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从红楼开始拯救名著》作者:黑色尼古丁   文案:   在红楼里救过林妹妹,在水浒里打过潘金莲,在三国里斗过曹孟德,在西游中骂过满天神佛。   斗过三英,闹过天宫,演过西门庆,当过荣国公。   如果你有什么梦想,请找我圆梦!   区区在下,人称浪里小白龙!   作者自定义标签 无限流 第一卷 红楼,红楼 第一章 拯救十二金钗?   扬州,在古代诗人的眼中,不仅是生的好去处,如“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也是死的好去处,若“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   而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就是因为扬州的繁华和富有。   扬州之富,可谓是名动天下,而这其中,扬州盐商们的财富更是扬州之最。   如果说世界上最富的一批人是谁?   不是皇亲贵族,不是达官贵人,也不是地主老爷,最富的绝对要数盐商了。   盐商有多富,看看盐商们斗富就知道了。   有盐商喜欢吃,所以每顿饭,厨师都要为他准备十几桌酒席,像是一盘百舌灵就由一百只鸡的舌头做成这种菜肴,那是数不胜数。   有盐商喜欢养马,专门养了几百匹上好的马,每匹马每天就要花费几十两银子,而马的身上都布置的琳琅满目,能让人看花了眼。   而盐商们斗富的常见节目,扬州曾有一个盐商,想在一个时辰内花掉万金,于是就派门客用金钱把城中的金箔全部买光,搬到镇江金山寺塔上,让它们随风飘扬,一会儿就散尽了,塔周围的草树之间,到处都是金晃晃的金箔。   从此就可以看到盐商之富。   而以富贵著称的贾史王薛四大家族,在财富方面在盐商们面前充其量也就是个弟弟。   可以说,在盐商眼里,四大家族最富有的薛家那一两百万两的家产,在盐商中最多也就算是一个普通的盐商。   而此刻,贾琏就亲身体验了一把盐商们的生活。   是的,贾琏是穿越过来的,被一个名著圆梦系统给带来的。   名著圆梦系统,自然就是圆人梦想的系统。   圆梦系统表示,在万界平行世界有众多的人向苍天祈求自己的梦想,而圆梦系统就是来满足这些人的愿望和梦想的。   而贾琏就是系统选中完成这些人愿望和梦想的执行人。   好在系统也不是直接就将贾琏给塞到了红楼里,也是给了贾琏三个外挂。   第一个就是吕布之勇,这个外挂一旦用了,那么贾琏立马就能得到吕布最巅峰时期的武艺,不光如此,如果进入灵气充足的世界,如果身体强度增加了,那还能超过吕布的武艺和身体。   这个就很牛了,在古代有吕布巅峰时期的武艺和身体,那简直就是霸王级别的。   吕布有多牛,看过三国演义的就能知道,武圣关羽和刘备、张飞三人合起来,也就能打个平手,吕布可以说是三国武将的巅峰,有了这样一个外挂,至少进可以上马打仗赚取公侯之爵,退可以上山落草揭竿而起,争霸江山。   第二个外挂就是一个技能,袖里乾坤。   镇元子大仙的专属技能。   在西游记中,镇元子曾经使用袖里乾坤直接将唐僧师徒四人全都收了进去,就连孙悟空那么牛逼的人物也难以逃脱。   这就能看得出袖里乾坤的厉害了。   当然了,贾琏获得的这个袖里乾坤和镇元子大仙的根本没法比。   贾琏的这个袖里乾坤现在充其量也就能储存个物品。   贾琏看了一下,大约也就十立方的样子,这个体积已经很大了,只不过这个空间只能储存物品,不能收活物。   就算这样,贾琏也已经很满意了。   更让贾琏满意的是,系统给出了解释,这个法术现在只是初级,随着贾琏实力的提升,法术的威力也会增强。   如果贾琏的实力以后能达到镇元子的级别,或许就能达到真正的袖里乾坤的威力。   镇元子那是什么人,那可是地仙之祖,是仅次于三清圣人级别的大仙,这种暂时就别想了。   第三个外挂倒是有些让贾琏出乎意料,但又在意料之中了。   这是一套九年义务教育全套书籍。   从小学一年级到初中毕业的所有教材,这里全都有。   什么语文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地理,只要小时候学过的,这里都有,就连社会自然都有。   虽然暂时作用不及吕布之勇和袖里乾坤,但是在以后或许就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毕竟系统是来让贾琏来完成圆梦任务的,这些书籍对贾琏还是有一些作用的。   就拿现在来说,贾琏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红楼世界林黛玉和其他十二金钗所许下的愿望。   林黛玉,金陵十二钗正册双首之一,西方灵河岸绛珠仙草转世,荣府幺女贾敏与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之独生女,母亲贾敏是贾代善和贾母四个女儿里最小的女儿。   林黛玉是贾母的外孙女,贾宝玉的姑表妹、恋人、知己,贾府通称林姑娘。她生得容貌清丽,兼有诗才,是古代文学作品中极富灵气的经典女性形象。   从小聪明清秀,父母对她爱如珍宝。5岁上学,6、7岁母亲早亡,10岁师从贾雨村启蒙。   外祖母贾史氏疼爱幺女贾敏,爱屋及乌疼爱黛玉,10岁接到身边抚养教育,寝食起居,一如嫡孙贾宝玉。   11岁时又死了父亲,从此常住贾府,养成了孤标傲世的性格。   12岁时,贾元春省亲后,林黛玉入住潇湘馆,在大观园诗社里别号潇湘妃子,作诗直抒性灵。   林黛玉与薛宝钗在太虚幻境才女榜上并列第一,二人既存在人性上的德才之争,婚姻上的金木之争,又因同属正邪两赋的禀性而惺惺相惜。林黛玉最后于贾宝玉、薛宝钗大婚之夜泪尽而逝。   林妹妹也是众多红迷的大众情人。   而薛宝钗呢,也是十二金钗正册双首之一,父亲早逝,到了贾府和贾宝玉折腾了好几年,谁知道在如愿嫁给贾宝玉之后,贾宝玉这个破石头却出家了。   薛宝钗心里一句MMP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是当个活寡妇了。   其他十二金钗也都有各自的悲惨下场,最后却是一个都没有好结局。   所以在最后回归太虚幻境之际,一起许下了愿望,希望自己的人生不那么悲惨。   林妹妹希望自己的父亲健康的活下去,薛宝钗希望自己的哥哥能够不被砍头,三春希望能够有个好归宿,秦可卿希望自己不被公公…… 第二章 扬州画舫,冰冰姑娘?   对于红楼梦,贾琏可是很熟悉的,比如林妹妹的父亲林如海,扬州巡盐御史,是盐商们的管理者。   而现在的时间正是林如海自知身体越来越差,接林妹妹回到扬州的时间。   而贾琏的身份,就不用说了,自然是马棚将军的儿子,凤辣子的老公,史太君的孙子,林妹妹的表哥,木头人的哥哥,大宝玉的堂兄……   贾琏现在就在外面吃花酒。   其实也不是贾琏自己愿意来的,是一群盐商家的公子哥将贾琏从大街上拉到了青楼的。   贾琏当时还有些懵圈,好好的拉我去青楼干什么?   本公子一向是洁身自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   所以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贾琏,就被高高兴兴的拉走了。   众所周知,盐商是全天下最富有的一群人。   但是,再富有的盐商,终究还是商人。   士农工商,商人是最末等的人,最没有地位的一群人,而贾琏是什么人,那可是开国国公府的继承人,是国公府的长子嫡孙,虽然此时的贾家已经有些没落了,但是盐商们不知道啊。   国公府的名头在江南还是很唬人的,再加上金陵四大家族那传出去的话,就更加的让人觉得贾家牛逼了。   假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   假不假不知道,但是作死是真的!   除了贾家自身很唬人之外,另外就是贾家的女婿很唬人了。   林如海,林妹妹的亲爹,荣国府的女婿,扬州巡盐御史,干的就是管盐政的活。   扬州巡盐御史,别的管不了,但是只要和盐沾边的,都能管,你说牛不牛吧!   这样一个人物,可就成了众多盐商拉拢的对象。   贾琏作为林如海的内侄,盐商们遇到了,又怎么会放过。   虽然现在林如海的身体很不好了,但是只要林如海活着一天,那就是盐商们巴结和关注的对象。   别看盐商们富可敌国,可是再富,林如海想要他们抄家灭族,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这可不是说笑的,朝廷和林如海,忌惮的是盐商们手中的盐和背后的人物,但是单独拉出来一个,林如海却是不放在眼里。   真弄死了,最后无非就是来一场利益交换。   巡盐御史虽然品级不算高,但是这个身份,是可以直达天听的,到时候一纸奏折说哪家盐商有问题,那绝对是不会冤枉人的。   全天下的盐商们,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屁股底下是干净的。   毕竟,干盐商的,谁也不会按照朝廷发的盐引卖盐,那才能赚几个钱,贩卖私盐他不香吗?至于朝廷能不能收到税,关我屁事!   可惜的是,皇帝他不这么想,在任何一个朝代,朝廷都对盐商很重视,重视到什么程度,可以说是为了保障盐商们的利益,朝廷规定,任何贩卖私盐行为都是违法的,都是要死啦死啦滴。   所以,盐商们才会让各自家的公子哥来主动结交巡盐御史的内侄。   “贾兄,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冰冰姑娘,对贾兄可是向往久已,贾兄今日可要圆了冰冰姑娘的梦才是。”说话的是盐商钱家的公子。   “冰冰姑娘?”   贾琏刚看到就有些受不了了,这冰冰姑娘简直就是和娱乐圈里的冰冰是一个人。   什么意思?难不成想说冰冰来到古代也能当青楼花魁?   这不是侮辱人吗?   贾琏看了一眼冰冰姑娘,一脸微笑的说道:“贾某何德何能,让众位兄弟如此厚待。”   钱公子笑道:“贾兄说的哪里话,贾兄来扬州,那可是我们扬州的荣幸,来,冰冰姑娘给贾兄斟酒。”   贾琏也没在意,让冰冰姑娘给自己斟酒,算什么,没穿越之前,小爷又不是没享受过。   “贾兄,此乃扬州名菜鸭舌羹,还请品鉴一二。”钱公子热情的说道。   贾琏看了一眼鸭舌羹,一脸的好奇:“这便是鸭舌羹吗?听说这一道菜要用几百只鸭,可有此事?”   钱公子笑道:“贾兄果然博闻,这一道鸭舌羹,用的是白鹭鸭的舌头,每一只白鹭鸭的年龄都不会超过三个月,每日需用39种中草药喂养喂养,所以,这白鹭鸭可谓是十分的滋补。”   贾琏闻言也是有些吃惊。   白鹭鸭?   对于白鹭鸭,贾琏还是知道一些的,白鹭鸭可以说是鸭中国粹,白鹭鸭的主要产地在南方,后来经过老中医的多年试验,在白鹭鸭的饲料中加入多达39种中草药,所以这种吃中药长大的白鹭鸭从骨髓,肌肉,包括鸭蛋都发生很明显的改变,营养价值也变得极其高。   这种用中药饲养长的白鹭鸭不仅肉质鲜嫩肥美,用来炖汤后味道真的非常鲜浓可口,最主要的是常吃还有清热解毒、宁心安神、开胃健脾的功效,对人们身体真的非常有帮助,但随着人们的保健意识的增强,白鹜鸭也变的越来越珍稀。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白鹭鸭是皇家贡品,只有皇家贵族才能吃。   没想到这扬州盐商们,却连白鹭鸭这种皇室贡品都如此光明正大的吃。   一盘菜要用几百只鸭子,这不禁让贾琏想起了一个电视剧剧里的剧情。   康熙微服私访记当中,有一个剧情是写三德子回家的,河间陶家的管家,在路上吃饭,就是这种吃饭。   当时看的时候,还觉得太过夸张,没想到今天是真的遇到了。   这顿饭,贾琏吃的那叫一个美。   各种美食菜肴流水般的端了上来,都是贾琏从来没有见过的。   一顿饭下来,贾琏和这群盐商家的公子也都关系亲近了不少。   酒足饭饱之后,钱勇钱公子便笑眯眯的邀请道:“贾兄,冰冰姑娘可是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还请贾兄为冰冰姑娘解忧啊。”   贾琏闻言眼前一亮,对于这个冰冰姑娘,贾琏还是很喜欢的。   红楼梦里的贾琏,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好色。   贾琏是十分想将贾琏的形象继续下去的,可是现实不允许啊。   我要是真的在这里住下来,别人先不说,就系统可能就得先弄死我。   贾琏现在可是有着自己的任务的,让自己的便宜姑丈林如海继续活下去,所以别说是什么冰冰姑娘了,就算是李师师,陈圆圆来了,贾琏此时也不能去。   所以,贾琏满心遗憾的拒绝了这份邀请。   “钱兄,小弟是很想去陪钱兄看看冰冰姑娘的美貌的,只不过小弟这次来扬州的原因钱兄等人也是知道的,今日实在是不能前去,还请各位见谅。”   钱勇虽然遗憾,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贾琏告别诸位盐商公子,出了酒楼来到外面,长随兴儿急忙跑了过来:“二爷。”   “回巡盐御史府!”   贾琏淡淡的说道。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姑父林如海的身边查清楚,林如海生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毒?还是真的生病?   酒楼三层临窗的房间里,之前还在贾琏跟前一脸热情和尊敬的钱勇此时却是一脸的冷淡,看着贾琏的马车逐渐远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贾琏的马车一路前行,最终来到了一座高大的宅院前。   宅院前矗立着一座高大的门楼,牌匾上写着扬州盐政是个大字。 第三章 探花郎林如海   盐政,全称“巡视盐政监督御史”,简称巡盐御史,盐政。   御史在京是五品官,但巡盐御史属于钦差,身份地位比较高,但是实际上的品级却不算高。   位不高,但权重。   可以说,巡盐御史掌管着整个江南的盐政大权。   这里也算得上是整个大赵油水最高的位置。   可以说,巡盐御史这个位置,非帝王心腹不能当此重任。   举例来说,康熙四十三年,江宁织造曹寅就被康熙钦点巡盐。在谢恩折子的朱批中,康熙写了4个小心:倘有疑难之事,可以密摺请旨。凡奏摺不可令人写,但有风声,关系匪浅。小心,小心,小心,小心。可见,巡盐御史,虽然在地方办公,却也是只有简在帝心的人物才能担当。   林如海的过人之处还在于,按惯例,巡盐御史多是一年一任,少有连任,但是林如海却连任了多年的巡盐御史。   所以说,林如海绝对是当今皇帝的心腹。   不是皇帝心腹,林如海都活不了这么久。   来到宅院,贾琏先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然后才来到了林如海的卧房门前。   通传之后贾琏便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贾琏便闻到了一股很浓郁的药味。   此时,骨瘦如柴的林如海正依靠在病榻上等着贾琏的到来。   “琏儿,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酒宴吃的可还满意?”林如海眯着眼睛询问了一声。   对于贾琏的行为,林如海也不在意,毕竟对于贾琏的名声,他也是听说了一些。   只不过对于荣府的未来,林如海还是有些忧愁的。   看样子自己的这个岳家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就是不知道岳母大人信中所说的二内兄家的那个叫宝玉的小子是什么情况。   对于岳母大人心中所说的事情,林如海是有心拒绝的,只不过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自己一旦去了,那自己唯一的女儿玉儿就是父母皆亡了,自己林家已经是五代单传了,五代内都找不到可以依靠的人。   而和玉儿关系最近的就只有贾家这个玉儿的母族了。   所以虽然林如海很不看好贾家和贾宝玉,但是贾家却还是最后成为了他托付玉儿的最后所在。   至于贾宝玉,那个所谓的衔玉而生的公子哥,虽然以后成不了大器,但是只要不参与不该参与的事情,衣食无忧还是可以的。   一时间,林如海的脑海中转过了许多的念头。   贾琏听到林如海的话,连忙拱手行礼道:“回姑父的话,扬州盐商,太过热情了一些,也太过奢靡了一些。”   林如海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贾琏,对于这个回答倒是有些意外,他只不过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自己这个内侄居然会回答的如此正经。   “哦?怎么讲?”林如海很好奇自己这个内侄会如何说。   贾琏没看到林如海的变化,忙说到自己的看法:“侄儿也是国公门第出身,虽然平时也是吃金穿银的,但和这扬州盐商一比,却是如同乞丐进了金银窝,侄儿还是第一次见到一道菜用几百只白鹭鸭的舌头做成,要知道这白鹭鸭可是皇室贡品,说实话,侄儿都没想到这扬州盐商居然会富有到这种程度。”   林如海闻言笑了笑,说道:“你刚来扬州,以后有的是机会见识到盐商们的富有。”   贾琏连忙笑着说道:“还是算了,侄儿怕过惯了这种奢靡生活,以后回到京城,恐怕连饭菜都难以下咽了。”   林如海闻言笑着摇了摇头,继而问道:“你刚刚说他们过于热情,怎么你不喜欢吗?”   贾琏皱了皱眉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姑父,侄儿虽然是国公门第,但是却远在京都,而且这些年来荣国府已经是一年不如一年,至于侄儿,更是一个吃喝玩乐没有上进心的纨绔子弟,盐商们如此的热情,真是让人费解。”   林如海这时候真是有一些刮目相看了,看样子自己这个内侄,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那依你看,他们为何要对你如此热情?”   贾琏对着林如海拱了拱手,说道:“侄儿以为,无非就是因为姑父的原因才对侄儿如此热情,不过几个公子哥却是对姑父的身体很是关注,这倒让侄儿没想到。”   林如海笑了笑,也不在意,随口问道:“琏儿在京中可听说过关于扬州的事情?”   林如海这话问的莫名其妙。   但是贾琏知道林如海问的是什么意思。   自古以来,天下之富,莫过于盐铁。   盐商们的财富基本上是来源于他们贩卖的私盐。   大赵一共有八千多万人,一天所需要的食盐基本上是固定的。   按照朝廷律法,所有人都应该是买官盐,可是盐商们却抢朝廷的生意,贩卖私盐。   人就那么多,大家都去买私盐了,那朝廷还怎么收税。   大赵建国不过百余年,开国之初,盐税每年都能获得上千万银子,可是不过百余年,现在的盐政税收每年不过才两三百万两银子,这让朝廷怎么会愿意。   于是,巡盐御史的任务也被一增再增,可巡盐御史这个位置也是死了好多人。   林如海之前的巡盐御史,要么是上任不久便暴毙,要么最后被盐商们拉下了水,最后落得抄家灭族的下场。   也正因为此,所以,圣上便派了林如海这个前任探花郎来整理盐务。   林如海的身份很特殊,这也是圣上看中他的原因所在。   林如海,老家姑苏林氏,本身是探花郎,座师乃是前任内阁次辅,在文人中人脉很广,朝中有不少的同年,同乡,同门。   另外让圣上看中的一点就是,林如海的岳家乃是荣国府。   荣国府贾家乃是金陵四大家族之一,贾史王薛在江南的影响力,可以说是很强的。   让林如海去当巡盐御史,贾家就会不会袖手旁观。   这也是林如海能在扬州做巡盐御史这么多年的原因之一。   林如海上任之后,也是进行了严打,凡是走私私盐者,只要抓住,一律抄家灭族。   也正是这样,最近几年的盐政收入一直在稳步上升。   虽然还比不上开国之初,但是只要这么稳定的继续下去,盐政收入一年一两千万两银子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可惜的是,现在情况变了。 第四章 林妹妹的嘴,薛宝钗的腿   太上皇禅位,新皇登基,太上皇时期的众多皇子不满意,于是朝中争斗可谓是十分激烈。   而林如海作为巡盐御史,在这个位置上就犹如烈火烹油,一个不小心,就要身死道消。   林如海是太上皇在位提拔的,现在太上皇禅位了,新皇对于巡盐御史这个位置也是眼馋的很。   再加上其他的几位王爷,所以扬州便成了太上皇和新皇的斗法所在。   而林如海,也就成了斗法的牺牲品。   太上皇想要林如海一切照旧,新皇想要让林如海重整盐务,而众位王爷却想着让林如海将盐务的银子截留一部分给他们。   而扬州的盐商想的却是让林如海要么滚蛋,要么去死。   其他人都还好说,但是新皇想要重整盐务,却让之前身体还算不错的林如海突然就重病不起了。   贾琏用水木腚姐的屁股想一想,都能知道,这里面绝对有盐商的功劳。   不过知道归知道,话却不能这么说,这时候不和林如海说一说林妹妹在荣府的生活,就太可惜了。   “姑父见笑,侄儿在京中只帮着二叔管家,京中的其他事情却是没有关心过。”   帮着二内兄管家?   听到这话,林如海皱了皱眉头。   这荣国府的爵位是大内兄的,当家人也是大内兄,怎么是帮着二内兄管家?   不过,这是荣府的家事,林如海倒是不想多管。   不过对于荣府老太太和二内兄的感官,却是差了一些。   贾琏见状,连忙说道:“不过,侄儿在东府的时候,听到了一些京中的事情。”   林如海好笑的看了一眼贾琏,自己这个内侄啊,心眼有些多了。   “哦?琏儿在东府听到了何事?”   贾琏说道:“侄儿在东府的时候,听到珍大哥哥说皇上对巡盐御史被太上皇把持颇为不满,于是,便想让姑父整顿盐务,成了,朝廷收入增加,不成,也有理由换掉姑父。”   林如海依旧很平淡的问道:“是吗?那琏儿觉得,整顿盐务这事能不能成?”   贾琏无语,自己现在就是个平头老百姓,虽然捐了个官,但也不过是虚职而已,对于朝廷大事还没有插手的余地。   不过想要完成任务就要取得林如海的信任,而且以后想要在这里生活的好,也需要林如海。   想到这里,贾琏便不再犹豫,直接说道:“重整盐务,无非就是从盐商们手里掏钱,这些盐商背后都有各自的背景,有的甚至还牵连到了京城的皇子王爷,想从他们手里抓钱,他们有所动作也是正常的,所以想要成功,只能速战速决,抓住机会,一举拿下,这样姑父也能借着机会脱离扬州这个漩涡。”   林如海满意的点点头:“没想到琏儿居然有如此见识,看来荣府是后继有人了。”   贾琏苦笑着说道:“让姑父见笑了,侄儿以后能不能继承荣府还是个问题。”   林如海闻言皱了皱眉头,瞬间便想到了一些事情,不过嘴上还是说道:“这话是如何讲的,大内兄就你一个嫡子,你不继承谁还能继承。”   贾琏也没有多说,这话提上一两句,自己这个便宜姑父那么聪明的人,自然会想到一些事情。   于是,贾琏便回到了之前的话题:“那姑父的重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如海眼神暗了暗,不在意的说道:“被人所害,但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扬州的名医都找遍了,但却都找不到病因。”   听到这话,贾琏皱了皱眉头:“那就不是病了,既然不是病,那就有治愈的机会。”   只要不是什么无法医治的绝症,那就还有完成任务的机会。   至于中毒,但凡是毒药,只要不是当场死亡的,都会有解药存在。   只要有解药,那就好办了。   林如海叹了口气,紧皱着眉头说道:“我来扬州这些年,因为位置太过敏感,所以对于吃喝一向是很注意,这次中招完全是让人匪夷所思。”   贾琏闻言连忙说道:“姑父一向光明磊落,对于下毒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不知道的,下毒这种事情都是很隐秘的,而且下毒的方式也是各种各样,比如可以在姑父常看的书上涂上毒,姑父只要摸到书本就会中招,时间久了就会中毒身亡,还可以在姑父所用的筷子上涂上毒,另外碗沿上,衣服上,还可以在熏香上下药,可以说,想要给一个人下毒,手段是防不胜防。”   林如海虽然知道下毒让人防不胜防,但是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么多的下毒方式。   “没想到,下毒的方式居然有这么多,衣服上,书籍上都能下毒,还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   贾琏点了点头,说道:“不过姑父这次被下毒是在圣上想要整顿盐务之后,那么这个时间很匆忙,那书籍,衣服上下毒就有些慢了,没有三五年的功夫是不成的,再加上姑父行事谨慎,那必然是姑父身边的亲近人被人收买胁迫了。”   “不过能有这个实力和心思给姑父下毒的人应该不多,姑父不妨想一下,最近有谁离开过,有谁的家中有巨变,或许会有收获。”   林如海闻言,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顿时便恍然。   贾琏见状,连忙问道:“姑父可是想到了什么。”   林如海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周姨娘,应该就是她了。”   林如海闭着眼睛说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   想到这里,林如海也是一脸的愤怒。   任谁被枕边人下毒也会愤怒的。   林黛玉的母亲是贾琏的姑母,早些年便仙逝了,之后林如海便没有再续弦,后院的事情都交给了几个姨娘负责,前院则是由管家管着。   周姨娘就是林如海的一个姨娘,林如海来扬州之后,盐商们便送上了一些扬州瘦马,林如海按照规矩收了一两个,周姨娘便是其中一个。   贾琏闻言也是有些无语了,自己这个姑父大事上这么聪明,怎么小事上却如此的马虎。   在这种时候,任何和盐商有关的人和物都要清理掉,更何况还是盐商们送的扬州瘦马,就更不能让其近身了。   这种所谓的扬州瘦马,有很多都是盐商们自己的女儿,就算不是,也有家人在盐商手中。   “如果府中只有周姨娘一人和盐商有关系,那基本就可以确定是周姨娘了,姑父既然有所怀疑,不妨暗中调查一下,想必会有收获。”   林如海闻言看向贾琏,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想到琏儿你居然有如此见识,看来荣府是后继有人了。”   荣府是林如海的岳家,是林黛玉的母族,虽然说不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是荣府若是能够繁盛下去,那他林家自然也能多些助益,谁让现在荣府是林如海最亲近的亲戚呢。   贾琏连忙说道:“姑父过奖了。”   林如海也没有再说这个话题,而是说道:“也罢,琏儿你也忙了一天了,早点回去歇息吧。”   贾琏知道林如海肯定要让人去调查,所以便没有再说什么。   退出房间之后,贾琏便来到了花园。   坐在亭子里,贾琏开始思考着这次的任务。   说实话,对于这次的任务,贾琏还是一头雾水,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林如海中的毒有没有解药,不过现在断了这毒药的来源,别的不说,多活两年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只要能活下去,估计自己这任务应该就算完成了。   想到这里,贾琏便不由的笑了起来。   “二表哥,这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情,竟然笑的如此开心?”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花园中响起,不用想都知道是红楼里那个牙尖嘴利的林妹妹来了。   贾琏回头看去,只见一人是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女,只见她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聪明清秀,绝丽无双,气质脱俗,淡雅若仙,妩媚风流。   虽然年纪还小,但可预见未来一定是一位一等一的大美人。   贾琏不是第一次看见林黛玉,贾琏的记忆中就有林妹妹的样子,但是不得不说,只有见了真人,才知道林妹妹到底有多么的美。   不过现在只有十一二岁,还属于幼童阶段,额,好像违法。   “表妹就不要取笑表哥了。”贾琏笑呵呵的看着她:“我去喝酒应酬也是为了打探一下那些人的情况,好在终于知道了一些事情,对姑父还算是有些用处,这才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林黛玉愣了下,她的心思居然一句话就被贾琏给猜透了。   来到扬州不到三日,便跑出去喝酒,这让原本就很伤心的林妹妹对贾琏很是有些不满。   原本看到贾琏在这里,想要刺他几句,却没想到却被眼前这个不学无术好色无良的表哥给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过林妹妹是什么人,聪明伶俐,牙尖嘴利,当即便说道:“哪个管你喝酒的事情了,你刚刚说打探到一些情况,是真的吗?”   贾琏点了点头,说道:“自然是真的,行了,表妹就不要管这些事情了,你身体不好,改天哥哥教你一套强身健体的功法,练上两年,保管你身体棒棒的。”   林黛玉白了贾琏一眼:“二表哥不要说笑了,妹妹我怎么从来没人说起过你会功法?”   贾琏一脸郑重的说道:“表妹可是忘了,你琏二哥我可是荣府的继承人,荣府可是靠着打仗起家的,有些东西可是自小就会学习的,只不过现在府中杂事太多,无法施展罢了。”   林黛玉闻言不由的想到了外祖母家的情况,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表哥,你真的会功法?”   贾琏看了看小巧玲珑的林妹妹,就差拍着胸脯说道:“自然是真的,你二哥虽然比不上霸王的力能扛鼎,但是也是赵子龙一般的人物。”   林黛玉捂嘴笑着:“表哥又开始吹牛了。”   贾琏无语,自己说实话了,可是仙子表妹不肯相信,肿么办? 第五章 贾琏的担心   而此时的扬州城城西的一座深宅大院,大厅内装饰的十分的豪华。   而大厅内一群人正在那里说着什么。   “周兄,可有什么消息传来?”一个富态的中年男子问向一旁的人。   旁边那叫周兄的人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自从那边传来病重的消息之后,就再也没有接到任何的消息。”   “看样子应该是要不好了,不然也不会接女儿回来。”其中一人说道。   “各位,这荣府的琏二爷各位也算接触了,怎么看?”   “不过一个的毛头小子罢了,我早早的便打听了,这贾琏在家也不过是跑跑腿,没什么本事,这次也不过是送林如海的女儿回来罢了。”那富态的中年男子不屑的说道。   “孙兄说的不错,这贾琏只不过是一个黄口小儿而已,就算是想做点什么,又能做什么?林如海那个老狐狸都要不行了,更何况他,况且我们背后,可还有甄家这座大山,有什么可怕的。”   就在这时,坐在上首的一位富态中年男子咳嗽了一声,顿时整个大厅里的人都闭上了嘴,看向了此人。   此人正是钱勇的父亲,也是整个江南最大的盐商钱家的家主,钱泰吉。   “行了,这个贾琏就不要管他了,我们现在需要提防的是林如海,如果那件事真的成了,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再最后狗急了跳墙,到时候甄家想管都管不了,所以,最近这几日谁都不许出货,有多少都给我存着,等事情过去之后再说。”钱太吉说道。   “钱兄,咱们手里的盐,可不是小数目,这时候停了,那损失可就大了。”孙家家主问道。   “你愿意出货那就你自己出,可到时候真的被林如海拉着陪葬,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钱泰吉不屑的看了一眼,弄的孙家家主脸色几次变化,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这话也送给各位,如果有谁愿意这个时候出货,那出了事情可不要连累了大家伙。”   “钱兄说的没错,那林如海已经命不久矣,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临死前拉着我们陪葬,就听钱兄的,等风头过去了,我们再说。”那富态的中年男子赞同道。   “没错,现在重要的是不要让林如海抓到什么把柄,所以谨慎一些也不为过。”其他人也附和道。   ……   原本贾琏以为这次的事情很快就能结束的,自己还打算在这古代的扬州城旅个游呢。   可惜事与愿违,贾琏旅游的事情只能无限期延后了。   两天的时间,林管家便查清楚了周姨娘家的事情。   周姨娘本就是扬州瘦马,在林如海初临扬州的时候,便被盐商们送给了林如海。   一直以来都是老老实实的,直到这次,盐商孙家用周姨娘母亲的命要挟她,让她将给林如海下毒。   如果她不做的话,那她的母亲就别想活命。   周姨娘在没有跟着林如海之前,在家就不受重视,后来还被父亲卖给了盐商,之后都是按照扬州瘦马来培养的,但是她和母亲的情分却很深,被人这么威胁,周姨娘不得已还是找机会在林如海的吃食中下了药。   只是是何种毒药,她也不得而知。   事情到了这里就有些麻烦了。   “姑父,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需要查清楚到底是什么毒,这样才好对症下药,不然做什么都是无用功。”贾琏皱眉道。   林如海点头,的确如此。   世间毒药,何止千万,就连最好的一声都不敢说能识得所有毒药,这也是扬州名医都没有发现林如海中毒的原因所在。   林如海看向贾琏:“琏儿可是有什么办法?”   贾琏连忙说道:“姑父,侄儿说句不孝的话,您老人家都要被毒死了,这时候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您说是不是?”   林如海闻言笑了笑:“既然如此,那这事琏儿你去办吧,也让他们看看荣公后人的本事。”   贾琏求之不得:“那侄儿就不客气了。”   说到这里,贾琏有些踌躇的说道:“姑父,不知道姑母的那些陪房现在可都在府内?”   林如海虽然不知道贾琏何意,但却也点头道:“自你姑母仙逝之后,她的陪房大都还在府内,不过是做些轻省的活计,琏儿可是要找他们?”   贾琏闻言心里转过万般心思,原著中林如海就死的蹊跷,按说林如海不过是四十岁左右,在中毒之后应该也能想到怎么解毒,可是为什么最后还是死了呢?   那下毒的除了周姨娘之外,恐怕还会有别人存在。   能在林如海身边伺候的,都是林家积年的老人了,一家人都在林府过活,很难被人收买或者威胁。   而且大家都不是傻子,没了林如海,林府的下人基本上都是会再一次被发卖的,而且若是被林如海发现,那么会是死全家的。   这就让贾琏不由的想到了贾敏的陪房。   贾敏的陪房虽然卖身契在贾敏手里,但是他们的家人大都在贾家,而且林如海真出事了,他们也不过是重新回贾府而已,这对他们没什么损失,可能还是件好事也说不定。   而且最重要的是,贾敏的陪房现在大都在林府内,因为贾敏的原因,林如海对她们的警惕心不重。   这样一想,贾琏就有些不寒而栗了。   不过想想也是可能的,林如海在扬州,那就是盐商们的眼中钉肉中刺,盐商们背后站着各位皇子王爷,这其中在江南势力最大的便是太上皇的六皇子,也就是甄贵太妃的儿子。   因为太上皇对甄家的优待,所以现在在甄家在江南可谓是只手遮天,而江南之富,莫过于盐政了。   甄家插手扬州盐政,拉拢扬州盐商,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林如海作为扬州巡盐御史,又怎么冷眼观之。   所以甄家对于林如海,那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甄家:动了我的钱袋子,不弄死你我就跟你姓贾。   贾家:我不要。   林如海:那啥,我姓林。 第六章 我表妹太聪明了,怎么办?   因为太上皇对甄家的优待,所以现在甄家在江南可谓是只手遮天,而江南之富,莫过于盐政了。   甄家插手扬州盐政,拉拢扬州盐商,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林如海作为扬州巡盐御史,又怎么冷眼观之。   所以甄家对于林如海,那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而且贾家和甄家又是老亲,虽然不知道贾敏和王夫人的关系如何,但从王夫人平时做的事情上来看,肯定是嫌隙的。   而且据贾琏自己从记忆中得知,自己之前是有一个哥哥的,但是却在几岁的时候落水而亡,这就扯淡了,大家族的主子里,哪个不是一脚走八脚迈的,怎么可能会无故落水而亡。   而且王夫人这个人,见钱眼开,放例子钱,卖贾家祭田,伙同陪房周瑞家的偷卖贾家之物,只要是对她有利的,王夫人什么没干过?   不说王夫人,就连贾母也未必没有这样的心思,即便没有,恐怕也是心知肚明,只不过是冷眼旁观罢了。   要知道林妹妹的母亲去世的时候,贾府却是没有一个主子来的,而现在林如海要去世了,却派了贾琏过来,未尝没有接收林家财产的意思。   这其中最重要的应该就是林家的家产了。   如果贾敏没死的话,那贾母说什么都不会同意,毕竟有贾敏在,两家就如同一家,但是现在贾敏没了,那事情就要另说了。   这种事别说古代了,就算是到了现代,也都是很常见的事。   要知道现在贾家的贾元春可是走了甄太妃的路子进的宫,现在更是在当今跟前伺候。   哪怕是为了贾元春这个府里的大姑娘,贾家也不会和甄家为敌。   贾琏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所以才突然问起了贾敏的陪房。   “姑父,侄儿以为这姑母的陪房,不妨让我送到金陵,甄家和我贾家是几十年的老亲了,说不定,这甄家就在贾家落下了暗子,正好,祖母和父亲在来之前都交代让我去金陵老宅看一看,侄儿现在不得空,说不得让他们去替我跑一趟。”   贾琏没有说出自己的怀疑,不然哪怕林如海再看好自己,恐怕也要和自己和贾家翻脸。   林如海闻言脸上阴晴不定,良久之后才说道:“多亏你提醒,也真是没想到,想要我林如海命的人,会有那么多。”   贾琏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这样林如海总不能再出事了吧。   盐商之富,天下皆知。   盐商背景极深,也是众所周知的。   想要守住这富可敌国的财富,朝廷里要说没人,估计都没人信。   盐商们赚到的银两中,一多半是要送到京城上供给各位大人物们的,不是一家两家,而是十几二十家。   皇子,王爷,公侯,内阁阁老,六部尚书,谁人没有插手江南盐政?   “这孙家还真是不简单啊,不光背靠忠顺王爷,居然和义忠君王也有联系,还有甄家,这是三头下注啊。”   看着林管家收集来的有关孙家的情报,贾琏都不由的佩服孙家家主了。   看到这些情报,贾琏对于拿下孙家就更不在意了。   三头下注,想要通吃三家,也要看有没有那个胃口。   到时候这个消息放出去,别人不说,光是甄家就不会放过他。   更不用说忠顺亲王了,这位可是当今圣上的亲信。   一头给皇上上供,一头却给想要推翻皇上的其他王爷上供,这是活的不耐烦了么?   不过也正是因为此,贾琏才算明白孙家为什么会有胆子给林如海下毒了,合着是三头有保障啊。   “行,那就将姑父中毒的消息传出去吧,传的越广越好,如果能让京城的人也知道这个消息,那就更好了。”贾琏吩咐林管家道。   一个被人下了毒的人,临死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都不稀奇,也不会有人斤斤计较的。   林如海看着贾琏有条不紊的吩咐着,林如海满意点了点头,琏儿说的没错,都要被毒死的人了,拉两个人陪葬算什么稀奇事。   至于后来怎么没死,那当然是找到名医喽。   你问我名医呢?   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   可能,或许,大概,应该是找不到来了吧。   反正别问,问就是不知道。   ……   “表哥,你之前说要叫我强身健体的功法,怎么这好几天了都没见你人影。”   得,不用说,贾琏就知道这是伶牙俐齿的林妹妹。   “表妹,不是表哥不想教你,而是这几天委实有些忙,姑父身体不好,许多事情都要我帮着处理一下,这不刚刚还和姑父商量了一下事情吗。”贾琏笑着说道。   林黛玉闻言却是有些意外的打量了贾琏一下,好奇道:“没想到二表哥你居然有如此才能,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表妹就不要取笑哥哥了。”   感受到林妹妹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贾琏却是有些受不了了,只好转移话题:“表妹不是想跟着哥哥学强身健体的功法吗,正好此时有些空闲,表妹若是没事的话,我就教教你,如何?”   林黛玉如愿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也就没有纠结其他的事情。   荣府的那些事,虽然刚开始林黛玉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是时间长了,却还是懂了一些的。   林黛玉虽然表现的万事不关心,但实际上并不是,只不过待的地方不允许自己踏错一步而已。   荣府的种种不规矩的地方,林黛玉都是看在心里,但是却不能说出来。   现在看着二表哥有上进心,林黛玉也只有高兴的心思。   “那就麻烦表哥了。”林黛玉说完还很调皮的给贾琏屈膝行了个礼。   贾琏哭笑不得,摊上这么个古灵精怪的表妹,呃,真不错!   “表妹,我要教你的养生功夫,名叫太极拳。”   “太极拳?”林黛玉好奇道:“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太极拳可是出自庄周晓梦的庄子?”   贾琏摇了摇头:“这太极拳是武当派的功法,当年张三丰基于太极阴阳之说,便创造了这太极拳,以达到修身养性,陶冶情操,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目的,表妹身体虚弱,不适合其他的功法,倒是这太极拳可以练一练,对表妹的身体或许会有益处。”   “妹妹多谢表哥。” 第七章 给林妹妹讲武侠故事   一连一个多月的时间,贾琏都在教授林黛玉太极拳,太极拳是属于强身健体的功法,就算是修炼不对,也不会对身体有损伤。   林黛玉开始那几天倒是有些兴趣,但是时间久了,也就没什么兴趣了。   不过即便如此,林黛玉的身体也慢慢的好了一些。   而相比之下,林如海的身体却是一天天的虚弱下去了,即便已经将下毒之人给拔掉了,但是毒素毕竟已经进入了五脏六腑,想要根除已经是难之又难。   “表妹不用太过担心。姑父的身体虽然很虚弱,但是因为医治及时,所以虽然对寿命有碍,但再活个十年八年还是没问题的。”贾琏看向暗暗垂泪的林黛玉:“十年八年的时间,相比我已经能找到医治姑父的药物了。”   “真的吗?”林黛玉对于这话倒是没有相信,自己父亲身体是什么情况林黛玉还是知道一些的,虽然林黛玉和贾琏等人都瞒着她,但是她还是察觉到了。   中毒!   还是无法医治的毒药。   看着林黛玉的神色,贾琏叹了口气,道:“表妹且放心,姑父身体内的毒素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只是短时间内难以做到而已,不过最晚五年内也有办法解毒,让姑父的身体恢复到以往的水平。”   贾琏可不愿意看林黛玉掉金豆豆。   虽然落泪的林黛玉有种病西施的感觉,但是贾琏更喜欢傲娇的林黛玉,所以便安慰起了林黛玉。   谁知林黛玉当真了,追问道:“表哥有什么办法?”   “表妹有所不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朝堂之外,还有江湖,而在江湖中,医术最高明的则是毒手药王无嗔大师的关门弟子程灵素。”   贾琏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毒手药王?无嗔大师?程灵素?”林黛玉皱了皱眉头。   那小表情让身边的贾琏都心里直抽抽。   “没错,毒手药王本是江湖中医术最高潮之人,但是几年前他已经过世了,但是其关门弟子程灵素却继承了他的医术和毒术,只要能找到程灵素,姑父的病也就不是问题了。”贾琏自信的说道。   “那表哥可知道程灵素在哪里吗?”林黛玉连忙问道。   贾琏闻言叹了口气,装作很悲伤的说道:“表妹不知道,这程灵素程姑娘也是一个十分可怜的女孩子。”   “啊?程灵素是女孩子?”   贾琏点了点头:“是啊,这程灵素现在也不过是二九芳华,只可惜之前遇到了负心郎,不然在江湖上也应该是鼎鼎有名的女侠。”   “表哥怎么对这位程姐姐知道的那么清楚?”林黛玉看向贾琏:“莫不是在唬我不成?”   你妹的,有一个聪明的表妹就是这点不好。   “表妹,我怎么会骗你,我之所以知道这些,那是因为这些都是我师父对我说的。”贾琏连忙说道。   “师父?表哥你还有师父?”林黛玉有些吃惊的看向贾琏:“我在府上的时候为什么没听人说起过?”   贾琏装作无奈的苦笑道:“表妹,贾府的事情你也知道一些,府上是你二舅舅和你二舅母当家作主,你大舅舅为了保我性命,都已经被赶到马棚边上住了,表妹你知道吗,作为荣府的正经继承人,我从小都没怎么读过书,你外祖母说咱们家这样的人家,何苦和那些泥腿子争风头,你二舅母也从来都不赞成我读书,所以我也只能一事无成,所以拜师这样的事情,我又怎敢让府上知道,说起来表妹还是第一个知道我秘密的人。”   “啊?”林黛玉没想到二表哥居然会过的如此艰难,回想了一番外祖母对待琏表哥和宝玉的样子,林黛玉不由的相信了几分。   “表哥拜师之后学了些什么?”林黛玉好奇。   贾琏闻言骄傲的说道:“不瞒表妹,表哥自从随师父学艺之后,学的要么是江湖功夫,要么就是上马打仗的技巧。”   “那太极拳是不是就是表哥的师父教给表哥的?”林黛玉严肃的问道。   贾琏见状就知道自己这个表妹在想什么,连忙说道:“表妹且放心,家师在教授我的时候,并没有说不许外传。”   林黛玉这才放下心来,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高兴的说道:“没想到表哥居然有如此际遇,真是可喜可贺。”   贾琏连忙拉住林黛玉的小胳膊,小声的说道:“表妹千万不要声张,记得给我保密,去了贾府千万不要给我说漏了。”   林黛玉看了看贾琏,皎洁的说道:“表哥,我给你保密,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   贾琏闻言笑了笑,拍着胸脯说道:“表妹放心,不要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八个,表哥也一定答应你。”   林黛玉闻言拿着帕子捂着嘴笑了笑,这才说道:“表哥能再给我讲讲哪位程灵素程姐姐的故事吗?”   “没问题。”贾琏说道:“其实程灵素和表妹一样,机智聪敏,料事如神,也是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可是在十六岁的时候遇到了心上人胡斐,这胡斐也是英姿飒爽,才貌兼备,但是胡斐有一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无法担起责任来。”   “程灵素在遇到胡斐之后,是一见倾心,为了胡斐,什么事都愿意做,为其做鞋子,做衣服,做荷包,胡斐习武,她就给胡斐配置各种补药,可以说,程灵素的心意,大家都看在眼里,程灵素倾心于胡斐,但是胡斐却对另外一个姑娘一见钟情,名叫苗若兰,不管如此,胡斐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初恋,叫袁紫衣,胡斐不喜欢程灵素,但却又不舍得程灵素,于是便拉着程灵素义结金兰,成了结义兄妹,若只是这样还罢了,可胡斐本事不怎么样,但却喜欢参与各种事情,惹了事情却又没有平事的本事,程灵素就在后面给他扫平这些事情。”   “可是最后胡斐参与了一桩江湖之事,却被人用毒箭给射中了,最后还是程灵素吸出了剧毒,才让胡斐转危为安,可惜,程灵素却因为中毒而衰老,不得不隐遁起来,从此绝迹于江湖。”   “那最后呢?”林黛玉听的入了迷,追问道:“最后程姑娘和胡斐在一起了吗?”   看到林黛玉那着迷的样子,贾琏不得不佩服金老爷子,这故事写的,连林妹妹都吸引住了。   话说,给林妹妹讲武侠小说,合适吗?   贾琏暗搓搓的想道。 第八章 狗急跳墙   这天早上,贾琏和林黛玉正在花园里打着太极。   “就是这套拳法让玉儿的身子大好了?”林如海站在他们身旁笑着问道。   贾琏点了点头:“姑父,刚刚我们练得就是太极拳,相传是张三丰所创,对于固本培元,强身健体有着不错的效果,姑父不妨也跟着练一练。”   “对呀对呀,爹爹也跟着女儿一起练脸吧,女儿自从琏表哥教授了这太极拳,晚上睡的也香了,身体也好多了,再也不会半夜里难受了。”林黛玉抱着林如海的胳膊摇来摇去。   贾琏看着眼前的一幕,感觉这才是林黛玉本来的性子,在贾府里那种牙尖嘴利,动不动就伤春悲秋的样子,有些太过了些,想必是环境的问题。   贾家再好,也不如自己家好,更何况贾家人对林妹妹还不怎么好呢。   不过现在好了,林如海的身体现在除了虚弱了一些,绝对不会如同原著写的那样,半年之后就病逝。   相信有了林如海的存在,林黛玉以后的结局绝对不会那么悲惨了。   林黛玉还在缠着林如海和自己一起练太极拳,林如海被缠的没办法了,只好宠溺的笑道:“好,好,爹爹练还不成吗?”   “太好了,我来教爹爹。”说完带着林如海在院子里,认真的打起了太极拳。   ……   扬州城,城西的一家院子之中,盐商们的代表此时都聚集在了这里。   “钱兄,林如海那厮最近查的太紧,咱们手里现在都有着数十万担的私盐,如果再不出货,可就要砸手里了啊。”一个中年富商着急的说道。   “是呀,钱兄,现在下边到处都在要盐,再不出货人家可就要去找其他地方的盐商了。”其他人也都附和道。   钱泰吉紧皱着眉头,担忧道:“唉,我又何尝不想出货呢,可是林如海那边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虽然都在传身中剧毒,但是这要是个圈套怎么办?诸位,这时候要是一旦出错,说不定咱们大家伙都要性命不保。”   “可是现在怎么办?下边在要货,上边在要银子,我们现在再不出货,可就要赔到姥姥家了。”那着急的中年富商无奈的说道。   其他人也都是紧皱着眉头。   这时其中一人突然说道:“诸位,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老周你快说吧,都这个时候,还遮遮掩掩的干什么。”其他人着急道。   “诸位,林如海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又何必留着他呢,我们可以直接杀了林如海,到时候这巡盐御史府必定大乱,我们完全可以趁此机会出货,等新一任的巡盐御史来了,我们的货也早就出完了。”那人说道。   “什么破主意,我们之前又不是没动手,孙兄当初可是让钉子给林如海下的毒,可是有什么用呢,那林如海现在不还是在活着吗,当初都没等得手,现在再想下手,何其的难。”钱泰吉冷哼道。   “钱兄,我们为什么要亲自动手呢,这次我们完全可以找其他人啊?”那人不在意的笑道。   “找谁?林家下人吗?别说能不能找到,就算是找到了,林如海难道不会想到这一点,到时候只要让他抓住了现成,那死的就是我们。”钱泰吉冷眼说道。   “钱兄,难不成林家就只有林家下人不成?”那人神秘的笑道。   “什么意思?这林家除了林家下人难不成还能有别人不成?”钱泰吉有些摸不着头脑。   “钱兄有所不知,林如海的夫人乃是京城荣国府的嫡小姐,这林夫人虽然去世了,但是林夫人的陪房可都还在林府伺候着呢,我们完全可以让甄家联系京城荣府的二夫人,这二夫人据我所知是贪财如命,连贾家在金陵的祭田都被她想办法给卖掉了,不巧,在下当初就买了一些,这才知道了这些消息。”   “据我所知,这荣府的二房王夫人和林如海的夫人关系不慕,最重要的是,这王夫人有一女儿在宫中当女官,只要我们舍得出钱,再加上甄家给她一个许诺,这事想办成不难。”那人阴笑着说道。   “这事可靠谱?”钱泰吉心动的问道。   “钱兄放心,绝对靠谱。”那人自信道。   “好,既然如此,那这事就由你来操作,所需银两我们所有人同出,如果此事能办成,那我做主,你家的私盐加一成。”钱泰吉如此说道。   那人高兴的应了下来。   很快,消息从扬州传到了金陵,但很快又从金陵传到了京城。   京城,荣国府。   周瑞家的带着一个不起眼的仆妇来到了王夫人的院子里。   半柱香的时间,那仆妇便匆匆的离去了。   待那仆妇走后,周瑞家的有些担心的说道:“太太,这事是不是再考虑一下,这事若是成了还好,若是败了,只怕老太太就不会饶了我们。”   王夫人心中也有些踌躇,不过一想到甄家的承诺,以及那仆妇带来的银票,她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无妨,你派人去告诉陈嬷嬷,就说若是事成了,我派人送他们一家去金陵享福,到时不光给他们脱了奴籍,还会给他三百两银子,记住了,找一个脸生的过去,不要说是我们的意思,就说是老太太的意思,到时候就算是败了,和我们能有什么关系,那都是老太太给贾敏挑的陪房,怎么也怪不到我们身上。”王夫人说道。   周瑞家的看着自家太太,也是有些心寒,没想到太太的心思居然如此的歹毒,自己以后可要防着点。   消息不过几日,便传回了江南。   顿时,表面平静的扬州城里,风起云涌了起来。   这一切贾琏如同不知道一样,每天不是陪着林妹妹练练太极拳,就是和林妹妹下下棋。   不过想到林如海的计策,贾琏不由的还是有些担心。   不过没等两天,紧紧盯着贾敏陪房的林管家,便将陈嬷嬷抓了个现行。   林如海知道此事的时候,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也是后怕不已。   谁会想到自己的岳家会让人害自己呢,如果不是琏儿提醒的话,那现在自己恐怕就要命不久矣了,那到时候玉儿她……   想到这里,林如海就愤怒不已,看着跪在下面的陈嬷嬷,林如海咬牙看向陈嬷嬷:“陈嬷嬷,我林如海自问对你们这些夫人的陪房不薄,就算是夫人在世的时候,也是对你们十分优待,你为何要做这背主之事?”   陈嬷嬷惨笑道:“老爷,您不必再问了,老婆子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现在老婆子只求速死,还请老爷饶过我的家人,老婆子我感激不尽。”   林如海冷哼一声,看向贾琏,问道:“琏儿,你看会是何人指使?”   贾琏看了看那陈嬷嬷,笑着说道:“还能会是何人,无非就是我荣府的当家太太罢了,我那二婶子一向贪财如命,如果甄家用宫中的元春姐姐来说事,再加上奉上大笔银子,我那二婶子自然不会拒绝,想来现在陈嬷嬷的家人应该都已经送到了江南来了,我说的对不对,陈嬷嬷?”   “琏二爷,你……”   看了陈嬷嬷一眼,贾琏冷哼道:“怎么,你以为我会帮着二婶子才对?不说别的,姑父是我荣府的女婿,那就是自家人,用自家人的命来给她那女儿铺路,二婶子打的倒是好主意,以后是不是还要用我的命给她那好儿子铺路啊?”   陈嬷嬷默然。   虽然陪嫁到了林家,但是贾府的事情陈嬷嬷怎么会不知道,一直以来大家都认为琏二爷不过是一个银枪蜡烛头,没想到居然是深藏不漏。   林如海看着贾琏,再想到贾家的情况,是既高兴又难过。   高兴的是,先荣公,自己岳父总算是后继有人了,难过的是,自己岳家居然有人要致自己于死地。   挥了挥手,让人将陈嬷嬷拉下去,林如海这才看向贾琏:琏儿,这次多亏你的提醒,要不然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贾琏惶恐道:“姑父说的哪里话,这事说起来还是我贾家的错,虽然老太太和我父或许不知道,但总归是我贾家人坐下的,还请姑父不要怪罪我荣府才好。”   林如海叹了口气,说道:“琏儿说的哪里话,这是本就和老太太和大舅兄无关,和荣府也没什关系,到时候我自然会和王家算这笔账的,算了,我们还是说说后面的事情吧。”   贾琏点了点头。   “现在看来,这些盐商们,是要狗急跳墙了。”林如海笑道。   “姑父说的没错,想必这些时日没有出货,他们手里的货是要压不住了,那我们不妨将计就计好了,到时候正好一网打尽。”说着贾琏还握了握手心。   “正该如此!”   说着两人相视一笑。 第九章 琏二的建议   等了一个多月,终于等到了对方出货的时机。   这两天,巡盐御史衙门每天都会有扬州的名医进进出出,现在整个扬州都在传言林如海身中剧毒,很快就要毒发身亡的消息。   整个扬州现在都风声鹤唳了起来。   吃过早饭之后,林管家便来到林如海的书房。   “老爷,表少爷,那边传来消息,今日晚上会有动静。”   贾琏点了点头:“事不宜迟,今天晚上就动手。”   林如海点了点头:“这次,我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贾琏闻言摇了摇头,说道:“姑父,恕侄儿直言,这次只要拿下钱家,就算是大功告成,至于其他的盐商,大小抓几家即可。”   “哦?这是为什么?”林如海有趣的看向贾琏。   “巡盐御史说白了是官,不是商人,如果将所有的盐商都拿下了,那对于百姓并不是好事,这次主要还是给他们一个警醒,让他们知道哪怕做到钱家那种程度,朝廷也是想拿下就拿下的,至于钱家,做了这么多年的盐商行首,总会有不服的盐商,拿下钱家,然后将钱家的份额交给其他盐商,让他们配合姑父的动作,至于钱家,所有人一起使力,没有人能保得住的。”贾琏说道。   “哦?那如果是你是话,你会如何去做?”林如海问道。   贾琏想了想,说道:“侄儿会以雷霆之势拿下钱家,将钱家的不法之事上本给皇上,然后姑父在京城有不少故交,也都可取信一封。”   “至于其他的大盐商,一手大棒一手萝卜,让他们联手弹劾钱家不法之事,总之不要给钱家背后之人行动的时间。”   “这事只要成了,那姑父就可以跳出扬州这个漩涡了。”   贾琏还有一句话没说,这只是让林如海跳出这个漩涡的办法,至于下任巡盐御史,如果有实力有手腕的话,自然能保住林如海的成果,如果手腕差的话,那扬州盐商们很快就会再出现一个钱家。   林如海欣慰的点了点头:“好,荣府后继有人啊!”   “拿下钱家之后,我会立即上本给皇上,另外也会给我京中的故交好友取信,至于盐商那边,就你去办吧,听话的留下,不听话的拿下就是了。”   林如海想要跳出扬州这个漩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扬州巡盐御史的位置上坐了七八年了,死了老婆,死了唯一的儿子,林如海怎么可能还愿意待下去。   可是屡次上密折,皇上都没有同意,这让林如海有些无奈。   巡盐御史这个位置,要说以前,没什么,无非就是油水大,握着的银钱多了些。   但是现在双日当空,那这个每年握着几百万两银子的地方就成了重中之重了。   太上皇想要银子,皇上也想要银子,再加上盐商们也都有各自的背景,巡盐御史这个位置就成了各方拉拢争斗的位置。   林如海一直都是保皇党,谁当皇上听谁的,可是他却又是太上皇提拔的。   林如海的身份,是让他一直待在巡盐御史任上的关键。   太上皇提拔的,保皇党,京城荣国府的女婿,出身姑苏林氏,祖上四代列侯,座师乃是前内阁次辅,故交好友众多,可以说林如海的身份要比京城的很多官员要有利的多。   所以,林如海现在即便做出点出格的事情,也不是多大的事。   至于钱家,不过是京城贵人养的一条狗,虽然有些实力,但也就是吓吓人罢了。   想到钱家背后的太上皇,林如海也是有些皱了皱眉头。   这太上皇在退位之后是愈发的昏庸了……   ……   一整天,扬州各地的消息都快速的涌向了林如海的手中。   贾琏仔细挑选分析了一下,钱泰吉的儿子钱勇现在是负责钱家贩卖私盐的掌事人。   私盐之所以这么难以禁绝,主要还是因为相比起官盐那死贵还掺杂了大量泥沙来说,私盐不光价格公道,就是在质量方面也要比官盐强的多,至少不会吃一嘴沙子。   资本家说过,只要给我三倍的利润,我都能弄死上帝。   这盐商们就是这样,私盐的利润何止是三倍,这也是他们宁愿冒着杀头的风险也要干的原因。   走私之事,一向都是在晚上悄摸摸的干。   但是这次可是几十万担的私盐,哪怕是做的再隐蔽,也难以完全隐藏,尤其是一直盯着盐商们的林如海。   晚上,林府。   “琏儿,准备的如何了?”   “姑父且放心,如果是所有的盐商的话,那咱们这点人或许是不够,但若是只是拿下钱家,这点人足够了。”贾琏自信的说道。   不说别的,就只是贾琏的武力,自己一个人去灭掉钱家都不是难事。   马中赤兔,人中吕布,是闹着玩的?   “那就好,拿下钱家,这扬州的盐务也能够安稳几年,我也总算是不算辜负了太上皇和皇上的重托了。”林如海笑道。   至于几年之后的扬州盐务成什么样子,那就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至于想要禁绝私盐,那是不可能的。   “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姑父应该就会被调回京城了吧?”贾琏问道。   “不会这么快,总要结束任期之后才可以了,这也是给皇上选人的时间,不然匆匆忙忙之间,皇上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接任,另外皇上也要选一个合适的位置给我空出来,冒然让我进京,可能也找不到合适的位置安排我,半年的时间也算是给大家一个缓冲的时间。”林如海说道。   贾琏想了想,觉得也是,自己这个姑父这次算是立了大功,总要升职才对。   “既然如此,姑父在写折子的时候不妨说一下两次被人下毒的事情,这事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总要让大家知道姑父为了扬州盐务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和努力才是,不然咱们悄悄的把事情办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很容易呢。”贾琏笑道。   林如海哑然失笑:“你呀……”   一百收藏了,合同已经寄出去了,没投资的赶紧投资。 第十章 瓮中捉鳖   下午的时候,林管家便进来道:“老爷,表少爷,咱们府外多了不少人,好像是在监视咱们。”   贾琏轻笑道:“姑父,看样子这扬州的盐商有动作了,咱们也要准备准备了。”   林如海点了点头:“林全,让人去之前设定好的路线去通知我们的人,府上平时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另外,让人盯好外面的人,所有的人都要找出来,一个都不能遗漏。”   林管家点头下去了。   ……   傍晚,扬州城外的一个码头上,十几艘大船停靠在了这里。   在岸上数百力巴正在不停的搬运着,不远处有几个盐商正在那里谈喜爱风声,身后还有着数百的护卫。   “这次多亏周兄了,不然我们的这些货还得在手里压着,还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孙家家主笑着说道。   钱泰吉也是点头笑道:“这次多亏了周兄了,周兄的功劳我们大家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那被两人称赞的周兄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这次还要多亏钱兄和孙兄的大力支持,不然光靠我一人是决然没有这样的人脉的。”   钱泰吉笑道:“好说,这次周兄让我们少损失了不少,这盐商行会还缺一个主事的,还请周兄以后多多操心才是。”   “多谢钱兄,以后周某绝对以会长大人马首是瞻。”周家家主当即便高兴的说道。   ……   巡盐御史衙门。   贾琏看了看时间,然后挥了挥,说道:“时间差不多了,传令,动手,外面的探子一个不要放过。”   林管家点了点头,当即便让人放了一只响箭。   顿时,一团火焰在高空中炸裂。   贾琏和林如海的人马立刻便兵分两路行动了起来。   一路朝着盐商所在的码头包抄而去,另外一路则朝着盐商钱家所在的宅院所去。   本来巡盐御史所能指挥的人马是有限的,不过是区区几百人,但是贾琏却从金陵的几处庄子里,直接将荣府先荣公贾代善部下的一些人马给拉了过来。   另外就是这扬大营的兵马。   贾家是什么人家,那可是先后出了四代国公,都是靠着战争起来的,要说部下最多的,那应该就是贾家了。   举个例子就知道贾家的厉害了,林妹妹的老师贾雨村,想让林如海给谋个职位,林如海都难以做到,所以便将这贾雨村介绍给了贾政,贾政怎么做的呢,只是举荐了一下,轻轻松松的就给贾雨村谋了个副职的侯缺,荣府的人脉就足见一般了。   贾家的部下,可以说各处都有,虽然被王家的王子腾给挖去了不少,但是却也有不少是一直忠心于贾家的。   而江南是什么地方,那可是贾家的大本营,所以江南的很多大营将领,都多多少少和贾家有些关系,这种情况下,贾琏想从这些人中要些人,还是很容易的。   贾琏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就一直在拜访贾家的故旧部下了。   这里就要说一下贾琏为什么会知道贾家的人脉了,之前贾琏就去信给了自己的便宜爹,那个被成为色中饿鬼的贾赦。   其实,贾琏从印象中得知,贾赦虽然好色,但是却似乎没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而且贾赦好色,也只是从荣府当中找丫鬟,连出去喝花酒都很基本上不去。   每天要么去琉璃厂淘换物件,要么就是在府里把玩淘换来的古董。   