缘故,其实盘子并不会停止浮动,以至于蒋征这类的金融公司就不存在国庆7天这类的休息,但是周末依旧是正常的放假。公司有一个新来的小子比较会来事,把公司的分析老师请到了寝室里面,因为是周末大部分人都出去了。 远欣的分析师姓耿,单字一个新。听这位耿老师自己介绍,是一名三级分析师,年纪也比较大了,地中海的发型,油亮的顶。看起来都该有40多岁,50出头的样子。这个年纪的三级分析师所具备的经验要远比30多岁的三级分析师更为老练毒辣。 请耿老师来的小子也比较有意思,姓王,平时就油滑得要命,听说之前就是这一行的人,跳槽到这里来的,把耿老师请过来其实也就是想要学习分析的知识,蒋征在寝室里面没出去,因为他没钱了。附近的饭菜也比较贵,1000多块钱要坚持一个月不太容易。 “耿老师,请你过来就是想要问一下,这个股票这些分析是怎么分析的。” 蒋征听见客厅有人说话,就出来了,发现是公司的分析师,抱着笑脸就打招呼,然后坐下来听。那小子也不理会蒋征,他现在想知道的就是怎么分析这些东西,打电话总是被客户问得什么都不知道,严重些还会被骂。 “这个股票也好,原油也好,其实都是相同的,离不开均线、k线、acd等等的指标,这些指标的涨跌都有不同的展示方式,但是总体来看都有共同的地方,你看” 耿老师习惯性的想要指电脑,发现没有,王小子就找了张纸来,却发现没有笔,蒋征会意忙去自己的包里拿了笔出来: “来老师!” 耿老师接过笔就在纸张上画了三条不同的线: “我们平时说的k线就是这些柱子,红色的柱子就是涨,绿色的柱子就是跌,但是在具体的技术分析里面不止是看柱子,只有组合的方式来看这些数据才是最好的,也有单一只看一个数据的,一般看单一数据的都是金融里面的一些老股民才会,并且有一定的把握,像你们这样的新手都建议去看组合走势比较好,你们看着这三条线” 两个人比较殷勤,倒水的倒水给烟的给烟,基本就算是给这两家伙开小灶了。 “其他的技术走势,你们就需要多去网上去搜索一下,把经典的技术走势都背一下看一下,这个是需要水磨磨的功夫才可以,记住一点:在金融走势里面,历史会重演!” 蒋征第一次认真的上金融课,大致也知道了这些常用指标的实际意义和区别,耿新这老头也算是有本事的人,光靠着记忆就说了好些个经典的金融走势案例,然后从k线、均线、acd等几个方面详细的说明了这些指标的差异以及具体形态的变化。 随后又说起这新华油的变化,以及盈亏计算等等的问题,说着说着,蒋征其实就觉得很委屈,到公司这么久了,都没有人教这些,基本每天都是打电话、打电话,一直到晚上加班都还是打电话,工资都没有变化过,也没有一个客户。 虽然有几个人比较愿意接蒋征的电话,但是实际上每次都是询问股票的行情,就实际的情况来看,蒋征每次说话不到3分钟就要挂断电话,然后要去找耿老师看行情,最后又去打电话给客户。 耿老师每次都是简单的两句话:“继续拿着”或者是“再等几天看情况。” 然后就没了下文,蒋征得到这个结果能和客户说什么?专业知识不过关必然是不行的,和客户没有所谓的共同语言,别说是和客户交流什么感情了。 说完了股票以及分析的事情,耿老师又问起两个人的来历,王小子之前就是做金融的,不过是在另外的一个镇里,那边也是电话,但是没有人指导分析一类的东西,只能靠着自己自学,一个新手想要去忽悠一个老股民,怎么都有点不够看,做了半年忽悠到一个小白投资了2万块钱进去,那一两个月还算可以,每个月收入都在6000左右,蒋征在旁边听着就意外,客户入金两万就能月入6000? 但是王小子自己的分析能力不过关,只能跟着别人和稀泥。结果不到一个半月那个客户爆仓了血本无归!原本凭借运气还赚了好几千块钱,但是eia那晚数据波动太大,王小子也是野心比较大,让客户满仓进场,就坚持了不到10秒,血本无归! 就看着柱子往上爬了一下,钱都变成3万多快4万了,短短几秒的时间确实够振奋人心的,想着再上去点就卖掉,然后买空。结果是上去了,和客户打电话让马上卖掉! 就几句话的功夫,电话才挂断,客户又打回来了,说是爆仓了,王小子心立刻就凉了。 教训很明显,又被经理逼着让客户入金,客户死活不同意,最后是熬不住经理的天天威慑,只能跑路来了远欣。 蒋征听着别人的故事,对于技术的东西就越发的重视,随后就问起蒋征的事情,这蒋征的事情不提还好,这一提蒋征其实就包不住的。徒步了这么久,远离人群,其实就是害怕被人问起这个事情,然后像动物园的猴子一样把伤口拖出来被人展览。 故事简短,没有什么可隐瞒的,蒋征自己说着说着就哭鼻子了: “我考起了也不给钱读书,每个星期都是带着我那个小妈到处跑,生活费也不给,人家社区的看我可怜给点生活费,还是从我妈的低保钱抠出来的200块钱,他们知道了,还逼我给他们。我妈都疯了,还断手断脚的得到这么点补助,他还想着拿去给他,好养小老婆打麻将!” 似乎没有想过是这个样子,蒋征的事情倒是听叶总说起过,说是这个小子是自己徒步到上海的,还有几分质疑,毕竟徒步到上海还这么干净确实不容易,要么就是家里有钱可以祸祸,要么就是骗人的。 但是现在了解下来,还不如不知道,一个人哭,两个人听着,都有些忍不住,毕竟这些苦难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得起的。不论是自己赚钱读书也好,还是家里面出了个疯子,亦或者是自己凭白多了个比自己大3岁4岁的小妈也好。 第四百八十九章 人靠包装 周易里的东西都透露出这样的一个信息:“人一辈子所能拥有的福源和苦难都是有数的,没有人是一辈子吃苦,也没有人一辈子受罪。” 在选择是先吃苦还是先享福的事情上,基本大部分年轻人都会抱着:“有吃就吃,哪管他以后洪水滔天”的想法,尤其是在读书、穿着等方面尤为显着,甚至显得有些夸张了。 蒋征在网上搜索有关股票知识技术点的时候就看到了当年那个卖肾换苹果手机的消息,但并不是以前的消息,而是更新之后的消息,说是那个孩子患上了肾衰竭,因为一个肾没有办法负担身体。 家里面又是卖房又是借钱的,一家三口住在三线城市一间不足10个平方的房子,床还是学校里面的上下铺床,没有所谓的家电,唯一有的就是一个电磁炉一个电饭锅。蒋征看着这个消息不禁诡异的笑起来,当年高中的那帮同学觉得人家卖肾买手机的事情很对,甚至还有些羡慕。 虽然苹果因此有了一个“肾机”的称呼,也不妨碍蒋征对苹果的厌恶,虽然错的是那个孩子而不是苹果。 蒋征搜索技术点也是为了充电,同时从耿老师那知道了证券分析师这个职业,根据耿老师的说法,考上一级分析师之后,需要等待3年才能考二级分析师,考上之后又需要等5年才能考三级分析师。 蒋征比较心动,觉得这个证比一般的大学毕业证有用很多,自己的一翻查询之下,发现其实学历可以缩短等待的时间,一个本科学历就可以缩短其中的等待时间将近4年,蒋征自己计算了一下之后,又忙去看上海有关自考的消息。 根据相关的消息一计算,自己需要2年半的时间完成本科的自考,到时候就可以一次性申请连考到三级分析师。最少可以节约5年的等待时间。同时有金融专业毕业证也有分析师资格证,怎么看都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金融分析师需要先考从业资格证书,然后才是一级分析师两者之间就有1年的跨度,且这一年的跨度还是在行业内具备一年的工作经验,一级到二级就需要等待2年,二级到三级就需要3年。 10月中旬发工资之后,蒋征就主动联系了网上的自考,留下了电话和姓名就等着别人的业务员联系自己。 从上次耿老师上课之后,加上蒋征自己的努力,现在基本看股市的走势已经能够自己独立分析了,比起老练的分析师还有些距离,但是蒋征的天赋还在,技术不够天赋来凑,基本能够把股市分析得不离。 对于客户的股票分析也能够把握得比较好,蒋征第一次觉得自己在这个行业能够站住脚。 除开此外蒋征其实在互联网方面也存在自己的优势,由于老板给的都是电话号码,且是手机号,蒋征试图通过微信来联系别人,因此每天拿到电话号码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挨个的搜索一遍电话号码,看看能不能加到客户的微信,为了有个好借口,蒋征自己又建立了一个微信股票群,能够搜索到的客户都用笔记录好。 将其与其他的客户区分开来,然后先打那些没有微信的客户,最后在打手机号就是微信号的客户,并采取的迂回的策略,让这些客户加自己的微信群为名义,去添加这些客户,随后蒋征又在股票群里和这些客户进行互动。 由于一些客户就是蒋征这一个多月以来都一直在联系却没有开户的人,也都习惯了从蒋征这里获得股票的走势信息,大部分的信息都基本揭示了蒋征这个业务员是有一定的实力存在的。 为了让后来者更好的融入到股票群的气氛当中,蒋征每次询问股票走势之后都会在群里公开讲解股票走势。用自己手机下载了股票app,通过自己画线、文字备注、语音等多种方式,在股票群里进行股票的讲解。 随着时间的推移到10月底的时候,蒋征去询问耿老师的次数明显的减少了,股票群也都扩大到了180多人。实际通过电话联系进来的不到60人,其余人都是通过朋友推荐进来的。每日的免费股票盘解是蒋征这个股票群的一大特点。 当经理发现蒋征每日的通话时长减少得很厉害时,就去找蒋征询问到底是什么情况,便是发现蒋征这小子已经有了自己的股票群,客户人群多达300多人,蒋征的小笔记本上记录了大部分客户购买的股票、购买价位、卖出价格等等信息。 在蒋征背后躲着看了好半天,之后才问道: “你停一下!” 蒋征被吓了一跳突然之间有人在背后说话,蒋征正在全神灌注的和群里的客户互动,群里的人也比较老实,每次蒋征开始讲解个股之后就保持安静了,轮流发自己股票票号、购入价格、购入日期等信息进来,蒋征也不会问他们到底买了多少之类的。也就比较放心。 回过头来发现是胡经理: “你这几天是怎么回事,一天算上加班十几个小时,你电话时长才4个小时不到!” “我在和客户聊天!聊微信!” “你不要整那些没用的,让你打电话就老实的打电话,你是老板啊!工资又不是你发的!” 听到这个话,蒋征脸一黑,自己的成绩很好,现在都300多人了,都是客户自己主动进来的,笔记本上的信息都记录全了,让自己打电话放弃这300多人的客户? “这边300多个客户,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蒋征一下就吼出来了,老胡没想到这人脾气还有些大,平时倒是看不出来。做事也挺认真的,今天就变了个人。 “拿你手机我看看!” 蒋征把手机拿过去,老胡翻看了一下聊天记录,还没过三秒就给了蒋征说道: “人家又不开户入金,和他们聊有什么用!专心打电话!不要整这些没用的东西!” 老叶平时不管这些事情,但是今天突然听见蒋征和胡经理闹起来这事情就有些蹊跷,这蒋征来公司一个多月了虽然没有开户也是正常的事情,毕竟公司现在都是新人,开户的就一两个人,入金的钱还不多。 满打满算的不到10万块钱,对于一个金融公司来说,这个入金量确实是少得可怜,员工都30多人了,就算客户的钱全拿过来发工资也堪忧。基本来说远欣其实一直在赔钱。 老叶把老胡叫到了办公室去,两个人墨迹的说了半天话,当得知蒋征有了300多个股票客户一直在自己的股票群维护的时候,坐不住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了!人家做事也是在为了公司!你说没有用就没有用了!!” “都几个月了,入金才多少钱,有什么用你说!电话不好好打,搞什么微信群!” 这边吵得厉害,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陆家嘴那边已经开始用美女带客户的方式拉客户了,包装业务员、包装老师。 怎么包装? 女孩子们都包装成白富美,都不用她们去拉客户,就晒朋友圈,加客户微信之类的,男生则是负责打电话和客户联系入金之类的事情,提成女生拿7层,男生拿3层。就这人家业绩都是百万起步的。 同时还搞金融分析的直播之类的,自己建网站弄了个直播分析,不要资历深的,要年纪大的。这些事情老胡不知道,但是老叶去其他金融公司看过了,想要模仿,奈何成本太高,老叶的金融公司也没钱去做这个事情。 两个人在办公室吵架,大厅的业务员们都听得惊心。 福利更(蒋璐的后妈生活) 蒋征在城里上高中,才上高二。 蒋文和张珍串就自己回了老家,说是房子也不租了,蒋征想自己住就自己住。蒋征自己倒是和一个比自己低一个年级的人合租了一间房子,就在学校旁边,顶楼,瓦面的。 房间小价钱也比较便宜,一个月200块钱,家具床之类的都是别人的,蒋征需要付出一个月100的代价。原本就一个月200块钱的生活费自然就越发的困苦起来,但这也是无奈的选择。只能尽量的去找一些零工做一下,偏偏兴义市这样的小城市日结零工少得可怜,因此蒋征去工作的地方只能是夜店,下了夜自习之后就快9点了,10点上班,一直到凌晨的2点半左右,加上打扫一下基本就是3点左右才出来。到了住的地方都4点了,睡上2个多小时7点10分左右又忙着去学校。 因此蒋征长期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副精神萎靡的状态,上课睡觉或者一下课就趴着睡觉已经成为同学眼里的正常事件。 虽然说比较幸苦,但是实际的报酬并不多,一个月也就多了不到800块钱。毕竟正常的薪资是1500块一个月,这里面还要包含满勤200。蒋征之所以能拿到800左右,也是算上了酒水提成的结果。 蒋文和张珍串回家无非就是为了房子的事情,老房子的名目有些意思,说是旧房翻新的款项,明明就说马上要拆迁了,又出来这么个事情。经过蒋文和村里干部的软磨硬泡愣是拿到了这个东西,靠着那点钱折腾了一个一层楼的小平房,外边自然还欠着别人的工钱和材料钱之类的。虽然不多,左右也就是3万多的事情,但是蒋文这人怕是还不上的。 由于蒋奶奶和蒋爷爷都是住在二儿子蒋道德的家里,少了些负担是必然,但是闺女蒋璐还是要和他们住的,用蒋奶奶的话说: “你讲你带得们,这子你个人带!” 这一住就是2年多。 加上这张珍串平日就好赌,每日总是到隔壁的莫家去打麻将,至于蒋文那便是到处去晃悠遇到一些便宜的活计也去做一下,只能算是勉强温饱外债的事情那就更不用提了。 说是能带蒋璐,那也只是一个玩笑话。张珍串这会也就才20出头的年纪,到蒋家这么些年了,也没有一个正经的工作,蒋文便是那种捏着怕死放了怕飞的样子。张珍串说是出去找活计,上上班之类的,都会被蒋文给拦住了。 至于吃食的问题,就落到了蒋璐的身上,这1+1=2学了7年才记住的闺女,这会能下厨做饭? 显然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用电饭锅煮出来的饭都是夹生饭,也就是半生半熟的程度,要么就是水放多了煮成了稀饭状,蒋文这人也就没少数落,张珍串看见这德行的饭菜能吃?断然不可能。 “喊你煮饭,煮成这种样子那个吃?吃得下去安!” 打麻将回来的张珍串看见这样子的饭就数落蒋璐。 蒋璐虽然脑子因为生病烧坏了,但是嘴巴不饶人: “你煮得好们,你不来煮!一天就是去打麻将!” “讲廊子安!那个是妈了嘛!” 听自己父亲蒋文的话,蒋璐也就更气说道: “是了嘛,你是妈!晓得我憨们又喊我来服侍你!你是妈了嘛!妈!妈!妈!” 听见上边吼得厉害,蒋奶奶自然上来看看是怎么回事,这一听下来,蒋奶奶就不打算饶了谁! 感谢各位的支持,也感谢全订的麦子! readby拜上! 第四百九十章 无奈的包装 谈到包装,中国人把东西包装得浮夸,也越发的没有人性了,东西不好,但是包装确实是越发的华丽了。不少人对于市场上的商品都明白了一个道理,吃的不是食物而是包装。 现在倒是好了,包装总算是对人类自己下手了。以前还吃包装,现在直接穿在身上、精神上等等,嘲讽的是效果还不错,以至于会出现出借二手丝袜的事情出来。那些金融公司把招来的小姑娘包装一番,摇身一变就成了某个富二代或者是白富美的形象。变相的成为了那些个原油投资公司的招牌。 老叶和老胡吵了一番之后,老叶就自己去看蒋征的成果了,群里面很热闹,你来我往的都是在讨论行情,不过却不是原油,而是股票行情。面对公司的窘迫,老叶有些心动,便是对蒋征说道: “好好干,抓紧从里面开几个大户出来!你电话都打完了吧!” “打完了,今天给的那几个客户现在都在群里面!” 老叶听这话就明白了,原本都是一张电话号码一两百个,能打出来一两个意向客户就算是不错了,别说是开户了。现有的几个月客户都是原来的几个业务员小心维护下来的结果,总体入金量不到20万,原本是能维持公司的日常消耗,甚至月底能够有些盈余。 但是老叶并不满足,继蒋征上班之后又陆续招人,一个月2000多的工资并不算多,相比起服务员的福利来甚至还比不上服务员,奈何金融的潜力大,无限的可能性是年轻人的资本。低学历破万收入的传说在这群人的耳朵里就是耳熟能祥的事情,抱着别人行,自己也行的想法,原油类的金融公司就越发的膨胀起来。 人的基数多了,就算是一个月2000出头的基本薪资,那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老叶也难免扛不住,信用卡的钱都掏出来了。 “好!经理那里,你不用管我帮你说,你只要抓紧开户就可以了!” 说完老叶就走了,又把这胡经理叫走。蒋征的成果在他看来已经很大了,别的业务员进来之后到现在也就一两个意向客户,蒋征虽然用的方式和公司有一定差异,但是能把300多人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里,这个本事别的业务员明显是没有的。 加上蒋征说股票分析的时候,全公司都能听见,功底见长是必然。老叶对蒋征的信心也就起来了。 会议室里: “我和你说,他现在都300多个人在群里!维护了一个月了,你一句不管就不管了!公司现在什么情况你不清楚!那些业务员就一个两个意向客户,这么下去公司怎么办!” “不是,他整那些有什么用!你都说了维护了一个月了都没效果,继续下去还有什么希望?打电话都是一两个周不开户就算了,再换电话打。” “我说就算,只要他能从里面开户就行了,结果很重要!” 争吵的结果是老胡要去蒋征的群里监视,也让公司的业务员进去,说是给蒋征打助攻,帮忙开户之类的。蒋征也没有拒绝,对于心机这方面蒋征必然是赶不上这些人的。蒋征的群就迅速的热闹起来。 蒋征在群的角色也有些意思,原本蒋征给自己的微信名就取名为贾宝玉,群里面的人不论是谁都喜欢叫蒋征为“贾老师”,西贝货。 业务员进去之后,其实说是打助攻,其实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蒋征在里面讲解股票的时候,他们就负责演戏。原本学历就不怎么样,加上群里的人都比较和谐一些,做股票投资等等时间也不短了。突然跑进来一群小年轻加油叫好,在群里怎么看怎么奇怪。 既然能在金融里面摸爬滚打,好歹阅历是在的,加上进来的业务员微信名都比较浮躁,不是什么情爱,就是什么外国文字彰显自己的特立独行。这帮老股民要是还看不明白,那就真白活几十年了。 蒋征的运气也不好,其实说起来是国外资本撤走的事情,导致了中国股市在6月来了一波滑铁卢,愣是从5178点落到了现在10月底的3400多点。这个事情的出现其实给了现货原油一个膨胀的机会,之所以说蒋征运气不好,主要是蒋征入行的时间有些晚了,虽然晚了两个月,却是错过了收割第一波病急求医的人。 以至于蒋征在真实惠菜馆听到了一个做假期工的学生都能月入过万的事情。 业务员集体打假赛的事情没能吸引到客户,反而群里的活跃度降低了不少,加上股市一直不太平,大部分股民也就失去了兴趣,股市要倒,什么老师来都不行。蒋征虽然生气但是没办法去阻止。 公司里面有一个新人叫做徐中平,能够持续的有新人过来说明老叶没有放弃用人数战胜质量的方式。蒋征和这个人的关系还不错,一开始过来的时候就让蒋征去带的新人,基本什么都教了一遍,远比老胡来的有责任感。 蒋征早就在网上预约了成人本科的事情,接话消息也算是接到了,但是不到周末也没有时间过去,预定好了周末过去也就准备出去,徐中平这小子也没有钱,也会抽烟的他跟着蒋征还能混烟抽,时不时的还能混一顿饭。 听蒋征要去报考什么成人本科,自然也就来了兴趣,说是一起去看看。在电话里蒋征就问自己附近有没有学校,那头答应了蒋征说是周浦镇是有分校的,就在万达广场附附近。听电话里说的地方确实比较近也就愿意去看看,结果蒋征和徐中平到了万达广场询问具体位置时人在电话那头说道: “你先到陆家嘴我们总部过来,你后面上课是可以到周浦那边上课的!” 一听这话,蒋征脸就黑了,自己都到了万达了,你和我说要去陆家嘴总部?? “你和我说周浦有学校!怎么又要去陆家嘴总部去了!!” 蒋征警惕性很高,很不愿意被人牵着鼻子走。几句抱怨就挂断了电话。电话那头的女客服也无奈,毕竟是自己的客户,能不能签下来关系到自己的薪资问题,也就必然上心。电话一挂断就跑去询问自己的主管去了。还是钱的问题,其实就是蒋征在周浦分校签合同之后,自己能不能拿到应该有的那部分提成的问题。 蒋征带着徐中平才走了不到5分钟,两个人都走出了万达的范围,准备从小路回去了,结果电话又响了,号码还是那个号码: “喂!” “喂!蒋先生!是这样的,你也可以不用来总部,直接就在周浦这边报名也可以的!你直接去那边报名,他们把资料传过来就可以了!” 蒋征听到这个话才缓和下来,询问了具体的地址,又才扭头回去万达! 徐中平见蒋征要走,这才问道: “你不是不去了嘛,咋个些又要回去了!??” 这小子是个川娃子,说话和贵州话有些雷同,但是绝对不是贵州话,大部分的发音还是有一定的差异和相似之处的。 “她又打电话来,说是万达可以报名的,不用去陆家嘴那边都行!” 两个人跟着导航到了这个所谓的学校,其实就是万达办公楼的一层,但却并非是一层都是学校,仅仅是一套办公室,大约有200平左右,用隔板、玻璃之类的建筑材料改成的教室。 学校的名字取名为新世界,进去之后因为那些隔板的问题,倒是显得有些局促和空间较小的感觉。接待蒋征的是一个男人,戴着眼镜挺着大肚子,倒是有几分和蔼的教师味。 第四百九十一章 专本连读报名 男人是个光头,但是不是地中海,是头发短到看起来像是光头的样子。 接到蒋征两人之后就进了玻璃房,房间有些小,三个人坐下来都显得有些拥挤了。大概也就2个平方的样子,里面放了一张桌子,4张不知道是什么藤蔓编成的椅子。 “你就是总部打电话过来的吧!这个是我们学校的简介!” 坐下来就给蒋征二人发烟,蒋征拿着介绍的小本看了一下,上面的可选专业就有商务、金融、涉外等专业。当蒋征看到金融专业的时候就想着报这个专业了。 “怎么样!我们这边报名是,每个专业的收费都是一样的,里面包含了书本费、资料费以及教室上课的费用。” 蒋征一听自己没这么多钱缴费,就想打退堂鼓了,对于自考这个事情蒋征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难度,经济这一关自己现在就为难。 看到蒋征的脸色变化,男人又说道: “我们这边也支持贷款,但是需要分期的。没有利息,固定一个月还款是1350块,你看看你现在能交多少,剩下的可以帮你办理贷款。” 蒋征不敢说话,下意识的摇头,徐中平这小子被这个数目给吓到了也不说话,毕竟现在也不是他报名。 男人见蒋征的表情不对就问道: “你现在能不能交5000,这样你后面还款压力就少了很多。” 蒋征摇头,男人又问: “2000?能不能交上?” 蒋征还是摇头。男人就只好说道: “你们两个先坐一下,我问问总部那边能不能一次性贷款出来。” 说完就出去了,脸色一时之间也有些晦暗。也没有想到蒋征一点钱都没有就敢过来报名,分期固然可以,但是店面也需要周转资金的,分期之后自己也只能2个月之后才能拿到这笔钱的分红,压力还是存在的。 出去就用座机给总部那边打了电话,其实就是在和总部讨价还价,看看能不能提前把分红发过来。蒋征和徐中平在玻璃房里,虽然说是厚厚的磨砂玻璃,但是却很安静外边的声音一点都听不到安静得很诡异。 徐中平见人出去了半天也不进来就问蒋征道: “你真的要贷款读安!2万多诶!” “嗯,一个月1300多我觉得还可以,留几百块钱吃饭。” 听蒋征自己都这么说了,徐中平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想不明白蒋征从哪里来的迷之自信觉得一个月几百块就够花销了。但是自己和人其实不算太熟也不敢过于劝住,免得蒋征生气了,自己的香烟也就没了,距离发工资还要半个月。 男人出去之后再进来先是自我介绍了一下: “我姓王,你们可以叫我王老师,王校长都可以的。是这样的,我和总部那边沟通之后,你这个不交钱全部贷款也是可以的,但是你就不能逾期,逾期的后果比较严重,你一旦逾期了就需要一次性缴纳剩余的钱,就默认为你想要提前还款了。” 蒋征一听,这事还真比较严重。便是说道: “不会的,我现在又没有其他贷款,每个月都有工资。” “还有一个事情,就是你现在是什么学历了?” “读过大专,但是没毕业。” “那你这个就需要你提供一下你的高中毕业证,要照片。主要是办理入学手续用的。” “毕业证有的,我都带着的,但是我手机不好,照片可能不清楚。” “没关系嘛,你先拍了发过来,不行你就拿着毕业证过来,我们帮你拍,只有办理好入学手续了,我们这边才可以帮你办理贷款的事情。” “可以,那我回去拍照发给你们。但是我要怎么发给你们了?” “你去吧台加一下我们学校的qq,然后直接发给她就可以了。” 吧台是一个女人,看起来微胖。脸也比较大些,但是个头比较高,和蒋征比起来,两个人个头差不多。贵州人的个头都显得比较矮一些,蒋征171的个子已经不算矮了,但是到了上海之后,这个头不算怎么样。 拿到qq两人和王校长打了招呼就离开了,徐中平在路上就觉得这个事情不太妥,并不是学校的问题,而是压力太大了,不敢劝解蒋征只能时不时的问蒋征是不是真的要去,蒋征自己也有些犹豫,好不容易拿到一个月2000多的工资,花销下来也勉强富余,不用像第一个月那么紧张的过日子。一旦签了这个合同,那就要连续好久几百块一个月的活着。 到了寝室里面蒋征也比较犹豫到底要不要去签这个事情。可是那边的客服没有给蒋征多余的思考时间,蒋征才坐下来,电话又打过来了,是之前联系蒋征的那个人。 “蒋先生,学校看了吧!感觉怎么样,我这边倒是觉得一个月1350块的分期都还算可以了,不会有太大的压力,何况学历提升之后,薪资待遇等各方面也会有提升的。” “还可以吧,他们那边让我提供一下高中毕业证。” “哦!您这边考学历是为了什么了,单纯的提升自己还是准备从事什么行业了?” “我主要是想考个金融分析师证,想着拿着学历去考会比较容易一些。” “哦,是这样子的。我也不确定他们那边有没有和您说起过这个事情,像您这样的话,专本连读,最快就1年半的时间就可以拿到本科学位了,正好一年半也是您还完贷款的时间,其实您能力过关的话还用不了一年半,主要是大专学历是需要时间去等的,只有拿到了大专学历才能拿到本科学历的。” “一年半啊!也就是说我一年半考完所有的科目,就可以专科本科一起毕业的是吧!” “对的蒋先生,您这边还有什么顾虑的话,可以随时和我这边联系的,包括后续想要换专业之类的都可以和我们联系的。” “嗯,好吧。谢谢你了。” 蒋征挂断了电话,自己算了一下账,花费一年半的时间就能拿到本科学历,然后开始考金融分析师的资格证书,能一次申请考二级证书,然后等时间过三级证书,还用不了5年的时间。觉得很划算。 账是这么算的没错,但是其中的艰难蒋征没有过多的去思考过。 和徐中平去吃了晚饭,才会去。手机上的qq消息就一直在响,拿了手机来看是周浦的客服发过来的消息,明明自己才是应该急的那个,但是人家看起来比自己着急。蒋征才回复消息,数了一大堆好处之后,蒋征这才把毕业证拿出来拍了照片过去。 过了半天就说不清楚,让重新拍一下。蒋征只好借了徐中平的手机来拍照,然后通过qq发给自己,再发过去给学校的。 收到蒋征的照片之后,就确认可以了,让蒋征第二天过去办理贷款手续,带上自己的身份证过去之类的。 原本蒋征就是乘着周六周日去处理这个事情,现在看来除开徐中平比较担心之外,蒋征自己还比较满意的。 第二天一早徐中平就和蒋征一起去了学校,贷款手续没有想象中的困难,一张身份证照,一张手持身份证照就可以了,然后通过写字板签字确认。因为手机的问题,拍照都是学校里面的数码相机。 远比蒋征自己想象的要快,不到20分钟所有手续都办好了。 “这些都是书,你先拿好,还款是从下个月开始,每个月1350记号了,你说是15号发工资,我们这边就帮你调整到15号还款,可以的话,其实你也可以这个月15号就开始还。” “就这个月开始吧,早一个月也可以的。” “那你就下个周开始来上课,这边都是周末上课,课表在群里都有,一会让周浦1号拉你进群。” 第四百九十二章 徐志超爆仓事件 现实打脸的速度通常快过你自己的实际反应,蒋征第一个月缴纳完1350块的分期之后,实际剩下的钱就不到1000块钱了。活的有些困苦,周末正常去上课。 中午和正常的学校一样的休息时间,吃饭只能在万达附近解决,奈何万达的饭好吃,价钱可不是很便宜,一碗面16,一份蛋炒饭15还是基本价钱。 蒋征有想过生活的问题,但是没想到万达附近的饭菜贵得离谱,主要是公司附近的煎饼果子一个5块钱,还大。这个就误导了蒋征,让蒋征觉得上海还是能够花几块钱吃饱。实际上也确实是,只不过几块钱能吃饱的事情在万达附近不成立而已。 至于微信群的事情,其实进展不大,相对于蒋征来说是这个样子,实际上蒋征去报名自考之后就发现自己群的人都陆续退出了不少,而后更奇怪的事情出现了,一些业务员开户了,蒋征自己偏偏没有。就这个事情,蒋征没想明白,虽然也怀疑别人偷走了自己的客户,但是奈何没有什么证据。 老胡那边的态度倒是缓和了许多,但是对于蒋征却是抱着不屑一顾的表情。 “爆了!爆了!完了!完了!” 蒋征在打电话,拿着徐中平的手机帮他聊客户,一个声音就传了过来,蒋征吓了一跳,斜着眼睛就看过去了,听声音蒋征就知道是谁了,但是还是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胡听见这声,忙得过去看看,说道: “你客户爆仓了?” “爆了!我喊他买一半,他满仓就进去了,好不容易帮他赚了2万多,昨天我就喊他卖了,卖了。今天都不卖!” “你客户咋就这么虎了!??我的天呐!你客户入金了多少!” “5万!我都帮他赚到7万多了,昨天让他买一半,刚才他和我说昨晚满仓进去了,我还高兴半天,就昨天那个行情,满仓进去到我让他卖的那个点位最少赚个15个点都没问题的,他和我说没卖,睡醒就爆仓了!” “妈的!真的蠢!没见过这么蠢的,见好就收都不会。不是我说你徐志超,你怎么不打电话催一下问问,让他自己胡来,你自己说句话就算了?” 老胡找不到说的就只能数落一下徐志超,这人就是当初问蒋征要不要参与赌钱的那个家伙,蒋征后边听老胡叫他才知道他的名字。 平时就是一个人一个工位,坐着打电话就是打电话了,交集其实不多。 “咕咚!” “来了!你看给我发微信了!” 徐志超说着,老胡就一眼看过去: “徐老师啊!您看能不能把我这钱弄回来,我昨晚是真的上头了!您别气!” 老胡一眼看完消息就说道: “你问问他还能入金多少!” 徐志超在这边和老胡焦灼着,这少了几万的客户,徐志超的提成少不说,其实就远欣现在的状态,那也是雪上加霜的局面。 “咕咚!红包来了!~” 声音比较大!听声音的方向一个公司的人都知道徐志超收到了红包!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消息! “徐老师!我求你了,你再帮我一次,这次我保证听话,不乱来了!” “红包来了!”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真的!我保证不乱来了!” 消息连着十几条的过来,就这红包来了的呼声都好几次。老胡和徐志超愣住了,没有想到这人的反应这么大。 “不要收他红包,先问问他还能入多少,最少也是5万!不然没办法,你和他说!” 老胡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蒋征一眼看过去,老叶在门口站着,老胡过去就向老叶那边去了,看样子老叶被惊到了,招手让老胡过去,问问是什么情况。 徐志超见老胡走了,不忙收别人的红包,就按照经理的吩咐和他的客户讨论能入金多少的事情。老胡去那边和老叶也是骂骂咧咧的,隔着玻璃房都能听见,看样子这人把老胡和老叶都气得不轻。 “啷个回事,就吵起来咯!还有人发红包!” 徐中平就坐在蒋征旁边,由于这小子对金融这个东西的悟性不怎么样,刚才的矛盾和说话的内容也没听明白。蒋征也被惊得不轻,这还能这样子玩,客户还给发红包的!蒋征收过几个,不过是那些股民找蒋征问了票之后,确实赚到了钱给蒋征发的红包,不算大,就是一个66块钱。 没过一会老叶自己亲自过来问了: “怎么样了,你客户这边能入金多少!” “我还在和他谈,他说是没有那么多,喊我和老师说一下,少点可不可以!” 老叶犹豫了一下,既然客户自己开口问了,必然是要继续做下去的,就说道: “你先问他能拿出多少钱!” 老叶就盯着徐志超在那和客户聊微信,几番交火之下那边同意了,能给3万入金,就希望徐志超这边能够把钱亏损的5万块钱赚回来,老叶盯着,思考了一下就说道: “3万也可以,你让他尽快入金!” 说完老叶就走了,徐志超被老叶的气场压制得没脾气。老实的等老叶离开,中午吃饭的时候才和蒋征在楼下的小贩前面说道: “老叶和老胡太恐怖了,一直盯着我!” “你客户爆仓了?爆仓是怎么回事。” “那个傻吊,我都让他卖了,不卖!爆仓了又跑来求我!我早知道就不应该那么激动的,搞的老胡老叶都过来盯着我。” “不是!我是问你爆仓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啊,你都来了2个月了,不知道爆仓什么意思!!爆仓就是没钱了,全部亏完了。他前面入金5万,昨天晚上一晚上就没了。都睡觉了,谁会盯着盘子看,你说这个傻吊,他要是睡觉的时候设置一下止损止盈,今天早上还能剩下点。弄得全都没了!” 蒋征这会才觉得现货原油这个东西过分的恐怖了,5万块钱睡一觉起来没了! 徐志超见蒋征有些发愣就接着说道: “妈的,跟了我2个月,慢慢都赚了2万多了,一下子自己把自己玩死了!你说气人不气人,要不是今早给我发红包劝我不要气了。” 蒋征还是低估了现货,原本以为是5万入金就没了,原来是7万,一个照顾不周钱就飞了。 “我觉得这个东西太恐怖了,一个晚上快10万就没了!” “那是客户自己傻,好好的听安排基本不会这样的,没有涨停跌停的知道吧,听说其他公司的有客户赚的钱太多了,后面都提不出来的!” “还有这种事情!??” “你以为,我听说是那个客户先是入金20万,不到2天就没了,后边又自己入金30万,玩了一个周没有了。业务员的话也不听,就自己玩,赔光了就自己入金,那个业务员一个月都赚了10多万的提成,10万的一手提成就是好几千。” “谁的煎饼果子!” 蒋征听见小贩在喊,忙过去应道: “我的,我的!” 拿着东西回来接着听徐志超说话 “你中午就吃这个!??” “嗯!你接着讲嘛!” “后边那个客户直接入金100万,就没有怎么赔钱了,前后半个月赚了300多万都提现,后面赚的400多万没全部提出来,公司总部那边不让他提现了。他也不要了,反正前后进去了快200万吧,提现出来的就有快600万了。所以说这个东西是钱越多杠杆越大,风险承受能力也就高,要不是老叶和老胡让客户多入点金进来,3万块钱已经很低了,做金融就不要把钱当钱,当数据看就行了。” 蒋征听着徐志超瞎吹,两个人就慢慢的走回公司去。 第四百九十三章 贵州属于四川还是云南 两人到了公司,兴许是蒋征刚才安静听徐志超瞎吹的事情获得了这个家伙的好感,中午开会结束之后就自己把位置换到了蒋征旁边,老胡看见了也不说什么,这就是有业绩和没业绩的差距。 蒋征的工位其实是容纳三个人的,蒋征把中间的位置让了出来,自己到旁边去,徐中平也就到了最外边的位置,中间是徐志超。蒋征的电话基本在上午就打完了,下午都是在和群里的人互动。 “诶!我和你说,这些客户是最贱的,刚开始让他们入金就想求什么一样,一入金了又不听话,喜欢自己乱来,赔钱了就开始求你了,你看这个!你看吧!” 蒋征听徐志超和自己说话就扭头过去看,徐志超也把手机拿过来,蒋征自己一眼看去: “徐老师,你和分析老师说说,我现在实在是拿不出三万块钱了,求你了!我现在就希望把我赔的赚回来就可以了,其他的我真的不敢想了!” “我现在是真的没钱了!就只有这么多了!” “红包来了!!” 突然一个红包就出来了,老胡把头扭过来说道: “徐志超,你不要收人家红包!让他赶紧入金,今天早上不是说可以拿三万嘛!” “他现在又说拿不出来三万了,只能拿2万多出来!” “那不行!他自己说的三万,我们又没逼他!现在和你说2万,晚上的时候可能又要说只能给1万了!” “好吧!我和他说!” 见徐志超答应了,这才扭头回去,然后又回头来: “你想坐那儿我不管你,别一直在那说话,还有你蒋征!都2个多月了一个户都没开出来!还在那和人家说话,你们两能比吗!” 蒋征瘪了瘪嘴,不说话。这种躺枪不回复是最好了。 徐志超和蒋征对视一眼,捂着嘴笑了一下,各自忙各自的,时不时的交换一下手机看看客户发过来的消息。 其实对于徐志超说的话里面,那句“不要把钱当成钱来看,就是一堆数据。”蒋征自己是比较赞同的,当成了数据就没有所谓的得失之患存在,没有了得失之患对于数据的走势判断就相对精准许多。 所谓的“关心则乱”是从事金融投资的大忌,抱着圣母心去从事金融投资,血本无归是必然,赚到钱或者保本只能说是祖坟冒了青烟,要回家去烧高香的。 一转眼11月份就结束了,徐志超的客户最后还是入金了,钱不多只有2万块钱,结果那人还是耐不住手痒,不到3天没了,陆陆续续的又折腾进来了5万多,也不知道钱的来路正不正。 由于入金比较散,几千的放进来,结果也只是多熬到了月底就彻底玩完了。从徐志超开到这个客户到实际的结束满打满算也就不到27天。12万多些就没有了,要细数原因很多,根本就纠结不过来。 蒋征自己纠结下来便是: “没有良好的自制力,不要触碰自己不熟悉的东西。” “资本从来是吃肉的,尤其是金融和资本对着玩智慧,没有丰富的金融知识,也没有相应的资本厚度,就不能往资本的洪流里面走。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人。” 有了徐志超的例子和解说,蒋征对于开户的事情就不太在意了,想着那家伙的客户的钱,必然是通过各种途径陆续借来的,所拥有的资本厚度是负的,的金融搏击之下,现在必然是金融的奴隶了,该是在还债的过程中。 不由得想起自己小时候在家饿肚子靠着邻居们施舍过日子的场景,想来那个男人的孩子现在也和自己小时候的日子差不多,相比把有形的资产败光,这种透支未来资产的行为,风险必然会更大,苦难会更多更为显着一些。 蒋征自己想着就觉得后背发毛,一阵冷汗,觉得自己仿佛成了帮凶,徐志超客户没有之后,所谓的优待就不存在了,天天被老胡逼着开户。相比蒋征这样从来没开户的人,徐志超这样开了2个户的家伙压力更大一些。 坦然! 蒋征觉得自己现在没有开户反而是件好事情,没有当成帮凶,起码是没有直接成为别人家破人亡的直接凶手。 现实从来不会顾及这些,你有没有做好事或者坏事,轮到勒住你脖子的时候不会手软。 2015年12月中旬蒋征刚拿到工资没有几天,正忙着和客户聊天,电话就响了。一看电话归属地: “贵州省兴义市” 关键电话号码是座机号,却不是蒋征自己熟悉的蒋家号码。 “喂!是蒋征不是!”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着比较成熟,这几个月打电话的经验告诉蒋征,对方年纪比较大,不可能是业务员之类的。 “是!你是那点的嘛!” 听见蒋征一口外乡话,办公室里的人都不禁侧目看一眼是谁,平时没人用这个口音说话。 “我是这个兴义教育局的,办理生源地贷款办公室的,你在我们这点贷款6000块钱读书的嘛,今年要还款了!” 还款!!蒋征一惊,该不是一次还清吧,自己哪有钱还这6000,刚给了1350出去就几百块钱了。 电话那头听蒋征这边没声,也知道是什么状态就说道: “你也不要慌哈,给你打电话是今年还款的时间马上要过了,你都没还进去,因为是第一年还款,钱也少,就先还200多的利息就可以了,往后每年是往上加的,你先把这200多还了就可以了!” 听完对面的话,蒋征就放心了,以为要自己一次还6000,那可就要了命! “我现在在上海这边!” “不管你在哪点,这个钱你都是要还的哈,你直接把钱存在给你的那个支付宝里面就可以了。” “不是,我现在在这边,那个支付宝我也没记!” “没记??我帮你查一下,账号密码我给你发个短信,你整了今天就还进去,今天最后一天了,已经扣款2次失败了,再失败就上征信挂逾期了哈,才200多们,问题也不大!” “好!可以的!麻烦嬢嬢了哈!” 客气之下就挂了电话,旁边就问: “你是不是四川的哦,我听你讲话像是四川那边的!” 旁边的徐中平就捂着嘴笑,蒋征无奈。问话的又是个女生,叫做龙倩的。算是远欣的老人了,也开了几个户出来,不过这一两个月都是在混着就是了。小闺女长得甜美,可以算得上是远欣的镇店之宝。用金融之花来形容也是实至名归的,起码蒋征在陆家嘴面试的时候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闺女。 “我是贵州的!” “贵州??贵州是属于云南还是属于四川??” 蒋征脸黑了,让自己回答贵州属于云南还是四川,这个问题蒋征可不敢胡来,说出去,被贵州老乡掐死,二审都不需要。只会在网上被无数人点赞说掐的好,可惜自己远了点,没机会上手之类的。 “贵州是个省!” “贵州省?我从来没听说过!” “地理书上有的,你没学过?” “我们上地理课都在睡觉,都不清楚老师一个人在念什么!” 蒋征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上次遇到那个河南小胖子,人家还知道说一句: “穷乡僻壤出刁民!” 到了上海,这可好,干脆来个没听说过,不知道是哪。顿时觉得贵州人在这边的存在感很低。 不到3分钟短信就到了,蒋征拿到的钱都是现金,但是上海都喜欢用支付宝支付,包括坐车、地铁、购物等等,蒋征也习惯发工资就去楼下存钱,然后转到支付宝里面。 几分钟后就还了钱,剩下不到500块钱。 这个月要完!蒋征嘀咕着。 第四百九十四章 肺炎病发 历史的相似性和重复性何其霸道,历史总会重演,古时是赌博,现今赌博变得越加的先进,网络赌博。古时是扮演商人的角色,从这搬运货物到高价的地方售卖,现在是股指期货、证卷、现货。 科技的高深发展给这些东西披上了皮子,但是本质还是没有改变。用红色年代的形容词展示一下就变成了投机倒把,相似之处就在于,投机的人总会吃苦,然后上演出一人笑众人哭的大戏来,用章回体来描写,印制成书,单页扯开来能把地球覆盖10次不止。 简单的描述,就是人类与资本的故事。在直白一些,便是人心和资源配置的问题,缩短长度之后,就只剩下二字。 蒋征倒霉了,还款两个项之后,只剩下不到500块钱,月底的时候蒋征病倒了,上海的天气温度不算低,零上几度。这12月的天气里面,贵州几度的温度还能看到大太阳温暖得不行,蒋征没有冬衣。哪怕是11月份的时候都没有买一件好衣服,庆幸的是12月发工资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信用卡业务员在天纳商汇里面办理业务,蒋征申请了,但是没有这么快下来。 偏偏是屋漏还下雨,蒋征的洗澡的时候晕倒在厕所,寝室里面听见浴室咣当的一声,也不敢进去看,敲了两下门没有反应就急忙的跑了。也没有人帮忙叫个救护车之类的。 幸运的是,脑袋距离马桶还有些距离,要是脑袋磕在了马桶上,说不得要出人命。 寝室里面敲门声敲了几下之后,便是几声“卧槽!”,人就一溜烟的都走了。 蒋征醒过来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了,自己是被冻醒了,原本就是在浴室里面洗热水澡,这下可是好了,自己突然就晕倒了,两眼一黑就连自己倒在地上的痛感都能感受到,但是就动不了,然后就啥也不知道的过了许久,起来之后用热水冲了一下。 又用吹风机把头发吹干,脑袋低着,地上莫名其妙的就见到了血。感觉下巴还在滴水,手一抹有些黏稠,一看之下,自己流鼻血了。 后脑还在隐隐作痛! 第二天是星期天,蒋征不用上班的,但需要去周浦万达上课,一觉起来之后蒋征就觉得喉咙不太舒坦,孟的咳嗽几声,就是一块血痂带着一些黄色的东西出来。蒋征吓坏了,忙用纸巾搽干净,对面床的小子叫做曾佳意,见到蒋征这个样子就问道: “你怎么了!?都咳血了!” “没事,我是感觉有东西卡着脖子才咳出来的。” “我听他们说你昨天晕倒在厕所了!” 蒋征小脸一黑: “嗯,也没得人拉我一下。” “你洗澡把门锁上的谁能拉得到你!” 蒋征一想也是这么回事,不纠结这个事情,和佳意说自己去上课了,就抱着书走了。 蒋征元旦是没有假期的,因为公司做的产品是国际现货,基本的节假日都是和国际上的假日相对应的,也就是人家外国人过什么节放假,蒋征他们就过什么节放假,这个假期放得有些崇洋媚外了,不过时代的进步似乎都有些这样子的味道。 当初在小学的时候,蒋征学校里面的学生就开始流行过什么2月14情人节,什么12月25的圣诞节之类的,现在有了4g网络,4g手机,这种节日变得越发张狂了。蒋征公司的作息取决于国外的作息,这是市场决定的没有办法。 至于文化影响的那部分,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该是数落学生,还是数落家长,亦或者数落老师?好像都不太合理,不知道多少代都是看着猫和老鼠、唐老鸭之类的动漫长大,既然谁也怪罪不起,自能捂着脸说是自己的文化发展进程落后了。 对于文化质量的问题,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分量不轻。 蒋征到学校之后,带着一包餐巾纸,原本感冒的他现在又带着鼻血,周围的都是成年人,男男女女的不少人,教室里面有空调,比起外边就好了很多,加上教室里还有热水便是更加的方便了。 但是蒋征搽鼻涕这事,让人觉得恶心。亏的蒋征有自知之名,脏纸都放到了自己带的塑料袋里面,鼻涕是红色的有些吓人。 “你是内火重了吧!我看你流鼻涕颜色都不对,你要留意哦!别是发高烧了,还坚持来上课,不划算的!” 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廋高的人,带着眼镜。根据他自己介绍,他是做印刷的老板,和自己的朋友一起开了一个印刷厂,国内国外的订单都接,听得蒋征觉得这个行业很高大上,他自己却说是不算什么,上海从事外贸的人很多,外贸企业也多。基本繁华一些的地方都能看到外国人。 肤色还比价齐全! “应该是,今天起来就这样了。” 蒋征这么回复一句,总不能告诉别人自己洗澡的时候摔倒了,现在自己也没弄清楚是什么状况吧。 中午吃饭的时候蒋征没去,不是没钱,而是附近吃饭实在太贵。自己现在剩下的钱不多还得坚持半个月才会发工资。 “你不去吃饭?” “不去了,不舒服!” “好吧,我等会给你带包抽纸吧,看你一个上午一包餐巾纸都用光了!” “好!谢谢你了!” “大家都是同学嘛,小意思!” 半个小时不到,人就带着一包抽纸上来,不算太大。在上海的便利店里售价4块的小包抽纸,质量还可以。蒋征拿到了纸就要加这个同学的微信,顺便在微信上自我介绍了一下。 由于是自考课程,其实来上课的人数是不一定的,这个周来了,下个周不一定来,说不定后边的课都不会来了,随机性比较大,至于是什么因素导致的,蒋征还不清楚。 加了微信之后才知道这个同学叫杜罗,说起话来挺有条理,和自己认识的鲁镇那些自己开店创业的,什么搞养殖的老板完全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 简单的对比一下,就是杜罗这个人不飘。和气的和你说话,不夸张,不过分修饰。 鲁镇的那些人就有意思多了,张嘴就是酒气,你字开头,妈字句结尾。或者是经常喜欢用贬低句式,似乎自己干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在公众场合就要把自己和某某人区分开来。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该干的龌龊事情也没少做,没有半分所谓企业家风度和气势,说话也会变成,你敢不敢的句子,比起所谓的创业者或者企业家,更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不信你说一句: “你看我都过来了,你敢不敢嘛!敢来不!” 怎么看都像! 蒋征有了对比,但是也不会说,都是贵州人自己的事情,说出去自己还丢人。别人怎么丢人是别人的事情,还是不要话多,所谓灾祸起于嘴,终于刀子。 下午下课之后蒋征到了寝室,也没好的迹象,加上一直咳,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疼的样子,以至于咳一声都要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曾佳意看在眼里,劝解道: “你还是别抽烟了,这样子下去,你早晚要把肺咳出来。” 蒋征一愣,笑道: “那点会有这么夸张,那个是电影里面的。” 周一蒋征果然起不来了,让曾佳意帮自己去和老胡说一下请假的事情,明明就一个屋子,偏偏让自己去,曾佳意觉得自己是不是遇上大爷了。 不过看蒋征的脸色红彤彤的,还有些泛白,伸手摸了一下,热乎! 那小子这才去客厅,听声音老胡还没走。 “胡经理!蒋征要请假!” “请假!?他人呢,没在寝室?让他自己给我打电话!” “生病了!在床上躺着的,起不来!” “我去看看!” 老胡几步就进去了,看蒋征脸色不对,问道: “你怎么了!” “不舒服,起不来!” 老胡一伸手,很烫。 “你自己开药了吗?” 第四百九十五章 拘束的看病 请假的事情是解决了,但是蒋征没钱。老胡首肯之后就先走了,曾佳意见蒋征这个样子,似乎也动不了。自己翻腾了一遍自己的背包,找出来一包感冒冲剂,时间还算充裕,用烧水的壶子接了浴霸里面的热水出来烧开,帮蒋征冲好,说道: “我也帮不了你了,我也穷。你先把药喝了自己去医院看看吧!” 说完就自己走了。 说起这曾佳意的身世,其实这小子是江西人,但是并非是什么大城市的人,相反这个小子自己说他的老家是在农村,房子都是瓦房。但是父母都不在了,从小就是跟着叔叔家长大的。 至于自己的父母是怎么不在的,也不清楚家里人闭口不谈,只留下了一个瓦房,还倒塌了半边,他自己倒是没少看着那个烂瓦房发呆,就是没有什么用而已。 严格的说起来江西的发展要比贵州好很多,但听曾佳意自己描述来看,其实他们老家那边并不太平,晚上做一些苟且事情的人不少。经常看见有人到他家的那个破瓦房里面之类的。 蒋征听着就有些恐怖,响鼓无人问,破鼓万人捶!大抵上就是这个道理了,这小子原本也是上的大专,今年辍学出来了,看时间比蒋征还要提前一些,问他怎么选择辍学,只听他说是没生活来源,自己叔叔家也比较穷之类的。原话是: “能养你这么大就不错了,还奢望什么。” 这句话放在他身上倒是贴切得紧,只是蒋征想不明白,他的父母到底去那了,若是出了意外也该是有钱赔偿的,假如不是,又去那了?难道这小子就不在意? 蒋征想不明白,除开一句:“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来安慰一下自己以外,找不到其他的说法。庆幸的是蒋征觉得世界还算公平的,苦难这事不会让单独的一个人去承受,之所以觉得自己特别,仅仅是自己没有遇到其他同样受苦的人而已。 喝了感冒冲剂蒋征继续睡觉,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虽然还感觉手脚酸胀,但是多少有了些力气。寝室里面是有空调的,至于被子是蒋征去买的薄被子,完全是夏天用的那种,尽管是有空调存在,还是病倒了。 非要找原因大致是那天晕倒之后在浴室受凉了,至于鼻血的事情,蒋征还是没弄明白具体是怎么回事,身上不多的钱,才200出头。上海虽然医疗水平好,但是医药费也不便宜。 蒋征还不敢轻易的往医院跑。两件外套穿着就出去了,怎么臃肿怎么穿,上海的冬天看着气温在零上的1度2度的,实际上上海的冬天风很大,尤其是在周浦镇这个地方,高楼的数量少,就没了挡住风的。 风吹过来没声,但是冷是必然的,幸亏上海发达,类似万达、网吧等等这些地方都会有暖风机的存在,蒋征进了万达之后就觉得热乎了起来,里面的温度很高,不知道哪里有药店就只能问附近巡逻的万达保安问问,蒋征这才知道,地下室还有一个叫做乐购的超市。 从门口卖金银首饰旁边的斜下电梯下去就到万达的地下商场,这里买东西的很多,更像是蒋征老家赶集的样子,不过更为有条理和华丽一些,人很多也很干净。 蒋征在不停的流鼻涕还带着血,杜罗给蒋征买的一包抽纸现在还是满的,只不过变成了用过的废纸。人的性子很奇怪,一群人聚集在干净的地方,没有人丢垃圾,地上就是干净的,一旦有人发现地上有垃圾之后,就陆续的扔在了地上,有一个学术解释很好的诠释了这个现象:“从众效应” 这四个字不过是诠释了另一种无助,不想让自己变得特立独行而已,蒋征也是这样子,别人不丢就自己丢在地上,怎么都显得自己没有素质。以至于会被人诟病到面红耳赤的地步。 断然是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换做鲁镇那边,你随地丢或者不丢影响都没有这么大,类似蒋征这样拿着垃圾逛街的,完全就是一个怪胎,以至于醒悟过来孟母为何三迁。 所谓的贤人,必定是少数人的存在,特立独行也在所难免,至于特立独行之后是成为贤人还是闲人还有待商议。 蒋征拿着一包用光的餐巾纸,在万达的地下商场转悠了很久才找到药店,药店的位置不错,正好在乐购超市的入口处。 “有阿莫西林没有!” 看店的是一个年长的人,脸上的肉很多,但是被大自然的雕工刻画成了柔和的线条,听见蒋征的询问,穿着白袍不知道是不是医生的店员就抬头起来说道: “你稍微等一下!” 柜台后面不知道在写什么单子。等了2分钟看起来是忙好了,才问蒋征: “你是要阿莫西林是不是?” “嗯!” “这个是处方药,我们不能直接拿给你的,你带医生的处方没有?” “处方?没有处方!” “上海这边管制药品是比较严格的,处方药都要有处方,每个月都有人来查的!你是生什么病了?” “有点发高烧!这几天也一直在流鼻血。” “发高烧还流鼻血!” “我建议你还是去周浦医院检查一下,你要的药,我们这边不敢卖给你!” 听这话蒋征有些无奈,什么时候落到买药都买不上的地步了: “我钱也不够去大医院看病,现在就100多点。” 蒋征说话的气势比较低,经济实力跟不上说话都没有底气,那店员听见这个话,直接就在柜台里面找了起来: “你可以吃这个,这个感冒药不是处方药是中成药,治疗感冒效果也可以的,你流鼻血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是前天吧!” “我怀疑你这个是经常感冒引起的鼻炎,这个我这边没办法了,这个药你可以拿去,把鼻腔清洗一下,我闻到你身上烟味也比较重,这几天你就不要抽烟了,吃药配合这个药清洗一下鼻腔,你也可以含一些在嘴里,把口腔里面也清洗一下,喉咙痛不痛?” “嗯,会!” 蒋征应一声,医生用手触摸了两下蒋征的面颊问道: “这个位置痛不痛,这边了。” “这边会,你按下去就会痛!” “你是感冒严重了,扁桃体发炎,加上你又流鼻血,晚上鼻血倒灌回去了,你这个很危险的,晚上不留意,鼻血倒灌回去很容易窒息的。两个药拿回去,不要抽烟了!没必要吃阿莫西林,那个要吃多了减少抵抗力的。” “好!一共好多钱。” 店员拿着药扫一下条码: “一共846!我扫你!” 蒋征打开支付宝,付款之后就拿着药出去了。其实蒋征并不想出去,万达里面的空调很热乎,外面的风吹能穿透衣服,仿佛是要吹到骨头里。逛了一圈的蒋征肚子也饿了,但是万达里面的食物还不敢去触碰。 贵与不贵的倒是不怎样,就是蒋征没钱。强顶着四周刮过来的风,到万达附近的沙县小吃点了一个回锅肉盖饭,这附近只有沙县的价格便宜些。 15块的回锅肉盖饭吃完蒋征又顶着风回去了。蒋征没有寝室的钥匙,出门的时候就没有关上,仅仅是轻轻的带上就可以了。到了寝室又拿别人的水壶烧水吃药,虽然寝室里面也有空调,但是温度比起万达的还是要低很多。黄色的外壳彰显着这个空调时间已经很长了。 奈何被子薄,不开空调完全受不了,至于微信群里面的闹腾,蒋征没有心思去管,现在吃饱了,又有空调。药力一上来就困了。 第四百九十六章 蒋征回家 蒋征隐瞒了自己有肺炎的历史,担心别人说没办法,让自己去大医院看病。一觉睡醒都已经是晚上的8点多了,对面的曾家意都回来了。 “一会来就看着你睡得挺香,感觉怎么样了?” “感觉好过多了!” “你倒是睡舒服了,我今天被老胡骂得要死,今天老叶说了,以后加班都没有加班工资了。前面不是说每天加班有15块钱的加班费吗,今天突然说是没有了,好多人下午下班就直接走了,义务加班谁干呐!工资低不说,又不包吃,说实在的还不如一个服务员。” 看样子火气很大,蒋征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少了一天15块的加班工资确实是个问题,何况这原本工资就低,对于蒋征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收入又少了,意味着自己生活费更低了。 “你怎么了?下午饭没吃吧!” “没有” 曾佳意也不确定这小子说得是那个问题,转手拿了一个面包丢过去: “我都穷得吃面包了,分你一个。你去医院医生怎么说?” “我没去,就是去药店买了点药!” “没去医院?也是,上海这边什么都贵,一个月工资还不够医院一刀!” 蒋征两嘴就吃了面包,虽然比不上中午吃的,好歹能填一下肚子,不至于饿着。 “我也觉得上海东西太贵了!” “我听说你还报考了上海的自考对吧!我一来就发现你的书都在床上了!” “嗯,我好像才报名没多久你就来了!” “难怪周末都见不到你人!花了多少钱?” “!” “有钱人!你2万多就给了,怎么混的还去医院的钱都没有!” “ 贷款的,一个月还款1350块!” “ 你胆子真大,你以后有得受了,才这么点工资!我要是你就找个厂上班了,你这样子钱都不够吃饭的!” 蒋征听着这个话,想想也是不过却不知道怎么回复曾佳意。这时就听见外边客厅里面传来了开门声,徐中平进来放下包: “你今天没上班?” “请假了。” “我说怎么就没有看见你了。胡经理找你,曾佳意!” “找我?找我干嘛?” “今天加班就几个人在,你先跑了,后面那些人都跟着跑了!” 蒋征看着这小子挺老实的样子,做起事情来倒是有些个人主见。 不等曾佳意出去,老胡就自己进来了。 看了一眼蒋征就说道: “买药了没!” “嗯!买了!” “记得明天去上班,今天你请假老叶说了我一顿。” 转头又对曾佳意说道: “今天加班你怎么就一个人跑了!后边那么多人都跟着跑!你要是不想干了就明说,不要没事搞事情!” 老胡说了曾佳意很长的时间,寝室里面基本都是老胡一个人的声音。 元旦这个节日,国家让房价,但是老叶不放假,原因是行情还在走,我们就不能停! 因此元旦蒋征是没有假期的,至于生活那就基本维持着一天一个煎饼果子,还会出现断顿。好在徐志超和蒋征不算生份,加上这个家伙工资原本就高。蒋征找他借了200块钱,这才有了转机。 1月9号的时候,蒋征的信用卡下来了,直接是快递送过来的。额度5000,不算低了。至于一起办卡的那些都是500、1000、2000的额度,公司的会计跑过来和蒋征说: “气死我了,银行的把我的卡和你的卡弄混了,本来你的才是2000的,我的是5000。结果弄给你了!” 这话把蒋征弄得有些不明白,怎么就你的我的了? 远欣这个公司其实主题还是做代理记账的,忙活的就是几个学会计的小姑娘和一个男会计。具体收益多少,还不清楚。而做金融这个事情则是老叶今年才折腾的,只是没想到门槛还是存在的,被别人说的利益冲了头。 蒋征到这个公司的时候其实才开始没2个月,连着经理都才不到10个人,但是像徐志超这类的就有好几个,公司入金也比较可观一些,虽然比起大公司的几千万还只是牛毛,可是几个业务员加起来入金总量也有50来万了。 来回折腾卖掉,老叶一个月就赚了快10万块钱,老叶才会膨胀的想要扩大找人,至于那几个业务员,因为提成多,底薪低了些都觉得无所谓。蒋征才会遭遇老叶求贤若渴,周末面试的事情。 可是来得快的钱走得也快,人多了不假,开户的还是那几个人,至于其他的基本就没有客户存在,可是工资还得给,老叶就急了,信用卡的钱都掏出来给工资了,还是亏损中,这才出了下策,扣掉了加班费。 没有稳定收益来源的企业原本就是空中楼阁,公司不满的人也多了起来,加上又靠近过年了,一些个人在1月15号发了工资之后就走了。蒋征自己也在犹豫要不要走。还了读书的贷款又熬了几天,其实钱已经不多了,信用卡激活之后也没用。 蒋征第一次想回家去看看,一转眼出来都快2年了,现在上班到公司都冷清,寝室里面的曾佳意以及徐中平发工资当天下午就收拾东西跑路了。 1月18日是周一,蒋征纠结了两天之后还是决定回家去看看。上午大家都走了,蒋征睡到9点才起来,先给老叶打电话。 公司也是要放年假的,不过2月7号过年,年假得1月底才放假。蒋征觉得回去晚了,怕是买不到回贵州的火车票。 “喂!叶总,我想请假!” “请假!?请假你和你们经理说!我这边不批假。” 蒋征一愣,那边就挂断了电话。给经理请假就请吧。 蒋征又把电话打给老胡: “胡经理!” “???你是谁?” “蒋征!” “你电话怎么是贵州的号码!” “我没办上海卡!” “今天早上怎么不来上班?!!” “我想请假回老家,过完年再过来!” “不是!你好不好的请什么假!最多半个月就放年假了,你到时候回去不行啊!” “主要是我家太远了,我怕买不到票!” “你自己找叶总说!我不管!” 蒋征一愣,和我玩这种把戏?蒋征楞了不到一秒就说道: “我先给叶总说了,他说叫我和你说一下就可以了!” “叶总答应了?答应了,你就去吧!” 听见这个话蒋征就放心了,一句话就耍了一个小心眼,至于他俩,让他两掐吧。 蒋征也才发现自己过去过于老实过分了些,才会一直吃亏,偶尔耍耍小心眼似乎也不错,还不伤大雅,尤其是遇到别人两头为难自己的时候。 挂断了电话,蒋征就收拾东西去了万达,书本之类的都没有带走。收拾了衣服就走了。在万达吃了顿饭,又把信用卡激活取了些现今装着,就导航去了火车站。 上海到贵州的绿皮火车需要30多个小时,蒋征到达兴义站的时候是半夜的1点多。所谓的兴义站其实还是在顶效镇,大晚上的都没有车去鲁镇,蒋征就找了附近的网吧呆着,准备天亮之后再说。 第二天是1月20日,蒋征在火车站门口坐了到鲁镇的班车。 蒋家没有多大的变化,三栋楼依次排开,蒋文家的最小,文强家的就寒酸些许,二楼和一楼都是毛坯房,看起来这两年也没有什么钱。蒋征径直的就去了蒋道德家里,见到自己孙子回来,蒋奶奶和蒋爷爷都比较高兴。 回来就听蒋爷爷说蒋荣初中毕业了,连毕业证都没有拿到之类的,蒋征自己在心里冷笑一下。也不说什么多余的话,而这李家仙倒是没在家,蒋征问起,蒋奶奶就火气冲天,说是这李家仙带着蒋傲梅跑了,到现在人都见不到。还说是想办法把小闺女找回来,这如何去找? 第四百九十七章 催魂人 人是会变的,但是在蒋征的眼里,人这种动物一旦定了性,想要再变可能性不大,除非是遭遇到了什么苦难,或者重大的变故。就像是养了头猪,喂食之前就习惯的先敲几声食盆了,突然一天你敲了食盆不但没有喂食,反而打了它一顿,下次再敲的时候,猪就会怀疑是吃饭还是挨打的问题。 人也是这样,安于现状之后所出现的习惯很难在改变,何况是安于某种现状10年20年的前提条件之下,想要改变,付出的代价只是挨一顿打,断然是不现实的。 蒋征到家之后也没有什么事可做,说起消遣的东西,麻将牌九之类的东西蒋征是不会去触碰的,能够去消遣的也就只有电脑了。可惜的是蒋道德家里的电脑没网,原因是蒋道德的媳妇李家仙走了之后,便是没有什么兴趣去玩游戏。蒋荣也因为成绩太差,拿不到毕业证。 说起蒋荣的成绩也是蒋家的一大人才,满分750分的中考,总共拿到了100出头不到120分。用蒋荣的说法便是没兴趣,读不进去。简直就像要命一样! 真不知道刀架在脖子上真要他命的时候,是先尿裤子还是先后悔没好好的上学。已然养成的习惯,没有办法再改变了。蒋道德气急的时候想打,却是怎么都追不上蒋荣了。 蒋荣是蒋奶奶从满月就一直带大的,护短也必然,对于这种事情便是开口说: “他从小就是这种,预根就是这起性子,你咋个打他都不会转的!老子就讲的,是根种不好!” 责任归罪于基因上去了,作为小辈只能黑着脸守着。蒋荣是从小野习惯了,没钱找爷爷,有钱找小店,基本已经成了蒋荣十几年来的定式。就像是前面举例的猪一样,到死都不会想明白今天敲响的食盆,怎就没有见到吃的,变成了对自己捅刀子了! 蒋征回来每天也只是翻看一下自己放在家的书籍,偶尔那些读大学回来的初中同学们会到家里来找蒋征玩一下,其他的时间还是拿着手机看看股市的技术点,或者玩玩单机游戏。 就算是蒋征出去已经飘了两年回来,鲁镇的人也没打算放过蒋征的意思。这天蒋征在家呆着,松猫可不就是来了。蒋征有信用卡的事情也就只有蒋文知道,烟是不会断的。每天一包8块钱的遵义又或者一包6块5的蓝黄也就足够了。 这几年什么都涨价,但是就工资的速度涨的最慢。 “你不出去找点事情做,就在屋头呆起咯!” 听见有人说话,蒋征把头扭过来看向门边,脸色一黑,这败家玩意儿怎么又来了。 蒋征就觉得好奇,自己出去两年病了两场,钱没少花。第一次病倒就花了2万多,后续又病,若不是信用卡下来又折腾了药吃,那几十块钱的药还镇不住复发的肺炎。 “我才回家来几天了嘛!” 蒋征一句话会过去,掏了烟出来给松猫,这人虽然是嘴巴不太干净,手也长,喜欢多管闲事,好歹是个长辈,给根烟意思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你去那点来,才回家来!?” “???” 这人也真是奇怪了,一天天就往蒋家跑,不是找文强喝酒就是找蒋道德一起出去赌钱,蒋征在没在家他心里没个数?蒋征皱了下眉头说道: “在上海上班嘛!” “上海!?那些地方有廊子班上!整了就去廊子浙江、广东那些地方嘛,去上海!!” 哎哟!这意思,这退伍回家天天赌钱的玩意儿还瞧不上上海给的工资?蒋征不知道应不应该骂句无知出来,却是接口到: “在上海金融公司上班啊!” “金融公司?!!是整廊子的嘛!” “就是做股票啊,黄金石油这些的!” 毕竟还只是个初中毕业的人,还是十几年前的初中毕业,现在又浪荡了十几年,和他说金融,简直没办法说。松猫这人有意思得厉害,见这边问工作没办法,也弄不清楚,转念就说道: “你整了们,不要在屋头,出去上班,你回来整廊子嘛!” “????” 蒋征就想不明白这人到底是犯了什么病,自己上学说是成绩没谁谁好,生病休学回家了,一个劲的催自己出去上班,这下可好了。出门两年没人问过死活,自己才到家几天人就上门来催着让自己出去了。 又是要过年,又是长辈的,不好打人脸,索性蒋征就不说话。松猫坐了一会,见蒋征也不搭理他,一个人碎碎念着出去上班之类的话语,一个人就走了。前脚走了一个,才吃中饭。 下午这三舅奶奶的小儿子就来了,名叫小华。蒋征倒是见过不少次,前两年蒋征上高中的时候接了婚,家里面闹着分财产这事落了下风,大部分让自己哥拿走了。偏偏是这般光景,孩子也才1两岁,媳妇跟着也走了。 这可好了,留下父子两在家猫着。左右还是嫌弃这边穷了,男人还没本事赚钱。嫌弃归嫌弃,不过这女的嫌弃人赚不到钱,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水平,倒是诠释了什么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句子。 也不需玷污鸟这种生物,人家好歹是遭难了,是要命的事情,只能这般选择。遇上性子烈的鸟类,配偶死了,自己也会找个石头撞死才罢休。这大难还没来了,丢下孩子就跑了。 就这种事情在鲁镇还不是一家两家的,哪怕是不跑,离婚的也勤快,像是今天喝了咖啡珍珠的,明个怎么也得考虑下抹香味的,或者别的什么口味。至于孩子,那也是管不上咯。反正夫家人自己管,成廊子人是廊子人,自己舒坦就好! 小华到蒋家没到这蒋道德家里,先是去了蒋文家里。 听蒋文说小征回来了,也不回家,直接就住在了蒋道德家里云云。这小华也是来了病,不知道是不是婚后综合症,喜欢教育小辈。虽然蒋征是个小辈不假,但是也有20出头了。正在家看股市行情,和群里人聊天了。 这家伙就猫进来了: “小征你是那子回来的哦!” “???” 蒋征就觉得这些个人奇怪要命,就不能好好说话说点正常的? “回来几天了。” “儿咯,你咋个些写回家来就住在你二耶家,你爸爸那边房子都整起的嘛,你不去和你爸爸住,在你二耶家住说!整了自己回家去住们不好咯!” 果然是夜猫子进门没点好事情,自己高兴在那住还碍事了?自己爷爷奶奶在这呆着,从小就跟着了。那个小妈到了蒋家之后,老家的事情就没有管过,就连自己报名费都不带管的,这会去住? 自己妹妹在那一起住是什么样子不清楚,让蒋璐煮饭,两个人出去一个打麻将一个负责看,难不成自己还得去照顾那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妈,这些人才满意?自己亲妈失踪了还没钱去找了,哪管得了后妈! “不去!” 蒋征有些生气了,又喜欢来蒋家,那这蒋家的事情都没个数?非得来添堵! “你爹了嘛,你不去!” “哦,原来我还有个爹!我读书的时候咋个没得爹哦!~” 蒋征气急了,阴阳怪气的说了这么句话,那小华被这句话弄的不知道说是什么,显然这已经超出了他的正常预料之外了,灰溜溜的又自己走了。 这人一走,蒋征才算是又过了几天清静的日子,不过根据公司的年假安排来看,大年初八就要开始正式上班了,蒋征可没有多少时间在这晃悠,得提前几天定好火车票走。 第四百九十八章 蒋荣的工作 蒋文家的新年果然就三个人自己过了,冷清是冷清一些。蒋道德这里,虽然媳妇带着闺女跑了,但有双亲在。加上一个蒋荣一个蒋征倒是蒋家人最多的一边,文强家就是夫妻两带着两儿子。 吃饭也不能就这么吃饭了,端着碗串门的事情也出来了,都是小辈们端着碗上来看上什么菜就夹一些,看起来比较和谐,细微之处这场景还是有些噱头。各自的表情多少有些僵硬,远没有那么和谐而已。 年前的时候,蒋征就已经说自己初八要上班了,只能早一点回去。大概初三就得买火车票过去了,晚了没有票是其一,关键是自己还是提前回来的,怎么也不能继续推迟假期,不然就不好说话了。 蒋荣初中毕业了不假,但是距离他满十八岁还有几个月,蒋征想着要不就带着一块出去,给他找个酒店之类的活计做着,自己当年上班的时候可比他年轻些。蒋道德也同意了,留在家都是花钱,没事还到处翻腾。 算不上祸害人,就是没个正形,顶多是自己祸害自己罢了。