贾琏怎么感觉,都有点躲事的感觉。   想不明白的贾琏也没有多想,直接就取信给贾赦,说自己不想浑浑噩噩的当一辈子管家,所以想要做点事情,所以需要贾家在江南特别是扬州的人脉。   信是悄悄的送过去的。   没多久,贾赦的回信就到了,信上将荣府在江南特别是扬州的人脉,老部下都写给了贾琏,还说了那些人可靠,是可以用的,哪些人是不可靠不能用的。   巧的是,扬州大营的守备正是贾家先荣公的部下,多年来也一直和贾家有联系。   看到贾赦的回信,贾琏笑了笑,自己这个便宜爹,看样子还真是在躲事。   看样子回去之后要好好的敲诈一下自己这个便宜爹了,现在还是先收拾这群盐商吧。   码头上,盐商们正在谈笑风生,突然四周出现无数兵马,无数火把照的四周如同白昼。   “奉巡盐御史大人令,收缴私盐,缉拿所有在场人员,如有反抗者,格杀勿论。”巡盐御史府上的一名官员高声喊道。   这一变化让钱泰吉等人大吃一惊,其他人也都是面色惨白。   “钱兄,咱们现在怎么办?”所有人都看向了钱泰吉。   钱泰吉惊慌之后,看了看周围,当即便咬牙说道:“各位,巡盐御史衙门也就几百兵将,咱们大家可是有着上千人,不如和他们拼了,如果被抓住,那全家都要送命,只要逃出去,就还有得救。”   “钱兄,这可是造反,就算是逃出去,事后我们也要被朝廷捉拿的。”一个盐商惊恐的说道。   钱泰吉咬牙说道:“顾不得这些了,不逃出去,那就是一个死,逃出去了,还有可能活命。”   说着便从身边掏出一把刀,大声喝道:“抄家伙,大家伙杀出去!”   贩卖私盐的时候各种火并很常见,和巡盐御史衙门的官差打斗也是有的,可那都是下边的人小规模的争斗。   像现在这样整个巡盐御史衙门全体出动还是第一次。   钱泰吉第一次有了不好的感觉。   码头的人虽然在殊死抵抗,可是巡盐御史衙门的人却还是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要知道贾琏可是从金陵和扬州的庄子上调来了几百人,再加上扬州大营派来的几百人,算上巡演御史衙门的官差,都要一千五百多人。   而盐商们的护卫,也不过是自己圈养的家丁,虽然有些实力,但是对上官兵还是差了许多。   很快,这群人的抵抗就被打垮了,剩下的几十人被围在了码头一角,死死的护卫着钱泰吉等人。   钱泰吉眯着眼看向不远处,他不相信林如海能有如此大的力量,这里面的很多人他都很陌生,但是扬州大营的官兵钱泰吉还是知道的。   这里面赫然就是扬州大营的官兵。   围拢在四周的官差缓缓的打开了一条通道,随着马蹄声渐进,一行人缓缓的策马靠了过来。   “贾琏!” 第十一章 抄家   “贾琏!”   钱泰吉有些不敢相信,但有些恍然。   是了,在江南,能有这个能量的,除了贾家还能有谁。   要知道,江南可是贾家的大本营。   贾史王薛四大家族,在金陵那就是护官符。   说是贾史王薛,但其实也就是贾家,其他三家,无一不是和贾家扯上了关系才敢那么猖狂的。   钱泰吉作为扬州大盐商,对于江南的关系可是门清。   在整个江南,也就只有贾家有这个人脉能够,其他的史家王家能有什么关系,更不用说什么薛家了,不过一个皇商罢了。   至于甄家,发家也就是最近十几年的事。   以前只是听说过贾家的强大,还有些不信,现在感受到了,可是这强大却是对自己的。   “钱家主好像很惊讶?”贾琏笑着看向钱泰吉。   钱泰吉惨然一笑:“以前只是听说贾家在江南是一手遮天,当时还有些不信,没想到贾家即便是落魄了,在江南居然还有如此实力。”   马德,要是知道贾家如此牛逼,当初送礼的时候又怎么会漏了贾家,失误了。   贾琏哑然失笑。   要说之前对贾琏说贾家在江南是护官符,贾琏是一点都不相信的。   但是自从看了贾赦给的贾家在江南的人脉之后,贾琏才知道,自己太小看自己所在的荣府了。   而且就算是看到那些人脉,贾琏都怀疑贾赦没有全说出来。   怪不得贾家直到最后被抄家之前都还能被成为金陵的护官符。   贾家两代四位国公经营出来的人脉,还真不是闹着玩的。   “钱家主,前几日有侠义之士前来盐政衙门告发说今日有人在此贩卖私盐。”贾琏看了看钱泰吉等人,一脸正气的说道:“此等违反朝廷法度之事,作为管理盐务的林大人听了是勃然大怒,于是特派贾某前来查看,没想到钱家主居然在此贩卖私盐,私盐数量之大,真是让人大吃一惊啊。”   钱泰吉冷哼一声:“贾二爷,真是好手段,没想到在京中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居然有如此的本事,我们太小瞧你和林大人了。”   贾琏满意的点了点头:“钱家主也是好手段,礼都送到我们贾家去了,我要是不回点礼,岂不是太显得我不识礼数。”   说完就不再看钱泰吉等人,直接挥手说道:“将所有人都抓起来,再有反抗,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知道了贾家的人脉如此的牛叉之后,贾琏也就不在算计什么了。   马德,我都那么牛了,直接A过去难道不香吗。   大不了直接报一个持械反抗拒不投降之类的理由好了。   贾琏的话音刚落,钱泰吉一方当中就有人直接扔掉了兵器。   随后兵器掉落的声音不断响起。   几个盐商没有办法,最后只能束手就擒。   其他几处的私盐贩卖林如海并没有抓捕,毕竟老百姓要吃盐,这么长时间私盐都没有怎么流通市场,势必会对百姓的生活造成影响。   抓到钱泰吉等人就已经足够了。   到了丑时才算是清点完毕,这次一共收缴了十多万担私盐。   “姑父,直接抄家吧!”贾琏说道。   林如海点头:“你去办吧,小心自身安全。”   “姑父放心,侄儿对小命还是很爱惜的。”   林如海哑然失笑,摇了摇头,也就没再说什么。   很快,扬州城的所有盐商府上,都被团团围住。   这是贾琏的吩咐,不仅仅只是为了吓吓其他的盐商,也有着其他的打算。   这时候其他的盐商谁敢动,那就直接拿下,老老实实待着的,贾琏也不会找他们麻烦。   毕竟林如海也不可能将所有的盐商都拿下。   要知道,这些盐商们可是掌控着天下大半的盐路,真要是将所有人都抓起来,必然会导致盐路混乱,从而导致盐价上涨,这对林如海可不是好事。   而且这些盐商背后都各自有着靠山,只是拿下一两家倒是无所谓,如果一次性拿下所有人,势必会引起盐商们背后之人的联合反抗,这不是林如海想要的。   贾琏和林如海要的很简单,那就是林如海立功离开扬州,至于以后,那就是下一任巡盐御史的事情了。   林如海不是那种为了尽忠皇事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人,贾琏就更不用说了,你国库有钱没钱,关我毛事。   不过即便如此,林如海这次的动作也会让皇上很满意的。   而钱家等几家盐商自然也就成了林如海的踏脚石。   现在林如海已经将奏折和密折都加急送到了京城,另外给故交好友的信也都送了出去。   林如海这次就是要将钱家彻底的打死。   至于会不会得罪甄家和太上皇,林如海已经不在意了。   现在的太上皇身体已经不算太好了,而且太上皇现在已经开始考虑身后名的事情了。   这种时候是绝对不会动林如海这个在盐政上立了大功的人的,不然,以后别说明君这个词了,或许都能得个昏庸之君的称号。   哪怕是为了好看,太上皇不光不能惩罚林如海,或许还要夸赞林如海一番。   哪怕心里骂着麻麻批,嘴里也会说着你牛笔。   至于林如海,这一次肯定是稳稳的进京了。   至于是重用还是调去闲职,就要看太上皇怎么想了。   将钱家,孙家,周家等几家抄家之后,贾琏才算是回到了林府。   将所有的事情都和林如海汇报了一遍,林如海也是松了一口气。   “恭喜姑父了,这次之后想再巡盐御史的位置上待下去都不行了。”贾琏笑着说道。   林如海也是笑着说道:“总算是能够从扬州这个漩涡里全身而退了。”   贾琏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林如海在扬州已经待了七八年了,算得上是在巡盐御史位置上待的时间最长的人了。   但也为此被人害死了发妻和独子。   想到这里,贾琏也是心中也是有些戚戚然。   之后的事情就和贾琏没什么关系了,终于清闲下来的贾琏开始了自己优哉游哉的生活。   逛逛小秦淮河,看看瘦西湖,也见到了扬州瘦马,那啥,总之是快活的不得了。   而此时,因为林如海上的折子,京城也掀起了一场风暴…… 第十二章 表哥真厉害   因为林如海上的折子是经过内阁的,所以现在朝中之人也都知道了林如海被下毒之事。   这种事没被说出来也就不是什么事,但是现在当事人上折子来说了,那这事就大了。   毒杀朝廷命官,这是大案要案。   好在林如海已经将幕后凶手给抓住了,只不过在这其中林如海隐去了贾家,就连甄家也都只是若隐若现,没有明说。   即便这样,皇上也勃然大怒。   今日敢毒杀朝廷命官,谁知道明日敢不敢毒杀他这个皇帝。   京城,乾清宫。   景隆帝看着林如海上来的密折,心里是既愤怒又有些高兴。   愤怒的是,林如海堂堂一个朝廷命官,居然会被人下毒,这让景隆帝如何能够不愤怒。   另外景隆帝也看到了林如海说的自己发妻幼子皆被盐商下毒而亡。   这也是林如海在抱屈。   林如海之前一直都没有向皇上说过这些事情,这次也是贾琏提醒之后才将自己的委屈说了出来。   贾琏当初说的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向皇上诉诉委屈,可以加深和皇帝的感情,会给皇上一种自己人的感觉。   林如海之前走的是清流的路子,不结党,不抱团,所以才会在扬州过的如此艰难。   不说其他的,就是和贾家说说具体的情况,贾家都能给林如海一些帮助。   毕竟在江南,贾家的实力还是很强的。   这就是近几年,被甄家压了一头。   可就算这样,贾家在军中的能量也不是甄家能比的,毕竟甄家在军中是真的没有什么人脉。   林如海在密折中的抱屈行为,果然引起了皇上的同情,也给了皇上一种林如海是心向着自己的能臣干吏,这样的人自己不用,岂不是太可惜了。   另外景隆帝高兴莫过于是林如海折子中写的银钱了。   光是以后的盐政收入,每年都可以增加两百多万两,合计每年的盐政收入增至八百多万两银子。   这笔钱,可是大大的缓解了国库的银溃。   更不用说林如海折子上说的抄了几家盐商的事情了,这可能又是上千万两银子收入。   不得不说,景隆帝也有些小瞧盐商了。   “这个林如海,看样子是将盐务梳理的差不多了,忠心,能力都有了,果然得用。”景隆帝放下折子笑着说道。   “还是万岁爷圣明,林大人在接到万岁爷的旨意之后,就有如此大的收获,还要归功于万岁爷您慧眼识人。”戴荃在一旁媚笑道。   这种给皇帝拍马屁的机会要是都不把握,那这太监总管也就可以换个人做了。   “你呀。”皇帝看了一眼戴荃,很是高兴。   不过想到林如海在折子里说的被人下毒经过,景隆帝又有些震怒。   如果仅仅只是盐商给林如海下毒的话,景隆帝或许只是愤怒。   但是折子上所描述的过程,却让景隆帝有些多想了。   “甄家,没想到甄家居然和盐商纠结如此之深,还有荣国府的王氏,居然敢谋害朝廷官员,简直就是大逆不道,甄家,王家……果然是一群蛀虫。”景隆帝冷哼道。   要不是有太上皇,朕早就灭他们九族了。   戴荃听了连忙低下头去,这种话听听也就罢了,是绝对不能传出去的。   至于甄家,皇上哪天不骂上几遍?   戴荃知道,皇上对于甄家的忍耐已经快要到极限了,就等着太上皇驾崩之后,等待甄家的就是抄家灭族了。   “至于林如海,这次立下这么大功劳,本应调回京城重用,但是林如海现在还不能立刻进京,不然太上皇那里也不好交代,嗯,就先给林如海加户部右侍郎衔,等任期结束之后再做具体安排,另外林如海夫人林贾氏追赠一品诰命夫人。”景隆帝说道。   戴荃领旨下去,心里想着这林如海算是进入帝王心中了。   很快,林如海走内阁的折子就到了皇帝的桌子上。   “这个林如海,办事真是让人放心。”   景隆帝之所以这么说,主要是因为林如海在折子上没有直接写甄家的事,而是模糊的带了一笔,这样既可以让朝上满朝文物都知道甄家的罪过,但却又不是明明白白的写出来,这样皇上也就不用因此而难办了。   办了,有太上皇在,很困难。   不办,就会寒了臣子的心,也会打击皇帝的威望。   ……   朝中争斗吵闹了半个多月的时间,终于算是定下了决定钱家等盐商命运的圣旨。   景隆帝一心励精图治,想要增加国库收入,自然对于钱家这样的不法盐商不会留情。   钱家,孙家,周家等几家盐商家中,男子十三岁以上皆斩,十三岁以下的流放。   而女眷,则是全部打入教坊司。   进了教坊司,也就代表着她们这辈子就只能穿蓝色的衣服了。   而她们家中若是还有男子,那就只能一辈子戴绿色的帽子了。   当然了,能进教坊司的女子,家里还有没有人都难说,就更不用说是男子了。   等林管家说完圣旨上的内容之后,林黛玉看向了贾琏。   贾琏无奈的说道:“我的好表妹,不要这么看我,容易看杀卫玠。”   “表哥好生不要脸。”林妹妹脸色微红。   “呵呵,你琏二哥什么都要,就是不喜欢要脸。”贾琏笑道:“行了,表妹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表哥我满足你的好奇心。”   “表哥,你为什么会这么厉害?”林妹妹一脸的仰慕……   “咳咳……”贾琏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瞪了在偷笑的林妹妹一眼:“表妹,你要是再这样捉弄我,我可就什么都不说了。”   “哎呀,好了,好表哥,我不说就是了。”林妹妹捂嘴偷笑,然后好奇道:“表哥,你是怎么将钱家都算计进去的?”   贾琏闻言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着重说了一下自己在其中的重要作用。   在贾琏的描述中,贾琏自己赫然成了智谋无双,武勇无敌的诸葛亮和关二爷的结合体。   听的林妹妹那叫一个双眼透亮,一脸的钦佩。   “表哥真厉害!” 第十三章 和表妹玩游戏   一个月之后,钱家被行刑。   贾琏坐在酒楼靠窗的位置端着酒杯默默的注视着刑场。   钱家的人哭喊震天,可是却一点用都没有。   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上边可不管你有没有享受到家族的好处,但是出了事,你就要受牵连。   关系越近,受到的牵连就越严重。   就拿钱家来说,成年男丁全斩,女子全部进教坊司,剩余不足十二岁的男子则是流放,基本上也活不长。   当然了,只要是钱家出身的人,就基本上没有冤枉的,就算是女眷,也都享受了钱家的高待遇。   钱家上上下下,这一次可以说是灭族了。   这就是政治斗争的严重性。   贾琏看了眼楼外的天色。日正当空,已经是午时三刻。   据说斩首之刑定在午时三刻,是因为这个时间是一天之中阳气最为充足的时候。被行刑的人哪怕是化为厉鬼也会在阳光之下灰飞烟灭。   要是在其他世界贾琏可能不信这个,但是在红楼世界,贾琏还是相信的。   这主要是贾琏知道红楼世界其实就是写的十二金钗,而十二金钗则是出自于太虚幻境。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一僧一道,这来那个为奇特又神秘的人物,几乎串联了整个红楼世界,这两人对于红楼里的人物或脱度、或点化、或指点迷津、或解除冤孽。   这两个人也是贾琏最忌惮的人物。   贾琏不怕上马打仗,也不怕别人以势压人。   哪怕是对于皇帝,贾琏都不会忌惮,大不了老子造反自己当皇帝。   当然了,这是最后的退路,不到万不得已,贾琏是不会选这条路的。   就贾琏的武力而言,普通人当中贾琏没什么可怕的,但就怕这些神神道道的。   所以贾琏还需要增加实力,至少在这一僧一道面前能够保证自己的小命。   “不知道我这吕布的武勇,能不能克制那僧道的法术。”贾琏好奇。   ……   钱家被处斩之后,贾琏就更加的无事可做了。   扬州的事情也算是落下了帷幕。   贾琏之后便每天都陪着林黛玉练练太极拳,然后撩拨撩拨小姑娘,每次都撩拨的小姑娘小脸通红。   这一切都让跟着林黛玉回扬州的丫鬟紫鹃看在了眼里。   “小姐。”   林妹妹卧室,小丫鬟紫鹃有些担心的说道:“小姐,您最近和琏二爷……”   林黛玉看了看紫鹃,然后才平静的说道:“不用说了,我知道,以后我会注意的。”   紫鹃有些担心的看向林黛玉,有句话没说,小姐你会注意,可是这种事就怕情不自禁,更何况琏二爷可不会这么想。   林黛玉拿着书的手,一动没动,心思也放在了紫鹃说的事上。   对于贾家,林黛玉是十分的熟悉。   之前外祖母的心思,林黛玉也是知道一些的,若是真的成了,林黛玉也不会拒绝,毕竟她也不讨厌贾宝玉。   可是在扬州的这近半年,林黛玉自己却没怎么想到过贾宝玉。   这一点,林黛玉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   贾琏自然不知道林黛玉的紫鹃的想法,打完太极拳之后,林黛玉和贾琏便在一起吃早饭。   两人在饭桌上说笑闲聊。   之前林家有食不言的规矩,但是自从贾琏来了之后,这个规矩直接就化为乌有了。   吃过精致的早饭之后,林妹妹便要回书房看书了。   贾琏却是不愿意了,天天看书有什么意思。   不得不说,这年代的书是真没什么好看的,不是四书五经,就是诗词歌赋。   就算是有些话本,也是什么书生和小狐狸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又或者是书生和公主的爱情故事。   反正十本有十本都是书生做男主角,这让贾琏都快看吐了。   “表妹,我们今天不看书了,我有个更有意思的游戏,你要不要一块玩?”   贾琏的话果然引起了林妹妹的好奇心:“什么游戏?”   “射箭!”   射箭对于古人来说,可以说是十分的重要。   古代炎黄民族对于弓箭的推崇从远古时代就开始了,传说黄帝飞天后还特意送下了乌号之弓。张个姓氏就是拜弓箭所赐,当时古人中姓氏可是很稀少的,专门赐姓在当时是一种很高的荣耀。至少在商朝射箭这门技术就和人才选拔挂钩了,商朝君主就经常让自己的手下的“射”。“尹”、“师”等善射的官员去教授王族、贵族子弟射箭技能,商王自己也参与其中做示范,“王其射”字样多次出现在甲骨文中。   可以说,射箭技能点没点满,在先秦时代是关系到家族子弟能不能出人头地的关键所在,就连孔老二也认为射箭这门技能十分的重要。   射箭“才力足御者曰贤”,这是孔夫子对贤人的标准。   孔老二自己也是射箭的高手,并且还是射箭圈的大明星,每次他参加比赛的时候,四邻八乡的鲁国人都如同看偶像演唱会一样为他捧场,并且在教学生的时候,也把射箭技能交给了自己的弟子。   所以儒家六艺中,射还要在书的前面,仅次于礼和乐。   并且在儒家中也不乏射箭的高手,比如北宋的陈尧咨,明朝的王阳明等人都是射箭高手。   陈尧咨出身于著名的学霸、考霸家族。他是陈家兄弟状元中的一员,算上他老爸在内,他家一共出了三个总理级高官和一个大军区司令员,是整个北宋学而优则仕的典型代表。陈尧咨不但在科举场上是状元,在射箭领域也是独孤求败一样的人物,是公认的射艺无双的人物。   当辽国等外邦使臣来到汴梁时,陈大状元就是宋朝政府显示实力的最好代表。这个学霸不但可以在文采上完虐外邦使臣,在比试弓箭技艺上更是打遍四邻无敌手,让以擅射自夸的契丹人、高丽人都无话可说。熟能生巧的故事就是欧阳修关于这位前辈的小段子,可惜今天的人们都把他当成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专业运动员。靠着这一手功夫,陈尧咨后来担任了节度使,在工资水平上比自己当宰相的哥哥还高出一截。   除此之外,还有养由基,李广,吕布,黄忠,薛仁贵等鼎鼎有名的射箭高手。   当然了,现在这个时代的儒家学子别说射了,连礼和乐都基本不学了,天天就是四书五经,要不就是诗词歌赋。   贾琏想玩射箭游戏,自然是想到三国演义中的一出戏。   今天,贾琏就想给林妹妹表演一下自己的绝技。   具体是什么,待我下回再说! 第十四章 贾二爷表演辕门射戟   贾琏想要给林妹妹表演的自然就是三国中大名鼎鼎的辕门射戟。   辕门射戟可以说是吕布这个大帅比射箭技能最巅峰的体现。   这辕门射戟说的是刘备占领徐州的时候,袁术眼馋,就派人就打刘备,两边就都拉拢吕布,刘备人少,袁术人多,吕布呢,就带着一千多人去救援刘备了。   袁术手下大将纪灵就觉得,你吕布一千多人,我这儿三万人,不怕你就来……傻子才来。   不巧,大奉先这二愣子真来了。虽千万人,吾往矣!   看到大奉先,正开怀畅饮的纪灵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右手举着双筷子左手拿着酒盅就懵逼了。   吕布对纪灵说:“玄德,我兄弟。被您和诸位将军围困,所以我特意来救他,但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参与其中。我这人天性不喜欢拨弄是非挑动你们互斗,我喜欢化解战争。”   纪灵有些懵,尼玛这世界上说别人不喜欢战争我能信,你吕三姓家奴专杀义父大奉先布说不喜欢战争,就太扯了点吧。   不过大奉先不觉得自己说的假,很正气凌然的说道:“各位将军,咱们看下天意如何。”   吕布说完,让小校在远处的营门竖起一戟,对纪灵和诸将说:“看到戟头侧面的小枝没有,我大奉先要用弓箭射中小枝,如果射中了,你们就撤兵,如果没射中,你们接着打。而且,爱就一个字,我就射一次。”   说射就射,吕专杀义父大奉先直接就弯弓射大雕,直接一箭就射中了戬上的小枝。   这一箭直接就把纪灵射懵圈了。   尼玛三姓家奴大奉先这么牛笔?   我感觉我干不过他,那咱还是热爱和平吧,谁让咱是和平奖的获得者呢。   一场战争就化为乌有了。   贾琏今天就要给林妹妹表演这首大奉先的装逼名曲。   “表哥,你射箭很厉害吗?”林黛玉好奇。   贾琏闻言顿时便来劲了:“表妹,不是表哥自夸,这天下射箭能比得上我的,难找一个,就算是连古人都算上,我这射箭的本领也是数一数二的。”   “表哥又吹牛。”林妹妹不信。   贾琏当即便说道:“我就知道表妹不信,今天我就给表妹表演一下哥哥我的绝技。”   两人当即便让人去拿弓箭过来。   两人带着人便来到了后花园一出开阔的地方。   最宽不过是四五十步的距离,用来射箭也只能是玩玩了。   林如海作为巡盐御史,府上自然不会缺少了弓箭。   下人从库里拿出来好几种弓箭,贾琏拿起一张弓箭试了试。   太轻了,不过是一石弓,对于贾琏算是轻而易举。   将那一石弓放下,贾琏直接便将最硬的弓拿了起来。   “二爷,这是府上最硬的弓了,是三石弓,寻常武将都难以拉开。”   “哦?是吗?”   贾琏拿着弓,试了一下,然后便直接轻松的拉了个满弓。   试过之后,贾琏点了点头:“凑活着用吧。”   校花,我大奉先武勇是闹着玩的?   “表哥,你要表演什么绝技?”   贾琏笑着说道:“表妹可听说过辕门射戟的故事?”   林黛玉点了点头:“自然,三国志中有提到过,吕布辕门射中大戟上的小枝,被人称赞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贾琏嘿嘿笑道:“今天表哥就给你表演一下什么叫辕门射戟。”   林黛玉有些不信。   贾琏也不在意,让人在五十步之外的一棵树上挂了一个小树枝。   五十步,大约也就四五十米远,贾琏还是能看得到。   贾琏要表演辕门射戟的消息迅速在盐政衙门传开了,什么管家管事,奴仆侍女,还有小妾,都好奇的来围观。   就连林如海在听说之后都好奇的来观看。   一时间,后花园里围满了人群。   要知道,现在可不是战争时期,而且扬州地处江南,可谓是文风鼎盛,像射箭这种武夫玩的东西,现在的文人们可是嗤之以鼻,不屑为之。   当然了,是不屑,还是没能力,这个就不好说了。   射箭什么的,大家都见过,毕竟盐政衙门就有自己的官兵,时长也是会训练的。   可用三石弓表演辕门射戟这种只存在于史书上的绝技,自然不会有人错过。   看到有这么多人围观,贾琏也是有些咋舌。   尼玛,丫鬟小厮什么的来围观也就算了,林如海的小妾们来围观,是不是有点太明目张胆了?   抱着吃亏是福的心态,贾琏神态自若,举起弓箭。   不远处的林妹妹紧张的攥着手帕,目不转睛的盯着贾琏。   她虽然不相信贾琏能够射中树枝,但是现在这么多人看着,林妹妹也不怎么愿意贾琏丢脸。   贾琏看着紧张的林妹妹,笑了一笑说道:“表妹看好了!”   转身,弯弓搭箭。   弓张!箭出!   一根箭矢飞速的朝着五十步外挂在树上的树枝而去。   然后便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箭矢狠狠的贯穿了挂在树上的小树枝,最后狠狠的插在了后面的大树上。   ‘哗~~~’   四周传来一片哗然之声。侍女仆役们交头接耳的对着靶子指指点点。   五十步是什么概念,一根小树枝挂在树上,也就和一根针差不多。   别说射中了,就是能清楚的看到都算厉害了。   没想到表少爷居然说射中就射中了。   这时贾琏却再次拉开了弓,搭上了一支箭。   ‘嗖!’   ‘啪!’   只见这只箭矢直接将上一只箭矢从从中间劈开,然后狠狠的插在了大树上。   “好!”   林如海第一个带头叫好:“没想到琏儿居然有如此绝技,单单这一手,做个统兵大将都是绰绰有余啊。”   林如海这话倒也没夸张,这年代,武将无一不是武勇过人,贾琏这一手神射,放到军中,再加上荣国府的人脉,运气好了不出十年,就能做到总兵的位置。   林黛玉也是一脸兴奋,小脸通红的拍着小手看向贾琏,自己表哥果然没有吹牛。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就连林如海的小妾们都是一脸震惊和兴奋的看向贾琏。   老爷这个侄儿,真爷们! 第十五章 挑逗林妹妹   二月二,龙抬头。   宜搬家、装修、开业、结婚、入宅、领证、开工、动土。   忌安床、安葬、上梁、破土、祈福、纳畜、启钻、伐木。   这一天,老天爷也很给面子,风平浪静的,正是出行的好日子。   贾琏站在码头上,看着天还没亮就装船的林府下人和船工们在码头上忙碌着。   这一次林妹妹进京,和书中就完全不同了。   原著中林妹妹这时候父亲去世,只剩下她一个人,所以才不得不去荣国府。   可是现在林如海却是活的好好的,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是再活几年还是没问题的。   等贾琏找到可以治疗林如海的方法之后,林如海活到七八十可能都不是事。   这就是心态方面了。   原著中林妹妹那是父母双亡,可以说是孤苦伶仃,心里十分的没有安全感。   现在就不一样了,林如海活着,还加了从二品的礼部右侍郎,可以说是朝廷高官,这还只是现在,等任期结束进京之后,很可能会从礼部转到其他的实权部门。   毕竟皇上只要不傻就不会放过林如海这样的一个能臣干吏。   所以林妹妹现在虽然也有离别伤感,但却没有那种孤苦伶仃的飘零之感了。   至于以后的那什么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的悲观心态。   因为林如海活着,所以贾琏自然带不走林家的百万家财,只能带着林如海给荣府众人准备的礼物,以及林妹妹的一些生活用品,因为林黛玉这次去了京城之后,很有可能就再也不会回扬州了。   就这样,也是装了满满的一条大船。   贾琏现在已经可以预见,原本贾母那些个几匹布料,还有什么珠花之类的东西,再也不会成为林妹妹的赏赐了。   因为贾琏可以亲眼看到自己这个便宜姑父林如海直接抬了五千两现银放到了船上,另外还有其他的东西,到时候都要光明正大的抬到贾家的。   而且林妹妹还有林如海给的体己银子,少说也有几千两,所以到时候林妹妹就算是想要用银子开路来拉进和姐妹们的关系,也不是问题。   至少区别在于,林黛玉愿意还是不愿意了。   回京的日子十分的平静,贾琏每天除了和林妹妹一起打拳之外,就是和小姑娘聊天。   “表妹,闲着无聊,考个几个问题,看你能不能答得上来,怎么样?”   小姑娘觉得好玩,当即便点头道:“好啊,我最喜欢考试了。”   贾琏心中嘿嘿一笑,便问道:“现在有十个小朋友,可是你只有九个橘子,你要怎么分才能最公平。”   小姑娘皱眉:“将所有橘子剥开,然后按橘瓣来份?”   贾琏摇了摇头:“错!”   “没错,十个小朋友,九个橘子,这样分最公平了。”小姑娘反驳:“那表哥你说怎么分才最公平。”   “掐死一个最公平。”贾琏坏笑道。   小姑娘被这个答案惊的张大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个不算,这怎么能算答案。”小姑娘不服。   “那算了,那我再给你出一道题。”贾琏继续道:“你知道喝什么酒最容易醉吗?”   “女儿红?还是二锅头?”   “错,是天长地久。”   小姑娘对这个答案给羞的脸色通红。   贾琏继续问道:“那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神吗?”   “佛祖?”小姑娘记得外祖母好像就信佛。   贾琏摇摇头:“错,你的眼神。”   林妹妹直接就被这个答案给羞的脸红心跳。   “呸!哪来的浑话,也敢说于我听,小心我让人打你。”小姑娘脸色通红的瞪了他一眼。   贾琏不以为耻,对自己调戏小姑娘的成果感到很满意。   “表妹,我还有好多这样的问题呢,你想要听表哥是绝对不会藏私的。”贾琏笑呵呵的说道。   林妹妹白了他一眼:“哪个想要听,你还是留着给你的凤辣子去听吧,想必她听了会很高兴的。”   说着就把贾琏推出了房间。   听着贾琏哼着小曲离去,屋子里的小姑娘恨的有些牙痒痒,但是心中却又有一些欢喜。   “你看我做甚么。”   “姑娘,琏二爷这……”   林妹妹笑容隐藏了一些,说道:“紫鹃姐姐放心吧,到了京城以后我自然会避嫌的,至于其他的,就看天意吧。”   紫鹃这才放下心来,这琏二爷哪里都好,唯独一点不好,那就是已经娶妻了,不然还真是姑娘的如意郎君人选。   子君以前认为荣国府里只有宝二爷是真心对姑娘好的,可是在看到琏二爷在扬州的所作所为之后,才觉得宝二爷和琏二爷想必,却是少了一些担当。   至少琏二爷救了姑老爷,也改善了姑娘的身体,自打姑娘和琏二爷一起打拳之后,紫鹃明显感到姑娘的变化,脸上的笑容多了许多,夜里也不咳了,也不怎么爱哭了。   紫鹃真心觉得,如果琏二爷没有娶亲,而是娶姑娘,那绝对是姑娘的幸运。   “姑娘,不过说真的,我从前从来不知道琏二爷居然如此的厉害,之前怎么就不表现出来呢?”紫鹃疑惑道。   林黛玉闻言沉思了片刻,然后便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表哥这样想必是有原由的,等回了府里,咱们说不得也要给表哥隐瞒几分。”   紫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又过了半月,总算是回到了京城。   码头上早早就有接到信件的贾家下人带着马车候着。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上了马车朝着荣国府行去。   看到贾家的家仆一个个衣着光鲜,路上耀武扬威驱赶百姓,贾琏就知道贾家应该是要做出改变了。   如果是贾代善活着的时候,别说是驱赶百姓了,就算是驱赶官员,对于荣国府都不算什么。   贾代善可是天子近臣,超品国公,还担着京营节度使的职位,可以说整个京城一半的兵马控制在贾代善的手里。   只要贾代善不是造反或者参与到什么夺位之争,一般的错误都难以搬到他。   可是现在的贾家呢,只是区区一个一等将军的爵位,在贾敬出家之后,整个贾家已经远离朝堂十几年了。   现在还能这么猖狂,无非就是仗着祖宗余荫罢了。   而据贾琏所知,现在贾家已经快要排除在勋贵的圈子里了。   不过说这些都有些远,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去见见自己那个藏拙或者说躲祸的便宜爹,贾赦! 第十六章 见贾赦大老爷   进了荣国府,贾琏和林黛玉先是去了荣庆堂。   荣庆堂虽说是个院子,但却也是个五进的四合院,放到现在社会,至少也是价值十几亿的。   贾琏和众人见礼之后,就站在一旁看老太太在那里演戏了。   老太太抱着林妹妹是一口一个好玉儿好玉儿的,可是实际上,据贾琏记忆中所知,老太太对林黛玉虽然不错,但是实际上也是打着凑成林黛玉和大宝玉的想法。   别的就先不说了,就单单身份这一点就对林黛玉是个侮辱。   林黛玉是什么身份,祖上四代列侯,父亲之前是正三品的朝廷高官,现在升了从二品,就更是朝廷大员了。   而大脸玉呢,虽然祖上是荣国公,可是父亲贾政不光是荣国府的嫡次子,而在官场上也是二十年不曾上升,已经当了二十多年的工部主事了。   一入朝就是正六品的工部主事,可以说贾政的起点已经很高了,要知道状元郎也不过是从六品,贾政比状元郎的起点还要高半级。   可是能做到二十多年不动窝,贾政的能力可见一斑。   工部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最容易出成绩,但又不最容易出事的衙门。   可以说,只要是修什么东西,都是工部的工作,像修皇宫,修皇陵,河道疏浚,水利工程、军器建造,这些可都归工部,但凡有点能力干两件事,以贾家的实力,都能升个一级半级的,就算是你能力不够,可是你撒撒银子也可以啊,和同僚以及下边的官员打好关系,到时候报功的时候也可以加他个名字。   像这种增加一个名字的事,再加上荣国府的头衔,只要不傻,相信都不会有人拒绝。   但是呢,贾政是自己不会干,也不和同僚打好交道,整天就在家里和门客喝茶聊天度日。   这么说吧,但凡有点能力的人,顶着贾家的名头都能轻轻松松的当个四品官。   贾雨村这样一个投靠贾家的人,贾政都能给他某个应天府知府的缺,更何况是贾家自己人。   想到这里,贾琏就有些不屑,什么好读书,祖父喜欢呀,还不都是老太太放出去的,相应的就是自己便宜爹贾赦,什么贪花好色,不学无术,不务正业啊什么的,也都随着传了出去。   想到便宜爹贾赦,贾琏现在就想回去好好的问问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不过还没等贾琏找贾赦问呢,就先有人找上了贾琏。   这个人就是贾琏的便宜媳妇神仙妃子王熙凤。   刚回到府中的时候,贾琏就见到了王熙凤。   她外貌美艳,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出场时打扮彩绣辉煌,笑语先至,宛若神妃仙子。   从荣庆堂出来之后,贾琏就被王熙凤拖回了自己的院子,然后只见丫鬟婆子都快速的离开之后,王熙凤就拉着贾琏上了床……   说实话,贾琏要不是有了吕布之勇,还真有些吃不消。   这王熙凤看着也就二十来岁,如花似玉的年纪,竟然好似三十来岁的女人一样。   让王熙凤心满意足之后,王熙凤这才红光满面的说起了府中的事情。   “我问你,大老爷最近可有什么异常?”贾琏问道。   “大老爷?”王熙凤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说道:“大老爷还能做什么,无非就是喝喝酒,玩玩古董扇子什么的,没什么异常啊。”   贾琏沉思了片刻,这才说道:“一会我去大老爷那里去一趟,有些事情我还是想问问大老爷,不然这心里不踏实。”   “什么事能让二爷你这么重视?”王熙凤好奇。   在她印象中,还从来没见过贾琏这么严肃的时候。   贾琏看了她一眼,冷声说道:“我就想知道父亲这二十多年避居东院,到底是因为什么?”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老祖宗不待见呗。”王熙凤随口说道。   贾琏冷笑一声:“你可知道父亲的字是什么?”   “恩候啊,我听我二叔说起过大老爷的字。”王熙凤很疑惑,这和字有什么关系。   “不错,正是恩侯,可是你可知恩侯这两个字是谁取的吗?”   “不是老太爷吗?还能是谁。”   贾琏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老太爷怎么会给父亲起恩侯的字,这种字要是起了,那岂不是明晃晃的问圣上要侯爵的爵位吗,老太爷怎么可能犯如此大忌。”   “不会吧?还能有这种忌讳?”王熙凤傻眼,然后疑惑道:“按你说的,不是老太爷起的,还能是谁起的?”   贾琏悠悠的说道:“太上皇。”   王熙凤傻眼。   “这些你是听谁说的?”   “在扬州的时候,我找了几个从府中出去的老人,从他们口中得知的。”贾琏说道。   “那……”王熙凤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自己那个贪花好色不学无术不务正业的公公怎么能有这么荣耀的时候呢?   贾琏没有理会王熙凤,在平儿的伺候之下,便穿好衣服去了东大院。   三拐两拐之后,贾琏才算是来到了东大院。   此时大堂之中已经坐着一个人了,此人约莫四十来岁,贾琏一看就知道眼前这人就是自己的便宜爹贾赦。   “大老爷,琏二爷来了。”丫鬟说完,便退至一旁。   “给老爷请安,儿子几个月没见到老爷,甚是想念,不知道老爷身体可还好?”贾琏连忙问安。   贾赦诧异的看了贾琏一眼,然后开口说道:“我有什么好不好的,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倒是你,听说你在扬州帮你姑父做了不少事情,没想到出门一趟倒是长本事了。”   贾琏嘿嘿一笑,越发的确定自己这个便宜爹是在藏拙了,不然扬州的事情怎么会传到他的耳中。   “全托老爷的福,老爷给的那份名单可是帮了儿子大忙了,不然儿子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个问题。”贾琏感谢道。   “行了,少说这些。”贾赦不耐烦的说道:“说说吧,你找老子有什么事?”   贾琏看了看贾赦,开口问道:“儿子想知道父亲为什么会如此自污?”   贾赦闻言没有任何的惊讶,看了贾琏一眼,不耐烦的说道:“什么自污不自污的,浑说些什么,你看好你媳妇就行了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贾琏也没有在意,继续说道:“儿子以来都很疑惑,老爷明明什么都没干,为什么会背上那些不好的坏名声呢,而且老爷居然也不在意,儿子实在是想不通,还请父亲解惑。”   贾赦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说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老子就告诉你。”   “你老子我之所以避居东院,不管家不做主,就是为了躲避灾难,不然我贾家能不能存在还要两说。”   贾琏瞬间就明白了,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便宜爹贾赦之所以破罐子破摔,一切都是为了自保,以自污的方式保住荣国公府。   “那这灾从何而起?”贾琏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贾赦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片刻之后才长叹一声,缓缓的吐出两个字:“太子。” 第十七章 荣国府旧事   听到这个回答,贾琏瞬间便明白了贾赦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原来真的和红迷们猜测的那样,是因为先太子一案贾赦才会成这个样子的。   不过,恐怕也正是因为贾赦避居东院的行为,才让皇宫里的那位对荣国府放下了戒心吧。   说起这个,还要说到当年的一些事情。   话说当年圣人,也就是现在的太上皇有不少皇子,其中皇后嫡子大皇子从小就被立为了太子,是太上皇最为看重的,也是一首培养出来的接班人。   有嫡立嫡,这也是应有之意。   可是谁知道太上皇当了三十多年的皇帝都没驾崩,而且看样子还能再活十几年,可是当了三十多年的太子不愿意了,你老不死的活那么久,那岂不是我要一直当太子。   这样我还玩个屁啊。   当年的皇帝,现在的太上皇也不愿意了。   老子当了三十多年的皇帝,还没死呢,你就想着登基当皇帝,做梦吧你。   当了三十多皇帝的太上皇觉得自己当了这么久的皇帝,还能再干几十年,可是儿子却盼着自己死,既然你想让我死,那我干脆让你先死。   于是就越发的逼迫太子,开始明里暗里扶持太子的一干兄弟,同时开始打压太子,将太子的心腹臣子一个个的调离了重要岗位。   当了三十多年的太子觉得自己经营了这么多年,再加上年富力强,这么多大臣支持自己,觉得他爹该让位了。   再加上他爹的压迫以及众兄弟的逼迫,再加上皇位的引诱,太子终于是忍不住了,最后在一次围猎的时候发动了宫变。   最后宫变自然是没有成功,不过太子也是相当果决之辈,在知道自己成功不了的时候,便直接自杀身亡了。   当时的荣国公贾代善也因为那场宫变受到了重伤,之后便告劳养病没多久便挂了,而跟随着太子的一干勋贵臣子也都随着太子宫变失败而倒了大霉。   当时的圣人可不管你有没有参与,知不知道,反正你和太子有关系,那你就是逆臣,所以该抄家的抄家,该夺爵的夺爵。   贾赦就是其中的一员。   贾赦从小就给先太子做伴读,和太子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再加上当时的圣人和贾代善也是关系匪浅,所以两人的关系自然要比其他人好一些。   可也正是这种关系,贾赦也受到了太子一案的牵连,原本应该入仕的贾赦从此之后只能在家里当个闲人,这还是看在贾代善的面子上。   原本可以在贾代善去世之后袭个侯爵的他,最后只袭了个一等将军的爵位。   不只是贾赦,当年和太子有关系的勋贵人家,爵位都被降的厉害。   要知道,当年圣人将大皇子封为太子的时候,可是将八公当中的大部分人家都指给了太子做助手,当年太子他爹可没想过,这儿子也是可以杀的。   也正因为这样,四王八公当中除了四王之外,八大国公的爵位都已经不是国公爵位了。   像是贾家的宁荣二府,都因为太子一案被降几等袭爵,贾赦和贾敬都是一等将军,齐国公陈家袭了三品将军,治国公马家也是袭了三品将军。   而像是和太子一案没有关系的其他国公府最低的都是子爵,比如理国公柳家现在是一等子,镇国公牛家现在是一等伯,修国公侯家现在是一等子。   就连一些侯爵都要比这贾家国公府袭爵要高。   比如平原侯之孙世袭二等男,定城侯之孙世袭二等男,襄阳侯之孙世袭二等男。   不多不说,当年的太子一案对于几位国公府可谓是损失严重。   先太子自杀身亡之后,可能是觉得自己有些愧疚,后悔什么的,当年的圣人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大儿子的好,在狠心处置了一干教唆太子不孝的臣子之后,又追封了太子为义忠亲王,然后让太子的儿子袭了义忠郡王的爵位。   而太子一倒,下面的皇子却是有了机会,没了太子,谁都有机会,于是暗中的夺嫡之争就更加的激烈了。   可是他们没想到,快六十的皇上真的又当了十几年的皇帝,然后才在一次中风之后难以理政,最后不得不选了一个低调透明看着好拿捏的皇子为新皇。   也就是十二皇子恒亲王。   谁也没想到,这个在人们如同透明人般的十二皇子恒亲王,居然成为了人生大赢家,坐上了好象征着万岁万万岁的龙椅。   当了皇帝之后,新皇便打算着等老爹死了之后就开始当家作主当皇帝。   可是呢,让他失望了,就在他登基之后不久,原本看着要去见上帝的老皇帝,竟然慢慢的好了。   不光能吃能喝,还能继续插手朝政了。   这就尴尬了,尼玛我刚当了皇帝,想要干点大事的,你却突然说你不想死了,这不是玩我吗。   新皇不甘心,但是再不甘心,在当了四十多年皇帝的太上皇面前,还得乖乖称儿子。   于是朝堂又成了太上皇一言而决的情景,无论大小事情新皇都要请教太上皇。   直到现在,新皇已经慢慢的有了不浅的根基,而太上皇因为年纪的缘故,再加上身体的原因,慢慢的放松了手中权力的掌控,所以现在新皇慢慢的在朝堂之上有了不少话语权。   不过这对贾家就更加的不好了。   贾代善活着的时候,是太上皇的心腹,手中有着上代国公的人脉,而贾赦呢,则是先太子的伴读,手中有没有国公府的人脉和兵权,谁也不敢确定。   要知道,现在还有个义忠郡王在呢,谁知道贾赦会不会带着手中的人脉和兵权投靠义忠郡王。   这是新皇不愿意看到的。   想到在扬州时候收到的那份名单,贾琏也觉得,要是自己是皇帝的话,不弄死你贾赦,我都不会放心。   怪不得自己这个便宜老子最后会是那么个结局。   想想也是活该,你手中握着人脉和兵权,你不投靠皇帝,还整天在家里玩妹纸,玩古董,这不是作死吗?   贾琏想了想,想要改变自己便宜爹和自己的悲惨结局,只要表现出自己的诚意就行。   最好的诚意,莫过于去当官了! 第十八章 牛逼的赦大老爷   当官分为三种,一种是文官,一种是武官,还有一种,就是太监了。   太监就不用说了,把韦小宝的七个老婆都给咱,咱也不能干。   如果不能泡妹纸,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至于文官,贾琏想了想,文官这职业太操蛋了,十年八年能生个两三级都算你命不错,想要升到让皇帝注重你的地步,没有个二三十年是不行的。   贾琏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等,现在距离贾家被抄家也就只有四五年的时间了。   所以,想要不被抄家,那就只能马上封侯了。   贾琏再怎么说也是荣国公嫡长孙,如果有便宜爹的人脉,贾琏怎么也得从六品武官开始干吧。   毕竟荣国府本身就是靠着打仗起家的,而且两代荣国公都是位极人臣,再加上隔壁的宁国府,也是战功赫赫,可以说宁荣两府的人脉,怎么都能让贾琏一开始当个六品官。   所以从军才是对贾琏最合适的,相信有了宁荣二府的名号,再加上自己那吕布的武勇,或许两三年就能重振贾家声势。   这也是贾琏一开始就考虑好的,所以当即也就不在犹豫,直接便和便宜爹说道:“父亲,儿子想要去军中搏一搏。”   “哦?怎么想起去从军了?难道在府里待着不好吗?”贾赦有些诧异。   “父亲,您老人家可能不知道,我贾家现在已经离抄家不远了。”贾琏苦笑道。   “此话怎讲?我们什么都没干,皇上怎么会抄我们的家?”贾赦不相信。   “父亲,您可能是什么都没做,可是别人却都替你干了。”贾琏将自己猜测的一些事情说了一些:“我那好二婶可是拿着您的帖子在外面包揽诉讼,逼死了不少人命,另外还打着荣国府的名义放印子钱,害的不少人卖儿卖女,家破人亡,这些可都要算到您这个袭爵人的头上。”   贾赦闻言有些不敢相信,可是紧接着便愤怒了起来:“混账,府里是缺她吃了还是缺她喝了,竟然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简直是目无王法,不行,我要找老太太说个清楚,这锅我可不背。”   贾琏见状连忙说道:“父亲稍等,这些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在事发之前平息了也就不算什么了,可是眼下还有一件要命的事情,足以要了咱们父子的命。”   “什么事?比包揽诉讼放印子钱还要要命?”贾赦大惊。   贾琏苦笑道:“父亲可知隔壁东府的蓉儿媳妇。”   “秦氏?”贾赦皱了皱眉头,不解:“秦氏能有什么问题?”   “父亲,您可知道秦氏的身份?”贾琏直接将秦可卿的身份说了出来:“这秦氏虽然名为秦业的养女,可是实际上却是义忠亲王的私生女。”   “什么?”贾赦这回是真的震惊了。   贾琏继续说道:“原本这秦氏虽然身份是个污点,但怎么说也是皇室血脉,又是一女儿家,皇上知道之后为了显示大肚也会对咱们贾家网开一面,可是呢,贾珍这混蛋,却强迫秦氏行了苟且之事,父亲可知这秦氏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不是说是病死的吗?”贾赦现在越发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好用了。   什么时候这贾家的水这么深了?   包揽诉讼?放印子钱?现在还出来一个先太子之女,这也就算了,可是这私生女却被自己的公公给那啥了。   贾赦表示自己很一脸懵。   这还是自己知道的贾家吗?   贾琏冷笑道:“父亲就没有怀疑过元春封为女官的原因?没有功劳,也没有子嗣,原本只是一宫女,前脚秦氏刚死了,这元春突然就被封为了女官,是不是太巧了点。”   贾赦这时候却不说话了。   无论这事和二房有没有关系,秦氏死了是事实,而贾元春很有可能就是将秦氏的身份告诉了皇上,不然贾元春何德何能会被封为女官。   贾赦不知道的是,元春未来还会被封为贤德妃?   突然,贾琏想到了这个称号。   自古以来妃子封号都是一字,只有贵妃才会出现两个字的封号。   而且,贤德这两个字也不是谁都可以用的。   贤,多才也。从贝、臤声。   内德有成曰贤,明德有成曰贤,宠至益戒也曰贤。   德就更不用说了,也就是品行的意思。   惠和纯淑曰德;富贵好礼曰德;忠诚上实曰德,忧在进贤也曰德。   这两个字单独用怎么都合适,可是放到一块,就让贾琏不得不想了。   见贾赦不说话,贾琏便继续说道:“父亲,这皇室血脉再如何也是皇室血脉,就好比在咱们家,您有一私生女,可是却被府里奴仆娶回家,却如此对待,还擅自给杀了,你会怎么想?”   “秦氏再怎么说也是皇室血脉,哪怕皇上再讨厌,那也是皇上的事,皇上能杀,做臣子的岂能私自动手,这可是擅杀皇室血脉,所以,父亲,儿子想去军中搏出一个出路,省的到时候咱们全家都跟着倒了霉。”贾琏说道。   贾赦这时候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有说话。   贾琏也没有催促,自从知道自己这个便宜爹是在躲祸自污之后,贾琏就对便宜爹有了改观,说不得便宜爹会有其他的办法也说不定。   过了好一会,贾琏才听到便宜爹说道:“这事等我进宫回来之后再说。”   “进宫?”贾琏有些无语。   还能这么做吗?   赦大老爷年轻的时候那么牛逼吗?   贾琏没想到的是,赦大老爷说做就做,第二天一早就早早的进了宫。   等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后半晌了。   回来之后,贾赦就将贾琏叫到了书房,说道:“这事你就不用管了,现在说说你吧,你想去什么地方从军?”   “儿子想去有战事的地方,如果只是去个地方混日子,那儿子还不如待在府里,所以儿子想要去北方,北方的鞑子年年都要扣关犯边,儿子想着去北方或许能闯出一番名堂来。”贾琏正色道。   贾赦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对于自己这个嫡子贾赦是再清楚不过了,一向是贪花好色,本以为去从军也只是去镀镀金,没想到却是想要去战场上搏命。   “你可要想好了,这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就会丧命,到了那时候你可就什么都没了,娇妻美妾,爵位家财,可都会是别人的了。”贾赦说道。   贾琏有吕布的武勇,怎么可能会害怕这些,只要不是遇到几千人上万人的鞑子,贾琏都有自信能够冲出来。   “父亲且放心,儿子这些年来虽然一直表现的贪花好色,不务正业,可是暗地里却一直在练习祖父留下的功法,别说做万人敌,但是千人敌还是可以的。”   “哦?”贾赦这就惊讶了:“你说真的?” 第十九章 吓唬大老婆王熙凤   “哦?”贾赦这就惊讶了:“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然儿子也不会选择去从军。”贾琏说道。   “好,既然你有如此想法,那我就不拦你了,这事我会安排好的,另外我会将你祖父留下的老人给你几个,你多跟着学一点。”贾赦说道。   “那就多谢父亲了。”贾琏道谢。   “行了,你且回去等信,这两天我就会办妥,你好好准备准备吧。”贾赦抚须道。   看着贾琏离去的背影,贾赦却是有些担心,再怎么不重视儿女,可是贾琏毕竟是他的嫡子,要是真折到了战场上,这荣国府以后说不得就真的让二房给继承了。   贾琏不知道贾赦是怎么想的,回到自己院子之后,便看到王熙凤歪着身子看着账本子。   看到贾琏回来,王熙凤抬头看了一眼,然后便不在意的说道:“从大老爷那里回来啦?大老爷可有什么吩咐?”   贾琏看了看眼前的神仙妃子,长的确实漂亮,不愧有神仙妃子的称号。   可就是这个神仙妃子一般的人物,却也是十二金钗里面做坏事最多的一个。   她包揽诉讼就是违背律法坑害无辜之人。   什么样的人才会找到荣国府身上,无非就是那些干了坏事,却又怕被人抄家灭族的人才会给她送钱求帮忙。   在外边,王熙凤还放印子钱,不知道有多少因为她而不得不卖儿卖女,家破人亡。   王熙凤有一句很著名的话:“我是从来不信什么阴司地狱报应的,凭是什么事,我说要行就行。”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很有气概,就是鬼神难挡,有这样的气魄,只可惜这种气魄用在了邪恶的方面。   想到这些,贾琏就有些无奈,这王熙凤还真是毒妇一个。   也就是现在不算严重,不然贾琏是决计不会再留下王熙凤的。   看在以前的贾琏的面子上,贾琏决定和王熙凤好好的说说,如果这样还说不通,那这样的媳妇不要也罢。   想到这里,贾琏就坐在了椅子上,看向王熙凤,随口问道:“听说你在外面用荣国府的名头包揽诉讼,还放印子钱?不知可有此事?”   王熙凤有些诧异,不知道什么时候琏二居然关心起这个了?   不过也没有在意,随口说道:“放印子钱,包揽诉讼怎么了?暗地里做这个的夫人们可不在少数。”   看着她那无所谓的态度,贾琏也是无奈,法盲太可怕了!   当即便说道:“包揽诉讼,放印子钱,对于咱们这样的人家确实不算什么,只不过你可知道,这种事情一旦被人捅出来,那大老爷头上的爵位可就和我无关了。”   “什么?那怎么行?”听到爵位到不了自己手里,王熙凤可就着急了。   “有什么不行的,这爵位自有朝廷法度,有皇上决定,若是什么时候你方印子钱,包揽诉讼害的别人家卖儿卖女破人亡的事情被捅出来,那朝廷自然不会放过我,到时候别说袭爵了,就连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   “不会吧?咱们可是国公府邸,还有我二叔在呢,怎么就能到那地步?”   “你忘了老太太和二房可都盯着这爵位呢,老太太可是恨不得将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宝玉,这府里还有什么能比得上爵位更好?还有你那个好姑妈,若是有机会,你觉得她会不会踩上一脚,然后让宝玉袭爵?”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王子腾王大人会选择他的亲妹妹还是你这个没多大用的侄女?”   “这?”王熙凤傻眼了。   “你好好想想吧,是你二奶奶的权利重要,还是你我二人的子嗣更重要,若是没有子嗣,无论你多努力,都是为别人做嫁衣,我是无所谓,你若是不能生,我无非就是找别人生罢了,可是你呢,若是不能生,找谁都没用。”贾琏冷笑道。   对于王熙凤这样胆大包天的人,不吓她个半死是没用的。   王熙凤自己都说了,是最不害怕阴司报应的。   老子就不信了,你不信阴司报应,还能不在意子嗣传承?   王熙凤被贾琏的话吓得跌到在了床上,一脸的惊恐无措。   贾琏的话虽然听着吓人,可是王熙凤不傻,怎么可能听不出来真假。   按贾琏说的,将来若是二房随便寻琏二一个不是,琏二又无子的话,那这爵位还真有可能落到宝玉的头上。   二房若是狠心一些的话,将自己干的那些包揽诉讼,放印子钱的事情捅出来,那自己与琏二两人岂不是要担着罪责。   到时候自己二人手里没有家产,没有爵位,连子嗣都没有,那岂不是只能等死?   看到王熙凤那个样子,贾琏就知道自己的计策奏效了,当即便说道:“行了,现在还不用害怕,你现在要做的是将包揽诉讼和放印子钱的事情给处理干净,一点都不要遗漏,以后绝对不许再沾染这些事情。”   “另外和你说一件事情,我已经和父亲说好了,过段时间就去军中历练,为子孙后代打下一份基业来。”贾琏说道。   “什么?你要从军?”听到这话,王熙凤顿时便忘记了贾琏说的那些话,当即便炸了:“不行,绝对不行,我就算是不要银子,也不能让你琏二出事。”   贾琏听了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有几分安慰,这王熙凤对贾琏还真是有着感情的。   “放心吧,若是没点把握,我又怎么可能选择去从军。”   贾琏当即便搬出了糊弄林妹妹的那一套来糊弄王熙凤:“我从小拜了师父,所以从小就开始偷偷习武,只不过这些年来一直在隐瞒,现在不敢说是万人敌,但是做一个千人敌还是没问题的,在扬州的时候我就帮助姑父抓了盐商,这一点林表妹是能作证的,我那天可是当着表妹和姑父以及一众下人丫鬟的面,来了一出辕门射戟,那叫一个精彩,你当时是没有看到,不然凤儿你肯定会为你相公我鼓掌喝彩的。”   王熙凤傻眼,这还是自己那个不务正业,贪花好色的相公吗?   不过,王熙凤还是有个疑问,当即便问了出来。   “琏二,什么叫辕门射戟?” 第二十章 抵达边关   在等了两天之后,贾琏就等来了他需要的机会。   来到贾赦的小书房,贾赦已经在等着了。   贾琏给贾赦见礼,然后便站在一旁等待着贾赦开口。   贾赦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不过现在有两个去除,一个是北边,北方鞑子直在骚扰我大赵边境,年年都有战争,而且每隔三五年,鞑子就要大规模的出动,来抢掠我大赵,严重时甚至要进入到直隶地界,所以想要立功的话,北方是一个去处。”   “另外一个就是东南边了,那里茜香国一直想要攻略我大赵,所以也是经常发生战争,也是朝廷的心腹之患。”   “这两个地方你选一个吧。”   说完之后贾赦便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贾琏没有任何的犹豫,说道:“儿子想去北方。”   “嗯。”贾赦点了点头:“行,既然你打算去北方,那就去延绥镇吧,延绥镇是边关重镇,鞑子每每南下,延绥镇都是首当其冲。”   “至于官职,你之前是五品同知,现在去军中,所以为父给你要了个正六品昭信校尉的官职,去了军中之后就是千总的实职,这几日你在家中准备行囊,过几日便有正式的授命文书送来,到时候你就即刻启程去延绥镇,若是误了时间,到时自有军法处置,你可要千万记住。”   贾琏躬身对贾赦说道:“父亲且放心,儿子自然不会给父亲丢脸,不给祖宗丢脸”   “嗯!”贾赦点了点头,说道:“去了那里也不必太过小心,你乃是荣国公的嫡长孙,去了军中谁都会给几分薄面的,延绥镇的总兵虽然和我荣国府没什么关系,但是和东府却是有些关系,此人之前是先宁国公代化伯父提拔起来的,到时候自然会给你几分照顾,至于其他的就只能看你自己了。”   贾琏没想到这延绥镇总兵居然和贾家有如此渊源,有了这种关系,再加上自己的武艺,想要混得好就更不是问题了。   “多谢父亲。”贾琏感谢道。   贾赦见状也不在意,摆了摆手说道:“行了,你下去准备吧,这两天陪陪你媳妇,该交代的交代好,不该管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省的连个子嗣都留不下来。”   “是,那儿子就告退了。”   见贾赦没什么意见,贾琏就先离开了。   和王熙凤卿卿我我了两天,然后又去斗了林妹妹两次,贾琏就收到了兵部下发的授命文书,让贾琏去延绥镇总兵杜浩手下任职。   大赵是历史上从没有过的朝代,皇帝姓徒,这个朝代没有宋朝,也没有元朝,更没有明清,在五代十国之后就改变了,后周世宗郭荣没有英年早逝,反而是是活到了五十多岁才驾崩,在位期间天下一统,然后后周沿袭两百余年才灭亡,然后蒙古鞑子统治中原百余年,知道赵太祖揭竿而起,将蒙古鞑子赶出中原,建立大赵,到现在已经是百余年了,不过蒙古鞑子一直都想要再重返中原,所以这百余年里,边境一直不稳,年年都有征战。   而贾琏要去的就是朝廷的北部边镇延绥镇。   贾母等人虽然不愿意让贾琏去,但是等接到任职文书之后,却是谁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在王熙凤哭哭啼啼和林妹妹一脸担忧却有强忍的目光下,贾琏离开了荣国府。   一路晓行夜宿,贾琏是一点都不敢耽误,从京城到延绥镇大约一千四五百里的路程,贾琏走了半个月才到达了延绥镇。   延绥镇,榆林镇,皆乃此处防线的称谓,因为该处整体防线的总兵府乃是在榆林城,所以也被成为榆林镇。   但是在很多时候延绥镇的总兵都要驻扎在绥德,故也就有了延绥镇的称谓。   延绥镇防线,地处万里长城的中枢地域,东起清水营黄河岸途径神木、榆林、横山、靖边、定边等北塞诸县,西至花马池境,这也使得整个延绥镇的防线长达一千四百余里。   为了能够更好的统率这一千多里的防线,经过这百余年历代延绥镇总兵的完善,朝廷在这一千四百余里的防线上修建了三十六座营堡。   这足以说明朝廷的重视。   延绥镇是边关要塞,防卫森严,贾琏带着十几个亲兵进入延绥镇的范围内,就遇到了十几处关卡,都到一处,都要出示兵部的文书才能通过。   最后终于来到延绥镇总兵驻扎之处,也就是延绥镇城池。   延绥镇城因为年年都要抵御来自北方鞑子的冲击,所以年年都会修缮,故而现在城墙显得特别的高大,光是高目测就有十几米,至于宽,也要有四五米左右。   看到这座雄伟的城池,贾琏才明白为什么攻城那么难了。   以前在电视中看到的城池,和现在看到的,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在出示了兵部文书之后,贾琏总算是进入了城池之中。   入城后,贾琏也没有休息,打听好总兵府的位置之后便直奔总兵府邸走去。   来到府邸,两边站着两排杀气凌然的士卒,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兵。   “什么人,来总兵府有何事?”   贾琏见有问话,便连忙拱手说道:“在下延绥总兵麾下的千总,是兵部派来报道的,特地来面见总兵大人,烦请通禀一声,就说千总贾琏前来报道。”   “还请大人稍等!”这人接过贾琏手里的兵部文书便朝着里面走去。   没过一会儿,那士兵便快速的跑了出来。   “总兵大人叫你进去,你且随我来。”   说完也不待贾琏答应,便快速的朝着里面走去。   贾琏无法,只能快速的跟在了那士兵的身后,向着府里走去。   延绥总兵乃是定远侯杜浩。   此人在太上皇时期就已经担任了延绥总兵,到现在已经有七八年了,可谓是官高爵显,而且还掌控着整个延绥防线和蒙古鞑子的战事,也算得上是一位骁勇善战的名将了。   一路来到总兵府的花厅,定远侯杜浩已经在花厅里等着了。   见到杜浩,贾琏单膝下跪道:“属下昭信校尉贾琏见过总兵大人。” 第二十一章 手里有兵,心里不慌   见到杜浩,贾琏单膝下跪道:“属下昭信校尉贾琏见过总兵大人。”   “贤侄快快请起。”杜浩很热情的说道。   待贾琏起来之后,杜浩便打量了一番贾琏,对于贾琏的名声杜浩也是听说了一些。   不,应该说整个贾家的老爷们,杜浩都听说了一些。   贾家爷们的名声,在整个京城都是有名的。   像是这样一家子窝囊不求上进的,整个京城勋贵家族也就贾家这么一家。   后来还送家里女孩去宫里伺候人,就更人笑话了。   杜浩当时知道的时候也是叹气不已,这贾家的爷们,还真是扶不起来的阿斗。   杜浩是贾代化提拔起来的,眼看着现在荣宁二府的子孙不知上进,不读书不习武,没有一个能立得起来的,也是为两位国公爷感到可悲。   现在终于看到一个肯从军上进的,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能力,但是能有这么个心,也是好的。   哪怕只是来镀镀金,杜浩也算是满意了。   毕竟一窝子二哈,突然出来一个细狗,也算是让人眼前一亮了。   打量了一番之后,杜浩便笑着说道:“没想到贤侄愿意出了那安乐窝来着边疆之地,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贾琏连忙说道:“大人说笑了,侄儿虽然不才,但却也想着能为国征战效力,不堕了先祖荣光。”   “好!!”杜浩爽朗的说道:“既然如此,那贤侄先休息两日,之后再入军中。”   “多谢大人关照。”贾琏客气的躬身一礼,礼多人不怪嘛。   两日后,军营中,贾琏按照程序报门之后,便进了大堂。   大赵的边镇军队最高职位便是总兵,总兵可掌控一镇所有军马,士兵在五万到十万之间,为正二品。   延绥镇总兵力就在八万左右。   总兵下面是副将,乃是总兵的副手,而是从二品,各统兵一万二。   之后便是参将六名,各统兵8000,参将下面是守备,每个守备可统兵一千五,守备下面是千总,也就是贾琏现在的官职。   贾琏现在进入军中就可以领兵两百人,也就是两个百人队。   进入大厅之后,贾琏便看到总兵杜浩的下面坐着几人,皆是虎背熊腰之人,一看就知道是久经战阵的悍将。   见礼之后,杜浩便看向在场的几人,笑着说道:“各位,这位就是朝廷新派来的千总贾琏,此人乃是先荣国公的嫡长孙,如今继承先祖遗志前来军中报效朝廷,特让他来见见诸位。”   杜浩刚说完,左边的一人便笑着说道:“先荣公的嫡长孙,没想到也会舍得京城的花花世界,来咱们这里受苦,有志气。”   “贤侄,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镇远伯郑毅克,和你荣府也是有些渊源,郑伯爷乃是你祖父的部下出身。”杜浩介绍道。   “侄儿见过郑叔父。”贾琏连忙上前行礼。   之所以称呼叔父,主要还是因为两人的关系,一人是荣国公的部下,一人是荣国公的嫡长孙,这种关系,可是亲近的很。   “你琏二爷在京城的名声我也是听说过的,别怪我丑话说在前面,到了战场你要是怂了,我可要替老公爷教训你的。”郑毅克大声说道。   郑毅克这话说的,让在场的人多了几分心思。   这话虽然明着是教育贾琏,可是实际上呢,却是在告诉其他人,这贾琏有自己照着,不是可以随便放弃的。   这话可不是说笑,鞑子每年都会南下打草谷,所以年年都有千总战死。   贾琏也听出来了,心里不由的感叹,这有人罩着就是好。   “叙旧的话以后再说,来,贤侄,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这位是钱大山,乃是常乐堡参将,这位是吴大贵,是归德堡参将。”