蒋道德倒是愿意,给了500块钱做蒋荣的路费。蒋征带回来的钱是没有了,就信用卡里还有3000多。仔细的查看了日期和农历之后,发现其实回去就发工资了。也算赶巧,但是蒋征也不清楚能给多少工资,所以信用卡的钱有不敢乱花。到15号得还贷款,蒋征也意识到自己还是过于乐观了,像过年这样的事情,收入减少是必然的,把各种节日影响生病之类的计算在里面。 自己2000多的工资确实不怎么样。到了初三这天蒋征带着蒋荣,一早就出门了,先去鲁镇新开的超市备好了火车上吃的东西,这才回家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火车上的东西都比较贵,用鲁镇的夸张语句形容:“豆腐盘成肉价钱!” 意思是把豆腐的价格定到和猪肉的价格一样贵,还能卖出去。 中午吃饭之后,蒋征就带着蒋荣去了火车站,这个点确实要早很多了,晚上的车,这会就去火车站。蒋征只是已经有了提前准备的习惯,不愿意掐着点去。 蒋道德下午6点回家的时候发现自己儿子和蒋征都不在了,便打电话询问,才知道两个都走了,现在已经在火车站等着了: “我还说是你们两个去们,我整了开车送你们去,啷个早就跑了!” “早点好,慢点误车了。” 蒋道德叮嘱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蒋征其实是觉得莫名其妙的,自己还在家的时候不说要送,自己都带着人走了,才打电话来说是准备送自己和蒋荣之类的。 回上海和回家其实是一个样子,都是站票。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呆在火车两节车厢的之间的过道上,这里有吸烟区,距离厕所也比较近,只是这里人也比较多。夏天还好,冬天就不行了,冬天火车这个位置的缝隙会有风跑出来,冻手冻脚。偏偏火车的方向还是往北方去的,听说这个火车从东北开过来的时候车厢里面都能看到冰碴子。 上海冬天的天空是蓝色的时间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灰蒙蒙的样子,实际到上海的时候是正月初五。冷是必然的,今年的上海意外的还下了雪。虽然比较小,降温却是实打实的,加上刮风。 简直就和西北差距不大了! 蒋征回来得早了到了寝室门口,可惜没人在。当天就只好带着蒋荣去了万达,那附近的旅店比较多找了一家店住了两天,一天一百块钱。算上吃饭的钱其实还要多些。到了正月初七这才回到寝室,由于大部分人都走了,寝室里面其实是没有住满的。给蒋荣安排了个床位就安定了下来。 其实住在旅店的两天蒋征也带着蒋荣去万达附近的小店询问过招不招人,可惜的是别人先说要,但是一听是蒋荣,一脸看过去就变成了嫌弃的表情。回头就来了句: “不要!” 连着万达附近的店面都问了遍,别人都是这么回复的。蒋征想不明白是为什么,盯着蒋荣看了一会算是明白过来,这小子太丑了,好好的一个男孩子也不抽烟,满脸的雀斑!外国人都没有这么多的雀斑。满口牙得益于李家仙的传承,恶心些说是屎黄色的,还黄得不纯,牙齿上的黄色还带些黑色的条文或者小斑点。 哎!~人丑还懒,成绩也不行!怎么看都是觉得没救了。两天跑遍了万达的餐饮店,别人都不要,就这样子,客人看着不得影响吃饭的胃口! 蒋征就明白为什么餐饮店都不要蒋荣了!人都来了,不能说让他回去吧,何况500块钱基本开销完了,还是屁事无成! 蒋征第二天要上班,只能让蒋荣在寝室先呆着,晚上下班再带着去找工作。 初八上班老叶就知道自己公司的寝室里面住着一位不速之客,还是自己看重的人。老叶白天没有影响蒋征工作,因为才上班也就没有说加班的事情,何况现在公司又变成了只有10个人不到的样子。 下班的时候蒋征回到寝室,白天给蒋荣留了钱,虽然不多但是在附近还是能吃饱饭。老叶是从另外一个经理那知道的事情,老胡还没来,说是要晚几天才来。 老叶到的时候,蒋征还在问蒋荣有没有去找工作,蒋荣也不说话: “在了!这是谁呀!” 老叶的表情有些僵硬和尴尬,没想到会有人带着人进来住。原本公司就有些雪上加霜了,偏偏还发生这种事情。 “叶总!这个是我弟!刚刚来上海,在这点住两三天就走了,刚刚找工作!” “哦~你干脆让你弟去公司上班吧,现在也缺人!” 蒋征有些不高兴,虽然是这般,但是实际上公司是什么状态自己还比较清楚的,年底就没少和耿老师吵架,听说是因为钱没有分到位的事情。 “恐怕不行,我弟都还没满18岁,还要几个月才满!” “还没满18岁??!” “嗯,还有几个月!” “也没办法,你给他找的什么工作。” “在酒店里面上班,就在附近的。” 好不容易把老叶忽悠走,蒋征就找理由说是让蒋荣一起出去吃饭,两个人就走了。 到了绿地门口,蒋征才说道: “这个公司不行了,工资也低,主要是不包吃,你进来廊子都要学,可能还没呆上一个月,公司就没得了。” 蒋荣也不懂这些东西,自己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跟着到绿地对面的小店吃了饭。 说起来蒋征是发工资了,但是扣除1350的钱加上信用卡最低还款,蒋征就没钱了,因为是提前请假,所以这个月其实才发了不到1800块钱。 从沙县小吃出来,蒋征发现附近有个酒店,过去一些好像有个火锅店。酒店是比较高级的那种酒店,蒋征还不觉得蒋荣的这副尊容能进去里面上班,加上里面进进出出的外国人比较多,就蒋荣这水平,断然是不可能进去的。 当服务员英语还得过关,这是蒋征一眼看过去之后得到的结论。一路过去旁边的小店是海鲜火锅店,一张招聘广告贴在门口,蒋征就进去问了。 带着蒋荣坐下来等了一会,一个中年人就过来。 “你们两个过来面试?” 语气有些飘忽,主要是蒋征的穿着不像是过来面试的,一身西装过来酒店做服务员?谁看了都不相信。 “我弟,刚刚来上海,看你们在招人带过来看看!” 来回看了两眼,就皱着眉头: “男生我们只要传菜员!我看他好像年纪不大!” 第四百九十九章 隔壁公司的打算 和这个经理沟通了半天,才勉强答应下来,但暂时不提供住宿,说是先试用三天,三天过了之后假如觉得还可以,那就长期做提供住宿。 带着蒋荣从店里面出来,蒋征担心这小子不老实叮嘱道: “你刚刚来这边,工资虽然低点,也还可以包吃包住的,一个月2000多。我做那个你做不来,那个一天要看要背的东西太多了,你自己老实点上班,在屋头的那些脾气给我收起,这边没得那个惯你!到时候被人家赶出来了,我是管不到你!” 蒋荣有些不耐烦,说道:“晓得了!” 蒋征也有些庆幸,要是自己当初害怕,说是蒋荣第二天就走之类的,怕是这个事情答应不下来,这几天蒋荣就要睡大街了。 于是就这般混着,蒋征继续在金融公司上班,年后的人越发稀少,不论是之前开户的还是没有开户的现在都是没客户在,开户的在年前就把客户玩死了。 基本在过年回来之后,刚发工资的当天就又走了一拨人,基本已经没有什么人在了,而蒋征在休息时间里,认识了在隔壁金融公司上班的老板。 隔壁的金融公司叫做卓塔,说是做国际黄金的,底薪一个月3500块钱,比起远欣来确实多了一千多块钱,蒋征也比较心动。一个月多一千多和少一千多完全就是两个概念,远欣基本就是打着上海最低工资的擦边球。 蒋征也是看了上海地区的新闻才明白过来,一个月2200块是上海的最低薪资标准,这还是去年9月份左右出台的政策,至于多出来的100块,只能说是远欣计算在内的满勤。蒋征明白了这点,但是俗话说:“钱好还,但是人情难还。” 蒋征也就明白当初老叶为什么急着留下自己了,可是转头一想,别人虽然有功利性质的存在,但实际上给自己住所之类的安顿下来,也是不可磨灭的事情,总结下来就是,互相利用,至于人情,蒋征还不知道这个算不算人情。 卓塔的老板是个福建人,看起来比较年轻但对比起老叶来就显得苍老了些。大约有个30出头的样子,胡子比较粗犷,大概是故意留的胡须。 “我听说你在远欣里面会分析对吧!” 蒋征从公司出来在吸烟区遇到了卓塔的老板,原本吸烟区就在两个公司的门口,一个楼层里面有2个吸烟区。 “会的,自己学了好几个月了。” “那你分析怎么样?” “还行吧,我自己觉得,反正股票之类的分析下来大致和我分析的都差不多,就是点位相差个几点。” 几点??卓塔的老板就愣住了,分析下来和实际点位差几点!!看起来不多,可是实际上这几点,可能就是百分之二到百分之五之间了,对于投资多的客户来说,已经是很大的一笔钱了。 “到底是多少个点?你知不知道这几点差距很大的!” “大概就3个点左右,但是实际和客户说的时候都是减去自己的算出来的差值在说的,基本都还算准的。” 卓塔老板一想,把手机拿出来,打开手机里面的软件,一个走势就在上面跑,拿给蒋征看: “你帮我看看这个走势,说说大致方向和2个小时之后的点位!” 蒋征拿着手机看了会,然后快捷截图,在图片上画线之后得到了最后的结果,递过去: “大概就在这个位置了,点位肯定会到这里,最后收盘价格要比这个线低些,这个位置是一个上升” 听蒋征说了半天,卓塔的老板半信半疑的,现在把图保存好了,一会就知道了。蒋征抽了烟,行情也分析了,转头就先回去接着打电话了,因为公司不景气的缘故,员工都是有气无力的,混日子的样子多于在努力工作的样子。 至于股票群,蒋征也没有再管理了,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被去年的那些个业务员一倒腾基本就算是报废了,原本30多人的群,现在只剩下不到50人,都是和蒋征平时走的比较近的客户。 蒋荣在寝室住了3天之后,那边饭店果然提供了住宿的地方,蒋荣也就自己搬到了宿舍去。当天隔壁的老板没有再遇到蒋征,因此关于蒋征这预测的事情就没有能够和蒋征沟通,实际上蒋征预测出来的数据和实际的数据波动没有太大的变化。 加上现货这个东西是存在点差的,也既是,当点差为1个点的时候,你赚10个点但是你实际的盈利需要扣除这一个点的点差,这一个点的点差就是企业的盈利,说得好听些就是手续费,包括股票在内都存在手续费的。 蒋征预测的数据出来大致差不多,就2个点的偏差,也就是说蒋征自己投钱进去之后,到他自己预测的位置,基本还能够盈利13个点左右,这让卓塔的老板很是看中蒋征的本事,新招来的业务员们什么狗屁都不懂,还需要教,甚至还需要分析师实时的看着才行,但是蒋征这个人来了之后基本就可以放羊了,给些资源就可以了。 第二天一开会,卓塔的老板就说道: “你们今天去抽烟遇到隔壁的那个小伙,就是经常能看见的那个人,看到他之后,你们进来就告诉我。” 几个业务员一笑,问道: “老板是准备招他进来?” “这个小伙自己就会分析,你们一个个的来了这么久了,就没有一个会的,他们那边工资也低,你们去抽烟的时候就记得和他说说我们这边的薪资待遇,再来告诉我,我去和他谈!” 几个业务员一愣,说道: “昨天发群的那个图,是他给的?” “要不然我怎么会让你们去找他!他在了,你们做单我都放心一些,开个户两三天就弄死了,都没做多少手,我们是收手续费的,又不是赚客户赔的钱,当然是客户能做的手数越多,我们收益才多,你们才会有提层嘛!” 对于拉人的事情,几个业务员也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既然是有本事的人,拉来和自己做同事也可以,何况人家还是比较厉害的人,也经常在吸烟室遇到。基本是比较熟悉了,一个个都应承了下来。 远欣也在开会,只是变成了经理开会,老胡还没有回来!是另外一个经理,至于老叶,因为资金链的问题,现在头疼要命。 换做是去年的时候,老叶早会是又蹦有跳的打鸡血很是厉害,比年轻人还要活跃! 第五百章 蒋征跳槽现货的面目 关于老板交代的事情,几个业务员都放在心上。 至于远欣这边由于失去了老叶打鸡血的行为,倒是显得冷清许多,整个办公室里只有不停打电话,挂电话的声音。以前是听不到这个声音的,以前的时候到处能听到的就是业务员打电话说话的声音,现在好了安静的电话里面占线的嘟嘟声都能听见,着实冷清得过分!! 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蒋征又出去抽烟了,留下来的这个经理也相对的和谐一些,平时就不怎么管这个事情。蒋征从远欣出来两步就到了吸烟室里呆着,没一会的功夫,一个硕大体形的胖子就从卓塔出来了。 “昨天下午怎么没有看到你?” “昨天啊,昨天下午我们老板一直在那打鸡血,还发脾气,没敢出来!” “哦!现在原油都不好做,好多人都被坑了!你开户没有?” “一个都没开!” “一个都没开!!!你在远欣多久了!” “有快半年了吧!客户有,但是如今要求太高了,我那些客户们都有点怕!” “确实,原油价格虚高,买一手都是8000多!几万进去都扛不住!杠杆还大!” 胖子说着,给蒋征一根利群。蒋征接过烟来点上,胖子接着说道: “昨天我们老板给我们看了一张画的图,应该是你给的吧!” “图?什么图?” “就是行情分析图!我们公司做的国际黄金!” “对的!昨天出来抽烟遇到他了!” “我们老板看上你了,说是让我们说说,让你到我们公司来上班!我们这边一个月3500加上200块的满勤奖励,晚上加班到8点半,但是没有加班费!” 蒋征听着就想着,果然听说的都不假,难怪远欣的人都要走了,工资确实太低了。 “我们公司不行,去年还有加班费,年底就取消了,保底工资也低,一个月才2200块钱!加上满勤也都才2300块!” “真的,这个工资在上海生活一点都不容易,我早就听你们公司的那些业务员说了,太夸张了,一个月2200块!!吃个饭都要十几块钱了!” “诶!无法,人在屋檐下!” “你有客户,你可以来我们公司啊!他们嫌那边入金门槛太高了,可以来我们这边,最低一手才1000多块钱,而且最低可以买005手,投资个几百块都可以玩!我们公司去年也有一个贵州的,一个月拿提层都是几万,过年的时候走了!” 蒋征和隔壁公司的胖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根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等着中午吃饭的时候又在吸烟室遇到了隔壁公司的员工都在拉蒋征过去。蒋征突然觉得自己原来这么抢手的。 一直到下午,才遇到了隔壁公司的老板,两个人聊了半天这才敲定下来。但是对于蒋征的分析,隔壁的老板倒是不怎么评价说好,反而是打压了一下,该是怕蒋征这个小伙子自己膨胀起来。 当天下午下班之后,蒋征就收拾东西走了,原本是要开会的,但是蒋征跑路了,前两天才发的工资,钱也不多,还款之后就剩下200多块钱,反正都是要熬着的,不如直接走。蒋征是这么想的,隔壁公司的老板也算是有些情意在,下班就开车带着蒋征去绿地拿行李,然后又送蒋征去自己公司的寝室。 卓塔公司的寝室在明天华城里面,距离天纳商汇还比较近些,楼层也相对较低,但是严格的说起来,有电梯的存在楼层高低的影响没有实际的那么大。把蒋征送进去,又安排了床位,这才说明了上下班的时间。 晚上的时候卓塔的那些个家伙们就陆续的回来了,寝室没有绿地那边的宽,严格的说起来这套房子是小户型的,三室一厅,一厨一卫。客厅小了许多。但是有两个主卧,蒋征的房间只有一张床,说白了是他自己一个人一个房间。 另外的一个房间放了4张床并在一起的,算是通铺。多出来的房间是空着的,放些杂物,且多出来的这个房间带着一个阳台,都用来晾衣服了。 第二天一早蒋征就跟着这帮人去公司了,这天是3月18号周五。 卓塔的运营模式对比远欣来就有了很大的差异存在,卓塔是进行网络营销,通过qq、微信等方式拉客户。每个人一个公司的微信号,上边都有客户在,基本来说杜绝了许多业务员走,客户就没有的现象,像远欣那样的公司,蒋征这样的做法,其实人走了,就会带走许多的客户,增加了开户的难度。 加上老胡这样的家伙也不看中微信营销之类的,就一直强制要求打电话,什么什么又没有用了。虽然老叶力压老胡之后,业务员也开始用微信拉客户了,但是都是用业务员自己的微信号,还是存在人一走,客户就没了的问题。 卓塔这边就很健全了,微信号是公司买的手机号注册的,同时提供许多的照片,也就是许多美女的照片,还是成套的照片!各种生活照之类的,反正是怎么能彰显自己的富有,怎么来,基本的微信定位已经的设定好了角色扮演。都是什么玉石女老板、什么餐饮老板,或者是什么模特之类的。 蒋征算是彻底的明白什么是“城市套路深,我想回农村!” 也明白了什么是:“你喜欢的妹子,很可能是个抠脚大汉”的设定。 为此,卓塔的业务员们都在模仿妹子的口气说话,还有些套路存在,什么情况下需要等一段时间再回复了,什么情况下选择几天不搭理别人了 能够把绿茶婊的那套,用在金融行业,也算是厉害的了。蒋征不知道的是,其实上海大部分的金融公司都在这么多,要怪就只能怪老叶落后了,资金不够硬核,不能实现一个业务员一台电脑的配置,让这些业务员扮演各种角色来拉客户。 所谓“不管黑猫麻猫,抓着老鼠就是好猫!” 虽然有些不知廉耻,手段狡诈!目的还是统一的开户入金!为了防止业务员们自己收取客户的红包,把好好的业务号变成相亲号,愣是把支付密码都设定好了,由老板自己掌控着,说得明白些,就算是你收了红包,你也不能体现转账,避免业务员把账号变成相亲号,只知道收红包。 这杯绿茶的味道带着些脚气! 周末照例是不上班的,蒋征刚到这个公司,其实还有些拘束,蒋征虽然在某些时候比较健谈一些,但实际和陌生人相处的时候还是有些局促的。感觉不适应,周末蒋征就自己出去上课了,寝室的那些个人们都喜欢出去玩,至于去哪玩还不清楚,不是一个世界的,蒋征也不好问,毕竟人家要是邀请你去了,你却去不了,拂了人家的好意也不好,何况蒋征也没有钱这么玩,现金就100多了,信用卡还欠3000。 到下个月发工资,蒋征都只能靠着信用卡绑定支付宝来点外卖吃。楼下的小贩那里都是个人收款码,还不支持信用卡付款,且这商家收款的手段还没有这么快普及到个人。 蒋荣在酒店的表现还算可以,蒋征周末也去看了一眼,碍于面子还用信用卡在哪里吃了顿饭,100多块钱就没了。蒋荣跑起来倒是比较快,以至于虽然长得难看了些,店里的老板和经理都还算比较满意。 蒋荣发工资拿到1000多块钱,不算多。就他的性子,基本也够开销了,何况店里还包吃住,就蒋征自己的了解,上海餐饮的员工吃住方面确实要好于兴义这样的城市,蒋征记得自己在兴义做服务员的时候,员工餐基本和猪食差不多。 不论是什么菜都是一锅烩,有时候还有些怪味在里面,大家都说是: “没坏的东西就舍不得给我们吃!” 这边以蒋征在真实惠的经历,员工餐能够吃上三菜一汤已经是比较奢华了,条件好的人家也就这个配置,别说那些在农村的家庭,三菜一汤?梦里什么都有! 卓塔的业务开展有些没有下线了,不过蒋征到了别人的地盘就得按照别人的规矩来,让蒋征上心的是,网络上的上海新闻总是在报道关于现货原油公司被封的消息,夸张的是陆家嘴那边的现货原油公司被封,被抓的都不少! 大致的套路和卓塔做的差不多,只不过人家公司大些,包装的都是真人,看着一排排站着的漂亮妹子们,蒋征提不起兴趣,很是为自己现在做的事情担心,假如哪天被封了,被抓进去怎么办? 现货原油和现货黄金就差了2个字,但是两者都是现货。这个话蒋征不敢说,甚至连公司里面的员工都不敢,给蒋征印象是: “有钱赚就行了,又不是一辈子都在做这个!” 这些员工基本保持着这个想法! 第五百零一章 红烧鱼里的戒指 人说隔行如隔山,都说此话不假,等着真的跨行进去才知道山有多高海有多深,套路能玩出多少花花出来。 又说互联网大数据,结果愣是被这帮人折腾成了互联网包装的套路游戏。这会被装在套子里的是你,一会装在套子里的就变成了他,下一秒就很可能变成了自己。换了套子自然就高大上一些,自称是互联网金融。 反正互联网的锅大,总会有人背着。按照惯例总是牵头的人被拉出来做娃样子,随后才是那些个跟风的人。互联网安全法已经拟定了草案,所以娃样子也该是备好了,不是阿里就是腾讯。 两个都是互联网巨头,围观的自然是互联网行业里的大鱼小虾们,抱着手准备看场大戏再考虑自己的下场问题。 别人都不慌,卓塔的老板也就不慌,这政策不是还没有拍定,板子打在谁身上尚且不清楚。老叶不慌不行了,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两个经理也到位,老胡因为蒋征请假的事情还和老叶闹别扭,其实就是拿蒋征当个挡箭牌用用,对于老叶给的工资不满意很久了。 老叶也来气,要业绩,经理说没人,这人来了,前前后后的几十号人,都换了三波人了,现在是换不动了,大家都觉得薪资太低,生活太难! 至于业绩,那就别想了。要人人也给了,现在没业绩在,老叶套现了不少。老胡也来事,各持几分说法便是吵起来,最后落得个不欢而散,受罪的还是老叶,金融宣告做不下去了,人都走光了,还做什么?! 自己找个草坪坐着看天还差不多,不过上海的草坪坐不得,被环卫抓着了,还是要交罚款的。 蒋征刚开始在卓塔上班的时候还躲着些,就担心被隔壁的老叶看见了,自己不好说话,也亏的老叶不抽烟,如不然,这天天在吸烟室呆着,早晚都会遇上的。后续是发现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老叶也不怎么出来,蒋征这才放松了警惕。 其实老叶那边也没有心思搭理他们了,信用卡欠着钱,找亲戚朋友借来的钱也都欠着,光靠着代理记账这个收入还钱,难度还不是一般的大,一个公司一年也就那么几千块钱,项目多复杂的账目,顶天了也就一万多些,就这收到的钱还得付几个会计的工资才行。 剩下的钱用来还债还是寒酸了! 蒋荣在店里上班就做着传菜员的活计,时不时的帮着厨房打打杂,原本就是个好嘴的人,厨房里面但凡是有富裕的吃食,都给了他。另外两个传菜员是叫不动的,让帮帮忙,人都说是: “我是来做传菜员的,你们厨房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等着蒋荣在里面吃的欢快,两个人就在厨房门口站着看。最后愣是端菜给客人的时候,自己伸手抓盘子里的菜吃,弄的一些常客总是觉得似乎这菜的分量不对! 吧台的收银是个妹子,个高也好看,原本是来做服务员的,但是经理觉得做服务员可惜了,这才让她来做收银。从什么都不懂,到变成老油子也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算起来比蒋荣还要晚些。这会服务员和传菜员忙,收银就没有多少事情,要忙也是半小时以后才会慢慢的忙起来。 正拿着手机看电视剧,那边就有人在喊服务员: “服务员!来!来!来!” 收银看了半天,都没人去。自己把手机放下了过去: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 “你们店的服务员怎么回事,我叫半天都没人过来,还让你这个收银过来了!!” “一样的!都是为客人服务的!她们现在忙,我过来也一样!” “来!你自己看一下,这白菜是生的!这是怎么回事!” 原本以为是什么事情,白菜是生的!可是一眼看去,这事就不对劲!红烧鱼哪来的生白菜!!还是没有叶子的那部分! “这个应该是厨子她们装盘的时候没注意,我去给你们换一份,我叫他们重做!” 说着就要端着菜走,掉个白菜进去,问题不大。 可是手伸过去,就被客人拦住了: “你等一下!你在看看这个是什么!” 收银在顺着客人的手看去,好家伙,白菜上边还有一个戒指,只因为沾上了红烧鱼的酱料,这才没能一眼认出来! “我去给你们换!真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收银这才端着菜上楼去,这厨房在二楼楼梯间旁的一个大单间。端着东西进去,就说道: “这个红烧鱼是那个师傅做的!盘子也不用个干净的装,里面还有生白菜,更离谱的是,人家客人在里面还翻出来个戒指!我一会就去和经理说,你们先给客人重新做一份!” 收银这一说,厨房里面的就愣住了,手上功夫都停下来。打荷的家伙,心都要蹦到嗓子眼去了,原本那盘子准备好给厨子装菜就是他的事情! 等着收银一走,打荷的就忙说: “和我没关系!我都是拿的干净盘子,我也从来不带戒指!” “你还是自己去认了,万一戒指是个金的,虽然罚款200,你还是赚的!” 切配在旁边就拿打荷的打趣,厨房里面地位最低的就是传菜员,其次就是打荷了。 打荷的听见脸都黑了半边,这就不是罚款200的事情,保不齐不是给厨子当挡箭牌,是给传菜员当挡箭牌! 蒋荣没在厨房,这个点都在忙,传菜员们都在到处跑,不是上菜就是收拾碗筷。 黑着脸把红烧鱼端过来,厨师长刚关了火,这就准备验菜。 大致看一眼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上边怎么一点葱花都看不见!直接动手,把白菜和戒指都拿上来,戒指就落在这白菜中间,开了炉灶旁边的水龙头一冲! 亮晶晶的银色,这玩意儿就不是金的,连铝合金都算不上,就是地摊上10块钱一个的便宜货!淘宝上拿得多了,还几毛钱一个。 “这戒指是谁的!刚刚这个红烧鱼谁做的!今天好像就这一个红烧鱼!” “今天上午还有两个了!” “就你话多!” 三个厨子看了一眼,说道: “就我们三个这体形,这个戒指小指头都戴不进去!我看,就只能是传菜员的!” “那白菜了!白菜怎么回事!打荷的瞎了,你们装盘的时候也瞎了?” 厨师长一吼,大家都安静了。 “我记得我拿的盘子都是干净的,都用毛巾搽了一次的!” 厨师长横着眼睛看了一眼打荷,打荷的就不敢说什么了。扭过头来说道: “等会传菜员上来,一个个的问!问不清楚一个都别想走!葱花也不见,这是红烧鱼的样子!” 说着就用筷子翻了一遍,这一翻可不得了!葱花在另一边,可是鱼身上的鱼肉少了一块! 一个厨房的人都黑着脸,厨师长就拿了对讲机: “收银!收银!你上来一下!” “这边有客人结账,你等会!还有红烧鱼你们做了没有!那边客人在催了!” 赶巧,这蒋荣端着一筐子的脏碗进来了,放下东西看见还有菜,准备端走: “这个才是那点的!” 蒋荣的普通话不好,只会说贵普话。 “先放着!我问你这个戒指是不是你的!” 厨师长拦着不让蒋荣把菜端走,问道。 蒋荣看看这个戒指,摇摇头!厨师长黑着脸,明显是在发火,在家的时候蒋荣没少看见自己父亲蒋道德这个样子。 “不是!我从来不戴戒指!” “那戒指是你们传菜员谁的!你知道吧!” “晓得!我见到那个小伙戴过,我晓不得名字!才来几天的那个!” 第五百零二章 做不了的职业素养 收银被叫了上来,蒋荣也说是谁谁了,厨师长见着收银就先来了句: “你看看,这个鱼都是动过的,还端上来退,怎么退!什么菜都要退,生意还做不做了!” 收银一上来就被倒打了一耙,这客人不满意发现菜里有异物,对着自己发火,结果到了厨房,这厨师长还对自己发火: “那个菜里面有戒指有白菜,又不是我弄的,你对我吼什么!有本事做出来,没本事承认啊!” “我和你说,这个戒指就不是我们厨房的。是传菜员的,这个事情我们不管,你自己找经理解决!客人那边我也管不上!啊!走吧!” 传菜员??就蒋荣在那了,收银受了厨子的气,哪能好受,转头就对蒋荣吼道: “你们传菜员是有病啊!什么菜都敢偷吃!都是成年人了!还干这些事情!” 蒋荣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说到偷吃,自己也没少偷吃,至于能偷鱼吃能把鱼翻一面的事情,蒋荣还做不出来,只能说道: “这个菜又不是我偷吃的!” “是谁吃的!你们不找出来,这个菜你们自己买单!我马上就去和经理讲!” 偷吃的人还是跑不掉,当天就结算工资,罚款200,加上一道红烧鱼的钱,算下来扣掉了288块。这家伙也才到酒店5天。一下扣掉3天的薪资,剩下两天的工资让他下个月来拿! 总体来看还是属于文钱没拿到就走人了,下个月。下个月能回来拿2天工资,不可能的。天知道下个月这小子会在那! 蒋征这边没有蒋荣那边的波动或者混乱,意外之喜是蒋征的花呗自己开通了,额度很低,只有200块钱。总体来看是聊胜于无,加上信用卡的5000也要花光了,距离实际发工资还有一段时间。对于蒋征来说倒是个好事情。 在远欣的时候是蒋征开不了户,入金的门槛太高,在这边又是另外的光景了,开户的情绪其实并不高,在蒋征的眼里这个事情过于腌臜了,就不像是正儿八经做事的样子,但是为了工资还是得混着。 3月的时候在万达的学校里报名考试了,蒋征报名3门课花费了300多,加上跳槽其实就没剩钱,过的日子甚至不如高中的时候,好歹一天一顿几块钱的吃食是有保证的,保持着饿不死又吃不饱的状态。 三月底的时候蒋征就去考试了,自考的活动安排都是在周末,蒋征也没少想是不是换份工作,几经周折之下发现,似乎就只有金融行业以及一些文案行业的人才有双休,没了双休自己自考的事情怕是要黄的。何况这不是在家,换工作也是讲究代价的,期间找工作花费的周期时间,以及找工作需要的成本,下次发工资的具体时间等等,这些要素都是要考虑的问题。 至于工厂,蒋征还不考虑。上次在深圳的经历,让蒋征对于工厂的好感直线下滑,正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周浦附近也不是没厂,蒋征下班的时候都是晚上的8点多快9点的样子,几乎经常可以见到一辆大巴车从附近过,车身上还印制着: “上海昌硕欢迎你!” 以及一些薪资待遇的标语: “免费食宿,月入4500+!” 蒋征对于这个广告很是反感,又有些期待,假如自己一个月能拿到4500了,大致是能过得不错的,起码还掉分期的钱之后,自己还能剩下2000左右,远比现在过得好多了。 可惜一想到厂里周末要上班的事情,自己还是清醒过来!这事不能干! 卓塔里面其实也不仅仅是男生在,女生也有几个好看的,一共就7个男生,5个女生,12个人的公司,听说业绩不少。至于是多少的业绩,蒋征自己也不清楚,总是能听见自己周围的人天天在那说: “这个傻吊客户!让他卖了!卖了!他和我说忘记了,爆仓了!和他说的止盈止损他也不设置,说是没找到在那!气死我了!” 但是这么说的就那么一两个人,其他的大部分都是沉默比较多些,就听见键盘声噼啪响。卓塔的老板倒是每天都在办公室坐着,听不见键盘声了才会出来看看是什么情况,至于抽烟的事情,要宽松一些,想去了就自己出去抽烟就可以了,没人管你,但是不要出去太长时间就可以了。 蒋征分配到的微信上其实有很多的人,好几百人,都是男客户。不清楚卓塔的老板是怎么做到的,保证给每个人的客户微信都是男的,更神奇的事情,蒋征发现自己公司有一个女的基本是没有什么事情做的,虽然也在聊天,聊客户。但是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磨洋工。 就算是这样子,老板也不管她,其实她最大的作用:“撒娇!” 基本有客户要电话都统一给的是她手里的电话号,是老板专门为她定制的。发语音找她,开视频找她!公司里面甚至把一个单独的小玻璃房腾出来,弄成家居的样子,就像是在家一样的,三面墙,三种不同的风格。 能被这样的人骗,蒋征觉得也值得了,好歹人家也下了血本了。这些东西都是硬核成本,也就是所谓的包装。只是不骗钱而已,让人过来做金融投资。比起海王绿茶来,倒是好了不少,不至于出现先骗感情又骗钱,最后落得人财两空的下场。 4月份的时候蒋征发了工资2000出头,却是比远欣高了许多,但是信用卡、花呗、学校贷款一还 又是空空如也的一个月,而蒋征到了这边也快一个月了,还是没开户!卓塔的老板急了,把蒋征叫到办公室去: “你感觉怎么样!在这边上班!” “还可以吧!” “你在远欣有半年了吧!一直没开户,到我这里也有一个月了,你是什么情况,怎就一直开不了户!” “我也不知道,就一直开不到户!那些客户每天都在聊的!” “你分析不是很厉害的嘛!你要和人说行情,说行情,往金融方向说,一天聊其他的怎么可能会开户,之前好些业务员都是这样的!就是开不了户!” 蒋征也不敢说什么了就听着老板说话,一直被念叨了快1个小时才让蒋征出来。 出来之后胖子还安慰一下蒋征,说是: “开户还是看运气的,有的人一来,才一两天就开户了!” 蒋征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自己就是有些抵触这样的业务开展方式,说实话,实话是不敢说的。人家老板说的也是正确的,蒋征其实在和人聊天的时候就没有过分的提及这个东西,时不时的带过一下,见别人回复过来没有多少,就没有继续介绍或者纠缠下去。 蒋征只是觉得投资这个事情,还是看别人意愿去做事情,弄不好自己就是害人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不至于为了钱过分的狡诈。 也是这般,蒋征才觉得其实自己做不了这个行业,那些套路和比较下作的东西自己这趟不过来,如不是信用卡和自考贷款的压着,蒋征自己就想早点离开了。也是这样蒋征才佩服那些奸雄们,怎么做到一边拿人钱财一边数落人的,自己就做不了这种事情。 不论是曹操还是那些举着义旗造反的人,那些人不是手段多高明,而是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实在是厉害的紧,庆幸的是,4月中旬发工资的时候,自己自考的成绩也下来了,3门课,及格两门。按道理70分拿学位,60分只能够拿到本科毕业证,但是能拿到本科学历蒋征已经很高兴了这次没过下次多报考一科就是了。 第五百零三章 蒋征开户 生活这个东西不会什么都让你如意没满,自然也不会什么都让你变得凄惨,总会有一种恰如其分的平衡在冥冥中掌握着,这种掌控就像是市场的自我调节一样,各种物价自己调节平衡,但是又往往快于薪资的基本增加。 蒋征切实的感受到了这份所谓的生活掌控,倘若说是有神的存在大概就是形容这来自市场和人群的自我调控能力,都不是个人能够自我掌控的,偏偏又是无数个个人在掌控着。 万年不开户基本就是两个老板对蒋征的个人定义了,从蒋征从事金融到现在都快要一年了一个户都没开,偏偏客户在他手里的还多,大有几分鸡肋的意思在。 蒋征保持的这份姜子牙的精神最后也没有失望,一个不知道是在做什么的客户和蒋征聊得不错,前后聊了快一个月,入金2000。 虽然还不够蒋征这一个月的薪资也多少算是入金了,总体来说还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当天这个客户就爆仓了,不是技术的问题,那客户说是自己在出海,海上的信号不稳定之类的,看到这边说到点位可以卖了,结果关键时刻没网!! 于是就这么爆了,蒋征也没指望这个客户能再入金,毕竟网有问题,这种事情谁也没办法,那知道当天这个客户又折腾了5000进来。 对于蒋征入金这事,老板也比较看重,这过年之后新入金的人本来就不多,加上原本之前的客户都没了,主要是客户没钱了,也都没有赚到什么钱。总是因为各种原因赔钱。 股票、证卷、基金等等都是温水煮青蛙,那这现货完全是爆炒加麻辣,外焦里嫩香酥 能够品尝到这个味道的也只是开现货公司的人,至于味道太辣,太甜或者是火候太过甚至有了焦炭的味道,那也必须受着,都是自己做出来的菜,不吃就只能饿着。 在卓塔老板的眼里,蒋征这个客户就算是救命的稻草,虽然自己手里也有两个客户,但公司一个月几万块的硬核开支是必然的,比如这房租水电物业费,基本的员工薪资等等,这些支出都是不可抗力的支出项。 基本上一个员工手里能够一个1万块的客户,维护好了。一个月的费用,刨开员工的薪资和应得提层之外还能富余一些,甚至还能够赚一些。 “小伙子,加油再开个几个,你这个客户入金太少了,万事开头难,有了开头就不怕了!” 老板拍着蒋征的肩膀说道。 蒋征自己虽然高兴但是不至于膨胀,这个客户是怎么进来的自己最清楚了,完全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的运气,看这客户的说话方式,这人年纪该是不大的,至于为什么会投资金融,大概是自己心动了。 转眼就是几天,这客户前后都进去了好几万,都是分批次进去的钱,虽然每次都是几千的进去,但是钱不多。累积起来的数字都是好几万块钱了,也不算少。蒋征也好奇这人是做什么的。 但是几天之后蒋征就发现了这人不见了! 卓塔里面也是有一个分析师在的,看起来年纪并不大,至于有没有专业的分析师证书倒是不清楚,这几天蒋征的客户不见之后,那人倒是电话打得勤! 而老板又开始催促蒋征抓紧开户之类的,说是那个客户死了! 这话蒋征明白,说是“死了”其实就是说客户没钱投资了。蒋征也明白大家都是年轻人能够有多少钱用来做这个事情,何况别人已经挤出来好几万块钱了,说不定这会正在啃着什么便宜的食物,然后大骂老天瞎眼,断网!断了自己财路之类的。 蒋征自己倒是能够完全想像得出这个光景,觉得这个行业过于残酷了。现在已经是5月了,蒋征觉得自己在这个行业已经算是老手,毕竟大部分人都是到公司几个月,没业绩就自己走了,有的人甚至才几天就自己走了。 就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并不乐观到哪里去。这就让蒋征想起自己刚到上海那会,在真实惠菜馆里面的服务员说的话,他弟弟一个学生工一个月一万多的薪水,大致那个学生工的客户心都死了吧,或许那个学生的心也是死的。 “大概都死了吧!” 蒋征自己嘀咕了一句,旁边的是人是新过来的新人,听见蒋征说的话,扭头过来道: “嗯?你在和我说话?” “没有!没有!我有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会自言自语!” “你怎么这么逗,还会自言自语!我跟你说,我这个客户更逗,他昨天和我说他有4个车,还有什么钻石店,说让我过去他们云南,他给我一辆车开,再把一个店给我管,让我去做他老婆!” 蒋征被震惊到了,能这么玩的? 见蒋征听得有兴趣,又翻了照片出来: “你看,这个就是他给我发的照片!” 一眼看过去,一个地中海,头上不见青山照,只有烈阳当空!年纪比较大了,看样子是一个事业有成的云南老头子。车是什么车,蒋征认不出来,和其他的人不同,蒋征对于车似乎没有多少的在。 “这个男的太丑了,还想着找好看年轻的!他有钱想套路你,你不让他拿钱投资黄金!” 蒋政对于这种人没有好感,原本微信号上的角色都是定义好的,照片虽然是真人的,但是不知道那来的照片。照片里的妹子都是以好看,彰显富有为主的。既然人家起了不该起的心思,蒋征觉得这种人就只适合做个穷鬼。 那小子听蒋征这么说,便是说道: “不行的,我和他说了,让他拿10万出来投资,反正也是小钱,结果这个老头说是他前面都投资过十几万了,屁没看见。” “???不是吧,你才来的,今年这个位置用你这个号的人也没开户啊!” 听见蒋征说话,背后的胖子就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说道: “这个人我认识,去年确实投资了十几万的,去年在这的是你们贵州的一个人,他那个月不是拿了1万多嘛,就是这个老头投资的钱,然后这个老头自己把钱玩光了好像是!” 蒋征被这话吓到了,这手续费一个点,做一手100的提成,十几万就1万的薪水?蒋征很难相信这个事情。做一手扣掉的钱都不止这么多,毕竟一个点就是50美金,也就是买一手就是50美金的手续费,加上其他的手续费,其实做一手下来手续费都要100美金左右,然后到业务员手里就变成了100人民币提成,蒋征还是想不明白其中的道道是什么样子。 胖子又怂恿新人道: “这个老头是有钱的,他又来找你,肯定是打主意的,你让他继续投钱就可以了,本来十几万好好的买,都不止这么多的,他就是乱搞,基本每次都是满仓进去,都没活几天,钱都赔光了,这边给分析给点位他都不搭理的。” 蒋征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老头以为自己本事很大,结果是掉坑里了。知道了前因后果,兴趣就没有那么高涨,蒋征还不知道上哪再找一个客户来,天天聊的都是微信里面的固定客户,也没有新客户加入进来。这下也明白了,这些客户都不知道被多少业务员洗刷过了,到自己手里不知道是多少手了。 就这种光景想要开户,确实不容易。倒不是能力不能力的问题了,是条狗,你天天这么倒腾的教东西,不会两条腿走路的都会了,何况网络发达,两条腿走路的狗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或许应该考虑换一份工作,蒋征这么想着。 第五百零四章 电话和离职 蒋征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客户会被人折腾走,5月上旬要结束的时候,蒋征的客户说自己在和另外一个老师做原油,投进去了好几万块钱,都赔光了。 蒋征就愣住了,自己公司是做黄金的,什么时候又跑出了原油来! “不对啊!我做的是黄金,你怎么就去做原油了!那个东西资金成本要求这么高的!” “是那个老师说和你一个公司的,我也不清楚他怎么有我的电话,他说投钱进去,什么都不用管,他会帮我看好的,结果那几天一直在赔钱,赚的次数也不多,后面就直接赔光了,他还让我入金,我现在正想办法。” “想办法?你别去借钱,这个东西杠杆比较大!你借钱来做这个事情不划算的,我这是为你好,免得越陷越深。” 蒋征虽然生气,但是也不能拿公司里面的人有什么办法,何况钱已经没了,蒋征还是低估了这些人的下线,自己好不容易开个户,竟然能让人来把客户挖走,还借用自己的名义,借用也就算了,好歹也通知一下!可是把人弄过去之后就开始做原油投资,几下客户的钱就没了。 天天逼着开户!开户!开进来就这么折腾! 生气归生气的事情,蒋征也不太敢表露出来,还不是吵架的时候!只能劝着那个小子不要再投进去了,蒋征没少听这些人说: “我们又不赚客户赔的钱,客户赚得多了,能做的手数就多,我们才有钱进来,我们是赚手续费,不赚客户赔的钱!” 至于里面的道道是什么蒋征弄不清楚,但是可以预见的是,忙着帮客户刷单,就忘记了客户死活的问题,以至于一个客户进来基本都做不了几次就没了。光是手续费能赚多少,就蒋征开出来的这个客户,就算是一手赚几百块钱,这几天折腾下来也没有赚多少钱,估计也就够一两个人的保底工资,还不连这提成的付出。 总之这么看下来类似这样的金融公司还是赔钱的概率比较大,不论是开公司的老板,还是实际投资的人,钱都变成了那些员工的基本工资。严重的说,可能连提成都给不了,都想着以小博大,反而是没有博到的概率大些。 大致还是那些先从事这个行业的人赚到了钱,这才由业务员摇身一变成了所谓的老板,然后又投资这样的公司。如此循环下来,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蒋征这人说运气好也能说得过去,毕竟还没有出现肢体上的苦难,还在健全。 说运气差些,也能说得过去,毕竟现在可不是投资的好时间点,倘若蒋征早几个月到上海来,就还能赶上一班末班车,可惜的是,蒋征没有赶上,倒是看到了末班车的影子。 花呗给蒋征涨了额度,这是蒋征在这里工作以来的唯一成就,至于考试考过的事情,没拿到毕业证都不算完。从基本的200百块涨到了600,也不能是一次性涨上来的,而是从3月份以来涨了2个月的结果。花呗的额度还有些,至于银行卡的钱倒是还有些富于。 100出头的钱不算多,但是没几天就要发工资了蒋征觉得能熬下去,花呗还剩下一些。但是花呗不讲道理,每月10号还款就是10号还款!可是自己每月15号才发工资,因此花呗逾期是必然的,但也不会因为晚了几天就把蒋征的花呗关闭了。 5月13日这天下午,蒋征提前就定了外卖,基本公司里面的人都是这样子,下班前定好外卖,然后等着下班外卖就该是到了,加上公司里其实都有早晚会的存在,也就是上班要开会,下班也是要开会的。 晚上加班倒是不用开会了,到点就直接走了。 开会的是在公司里面负责接电话发语音的妹子: “今天有没有人开户的!” 业务员们整齐的站好,那小丫头就开始说话了。基本每天都是这句话开场。 “都说了,你们要抓紧开户,要发语音的,你们直接来找我,不想找我的,你们找其她的女生都可以,现在你们一天语音也不发了,我都不知道你们在那聊什么,前段时间好像就蒋征一个人开户了吧,你们一个都没有?” 下边一排的都不说话: “你们就是这个样子,一说开户就一句话也不说,到底有没有问题,也不说一下,是开户遇到什么问题了,还是怎么了之类的,你们不说我们怎么知道!公司给你们工资不是让你们来这里聊天玩的!” 正在训着了,蒋征的电话响了。 “谁的手机!开会不让打电话不知道吗?像什么样子!” 蒋征听到这话就不对味了,电话响了也不行?又不是自己主动打,别人送个外卖进来,哪有不打电话的。 “我的!” 蒋征说道。 那个小丫头,虽然长得不是很可爱范,倒是有些个凌厉: “拿来!” 蒋征把手机递过去,原本手机就放在电脑边上的。手机递过去就说是散会,让蒋征留下了。 “不是我说你,你就开了个几千块的户,很了不起啊!上班还打电话!” 蒋征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电话又响了!原本这会就是送外卖的高峰时间,别人也都着急,但是听这妮子说的话就不是那么个意思。 几千?蒋征自己知道客户到底投了多少钱,这会到她的嘴里就成了几千? 蒋征没想和这女的说什么,在蒋征眼里这丫头已经和正常的女性偏离了,上去就把手机拿过来,接了电话: “你再等我一下,我有点忙!” 然后就挂断了,那妮子觉得蒋征在打她的脸,才说开会不让打电话,这下还当着自己面接电话了! “我刚刚说的什么你是没听见是吧!啊!还接电话,我在给你开小会诶!你能不能认真听一下!” “你觉得你很对吗?你开会接电话,谁说你了?我接了吗?” “那你不会调成静音啊!公司有公司的制度!你在这上班就要遵守公司的制度!” 好家伙,不提制度还好,蒋征听见这个就觉得烦人,自己客户怎么没的,自己清楚得很!这会还拿制度来压自己! “啪!” 蒋征用力就把手机摔到了地上!索尼手机质量还算好,没有成两半明显是不给面子,地上还是红地毯,看来地毯的功劳也不小,只是屏幕碎裂开了! “满意了!?高兴了?!” 向来很少发火的蒋征,这会发起脾气来把这个妮子吓得不轻,站在那像根木头一样的看着蒋征,见蒋征走过来忙的让开,生怕矛盾升级了这小子动手打她!蒋征出来就去一楼提着外卖上来了,连公司都没进去。 在吸烟室里就开始吃饭了,几个同事都在里面: “我刚刚在外面听见里面吵架,是不是你和那个助理吵架了!” “嗯!气死我了,我又没接电话,人家外卖打个电话进来都要折腾我,还说什么开户了不起了!她不是几个月也没开嘛!”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气的!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我们拿到的账号都是之前业务员的,能开户才是奇迹!” 几个人在吸烟室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蒋征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了,但凡是说出来老板把客户拉去做其他的,怕是这些个人都会走的。 吃完了东西进去,老板就把蒋征叫到了办公室去: “今天下午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就和助理吵起来了!” 蒋征絮絮叨叨的说了事情大致经过,老板听完说道: “她让你调静音,你就调就可以了,哪有这么多事情!” “你和我开玩笑吧!我又没接,抓着我就是一顿的说,她自己天天开会接外卖电话,我们都没说什么,人家就给我打个电话,我都没接就把我拉着在那说!” 原本老板就打算平息了事的,那知道蒋征这脾气倔起来也是个牛脾气,老板就说道: “那你走吧,工资下周一我发你微信上!领了工资就赶紧搬走!” 第五百零五章 租房 周一之前搬出去,蒋征有些为难,这周末上海的公司大部分都是不上班的,何况是招人!就算是附近的工厂也是不招人的,虽然工厂也加班,但是办公室的人是不上班的。 自己现在又要自考,蒋征第一次开始思考自己要是一直这么浪下去,怕是要落得一个一事无成的下场,还不知道下一份工作会在那上班,要是太远自己怕是不能够到这边来上课了,到时候自己自考的计划 不论蒋征怎么看,分析师的资格证可以不考,但是学历提升的事情却不能够落下,学历是个硬伤,要是自己这么努力也只能够靠着一个高中毕业证混下去,和白吃那么多苦没有区别了,还不如就在兴义的那个小城里继续呆下去,踏实的学习厨房的东西。 兴许还能用三年在兴义这个小地方混到个4000左右的月收入,虽然是小地方但是在技术方面的人少,因此这厨师才能够有这么高的薪资。 蒋征乘着这会还有地方住,想了半天决定在网上看看租房的信息找了半天都是一千多起步的租房信息,蒋征觉得很难,租房子这个事情得慢慢来。蒋征在寝室翻看手机,今天才是周五,蒋征由于和老板发生矛盾,当时就回寝室了,也就是没有加班。 “你今天太冲动了!” 寝室的同事回来就说道。 “没办法,太欺负人了!” 说话间几个人就把蒋征围起来,问蒋征今天是怎么回事。几个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都锁蒋征的脾气太过了,但凡是忍一下,这个事情就过去了之类的。 蒋征没有把自己客户被人弄走的事情和寝室的同事说,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说出去弄不好这个公司的人心就散了,何况公司原本就是这个状态,基本上都对业务没有多大的兴趣,倘若这个事情再说出去,怕是后果会更严重,蒋征从来不喜欢顶在风尖浪口之上。 在蒋家的时候就没少经历这种事情,蒋奶奶一发火蒋家人都要退避三舍。蒋征更是害怕,平时只能够沉默相对。现在在上海这个地方再次遇到这种事情,蒋征骨子里还是选择了退避开来。 几个人围着蒋征讨论了半天,就自己散开了!蒋征接着看网上的租房信息,上海的租房以及工作其实都有些猫腻,一些看起来不错的工作或者是信息,等着人真的到那个地方之后,结果都会事与愿违。 周六,蒋征睡醒已经是上午9点多,寝室的人都出去了。蒋征又换了几个app找房子,总算是遇到了价格合适的房子,其他的不是价格太高,就是地址太远。假如蒋征没有去自考倒是可以去看看。 “喂!请问你家那里有房子对吧!我在app上看到750一个月的房子!” “对的!还有两个单间,一个是网上的那间,另外一间要900!” “哦!那你家这套房子在那?我看地址就在万达那边!” “是这样的,万达那边的已经租出去了,剩下的这两间是在这个明天华城!” “明天华城!!我现在就在明天华城,你家房子是在那一栋!” “你在明天华城!我还要等一下才过来,这样吧!我这边有点忙,我打电话让我爸爸过去!他到了给你打电话!” “可以!可以!谢谢了!” 一个月750,蒋征觉得还可以接受,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蒋征就拿着手机在寝室呆着。中午的时候电话就响了,不过却是另外的号码。 “喂!是你要租房子不是!我现在到明天华城了!” “你好!你好!你家房子是在那一栋!” “在这个22栋8xx,你直接过来。我在这等你!” “好!我马上过来!” 蒋征花了十几分钟才找到那个地方,还是得益于保安。到了地方,见到了电话里的人。对方是个老头子,头发稀少。看起来约莫50出头的样子,自然在他脸上雕刻的柔美线条没有显得突兀。 “你好!我是来看房子的!” “你不是就住在明天华城嘛!怎么这么半天才过来!” “迷路了,没找到地方!” 两个人寒暄着就往屋子里面走,房间是3室一厅的格局,但是里面被一些玻璃门或者其他的木板隔开的房间,一个不到150平方的房子,被隔断成了6个房间。蒋征进来就感到一股子拥挤的味道,像是天花板都要塌下来一样。因为那些隔板的存在,房间的采光就被限制住了。 房间晦暗,空间狭小,蒋征才会感觉到压抑! “就是这间了!” 蒋征看了看房间,就两扇玻璃门,用的是磨砂玻璃。还看不到里面光景。房间不大,有一个窗户在,就是房间小了些,但是采光还算是不错!和网上的照片没有多大的差异! “就这间是750!” “还有一间是900的,在这边。” 900的房间就在这间房子的对面,该是这间房子原本的布局。跟着过去,那间房间确实要大许多。 “900!” 蒋征自己嘀咕了一遍,其实蒋征身上现在能拿出来的现金就200多些,犹豫了半天就对老房东说道: “我看,我住这间750的就可以了,现在就我一个人。” “都可以,你想住那都可以!” “就是我现在钱不够,你看我先给你200,等周一我在给你补齐,你看行不行!” 老头有些为难,上海生活不易。自己家也有困难,这房子多租出去一间算一间的钱。脸色变了变,说道: “诶!也可以!你记到周一给我就行了!你准备哪天搬进来?!” “明天嘛,今天我一个人也不好搬!” “嗯!先和你说,水电是1块度电,10块一吨水。但是用水是公摊的,没有单独的表,用电就是一个房间一个表!然后房子要100块的押金!一共是850块!” “好,可以!” “钥匙,我就先给你!你明天搬过来,我再过来和你签租房合同,我们是半年起租的。” “可以的,谢谢了!” 沟通结束,蒋征就回去了。相比起上海其他地方的住一押三,这100块的押金就不算什么,蒋征看到大部分的app上都是住一押三的要求,这一出去就一次好几千块钱,蒋征是拿不出来的。 现在这房子,蒋征已经很满意了。没有等到第二天,当天晚上人回来之后,蒋征就叫人帮忙自己搬家了。基本都折腾好,蒋征觉得很是不错,好歹有个窝了!又给房东打电话加了微信,先付了200块钱,这才算是彻底安顿下来。 接下来就是找一份安定些的工作了。但是在app上看到的工作大部分都是金融,不是原油就是原油,要么就是各种花里胡哨的工作,看了十几分钟蒋征觉得,不行!自己不能再去那种地方工作了,得找份正当的工作才是。 第五百零六章 蒋荣的新工作 对于工作蒋征现在对金融和进厂这两个工作都比较排斥,但是在app上囊看到的招人都是这两个工作比较多。 关于进厂的工作,都打着“上海昌硕月入4500+包食宿,免费进厂!”的广告,不止是一个,基本在各大app里面都能看到这样的广告。亦或者是: “免费进厂,月入5k。免费食宿!” 这样的广告层出不穷,蒋征看着就厌烦,就没有一个正经的工作。但是现实给予蒋征的可选性原本就少,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就越发的窘迫。有工作不想去,想要的工作却又没有。 蒋征觉得自己当初要是去做公众号现在还不至于这个样子,奈何现实不允许自己这么选择,不论是当初还是现在。周末简历没办法投,蒋征就在家里蹲着,房间虽然少东西但是蒋征一个人的生活都过得简单,两份外卖就解决了。 只是觉得这样子天天吃外卖的生活成本太高,该是准备些做饭的东西,自己吃才省钱。左右想了一遍,就给蒋荣打电话: “我这边租了房子,你要不要过来一起住!另外再换一份工作,我看你也马上成年了嘛,那边工资太低了!” 蒋荣在那边受气,工资也不多,听见大哥这么说,有就兴趣盎然道: “可以嘛!我们15号发工资我就过来嘛,不过还有半个月的工资拿不到了要!老板讲过的自离那半个月的工资是不给的!” “那就不要了,我们两个一起住,那一千块钱也不算什么了,换个工资高的,一个星期就是一千多了!” 话是这么说着,蒋征也不知道哪里去找这个工作,等着周一的时候蒋征再看工作就发现了一个新的招工广告,工作是招收话务员,按照电话数量算薪资。蒋征看着觉得还行,这个工作怎么都不会是金融了。 墨迹半天才给人打电话过去,一翻沟通下来就发现,其实还是在天纳商汇里面,这个地方和自己还真是有缘分。周一上午打了电话,蒋征就过去面试了。 “我们是做车险的,但是不需要你签合同,工作也很简单,每天我们的电话都是自动拨打的,你负责接电话,只要把电话转接过去,客户愿意听报价,在那边听电话的时间超过1分钟,就算一个了,一个电话的提成是8毛钱,不要小看钱少,基本一天都可以打100多个电话。底薪是2500块钱,加上100块的满勤,算上这个提成基本一个月到4k到5k左右,但是我们公司是不包吃住的!” 蒋征听完介绍觉得这个工作也还可以,说道: “我自己有住的地方,不包吃住也还可以!” “另外我们周六是要加班的,要加班一个上午!” 一个上午,蒋征思考了一下,也就是自己需要损失一个上午的上课时间,但是比起这一个月4k的工资,蒋征觉得自己还能承受。就是自己要幸苦一些了,需要好好的多看书才行,不然自考的事情就要被落下了。 “可以的,没有问题!” 蒋征犹豫了一下,答应了下来。 “另外我们上班的时间也比较早,早上8点上班开早会,8点半就正式开始工作了,中午休息一个半小时,下午一点开始工作。一直到下午的5点半休息吃饭,晚上加班到8点半!中途是有时间休息去抽烟的!” 和人谈了半天,蒋征觉得这个工作还可以,但是蒋征想着今天蒋荣可能就要过来了,索性就和人约定好周三再过来报到。蒋征走的时候,面试蒋征的那个人还有些失落的样子,看起来似乎觉得要丢掉这么一个人了。 5月16日周一,蒋荣领了工资就过来了。到蒋征这里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的9点多。蒋征的工资也拿到了,可惜不多,那边老板也没说是什么原因就给了蒋征3500的底薪,说是这个月的工资等着下个月再发之类的。 原本蒋征以为自己这么走的,也不是自离,老板一次性把工资结算给自己,好歹也有个4000多快5000块钱,那知道就给了个底薪,连着自己的提成都不提一下。看错人了,蒋征这么想着。 但是现在的情况蒋征觉得越少和这些人产生纠葛就约好,指不定一查到这边来还要出许多的幺蛾子出来。抱着这个心思,蒋征也就不去纠结提成的事情。 信用卡、房租、花呗、学校贷款一折腾,蒋征剩下的钱就没有多少了,不到1000块钱。上海的天气都比较热些,虽然才是5月已经有了几分夏天的味道,还不至于开空调。 蒋荣一到,蒋征就带着蒋荣一起出去吃饭去了,多久都没有吃过所谓饭菜,平时吃的都算不上正经吃饭,一个煎饼果子,能算得上正经饭菜? 蒋征认识一家店叫做“小四川”,是蒋征上次与卓塔的同事一起去吃的,原本那两个家伙就是四川人,平时蒋征都没有留意到这边的食物,经济限制太大。而这四川人的胃口和贵州人之间差距不大。细微的差别便是四川人喜欢麻辣,贵州人偏向香辣更多些。 兄弟二人就去了这家店,一顿饭不是很贵,花费100多块钱,吃的还算是不错。三菜一汤。饭桌上蒋征就和蒋荣说起工作的事情来,这一听一个月是4000多快5000块钱的收入,蒋荣那不心动。基本就蒋征怎么说就怎么做了。 由于公司不包吃住,蒋征就带着蒋荣一起去乐购里面买了做饭的家伙,一个电饭锅,一个电磁炉就花去了500多块,加上米、油调料等等,以及一些干货的食物,小1000块钱就没了。出来就打车回去明天华城。今天才周一,明天还能休息一天,周二蒋征去上班就决定带着蒋荣一起去,然后让蒋荣面试等消息,这样一来熬过最开始的一两个月,往后的生活就会好很多了,反正这房租之类的算起来不算贵,自己能够支配的钱也能多些。 蒋征周二上班比较顺利,主要是蒋征从来都没有把普通话当作一个难题来看待,蒋荣面试之后,就跑来找蒋征拿钥匙,然后回去了。 面试官就过来问蒋征: “刚才来面试的那个是你带来的!?” “嗯!现在和我住!” “他是你什么人?” “我弟!” “我看你俩一点都不像!你长得还算帅气,那个小子就长得丑!” 蒋征听这话已经习惯了,当初刚到上海的时候就是这样子, “他是我叔叔家的,他像他妈比较多点!” 面试官一愣,不知道在脑补什么场景,转头对蒋征说道: “你和你弟弟说一下,他普通话不行,让他好好练习!我就不打电话给他了,你回去和他说,让他明天来上班就可以了,你记得多教他普通话!” 面试官的表现让蒋征捏了把汗,要是蒋荣没工作,这就有些麻烦了。好在人还给了些情面,倒是蒋荣的普通话不好,免不得会被叫走的。 第五百零七章 普通话特训 蒋荣虽然是进去了,普通话确实是有些过分。原本只是做一下传菜员对于普通话的要求还没有那么高,毕竟传菜员不需要和客户沟通,一天端着盘子来回跑就可以了。现在的工作就不一样,就不是端盘子的事情,想要靠嘴吃饭就需要嘴皮子利索,蒋荣就不是嘴皮子利索不利索的事情,而是蒋荣这小子说的话,人客户就听不懂。就能听懂3个字,“车”“保险”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就被转接过去了。 以至于那边的报价客服一脸蒙的被客户数落一顿,因此蒋荣才上班几天蒋征就被叫到办公室去了: “你弟那个普通话实在是不行,人家客户投诉说,都没听明白说什么就被莫名其妙的转到保险公司去了。弄的人保险公司的业务员和客户在那边吵架,你赶紧教一下你弟弟的普通话,继续这么下去我不敢留他下来。以前就听说这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贵州人说普通话!我还觉得没有这么夸张,你说普通话就很好的,比许多人都要好。你弟弟这样的,我才相信这个说法不假!” 蒋征被经理拉着说了十几分钟,就看着抽烟的休息时间把蒋征拉过去的。少了休息时间又得熬2个小时才行,中途是不能出去的。 蒋荣向来都不是什么自律的家伙,自从搬过来和蒋征一起住之后,每天上班要蒋征叫起来,下班也不会做饭都是蒋征一个人在忙活。蒋征也让蒋荣做过一次,看着菜就下不了筷子。好好的一个万年青,愣是炒成了万年黑。 说是什么没注意。这炒菜就几分钟的事情还能分神?蒋征就觉得离谱,教了好长时间,煮饭是会了,但是做菜确实不敢有劳蒋荣动手。那就不叫做偷懒享福,叫做谋杀。 为了蒋荣的工作,蒋征也觉得这么下去这小子早晚得是个大拖油瓶,不好好的整治几下是不行的。抱着这个想法,晚上下班回去,两个人把东西放好。 蒋征就带着蒋荣去了小卖铺里面,两瓶水,几包零食。 然后就在明天华城的门口开始普通话特训。 蒋荣觉得莫名其妙,买了东西怎么就不进去了。 “东西放这!然后你站好!” “???站在那点?” “就站在这点,现在我说一句你跟着说一句。” 蒋征表情一下就冷漠起来! 蒋荣还不明所以然,只是见自己的哥哥变脸了,就按照他的意思站好: “我是跟你说,老板今天说了” 蒋征絮絮叨叨的的说了一通,让这小子明白问题的严重性。这才开始基本的普通话训练。 “您好!欢迎光临!” 蒋征也记不住打电话的那些个话术,只能用自己几年的服务员经验教授蒋荣普通话,蒋荣这人普通话不好,比如这您好两字,蒋征说出来就是字正圆腔的,落到了蒋荣的嘴巴里,愣是变成了你好或者宁好! 何况蒋荣还在处于变声的阶段,强制用普通话的腔调说话,就带着一股子鸭子叫的音在里面。蒋征喝水吃着零食看着蒋荣,把常用的服务用语都教了一遍之后就就让蒋荣记着,自己背下来。 然后背着说一遍,遇到漏掉的地方,蒋征还提醒一下。 “我和你说,做人是礼貌优先,不论你去做什么,这些东西你都用得上。以前在家没人管你,你要什么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都18岁了,连衣服裤子都不会洗,还要那个奶帮你洗。成绩也不行!老板就说了,你普通话要是一直这样下去,那就只有喊你走人!” 蒋征今天的气场很大,蒋荣有些害怕,从小就偷自己这个大哥的书或者那个姐姐的书去撕掉,和别人赌纸之类的游戏,没少被自己这个大哥收拾。原本就没有觉得会有什么事情,但是自己大哥今天突然换了脸,蒋荣自己就能预感到大事不妙。 看着自己大哥在那吃东西,自己只能这么背,就听了几遍就让自己背着说,蒋荣生不出怨恨的心思来,刚才听要让自己走人,就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吃这个苦头了,虽然自己大哥说话不是很好听。 就是在那吃东西喝水给自己看实在是有些过分了。蒋荣吞咽着口水,自己大哥的话听进去了,不过是左边耳朵进去,右边耳朵出去。蒋征看在眼里,知道这小子差不多到极限了,让他坐下来,一包零食一瓶水就丢过去。 也就是亏的明天不上班,才会这么折腾他,等他蹲在旁边了,蒋征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次。 闲聊了半天,蒋征说道; “我发现你头发,怎么这么长了!你在那边上班不知道去剪头的?“ 蒋荣的头发,从额头的位置拉下来都能到鼻梁的位子了,也就是这小子头发的发质比较好,平时都斜着的,不怎么看得出来。 蒋荣闷着半天不说话,一口喝光了水才说道: “我不想剪!” “哟!你厉害嘛,还和我发脾气!请你明天去剪头,你这种样子要不是去上班人家都不想要,一天就想睡觉!本来普通话就不好,上班还睡觉,你想睡很安!你晚上在整廊子,10点多我就喊睡觉了,你又起来的安!” 蒋荣干脆不说话,让自己大哥说个够。蒋征也见得蒋荣有力气发脾气了,又是接着操练起来。 于是就这样子折腾到晚上的12点多。明天华城的几个保安都站在门口看热闹,这事情还是头一回看见。对着蒋征两兄弟就是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没用的。 保安这种工作蒋征是看不上的,不是因为其职业怎么样,主要是因为保安这份工作的限制条件太多,一天工作12个小时,全月就没有休息的时间。想要上进,是断然不可能的,但是从蒋征自己了解下来发现,上海的保安工资待遇其实比较不错,一个月4000多的底薪,包吃住已经比上海大部分地方的服务员工资高了。 至于比较的基础,便是以蒋征从事过的服务行业来比较的,相比起那些繁华地带的服务员收入是多少,蒋征还是不清楚的。 第二天一早,蒋征就拖着蒋荣去剪头了,这小子说道所谓的自律,是基本不存在个人的自律性的。但是从另外的角度来说,这小子对于自己家人的说法还是比较的认同,或者是很少出现反驳的情绪来,自主性比较少。 除非是他打游戏,否则其他条件下,让他自己主动的做点什么或者思考什么好像有些个难度。也就是这样子,蒋征才压着他一起去剪头。周浦镇这个地方蒋征还不是很熟悉,虽然来到这边已经很久了,但总体来说,其实大部分的时间蒋征都是公司寝室两点一线,周末就是家学校两点一线。 别的地方不知道,但是这万达蒋征还是知道的,不说别的地方,这万达就必然有剪头的地方。 出门一路走过去,这里走到万达还不算远,就是太阳有些不饶人,等到万达的时候两个人就觉得自己似乎快要融化开了。好在万达就是要好很多,里面有空调,所谓冬暖夏凉来形容万达是一点都没错的。 在万达里面凉快一会,这才穿过万达里面,从后门出去,那边有一条美食街,许多卖食物的小店在那,要找剪头的地方,也就只有那附近了。从街头看到街尾,才发现了一个剪头的店铺,蒋征自己头发就有些长了,两个人就坐下来。 这里剪头的小哥有些意思,上来只是问,是要怎么剪,说话和服务也是一流的样子,蒋征就觉得这个价格,怕是不太便宜。 第五百零八章 天价脑袋低价人 说起来也是奇怪,蒋荣虽然在家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长大,但是对于别人这么细致的嘘寒问暖还是头一回。 “帅哥,你看看你剪头,要什么发型比较好,我们这边什么发型都能做的,我看你发质比较好,烫一下是比较不错的。帅哥,怎么样!” 说话间又一个人端着水,端着吃的放在一边: “帅哥!水,这边吃的随意吃!” 蒋荣顿时就觉得自己飘飘忽忽的,以前在鲁镇剪头的时候都是给钱自己去,招待自己的都是些老头子,哪有这么些的花花道道的存在。 蒋荣有的东西,蒋征这边也不会落下,正所谓事出反正必有妖!蒋征毕竟是老早就出门的人了,对于这些东西的警惕性比较高,对于别人这么殷勤的过来端茶递水,别说是蒋荣第一次,这蒋征也都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客气的。 蒋征看那边那些人和蒋荣说着什么,两个人的位置安排也有些意思,蒋荣在左边,蒋征在右边,中间还刻意空着,直到有人来了又安排一个人坐在中间,以至于两边的人说话都不方便,加上这人说话温声细语,反倒是比一般的女生都还要温柔几分。 说话温柔轻声了,这说话的声音自然就是小声许多,以至于蒋荣在那边说什么蒋征听不见。 没多会,这蒋荣就去洗头了,过来之后就开始剪头,蒋征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好是随他去了。 没一会又去洗头了,至于帮蒋征剪头的这人说话倒是和蒋荣那边的一致: “帅哥你这个头发干脆烫一下,做个护理,你这个头发以前烫过的吧!干脆做个护理再汤一下,我们这边染发也是很不错的,价格也很便宜。” “那你们这怎么收费的!” “烫头发也很便宜,也就是200左右就可以了,你要做个好点的护理差不多在100多块左右,不贵的!你那个朋友在那边也烫了!” 蒋征一想这烫头发好像全国统一价一样,不管在那都是100多到300块钱。蒋征考虑了半天就说道: “不贵你就汤吧,超出这个钱我就是没钱的!” 那人顿时就高兴起来,忙的又去换成果盘上来,普通水也换成了奶茶。好家伙上海的奶茶可不便宜,一杯15块还是要花的。看人马上又换脸,蒋征的警惕性再次提了上来,心里面一股子不好的预兆。这个事情怕是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大概是2个小时左右,两个人都折腾好了。又换了一个人过来说道: “你们两个是一起付还是自己付自己的?” “一起付吧!” 蒋征说着,那人就说道: “是这样的,刚才给你说的价格是会员价!需要你们办理会员卡才能享受那个价格的!” “会员卡?” 蒋征还头一次听说剪头要什么会员卡。 “对的!是这样的,我们会员卡分为黄金卡和铂金卡,黄金卡需要充值6888,享受的是6折优惠,铂金充值享受最低折扣2折优惠!” 蒋征脸色一变,这头还能这么剪?那人见蒋征变得不对劲了,又忙说道: “这个钱也不是购卡的钱,是属于充值消费的,只要您这边充值进去,下次来的时候直接从卡里扣钱就可以了,不用二次缴费的!” 蒋征一想,这也不对劲啊。一万多块钱,一次才几百消费,一个人一年能剪几次头?自己心里会没个数? 原本是以为说完这个之后,会有些改观,但是现在看来,一点变化都没有,蒋征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了,那人就问道: “您这边能不能办铂金卡了,现在!?” “办不了!没钱!” “是这样的,您这边和您的朋友,剪头烫头一共是5865块,您办理铂金卡享受2折优惠就是1173块!假如不办理的话就是原价了!” “不对啊,我刚才怎么说的,我都问他了,他都说烫头200多块就可以了。” 那人被蒋征这么一吼,一下就愣住了,忙转了心思说道: “是200多,但是他和您说的是会员价,您朋友那边烫头,又做了护理,后面还染头,您这边没有花多少的。您这边原价就500多块而已。” “????” 蒋征一脸的蒙圈,什么头得这么贵的,也就明白,刚才自己为什么会感觉不好了。果然出了事情。 “我不管!你让刚才那个人过来,他说只要200多的,现在又变脸,你们几个意思!你们要这样玩,我就报警了!” “你报警也没有用!我们是正规营业的!各种证件齐全!” “意思是证件齐全就可以什么都乱来了?” “要不您看这样行不行,反正你们也消费了5000多,办个黄金卡,打个6折也是可以的,或者直接原价买单!” 