杜浩又道。   “属下见过两位大人。”因为这两位和荣宁二府没什么关系,所以贾琏便正式的见礼。   “贤侄免礼吧,我二人虽然没有跟随过宁荣两位国公,但是和荣府也是故交。”其中一人笑呵呵的说道。   其他的人也都介绍了一下,都是军中参将,分别负责着保宁堡,镇靖堡,柳树涧堡等。   “除了王副将不在此处,其余的大堡参将都在这里,吧知道贤侄想要去哪一处任职?”   “属下单凭大人调遣,属下来此乃是为国效力的,自然是为了战场杀敌,不负我荣府门楣。”贾琏说道。   杜浩看了看贾琏,沉思了片刻,这才说道:“既如此,那你到郑副将麾下任职吧。”   “是!”   镇远伯郑毅克这时候大声说道:“好小子,既然总兵大人将你分到我这里,那你就去我怀远堡下面的柳河村墩台出任千总吧。”   郑毅克负责的乃是延绥镇除了延绥镇以及榆林城之外最大的城堡。   整个延绥镇共有三十多个城堡,其中最重要的七个被两位副将和五位参将负责,其他的则是由守备负责。   每个城堡下面都有十几个墩台,由千总负责。   墩台是古代长城防御工程体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长城沿线和关的附近,城堡周围,均根据需要修筑。有的修筑在高山险要之处,有的建在平地较高的地段,有的修在交通要道,有的建在长城墙上。   除此之外,朝廷还还制定了出现敌情时长城沿线墩台举烟放火同时鸣炮的制度。为便于防守和执行勤务,墩台内配备旗帜、鼓、弩、软梯、炮石、火药、火箭、狼粪、牛粪、柴草等。   所以,这墩台可以说是十分的重要。   也正是这种布局,才能负担得起延绥镇八百余公里的防线。   第二天,贾琏就朝着怀远堡下面的柳河村墩台奔驰而去。   到了柳河村墩台,贾琏才算是松了口气。   这一路从京城到延绥镇就走了一千四五百公里,然后又从延绥镇来到这柳河村墩台,也有一百多公里。   前前后后,贾琏走了有三千多里路,不过即便如此,贾琏也不敢放松,到了柳河村墩台之后,整理了一番之后便立刻敲鼓聚将。   柳河村墩台有千总一名,把总五名,共有步兵一百五十,骑兵八十,共计二百三十余人。   各个把总听到鼓声,立刻便骑着战马从不同的地方汇聚而来,军中有规定,三通鼓不到者斩立决。   两通鼓还未完,柳河村墩台的所有把总就都各个站在了大堂之上。   三通鼓之后,贾琏便走了出来,只见他头戴金盔,身披金甲,一副戎装。   贾琏面容严肃,坐在正中的主位上,下面的众人见贾琏坐定,便一起躬身施礼:“属下见过千总大人。”   贾琏也没有刁难众人,直接便说道:“诸位免礼,请坐吧!”   棠下众人各自坐定之后,贾琏便笑着说道:“诸位,从今日起,本人便正式的接掌这柳河村墩台,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严格遵守军纪,不得延误,违令者斩!”   众人心中一禀,连忙拱手说道:“谨遵大人将令!”   “从现在起,每日训练两个时辰,为期半月,诸位可传达下去,到时候我可要好好看看咱们柳河村墩台士兵的风采。”贾琏说道。   “是!” 第二十二章 琏二爷大发神威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贾琏都和这两百余人同吃同住,时间不长,但是却也和这帮兵痞子们打成了一片。   能在残酷的战场上活下来的士卒,那都是有本事的,同时也没一个是老实人,战场上最先死的就是老实人。   “紧急军情!紧急军情,快快闪开!”   就在贾琏还想对这帮子兵痞们继续训练的时候,突然柳河村墩台出现了传令兵的声音。   贾琏听到外面的喊声,连忙往外走去,刚来到大堂,便看到一个陌生的传令兵快速的跑了进来,手里还举着一只令箭。   传令兵一见到贾琏,立马单膝下跪,然后从背后取出了一个圆筒,双手递给了贾琏:“千总大人,总兵大人紧急军令,请大人过目。”   贾琏连忙接过圆筒,迅速的打开观看,上面是总兵杜浩的军令,上面说朝廷收到了草原的消息,七天前,鞑子出兵十万南下打草谷,一方面是掠夺过冬的物资,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掠夺人口,所以总兵大人让所有墩台做好防备,全力防御,若是看到敌人,第一时间示警,如果遇到鞑子的大队人马,第一时间想他汇报,他会全力支援。   看到这封信,贾琏也是有些懵,这就要打仗了?   随即便是大喜,只有打仗,才能看得出吕布的巅峰武力到底有多牛。   将回信写好交给传令兵之后,贾琏便让人擂鼓聚将。   很快,所有的把总全部到达,各自站在千户大堂两侧,传令兵的消息大家都听到了,都知道是鞑子要来了,一个个面带愁容。   每一次鞑子入侵,他们墩台都会有不少兄弟战死沙场,严重的时候甚至全部都会战死。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贾琏走了出来。   贾琏也没有说废话,直接便说道:“相信你们也都知道了,刚刚总兵府来信,说鞑子举兵十万南下,总兵大人令我们所有的墩台,关隘都要整军备战,加强防备。”   看到众人脸色有些苦色,贾琏在上面大声说道:“行了,我们只是个墩台,相信就算是有鞑子来,也不过是几百上千,不会太多,况且咱们柳河村墩台也不是吃素的,大家也不必担心。”   众人听到贾琏的话,这才平静了一些。   贾琏见状,这才对着下面的人说:“大家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集思广益,看看现在该怎么办?”   贾琏说完就看向下面,等待着他们说话。   这时,其中一个把总曹威拱手说道:“大人,现在最重要的是应该派出探马,打探我们周围的情况。”   “没错,大人,现在应该向四周派出探马,一旦遇到鞑子,立刻来报。”另外一人赞同道。   贾琏点了点头,说道:“既如此,那就向四周派出探马,探马范围在一百里范围之内,只要发现鞑子踪迹,立刻来报。”   “另外,从现在开始,墩台的所有兄弟日夜披甲,轮流上墙头备战,所有人做好作战准备,曹威,你来负责这件事。”   曹威拱手说道:“卑职领命!”   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好之后,贾琏就一直在千总府等待消息。   到了下午的时候,探马果然传来了消息,有一只大约千余人的鞑子朝着柳河村墩台的方向奔来,现在距离柳河村墩台大约九十余里。   黄昏时分,鞑子终于抵达柳河村墩台十里之外。   贾琏听到消息,立刻便前往城头。   贾琏到达城头的时候,整个墩台的将士已经在城头上戒备甚严了。   看着城外的上千鞑子军队,贾琏也是感慨万千。   这上千的鞑子,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几千人一样。   一只军容整齐,披坚执锐的上千鞑子,看着就让人有一种把腿就跑的起势。   观察完毕,贾琏看向众人,问道:“各位,可有破敌之策?”   “大人,鞑子虽然已经安营扎寨,但是却十分稳健,可见是个会用兵的,而且敌众我寡,出战恐怕不利,再加上鞑子全是骑兵,而我们大部分还是步兵,恐怕野战是不行了,只能坚守城头了。”   其他人听了这话,也是点了点头。   两百对一千,怎么看都赢不了,更何况这两百多人当中有一百多人还是步兵。   贾琏见状,严肃的说道:“各位,鞑子可是来了一千多人,而我们只有两百余人,就算是坚守,又能守多久?我看不如趁着鞑子现在疲累,出城迎战,这样一来或可能有奇效,众人以为如何?”   众人听了,都是心惊胆战。   “大人,和鞑子野战,如果要是输了,那咱们柳河村墩台可就不保了,还请大人三思。”   “既如此,那我独自一人去鞑子军中走一圈,看看鞑子到底有什么可怕的!”贾琏冷哼道。   “大人……”   “不必再劝,我若战死,你们就听曹威的,直到总兵府派人为止。”   说完贾琏便下了城墙,然后骑上战马,拿着方天画戟,出了城墙。   贾琏的战马和方天画戟都是从京城荣国府带来的,战马乃是难得一见的好马,方天画戟更是绝世兵器,光是重就达八十四斤,长更是有三米。   另外还有荣国府中存放的宝弓,也被贾琏带了来。   出了城门,贾琏便催动战马,举着方天画戟,大声喝道:“我乃怀远堡千总贾琏,听闻草原武士英勇善战,今日爷爷在此,何人敢于我一战?”   “这南狗居然还敢迎战!”   “这南狗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既然这么想死,你们谁愿意满足他的愿望!”   看着贾琏,千余鞑子轰然大笑道。   鞑子和大赵朝廷年年打仗,对于大赵的名将可谓是很熟悉,从来都没听说过有贾琏这么一号人物。   而且就算是名将,哪个敢和他们草原勇士斗将,真是找死不成?   这时,一个鞑子首领高声说道:“谁替本王拿下此人,本王赏他一个女人。”   此人乃是鞑子郡王休哥,乃是鞑子皇帝的其中一个儿子,这次是第一次跟随鞑子皇帝南下打草谷。   鞑子骑兵之中,一人越众而出,同时嘴上叫道:“让我巴尔德来,这赵狗只不过是一无名之辈,巴尔德来给王爷拿下此人脑袋当尿壶用。”   “好!”休哥大声叫道:“本王就等着巴尔德你拿下此人。”   巴尔德精神一震,握紧了手中的马刀,打算依靠着战马的速度,直接将贾琏的脑袋砍下,完成一次完美的一击必杀。   王者越来越近的鞑子,贾琏不为所动。   就在巴尔德骑马来到贾琏身前几部的时候,贾琏突然将方天画戟横扫了过去。   只见方天画戟直直的劈在了巴尔德的脖子上,只见巴尔德的人头旋转着飞了起来,然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这一幕直接让看戏的千余鞑子骑兵惊呆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巴尔德这个在他们当中也是万人敌的勇士,居然连一招都没有撑住,就被人砍了。   就在这时,贾琏高举着方天画戟,大喝道:“还有谁!” 第二十三章 以一敌千   “还有谁!”   贾琏现在是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吕奉先的武力。   真是应了那句话,天不生我大奉先,万古如斯夜。   可惜,这里没有关二爷让咱揍。   贾琏的表现鼓舞了墩台里的士卒,可是却也惹怒了对面的鞑子。   所有的鞑子骑兵看到刚刚那一幕,惊愕之后便是愤怒。   区区赵狗,居然敢如此猖狂?   休哥也是一脸的阴沉,看向周围的将领,直接说道:“你们几个,全都过去,一定要将那赵狗斩于马下。”   其他几人重重点了点头,便叫喊着冲了上来。   “赵狗,纳命来!”   “南狗,还不快下马受死!”   贾琏冷笑一声,提着还在滴血的方天画戟,便硬着几人冲了过去。   “杀!”   没有多余的招式,贾琏直接将方天画戟举起来,丝毫不惧其他鞑子,直接朝着对先过来的一个鞑子,直接狠狠的劈了下去。   一个错身,那个鞑子直接就被劈成了两段。   解决了一个敌将之后,贾琏没有犹豫,反手将手中的方天画戟朝前横扫了过去,直接那人一声惨叫,直接便给方天画戟从腰部拦腰斩断。   其他两人见状大惊,转身便要逃走,贾琏怎么会让着两人逃走,直接催动战马,呼吸间便追了上来,贾琏手持方天画戟便向着最近的一人背后刺去,那人听到背后恶风不善,便低下头想要躲在马腹间,贾琏见状翻手一转,便刺为劈,立刻将敌将连人带马,直接劈为了两段。   贾琏转过身来,就欲追赶最后一人,可是那人已经快到鞑子阵中了,贾琏见状,将方天画戟挂在了马上,从背后拿出弓箭,拉弓搭箭,对准那人便一箭射去。   那人眼看要到己方阵中,顿时大喜,可就在这时,却听到后面有弓弦声响,刚转头朝后面看去,便看到一点寒光朝着自己飞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被一箭射中了后心,当即便从马上掉了下去,身死当场。   鞑子阵中还期待着能够将外面叫阵的赵狗斩于马下,却没想到一转眼,四个勇士全部被杀了。   一敌四,还都是他们草原上的勇士,这样的武勇,让他们有些不寒而栗。   作为这只鞑子骑兵的首领,休哥知道,再这样三五个的上,那纯粹就是送人头。   “全军听令,冲锋!杀此人者封千夫长。”休哥高声大喝道。   常言说的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听到休哥的话,所有骑兵都是眼前一亮,俱都不甘落后的扑向孤身一人的贾琏。   而贾琏却不为所动,像一座大山一样,冷漠的迎向鞑子骑兵。   千余鞑子如同猛虎一样冲向贾琏,贾琏骑着战马,单枪匹马的朝着鞑子骑兵冲锋而去。   “杀!”   贾琏大喝一声,手持方天画戟,直接便朝着前方扫了过去,这一下子便直接将最前边的几个鞑子骑兵拦腰砍断。   那流出来的鲜红,让所有的鞑子都感到心寒。   鞑子胆寒,贾琏却是爽快的很。   吕布本就是在大汉边疆杀出来的绝世猛将,所以这种战争吕奉先也是遇到过的,无不是被吕布的武力所吓跑,为此吕布还得了个并州虓虎的称号,可见草原民族对吕布的畏惧。   现在不过是千余人,贾琏这个拥有吕布武力和经验的人,又怎么会在意。   直接挥舞这方天画戟在鞑子骑兵中左冲右撞,不停的用方天画戟带走一个又一个鞑子骑兵。   后面墩台里的士兵和把总,看到城外的一切,那叫一个震惊,也很眼馋。   这鞑子的人头对于他们来说是很值钱的,砍一个鞑子的脑袋,可官升一级,外加二十两白银,如果不要官,可以得五十两银子。   要知道这些士卒的军饷一年也不过十八两银子,这还只是名义上的,经过层层克扣之后,能到手十两都算不错了。   而砍下一个鞑子的脑袋,就相当于得了五年的军饷,这对边镇的士兵可是相当大的诱惑。   不过鞑子的凶残他们也是知道的,不说以一敌十,但一个鞑子骑兵打他们五六个还是没问题的。   所以即便贾琏在外面大杀四方,但是里面的士兵依旧不敢出城作战。   贾琏也没指望手下士兵能出来作战,此时的他已经沉浸在了战斗之中。   吕布的武勇和经验真不是闹着玩的,之前的贾琏虽然有吕布的武力和经验,但是还很生疏,但是现在经过战场厮杀之后,慢慢的就不生疏了。   此时的他感觉自己如同吕布一样,大杀四方。   贾琏每一次挥舞方天画戟,都能敲碎一个鞑子骑兵的脑袋,而鞑子却难以上他分毫。   很快,贾琏的手上便沾染上了上百鞑子骑兵的生命,而其他的鞑子骑兵却开始恐惧了。眼前这个赵狗太强悍了。   而鞑子骑兵的恐惧和后退,却将其中的一人给显露了出来。   贾琏远远地便看到此人在阻止鞑子骑兵溃败,让他们继续冲杀,贾琏一看就知道此人是一条大鱼,便催动座下战马尽力的朝着对方冲去。   休哥看到贾琏朝着自己冲来,再想到刚才贾琏的勇猛,一时便被吓得魂飞魄散,竟然愣在了当场,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只见贾琏拿出宝弓,弯弓搭箭,直接便朝着休哥射了过去。   休哥见状连忙低下头去,想要躲避,嗖的一声,一根箭矢擦着他的头盔飞过,休哥甚至都能听到箭矢和头盔摩擦的声音。   就在休哥以为自己躲过去这一箭的时候,还没等他稳住身形,便被自己的战马给掀翻了下去。   之前是休哥骑马,现在却变成了马骑休哥。   休哥倒下之后,这才看到自己的战马胸前插着一根箭羽。   见没有命中对方,贾琏也是有些失望,贾琏本来是想趁着对方恐惧的时候想要一箭射杀对方,谁知道这休哥的战场敏锐感很强,靠着本能躲掉了第一箭,不过第二箭射杀他的战马,休哥却是没有躲过去,直接被掀翻在了地上。   贾琏见状大喜,哪还会给休哥爬起来的机会,直接大喝一声:“杀!!!”   随机便挥舞着手中的方天画戟,直接便朝着休哥杀了过去。 第二十四章 大胜   贾琏挥舞着方天画戟,直接便朝着休哥杀了过去。   休哥身边的众鞑子连忙试图结阵阻挡,贾琏见状,直接将方天画戟挥了出去,只见鞑子骑兵一个接一个的被砸飞了出去。   此时贾琏与休哥只见的距离已经不足五十步了,骑马更是顷刻便到。   休哥这时候才在护卫们的帮助下从战马的身下钻了出来,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要知道战马的体重要有几百斤重,被一匹马砸在身上,全身就和断了一样,现在更是完全无力使用兵器迎战。   休哥身边的几十个护卫围绕在休哥身边,但是贾琏的方天画戟岂是普通盔甲能够抵挡的,再加上贾琏的力量,一击下去,就是一个鞑子的脑袋。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休哥身边的护卫便被击杀殆尽了。   “啊……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看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休哥惊慌失措,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反而是跪地求饶了起来。   “饶命?”贾琏冷笑:“进入我大赵,就把命留下吧!”   说着便在鞑子们的目光中,挥舞着方天画戟,直接将休哥给挑了起来。   将休哥的尸体放到了马上,然后贾琏便挥舞着方天画戟朝着后方撤退。   这一次出战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就没必要继续缠斗了。   这一个来回,贾琏少说也杀了三百多子,此时鞑子的人数已经从千余骑兵下降到了六百余人。   剩余的六百余鞑子骑兵,看到休哥被杀死,已经彻底疯狂了。   休哥可是他们草原大汗的儿子,虽然不是皇太子,但是却也是极为受宠的皇子,此时被赵狗击杀,消息传回去,必然会震惊整个草原。   和大赵朝廷战斗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死过王爷级别的宗室子弟,更何况还是大汗的儿子。   到时候大汗必然会勃然大怒,他们这几个陪着休哥前来打草谷的将领,必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如果再让杀死休哥的赵狗跑了,别说他们自己了,就算是他们的家人,恐怕都难逃一死。   所以,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一死。   区别就在于,是自己死,还是全家死。   于是,为了家人不被杀死,剩余的鞑子骑兵,在剩余的几个千夫长的率领下,朝着贾琏追了过去。   王者追击而来的鞑子兵,贾琏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   来到墩台底下,贾琏迅速的将休哥的尸体扔了上去之后,便回过头来朝着追来的鞑子冲了过去。   就在这时,墩台的城门开了,曹威带着上百骑兵冲了出来。   贾琏见状,很是高兴,兴奋的高声喊道:“兄弟们,杀了这群鞑子,杀啊!!!”   “杀啊!”   百余人骑兵兴奋的朝着鞑子骑兵冲去,贾琏更是挥舞着方天画戟,如透明割韭菜一般,将鞑子骑兵成片成片的槛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剩余的六百多鞑子,便所剩无几了。   剩余的百余鞑子,哪里还有继续作战的勇气,纷纷开始逃跑。   半柱香之后,战场上厮杀的声音停止了。   这一战,赵军大获全胜,斩杀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首领,另外还杀了八百多鞑子骑兵,逃掉的鞑子骑兵不足两百人。   等城墙外再也没有一个站着的鞑子之后,贾琏等人这才松了口气。   而贾琏手下冲出来的百余骑兵现在更是不到六十人,牺牲了四十余人。   剩下的便是打扫战场了,一直到凌晨,才把战场上所有的鞑子全部清缴完毕,一个俘虏没有,至于受伤不能动的鞑子,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贾琏让人直接砍下他们的脑袋,算是对他们的爱。   有什么能代表我对你的爱,那就让我砍下你的脑袋。   啊,多么优美的诗歌。   泰戈尔都写不出这么优美的句子。   当战场打扫完毕之后,统计了一下,自己这方,杀敌近八百鞑子,光是贾琏就杀了四五百鞑子,剩下的那些鞑子骑兵,也都是被贾琏吓破了胆,然后才被冲上来的骑兵杀死的,而己方死亡四十余人。   缴获战马三百多匹,盔甲七百余套,兵器七百余把可谓是大获全胜。   回到千总府,众人都是兴高采烈,在一起畅快的谈笑着,他们从来没有打的这么畅快过。   贾琏看着他们在下面肆无忌惮的高声说笑,也没有在意,在战场上厮杀了一个时辰,精神一直是紧绷着的,现在这样说说笑笑,有助于缓解他们的精神,这倒是好事。   过了好一会,贾琏才说道:“各位,战争暂时算是结束了,战场上还需要细细的打扫一番,一会让步兵去战场上把鞑子留下的死亡的马匹全都扛回来,给大家加加餐。”   “另外,就是鞑子的尸体,人头你们保存好,身子全都给我挖坑埋掉,务必不能有一具尸体遗落。”   “还有我扔进来的那具尸体,一会让人看看身份牌,确定一下身份,好方便往上报。”   听到贾琏的吩咐,曹威没有一点犹豫的回答道:“大人放心,属下一定办的漂漂亮亮的。”   贾琏想了想,又说到:“你们也都去抚慰一下咱们墩台的勇士,告诉他们,死伤的,我会尽力抚恤,杀敌有功的,我也不会让人吞了他们的功劳,老子堂堂荣国公府嫡长子,不会贪了他们这点功劳,也不会让别人贪了他们的功劳。”   听到贾琏的吩咐,众人都是感动不已。   以往,他们就算是立了功,上面的人也会给贪了去,有点良心的,还会给你留下一点功劳,心黑的直接就将功劳当成自己的。   也正是这样,现在听了贾琏的话,他们都是高兴不已。   然后又让人继续派出探马,探查四周的情况。   吩咐完所有的事情,众人各自散去之后,贾琏却瘫在了椅子上,今天是他第一次上战场,虽然有着吕布的武勇和经验,可是却也是紧张不已。   好在大奉先的实力不是吹出来的,以一敌百,甚至是以一敌千,都是不落下风。   贾琏甚至都怀疑,自己传承的是演义中的大奉先。   并州鸠虎,真不是吹出来的。   只要自己以后别乱认义父,相信自己封侯拜相都不是问题。 第二十五章 报捷   今日打破鞑子骑兵,杀敌近七百余人,这让贾琏对自己的实力有了一个很好的认知。   反正不管怎么说,我大奉先就是牛逼。   贾琏现在都想给自己取字为奉先了。   贾琏贾奉先,听着就霸气。   要是有关老二和张老三在给自己打个配合,估计以后写大奉先战三英就是写咱贾奉先了。   第二天一早,曹威等人便统计完了各自的事情,过来找他汇报。   一群人是一夜没睡,这样一场大胜仗,等待他们的可是升官发财。   这一次,每个人至少都拿到了两个鞑子脑袋,一个脑袋就是五十两,两个就是一百两。   贾琏在书房接见了他们,一番行礼之后,贾琏便询问道:“战场打扫的怎么样了?”   一名把总汇报道:“大人,从昨晚到现在,我们在战场上一共杀了六百七十余人,俘获战马三百余匹,并且外面还从鞑子营寨缴获了白银一万两,粮食一千多石,草料三千石,这可是本朝前所未有的大胜。”   贾琏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那个首领。   想到这里,贾琏看向曹威:“被我杀死的那个鞑子首领,知道是什么人了吗?”   曹威见状连忙兴奋说道:“大人,我们从没死的鞑子口中得知,被大人您杀死的鞑子首领乃是鞑子贼首的儿子,是鞑子朝廷的郡王,名叫休哥,大人,如果情况属实的话,您可是立了大功了。”   贾琏闻言大喜,这还真是意外之喜。   没想到被自己杀死的居然是鞑子大汗的儿子,这功劳要是上报京城,那至少就是一个伯爵的爵位。   要是皇上大方的话,侯爵都是有可能的。   这可是大赵立国以来,杀死的鞑子当中身份最贵重的一个。   想到这里,贾琏就连忙说道:“确定了?不会出什么错吧?”   曹威连忙说道:“大人,属下确定了很多遍,确定是鞑子大汗的儿子休哥,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其他人也是一脸的喜意,杀了鞑子大汗的儿子,这可是大功,哪怕这功劳是千总大人的,但是他们也会跟着喝点汤。   就算是喝不着汤,能和这样一个前途远大的勋贵拉上关系,也是好的。   至少,现在在场的人,都有了一些其他的心思。   贾琏接着对他们说道:“对了,战死的士兵家属,一定要一一安慰,抚恤也要到位,先从我们缴获的银两当中出,还有那些受伤的战马,可以给一些困难的士兵家属,告诉兄弟们,跟着我贾琏,哪怕是战死了,我荣国府养着他们父母妻小,只要我荣国府不倒,他们的子孙后代就由我贾琏养着。”   之后,贾琏便将战报送到了怀宁堡和延绥总兵府。   而此时的延绥镇外,中军大帐。   鞑子大汗乌力吉图此时的心情格外的好,这一次南下打草谷,战果十分的丰盛,足以让草原的各个部落过了一个好冬天了。   不过让乌力吉图汗有些不满的是自己的几个儿子,一直对自己屁股下的位置虎视眈眈,都想在自己死后成为新的大汗。   这次也因为这个,导致几个部落都抢夺对方的功劳和战果。   这让乌力吉图很是不满,自己还没死呢,你们就想成为新的大汗,这是在想屁吃。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了一个着急的声音。   “大汗,怀远堡方向有传来急报!”   “哦?是休哥的消息吗?可是休哥打下了哪个墩台?”   “大汗,克勤郡王他……”   “快说,吞吞吐吐,成何体统?”   “有郡王爷的士兵讨回来说,说是克勤郡王被杀了!”   “胡说八道!”   乌力吉图汗对此嗤之以鼻,他对自己的儿子很了解,休哥虽然在自己的儿子当中不是最武勇的,但是却也是万人敌的猛将,只要不以身犯险,怎么可能会被杀?   “大汗,奴才没有胡说啊,郡王爷手下的两位千夫长现在就在营帐外面,是他们亲口所言。”   “让这两个狗奴才滚进来!”   “奴才格尔哈(铁尔木)叩见大汗,大汗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望着两人恐惧的神情,乌力吉图汗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大汗,奴才们无能,没能保护好王爷,让他被赵狗给杀害了!”   听到两人的话,乌力吉图汗差点晕了过去,他勉强支撑着身体,不甘心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休哥怎么会被杀?”   “大汗,奴才们陪着王爷去赵军的柳河村墩台打草谷,可是那柳河村墩台里却有一位勇猛异常的武将,奴才听此人自称贾琏,就是这贾琏,杀了王爷。”   “大汗,那人根本就不是人,我们无数的勇士被他杀死,他一人就杀了我们六百多人,到最后咱们的勇士甚至都不敢看他一眼,大汗,这不是我们的错啊,实在是那人太厉害了。”   随后格尔哈和铁尔木两人便将当时的情况,全部禀告给了乌力吉图汗。   听到休哥死在了赵狗手上,而且还是被对方的武将给杀的吓破了胆,乌力吉图终于没忍住心中的怒气,直接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大汗……”   “大汗……”   而此时,贾琏已经写完了军报,让人送去了怀远堡和延绥镇总兵府。   这时候延绥总兵杜浩正在房中,焦躁不安。   延绥镇可是九边重镇之一,一直以来都是防范鞑子的最前沿,这一次突然犯边,却让杜浩有些。   贾琏的亲兵带着贾琏的捷报,骑着快马,昼夜不停的赶往延绥镇。   到了延绥镇外,城门却是紧紧关闭。   而此时,贾琏已经写完了军报,让人送去了怀远堡和延绥镇总兵府。   这时候延绥总兵杜浩正在房中,焦躁不安。   延绥镇可是九边重镇之一,一直以来都是防范鞑子的最前沿,这一次突然犯边,却让杜浩有些担忧。   就在杜浩苦思计策的时候,柳河村墩台的捷报传来了。   再说京城。   朝廷在得知二十万鞑子犯边之后,可谓是满朝震惊。   二十万鞑子犯边,上一次可是七八年前了。   景隆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的朝臣,询问道:“诸位爱卿可有什么良策教朕?”   “万岁,如今鞑子二十万骑兵犯边,我朝骑兵缺少,恐无法对抗,臣以为当以守城为主,应下令边镇守军以据守边镇为主,不可和鞑子野战,消耗时间,一旦天冷,鞑子自然会退去。”牛继宗站出来说道。   “臣以为不妥,九边虽然城池庞大,但如果鞑子真要强攻,恐怕也守不了多长时间,所以臣以为,当发附近兵马,急速前往延绥,固原等边镇支援,不然臣恐边镇有失。”   “好,那就叫兵部准备粮草,再从大同等地抽五万兵马驰援延绥和固原。”   “启禀万岁,户部现只有300万两银子,这马上就到万寿节了,恐无力支撑此次粮草供给。”户部尚书韩焯出列说道。   “什么?不是刚有七百万两银子入库吗?怎么就只剩下三百万两了?”景隆帝怒道。   “启禀皇上,这七百万两银子已经被人给借走了,所以户部现在只有三百万两银子了。”韩焯也很无奈。   景隆帝一听,那叫一个怒啊,七百万两银子,转眼就被人借去了四百万两,这简直就是在吸朝廷的血啊。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忍着。   就连借钱的人有谁,他都能猜得到。   一群垃圾,还想抢朕的位置,做梦! 第二十六章 皇帝知贾家事   虽然被气的要死,但是景隆帝还是说道:“先从朕的内库里拨一百万两出来,剩下的户部解决,另外,以后再有人来户部借银,你让他来找朕,没有朕的同意,户部的银子不能再借出去一两。”   “是,臣遵旨!”   韩焯总算是松了口气,如果皇上再不发话,这国库的银子估计就真的被借了了。   这群勋贵大臣们可不会管你皇上用不用银子,反正太上皇让借的,不借白不借。   现在有了皇上的话,再有人来借银子,自己也算是有了借口。   至于皇上生气,那肯定的,估计等太上皇呕倭了,皇上也该朝着这群勋贵下手了。   就这帮子勋贵,都不用寻错,随便撅屁股放屁,估计都能打出违法乱纪的证据来。   “行了,先这样吧,退朝!”景隆帝黑着脸走了。   ……   而在延绥,在杜浩得到贾琏捷报的第三天,鞑子骑兵便撤退了。   “鞑子真的撤退了?”杜浩不敢相信道。   下面一人高兴的说道:“大人,听说是鞑子的大汗乌力吉图汗在听到自己喜爱的儿子被杀之后,怒急攻心,现在昏迷不醒了,而他的几个儿子现在都在为了争夺大汗的位置而争斗,所以不得已只能撤退了。”   “哈哈,没想到啊,这贾琏还真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不愧是老国公的种,好,我一定要向皇上为贾琏请功。”杜浩哈哈大笑道。   “没想到这贾琏还是一员猛将,大人,这下子咱们延绥镇可是多了一员猛将啊。”钱大山高声嚷嚷道。   吴大贵无语的说道:“看你高兴的,好像那休哥是你杀的似的,要高兴也是总兵大人和贾琏高兴,你高兴个什么劲。”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钱大山瞪着眼说道:“这次这么轻易的就将鞑子赶走,多少兄弟能够保住性命,我高兴怎么了。”   听到这话,吴大贵也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郑毅克也是十分的欣喜,不只是为老国公后继有人而高兴,也为大赵有这样一位勇猛异常的猛将而高兴。   “这贾琏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看样子京中的那些传闻真的是不能尽信啊。”郑毅克笑着说道。   “老郑,咱们商量个事呗?”钱大山陪着笑脸说道。   “少来,没得商量。”郑毅克连想都不想的直接拒绝道。   钱大山傻眼:“我这什么都还没说呢,你怎么就知道不行?”   郑毅克不屑的说道:“你小子那点花花肠子,你只要一脱裤子,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我告诉你,贾琏是我怀远堡的人,你想带走那是做梦。”   “别啊,老郑,伯爷,我给你3000匹战马,怎么样,很划算吧?”钱大山舔着笑脸说道。   “不可能。”郑毅克板着脸说道:“别说3000匹,就算是3万匹我都不换。”   郑毅克可不傻,有这样一个有着霸王之勇,以一敌千的猛将,只要不是傻子,都不可能放手。   就这一仗,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贾琏只要健健康康的活下去,绝对是前途远大。   郑毅克这时候怎么可能拱手先让,这不是有病吗。   “行了,都别争了,这次的战功报上去,贾琏是注定会升官加爵的,到时候别说你们几个了,就连我这个总兵还能不能指挥他都是个问题。”杜浩说道。   “怎么可能?九边当中就数咱们延绥的战事最多,这样的猛将不留在咱们延绥镇,难不成还放到京城不成?”钱大山道。   “闭嘴!这话也是你能说的。”杜浩瞪了一眼钱大山,钱大山连忙缩了缩脑袋,不再说话。   杜浩这才说道:“我们在这里说什么都是无用的,战报已经送到了京城,剩下的就等圣上的旨意吧。”。   而在京城乾清宫,景隆帝正在批着折子,一个小黄门慌张的跑了进来,景隆帝眉头一皱,呵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小黄门吓的顿时便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什么事?”景隆帝问道。   小黄门连忙说道:“回万岁爷,是延绥镇急报!”   景隆帝这几天一直在忧心边镇战事,鞑子出兵二十余万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听是延绥镇急报,立即便说道:“呈上来!”   一边的戴荃连忙从小黄门的手中接过急报,双手捧给了景隆帝。   看完了杜浩送来的战报,景隆帝大喜,拍案叫绝:“好,好一个霸王之勇,好一个赵子龙再世。”   “戴荃,这个贾琏是什么人?杜浩在战报上说贾琏是荣国公贾代善的孙子,可朕怎么从来没听说荣国府还有这么一号人物。”景隆帝问道。   戴荃苦笑,别说您不知道了,就是咱家,也没听说这贾琏居然有如此武力。   “回万岁爷的话,这贾琏是一等奖军贾赦贾恩侯的嫡长子,以前从来没有表现过他会武力,只不过上一次在扬州的时候,林如海林御史就是在这贾琏的帮助下才整顿好了盐务,那是贾琏第一次显露武艺,听林御史府的下人说,这贾琏一手箭术出神入化,曾在御史府表演了一出辕门射戟,奴才也是现在才知道这贾琏居然是如此猛将,真是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戴荃小心的说道。   “这么说,贾府的人都不知道他有这个本事?”景隆帝不解:“这是为什么?让人知道不是能更好的培养吗?”   “回万岁爷,这和荣国府的情况有关,一等将军贾赦虽然继承了爵位,但是现在荣国府当家的是其弟弟贾政,而掌管家中内务的是贾政的妻子,而荣府的老太太是京中有名的偏心,喜爱贾政,不喜贾赦,所以贾赦不得不避居马棚旁边的东院,而贾琏夫妻一直住在府中的一个夹道里过活,奴才还听说,这贾恩侯第一任夫人和第一个孩子,好像都是死于非命,所以奴才猜测这可能是贾琏一直没有表现自己的原因。”戴荃回到。   “哦?贾恩侯这些年过的如此困难?”景隆帝皱眉道。 第二十七章 封爵   “哦?贾恩侯这些年过的如此困难?”景隆帝皱眉道。   “是的,万岁爷,贾恩侯这些年一直被其母亲逼着避居东院,不参与府中事务,这次也不知道这贾赦发什么神经,居然将他的唯一嫡子送到了延绥镇当千总。”   “哼,这贾恩侯倒是好运气,以前有个好爹,现在又有了一个好儿子,不过也算他聪明,不然朕那里能得到这样一个绝世猛将,哈哈,好一个贾琏,好!”景隆帝显得很是高兴。   “这都是皇上洪福齐天,才有这等绝世猛将前来辅佐。”戴荃恭维道。   “你啊。”景隆帝摇头笑了笑。   自从当了皇帝,这样恭维的话他哪天不听个几十上百句。   戴荃赔着笑脸,没敢继续说话。   景隆帝重新看了一遍奏折,对于封赏倒是有些拿不准主意了。   “你觉得,这贾琏立了这么大功劳,朕该如何赏他为好?”景隆帝皱眉道。   “万岁恕罪,这等朝中大事哪有奴婢多嘴的道理,自有万岁爷乾纲独断。”戴荃连忙说道。   这种事情哪是一个太监能多嘴的,那不是找死吗?   “让你说你就说,又不是让你为朕做主。”景隆帝说道。   戴荃这才小心的说道:“奴婢万死,奴婢以为,这贾琏是荣国公嫡长孙,又立下如此功劳,正是拉拢分化勋贵们的机会,所以万岁不妨给他点体面,这贾琏到时一定会为万岁爷鞍前马后,誓死效忠。”   景隆帝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算是便宜这群混账了,传旨,先荣国公贾代善嫡长孙,一等将军贾赦之嫡长子贾琏,解九边之倒悬,杀鞑子郡王,有乃祖之风,晋三等武平伯,加封正三品昭勇将军,兼京营三千营参将。”   “奴婢遵旨。”戴荃小心的退出乾清宫,心想这荣国府这是又出了一个简在帝心的人物,以后对荣国府的态度可是要改变了。   京城,荣国府,荣庆堂。   贾母此时正在和几个孙女以及孙媳妇说着闲话,老太太一向是拿家中所有人都当阿猫阿狗来逗趣的。   王熙凤那小嘴嘚啵嘚啵的一直不停的说着,哄得老太太那叫一个开心,笑的那老脸上可谓是一直掉褶子。   就在王熙凤刚嘚啵完准备休息一会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进来说道:“老太太,老太太,外面说宫里有人要来传旨,请老太太准备一下。”   贾母一惊,荣国府上一次接旨还是因为准元春探亲的旨意,这一次莫不是也和元春有关?   想到这里,贾母连忙让人打开中门,摆上香案,准备接旨。   等到戴荃来到荣国府的时候,贾家众人都已经在等着了。   见到来传旨的是戴荃,贾母就有些懵圈。   这可是内相,怎么会来荣府传旨?   要知道就算元春封妃也不过是来个六宫都太监夏守忠。   这一次居然内相戴荃来宣旨,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越想就越心惊。   贾政这时候连忙上前躬身行礼道:“辛苦老内相了。”   “贾员外郎不必客气了。”戴荃笑了笑,然后看向贾赦,热情的说道:“恩侯这次可真是教之有方啊。”   一群人懵逼。   贾赦总共就只有两个儿子,嫡子贾琏,以及庶子贾琮,一个不在家,一个还小,怎么就教子有方了?   在一群人的懵圈当中,戴荃开始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先荣国公贾代善嫡长孙,一等将军贾赦之嫡长子贾琏……特晋三等武平伯,加封正三品昭勇将军,兼京营三千营参将职,……”   听到圣旨的内容,贾府众人的表情可谓是千变万化。   三春都是欣喜不已,王熙凤更是笑的合不拢腿。   贾赦就更不用说了,自己儿子现在成为伯爵了,哪怕是最低等的伯爵,可那也是伯爵啊。   这可是贾府目前最高的爵位。   虽然贾母有个国公夫人的诰命,但那只是诰命。   诰命夫人也就只有后宫见皇后太后的命,而伯爵却能上朝见皇帝,更何况贾琏还有个三千营参将的职位,这可是实权将军啊。   只有贾政和王夫人两人,脸色僵硬,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贾将军,快谢恩领旨吧!”   贾赦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连忙抬起双手,高声说道:“微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戴荃这才转过香案,将圣旨放在了贾赦的手中。   “恭喜贾将军了,令公子贾琏斩杀鞑子大汗最宠爱的儿子,气的鞑子大汗吐血昏厥,解了边镇之危,可谓是前途远大,皇上对其可是喜爱有加呀。”戴荃笑眯眯的说道。   贾赦连忙感谢道:“万岁圣明,犬子能为圣上效命乃是他和我贾家的福气,臣等感谢万岁隆恩。”   说完之后,贾赦便从衣袖里递出一个荷包,说道:“老内相辛苦了,快进屋喝一杯水酒再走,快,让人备菜备酒。”   戴荃连忙拦住,笑道:“贾将军就不雅客气了,咱家还要回去向万岁爷复命,改日再来为贾将军庆贺。”   双方又客气了一番,戴荃这才离开了荣国府。   贾赦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儿子争气,立下如此功劳,得封伯爵,此乃皇恩浩荡。   更重要的是,戴荃之后说的那句话,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皇上已经不在意之前的事情了。   他贾赦在家窝囊躲避了二十余年的日子,终于就要过去了。   从此,他贾赦,贾·老纨绔·赦以后再也不用躲在家里撸铁了。   从今往后,你是风儿,我是沙,咱就可以缠缠绵绵走天涯了。   贾赦高兴,王熙凤更高兴。   对于王熙凤来说,最大的愿望就是数钱数到手抽筋,全家大小握手中,凤冠霞帔披在身,来年生个大胖小。   嫁到贾家这几年,这四大宏愿是一个都没有实现。   钱别说是数到手抽筋了,还往外搭进去不少,全家大小,她谁也管不了,凤冠霞帔,别提了,大胖小子,更是连个毛都没见到。   现在猛的完成一个大宏愿,整个人都是格外的懵逼,外加惊喜。   琏二,太给老娘长脸了! 第二十八章 贾琏举鼎,震惊全场!   荣庆堂。   等大房的人走了之后,贾母单独的留下了贾政和王夫人。   “琏儿怎么会有如此武勇?为何府中却没有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贾母恼怒道。   “儿媳从来也没听说过琏儿练过武,怎么突然就这么厉害了呢?”王夫人也是皱眉道。   “琏儿立下如此功劳对于咱们家也是好事。”贾政既有些欣喜又有些不甘。   作为荣国府的实际当家人,贾政可以说是除了贾母之外在府中话语权最大的人,现在正经的袭爵人贾赦都比不上他,现在大房的嫡长子突然被封为伯爵,这对于他可不是好事。   “对咱们府中虽然好事,毕竟就算他成了伯爵,还敢对我不孝?小心老太太我去登闻鼓告他个大不孝的罪名,我现在担心的我的宝玉,我现在还活着,还好,可要是哪一天我没了,我怕我的宝玉受委屈。”贾母有些担忧的说道。   “不会吧,琏儿是我从小养大的,和宝玉也是嫡亲的兄弟,怎么可能让那宝玉受委屈。”贾政不信道。   “算了,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你们等琏儿回来之后好好的和他亲近亲近,希望有用吧。”说道最后,贾母的声音已经很小了。   在这之前,贾母还有些想法,那就是等大儿子贾赦没了之后,让她的宝玉袭爵,这样宝玉怎么也能平安富贵一生。   可是贾琏的封爵,却打破了她的幻想。   从今以后,只要贾琏不犯错,这荣国府的爵位,是绝对和她的宝玉无关了。   只是她却忘了,爵位传承,自有朝廷法度,有皇帝一言而决,不是他们荣国府想怎样就怎样的。   更何况,等她这个老太太死了之后,整个荣国府可就是贾赦说了算了,而以贾赦对贾政的讨厌,肯定会第一时间就将贾政给分出去。   这荣国府再怎么说都和宝脸玉无关。   延绥镇这边,贾琏在接到圣旨之后,便辞别了总兵杜浩以及其他的几位副将和参将,马不停蹄的朝着京城而来。   很快便来到了德胜门外,看着京城的高大城墙,贾琏也是激动万分。   自己离开荣国府也有小半年的时间了,如今回来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想到林妹妹,贾琏就有些想念林妹妹的尖牙利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品尝一二。   还有凤辣子,这小娘们是不是干柴遇不到烈火,浑身上下都躁的慌。   爷们这次回来,怎么也能让她解解馋了吧!   想到这里,贾琏就恨不得先回家再说。   可惜的是,他暂时还不能回家。   朝廷规矩,凡是外地回京叙职之官员,首先要先见过皇帝才行。   所以,外地官员在进京之后,第一时间都要向皇帝报道,皇帝可以不见你,但是你却不能不见皇上。   而贾琏,此时便要先去皇宫述职。   景隆帝一见到贾琏,首先便心中赞道,好一个少年俊杰。   贾琏这货本身就是一个大帅比,是堪比彦祖德华的人物,再加上现在经过战场历练之后,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煞气,有种赵子龙再世,霍去病重生的感觉。   在古代,是比现代还要注重颜值的时代。   有张漂亮的脸蛋,甚至比有才华还要重要。   贾琏这张帅人一脸的小脸蛋,首先就让景隆帝好感大增。   “臣贾琏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贾琏单膝下跪。   “武平伯,贾琏,免礼,赐座!”景隆帝高兴的说道。   景隆帝现在也不过是三十岁左右,太上皇今年已经快七十岁了,景隆帝是太上皇近四十才得的儿子,本来以为皇位和自己无关了,没想到这天大的馅饼却落到了自己头上,所以景隆帝此时的年龄并不大。   贾琏连忙说道:“微臣惶恐,多谢万岁隆恩。”   见贾琏坐下,景隆帝这才笑着说道:“杜浩上报说,你在柳河村墩台一人杀敌六百有余,杀死鞑子万人敌勇士五名,更是斩杀了鞑子贼首的儿子,夸你是我朝冠军侯,没想到荣国府居然有如此儿郎,老荣国公后继有人啊。”   贾琏恭敬的说道:“回万岁,臣在柳河村墩台只杀死了鞑子骑兵五百余人,还有一百余骑兵乃是柳河村墩台的其他将士杀死的,臣万万不敢担不起冠军侯的称号,臣能不辜负皇恩,不坠了祖宗名声,就心满意足了。”   景隆帝笑了笑,对贾琏更是满意了几分,于是好奇的问道:“听说爱卿有万夫不当之勇,不知道是真是假?”   “回禀万岁,这都是总兵大人夸赞而已,臣不过是力气大些而已。”贾琏谦虚的说道。   “力气大些?不知道爱卿力气有多大?可能给朕展示一下?”景隆帝现在是好奇心上头。   贾琏不由的无语,没想到这皇帝好奇心这么重,不过能在皇宫里装币,想想也挺爽的,于是便拱手说道:“万岁,微臣斗胆请万岁移步殿外。”   景隆帝不知所以,不过还是随着贾琏来到了殿外。   贾琏来到殿外,观察了殿外片刻,忽然信不来到了台阶下的空地上。   这里放着一尊三足大鼎,里面插着三根手臂粗的大香,烟雾缭绕。   “皇上,臣斗胆,就给皇上举起这鼎以娱万岁,请万岁恩准!”   景隆帝大吃一惊:“爱卿,你是说,你要将这三足鼎举起来?”   贾琏点了点头:“是的,请万岁恩准。”   景隆帝连忙说道:“准,爱卿要是能把这三足鼎举起来,朕今日便准爱卿一个要求。”   贾琏拱手说道:“多谢陛下!”   只见贾琏围绕着三组大鼎转了几圈,片刻之后,只见贾琏猛地停下身来,身子半蹲,一只手臂托住了三组大鼎的一只足,另一只手托住了三足大鼎的下方!   “给我起!”   贾琏大喝一声,力从根生,腰胯合一,只见那三足大鼎硬生生的被举了起来,然后慢慢的高过了贾琏的头顶!!!   景隆帝顿时被惊的目瞪口呆!   “这……”   在场的侍卫,太监和宫女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   这大鼎,两人环抱,青铜打造,少说也有七八百斤重,单凭肉身力量,就能举起这七八百斤的大鼎,这是什么概念?   这简直就是霸王再世啊! 第二十九章 王熙凤又急了   双手就能举起这七八百斤的大鼎,那岂不是力有千斤?   这样的审理,如果打在了人的身上,岂不是铁人也能被一拳打扁?   这才是真正的猛士!   这才是真正的万人敌!   景隆帝以及在场的所有人,足足呆愣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   “力能举鼎!力能举鼎啊!朕今日才算是真正亲眼所见这传说中的神力,就是古之霸王也不过如此吧!”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获此猛将,真是天佑我大赵。”戴荃在一旁恭维道。   在看到贾琏这力能举鼎的武力之后,戴荃更是加深了要和贾琏结交的心思。   “咚!”   一声沉重的巨响,贾琏举了足足三息,才将青铜大鼎放下。   “皇上,臣献丑了!”贾琏呵呵笑道。   景隆帝哈哈大笑道:“爱卿之勇,如古之霸王,真乃本朝幸事,朕之幸事。”   “让皇上见笑了。”贾琏谦虚道。   “爱卿就不用谦虚了。”景隆帝兴致颇高的说道:“爱卿,朕之前说了,如果你能举起这鼎,朕便答应你一件事情,不知爱卿有什么事情,朕定帮你解决。”   景隆帝作为一个皇帝,遇到这样的猛将,第一想法就是收为己用。   这样的猛将,不好好拉拢,那不是脑子不好吗。   要知道现在这皇宫里还不是他当家,还有太上皇在,而且荣国府中的先国公贾代善还是太上皇的心腹。   所以,景隆帝现在就要提前一步将贾琏拉拢到自己这边来,这样对其他心怀不轨的人也是一个震慑。   “皇上,臣不过是毛头小子,能得皇上敕封伯爵,臣就已经感激零涕了,所以臣并无他求。”贾琏说道。   其实,贾琏倒是想要让皇上赐婚自己和林妹妹,不过也就是想想。   就算是皇上答应了,林如海那边也是个难题。   更何况自己家里还有一个母老虎凤辣子。   想到凤辣子那小嘴,贾琏就有些想念了。   贾琏的话让景隆帝更是满意,对贾琏也更加的喜欢了。   “既然如此,那朕就给你留着这个要求,什么时候你有想法了,再来找朕兑现。”景隆帝笑呵呵的说道。   “那臣就先行谢过万岁!”贾琏高兴的说道。   景隆帝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爱卿一路辛苦了,先回府休息几天,然后再去三千营任职。”   “是,臣告退!”   贾琏出了皇宫,便带着亲卫直奔荣国府而去。   荣宁街,荣国府,早有小厮回来,向主子们报了贾琏的行程。   此时的荣国府,可谓是热闹不凡。   贾赦,贾政,带着贾宝玉,贾琮和贾环,宁国府的贾珍和贾蓉等人,都在门口着急的等待着。   不一会,众人便见远处一群快马奔来。   仔细一看,最前面的赫然就是从皇宫里出来的贾琏。   一行百余人,各自骑着战马快速的来到了荣国府门前,只见贾琏拉住战马,一挥手,身后的百余骑兵立即便整齐的停住。   那精湛的骑术,让围观的人群都不由的一阵叫好。   贾琏从马上跳了下来,将战马交给他人,然后便来到贾赦跟前,高声说道:“不孝子见过父亲。”   贾赦连忙激动的上前拉起贾琏:“好!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贾琏安慰了贾赦几句,然后便看向了其他人:“有劳二叔和珍大哥哥在此等候了,辛苦了。”   贾政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还是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琏儿辛苦了,总算没有坠了两代国公的威名!”   贾琏心里不屑,不过还是笑着说道:“二叔说的是,总算没有给祖宗们丢人。”   贾珍也热情的上前说道:“是啊,琏弟现在可是伯爷了,真是太给咱们贾家人长脸了,接到圣旨的那天我可是好好的去给祖宗们报了喜,让祖宗们也跟着高兴高兴。”   贾琏笑道:“全赖皇上信赖,才给了这伯爵之位,弟弟我也不过有那么一点微末之功而已。”   贾珍刚要捧上两句,只听旁边的贾政板着脸点了点头赞同道:“琏儿能这样想才对,你能有这番造化,全赖皇上信任和祖宗遗恩罢了,万不可骄傲自满。”   贾珍在旁边都有些傻眼了,在这样的场合,你居然说这话,怕不是个憨憨吧?   贾琏倒是没有介意,笑着说道:“二叔说的是。”   之后贾琏便对贾赦说道:“父亲,这些亲兵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父亲让人安排一下,万不可让人轻待了。”   贾赦点了点头,喊过林之孝便嘱咐了一番,然后便看向贾琏说道:“你且回去梳洗一下,就去后面见见老太太吧,老太太从早上就等着你回来了。”   贾琏连忙说道:“既然如此,那儿子就先去梳洗一下,也省的冲撞了老太太。”   之后贾琏便和其他人告罪,回了自己的小院。   此时的王熙凤已经在院子门口翘首以盼了。   见到贾琏,王熙凤连忙朝着贾琏跑了过去。   贾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王熙凤抱了个满怀。   贾琏有些懵逼,不是说古代的女子十分的含蓄的吗?   怎么自家老娘们不是这个样子。   看这样子,就跟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一样。   不过贾琏还是伸手拥住了扑来的小娘们,调笑道:“怎么,我们凤辣子这是在主动投怀送抱?”   王熙凤从贾琏的怀抱里起来,然后便用火辣辣的眼神看向贾琏,说道:“你个没良心的,一去就是那么久,害我为你担心了好久,就怕你出点什么事。”   贾琏笑呵呵的说道:“行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吗,更何况你家相公我现在可是伯爵了,你这还不高兴啊。”   王熙凤闻言白了贾琏一眼,说道:“说的好像谁稀罕似的。”   贾琏无语,你笑的褶子都出来了,还说不稀罕?   不过就在贾琏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就见王熙凤直接拉着他的手就向着屋子里面走去。   进屋之后,王熙凤便挥手让伺候的婆子丫鬟都下去,然后便将贾琏推到了床上。   贾琏更懵逼了,这么狂野?   上一次就见识了王熙凤的火辣,这一次更牛逼,直接就要强上。   来不及反抗的贾琏,再一次见识到了古代的女榴芒!   啥也不说了,认命吧! 第三十章 见贾母   “二爷可在?”   贾琏正在洗漱的时候,院内进来了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丫鬟。   贾琏不用想都知道,来的应该是贾母身边第一得用的人,俏鸳鸯。   也就是自家便宜爹一直囔囔着要纳了当妾的那个丫鬟。   见到鸳鸯进来,贾琏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鸳鸯看到贾琏的脸色便知道自己犯忌讳了。   “二爷,老太太那边叫的急了些,奴婢没经过通报就闯了进来,望二爷原谅则个。”   说着还给贾琏做了个礼。   贾琏到时有些稀罕,记忆中这个老太太身边最得用的丫鬟可是从来没有给自己行过礼。   看样子这鸳鸯能被老太太重用,还真是有点眼色。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告诉老太太一声,我和你二奶奶随后就到。”贾琏说道。   鸳鸯不敢多说什么,原来的二爷给她的感觉只是好色,圆滑。   而现在的二爷给她的感觉却是冷冽,冷漠。   荣庆堂,贾家的主子们都已经坐在这里了。   贾赦这个老纨绔高兴的合不拢嘴,贾珍也是喜气洋洋,贾蓉,贾琮,也都是一脸的喜意。   唯独贾政,黑着脸看着贾赦在那里耀武扬威。   王夫人却是一脸的沉闷,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迎春惜春以及黛玉都是为贾琏感到高兴,也为贾家出了这样一个人才而感动欢喜。   只有探春,虽然高兴,但是却不敢表现出来。   因为二房的两个主子都表现出来不怎么高兴,自己作为二房的庶女,要是表现的高兴,那岂不是和二房的思想不一致。   思想错误,可是要不得的。   聪明探春可是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贾珍贾蓉自然是想和贾琏这个新晋的伯爷多亲近亲近,以后也能多个靠山。   只有那贾宝玉,还是一脸的懵懂,就如同这件事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不一样。   不,大宝玉也不是觉得和自己没什么关系,而是觉得贾琏的禄蠹气息沾到了自己身上,让自己便臭了一些。   就在这时,外面一个小丫鬟俏声说道:“琏二爷来了!”   话刚说完,只见门帘掀动,贾琏便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便是腿还有些合不拢的凤辣子。   贾琏看了一下,贾母这里人可谓是到齐了。   最先吸引贾琏目光的,自然是十四五岁了还在贾母身边撒娇当小妹妹的大脸玉。   大脸玉穿的那叫一个喜气,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穿金线百蝶大红穿花箭袖,外罩锦缎排穗褂。紫金冠上有一朵大名鼎鼎的红绒球,最让贾琏觉得辣眼睛的是,这大脸玉居然还擦了腮红。   咦?居然还擦了口红?   贾琏只看了一眼,就不愿意去看了。   太恶心了。   看向贾母的另一边,自然是除了大宝玉之外最受贾母喜爱的林妹妹了。   林妹妹此时一脸笑意的看向贾琏,贾琏也是笑了笑。   这小妞,人不大,居然还敢调戏自己。   贾琏进来,便来到贾母身前跪下说道:“不孝孙给祖母请安,愿祖母万福金安。”   贾母坐在上边,看着贾琏,心中既是高兴,又有些遗憾。   不过贾母是什么人,这时候自然不会说出扫兴的话,毕竟贾琏能够封爵,对于贾家也是好事。   他们荣国府下滑的趋势终于能止住了。   不光如此,皇上封的伯爵,只要不犯错,至少在皇上在位期间,基本上是不会出问题。   八公十二侯当中,现在还有几个家中有伯爵爵位的?   掰着手指头数,都能数的清楚。   所以,贾母自从接了圣旨,就一直很高兴。   不过遗憾也是有的,那就是为什么这爵位不是二房得的?   要是二房得了爵位,那就更完美了。   贾母在上边感慨了片刻,清醒过来才发现贾琏还在地上跪着,连忙对着身边的小丫鬟说道:“鸳鸯,快,快扶你二爷起来。”   听到贾母的话,那还用得着鸳鸯,一旁的王熙凤就直接过去将贾琏给扶了起来。   贾母见了,不由的笑道:“你们看看,还是咱们凤辣子心疼琏儿,可见这媳妇是娶对了。”   薛姨妈也是跟着恭维道:“老太太就是会调教人,琏儿跟着老太太长大,这不就当了伯爵,凤辣子跟着老太太学习了两年,也被老太太的教的如此体贴,可见老太太才是这府里最有福的。”   贾母被这马屁拍的那叫一个高兴,不由的笑呵呵的说道:“姨太太可不要这么说,都是孩子们争气能干,再加上祖宗余荫,不然我老太太纵是再会教人也是没用的。”   贾母让贾琏坐在了自己的身旁,然后开始嘘寒问暖,过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有没有受伤之类的。   贾琏一一回答之后,便笑着说道:“老太太放心,孙儿这不是完整的回来了吗,老太太就不要担心了。”   这时大宝玉看向贾琏说道:“琏二哥哥可算是回来,以后可不要出去了,咱们一家子在家亲香不好吗?”   贾琏对贾宝玉倒也没有什么恶感,这纯粹就是一个被惯坏了的孩子,若是有机会,贾琏还想有没有机会将大宝玉这个纨绔子给扭转过来。   哪怕不成才,也不能没事就往女人窝里窜啊。   贾琏看着大宝玉,笑着说道;“好,没想到咱们宝玉也长大了,会关心哥哥了。”   贾宝玉听到这话,也是十分的欣喜。   然后贾琏看向贾迎春,笑着说道:“妹妹这么久不见哥哥,有没有想哥哥啊?”   迎春抿了抿嘴,笑着说道:“自然是想念哥哥,只是没有二嫂子想念的多。”   贾琏闻言笑了笑:“你这丫头,连哥哥也要打趣。”   贾惜春这时候插嘴道:“没想到二姐姐也有俏皮的时候。”   贾琏笑着说道:“你们姐妹三个,都是伶牙俐齿,为兄是惹不起你们。”   “好了。”这时贾母打断了他们,问道:“琏儿,你进宫的时候,万岁爷是怎么说的?可有什么吩咐?”   贾琏摇了摇头,说道:“万岁爷也没说什么,无非就是问问我延绥镇的情况,另外就是让我去京营三千营练兵,其他的倒是没说。”   “京营啊。”贾母突然想起了贾琏的这个三千营参将的职位:“也罢,你去了京营不可凭着祖宗余荫胡来,要知道你祖父和你曾祖都做过京营节度使的官,这京营上上下下可谓多的是咱们贾家的门生故吏,你到时万不可拿乔。” 第三十一章 贾家的人脉   贾母这话倒是也说错,这京营一直都是贾家的自留地。   开国一脉的四王八公之中,京营一直都是贾家来执掌。   贾家从贾源贾演,到贾代善贾代化,两代人都掌握着京营的十二营。   而京营十二营的营头大多数也都是出自他们的麾下。   这些人在贾家两代人四位国公的麾下效力多年,虽然不少人已经去世或者退了下来,但是新上来的营头,也或多或少和贾家有一些关系。   这才是贾家最大的财富。   孙绍祖为什么走门路走到了贾赦那里?   就是因为认为贾赦能让补武将的缺。   为什么孙绍祖会觉得贾赦有这本是,就是因为贾家在京营还有话语权,可惜不知道为什么,贾赦没有给他办成。   或许是不想和兵权扯上关系。   贾家在京营的实力有多强,看看王子腾就知道了。   王子腾不过是都太尉统制县伯后裔而已,凭什么五十来岁就当上京营节度使这样位高权重的高官,靠的就是贾家的人脉。   贾家两代国公的耕耘,其实闹着玩的。   更何况东边还有个宁国府。   在金陵,之所以有四大家族这种说法,靠的就是贾家的权势,靠着贾家一门两国公才撑起来的。   当初的贾源和贾演两兄弟,同为开国国公,可谓是权势滔天,其余三家也不过是贾家的小弟而已。   王家呢,不过是一县伯之家,爵位不过三代便彻底没了,就算是王子腾再有能力又能如何?   没有荣国府对他的帮助,王子腾连在军中立足都是个问题。   在太平盛世的时候,军中将领想要出头实在太难了,特别是京营节度使这样的敏感职位,如果没有人脉,根本就是一般人能当的。   而以王家的实力,别说是京营节度使了,就算是去了九边,估计王子腾都干不到总兵的位置上。   所以王子腾是怎么起来的,还不是拿着荣国府的资源硬生生抬起来的。   让人无奈的是,贾政和贾母就算是帮助王子腾,好歹也光明正大的帮助啊,关键时候也要宣传宣传啊,这样无论王子腾无论怎么蹦跶,都和贾家脱离不了关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王家成为了金陵四大家族的领头羊。   而景隆帝让贾琏去京营的心思,贾琏也猜测到了一二,无非就是看看贾家在京营还有多少人脉,另外或许就是想着以后若是自己得用,那就让自己接过京营节度使的职位。   景隆帝虽然是皇帝,可是现在在军中高层中,却没有几个心腹,贾琏若是得用的话,景隆帝自然不会放过。   不过这些,等有时间,贾琏还要和自己的便宜爹贾大流氓说说,看看这老流氓手里是不是真的握着贾家在京营的人脉关系。   就在这时,鸳鸯进来脆声说道:“老太太,家宴已经摆好了,可以入席了。”   “好,那我们就先入席吃酒,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贾母说道。   因为都是至亲,所以男女只是分了两桌,也没有用屏风隔开。   酒桌上,贾珍,贾蓉和贾琮,都是频频的举杯敬贾琏,而贾琏也是来者不拒,自从获得了大奉先的武勇之后,贾琏感觉自己开始朝着千杯不醉进化。   不光如此,在得到大奉先的传承之后,琏二觉得自己的兄弟也跟着牛逼了起来。   不然凤辣子刚刚也不会笑的合不拢腿。   酒桌上,贾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看着贾琏意气风发,不由的想到了自己已经去世的大儿子贾珠,如果珠儿还活着的话,这伯爵的爵位恐怕也到不了大房的头上吧。   贾珍父子却没有贾政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这对父子现在就想着怎么巴结好贾琏,以后也好能获得一些好处,况且这荣国府的大房二房之争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就是来拉关系的,所以酒桌上频频向贾琏敬酒,那些夸奖拍马屁的话,更是不停的往外露。   贾琏也不在意,这贾珍和贾蓉以后能不能好,那是皇上的事,自己虽然和宁国府是同宗,但是皇上肯定不会让自己受到牵连,所以到时候贾珍父子在皇上那里讨不了好,也应该不会牵连到荣国府。   没了宁国府,荣国府的危机也就只剩下了二房,不过只要贾母活着,荣国府就分不了家,所以以后贾琏只要注意二房,不让他们惹祸就行了。   之后的几天,贾琏都在家中休息。   期间,贾琏去见了贾赦。   贾赦一脸复杂的看着贾琏,叹了口气,说道:“本以为我贾家和军权无关了,没想到这才仅仅二十多年的时间,就要再一次沾染京营的兵权了。”   贾琏笑着说道:“所以儿子才来麻烦父亲,看看父亲手上可有什么对儿子有帮助的关系吗?”   贾赦笑了笑,说道:“罢了,既然皇上让你进京营,想必也是想让你收拢府上的人脉关系。”   “咱们府上,把着京营节度使的未知几十年,京营上上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和咱们府上扯上关系,当年你祖父不让我去军中就是为了避免被皇家猜忌,更何况还出了先太子一事,所以这京营节度使的位置咱们府上也只能忍痛退出了,后来贾老二和老太太用府上人脉将王子腾推上了京营节度使的位置上,不过他们手中的人脉关系也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都掌握在我这个袭爵人的手里。”   “王子腾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和咱们府上沾上了关系,他连京营节度使的位置都坐不稳。”贾赦不屑的说道。   贾琏有些无语,人家王子腾好歹还是从一品高官,您老人家现在可就是一个一等神威将军的爵位。   想到这里,贾琏突然想到了景隆帝的其他的心思。   莫不是皇上想要让我这个正宗的荣府继承人去顶替王子腾接手京营?   想想也不是不可能,要知道自己可是皇上一手提拔的,还给了伯爵的爵位,这种情况下,自己怎么也不会跑去和皇上作对。   另外就是景隆帝对于兵权的掌控可能并不理想,京营节度使王子腾是太上皇在位时提拔上去的,是太上皇的人,而殿前司的将领也大都是太上皇的老臣,这时候,景隆帝就迫切的需要有自己的人去掌握一部分兵权。   这时候自己这个贾家的继承人冒出来,又立了大功,给了皇上拉拢的机会,也给了皇上拿下京营的机会。   看样子景隆帝是调查了自己在贾府的情况,知道自己不会站在太上皇那边。   不过不知道要是自己这时候站到太上皇这一边,景隆帝会不会傻眼?   