蒋征不管这么多,直接就拿了电话出来报警。 一翻沟通之后,人说一会就过来之类的。旁边的见蒋征真敢报警,自己就退开了,不然矛盾升级了,怕是更没有好日子过。 蒋征坐在原位置上,简直就是度日如年,说是马上到,现在都半个小时了人都没来,蒋征自己也急的手心冒汗,难道上海就不管这些套路人的店? 时间都到了下午3点多快4点的样子,那边又来人了。把兄弟两叫到了办公室去。 这办公室就在发廊的三楼,虽然发廊看起来倒是金碧辉煌的样子,但是这办公室就不堪入目了。主要是办公室里面的墙壁都是绿色的,怎么看都显得碍眼。 坐在办公室里面又是另外的一个人,发廊的人基本都看起来显得年轻许多,大致也只有20多岁的样子,但是实际上有多大倒是个迷。 蒋征和蒋荣到了办公室,那人就说道: “你们两个消费了5000多是吧,是这样的店里面的规矩就是这个样子,什么都是明码标价的,你看你报警也报了,也没人来是不是!你们就办个黄金卡,拿个6折多好!钱又不多,几千块在上海这个地方,不就是眨眼功夫就赚到了。” 这话说的不塞牙,咋眼功夫几千块收入,怕是上海的程序员都不敢说这个话。但是程序员可以这么做,却不会这么说,怎么想都是有几分狂妄的意味。 蒋征和蒋荣也都不说话,蒋荣这小子像是吓到了,整个人像个鹌鹑一样的。见两人没反应那人却是说道: “你们在上海怎么混的,不是几千块都拿不出来吧!” “没有!刚才就说了,剪头的时候说是200多,一下就变成5000多,你让我怎么想!你要是觉得报警不管用,要不我再打个?打到他们人来?” 那人听蒋征这么说,顿时就沉默下来,闷着半天才说道: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这边以个人的名义给你们打个5折,5800!那几十块我也不算进去,你付款个2400总该可以了吧!” 蒋征这边和蒋荣这边加起来都才1000多块,虽然是新到公司上班了,工资也还不错的样子,但是还没做到一个月就出这档子事情。 “没有!我现在就1000块钱,多的都没有!” 那人叹了口气,好像是奸计得逞一样。 “嗯~这样吧,你先付这1000,你后面是几号发工资,再把这1400补上,写个欠条!加一下我们家收银的微信,你发工资了就发给他!” 几番挣扎还是这样子,蒋征也觉得气人,这蒋荣平日让剪头不去,这下好了。又染又烫还做什么护理。 到了收银台,这边蒋征就付了1000块钱,正在写欠条了,就听见一楼大厅里面又有人在那吼: “我又没让你弄!你自己说才100多,现在和我说要3000!我说了要做的吗!你自己要来弄,我都说了,不做,你非要说便宜!” 第五百零九章 前赴后继的金融行业 从理发店出来蒋征算是彻底的明白什么是城市套路深,也明白所谓我想回农村的话是什么味道的。套路从来都是的直接展示,越是大城市,这种之间的厮杀就越是激烈,总是在说为什么会这样。 自由历来的代价都比较严重,想着自己一个人的自由是断然不公平的,所谓你的自由和我的自由,两个自由之间总是会发生些矛盾,然后又开始打呼这个世界不公平之类的,说得严苛一些,是自己的眼光不够老辣,没有在这样一个自由的环境里拿到自己认为的好处而已。 蒋征把自己的思路整理了一遍得到上面的结果,但是现实的还不允许蒋征花费这么多的时间去思考人生,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自己的生活应该怎么处理。现金是没有了,花呗还剩下一些,值得庆幸的是家里还有米。 “现在怎么办,钱也没有了!你说你平时不见你去剪头,一去剪头发,你就又烫有染的,还要做护理!你高级很嘛!” “我又晓不得,我都要睡着了。” 蒋荣的这句话,蒋征想要一巴掌拍死他算了,什么叫自己要睡着了。 两个人晃悠着回到了明天华城,高兴的出去,败兴而归大致就是说着兄弟两,距离发工资还有些时间,蒋征就在网上看看有什么可以放时间长的菜,多买些,好歹撑到发工资再说。 拿着手机在网上找寻了半天这才找到一个名叫“万年青”的干菜,199一包说是两斤装的。在这个车险的公司不包吃住,好在工资高了不少,蒋征剩下不多的花呗,买了2包回来,等人送货上门。时间间隔还是有的,在这期间还需要自己找找出路才行。蒋荣的花呗就没有开。 现在这般情况下,花销的大头都压在了蒋征头上,左边信用卡5000,右边花呗2000。头上还压制的上学贷款,屁股后边还跟着一年一还的助学贷款,颇有几分破鼓万人捶的味道,另外还需要加上一年的水电开支。 对于现在的局面除开承受着没有其他的办法,现实要要压垮你,只需要慢慢对切你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一次性的碾压,现实从来都喜欢温水煮青蛙,让你不知不觉之间就落入他的陷阱里面去。 蒋征现在觉得自己就是寸步难行,但是还不至于发出绝望的嘶吼之类的。 到发工资的时候才是稍微好些,尽管是工资高了许多,但是生活窘迫的局面似乎一点变化都没有。甚至还越发的过分了。 蒋荣的性子就是那个样子,死猪不怕开水烫。至于什么觉悟大致是看不出来了。于是乎在这个公司挣扎了两个月之后,蒋征才算是轻松下来,但是外债变多了,另外还增加了不知道什么名目的小额贷。 这些所谓的债务堆砌起来可不是玩笑,今天要还什么,明天又要还什么,都是排队而来,解决困境的办法似乎除开给自己挖另外的坑出来之外并没有更好的办法,以至于那些肯蒙拐骗来钱快的事情才会让那么多人的趋之若鹜。 时间走得比较慢,算是折磨人的另外一种途径,蒋荣对比起蒋征来倒是过得清爽的了,他资质不够,所有贷款的钱都是蒋征花销着,包括两个人的生活,也就仅仅是蒋征需要还钱的时候,让蒋荣给一些。两人一个月快1万的收入,愣是过得和难民差不了多远。 到了7月,时间算是手下留情了。两个人都还活着,不能说过得不错,只能说勉强度日而已,蒋征顺利的把负债弄到了4万,是各种小额贷的结果。 “今天开会说个事情,那边新开了一个公司,也是我们在弄的,需要去一些人到那边去。我们每天都会有班车接送过去,也就是去那边帮忙的。我点到名字的都去” 蒋征没意外的被点了名,还不清楚是去做什么,但是这边蒋荣却是留下了,这一两个月里面蒋荣的表现不能说好,但是也不算太差。可惜的就是蒋荣这小子在上班的时候睡觉,能从办公桌上睡到地上。 摔倒在地上的声响很大,以至于蒋荣被拉去开了小会。蒋荣原本是没有手机的,但是这两个月缓和过来之后,蒋征倒是给蒋荣买了手机,似乎买手机之后问题就更大了,几乎每天都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蒋征也就觉得奇怪。 “你是整廊子,在上班会睡觉睡到地上去!” “没有廊子嘛,瞌睡来了!” “你要这样子,你就滚回老家去!一个月都拿5000了,你还这种整,你觉得工资高过得太好了,你就回家去!” 蒋荣也不管自己的这个哥哥说什么,很是有几分大耳朵的意味,反正自己哥哥这几天就要被调走了这会被说两下就说了。问题也不是那么严重,蒋荣自己是这般想的。 7月中下旬的时候,蒋征和一干人都被调走了,公司安排的车接送,路程还比较远,早上8点到了地方,上车!然后就是1个小时的车程到另外的公司去,蒋征到了地方才知道是要做什么。 原来这公司是做金融的还是现货原油,但是似乎又换了一个花样,之前都是看日线走势,现在就好了,可以做什么小盘。也就是5分钟的走势买进卖出,这速度就快了很多,还不限制金额,最低十几块都可以玩。 金融公司的气氛向来都是比较压抑的,蒋征看来就是这个样子,赚钱的事情就比较看天看脸,至于那些被上天选中的也不是什么幸运儿,只是不明真相的冤大头而已。因此对比业务员开户的幸运,那些客户就是最大的不幸了。 公司看起来还可以,就是没有人!听说是找不到人了,蒋征也觉得是这样,一个公司就4个活人,一个老板,一个分析师,加上2个由分析师带过来的业务员。蒋征这群人倒是很多了,两个小班车拉过来的人。前后就30多人,算是把车险那边的公司挖空了。剩下一些蒋荣那样的人在那边打电话,还有一些不愿意过去的。 这边的公司冷清得厉害,这30多人过来之后才显得热闹了许多。蒋征不明白这些人好不好的非要折腾什么金融,是不是觉得安稳的赚钱来的不快?非要加速一下自己的死亡? “这边公司是做现货原油的!你们都在上海这么长的时间了,我相信你们其中的不少人都是做过金融的” 说话的是带着蒋征这群人过来的老板,也就是那边车险公司的老板,蒋征觉得是哪根筋不对,非要折腾现货? 虽然是这样,但是人已经过来了,该做事的还是要做事,那些个人都不懂走势,基本都是问蒋征,开户这种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到现在蒋征都觉得这种事情没那么简单,是不是伤天害理还说不清楚,反正这种所谓来钱快的事情,基本需要填补的金融漏洞也比较大,何况业务本就是水磨墨的事情,怕是还没有开到户公司就自己先倒闭了,这是蒋征对现货的基本认识。 更多的是,这种事情多少有些伤天害理的,比起小额贷来更为直接一些。好歹人小额贷还给你口喘气的机会。自己管好自己的手问题就不大了。 蒋征分开了,蒋荣上班也就那个样子,似乎是车险公司的把钱都抽了出去,现在又把人抽出去了。整体来说是用一个能赚钱的,去补充另外的空壳,似乎不太明智。 蒋征才去了不到半个月,蒋荣就被离职了,说是因为他上班睡觉。至于蒋征去那边呆了半个月也就走了,核心的原因还是那边的开销太大,一顿饭都是十几块,加上自己负担也存在,这种吃饭是没办法的。 第五百一十章 蒋荣的生活与蒋征的新工作 这下可是满意了,兄弟两个都到了没有工作的状态。在家休息了几天也不是那么回事,毕竟是贷款压在头上。蒋荣倒是没有那股子的觉悟,似乎是不上班在家呆着更为舒坦一些。 “小荣!” “廊子!” 蒋荣对于蒋征的呼喊似乎很是不满意,但是两兄弟已经在家好几天了,蒋征去找了工作,但是大部分招人的都是金融行业,都是所谓的现货金融,蒋征很是排斥,至于蒋荣拿着手机在家呆着能玩一天,至于吃饭的事情,蒋征不叫。 也就基本忘记吃饭是个什么事情了。 “你一天就在家里面咯,也不找班上!” “” 蒋荣不说话,似乎对于这个事情比较害怕,亦或者根本就不知道所谓的工作是做什么。对于蒋荣睡觉把工作弄丢的事情,蒋征没有什么好说的,若不是蒋荣自己喜欢上班睡觉,怕是也不会被人抓到把柄。但是现在不上班了,却又是另外一个状态,睡觉是不可能睡的,拿着手机能在房间里面一蹲着就是一天的光景。 平时蒋荣在鲁镇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话是不愿意多说的,就喜欢一个人蒙头搞事情,至于做了那些事情除开有人告状的事情外,其他的事情家里人都还没有人知道。现在看来,蒋荣每天最喜欢的还是玩手机。竟然能治好他的瞌睡病倒是一个意外的事情。 蒋征找了快半个月才找到一个适合的工作,工作的地方比较远在嘉定那边,现在住的地方是周浦镇,去那边上班得穿越大半个上海,算是最远的一个工作了,但是距离花花那边又还有些距离,毕竟地铁的路线不对。 工作是淘宝店铺的,在招收关键字优化,蒋征在学校还学过,虽然那边给的工资不是很高,才4000出头一个月,但是上面说是包住的,蒋正觉得还行,多少还可以呆着和人说好了面试的时间,蒋征就去了,由于距离比较远约定的是第二天下午才过去。 但是实际上,蒋征第二天的上午就出发了,和蒋荣说好自己出去面试就走了。先是半小时的公交到地铁站,然后又从秀沿路地铁站出发前往嘉定,中途还要转一个地铁才行。蒋征计算了一下时间,实际到公司附近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1个半小时还多些。 距离还是有些夸张了,毕竟地铁的速度可是不慢的,但是算下来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在等待和各个站点停车的时间要多些,比起公交车确实是快了不少。 公司所在的地方和天纳是一个性质的,都属于集中办公的区域,但是天纳商汇这个地方的规模始终是小了太多,蒋征到的这个地方看起来比较荒凉。但是也说不过去,毕竟四周停放的各种电动车和小车比较多。大概都是在工作而已,房子都排布得十分的紧密,说不上是10步一栋小楼,但是十几步一栋办公楼还是有的。 蒋征在这里面转悠了快1个小时才找到地方,但是却已经临近中午,既然与人说好的是下午去面试,那就找个地方呆着就好了。 吃了中午饭之后,又在四周转悠了一圈等到下午上班的时间到了,蒋征才给人打电话上楼去面试。公司做的是网店,实际上售卖的东西叫做美缝剂,也就是往瓷砖里面填的东西。面试蒋征的是一个女人,蒋征也不清楚这个女人具体是做什么的,一翻下来就定好了薪资和上班的时间。 被人认可,蒋征还是比较满意。就是上班的时间是8点,意味着蒋征今天回去之后,第二天需要5点就起来然后赶着最早的一班公交车去地铁站,然后乘坐地铁去公司。而说好的宿舍则是等到蒋征实际入职之后再说。 蒋征回去之后,家里什么都还是凉的便是问蒋荣道: “你中午没弄饭吃!” “没吃啊,你不在我整廊子?” 这句话就把蒋征给问蒙圈了,什么叫我不在你就不吃了。蒋征倒是奇怪这蒋家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奇葩玩意儿。说不好怎么弄,让蒋荣别玩了去煮饭,又和他说让他去找工作,自己明天就要出去上班之类的,不在这边住了。 蒋荣就说了一声: “哦!” 这一声算是同意了,还是算知道了,也不清楚,反正行为照旧是之前的那个样子。第二天一早,蒋征就自己起床去公司了,时间才5点。昨晚蒋征定好的闹钟。结果起来之后发现蒋荣根本就没在床上。 “诶!??人了?” 蒋征惊叹一声,从房间出来,这才发现客厅里边有个光亮在那。一个人蹲在那像是一坨说不清楚的东西,蒋征把客厅的灯打开,这可不就是蒋荣: “你一晚上不睡觉你是在整廊子?要不是会遭人家赶出来!” “哦!晓得了!” 蒋荣吼一声好像很不高兴,但是人没动,还专注的在看手机。蒋征见他不动弹,这才走过去,蒋荣还在手机上按来按去的,看清楚蒋荣手机上的东西,算是明白了,这家伙一晚上都在打游戏: “好玩不!你玩这个天天飞车跑得到全区第一不?” “人家第一有好车,我们这种那点有。” “没得还不去睡觉!你不上班那来的钱去买好车!” 听完这句话,蒋荣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大哥在和自己说话。忙收拾好充电器起身来: “马上就睡了!” “我请你!请你,睡醒了就去找班上,我去上班了管不到你了哈,有米有菜你都会饿肚子,你也是个人才!” “晓得了!” 蒋征看着蒋荣进屋去,这才忙着出去。看这个样子,蒋荣怕是上班的时候都是这样,难怪会上班打瞌睡了。蒋征觉得这个人已经是没救了,自己不上进怎么都是没办法的。靠人施舍可怜总不会是一个出路。 何况自己过得可怜以及因为灾难而可怜完全就是两个概念的事情,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蒋征算是明白了。当年孙家小子和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蒋征还比较迷糊,现在不迷糊了甚至清晰得要命,蒋征坐在地铁上很像回去看看这个小子过得怎么样了。 出来这么久第一次想回家去,却不是因为想起了自己家的人。 蒋征走了之后其实蒋荣并没有睡觉,而是等着蒋征出去之后,又从房间里面出来继续刚才的游戏。 到公司的时间比蒋征预期的时间要早很多,上海的天也开始冷起来,吹风的时候还有些个刺骨,相比起去年的天气,灰蒙蒙的天空基本就成了上海的一种特色,蒋征将之称为“小汽车的颜色”。 当天的工作比蒋征自己预期的工作要简单,就是公司似乎都喜欢用笔记本办公,下午是6点下班,面试蒋征的女人让蒋征跟着外面作图的那个家伙一起会寝室,走的时候都和人说好了。 虽然是个优化运营,但是实际要做的事情并没有这么多,更多的事情都是在收集数据,分析。这些事情还不是短时间就能做好的。蒋征问起之前的运营有没有收集关键字之类的数据时,那女人竟然什么都不清楚,说是应该都在电脑里面。但是实际下来电脑里面最多的还是产品的照片之类的,该有的数据却没有看见,倒是看到了许多淘宝提示续费的消息。 这些消息加上干净的电脑,蒋征就知道,其实所谓的运营都只不过是花钱买了淘宝的直通车在做,他自己怕是上班都在摸鱼之类的,反正付费了竞价排名了,增加曝光率和点击率,其他的东西就交给市场了,大致是这样的一个思路,若不是到期了,怕是他们还想不起找运营,毕竟人家是收钱办事的软件。 第五百一十一章 穷和脏是换还是洗 发现是这么个样子,但是也不能说别人就只是做了这么一个事情,具体还做了其他的什么倒是不清楚,兴许是别人走的时候把自己的记录全部删掉了,不让别人用而已。以点盖面的事情还是少做,毕竟别人能开这么大的公司,运营维持下去,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中间的弯弯道道说不得也清楚许多。 抱着这个想法,蒋征也不敢多说什么,什么材料都没有就只能够自己从零才是,需要先收集同类产品的关键字信息,竞价排名这个东西蒋征还算清楚,早年在学校的时候第一年就是在学习这个机制的运营方式,关键字的搜索和收集还是个水磨墨的功夫,蒋征从学校出来其实就没有从事过这个行业,现在也只是算捡起了老本。 具体的成效怎么样,蒋征其实也没有什么普气,心里没底。第一天的工作就这么结束了,没有什么实质的成绩,用企业惯用的结果论来看待蒋征的工作成绩,基本就是屁事无成,基本一天的时间都在查数据。 是个人都会有急功近利的心态,见蒋征这一天基本什么都没做出来不说,一直在逛淘宝的网页,毕竟不是这行业的技术人,对于这些东西还是比较陌生,因此用标准的结果来评价,蒋征这一天就是什么都没有做出来,虽然不说什么,但是自己多少还是有了自己的计较存在。 而蒋荣在蒋征走了之后,一个瞌睡便是睡到了下午,起来之后也不想着做饭,反正自己吃不吃也是自己的事情,现在更好没人管自己了,省得玩游戏还得偷摸的玩,起床之后拿着钱就买了些零食,然后开始他自己所谓的飞车之旅。 蒋征既不知道公司那边的想法,也不知道其实蒋荣根本就没有想去上班的想法,自己一个人蒙头在那忙活,一个exl表格里面都是关键字以及出现的次数,后面是什么店铺在使用什么关键字等等,在后面又是行业分类,总之是一个很细致的活。 基本就算是一个店铺甚至到一个行业内常用关键字的研究分类,就差写上一篇论文,好好的论述一下这个店铺的关键字应该怎么排比较科学,怎么排又比较省钱,以及什么排列方式能够比较亲民贴近客户。基本就能从各个角度去剖析这个行业的关键字问题,但是现实不准备给他这么多时间,只是他自己一厢情愿忙得厉害而已。 无知尚且是快乐的,在毫不知情的条件下,蒋征自己忙得不亦乐乎。晚上下班之后就安排了公里里面的人带蒋征回寝室,人是作图的。每天都在帮公司做许多的图片,从产品图样到基本的店铺装修图等等,都是这个家伙在忙活。 180的大个子长得还挺魁梧,蒋征就在那等着这个家伙一起,公司的寝室距离上班的地方还有些个距离,和工作的地方一样,居住的地方都是居民聚集在一起的地方,几乎上海的布局都是这个样子来排布的,居民区和工作区都很好的分开来,商业区也单独的划分成一个部分,也就出现了蒋征到那都觉得人比较少的情况。 说是距离远,其实光是从简单的路程来看,蒋征从公司到宿舍的直线距离并不是太远大约在1公里左右。修建道路是人类的优势也是一种弊端,为了规避一些东西总是会弄出许多需要规避的东西出来。弯弯曲曲的路就是不停规避的结果,这一公里多的直线距离,蒋征愣是走出了5公里的路程来。 不知道应该夸耀人的创造,还是应该夸耀蒋征的手机导航不错。导航还是迷路了,把蒋征领到一面栅栏附近就说已经到达目的附近,导航结束。 “???” 原本要领蒋征回家的人,没有跟着蒋征一起,到了半路的时候就说要去万达的健身房,加了蒋征的微信之后就给蒋征发了一个位置,蒋征就跟着导航走了,现在遇到这个样子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给人发了微信却收到回复说,他已经在寝室了。蒋征又愣住了,自己走回来花了这么长的时间? “你现在在哪?” “不知道,我跟着导航走的,现在到了小区的后面,但是没有门进去。” “喂!” 蒋征这头发完消息就听见有人呼出声来,蒋征顺着呼声看去,可不就是公司里面作图的家伙。 “!!!从那进去的??导航给我导航到这里,就没了!” “你在那等我一下,我来接你!” 等了几分钟人才出来,见到蒋征: “你去那了,这个时间才回来,我也刚从健身房回来。” 蒋征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是应该说自己一直在回来的路上好,还是应该说自己去找了个地方逛逛? “在附近转了一下。” “哦,我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应该吃饭了吧,我最近在吃蛋白粉,想要锻炼出肌肉就要吃这个,一桶蛋白粉很贵,不过你看” 话题被华丽丽的的转移到了肌肉和蛋白粉的关系上,蒋征没明白这一两千一桶的蛋白粉和肌肉有什么关系。寝室是一个套房,远没有蒋征想的那样好,但是对比上海的物价,能有一套一百来平的房子作为寝室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对于企业来说这种负担也不能小觑,毕竟一个月也得一万多出头的房租。 虽然是一套房子,但实际上房间里的采光很不好。庆幸的是没有像明天华城那样进行隔开,相比之下更有一份所谓家的样子。几句话就安排了床位,由于是夏天,基本床上也有凉席存在,只是别人用过的旧凉席而已。 大部分人对于别人用过的凉席一类的东西都会有洁癖,蒋征现在正穷,这些年都是一路吃苦过来的,对于这种二手凉席到没有拒绝。 寝室里面的人发现蒋征没有更换凉席就打算这么呆着了,眼神很是奇怪。细微得让蒋征察觉不到,嘴巴上说道: “那凉席是人用过的,都不知道人有没有病,你就这么睡了。” 蒋征听了这句话回复道; “太累了,躺一下!“ 说着蒋征就站起来,把凉席卷起来拿出去,蒋征才感觉寝室里面那股感觉很奇怪的气氛消失了。蒋征没打算拿去丢掉,拿着凉席就去厕所用自己今天买的刷子之类的洗了一遍 寝室的人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都觉得蒋征会拿去丢掉了,结果仅仅是厕所传来了开水和刷东西的声音 等水稍微滤干一些,蒋征又拿着凉席进去了。里面几个人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但是什么都没说。再次铺好席子蒋征就算是安顿下来,自己带着的东西放在一边,原本就没有带着这些东西过来。 蒋荣另一边在家里就饿着肚子,打游戏。 不是没想过吃饭的事情,而是觉得煮饭太麻烦,反正自己哥哥也不在家之类的。蒋征在新环境的适应并不是很好,自己就能感受得到。一种来自金钱方面的歧视,解释? 谁会满世界的说自己是个穷鬼,还见人就说一遍?街上行乞的人都要自我包装一下,何况是正经上班的人? 所以蒋征不想说自己的处境,别人也不会问,明明应该是互相谅解一下的时代,本着“笑脏不笑穷”本分才是老人应该传递的东西,穿上金钱的外衣之后,除了穷就是脏了,似乎每个人都应该撇开脏这个东西,直接用资本换一个新的,哪怕你是穷鬼。 恶意,蒋征收到了但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只当是来新环境不太熟悉而已。 第五百一十二章 本性和职来职往 蒋荣到底还是脱离不了一些本性或者是坏习惯,蒋征去差不多一个周,蒋荣在家的日子基本就维持着游戏度日,找工作的事情不是没有去过,而是去了之后根本就不知道应该表现什么,电脑打字不会,画图不会、别说什么办公软件了,好好的一个进厂的苗子,愣是要去面试那些公司的工作,连打字都不会还面试什么? 找了这么一两次也找不到工作,索性就不去了,每天也不少吃零食,汽水。基本吃饭就这么解决了。钱从那来的,不清楚,蒋征自己在那边都忙活不过来那能管得了他怎么过活。 蒋征和蒋荣原本是住在客厅旁边的偏房,也就是那个玻璃房间里面,房租是750块一个月,但两个人住下来多少还是有些拥挤了。想着两个人差不多都在5000左右的收入,不如换一个房间,偏偏遇到住在里里面次卧的那个人搬走了。蒋征一想,这一个月多200块的房租,能够住的大些,也还可以,比起现在住的房间倒是大了不少的。 这样想着,蒋征和蒋荣才搬到了里面的次卧去。蒋荣现在就在次卧这边呆着,房租都是房东找蒋征拿的,加了微信也方便很多,等着到了日子,蒋征自己就会给,哪怕是给不了都会给个回复说句话。多少算是一个交代。 “你这个月的房租什么时候方便给?” “这个月给不了,要等一个月了,下个月,我现在也没在那边,在嘉定上班,才到这边上班,要等我发工资了!” 微信一发出去,这个事情算是解决了,自己在这住了这么长的时间,房东也知道蒋征的脾气。只要是说了什么时候给,就必然会给的,自然就不多话,虽然房租暂时给不了但是基本的水电费,蒋征不会拖欠着。基本每个月的水电费差不多都在50多块的样子,加上公摊下来的水电,其实每个月都得在70多块左右,毕竟厕所的热水器一直是开着的,那个东西就是一个电老虎,每天得消耗不少。 遇上冬夏两个季节倒是偏贵一些,今年虽然才新搬过来,蒋征还是知道的,屋子里开着空调,钱是少不了的。不开晚上睡觉都不舒服,多少都需要开着一会,然后差不多都凉快下来之后,再把空调关上,基本一天一个小时的空调已经成了必须品,去年刚到上海的时候还没有觉得这个东西有什么必要。 其实就是缺的,没有也觉得空调有没有不重要,但是有了却又是另外一个样子。 转眼间蒋征已经到嘉定的公司上班一个周,这边吃饭确实要贵许多,公司楼下的饭菜其实都比较贵,一份饭十几块都成了必然的消耗。严苛的计算起来,一天两顿饭带上一包烟,都在小50左右的日常开支,香烟还不是多贵的香烟,就上海本地产的红双囍,从8块一直到十几块都有,价格不等。蒋征就习惯抽8块的红双喜,感觉和贵州本地产出的“八遵”差不多。 所谓八尊,用贵州话的发音应该是“八针”,其实就是价值八块钱一包的遵义。因此这遵义在贵州人的发音里面不读“zunyi”而是“zhenyi”。有争议是好事,没有争议的矛盾才难解决。 以往如常,蒋征下班之后就先走了,他的钱还得省着花销,附近吃饭太贵,但是寝室附近能买到山东大饼,两块钱一个,老板说是“光饼”。除开盐的味道之外果然很光,绿色的不知道是大蒜叶还是小葱。并看起来不是很大,但是分量很足。 中午没有可选性,但是下午就能走回去吃个光饼解决问题,烟还得买。虽然是便宜的香烟,但人已经知道你会抽烟了,每天都带着香烟,虽然拿出手会让人觉得有些低配,可是没有那就有些让人怀疑了。 香烟的高低只是展示你的经济能力或者是习惯问题,但是不买老是打主意到处去蹭烟抽,就有些让人看不起。由经济实力问题,变成了人品问题就有些过分了。 这蒋征一手光饼,一手手机扫码付款,从旁边山东大饼的店出来就拿了一包红双喜。一边走一边吃,没打算这么快进去,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让那些人看见了,自己可能难以接受那些个眼光。 “叮咚!” 蒋征正扫码付款把手机装起来,微信就响起来: “你这几天没在家了!就你弟在家?” 名字备注的是胖子,其实是蒋征搬走之后,又来的一个人,住在蒋征原先住的房间里面。平时下班之后都常常遇到,也就加了个微信。 “啊!我没在家,我都到嘉定上班一个周了!咋了?” “哦,也熊!我钱丢了!丢的不多,一天丢个十几块钱二十多块钱的。我刚才也问你弟了,他说他不知道,我今天回家来就发现我这个房间的锁都被弄下来了。还是用螺丝刀把那个扣子上的螺丝给拧下来的” 胖子的那个房间蒋征是住过的,因此也知道那个锁是怎么回事,其实就是两个组合起来的锁扣加上一个小锁。听见胖子这么说,蒋征其实就已经知道是蒋荣做的事情了,原本在鲁镇老家的时候就没少拿钱,不过是蒋奶奶自己的钱,每次都是几块几块的拿。实在是没零钱了,才会拿那些大钱去破开,用剩下的也会放回原处去。 蒋征也没直接说就是谁谁,就说是自己没在家,表示知道这事情了。和胖子那边聊完,蒋征就给蒋荣发微信过去,问他是不是拿钱了。几句话下来,蒋征见蒋荣回复的消息大致是知道了。这事准是这小子干出来的,以前在家的时候没有抓到是他做的事情,就不会去承认,哪怕是有证据在了,最多是不说话而已。 脑袋疼!自己才出来上班多久,就整出这个事情来,这住在里面的人,基本都是每天一早就要出门上班的,谁都是晚上9点左右才会陆续的回家来,遇上更晚的都是晚上的10以后才会回家来。就剩下蒋荣这个小子天天在家,这个事情,不是蒋荣做出来的,蒋征一点都不信。 他天天就呆在客厅里面玩游戏,别人上下班都能看见,说不认识他断然不能,休息也得有个限度,天天都是这个样子,人不是怀疑到蒋荣这边来,也不会找蒋征说这种话。蒋征到底心理还是有数的,眼看才来一个周的时间,不多不少的。自己总不能再跑回去!原本房东发微信来的时候蒋征就很想说自己不在那住了,让他找蒋荣要之类的,但是转头一想,怎么也要有一个落脚的地方,不然遇到什么意外,那便是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正是这样想着,才和房东说拖欠一个月。 周末休息结束,又到公司上班。全天都没有什么事情出现蒋征觉得应该是没什么事情了,等到下午的快要下班的时候,那天面试蒋征的那个家伙就过来了: “你过来一下,我们去开个会。” 会议室是蒋征第一次进去,空间看起来是狭长的,光照不好,但是开启日光灯后就有些通明的意味,就蒋征和面试蒋征的那个人。 两个人坐下来,面对面! “是这样的,你也来了有一个周多点了,到今天上班结束也正好是第七天上班,那这个我们观察下来,其实还是觉得你不太适合在我们公司上班,真的是不好意思!” 之前从来都没有去过正规的公司,也就是像这样子在办公室坐着做事的地方,突然听见别人这么说,倒是很有些委屈。不论别人说的这份不合适是什么,也都表示蒋征不能继续在这呆下去了。 第五百一十三章 客气人的礼貌 话说的有些委婉,但作为人这种情感丰富,想象力通透的动物总会自己把这些前因后果自己脑补清楚,甚至还能自圆其说一翻,人从来都是这样子自作多情的生物。蒋征收到消息当天开始还有些失落。 但是回到寝室之中,那股失落的意味就突然消失,收拾东西准备就走人。下午的时候在公司的办公室里就说好了,3天以后会给蒋征结算这一个周的工资。虽然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走,现在已经到了这一步就没有选择。 蒋征收拾好东西,寝室里面的人就陆续的回来: “今天就走?” “嗯!” “明天走吧,这么急做什么!” “我在浦东租得有房子的!” “哦?那也不急,反正寝室就我们几个人,我们不说也没人知道,对吧!” “对啊!” 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蒋征就不好走了。这番作为让蒋征对于这两人的看法改观的不少。原本就是要去健身的也不去了,准备出去玩的也不去了,三个人就在寝室呆着。 从他们的话里,蒋征才知道其实寝室里面还住了两个人,在另外的两个房间里面,只不过他们是在仓库那边工作的都是上夜班的人,白天都在睡觉。三个人说着有的没的,一直到晚上,夏天比较热,寝室里面有一个电风扇,是高脚风扇,一开起,脑袋就不停的晃悠。 嘉定确实是比较热,蒋征觉得自己离开而高兴,大致是因为回去之后租房子的地方有空调吧!蒋征自己是这么觉得的,晚上没有更多的话。只剩下电风扇在地上来回的转动,然后弄得噗噗的响,声音在房间里面回荡,三个人都没说话的意思,蒋征留下来也只是看着自己的手机。 现实的生活是如此的乏味,因为手机的存在各自都把自己关在了这个小盒子里面,哪怕是面对面的说话,也觉得麻烦的地步,非要发个qq或者微信来才算是交流一样。时间不知道是怎么走的,显得有些焦虑,蒋征其实在自己的手机里面并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只是别人都看着手机,自己就这么坐着怎么都显得有些不合群的意味。 “咚!咚!~” 两声敲门的声音很有规律,前一声和后一声间隔了大概2秒左右,三个人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似乎都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又过去几秒,才是连续的三声:“咚!咚!咚!” 规律的不像话,蒋征长这么大还没听过这么有规律的敲门声,对视之下蒋征选择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见到蒋征就客气道: “不好意思了,打扰了!” “哦!什么事?”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这表情蒋征能看得出来,不像是上门推销的业务员,毕竟业务员不要脸的程度还不会表现出不好意思的来。 “是这样的,你们的电风扇太吵了,我家楼下老人晚上听见了睡不着。” 这话把蒋征说愣住了,不明白自己在寝室都没听见什么声音,怎么会楼下都听见了? 看一眼男人是个半圆的脸,头发挺短。略微发福的肚子被努力的收起来,表现得极为温和,手上拿着一块两指厚的木板。 男人发现蒋征没反应过来,就忙说道: “我可以进去吧,我拿这块板给你们垫一下电风扇,你们可能在屋子还听不到,但是这房子隔音不好,你们的电风扇放在地上,下面就听到一直在响。” 固体传声的道理蒋征还明白,也就让他进去了。两个人在屋子,想来男人的解释都能听见。进去之后,如释重负一般,看着那个折磨了自己老爹很久的电风扇,今天总算能解决了。前些日子都没准备好,不知道该怎么和人说,总不能说你家电风扇太吵了,不要开了之类的。 天气太热,这话就不太讲道理了,好不容易找到这么块木板,自己加工了一下,用厚厚的方片海绵粘到了木板上,两面都沾上,这才拿着东西上门来。 进门之后,把木板垫在了电风扇下边: “真的不好意思了,来来给你们买了包烟!抽烟!抽烟!” 烟可不便宜,一包硬盒装的中华,蒋征接了一根,但是旁边的健身男说道: “我不抽!谢谢!” 另外一个人也接了烟,男人就有些局促了,他也不清楚原来自己家楼上是合租的房子,自己才买了一包烟,这还有两个人怎么分,不论给谁这事情都不太好办!局促之下就说道: “烟我就放这了,我也不抽烟的,你们抽!你们抽!麻烦了!麻烦了!” 一边说着就打算退出去,看这架势,蒋征就起来送人出去。头一次见到这么客气的人,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人。比较之下,蒋征觉得自己还是少了一些东西,那就是别人拥有的礼貌和谦逊。 和这个人比起来,自己三个人和没礼貌的蛮子没有多大差异,所谓环境决定人,蒋征觉得自己被那些酒店的环境影响太大,兴义那个小城好赌的风格,也不适合成长。优秀也未必要表现在结果上。就今天这个中年男人的表现,蒋征自问自己还做不到。 “到底还是低人一等了,想来同班考上一本二本的人,出来之后也是这样子的吧!” 蒋征把人送出去自己就在心里嘀咕着。晚上再没有多话,第二天要上班也没有人在说什么,蒋征不上班。今天要走了,两个人去上班的时候也就没有叫他。 其实半夜的时候蒋征并没有睡着,在这方面蒋征的环境适应能力很差,用别人的话说,蒋征睡觉有些认床,不是熟悉的环境多少都会出现失眠的情况,这是蒋征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事实就是生活需要他这么奔波,他就必须奔波下去。蒋征也想过是不是因为自己上班的时候表现出自己太困倦的缘故才会导致这个结局? 大致还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事实便是自己和别人想要的人差距太大。蒋征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的9点多,东西是昨晚就收拾好的。带上东西就出发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知道自己要走的时候还很高兴,等着实际动身走的时候却又有些眷念了,矛盾两端,能把自己活成这个样子,蒋征觉得自己还真是个人才。等着上了地铁,那股子眷念的意味才逐渐的消除去。 地铁公交,2个多小时过去,蒋征才到了明天华城附近,也就是上南路这边。自己也没多少钱这点距离就不好打车了,直接走回去。 开门进去,就发现蒋荣是自己走的时候在那蹲着,现在自己回来了还是在那边蹲着! 把东西都放下,蒋征乘着这会没有其他人在就问道: “你去拿胖子钱的安?” 蒋荣在蒋征开门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不过没有出声,自己正玩得高兴。听见蒋征这么说才抬头起来: “没有嘛!我那点拿他钱的嘛!” “你没拿他钱,他给我打电话说他钱不见了,这几天就一你一个人在屋头,我看屋头米和菜都没少,你怎么吃的饭?” 蒋荣闷着不说什么话,这小子就是这个性子,但凡是自己错了,就不说话,在家的时候,蒋征就掌握了这个性子。 “喊你去找班上,你不去!没钱了去开人家锁拿钱,你以为人家晓不得是你!要不是人家会问我!也就是钱不多,钱多!你看你要去拉起去关不!” 蒋荣根本就不管在旁边说话的蒋征自己还是看着手机,蒋征看这个样子索性就把手机抢了过来,蒋荣瞬间就苦着脸。 第五百一十四章 反费和进厂 没了手机就只能老实的听自己大哥说话,并不放在心里,只是希望他快点说完,自己也好把手机给拿回来。对于自己大哥说的事情,并不在意。 “你爹就去坐牢两次,你也想进去?你小时候和你一起玩的那个小赛还不是最后去蹲监狱,你还敢跟着整这些事情出来。你觉得你不说话就算了?” 蒋荣的这个性子让蒋征也觉得没有什么办法,反正你说就说了,就是不会给你的回应。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进去。 说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效果,蒋征索性就不说了,让蒋荣去煮饭,然后就准备做饭吃,都眼看快2点了,中午饭还没吃。蒋征做好菜,正式吃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3点多,这顿说不上是中午饭还是下午饭吃得还有些应景。菜是买到的万年青,用热水泡开之后就直接抄了。 味道还不错,比起真正的绿菜起来有些微苦的味道,夏天吃这个东西倒是有些下凉的作用,平时吃的绿菜倒是没有这种味道,只有冬天的油菜才会有这股子微苦的味道。这万年青倒是有几分油菜的样子,蒋征吃了这么久才想到这个点上去。 蒋荣嘴巴说是不饿,也不在家自己煮饭吃,等着蒋征自己折腾出来,好家伙3大碗饭就下去了,蒋征奇怪的问道: “你不是不饿嘛,怎么还吃3碗?” “我整的不好吃” “????” 这句话蒋征不知道怎么应付了,都是快19岁的家伙了,竟然不会弄饭吃,倘若是城市里每天都是钱多开销的家伙,不会做饭蒋征还觉得很正常,这一个农村的毛头小子连饭都不会做,说出去真的很丢农村人的脸。 蒋征原本9点多出门,到地铁站的时候也才10点出头的样子。但是到了秀沿路地铁站出站之后就遇到了事情,一排排穿着很有土味的人看着蒋征提着东西,就围了上来: “兄弟!找工作不!进厂嘛,我们有反费,做满120天反你8000!” 蒋征对于进厂的事情还是比较排斥,那人说话就说话了,又是个中年的微胖女人,拉着蒋征的包不让蒋征走。蒋征听清了这个话,只当是个骗局。 “来我帮你拿!” 那中年妇女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拽走蒋征的东西。蒋征一挥手,就把人推开: “你想干嘛!一边呆着去!我回家!不进厂!” “脾气还有点大!” 说着那女人就笑开了,周围那些人就围了过来,从基本的服饰来看,蒋征知道这些人肯定不是常常在上海呆着的人,毕竟在上海工作时间长的人多少都会穿得体面一些。这群穿着农村老大爷老大妈都常常穿的衣服就围着蒋征,蒋征就站着不动了,准备看这些人要做什么。 “兄弟咯,工作不好找!真的!进厂也可以的,一个月稳定4200以上,包吃住!只要你去,我们这边做满120天就反你8000,做满第一个月给你3000,加上工资,你就一个月拿7000多了” 这些人叽叽喳喳的围着蒋征念叨,蒋征没有去过上海的工厂,但是也清楚,真有这么好的事情,用的上他们在这里堵着人?真是怪事情一堆! 等着这帮人说得差不多了,蒋征也看出来了,为什么这帮人就堵着自己,不堵着其他人。因为自己装东西的包,是在明天华城的小卖铺买的,就是一般的花布塑料缝制的袋子。 原本还没有这么气人的,想着自己才丢了工作,这帮人就围上来,不让自己回家去。怎么想都来气: “不说了?说完了?” 蒋征脸色一变,那些人就愣住了,显然没有见过拉人进厂会弄到这个局面的。 见周围的人都被震慑住了,蒋征继续说道: “这么好的事情,你们拉我做什么?你们不自己去,这么多人围着,拉我去你们有什么好处?从来没见过有这种事情,我再说一遍,我是回家,不是从外地来进厂的!” 蒋征说完就要走,可是那个女人还拉着蒋征的包带子: “放手!” 蒋征一吼,那人果断就放开了。 等着蒋征走几步,走远了,那些人才议论道: “从来没见过这种人,大包小包的提着还说不是进厂,真是上海人还不自己开车回家,坐什么地铁。” “不是我说,你下次说了就行了,不要一直拉着人不放,人愿意去就去!要不是我看着情况不对,把他们招呼过来,你今天恐怕要吃亏!人都要走了,你还拉着人家东西不放手!你真的是!赚钱自己安全都不管了!” 几个人把刚才的那个妇女说了一通,不过蒋征是听不见了,地铁门口就是公交车站,等了半个多小时公交车才来。原本是不会耽误的,就是这帮人堵着,蒋征只能够远远的看着周康路的公交车走了一辆又一辆,虽然不是一条线的,但是回家还是没有多大的问题。关键是那趟能够到家门口的周康10路公交车错过了,蒋征才会这么生气。 说这周康10路是从明天华城附近的总站一直坐到终点站就是昌硕科技的大门处,只不过蒋征不知道这个车的终点在那,现在也只是知道这个车回家是最方便的,以至于蒋征到家的时候已经晚得太多了。 下午吃了一顿算不上是中午饭还是晚饭的饭,等到下午6点的时候蒋征都还不怎么饿,看着蒋荣这个样子,很明显让他去找工作的事情,他就没有放在心上,不过也是一个连初中毕业证都没有的人,能够找到什么好工作? “我看,你要不是去进厂算了,我今天路过地铁站就有人在那招人,说是一个月有4000多,还有什么反费,给8000多,去不去!?” 蒋荣一听还有这么好的事情!!自己又没有什么工作,既然是自己大哥有了安排就听着就是了,便说道: “去嘛!” 而后又低头玩手机,蒋征就纳闷了,那手机比自己饿肚子都重要? “去就早点睡,明天我带你去进厂!从这边坐车都要半个小时!” 蒋荣应了一声就算是交代了,第二天一早才8点出头,蒋征就把蒋荣叫醒了,这家伙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看来这个人昨晚又没有好好的睡觉。强拉着蒋荣就走,上了周康10路,在车上又继续睡觉。 蒋征自己都不知道这进厂的地方怎么走,只能是到秀沿路地铁站这个站点下车。和昨天一样,那群人依旧在那蹲着,同时蒋征也发现了几个年轻人骑着电瓶车也在附近停着。 见蒋征到处看人,不远处的一个年轻人就骑着电瓶车过来了: “你们两个进厂?” 蒋征一看,这人胸口还吊着一个牌子,蓝色的宽带子,一个透明塑料的卡里面装着一个身份卡片,是塑料的。 看完之后就回复道: “我不去,我弟去!” 那人有些失落,好在还是有一个人去的。 “你怎么不去,现在是旺季,进去有反费的!” “我有班上的!” “行吧,走吧!上车,我带你们去。不对!你等一下,我找个人来,上海这边一个车只能带一个人!” 很快,这个家伙就把刚在和他说话的人拉了过来,两个人一个电动车就出发了。沿途走的小路过去,一直到几个大楼林立的地方才停下。大楼对面是许多的小店以及网吧一类的。蒋征就听见别人说: “这里以前是个学校,后面租给了昌硕,学校搬迁了。” “学校!?我就说这边宿舍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样。” 说话的是从大门出来的人,身上穿着粉红色的外衣,蓝色的衣领。脖子上都挂着和刚才的那人一样的牌子。 “他们穿的是厂服,应该是去上中班的!来加个微信,以后有事情找我,我把你们送到里面面试的地方,你弟弟的身份证给我登记一下!” 蒋荣拿出身份证给别人,登记结束,三个人就一起进去了,看着蒋荣进去之后,还问蒋征要不要回地铁站去,蒋征说在这等蒋荣出来,就拒绝了。 第五百一十五章 被现实强迫面对 蒋征以为进厂也没有那么麻烦,进去之后先报名,然后就应该是第二天的事情了。结果蒋荣进去之后好半天都没有出来。等了快2个小时,蒋荣也没有出来,一直到下午约莫4点多蒋荣才出来。 前后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后面直接是关机。蒋征直纳闷,怎么就关机了。一直到蒋荣出来,蒋征才知道,在里面要排队体检、检查视力、血压等等,都比较复杂,甚至还要自己掏钱给体检费80块。 蒋荣没有钱,中介那边似乎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一般,没钱都提前预支了200块钱,后续是要从工资里面扣除的。这事情听蒋荣一说起,蒋征大致就明白了和自己当年在广东的遭遇是差不多的,相比之下就少了进厂的费用,除开体检费之外也都算是免费进厂,还不知道所谓的昌硕是做什么的工厂。 “明天还要去,下午就回来了。” “明天就开始上班?” “不是,明天还要考试。上课!” “考试?上课?” 蒋征不明白了,头一次听说进工厂上班还要考试上课的。比起自己在广州的经历这种事情好像还没遇到过。第二天蒋征还在家等着,兄弟两都没钱。蒋征等着就是在等上一家公司给自己发工资,也不清楚会给多少。没钱寸步难行! 蒋荣也还是被蒋征叫起来的,被蒋征叮嘱道: “你们要给你分宿舍,你就不要住厂里面。自己回家来睡觉。里面条件那么差。” 蒋荣答应了一声就走了,蒋征自己继续睡觉。 时间就这样一直到年底,蒋征工作的不稳定构成了今年的全部,蒋荣原定是去工厂上班,蒋征拿到钱之后有些意外,一个周的薪资,那边给了1200多块,确实有些多了,蒋征都没有指望能够拿到这么多的钱,只要有个几百块就可以了。 虽然有工资,但是各种欠着的贷款还是要还进去,这些钱是远远不够的,因此蒋征又欠上了其他的贷款,无形之中这些个债务就一直在滚雪球,新加的债务就是来自拍拍贷的5000元贷款。 理发店那边的尾款要给,房租也是要给的,加上读书的钱,信用卡、花呗等等,这些积累下来,这5000的新加入贷款其实并没有带来多富裕的生活,仅仅是帮着蒋征填补了,这些负债的空洞,也意味着下个月要还更多的钱。 虽然是这样子,蒋荣那边第一个月的薪资拿到的并不多,十几天的薪资,拿到的钱也仅仅是比蒋征多了200多块,因为扣除了蒋荣在工厂里面吃饭的钱,以及厂服押金等等。蒋征自己计算之下发现似乎也还可以进去,毕竟自己现在需要偿还的钱太多,虽然要上课,但是比起这些现实压力起来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周末要少去一天上课而已,每天晚上下班自己努力看书弥补一下就可以了。 2016年的下半年蒋征也继续考试,周末的加班不是强制的,顶多是自己带班组长不高兴,周一上班的时候会被数落一顿而已。 因此其实2016年的下半年,蒋征服从了现实进入了昌硕科技里面工作。看起来像是偏远了蒋征最初愿望,现实就是这样的局面,当你想要做什么的时候都百般阻挠,当你不努力的时候,也会给你准备好苦果。 2017年1月,蒋征把蒋荣叫回家。蒋荣在这的一年里倒腾出不少的事情来,比如旷工了2次,蒋荣上班之后隔壁的钱也没有丢过,蒋征就完全坐实了,隔壁邻居的钱必定是蒋荣拿走的。不然哪里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既然自己管不住,那就让他自己回家就好了。蒋荣走的时候也办理了一张信用卡。额度6000,比蒋征的额度更高一些。说起来也对,必进蒋荣办理信用卡的时候是在工厂里面工作。 每个月的固定收入比起蒋征刚刚到上海工作的时候可是多出了200多块,能拿到6000的额度,其实并不奇怪。 说起蒋荣回去,蒋荣在一个月之前就提出了离职,蒋征也一早就和他说了,让他回家去。还吩咐蒋荣道: “你先回去过年,到家奶要是问你,你就说我年后再回家来。” 蒋征没有辞职,工厂里面虽然都是普工,但是细致的工作分工都十分的明确,蒋荣说自己在产线上,职业是打螺丝之类的,蒋征没想过打螺丝是什么工作。但是自己的工作是主板的维修,也就是手机主板的各种料件的更换工作。 说是维修,其实蒋征在工作中也仅仅是更换料件而已,至于其中的原理这些普通员工是不知道的,具体的问题检测,是由其他部门分开进行的。基本维持了技术保密的工作状态。 蒋征有从工作中了解到许多的额外信息,比如之前是没有安检门这个东西存在的,或者之前有许多人都有两张员工卡,领着两份工资甚至更多的工资上班之类的事情。而从时间点上了解到,这些事情就是在自己到上海的那年发生的事情,再往后就逐渐的整改了。 蒋征觉得自己运气不好,又或者很好。不好是因为觉得自己没赶上这所谓的赚钱机遇,觉得自己运气好,也是因为没赶上,老天就没有给自己败坏自己的机会。蒋荣走了之后蒋征在厂里留守过年,没打算回去。 蒋荣的运气其实不算太好,回家的时候被他们的组长一直拖着离职申请,都快过年了,才给蒋荣签字,问题是蒋荣这小子活的一直都比较被动,虽然是说了离职,但是自己也不会主动去找人,导致出现现在的情况。距离过年的前2天,蒋荣才拿到离职单,办理离职,当天就被蒋征送到了火车站。 蒋征自己也不清楚,现在这会出发还能不能赶得上过年。大年30的当天蒋征还在工厂工作,但是没有往日那么繁忙。 等着蒋荣到家的时候,其实已经是大年初一的上午了,火车是半夜到的,没有车。只能等到上午的时候再回去,可惜大年初一是没有汽车运营的,要一直到大年初三以后才会零星的有汽车开始运营。 蒋征第一次在工厂里面过年,上海过年当天也没有小店开门,但是有超市等等,核心是在工厂附近的小店都关闭了。值得庆幸的是,工厂里面的福利看起来好像还是不错的样子: “驻厂留守的各位同仁,下午工厂广场可领取新年福利,凭个人识别卡刷卡领取!” 这是蒋征在工厂滚动的led显示屏上看到的消息,但是蒋征对于这个并不感兴趣,只想着回去自己做些饭菜。可惜的是,下班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到万达的乐购超市转悠一圈出来,就差不多7点多。 超市的生鲜区,这个时间点都在打折,许多不知道是不是上海本地的老头老太太们都喜欢这个时间来买菜,就算是大年30也是这样子,蒋征在人群中穿过显得形单影只,和这些老头老太太们格格不入。 一条鱼一些秋葵就是蒋征年夜饭的材料,蒋征也是在乐购看到秋葵才想起,自己当年徒步的时候见到这个长得像辣椒的东西,吃起来却是有些黏,还滑滑的东西叫做秋葵。乐购里面秋葵的价格还挺贵,7块多一斤,虽然已经是低价处理的蔬菜。 蒋征在这一年也给自己配了一台电脑,当初在盛华学院的时候是送了一台笔记本电脑的,可惜在蒋道德家里,且这显示器也不知道怎么坏掉了。 蒋征的笔记本是在淘宝二手店里买的,根据客服的介绍,这个笔记本是2007年日本生产的笔记本,现在二手售价是650块人民币。 第五百一十六章 时隔两年蒋征回家 根据卖家说,这个电脑虽然是很早之前产的,但是现在还能带动英雄联盟,这让蒋征比较惊喜。从来就没有想过一台600出头的笔记本能打英雄联盟这么奇葩。 事实也是如此,确实可以打英雄联盟。手机是二手的索尼还不知道什么型号,电脑是日本进口的二手笔记本。不知不觉间,蒋征发现自己被自己嫌弃的日本产品包围了。虽然从来没有对人说嫌弃什么,但是自己内心自己清楚,蒋征再次认识到了现实是何其强大,不是自己能够任意把玩的。 蒋征还记得那个复旦哲学老师的那段话: “当你没有能力去改变现实的时候,就恭顺的去接受它,你会发现其实还是不错的,反而那种宁死不屈的去和现实对抗,是极其不明智的做法。只会一直耗费你的时间,让你没有办法去做更多的事情。这里说的就是一种心,包容!” 似乎还真的是这个样子,蒋荣临走之前蒋征还吩咐蒋荣道: “你回去,奶和爷那边你多少给点,养你这么多年,天天都给奶和爷要钱,你过年回去多少给一些,他们心里都好过一些。” 蒋征还吩咐了好几次,直到蒋荣上火车。 年后初一到初七是不上班的,蒋征一个人在家就简单的过日子,每天守着笔记本打游戏又或者看看群里的共享课件,今年一年的时间已经过了6门课,年后在过3门就可以申请毕业论文了。 也是这个时候,蒋征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准备走人了,毕竟年后考试的报名已经报了,考试结束就等着论文过了之后,再一次拿到专科和本科的毕业证,找工作就方便许多,至于贷款的事情,虽然比较愁人,蒋征觉得也没有自己考试来得重要,事到临头再说。 正月初四的时候,蒋征的电话响了,看号码是蒋荣打过来的: “喂!奶问你回家来不!” “??回家来?我等年后,可能要十五以后回来,厂里面还没有放假,要等那些放假回家的回来了,我们才可以走。” “你那天到家的?” “大年初一嘛!” “?咋会大年初一。不是农历28就走的嘛!” “火车到的时候都半夜了,已经是大年初一了,我爹电话也打不通。” “那你在火车站冷了一个晚上?” “可能不嘛,火车站门口有网吧的,在哪点包夜,我下车手机都没电了,充电了给我爹打电话就是不接。” 蒋征简短的和蒋荣说了两句,也就这样子了,既然自己奶奶也盼着自己回去,想着要不干脆就放假回家之后再回来就不申请离职了,直接拿到工资就走人,计算了一下时间,自己回到上海的时候已经是8号了,最多上两天班也就可以了。简单的看了一下日历,这10号发工资正好是周五,周六周日可以上两天班。虽然人还在厂里呆着,脑袋里面就开始计算这些东西了。 其实从2016年进厂也认识了几个比较有意思的人,有一个叫做“耗子”的家伙是个四川人,以及一个退伍出来的云南人。云南的兵哥哥说是自己之前在广州当兵,每天做得最多的就是用空枪打鸟,里面没有实心弹,声音很大,目的就是把鸟从飞机场上赶走。蒋征也就想着,广州是不是有空军的存在,只不过别人仅仅是说说这些趣事,对于一些东西不清楚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虽然“耗子”是四川人,口音也十分的符合四川那边的口音,但是一些东西却没有云南的兵哥哥了解得多,比如兵哥哥喜欢念叨:“哥哥吃火锅,你吃锅锅底料!” 明明是个云南人,却满口的四川腔,蒋征第一次还听不明白是在说什么,就看见“耗子”自己一个人在那傻笑。两个人这种莫名奇妙的默契把蒋征弄得一头雾水,作为一个贵州人,这四川人说话和云南人说话都还能听明白,但是有些话,说得很快之后,蒋征就有些反应不过来,又比如: “我吹空调,你吹空调外机!” 空调蒋征听懂了,但是空调外机说得快了些,不清楚四川发音的人突然一下还真反应不过来。蒋征虽然能听懂,偏还属于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的类型,导致蒋征成了这两家伙的捧乐的对象。 比起云南兵哥哥的大气,四川的“耗子”到显得文静许多。这也不是蒋征在上海遇到的第一个四川人了。看样子上海并没有蒋征想的那样,云贵川的人少。只是上海城大了,多大的鸟进来都变得不容易发现。 年底的时候这些人就走了,蒋征也明白,来拿反费的人,钱都拿到了,就必然要走的。蒋征和蒋荣还是被人坑了,和蒋征预料的一般,在地铁门口的那些人有猫腻!只是蒋征没有想到,反费是真实的,只是自己接触的人不对劲,没有把钱给自己而已。 很多时候下班回家的路上总是能听到有人说自己反费没拿到,怎么办之类的话,让蒋征觉得似乎这个反费不靠谱,但是仔细的观察自己周围的人之后。蒋征发现了,吃亏的总会声音很大,而总是只有那么几个人,更多的人都不说话。这才营造出一个到处是人没有拿到的气氛出来。 蒋征知道自己还是做了别人眼里的傻子,只是蒋征不说话而已,生怕别人把自己和那些大声咆哮的人联系起来。 过了农历正月初七,人都陆续的回来了。一直到正月十五,人都差不多之后才开始第二波的放假,生怕开了口子之后,就堵不住了。预定的年假是一个周的时间,蒋征是从正月十七才放假,从正月十七算起来一直到正月二十四这天才正式上班。蒋征运气好就在这里表现了,正月十五和十六都是周末,虽然正月十五是要加班的,但是蒋征可以不用去。 实际上蒋征也没去,和组长打了招呼之后就走了,至于电话那头的猴急舞跳,蒋征就不管了,这厂有厂的好处,便是不能开除人,周末不能强制加班。换做其他的一般民营企业,这个行为已经足够用来开除。 这也是有规矩和没有规矩的差异,规矩在就按照规矩办事,没规矩的小企业,就只能用脾气办事,其实大部分3到10个人企业或者是餐饮服务行业里面,越是小,越是喜欢用脾气办事。 人心留不住,又怎么能保证产品和服务的一致性? 蒋征还想不到这个层次上来,仅仅是单一的钻了制度的空子,让领导没有办法而已。 实际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对比蒋荣,蒋征这会回来还有汽车可以坐,只不过也需要在网吧呆到天亮而已。因此蒋征实际的假期是9天。 前脚到家,一觉睡到下午吃饭被蒋奶奶叫起来,晚饭之后就来了不速之客,便是那松猫。也不清楚这人是耳朵好还是鼻子比较好,自己才回家来,人就来了: “你哪哈回来的?” “昨晚的火车到的顶效,今天早上才到屋头。” 蒋征说着,到的家其实就是蒋道德的家里,蒋奶奶还住在这里,蒋爷爷倒是搬去和蒋文一起住了。回家之后,蒋征就听说因为李家仙带着闺女走的事情,蒋爷爷好好的哭了一场,被蒋奶奶骂得不轻。 核心的原因从蒋奶奶那听来,说是这李家仙行为不检点,把腿放在自己公公腿上云云,正好被从外边回来的蒋奶奶撞见了,这才把矛盾摊开来。也是如此,蒋爷爷才会搬去和蒋文一起住。 “你不上班,你回来整廊子?” “?????” 蒋征就觉得这个人是不是有病没药吃了,自己出去都2年出头了,出去兴义城里那会还是去王家小子那住的,何况那会才2014年的年末,现在都17年的年初了,自己就不能回家? “过年们回来看哈子嘛!” “哦!~” 松猫深沉的这么回应一声,接着道: “你出去是去那点整廊子嘛,存了好多钱?” “????” 蒋征很不明白这些人是打算做什么。 第五百一十七章 血浓于水是会真的流血 对于亲戚这种不知道该是褒贬的概念里,学术定义上是带有血缘关系的人。从多方面来看,这种血缘关系的限定,所带来的社会伦理关系要复杂很多。 蒋征实在是搞不明白,这些亲戚是怎么回事,不论什么事情都来插手,好像这个世界都没有他们不敢管的事情一样。但凡是家里有事都想着能有个亲戚来帮忙,家里面也能够比较好的周转开。 不论是钱还是人力,都能得到支援,尤其是在婚、丧、嫁、娶、病、急、等很多事情方面,都希望亲戚们能多少在关键的时候能帮一下。不需要出多少钱,但是在需要人力的时候能帮忙出个力。 想法都是单方面的,别有自作多情的嫌疑。现实是那些亲戚,遇到事情大家都会选择避开,不论是直系或者旁系。口头禅便是: “管我什么事,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遇到有便宜可以占的时候,又变成了: “这个事情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好像不论什么都是这帮子亲戚有道理,松猫在旁边嘀咕了很久都没走,陆续又来了几个亲戚,似乎这几年蒋道德在家里和这些亲戚走得比较近。 “道德了?” “晓得咯,我来了半天都没看到起。” 松猫说着,蒋征和松猫都在蒋道德家的客厅呆着。来人是幺舅奶奶家的大儿子,松猫嘀嘀咕咕的和蒋征说了半天,中途被人打岔。 “我说是来找他看哈子我家那个电,屋头灯泡都烧了。” “那个,我还不是晓不得。” “小征哪哈回来的。” 两个长辈说话到一半,就把话题转到了蒋征这边。蒋征听人问候自己,说道: “昨天到的!” “年都过完了,你还回家来整廊子,不就在外边。回来有廊子意思!存了好多钱了嘛!” 蒋征对于这种问候不太感兴趣,说是问候,不如说是来阴阳怪气搞事情的。 “没存得钱。” “没存得钱!!那你出去整廊子了?出门两年多存不到钱回家。” 钱?自己一回来,自己直系的亲属都没说钱,这些个亲戚倒是勤快很,一到就忙问赚了多少,自己读书的时候又不见这些亲戚来问问学费够不够差多少钱之类的。 “是没存钱!怎么了?我钱都读书了!在上海报名自考本科了,有意见没有?” “儿咯,老辈子和你讲话,你就这种样子?” “讲话?一来就问我赚到钱没有,我没钱读书又不见那个来问哈子!” “问不得安,关心你都不行了说。” 蒋征还这没见过这么关心人的亲戚。在一旁不说话了。这边局面正僵着了,蒋道德就从外边回来了,蒋征今天到家都没见到蒋荣,不知道这个小子去那了。 “哟,你两个那子过来的!” “来你家玩们不是,等你半天了,你去那点去了。” “那点哦,我去我老庆家来,他那点讲说是有点活路要做,喊我去看哈子。” “这个小征哦,我问他存了好多钱,就不高兴了。整个他拿钱去读书了,问我要咋个,儿咯他读书没得钱管我廊子事情,问哈子还得罪人了。” 见这边人都差不多了,蒋征自己索性就上楼去了。在蒋道德家里,蒋征就住在二楼的客厅里面,也就是蒋征当年回家养病睡的地方。 楼下三个人倒是说得欢愉,有嘲讽什么小辈不行了,读书读到狗肚子里面之类的,蒋征在楼上还是能听见的,这些劳什子的亲戚,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自己年轻的时候被折腾没了前途,现在又来折腾小的,就怕别人过得比自己好一般。 事情也就是蒋征回家这几天的一些插曲,说好7天的假期被蒋征钻空子弄到了9天,不用说是得罪厂里的领导了。不过也不存在多大的事情,人员来来往往的,人家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要做事的时候有人,基本就可以了。最多是违反规矩的人回来之后多被念叨几句而已。 亲戚这事情,算是血浓于水的。可终究还是以见血为下场更为常见一些,不信不用打听十里八乡这么夸张,但凡是有人有亲戚的地方,只消附近转悠个3到5分钟,关注一下周围人家的八卦,就会全然知晓。可惜没有人开悟而已,以至于人家才会以“人是个近视眼也是远视眼。”的话出名。 说起来也算不上多大的事情,仅仅是说了别人不愿意说的实话。 2017年正月十五是阳历的2月11号,算上9天的时间,蒋征实际上该是到20月20号上班才是,但是实际上是7天的假期是不包括周末的,也就是上班时间的7天,带薪休假,都是基本工资。这一年昌硕的基本底薪是2350块钱。毕竟上海最低薪资要求便是2250块了,这么大一个工厂也不好贴着人家政策规定的最低薪资来,多少显得有些丢人。 因此蒋征就需要在2月22号这天去上班,不巧的是春运这事情,不是单一的指人从外地回来过年,这年后还是要回去工作的。不然这沿海城市就该荒芜了,大量的农民工才是沿海城市的主流。 尤其是过了农历的正月十五之后,这返会工作的人潮也不可小觑。结果就是蒋征买不到车票,连站票都不行。 不论自己提前都少天看,都是这样子。后推迟了4天还是没有车票。大巴车火车票都是一个样子。 话说这蒋荣到家之后并没有听蒋征的话,拿一些钱给蒋爷爷蒋奶奶过年,自己装着一个月半月的工资,大概也有小6000出头,带着一张6000的信用卡。好家伙自己一个人就花着。 蒋征到家呆着就问了蒋荣这个事情,结果这小子蒙头不说话,事先蒋征就问了自己爷爷奶奶,结果都说没有见到蒋荣给什么钱,自己一天就出去玩,很少在家之类的。 蒋荣就被蒋征抓着问了话,问了也白问,只知道钱都花了,至于花到那去了,这小子自己都说不上来。反正是一天好几个人跟着一起玩,出入的地方便是鲁镇的网吧,烧烤店之类的,又或者买着什么到谁家弄着吃。 蒋荣自己说不上来去处,蒋征也不会知道。回头就打电话给领导,希望再请几天假,火车票不太好买。组长说管不了这个事情,旷工三天就算是自离了,从自离的那天开始要一个月之后才能去办理离职。中间耽误的时间可是不少。 组长说没办法,让蒋征自己去找科长请假,蒋征没办法,联系还在工厂上班的那些朋友,总算是要到了科长的电话,几番沟通之下,才算是请到了假。出发的时间就延后了3天。原本该是22号就要上班的,愣是弄到了27号才开始上班,毕竟请假的时间和周末是不能混合计算的。 到家的几天很是窝心,虽然是回家了,结果实际的感受便是还不如不回家去。等到27号这天蒋征才到上海,当天晚上是要上班的,他们这边被转成了夜班,算是比较符合蒋征心意的,蒋征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想上夜班,大致还是高中的那几年已经养成了夜猫子的习惯。 白天学校上课,晚上酒吧上班,都要到凌晨3点左右才会睡着,一直到7点又起来上学。身体有了固定的记忆,并且形成了自己的一套行为逻辑。至于生病的事情,其实并没有好,蒋征平时上白班的时候大部分是没有什么精神的,原因是自己躺在床上就会听见那些有的没的,时不时是几个男的说话,有时候又是几个女的说话,仿佛就在自己的耳边,可是自己住在8楼,这些人会躲在那? 蒋征也算是明白了,当年自己母亲为什么会疯掉。尤其是再回家之后,蒋征觉得自己要是呆在鲁镇这个地方被这帮人围着,早晚要被这帮人弄成那个样子,然后还要被他们抱着双手看戏,最后来句: “管我们什么事情,鬼知道怎么疯的。” 第五百一十八章 不太顺当的2017 当幸福来敲门,是个等待句。也就是你得有耐心,而且幸福会敲你的门才行,不然也是敲了别家的门,然后你在旁边看看而已,作为一个称职的路人甲,投出羡慕的眼神。 蒋征还不知道该怎么等,才会完成“当幸福来敲门”这个句子的定式。从鲁镇回到上海,是蒋征自己一个人。至于蒋荣,家里人听说这蒋荣小偷小摸,还因为剪头倒腾出去几千之后,便是不让蒋荣到上海了。蒋征也不怎么愿意,虽然两个人在一起压力会小很多,可是实际上,蒋荣倒腾事的能力也不差劲。 在昌硕上班的时候就和人喝酒,然后打车回来吐到了别人滴滴的车上边。蒋征去处理又是花销了好几百块钱,半夜洗车之类的可是个大问题,上海洗车内饰原本就比较贵,收入高,物价也不会太低。 大概800多块钱,蒋征就这么付出去了。那滴滴也是有趣,哪怕是带着蒋征去找洗车的地方都一路打表走,等到事情解决到了明天华城门口,好家伙。车费180多块!无奈是路程太远了,加上这一个来回。算上洗车的钱和误工费给出去的800多,都合计小1000块钱了。蒋征用花呗付的钱,支付宝或者微信里面都没有这么多。 路上还加了别人的好友,后续也看到过这人的动态,似乎被滴滴处罚了,不能再跑滴滴了。蒋征自己判断的,毕竟只看到这人前几天还不发什么动态,后边几天就天天动态在线,都是什么感悟咯,什么对与错了。想来也只有被处罚了才会爆发出这么悲天悯人的消息来。 蒋征的考试还算顺利,其实回上海也是坐的大巴车,火车票是实在买不到了。才选择了大巴车,就只有大巴车还能挤一挤。到上海之后一直上班到了3月10号发工资,钱不多毕竟请假外带加班少的缘故,只有不到2800块的样子。好在那些贷款都还了差不多的样子。2800去掉1350加上950块的房租已经去了大半,但是马上就是考试,加上蒋征才请假,要是请假也不会批准了,只能够选择自离了。后期再去办理离职就好了。 2017年算不得平静,虽然考试过了,论文的事情倒是抓瞎,折磨了蒋征很久,连带附录以及其他的东西,正文等等差不多2万多字的论文,正文的内容不到9000字,学校要求最低是8000字的正文。一方面是辞职之后,蒋征的工作也不太稳定,基本都是月月换。也就是一个公司基本就呆一个月左右,不是蒋征不喜欢,便是公司觉得蒋征的能力不够,何况还没有正式的学历。 蒋征觉得学历才是必要的一个门槛。这一年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还是比较累,经济累,人也累,,每个月2000出头的硬开支是必须的,剩下的钱才是自己的。房租贷款,总算是熬到最后一期还款之后,蒋征才觉得自己的生活好起来,贷款还清了,但是论文还没过,来回折腾了好多次,上半年过不了,学校通知让下半年继续,但是论文的学习得另外缴纳,不然不能毕业。相比之前的窘迫,这个消息还算不得沮丧。 可是陌生电话打过来就意外了,是上海本地的电话,95开头的。接了电话: “请问你是蒋征嘛?” “啊!对!请问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这边是招商银行的,蒋荣这个人您认识吗?” “哦!认识,我弟弟,怎么了?” “他已经半年没有还信用卡了,现在主卡6000和副卡的3000都全部消费了,但是我们现在也联系不上人。” “嗯,之前他是和我住在一起的,但是现在他会老家了,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 “哦,好的。那麻烦您一下,就是您联系上蒋荣之后,您告诉他,让他尽快的还款,毕竟他欠的太多了。每个月的利息都要不少的钱。现在都已经是一万一千多了” 和人沟通结束,蒋征才知道这蒋荣在家连信用卡都不还,这一张卡6000块,全花光了,最低还款也是600块钱,不算太多。鲁镇虽然是个小地方,但是蒋征这两年不在家,鲁镇多了不少的东西,就业也能提供一些岗位,哪怕工资再低,600也能拿出来吧! 这么想着,联系了蒋荣几天才联系到他人,电话直接停机,微信消息发过去也不回复,后边还是蒋荣自己联系的蒋征,原本就是打算找蒋征借钱花来着,结果看到这么多消息。憋着回复了蒋征几句话,就开口借钱了。蒋征也不能借钱给他,自己都忙活不过来,过得凄惨,他自己把自己钱都花了,还没有个计划,天天在家没去上班之类的。 蒋荣的原话倒是说蒋道德基本每天都不在家之类的,没人管他又怎么样。好家伙,自己有钱的时候不考虑自己没钱的时候应该怎么办,现在倒是好了,自己把自己弄到这个下场还说没人管他之类的。难不成七老八十的爷爷奶奶还拿钱给他花?蒋征让他回家拿些钱给爷爷奶奶,都躲着。 