贾琏还真想看看。 第三十二章 翁媳没有好下场   半月之后,贾琏便带着亲兵去了成为的三千营大营。   三千营,神枢营,是由清一色的骑兵组成,一开始只有三千人,后来划为京营之后,慢慢的增长到了数万人,设战兵营,车兵营,守兵营各四个,执事营一个;设左右副将各一个,练勇参将、参将、游击将军、佐击将军各两个,分领十二个营,分别为奋、耀、练、显四武营,敢、果、效、鼓四勇营,立、伸、扬、振四威营。   总兵力包括备兵约7万人,其上则总于京营节度使。   这个年底,骑兵是打仗的主力,所以三千营才算是京营的真正主力。   三千营的总兵乃是正三品高官,副将乃是从三品武将,至于贾琏的三千营参将,只不过是正四品的武将。   不过虽然只是正四品,但是位低权重,三千营的参将手中的兵,都要有五千多人。   在京城,五千多人的骑兵虽然不多,但却也是一股让人侧目的势力了。   而且贾琏的身份不一样,贾琏的身份可是真正意义上的荣国府长子嫡孙,是荣国府未来的承爵人,他来京营,待遇和意义都不一样。   要知道京营可是荣国府之前的大本营,来到这儿,贾琏能指挥的兵马绝不会仅仅只有五千多骑兵。   在三千营驻地,贾琏见到了三千营的总兵靖安伯孙可化。   “贤侄,当年你出生的时候老夫还去过,没想到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以后有什么麻烦事情你尽管开口,当初老国公对我不薄,他的孙子我理当照应一二。”孙可化说道。   贾琏连忙道谢:“多谢世伯,有世伯这番话,侄儿以后就不怕犯错了,不瞒世伯,侄儿对军中事务是一无所知,以后还请世伯多多教导。”   对于那些帮忙的话,贾琏表示,听听就可以了。   帮忙,那是看人的,你有实力,遇到难处了,肯定愿意帮你,可你要是没本事,还作,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次数多了,谁都烦。   香火情这东西,从来都是越用越少。   毕竟谁都不愿意一直帮别人擦屁股。   当别人觉得还你的人情足以抵消你家祖先对他的帮助之后,那谁还认识你啊。   就像贾家一样,之前的二十多年将贾家的香火情挥霍的差不多了,到了抄家夺爵的时候,却没有几个人去伸手帮忙。   想到这里,贾琏也是不得不感叹贾家的当家人。   贾政不懂也就算了,怎么老太太也不懂呢?   就没想过别人也有不耐烦的时候?   孙可化听了贾琏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你小子,怪不得能有此成绩,还真是猴精猴精的。”   贾琏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孙可化也没在意,倒是想起了什么,好奇的问道:“听说你进宫述职的时候,在乾清宫外表演了一番霸王举鼎,可有此事?”   贾琏可是不知道,他在皇宫里为景隆帝表演的霸王举鼎的壮举,已经在达官贵人圈子里闹翻了天。   以前大家都觉得力能举鼎只不过是古人夸张的说法而已,没想到在本朝真的出现了一个力能举鼎的武将。   这让很多勋贵和王公贵族都对贾琏很是好奇。   不少人也对贾琏动了些其他的心思。   只不过贾琏怕麻烦,就谁的邀请都没有应,天天在家里和王熙凤玩大战盘丝洞的游戏,然后和林妹妹推推太极拳什么的。   日子过的倒是很滋润。   现在听到总兵大人这么问,贾琏也是苦笑道:“都是侄儿一时技痒,倒没想到居然会传出来,不瞒世伯,侄儿这段时间也是烦得很,搞得侄儿连门都不能出了。”   孙可化之前还对这件事情有些怀疑,现在听到贾琏这么说,也不得不相信了,不过听到贾琏后面的话,孙可化也是想到了京城的情况,不由的说道:“贤侄,你有如此武勇,别人想和你结交一二也是正常,只不过贤侄一定要注意,谁可交,谁不可交,有些事咱们这些人是玩玩不能参与的。”   听到这话,贾琏对眼前这个老头也多了几分好感,连忙道谢:“世伯说的是,侄儿一定会注意的。”   孙可化闻言点了点头,随即便转移话题,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不多说了,贤侄心里有数就行,来,既然来了,就来陪老夫喝酒。”   推杯换盏之间,贾琏的具体工作也是安排好了,三千营中的奋武营,麾下5600人,算是十二营当中的精锐。   在得了具体职位之后,贾琏也就开始了自己的练兵生涯。   这天。贾琏刚起床没多久,便听到兴儿进来说道:“二爷,珍大爷那边来人说是请二爷过府一叙。”   贾琏皱了皱眉头,对于贾珍,贾琏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这货就是一畜生。   自古以来,好色不算什么缺点,男人就没有不好色的,可是好色到贾珍这种程度的,真少见。   这可是连儿媳妇都不放过的主,要知道上一个玩儿媳妇的可是唐明皇,这位更牛逼,直接将堂堂盛唐江山给玩的差点灭国。   可见,儿媳妇是多么可怕的一个动物。   不过,对方让人来请了,贾琏说不得要过去一趟,毕竟贾珍现在怎么说也是贾家宗族的族长,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换好衣服,贾琏便径直去了东府。   宁国府大门外,贾珍正带着贾蓉在门口迎客。   “琏弟来了,快,里面请,今天咱们开国一脉,可是来了不少世交,大家伙可都想见见你这位力能举鼎的绝世猛将。”贾珍讨好的说道。   贾蓉在一旁也连忙说道:“二叔的威武霸气侄儿最近可是听的耳朵都有茧子了,现在满京城都在谈论二叔的勇猛。”   贾琏看了看两人,笑着说道:“哦?今天来了不少人吗?”   “当然了,大家可都等着琏弟呢。”贾珍拉着贾琏便来到了大堂。   来到大堂,贾琏便看到了不少认识的人。   一一见礼之后,贾琏才算知道,四王八公之家,除了四王没来之外,其余的几家可以说是全部都到场了。   果然,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第三十三章 义忠郡王的拉拢   近些年来,开国一脉过的很困难,在朝堂上不受重视,身居高位的也没几人了。   到了现在,更是连个领军之人都没有了。   之前一直是贾家在其中领头,也算是太上皇的有力支持者。   而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太上皇退位了,这群人就难办了。   投靠新皇吧,太上皇还活着。   可若是依旧站在太上皇身后,焉知太上皇驾崩之后新皇会不会清算?   现在好了,贾琏这个本应该是太上皇一脉的勋贵入了新皇的眼,其他几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现在,咱们这些勋贵们是越来越不行了,现在好了,琏哥儿在军中立住了脚,咱们这些开国勋贵们也算是有了主心骨了。”一等伯牛继宗说道。   一等子侯孝康赞同道:“是啊,自从老国公去世之后,咱们八公十二侯就失去了主心骨,要不然也不会过的如此艰难,现在好了,琏哥儿继承了老国公的武勇,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以后有琏哥儿在,咱们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至少不用担心被那老不死的拉着家破人亡了。   尼玛的,老皇帝不死,真是个祸害!   这可以说是大部分太上皇老臣的心中想法。   你一个人不死,别人都不能效忠新皇,不效忠新皇,新皇以后清算怎么办?   你到时候一死鸟朝天,害的大家伙跟着你也鸟朝天,你死不死啊!   贾琏显然也明白,这太上皇老臣,特别是开国勋贵一脉,现在是越来越不受景隆帝重视,等几个老家伙从朝中退下来之后,还能不能有人在朝上立足都是个问题。   “几位世伯谬赞了,不过是祖宗余荫罢了,几位世兄也都是人中龙凤,未来都是不可限量。”   “琏哥儿不必给他们长面子,这几个畜生什么样子老夫几人还知道的,以后还要靠琏哥儿提携才是。”牛继宗说道。   贾琏看了看几人,倒也没有拒绝,景隆帝也未必不想将勋贵一脉收为己用,只不过有太上皇在,不能办罢了。   “能有几位世兄相帮,侄儿欢喜还来不及,几位世伯且放心,只要几位世兄不偷奸耍滑,日后必定会前途远大。”贾琏说道。   牛继宗和侯孝康等人闻言都是大喜,琏哥儿果然是厚道人!   贾琏心情也不错,毕竟这几家都是开国国公家族,别的不说,这人脉就一般官员能比得上的。   而且这些人现在都有着正经的官身,有的在京营,有的在五城兵马司,有的在禁卫军,也有的在锦衣卫。   可以说,京城的军队中,都有他们的身影。   只不过官职比较低,没人能和贾琏相比罢了。   等所有人离开之后,贾珍拉住了贾琏。   “珍大哥哥,可是还有别的事情?”贾琏疑惑道。   贾珍嘿嘿笑着赔礼道:“琏弟,哥哥也是受人所托,你可不要怪哥哥。”   贾琏眉头一皱,不用想,应该是义忠郡王的事情,虽然对贾母和二房很不爽,但是贾琏却也不想和义忠郡王扯上关系。   明知道对方不会成功,还去拉关系,这不是找死吗。   “受人所托?”贾琏装作不知道的说道:“珍大哥哥,乱七八糟的事情可别和我说。”   贾珍小声的说道:“琏弟,你知道的,是义忠郡王的事情,义忠郡王不止一次的说起你了,我要是不给点交代,怕是难以过关啊。”   贾琏皱了皱眉头:“你怎么还和义忠郡王扯上关系了?珍大哥哥,不是我说你,这事可不能干,要是让皇上知道了,抄家夺爵都是有可能的。”   贾珍苦笑道:“琏弟,我就不瞒你了,这事还要和秦氏有关,秦氏就是先太子的女儿。”   贾琏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实在是不想和这事扯上关系,就现在这种情况,只要自己没参与,以后皇上清算也不会扯到自己以及大房身上。   不过怕就怕贾母背着大房将大房卖掉。   贾琏相信贾母能做得出来这事。   “老太太可知道这事?”   贾珍点了点头:“老太太一直都知道这事,就连前段时间秦氏的病逝都和老太太有关。”   贾琏冷笑一声:“你可真厉害,这简直就是将我们西府大房拉了进去,让我们稀里糊涂的跟着倒霉。”   贾珍不好意思的说道:“还不是你们府上老太太说的,我也是听了老太太的吩咐而已。”   贾珍觉得宁荣两府一荣俱荣,却不知贾母只是将宁府当成了踏脚石,与义忠郡王那边的联系,都是宁府在联系,荣国府却一点都没有插手。   到时候真要是出了事,那贾母完全可以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贾珍身上,结果就是贾珍和宁国府就要承受皇上的怒火。   看过红楼梦以及众多同人以及分析的贾琏表示,整个贾家,论心机,谁都干不过贾母。   贾珍被贾母卖了还不自知,以为自己代表宁荣两府是多么光荣的事,还在义忠郡王那里吹了不少的牛逼,送了不少的银子。   而贾琏的上位,自然也吸引了义忠郡王的兴趣,所以便派贾珍来当传声筒拉拢贾琏。   “琏弟,郡王可是多次赞扬琏弟你,显然是对你很是看好啊。”贾珍舔笑道。   贾琏没好气道:“看好我的人多了,难不成我还要一一感谢不成?”   “琏弟,郡王也是想认识认识你,和你结交一番而已,没别的意思。”贾珍劝说道:“那毕竟是郡王,咱们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贾琏瞥了贾珍一眼,脸上表情似笑非笑:“珍大哥哥,你觉得这义忠郡王有机会吗?”   贾琏自然知道这义忠郡王为什么会拉拢自己,无非就是看上了自己在京营的兵权,以及贾家对京营的影响力。   另外就是贾琏的实力了,光是贾琏那霸王举鼎一般的武力,就值得义忠郡王花费大代价拉拢了。   要是能将贾琏拉上自己的大船,义忠郡王恐怕会笑的跳起来吧。   一个万人敌的绝世猛将,对于有心争夺皇位的王爷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助力。   只不过贾琏对皇室斗争没什么兴趣,只是单纯的觉得没意思。   听到贾琏的话,对面的贾珍却是一愣:“琏弟,义忠郡王可是很受太上皇宠爱的,只要太上皇开口,义忠郡王机会还是很大的。”   贾琏淡然开口:“那太上皇会开口吗?” 第三十四章 贾母:论狠毒,谁比得过我?   “那太上皇会开口吗?”贾琏淡淡的说道。   贾珍一下便傻眼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好。   是啊,太上皇真的会开口吗?   “太上皇要是真的属意义忠郡王,那当初何不直接传位义忠郡王?”贾琏接着说道:“更何况,太上皇要是开口否定了自己选的的新皇,那岂不是在告诉世人,告诉后世人,自己看走眼了,你觉得太上皇会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这……”   贾珍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贾琏的话简直就是击溃了他心中的幻想。   之前他也是被义忠郡王给出的条件给迷昏了头脑,所以才上了义忠郡王的船。   现在被贾琏这么一说,贾珍现在可是后悔不已。   可惜的是,义忠郡王这条船,登上可以,但想要下来,那就不是那么好下的了。   “琏弟,现在可如何是好啊?”   贾珍一脸的后悔懊恼,可是贾琏却一点也不同情,淡笑着说道:“义忠郡王这条船宁国府已经上去了,那就不要再想着下来了,就算你想,义忠郡王也会放过你。”   “本来秦氏就是你们宁国府最后的保命手段,可惜现在死了,还死的不清不白,你们荣府现在连保命的底牌都没有了。”   “秦氏?”贾珍一愣:“这和秦氏有什么关系?秦氏怎么会是我们最后的底牌?”   贾琏看了贾珍一眼,这货是真的被贾母给忽悠瘸了。   当即便说道:“秦氏是什么身份,你刚刚也说了,是先太子的女儿,是皇室血脉,这种身份,无论是谁上位,都不会下手的,不光不会下手,有点脑子的都会为了向大家显示自己的大肚和仁慈,而对这先太子的女儿进行优待抚慰,哪怕义忠郡王再犯事,皇上也会对这样一个先太子的女儿手下留情的,这样一个应该供起来的人物,却在你们宁府不清不楚的死了,你觉得你们还能有好?”   听到贾琏的话,贾珍脸上神色是一阵青一阵白,过了许久才颓然道:“我……”   贾琏叹了口气,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再后悔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收尾,如果处理不干净,你宁国府上上下下都没有好下场,甚至就连我荣府都要受到牵连。”   贾珍眼前一亮,连忙说道:“对对,还请琏弟给拿个主意,哥哥感激不尽。”   “还能有什么,将知道这件事情的下人全部处理掉,所有的下人全部抄家发卖,务必不能让他们任何一人有再开口的机会。”贾琏说道。   “这……”贾珍有些迟疑。   贾琏见状,嗤笑道:“自己都要保不住了,还想着别人,珍大哥哥还真是善良。”   “琏弟你也知道,我宁府有许多奴才都是你们府上的老太太送来的,实在是不好处理啊。”贾珍苦笑道。   “珍大哥哥,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贾琏无奈的说道:“你就没想过,要是老太太将这些奴才要走,你到时候是死是活可就看别人怎么想了。”   “不会吧?”贾珍不敢相信:“这……老太太,她不会吧?”   “那你就要赌一赌了。”   贾琏笑着说道:“你赌一赌,在老太太心中,是你宁府重要,还是我那二叔以及宫里的元春更重要?”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元春已经在宫里将秦氏的身份告诉了皇上,而且还告知了你宁府发生的事情。”   贾珍长大了嘴巴,喃喃道:“这……这……”   贾琏也不可怜这家伙,这货就是一个坏事做尽的人,不过现在还有些用处,至少他宁府当家人的身份在贾家还是很重要的。   不错,贾琏现在要做的打破贾母的计划。   贾母之所以能在贾家有如此高的地位,除了身份高辈分高之外,就是掌控了贾珍。   在贾家,宗脉乃是宁府,而贾珍作为宁府的袭爵人,贾家的族长,本来是应该在家族中有最大话语权的,但是贾珍因为辈分小,所以常被贾母压着做很多事情。   贾珍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宁荣两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是他从小就接受的教育。   现在贾琏就是要将贾珍的这个想法打破,让他知道,宁国府是宁国府,荣国府是荣国府。   你不是听老太太的话吗,那我就告诉你老太太在怎么拿着你宁国府所有人的命来让自己孙女晋升的。   以后但凡贾珍对老太太不那么言听计从,贾母在贾家的话语权都要下降一个档次。   族长,这个称呼,可不是闹着玩的。   贾琏看了一眼贾珍,笑道:“珍大哥哥还觉得老太太是拉着宁府一起寻富贵吗?”   贾珍脸色一变,咬牙说道:“老太太这是拿我宁府所有人的命给自己元春妹妹铺路啊。”   贾琏不屑的说道:“这才哪到哪,珍大哥哥,我问你,这和义忠郡王是不是一直都是你在联系?我那好二叔可有参与过?”   “没有,和义忠郡王联系的事情一直都是我在其中传……”说到这里,贾珍便猛然脸色一变:“这……”   贾琏冷哼一声:“看样子珍大哥哥也知道老太太的意图了,这事成了,功劳大头是我荣府的,可若是不成,那罪过可就是你宁府的,毕竟我荣府可没人露面参与这事。”   贾珍闻言咬牙道:“好一个老太太,竟然如此算计我宁府,亏我还一直听她的吩咐,竞如此狠毒。”   贾琏见状总算是松了口气,终于将这货给忽悠住了。   不容易啊。   过了好一会,贾珍这才算是平静了一些,看向贾琏,疑惑道:“琏弟为什么要将这件事情告诉我?这事对你荣府可是有好处的啊。”   贾琏嗤笑一声:“不,这事要是成了,那好处会是二房的,和我大房无关,可若是失败了,那荣府出来顶祸才是我大房。”   听到这话,贾珍也是有些不敢相信:“不会吧?怎么说琏弟你也是老太太的亲孙子啊。”   贾琏淡然的说道:“要是我大房的死能换来二房的封爵,我想老太太会毫不犹豫的送我大房上路。”   “要知道,老太太可是一直想让二房袭爵的。”   贾珍咂舌,原来老太太狠起来连自己儿孙都要弄啊?   贾珍表示,长见识了! 第三十五章 发财的路子——造玻璃   吓唬了一番贾珍之后,贾琏便开始了自己的发财计划。   穿越者必备的玻璃,贾琏在回京之后便找了一个院子,便开始让人研究了起来。   玻璃这种东西,其实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发明出来了,不过那时候的玻璃还不叫玻璃,而是叫“颇黎”,后来也被成为琉璃。   战国时期有一个关于“随侯珠”的故事,说的就是玻璃珠。   传说,某日,随县的曾侯行至溠水河边的一个土丘,看到一条灵蛇受伤,觉得它很可怜,就命人用草药封住其伤口,医治它的伤。随后,在一个月圆之夜,这条灵蛇口衔明珠献予曾侯。人们就把这些珠饰称为“随侯珠”。   而在历史上,“随侯珠”的确存在,在后世,曾在随侯墓中出土了一百多颗古玻璃珠,做工精美绝伦。   只不过古代的玻璃,金属杂质种类太多,所以制成的玻璃里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颜色,而很多时候,制成的玻璃工艺品会出现非常美丽的色彩,看起来像是珍宝一样。   现在的人们,还没有人想过要将玻璃制造成透明的。   所以,贾琏便打算自己当一次改变世界的伟人。   贾琏从书中找到了制作玻璃的简易办法,交给了作坊的工匠。   贾琏这次前去便是接到了作坊的通知,说玻璃已经制作出来了。   琉璃作坊已经试验了好多次了,却都因为透明度不好,杂色多,最后归为了次品,等待回炉。   制作玻璃,在烧制塑性之后,还需要很长时间的退火时间,因为耗时比较长,所以直到现在才算是做出了符合贾琏要求的成品。   琉璃作坊是贾琏从贾赦之前给的人手中选了两个人负责的。   这些人对贾赦很忠心,所以对于贾琏这个贾赦的嫡长子也很忠诚,不用担心背叛的可能。   贾琏对于玻璃不是很懂,不过大致还是知道一些的。   所以他首先让人做的,就是一块块的平面玻璃,只要用耐热的平板模压制即可。   这种玻璃的平整度和镜面效果要差一些,不过虽然无法和现代的玻璃相比,但是这可是古代,能够出现平面玻璃这种东西,就已经是大BUG了。   贾琏来到作坊的时候,两个管事的正带着人将成型的平面玻璃送入退火窖中。   看到贾琏到来,两人连忙过来见礼。   贾琏一边走一边问道:“这次的玻璃制作的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年龄大一些的管事赵大庆笑着说道:“回二爷的话,这一次制作的琉璃,可是咱们作坊做的最好的一次,透明度好,也没有什么气泡,应该符合二爷您的要求。”   贾琏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那就先去看看。”   赵大庆连忙上前引路,众人来到一间屋子里,赵大庆亲自用钳子将架子上的一块玻璃取了下来。   贾琏看向玻璃,玻璃长约两尺,宽一尺,看起来倒是和后世的玻璃差不多,只不过色泽方面还差一些。   赵大庆有些激动的说道:“二爷请看,这批琉璃的透明度都记好,而且也没有什么气泡,除了有几块有杂色之外,其余的琉璃都达到了您说的无色透明程度。”   没有在意赵大庆的的激动,贾琏凑近看了看,除了在稍微几个地方看到了一两个细小的气泡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没有气泡。   “不错,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做出无气泡的琉璃,好,所有人都有赏。”贾琏高兴的说道。   赵大庆连忙说道:“谢二爷。”   贾琏摆了摆手,交代道:“既然能做出这一批无气泡的透明琉璃,那就让大家伙总结这次的经验,看看能不能找到增加透明度的方法,告诉大家伙,谁能找到办法,二爷我奖励白银一千两。”   赵大庆等人闻言都是一脸的兴奋,一千两白银,这可是能让普通家庭在京城过活几十年啊。   说完这事之后,贾琏便再一次说起了镜子的事情。   玻璃制造出来了,那镜子就更加的简单了,无非就是在玻璃上面镀一层水银而已。   这个对于在场的工匠,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   不过现在重要的是大规模的制造玻璃,贾琏可是打算着在年前卖出去,发一笔大财的。   可惜的是贾琏也知道,这种赚钱的东西,早晚还是要献上去,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直接找皇帝合伙,皇上拿大头,自己拿小头,这样才最长久。   不过怎么办,都能大赚一笔。   其实,贾琏本身对钱财也不是很在意。   说起钱财,贾琏就不得不想到自己的便宜爹贾大流氓了。   贾老流氓基本可以说是整个贾家最富有的人。   老国公去世的时候,手里的私产大部分给了贾老流氓,一部分给了贾代善,一部分给了贾政。   老国公夫人去世的时候,手里的私产基本上也都给了贾赦。   先国公贾代善去世的时候,虽然不是大部分留给了贾赦,但是贾赦也获得了其中的五分之一。   当然了,贾琏也有一部分,毕竟是承重孙,虽然贾琏到现在都还没见过这部分。   据说是被贾母给收起来了。   然后就是贾琏的母亲去世的时候,嫁妆也都让贾赦给收了起来。   所以,贾大流氓才算是整个贾府最富有的人。   有这样一个富有的爹,贾琏对银子是不愁的。   只不过王熙凤对于银子太过重视,所以贾琏这才打算用玻璃赚点钱给王熙凤,也省的这娘们整天的琢磨着怎么违法乱纪。   想到便做到,这天进宫的时候,贾琏便和景隆帝说起了这件事。   “万岁,臣见了个琉璃作坊,作坊里的工匠偶然间做出了透明的琉璃,臣特来献给万岁。”贾琏将手中的一块玻璃递了上去。   景隆帝接过玻璃,是一头的雾水。   “爱卿,这琉璃朕可是见过的,你这琉璃太小了,朕倒是有一个大的琉璃屏风,是安南进贡来的,改天朕拿出来让爱卿看看。”景隆帝笑着说道。   贾琏无语,解释道:“万岁,臣的作坊里有比这大的琉璃,最大的可以有两尺长,一尺宽,而且臣也已经掌握了制作琉璃的方子,所以臣便想着和万岁做个买卖。”   景隆帝皱了皱眉头:“琉璃的方子?爱卿说的可是真的?” 第三十六章 异想天开的贾母   景隆帝皱了皱眉头:“琉璃的方子?爱卿说的可是真的?”   贾琏点了点头,说道:“回禀万岁,臣的作坊里已经制作了一大批的琉璃,所以制作琉璃的流程臣确实已经掌握了。”   景隆帝闻言龙心大悦,自己正缺钱,本来还想着割一波勋贵豪族们的韭菜,没想到现在就有了赚钱的机会。   不过景隆帝还是有些疑惑:“爱卿,有这种好东西你为何不自己贩卖?为何要拉上朕呢?朕可不信敢有人抢你的买卖。”   贾琏笑着说道:“不瞒皇上,臣这人,最怕麻烦,这生意要是臣自己做,光是府上的人就能让臣每日不得清闲,更不用说外面的人了,最重要的是,皇上待臣不薄,臣能有今天,全靠万岁,所以臣便想着回报陛下一二,所以臣才想着和皇上合伙做生意。”   景隆帝好笑的看了看贾琏,看样子这贾琏是真的怕麻烦。   想到贾家的那些破事,景隆帝对贾琏也是有些同情。   “不知道爱卿准备和朕怎么做生意?”景隆帝好奇的问道。   贾琏笑着说道:“臣只拿两成利润,其余八成利润臣愿意献给皇上。”   景隆帝闻言吃了一惊:“爱卿真舍得?”   “臣怎敢欺君,如果不是臣还要养家,臣连两成利润都不愿意要,皇上也是知道臣家中的事情,府里已经让臣的二婶给搬空了,所以臣不得不想办法赚点钱养家。”贾琏装作很无奈的说道。   听到贾琏这么说,景隆帝也是想起了荣国府中的情况,想到贾赦贾琏父子在家中被逼到了这种情况,景隆帝也不得不感叹史太君的厉害,同时也想到了自己的情况,都是头上压着一座大山,自己这座山比荣国府的还大。   想到这里,景隆帝瞬间便觉得自己和贾琏有些同命相连。   同时对贾琏的感官也更好了许多。   “没想到在战场上勇猛无敌的武平伯也有无奈的时候。”景隆帝好笑的看向贾琏。   贾琏苦笑:“皇上就不要取笑臣了。”   景隆帝笑了笑,也就不在说这个话题了,毕竟有太上皇在,自己就算是想收拾这群勋贵都做不了,想想就觉得糟心。   ……   从皇宫里回来的贾琏,刚到家没一会,便听到贾母要见自己的消息。   于是便去了荣庆堂拜见老太太。   没想到进门之后自己便宜爹和邢夫人,以及贾政夫妻都在,就连王熙凤都在这里,可以说在府里掌权的主子都在这里了。   “琏儿回来了,快进来坐。”贾母和蔼的说道。   看到贾母那一脸笑眯眯的样子,贾琏就打起了精神,实在是这老太太太能折腾,贾琏都不得不佩服这老太太的厚脸皮。   全京城谁人不知道荣府里大房和二房不和的事情,荣府的事情早就成了勋贵圈子里的笑料了。   再加上一帮子下人在外边胡说八道,就连外边的百姓都清楚府里的事情。   也就是现在贾琏成为伯爵之后,这才好了一些。   自从贾琏封了伯爵,成了三千营参将之后,贾母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贾琏帮着贾政挪挪位置,说的好像贾琏随便说句话贾政就能升官似的。   贾琏却是一直没有接话,贾政也不好意思让贾琏帮忙。   虽然如此,但是眼看着贾琏这个当侄子的都成了伯爵,政二老爷心中没点想法?   这位可是标准的假正经,自然不会认为是自己舍不下脸,只会觉得贾琏没眼力见,指不定心中把贾琏骂了多少次呢。   见过礼之后,贾琏便坐在椅子上,直接问道:“老太太可是有什么事吩咐?”   贾母笑呵呵的说道:“没什么好吩咐的,只是这两天没见你过来,所以才让人将你叫来说说话。”   贾琏连忙说道:“老太太见谅,孙儿刚刚入职三千营,事情太多了,所以这两天便没有过来给老太太请安。”   “无妨,你能如此上进,祖母只有高兴的份。”贾母说道:“对了,既然琏儿你当官抽不开身,那你一些跟外头的人情往来就让你二叔帮你吧,这样你也升些心。”   贾琏听了,直接无语。   这绝对是政二老爷的亲娘,时时刻刻都要替政二老爷弄好处。   “老太太,这不妥吧。”贾琏皱了皱眉头。   “琏儿,你有什么意见?”   贾母脸色微沉,看向贾琏的眼神就有些不满了。   虽然说她提出的这个要求不怎么合规矩,但是和帮自己亲儿子结交人脉,这些也就不算什么了。   除了帮自己亲儿子结交人脉之外,另外就是打压大房了。   贾琏崛起的太快了,出去一趟回来就成了伯爵,虽然挽回了府里的颓势,但是却不是贾母想要看到的结果。   贾母想要的是一直当府里说一不二的老封君,让府里的所有人都只能听从与她,为此她一直打压大儿子,甚至让二儿子替大儿子当家。   这就是贾母的算计,大儿子当家作主的话,虽然自己也能当老封君,但是府里大事就是老大说了算了,可是让老二当家的话,老二名不正言不顺,那势必就要听自己的话,这样自己也就能掌控住荣国府了。   只有将府里的主子都掌握住,两个儿子都对她俯首帖耳,那她在府里就是说一不二的老封君。   可是一直很老实的大房却突然崛起了,贾琏的封爵打破了她对荣国府的掌控。   她甚至都能看到贾琏脱离自己掌控的场景了,这是她绝对不允许的。   所以才有刚刚的那一番话。   让老二接手贾琏最近结交的人脉,这就将贾琏自己的人脉从个人转向了荣国府中。   也就是说,贾琏的资源直接成为荣国府的资源,到时候这些资源也就成了她老太太插手外边事的手段。   贾琏没有说话,贾母想的虽然好,但是自己的那些人脉却不是那么容易接手的。   开国一脉现在和荣府虽然还有关系,但是联系已经不深了。   而自己以后却能提拔开国一脉勋贵们的后代,所以自己说句话就能斩断贾母伸出去的手。   不过碍于身份,自己不方便反驳罢了。 第三十七章 王熙凤脸色又变了   贾琏没说话,旁边的王熙凤脸上的笑容却僵住了,她怎么也没料到,老太太居然会提出这样可笑的想法。   这段时间,王熙凤可是接了不少外边人家的礼,这些关系如果让政二老爷接过去,那自己以后还怎么收礼?   “琏儿,老婆子也是为你好!”   贾母脸上露出和蔼微笑,温声道:“你是武将,待人方面难免会疏忽,再加上你现在进了京营,那很多时候都会不在家,哪还有处理这些关系,让你二叔帮你也是为你好。”   贾琏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候贾赦笑呵呵的说道:“怎么,老二这是吃完我这个当哥哥的,就要吃侄子的了?”   贾政一张脸顿时便涨的通红:“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只是听母亲的。”   卧槽,还能这样?   贾琏心中忍不住吐槽,这政二老爷脸皮是真够厚的。   贾琏不知道贾政的真面目,贾赦却是知道。   只见贾老流氓嗤笑一声:“老二,别的不说,就你这不要脸的样子,颇有那些读书人的风范。”   “你……”贾政一脸的愤怒。   不再理会贾老二,贾大流氓看向脸色不虞的贾母,笑呵呵的说道:“老太太,让老二抢侄子的人脉关系,您觉得好吗?难不成真要老二干这不要脸的事情?”   贾赦这话说的,简直就是直接扇贾母和贾政的脸。   可惜贾母今天就决心将贾琏压下去,所以干脆就不要脸皮了,冷笑道:“我老婆子为琏儿好还有错了?怎么,老大你有意见?”   贾老流氓不屑的说道:“我怎么敢有意见,我要是有意见了,那老太太岂不是又要回金陵去了。”   听到这话,贾琏差点笑了出来。   没想到贾老流氓居然这么猛,原著中没看出来啊。   不过也是了,原著中贾赦的很多行为就连贾母都不敢说,现在这么猛也算正常了。   贾母被贾老流氓的话给噎死,怒道:“老大,你非要气死我老婆子么?”   “我让老二接手琏儿的人脉关系怎么了。还不是为了府里好,府里好了,你和琏儿还能孬了不成?”   贾赦笑着说道:“既然都是为了府里好,那不如直接让琏儿和他媳妇当家好了,到时候府里好了,老二还能孬了不成。”   “你个逆子说什么胡话!”   不待旁人反应,贾母便怒斥出声:“你个孽障,说的什么胡话,你和老二都在,怎能让他们小辈的当家作主。”   “况且你看看疯丫头管家的结果,公库账上的银钱已经入不敷出,就连月钱都发不出来,下人婆子早就怨声载道了。”   贾母这话,就是直接在打王熙凤的脸。   王熙凤闻言脸色一变,嘴唇哆嗦着想要说什么,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自己管家不利是真事,哪怕她怎么解释,账上没钱,都是明明白白的。   贾琏闻言也不在意,笑着说道:“老太太既然说凤儿管家连月钱都发不出来,那就是咱们府中的账有问题了,孙儿觉得,既然账有问题,那不妨查查账,看看到底是谁的问题。”   贾母脸色一僵,随机便说道:“查什么账,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这时候只见贾赦慢慢悠悠的说道:“老太太,我觉得琏儿说的也没什么,咱们不妨查查账,琏儿媳妇才掌家不到一年,就连下人的月钱都发不出来了,我这个荣国府的当家人也想看看我荣国府的银子到底都哪里去了。”   贾母脸色一变,连忙说道:“查什么账,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查的。”   贾赦撇了撇嘴,没有在说话。   贾琏就更不在意了,就算是府里的钱全让二房给贪了去,到时候贾母去世了,贾赦一句话就能让他们全吐出来。   不然真以为贾大流氓是好人不成?   至于那些奴才,到时候也是贪了多少,就吐出来多少。   要知道贾家的奴才,可都是家生子,一家子都是死契,整个人都是贾家的,更不用手中的钱财了。   贾母满脸的阴郁,直接挥手赶人离开。   大老爷从荣庆堂出来之后,便直接回了东院。   贾琏和王熙凤则是转道去了自己的院子。   “二爷,老太太今天说的,到底该如何是好啊?”王熙凤着急的问道。   贾琏看了王熙凤一眼,说道:“之前我不是让你推了管家的差事吗,你怎么还在干着?”   王熙凤不满的说道:“我再不管家,这府里哪还有咱们大房说话的地方,我这都是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你,你个死没良心的,现在还这样说我。”   贾琏顿时便感觉头大,当即便说道:“你到现在还没看明白吗?”   “看明白什么?”王熙凤一脸懵逼。   贾琏摇了摇头说道:“这府里,无论是你当家,还是二房当家,最后都要听老太太的,谁强了,老太太就打压谁,你以为老太太真的是疼你才让你管家的?”   “老太太是看二婶在府里的势力大了,所以才拿你做幌子夺了二婶的管家权,你一个新媳妇,上有两重婆婆,还有一个亲姑妈,这种情况下想要管好家,就要讨好老太太,这样老太太就可以借着抬举你,达到她掌控府里的目的。”   王熙凤傻眼了:“不会吧?”   贾琏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   王熙凤也不是傻子,按照琏二的话仔细一想,果然是这样。   自己管家,上面有继婆婆邢夫人,还有一个既是婶子又是姑妈的王夫人,最上面还有一个地位最高的老太太。   这三个人,无论哪一个,都能压的她不敢轻举妄动,一个不好要是被扣上一顶不孝的帽子,以后想翻身都难。   所以,无论怎么做,最后倒霉的都会是她。   除了几个长辈之外,下面还有几百口子的下人。   想到府里的下人,王熙凤就头疼。   荣国府历经近百年,府里大大小小的下人加起来人数超过千人,别的不说,单单是每月的月钱就不是一笔小数目。   可以说,单单下人的月钱,每年都要上万两银子。   再加上吃穿之类的,还有打赏,每年两三万两银子都止不住。   而府里的规矩,长辈屋里的小猫小狗都轻易伤不得,更不用说长辈屋里的下人了,就更得敬着了。   所以即便自己想要管教奴才,都管不了。   现在想想,可不就和琏二说的那样,到最后什么都得听老太太的。   想到这里,王熙凤脸色就变了…… 第三十八章 元春封妃   贾琏的玻璃生意因为和景隆帝合作的缘故,所以一个多月单单是利润就有十几万两银子。   景隆帝在收到贾琏送来的银票之后,也是高兴不已。   乾清宫,景隆帝拿着银票,笑着说道:“没想到这小小的琉璃生意,居然如此的赚钱,可见京中富贵之人不少啊。”   戴荃连忙恭维道:“这都是万岁爷您治理有方,才有了如今这太平盛世。”   “你啊。”景隆帝笑了笑,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冷笑道:“这群勋贵如此的奢靡,却不知道还国库的欠银,真是一群蛀虫。”   这话戴荃就不敢接了,勋贵的势力可不是小数目,再加上有太上皇在,暂时谁也动不了他们。   景隆帝也只是说说,也知道现在不是动他们的时候,于是便转移了话题:“你说朕该如何奖赏武平伯?”   景隆帝也是有些为难,要是奖赏吧,贾琏现在是伯爵,这点功劳不足以升爵位,可要是升官吧,贾琏现在二十多岁就已经是四品的参将。   可要是不奖吧,贾琏怎么说也是给朕一个赚银子的机会,看这利润,以后少说也是上百万两。   所以景隆帝还真有些为难。   戴荃也明白景隆帝的为难之处,于是出了个主意:“陛下,依奴才看,虽然不能直接封赏武平伯,但是陛下可以封赏他的亲人啊。”   景隆帝眼前一亮,贾琏现在是不好封赏,不过自己完全可以从贾家入手啊,突然景隆帝又想到了之前给自己告密的那个宫女,此女似乎是贾琏的堂姐。   “既然如此,那你就传朕旨意,荣国府之贾元春,性格恬淡,品德温雅,朕心大悦,特封贾氏为贾嫔。”   此时,荣国府却是一片平静。   政老二和贾琏都休沐在家,至于贾老流氓,不用说,和小老婆们玩捉迷藏呢。   突然,门口就来了一个传旨太监。   门子也是大吃一惊,一边恭敬的请太监入内,一边腿脚飞快的直奔大房和二房两处去传信,让主子们前去接旨。   整个荣国府,除了贾琏,其他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圣旨给惊住了。   贾赦,贾政等人都是连忙的穿好官服便急匆匆的赶去了荣禧堂。   下人们已经摆好了香案,等老太太等人来了之后,便直接跪地接旨。   宣读完圣旨之后,传旨太监便请贾政一同入宫面圣。   政老二跟着进宫了,可吓坏了老太太和王夫人等人。   老太太连忙让人将贾琏请了过去问话。   不光老太太和王夫人,就连王熙凤和薛姨妈等人也都出来打听情况。   毕竟贾老二被传进宫,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琏儿,你可听说了什么?你二叔不会有什么事情吧?”老太太担心的问道。   贾琏不在意的说道:“没听说有什么事,再说了,若是二叔出了什么事,还用得着专门传进宫去吗。”   老太太这才略微的放心下来:“说的也是,老二一向宽厚纯良,就算有什么也扯不到他身上。”   贾琏嘴角抽了抽,真不知道这老太太从哪里看出来贾老二宽厚纯良的。   眼瞎不成?   倒是王夫人在听到贾老二不会出什么事之后,反倒是对今天这出有些好奇,连忙问道:“那琏儿你觉得,宫里宣你二叔去,会是什么事?”   贾琏随口说道:“还能有什么事,听圣旨的内容,估计是和宫里的元春大姐姐有关吧。”   对于贾元春,贾琏是不在意的,多这一个不多,少这一个不少。   而且贾琏也不担心贾元春封妃之后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除非贾元春直接登上皇后宝座,不然对自己还真没什么影响。   恰恰相反,无论贾元春是封后还是封妃,想要在宫里混得好,不想像原著中那样早早的香消玉损,就得拉拢住自己才行。   实话说,后宫当中,别说是皇后妃子了,就算是太后都难以撼动实权大臣。   除非你是吕后武则天那等人物,不然,想要在后宫里混得好,就要看前朝家人的实力。   所以,贾元春封妃对自己的影响,也就仅限于荣府里二房会蹦跶的更狠。   贾琏不在意,贾母和王夫人却是关心的很。   “跟元春有关?你可知道是什么事?”老太太心中一惊,连忙问道。   王夫人一听是元春的事情,反倒是松了口气,不光没有着急,反而是得意了起来。   贾琏看了一眼王夫人,然后看向老太太说道:“这个孙儿就不知道了,不过老太太不妨问一下二婶,想必二婶要清楚一些。”   老太太闻言看向王夫人:“老二家的,你可知道是什么事情?”   王夫人连忙说道:“老太太不要听琏儿胡说,儿媳怎么会知道这宫里的事情。”   贾琏摇了摇头,也不在意的说道:“最好是不知道,不过老太太也不要着急,想必很快二叔就会从宫里回来了,到时候大家自然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这话说的没错,也就不在着急了,只是神态平和的等着政二老爷回来。   如果是之前,免不得会惊慌一些,只是现在有了贾琏这样一个新晋的伯爵,府里的主子们多少是多了一些底气。   很快,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政老二便一脸激动的从宫里回来了,并且还带回来了一个震惊贾家的消息,那就是元春被封嫔了。   贾元春在宫里已经蹉跎了好些年了,就连贾母和王夫人都有些不抱希望了,现在突然封嫔了,这让贾母和王夫人顿时便陷入了狂喜之中。   贾母在知道消息之后,瞬间便笑的合不拢嘴了,高声说道:“赏,老二家的,家里的丫鬟婆子,全都赏三个月月钱。”   王夫人闻言虽然有些肉痛,不过元春封嫔的喜悦瞬间就将这股肉痛给压了下去,当即便点头应了下来。   贾母搂着大宝玉高兴的说道:“我的宝玉啊,这下子我老婆子可算是安心了,如今你大姐姐成为嫔妃了,以后你就是国舅爷了。”   贾琏一脸的无语,你一个嫔位妃子的兄弟就敢以国舅爷自居,就不怕皇后的娘家兄弟弄死你吗? 第三十九章 老太太真不是人   荣国府出了一位娘娘,这在京城但凡和荣国府有些关系的勋贵人家,都知道了此事。   不想知道也不行啊,荣国府都派人专门告知了,再说不知道就说不过去了。   甭管贾元春是因为什么封为嫔妃的,但至少她现在成功上位了,这对于贾家,甚至是整个勋贵圈子都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所以,但凡是被荣国府通知到的勋贵家族,都表示会去庆贺。   哪怕心里骂着麻麻批,但是嘴里还是笑嘻嘻。   这就是勋贵们的生存之道,哪怕是恨你恨的要死,但是见到你的时候也会和你亲的如同兄弟一样。   而且,元春封妃,根本就不挡勋贵们的路。   因为,他们在宫中没人啊。   更重要的是,贾琏这个现在很红的武平伯爷,也是大家愿意和荣国府加深联系的原因之一。   后宫有贾嫔,前朝有武平伯,另外还有林如海,王子腾,史家两个侯爷这些亲戚,荣国府不知不觉的已经开始止住了颓势,再次进入了顶级的勋贵圈子里了。   别的不说,就一个力能举鼎的武平伯,就足以让所有人都重视荣国府了。   不说其他人对于这件事的看法,就只是他们眼中力能举鼎的武平伯,对于贾元春的封嫔却是一头雾水。   要说原著中元春封妃是因为告密再加上皇上想要赚银子才有的那么一出,现在自己也算的上是新皇的心腹了,而且还给景隆帝送了那么多银子,怎么还会给元春封嫔?   封嫔?   等等,和原著中好像是封妃?   还是什么贤元妃,而现在却只是一个小小嫔位,连个封号都没有。   看样子应该是和自己有关了。   想到这里,贾琏倒是笑了笑,对这件事就更没什么感觉了。   贾琏对老太太和二房的想法很是嗤之以鼻。   想要靠着一个后宫女子上位,怎么可能?   反正贾琏是不抱幻想,而且他贾伯爷也不稀罕。   而且贾元春能不能在后宫里好好的待下去,估计还要看贾琏给不给力呢。   毕竟,前朝和后宫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就拿康麻子的后宫来说,赫舍里氏为什么能够当皇后,还不是靠的索尼。   不是所有的朝代都是明朝,皇后妃子都从民间选。   至少据贾琏所知,景隆帝和太上皇的妃子基本上都是从官员的子女中大选出来的,只有少数是从民间出来的。   可以这么说,每一个妃嫔的背后,都站着一个家族,所以后宫女子想要在宫里站的稳立得住,还要看宫外的家人够不够厉害。   至于宠爱什么的,贾琏就表示呵呵了。   贾元春都多大了,二十五六了,放到现在都算得上是老阿姨了,更不用说是在十四五岁就结婚生子的古代了。   你说都二十五六的老姑娘了,人家皇帝凭什么宠你?   是喜欢你的皱纹?还是喜欢你的老成?   又或者喜欢你的成熟?   更何况贾琏还不止一次的听老太太说,元春端庄大气,那就更完犊子了。   哪个男人喜欢端庄大气的女人,我没事陪陪十六七的小姑娘她不香吗?   所以,元春想要好好的在后宫待下去,说不得就要靠着贾琏和林如海以及王子腾了。   贾琏无所谓,可是荣国府却是热闹非常。   晚上,众人围坐在贾母出,个个都是一脸喜色,就好像自己得了多大的便宜一样。   一向装菩萨的王夫人今日也装不下去了,嘴角的笑容就一直没有下去过,穿着一件华丽的衣裳,可谓是张扬非凡。   在她身边坐着的是薛姨妈和薛宝钗。   薛姨妈倒是真心为王夫人高兴,同时想着金玉良缘的事情。   这荣府出了个嫔位娘娘,而大宝玉作为娘娘的亲弟弟,怎么也不会差了吧,以后娘娘怎么也得给大宝玉一个爵位吧。   而自己的宝钗又是哪儿哪儿都好的人儿,这样看来,两个人还真是般配。   至于薛宝钗,既有些高兴,又有些不服,薛宝钗自认为自己也是端庄大气,而且一向觉得自己不必别人差,自己差的就是家世,如果自己出身在这荣府中,那自己何止会是一个嫔位,怎么也会是个妃位吧。   可惜,现在只能想想这些了。   至于未来,薛宝钗看了看大宝玉,还是先抓着眼前这个大脸怪吧。   之后的几天里,荣国府都很热闹。   贾琏也不好躲出去,只好跟着被贾母从小老婆堆里拎出来的贾老流氓以及贾不正经一起接待上门的客人。   看到这么多人来庆贺,贾不正经很是高兴,脸上全是压抑不住的喜色,好像元春封嫔之后,他就跟着平步青云一样。   贾赦反倒是不怎么在意,元春封嫔对大房没什么好处,贾赦也看不上一个没有封号的嫔妃。   想当初他贾大流氓出入皇宫的时候,皇后贵妃之类的都没少见,就连皇上都是三五天的就能见到一次。   一个小小的嫔位妃子,算个毛啊!   至于王熙凤,别说高兴了,差点没被气死。   “不就是封个嫔吗,这还只是个嫔就这么猖狂,要是封了妃,岂不是要将咱们大房赶出去。”王熙凤气愤的说道。   贾琏无所谓的说道:“你就让她们猖狂几天吧,反正是她们二房的事,你管那么多作甚。”   王熙凤闻言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我愿意啊,还不是我那个好姑妈,现在就差将府里给搬空了。”   贾琏轻笑一声:“怎么,还对府里的钱财有想法?”   王熙凤闻言瞬间就坐直了身子,咬牙道:“凭什么,府里的钱财本来就应该是咱们的,凭什么要让他们二房得了去。”   贾琏摇了摇头,这娘们,还真是要钱不要命的主。   不过也无所谓了,这府里,只要闹的不是太过,贾琏都不打算参与。   不过元春的封嫔,却是让贾琏想到了自己那个牙尖嘴利的林妹妹。   元春封嫔之后,势必要获得外边的支持,这时候林如海这个巡盐御史就显得很重要了。   而为了让林如海为贾元春站台,老太太很可能就会将林妹妹和大宝玉绑在一起。   以贾琏对老太太的认知,老太太是什么烂屁眼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说不得都能做出生米煮熟饭的事情来。   连小女孩都不放过,老太太真不是人! 第四十章 送林妹妹礼物   如同贾琏想的一样,贾母确实在算计着林黛玉,或者说在算计林如海。   贾母将林黛玉接到自己跟前,和大宝玉一起养着,为的就是让他们表兄妹两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老话说的好,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表哥表妹本来就显得关系近,这在一起养着,关系就更近了,老太太对这男女之事还是很明白的,想当初她……咳咳。   老太太打的就是这个算盘,两个孩子一起长大,有了感情,等将来说亲的时候,也会容易些。   老太太想着,只要两个孩子有感情,林如海就这么一个女儿,到时候林家的万贯家财还不都是自己的宝玉的。   所以说,这是对大宝玉最好的一个亲事了。   贾母算计林妹妹家的万贯家财,贾琏自然也算计林妹妹家的……宝贝妹妹。   相比起万贯家财,贾琏更喜欢林妹妹。   毕竟赚钱对贾琏来说太容易了。   肥皂,玻璃,冰块,实在不行就去边疆打一仗,到时候就什么都有了。   王熙凤自然是不知道贾琏的想法,不然怎么也要挠他一个大兔子。   至于王熙凤对元春封妃的看法,勉强算是高兴吧。   要是不花钱的话,说不得会更高兴。   是的,王熙凤对于王夫人的表现很是不爽,特别是在支援元春的事情上,就更不满了。   元春在女官的位置上的时候,荣国府里每年都要支援元春五千两,就是让她过的轻松一些。   这些年下来,元春在宫里是一点进展都没有,让人看不到一点希望。   就连老太太和王夫人都对她不抱什么希望了。   二十多岁的女人,说成熟,不够成熟,说青春,也不如十六七岁的女孩青春,长的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至于爬床,就更不要说了。   在皇后面前爬床,那不是打皇后的脸吗,正常的皇帝,为了自己和皇后的脸面,都不会给你好脸色。   所以,府里对元春基本上都放弃了,即便如此,府里对元春的支援还是一点都没有少,为的就是让她少受罪。   王熙凤本来也不在意的,一年几千两银子,也不算什么大事。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元春成了娘娘,王夫人便想要加大对元春的支援,从原来的一年五千两银子,涨到一年两万两银子。   这就让王熙凤不满意了,贾元春成了娘娘,关我屁事,凭什么要让我们大房跟着出钱。   贾琏自是不知道府里的这些事情,他现在正拿着琉璃作坊做出来的镜子朝着林黛玉居住的院子走去。   此时,林妹妹正在练着太极拳。   贾琏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直到林妹妹练完这才出声说道:“表妹这太极拳打的是愈发的熟练了,看样子是没有偷懒。”   林妹妹看到贾琏很是高兴,娇声说道:“表哥你怎么来了?”   贾琏笑着说道:“你表哥我来给你送礼来了。”   林黛玉疑惑:“好好的送什么礼?”   贾琏将一个小盒子拿出来,递给了林黛玉,林黛玉一看是一个妆奁盒,贾琏将盒子打开,推到了林黛玉的跟前。   林黛玉仔细一看,就看到了盒子里面的一面镜子,仔细看去,却是将人的模样的照的清清楚楚,林妹妹看的眼都直了,没想到贾琏会给自己送这样的好东西。   “怎么样?表妹可还喜欢?”贾琏笑着问道。   这年头,玻璃镜子绝对是撩妹的利器。   就这样的镜子,贾琏可是准备了十几面,从王熙凤到林黛玉,还要三春,薛宝钗,贾琏都给准备了。   就连李纨的那份贾琏都给准备了。   林黛玉没有说话,只是从脸上的笑容就可以看得出来,对于贾琏的这件礼物,自是十分喜欢的。   “表哥从哪里寻来如此精美的镜子?”林黛玉担心的说道:“凤辣子哪里表哥可有准备好,不然到时候可有你好受的。”   贾琏自然明白林黛玉的意思,如果让王熙凤知道自己有如此宝贝没有送给她而是给是林黛玉的话,就她那个性格,还不得闹翻了天。   好在贾琏早就准备好了,便笑着说道:“表妹放心,你表哥做事,向来是滴水不漏,母老虎那里我已经备好了。”   听到贾琏称呼王熙凤为母老虎,林黛玉也是觉得有些好笑。   对于贾琏对自己的态度,林黛玉不是不知道,不过她也不在意。   贾琏如果真有那个本事,自己就算是做小又何妨,前提是贾琏能够说服自己的爹爹,还有荣府的外祖母等人。   另外还要让凤辣子能够接受。   如果二表哥真的能做到这些,那自己认了又何妨。   所以从始至终,林黛玉都不曾担心两人的事情,成了,自然是好,不成,也没什么。   也正是这种心态,所以林黛玉在对待贾琏的时候,才会显得那么坦坦荡荡。   贾琏自然也知道林黛玉的意思,反正他是不会错过林妹妹的。   林妹妹是何许人也,是后世万千男同胞心中的梦中情人。   来到红楼里,谁不想见见林妹妹,谁不想娶了林妹妹?   说不想的,咱只想送你一句话:呵,TUI!   等贾琏离开之后,林黛玉拿着镜子是爱不释手,一旁的紫鹃一边倒茶便说道:“姑娘,琏二爷对您还真好,这么宝贝的东西都给您送了来,可见是有心了。”   林黛玉嘴角微微上扬,心里非常高兴,不过嘴上却是说道:“你这个丫头,都快成你们琏二爷的丫头了,如果你真要有心的话,我找个机会将你送给表哥得了。”   紫鹃脸色一红,不好意思的说道:“姑娘就不要打趣奴婢了,不过奴婢确实觉得在这府里,能如此在意您的,也就老太太和琏二爷了,虽说宝二爷对您也很好,但是那种好却很让人没有安全感。”   林黛玉想到贾宝玉,也是微微一愣,自己似乎好久没有在意过大宝玉了……   想到大宝玉的所作所为,再想想琏二哥的所作所为,谁对自己真正的好,一眼可知。   想到这里,林妹妹只能在心里对大宝玉说一句对不起了。   咦,这镜子真好看! 第四十一章 义忠郡王堵门   “武平伯好大的面子啊,本王想见你一面都如此困难,怎么,成为伯爷,就看不起我这个王爷了?”   堵在马路中间的义忠郡王看着贾琏冷笑道。   贾琏看了看这个在原著中没有出场过的义忠郡王,倒是有些好奇。   义忠郡王的老爹,也就是原著中被提及到的那个坏了事的义忠亲王。   也就是贾琏便宜爹贾老流氓给人当过伴读的那位先太子,要是他爹还活着,这货估计怎么也要是个亲王或者太子之类的。   只可惜,先太子都自杀了有二十多年了。   太子这个身份,天然的就给义忠亲王一种大义,这也给了义忠郡王一种错觉,如果自己父亲没有死的话,那龙椅上的那个位置就会是自己的。   所以,现在的义忠郡王是一门心思的盯着景隆帝的屁股,就等着有一天能插一脚。   可是他也不想想,义忠亲王都死死多久了,这么长时间下来,当初的留下的先太子心腹还能有几人在。   更别说当初义忠亲王犯事之后,太上皇因为愤怒而杀的一大批义忠亲王的手下,就连贾琏的外祖父全家都因为此事而受到了牵连。   贾赦更是因为这事而避居马棚边二十多年没敢出来。   贾敬也因为此事而去了山上修道。   可见,此事的严重。   等事情过去之后,太上皇可不会觉得自己的儿子有错,觉得一切都是被手下挑唆的,所以对先太子又有了愧疚和后悔之情,于是又追封其为义忠亲王。   义忠?   这两个字哪个放到先太子的身上都是个笑话,但是太上皇不在乎,不光如此,太上皇还将义忠亲王的爵位由先太子的儿子继承了下去,也就是现在的义忠郡王。   对义忠郡王这位先太子唯一存活的儿子,太上皇也是十分的宠爱,甚至是放到身边教养了一段时间,让太上皇的儿子和大臣们都有些担心,会不会来一个皇太孙的戏码。   太上皇的宠爱,给了义忠郡王一种假象,那就是觉得皇位应该是自己的。   毕竟自己爷爷是皇上,老爹的太子,自己是嫡长孙,继承皇位也是应该的。   只是太上皇不这么想,将孙子的心养大之后,太上皇就让义忠郡王出宫了,然后自己又干了十几年的皇帝。   要不是最后几位皇子争皇位下杀手,将其气的有些中风的话,恐怕其还能在这位置上干个十几年。   有些中风的太上皇迫不得已的找了个看起来听话的儿子当皇帝,就退位了。   可以说,如果是在新皇刚刚继位的时候发动叛乱,说不定还真能有机会坐上那位置。   可是现在景隆帝当皇帝都干了四年了,虽然有太上皇的桎梏,但是皇位却是已经稳固了。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皇位只会越做越稳固。   所以想要现在造反,那基本上就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就算是之前太上皇宠爱义忠郡王的时候,都没有给义忠郡王什么权利,只是养在身边,可是实权却没有多少。   现在虽然有点人马了,但是想要靠着这点人马造反,恐怕还没开始呢,就被人告发了。   义忠郡王不是不知道这种情况,可知道又怎么样,心都养大了,再加上自己的身份,所以他怎么能接受本应该是自己的皇位却被别人夺了去。   所以才这么迫切的想要拉拢贾琏,和整个贾家。   贾家在京营和九边的人脉义忠郡王也是知道的,毕竟贾家先后有三人做过京营节度使,先后两代四位国公都在九边打过仗。   所以,要是抡起军权,整个京城能和贾家比的没有几家。   为了拉拢贾家,义忠郡王将自己那见不的光的妹妹秦可卿嫁到了宁国府,就是为了拉拢贾家。   而现在荣国府又出了一个万人敌的贾琏,就更让义忠郡王眼热了。   一个万人敌的猛将,这对于他的大业可是有着巨大的好处。   所以便三番五次的想要见贾琏,好行拉拢之事。   原本想的很好,贾家之前就是先太子的手下,贾琏的父亲更是自己太子爹的伴读,这关系,可谓是杠杠的,想要拉拢还不是轻而易举。   可惜让他失望的是,贾琏是连面都不见。   贾赦也是窝在荣国府里很少出来。   所以也就有了今天这一幕,义忠郡王直接来堵贾琏了。   看到义忠郡王,贾琏也是不在意,你一个身份敏感的王爷,大街上就堵我一个手握军权的伯爷,是不是猖狂了点?   贾琏淡淡的笑道:“臣见过义忠郡王,不知道义忠郡王找臣何事?”   义忠郡王眯着眼睛看向贾琏,冷声说道:“武平伯不会是想在这儿和本王说话吧。”   贾琏摇了摇头,看样子自己是躲不过了。   两人来到了一处茶楼,贾琏也不说话,反倒是义忠郡王看着贾琏,冷着脸说道:“贾琏你好大的胆子,本王几次请你,你都不来,是不是不把本王看在眼里。”   贾琏笑着说道:“王爷说的这是什么话,臣对王爷可谓是久仰大名,不过臣乃是军中大将,王爷又是郡王之尊,咱们两个见面,会让人想多的,臣不来见王爷,也是为了王爷好。”   “哼!”义忠郡王冷哼一声,不满的说道:“看样子你还是为了我好了?你就不怕本王找你麻烦吗?”   贾琏看了一眼义忠郡王,毫不客气的说道:“哦?王爷能怎么着臣的麻烦?臣还是有些好奇的。”   义忠郡王看着贾琏,冷冷的说道:“贾伯爷也是在说本王没实力吗?”   贾琏笑了笑,说道:“那倒不是,只是有些想不明白王爷为什么非要见臣,王爷难道就不怕皇上知道了会更加的猜忌王爷吗?”   义忠郡王不屑的说道:“本王就是什么都不做,那位也不会对本王放松警惕,更何况若是本王什么都不做,那位才会更高兴吧。”   贾琏摇了摇头,说道:“王爷做不做,都没什么用,臣劝一句,还是不要折腾的好。”   义忠郡王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冷笑道:“贾伯爷这是不愿意加入本王麾下了?” 第四十二章 傻子才陪你玩造反呢   义忠郡王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冷笑道:“贾伯爷这是不愿意加入本王麾下了?”   贾琏看了看义忠郡王,实在是不知道,这个在原著中连面都没有的王爷怎么就那么自信来撩自己。   我好好的跟着皇上干难道不香吗?   非要跟着你这么一个明知道不会成功的蠢货去造反?   贾琏觉得自己造反当皇帝都比这货的成功率要高。   “王爷是在说笑吗?”贾琏扫了义忠郡王一眼开口说道。   “你什么意思?”义忠郡王闻言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贾琏,你不要以为你现在是伯爵了,就能无视本王,真要是把本王惹的不高兴了,本王让你全家都不高兴。”   贾琏笑着说道:“是吗?那我倒是希望王爷能够让臣全家都不高兴。”   义忠郡王闻言才想起来荣国府里的那些破事,冷笑道:“看样子你们荣国府内闹的很不愉快啊,怎么样,要不要本王帮帮你?只要你跟着本王,你府里的事情本王帮你搞定。”   “还是免了吧,就那些人,臣若是在意,早就收拾了。”贾琏不在意的说道:“臣还是不跟着郡王爷胡闹了。”   义忠郡王被贾琏的话气的要命,不过还是忍住了,冷笑道:“怎么,贾伯爷就这么不看好本王吗?”   贾琏嗤笑道:“我要说看好王爷,王爷会信吗?”   义忠郡王冷冷的看着贾琏,贾琏却是毫不在意的说道:“如果是几年前,王爷或许还有点可能,毕竟那时候义忠亲王的心腹手下还有那么一些,再加上有太上皇的愧疚,说不定王爷还真能成功,至于现在嘛,呵呵。”   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意思已经出来了。   义忠郡王闻言不屑的说道:“怎么,贾伯爷这是觉得本王手里没有人吗?还是说,你们贾家已经成了那位的走狗。”   贾琏也不在意义忠郡王的话,而是笑呵呵的说道:“王爷何必说的那么难听呢,当年的事情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据我所知,当年我贾家能追随义忠亲王也是奉了太上皇他老人家的旨意而已,当年我贾家没有劝告义忠亲王,那是我贾家的错误,我贾家也为此付出了代价,所以说我贾家并不欠义忠亲王的,我贾家自始至终效忠的都是皇位上坐着的人。”   义忠郡王被贾琏的话说的恼怒不已,冷笑道:“怎么,这是觉得本王的父亲是个失败者?还是觉得本王也会是个失败者?”   贾琏好笑的看了看义忠郡王,实在是不知道这货怎么有那么大的优越感。   贾琏觉得自己有义务滋醒他,还不能让他尝到甜头。   于是便轻笑着说道:“王爷,不知道您坐在这里说这番话的底气是什么?是军中的几十万部队?还是朝中大半的阁老大臣。”   “还是说仅仅只是靠着太上皇的势?”   说到最后贾琏还似笑非笑的看向义忠郡王。   义忠郡王默然,不过还是问道:“怎么,这是看不起本王?还是说你对太上皇不满?”   贾琏对于义忠郡王的威胁不感兴趣,轻笑着说道:“那倒不是,太上皇他老人家对我贾家是恩重于山,我贾家上上下下对于太上皇都是万份的感激和崇敬,只不过臣还是要告诉王爷一声,太上皇他老人家今年已经是古稀老人了,王爷就算是能靠太上皇,还能靠多久,难不成要一辈子都靠太上皇?”   义忠郡王脸色一变,显然被贾琏说中了担忧之处。   太上皇年纪大了,在退位的时候就已经七十岁了,而新皇是他的第十二子,继位的时候也都有三十多岁了,从去年开始,太上皇的身体就开始愈发的不好了。   刚退位的两年还时常的去朝堂上听大臣们汇报国情,但是最近却是精神愈发不济,对朝堂和国事都有些力不从心,对新皇的控制也是有了松懈,这也是让义忠郡王着急的地方。   现在新皇的势力越来越大,若是等到太上皇驾崩之后,自己就更没有机会了。   对于义忠郡王来说,等太上皇驾崩了,自己是造反也死,不造反也会被收拾,反正自己这个前太子的儿子,是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贾琏这是知道这种情况,华夏历史上就有这么一段相似的,是康麻子时期的,康麻子的二儿子被废掉之后,康熙就养了废太子的儿子弘皙。到了他四儿子继位的时候,还奉了弘皙为郡王,后为亲王,可是等乾隆继位之后,弘皙就被以谋逆为由革除了王爵,并且圈进起来,没几年就死了。   义忠郡王这个身份,就算景隆帝最后不收拾他,等下一代皇帝继位之后,也会找由头收拾他。   他这个身份,天然的就欠收拾。   义忠郡王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着急的拉拢贾琏。   看着贾琏的样子,义忠郡王有些无奈,又有些阴沉的说道:“贾伯爷,相助本王如何?事成之后,本王给贾伯爷一个世袭罔替的国公爵位,如何?”   世袭罔替的国公爵位?还真是好大的手笔。   贾琏笑了笑,看着义忠郡王,淡淡的说道:“王爷虽然手笔很大,但是可惜,王爷如今已经没有机会了。”   “什么意思?”义忠郡王脸色十分难看。   贾琏毫不客气的说道:“王爷以为自己还有机会?不说皇上已经坐稳了皇位,就算是没坐稳,这皇位也和王爷无关了。”   义忠郡王脸色难看的看着贾琏,没有说话。   贾琏也不在意,接着说道:“王爷,你可知道太上皇的儿子当中,有多少人对皇位虎视眈眈,这种情况下,除非王爷有百万大军,堂堂正正的以雷霆之势进入京城,不然皇位就和王爷无关,毕竟哪怕是皇上出了变故,可无论父死子继,还是兄终弟及,都和王爷无关,这种情况,哪怕是太上皇说话都没有用,毕竟这是乱了朝纲的大事,是能影响大赵百年传承的事情,如果开了这个先例,那可就等于否定儿子的继承权,要知道前唐之乱还犹在眼前。” 第四十三章 贾珍,你个LSP!   前唐之乱的例子还在史书上写着,自从李世民将自己亲爹赶下皇位之后,唐朝的继承人最喜欢的就是将自己老爹赶下去。   唐朝一共21个皇帝,当了太上皇的就有4个。   可以说,李世民开了赶老爹下台自己当皇帝的先河。   所以说,只要太上皇不想坏了大赵江山,就绝对不会选择义忠郡王当皇帝。   新皇有儿子,也有兄弟,傻子才会选新皇的侄子当皇帝。   义忠郡王想要当皇帝,只有造反,宫变。   贾琏可不愿意跟着这货玩什么造反的把戏。   “难道说,本王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义忠郡王脸色难看的看向贾琏。   贾琏轻轻一笑,淡淡的说道:“也不是没有希望,只要王爷掌握住京营和禁军,想不成功都难,问题是王爷掌握住了吗?”   义忠郡王脸色阴沉,质问道:“你在耍我?”   贾琏不在意的说道:“我只是在告诉王爷一个事实,王爷基本上已经没有希望了,所以就不能折腾了。”   见义忠郡王脸色不善的看着自己,贾琏再次说道:“当然了,我知道王爷手底下有一批人,在朝中也有大臣支持,但是王爷真的以为你手中的人就全部效忠于你?”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什么?”义忠郡王皱了皱眉头。   “王爷难道不知道锦衣卫的作用?王爷自以为做的很隐蔽的事情,说不定锦衣卫手里的情报可能比你知道的都要多,至于你手底下有哪些人,恐怕现在大部分都已经上了锦衣卫的黑名单,而据我所知,太上皇已经将锦衣卫的一部分权利给了皇上,所以王爷觉得皇上是知道呢还是知道呢,还是知道呢?”   义忠郡王闻言脸色大变,锦衣卫?   没想到贾琏说的居然是这个,对于锦衣卫,义忠郡王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锦衣卫是皇帝的耳目,是用来监察百官的,最厉害的时候就连大臣们晚上做了什么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现在虽然没那么厉害了,但是对于一些皇帝关心的人物却从不放松。   自己父王义忠亲王宫变就是被锦衣卫提前知道了消息,才没有成功。   