蒋征厌烦这个家,原本说是城里的房子蒋文和黄连英离婚之后就给黄连英,奈何房子里面有蒋爷爷的公积金在里面,当年就是因为这档子事情,说城里的房子和蒋征没关系,现在倒是好了,城里的房子拆迁了,蒋道德带着蒋爷爷一起去签字领了钱,钱是没有拿到,但是人办事的就说了,钱只能用来买房子。因此这事情,就有些出乎了蒋道德的预料之外。 好歹是把这个东西弄到了自己的名下来,在兴义城里找了许久,谈好了一套二手房的价钱之后就买了下来,钱是不够的。兴义城里那套房子原本就小,总共才30多平,签字的时候就有17万多些。 就算是二手的房子,那也要不少的钱,加上贷款23万买了那套二手房,100多平方。而实际上买那套二手房一共花了不到30万,地势比较偏僻的缘故。 实际看来,蒋文家那套房子30多平,能够赔钱到17万多,已经是老天保佑的价格了。 蒋征在上海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个事情,加上蒋荣还是这样子的性子,索性就让他自己回家去了。老爹断了自己的后路,儿子还不愿意上班,就这半年的工作蒋荣都是两进两出昌硕了。 无它,上班睡觉,表现不好倒是其次,工资到手就喜欢熬夜,蒋征上班有时候也是和这小子岔开的,比如蒋征上白班,这小子就在上夜班,就这样子折腾下来,一个瞌睡睡到蒋征都下班了,他还没去,毕竟周康10路到终点站还要些许的时间。蒋征问起,就说是今天他们放假或者转班之类的。那句真哪句假也不清楚。 两个人虽然说是一个厂,但实际的部门不同,厂也有自己的排序,从零号厂一直排到10厂。蒋征自己就在1号厂,平时大家都喜欢直接叫壹厂。每个厂都是相对独立运营的,负责的分工不同,由于工序位置的不同,以至于他们实际上班的时间就有些出入,比如这包装的是最后的工序,得等人家前面的几个厂折腾好之后才能做吧。 一台手机从基本的组装、测试、包装三个简单的工序,其中包含的工序是十分复杂的事情,从基本的手机组装来看,一条产线从头到尾,一个工位负责一个部分的零件安装,最少都要有43个工位,但是一个工位上未必就是一个人,同时几个人做一件事情是常有的事情。不然一条产线如何做到,10个小时的工作时间里面生产2000出头的产量出来,多的能达到3000多。 总之也就是这般样子,蒋征的2017有些坎坷,倒是没有其他的意外,至于爱情,蒋征现在不敢。搜索了一些医学方面的知识之后发现,精神病是有概率遗传的,根据自己晚上听到的那些奇怪声,蒋征就断定自己还是遗传上了,虽然说很多着名的科学家都是疯子,但是蒋征觉得这未必是好事,就像中国的那句:“享尽儿孙福!” 因此爱情暂时不太感冒,起码自己弄清楚自己这个现象到底是不是遗传。 第五百一十九章 着手分析师考试 2017对于蒋征来说是比较平凡的一年,比较忙碌,新闻也比较多。大多数都是一些关于金融方面的新闻。但是又和个人行为之间有着极大的关系。因为消息都是有关个人小额贷的消息。基本是一个周一个消息的频率,这个周是某某家一家人都自杀,剩下一个孩子。几乎是所有成年人都死了。包括一个刚成年的孙子,年长的夫妻两,以及一个老人。 核心的原因是老人的儿子为了给孙子还贷款,到处去借钱周转,三个人的信用卡、支付宝以及各种小额贷都欠了钱,累计加起来超过了300万。原本他们住的房子就是自己的,也想过卖掉房子。 上海两层的小平房也能卖不少的钱,可是发现一个让人绝望的事情,卖房子需要等时间,何况这段时间里面还需要还钱,一家人的月收入还不到2万。原本吃饭度日是够的,但是弄上小额贷款之后为了周转开到处找机构借钱,每个月要还进去的钱都在不断的增加,自己能花的钱却是越来越少,加上孙子辈的小子花钱都是大手大脚。不少钱都是开销出去买了不中用的奢侈品,偏偏二手转卖还没人要。 常此以往,贷款的雪球也就越滚越大,一直到了300多万,每个月要还的小额贷机构就超过了20家,虽然钱不多,都是分期。一个机构一万出头的钱,分期下来也就是1000多些,光是这些机构就能让这一家老小断粮,还别说几张额度几十万的信用卡,最低还款都是一种奢望。 蒋征是在公交车上连了公交车的移动wifi看到的新闻,2017年虽然是拿到了本科毕业证,但还是晚了些,差不多年末的时候才拿到毕业证。核心原因还是论文没过,又等了半年重头来了一次。金融专业的论文不好写,涉及到的数字太多,又不能造假,需要实际的企业信息。一般人怎么能够拿到企业的金融数据,哪怕是和财务关系好些,也需要人家花时间统计。 就是因为数据的缘故,蒋征第一次答辩都没能参加。后续是找到了网上公开的大企业金融数据,又通过股票软件公开的年报等等一系列的数据,这才算是完成了论文。等拿到毕业证的时候,已经错过了今年的金融分析师报名考试。 需要等到2018年的3月份才会有考试的机会,蒋征被逼无奈,只能老实的等着。而2017一整年的工作状态也不稳定,去过骗子公司做了半个月,最后只能跑路离开,人家说自己是做互联网行业的,其实就是网络赌球之类的,在群里扮演吃瓜群众和人说话,聊天,然后让人到自己网站来买球,也就是足球。所谓买球,就是赌最后的比分是多少,花样很多。 做了半个月之后,蒋征发现自己根本就不适合做这个,倒是说了工资挺高,就是总给人一种来路不正的感觉。一起工作的都是小年轻,蒋征这个年纪在公司里面都算是年长的了。就老板比较大些,该是有快50的样子。公司是包吃住的,蒋征还在明天华城里面住着。每天到公司吃饭,然后开始工作。日子还倒像个样子。工作餐也挺好,8菜一汤,吃饭的人也多。 能坐满两张桌子。这就是上海打工人的另一面,或者说是上海年轻打工人的另一面。蒋征打算走的时候和老板说了,说自己干不好这个,并没有说他们违法之类的,毕竟能够给这些人4500的薪水还包吃住,每天上班也都是从下午6点到晚上的2点。对人已经是不错了,就这待遇,一般的公司还给不了,甚至是那些拥挤的大企业。 过年还是蒋征一个人过,加上最后一份工作又是这个做足球赌博的公司,虽然才半个月,人还是好聚好散。蒋征的工资最后还是微信转账给了他,钱不多,2000出头,也够蒋征花销了。 信用卡以及一些贷款也在今年全部还清,虽然还欠着一些,不过都是支付宝的花呗以及一些信用卡的钱,加起来不算多,不到2000块钱的样子,对比那些在上海混了一年,带着十几万欠款回家的,蒋征觉得自己已经很是成功了。起码自己钱用在了刀口上。 明年的考试是在3月份,也就是2018年的3月,钱也不太够的样子,勉强度日还可以,3月份考试还有比较长的时间,自己要准备书籍,还要准备一些钱才行,2月和3月在上海不太好找工作,基本要等到4月份才是那些企业开始招人的时候。 蒋征还得想办法赚一些钱来度过这两个月以及考试的费用,就看着花呗和信用卡虽然加起来也有好几千的样子,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何况一月一还已经是定数,不论是套现花呗还信用卡还是套现信用卡还花呗都是只是短暂的策略,想要继续过下去必然不能一直这么做,后续也只是给自己增加生存的压力。 蒋征也想过送外卖或者其他的跑腿,可惜的是,蒋征发现自己就没有骑车的天赋在,上海的交通还是比较严格的,被抓到违规或者自己因为技术问题发生了什么事情,出去的还是自己的钱。 考金融分析师证的事情,并不像蒋征之前预料的那般,直接就能考二级,需要先考从业资格证才行,然后才是考分析师资格证,不过也有人说是可以直接考,但是蒋征的简历里面并没有所谓从事金融行业的企业公章,属于外行人。就需要先考从业资格证,然后才能继续考一级或者二级分析师。 蒋征的运气在这方面不太好,等接触到分析师考试的时候,才发现,似乎分析师考试要改革之类的,具体怎么改,还不清楚。 2月和3月就在房间里面看书,时不时上游戏号看看自己卖出去什么装备没有,又或者在世界喊出各种材料或者是通货之类的。蒋征玩的游戏和大部分人都不太一样,是一款叫做《流放之路》的网游,里面没有统一的游戏币,主要的流通货币是一种叫做混沌石和崇高石的石头。 加上这个游戏基本是赛季机制的,赛季初的通货都比较贵,刚开始的时候,能达到1个崇高石兑换15块人民币的比例。蒋征也就是2017年的时候接触到了这个游戏,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别人眼中的大佬。 而其实2月和3月基本就是赛季的中期和末期了,加上新赛季的开始通货又变贵了。基本保持着一天十几块到50多块的收入,倒是还可以。虽然收入少,起码是合法的收入,蒋征也没有那么多的担心在。基本一天的支出就一包香烟几块钱,一个周出去买米,买些调料,大部分还是吃网上购买的干菜和干肉多一些。 没有冰箱是蒋征现在最大的短板。 令人失落的是,3月份的考试并没有过。下一次就要等到4月末5月初的样子,蒋征才开始着手准备找工作。找了很久,都没合适的,最后只能去房地产里面呆着,其实这会上海新出了许多租房的企业,蒋征去做的就是租房业务的房地产公司,房子是公司自己租来装修的,然后再转租出去。 听介绍就很不错,上班时间没有固定的,只有固定的上下班打卡的时间,大部分的工作还是回复那些问房子人的电话,或者去处理一些房间里面可能存在的问题,拍照联系公司的维修部门等等。收入算不上多高,一个月不算提成也才3500的底薪,虽然说公司提供住宿,但是蒋征暂时还不想搬进去,自己一个人已经住习惯了。 第五百二十章 黄连英的消息 蒋征虽然在房地产公司上班了,但是这种打卡走形式,下班看脸色的工作蒋征还适应不过来,以至于耽误了4月和5月的考试,请假也没有那么容易,以至于蒋征在7月初的时候辞职走了,因为8月还有机会参加考试。 考试结束之后,就等通知,这次可算是考过了基本的从业资格,但是蒋征还不想马上去金融企业上班,担心又会出现没有时间继续考试的状况,自己忧虑一翻之后,还是决定去工厂呆着,起码遇上请假的事情自己可以任性那么一两天,然后去说说好话改成事假。 于是乎,7月辞职蒋征就在家里备考了,6月的薪资以及7月那几天的工资都会在15号那天到账。6月份蒋征也多少有了一些业绩。安心的在家看书,没事打打游戏售卖一些通货之外,就是睡觉和出去散步了。 至于蒋家那边,连一个正经的电话都没打过来,似乎蒋家已经不在乎是不是有蒋征这么一个人存在了。蒋征也没有主动打电话回去,不论是蒋文还是蒋奶奶那边。蒋征17年回去的时候也说起过蒋荣偷别人钱的事情,蒋道德倒是说: “以前在浙江就是这种,咋个打都教不过来,” 至于一些蒋奶奶那个辈分的人或者一些其他人倒是说: “几块钱,叫廊子偷嘛,那个叫借用!你讲话们不能这种讲,那种叫借用!” 蒋征这就知道根子在那了,借用?能把人锁给弄下来,把钱拿走了,叫做借用?不得不说真会袒护人。可惜不是袒护自己。怕是那天他们自己家遭遇这种事情,就不会用借用两个字来形容了,能从村子里,一路唱到鲁镇街上去。 对于这种说法蒋征断然是不会同意的,以至于对于鲁镇的这些老梆子也没有哪种所谓的敬意存在了。 8月考试结束,不等通知蒋征就回到了工厂上班,也就是周浦镇附近的昌硕里面,这次算是第二次进去了。之前是因为那些中介的拉人,蒋征也没有拿到所谓的反费。这次进去,自己就走了直招的通道。 进去就发现几个小女生拿着本子在那等着,遇到人就问: “有没有专科、本科毕业的。我们ae招人,不用去产线的!工资高!” 蒋征上次也没有去产线,去的部门叫做什么“fae”,蒋征也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但是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是产线的活计就是了。一直问到蒋征这边,蒋征就说道: “本科!” “哦,是什么专业的?” “金融管理!” “有点不对口哦!不过也可以去我们家!你说做长期的还是短期的。” “起码要做三个月以上才可以去我们家,旺季比较忙的。” 蒋征自己估摸一下,也还可以,自己到时候考完那些东西都还需要等时间,等都拿到了证书,都该是年底的事情了,未必就能找到好工作。 “可以,我最少做到年底的。” “好!你身份证给我一下,我做个登记!” 几下登记好了之后,蒋征就进去了,从直招进来的人都聚集在这个房间里面。蒋征也第一次感受到学历带来的便宜。 一样的流程走过,等到开始分人的那天,还是那几个小女生跑过来找人。等看到蒋征被拉走的时候,一群人都是羡慕或者奇怪的眼神,大家都是明白人不是第一次进厂,能够提前被叫走的,都是一些特殊部门。 等蒋征到了地方才知道自己实际上是在什么部门工作,虽然同样是ae部门的人,但实际上蒋征所在的部门叫做维护一课,名字是这么叫的,实际上上边还有ae两个字在上边。说得直接一些,其实就是ae下的一个小部门,但是也比那些一般的产线工作者要强很多了。 蒋征实际的感受就是,大部分的时间其实都在站着玩,工作也比较自由,一些情况之下是去处理产线的一些异常,比如流水线不动了,什么设备需要更换之类的,基本就是简单的拿着好的去更换坏掉的。加班也多,说起来是加班,其实更多的只是去站着,然后把一些问题处理掉,总体花费的时间不算多。但是比较累,毕竟大部分的东西需要自己搬,然后自己更换,难度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于是蒋征就这么留下来了,忙起来一个月收入也能拿到快6000块钱的样子。薪资高了,加班也多,为了不耽误考试,常常自己回去准备一些小抄放在裤兜里面,时不时的看一下。晚上下班大部分都已经10点了,赶上最后一趟周康10路,就回到明天华城,然后看一个小时左右的资料。才会去睡觉。 日子且这般过着,转眼就到了11月份,3个月蒋征过了一级分析师证书考试,就是弄得自己科长不怎么高兴。蒋征旷工的事情使得产线开线晚了一两天。毕竟这个部门大部分的事情还是去做产线布置规划的事情。 找科长说了说,这才算是放过了,就是让蒋征国庆节加班少加了一个两倍工资的,算是一个交代。 11月17号,蒋征还在加班。由于是周末二类,也就是两倍工资。上班的时间也有限制,最多不能超过105个小时,因此下班倒是要早一些。蒋征到内务柜里面找到自己的柜子,却发现自己的手机久违的有人给自己打了电话,但是自己上班是不能带智能机进去的。工作用的是诺基亚,直板黑白屏幕的那种。 号码有两个,一个是兴义市地方的座机,另一个是手机号,归属地都是兴义市。蒋征就好奇,自己家的电话号还是清楚的,虽然他们从来不给自己打电话。 工厂里面有信号屏蔽,只有简单的通话信号,其他的3g信号和4g信号是接收不到的。甚至会出现电话信号都会断掉的情况。蒋征出了厂区就先打了座机的电话,没人接。然后才打了那边的手机号。电话接通后说话的是个女人: “今天打你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你是黄连英家儿子不是!” 听着这个话,蒋征心里就咯喽一下,感觉不是什么好消息: “是的!” “那你就是蒋征了哈!” “对!” “是这种,你妈在我们兴义神经医院里面跳楼了,现在在这个新市医院这边抢救,有些事情我们也不好帮你处理的哈,你整了来医院处理一下。现在人都不行了!今天都抢救好几次。你可以马上回来不嘛!” 蒋征这一下,不知道说什么,都晚上10点多了,机票是订不上的,定火车票还不如定机票,火车得30多个小时,算上其他时间的耽搁,48个小时怎么都需要的。 “暂时不行,我现在也买不到飞机票,火车票又要在火车上等几天!” “你要不是就明天买起票回来,你妈是不行了,我们在这边又不是家属,这些事情不好处理。” “行的,我给领导请个假,我定好飞机票就回来。” 电话那边都以为蒋征会推脱开,听到答应定飞机票回来这才松了口气一样。 蒋征这边挂断了电话,就马上给自己科长打电话: “喂!科长!我周一想请个假!” “请假?你请假做什么!现在都不忙了,周末有时间休息的。” “是这样子的,我妈住院了,说人不行了,让我回去一下。” “哦!可以的,你请1天还是几天。” “先请一个星期吧!” “不行,你这个请假时间太长了,这样吧。你周一过来厂里面,面对面请假。可以吧!你这样打个电话就要一个周的假期,我也不好做。” 第五百二十一章 植物人黄连英 科长这么说了,蒋征也没有办法。这头挂断了电话,就马上给那边回电话过去了,说是周一当天就可以到,说了个蹩脚的借口,说是周天的机票没有了,定了周一的飞机票。其实蒋征还没有定。 两边的电话都挂断之后,蒋征就马上定了周一的飞机票,为了能赶上自己请假的事情,上午的飞机票被蒋征略过了,定了中午12点40左右飞机票。周天蒋征在家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一个人平静的吃饭,然后早睡。等着周一一早就去公司请假。 周一上午,蒋征6点就起来了,但是自己清楚这个时间过去是见不到科长的,出门去楼下吃了早餐。 “今天这么早,你平时都是6点半才出来的!” “嗯!今天睡不着,一会要请假回家一趟,家里有点事情。” “哦,定票了没有。” “定了中午的飞机票!” “是要回家去看看,我看你在这都几年了,开店的都换了三家了,你还在这里。你是在那上班?” “现在在厂里面上班。” “哦,行吧。我们都出来几年了,也准备过年回家一次了。” 楼下小铺子的人和蒋征寒暄着,拿着早餐蒋征决定再回去呆着,等到8点左右再出发。早上科长都是不在的,需要去参加一些厂里的早会。会议结束之后才会回到办公室里面安排一些其他的工作,以及一些部门之间的调度。 自己现在知道了母亲的下落,消息不太好。蒋征其实自己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又或者怎么才能安顿好这一切,这使得蒋征想起了一句不太相关的话:“都是第一次做人,我凭什么让着你。” 蒋征实际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9点多些了: “来了!” “科长!” “你请假不能少请几天嘛,一次性请一个周不太好办。” “我也不知道回去要多久,那边打电话来就说是我妈现在在医院不行了。” “那你这样吧,先请个3天,回去之后时间不够的话,你就提供一下医院的材料证明,我才好给你批假的,都是要讲证据有材料才可以的。” 蒋征听科长的这翻话,只能无奈的先答应下来: “可以吧!” “那你去找助力把假条先写了,就回去吧。” “好!” 蒋征从厂里出来,就急着打车回到地方,东西都收拾好了,还需要到飞机场值机,定飞机票的时候,就给了提示,需要提前一个小时到飞机场。实际上却是在飞机场等了数个小时,因为飞机晚点了。 11月的上海还会起大雾,影响了飞机的航行。实际起航的时间晚点了2个多小时。等到蒋征到达兴义市飞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7点多,中途在贵阳转机又等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蒋征一开机就是不停的短信提示,都是来自移动的来点提醒。 再次把电话打过去: “你电话终于通了,你现在在那了?你妈今天昏死好几次了,差点就抢救不过来了。” “前面在飞机上,关机的。现在刚下飞机在飞机场!” “那你赶紧过来,我们现在是在新市医院,在桔山下面。你快点打车过来!” “新市医院?” 虽然前面也有说过,但是蒋征还没反应过来兴义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新市医院。 “对!你打车过来,应该都是知道的。” “好!” 蒋征答应下来就从机场大厅出来,飞机场门口很多的小车,出租车之类的,比起上海的飞机场都要显得杂乱许多,至于面积就没有对比的可能性了。兴义这边的车都是多人一起的,也就是顺路的都坐一辆车,价格也会便宜许多。对比上海郊区12块的起步价,兴义这边的起步价也才在5块左右。 蒋征和人的沟通是在汽车上完成的,原本打算到市医院去的,但是现在要换目的地了,也就亏的蒋征是最后的一个,其他人都是在街或者丰源市场附近下车的比较多。对于蒋征改目的地的事情就没有多大的冲突。 新市医院的地址在桔山下方,桔山又是兴义市近年新开发出来的,早年蒋征上高中的时候这片地区仅仅有一个桔山广场而已,其他的地方大部分都还只是田野或者一些零散的村落而已。蒋征出去的这些年兴义市的变化都挺大,哪怕是上次蒋征回来都没有直接到兴义城里,都是中转顶效然后就直接回到了鲁镇。 一转眼又是快2年的光景。 几分钟之后,汽车就到了新市医院门口。蒋征下车就给人打了电话,得知具体的位置后就赶了过去。 “你总算是来了。” 蒋征提着行李箱背着包刚进大厅就听见一个女人说话,听声音就知道是电话里面的那个人。 “这个就是黄连英家儿子哈,看那双眼睛和脸就是像。” 旁边还有一个男人小声说着,声音很小蒋征还是察觉到了。不过却没有说什么,眼前的这两个人都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碍于俗礼的习惯加上眼前的这个女人看起来年纪该是要大了许多,就说道: “嬢嬢,我妈现在是在哪点?” “你妈现在就在一楼旁边的,就是人现在一直是昏迷的,那天从楼上跳楼下来了,送到医院就一直是这种样子的。” 蒋征不知道应该怎么想象出当时的场景,在蒋征自己的印象里面,自己母亲黄连英也不止一次两次这个样子了,只不过那时还在城里住,有自己父亲蒋文拦着。就算是这样,房子也不少遭殃。 蒋征进去看了一下,黄连英双眼紧闭,看起来比蒋征印象里面要胖了不少,头发也干净,不像最后一次见到黄连英的时候,头发上还打着结,不清楚沾着什么,一根透明的胶管从嘴巴里进去,还供着氧气。白色的布搭在黄连英的身上。 面无表情的出来,两个人在门外等着蒋征。 “人现在是抢救不过来了,只有你来做主了,我们找了你两个舅舅,他们也管不到,找了好久才找到你的电话。” “嗯。” 蒋征低沉的应一声,医院的灯光不是那么亮堂,蒋征觉得。 似乎感受到了蒋征的情绪变化,对面的两个人说道: “那你自己在这处理了,我们就回去了,这段时间一直在这守着。” 说着,人就离开了。不远处还有几个人坐在那,蒋征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在做什么。转身就去了医生的办公室里: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医生是个年轻人,在和护士说话。 两个人回过头来,蒋征接着说道: “我是黄连英家儿子!” 那个护士站到旁边去不说话了,医生正色了下,才说道: “哦,这段时间都没有家属过来。现在你家妈妈的情况就比较老火,送到我们医院的时候就已经不清醒了,抢救好多次了已经!现在的情况:要么继续医,但是清醒的可能性不大了,基本上都是保持一个植物人的样子,还必须到重症监护室里面,基本一天的开销就要1万块左右,要么就是放弃治疗,也不抢救了,现在这个状态,说难听点,就是活死人的状态” 消息不是很振奋人心,话里话外就给了一个不是选择的选择,要么作为植物人活下去,一天一万多的医药费,要么就只能选择死亡。 “我去想我去想一下。” 蒋征说了句就出了办公室。 “大概自己母亲,这些年就一直是活死人的状态吧。” 蒋征站在市医院的门口自己点了根烟,这么些年自己总算又感悟到了所谓的无助,这个时间,这个点自己又能联系谁了?谁能帮助自己做会这个决定,放弃就意味着要亲手杀掉自己的母亲,不放弃,这一天一万多的支出,还看不到希望。 第五百二十二章 伪装的坚强 新市医院的门口都放着几盆盆景,几乎是带有服务性质的商业化店面都会有,医院也必然会有,只是小地方始终是小地方,盆景里面都能够看到烟头的存在,少则一两个,多了也最少有十来个的样子,虽然每天都会有人清理,也管不了晚上这些家属们把盆景当成烟灰缸使用。 蒋征的烟头几乎把面前的盆景土壤都覆盖了,路过的护士想要呵斥几句,还被出声就被人堵住嘴拉开了,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又在说什么,转头那护士拿着东西再路过时,就变成了怜悯的眼神。 因为背对着医院的大门,完全就不清楚背后发生了什么,再伸手去淘烟的时候发现今天刚买的一包磨砂已经没有了。蒋征叹了口气,刚在完全是在发呆,不知道在做什么,香烟没了,继续发呆的借口也自然不存在,手机的电还充裕。自己不知道怎么下这个决定,是要拔气管还是就这样子,一天一万多块上哪弄,自己一个月收入现在才堪堪不到6000块钱。 上个月是国庆,有了一个三倍工资的加班算上其他的加班都才刚刚突破6000大关,虽然应发工资是7000出头,但是扣掉社保医保等等的费用之后就只剩下6000出头了。拿着手机翻看自己的通讯录,才发现自己这个时候能找的人并不多,何况是帮自己做决定的人。 犹豫了半天这才按下了自己通讯录并不存在的号码,真希望是打不通,可惜还是通了,电话那头传来蒋文久违的声音: “喂!那个!” “我,小征!” “廊子事嘛,大晚上了打电话来。” “我妈现在在医院。” “找到起了咯,如何嘛在医院!” “不行了,医生说是只有去重症监护室里面,一天要一万多” “一万多!!那个有钱给她医!你婆家那边没得人咯,我和她离婚了的,管我廊子事情!” 蒋文的话让蒋征心里一凉,虽然自己不是想要找自己父亲要钱的意思,但是这个话出来蒋征不免还是失望了。蒋征这边愣神了一下,看着远处的灯光,自己吞咽一下口水才说道: “医生这边的意思就是,要医就准备好钱,现在人已经是处于植物人的状态了,就算是要医,以后苏醒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 “那个还医廊子,气管拔了们算了嘛” 蒋文抢着说了这句话,话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电话里蒋征还听见旁边的张珍串在问是什么事情。 仿佛过去了很久,蒋征问道: “你要上来不!” 蒋文马上就说道: “我上来做什么?都大晚上了,又没有车,我上来还不是那个样子。” 蒋征直接就挂断了电话,原本就没想指望这个父亲能承担什么,现在人要走了,也不愿意上来看一眼,语气里有一丝惊慌,蒋征听出来了,这是在害怕。担心蒋征让他上去之后,让他付钱。 对比之前的迷惘,蒋征还是被现实的清醒拉扯过来,挂断了电话就进去医院大厅旁边的办公室: “医生!” “想好了?” “嗯,不医了。” “嗯,你们自己做好决定就可以,你先等一下,我给你出单子,你去先把这几天的医药费交了。” 医生的话,让蒋征觉得有些突然,医药费!脑袋有些声响,还不知道要多少钱。 似乎发现蒋征的脸色变化,说道: “也没有多少钱的,2000多点。” 蒋征这才缓和了下来,原本是发了6000多些,但是给了房租飞机票之类的,加上自己的实际开销,现在剩下的也就只有3000多一点。蒋征先去缴费,一共缴纳了2400多,听医生说,这也只是这段时间的抢救费用以及住院的日常开支而已。 蒋征交了这些钱并没有直接去找医生,而是停了下来,拿着缴费的单子,给自己朋友打电话,先给同事打电话,借到800块钱,然后又给徐俊这小子发了微信,说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情况,然后又借到800块钱。蒋征觉得后续应该是还要花钱的,虽然不知道是多少,但是自己准备一些放着是没有错的。 多了1600百多块钱,蒋征心里也就有了底。这才拿着缴费单去找医生。 医生看一了一眼: “小王!你去带这个家属去把5号床的气管拔了!” 护士楞了下: “家属不医了。” 护士愣神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虽然是简单的拔气管,但实际上和杀人没有区别,虽然不是用刀,但是这种方式对于护士来说也是一件诛心的事情。 当着蒋征的面,人也不敢说不去之类的话,脸庞的白皙骗不过眼睛。带着蒋征一起去了黄连英的病房。蒋征就看着,两个护士开始收拾,现实关掉了供氧,然后从喉咙里面取出来一根大约30厘米的透明塑胶管。 就这么看着,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好,既然选择了就只能够看着护士施为。蒋征也才想起,自己母亲都要走了,结果却是这般场景,连见自己一面都没有能力了。蒋征想到这里还是哭不出来。 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忍住,就这样子。等着两个护士收拾完,推着东西出去之后,蒋征就这么站着,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走了!走了!死亡就这么简单!” 蒋征自己念叨着,仿佛间还看到自己母亲好像坐起来看了自己一眼,伸手摸自己一样。 医院里面原本该是安静的,声音从病房传到了走廊上,路人下意识的都绕开走,听着这撕心裂肺的样子,该是有人走了。 不知道多久,蒋征才又到了医生的办公室,对比之前两人的喧闹,这会安静了许多,就医生一个人在那坐着,护士都不见了。 “来了,我给你出一份死亡证明,没有这个你进不了火葬场的,你要今晚要把人带走,要不然我们就要给你送到我们医院的太平间了。” 话说得中肯,眉宇间似乎在说这个费用应该不低。蒋征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找车不现实,自己这个时间上哪找车,还是拉自己刚死去的母亲,出租车之类的一概是不会搭理的。 等着医生在电脑上写好了死亡证明,蒋征提供了自己身份证处理好,对于医生的话,蒋征并没有给答复。拿着死亡证明出来,原本坐在大厅里面的那几个人就围了上来,蒋征刚来的时候就留意到了这几个人,现在可是好了,人自己围了上来。 “我们是火葬场的,刚刚走的那个是你家那个,要不要车拉走。你今晚上不拉走,就要被医院的送去太平间了,后面再拿出来就麻烦了。” 这种事情谁也没有经历过,谈不上所谓的经验一说,蒋征出来其实也不知大上哪找车。 几乎是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 “可以多少钱!” “钱的事情,先不忙,你去火葬场都是要办那些手术的嘛,我们只负责拉,抬人的事情我们不管的。” 蒋征愣住,难不成自己亲自抱上去?自己母亲现在什么都没穿,人都走了断然是不可能这么乱来。 “医院那边有人负责的,但是你要去缴费才可以。” 那女人说道,蒋征这才跑回到医生办公室,对于蒋征这么快找到车的事情似乎一点都不意外。问好了医生,蒋征又出去缴费,才缴费结束,两个人就拿着担架不知道从哪出来了。 第一次觉得自己被套路了,而且还无话可说。 第五百二十三章 火葬场夜路凄凉 虽然一套流程顺畅得不像话,蒋征也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可就是这般也不好和人说价钱,毕竟钱都是花在了故去人的身上,又是燃眉的事情,蒋征也就闷着。请人抬担架上车,费用不算多,但是从医院房间门出来到门口的面包车上,一共不到30步的距离,收费200多。 事后一想还是有些夸张,尽管如此也不能范了忌讳。 黄连英由于在医院抢救就没有穿衣服,台上车的时候只能靠着一张白布改着: “原本白布我们是要收回的,现在就送你了。” 两个抬担架的护工走的时候说着,蒋征忙给两根烟: “谢谢了!谢谢了!” 香烟是中途抽空打电话的时候买的,接黄连英的车是一辆面包车,人也算是职业风范,车上有自己的担架车,蒋征和那行人一路走,蒋征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兴义人,但多年没有回来,实在是不知道所谓的火葬场在什么位置。 倒是记得烈士陵园那个自己儿时去玩过的地方,在哪里也没有所谓的火葬场存在。车从兴义市的桔山大道出发,沿着高架桥一直到了兴义五中的正门,蒋征才问道: “我们去的火葬场是那点?” “福禄山,马上就到了!” 蒋征估摸着自己身上的钱怕是不够的,这车钱要给了,到了火葬场肯定又是一笔钱出去,拿出手机就准备问问自己好多年没联系的朋友。 “在不在,我妈死了,借我个800左右,有没有?” 蒋征发了微信,对象是高中的一个同学,叫做张其文的。高中就没少帮他,现在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听说蒋征离开大学之后,这小子毕业证都没有去拿,就回了兴义。 他也不知道蒋征去那了,直到蒋征和他联系上。后续就一直在微信里面躺着。 消息发过去不到2分钟,那边也没什么动静,蒋征就干脆给他打电话,从五中门口到福禄山上边还有一段距离,主要是山路比较崎岖,几乎贵州这边的大部分城市周围都是山在围绕着。 使得公路之类的进行修缮或者新建都存在一些工程难度,这才有了外地人对贵州:“穷乡僻壤出刁民!”的形容,加上早些年贵州地区的教育水平就落后。 “喂!你在搞浪子?” “刚刚在打游戏,你发的消息我看到了,你妈真的死了安!正准备打电话给你问一下。” “嗯,我现在在带起我妈去火葬场,现在钱估计不够了,只有1000多点,我怕慢点花钱不够。” “行嘛,我本来就马上给你打电话,问你是微信还是支付宝了。” “你转微信嘛,我这边应该马上就到了。” 面包车在山路上蜿蜒,四周都是漆黑的一片。这边才挂断了电话就听见微信到账的声音,蒋征收了钱也不知道该和自己的这个朋友说什么。黑夜和人心一样安静,仿佛没有这个世界的存在。 “到了!” 旁边的女人说了句,似乎为了缓解气氛的尴尬,但是车等到话音落下就停了下来。 地方很安静,四周都是黑的,就一个鹅蛋黄一样的灯泡在那点亮着。门是关着的,几个人帮忙蒋征把东西拿下来,就说道: “这里没人,你等一下,我打电话给他们。” 一个电话出去,又过了2根烟的时间3个人才陆续的骑着摩托车上来,似乎已经是习惯了这个事情。一点都没有奇怪的意思。 来人不说话,开了门,这边的人就抬着黄连英进去。出来之后,开车送蒋征来的那几个就过来了: “现在也到了,你帮我们的钱给一下。” “多少钱!” “666!我们也图个吉利哈!” “好!你微信我扫一下!” 蒋征没有犹豫,扫码就过去了。那女人才问道: “你家里面没得人来安,就你一个人?” “嗯!我爹妈离婚了的。” 女人恍然,说道: “现在离婚的太多了,讲什么一辈子,最后都是害娃娃一辈子的多。老辈人也是这种,现在年轻的你们这种的离婚的也多。晓不到以后要咋个整咯。” 叹息了一遍,车都在按喇叭了,女人打招呼道: “我们就走了,名片给你,以后用得到的情况下给我们打电话。” 说完人就上车走了。 “用的上?怕是自己以后没机会用了。” 蒋征自己在心里念叨着,把名片放好。黄连英被放到了里面的屋子,那是专门给死人洗澡、穿衣化妆的地方。3个大男人都在等着蒋征这边结束。看着车走了,领头的才出来: “你是她什么人!” 出来就问话了,然后递过来一根烟。 “我是她儿子。” “有死亡证明没有,拿来我看一下,这边没有死亡证明是不收的。” “有!你等一下。” 蒋征把背着的包放下,从钱包里面翻找出死亡证明递过去。 “等于是这样的哈,你家老人现在到我们这边是一件衣服都没有穿的。总不能一直这样子火化,是不是。我们这边也有寿衣,连洗澡一起,你还是要付钱的。” “没问题,没问题!你们只管弄!” 蒋征的态度让人比较满意。男人接着说道: “连寿衣带洗澡一起,一共是1065,衣服也不贵,就300多点,其他的是洗澡和收容的钱。” 听着钱还在自己现在承受的范围内,蒋征就放心了,不然现在都晚上的11点多,马上就12点了,自己上哪找人借钱去。 “可以的,我是怎么付钱了?” “等一下嘛,我先打电话喊人送衣服上来,然后洗澡,等到结束了我带你去。” 