之前他一直以为锦衣卫的权利还在太上皇的手里,没想到太上皇已经将锦衣卫的一部分权利给了新皇。   这代表什么义忠郡王太清楚了。   这代表着太上皇根本就没有换皇帝的心思,那自然也就不会帮着他了。   而且现在更重要的是,当今是否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手下有哪些人?   会不会被太上皇截了下来?   想到这里,义忠郡王就有些心慌意乱,看向贾琏的目光也有些急切:“贾伯爷,你父亲贾恩侯是我父王的伴读,你外祖父是我父王的老师,再加上我妹妹秦氏又嫁到了你们贾家,咱们两家现在既有师生情谊,又有同学之情,还有姻亲关系,这么亲近的关系,贾家想要置身事外也是难事,贾伯爷不妨考虑一下帮助本王如何?”   贾琏皱了皱眉头,贾老流氓是先太子的伴读他知道,外祖父是先太子的老师贾琏倒是第一次听说,也是了,自从来到红楼,贾琏从来都没听人提起过自己的母族。   大宝玉的母族是王家,林妹妹的母族是荣国府,贾环的母族是赵家,只有自己,似乎是没有母族出现过,原著中好像也没有提到过。   这就让贾琏有些好奇了。   看到贾琏皱眉,义忠郡王以为有戏,连忙说道:“贾伯爷放心,本王也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我父王的人脉关系至今都还存在,另外我府上也不缺钱,所以只要贾伯爷加入,千军万马,唾手可得。”   贾琏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人傻,真没治。   见义忠郡王想的那么美,贾琏也懒得继续说了,而是敷衍道:“王爷,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对皇室斗争没什么兴趣。”   已经幻想着自己要登基当皇帝的义忠郡王听到贾琏的话,那叫一个愤怒,一脸愤怒的说道:“贾琏,别给脸不要脸,本王的妹妹可是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死在了你们贾家,这件事情若是被捅出去,你们贾家可没有好果子吃。”   贾琏无所谓的说道:“王爷说笑了,那是宁府的事情,和臣有什么关系,这京城上到太上皇和皇上,下到平民百姓,谁不知道我父亲被逼着给人腾地方住在了马棚边上,京城人还有好事人给家父起名叫马棚将军,所以这种事情我们父子是肯定不清楚的,相信太上皇和皇上也会给臣父子一个清白的,至于秦氏的死,郡王爷还是该找谁找谁,恕臣先行告退了。”   看到贾琏如此说,义忠郡王那叫一个气,冷笑着说道:“贾琏,你说的怪好,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毕竟秦氏可是死在你们贾家的,我就不信你们能脱得了干系。”   “王爷随便想,臣告退。”   贾琏笑了笑,拱手施礼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和这么个脑残说话,太费劲了。   都和你说了,你就死了也没希望了,还一个劲的想要造反,真以为造反这个词是你发明的啊?   不过秦可卿的死,贾琏还是有些头疼的。   毕竟秦可卿身份敏感,还死在了贾家,虽然只是宁府的事情,但是荣府有没有插一脚还真不好说。   至少贾琏觉得老太太和王夫人是插了一脚的。   不过贾老流氓说这事已经搞定了,贾琏也就不担心了,毕竟贾老流氓这么一个胆小的人,都说摆平了,那估计是真的摆平了。   倒是秦可卿的那个愿望,就有点难搞了。   不想和贾珍玩翁媳游戏,那现在人已经死了,还怎么满足秦可卿的这个愿望?   想到这里,贾琏就有些头疼,毕竟贾琏也有些不清楚如果完成不了任务,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贾珍你个LSP,玩谁不好,非要和儿媳妇玩游戏。   你们玩的倒是开心了,可是我就要头疼了。   如果贾珍在这里的话,贾琏一把剑捅死他的心都有了。   尼玛一个LSP,连儿媳妇都不放过,真禽兽。 第四十四章 贾母的算计   贾琏很不爽贾珍,荣府里也有人很不爽贾琏夫妻。   流水宴过后,王熙凤和王夫人就为了银子的事情闹了好几回。   此时的王熙凤和原著中还是有很大不同的,此时的凤辣子身上可是有着伯爵夫人的超一品诰命,自然不在意元春在宫里是不是有大造化。   反正有大造化也没我啥事。   王夫人自然不这么认为了,王夫人觉得自己的元春现在可是荣国府的牌面,给她捧面子就是给荣国府捧面子,给元春花钱那是荣国府的荣幸。   此时的荣禧堂里王夫人就在对着贾老二吐槽着王熙凤。   “凤丫头也真是的,难道她就不知道元春好她才会好吗,竟然如此扣扣索索,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身份。”   “我看她就是眼红了。见不得咱们二房好,也不想想当初她才嫁进来的时候是谁帮着她的,要不是我照顾,这府里哪有她说话的份。”   “真是一帮眼皮子浅的,难道元春好了他们就没有好处了?”   “不行,这次给宫里的银子一定要增加,我怎么也不能让我的元春在宫里受了委屈。”   王夫人说个不停,就如同自己女儿在宫里成了皇后太后一样。   贾老二虽然听着自家黄脸婆唠叨个不停很不高兴,但是对于黄脸婆说的话更不爽。   不过,贾老二还是能看得清楚大房对于元春成为娘娘之后的态度的。   大房里贾琏都已经成了伯爵,小王氏也是超品的诰命夫人,根本就不用依靠元春,相反,元春还要依靠贾琏。   想到这里,贾老二就摆了摆手,没好气的说道:“行了,你就不用说了,琏儿已经是伯爵了,琏儿媳妇也是伯爵夫人,根本就没想着占元春的光,反倒是元春,想要在宫里受宠,还要琏儿的支持,你就不要没事找事了。”   王夫人脸色一僵,心中很不满意贾老二说的话,但却也知道贾老二说的不假。   只是她不相信贾琏会这样做罢了。   “老爷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元春还用得着琏儿支持?到时候有老爷的支持就足够了,现在元春有了出息,相信过不了多久,老爷的才华就会被万岁爷看到了,到时候老爷自然会平步青云,哪里还用得着别人。”   这话说的王夫人自己都不相信。   王夫人嫁给贾老二几十年,除了一开始眼瞎没看明白贾老二的为人外,后来便慢慢的知道了贾老二的本事。   不过这话说的虽然不可信,但是贾老二还是十分的受用,贾老二可是一直惋惜自己的才华不被重用的。   现在自己女儿成了娘娘,那自己的才华想必不久就要被上面看到了。   想到自己在朝堂上挥斥方遒的场景,贾老二不由的有些醉了。   虽然想的美,但是嘴上贾老二还是装作不在意的说道:“这话还是不要说了,老爷我向来不在意官职,在其位谋其政,现在也挺好。”   王夫人闻言在心里鄙视的贾老二一番,脸上却是一脸笑意的说道:“老爷说的是。”   贾琏和王熙凤自然不知道荣禧堂里的事情,贾琏没空是因为他和义忠郡王见面的事情已经在京中传开了。   荣庆堂。   贾母看着贾琏,眯缝着眼缓声问道:“听说你和义忠郡王见面了?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贾琏心中一动,看样子是有人来和老太太这里说了什么。   贾琏随口说道:“想必老太太也知道义忠郡王想要干什么,他自己想死,咱们就不要参与了,毕竟皇家事也不是咱们能参与的。”   “哦?琏儿你不看好义忠郡王?”   贾母低垂着眼眸,看不出心中的想法,只是问道:“为什么?”   贾琏淡笑着说道:“义忠郡王现在要大义没大义,要实力没实力,就凭着义忠亲王留下的那点子人脉,想要和当今斗,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你可知道,太上皇可是一直都很喜欢义忠郡王的,你就这么肯定,义忠郡王没机会?”   看了一眼老太太,贾琏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说道:“老太太,孙儿可以肯定,太上皇哪怕再喜欢义忠郡王,也不会让义忠郡王上位的,毕竟如果义忠郡王上位了,那义忠亲王就要有追封,那太上皇和义忠亲王的那点子事情就要被写进史书了,太上皇那么爱惜名声的人,自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写进史书的。”   “而且,老太太要知道,太上皇现在已经七十多了,当今上位也继位四年多了,这种时候义忠郡王想要成事,只有起兵攻打京城,还要在一天之内成功,不然是不会成功的。”   说到这里,贾琏摇头说道:“这种根本不会成功的事情,孙儿可不想参与。”   听了贾琏的话,贾母也是暗自心惊,没想到义忠郡王的机会会如此的小,不过贾母也不是很在意贾琏的说法,毕竟当年的事情有很多都是贾琏不知道的。   至少平安州和南安郡王都和义忠郡王有联系的事情,贾琏就不知道。   所以,贾母还是决定冒险一试。   贾母的做法,也是大家族中很常见的。   这也是为了保证家族传承的一种做法,通常都是主脉加入机会大的阵营,支脉加入其它机会少的阵营。   只不过按照贾母的想法,是二房跟着机会更大的当今,而贾琏和大房则是出面跟着义忠郡王。   想法虽好,只是没想到贾琏对义忠亲王如此不感冒,这让贾母也有些无奈。   整个荣国府里,也就只有贾琏才能义忠郡王和当今注目,至于二房,贾母也知道,也就只能在旁边摇旗呐喊。   当今和义忠郡王若是知道了贾母的这种想法,恐怕只会嗤之以鼻,二房?能有什么?有钱还是有兵?还是荣国府在京营的人脉关系?   只是贾母不会想到这些罢了。   虽然贾琏表明了立场和态度,但是贾母却是洒然一笑。   真以为你成了伯爵就能当家作主了?   这府里可是老婆子说了算的。   想到这里,贾母眼中就闪过一道精光…… 第四十五章 王熙凤怀孕了   贾母的打算很简单,毕竟贾老流氓的贴子一直都在贾政的手里掌握着,可以说贾政外出交际基本上用的都是贾赦的名义。   而且在官场上,人们除了认官员本人之外,就只有认贴子了。   贴子,也就是大印。   贾赦的官印就一直被贾政用着,不然贾政连代表荣国府外出交际的资格都没有。   至于义忠亲王失败之后贾赦和贾琏怎么办?   关我屁事?   贾琏可不知道贾母是怎么想的,不然分分钟嫩死她的心都有了。   贾琏这时候什么都还不知道,因为到了自己院子里,贾琏就听到了一件好事。   那就是王熙凤……终于怀上了。   话说王熙凤早上从贾母的院子回来之后,刚回到屋子里,就忽然觉得头脑一阵恍惚,有种胸闷憋屈的感觉。   王熙凤被这种感觉给吓了一跳,赶忙坐了下来,过了好一会,才感觉好了一些。   丫鬟平儿看见王熙凤的样子,急忙跑了过来问道:“奶奶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王熙凤摆了摆手,也没有在意,自己这段时间陪着王夫人斗智斗勇,难不成是最近太强了,所以身子都被掏空了?   想到这里,就有些担心的说道:“我突然就感觉有些胸闷,平儿你说我不会是身子出什么问题了吧?”   要知道斗心眼就会掏空身子,那自己就不和二房计较了。   平儿倒是不知道王熙凤想的那么多,在听到王熙凤说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就想到了一件事,连忙说道:“奶奶,你月事好像有些日子没来了。”   王熙凤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平儿见王熙凤那一脸懵逼的样子,有些欢喜的说道:“奶奶,您这段时间和二爷闹的有些欢,是不是……”   说到这里,王熙凤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也不在意平儿的打趣,着急的说道:“真的?”   不是王熙凤不着急,嫁给贾琏也有好几年了,可是这两年里除了小产了一次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了,这让王熙凤在府里也是有些挺不起腰来。   想到这里,王熙凤就有些患得患失了。   平儿连忙安慰道:“奶奶,一切等太医来了不就知道了吗?”   “对对对,平儿,快去让人请太医,快点!”   果然,王熙凤怀孕了。   王熙凤怀孕的消息,眨眼间便传遍了整个荣府。   荣府的所有主子都知道了这个消息,王熙凤怀孕对荣国府可是一件大事。   自然也是有人高兴,有人愁。   欢喜的自然是大房的人。   贾赦在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   这老流氓表达高兴的方式就是送东西,半天不到的时间,王熙凤便看到平儿捧着几个紫颤木的盒子进来里间喜滋滋的说道:“奶奶,快来看看大老爷送来的东西,我刚刚看了看,都是好东西。”   王熙凤打开看了看,一套云凤纹金的头面,一块金丝玉的玉锁,还有项圈等金镶玉的物品,都是王熙凤和孩子用的。   一件比一件贵重。   王熙凤和平儿都被贾老流氓的手笔给惊到了,平儿啧啧赞道:“没想到大老爷居然如此舍得,现在就给这么多好东西,要是奶奶生下了哥儿,那岂不是会更多。”   王熙凤倒是不吃惊贾赦手里有这么多好东西,因为早在以前她就听姑妈说起过自己公公手里有很多好东西。   “平儿你是不知道,咱们这位大老爷当年可是很受宠的,听说第一任国公和国公夫人两人的所有私房最后都基本上留给了大老爷了,要是比谁富的话,大老爷恐怕才是咱们府里最富的人,想我也是个傻子,这么富的人就在眼前,居然都没想到,居然还为了府里这点小钱计较。”王熙凤感叹道。   此时的王熙凤可不是原著中的王熙凤,要身份有身份,现在还怀了孕,而且还见识到了自己公公的土豪,这想法自然也就和原著中不一样了。   贾赦高兴了,贾母自然也是高兴的。   先不说自己算计大房的事情,这大房毕竟也是荣国府的人,这有了后,也能加强大房和贾琏对府里的感情。   有高兴的,自然也就有高兴的。   这整个荣国府里,要说最不高兴的,自然也数王夫人了。   王夫人本来在屋子里拜着菩萨,当周瑞家的说了王熙凤怀孕的事情之后,王夫人差点连菩萨都想砸了。   这凤辣子现在就如此的强势了,这要是有了儿子之后,指不定会猖狂到什么地步呢。   老天爷也是不开眼,怎么不让这样忘恩负义的人断子绝孙呢。   于是在菩萨面前祈祷元春会事事如意的王夫人直接改为祈祷王熙凤生不下孩子,最好是难产而死,一尸两命,如果大房的人能死绝就更好了……   贾母却是直接去了王熙凤的小院子。   “哎呀,怎么劳动老太太来,有什么事您吩咐一声,孙媳过去不就行了。”王熙凤笑着说道。   贾母笑着说道:“你这破落户,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还这么不着调。”   “听说你请了太医,太医怎么说的?”   平儿在旁边回答道:“太医说,奶奶的脉象却是是滑脉,大概是一个半月的样子,只不过最近奶奶过于操劳,才会有胸闷头晕的症状,休息两天就好。”   贾母闻言顿时便责怪道:“你这孩子,连自己怀没怀孕都不知道吗,平日里就知道争强好胜,以后可不能如此了。”   不管贾母这话说的是真是假,王熙凤却是是听进去了。   贾母沉吟了片刻,便直接说道:“你嫁进来也有四五年了,一直都没有身孕,老婆子我心里也一直很着急,更何况你公公婆婆,现在好了,你有了身孕,我老婆子也算是松了口气。”   “这样吧,为了你的身子,从今儿起,府里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让你二婶先帮你管着,你就安心养胎,一切以孩子为主。”   如果是在之前,王熙凤绝对不会愿意,可在知道自家公公的富有之后,王熙凤也就不在意了,大大方方的应了下来。   现在天大地大,都没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大。 第四十六章 被盯上的贾政   “这……我这就当爹了?”贾琏既惊喜,又有些茫然。   从来就没有当过爹的他,在这个世界居然要当爹了,这让他有些惊喜。   茫然的是,这个世界只是他经历的一个任务世界,他害怕自己以后都回不到这个世界,这让他又有些恐慌。   若是生下了孩子,自己却不能在这个世界里了,那孩子岂不是就没有了父亲?   只是贾琏暂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以前他只给小姑娘小媳妇们当过爸爸,现在这么突然有了自己的孩子,还真有些不知所措。   他自问,自己能不能当一个合格的父亲?   还好的是,王熙凤现在已经二十多岁了,已经到了最佳生孩子的年龄,不然贾琏就该担心了。   不过,贾琏突然想起来,原著中贾琏这时候好像是有一个女儿的,叫什么巧姐,还是十二金钗之一,难不成这个就是巧姐?   和王熙凤温存了半天,等王熙凤睡着了,贾琏便先离开了。   而此时的皇宫里,景隆帝也正在和戴荃说着什么。   “万岁,如今琉璃的生意已经在江南铺开了,至于西南和西北方面恐怕还需要一些时间,如果在全国都铺开的话,恐怕一年至少也是几百万两银子的收入。”戴荃说道。   景隆帝在得到琉璃的生意之后,便将琉璃的生意交给了戴荃,让戴荃的人负责,这笔钱最后都是要进入景隆帝自己的内库的,至于进国库,景隆帝就没想过,恐怕刚进去就会被太上皇给要走。   听了戴荃的话,景隆帝心情大是舒爽,就像做了一个全身按摩一样,爽的不要不要的,照这样下去,自己就有钱做一些事情了。   有钱,有兵,再加上贾琏这样一个绝世猛将,景隆帝这才对自己的安全放心了一些。   一直以来,景隆帝都有种总有刁民要害朕的错觉。   现在好了,总算不能时时刻刻担心被人拉下马了。   “义忠郡王那边有什么消息?”景隆帝问道。   “回万岁爷的话,从前两天义忠郡王见完武平伯之后,就一直在和宁荣两府里的人联系,至于是不是和安平伯联系,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戴荃说道。   “宁荣两府?贾家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还想要博个从龙之功不成?”景隆帝皱眉道。   戴荃小心翼翼的看着景隆帝,不敢说话。   景隆帝思考了片刻,便嘱咐道:“紧紧的盯着贾家和义忠郡王,朕倒要看看这贾家到底想干什么,还有义忠郡王,除了和贾家联系之外,还有其他的动作吗?”   对于义忠郡王,景隆帝一直都不敢放松警惕,毕竟义忠郡王的身份太过敏感了,先太子唯一的儿子,当年废太子事败,自尽身亡,只留下这么一个孩子,太上皇心存愧疚,不但没有处置,还将后来追封给先太子的义忠亲王的爵位给了这个孩子,甚至在后来还亲自养育了一段时间,对其是倍加宠爱,可这也养大了义忠郡王的心,让他觉得自己才是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呢。   甚至有一段时间,朝中居然还有立皇太孙的言论。   所以,对义忠郡王,景隆帝一直都是千盯万防。   “回万岁爷的话,义忠郡王除了和宁荣二府联系密切之外,再就是和一些大臣有些联系了,至于其他的,奴才倒是没有发现。”   景隆帝点头,然后问起了贾琏:“贾琏在和义忠郡王见面之后,都在做些什么?”   “武平伯在那天之后一直待在府中,倒也没做什么事情,只是听下边人说武平伯和荣府老太君在荣庆堂里谈了好一会话,至于谈些什么,奴才就不知道了。”戴荃说道。   “史太君?”景龙帝冷哼一声:“这个老太婆整天上跳下窜的,不是和义忠郡王联系,就是和南安郡王通信,真当着大赵江山是你一介妇人能够插手的。”   景隆帝对荣国府的史太君,很是不满,没别的,就是因为这老太太太能跳了。   脚踏两只船,还说得过去,居然还敢和异姓王有勾结,这就让景隆帝不满意了。   咋地,这是想要推翻我们大赵江山吗?   想到这里,景隆帝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不确定的问道:“听说,这史太君最喜欢的乃是其二子,为此还将贾恩侯赶到了马棚边上住,可有此事?”   戴荃连忙说道:“确有此事,一直以来,史太君都甚是喜爱二子贾政,对贾将军似乎有些厌恶,甚至在先荣公活着的时候,还传出过想要让贾政袭爵的消息,只不过被先荣公压了下去,最后还是贾将军袭了爵。”   景隆帝笑了笑,不屑的说道:“真当这爵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的?无知妇人。”   想到史太君做的那些恶心人的事情,景隆帝突然便想到了一个办法,对戴荃说道:“这样吧,既然史太君这么喜欢贾政,那朕就不妨历练一下贾政,一会你去传旨,让贾政去通州去疏浚河道,朕到要看看这个史太君宠爱的儿子有什么能力。”   听到景隆帝的话,戴荃也算是为贾政点了个蜡。   让皇上盯上的人,还能有好?   疏通运河,说起来倒是一件好事,毕竟这样的事情只要交给手下人按照流程去办,基本都不会出什么差错。   但是这也是一件容易让人抓把柄的事情,因为但凡疏通河道的事情,那基本上都会涉及到上万两甚至十几万两的银子,正常情况下,疏通河道的时候,有能力有本事的,多多少少都能没掉不少银子,这也是潜规则了。   可是贾政的差事就不一样了,这是皇上亲自盯着的,但凡做的有一点差池,皇上都能让贾政吃不了兜着走。   可若是不让手下人伸手,那势必就会引起大家的不满,都不满意你了,那自然就不会老老实实的给你干活,甚至是瞒着贾政偷偷的贪上一些。   到时候银子对不上,那还是让皇上抓住了把柄。   所以,这样的活计,落到让皇帝盯上的贾政身上,怎么做都是错。   更何况贾政有没有那个能力做好这个工程,还是一个问题。 第四十七章 自信的贾老二   对于别人是好事的工作,对贾政来说,可能就是个毒药。   作为京城万事通的戴荃,能不知道荣国府的贾老二的本事吗?   那简直就是个干啥啥不行的废物。   以贾家的资源和人脉关系,这个贾政都能在从五品的员外郎的位置上一干就是二十多年,可见有多废了。   看看别人都到什么官职了。   王家的王子腾从二十年前的五品官成为了现在的从二品大官,林如海从二十年前的正六品成为了现在的从三品官员。   现在好不容易让皇帝看到了他,可却是为了找他茬。   戴荃也是为贾政捏了把汗。   而贾政在得到自己要负责疏通通州的运河之后,也是一脸的激动。   心里想着自己的才华终于被人发现了,自己马上就要平步青云了。   而贾老二负责疏通河道的消息在传到荣国府之后,也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   “老爷这是要升官了么?没想到咱们家大姑娘刚成了娘娘,老爷就得了这么好的工作,可见娘娘在宫里还是很受宠的。”   “说的还真是啊,之前老爷那里得到过这么好的差事,现在娘娘刚成了贵人,老爷的才华就被人发现了,可见之前老爷真的是被人掩盖住了才华,这才一直没有动位置。”   “胡说八道什么,咱们这可是荣国府,老爷又是府里的当家老爷,谁能掩盖咱们老爷的才华,我看是老爷不想展露自己的才华,所以才没有升官,现在好了,老爷为了娘娘,终于愿意展露自己的才华了。”   “听说这次老爷得的是疏通运河的差事,这可是个大肥差啊,我可听人说过,能干这个差事的,哪个都能捞上一大笔银子。”   “还用你说,我可是听说好几个管事都想老爷太太推荐自家的小子呢。”   “废话,这么好的差事,我要是有门路我也要想跟着老爷去,谁不知道这样的差事最能来银子了。”   “是啊,要是咱们有路子,也愿意跟老爷去,可惜了……唉……”   一时间,好多下人都是对于贾老二的差事眼热的很,都想跟着去分一杯羹。   下人们这么想着,可是主子们却不是这么想了。   贾政突然得了疏通运河的差事,也是让荣国府的主子们大吃一惊。   谁不知道政二老爷在员外郎的位置上一干就是一二十年,动都没动过窝。   就连王子腾想要给政二老爷挪个窝都难以成行,没想到这馅饼就这么突然砸到了政二老爷的头上,也都是惊喜的很。   贾母满脸笑容的着贾政,自己这个儿子终于有了一展才华的机会,心里是既高兴又担心,不由的脸生嘱咐道:“老二啊,上边给你这么重要的差事,是看重你的才华,你可千万要好好的办差,万万不要出什么漏子,等这趟差事回来,或许就该升一升位置了。”   贾政听了也是一脸的兴奋,同样认为自己回来之后该升官了,至于疏通运河的差事,对于他政二老爷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母亲说的是,儿子一定不会辜负母亲的期望,一定会好好的做好这趟差事的。”贾政说的那叫一个自信。   贾政高兴,王夫人自然也是高兴的不得了,至于王夫人高兴的原因却是和贾老二有些不同罢了。   王夫人高兴一是因为她觉得贾老二能得到这么好的差事,肯定是自己的元春在皇帝耳边吹了枕头风,不然这么好的差事怎么可能落到贾老二的头上。   另外就是因为钱了。   对于贾老二来说,这趟差事是升官的机会,而对王夫人来说,贾老二的这趟差事却是发财的机会。   没错,王夫人已经在想着怎么借着这个机会大发一笔横财了。   对于将钱财看的比命都重要的王夫人来说,怎么可能不知道疏通运河的差事是很赚钱的差事。   而且疏通运河的工作,朝廷向来是很大方的,只要能够把握好机会,这一趟差事赚个上万两银子还是没有问题的。   甚至王夫人都在想着以后能不能贾老二多接一些这样的差事,这样的话,自己也就能跟着发财了。   贾老二是不知道王夫人的想法,不然肯定会直接喷他一脸。   他贾老二是那种贪财的人吗?   其实不仅仅是王夫人觉得这是一个发财的机会,就是一干准备跟着贾老二出差去通州的奴才也都觉得这是一个发财的机会,没有人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甚至王夫人都觉得,就算是自己将全部的银子都贪了,他们荣国府也能兜得住,再不济还有老太太和自己的哥哥王子腾呢。   以贾家和王家的权势,谁敢和贾家作对?   至于贾老二能不能升官,王夫人表示不在乎,有自己的元春在,贾老二以后别说升官了,就连当国公王爷都没问题。   只有贾老二一个人,还傻傻的蒙在鼓里,没有想到自己刚开始要崭露头角,就被身边人给算计了。   就在这时,贾琏来到了荣庆堂,看到屋子里那喜庆的氛围,也是有些惊讶。   “老太太怎么这么高兴,可是有什么好事?”贾琏笑着说道。   “琏儿来啦!”贾母对着贾琏招了招手,一脸高兴的说道:“还不是你二叔,今天被上官通知要去通州负责疏通运河,这可是个好差事,你二叔终于可以一展才华了。”   贾琏闻言一愣,他刚才在院子里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贾政要去通州负责疏通运河的事情了,却是没想到这也值得大惊小怪。   似乎自己成为伯爵的时候,都没这么高兴吧。   不过贾琏也不在意,老太太心里一向是只有她自己和贾老二一家的。   于是,贾琏也笑着恭喜道:“那真是恭喜二叔了,二叔现在终于能够一展心中的报复了,侄儿在此就预祝二叔未来平步青云了。”   贾老二面带得意,嘴上却是虚伪的说道:“哪里,我也没想到有一日会被人看中,也罢,就让这次的通州之行成为我施展才华的开始吧!” 第四十八章 贾·诸葛武侯·政   贾老二很自信,一直觉得自己怀才不遇的他,现在终于有了这样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自己终于可以一展心中抱负了。   贾琏看着贾政那一脸自信的样子,很是无奈。   对于贾老二的本事,贾琏可是很清楚的,就以贾老二的本事,工程能做到一半就算不错了。   特别是他身边的那些下人和幕僚,一个个贪婪的,就差眼睛放光了。   不是贾琏看不起他贾政,如果将贾政放到林如海的位置上,贾政恐怕连一年都干不了就会被抄家问斩。   贾琏在知道贾政要出差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为贾老二差屁股的心理准备。   只是让贾琏想不明白的是,工部怎么就派出了贾政去负责通州的运河呢。   贾政的本事工部的头头又不是不知道,当年工部可是让贾老二干过几个工程的,可最后都是做的一塌糊涂,这也导致了贾政在工部很不受欢迎,要不是碍于他这个官职是太上皇下旨封的,早就将他给踢出去了。   难不成是贾政得罪了什么人?   又或者是工部的人看到贾老二的女儿成了贾嫔娘娘,特意讨好的贾政?   这也说不通啊。   算了,不管是怎么回事,给贾老二擦屁股总归是没跑了。   “二叔什么时候出发?”   见贾琏询问出差的日子,贾老二抚了抚胡须,淡笑着说道:“朝廷的要求是让我在半月之内赶到通州主持疏通运河之事。”   贾琏又恭维了贾政几句,便离开了荣庆堂,至于其他的事情,则和贾琏无关了。   也不知道贾政是立功心切,还是急于表现自己,第二天中午,贾政便带着小厮长随以及几位自己一直养着的清客便去了通州。   贾母和王夫人对于贾政的这趟差事很是自信,满心欢喜的等着贾政成功归来的消息。   贾琏的便宜爹贾老流氓对于贾政去通州则是没什么感觉。   爱咋咋地,关我屁事。   而贾琏更不用说了,他是一点都不看好贾政。   “二爷,你觉得二老爷这次的差事能成功吗?我可听说二太太派了好几个管家婆子家的小子跟着二老爷去了通州,恐怕是想着能够捞一笔。”王熙凤不无羡慕的说道。   贾琏看了她一眼,毫不客气的说道:“不要一提到银子就满嘴冒酸气,虽然酸儿辣女,但是太酸了,可不好。”   王熙凤白了贾琏一眼,道:“你以为我想啊,这不是二老爷要是干好了差事,回来说不定可就升官了,到时候二太太就更有底气在府里说三道四了。”   贾琏听了直接说道:“放心吧,以二叔的能力,你觉得能干好差事吗?能不能平安回来都是个问题。”   “不会吧?”王熙凤有些不信:“二太太可是选了好几个机灵的小子跟着呢,还有二老爷的几个请客,据说都是对水利工程很是有经验的,怎么可能干不好差事。”   贾琏看了她一眼,嗤笑道:“就是因为二太太选的那几个小子,二叔才不可能干好这个差事,你想想二太太是什么人,那可是掉在钱眼里钻不出来的人,有这样一个机会大捞一笔,她会放过?”   王熙凤若有所思,贾琏继续说道:“二太太捞一笔,底下的人也要捞一笔,二叔带过去的那几个请客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再加上二叔那视钱财如粪土的高尚品格,怎么可能会亲自负责工程,少不得就被底下人给糊弄过去了,这样要是都能干好工程,那还用得着他去?”   王熙凤还是有些不相信,要知道府里的人可是都相信这样的小工程对于政老爷来说绝对是手到擒来的事,根本都不用亲自动手,只要政老爷亲自到了通州,就已经是给当地的人面子了。   王熙凤虽然觉得有些夸张,但是无奈她从嫁进来之后听到的就是贾老二如何厉害,贾老二如何的牛叉,再不就是贾老二乃是诸葛武侯一般的人物。   至于诸葛武侯为什么会窝在府里喝茶聊天,为什么在工部衙门二十多年一动不动。   对于贾家的下人们来说,这不重要的。   所以王熙凤自然也就觉得政老爷是个多么厉害的人。   贾琏在听到王熙凤的解释之后,无语的笑了笑,说道:“得了,这些话听听也就算了,你也是,就没脑子吗,二叔真要是那么有本事,还会在工部员外郎的位置上一呆就是二十多年?怎么,嫌官大?”   贾琏在以前看原著的时候,就明白贾政是个什么货色。   这就是一个志大才疏,自命不凡,但却没有半分本事的人,什么好读书,孝顺长辈之类的话,谁信谁傻子。   真要是好读书,还会用先荣国公临终上折子给他要个官?   贾政的好读书,只不过是贾母捧出来的,贾老二之所以一直端着这个标签,贾琏估计是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有这样一个名声,在读书人中更能混得开,只不过他高看了自己,也小看了天下读书人。   勋贵和清流,虽然说不上是生死大敌,但也是绝对尿不到一个壶里的。   清流们要的是在朝堂上有话语权,最好皇上都听他们的,这样他们就能一展心中报复,至于其他人过的好不好,还是那句话,关我屁事。   说白了,还是为了争权夺利。   就好比明朝,于谦,张居正,杨廷和,徐阶,哪一个不都是打压明朝勋贵集团,甚至是打压皇权,到了东林裆的时候,那更是恨不得将皇帝和勋贵关到笼子里,那斗的就更狠了。   而勋贵们要的是保持住家族荣光,让家族一直立于朝堂之上,说白了,还是要权利。   权利就那么大,都想要,那就斗吧。   所以也就造成了勋贵看不上清流,清流瞧不起勋贵的局面。   先荣国公等人看的就很清楚,大赵国诈已过百年,虽然边疆还有战事,但是文武却已经开始泾渭分明了。   清流文官看不起勋贵,也在诸多方面制约着勋贵子弟,尤其是在科举方面。   贾敬之所以出家为道,一方面是为了避祸,另一方面也是在考中进士之后受到了清流们的排挤和打压。   从那之后,贾家就开始为了转变门楣做准备,先是给贾赦贾敬娶的都是在清流文官中颇有影响力的书香门第的女儿,后来又将贾敏嫁到了当时的姑苏林氏为媳。   为的就是想要让贾家子弟能够融入到文官之中,可惜这么好的牌最后却被打的稀巴烂。 第四十九章 薛姨妈来访   先是先太子叛乱,将贾家拉入了沼泽之中,然后贾敬压力太大,直接出家当了道士,贾赦的发妻直接病逝,直接便将贾家的布局给打乱了。   文官当中也就剩下一个林如海还和贾家有些关系。   可见清流文官是有多么的看不上勋贵子弟。   所以,贾老二除非将书读出花来,否则想要融入进文官的圈子里,那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贾老二的会读书还是被贾母给包装出来的,稍微谈上一两句,别人就知道这货是什么货色了。   所以不是贾琏看不起贾政,他贾政要是真有诸葛武侯那本事,不说进内阁,六部当中至少有他一个位置。   要知道太上皇可是对勋贵一直都有好感的,有这么大的优势,贾政都能待在工部员外郎的位置上一动不动二十多年,可见是有多么的废物了。   再不济,有府里的人脉资源,只要稍微有些本事,二十多年了,怎么也能熬出个三四品的官职出来了吧。   所以,贾琏铸锭贾老二的这趟差事,不会成功。   “不会吧?不是说二老爷很有本事吗?”王熙凤有些傻眼。   原来政老爷是这样的政老爷?   真是日了狗了!   亏自己还三天两头听姑妈在那里说政二老爷多厉害多厉害,原来都是吹出来的?   贾琏摇了摇头,说道:“有没有本事先不说,京城中的人都知道,现在我更想知道,到底是谁推荐二叔去通州的?”   就和贾琏说的那样,贾政的能力整个京城的官员都是心里有数的,工部上上下下对于贾政,那就是直接当一个透明人。   一个没什么本事,还不会做人的人,你理他干啥。   所以,除非是特别特别的忙,否则工部的上官是不会给贾老二布置任务的,不然贾老二也不会天天在家和请客喝茶吹牛比。   再说了,谁敢给贾老二工程任务,那不是吃饱了没事干找死吗?   就贾老二那能力,谁要是敢给他任务,谁会愿意担着这么大的风险。   “你是说,有人故意的将政老爷调走了?可是为了什么?”王熙凤有些吃惊。   贾琏皱了皱眉头,说道:“谁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可能是二叔在外边得罪了人,也有可能是有人看不惯咱们荣国府了,也有可能是其他人在外边得罪了人,不好说。”   王熙凤担心的说道:“不会出什么事吧?”   贾琏摆了摆手,说道:“不是什么大事,估计是谁想要教训一下二叔,或者说是警告咱们府上的人,所以才会有了二叔这趟差事,不过你男人我就辛苦点了,搞不好最后还要我给二叔收拾烂摊子。”   王熙凤这才松了口气,至于收拾烂摊子之类的事情,王熙凤就更不在意了。   她对荣国府和王家的实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看到王熙凤那不在意的样子,贾琏冷哼道:“哼,你这娘们怎么这么蠢呢,收拾烂摊子不花钱吗?疏通运河的银子可是不少,到时候这个银子是你出还是我出?”   “不行!”一听到银子,王熙凤顿时便跳脚了:“凭什么让咱们出银子,又不是咱们的差事,谁的差事谁出钱啊!”   贾琏冷笑道:“想什么呢,老太太会愿意?最后还不是府里出这个钱。”   听到老太太,王熙凤就不说话了,对于老太太,她还是有些发憷。   王熙凤不爽的说道:“真是的,老太太也太过偏心了,再这样下去,这府里哪还有咱们的立足之地。”   贾琏倒是不在意了,笑道:“倒也没那么夸张,老太太的心思很好猜,没什么大不了的。”   “至于二叔的差事,也没什么,让二叔吃点苦头也好,省的以后惹出来更大的祸。”   对于荣国府,贾琏没什么感觉,若是现在能脱离了这荣国府,贾琏会毫不犹豫的脱离出去,反正他现在是伯爵,找皇上要一个御赐的府邸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银子什么的,贾琏也已经获得了贩卖玻璃的第一笔收获,几十万两银子,已经被贾琏受到了袖里乾坤里面了。   ……   贾老二走了之后,贾琏就重新回到了之前的生活,去三千营训练一下士兵,或者是在家偷得浮生半日闲。   闲着无聊的贾琏便开始研究前世的一大全国工程的材料,水泥。   这也是贾琏在北方的时候想到的一件事情,当时去北方边镇的时候,贾琏光走路就走了好久,所以便想着有机会要将水泥制造出来,在了解了这个世界之后,贾琏更是觉得,这个世界是能够制造出水泥的。   贾琏将那套九年义务的课本拿出来仔细的翻看了一番,在里面看到了一些和水泥有关的地方,按照上面说的,水泥的主要原料似乎是石灰石,黏土,铁矿石,和石膏。   水泥的用处有很多,如果能够量产的话,修路,修堤坝,修建房屋,都是有着很大的作用。   在家里待了好几天,贾琏都没有什么头绪,索性便想着去外面玩玩。   可惜的是,还没等他出门,便迎来了薛家母女的到来。   见到薛姨妈,贾琏笑着问道:“姑妈来此,可是有什么事情?”   薛姨妈看见贾琏,着急的说道:“琏儿,姑妈这次来是有事求你,你一定要帮帮姨妈。”   贾琏皱了皱眉头,疑惑道:“姨姑妈,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薛姨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原来是薛蟠到了京城之后,仗着荣国府和王家的实力,在京城很是张扬,可是看在荣国府和王子腾的面子上,也没有什么人愿意去招惹他。   毕竟薛蟠大傻子的名声已经在京城传遍了,谁会和个傻子计较。   这也造成了薛蟠在京城是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可是今天就不一样了,薛蟠就遇到了一个想收拾他薛大傻子的人。   宣宁侯,虽然不是开国一脉,但也是后起的勋贵。   大赵的勋贵不算多,但也绝对不算少。   除去皇亲国戚之外,算起来光是勋贵就分为两类。   一类就是荣宁二府这样的开国一脉,一共是四王八公十二侯。   四王乃是异姓郡王,分别是南安郡王、北静郡王、西宁郡王、东平郡王。   八公则是镇国公、理国公、齐国公、治国公、修国公、缮国公、宁国公、荣国公。   但如今无论是四异姓王还是八公十二侯,都已经是不如从前了。   另外就是太宗兴平帝在位时封的勋贵了,也被成为兴平一脉。 第五十章 拯救薛大傻子   兴平帝在位二十一年,文成武功都是很出色,也就造成了兴平一脉的六侯十三伯。   不过如今也都和开国一脉一样,大不如以前了。   而宣宁侯,就是兴平一脉的六侯之一。   而薛蟠得罪的便是宣宁侯世子,现在正被宣宁侯世子扣在了酒楼里,囔囔着要个说法。   而兴平一脉和开国一脉,虽然没有勋贵和文官集团闹的那么僵,但也是尿不到一个壶里,再加上这宣宁侯现在正在辽东镇任总兵,所以一般人去了还真镇不住他。   薛姨妈现实找了王夫人,只不过王夫人帮不上忙,这才找上了贾琏。   毕竟说起来贾琏是薛蟠的表姐夫,关系还是近的。   贾琏听了皱了皱眉头:“可知道是因为什么起的冲突?宣宁侯世子身边还有何人?”   薛姨妈连忙说道:“听回来的下人说是因为一个丫头,宣宁侯世子和蟠儿一起看上了一个丫头,所以便起了冲突,蟠儿这才被宣宁侯世子给扣了下来,据回来的人说,宣宁侯世子身边还有几个公子哥,好像都是勋贵子弟,琏儿,你可要救救你表弟,只要能将你表弟接回来,花多少钱我都认了。”   薛宝钗在旁边也是说道:“琏二哥,只要能接回哥哥,我们一定会感谢琏二哥的大恩的。”   贾琏点了点头,说道:“薛表妹说的哪里话,自家人不用那么见外,姑妈也不用着急,不是什么大事,一会我去一趟就是了。”   薛姨妈这才安心了一些。   贾琏思考了片刻,这才大步走出了院子。   贾琏也没有叫多少人,只是领着几个小厮下人跟着去了薛蟠所在的客满楼奔驰而去。   百花楼,此时已经被士兵给围了起来。   薛蟠此时正被吊在了房梁上,整个人都鼻青脸肿的,可就算这样,这货还在那里骂骂咧咧的。   “你们这群怂货,一群人欺负老子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小心我表姐夫来了,一刀一个全把你们给砍了,一群王八蛋。”   屋子里的其他人都被薛蟠的话给惹怒了。   其中一个少年直接一鞭子朝着薛蟠抽了过去:“踏马的,真是记吃不记打,再囔囔小心小爷将你拖去喂狗。”   坐在中间的一个少年郎倒是对薛蟠说的话很是感兴趣。   “你表姐夫?谁啊?让他过来我看看是谁敢说砍了我!”   此人正是宣宁侯世子徐勇,徐勇所在的宣宁侯府乃是兴平一脉的领头人,兴平一脉除了宣宁侯府还有这侯爵的爵位,其他的家族早就和开国一脉的勋贵一样降爵降的厉害。   今天宣宁侯世子徐勇被兴平一脉的其他勋贵子弟喊出来喝花酒,便点了这花楼的几个有名的角儿,这其中有一个姑娘被早到的薛蟠给点了,此时正坐在薛蟠的怀里喝着酒呢,但是勋贵子弟点了名了,所以老鸨也不敢得罪这群纨绔子弟,只能将薛蟠怀里的姑娘给叫去陪了这几个勋贵子弟。   薛蟠对于这女子倒是没什么感觉,只不过被人这么抢了自己怀里的姑娘,说出去自己薛大霸王还有什么脸在京城混啊,所以便去找这群勋贵子弟理论,自然的,薛大傻子又怎么能干的过一群勋贵子弟,最后就成了这种局面。   兴平一脉的勋贵对于薛蟠口中的荣国府,王家根本就不在意。   只不过是一个亲戚而已,打了就打了,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对于薛蟠口中的表哥,徐勇还是很颇有兴趣的。   薛蟠闻言,顿时便有了底气,大声囔囔道:“我表姐夫可是皇上亲封的武平伯贾琏,等我表姐夫来了,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徐勇眼睛一缩,有些惊讶:“你表姐夫是贾琏?”   对于贾琏的大名,宣宁侯世子可是如雷贯耳。   因为他老爹宣宁侯在朝着府里写信的时候,便提起过着贾琏,说贾琏在延绥镇将鞑子击退,算是解了辽东镇的危机。   还嘱咐让府里和荣国府加深关系,没想到这薛蟠居然和贾琏还有如此深的关系。   据他所知,这薛家应该是和荣国府的二房有亲戚关系,而荣国府大房和二房不和,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了。   薛蟠的表姐夫是贾琏,难不成贾琏娶了王家的女子为妻?   徐勇有些拿捏不定,是不是该放了这薛蟠。   只是还没等他想好,贾琏便已经到了百花楼。   “宣宁侯府办事,闲杂人等赶紧滚蛋!”一名亲兵不耐烦的说道。   贾琏啥也没说,直接便一脚踹了过去,只见那亲兵直接便倒飞了出去四五米远。   看到贾琏动手,后面的兴儿这才大声叫道:“武平伯到,谁敢动手!”   一群亲兵听到是武平伯来了,一时间都不敢动手,这对伯爵动手,可是以下犯上。   贾琏冷冷的看了看四周的士兵,然后便走进了百花楼。   百花楼作为京城有名的青楼,贾琏以前也来过的,只不过自从贾琏穿越过来之后,这百花楼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贾琏独自一个人来到了百花楼的三楼,入眼的便是被吊在房梁上的薛蟠。   看了一眼薛蟠,贾琏没有理会他,直接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几个勋贵子弟。   “谁让你上来的,这是你来的地方吗?赶紧滚下去。”一个少年郎蛮横的说道。   看了这少年郎一眼,贾琏冷声说道:“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还学别人喝花酒,赶紧给我滚蛋。”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管小爷的闲事。”另外一名少年不爽的说道。   贾琏摇了摇头,这群纨绔子弟,不给点教训是不行了。   只见贾琏朝着刚刚说话的两个少年,一手一个直接拎了起来,直接朝着一边扔了出去。   两人瞬间变撞到了门上,砸落在了地上。   在场的其他勋贵子弟见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尼玛是什么力量,两个人直接便拎起来扔了出去,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霸王举鼎之力?   徐勇心里暗暗咂舌。   “尊驾可是武平伯?”徐勇不确定的问道。 第五十一章 薛姨妈的心思   “尊驾可是武平伯?”徐勇不确定的问道。   贾琏看了看这人,虽然不认识,但看此人是这群纨绔子弟的领头人,便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你是宣宁侯世子?”贾琏反问。   徐勇点了点头,笑道:“正是在下,没想到这事引来了贾伯爷,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贾琏有些诧异,宣宁侯府和荣国府貌似没什么联系吧。   徐勇见贾琏没有说话,接着说道:“家父从边关写信回来的时候,在信中对世兄多有夸奖,还让我和世兄多多亲近,没想到今天却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了,还请世兄见谅。”   贾琏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将薛蟠放了,此事就此作罢。”   徐勇连忙朝着其他人挥了挥手,薛蟠便被放了下来。   徐勇这才说道:“我们原本也没想着对他怎样,只是这厮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我们这才教训了他一顿,还请世兄见谅。”   贾琏倒是不在意薛蟠挨没挨打,按照贾琏的想法,这薛蟠天天被这么收拾一顿也是可以的。   薛蟠这货,虽然不是很坏,但是吃喝嫖赌,却也是样样俱全的,在金陵的时候,靠着四大家族的名气,在外面也是惹是生非,打死了人这才进京避祸,而到了京城呢,也是靠着贾家和王家的名义,在外面厮混,好在没惹出什么大事,不然谁也救不了他。   现在吃点苦头,对他或许还是件好事。   听到徐勇的解释,贾琏不在意的说道:“让这家伙受点教训也是好事,省的在外面无法无天的。”   徐勇这才放下了心来。   也不怪徐勇会低头,主要是现在贾琏在京城名气太过高了。   单单是霸王之勇就足以让人心存忌惮了,谁知道这货是不是个暴脾气,要是真惹急了,让他领着大锤子一锤子砸死了,那也就太冤了,而且看皇上对贾琏的看重,想必就算贾琏杀一个纨绔子弟也不会有什么惩罚。   见贾琏这么说,徐勇也算是放下了心,便笑着说道:“世兄既然来了,不如坐下喝一杯,咱们兄弟也好亲近亲近。”   贾琏摇了摇头,说道:“今日就算了,府里还等着我带薛蟠回去,以后有时间我们再好好聚聚。”   贾琏也不打算立敌,开国一脉和兴平一脉之间虽然有冲突,但是冲突并不大,毕竟兴平一脉的很多勋贵之前都是开国一脉几位国公的手下。   贾琏的话让徐勇眼前一亮,连忙说道:“那就这么说准了,改日小弟做东,还请世兄一定大驾光临。”   等贾琏带着薛蟠走了之后,屋子里的勋贵子弟也讨论了起来。   “没想到这贾琏居然真的有如此武勇,果然名不虚传。”   “废话,皇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贾琏在乾清宫前将大鼎举了起来,那可是千斤重的大鼎,现在双手拎起来两个人,还不和玩儿似的。”   徐勇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啊,就知道这些,你们要知道,这贾琏在边镇的时候,单人出堡迎战千余鞑子,单单他一个人就杀死了六七百鞑子,其中不乏有万人敌猛将,还杀死了鞑子大汗的儿子,可见这贾琏有多厉害,我父亲多次写信让我好好结交贾琏,要是早知道这薛大傻子和贾琏有关系,我说什么也不会和一个大傻子计较。”   说道这里,徐勇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好在现在也不坏,也算是和贾琏有了些交情,以后再亲近也有了名头。   “没想到贾琏居然会为薛大傻子出头。”其中一人说道:“咱们本以为这薛家只是和荣国府二房有关系,没想到还和贾琏扯上了关系,真是失算了。”   这时候有一人说道:“要说着贾琏和薛蟠的关系,还要说贾琏的夫人,这武平伯夫人乃是王家女,而薛蟠的的母亲正是这王家女的亲姑妈,说起来和贾琏的关系也是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难怪。”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这样的亲戚,难怪贾琏会出面。   “只是咱们今天算是白吃亏了。”一人无奈地说道。   “也算不上吃亏吧,人家一看就没有用力,不然咱们几个能不能起来是回事,这可是在上前鞑子面前都面不改色的主,真要是想收拾咱们几个,还不跟玩似的。”徐勇说道:“更何况咱们还收拾了薛大傻子一顿,说起来也不吃亏了。”   “说的倒也是。”其他人也是点头赞同。   ……   贾琏将薛蟠带回府之后,便直接带去了梨香院。   原本是荣国公贾代善的修养之地,几年前薛家进京之后,便留在了贾家,住的便是这梨香院。   薛姨妈和薛宝钗看到薛蟠那头青脸肿的样子,都开始抹起了眼泪。   “我的儿!哪个天杀的把你打成这个?真是一点王法都没有了吗?”薛姨妈心疼的哭道。   贾琏在一旁说道:“姑妈不用担心,表弟这伤虽然看着吓人,但都只是皮外伤,养上两日就没事了。”   薛蟠这人虽然哪里都坏,但是对待家人还是很好的,看到薛姨妈担忧哭泣的样子,也是跟着说道:“是啊,妈,琏二哥说的没错,我这都只是皮外伤,养伤两天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可惜了,琏二哥没能好好地收拾那群混蛋。”   贾琏笑着说道:“行了,还收拾他们,那可是十几个勋贵子弟,我要是都打了,估计明天朝堂上就有人参我了。”   薛姨妈一听这话,连忙说道:“你这该死的孽障,就知道打架闯祸,这次多亏了你琏二哥,要不然你能不能回来还是个问题呢。”   说着便看向了贾琏,说道:“琏儿可千万别听这孽障的,可不要再和他们起了冲突,这次也真是多亏了琏儿你了,要不然我们娘俩,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办是好。”   薛宝钗也是感激的说道:“是啊,这次多谢琏二哥了。”   薛姨妈和薛宝钗都是真心的感谢贾琏。   要知道之前可是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出了事连个依靠的人都没有,要不是找到了贾琏,薛蟠能不能平安回来还是个问题。   看到贾琏那英武不凡的样子,薛姨妈还真有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开心的样子,要是没有王熙凤,薛姨妈还真是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贾琏的。   看了看宝钗,薛姨妈叹了口气,凤辣子,好福气啊! 第五十二章 乖乖女贾迎春   这天,贾琏刚回到府里,就听到府里的下人在那里说着什么二小姐的事情。   贾琏想了想,荣府的二小姐应该就是自己的妹妹迎春了。   自己从来到这里之后,好像就从来没有关系过贾迎春这个妹妹,毕竟对于三春来说,贾家只要不倒,那以后的生活就会有保障,所以根本不用拯救。   不过现在听到贾迎春的名字,贾琏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妹妹。   贾老流氓现在就三个子女,贾琏自然就是老大了,然后是迎春这个庶女,最后就是贾琮这个庶子了。   贾琏觉得自己以后应该多多关心一下自己的这两个弟弟妹妹,现在教育的好了,也省的以后麻烦。   想到这里,贾琏便朝着迎春他们所住的院子走去,刚来到院子门口,便听到了里面的吵闹声。   贾琏摆了摆手,止住了想要通报的婆子,而是站在门口听了听。   好像是迎春的奶嬷嬷偷了迎春的东西被丫鬟发现了,那奶嬷嬷拿了迎春的东西,还要胡搅蛮缠的说是借的的,还借着奶过迎春的名义,大骂迎春忘恩负义,迎春的丫鬟正和那奶嬷嬷对骂着。   听到这里,贾琏便直接走了进去,刚进来入眼便是迎春坐在床边子上沉默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探春却在一旁气的小脸通红。   贾家的姐妹们都有自己的专长,贾府四春相对应琴棋书画,而迎春善棋,从丫鬟司棋名中可以得知。但是若在吟诗作对猜谜上,她则是资质平庸。在处世为人上,她也只知退让,任人欺侮。她的攒珠累丝金凤首饰被下人拿去赌钱,她不追究,探春设法要替她追回,她却说:“宁可没有了,又何必生气。”   正因为迎春的懦弱无能,府里的人对她评价都不高。刑夫人看来,迎春“心活面软,窝囊无能,不及探春一半”;在凤姐眼中,她是个“不中用”的“平常货”;伺候她的丫头媳妇们说她“老实仁德”,不像探春“伶牙俐齿,会耍姑娘们的强”;在宝钗眼中迎春又是个“有气的死人,连她自己尚未照管周全”;小厮兴儿则背后叫她“二木头”,说戳她一针都不知道“哎哟”一声。总之她是个老实到了极致的人。   不过对于贾琏来说,这倒不是什么,贾迎春这妹纸,说白了在现代就是一老实人,特别老实的那种,就好像欢乐颂里面的关雎尔一样,或许比关雎尔还要老实乖巧。   这样的人如果放到现代,很可能是很受男人保护的女孩子,因为现代男人有素质的多,而且最重要的是,家暴犯法。   可放在古代这三妻四妾的时代,就不行了,运气好了,遇到个像房玄龄那样的男人倒也没什么,哪怕是和珅那样的男人,在古代都属于好男人,可要是遇到坏人就不行了,因为像这种性格的人基本上是连一点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贾迎春很不幸就摊上了后者。嫁给了一个被称为“中山狼”的丈夫孙绍祖。对此,贾迎春的判词里写得很明白:“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这里面的子、系二字合起来就是个“孙”字。写贾迎春的曲子叫《喜冤家》,开头便说:“中山狼,无情兽,全不念当日根由。一味的骄奢淫荡贪还构。”可以说“中山狼”就是这个孙绍祖的写照。   贾琏自然不会再让迎春和孙明中山狼扯上关系,不光如此,贾琏还打算改改迎春这个性格。   见到贾琏进来,屋子里顿时便安静了下来,丫鬟司琪也不该骂街了,奶嬷嬷也不敢刷泼妇了。   现在贾琏在府里可是地位很高的,屋子里的丫鬟婆子连忙下跪行礼:“见过二爷。”   贾琏也没叫起,而是看向了迎春和探春,笑着说道:“二妹妹和三妹妹这是在做什么,哥哥我好久没来看你们了,你们可不要生哥哥的气。”   迎春看了看贾琏,柔柔的说了一声:“二哥哥。”   探春在一旁却是忍不住了,见到贾琏来了就开口说道:“琏二哥,你不知道,这婆子多么过分,偷了二姐姐的东西,还在这里胡说八道,真是太过分了。”   贾琏倒是不在意这些,一个奴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找个地方坐了下来,贾琏便看向了迎春的奶嬷嬷:“刚刚你们三小姐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你有什么想说的。”   那奶嬷嬷赶紧赔笑道:“二爷,三小姐都是说的气话,老奴可是二姑娘的奶嬷嬷,之前不过是一时有些银钱短缺,便想着从二姑娘这里借点,老奴会还的。”   司琪在一旁气的不要不要的,不由的说道:“你放屁!你那是借么?你那明明就是偷,你个老货还要不要脸,你说你偷拿姑娘东西多少次了,真不要脸。”   那奶嬷嬷闻言也不在意,还在那里振振有词的说道:“司琪姑娘这话说的可是没良心了,姑娘可是我从小奶大的,老奴用姑娘一些银钱算什么。”   贾琏看了看那奶嬷嬷,说道:“哦?二小姐是你奶大的,所以二小姐就要任你摆布?是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自己比荣国府的二小姐身份还要高的?”   那奶嬷嬷闻言吓了一跳,连忙说道:“二爷明鉴,老奴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身份比姑娘高的,老奴只是一时财迷了心窍,还请二爷饶了老奴这一回吧!”   “饶你?”贾琏嗤笑:“你知道二姑娘什么身份?”   不等那奶嬷嬷说话,贾琏便眯着眼睛看着那奶嬷嬷说道:“你们家二姑娘,是祖父荣国公的孙女,是一等神威将军的女儿,是我武平伯贾琏的亲妹妹,你一个奴才秧子,居然也敢欺负我妹妹,真是找死!”   那奶嬷嬷被贾琏的话吓的直哆嗦,对于贾琏,荣国府里的下人就没有不害怕的,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他怎能不怕,一边磕头一边哭道:“二爷,二爷,是奴才的错,是奴才猪油蒙了心,才会坐下此事,二爷饶了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了。”   说着还看向了迎春,哭求到:“姑娘,您救救奴才,奴才虽然有错,但是对姑娘可是一直都是真心的,姑娘,求您让二爷放过奴才吧,奴才给您磕头了。”   听着奶嬷嬷的哭求,迎春有些心生不忍,正要说什么,却被探春拉了一下,迎春到嘴的话便说不出来了。   算了,爱咋咋地吧,我还是装看不见吧! 第五十三章 三个可爱的妹妹,打一拳应该会很好看吧!   贾琏看着那奶嬷嬷冷笑道:“看在你是二姑娘的奶嬷嬷,我就不杖毙你了,来人,将此人扔出府去,以后再敢进府,直接打断腿。”   兴儿在外面应了一声,连忙让人将那奶嬷嬷拉了出去。   至于那奶嬷嬷,早就被贾琏说的杖毙给吓坏了,一点都不敢吭声。   将奶嬷嬷拉了出去之后,贾琏这才看向贾迎春,贾迎春也看向了贾琏,温柔的说道:“多谢二哥了,司琪,还不赶紧给二哥哥上茶。”   贾琏笑了笑,说道:“你这丫头,怎么能让一个奴才欺负,你这性子未免也太弱了点,你要知道,你父亲是一等神威将军,你哥哥我更是武平伯,你还忍什么,要是换了哥哥我,早就一巴掌拍过去了。”   贾迎春闻言看向贾琏,不由的一笑,心中也是有些感动,自从自己记事起,她就从来没有听到过有人关系她,住在老太太那里,老太太只拿他们当个逗趣的,自己生母早逝,父亲更是万事不理,至于自己的这个二哥哥,迎春也知道,他有自己的难处,不然有那么大的本事却在府里一点风头都没有,还装作一无是处的样子,可见是难的很。   至于她自己,难不成是她愿意当个木头人?   没办法,她也想闹,可是谁会为自己做主?   老太太只会觉得自己不懂事,大老爷连听都不会听,所以闹起来容易,可是只会让自己更加的尴尬,所以这么多年来,迎春都是在忍让,别人说什么,她都会装作没听到没看到。   想到今后终于有人护着自己,迎春的眼泪便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贾琏见此,不由的叹了口气,说道:“二丫头,过去是哥哥不好,没有保护好你,现在哥哥有实力了,会照顾好你的,你有什么事都可以给哥哥我说,二哥我会给你做主的。”   迎春听到这话,更是哭的不能自已了。   过了好一会,迎春的情绪才平复了下来,看到贾琏那打趣自己的样子,迎春的脸也不由的一片通红。   “二哥哥……”迎春糯糯的喊了一声。   贾琏笑着说道:“这才是你们小女孩该有的笑容,就该快快乐乐的,等以后嫁人了,就该操心自己家里的事情了。”   “琏二哥,你怎么顾着二姐姐呢,妹妹我也是你的妹妹啊,你可不能将妹妹忘了啊。”这是探春在一旁娇俏的说道。   贾琏见状笑着说道:“你这小丫头,这也要吃醋,放心吧,你们都是我的妹妹,做哥哥的自然会保护好自己的妹纸。”   探春也是十二金钗之一,也是许愿人之一,愿望则是不想嫁到国外去。   现在可不是后来,女人们都争先往后的朝着国外跑,甚至是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也要获得什么绿卡。   对于探春的这个愿望,贾琏也已经想好了怎么办,虽然探春的亲事要贾政和王夫人做主,但是实际上做主的也就是贾政一个人而已。   至于贾政的想法?   重要吗?   “那就多谢二哥哥了。”探春俏皮的说道。   听到二哥哥这个称呼,贾琏就有些牙疼,二哥哥这个称呼似乎是属于大宝玉的,怎么就给自己了呢。   还好不是史湘云喊二哥哥,不然喊成爱哥哥怎么办?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林妹妹的声音:“这是怎么了?二姐姐怎么还哭了呢?”   见到林妹妹,贾琏也是眼前一亮,只见林妹妹穿着一身白色的百褶织金长裙,外面披着一件红色的披风,头上插着红玛瑙的步摇,和几朵秀娟做成的海棠,好一幅仕女图。   看到林妹妹,贾琏就忍不住想要开口撩一撩,于是便笑道:“还不是二妹妹想表妹你了,难道表妹和二妹妹心有灵犀,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就过来了。”   黛玉闻言脸色一红,被贾琏的话给说的小鹿乱撞,不由的呸了一声,说道:“表哥你会胡说八道,二姐姐怎么会想我想到哭呢,我看肯定是你招惹二姐姐了。”   看到黛玉那通红的小脸,贾琏不由的感到有趣,不过也知道不能多撩,便笑着说道:“表妹这可就怪错人了,可不是我招惹的二妹妹。”   迎春在一旁也连忙说道:“林妹妹,真不是二哥惹哭的我,只是我自己忍不住想哭罢了。”   探春也跟着说道:“还不是二姐姐的那个奶嬷嬷,还好这次让琏二哥给赶出去了,不过也真是便宜她了。”   林妹妹这时候才算是知道了事情经过,对于二姐姐的那个奶嬷嬷林黛玉也是知道的,以前她还和老太太提过两次,可老太太都没当回事,林妹妹便知道没人会给二姐姐做主了,于是也就不再提了。   现在好了,二姐姐有了给她做主的人,这以后也算是有了依靠了。   想到这里,林妹妹便不由的对这迎春恭喜道:“真是恭喜二姐姐了,以后有表哥给你做主,你以后就不用活的如此谨慎了,反倒是妹妹我此时倒是有些羡慕二姐姐了。”   看到林妹妹那羡慕的眼神,贾琏不由的笑着说道:“表妹这可就和为兄见外了,我能为二妹妹做主,难不成就不能给表妹你做主了吗?表妹且放心,以后为兄也会照顾好你的。”   这话说的,让林妹妹都无法再伤感了,直接便被贾琏的话说了个一脸羞红。   迎春和探春倒是没听出什么来,探春更是连忙说道:“琏二哥以后也要照顾小妹哦,到时候可不能厚此薄彼。”   贾琏拍着胸脯说道:“放心吧,你们这么可爱,我不照顾你们,我都觉得亏心。”   探春听了,这才兴高采烈了起来。   这些女子当中,最难过的,第一是迎春,第二便是探春了。   探春的难就难在了她的身份上。   探春的母亲是贾老二的姨娘,也就是赵姨娘,赵姨娘一共生了一子一女。   王夫人是多么自私的人,怎么可能会让赵姨娘好过,所以,探春一生下来,便自己抱了去,硬生生的让探春和赵姨娘离了心,自己却又不好好对待探春。   探春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亲娘是谁,只是知道了又如何,自己敢和亲娘亲近,那双方都会过的更苦。   另外最重要的是,探春想要讨好王夫人,以便于自己能够得到一个能够看得过去的婚事。   只是,探春的想法,真的能如愿吗? 第五十四章 贾珍的巴结   从迎春那里出来之后,贾琏便开始考虑起贾琮的事情来。   贾琮之前一直和贾环一起在族学里上学,不过贾家的族学早就已经不是学习的地方了。   像族学这种东西,基本上每个世家大族都会设立,为的就是供家族子弟以及家族亲朋好友中的子弟上学。   虽然自从春秋时期孔老二就开始提倡私学,讲究有教无类,但是实际上知识却依旧是世家大族垄断着。   这些世家大族的孩子年龄稍微大一些,便能够去族学上学,而他们能够学到的,看到的,听到的,甚至是他们不喜欢的,都是贫穷之家的孩子一辈子的偶难以接触到的。   这就是现实。   无论你如何的有才华,有资质,最后都要经过世家大族的培养,成为这些世家大族的附属之后,才能接触道这些知识。   如果单凭自己想要学习这些知识,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也许有人会说,那为什么古代还会有那么多寒门子弟考中进士,甚至是成为大学士的。   这就说起寒门子弟这个身份的范围了。   所谓寒门子弟,并不是说是贫苦的老百姓,而是指落魄的士族,后来也泛指小地主,小家族,略有财富的家族。   也只有这样的家庭,才能够培养读书人。   大部分的家庭连饭都吃不饱,怎么还会有余钱去培养读书人。   可以这么说,能够读得起书的,就没有一个是真正的穷人。   因为书籍本身就是这个年代最值钱的东西。   要知道现在一本三字经的价格都要将近一两银子,一套四书的价格更是几十两银子。   而一两银子的概念,说一下就能够知道了,清朝嘉庆年间,一斤猪肉的价格也不过是二十多文,由此可见一两银子的实际价值了。   所以,好不夸张的说,随便一本书的价值,都能让一户普通的四口之家过一年好日子。   贾家原本就是泥腿子出身,只不过在宁荣两位国公的拼命之下,才有了现在的地位,自然的贾家两位国公也愿意朝着世家大族学习,也就有了现在的贾家族学,为的就是怕族中子弟有因为贫穷而上不起学的。   而且贾家族学还规定了,但凡是贾家在朝廷有官职爵位的族人,都必须要供给族学银两,作为族中学子的学习费用。   这原本是好事,最近几年来,贾家族学是日益的松弛,贾代儒渐渐的掌控住了族学大权,族学也慢慢成为了族中子弟玩乐的地方。   