另一边就打电话叫人送寿衣上来,又是几分钟过去,人才拿着衣服上来,蒋征被安排到了隔壁的房间,哪里有一个透明玻璃可以看见里面洗澡的实际情况。蒋征一个人站在那,看着。就看着三个男人给自己母亲洗澡。 才过去不到2分钟,就出来了一个人,拿了一把红绳子给蒋征道: “你妈是属什么的?” “属狗。” “嗯,你就数一下红绳子,今年多大,数多少根,不能出错!” 蒋征拿到了绳子,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的,自己就开始数起来,既然说了不能出错,那就要上心。 蒋征反复的数了好几遍,确认无误之后,就发现里面已经在给自己母亲化妆了。还是那个男人跑过来: “数好了嘛,这个绳子是要给你妈绑在腰上的。” “数好了,没错。” 蒋征坚定着说道。而后男人就拿着红绳子去了隔壁,没2分钟就推着黄连英出来了,开了旁边的一个门。蒋征才发现,那一直关着的门是这里的太平间。看着把黄连英放进去。记好了位置之后,几个人才陆续的收拾关灯。 “走了,我带你去交钱。” 从这里下去,是一个广场,这里有许多的房间,也有许多的棚子,许多的人家在这里举办丧事,蒋征前面上来的时候没有留意声音,下来之后才发现这里有这么些东西存在。红色的光是蜡烛,四周全是哀乐的声音。 广场的尽头就是一个办公小楼,径直上了三楼去,到了办公室里面。 “这个是今天晚上到的,要了一套寿衣一起的。” 办公室里面是一个老年男人,听见声响就抬头起来了,看起来要比黄连英大不少。 “好的,你去嘛。” 说完带着蒋征来的那个人就走了。蒋征在办公室里面和人办理完手续,但是听人问起有没有现金,蒋征是没有现金的,就问微信支付可不可以。最后还是微信完成了交易,蒋征拿到了一张收据。 都处理完,蒋征微信就剩下80多块钱,假如没有借钱一起,怕是今天晚上什么都做不了。提着东西出来,现在要自己一个人下去了,刚才付款的时候就看了时间,已经是半夜的1点多,临近2点了。 第五百二十四章 家人和做人 蒋征一个人漫步到夜幕当中,现在已经是午夜,蒋征自己和夜幕一样宁静什么都没有想,脑袋空明。母亲走了,家里面没有人过来,似乎一切就应该这么发展。蒋征还不知道今晚应该去那落脚。 说福禄山是依山而建的也不确切,其实大部分的公路主体都是围绕着山脉缓缓而上的,周围的山比较多。道路的周围零星散布着类似芦苇样的植物,蒋征从小就称这种草为死人草,因为这种植物似乎只会生长在有尸体的地方,尤其是坟地遍布的地方最为常见。 “喂!等一下!” 才走进夜幕,也没有看清楚周围的景色,眼睛还需要一定的适应,背后就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听声音知道是前面办公室的那个人。 回过头去,那人骑着摩托车就靠近了过来,蒋征提着行李箱背着包。站在原地。 “走!我送你下去,我也要回家去了。” “谢谢了!” “就你一个人安!” “嗯!” “你大包小包的提起,是从那点来。” “刚从上海回来。” “哦,今天那个是你家屋头那个?” “是我妈” 两个人在摩托车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就已经快到了山脚。到了山脚路口的地方,那人就把蒋征放了下来,寒暄几句,结果就自己骑车又倒回去了。 蒋征看着路口深处的黑暗,谁能说黑暗中不能有好心的存在。福禄山的对面是水晶寺,是一个在兴义存在许多年的寺庙。蒋征小时候就知道这个地方了,偷着去了几次。虽然是半夜了,似乎还能够看到寺庙里面的零星灯光,然而蒋征自己也分不清楚那是灯光亦或者是烛光。 福禄山的山脚就是一条大路,既然看到的水晶寺,距离一中和五中也就没有多远了,那距离街心花园这地方自然不会多远。马路上的路灯倒是还亮堂,就是没有人,也没有车。只有蒋征行李箱和地面摩擦的声音。 灯光是淡黄色的,并不能驱逐黑夜的影响,除开这条路,四周的景色都基本看不清楚。看那些行道树的样子应该还是这一两年种植的,每棵树下都还有一些木头作为支持,有的甚至还能看到营养液的袋子挂在树上。 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才到了街心花园。原本的雕像已经不见了踪影,改成了喷泉,和自己印象中的那个地方已经有了许多的改变,若不是街心花园的格局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还会以为自己到了别的城市里。 手机电量报警就没有停过,找到一家网吧,开了一台电脑,把手机充电。蒋征就不知道自己干什么了,睡觉也睡不着。看着电脑屏幕发呆。周围的喊着所谓上单,或者抓人之类的声音也惊不起自己的波澜。 等着手机闹铃的响起,蒋征这才反应过来周围的人都已经走了,拿着手机去了一趟厕所,现在的时间都已经是早上8点了。 没想到自己发呆还能这么长时间,手脚若不是动两下还没反应过来已经麻木了。到吧台买了一杯热咖啡,15块。有些小贵,就着咖啡打了一把游戏。就当作自己今晚没有白来,好歹也算是玩了游戏的。 吧台的妹子看蒋征过来买咖啡都还有些胆怯,昨晚蒋征坐在那一动不动的,自己是看见的。觉得这个人有些不太正常,显得有些恐怖了。早上接班的人过来,还拉着人家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 2把游戏,电话再响起的时候就已经9点多些了。 电话是蒋文强打过来的。 “喂!” 蒋征的声音有些淡漠,喉咙也不太舒服。 “你在哪点?我听你爹讲说是你妈死了嘛。” “在街心花园这边。” “我们跟到就到兴义了,你奶这些都上来了。你妈这子是安排在哪点的嘛?” “在福禄山,就在兴义一中这边。” “哦,你两个表叔这些开起车上来的,都到马岭峡谷了。” “你们直接去福禄山嘛,我还要去帮我妈消户口,顺便还要去一趟社区,你们先去那边等我嘛。” “你爹也是,昨晚上就出的事情,早上才讲,就你一个人咯?” “嗯!” 蒋征电话不知道是谁给了那边,对于黄连英走了的消息,昨晚蒋外婆家那边的亲戚蒋征也说过了。等着蒋征从网吧出来已经快10点,这里去办事的地方比较近,销户的事情需要到向阳路派出所去办理。 中途又收到来自蒋外婆家那边的消息,说是可以去办理一格平困户的手续,免除火化的费用等等,蒋征抱着试一下的心态就去了社区,从当年放弃读大学开始,就几乎没有踏进过这里。 一是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其次是社区这种地方蒋征觉得少来为好,当年自己读书的事情就没少挨人家的白眼。虽然说是三个人的低保,其实拿下来仅有400块钱出头,为了蒋征读书的事情,一个月分出来200块钱。 蒋征也想过,为什么所谓的低保只有400多,还是三个人,但是自己调查之下发现,其实低保这个钱是地方财政自己支配的,也就是城市总税收决定的。上海的低保和兴义市的低保就一个天一个地。上海能拿2000多一个人,兴义市就只能拿100多些。偏偏还是三线小城市,额外带着收入低,消费高的属性,一个人一个月400尚且不容易,何况是三个人400块钱。 也罢,都已经成为了历史的一部分,总是被历史追赶着前进。 顶着头皮又进去了社区里,找到里面人说清楚情况之后,就开始办理手续。办完了手续,蒋征还没走远背后就传来了议论的声音: “又不是没得家,廊子便宜都想占!” “少讲话,多做事!” 蒋征无奈,听见又能怎么样。拿着东西出来,电话又响了,号码有些陌生。 “喂!” “小征安,你现在在哪点?” 蒋征听出来了,是自己的幺舅,黄连鹏。 “在社区这边,马上去福禄山了。” “我就在这边的,你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过去。精神医院的打电话找我,我才问你大舅拿到你电话给他们的。” 听到这,蒋征就恍然,原本在上海的时候就加了自己大舅妈的qq是通过蒋外婆家这边亲戚的小辈加的,当年蒋征还和这些个小辈们往来过。生病的时候也联系过几次,后面就不了了之了,没想到冥冥中还是串联成了因果的样子。 蒋征到了社区门口,也就是炮仗铺这个地方的路口。黄连鹏是打车过来的,两个人站着说了几句,又打车奔向福禄山去。 路上蒋文强又打电话过来,问蒋征钱够不够之类的,蒋征倒是说现在不缺钱了。拿到了证明,去办公室里面处理这个钱应该是能省下。车费是黄连鹏给的。时隔这么十多年的时间,两家人算是才正式见了一面。 话不多,简单的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各自尴尬的站着。蒋征自己拿着东西就去办公室了,留他们在那站着。 “叔!” “来了!你妈决定那天火化没有?” “可能就这几天嘛,暂时还不清楚。” “那你先把钱交了嘛,不管你那天火化,放在我们这边一天都是要缴费的,昨天是第一天就算了,从今天开始的。” “哦!是这样我打起证明过来的,他们说是有社区这边的证明可以减免点费用。” “拿我看哈!” 男人看了一眼,邹眉头道: “可以的哈,就是你昨天交的钱,就退不了。交了就没办法退了!” “嗯,没事!” “因为你这个是属于贫困户的,原本是你交钱火化我们是送骨灰盒的,但是你有这个贫困证明的话,这个骨灰盒,你要自己另外买。下面广场上都有店卖的。” “没事,麻烦叔叔了!” 男人在那边已经弄好了手续: “你在这边签字,具体哪天火化你给个时间,毕竟你是免费的了,我们也不能一直这种给你放起。” “等我去商量一下嘛。后面我在和你联系,应该就是这几天了。” 第五百二十五章 “新”中的腐败 实际上到火葬场的人并不全,到这边的人仅仅就蒋文以及文强等,加上蒋外婆家的小儿子黄连鹏3个人而已。张珍桦原本是要来的,但是临时有事,加上蒋文又说是今天上去看看就回来了,这才没有跟着上来。 唐素莹是要上班,至于蒋道德还不知道在忙什么了,听文强说是打他的电话是关机的状态。蒋征也没有那么计较,该来的人总会来,不该来的有时候也回来,强求不得,非要强求时,也只是弄得自己遍体鳞伤而已。得不偿失不说,可能还会被人诟病。 从这边办理好了手续,蒋征就出来了,算算时间今天已经是请假的第二天了,第三天结束就要去上班。现在什么材料都准备好了,只能回去之后在和工厂那边的科长沟通,现在也不是太方便。 三个人的位置有些意思,蒋文和黄连鹏各自分开在一边,蒋文强自己在一边张望着什么,蒋征这小子和人走已经过去好长时间了都没有回来,至于蒋文,见着自己儿子都有些躲闪的意思,生怕自己儿子开口说没钱之类的。 加上之前的小舅子也在,黄连英没故去之前,两人的关系就因为两家人的矛盾弄的有些僵硬,何况黄连鹏出来之后一直在从事水电方面的自由职业,两者之间难免会出现一些争执以及意见的不同。 没有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场景,但是尴尬之处,就像是爬在奶油上的蚊子。明明是一件悲伤的事情,一边是自己的姐姐,另一边则是自己的前妻,对于这两个人来说都是陪伴了十多年的人。愣是被夹杂在中间的人情旧账弄成了尴尬的场面,缺少了所谓的严肃和仪式感。 蒋征处理完事情到了这边的时候,三个人的站位呈现出一副毫不相关的状态。蒋征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还没想到是这个局面。蒋文躲得远远的,蒋文强见蒋征回来就立刻迎了上来: “你去那点来?” “我去把我妈的手术办清楚了。” “你是,有事情都不讲,自己蒙起脑壳就去了!” 蒋征不说话,自己家的这些人是个什么样子自己清楚,人性这个东西蒋征试问自己还玩弄不起来,但凡是参与了,后边总是要变味的。 蒋文强发现侄儿不说什么,接着说道: “你办这个手术下来花了好多钱?” “没花钱,我今天早上就是去社区打证明,然后拿起东西来的。昨天倒是花了100多,还有医药费,找人拉的钱,差不多6000多点,我一个月的工资都花了。” 文强闷了一下,没有想到会花费这么多钱的样子。 黄连鹏和蒋文那边僵持着,发现侄儿上来了,在那边说话,也就跟着过去,正听见花费6000多的这句话,黄连鹏就说道: “你决定那天火化没有?” “还没有,我请假回来的,就得3天的假期,我慢点还要打电话给科长那边,接着请假,要不是时间也不够,这些文件我都要拍照发过去” 蒋征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的情况蒋文一个人在另一边像是按捺不住了,在这场干瞪眼的比赛中,已经是赢了,但是他也不能就这样干瞪眼的看着儿子那边,何况对于儿子的所说的内容也好奇得厉害。 “你姨婆家那边还有几个舅舅和嬢嬢你通知没得?” 蒋文过来就听到黄连鹏在问蒋征这个话,蒋文答复道: “还没有” “这么大的事情你咋个不通知,和你妈也算是姊妹关系,我给你电话你打过去通知一下。” 蒋征拿着手机就去一边打电话去了,蒋文过来得晚,对于这些话没有听得明白,显然是错过了重要的部分,蒋文强没有给蒋文好脸色,蒋文就开口问不出个什么来,只好硬着头皮和自己这前任的小舅子打听一二。 几分钟过去,蒋征那边就已经沟通结束了。 “如何?他们那边怎么讲!” “他们说是周五要上班都来不到,只能是等着周末的时候。” “我就说是那就星期天就可以了,殡仪馆这边又不给长期放。他们倒是说可以,我这子就去办公室和那边沟通一下确认好时间” 蒋征说着又走了。 黄连鹏这边和蒋文沟通之后,又问起蒋文在做什么之类的,结果还是那样子: “都几十年了,小征都二十多岁了,你还是这种样子,整点吃点,得过且过的。” 蒋文有些不高兴,说道: “过日子不是这种是咋个,那家不是这种过的嘛。” 所谓恨铁不成钢,大致就是说的这种人了,所谓中庸也不是这么中庸法,倒是可以说是中二,又有些玷污了中二这个词,实在是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来形容好,只怪仓颉造字的时候,想象力过于单一了,以至于没有什么词语可以形容的。看样子古人的智慧似乎也有些不足的地方,没有想过后辈人会出现这样的人吧。 等蒋征办理结束再回来,就准备回家了,开车上来的人是蒋奶奶后家那边的侄儿辈,蒋征见着了都要叫一声表叔。 在车上,蒋文强就说道: “这两年屋头变化大,水塘都拆迁了,你回家去可能都还找不到起在哪点,水塘河都被堵了。” 听着文强的话,蒋征一愣,早些年就是说要拆迁,家里面老辈的三兄弟为了这个事情倒是闹腾得厉害,以至于蒋征自己在城里读高中都没有人管,现在才好?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看蒋文这个样子该是不后悔的。 拆迁比儿子上学重要,这个天平还是默默的转向了经济的一方,什么人情大于钱粮的话还是经不住时间和现实的考验,架不住要被经济和历史的两个车轮碾压而过的。 到了地方,果然的焕然一新的样子,周围的房子都是3层楼的小洋楼,比起之前浓烈的乡村气息蒋征有些不认识这个地方了。道路横行,看起来好像很发达的样子。 “你是回家还是去年我那点?” “去你那吧,我奶也在的嘛?” “在的嘛!” 文强问了一句,下车蒋征就跟着文强走了,提着自己的东西。蒋文只能看着自己儿子和自己弟弟离开。黄连鹏没有来,出发的时候就自己沿着那条下山的路自己走了,蒋征当初要自己走的夜路,似乎落在了自己小舅的肩膀上。 到了家,文强家的房子也是3层楼,面积略微大些,说是占地面积是150平的。蒋征看着但是一点羡慕或者欣喜的意味都没有。这一切和自己无关! 不禁让蒋征想起,蒋家老辈到鲁镇也是因为家庭财产分割失利到的这里,正好遇上政策,就在鲁镇安家了。结果到了蒋爷爷这辈人,蒋爷爷落到了水塘这个地方,土地是国家分给蒋奶奶的,蒋爷爷因为部队分配的事情,户口转到了兴义城里,分土地的事情就和蒋爷爷没有什么关系了。以至于蒋爷爷被蒋奶奶骂了许多年的“毛都没有。” 现在倒是好了,狮子打架,老鼠遭殃,自己凭白受了灾,又是落到了这样的地步。 文强家的房子虽然大,但是蒋征自己了解下来,其实都是欠着银行贷款的。原本的房屋赔款根本就不够修这么大的房子。以至于蒋征一眼望去,看到的都是顶着负债数字的房子,负债的数字似乎无时无刻都在涨。 给自己科长打了电话,又加了科长的微信,这才把材料都发过去,蒋征又请假一个周!算是能安顿好所有的事情了,这个时间足够充裕。 第五百二十六章 焚化历史 在家闲着没事,蒋征就用手机和一些不常常聊天的朋友联系一下,算是打发时间,这一联系就发现自己似乎活在了套子里,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这几年自己实在太忙了,都没有时间关注所谓的娱乐新闻。 从两个喜欢走时髦路线的朋友亦或者前同事那知道了一个明星,竟然已经出道一年。 从那两个人的嘴里知道了一个新出的歌手,叫做毛不易。 蒋征一直没有什么时间去关注这些东西,新出了什么歌手或者新出了什么电影那里又举办了什么演唱会之类的,蒋征都不知道这些消息。每天都是上班看书,周末上课做卷子,至于更早?一直在路上,在徒步的那段时间里面就一直在路上。 没徒步之前就更没有这些所谓的娱乐时间,也就知道他小时候还算平和的那段光阴中出名的明星们,什么she,什么周杰伦一类的。后续出来的也只是雷同于今日的场景,在别人的介绍之下认识一些。 原本以为所谓的毛不易也只是一个小白而已,也就是靠着一张白皙的脸,被人装包一下做成了电视商品的产物。 “当你走进这欢乐场,背上所有的梦与想” 开场的旋律就让蒋征有些震惊,等听歌词之后,蒋征立刻就入迷。到底还是小看了这帮艺术家。连着听了几遍,听第一遍的时候,蒋征就知道这个歌手是个有故事的人,旁边的人见蒋征来了兴趣这才接着说道: “这首歌是毛不易在明日之子的比赛现场弹吉他演唱的,你不知道现场好多人都听哭了。” 蒋征正色起来,这种方式的追星,蒋征是第一次遇到,比起那些个要死要活,喊着帮某某生猴子之类的口号,能被这样的歌曲由内而外洗刷一遍,确实是演绎界的一股清流。比起那些洪水,能在里面保持这份清澈已经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 到底还是有人敢于唱出一些真心的,所谓的歌曲动人心,其实多半是和自己产生了共鸣,也只有用心的歌词,不浮夸不造作才能有这样的效果。 蒋征单曲循环听了一个下午,然后才去找这个人的其他歌曲听听,就发现仅仅有两首歌曲,能够有这样的效果,仿佛让人回想起过去,然后再次坚定起来一般。 时间的步伐轻微而迅捷,转眼就到了周末,星期天这天的时候,一家人就陆续的出发了,这次算是大部队都上去。蒋奶奶到张珍桦之属都去了,除开上班的唐素莹之外。 唐素莹倒是在鲁镇一家酒店里面工作,已经有些日子了,薪资不是很高,一个月2000多,听说发工资还不太稳定,颇有几分看心情发工资的意味,实际上是酒店的生意并不好。东家都换了好几个,来的时候都挺高兴,指望赶上发展的快车,结果发展是好了,成片的建筑和风景,本土的乡村气息不见了, 得与失之间说不清楚。 到达福禄山的时候时间还早,上午10点多就到了,一群人都说是看一眼,距离人家安排的时间还有段时间,蒋外婆家那边的亲戚要晚一些,蒋征等人到的时候人都没到,电话倒是来了。问是什么时候火化,蒋征问了工作人员之后给了答复,要等到下午的时候才开始。 等蒋征这边打完了电话,就说是看一下。一群人就跟着进去太平间,工作人员打开门,就不管了,指了指放置黄连英尸体的位置,自己就出去门外等着,似乎已经做好了哭声连天的准备。 一群人看着,也没人敢上去打开,蒋璐和她的婆婆也在,丈夫是个哑巴,现在在广东那边工作,听说是在工地上,是个钢筋工人还是一个好手。就是蒋璐的婆婆嫌弃蒋璐生不出儿子之类的。每天都被念叨,说是再生两个,眼下蒋璐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比起蒋征来还要小2岁。 蒋璐是傻了点,但是有些时候并不糊涂,每次被念叨都会回一句: “都生了两个了还要生!你喜欢儿子们,不自己生一个。” 话说的有些没大没小,原本不太富裕的家庭,现在又负担两个孩子,蒋璐自己都没有什么钱,她也没有办法工作。正是应景了那句“越穷越生”的说法,能在21世纪还能见到这样的家庭都是罕见的。 大家都不动手,蒋征就自己去打开了,那晚太忙碌,其实蒋征也没看的真切。打开之后蒋征倒是没有什么波澜。箱子都是冷冻的,苍白的脸上抹了腮红,倒是看起来栩栩如生的样子。但是穿着寿衣,若不是这里就是太平间,就是停尸房,倒以为是穿越到了鬼片现场。 一群人都上去看了一眼,张珍桦脸色就不对劲。看了一眼人就突然蹲了下去,说是不太舒服。忙让蒋文用微信转了600块钱给蒋征,自己就要离开,说是没力气了。 蒋奶奶在旁边看得真切,说道: “你会遭安,你对这两个娃娃好很了们不是!” 遇上蒋奶奶的锋利,张珍桦这些年可没少吃亏,不管这些。便让蒋文扶着出去了,而后蒋文就跑进来说道: “恐怕是被小英找到起了!” 蒋文进来这么说着,完全不管在场的是不是有自己的两个孩子。蒋征在心里冷笑一下,不搭理这两人。虽然是拿到600块钱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用,自己多的钱都花了还在意这600? 蒋文发现没人搭理他,就自己说道: “我整了送她回去,你们就在这点嘛,我去找人给他看哈子。” 说是被某某人找到了,其实就是贵州本地相信迷信的说法,就像是鬼片里面某某害死了某人之后,被某人的鬼魂报复之类的。 蒋文的意思很明确,意思是说黄连英的鬼魂在害张珍桦。在场的人都听得明白,不做声响便是顾忌到两个孩子在现场的。 蒋文带着张珍桦出去之后,蒋征又把黄连英推进去,而后就出去了。气氛安静的诡异,蒋征面无表情,内心很平静,在他看来这些个人来不来都无所谓的。正是忙活花钱的时候都过去了。他们来走过场,这个过场怕是不走也是可以的,自己还省得麻烦。 蒋道德不说话,出来之后便是和蒋征说道: “那个小荣,回家来了,一天是样都不想整,弄了个养殖场,一天喊他帮我喂,他就是到处跑” “” 蒋道德的抱怨蒋征没有太放在心里,现在知道难管教是不是有些晚了,早些年把人丢在老家,自己出门十几年才回来的时候不见他愧疚什么。现在抱怨儿子不听话,晚了十几年了,没有拯救的机会了,蒋荣已经成年,性格都定型了。何况他自己现在被自己学历局限,连初中毕业证都拿不到,已经把自己路堵死了。 除开苦力或者进厂之外已经无力回天,但是让他主动学习,也不可能,他自己就贪玩,非得吃了大亏之后自己醒悟还差不多。 晚一些的时候,蒋外婆家那边的人才陆续的过来,蒋征的大舅黄连华还在浙江。这个时间让突然过来怕是不行了。黄连鹏带着自己儿子过来的,样子和他倒是有几分相似,但是更多的还是像他的母亲多些。 中午饭大家都没吃,或者只有蒋家这边人没吃而已。等着黄连英要火化的时候,蒋文又回来了。 “你不是送她回去了嘛。” “送她到下面们,她说是自己打车回去,喊我上来了嘛。” 蒋文说着,一干人等都围在焚烧炉旁边,等着人推进去,蒋璐就哭起来,兄妹两先后都给黄连英磕头,然后大家都在那等着了。看着这般情况,骨灰盒要自己准备的,现在正好有600块钱,蒋征就自己出去了。在场的不论谁,自己都不好说要钱买骨灰盒之类的,何况蒋征从来都不敢指望他们。 第五百二十七章 历史的惯性是人性 历史有两个特点,首先是历史的不可逆性,不论怎么活都不可能活到昨天去,至于那些科幻幻想或者是小说的奇怪情节,也不可能突然间发生在现实里,倘若发生了,悲剧会大于兴喜更多一些。 其次是历史的重复性,蒋征已经是深有体会。 不想再经历一些之前经历过的事情,蒋征也就自己去买骨灰盒,一翻查看议价之后500多些买了一个看起来还算是不错的骨灰盒。蒋征回来的时候一干亲戚都围着: “你咋个些卖骨灰盒都不讲!我们又不是没装钱上来,你讲一声们!” “不是们!” 说话的都是蒋家这边的亲戚,蒋征则是不说话,但凡要是有心买,也不会等着自己动身去买才说话,不过是一些场面话而已了。蒋文躲得很远,自己媳妇已经拿了600块钱给蒋征了,自己已经出力了。 没等多久火化就开始了,张珍桦没在。一帮亲戚都互相看着尴尬,似乎就在等着这个时刻的来临,然后早些结束,两家人面对面差距太大。黄家那边的亲戚大部分都是有工作的人,单位性质还算是不错。蒋家这边都是农村人,大部分时间都是闲着做一些零工。从经济阶级的角度去看这个问题,其实两个家庭之间的文化差异和意识差异都十分的明显。 少了黄连英这根纽带的存在,许多事情都搭不上话的,基本就不可能存在所谓的交流。 看着人把黄连英抬过来,放到火化的台子上。一群人围着看着,尴尬的气氛在那放着,就像是白开水进了蚊子,偏偏你还口渴需要喝这口水。蒋征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的。背后不知道是谁说了句: “赶紧去给你妈磕头!” 声音很小,但是还能听见。看着人马上就进去了,蒋征跪下来就弄了一个大礼,就像是五体投地。现代人把这个词语当成了一个嘲讽,其实这是一种比较高的礼节。 蒋征磕头之后,蒋璐便是跟着磕头。蒋璐眼泪比较浅些,一边磕头,就开始哭了起来。蒋文在旁边叼着烟看着,气氛有些微妙,到底还是有些憋不住的意味。蒋征没有再哭鼻子,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已经哭了很多了。 现在虽然多了几个人,似乎还不值得自己哭鼻子给他们看。 今天上来蒋家这边是2个车,黄家那边是3个车。差异就在于,蒋家的车仅仅是蒋道德自己有一个贷款的车,另外的一个则是请蒋奶奶后家亲戚送上来的。 两个司机正在下边的广场上呆着,但严格的说起来都是蒋家的亲戚,这会躲得挺远。 焚烧炉里是什么场景也不清楚,没有人想知道。等到收捡的时候,就蒋征自己一个人在那收拾自己母亲的骨灰。蒋文抱着双手在那看着。被旁边人说了几句,这才上手去和蒋征一起收拾。脸黑的样子,让人吃不下饭。 骨灰是寄存在这的,蒋征临时回来也没有准备所谓的墓地,何况也不清楚现在墓地的价钱是几何,问过福禄山的人,这墓地不便宜,需要2万出头才可以。蒋征现在不仅没钱甚至还欠着自己朋友的几千块钱,虽然都是分散开的。 存好骨灰之后,两家人这才陆续的分开。接送蒋征的是蒋征三舅奶奶家的大儿子一行,一车上有这蒋璐和其婆婆、蒋文等。 一路开车走,这蒋道德带着蒋奶奶一行走在前面,等到半路的时候,三舅奶奶家的大儿子就说是半路要去什么朋友那吃鱼,问这蒋文等人去不去,蒋征不说话,但是这蒋璐母子两断然是去不了的。 于是乎就说去顶效公交车站去坐公交车回家。开车就把这母子两送到公交车站去,结果人身上没有钱,便是打发了蒋璐过来问蒋文要4块钱去坐公交车。 “4块钱?!我那点来的零钱,没得!你看你哥有没得!” 蒋征听这话便是说道: “我钱都在微信里面,那点有零钱嘛!” 蒋文看着闺女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便是问自己的表兄道: “你有没得,你拿给她嘛,回去我拿给你!” 三舅奶奶家的大儿子就一脸黑,说道: “你和你妈来,零钱都没得安!” “我和我妈又不上班,那点有钱嘛!” 蒋璐说得理直气壮的,三舅奶奶家的大儿子脸一黑,把钱掏出来说道: “算咯,我拿5块钱给你!” 蒋璐比较较真,说道: “4块钱就可以了,5块钱人家也不退钱的,丢进去就没得了!” 见人都给钱了,蒋文说道: “你不会拿给你妈去那边买点东西换成零钱就可以了嘛。” 蒋璐不高兴的拿着钱才走开去。见蒋璐走了,人才开车出发。原本回家是直接去鲁镇就好了,但是先说要去什么朋友家那里,也就先去了万屯镇方向。 去到那,人还在那钓鱼。蒋征对于这些活动向来是不感兴趣的,掏了烟出来给人发了烟自己就在那数钱,结果还没开始,就发现包裹钱的白色A4纸张上有着名字以及数目,钱不多。一人给蒋征500块钱,带着名字。那该是当送礼的钱了。蒋征看了一眼也算是明白过来。 一共是2000块钱,上面有4个名字,也就是说,黄家表亲那边给了礼钱。蒋征看了一下再次包好装了起来。旁边的蒋文和三舅奶奶家的看得火热,毕竟他们也不知道有多少钱。 说是来玩,具体是玩什么,蒋征都没弄明白。只看见他们在那钓鱼,没多久的功夫又说是回家了。 原本蒋征是没有钱的,但是现在多了这2000块钱,又可以订机票回去了,不至于那么尴尬,还要自己想办法弄钱回去上班。 回家,蒋征还是去的蒋文强家里,车到附近的时候蒋征就下车了。由于路上耽误了,蒋文强和蒋奶奶一行早就到家许久了。家里面来了客人,是幺舅奶奶家的小儿子,唤做松猫的家伙。 蒋征把钱包放下之后,就出来陪着,香烟先走一圈之后就听他们说话,还没几分钟松猫就开口道: “儿咯,你回家来整廊子,回来就在你幺耶家呆起,你爹又不是没整房子。” 蒋征一愣,这人是真的傻还是装傻,似乎自己还没怎么得罪他吧。 文强见蒋征脸色不对,忙说道: “他妈死了们,今天才去火化了嘛。” “哦~是这个回事。” 蒋征邹了下眉头,这些人似乎是喜欢在屎里挑油渣。什么事情都要管两下,也不见管出个什么样子来。 “你这子是在哪点整廊子嘛,拿得到好多钱?” “6000多吧,在上海上班。” “那个小飞毕业了,我看也是个没得搞头的。出来去当廊子记者,一个月就3000多点!” 说话的语调里还有些尴尬的样子,转头便是又说道: “把你妈事情处理了们,就赶紧回去上班了嘛,不要在屋头,在屋头有廊子意思嘛。” “???” 蒋征就觉得这人奇怪得要紧,自己退伍在家十几年什么事情都没做不说,还把自己家生意败了个干净。怎么到了别人那就是劝人出去的话了。蒋荣回家一年多的时间了,混的像个啥样?鞋子都张大嘴要吃饭了,也不见谁赶他出去。 这下可是看得真切了,这帮人都是“越是没出息越是惯着,越是上进的,越是勒着。” 就这20多岁的蒋荣,还没少去找蒋爷爷要钱,回家几天蒋征就有了耳闻。气不过这帮人败家的样子,加上请假的时间也快结束了,把钱存了银行,转头就定好了回上海的飞机票准备回去了。 到上海之后,这一个月少了一个周的工资。到了12月份的时候就发了3000多些,还是加班殷勤的结果。但是蒋征想着就不是滋味,总不能留自己母亲在殡仪馆放着。索性想着带到上海来,回头过完年之后,自己重新找金融行业的工作,存了钱就在上海安顿下来。 历史的屋檐 第五百二十八章 跳脱的历史(完结) 蒋征自然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的那个想法,要跳脱出去。不能这样子循环往复下去。孟母三迁的典故也是在说环境决定了人的成长。 到了12月发工资之后,蒋征就决定辞职回家了,原本就是母亲离世,加上现在工厂也逐渐的到了淡季,几乎没有太忙碌的事情。蒋征这强有力的借口,让科长没有回绝的余地。于是乎,蒋征在2019年的1月10号发工资的当天就办理好离职手续,再次离开了昌硕。 严格的说起来,能在工厂拿到5k到7k之间的工资,已经是不太容易的事情了,但是对于蒋征考完了本科学历和金融分析证的他来说,这已经是一个局限,而并非一个好福利了。 想来只有努力的人才会轻易的看到天花板的存在。 蒋征回家之后让蒋文强去接的自己,前面就已经来过了。文强见到蒋征还问蒋征准备去那?是去自己家还是回去蒋文哪里。 蒋征一口就说要去文强家了,蒋荣也在文强家里,20多岁的小伙子,穿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样子,鞋子还张两口子,仿佛是在嘲笑这些新房子。蒋道德没有盖房子,而是在贫困户廉租房租了房子住的。 原本该是给蒋征的房子,被他和蒋爷爷去把钱领了过来,说是这事情和蒋征没有什么关系,早年说过这些话的人还有些,蒋征自然是记得。也没有打算回家来长待的打算。 只不过蒋道德拿到钱买了房子又弄了车,还是躲不掉资本的算计,他自己的房子赔款也花销没了,照他自己说的话,他有几个老婆云云,左右还是玩些花花而已。 至于蒋家的两兄弟也看得清楚,蒋爷爷的存款到底还是被蒋道德败光了,为此蒋文强还和蒋爷爷划清了关系,说是蒋爷爷的事情什么都不管了之类的。 蒋征也就是听听,不想陷入这些泥沼里面,生活能给与自己的,怕是只有这一片看起来自由的天地而已。不过也足够了。 新年之后就是2月底快3月的样子,蒋征就订好了机票准备出发,蒋文这个时候就找了过来,说是自己还贷款钱不够之类的,让蒋征给800块钱。话是和蒋奶奶说的,让蒋奶奶传个话。 蒋奶奶的脾气这么些年还是没有多大变化,说道: “娃娃十几年不管,你还找他要钱还贷款!他读书你管安!” 蒋征知道了这个事情,便是说道: “他要就给他呗,我妈走,我得他600块钱,现在他要800就给800好了!当作我连本带利息的给他!” 蒋奶奶就不同意说道: “他!他去和人家咋个说!他说是你妈死们,是他一手埋的嘛!要不是会整了没得钱,花了好几万!” 蒋征立马就黑了脸,正所谓人不要脸鬼都怕,蒋征算是在自己父亲身上见识到了。 没有犹豫,钱给他。蒋征立刻就下了决定,自己下一代断然不能在这个地方生活下去,这些是一种病,会传染。其名叫做“蠢与懒!” 3月出头蒋征就收拾东西走了,找到成立黄家那边的亲戚帮忙把骨灰拿了出来。都还劝慰蒋征就在兴义埋就可以了,蒋征决定很坚毅,不同意这个事情。 2019年5月! 蒋征一早过来就发现自己办公桌子上有一杯热茶,杯子里的勺子还有些可爱,该是作案的人忘记拿走了。 蒋征一直都保持着喝茶的习惯,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现在到这个股票公司上班已经1个月多些了。看勺子的样子,蒋征已经知道是谁了。从上个周开始,基本自己到公司都会有这么一杯茶在。 打开电脑,蒋征就开始看开盘前的新闻。虽然是8点上班,但是大盘要9点才开始波动,时间还充裕。 “好年轻哦!” “人家已经是二级分析师了,还带了好多股票客户进来,老板当天就给了他15万的月工资。” “厉害!他是我老公就好了!” 闲碎的语言蒋征还听不见,自己当年建立的股票群虽然走了许多人,加上股市不景气,但是蒋征还是没有放弃和这些人沟通,时不时的指导一下。当蒋征考完二级分析师之后,便是把证件分享到了群里。 让群里的那帮人好好的惊异了一翻,随着蒋征进入到这个公司,这些客户也就逐渐的放弃了其他的股票软件,转头就把钱放到了这个公司的股票软件里面,虽然这个股票公司对比东方财富那样的大企业还有些距离。但是有熟悉的老师在,他们更愿意到这边来。 “他带来的客户加起来都有3000多万了,全部到我们公司的股票软件里面了,你们一天不要没事找事!他是分析老师,得罪他了,老板喊你走人,你就走人!” 经理去接水,发现那几个股票业务员妹子们在那议论,就呵斥了一句。还不忘往蒋征的方向看看。虽然接水的地方距离蒋征的位置有些远。 “蒋老师,我客户这个股票,你帮我看看嘛!我让他用我们公司的软件炒股,还可以资金管理,他就是不同意,说是我们公司太小了没实力。” 蒋征正喝茶看着早上的财经新闻。现在的工作早上8点工作,下午没事的时候,自己3点收盘就可以走了,但是这些业务员就需要加班到晚上的8点。 “嗯?” 听见有人说话,蒋征这才回头来,头一句说道: “勺子是你的吧!我的茶也是你泡的吧!” “嗯!” 问话的是一个女孩,才到公司没多久,听说是会计专业的,虽然也是金融,但是差距有些大了。蒋征笑了下: “股票票号我看一下!这个股票现在走势还属于平缓阶段,上冲力道不够,主力一直在出金和入金,看起来应该是在洗盘,把那些小户洗掉” 虽然说着分析,但是两个人的距离有些近,气氛有些别有一种甜的味道。 “蒋老师,我加一下你微信呗,晚上我下班请你吃饭” 历史的屋檐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