原本作为族长,这些事情应该是贾珍处理的,但是贾珍懒得管理这些破事,他才不会在乎族学的死活。   于是,族学就更加的烂了。   对于贾家族学,贾琏还是知道一些的,毕竟在原著中,贾家族学就已经成为了吃喝玩乐甚至是嫖赌的地方。   而如今的贾家族学的老师,正是贾代儒。   贾代儒是和贾代善,贾代化一个辈分的人,说起来也是贾琏的叔祖,说起贾代儒,就不得不说贾代儒的科举之路了,这位老先生也就是个秀才的身份,一辈子连个举人都没有考上,所以最后也就只能在贾家族学做一个校长,教导主任,班主任加任教老师的职位。   说起贾代儒,也算是一个非常悲剧的人物。   人生有三大不幸,早年丧父,中年丧子,晚年丧孙。   也不知道是贾代儒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这些他都遇到了,还没长大,爹就没了,好不容易娶妻生子了,想着等儿子娶媳妇就能够享福了,没想到儿子也死了,只留下一个孙子跟着自己过活。   可就算这样,贾代儒也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孙子贾瑞的身上,一心盼着孙子能够出人头地,能够金榜题名。   可惜这一切都让凤姐都给弄没了。   当然了,这是原著中的事情,此时的贾瑞还活的好好的。   不过即便贾瑞还活的好好的,但是族学却是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贾代儒现在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不,这个老和尚甚至连钟都不撞了,现在他只是将贾家族学当成了自己赚钱养家的工具而已。   贾琏对贾代儒也很是不屑,偌大的一个族学就贾代儒这么一个老师,这贾代儒的心思也就昭然若揭了。   无非就是想要独占宁荣二府给族学的资源,宁荣二府每年给族学的银子都要几百两,这几百两银子,怎么也能让贾代儒一家过的想当滋润了。   只不过,就是不知道这拿着贾家下一代的未来当做享受的资本的日子,是不是真的那么好过?   想到这里,贾琏便来到了宁府,找到了贾珍。   “琏弟,找哥哥可是有什么事?”贾珍有些疑惑贾琏的到来。   贾琏也没和贾珍客气,现在贾家最有权势的男人就是自己,哪怕贾珍是族长,对自己也没什么用。   如果不是贾老流氓不愿意出去的话,贾琏早就带着大房分宗而过了。   “珍大哥哥,弟弟我最近关心琮儿的学习,所以便关注了一下咱们贾家的族学,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可是吓了弟弟我一大跳。”贾琏说道。   贾珍这才恍然,贾家族学的情况,他作为族长也是知道一些的,于是便说道:“不知道琏弟可是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哥哥一定给你办好。”   看到贾珍如此的小心,贾琏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直接提出了要求:“珍大哥哥,整顿族学吧!”   “整顿族学?”贾珍松了口气说道:“这个没问题,我早就对族学不满了,只是碍于代儒叔祖的面子,不好直接整顿罢了,现在琏弟既然都觉得族学不行了,那族学看样子是应该整顿了。”   贾琏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珍大哥这么想就对了,咱们不说把族学整顿的比江南的那些书院强,但至少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鸡飞狗跳了。”   “琏弟放心,你就看哥哥的吧,哥哥绝对不会让琏弟你失望的!”贾珍连忙拍着胸膛保证道。   不怪贾珍这么听贾琏的,主要还是之前被贾琏的话给吓了一跳,现在可是使劲的想要抱上贾琏的大腿的。   现在有这么一个好的机会,贾珍怎么会错过,至于贾代儒的死活,贾珍才不会关心。 第五十五章 赖嬷嬷被吓死了   贾琏刚回到荣府,便被老太太叫到了荣庆堂。   荣庆堂里,十二扇紫檀山水人物屏风挡在门前把明堂分割成了两部分,这一边跟着主子的仆婢候在门侧垂手听宣,那一边贾母高坐上位身后燕翅排开八个丫头,下面两溜楠木官帽椅六对,左边坐着贾政王夫人,右边坐着贾赦、邢夫人和王夫人。   一个老嬷嬷坐在贾母跟前的绣墩上讨好的对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有所不知,外面看着是太平盛世的,可是外面的事多啊,苛捐杂税,还有那些不开眼的东西,这要真是让他们出去过日子,虽然是放了他们一家子自由,可是却和要了他们的命差不多,还请老太太垂怜,就饶了刘嬷嬷这一次吧。”   贾母没有说话,倒是贾赦不在意的说道:“一个奴才而已,犯了错没被打死就算好了,有什么好垂怜的。”   王夫人却是不赞同的说道:“大伯说的倒是轻巧,咱们这样的人家,要是因为这么点错就将人撵了出去,不知道还以为咱们府上苛待下人呢。”   贾赦不屑的说道:“那依着弟妹的想法,是不是还要将那一起子奴才秧子供起来啊,难不成你们王家就是这么做的?改天我还真要好好的问问王子腾。”   “你!”王夫人气的脸色发青,不过她也知道不能和贾赦这样的混人讲道理,直接便说道:“大伯何苦说这样的话,这府上的名声大伯不在意,我们老爷可在乎的很。”   这时候贾琏走进来,笑着说道:“听二婶子这话,怎么感觉这府上当家作主的是二叔一样?怎么,没听到二叔袭爵的消息啊。”   听到贾琏的话,王夫人大怒,刚要说什么,不过还没等她开口,贾母便开口说道:“胡说八道什么,一家子亲近骨肉,怎么,你二叔没袭爵就不能在这府上做主了?”   “怎么会呢。”贾琏笑着说道:“二叔是父亲的亲弟弟,无论是在什么时候,代表的都是咱们府上的脸面,我只是告诉二婶,在意这府上名声的,可不止二叔和二婶,父亲和我也是很在意这府上名声的,为此我还特意将欺压主子的一个狗奴才给赶了出去。”   贾母闻言就不再说什么了,在贾琏面前,她除了长辈的身份,已经没有其他的优势了,贾琏作为荣国府的正经继承人,地位不比她低,在外面,贾琏已经是伯爵,还是皇帝心腹,比自己娘家的两个侄子还要有势力,至于其他的,不说也罢。   贾母不说,王夫人却是说道:“我们说的就是这事,琏儿,你怎么能够将迎春的奶嬷嬷给赶出去呢,这让外面的人怎么看咱们府上。”   贾琏冷笑着说道:“一个犯了错的奴才,赶出去已经算是开恩了,如果不是计较几位妹妹在场,我都想直接拉到院子里杖毙了。况且将他们赶出去也算是放了他们自由,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赖嬷嬷闻言说道:“琏哥儿有所不知,你这将他们赶出去看似是放了他们自由,可这却也是要了他们一家子的命啊,而且要是犯了点错就被撵出去,那下面的人还有几个敢做事的。”   贾琏看了一眼赖嬷嬷,不在意的说道:“怎么,这事都惊动赖嬷嬷了,那嬷嬷你说说看,这事该怎么处置呢?”   “打一顿就是了,何苦撵出去。”赖嬷嬷笑眯眯的看向贾母,说道:“老太太您老人家慈悲,就饶了他们这一回吧。”   贾母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贾琏好笑的看向赖嬷嬷,不屑的说道:“赖嬷嬷,不知道是给你那么大的脸让你来求情的,还是你觉得你能够代替府上的主子当家作主了?”   赖嬷嬷连忙说道:“琏哥儿可不要误会,老奴只不过是被人求到了家门口,不得已才来老太太这里求个情的。”   贾赦这时候不耐烦的说道:“依我说,不过是个奴才罢了,想撵就撵了,想杖毙就杖毙,也值得惊动一家子在这里商议?琏儿作为这府里的继承人,若是连个处置奴才的事情都不能擅自处理,咱出去还不知道怎么被人笑话呢。”   王夫人恨恨说道:“大伯说的严重了,不过是处置个奴才,怎么就被人笑话了,我只是觉得这原本是一件小事的事情却被琏儿处理的如此兴师动众,这传出去才会被人笑话。”   贾赦嗤笑着看向王夫人,不过倒也没说什么。   一个当大伯子的和兄弟媳妇争辩,不光是输赢,都只有丢人的份。   贾赦不说话了,贾琏却开口了:“二婶就不用说了,我这个堂堂的荣府继承人想要处理一个奴才,我想还是不需要和人请示的。”   王夫人恨恨的看了贾琏一眼,这才就不说话了。   见王夫人不再说话了,贾琏这才看向了赖嬷嬷,冷笑着说道:“赖嬷嬷,我还没去找你们赖家的麻烦,你倒是过来了,怎么,想要打小爷我的脸?”   赖嬷嬷一听,顿时便站了起来:“哎哟,琏哥儿你这可是折煞老奴了,老奴就是来给刘柱家的求给请,哪里就有琏哥儿说的那么严重。”   贾琏看着赖嬷嬷,笑道:“我听说咱们府上的小主子见到你赖嬷嬷家里的人,都要尊称,甚至还有人要称呼赖大为赖爷爷?”   “什么?”贾赦闻言大怒:“还有这事?”   就连贾母也都有些诧异的看向了贾琏,不知道贾琏说的是真是假。   赖嬷嬷连忙摇头说道:“琏哥儿可不要乱说,老奴一家子对咱们府上都是忠心耿耿,对小主子们也是从来不敢乱了尊卑,琏哥儿可不要听那起子混账胡说八道。”   贾琏见状,直接说道:“可是我却是听说隔壁宁府的蔷哥儿见了你家赖大,都要称呼赖爷爷,怎么,你赖嬷嬷这是想要和老太太平起平坐,还是说,你们赖家想要取代贾家,然后自己当主子?”   “琏哥儿,您这可是要了老奴的命了。”赖嬷嬷顿时脸色大变,脸色铁青,转身“噗通”一声就给贾母跪下了。   “老太太,奴婢对您可是一直忠心耿耿啊,这点您可是知道的,奴婢从来都想过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贾母看了一眼赖嬷嬷,然后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五十六章 小姑娘们的教育问题   “老太太,奴婢对您可是一直忠心耿耿啊,这点您可是知道的,奴婢从来都想过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贾母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到贾母不说话,贾琏就知道这赖嬷嬷和贾母的关系绝对不一般,绝对不仅仅是主仆这么简单,想必这赖嬷嬷真的知道不少贾母的事情。   不过这也是一个敲打赖家的机会,于是贾琏便冷冷的说道:“赖嬷嬷,你和老太太有着几十年的主仆之情,所以府里的主子们对你们家另眼相待,但是这不是让你们将府里的小主子们不当回事的理由,再小的主子,那也是主子,以后我不想再听到什么府里的小少爷小姐们还要巴结你们赖家的情况,再有这种情况,可不要怪我贾琏容不下你们了。”   赖嬷嬷连忙点头说道:“琏二爷放心,我们赖家上下一直对主子们都是尊敬有加,绝对不会出现二爷您说的那种情况的。”   “这样最好!”贾琏点了点头。   贾母这时候才说话道:“琏儿你就是太较真了,赖嬷嬷和我几十年的老姐妹了,我们这么多年的主仆之情,不说别的,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们这些少爷小姐尊敬一二也是应该的。”   贾琏笑着说道:“老太太说的是,尊敬一二是应该的,但是赖爷爷这种词却是不能有的,不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家都叫奴才爷爷呢,那岂不是让祖宗蒙羞。”   贾母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了,关于这事我也算是听明白了,既然那奴才心大了,那就按照琏儿说的那样,撵出去吧,这奴才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奴才,犯了错就该罚,谁说情也没用。”   贾琏没有说话,贾赦倒是轻抚胡须,赞同的说道:“老太太说的是,就咱们府上的这群奴才,就该给他们个下马威,不然都不知道到底谁是主子了。”   老流氓说话了,邢夫人自然会附和两句,只见邢夫人点头说道:“大老爷说的没错,咱们府上的奴才最会刁钻,也不知道弟妹之前是怎么管理的,竞纵的他们如此没大没小不知尊卑。”   王夫人闻言脸是一阵青一阵红,默默的喘了两口气,只觉得自己全身哪哪都疼。   贾母不愿意看到二房被打压,便转移话题看向赖嬷嬷,说道:“你这来了也有半天了,就快回去吧,往后啊,就在家多享受享受儿孙之福,若是儿孙不孝,就来告诉我,我来帮你教训他们,至于我这里,有这群丫头们陪着就行了。”   赖嬷嬷不敢多说,连忙点头:“主子说的是,那老奴就先退下了。”   说完便给老太太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便慢慢的退了出去。   等赖嬷嬷走了,贾母才看向贾琏,说道:“既然你将二丫头的奶嬷嬷赶了出去,那改天我再挑两个嬷嬷给二丫头。”   贾琏点了点头,说道:“还是老太太考虑的周全。”   思虑了一下,贾琏接着说道:“老太太,二妹妹今年也有十三四了,也到了该学习管家的年龄了,另外他们姐妹三个都挤在抱厦里,也实在是有些不像样子,孙儿觉得,咱们府上的这三位姑娘,该讲的排场也该讲究起来了,咱们府上虽然比不上前几十年,但怎么也是国公府邸,府上的小姐们不说一脚出八脚迈,但也不能太寒酸了,也省的别人家说在咱们家的姑娘上不了台面。”   贾母倒也不在意这些,对于贾琏提前和自己说这些事情还是有些高兴,毕竟这也代表着贾琏还是很尊敬自己这个老太太的意见的。   看了眼王夫人,贾母便笑着说道:“能说出这番话来,可见琏儿是真的长大了,就按照你说的安排吧,让疯丫头给他们姐妹几个选几个丫鬟,另外既然二丫头该学习管家了,那三丫头和四丫头也一起跟着学学吧,嗯,再加上玉儿,也跟着疯丫头学吧,这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放,这疯丫头别的本事没有,但是管家倒是一把好手,跟着疯丫头学学,也是好事。”   贾琏点了点头,恭维了老太太两句:“还是老太太想的周到,要不是老太太说,孙儿还真没想起来让凤儿管这事,不光管家该学起来了,这琴棋书画也该让几位妹妹学起来了。”   听到贾琏说道琴棋书画,贾母就有些迟疑:“这琴棋书画就没有必要学了吧?”   贾琏笑道:“老太太有所不知,现在这大家小姐们,一个个作诗念词可是厉害的很,这书中的知识也是信手拈来,几位妹妹要是不学这些,到时候出去交际,可是会给咱们府上丢人的,而且说的远点,这会的多了,等以后嫁人了或许就能好过上一些。”   贾母对于现在的小姑娘们玩些什么根本就不知道,所以贾琏的话,她只是觉得在理,其他的倒是说不出什么来了,不过贾琏后面说的嫁人什么的她却是知道,听了贾琏的理由,贾母也集不再反对了。   贾母不反对了,可是王夫人却是开口了:“琏儿说笑了,这女儿家应该多学学针织刺绣,至于读不读书,反倒是不打紧的。”   王夫人之所以这么说,一方面是真觉得读书没什么用处,另一方面也是怕老太太或者大房起了其他的心思。   毕竟,贾家在宫里的娘娘有一个就足够了。   “婶子说的这是什么话,谁家的小姐需要亲自刺绣的,会两针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府里又不是没有绣娘,如果府里缺绣娘,那到时候几位妹妹出嫁的时候,我送他们几个绣娘。”   贾琏自然不会赞同王夫人的说法,别的不说,王夫人和王熙凤就是现成的例子,可见这不识字有多可怕,只见贾琏接着说道:“这大家小姐,第一要学会管家,学会管家以后才能当家作主,第二便是要会读书,能识字,不然以后被下人糊弄了都不知道,至于琴棋书画,总要学会一两样,倒是不怎么重要,至于刺绣,有兴趣就学,没兴趣也无所谓。”   这就是贾琏心中对贾家小姑娘们的要求,若是再会两招降龙十八掌,就再好不过了! 第五十七章 大宝玉习武?   其实,说起来迎春的身份要比元春高。   哪怕迎春只是个庶女,但是迎春的父亲可是朝廷的一等神威将军,是荣国府的正宗袭爵人,而元春的身份只不过是五品小官的嫡女,虽然是嫡女,但是在身份上还是要差迎春不少。   更何况现在迎春的亲哥还成为了伯爵,这让贾迎春的身份更是提高了不少。   而元春之所以有资格进宫,是用荣国公嫡长孙女的身份进去的,若说元春是嫡长孙女,也不算错,但是严格上来说,至于贾赦的嫡长女才是真正的荣国公嫡长孙女,只不过贾赦没有嫡女,就只有一个庶女贾迎春。   而贾琏也就这么一个亲妹妹,所以贾迎春的待遇势必要提升上去,不说赶得上以前贾敏的待遇,但至少不能比元春差了。   要知道以前元春在府里的时候,可是按照大家族嫡长女的待遇去对待的。   不过贾琏的想法虽然好,但是王夫人却不一定愿意。   王夫人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迎春不过是一个庶出的丫头,凭什么和元春一个待遇。   对于王夫人的想法,贾琏也不在意,我怎么对待自己的妹妹,和你有毛关系。   贾母虽然也不愿意看到迎春的待遇比当初的元春高,但是更不愿意因为这点小事和贾琏翻脸,也就笑着说道:“既然你这个当哥哥的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就是可怜迎春他们姐妹几个,以后就要受点苦了。”   贾母愿意,但是王夫人却又不愿意了。   她管不了迎春,还管不了探春?   于是王夫人便开口说道:“三丫头就不用学这些了吧,她还是跟着她大嫂子学学刺绣就行了。”   贾琏嗤笑一声,说道:“二婶这是要将三妹妹往绣娘培养啊,怎么,二婶这是没有绣娘了,要不要侄儿送你两个?”   说起来,荣国府的这两个老爷也是有趣。   贾赦两个嫡子,一个庶子,嫡长子死了。   贾政也是两个嫡子,一个庶子,嫡长子也死了。   贾赦没有嫡女,只有一个庶女,也就是迎春,只不过迎春生下来生母就去世了,也就被老太太抱去养了。   而贾政则是一个嫡女,一个庶女,嫡女现在已经进宫当皇帝嫔妃了。   至于庶女探春,生下来便被王夫人抱去教养,说是教养,其实也就是抱过去让下面人养着,至于养成什么样,和她有什么关系。   所以现在听到贾琏想要将府里的三位姑娘都按照大家小姐的待遇培养,王夫人自然就不乐意了。   她养探春的目的就是让赵姨娘心里难受,可不是为敌人培养女儿的,自然不愿意看到探春好。   现在听到贾琏这么说,王夫人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说道:“琏儿说笑了,我是三丫头的母亲,还能害了她不成,所以这学习的事,三丫头就不参加了。”   贾琏虽然不在意探春,但是能够让王夫人难受的事,他还是愿意做的。   想到这里,贾琏便好笑的说道:“二婶这是要和我们大房分家啊,居然分的这么清楚。”   听到贾琏说起分家的话语,贾母自然不会让贾琏再说下去,当即便不高兴的说道:“我这老太婆还没死呢,说什么分家。”   之后便看向王夫人说道:“琏儿说的对,咱们府上不缺绣娘,还是让三丫头和二丫头他们一起学学怎么管家吧,也省的以后连个家都不会管。”   说完王夫人,便训斥了贾琏两句:“你这混账,说什么胡话,除非老婆子死了,不然谁都别提分家的事。”   贾琏也没想过能够成功分家,如果真有那个可能,他早就提出来了。   贾母是怎么也不会愿意将二房分出去的,她能够一直在府里保持超然的地位,靠的就是拉拢老二,打压老大。   若是分家了,那她还怎么在府里说一不二。   况且,真要是分了家,老二一家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到时候她的宝玉……   哎呀,不能想,一想就心疼……   至于王夫人,就更不愿意分家了,若是真分了家,他们二房怎么办?   没有了国公府,没有了荣国府二老爷的名头,他们一家也不过是从五品小官,在京城这样一个一板砖下来能砸死三四个五六品小官的地方,他们还怎么过?   另外就是,没有了府里的名头,那宫里的娘娘怎么办?   以前娘娘顶着的可是荣国府嫡长孙女的名头,可等分了家就要变成从五品小官的嫡长女了。   至于王夫人就更不用说了,现在是荣国府的当家太太,分出去之后,贾老流氓能不能让这娘们再进荣府的门都是个问题。   这些都扯远了。   见老太太发话了,贾琏自然也就不再说什么分家的话了,便笑着说道:“对了,祖母,还有琮儿,孙儿也打算培养一下,祖母和父亲意下如何?”   贾赦这老流氓都快想不起来自己有一个庶子了,自然不会说什么。   听到贾琏说起贾琮,贾母倒是有些诧异,看琏儿这架势,似乎是打算培养这个庶弟啊。   对此,贾母自然是有些不愿意的,对于贾母来说,所有的孙儿当中,最重要的就是大宝玉。   所以有什么好东西都恨不得全部给大宝玉,毕竟大宝玉可是含玉出生的,可是有着大造化的。   至于的其他的孙子,咦?我还有其他的孙子吗?   贾琏这个嫡长孙她都不在意,更不用说区区一个庶孙了。   要是贾琏的爵位能够让大宝玉袭爵,贾母直接弄死贾琏的心都有了。   所以,对于贾琏要培养贾琮,贾母当即便说道:“琮儿还小,还是先爽快两年再说吧,你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培养一下宝玉呢。”   贾琏闻言倒也不拒绝,大宝玉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没做过什么可恶的事情,更何况要是真能将大宝玉给掰过来,或许还是一件好事。   不过想想也不可能,大宝玉可是来人间历劫,先享福,然后家族破败,最后大彻大悟,留下一家人飘然而去。   佛家都是这套路。   至于读书习武,一看就不是大宝玉的路子,就算贾琏愿意培养大宝玉,大宝玉自己也不会同意。   既然大宝玉都不会愿意了,贾琏自然也不会反驳贾母的话,当即便应了下来:“祖母说的是,如果宝玉愿意的话,那孙儿自然高兴,至于琮儿,年龄也不小了,现在学武都有些晚了,过两年想学都学不出什么了。”   王夫人一听是学武,连忙说道:“宝玉还小,就不用琏儿费心了。”   他的宝玉以后可是要考状元,当国公的,何必去受这些罪。   贾母瞪了王夫人一眼,不过想到让宝玉去练武,贾母也是小心肝一疼,瞬间就舍不得了。   自然,大宝玉学武的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第五十八章 妙玉   从荣庆堂出来之后,王夫人瞪了贾琏一眼,便率先离开了。   至于邢夫人,早早的便被贾老流氓给撵走了。   贾赦和贾琏一起走着,贾赦斜眼看了看贾琏,说道:“今天的事情,你不要觉得老太太偏向你,就傻傻的以为老太太是真的对你好,记住,老太太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贾琏赞同道:“父亲放心,孩儿知道,老太太要是真的偏向我,就不会喊我去荣庆堂了。”   “你能明白就好。”贾赦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随意的说道:“老太太想要在府里掌握大权,靠的就是孝这个字,有了这个字,老太太就算过分了一些,别人也说不出什么,但是我们若是做错了什么,那可就是十恶不赦了,所以你以后要想发展起来,老太太这边就要小心一些了。”   贾琏点了点头,笑道:“父亲放心,孩儿是不会和老太太硬碰硬的,除非老太太做的出格了,不然老太太始终是老太太,再说了,老太太也不是没有顾忌的。”   对于贾母这个老太太,贾琏是再清楚不过了,贾母做的一切要说都是为了她自己也不全是,老太太在府里做这些,有一部分也是为了二房。   所以二房就是老太太的弱点,更何况还有宝玉这个老太太的命根子在呢。   如果老太太真有一天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对贾琏不利,贾琏也不会手软。   二房,宝玉,史家,还有老太太的名声,这些都是可以下手的对象。   贾赦不知道贾琏的想法,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想了想,便对着贾琏说道:“老太太这边,尊重些就行,毕竟生了我一场,没有她就没有我,所以只要不过分,我都会依着她的,至于你二叔,虽然算计颇多,但是为人迂腐,又自作清高,是个蠢货,翻不出什么大浪来,就是犯了错,帮帮也没什么,你要多留意的是你二婶,你二婶这个人为人心狠,但又是个蠢货,一个心狠手辣的蠢货,一个不小心就会给府里招惹祸事,更何况她的背后还有王子腾这个人。”   说到王子腾,贾赦又多说了两句:“王子腾这个人,也算是一个聪明人,只可惜本该是咱们贾家的附庸,却被你二叔这个蠢货给生生的养成了一匹狼,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只要我贾家不倒,此人要忌惮两分,不过王子腾这个人和王氏一样,心狠手辣,若是你对王氏出手的话,此人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贾琏点了点头,便是明白:“孩儿知道了,父亲且放心。”   对于王子腾,贾琏虽然重视,但却也不会太过重视,王子腾的优缺点很明显,王子腾背靠贾史王薛四大家族,接着贾家和四王八公都有了联系,和京营边军也都有了结交,但是缺点就是,这些所有的人脉关系靠的都是贾家。   要不怎么会说贾史王薛,而不是王史贾薛呢,贾家能被放在第一位,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就好比以前都说BAT,还不是以前B最牛逼,最优先上市,市值最高。   你看看现在还有几个说BAT的。   所以王子腾的根基都在贾家,不说贾家一句话就能毁掉,但至少贾家要是出了事,王子腾也就差不多完了。   更何况现在贾琏都已经成了伯爵了,还有着绝世武力,就不会怕区区一个王子腾了。   不过现在贾琏还没想对付王氏,自然也就不会和王子腾对上了。   ……   过了没几天,贾琏便带着王熙凤,迎春三姐妹和黛玉坐马车去了牟尼院。   牟尼院是一个尼姑庵,寺院所在的地方较为荒凉,香客不算多,不过王熙凤却是听人说起过这里,对这里比较好奇,这次便让贾琏带着来了这里。   进了牟尼院,入眼的便是三开间的残柱支撑着大殿,刚进了外门,几人便见到外墙边的红梅树下,一名十六七岁的水田衣女子,正在执锄挖坑,埋着几个鬼脸青的瓷坛子,少女身姿绰约,侧脸雪肤。身在佛家寺院,穿有道家风韵的水田衣,本就很怪异了。   贾琏看了看,觉得有些怪异。   这么好看的尼姑,在这样一个破败的寺庙,本身就是一件怪事。   要知道,大赵虽然崇信道教,但是对于佛教也没有什么压迫的意思,因为佛教的地位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大赵的百姓也很喜欢求神拜佛,所以在这样一个京师之地,有这么一个香客寥寥的寺院,也是有些奇怪。   贾琏不知道的是,这在墙边埋鬼脸青瓷罐的正是十二金钗之一的妙玉。   贾琏不知道,王熙凤和迎春几个却是对这尼姑有些熟悉,当即便喊了一声:“妙玉师傅。”   贾琏一怔,妙玉?   这美的不像话的尼姑就是十二金钗之一的妙玉?   说起妙玉,之前贾琏还一直在想怎么拯救妙玉呢。   妙玉的愿望是希望自己能够不被沾污迫害,希望能够安稳的过一生。   这个愿望还要说起红楼原著中对妙玉的最后结局的描写,妙玉最后是被贼寇劫去下海,陷在最肮脏污秽的泥淖中,惨遭迫害玷污。   妙玉的这个结局可以说和迎春的结局一样悲惨。   妙玉祖上是读书仕宦之家,因为从小多病,买了许多替身都不管用,所以便出家入了空门,在苏州玄墓蟠香寺代发修行。   所谓替身,就是自己得了病,便扎一个小人,或者找一个和自己命格相同的人,代替自己去受罪,民间常说的童子命化解的时候用的就是替身,如果不送替身,那就会流年不顺。   妙玉自打跟随师父进京之后,便将在苏州蟠香寺内埋了多年的雨水也一并带到了京城,妙玉虽然是个小姑娘,但是却独爱茶道,对于喝茶甚是讲究,平时都要采集露水,雨水,雪水,用瓷器装好,然后埋到地下,等用的时候再取出来,名曰无根之水。   牟尼院是妙玉师徒进京之后所居住的地方,也正是因为香客少,所以才能这么安稳的住下去。   妙玉埋好雨水,转过身来,贾琏便看到这女子长发披肩,尽管身上穿的是不少绸子拼凑出来的水田衣,但却也掩盖不了此人那江南女子的婉约。   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   说的可能就是此等女子,只可惜自己身边有个王熙凤在,可惜了! 第五十九章 贾琏的担心   若论起来,妙玉在十二金钗里也是十分独特的存在。她原本和荣宁二府没有任何关系。只因王夫人喜欢拜佛,后来就请了妙玉过去。   而在红楼梦曲里,妙玉的曲名又叫“世难容”。无论是长相还是才华,妙玉都无可挑剔。但偏偏性子却孤僻高傲得厉害,并不是好相处的人。   不过在原著里面,妙玉和三春以及宝玉,黛玉等人的关系还是很融洽的。   王熙凤和三春,黛玉等人来到了妙玉旁,王熙凤笑着说道:“妙玉师傅,我们又见面了。”   妙玉抬眼看了看众人,点头道:“施主,我们又见面了。”   看到妙玉的态度,王熙凤也不以为意,忙道:“妙玉师傅这是在做什么?”   妙玉见状也不由的说道:“这是贫尼收集的雨水,正要埋入地下,等用时再取出来。”   “这样啊。”王熙凤闻言不由的说道:“妙玉师傅如此好茶,我们府上可是有着不少的好茶,妙玉师傅有空的时候不妨到我们府上坐坐。”   “妙玉谢过夫人。”   妙玉说完,倒也见到了贾琏,不过淡淡扫了眼就作罢。   看到妙玉这般模样,贾琏就有些不爽了。   小爷好歹也是个小鲜肉,就这么无视小爷,真的好吗?   一行人走进了牟尼院内,就有一位老尼前来接待。   青灰色的僧袍,再加上那几乎要睁不开的眼睛,从气质上来说就给人一种沧桑祥和的感觉。   不得不说,佛道这些老家伙,在气质上真的很能糊弄人。   见礼之后,王熙凤便笑着说道:“师太,我昨日递过名帖,今日特来求拜观音娘娘的。”   在怀了孕之后,王熙凤就不像以前那么猖狂了,至少现在知道求神拜佛了。   更何况观音娘娘还有一个功能,那就是送子。   师太双手合十,对于富贵人家礼佛,佛教的人都是很欢迎的,毕竟,佛祖金身也是很费钱的。   “见过夫人,且随我来。”师太抬手示意道:“观音大士的法身,今日可参拜,夫人若有所求,可诉说于观音大士。”   王熙凤闻言连忙合十道:“那就多谢师太了。”   贾琏都没想到王熙凤会信佛,还会专门来求拜观音娘娘。   贾琏跟着她们一起进了大殿里,一起跪在了蒲团上。   过了一会,贾琏便安耐不住了性子,便出去等待了。   王熙凤在诚心的求子,三春和黛玉可没有这想法,在跪拜了一会之后,也跟着出去了。   几个小姑娘和妙玉聊了起来,几个小姑娘除了惜春外都是差不多的年龄,几人聊起来话题还是不少的,看起来倒也是有说有笑。   妙玉或许是许久没人见到过这么多人了,所以聊的也是颇为开心。   过了好久,三春和黛玉便去找王熙凤了,贾琏也独自见到了妙玉。   看着妙玉,贾琏不由的问道:“妙玉小师傅,不知道对于命这个字怎么看?”   自从穿越过来之后,贾琏就一直对红楼世界很警惕,红楼世界在原著中就不是一个单纯的无神世界,这个世界里有茫茫大士、渺渺真人,空空道人,另外还有什么太虚幻境和警幻仙子,这些都让贾琏很是警惕。   而妙玉作为十二金钗之一,而又是出家之人,贾琏还是很好奇妙玉有没有书中写的那么厉害。   要知道在原著中,妙玉可是很厉害的。 第十八回 的时候写过妙玉的师父极精演先天神数。妙玉显然得到了师父的真传。只是妙玉很低调,从来不给别人算命。她这种一身仙气的女子,也不屑给俗人算命。终有一天,妙玉被迫露了一手。一出手,没惊艳到大观园的女子们,倒是惊艳了读者。   妙玉唯一的一次出手,就是在宝玉丢玉的时候,宝玉的玉丢了,对于贾府来说,那就是发生了八级地震,把贾府翻个底朝天,找不见玉的踪迹。林之孝的老婆提议,找会测字的刘铁嘴算一算。邢蚰烟却说:“若说外头测字打卦的,是不中用的。我在南边闻妙玉能扶乩,何不烦他问一问?”   妙玉的老相识邢蚰烟,去了栊翠庵。说明来由,妙玉很不高兴:“听了哪里的谣言,说我会算卦?”把邢蚰烟晾在一边,念她的经。邢姑娘好生懊恼,又不好这样回去,缠着妙玉说,要是玉找不到,宝玉的性命恐怕难保。要知道,妙玉暗恋着宝玉。这句话,无疑刺疼了妙玉。   看在宝玉的面子上,妙玉破例算了一卦,写上几句话:“噫!来无迹,去无踪,青埂峰下倚古松。欲追寻,山万重,入我门来一笑逢。”这玉,踏破铁鞋也找不到。你只能等,说不定哪一天,会有人送来。   后来果然有一和尚将玉送了回来,可见妙玉先天神数之精通。   其实,按照原著中写的,十二金钗中除了林妹妹,都和太虚幻境的警幻仙子都有着各种各样的关系,秦可卿能够给贾宝玉一些提示,说不定妙玉也能知道一些什么。   听到贾琏的话,妙玉摇了摇头,说道:“居士说笑了,命之一字何其玄奥,千人有千般命,我又怎么会懂呢。”   贾琏看了看妙玉,接着问道:“妙玉师傅刚刚也见过我那四个妹妹了,不知道对于她们的未来可有什么说法?”   妙玉看了贾琏一眼,淡淡的说道:“几位小姐的未来如何,我说不出来,这个要看居士会如何做。”   说到这里,妙玉多说一句:“你那四妹妹,倒是很有佛性,别看是公侯小姐,说不得也可能会如同我一样遁入空门。”   听到这话,贾琏心中大吃一惊。   书中的记载,惜春最后不就是出家了么?   难不成惜春现在就已经好佛经了?   想到这里,贾琏又想起了原著中曾写过宝玉在梦游太虚幻境的时候看到过十二金钗的册子,上面关于惜春的那一页,画着一座古庙,里面有一美人在内看经独坐。   惜春也曾说过要剃了头去做姑子去。   想到这里,贾琏便脱口问道:“小师傅为何会如此说?”   “别问了,我也说不上来,只是心有此念而已。”妙玉想了想,简单回答道。   贾琏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妙玉,也就不再问了。   对于惜春会出家,贾琏倒是不在意,若是贾家一直富贵,那贾家那么多的家庙庵堂,安排一个惜春还是没问题的,也不用真正的出家,代发修行就是了。   在家居士,这种情况虽然不常见,但也不稀奇,一样可以结婚生子,得享儿孙之乐。   惜春的事情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对于原著中出现的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这两人在之前可是出现了好多次。   贾琏也不知道这两人的实力如何,自己这吕奉先的武力能不能干的过这两人。   要是干的过,那还好说,可要是干不过,就有些麻烦了! 第六十章 贾老二出事了   这天,贾琏刚从军营回到府里,还没进门,就看到赖大跪倒在了贾琏的跟前,哭道:“二爷,不好了,老爷被抓了!”   贾琏一脸的懵逼,贾老二被抓了?   小爷是不是该买挂火鞭庆贺庆贺?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转,然后就从右耳朵里出去了。   只见贾琏一巴掌将赖大拍到了地上,恼怒的说道:“什么不好了,不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二爷我要死了呢。”   赖大被这一巴掌给拍懵圈了,听到贾琏的话,这才反应过来,也不敢生气,连忙说道:“二爷,是老爷不好了,老爷在通州被朝廷的官差给抓走了!”   贾琏皱了皱眉头:“二叔不是在通州主持疏通运河吗?怎么会被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赖大一时语塞,不过还是说道:“这个……老奴也不知道,是老太太让老奴来通知二爷的,具体怎么回事,二爷去了荣庆堂就知道了。”   看了赖大一眼,贾琏便直接朝着荣庆堂里走去了。   此时的荣庆堂里,早就已经乱作了一团,消息刚传来的时候,贾母便差点晕了过去。   王夫人也是脸色大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鸳鸯没有办法,只能将王熙凤请了过来,再怎么说,王熙凤也是主子,也是能做的了主的。   王熙凤来了之后,先是让人请了太医过来给老太太看看,不过还没等太医来了,老太太就醒了。   “我的儿啊,这可如何是好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这个老太太该怎么办啊!”   贾母一醒过来,便嗷嚎了起来。   王熙凤只好连忙劝了起来。   其实王熙凤对于贾老二被抓是没什么感觉,再说了,贾老二只不过是抓了起来,又不是明天就砍头了,至于这么痛苦吗?   不过老太太既是贾老二的亲娘,又是这府里的老封君,她哭的那么悲惨,王熙凤虽然怀着孕,也免不得跟着流了两滴眼泪。   劝了好一会,贾母这才想起来让人通知贾赦和贾琏,特别是贾琏。   贾琏来的时候,贾母还在嚎着呢。   刚掀起帘子,贾琏便听到贾母一边嚎,一边问道:“琏儿回来了没有?”   贾琏笑呵呵的说道:“老太太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呢,是不是二婶惹您生气了?”   贾母被这话噎了一下,不满的瞪了贾琏一眼。   王夫人更是愤怒的看向贾琏。   贾琏也不在意,找个地方坐了下来,直接问道:“老太太着急忙慌的找我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到现在都还糊涂着呢。”   贾母听了,也顾不得瞪贾琏了,连忙说道:“琏儿,是你二叔被朝廷给抓起来了,你可要想想办法,将你二叔给救出来啊。”   虽然知道贾老二做不好工程,但现在去了也不过是两个月吧,这就被抓起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为什么被抓起来了?可是二叔犯了什么大错?”贾琏一脸的疑惑。   就在这时,贾老流氓也来了,听到贾琏的话,还没坐下就说道:“真是混账东西,一点小事都干不成,要我说,干脆就在牢里待着算了。”   听到这话,贾母瞪了贾赦一眼,恼怒的说道:“你个混账,那可是你亲弟弟,你就这么恨不得他死吗?”   贾赦无语,直接就闭嘴不说话了。   贾琏见状,连忙说道:“老太太不用着急,还是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好好的怎么被抓起来了呢?”   贾母顿时便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这才开口说道:“这事,说到底是你二叔让下面人给害的。”   贾琏看了看贾母,又看了看装菩萨在那里难过的王夫人,便说道:“既然老太太不方便说,那就让二叔身边来报信的人和孙儿说,不然孙儿还真不知道怎么去救二叔。”   说着就让人将贾老二身边来报信的小厮进来。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这厮,贾琏沉着脸说道:“好好的怎么就被抓了?可是你们这群奴才做了什么坏事,才能二叔被抓的?”   贾老二身边的小厮连忙说道:“二爷,不关奴才们的事啊,是老爷负责的运河工程出了问题,老爷这才被抓走的。”   “哦?工程出了什么问题?”贾琏好奇道。   只见小厮脸色发白,心虚的说道:“银子没了!”   “银子没了?”   贾琏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次修运河的银子,好像有十五万两吧?十五万两全都没了?”   小厮瑟瑟发抖,脸色惨白的说道:“全……全没了。”   贾琏闻言,直接就无语了。   十五万两银子全没了,还修个屁的运河啊。   怪不得朝廷会直接抓人,没直接拉出去砍了都算好的了。   贾琏知道贾老二垃圾,但是没想到居然能如此的垃圾。   这简直就是垃圾中的战斗机啊。   转眼一想,这银子应该不会是贾老二贪的,贾老二在府里从不缺钱,王夫人就从来没有缺过贾老二的钱,再加上贾老二那视金钱如粪土的性格,要说是贾老二贪了,贾琏还真不信。   想到这里,贾琏就看向那跪在地上的小厮,冷哼道:“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十五万两银子,怎么就全都没了?”   小厮吓的浑身颤抖,却是什么都不敢说。   贾琏见状就明白了,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样,这群奴才绝对没有少贪。   “怎么,不说?要不要二爷我大刑伺候啊?”   “二爷饶命,我说,我说……”小厮连忙求饶道:“二爷,小的们就拿了一点,真的和小的们没有关系啊。”   贾琏眼睛一瞪,怒道:“拿了一点,拿了一点十五万两银子就都没了?快说实话,不然你们全家都不想好。”   听到这话,那小厮便吓得手脚发软,再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   “回二爷,小的们真就拿了一点,一开始老爷去了通州就天天在衙门里坐着,吩咐小的们去做事,小的们见这么多银子,便忍不住拿了一些,小的们也就拿了五万两银子,其他的小的们是一点都没拿啊。” 第六十一章 厉害了,我的贾老二!   屋子里的主子们听了,都是一脸的愤怒,老太太拍着塌沿怒道:“混账东西,居然敢坏主子大事,真该将你们一个个都发卖了出去。”   王夫人更是气的火冒三丈,这是这小厮是她拍过去的,这会也不敢说话,生怕沾到自己身上。   贾琏倒是没有什么感觉,贾府的下人他早就知道是什么德行了,一个个都偷奸耍滑,比狼还要贪婪。   别说是几万两银子了,就算是几十万两银子,给他们机会,也会贪的一分不剩。   贾琏看着那小厮,开口问道:“你们贪了五万两,那剩下的十万两银子呢?”   小厮连忙说道:“二爷,那十万两银子我们可是一分没拿,全都让通州漕帮的人给拿走了。”   “漕帮?这和漕帮有什么关系?”   贾琏皱起了眉头。   对于漕帮,贾琏还是有所耳闻的,毕竟漕帮作为大赵第一大帮派,帮众上百万,想要不知道都难。   所谓漕帮,也就是因漕运而来。   要说漕运,那就大赵的漕运了,对漕运,朝廷设置了京畿都漕运司,以漕运使主之。后废漕运使,设漕运总督,漕运总督领军十二万七千六百人,运船一万一千七百只,另遮洋总(海军)七千人,海船三百五十只,专职漕粮运输,称为运军。   在地方,以府佐、院道和科道官吏及县总书等掌管本地漕事。中央户部和漕府派出专门官员主持各地军、民粮船的监兑和押运事宜。州县以下由粮长负责征收和解运。粮长下设解户和运夫,专供运役。   只是后来,朝廷嫌花费太多,于是便慢慢的撤销了数万人,再加上吃空饷之类的,于是漕运总督手下的人就没那么多。   可是漕运总督府没有人,那漕运总得运吧?谁来运呢?   这就是出现了这个所谓的全国第一大帮派,漕帮!   漕帮。漕帮基本就是码头上的搬运工,或者船夫组成,官方要漕运,就花钱雇佣一下,官方不运,民间的水运也需要他们做事,官方的运量也是相当大的,基本就可以养活漕帮,漕帮就这样靠着运河而生,也组成了一个帮派式的群体,一度有漕帮百万众的名声。   不过漕帮虽然有百万帮众,但是却很少插手其他事情,他们只关注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   只是没想到,贾老二的事情居然和漕帮扯上了关系。   想到这里,贾琏就说道:“怎么和漕帮又扯上了关系?”   小厮跪在地上,说道:“回二爷,老爷在知道银子没了五万两之后,便有些着急了,这时老爷的一个幕僚便给出了主意,说是疏通运河的工程可以直接找漕帮去做,只要给了银子,老爷等着他们做好工程就行……”   说了半天,贾琏等人终于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事情是这样的,贾老二带着人去了通州之后,就开始坐在衙门里当起了大老爷,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清客和小厮们去做。   贾老二身边的清客和小厮,能有几个是好的,看到十五万两银子,哪里还能忍得住,于是就开始动起了手脚。   这五万两银子就是这么少的,等大家发现不对劲的时候,银子已经缺了三分之一了。   银子少了,可是工程却一点都还没有开工,跟着贾老二去通州的人就开始着急了。   于是便有人出主意说,将工程包给漕帮去做,漕帮就是干这个的,给他们干准没错。   至于漕帮怎么做,就和他们无关了。   于是贾老二的清客和小厮便找到了一个所谓的漕帮大佬,这位大佬也算是真的大佬,也答应了做工程。   贾老二和一帮清客小厮见此也就放心了,就等着工程完工,好回京复命呢。   可是谁知道,还没等他们接到工程完工的消息,就等来了朝廷派来的官差。   贾老二这才知道,这疏通运河的工程,到现在一点都没有动工。   也就是说,朝廷给的十五万两银子的工程款,还没动工,就没了!   “你是说,疏通运河的活计,到现在都还一动没动?”   贾琏有些不敢相信。   十五万两银子,就是扔到运河里,也能晃瞎了眼吧?   那小厮跪趴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贾琏见状,只感觉有些牙疼。   不说贾琏,这屋子里的主子们听了,也都是傻了眼了。   平日里都夸贾老二多有本事,诸葛再世,子房重生。   说的他们自己都信了。   现在终于知道贾老二的本事了。   只是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儿子,贾母不由的沉着脸说道:“一群混账东西,朝廷的银子他们也敢伸手,现在害的老二被抓进了刑部大牢,老婆子我是绝对饶不了他们。”   贾琏皱了皱眉头,说道:“老太太,现在说这些都没用,朝廷是不会管谁贪了这银子,他们只要知道这银子是从二叔手里没的就行了,二叔可是这次工程的主官,银子没了,他说什么都脱不了关系。”   “那现在怎么办,琏儿你可有什么办法?”   贾琏叹了口气,说道:“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现在当务之急是将十五万两银子追回来,另外还要快速的将运河疏通好,只要办好了这两件事,再找人疏通一下,二叔自然就会被放出来。”   听了贾琏的主意,贾母看向贾赦和贾琏,直接说道:“老大,琏儿,你们两人谁去通州一趟,将这事情办妥,都是一家子骨肉,你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啊。”   贾赦闻言撇了撇嘴,说道:“老太太,儿子身上有爵位,无召不得出京。”   说完挥挥衣袖,直接走了。   真是应了那句诗,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看着贾老流氓的身影,贾琏真是有些佩服,脸皮能够练到这种程度,也是没谁了。   说实话,贾琏对贾家这两位老爷的脸皮都是佩服的很,一个一个都是厚的很,那真是用菜刀砍都留不下一丝印记的脸皮,简直是天下无敌了。   贾老流氓挥一挥衣袖,走了,贾母便看向了贾琏,直接道:“琏儿,不如你请假去通州帮你二叔处理好这事,你看如何?”   一旁的王夫人也是附和道:“正该如此,琏儿,你二叔对你可是亲的很,你可不能看着你二叔受苦不救啊。”   看了看贾母和王夫人,贾琏笑着说道:“老太太说笑了,刚刚父亲可是说了,有爵之人,无召不得出京,更何况我不光有爵位,还有着京营的官职,就更不能随意出京了,否则一个不好,被人告谋反都是有可能的。”   贾琏这话可不是说笑,朝廷武官,无旨不得出辖区,不然就以谋逆论处。 第六十二章 论救贾老二的若干办法   贾琏这话可不是说笑,朝廷武官,无旨不得出辖区,不然就以谋逆论处。   朝廷武将,没有朝廷旨意是不能出自己的辖区的,而贾琏所在的三千营,是只属于皇帝的部队,如果贾琏真的没有旨意就随意的离开京城,那恐怕等待他的就是朝堂众臣的弹劾,就连景隆帝可能都要怀疑他了。   擅自出京,是想要谋反么?   皇上可以容忍武将贪污,受贿,甚至吃空饷都能容忍,但是擅自行动这一条是绝对容忍不了的。   所以,贾琏刚说完,老太太就不再说什么了。   不过王夫人闻言却是不依了,可怜的说道:“老太太,你听听,这可是他亲叔叔,琏儿却如此的冷漠,真真是让人寒心啊。”   对于王夫人的指责,贾琏都有些无语了,合着老子就应该给贾老二擦屁股啊。   老子难不成就那么闲?   老太太闻言却是脸色沉了下来,看着王夫人怒道:“你若是不知道就不要说话了,琏儿什么时候说不管他叔叔了,一家子骨肉,难不成琏儿还真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叔叔在牢里受苦不成?”   听到这话,贾琏心里不由的翻了白眼,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这话直接就将事情全都交给了贾琏,反正只要贾琏不救人就是心狠手辣,是六亲不认,是辣手摧花……   不过,该救还是要救,贾老二出事,若是贾琏真的无动于衷,那以后谁还会和贾琏来往。   连亲叔叔都能见死不救的人,还能指望以后他会帮你?   想到这里,贾琏便爽快的说道:“老太太放心,二叔这事孙儿会想办法的。”   听到这话,贾母满意的点了点头,夸奖道:“琏儿能这么说我老太婆就安心了,这一家子骨肉,就应该这么互帮互助。”   贾琏点了点头,说道:“老太太说的是。”   老太太满意了,王夫人心里也很得意。   对于贾老二的安危她是不在乎的,毕竟在她的心里,有荣国府和自家二哥王子腾在,怎么都能将贾老二给救出来。   况且还要老太太在,老太太是怎么都不会让贾老二出事的。   所以,王夫人便趁着这个机会,想要给贾琏上点眼药,若是能够打压一下大房的嚣张气焰就更好了。   若是不成,那就让贾琏将贾老二救出来,这样是极好的。   贾琏才不会关注王夫人心里的那点花花肠子,从荣庆堂里出来之后,贾琏便和王熙凤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二爷,现在可怎么办?”刚回到屋子里,王熙凤便着急的问道。   贾琏倒是不着急,反正关进去的不是自己,况且解决这事的关键还要落在疏通运河的工程上。   只要将通州的运河疏通了,到时候自己去宫中求求情,皇帝怎么也会给这个面子的。   所以对此事贾琏倒是不怎么担心。   “行了,这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好好养胎就是了,至于二叔的事情,不是什么大事,没看到老太太和二婶子现在都不着急了吗。”贾琏说道。   王熙凤有些疑惑:“老太太和二太太刚刚不是还在逼你疏通关系救二老爷吗?”   对于怀了孕的王熙凤,贾琏还是有些耐心的,看王熙凤不解,贾琏便解释道:“二叔被抓只是一时让老太太慌了神,现在反应过来,就明白这事不是什么大事,朝廷既没有夺了二叔的官职,也没有说二叔的罪名,现在也只是暂时关押罢了,朝廷现在什么反应都没有,为的就是看咱们府上的反应。”   “看咱们府上的反应?咱们还能有什么反应,救二老爷呗。”王熙凤有些糊涂了。   贾琏笑着说道:“那我问你,怎么救?就这么找关系救?”   “不然呢?”王熙凤一脸懵逼。   贾琏好笑的看着王熙凤,说道:“当然是将二叔没干好的工作替他做好了,只要将疏通运河的工程做好了,二叔自然就会没事了。”   “这么说,二爷你要替二叔将疏通运河的工程给做好,可是这可是要花费十五万两银子啊,咱们哪里有这么多的银子。”   一提到银子,王熙凤就要开始炸毛了。   看了王熙凤一眼,贾琏不由得嗤笑道:“你傻啊,既然是为救二叔,那这银子自然是二婶花了,再不济也是府里出啊,你二爷我就是再傻,也不会出这笔银子啊。”   听到不用自己出银子,王熙凤这才平静了下来,紧接着就开始考虑怎么在这件事上捞银子了。   看着王熙凤那一脸的贪欲,贾琏就知道这娘们又开始做发财的梦了。   没有理会王熙凤,贾琏让人将贾老二的小厮叫来之后,便独自去了书房。   来到书房,贾琏便开始考虑起贾老二这件事。   越想这事,对于贾老二,贾琏就越佩服。   这么简单的工程都能做成这个熊样子,也真是够无能的。   疏通运河这事,其实是很容易的工作。   只要去现场盯着,不让人贪了银子,其他的让下边人去做就是了。   让下边人找上了上万民夫,直接去清理就是了。   怎么就能干成这熊样子呢。   真是让人无语。   想了一会,贾琏便开始写折子了。   毕竟是自己的亲叔叔犯了错,贾琏作为亲侄子还是要上折子求情的,不然贾琏连求情都不求,恐怕景隆帝以后也不敢重用贾琏了。   还是那句话,连亲人都能随时放弃的人,谁敢用?   写好折子之后,贾琏也没有着急送上去,而是招来了贾老二的小厮。   “具体说说,除了你们那五万两银子,剩下的十万两银子不是给了漕帮了吗,怎么漕帮就拿了银子没做事?”   贾琏比较好奇这件事,毕竟按照江湖规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漕帮既然接了贾老二的十万两银子,那自然应该是替贾老二办事的。   不然光拿银子不办事,传出去也会坏了名声。   拿钱不办事,这要是穿了出去,以后谁还会找你们漕帮合作。   那小厮闻言便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   贾琏听了,也不知道是该说贾老二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说到底这事,还是和贾老二有关。   不,应该说是和二太太王夫人有关。 第六十三章 王夫人的打算   要说王熙凤贪财,那绝对没说错,王熙凤贪财,为了钱财做了不少的错事,她弄权铁槛寺,一封书信过去就坐享了三千两银子,她还将官中的月钱拿出去放贷,赚取利钱,导致府中的下人们要谋个好处职位啥的,都要给她送礼。   贪图好处,私揽了这么多的私房钱,贾府上下都是清楚的,贾母和王夫人看在眼里,不过却没有说破,那具体王熙凤贪了多少呢?贾琏却是一清二楚,有一次因为府里没钱了,这王熙凤就和贾琏商量偷老夫人的东西,拿钱救急,王熙凤想抽一百两的好处,这贾琏当场就急了。   王熙凤贪财,可是有比王熙凤更贪财的,那就是大王氏,王夫人。   这可是一个比王熙凤更贪婪的人。   荣国府大半个库房被掏空不说,在后来还收了事发的江南甄家的银子,甄家的财富,那可是让屡屡因为王家而骄傲的王熙凤也艳羡不已:“我常听见我们太爷们也这样说,岂有不信的?只纳罕他们家怎么就有这么富贵呢?”   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甄家太有钱了!甄家如此不菲的财富,自然是王夫人敢冒着巨大的风险,私藏甄家财物的最重要动力。   甄家既然往荣府送钱,那自然不会小数目。   所以,能让王夫人冒着如此巨大风险私自收下被抄的甄家的财物,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这笔财富,实在是太能打动王夫人了。若是甄家将来没有机会取走,这些财物就全部成了王夫人的;即便是甄家将来还能取回去,只怕王夫人也少不了从中得到不少好处。   贾琏甚至都在想,这笔钱就算以后甄家来要,若是甄家落寞了,估计自己那好二婶都未必会给还回去。   王夫人现在已经被荣国府的库房给养大胃口了,小钱看不上,只有大钱才能让他心动。   所以,贾老二负责的这十五万两银子的工程款,王夫人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可是贾老二带过去的小厮们光顾着自己贪钱了,却没有将王夫人说的数目给拿出来,这让那几个小厮都很是害怕。   毕竟王夫人可是个狠角色,于是他们就做了一件让人很无语的事情。   那就是从给漕帮的十万两银子中又拿出来了五万两银子送到了王夫人的手里。   也就是说,贾老二给漕帮的银子只有五万两。   五万两想修通州的运河?   这简直就是开玩笑。   漕帮拿到钱,一看数目不对,觉得贾老二是在耍人。   于是便将五万两扣了下来,至于疏通运河的事情,爱咋咋地。   就这样,贾老二稀里糊涂的将十五万两银子全花了,而工程却一点都没动工。   听到这里,贾琏也是无语了。   见过贪财的,可就没见过这么贪财的。   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小厮,贾琏冷笑道:“回去告诉那帮子贪了银子的奴才,你们拿了五万两银子,翻一倍,十万两,明天将十万两银子送过来,这事就算过去了,不然,你们全家就等着发卖吧。”   至于教育这帮子奴才,贾琏才不会做。   现在当家的可是王夫人,贾琏可不会插手府中内务。   有这群奴才在,王夫人想得好,那是不可能的。   至于担心这帮子奴才没钱,那就更不可能了。   贾府的奴才,说起来,可能比主子都有钱。   就像赖家,少说也要有个几十万上百万两银子的家产。   别的不说,赖家可是有着自己的大宅子和园子的,也有奴仆佣人,赖家的孙子赖尚荣升县官请客的时候,那也是十分的豪华,场面不比贾家差多少。   赖家有这么大的家业,可是全靠的贾府。   赖嬷嬷是老太太身边的丫鬟,陪着老太太在府里当家作主几十年,赖嬷嬷的大儿子是荣国府的大管家,二儿子是宁国府的大管家。   荣国府的奴才什么性格,贾琏可是知道的,没有一个不贪财的。   这赖家占着荣府宁府两个国公府,赖嬷嬷陪着老太太当了几十年的家,这贪的钱,少说也有几十万两银子吧。   实话说,贾琏早就想将荣国府的奴才们给抄家了,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罢了。   至于,拯救贾老二,贾琏也不着急,先让贾母和王夫人着急着急再说。   果然,之后的几天,贾母和王夫人虽然在催促贾琏,可是却不怎么着急。   直到外面传来要治贾老二罪的时候,贾母和王夫人这才着急了起来。   等贾琏来到荣庆堂的时候,贾母着急的问道:“琏儿,听说朝廷要治你二叔的罪,不知道是真是假?”   贾琏点了点头,直接回答:“哦,这话都传到老太太这里来了?这消息倒是没错,毕竟这么多天了,咱们府上都没有什么动作,这朝廷想要治二叔的罪也是正常的。”   “什么?”贾母厉声说道:“琏儿,之前不是说好了,你想办法将你二叔救出来吗,怎么现在就一点动作都没有?”   贾琏装作很委屈的说道:“老太太,我可不是什么都没做,我刚打听了,人家工部的主官,正等着咱们府上将通州运河疏通好呢,这个好办,我找人去将工程做好就是了,可是问题来了,这疏通运河的银子谁来出?总不能让孙儿来出吧,老太太你是知道的,我可没什么私房钱。”   贾母这才明白,贾琏这是等着有人出这笔银子呢。   想到这里,贾母便看向了王夫人。   王夫人一听要出银子,顿时便有些不愿意了,这可是十五万两银子,要是真出了,那自己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想到这里,王夫人便看向贾琏说道:“琏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那可是你亲二叔,他现在在老子受苦,你先出点银子将她救出来,等你二叔回来了,这笔钱银子再还给你,你看如何?”   贾琏无语,你王夫人手里的钱,现在要是不掏出来,事后再想你掏出来,那岂不是比登天还难。   再说了,贾老二又不是我亲爹,我犯得着掏这个钱么。 第六十四章 大出血的王夫人   听了王夫人的话,贾琏不屑的看了对方一眼,无所谓的说道:“二太太要是不愿意出这笔钱就算了,让二叔在里面待着我觉得也挺好,就是不知道二叔在知道了二婶子此时的行为会不会对二太太另眼相看。”   依贾琏自己的看法,贾老二要是知道王夫人不愿意出钱来救他,等出来之后或许会更加的爱王夫人,估计是半年都不愿意见一面的那种爱。   正所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王夫人听了贾琏这话,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琏二,你……”   王夫人刚要说些什么,贾母便怒道:“老二家的,怎么,你不愿意让政儿出来?”   刚要怒斥贾琏的王夫人,一听到贾母的话,瞬间便萎了:“没有,不是,老太太,儿媳回去之后就将银子给琏儿送过去。”   贾母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她不愿意出这笔银子,但这不妨碍她讨厌不愿意出银子的王夫人。   贾琏看着王夫人,似笑非笑的说道:“二太太,不是我多说话,这事咱们还是要说清楚,这十五万两银子只不过是让二叔出来的银子,至于疏通运河的银子还需要另算的。”   贾母一脸的吃惊:“怎么还需要另外出银子,这十五万两银子用来疏通运河,你二叔不就可以出来了吗?”   听了贾母的话,贾琏神色淡然的说道:“老太太有所不知,若是要等疏通完运河之后再让二叔出来,那可是一两个月之后的事情了,所以,现在想让二叔出来,就只能出银子了。”   贾母神色一滞,她是不愿意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在刑部大牢住几个月的,可要是让老二早点出来的话,还要再多花十五万两银子,这就是个问题了。   贾母的问题,也是王夫人的问题。   让贾老二出来,要多花十五万两银子。   不让贾老二出来,那贾老二就要再坐两个月的大牢。   银子还是贾老二,这是个问题!   贾母想了想,看向贾琏问道:“琏儿,除了出银子,就没有别的办法让你二叔先出来?要是再不救你二叔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荣国府败落了呢!”   贾琏一挑眉,说道:“老太太,将二叔救出来的事,说难不难,说容易也容易,出银子是最容易的办法了,除了出银子,那就是让人将找刑捕的官员,先将二叔放出来。”   王夫人闻言脸色大喜,不用自己出银子,真好,连忙对着贾琏说道:“琏儿,你是伯爵,你可以出面让刑部的人先将你二叔放出来。”   贾琏摇了摇头,说道:“谁都行,就咱们家的人不行,若是我出面的话,那就不是去刑部了,而是去宫里了。”   “这是为何?”贾母疑惑。   贾琏无奈的说道:“二叔这事,说大不大,可这事陛下那里关注着呢,虽然我可以让刑部的人先将二叔放出来,可这样陛下就会对咱们府上不满,二叔的官职保不住不说,就连宫里的娘娘也得不了好,若是我想捞人的话,那就只能去陛下那里请罪求情了。”   听到贾琏说去陛下那里请罪求情,贾母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想到这里,贾母看向王夫人说道:“老二家的,你明日回王家,和你二哥说说这事,若是可以,让你二哥先将老二救出来再说。”   不用自己再多十几万两银子,只是回娘家求个情,王夫人刚要答应下来,便想到自家二哥好像不在京中。   王氏最大的骄傲就是娘家。   王氏的二哥王子腾之前是京营节度使,只不过在几年前已经升为九省统制奉旨巡边去了。   此时的王子腾并不在京里,王氏就算是去了,也是和王子腾的夫人去说这事。   可是这样的事情和一个女人说也没什么用,王子腾的夫人也不可能出面去救贾老二。   想到这里,王夫人就有些尴尬的说道:“老太太,我二哥在几年前就已经奉旨去巡边了,所以现在并不在京中。”   贾母这才想起来王子腾不在京城这回事,没有理会尴尬的王夫人,贾母便再次看向了贾琏,说道:“琏儿,这事就你去办吧,不管用什么办法,尽快让你二叔出来。”   说完便看向了王夫人说道:“老二家,等回去之后你就将银子给琏儿送过去,就这样吧。”   王熙凤在知道这事最终还是落在了贾琏的头上之后,很是高兴的说道:“我就知道,想让二老爷出来,除了二爷能够办得了,其他人都不行。”   看着王熙凤那高兴的样子,贾琏好笑的说道:“我看你是因为十几万两银子才这么高兴吧。”   王熙凤白了贾琏一眼,说道:“瞧二爷说的,我喜欢银子,还不是为了能够给二爷的儿子留下点家产,我能花几个钱。”   听了王熙凤的话,贾琏也不在意,笑着说道:“行了,你高兴就行,那群奴才送来是十万两银子你收着吧,至于二太太送来的那十五万两银子,你不要动,这笔钱要一分不少的全用到通州运河上。”   王熙凤也不在意,随口说道;“我听二爷的。”   很快,王夫人便让周瑞家的送来了十五万两银票,贾琏收了银票第二天,便一封奏折送到了景隆帝的御书房。   奏折里,贾琏先是为贾老二请罪,然后便是将贾老二在通州的行为用修辞手法说了一遍,最后就是求情了,并且表示通州运河自己会一定会疏通好的,绝对不会误了朝廷大事。   景隆帝收到了贾琏的奏折之后,对站在一旁的戴荃笑骂着说道:“这个贾琏,求情居然都求到朕这里来了,真是混账东西。”   戴公公自然不会听不出景隆帝说的玩笑话,当即便恭维的说道:“这也是陛下圣明之君,不然武平伯也不会求情到陛下这里来。”   景隆帝笑着说道:“既然贾琏求情都求到朕这里了,那就将贾政放了吧,至于贾政的官职,是先荣公贾代善上遗折求的,还是太上皇恩赐的,朕倒是不好收回来,那就先让他在家反省,什么时候通州运河疏通好了,他再回工部。” 第六十五章 贾老二被放出来了   贾琏既然选择给贾老二擦屁股,那自然就会擦干净。   贾老二一家虽然是个祸害,但是现在贾琏还不愿意就让他们去领盒饭。   别的不说,就那一僧一道就让贾琏有些顾忌。   更不用说那什么警幻仙子了。   贾琏现在就需要按照红楼的剧情,让大宝玉享受一番,然后大彻大悟去出家也就可以了。   到了这时候,二房的人才算是到了可以杀青的时候了。   在收到了王夫人送来的十五万两银子之后,贾琏便开始考虑疏通通州运河的工程了。   十五万两银子,做这样一个工程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贾琏不打算自己亲自去做,贾琏要做的就是将这十五万两银子花出去。   当然了,除了这十五万两,还有通州漕帮扣下来的五万两银子,贾琏也不担心。   如果漕帮识相的话,贾琏也不愿意多事,可要是不识相的话,贾琏也不介意带兵去剿匪。   想到这里,贾琏便派亲兵去了通州漕帮。   其实,历来疏通运河这样的工程,都是少不了漕帮的参与,毕竟要说起人手这一块,除了官府动员之外,就只有漕帮牛逼了。   贾琏其实也是打算将疏通运河的工程交给漕帮来办的,也只有这样才最省心了。   其实除了交给漕帮之外,贾琏也想过将这个工程交给薛家来办的,毕竟薛家也是皇商,办这样的事也是有经验的。   只不过薛家现在只剩下薛蟠一个男丁,贾琏还真不放心将事情交给他去办,就这货惹祸的本事,贾琏都怕到时候自己还要再去捞人。   贾琏的亲兵带着贾琏的信去了通州。   通州漕帮的舵主魏长青在收到了贾琏的信之后,也召集了分舵的人商量了起来。   “各位,京城荣国公府的贾琏贾伯爷来信让我们将朝廷的五万两银子交出来,各位看是交还是不交?”魏长青直接将事情说了出来。   “舵主,这贾伯爷可是朝廷近两年刚封的武平伯?”一名副舵主疑惑道。   魏长青点了点头:“没错,正是这位武平伯,这位贾伯爷的事迹我也是听说过的,据说是力能扛鼎的绝世武将,而前段时间来负责疏通运河的贾政是其二叔。”   听到魏长青的话,在座的人都有些沉默,关于武平伯的事迹他们都是听说过的,那可是能一个杀了上千鞑子的狼人,这样的人来信要钱,对于通州漕帮来说还真不是好事。   给吧,似乎会弱了漕帮的名声。   不给吧,虽然得了五万两银子,可是被这样的狼人盯上,恐怕以后睡觉都睡不安稳。   “舵主,这事,我看要不就将银子交出去吧,武平伯这样的人,得罪了可是对咱们整个漕帮都不是什么好事。”一个长老叹了口气说道。   副舵主也是说道:“我觉得也是交出去吧,这五万两银子咱要是真的拿了,恐怕这武平伯会盯上咱们的,为了五万两银子得罪这样的人不值当。”   其他人也都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虽然也有人不愿意,可是其他人都同意了,魏长青便直接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将这五万两银子交出去了。”   说完看到大家伙都有些沉默,魏长青不由的笑道:“各位,不要觉得将银子交出去会堕了咱们漕帮的名气,大家可以想想,如果能用着五万两银子换来一名朝廷大员的友谊,那就不亏了。”   听到舵主这么说,其他人也都是笑了起来。   在得到大家的同意之后,第二天魏长青便打算将银子交给贾琏的亲兵。   可是让他惊讶的是,这位武平伯的亲兵并没有收下银子,而是另外掏出来了十五万两银子,说道:“魏舵主,我们伯爷说了,这五万两银子是朝廷的银子,必须要收回来,不过我们伯爷现在已经接手了疏通运河的事情,这里有十五万两,加上您手上的五万两,一共是二十万两银子,所以贵帮愿不愿意接手疏通运河的活计?”   魏长青大喜,连忙说道:“承蒙伯爷看得起,我们漕帮愿意接手疏通运河的工程,请转告伯爷,我们一定会尽快将运河疏通完的。”   亲兵听了之后,摇了摇头说道:“魏舵主,我们伯爷说了,疏通运河的事情不用着急,最好是能多花上一个月的时间,不过运河是一定要疏通好,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魏长青虽然有些不解,不过这也和他无关,对方怎么说,他怎么做就是了。   二十万银子的工程款,漕帮这次不光能够给帮内的众多兄弟找个活计,还能赚上几万两。   漕帮的头头一直都很清楚,漕帮虽然号称是百万帮众,可是核心却连上万都没有。   其他的都是一些靠着运河赚钱养家的穷苦老百姓,这也是魏长青不敢得罪贾琏的原因。   不然要是漕帮真的有百万弟子听命的话,不说别人了,皇帝早就坐不住了。   在接手了疏通运河的工程之后,魏长青便开始着手让人动工了。   贾琏在得到通州运河动工的消息之后,也就不再关注了。   在通州运河动工之后的第二天,贾老二便被放了出来。   贾琏自然不会管这些事情,在上了请罪的折子之后,贾琏就知道贾老二会被放出来。   自己给皇帝赚了上百万两银子,皇帝怎么也会给自己这个面子的。   当贾老二回到荣国府的时候,府里自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贾琏本以为贾老二回来之后怎么也会消停一两个月的,没想到贾老二似乎就没有羞耻感,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自己的官职。   听到贾政的话,贾赦直接就不掩饰自己眼中的鄙视和不屑,王熙凤更是目瞪口呆。   贾母也没想到自己的二儿子刚回来就询问这事。   倒是贾琏,虽然对贾老二的厚脸皮有些惊讶,不过还是说道:“二叔的官职暂时是保住了,不过具体什么时候能够上衙还要看什么时候能够疏通运河。”   贾老二显然并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联系,贾琏不免又解释了一下:“二叔你是去通州疏通运河的,可运河一点没动,十五万两银子却都没了,这也是朝廷问罪你的原因所在,之前我在给皇上的请罪折子里说了,我们荣府会负责这次的通州运河的疏通,皇上这才免了二叔你的罪,至于暂时停你的官职,也是对你的惩罚,什么时候运河疏通好了,二叔你才能去工部上衙。”   贾政一听自己的官职保住了,也是有些惊喜,轻咳了一声问道:“如此甚好,我这次不过是着了外人的道,实在是没想到漕帮居然收钱不办事,不然也不会出这么一回事。”   贾母也是恼怒的说道:“这也就是现在,要是搁在二十年前,漕帮岂敢如此欺我贾家。”   贾老二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母亲说的是。”   贾琏闻言好笑的看了这对母子一眼,笑着说道:“二叔放心,漕帮收的那五万两银子我已经要回来了。”   “五万两?怎么会是五万两?”贾政一脸的愤怒:“我可是给了漕帮十万两银子的。” 第六十六章 大老爷怼贾老二的名场面   “五万两?怎么会是五万两?”贾政一脸的愤怒:“我可是给了漕帮十万两银子的。”   “可是漕帮就只收到了五万两银子,要真收到了十万两银子漕帮也不至于会收钱不办事。”贾琏说道。   贾政一脸的疑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贾政这个样子,贾琏直接说道:“二叔还是好好问问去漕帮送钱的人吧,就因为五万两银子二叔去刑部大牢走了一趟。”   贾政这才想起来自己身边的那一帮子奴才的行为,好好的一个差事,还没开始干就少了五万两银子,说不定另外五万两银子也被他们拿了。   想到这里,贾政就很是愤怒的说道:“应该就是那帮子奴才,一个个贪婪的,就像是没见过钱似的。”   贾母冷笑道:“竟然敢害的主子被抓,老婆子我绝对饶不了他们。”   贾琏沉默不语,要是真能收拾一下贾府的奴才,也是好事,省的一天天在外面惹祸。   要不是有所顾忌,贾琏早将荣府一锅端了。   听到贾母这么说,贾老二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想到自己的官职,连忙问道:“琏儿,不知道通州那边的运河疏通的怎么样了?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事关自己的前途,贾老二也是十分的关心,至于贾府奴才,他动动嘴就行了。   教训奴才,岂不是脏了他荣府二老爷的手?   虽然很不屑贾老二此时的样子,贾琏还是说道:“这事我已经重新交给漕帮来办了,那边已经传来消息,已经开始动工了,也就是那边动工了,不然二叔现在都出不来。”   贾老二闻言皱了皱眉头:“为什么要交给漕帮,我被抓紧刑部大牢,就有漕帮的原因,怎么还交给他们。”   贾琏还没说话,贾老流氓就怼了过去:“不交给漕帮来干,你这么个傻子能这么快的出来,一天天正事干不了,竟给府里添麻烦。”   看到大老爷怼贾老二,贾琏也是有些惊讶,不过想想大老爷怼贾老二的讨厌程度,也就说不通了。   贾政被贾老流氓怼的那叫一个满脸通红,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贾母看到贾政的样子,不满的看向贾老流氓说道:“你个混账,你弟弟出事你不关心也就算了,现在还有脸来说这些混账话,你看看你还有一点当兄长的样子吗?”   贾老流氓不在意的说道:“老太太这话可就说错了,老二出事了,这跑前跑后的不是琏儿吗,琏儿可是我儿子,我怎么就没见到老二的儿子去跑腿找关系啊。”   听到贾老流氓的话,贾母不满的说道:“宝玉才多大,琏儿多大了,这种事情琏儿不帮着跑腿关系,难不成让宝玉这么一个孩子去外面找关系吗,亏你也说得出来。”   “老太太这话说的可没道理了,这老二出事,最应该着急的就是宝玉才对,琏儿替宝玉跑腿,不被感谢也就算了,现在还有脸来责怪,怎么,合着我儿子给老二跑腿就是应该的?”   听到这话,贾母生气的说道:“琏儿给他二叔跑腿不应该吗?怎么,你还有意见了?”   “大哥,看看你将母亲气的,还不快给母亲道歉。”贾政坐不住了,依旧一本正经开口,尽管没有明着指责,可话里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就是指责大老爷不孝。   贾老流氓不屑的看了贾老二一眼:“你这么一个蠢货,没看出来这是因为你干的蠢事母亲才会这么生气的吗,你个不孝的东西,还有脸说我。”   贾政顿时便被贾老流氓的话给说的那叫一个尴尬和难看。   “大哥,你……”   贾老二脸皮涨的通红的,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贾母一看贾老二被说的哑口无言,顿时便说道:“行了,这事不说了,这次是多亏了琏儿,也不枉老二教养了琏儿这么久。”   贾老流氓也不愿意和老太太多说什么,现在能看到贾老二的难看就已经够他乐半年了。   贾政见状也连忙再次关系起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琏儿,这漕帮可说了需要多久才能够将通州运河给疏通好?”   贾琏看了老流氓大战贾母和贾老二的场景之后,也对老流氓的水平有了一个真正的认知,看样子老流氓隐藏的挺深啊。   听到贾老二的话,贾琏便淡淡的说道:“漕帮那边说了,这通州运河的疏通大概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若是进展的不顺利,或许四五个月也是有的。”   四五个月?   两三个月贾老二都觉得受不了了,更不用说四五个月了。   按照他的想法,漕帮就应该日夜赶工,最好在半个月之后就将运河疏通好,这样正好他在府里修养半个月之后能够直接去工部上差。   没想到现在居然需要这么多的时间,那岂不是代表他要在府里闲赋好几个月的时间?   “这个事情就不能够快点吗?让漕帮的人日夜赶工将运河疏通好,这样我也能尽快的回去复命。”   贾琏很无语,真不知道贾老二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脸,难不成真以为自己的脸和大宝玉一样大吗?   自己犯了那么大的错,不说在家里闭门思过,居然还想着要尽快去衙门里上班,就没点羞耻感吗?   贾琏直接说道:“二叔不用催,这疏通运河的工程虽然简单,但是就是耗时间,二叔没干过,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   这时候,老流氓贾赦接了一句:“他是没干过吗?他这不是都干进刑部大牢了吗?这么简单的活计都能干到刑部大牢里,亏有脸说自己是读书人!”   贾琏笑着说道:“所以我刚刚才说二叔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这疏通运河靠的就是时间,真要说起技术来,还真没什么技术含量,所以,两三个月也是正常事,四五个月干完也不稀奇,二叔在府里等消息就是了。”   贾政被两人说的满脸通红,哑然无语。   听到贾琏的话,贾母想当的不满,开口说道:“琏儿,你催催漕帮那边,让他们尽快的将运河疏通好,别耽误了你二叔的前程。”   贾母的想法很简单,一是担心贾老二的前程,另外就是若是贾老二闲赋在家里,那二房在这府里可就没说话的权利了,若是让大房掌握了这府里的大权,那自己以后哪还有说话的余地。 第六十七章 嚣张的忠顺王府长吏   贾老二被放回来之后,每天便在家里和清客喝茶聊天。   哦,忘了说了,贾老二在得知自己的清客也参与了这次的贪污之后,便将参与贪污的清客全部都赶走了,然后又招募了几位清客。   这日,贾老二正在和清客谈话,便听到赖大来报忠顺王府的长吏来府里求见贾政。   贾政一头雾水的见了,然后才知道原来忠顺王府,一个叫琪官戏子,逃跑了,而有有人看到宝玉和那琪官关系甚好,这忠顺王便打发人来询问。   说起来,红楼也算得上是一本风月小说。   男女之情,喃喃之情。   男女之情就不说了,无论是木石情缘,还是金玉良缘都是很让人感慨的。   但是要说楠楠之间的真情,也不少。   这其中写的最明显的就是大宝玉和琪官蒋玉菡。   这两人一个是荒疏学业,淫辱母婢;一个是流荡优伶,表赠私物。   什么叫流荡优伶呢?说白了,就是说宝玉跟戏子打的火热,常来常往,关系匪浅。   我们知道,宝玉对男女之事是早就被警幻仙子教化了的,应该说在他不知事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早已熟谙男女之事的心,从曹公明写宝玉在梦中与警幻之妹可卿云雨,醒来之后与袭人云雨等事,我们可知,宝玉早解男女之事。   而且在族学里,大宝玉也是学坏了不少。   说起大宝玉和琪官的事情,还要和贾政的事情扯上关系。   最近贾政出事,贾母和王夫人都没时间管着大宝玉了,所以大宝玉便野了。   最近这段时间大宝玉去冯紫英府上赴宴遇到蒋玉菡也就是琪官之后,顿时便激动了起来。   对于琪官大宝玉那是早闻其名,只未得一见,再见到琪官之后,大宝玉当即便解下了玉玦扇坠赠给了蒋玉菡,以表情谊。   贾琏对于大宝玉和琪官之间的爱情故事也是好奇的很。   贾琏都觉得琪官才是大宝玉的真爱。   首先,大宝玉在冯紫英的府上第一次遇到了蒋玉菡,大宝玉主动靠近蒋玉菡,他见到蒋玉菡的反应是:宝玉见他妩媚温柔,心中十分留恋,便紧紧地攥着他的手。二人才不过第一次见面,什么让宝玉如此留恋,如此忘形地紧紧地攥着一个同性戏子的手呢?他会否在蒋玉菡的脸上看到了秦钟的影子呢?   哦,忘了说,秦钟是秦可卿的弟弟,也是大宝玉的初恋情人。   宝玉见秦钟的时候什么反应呢?宝玉自忖道:“天下竟有这等人物!如今看来,我竟成了泥猪癞狗了。”又说秦钟怯怯羞羞,有女儿之态,而蒋玉菡在宝玉眼里则是“妩媚温柔”,这是形容女子面容的词,可见蒋玉菡与秦钟却有相似之处,即二人都有女态或女容。   大宝玉和小情人琪官见面之后,便互相赠送了礼物,这两天琪官为了和大宝玉在一起,便打算逃离忠顺王府,于是忠顺王府的长吏便找上门来了。   贾琏来到荣禧堂的时候,便看到一中年男子在里面很是嚣张的说着什么。   贾老二被这人说的满脸通红,手足无措。   这时候大宝玉也来到了荣禧堂,却被忠顺王府的长吏说的都快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要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贾琏还真不愿意参与二房的这些破事。   等大宝玉出家了,贾琏绝对会早早的将二房滚蛋。   看到大宝玉想要说出琪官的下落,贾琏便走了进去,说道:“听说忠顺王府的长吏来府上了,为了何事啊?”   忠顺王府的长吏看到贾琏,不由的眼神一缩,当即便笑着说道:“原来是伯爷,见过伯爷。”   说着便对着贾琏拱了拱手。   贾琏也不在意,说道:“刚刚我好像听到你要找我荣府要人,怎么,忠顺王府缺人了?要是缺人我会替王爷向皇上说明的,让皇上赏些人下来也是可以的。”   对于忠顺王,贾琏还真不在意,虽然是太上皇的儿子,又是皇上的弟弟,但是忠顺王爷当年也是争皇位的皇子之一,现在虽然皇上继位了,但是对于忠顺王爷也是防着呢。   对于忠顺王爷贾琏都不在乎,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长吏。   忠顺王府的长吏闻言不紧不慢的说道:“伯爷说笑了,是我们王爷最喜欢的一个戏子逃走了,贵府的宝二爷似乎知道琪官的下落,所以王爷便拍我来问问情况,让宝二爷将琪官给交出来。”   一旁的贾老二看到忠顺王府的长吏对待贾琏的态度,脸上顿时便是一阵青一阵白。   贾琏可不会管贾老二的想法,听了忠顺王府长吏的话之后,贾琏便不紧不慢的说道:“甭说不知道下落,就是知道下落了,不交有能如何?谁给你的胆子来荣府问罪?忠顺王爷这是觉得我荣府好欺负呢?还是你一个奴才狗仗人势觉得我荣府好欺负呢?”   “伯爷说笑了,本官这次代表王爷前来,绝对没有问罪的意思,只是觉得宝二爷可能知道琪官的下落,还请伯爷行个方便。”忠顺王府的长吏连忙说道。   对于贾琏的大名,他可是知道的,这可是连忠顺王爷都不愿意招惹的主。   本来这次借着琪官的机会,来荣府要人,就是为了额打击荣府的势头,让大家伙都知道,荣国府现在就是不行了。   原本以为荣府里大房和二房不和,觉得贾琏不会参与进来的,没想到这贾琏却参与了进来。   看样子这次的打算是落空了。   贾琏冷哼一声:“行了,忠顺王府少了戏子,就自己去找,我对那什么戏子不感兴趣,只是你大闹我府上,我若是不给你个教训,别人还以为我荣府好欺负呢。”   说道这里,贾琏便对着外面说道:“来人,将这个奴才拉下去打二十军棍,然后便扔出去吧。”   待将那长吏扔出去之后,贾琏便看向了贾政,说道:“二叔,不是我说你,你今天的行为可一点不像是我贾家的子孙,区区一个忠顺王府的长吏就将你训斥的不知道怎么好了,你也太给贾家丢人了。”   看着贾老二那羞愧又担忧的神色,贾琏也不愿意多说了,这货就是个蠢货。一个小小的王府长吏都能被吓的失了分寸,也是没谁了。 第六十八章 将二房赶出去,如何?   将忠顺王府的长吏打了一顿扔出去之后,贾琏先是训斥了贾老二一顿,然后便看向了大宝玉,皱眉道:“宝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忠顺王府的戏子扯上关系?”   大宝玉喃喃不敢说话。   贾老二见状恼怒的说道:“混账东西,要不是因为你惹了这档子事,忠顺王府怎么会找上门来。”   贾琏摆了摆手,说道:“忠顺王府没什么可怕的,相比这些,我更想知道宝玉你和忠顺王府的那个戏子是什么关系?你可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大宝玉偷偷看了贾政一眼,然后才说道:“我和琪官是好朋友,琏二哥你不知道,琪官长的特别好看,比秦钟还要好看。”   贾琏闻言有些恶心,实在是没想到贾宝玉对好看的男人也这么喜欢,难不成这货是双性恋?   想到这里,贾琏看向大大宝玉就有些厌恶了,之后也不愿意说什么,直接便挥了挥手,离开了。   贾琏能放过大宝玉,但是贾政却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大宝玉。   大宝玉今天让贾老二不光受到了忠顺王府长吏的威胁,还让贾琏被训斥了。   被侄子训斥,这对要面子的贾老二来说,绝对是难以接受的。   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大宝玉的错,于是看着大宝玉,怒气冲冲的说道:“来人,给我将这个畜生按住了,今天我要打死这个畜生,谁敢去报信都一并打死。”   贾老二的话虽然狠,但是身边的人却不敢这么做,贾老二和大宝玉身边的几个人都跑去贾母和王夫人处去禀告了。   荣庆堂,贾母和王夫人正在说着什么,便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   “怎么回事?”贾母皱眉道。   这时候大宝玉身边的丫鬟袭人跑了进来:“老太太,太太,不好了,老爷要将宝二爷打死了,老太太和太太快去救救宝二爷啊。”   “什么?宝玉他老子要打宝玉。那你们也不知道劝劝!”贾母焦急道。   “老太太,奴婢们劝了,可是老爷不停,非要将宝二爷打死,我们这才来报信,叫老太太去看看。”袭人连忙说道。   听到这里,贾母便着急了起来,连忙就带着王夫人等一群人,朝着荣禧堂走了过去。   等贾母和王夫人来到书房的时候,大宝玉已经被贾老二绑在凳子上打了好一会了,这会儿屁股上都已经被打出血印来了。   大宝玉都快被打的昏厥了。   看到大宝玉被打成这个样子,贾母觉得自己的小心肝都要碎了,怒气冲冲的说道:“住手,你个混账,你这是要打死他啊。”   贾老二恼怒的说道:“母亲,这畜生再不打,以后肯定会给府里惹祸的。”   贾母气道:“你个不孝子,你是在挖我的心啊,你父亲当年是这样教育你的吗,你这是要打死他啊。”   一旁的王夫人这时候已经抱着大宝玉哭了起来:“老爷快将我打死吧,我如今就这么一个儿子了,要是真被打死了,让我可怎么活啊,还不如将我也打死,这样我也能和珠儿早日相见。”   听到贾珠的名字,贾老二脸色一变,随即便叹了口气,对着贾母说道:“母亲,不是我非要打她,可是再不管教以后就不只是忠顺王府的人上门了。”   贾母听到忠顺王府的名字,当即便皱起了眉头,说道:“这又和忠顺王府有什么关系?”   贾老二当即便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说道:“若是这畜生和那什么戏子扯上了关系,忠顺王府的人又如何会找上门来。”   “你是说那忠顺王府的长吏被琏儿打了一顿扔出去了?”贾母有些不敢相信。   贾老二点了点头:“母亲,琏儿今日将忠顺王府的长吏打了一顿还扔了出去,不会出什么问题吧?毕竟那可是皇室亲王。”   贾母看了看贾老二,对自己这个小儿子的能力实在是有些无奈了。   不过还是说道:“琏儿既然敢这么做,那就不会怕了忠顺王府,况且咱们府上也不是吃素的,除了琏儿,咱们府上和四王八公都有联系,若是被忠顺王府欺上门来还没个反应,那岂不是以后谁都可以欺负咱们贾家。”   贾政这才放心了下来。   看到贾政的样子,贾母也不再说什么了,连忙关心起大宝玉的身体来:“王氏,还不快快将宝玉抬下去,快让人请太医来。”   大宝玉被打这事,在荣国府上可以说算得上是地震了。   一帮子小姐妹都来看望大宝玉,大宝玉看着满屋子的小姐妹,心里那叫一个美啊,恨不得天天挨上这么一顿打也可以。   王熙凤也去瞧了大宝玉两眼,然后便回到了院子,看着贾琏说道:“没想到二老爷对宝玉会如此的狠,听说屁股上都打出血了。”   贾琏一边练字一边说道:“预料之中的事情,这次忠顺王府找上门,让二叔丢了如此大的脸,我还训斥了二叔一顿,二叔恼怒之下,宝玉不挨打才怪。”   王熙凤有些担心的问道:“你打了忠顺王府的长吏,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能有什么事,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而已,能有什么问题。”贾琏不在意的说道:“我若是和忠顺王爷走的近,那才会出问题。”   王熙凤虽然不懂,但是听到贾琏不担心,也算是放下了心来。   就在这时,王熙凤又听到贾琏说道:“相比起忠顺王府,我更想打宝玉一顿。”   王熙凤有些好奇:“宝玉好像没惹到你啊,你为何要打他?况且你要是打了他,老太太恐怕是第一个不依的。”   只是王熙凤怎么也想不到,贾琏这个内里有着现代思想的人,看到这种人有多恶心。   甚至王熙凤都不知道,这时候的贾琏已经动了将二房赶出去的念头了。 第六十九章 景隆帝的心思   贾琏想将二房赶出去这个想法,在扬州的时候就有了。   因为只要有二房在府里,贾琏就别想和贾老二一家子脱得了关系,不管这群人干什么,外边都会将这些事情和贾琏牵扯到一块。   这不是贾琏想要的,贾琏想要的是一个自己说了算的荣国府。   但是对于赶走二房的时间,贾琏却一直都很犹豫。   因为红楼世界可不是单纯的古代世界,仔细思考之后,就会发现红楼世界算得上是一个神鬼世界。   贾宝玉为神瑛侍者,林黛玉为绛珠仙子。黛玉注定要为宝玉流尽眼泪,因为他们的情早已写在三生石上。   这些是红楼的来源。   除了这些还有警幻仙子,警幻仙子是什么人,乃是居住在离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乃放春山遣香洞太虚幻境警幻仙姑是也。司人间之风情月债,掌尘世之女怨男痴。   可以说,红楼世界的发展都是警幻仙子控制的。   要知道,林黛玉、薛宝钗等十二金钗的投胎转世,都是警幻仙子做的,为的就是陪大宝玉历练。   而贾宝玉的历练,就是要经历过人间的富贵,然后再被打入深渊,然后大彻大悟,这样才算完成。   贾琏一直把握不准的是,在红楼世界里存在感很强的赖头和尚和坡足道人,这两个人是警幻仙子在人间的代言人,负责大宝玉的这次历练,所以贾琏的对手主要还是赖头和尚和颇足道人。   找时间,还是要会会这两个妖魔。   ……   贾琏在府里思考的时候,忠顺王府里忠顺王爷正气的摔了一个杯子。   原因正是王府的长吏是被人抬回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忠顺王爷脸色阴沉的问道。   那长吏闻言哭诉道:“回王爷的话,小的去荣府传达王爷的话,一开始贾政是好声好气的,没敢说什么,可是贾琏看到小人之后,却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小人打了一顿,之后便将小人从荣国府里扔了出来,还请王爷给你小人做主啊。”   忠顺王爷闻言大怒:“岂有此理,竟然敢如此对待我府中之人,这贾琏真是胆大包天。”   长吏闻言,心里大喜,虽然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若是王爷给自己报了仇,自己也算得上有面子了。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的儒雅书生说道:“王爷息怒,虽然此时有些出人意料,但是却也在意料之中。”   忠顺王爷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贾琏会为了二房和本王作对,看样子这外面的传言也不可信啊。”   那中年人笑着说道:“荣府大房和二房不和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这个不会有错,贾琏和王爷作对可不是为了二房。”   “哦?”忠顺王爷疑惑道:“那是为了什么?”   “贾琏如此做,自然是为了荣府的声誉。”中年人笑着说道:“王爷想想,若是王爷的人去荣府将贾政训斥一顿要人,这样的事要是传到了外边,那荣府的人还有什么脸面出去交际,谁还愿意和这样的人家来往。”   忠顺王这才恍然:“原来如此,不过先生为什么刚刚说这事有些出人意料?”   中年人收起了笑容,认真的说道:“之前这贾琏给人的印象一直是他的武力,我以为这贾琏也只是一个莽夫,现在看来此人还有些智慧,将王爷的人打一顿扔出来,既给了外面一个他不怕王爷的信号,还给了皇上一个不和皇室王爷来往的印象,另外还可以打压一下荣府二房的气焰,可谓是一举三得。”   忠顺王爷这才算是明白了贾琏此举的意义,感叹道:“没想到贾琏此举居然有如此深意。”   中年人点了点头,说道:“所以这事王爷不用再追究了,就算是去了皇上那里,贾琏也有足够的理由,一句不敬就可以说得过去,况且皇上也不会为了这样一件小事就去惩罚贾琏。”   “依先生之见呢?”忠顺王想了想问道。   只见那中年人抚须道:“王爷只需静观其变就是了,若是其势弱,那王爷可一击必杀,若是此人以后一直都能如此下去,那王爷也不妨结交一下。”   忠顺王爷闻言笑着说道:“如此正好。”   中年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对于忠顺王爷来说,自己没了上位的想法,其他的东西就没了争的必要了。   只要自己好好的待着,不惹事,这朝廷上下就不会不给自己面子,自己那个皇帝哥哥也不会对自己严厉。   所以在听了那中年书生的话之后,忠顺王爷非但没有找贾琏的秽气,还将那前去荣府的长吏再次打了一顿,将其送到了贾琏的跟前。   贾琏在看到忠顺王爷的行为之后,也是笑了笑。   忠顺王爷,有点意思。   不光贾琏觉得忠顺王爷有意思,就连皇宫里的景隆帝在知道了这事之后,也是笑着说道:“老十五倒是有点意思。”   戴荃在一旁连忙搭话道:“忠顺王爷应该也是知道那长吏在荣府的所作所为才会如此的。”   景隆帝闻言点头道:“这个老十五,真不给朕省心。”   景隆帝一眼就看出了忠顺亲王派人去荣府的深意。   忠顺亲王和北静王一直都是不对付的,这也是众所周知的,而戏子琪官作为忠顺王府的戏子,却和北静王交好,所以这戏子也就成了忠顺王府和北静王府争斗的天平秤杆。   凑巧的是,贾家作为四王八公中的一员,和北静王府自然是亲近,而贾宝玉和北静王以及琪官都是关系很好。   于是,贾宝玉和琪官蒋玉菡无形之中也就成了忠顺王府和北静王府斗法的筹码。   至于和北静王府交好的贾家,忠顺王府自然是不介意打压一下了。   景隆帝虽然看出了忠顺王爷的用意,但是也不在意。   忠顺王爷和北静王爷打擂台才是他想要的,若是这两个王府站到一块去,那才会让他吃不下饭。   至于贾琏的所作所为,景隆帝也是颇为满意。   这个贾琏,虽然嚣张跋扈,连亲王府的人都敢打,但是有一点是景隆帝十分满意的,那就是忠心。   能够和皇室亲王尿不到一个壶里,那才是他想要的心腹大将。   想到这里,景隆帝便对着戴荃说道:“让人通知一下,一会朕去贾嫔那里用膳。” 第七十章 林如海要回京了   就在贾琏在京城闹腾的时候,远在扬州的林如海也开始考虑起回京的事情了。   朝廷派来的新巡盐御史已经到扬州了,两人也已经将事务交接完了,剩下的就是收拾行李回京城了。   回到京城的林如海自然会受到皇帝的重用,虽然现在只是一个礼部左侍郎,但是只要后面有尚书或者其他部门的左侍郎有位置,他立马就会顶上去。   特别是在现在,景隆帝已经已经开始掌控朝堂了,那林如海进京之后就是天然的帝党。   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太上皇了,毕竟林如海是太上皇一手提拔的。   虽然现在太上皇已经不怎么插手朝堂了,但是怕就怕太上皇脑子一糊涂,干出点让众人为难的事情来。   还好的是,林如海进京之后先进的是礼部,礼部这个衙门,虽然算得上是六部之一,但是权利却是六部当中最低的,管的无非就是修书,科考,仪制、祠祭等。   说重要也重要,毕竟,古代人重视的就是祭祀和科考。   说不重要吧,也不重要,很多朝廷大事都和礼部没有关系。   比如税收,漕运,兵马,银两,这些主要的事情都和礼部没有关系。   所以,进京的这一段时间,应该会轻松一些。   不过更让他头疼的是,自己的岳家荣国府。   荣府的贾母来过很多封信,意思都是想要戳和宝玉和黛玉的婚事,只不过林如海对于贾宝玉没什么感觉。   十几岁了,连个童生都不是,能够有什么才华。   至于贾琏……   想到这里,林如海就更头疼了。   就在这时,林管家来到林如海身边问道:“老爷,我们何时启程回京?还有京城的宅子是不是先派人去修缮一下?”   林如海闻言说道:“快速的收拾行李,最近几天我们就启程回京,至于京城的宅子,琏儿已经修缮好了。”   林管家听到贾琏已经将宅子修缮好了,不由的说道:“老爷,琏二爷对老爷是真的不错,要是夫人在,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   林如海点了点头:“是啊,要是敏儿在,看到娘家有这么一个麒麟儿,肯定会开心的不得了。”   想到自己的夫人,林如海也是一阵恍惚。   说起来,林如海和贾敏也算得上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贾敏出身国公之家,是国公嫡女,从小就是贾母的心肝宝贝,金尊玉贵的,比起公主也差不多了多少了。   而林如海呢,出身世代列侯之家,虽然无爵可袭,显得身份差了点,但是林家乃是书香世家,林如海又是年少成名,正是翩翩翩少年佳公子,年纪轻轻的就成了探花郎。   两人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了。   林如海娶贾敏虽然有功力的地方,但是对贾敏,林如海也是付出了真心的,而贾敏对林如海也是真心实意。   可惜了……   林如海叹了口气,然后这才看向林管家说道:“咱们在扬州的产业该处理的就处理了吧,价格低些也无妨,还有府里的下人,愿意跟着去京城的就随我们走,不愿意去京城的,就给些银两让他们自谋出路吧,至于老宅子,留两个人看着就是了。”   林家乃是书香世家,祖上又当了三代列侯,到了林如海父亲这一代,又多袭了一代,到了他这一代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科举入仕,最重要的是林家已经几代单传了。   也就是说林家几代以来,别说两个儿子了,算是多一个闺女都没有。   所以历代主母的嫁妆最后都成了林如海的了,光这些主母的嫁妆,再加上上百年来的经营,少说都有上百万两银子,就更不用说林家自家的家底了,虽然比起贾家差了些,但是林家重要的是藏书。   除了这些,还有林如海这些年在扬州盐政上赚的钱了。   盐政这职位,哪怕你不贪,一年光是碳敬,冰敬少说都能赚个十万八万两。   所以林家的家产,少说也有个几百万两银子。   要不是在原著中贾家贾琏王熙凤说再发个两三百万两横财就好了,这两三百万两银子说的就是林家的财产。   这还没有算上林家的藏书。   就单单林家的藏书,真的卖掉,没有百万两是买不走的。   就这样,在经过贾母,王夫人,贾琏层层过一手之后,还能造出一个大观园来,可见林家有多富了。   所以不管是林如海,还是林黛玉,对于钱财都不是多在意,毕竟钱多了,也就不是什么重要东西了。   让林管家去处理这些事情之后,林如海想了想,便给京中写了封信。   京城,荣国府。   贾琏在收到林如海的信之后,也是高兴了起来。   “姑父总算是要回京了,这还真是一个好消息。”贾琏高兴的说道。   林家的仆人也笑着说道:“二爷,我们老爷说让二爷您好好的修缮一下宅子,老爷再过不久就能到京城了。”   贾琏点了点头,说道:“宅子早就修缮好了,就等着姑父回来了。”   将那仆人送走之后,贾琏想了想,便朝着林妹妹住的院子走去。   “二爷,您来了,姑娘再屋里看书呢。”雪雁福身道。   贾琏点了点头,说道:“去给你们姑娘说一声,我来看看她。”   贾琏可不像大宝玉那样,随意的就进出姑娘们的闺房。   那是色痞,咱琏二爷可不好色。   雪雁闻言连忙走了进去,很快便出来请贾琏进去。   贾琏迈步进了屋子,此时的林妹妹正将书放好,看到贾琏进来,连忙说道:“表哥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贾琏闻言笑着说道:“怎么,表妹这是怪罪表哥我没常来看表妹吗?那以后我常来就是了。”   黛玉被琏二爷这话给羞红了小脸,呸了一下,然后俏声说道:“表哥净会胡说,你这话还是留着给你的凤辣子说吧。”   贾琏不在意的说道:“表妹这就说错了,这话还就要说给表妹听,谁让咱俩关系这么近呢。”   还有一句话贾琏没有说,那几是要不是年龄不到,两人的关系肯定还会更近。 第七十一章 林如海到京   “表妹这就说错了,这话还就要说给表妹听,谁让咱俩关系这么近呢。”   听到贾琏的话,林妹妹俏脸更加的红润,害羞的说道:“还和你关系近了!”   看着黛玉那害羞的样子,贾琏也没有再逗她,而是说道:“表妹,若是咱们关系不近,我怎么会巴巴的给你送来姑父的消息。”   一听是自己爹爹的消息,黛玉连忙说道:“表哥,爹爹有什么消息?”   贾琏笑着说道:“姑父来信了,说是最近就要来京城了,很快表妹就可以和姑父团聚了。”   “爹爹要来京城了?”林妹妹一脸的惊喜。   林如海回京,对于林黛玉来说是惊喜,可对于贾母就是吃惊了。   荣庆堂,贾母在听到林如海要回京的消息之后,皱着眉头说道:“林姑爷要回京城了?怎么这事,我这个老婆子居然不知道?”   王夫人也是一脸的惊讶,没想到林姑爷居然能活着回京城。   不怪王夫人这么想,实在是扬州巡盐御史这个位置上的人,往前数五任,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不是死在任上,就是在任上被朝廷抓走。   林如海能平安的回京,实在是让她惊讶。   和贾母的不喜和王夫人的惊讶相比,王熙凤就没那么多心情了,她也没见过林如海,对于贾敏也没什么感情,对她来说,林如海也就是一门重要的亲戚而已。   不过林姑父要回京的信,第一个收到的是自家二爷,王熙凤生怕贾母迁怒到贾琏身上,连忙打诨道:“老太太,我们二爷说了,这事还做不得准,说以不好对府里说,就算在给二爷的信里,也只是说了让二爷帮着修缮一下宅子,回京的事情是一句都没提,至于给府里的信,恐怕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王熙凤这话也是贾琏教给她,不然以王熙凤的脑子,怎么可能说的出这样的话。   就在王熙凤刚说完,贾母身边的鸳鸯便进来说道:“老太太,林姑爷家来人了。”   王熙凤闻言笑着说道:“老太太瞧瞧,我这嘴,是不是灵的很。”   此时的贾母,一脸的笑意,指着王熙凤说道:“你这个凤辣子,我看不光嘴灵,嘴也巧的很。”   然后这才对着鸳鸯说道:“快让人进来。”   林家的仆妇一进来,便对着贾母行礼道:“给老太太,二太太和二奶奶请安了。”   贾母叫起之后,便关心的问道:“你们家老爷让你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仆妇脸上堆满了笑容,高兴的说道:“回老太太的话,我们家老爷让我来府上通知一声,我们老爷已经被调回京城了,现在已经在路上了,不日便到京城,所以便让奴婢提前来告诉老太太一声,老爷还说等到了京城,第一时间便会给您老人家请安。”   贾母闻言高兴的说道:“好,好,回来就好,也算是让我老婆子安心了不少。”   王熙凤这时恭喜道:“老太太,这可是好事,这么一件大喜事,老太太今天说什么也要做东庆祝庆祝才是。”   贾母一脸笑容的点了点王熙凤,然后便对着那仆妇说道:“你也辛苦了,就下下去休息吧,鸳鸯,重赏。”   时间很快就在众人的欢喜当中过去了。   景隆四年,京城码头,贾琏带着亲兵和下人,站在码头上,看着远处。   当然了,跟着来的还有林黛玉。   就在这时,兴儿对着贾琏喊道:“二爷,来了,船来了!”   贾琏望着远处,只见远处出现了一支船队,等船队渐渐行近,甲板上站着一英俊的中年儒生,正是林如海!   看到船队来了,贾琏便将林黛玉从马车里叫了出来,此时的林妹妹哪还有平时伶牙俐齿的样子,现在的她一脸的高兴和盼望。   船很快便停在了码头上,林如海刚一下穿,林妹妹就跑了过去。   “爹爹!”林妹妹很是兴奋的喊道。   林如海也是一脸笑容的看向林妹妹。   父女两个说了两句话,林如海这才看向了贾琏,贾琏连忙给林如海行礼:“侄儿见过姑父,不知姑父一路上可还平安?”   贾琏这话可不是客套,众所周知,坐船很容易晕船,一旦晕船的话,就会吃不好喝不好,再加上是在水上,也很容易着凉。   所以贾琏也是担心林如海的身子吃不消。   林如海笑着说道:“一路上都很是平安,琏儿不用担心。”   贾琏这才放下心来,说道:“老太太知道姑父回京,一大早便让侄儿接姑父回荣国府,林府的宅子侄儿也已经修缮好了。”   林如海点了点头,拍了拍贾琏的肩膀,说道:“辛苦你了,你带着玉儿先回去,我还要进宫陛见,等出宫之后我再去荣国府。”   听了林如海的话,贾琏也知道这是惯例。   外放大臣回京,第一件事便是去宫中面圣,这之后才能回家。   紫禁城,御书房。   “臣,林如海叩见陛下!”   景隆帝走下来,亲自将林如海扶了起来,高兴的说道:“爱卿快快情起。”   然后看向戴荃说道:“给林爱卿搬把椅子来。”   待林如海坐下之后,景隆帝这才说道:“爱卿在扬州任上也待了几年了,这些年来也是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这些朕都记在心上,此次让爱卿离了扬州盐政来京城,也算是让爱卿父女团聚了。”   林如海连忙说道:“臣多谢万岁隆恩。”   景隆帝闻言摆了摆手,说道:“这些就不说了,爱卿对国有功,这一点朕是知道的,同样,爱卿这些年过的艰难,朕也都清楚,不过此次在扬州的事情,你的折子朕都看了,干的不错。”   “臣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林如海说道:“皇上,此次在扬州能够如此顺利,也全靠了武平伯的帮助。”   “哦?”景隆帝好奇道:“这里面还有贾琏的事情?”   林如海点头,说道:“皇上也知道,这盐商家里都有着自己的打手,其中不乏一些武力高强的高手,武平伯听了之后就帮着臣将那些人打了,不然这次臣也不会这么顺利的将几家盐商拿下。”   景隆帝闻言大笑着说道:“你这么说,朕倒是信了,这贾琏的武力还是很厉害的!”   “皇上谬赞了!”林如海笑道。   “爱卿就不要替他谦虚了,朕不妨和你说,贾爱卿不光武力高强,还有陶朱之能,光是给朕赚银子,到现在都有几百万两了,朕现在都不知道赏他们什么好了。” 第七十二章 林如海一进荣国府   “爱卿就不要替他谦虚了,朕不妨和你说,贾爱卿不光武力高强,还有陶朱之能,光是给真赚银子,到现在都有几百万两了,朕现在都不知道赏他们什么好了。”   “能为皇上分忧是他的荣幸,况且贾琏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臣之前还听说贾琏仗着武力打了不少世家公侯之家的公子,皇上没有罚他,他就该谢天谢地了。”林如海说道。   景隆帝闻言笑了笑,说道:“年少轻狂嘛,况且也是为了救人才如此的,有情可原。”   “臣替贾琏谢过皇上不罚之恩。”林如海拱手说道。   景隆帝摆了摆手,说道:“爱卿不必如此,朕也不是那嫉贤妒能之人,朕不妨和爱卿说,只要贾琏忠心于朕,朕以后绝对不吝于封赏,本朝有四个异姓王,要是贾琏真的够忠心,功劳也足够,那让四大异姓王变成五大异姓王也无妨。”   听到景隆帝的话,林如海心里不停的思考着,本朝的四大异姓王都是在开国时封的,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异姓王。   不光如此,就算是这四大异姓王,在这百十年里也都慢慢的衰落了,北静王已经完全不沾兵事了,现在还掌握着军队的只有东平郡王,南安郡王以及西宁郡王。   可是这三家,除了南安郡王在南边掌握的军队还算多,其他两家的手里一共也仅仅握着十万八万的军队,就这十万八万军队里,谁知道朝廷惨了多少泥。   就算这样,四大郡王还都是皇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其实想想就能知道了,历史上哪一朝的异姓王能够得了好?   要么造反,要么就等着皇上削了你。   汉朝,宋朝,清朝,但凡王朝旺盛的,都不会容忍异姓王。   不过虽然这么想,林如海还是连忙说道:“皇上太过看重贾琏了,臣以后一定时长教导他,绝不会让他辜负皇上的一片苦心。”   景隆帝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这样最好。”   林如海出了宫,便坐着软轿来到了荣国府,这次可不是林妹妹来的时候只开西角门的场景了。   毕竟林如海可是贾家的女婿,还是从二品的高官,以后就算是入阁都是有可能的,别说是角门了,就算是从侧门过,都可以说是极其的侮辱了。   林如海接着这个机会和贾家断了来往都是可以的,毕竟现在可没有贾敏了。   所以对于林如海的到来,贾家很是重视。   荣庆堂,林如海正对着贾母行着大礼:“小婿林如海拜见岳母大人,这么多年未在岳母大人跟前尽孝,还请岳母大人见谅。”   林如海这话说的也算是真心实意。   这些年来,贾母虽然一开始对于自己这个女婿有意见,但是后来对自己也算是尽心尽意了,在敏儿去了之后,还特地让人将黛玉给接了过来,也算是替自己教养了黛玉。   而且这些年在扬州,林如海知道自己能够活到现在,还是靠着贾家的威名和周转,不然自己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贾母见林如海对自己如此的恭敬,也是高兴的说道:“好好,快起来,快起来,琏儿,快将你姑父扶起来。”   林如海起来之后,笑着看向贾母问道:“这么多年未见,不知道岳母大人身体可还好?”   “我老婆子身体好的很。”贾母看着林如海,说道:“反倒是你,之前听说你大病一场,可是吓了我一跳,你是玉儿最亲近的人,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你也要想想玉儿这个女儿。”   贾母这话说的,也是真心实意。   其一是为了林黛玉着想,林黛玉毕竟是她最喜爱的外孙女,她也是有几分真心的。   另外就是为了她自己了,林如海的存在,能够让她更加容易的掌控荣国府。   林如海闻言说道:“多谢岳母大人关心,小婿以后会多多注意的。”   聊了一会之后,贾母便开始给林如海介绍自己的心肝宝贝大宝玉了。   “宝玉,还不快过来见过你姑父。”贾母对大宝玉说道。   大宝玉上前给林如海见礼:“侄儿宝玉,见过姑父。”   林如海仔细端详了一下大宝玉,对于这个老太太心中所说的一表人才,口涎玉雀出生的凤凰蛋,林如海一直都很是有好感,当然了,在后来对于大宝玉的印象就差了。   “果然是翩翩佳公子,宝玉果然如同岳母大人所说,一表人才。”林如海对贾母恭维道。   至于心里怎么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贾母见林如海夸奖宝玉,也是开心了起来:“连你都这么说,可见宝玉是真的不错,也不怪我最疼宝玉,实在是在众多儿孙当中,宝玉和他老国公是最像是一个。”   贾赦在一旁听了,心里腹诽着,我老爹要是长宝玉这个样子,那还怎么上马打仗。   林如海心里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对于自己那位岳父,林如海是最记忆犹新了,光是那不怒自威的样子,就足以让人害怕了,而眼前这个看着还如同喝奶的孩子一样的少年,林如海觉得自己可能是眼瞎了。   贾母也不管别人心里怎么想,照惯例夸完宝玉之后,便一把将宝玉搂在怀里,说道:“宝玉,你姑父以后常住京城,你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以后可去问你姑父,你姑父当年可是探花郎,学问可是一等一的好。”   林如海闻言也没拒绝,教一个孩子,对于他来说还是没问题的。   “岳母大人放心,自家侄子,小婿自当尽心教导。”   贾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关心的问道:“贤婿此次回京,不知道万岁可对贤婿有所安排?”   至于皇上赏的礼部左侍郎的职位,贾母可是没有看在眼里。   礼部是干什么的,她还是知道的,没有实权,不是修书,就是祭祀。   在贾母眼里,吏部,户部,刑部,这才是好去处。   “皇上的意思是让小婿先在礼部,至于以后,小婿也是不知。”林如海说道。   贾母点了点头,也就没再问。 第七十三章 忽悠贾老二   和贾母闲聊完之后,林如海便在贾赦和贾政的陪同下,去了前院。   其实,若不是贾敏没了,他都不用在后院待这么久,只需要给贾母请个安问个好就可以了。   可惜,没了媳妇的老男人,就是这么悲催。   来到荣禧堂,三人做好之后,聊了几句之后,贾赦便说道:“妹夫刚回京,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只管指使琏二,让这小子跑腿就行,你就只管养好身子就是了。”   林如海笑着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在扬州的时候琏儿就帮了我不少忙,要不是他,我还真不可能这么早能回京。”   贾老流氓得意的说道:“哈哈,能够帮到你是这小子的福气,能在你身边跟着学习,也是他的造化。”   林如海闻言,笑道:“大舅兄过奖了,在扬州时,我就知道琏儿非池中之物,没想到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居然都成为伯爵了,这么年轻的伯爵,也是开国以来第一人了。”   “你就不要夸这小子了,这小子还嫩的很,以后还要妹夫多多调教才是。”贾赦说道。   对于贾琏,贾老流氓是满意的很,有这么一个儿子,可是让他府里扬眉吐气,就算是到了外面,也是让人羡慕的很。   “自家人,应当的!”林如海也没有拒绝。   别的不说,就光是林如海的人脉和做官的经验,就是贾琏比不上的。   一旁的贾政看着两人聊的开心,心里那叫一个难受,以前的时候,和客人聊天都是他贾政的工作,现在别人来了,都对贾老流氓热情,贾老二不难受才怪。   当然了,林如海也没有漏了贾老二,时不时的就和贾老二说一说官场上的事情,还有读书的事情。   这些就是贾老流氓插不上嘴的领域了,这老流氓一没官职,二不读书,最大的爱好就是古董金石玉扇,这方面林如海也能聊的起来。   总的来说,贾家的哥俩也算是聊的满意。   聊了好一会,便有小厮进来问道:“老爷,宴席已经准备好了,太太让我来问一下上面时候开宴。”   贾政闻言看向林如海说道:“既如此,妹夫,那咱们就边吃边谈。”   贾赦在一旁黑着脸不说话,作为荣国府的袭爵人,却不能在府中当家作主,这让他很没面子。   三人落座之后,贾琏和贾宝玉也都跟着坐了下来。   酒过三巡之后,林如海看向贾琏说道:“琏儿,今日我进宫,皇上说你的功劳就不先赏赐了,还让我告诉你知道,只要你以后忠心朝廷,皇上绝不会吝啬封赏,这也是我要对你说的话。”   贾琏笑着说道:“姑父放心,侄儿以后一定忠心王事,绝不让姑父失望,至于封赏什么的,侄儿倒是不在乎。”   林如海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咱们做臣子的,就要尽心王事,不求封赏。”   “姑父说的是。”贾琏赞同道:“要是为了皇上的赏赐,侄儿早就办一件让皇上满意的事情了,这事要是办了,保准能让皇上记在心上。”   “哦?”林如海好奇道:“什么事?”   贾琏说道:“一件大事,也是让皇上一直都忧愁的事情,可惜这事我办了也没用,以我的位置,这事办了,爵位升不了,官职也升不了。”   说着贾琏还惋惜的摇了摇头。   这回不光林如海好奇了,就连贾赦和贾老二也都好奇了起来。   “琏儿,能有什么事情是让皇上一直忧愁的事情?”贾老二问道。   贾琏看了贾老二一眼,然后眼前一亮,高兴的说道:“对啊,这事要是二叔办了,比我办了还要好,要是办好了,二叔不光能立马官复原职,说不定还能官升一级。”   听到这话,贾老二眼珠子立马便红了,他在五品官的位置上干了都二十多年了。   对于他来说,升官已经成为了他的执念。   “到底是什么事情?若是能够帮皇上分忧,我们做臣子的自当尽心尽力才是。”   贾老二这话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凛然,前提是不要看他通红的眼珠子。   贾赦也是连忙说道:“快不要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让皇上忧愁。”   贾琏这才说道:“国库欠银。”   “国库欠银?”贾家两兄弟都很是吃惊。   贾赦吃惊是因为贾家有欠银的事情只有他和贾母知道,其他人都是不知道的。   贾老二吃惊则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欠银这回事。   贾琏可不管这两人的想法,直接说道:“只要还了欠银,二叔就算是不能升官,也能换一个自己想去的衙门。”   虽然不知道国库欠银是怎么回事,但是贾老二的心中却是十分的意动。   只不过他不知道这国库欠银是怎么回事,所以就算是心动也没用。   贾赦对于自家有欠银倒是清楚的很,不过还更好奇贾琏是怎么知道的,于是便看向贾琏问道:“琏二,咱们府上有欠银这事只有我和你祖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贾琏笑着说道:“府中有欠银这事也不是什么大秘密,毕竟有欠银的又不是光咱们府上一家。”   贾赦还要说些什么,贾老二确实皱眉说道:“大哥,咱们府上还欠国库的银子,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在贾老二看来,自家府上乃是国公府邸,怎么会欠别人银子,更何况还是国库的银子。   听了贾老二的话,贾老流氓倒是得意的笑了起来:“这是袭爵人才知道的事情,父亲临终之前可是特意交代我要注意的。”   贾政闻言心里有些羡慕,贾老流氓的爵位一直都让他很是羡慕嫉妒。   只不过比自己多出生了两年,就得了爵位,而自己还需要读书奋斗,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看到贾老二那羡慕嫉妒的眼神,贾老流氓心里那叫一个爽啊,接着便说道:“这是祖父和父亲在世时朝朝廷借的银子,不光咱们家借了,朝中大多数的官员和宗室勋贵都借了,所以父亲便一直没有换,直到临终前才告诉我,让我找个机会将银子还了。”   说到最后,贾赦也是疑惑的很。 第七十四章 忽悠,接着忽悠   贾代善去世之前,只和他说了找机会将国库欠银换上,但是具体为什么借钱他却是不清楚。   后来,他曾查看了一下所有的借条,发现这笔银子大概有上百万两之巨。   贾赦也很是好奇,两代国公借这么多银子干什么?后来询问了贾敬才知道了这些欠银的来源。   大赵立国之初,太祖对于自己的手下可谓是十分的豪爽,另外也是因为当时打仗搜刮了一大批前朝的金银珠宝,这笔财富都有七八千万两银子之多,所以为了拉拢人心,太祖皇帝便许诺手下,让手中不富裕的可以去国库借银子。   也就是变相的给那些没抢到太多银子的手下。   荣国公当时也跟着借了一些,大概有几十万两银子,荣国公倒是没有占便宜的想法,毕竟他们作为国公,打仗都是带头的,就算是抢了什么好东西,下边人也都是先孝敬他们。   所以单单是战场搜刮的战利品,就让荣国公富得流油了。   至于借银子,在荣国公的心里也没有当回事,毕竟借的那笔银子也是为了帮朝廷安置那些伤残的士兵。   后来又陆陆续续的借了几次,一共大概有一百万两银子左右。   不光荣国公没有当回事,大部分的太祖手下都没有将这笔银子当回事,可这些借款的条子却好好的在国库里放着。   到了太上皇当皇帝之后,国库也富裕了,为了显示自己的仁慈,便让那些过的艰难的官员可以向国库借银,这一次和开国之初不一样,上次借银的都是太祖皇帝的手下,都是跟着太祖皇帝打江山来的,太祖皇帝是将那些银子当做奖赏的。   可是这一次太上皇一开口,首先借银子的就是宗室,然后勋贵和官员也都跟着借了,就连当时的众多皇子也都借了不少银子。   当时的荣国府不缺钱,不过为了不让自己显得与众不同,所以贾代善也借了二十万两银子。   所以,荣国府的欠银一共有一百二十万两左右,好在没有利息,不然会更多。   贾琏这时候说出来这笔欠银,为的就是忽悠贾老二去还银子。   贾琏虽然不在意荣国府里的财产,但也不愿意以后去接手荣国府的债务。   要知道这笔欠银如果不还的话,等贾赦死了,那这笔银子就是他还了。   或者说,等二房分家了,这笔银子也是他还。   既然如此,还不如早早的还了好。   贾琏可不愿意当冤大头。   至于不还欠银会不会抄家,贾琏倒是不担心,有自己在,抄家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贾琏可不愿意让贾老二一家掏空了公中,然后给自己留一地鸡毛。   贾琏可是知道,这荣国府的公中财产,现在可是让贾母和王夫人贪了都快没什么了。   贾母执掌荣国府公中几十年,要说不贪是不可能的。   至于王夫人就更不用说了,人家从心里就没觉得荣国府的未来和他们二房有什么关系。   只不过王夫人太蠢了,贪个银子,做的不隐蔽不说,居然还没奴才们拿得多,亏的她还以为自己得了多大的便宜,其实一大半的好处都让府里的奴才们得了去,王氏这个主子反而连一半的好处都没有得到。   不过对于这群奴才,贾琏倒是不在意,这些奴才的卖身契都在府里,想什么时候收拾就什么时候收拾,一句话的事情。   现在最重要的是忽悠贾政还欠银。   果然,在听到自家府里真的有欠银之后,贾老二心动了:“大哥,不知道府里欠国府多少银子?”   “一百二十万两!”贾赦苦着脸说道。   “怎么会有这么多?”   听到这笔银子的数目,贾老二都被吓到了。   虽然他对银子一直没什么感觉,可也知道一百二十万两银子是多么大的数目。   之前他去通州修运河,朝廷也不过是拨了十五万两银子。   听到府中欠了这么多的银子,贾老二心中顿时便有些不愿意了,毕竟他一向是将荣国府当成自己的,自然不舍得这么多的银子从自己的手中飞走。   再说了,就算是还欠银,也应该是老大和琏儿去还吧,和自己应当没什么关系的。   看到贾老二这样样子,贾琏就知道贾老二有些不愿意还了,连忙说道:“二叔想想,若是二叔去还了这笔银子,皇上会不会将二叔记在心里?会不会觉得二叔是忠心之人?就算是为了给其他榜样,皇上也必定会给二叔赏赐的,而且这个赏赐绝对不会小。”   听到贾琏这话,贾老二刚刚冷下的心又有些热了气来,不过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太过于庞大,贾政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这……一百二十万两银子,也太多了。”   贾赦在一旁看的脸都黑了,尼玛的贾老二,你要知道,这荣国府是老子的。   贾老流氓脸黑,林如海在一旁也是十分的无语。   这荣国府有欠银,林如海是知道的,毕竟朝国库借银子的不是一家两家,可以说整个朝廷里没有借过银子才是少数。   就连他们林家,当时也跟着借了几万两。   这笔银子林家一直准备的,只要朝廷开始清理欠银,林家就还上。   当然了,前提是绝对不当出头鸟。   只是他没想到荣国府会欠这么多银子,更让他无语的是贾政的态度。   林如海作为正经的读书人,一直信奉的是嫡长子,这荣国府的嫡长子是大舅兄,袭爵人也是大舅兄,那一切的决定自然是大舅兄做决定。   现在看来,自己的岳家,似乎有些长幼不分啊!   贾琏在看到贾老二的态度时候,心里也是一阵麻麻批,要不是为了以后过的舒坦,贾琏都恨不得现在生撕了这个蠢货。   深吸了一口气,贾琏继续开始忽悠:“二叔,一百二十万银子虽然多,可也没说让你一次性还清啊。”   “可是如果别人不还欠款,咱们荣国府还了,那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吗?”贾政说道。   贾赦这时嘲讽道:“不想出头,就别想升官,你就在你的五品官上干一辈子吧,不,等你回了工部,你可能又重新成为二十多年前的六品主事了。”   林如海这时也在一旁说道:“二舅兄,我倒是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就如同琏儿说的那样,这事若是你起了头,皇上为了做给人看,也会重重赏你的,而且以后陛下如果有意追缴欠银,这笔银子早晚还是要还,既然是要还,还不如拿这笔银子换点好处。”   林如海从贾琏开口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贾琏是在忽悠二舅兄还欠银,稍微一想就知道是因为什么,所以才会这么说,不然按照他的性格对于别人家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开口的。   别人说的话,贾老二都没听进去,可是贾老流氓的话,却是让贾老二脑瓜子嗡嗡的。   我堂堂荣国府的当家人,难不成真的要在六品主事的位置上致仕不成?   只要一想想,贾老二就觉得羞耻。   想到这里,贾老二脑子一充血,红着眼睛说道:“干了!” 第七十五章 贾老二入坑   贾政一句干了,显得特别的男人,但是他的激情不到三秒钟便被贾琏给干下去了。   “二叔,不要冲动,就算是还银子也不是随便还的。”贾琏说道:“虽然是为皇上解忧,但是也总不能因为还欠银就让咱们自己吃不上饭吧。”   贾老二冲动的心瞬间便冷静了下来,问道:“琏儿说的对,一下子还这么多银子,咱们府里也承担不了啊。”   贾琏这才将自己想好的办法说了出来:“二叔,我是这样想的,咱们府里要是一口气将这上百万两银子还完,太惹眼了不说,就算是皇上也未必会高兴,咱们府上吃金穿银,还能轻松的拿出来上百万两银子,那岂不是告诉皇上和所有人,咱们府上钱多,所以啊,这银子还的既不能惹眼,也不能让皇上觉得咱们府里钱多。”   林如海这时点了点头,赞同道:“琏儿说的是,二舅兄,要是真一口气还了这一百多万两银子,那就太打眼了,恐怕皇家都会盯上府上。”   贾政脸色一白,惶恐道:“这该如何是好?”   贾琏笑着说道:“二叔不用担心,直接拿出来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太打眼,所以我都想好了,接下来的时间里,咱们府上开始卖家里的老物件,还要光明正大的卖,就是要告诉皇上,咱们家为了还欠银,可以说倾家荡产,到时候二叔你再去将银子还上,皇上想不给你升官都不行。”   听到贾琏的方法,贾政眼前一亮。   是啊,要是荣国府真的一口气拿出来一百二十万两银子,那是打眼了些。   可是若是光明正大的卖家产,凑齐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呢,那会给皇上一种荣国府倾家荡产还欠银的印象,为了鼓励大家还欠银,换上都会赏赐自己这个还银子的人。   那可是一百二十万两银子,什么概念?   扬州府如果不算上盐税的话,都未必能够上交国库这么多银子。   这么一笔银子,怎么也能让自己升个一两级吧?   想到这里,贾政又有些心动,不过也有些迟疑。   听了贾琏的话,林如海也是赞赏的说道:“琏儿这个办法不错,既不会惹皇家惦记,又能给当今留下一个好印象,甚至宫里的贾嫔娘娘都能因此受到不小的好处,说起来算是一举三得了。”   贾琏笑着说道:“姑父说的不错,就算二叔不干这事,我也要找时间干了这事,好处太大了,虽然我做这事赏赐不会太多,但是会给当今留下一个忠臣的印象,也是值得的。”   听到贾琏这么说,贾老二瞬间便打断了贾琏的话,满脸热切急不可待的说道:“这事还是我做吧。”   听到贾老二这话,贾琏才算是满意了起来。   只要能还了欠银,好处不好处的就无所谓了。   贾琏也知道,只要贾家先还欠银,那皇上就必然会给封赏,哪怕是做给别人看,赏赐都不会小。   贾老二要是真做了,那升到从四品都是有可能的。   看着贾老二那满脸急不可耐的样子,贾赦撇了撇嘴,不过对于还欠银,他倒是没什么感觉。   还欠银这事先国公在临终之前就交代过,只不过贾赦给忘了,现在被人提起来,那还了就是了。   不得不说,贾老流氓的一个优点,那就是孝顺。   贾母让他去住东院,他就是住了,哪怕东院挨着马棚。   贾母让贾老二管家,他就让了。   贾代善交代的还欠银,他自然也不会拒绝。   只要不耽误他买古董扇子就行。   贾老流氓是无所谓,那贾老二就是迫不及待了。   贾老二恨不得现在就还了欠银,最好明天升官的旨意就下来。   看到这哥俩的样子,贾琏也是无语的很,只能开口说道:“二叔,这还银子总要找个借口才是。”   贾老二闻言恍然大悟:“对,这事还要找个好点的借口,不然咱们府上以后都休想安宁。”   贾老二这话倒是没说错,这满朝文武基本上都借了国库的银子,大部分都是不想还的,想着法不责众,他们荣国府就这么还了银子,光是荣国府的故交那边就交代不过去。   “没想到老二你还在意这个。我还以为你为了升官会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呢。”这时贾老流氓开口先是嘲讽了贾老二一句,然后才说道:“还找什么借口,父亲当年去世之前交代过的让还欠银的,谁不让你还银子,就就是让你做不孝之人。”   “这?”贾老二有些目瞪口呆的看向贾老流氓。   贾老流氓不屑的看了贾老二一眼:“咱们自己的银子,想怎么花怎么花,别人要是说什么,你就往我身上推就是了,大不了老子一年不出门。”   林如海和贾琏都被大老爷这话说的给惊住了,尼玛,原来还有这么虎的人。   一年不出门?   额?   这样的事,对于贾老流氓这么一个宅男来说,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   本来这货就不怎么出门,每天不是在家喝喝小酒,就是在家里看看古董扇子或者是玉石之类的东西。   至于泡妹纸什么的,那就更不是事了,自家府里的丫鬟就足够这个老流氓泡了。   贾琏还真少见自家这个便宜爹出门。   尼玛,原来古代就有宅男了!   想到这里,贾琏对于自己这个便宜爹的兴趣有多了几分。   除了贾琏和林如海被老流氓的话惊住之外,贾老二也被老流氓的话给起了别的心思。   老大说的没错,要是有什么事,都可以往老大身上推,反正老大也没官职,至于功劳,那就是自己领了。   抱着这样的心思,贾老二对于还欠银这事也就没什么意见。   反正好处自己拿,坏处归老大。   贾琏作为忽悠贾老二还欠银的幕后黑手,也是满意的很。   只要还了欠银,那自己就可以腾出手将贾老二一家赶出去了,至于在还欠银贾老二会在景隆帝那里挂号的事情,贾琏才不在意。   就贾老二这蠢货,你就是给他王炸四个二,他都能给你输的一塌糊涂。   连个运河都修不好的人,你还指望他能干好什么事! 第七十六章 犯病的大宝玉   宴席过后,众人重新收拾了一番之后,便又重新来到了荣庆堂。   “如海,你来的正好,我已经让疯丫头收拾好了,你就暂且在府里住着,在府里缓两天再说。”贾母热情的说道。   贾母心里很清楚,贾家现在已经日暮西山,之所以还能维持这么大的排场和威风,一是靠着祖上的威名,一门两国公可不是闹着玩的。   另外就是靠着府里的亲戚了。   老二家的兄长王子腾,现在是从一品的九边统制,自己的娘家有着一门两侯爷,再就是自己的女婿林如海了,林如海先是太上皇提拔的臣子,现在还是当今的心腹臣子,未来就算是入阁都是有可能的。   原本若是自家女儿活着的话,贾母还不用这样,毕竟有自家女儿在中间就比什么都强,但是现在自家女儿不在了,那贾家和林家的联系也就只剩下一个玉儿了,这关系就不怎么牢靠了。   毕竟只是外孙女,比起女儿还是差了不止一层。   所以无论是为了维持自己在府里的威严,还是为了维持荣国府在外边的地位,林如海都不能放弃。   最重要的是,贾母一直想要促成两个玉儿的婚事,在她看来,若是宝玉能够有林如海这样一个岳父,那下半辈子也就有了保障。   只可惜,林如海却不这么想,林如海现在怎么说也已经是从二品的大员了,若是还住在岳家,那说出去都会让人笑话。   更重要的是,林如海进京之后,是要和自己的故交好友拜访的,若是自己住在了贾家,也不方便。   所以,听到贾母的话,林如海笑着拒绝了:“多谢岳母,只是琏儿之前就已经收拾好了宅子,小婿到了京中,还需要拜访些故交,在府里未免不方便了些,所以拜见岳母后,小婿就带着玉儿回去了,还请请岳母大人体谅。”   贾母见林如海没答应,也没勉强,但是林如海说的想要带黛玉走,她是万万不答应的:“你不住我不勉强你,只是玉儿是万万不能走的,我老婆子可舍不得。”   林妹妹闻言,连忙说道:“外祖母,爹爹刚到京中,玉儿作为女儿,怎么能够在这里享受,而让父亲独自一人在家,还请外祖母理解,再说林府也在京城,不过几步路的事情,若是外祖母想念玉儿,打发两个人说一声,玉儿随时可来看外祖母,而且外祖母也可以去林府串串门啊,外祖母,玉儿说的可对?”   听到林妹妹的这番话,贾母也不好再拦着了,不过听到林妹妹的话,贾母还是拍着林黛玉的小手说道:“你这孩子,竟说些哄我的话,罢了罢了,你们爷俩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拦着你不让你回去,你们就觉得我这老婆子是坏人了,不过玉儿说话可要算数,你可要多来陪陪外祖母,你的院子我让你二嫂子给你留着,你随时来了都能住。”   听到贾母的话,林妹妹的眼圈子也有些红了,连忙趴在贾母的怀里说道:“外祖母放心,玉儿一定会常来给外祖母请安的。”   贾母放人了,可是有人却不愿意了。   听到自己的林妹妹要走,大宝玉就不依了,连忙着急的说道:“我不让林妹妹走!”   宝玉这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脸色一变。   别的不说,单单是大宝玉在此时说话,就已经让人很不喜了,更何况还要拦着不让林黛玉走。   说好听了,算是舍不得自己的妹妹,可要是让别人听了,可就不这样想了。   你一个十四五岁的老爷们,拦着一个十二三的小姑娘,不让人家回家,这不是耍流氓吗?   听到贾宝玉的话,首先动怒的就是贾老二了。   只听贾老二骂道:“你个畜生,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赶紧给我滚出去。”   王夫人虽然也觉得大宝玉这时候说话不好,但也没觉得是大事,连忙说道:“宝玉,还不赶紧给你姑父道歉。”   大宝玉这人若是平时,见到贾老二,那是耗子见了猫,四条腿跑都嫌慢,可是这货的唯一优点,那就是在遇到和女人的事情上的时候,那还是能多说两句的,这不,为了林妹妹,哪怕是贾政已经吹胡子瞪眼了,大宝玉还是小声的说道:“林妹妹在咱们家里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回去,留在府里,姐妹们一起完了,不好吗?”   大宝玉这话说出来,林如海的脸色的笑容顿时便不见了,贾琏看向贾宝玉,也开始思考留着大宝玉在府里到底是好是坏了。   更难受的是林妹妹。   在她想来,自己回去是和父亲团聚的,可是大宝玉却拦着自己,不让自己回去,这岂不是纯心不想让自己和爹爹团聚。   另外就是名声了,林妹妹虽然才十二三,在这个十三四就能结婚生子的年代,十二三的小姑娘已经懂得很多事情了,也明白了名声对一个女子的重要性。   所以林妹妹此时已经恨上了大宝玉。   林妹妹是恨上了大宝玉,那贾老二对于大宝玉就更加的厌恶了,此时的贾老二是恨不得打死大宝玉这个畜生。   要知道贾老二在工部可是二十多年只升了半级,也就是从一开始的六品官升到了现在的从五品,就算这样,在经过这次的疏通运河的工作之后,还很有可能被降回去。   贾老二是不想降职的,所以他就将希望放到了林如海的身上,林如海一回京就是从二品的左侍郎,礼部虽然权利不大,但是清贵啊,可以说,论清贵,六部当中,当属礼部,林如海能成为礼部左侍郎,那已经说明当今要重用他了,所以林如海的前途可以说是不可限量,不出意外,入阁只是时间问题。   要知道林如海现在才不过四十多岁,在朝堂上算得上是年少有为了,贾老二还指望着自己以后能得到林如海的关照呢,若是贾宝玉得罪了林如海,那不是断了他贾老二的青云之路吗? 第七十七章 贾宝玉,啊呜特   断贾老二的升迁之路,这对于作为官迷的贾老二来说是绝对不能容忍的,看着大宝玉,贾老二愤怒的说道:“好你个畜生,整理胡说八道也就算了,现在还来浑说,看我不打死你个畜生。”   听到贾老二的话,作为大宝玉守护神的贾母不依了,指着贾老二愤怒的说道:“你个混账,你要打死哪个,你要打死我的宝玉,那还不如先打死我,这样我们娘俩都不碍你眼了,你也落个清净。”   贾政被自己老子娘一顿骂,顿时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林如海连忙说道:“二舅兄快不必如此,一家人,何至于此,宝玉还小,二舅兄以后好好教育就是了。”   贾政羞红着脸说道:“让如海见笑了,这畜生让老太太和他母亲惯坏了,真是……唉……”   林如海笑了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按照林如海的想法,敢败坏自家闺女的人,直接一棍子打死最好,可是现在却不行,这大宝玉很显然是贾母的命根子,若是让大宝玉挨了打,贾母记恨自己有是有可能的。   不过,有了这件事,林如海对贾府的印象也就差了。   以前贾敏活着的时候,对于荣国府那是一阵夸,可是现在看来,还是要眼见为实啊。   自家大舅兄倒是看着还算可以,虽然有些不着调,但却也不怎么惹事,可是二舅兄,林如海的印象就不怎么好了。   外面都传贾老二孝顺听话,最会读书,可是作为一个读书人,连最起码的礼都不懂,还敢自称是读书人?   别的不说,敢以荣国府当家人自居,就这一点,就足以让林如海的印象变坏了。   其实在林如海看来,贾老二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升官,也不仅仅是自身不会做官的原因,可能还因为他在府里窃据正堂有关。   你有本事,完全可以以幼压长,就像王子腾那样,将自己的哥哥送到金陵去,因为王子胜只得了族长的名义,却没有获得王家的人脉。   可是荣国府不同,贾老流氓是实实在在的袭了老国公的爵位,也获得了贾家的人脉,只不过是因为一些原因才不得不在家避祸。   贾老流氓能够袭爵,就说明他是获得朝廷认证的正宗当家人,这种情况,你贾老二还敢借着母亲的名义将自己哥哥赶到马棚边上住,自己却住进了只有袭爵人才能住进去的荣禧堂,这简直就是对朝廷不满吗。   要不是看在老国公的面子上,再加上没有人举报,不然早就收拾你了,还升官?你在想屁吃!   贾琏也很不满意,对于林妹妹,贾琏可是相当的喜欢,虽然才十二三,但是已经长的亭亭玉立,再加上偶尔的耍小性,还是很吸引贾琏的。   看到大宝玉败坏小表妹的名声,贾琏冷声说道:“宝玉,你若是以后再敢胡说八道败坏姑娘们的名声,二叔不打死你,我都会打死你,老太太都保不住你,我说的!”   听到贾琏的话,大宝玉看向贾琏,直接被贾琏的眼神给吓住了。   贾琏是什么人,那是上过战场,杀过几百鞑子的人,身上的杀气可不是闹着玩的,大宝玉这么一个只知道吃丫鬟嘴上胭脂的怂货,看到贾琏那冷漠的眼神,直接便感觉腿有些软了。   看到大宝玉被贾琏吓住,贾母很不满的看了一眼贾琏,对于贾琏身上的杀气,贾母虽然有些吃惊,但却不害怕,毕竟她男人贾代善身上就有这种杀气。   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才明白贾琏刚刚说的是真的,很不满的行了:“行了,琏儿,你二叔刚刚说过他了,你就不要再吓唬他了,以后让你二叔好好教育他就是了。”   贾琏不置可否。   王夫人在一旁却是将贾琏恨的要死,贾老二说打死自己的宝贝宝玉也就算了,你贾琏算什么东西,居然也敢这么说。   王夫人不光对贾琏恨的要死,对林如海和林黛玉也是恨的要死。   要不是林如海和林黛玉,哪会有今天这次的事情。   这时候林黛玉冲着贾母撒娇道:“外祖母,玉儿会时常来看您的,您倒是可不要嫌玉儿来的勤快就行。”   听到黛玉的话,贾母也跟着笑了起来:“好,好,外祖母不嫌,你什么时候来,外祖母都喜欢,就怕你不来看外祖母。”   “怎么会,外祖母是除了父亲之外,最疼爱玉儿的人,玉儿怎么会不来,而且外祖母要是想念玉儿,可以派人去我家去接我呀。”林黛玉软软的说道。   “好孩子,我这些孙辈里,就你最贴我心。”贾母搂着黛玉感慨道。   最终,在贾母的依依不舍和贾宝玉的满心不高兴中,林如海带着林黛玉离开了荣国府。   看着外边护送自己的贾琏,林如海坐在马车里笑道:“琏儿真不错,可惜生在了贾家。”   林妹妹闻言笑着说道:“爹爹就不要夸二表哥了,二表哥会骄傲的。”   林如海一愣,随机便哈哈笑了起来:“好好,不说了。”   看着外面的贾琏,黛玉无奈的说道:“相比起二表哥,外祖母更喜欢宝玉。”   小表妹这会儿,是真心的为贾琏感到心疼。   想到今天的场景,林如海问道:“宝玉平时就如此吗?就这么天天在后宅里厮混,你外祖母和你二舅舅就不管吗?”   听到林如海的疑问,林妹妹也是无奈的说道:“宝玉一直养在外祖母身边,二舅舅想管,但是有外祖母拦着,二舅舅也没有办法。”   林如海不语,对于荣国府的事情,他之前都是道听途说,现在亲眼见了,他才发现,荣国府的问题很多,不光是宝玉的教育问题,二舅兄的为人和性格,以及贾母的偏心,这些对于贾琏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林如海实在是搞不明白,为什么贾母对于贾琏这样一个能够保家族百年基业的嫡长孙视而不见,却偏偏去重视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纨绔子弟。   你宠也就宠吧,可你好好教养啊,现在看看宝玉都成什么样子了,完全就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废物。   对于这种人,林如海是难以喜欢的。   所以,也就从现在开始,大宝玉已经从他的女婿人选当中剔除了。   贾宝玉,啊呜特! 第七十八章 贾琏说宝玉来历   来到林府,林黛玉就先去自己的房间了。   这么多年以来,林妹妹还是第一次来林家在京城的宅子。   看到黛玉去了后院,林如海这才看向贾琏说道:“琏儿,你今天再宴席上说的欠银之事,到底是怎么想的?”   贾琏看着林如海,叹了口气,这才说道:“姑父有所不知,我们府上,现在已经快要被二婶子给掏空了,所以我就想着还不如趁着还有家底,早早的将欠银还了算了。”   “姑父也知道,我虽然已经有了伯爵爵位,但是未来这荣国府的爵位也是会传到我手里的,那到时候我势必就要接过这上百万两的欠银,我可不想当冤大头,好处都让二房赚了,最后自己背个黑锅。”   林如海皱了皱眉头,不解道:“这事老太太就没管?”   贾琏嗤笑道:“老太太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老太太爵位这府里的爵位已经让我们大房得了,二房得些银子也没什么,所以到时候哪怕是只留下个空壳子,我们大房都只能吃这个哑巴亏,老太太用一个孝字就能逼得父亲不再追究。”   听到这话,林如海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实在是没想到这荣国府的情况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这老太太明着是将两个兄弟绑一块,可实际上却是压着大房为二房得利,等老太太没了,两房势必就会兄弟阋墙。   林如海实在是想不明白老太太这样做的意义在哪里。   这时,只听贾琏继续说道:“侄儿虽然不觉得这笔欠银有什么,但是欠国库的钱却是早晚都要还的,而且我看当今的这个性格,恐怕早晚有一天是要收回这笔欠款了,也算是花钱买个平安吧!”   明白了贾琏的意思,林如海也就不再说什么,而是给贾琏出主意说道:“既然这笔银子要还,那就做的全面点,该卖的卖,凑齐七八十万两银子之后,剩下的欠银就直接拉着等价的物件去户部,大张旗鼓的送到户部去。”   贾琏眼前一亮,瞬间便明白了林如海的意思。   看着自己这个一脸正气的姑父,贾琏真心觉得后世的娱乐圈演员简直就是弱爆了,这才是演技派好不好。   见贾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林如海便转移了话题,说道:“你们府里,就准备一直这么养着宝玉吗?”   听到是大宝玉的事情,贾琏就无所谓的说道:“老太太愿意,二叔又不管,所以只能这样养着了。”   林如海皱了皱眉头:“这不是要将宝玉养成纨绔子弟吗?难不成荣国府还能养他一辈子不成?”   只见贾琏点了点头:“还真能,不然老太太怎么会纵容二婶子掏空荣国府,这些可都是留给宝玉的,还有老太太的私房,最后也都会是宝玉的,若是再给宝玉娶一个有身份背景的媳妇,宝玉不就可以一生无忧了吗。”   林如海闻言有些震惊:“老太太真就这么想的?”   “不然呢。”贾琏无奈的说道:“如果能将荣国府的爵位给宝玉,老太太也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给宝玉。”   林如海不语,对于他来说,这样教养子孙,还是第一次见。   作为书香世家,哪家的孩子不是三岁识字,五岁读书,七八岁就会背四书五经,十一二就开始科举,林如海能不到二十就高中探花,不就是因为刻苦吗?   对于贾母教育子孙的方式,林如海不敢苟同。   看到林如海的神色,贾琏就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笑了笑,说道:“姑父应该知道宝玉是怎么出生的。”   林如海闻言看向贾琏,瞬间就想到了贾宝玉畜生时贾母给贾敏的信中所写的情况。   “宝玉是含玉出生的,而且老太太和二婶子还将宝玉含玉出生的事情宣扬的沸沸扬扬,生怕别人不知道,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保了宝玉一条命,所以我也不知道,老太太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   “但是我只知道,无论是哪种情况,我们荣国府都有麻烦,这个麻烦不止是皇家,还在于宝玉的出身上。”   林如海不解:“为什么?宝玉的出身怎么了?”   看了看林如海,贾琏眯着眼说道:“宝玉能够含玉出生,那就代表宝玉是有来历的,姑父应该也知道这种大有来历的人出生,无非就两种情况,或者是来拯救苍生的,要么就是来享受富贵的。”   “这两种无论哪一种,对荣国府都不是好事,而且看宝玉现在这个样子,更像是来享受富贵的。”   听到这话,林如海诧异的说道:“宝玉还有这种造化?”   贾琏点了点头,说道:“东府的秦氏还活着的时候,宝玉曾经在秦氏的卧室里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自称是太虚幻境司主的人,叫警幻仙子,也正是这个梦,让我有些怀疑宝玉的身份。”   “除了这个,再就是表妹出生后出现的一僧一道了,这两个人不光在林家出现过,还在薛家出现过,在江南的一个甄家也出现过,说是甄家的女儿甄英莲出生之后,也出现了一个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一来就要抱走甄英莲,说甄英莲是‘有命无运,累及爹娘之物’,甄英莲的父亲甄士隐拒绝了,可甄英莲四岁的时候在元宵节之日就被拐子给拐走了,当年的三月,甄家就被一场大火烧没了,姑父知道这个甄英莲是谁吗?”   “是谁?”林如海疑惑。   贾琏叹了口气,说道:“此时的甄英莲就在荣国府中,她现在的名字叫香菱,是薛家的薛蟠在金陵买的丫鬟。”   “不光如此,据我所知,我贾家的贾瑞,也曾遇到过那一僧一道,那僧道在贾瑞病重之时,给了贾瑞一把镜子,而这把镜子,正面看是红粉骷髅,反面看则是红粉佳人,贾瑞受不了诱惑,最后精尽人亡。”   听到这里,林如海紧紧皱起了眉头,而贾琏却依旧说道:“我发现这一僧一道做的事情,都和我贾家有关,表妹是我荣国府的外甥女,薛宝钗是二婶子的外甥女,是王熙凤的表妹,甄英莲现在也住在贾家,贾瑞也是我贾家子弟。”   “你说的一僧一道我见过,来无影去无踪,玉儿出生之时,百花盛开,那一僧一道就和凭空出现一样,就这么出现在了我面前,以前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看来,却是问题很大啊。”林如海说道:“你是怀疑,这一僧一道的出现,和宝玉有关?” 第七十九章 林如海的想法   “你是怀疑,这一僧一道的出现,和宝玉有关?”林如海看向贾琏问道。   贾琏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一个婴儿能够口中含玉出生,那这玉在以前就应该是宝玉的,而且姑父有所不知,自宝玉出生之后,那块玉就从不能离了宝玉,若是丢了那玉,宝玉就会犯痴,无论怎么治疗都不会好,而只要那玉找回来,宝玉的病就会不药而愈。”   听了贾琏的话,林如海都没想到在大宝玉的身上居然还会有如此神奇的地方。   作为姑苏林家的继承人,林如海自然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是真的存在奇人异士的。   而且,作为从二品朝堂高官,林如海能够得到的消息也比贾琏要多得多,对于奇人异士的认识也要比贾琏多。   别的不说,皇家有龙庭,林如海就有所耳闻。   而且很多大族中,都有祖灵的存在。   他们林家本来也是有祖灵在的,可是因为林家五代单传,所以祖灵已经没什么威力了,林如海也是听了自己父亲说的,才知道有祖灵的存在。   这是历代家族族长才能知道的事情。   就说贾家,也就只有贾敬知道,要不然贾敬为什么会对修道那么的痴迷,不就是为了能够成仙吗?   是,贾敬因为义忠亲王的事情,最后不得不避世而居,但是他完全可以在宁国府里好好待着,像贾赦那样玩玩女人难道她不香吗?   既然贾敬知道,那老太太是不是也知道呢?   想到这里,林如海便说道:“老太太应该对宝玉的来历也有些猜测,不然她也不会对衔玉而生的宝玉那么看重,还一直认定宝玉有大造化。”   贾琏淡淡的笑了笑:“无论宝玉有没有大造化,对于荣国府都不是好事,对于我们大家也都不会是好事。”   林如海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不过不管宝玉有没有大造化,只要老太太一直这么养着他,皇家那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你二叔,无论有没有能力,都难以成为高官了。”   贾琏自然知道林如海说的是什么意思,贾老二那官本身就并非科甲出身,而是因为老过工农临终上的遗本,才被太上皇赏了个工部主事职衔。   贾老二一上来的官职比科甲出身的状元郎的官职都要高半级,所以科甲出身的官员,自然对贾老二没什么好感。   也因为此,贾政虽然在工部为官二十多年,和同僚的关系却一直无法处好。尤其是后来因为太上皇提起,把他从主事升为员外郎、占了他人预定的缺额后,贾政就更加惹人嫉恨了。   这种情况下,贾老二本身就难以升官了,只能全靠圣意。   可是贾老二偏偏有了一个衔玉而生的儿子,这不管是怎么回事,都已经糟了皇家的眼,也间接的斩断了贾老二上升的通道。   也正是如此,贾老二才二十几年难以升官。   同僚上官不喜欢你,皇上还看你不爽,能升官才怪。   不然贾老二作为老国公的幼子,哪怕没什么本事,成个四品官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当时的太上皇也愿意用一个小小的四品官来收拢人心的。   贾老二可能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自己二十多年不能升官,除了自己没能力,还沾了自己儿子大宝玉的光。   要是知道的话,贾老二弄死大宝玉的心都有了。   贾琏笑了笑,说道:“相比起皇家,我更担心的是那劳什子仙子和那一僧一道。”   “琏儿你可有什么想法?”林如海问道。   贾琏皱着眉头,说道:“我怀疑,那什么仙子和那一僧一道在拿着我们贾家和和贾家有关的人做局,为的就是宝玉,所以我便想着,能不能将二叔一家从荣国府里分出去,看看对方有什么反应。”   林如海点了点头,赞同道:“有道是树大分枝,家大分锅,只不过老太太或许不会同意你这么做,毕竟一旦分了家,宝玉的身份就要下降了。”   “是啊,没分家,那宝玉就是荣国府的宝二爷,是国公爷的嫡孙,可要是分了家,那就是六品官的次子,这身份,天差地别啊。”贾琏说道。   林如海闻言笑着说道:“既然知道,那你怎么去说服老太太分家?”   贾琏笑了笑,说道:“我想分家,老太太都挡不住!”   “既然你有了打算,那我也就不多说了,不过琏儿,你和老太太的关系不要闹的太僵,老太太虽然偏心宝玉,但毕竟也是你的祖母,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否则传出去对你不是一件好事。”林如海说道。   “姑父教训的是,侄儿省的了。”贾琏恭敬的说道,知道林如海是为他好。   见贾琏听了进去,林如海满意的点了点头,能够听得进去就好。   “你知道就好。”林如海没有再多说。   而此时,在荣国府,林如海和林妹妹的离开,也让很多人的心里有了变化。   贾宝玉屋里,在林妹妹离了荣国府之后,大宝玉便时常发痴。   “二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又痴了呢?”袭人看到大宝玉的样子,连忙泛起了大宝玉的脖子,看到宝玉的玉还在,便才放下心来,嘴里却不解道:“这玉在身上,怎么还痴了呢?”   一旁的晴雯撇嘴道:“你说的玉是在身上,可另外的玉却不在府里了啊。”   “什么意思?”袭人有些不解。   晴雯白了袭人一眼,说道:“你傻啊,还能有什么啊,林姑娘呗,林姑娘跟着姑老爷回自己家了,宝玉这心思自然也就跟着走了呗。”   袭人恍然大悟,这时,大宝玉抓着袭人的手问道:“袭人,你说,林妹妹她以后还会回来吗?”   “二爷这是说的什么话,这里是林姑娘娘舅家,而且还有老祖宗在,林姑娘必定会时常来府里的,到时二爷自然就可以见到林姑娘了。”袭人说道。   贾宝玉不满的说道:“好好的,林妹妹为什么要回家?我们大家天天在一起玩乐不好么?”   袭人闻言连忙劝道:“我的好二爷,可千万不要再说这话了,要是让老爷听到了,又要打你了。”   听袭人说道贾老二,大宝玉也不敢再继续说了,贾老二揍他的时候,那是真不当自己是他亲儿子。   对于贾老二,大宝玉只有一个字,你是亲爹! 第八十章 忽悠贾母   荣国府,荣庆堂。   贾赦和贾政正和贾母说还欠银的事情。   可是一说到银子,王夫人首先就不愿意了,当即便说道:“大伯,府里现在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哪还有银子去还什么欠银?况且欠国库银子的人家这么多,也没见有一家还的,我们凭什么还。”   “无知蠢妇,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对于王夫人的反对,贾老二十分的不满,一心想要升官的贾老二,是真心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的,至于其他的,还是那句话,管他贾老二屁事。   怼了自己老婆一顿之后,贾老二便看向老太太,问道:“母亲,这事你以为如何?”   贾母很是好奇这哥俩怎么突然想起来还欠银这回事了,于是便问道:“还欠银这事可是如海和你们说的?”   贾老二摇了摇头:“并不是,是琏儿说的。”   贾老流氓这时候接过话说道:“琏二说了,这时候还欠银,虽然会让人记恨上咱们荣国府,但是好处也是非常大的,其一是宫里的贾嫔娘娘或许会跟着沾沾光,另外就是老二了,老二在从五品的官上干了近二十年,若是老二能够代表咱们荣国府还了欠银,那当今怎么也会给老二点奖赏,所以老二这次在通州的过错或许就会掀过去,不但能够立即官复原职,应该还能够升上一两级。”   听到能够给自己的小儿子升官,贾母心中就有些意动,不过还是说道:“老二若是能够升官,那自然是好事,只不过这一还欠银,咱们家势必就会被其他人家记恨上,这可不是好事。”   贾老流氓无语的说道:“就咱们家这个样子,还有什么好怕,依我说,现在还欠银倒是好事。”   “哦?”贾母好奇道:“那你说说,这事除了能够给老二换点功劳,还有什么好处?”   贾老流氓当即便说道:“现在还欠银,咱们家不光老二能够升官,宫里的元春也能沾光外,坏处可以说是一点没有,像是其他人家记恨咱们府上,那又如何,有太上皇在,咱们家只要不犯大错,就不会有事,毕竟父亲当年可是有着救驾之功的,而且我看皇上早晚都是要追收欠银的,现在还了欠银,当今就会记住老二和府里的功劳,以后就算是做给天下人看,咱们府上也能够平安无事。”   “还有元春,皇上奖赏了老二,那自然就会奖赏宫里的娘娘,娘娘要是得到了皇上的青睐之后,再生个小皇子,那日后咱们府上的富贵还能少的了?”   贾母点了点头,老大这话说的倒是不假,只要有太上皇在一天,贾家就不会有事,再加上还有琏儿,如海以及王子腾在,这事的坏处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特别是老大说的元春得到皇上的青睐之后生下皇子的话,更是让贾母很是心动。   看大贾母赞同,贾赦也算是松了口气。   还欠银这事,最主要的还是贾母,只要贾母同意了,这事也就成了,而打动贾母也很容易,那就是要有利于荣国府和二房。   贾琏在离开之前就给贾赦出了主意,那就是使劲的将还欠银的好处放到贾老二和元春的身上。   贾母果然心动了,虽然知道只是画的一张大饼,但是这张大饼它足够诱惑人啊。   王夫人这时说道:“若是咱们还了银子之后,皇帝不奖赏咱们府上怎么办?”   贾老流氓无语的说道:“老二家的,皇上是多么英明的人,下面的臣子有功劳了,怎么会不赏赐。”   “若是皇上真的不赏赐,那以后谁还会还银子,皇上可不会原因看到这种情况,所以不光会赏赐咱们,还会大大的赏赐,只有赏赐够大,才能刺激到其他人,让其他人也跟着一起还银子。”   贾老二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才瞪了王夫人一眼,呵斥道:“你个蠢妇,快闭上你的嘴!”   贾母也赞同贾老流氓的话,当即便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同意便是了,只是你们也知道,咱们府上的银子已经不多了,如何能拿得出这么一笔银子还欠银呢?”   看到贾母同意了,贾赦便笑着说道:“母亲有所不知,咱们府上有很多用不着的古董家具,以及金银之物,我和老二商量好了,先将这些东西变卖掉,争取凑足还欠银所需的银两,若是再不够,我和老二再凑一凑。”   贾母闻言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府上过的就更加艰难了。”   贾赦不在意的说道:“母亲不用担心,这也就是这半年过的艰难点,等外边的银子收上来之后,府上自然就会好过了,再说了,这笔银子也算是为老二打点升官用,一举两得。”   贾老二也是点了点头:“大哥说的是,况且这事也是为圣上分忧,我贾政是一定要做的。”   至于过的艰难?   反正也艰难不到我身上。   见兄弟两人都打定了主意要还欠银,贾母也就不再反对了,当即便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说什么了,老库里还有你们父亲留下的银子,你们到时候取出来用了吧。”   贾老流氓闻言笑着说道:“那儿子明日就去库房清点一下。”   贾母点了点头,贾老二听到老库里有父亲留下的银子,是一脸的诧异。   只是谁也没看到,一旁的王夫人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难看。   回到自己屋子的王夫人,心神不宁,对于老库里的那笔银子,王夫人一开始也是不知道的,只不过后来一次在清点老库的时候,才知道府里还有这么一笔银子,当时她并不知道这笔银子是干什么用的。   于是贪婪的王夫人便慢慢的挪用了十几万两银子出来放了银子钱,这笔钱早就给她带了几万两的收入,只是她每收回来一笔钱,紧接着都会再放出去,所以这笔钱现在并不在她的手里。   明天贾老流氓就要清点库房,就算现在去收银子,一夜之间也收不回来,所以王夫人现在就有些着急了。 第八十一章 还国库欠银(上)   着急的王夫人将自己的小伙伴周瑞家的喊了进来,将事情说了一遍,最后担忧的说道:“明天大老爷就要清点库房了,这可是如何是好啊?”   周瑞家也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有些慌张,毕竟王夫人往外放印子钱的事情都是她在跑,这要是被大老爷和老太太抓住了,王夫人或许会没事,但自己就不一定了。   想到这里,周瑞家的当即便说道:“太太,这钱只能我们自己先补上了,不然被大老爷发现的话,太太这管家权不光难保不说,还可能会被大老爷借题发挥。”   “借题发挥?”王夫人皱了皱眉头,疑惑道:“大老爷也就能夺了我的管家权,还能有有什么事情?”   周瑞家的苦笑道:“太太,您忘了,这放印子钱可是违法的,要是大老爷将太太放印子钱的事情告到官府,不说太太的名声会受到影响,就连宫里的娘娘和府里的宝二爷都会受到影响。”   “大老爷他不敢,就算他敢说,老太太也不会让他说的。”王夫人摇头不信道。   “太太,大老爷那个人,您也不是不知道,他要是耍起浑来,就算是有老太太压着也不管用,更何况还有琏二爷在,老太太或许能压得住大老爷,但可压不住琏二爷。”周瑞家的连忙说道。   听到这话,王夫人的脸色有些发白,对于贾琏,王夫人早就明白了,这府里就没有人能压得住他。   所以,她不敢赌,对于自己的名声,王夫人虽然重视,但却也不是很在意,对她来说,实打实的东西才重要。   可是对于元春和宝玉的名声,王夫人却又十分的在意,她是绝对不允许元春和宝玉的名声受到影响的。   想到这里,王夫人慌张的看向周瑞家的问道:“那可如何是好啊?”   “事到如今,太太只能自己补上这个窟窿了,好在这笔银子只是放出去了,到时候我们将银子拿回来也不算亏,只要太太掌握着管家权,这府里的银子早晚不还是太太您的。”   听到要拿出这么一大笔银子,王夫人也是心疼的心在滴血,不过她还是知道轻重的,当即便说道:“现在只能这样了,这事你去办吧,今晚就将银子放回去。”   周瑞家的点了点头,说道:“太太放心,这事我和周瑞一起办,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   王夫人这才放心了下来,不过对于提议还欠银的贾琏却是恨上了。   ……   有了贾母的允许,贾老流氓很快便行动了起来,一大早便让人将贾老二叫了过来,贾老二就派人到王夫人那里取来了库房的钥匙。   王夫人那是恨的牙痒痒啊,荣国府库房里的东西,王夫人早就在心里当成自己的了,现在却要凭白的拿出去一百多万两银子,这让她如何不心疼。   只不过这事老太太点头了,贾老二也赞同了,更何况还是为了给贾老二升官用,她怎么敢说个不字。   和贾老二睡了这么多年,王夫人早就知道贾老二的德行,只要能升官,别说一百多万两银子了,就算是将儿女都卖了,他都不会有意见。   当年的元春之所以能进宫,不就是贾老二点头同意的吗,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够给荣国府搏出个富贵。   说是荣国府,其实还不是他贾老二。   知道贾老二德行的王夫人,虽然恨的牙痒痒,但还是很不情愿的将钥匙交了出去。   贾老流氓和贾老二两人打开库房之后,先是清点了一下库房,老库里面有着当年贾代善存下的五十万两银子,这笔银子就是为了还欠银而留下的。   这么多年来,贾母虽然觉得国库欠银不算什么,但也一直没有动这笔银子,就怕有个万一。   清点了一番之后,赖大便说道:“大老爷,老爷,确实是五十万两银子,请两位老爷过目。”   贾老二看着这么多银子,也是有些心疼了,于是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而贾赦则在库房里转了一圈,满意的点了点头:“将银子封起来吧,过段时间有用。”   去掉这五十万两银子,就剩下七十万两银子了,贾老流氓将荣国府库房里的银子,只留下了足够一年花销的银子,剩下的全都拿了出来,一共有十八万两,除掉这十八万两,欠银还剩下五十二万两。   贾赦按照贾琏的说法,将库房里的大物件,老物件,古董,金银器,都拿了出来,开始在京里变卖了起来,一时间在京里闹的沸沸扬扬。   半个月的时间,也只凑了不到二十万两,就这样,都还剩下三十多万两银子的差额。   这时,贾琏才出面笑着说道:“二叔,银子凑的差不多了,也该去户部还银子了。”   贾老二有些疑惑的看向贾琏:“还差三十多万两银子呢,怎么就差不多了?”   贾琏无语的看了贾老二一眼,说道:“二叔,还差的那三十万两银子,就拉着同等价格的物件去吧,去的时候记得大张旗鼓的,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们荣国府给皇上送银子去了。”   “这……”贾老二有些犹豫:“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户部会收吗?”   贾琏洒然一笑:“收,不光会收,还会给咱们往最高价估,弄不好最后皇上还会让那些物件给咱们送回来,不光如此,到时候二叔升官的旨意应该也会一同来。”   贾琏这话说道倒也不算错,这时候有人主动还国库欠银,皇上就算是为了鼓励大家还银子,也会同意荣国府拿东西抵银子的行为,别说是拿东西抵银子了,就算是将那三十多万两直接抹去,都有那个可能。   想到自己还了银子之后,自己不光能升官,皇上还能记住自己的好,贾老二心头就是一片火热,当即便说道:“好,既然如此,那就听琏儿你的,现在去还银子。”   贾琏笑笑没说话,贾老流氓倒是开口了:“老二,你急个屁啊,还银子这事是你一个闲赋在家的从五品工部员外郎能够做成的?”   贾老二有些懵逼,什么意思?   看着贾老二那一脸懵逼的样子,贾老流氓不屑的说道:“这事我这个袭爵人是绝对不能不露面的,一会你我兄弟二人一起去户部,按照琏儿说的,大张旗鼓的去,争取让整个京城都知道这件事。” 第八十二章 还国库欠银(中)   听到贾老流氓的话,贾老二连忙说道:“大哥,这事说好了,是为了给我升官才做的,你可不要说话不算数。”   贾赦鄙视的看了贾老二一眼,尼玛,没想到老二为了升官连脸居然都不要了,也对,这货本身就是厚脸皮,现在不要脸也不稀奇。   不过还是没好气的说道:“放心,这事任何人问起来,我都说是你的意思,毕竟就算是我的功劳,皇上还能给我升爵位不成?琏儿就更不用说了,没战功想升爵位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这功劳给你才是最合适的。”   贾老二这才放心了下来,也是了,老大想要升爵位是不可能的,当年先太子的事情虽然过去了,但是现在太上皇还在,先太子还有儿子,皇上是怎么也不会放心老大的。   至于琏儿,就更不用说了,战场上得来的爵位,想要升爵位,无非就两种,一是救驾之功,另外就是战场上拼命。   贾老流氓不屑的看了一眼贾老二,说道:“不要再想了,你就等着领赏吧,现在还是先去户部还银子吧。”   对于还银子的后果,贾赦是早就想到,不过对于他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就像他说的那样,只要有太上皇在,他们荣国府就不会出什么大事,至于皇上,我都给你送银子了,你还好意思收拾俺们?   听到老大这么说,贾老二也有些迫不及待的去还银子了。   这天,整个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一件大事,那就是荣国府拉着上百万两银子去了户部。   世袭一等将军贾恩侯和工部戴罪员外郎贾存周兄弟两人在前面骑着高头大马,在他们身后则是一箱箱贴着封条的红漆箱子,另外还有京营的人马在两边保护,这阵势,引得路上的无数百姓围观,不少达官贵人家的下人也都打听了起来,荣国府的下人也没有隐瞒,不管谁问,都按照贾老流氓的意思高声说这是荣国府还欠国库的银子。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户部衙门。   刚进衙门,便看到有户部郎中主动迎了出来,一脸恭敬的问道:“不知道两位大人到户部有何贵干?”   “我乃朝廷一等将军贾赦贾恩侯,这位是我二弟工部员外郎贾政,我们兄弟这次过来,乃是奉了先父荣国公的遗命来还国库欠银的。”   贾老流氓站在户部衙门大门前高声说道,也让在场围观的百姓全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户部的人在他们来的路上就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情,但是谁也不敢相信,因为自从太上皇让人借钱以来,户部就只有出的份,从来就没见过回头钱。   所以户部的人才会不相信,主动上户部还欠银?   这不是扯淡吗?   可当真的听到人说是来还欠银的时候,户部的两位郎中也都是大吃一惊,这由不得他们不信,别的不说,堂堂一等将军来还欠银,总不能是假的吧,这要是假的,不说他们户部会怎么样,皇上都不会放过这人。   而且也由不得他们不信,这一等将军这个爵位,可不是区区的两个郎中就能质疑的,贾老流氓这个身份,别的不说,到了衙门里,至少也要是侍郎这种级别的官员接待才是。   不说别的,就单单说着一等将军的爵位,可是二品品爵位,算起来和朝中二品大员相当,只是爵位是虚衔,官职是实权。   非皇室成员有爵位,代表你或者你祖上对朝廷有大功,所以才会赏赐你爵位。   有爵之人虽然没实权,但扛不住你品级高啊,就说贾老流氓,二品爵位,论起来和六部尚书是一个品级的。   两位户部郎中怎么敢质疑贾老流氓,当即便恭恭敬敬的将贾家哥俩请了进去,然后便去通知户部尚书了。   户部尚书陆文彬听到户部郎中的话,也是吓了一跳。   “你是说,贾恩侯带着银子来户部还欠银?”   那户部郎中连忙点头说道:“千真万确,大人,贾将军现在就在咱们衙门里,另外还有贾将军的二弟贾政贾大人。”   确定之后,陆文彬当即便沉思了起来,这好好的,荣国府怎么会想起来还欠银了?   难不成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还是有其他的意图?   一时间,陆文彬也是有些想不明白。   不过虽然想不明白,但是有人还欠银毕竟是好事,更何况还是荣国府这样的欠银大户。   至于贾家的其他意图,陆文彬也顾不得,那都是以后的事。   想到这里,陆文彬当即便起身走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给贾将军上最好的茶。”   来到户部大堂,看到贾老流氓自在的坐在椅子上,旁边坐着一本正经的贾政,陆文彬当即便堆起了一脸笑容,高声说道:“恩侯大驾光临,怎么不早通知一声,怎么也要让我扫榻相迎才是啊。”   至于贾老二,恕尚书大人眼瞎,没看到。   听到陆文彬的话,贾老流氓一脸的懵逼,自己和这货很熟?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不过人家都这么客气了,贾老流氓也装作自己和对方很熟的样子,笑呵呵的说道:“好说,好说,下次我再来的时候,一定以前给陆尚书说一声。”   听到贾赦的话,陆文彬嘴角都抽动了两下,不过为了银子,还是满脸堆笑的说道:“果然,恩侯还是和以前一样,对了,刚刚听手下官员说,恩侯这次来是还银子的,可有此事?”   贾老流氓闻言便直接说道:“那是自然,我堂堂朝廷的一等将军,总不会上户部衙门来胡闹,有那功夫我在家搂着丫鬟喝酒他不香么。”   陆文彬听了也不在意,尼玛,好不容易有个来还银子的,别说说这样的话了,就算是在户部撒尿,他陆文彬都不会多说一句。   而且对于贾赦这样的人,陆文彬并不讨厌,据他所知,这贾恩侯每天不是在家搂着丫鬟喝酒睡觉,就是没事去古玩铺子里淘换古董扇子,至于其他的的,人家还真没干过。 第八十三章 还国库欠银(下)   对于贾恩侯,陆文彬之前就了解过,毕竟贾老大在京城也算是很奇葩的一个人。   荣国府里往外传的消息是这位当家人贪花好色,连自己母亲身边的丫鬟都不放过,整个的就是一个不知廉耻的纨绔子弟,可是更多的人却传这位爷对母亲极其孝顺,简直到了愚孝的地步。   可是让人不解的是,这位爷甚少出门,天天在家里搂着小丫鬟喝花酒,就算哪天出门了,也是去琉璃厂或者古董铺子里去。   就连最基本的交际这位爷都很少出现。   不过和他的低调相反的是,荣国府的下人经常拿着这位爷的帖子为不少的人平事,那是相当的高调和蛮横。   就拿这次还银子来说,借银子的人太多了,比荣国府多的也有,像几位异姓王,都有着一两百万两的欠银,还有几位宗室王爷,也有一两百万两的欠银,相比之下,荣国府的一百二十万两欠银反倒是连前十都排不上。   陆文彬是怎么也没想到,这贾恩侯会拉着银子来还欠银。   对于贾恩侯什么想的,陆文彬虽然有所猜测,但是不管如何,只要对方肯还银子,其他的就和他无关了。   一百二十万两银子,这笔银子都足够京营一年的军费了。   生怕贾老流氓反悔的陆尚书,连忙将户部的人召集了起来,然后所有人开始盘点荣国府拉来的银子。   下面的人在盘点银子,陆文彬便和贾老流氓拉起了家常。   “真没想到恩侯居然如此的大义,要是其他人也像恩侯这样就好了。”陆文彬感叹道。   这话夸的,让贾老流氓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而旁边的贾老二却是一脸的嫉妒,连忙看向了贾老流氓。   贾赦看着一脸嫉妒的贾老二,不屑的笑了笑,然后才无所谓的说道:“尚书大人不用夸我,还欠银这事我家老二提起来的,要是他不提出来,我都快忘了这事了,我们老二说了,当臣子的怎么能够欠朝廷的钱,说什么都要将这笔银子还上,这不我才会拉着银子过来,尚书大人向皇上提起的时候,记得说我家老二的名字。”   陆文彬一脸的懵圈,要功劳用得着这么光明正大,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来奖赏?   不过倒现在他也算是看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估计是贾家老二想通过这次还欠银来获得皇上的奖赏。   皇上对臣子的奖赏,无非就是赏金银,赏升官,赏爵位,或者是赏美女。   这贾老二看样子是冲着升官去的。   想到这里,陆文彬对贾老二的感官更是差了不少,连个运河都疏通不好的废物,居然想要通过如此恶心的方式升官,真是羞于此人为伍!   不过对方来还银子,他是怎么也要说句客套话的,当即便看向贾老二说道:“贾员外郎真是忠心可嘉啊,贾员外郎的忠心我一定会像皇上禀告的。”   贾老二听到陆文彬这话,当即便激动了起来,连忙说道:“尚书大人谬赞了,存周愧不敢当。”   看到贾老二那一脸激动的样子,陆文彬也点了点头,这贾老二虽然没脑子,但是还是挺谦虚的嘛。   时间就在三人的闲聊之中过去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位户部郎中便拿着一个老旧账本走了过来,对陆尚书说道:“大人,银两已经清点完了,一共是八十五万两银子,另外还有一些物件,大概价值在四十万两左右。”   “老物件?恩侯,这是怎么回事?”陆文彬疑惑道。   贾老流氓笑着说道:“陆尚书有所不知,我们荣国府虽然看着家大业大,但是现银实在是没那么多,虽然这些天我们府上卖了不少的家当凑银子,但是实在是凑不够剩下的三十多万两银子了,不是我不想凑,实在是那些买东西的孙子压价太狠了,一万两的东西出三千两就想买走,我去你奶奶个腿,我就让他们全都滚蛋了,我就想着,与其让那群孙子占这个便宜,不如将这些东西拉到户部来顶账算了,至少户部不会杀价太狠了不是,不知道尚书大人觉得如何?”   陆文彬闻言无奈的说道:“恩侯这是给我出了难题啊,这事我可做不了主,不过这样吧,东西先留下,恩侯先拿着八十五万两银子的欠条,剩下的我去请示一下圣上,若是圣上同意的话,剩下的欠条我让人给恩侯送到府上去,恩侯意下如何?”   贾老流氓自然不会在意,他来的时候就知道,这种拿东西抵账的行为不是陆文彬能够做的了主的,不过他也不担心,这事皇上只要不傻,就会同意,哪怕自己拉来的东西价值不够,皇上都会抹平了欠条。   更何况自己拉来的物件还要高于欠条的价值。   四十多万两的东西用来抹平三十五万两的欠银,怎么看都合算啊。   贾老流氓同意之后,陆尚书便让人将欠条拿了来,从中拿出了八十五万两的欠条递给了贾赦,说道:“恩侯,这是八十五万两银子的欠条,这是贵府的账册,你看看是否正确?”   贾赦接过账册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欠条,然后才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账册和欠条都对。”   听到贾赦的话,陆文彬的脸上顿时便重新堆起了笑容,不管荣国府这次还多少银子,但只要还了,自己就有文章可做。   就算是以后再在朝堂上说这事,也有个例子可以说了。   接过欠条之后,这次的还银之旅也算是完美的落下帷幕。   谢绝了陆尚书的挽留,贾老流氓和贾老二兄弟两个便高高兴兴的离开了户部衙门。   贾老流氓高兴是因为自己完成自家儿子布置的任务,还去掉了府里的一个大包袱。   贾老二高兴是因为自己这次和户部尚书扯上了关系,另外还拥有了还银的功劳,自己离升官已经不远了。   贾老二已经开始幻想自己成为朝堂高官的场景了。   陆尚书也很高兴,作为户部尚书,手里的钱是越来越少,现在有人主动还了上百万两银子,他怎么会不高兴,至于贾赦所说的以物抵银的行为,陆文彬知道皇上是绝对会同意的,就算皇上不同意,自己也会说服皇上同意的。 第八十四章 将荣国府立为标杆   送走贾家哥俩之后,陆文彬便急急忙忙的跑去了皇宫,在见到景隆帝之后,陆文彬便高兴的向皇上禀告了这个好消息。   景隆帝在听到陆尚书的汇报之后,也是有些懵圈:“你是说贾恩侯和贾存周兄弟两个拉着银子去户部还银子了?还是一次性还完?”   这话要不是从陆文彬这个户部尚书嘴里说出来,景隆帝还真有些不敢相信。   陆文彬连忙点头说道:“皇上,确实如此,臣来之前是刚刚才送走了贾恩侯和贾存周。”   “这么说,银子你已经收到了?”景隆帝再次确认道。   “是的,皇上,臣亲自盯着让人清点的,一共八十五万两现银,也已经入库了。”陆文彬说道。   “八十五万两银子?”景隆帝皱了皱眉头:“据我所知,荣国府所欠欠银应该是一百二十万两吧,怎么只有八十五万两?”   陆文彬连忙说道:“回皇上,是这样的,贾将军说是银子不够,所以就变卖了一部分家产,但是卖了一些之后,其他人家看到荣国府卖的这么着急,便开始压价,不论什么物件都是只给三成的价格,贾将军就觉得与其让那些人占便宜,还不如直接拉着东西给皇上,让皇上说价格,所以这一百二十万两的欠银中,现银只有八十五万两,剩余的三十五万两是用古玩字画和金银玉器来折算的,臣估算了一下,那些东西大概值四十余万两。”   “臣此次来也是要请示万岁,贾将军的这个以物抵银的方法,臣可要收下?”   “陆爱卿,贾恩候去户部的时候可说了什么没有?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来还银子了?”景隆帝还是不解。   陆文彬腹诽,还银子难道不好吗?皇上您怎么那么多屁事。   腹诽鬼腹诽,不过陆文彬还是回答说:“回皇上,臣和贾将军聊了聊,听他的意思是,他二弟贾政在知道府上还欠着国库银子之后,便催促着贾将军凑银子还欠银,贾将军无奈,只能将家里的家当变卖的变卖,这才来的户部,贾将军还说,贾政知道府上有欠银之后,不止一次的劝告贾将军,说自古以来当臣子怎么能够欠朝廷的钱,而且还说是先荣公的遗命,所以贾将军这才还银子的。”   听到这话,景隆帝瞬间便知道了这兄弟两个的意思,呵呵一笑,说道:“这两人,本事没有,小聪明倒是不少。”   陆文彬自然明白景隆帝的意思,也是笑着说道:“皇上说的是,不过虽然是小聪明,但对于荣国府的行为还是要大加赞赏的,至少贾将军和贾员外郎起了还欠银的头,以后那些摇摆不定甚至是一直想要还欠银的人家就会主动来还欠银的。”   “一直以来,很多人家最怕的就是当出头鸟,现在出头鸟有人当了,他们再还银子也就没人会盯上他们了,对于国库来说,这是好事,皇上当重赏。”   “是啊,这两人起了开头,后面的事情就好做了,朕一直都想要收回这些欠银,现在总算是有机会了。”景隆帝感叹了一句,然后看向陆文彬笑道:“至于你说的重赏,恐怕正是这兄弟两人想要的。”   对于赏赐,景隆帝是不在意的。   而且对于贾赦和贾政的行为,景隆帝也是十分高兴的,至少贾赦和贾政的行为,能够为国库收上来大笔的欠银。   要知道,现在可是到处都要花钱。   大赵朝廷已经有近百年了,太平久了,内部的矛盾就多了。   土地兼并,贪官污吏盛行,天灾人祸也开始多了起来。   还有军备松弛,可兵却越来越多,军费也跟着翻番的涨。   还有修路,巩固水利工程,修运河。   可以说,现在用银子的地方是越来越多,可税收却是越来越少。   在开国之初,一年的税收大约是一千五百万两左右,到了太上皇登基之后,一年的税收却是达到了四千多万两银子。   可是近些年,朝廷的税收却是越来越少,今年的税收甚至才三千多万两银子。   税收少了,可是支出却越来越多,各种工程,赈灾,军费,以及官员的俸禄,每年都要近三千万两,可以说现在朝廷甚至都打不起一场大仗。   这也是景隆帝逼着林如海增加盐税的原因之一。   国库空虚,可是满朝的文武大臣和宗室勋贵,却是家底厚的让景隆帝都要眼红。   从开国之初到现在,这些人家光想朝廷借银就有三千多万两。   景隆帝一直都想要将这笔银子收回来,只不过由于太上皇的原因,想动手都没机会。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还银子的,景隆帝说什么都会将贾家两兄弟好好的褒奖一番。   想到这里,景隆帝对着陆文彬说道:“朕记得这贾政是在工部做员外郎吧?”   一旁的戴荃连忙回答道:“回皇上,贾员外郎现在因为通州运河的事情,还闲赋在家,皇上您当时说了,运河什么时候修好,贾员外郎就什么时候回工部。”   听到戴荃的话,景隆帝也想起来这件事了,想到贾政的能力,景隆帝也是无奈地很。   之前将贾老二扔到通州修运河只是为了给荣国府和贾家老太太一个警告,谁想到这货连个运河都修不好,修不好也就算了,银子居然还没了。   想到这里,景隆帝就有些头疼。   无能到这种地步,整个朝廷估计也就这一个了。   不过既然贾家都要将这个功劳放到贾政的身上,自己也不好不赏了。   荣国府这个标杆是一定要立起来的,不让大家看到好处谁还会积极的还银子?   沉吟了片刻,景隆帝便说道:“贾赦晋三等男,贾政升为工部郎中,授中顺大夫。”   说到这里,景隆帝又加了一句,说道:“贾赦那个以物抵银的方法朕同意了,将东西入库吧。”   至于装大方将那些东西给荣国府送回去,还是算了吧,朕现在也不富裕。 第八十五章 朝堂上众人心思   银子还完了,贾老流氓满意了,贾老二激动了,景隆帝也高兴了,对贾家哥俩不满意的人也多了。   贾老流氓和贾老二还国库欠银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出来,不少勋贵人家对贾家哥俩的行为恨的那是一个咬牙切齿。   不说别的,就因为这事,在朝上也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本朝五日一小朝,十日一大朝。   巧的是,贾家还了额欠银的第二日,便是大朝会。   其实,贾琏如果在京城的话,也是有资格上朝的,不过因为他只不过是三千营的一个正四品三将,可三千营的营地虽说是属于京营,但是驻地却在京城周边,所以贾琏实际上是不上朝的。   关于上朝,除了一些必须要上朝的人,对一些闲职和有爵位之人,倒是没有具体的规定。   按照朝廷规定,一品和超品爵位官员可以站在殿内朝见皇帝,二品官则是站在殿门口外面,三品官在更外面,三品以下是没资格上朝的。   至于早朝的人数,也一向是不确定的,对于小朝会,只有内阁阁老,六部尚书,左右侍郎等官员。   而大朝会则是不同。三品以上在京官员,还有公侯伯子男等有爵之人,都可以上朝,当然了,这些爵爷并没有被要求去早朝,只是有上朝的资格。   另外就是各省的督抚,总督以及布政使等,若是在京,也当参加早朝,若是不在京,虽然位列一二品,但是也不早朝。   总的来说,就是在京官员,三品以上都需要上朝,若是只有爵位,官职不过三品的,就是可以上朝,但上不上随便你。   贾琏就属于爵位可以参加朝会的人,只不过贾琏对于参加早朝没什么感觉,尼玛每次都要三四点起,五点左右就会敲钟进宫,等皇上来了,还要行一跪三叩头礼。   脑子有病才会去参加早朝。   贾琏不愿意去,贾老流氓也是属于那种可以去但却不愿意去的类型,和这两人不一样的是,贾老二是极其渴望能够参加早朝的人,只不过这货没有资格罢了。   这日的早朝,贾琏和贾老流氓和之前一样,没有参加。   早朝的顺序也和之前一样,兵部,工部都朝着户部要银子。   兵部想要让户部拨银子发军饷和打造兵器以及运送辎重,工部要银子是为了修缮运河和城防。   等各部要完银子之后,陆文彬淡淡的看了众人一眼,出列说道:“臣,户部尚书陆文彬有本奏!”   “准!”景隆帝沉声说道。   “臣,启奏皇上,昨日一等将军贾赦贾恩侯和工部员外郎贾政贾存周兄弟二人来户部奉先荣国公遗命前来户部还掉了荣国府所欠的一百二十万两银子,臣听说,贾氏兄弟为了还上国库欠银,卖掉了不少的家产,贾氏兄弟所作所为,足以看出其心怀朝廷,忠于陛下,也可以看出贾氏兄弟的至诚至孝,理当嘉奖,臣恳请万岁,对贾氏兄弟这种忠心体国的行为进行褒奖,请皇上恩准!”陆文彬高声说道。   听到陆文彬的话,不少人都是恨的牙痒痒,就知道这货会拿着这件事做筏子。   不光如此,对于贾赦和贾老二,他们也是恨的要死,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们恨不得将此二人一棍子打死,不,还要加上陆文彬。   当然了,有恨他们的,就有心思雀跃的。   要知道当年借国库银子的不是一两个人,可以说,在场的官员和勋贵以及宗室,除了户部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一个没借过国库之银的。   就算是户部的人,有没欠银的,自己的亲家也有欠着的。   比如陆文彬,他自己虽然没借国库银子,但是他的儿女亲家却都借了国库之银。   虽然都是随大流借的,但是也是那种敢借不敢还的。   毕竟他们借的那点钱,不足以让皇上去保他们,他们自己也没有那么深的根基可以躲过其他人家的报复。   现在好了,贾家开了头,他们这些人也就随着大流再一次走个过场就是了。   银子还了,不用被皇上盯着了,又不用得罪其他人,多好的事。   也正因为这样,陆文彬才会如此的公事公办,就是为了让荣国府还欠银这件事闹起来。   人家空有爵位的荣国府都炸锅卖铁还了祖上的欠银,你们其他的勋贵和宗室,还好意思不还吗?   陆文彬看起来是公事公办,但是实际上就是在逼着所有人还银子。   因为他知道,很多人不是不还,只是没有领头的。   现在领头的有了,还足够大,荣国府那是什么人家,祖上开国国公,一门双国公,四王八公之一,曾是八公十二侯领头人,金陵四大家族之首,是林如海的岳家,是王子腾的妹夫家,是史家双侯的姑姑家,而先荣公贾代善对太上皇有救驾之功,宫里有个贾嫔娘娘,当家人贾赦曾是先太子的伴读,贾琏现在是伯爵,现在还活着一个超品的国公夫人。   这样的人家领头还欠银,可以想象,未来的一段时间里,会有很多的人家砸锅卖铁还欠银。   不想还银子的,听了那是恨不得将荣国府平了,可是景隆帝却是很高兴,笑着说道:“贾家祖上便是随着太祖皇帝打江山的,对朝廷立有大功,先荣公贾代善和太上皇也是君臣相得,对太祖皇帝有救驾之功,没想到这贾氏兄弟居然也有乃祖之风,当赏!”   “那就赏贾恩侯晋三等男,至于贾政,升为工部郎中,授中顺大夫。”   听到景隆帝的赏赐,在场的不少人都是眼睛一红,尼玛,原来还银子有这么大的好处。   不少人都在寻思着,自己要不要也尽快的还了国库的银子?   这种事,一般都是手快吃肉,手慢吃屎的。   想到这里,很多人都暗暗的计算自家的欠银和现银了。   这其中就有史家兄弟。   这两人乃是和贾赦不同,这两人一是世袭保龄侯,一是忠靖侯,因为都任着从三品的实缺,所以必须上朝。   在听到皇上对贾赦和贾政的封赏之后,这两人也都是有些恼怒。   你们荣国府还银子就还吧,好歹和咱们说一声,你这一声不吭的将银子还了,岂不是将俺们兄弟给坑了。 第八十六章 景隆帝的赏赐   史家也是有着欠银的,虽然没有贾家那么多,但是也是有着几十万两的。   可是史家现在却是穷的一匹,这些年史家尽是些花钱的事,先是史家老太爷去世,然之后便是史家的袭爵人,也就是史湘云的父亲去世,之后就是史湘云的母亲去世,然后就是兄弟两人为了袭爵和差事,花了不少银子,再加上分家,可以说,史家现在已经过的有些艰难了。   想要还这几十万两的国库欠银,就算是掏空了史家都做不到。   所以,这兄弟俩已经打算着去荣国府要个说法了。   这么大的事,你居然半点口风都不漏,尼玛这不是坑亲戚吗。   这次的大朝会,最重要的事可能不是贾家哥俩还银子这事,但是在所有人心中最大的事绝对是这件事。   毕竟,欠银之事,可不是小事。   就这满朝文武勋贵,哪家没有欠银?   多的上百万两,少的也有几千两。   几千两的还好说,真要是皇上较真了,随大流还了也就是了。   但是那几十万两上百万两的家族,哪个敢还欠银?   况且那些银子大都是当年接驾太上皇时欠下的,就连借银子都是太上皇默许的。   虽然这些银子大部分都是花在了自己家人身上,但是我凭本事借的钱,我为什么要还?   所以,还欠银这事,一直没有人敢起头。   一般人,不敢起头,毕竟他们不是皇上心腹,这钱又是太上皇首肯的,所以谁也不敢跳出来说还银子,要不然得罪了太上皇怎么办?   就算不得罪太上皇,得罪了满朝勋贵怎么办?   勋贵们现在虽然实力大减,但是要真是较起真来,还真没几个人能惹得起。   惹急了他们,真去太上皇那里哭诉了,就问你,你怎么办?   而现在呢,有人还欠银了。   还是作为四王八公的勋贵领头人中的荣国府贾家。   这就不同了。   荣国府贾家那是什么家族?   先国公是太上皇的第一心腹。   贾赦是先太子的心腹。   而现在贾琏是皇上的心腹。   荣国府贾家,那可是和所有勋贵都能联系起来的家族。   这样一个家族,在这时候突然还了欠银,这就让很多人深思了。   当然了,也让很多人不爽了。   但是,问题来了,这第一个起头大张旗鼓还银子的人出现了,这银子,是还,还是不换,就是个问题了。   而在散朝之后,大多数人都是急匆匆的回家筹措银子了,也有打算不还的人对贾家哥俩和户部尚书陆文彬破口大骂。   至于一开始提议的贾琏,却是好好的在府里和王熙凤说着这件事。   凤辣子对于还欠银这件事一直都很不理解,在她那注水的脑子里,一直都觉得荣国府很厉害,钱国库点银子怎么了,皇上难不成还会为了这点银子就收拾荣国府不成?   而且欠银子的又不光荣国府一家,这京城的官员和勋贵,有一家算一家,哪个没欠国库银子。   贾琏看着眼前这个蠢得上天的娘们,淡笑着说道:“我就问你,若是府里的奴才借了你几万两银子,却不还你,你会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抓起来抄家。”王熙凤随口说道。   贾琏瞥了她一眼,说道:“你都说了抓起抄家了,你觉得皇上对咱们家会如何?”   “这怎么一样?”王熙凤反驳道。   “什么不一样。”贾琏嗤笑道:“对于你来说,府里的奴才是你的奴才,可是对于皇上来说,荣国府也不过是皇家的奴才,不顺心的也是该抓的抓,该杀的杀。”   王熙凤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不会吧?不还银子真会抄家杀头?”   贾琏不屑的说道:“杀头不至于,不过抄家是跑不了的。”   “国库没银子,而勋贵家里却又过的极尽奢华,一个个花钱如流水,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想过还银子,皇上到时候肯定会找几家杀鸡儆猴的。”   王熙凤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对还欠银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不过一想到那一百多万两银子,心里的还是隐隐的有些作痛。   这可是好几十万两银子,就这么没了,感觉心里好难受啊。   要知道,荣国府之前连几千两银子拿出来都是困难的很,要不是靠着放印子钱来维持,这府上恐怕连下人的钱都发不下去了。   可现在告诉王熙凤,这府里有几十万两银子,可是她还没看到呢,这银子就给别人了。   这让王熙凤如何不心痛,如何不难受?   不过贾琏的话也让她明白了,这欠着皇上的钱不还,也不行。   要是哪天皇上不高兴了,抄家灭族了就不好了。   所以这银子得还。   只是这心里,怎么还是有点痛呢!   琏二,过来给我揉揉!   ……   荣国府的行为让人很不满,毕竟好处你们贾家拿了,可到最后大家都要跟着还银子。   很多不满意的勋贵人家都上门来荣国府要个说法。   贾老流氓在昨日回到府里之后便关门搂小姑娘去了,以前府里待人接事他都没有参与过,现在就更不会参与了。   这就苦了贾老二,其他勋贵家里来的基本上都是当家人,对着他就是一阵喷,可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贾老二在亲朋好友的交往中,一向是处于劣势,毕竟他本身不是继承人,官职也不高,又没什么能力,再加上贾家确实是式微了,所以在平时的交往中,贾老二一向是唯唯诺诺,别人说什么,他都不敢反驳。   所以,别人来喷他,他也只能忍着,还给人赔笑脸,然后再来找贾琏。   这不,等人都走了之后,就连忙来到了贾琏的书房,担心的说道:“琏儿,这可怎么办,不少的勋贵故交都找上门来了,一个个都恨不得吃了我,唉,早知如此,就不该出这个头了。”   贾琏没好气的说道:“二叔,这可是给你买官的银子,可你这个样子,让皇上知道了,还怎么给你升官,连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住,谁还相信你能办事。”   “这事既然做了,就不要再想其他了,不论谁问,都说是祖父的遗命,谁要是不满意,就让他们去下面让祖父收回遗命,谁能办到,咱们就去户部将银子拉回来。”   “琏儿,你这……”贾老二一脸呆滞的看着贾琏无语道。   贾琏笑着说道:“二叔,不是我这个当侄子的说你,想要升官,就要能顶得住压力,这世上哪有不劳而获的事情。”   “唉……”贾老二一脸的苦笑:“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   看到贾老二那没精打采的样子,贾琏觉得自己应该给他点动力,当即便说道:“行了,二叔,万不可露出这种样子,说不定此时皇上正关注咱们府上呢,而且我猜得不错的话,皇上的封赏马上就要下来了,二叔可要做好准备,等赏赐一到,你最低也要是个正五品,甚至从四品都有可能。”   “真的么?”   听到要升官,贾老二顿时便来了精神,急忙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和贾琏想的一样,到了下午,前院便传话来说宫里的戴公公来了。   戴荃自然是来传圣旨的,对于荣国府的事情,他现在很是上心,毕竟荣国府有个万人敌的皇上心腹贾琏。   圣旨骈四俪六,唱读下来抑扬顿挫,很是好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先荣国公之子,一等将军贾赦,工部员外郎贾政,……晋一等将军贾赦为三等男,工部员外郎贾政为工部郎中,授中顺大夫,钦此!”   对于圣旨的内容贾琏是没怎么听懂,就听到最后的赏赐了,贾老二的官职在意料之中,从四品,生了一个大级别,原来的贾老二是从五品员外郎,现在成了从四品郎中,至于中顺大夫,贾琏也搞不懂这是什么玩意。   贾老二的赏赐倒是没什么,但是这老流氓的赏赐却是让贾琏有些诧异了。   三等男,这是将贾老流氓的爵位升了一级。   这样的赏赐,足以让人羡慕了。   戴荃在念完圣旨之后,便看向了跪在香案前的荣国府众人说道:“两位大人,快接旨吧!”   贾赦和贾政两人这才从惊喜中回过神来,连忙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收好圣旨让贾琮放到祠堂之后,贾赦便邀请戴荃进去吃茶。   当然了,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一百两银票的荷包,在贾老流氓的请让下,就来到了戴公公的袖筒里面。   说起来,戴荃和贾老流氓也不陌生,两人在年轻的时候就认识,只不过那时候老流氓还是国公府世子,而戴公公则是皇子身边的一个小太监。   那时候的皇上还只是个皇子,还是跟在先太子身边的小皇子,而贾赦是贾代善的嫡长子,深受皇上的喜爱,特地让贾赦给先太子做伴读。   可以说,那时候的贾赦,甚至要比那时候还是皇子的皇上要风光的多。   毕竟不光皇上喜爱贾赦,就连太子对贾赦也是爱护有加。   再加上贾老流氓他爹是贾代善,先皇的第一心腹之人,老流氓他奶奶和皇家也扯得上关系,所以贾赦那时候的身份可以说没几个人愿意招惹他。   而戴公公那时候只是一个小小的皇子身边的太监,根本就没什么权势,可以说那时候贾赦一句话,都能要了他的命。   可谁知道风水轮流转,现在的贾赦没了地位和权势,而戴荃作为皇上身边的第一大太监,可谓是权势滔天。   虽然不能说一句话要了贾赦的命,但让贾赦吃点苦头还是可以的。   当然了,两人没仇没恨的,戴荃自然不会这样做,更何况贾赦虽然不行了,这不还有贾琏的吗。   就贾琏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可是不虚戴荃的。   所以戴荃也就和老流氓叙起了旧。   “贾将军,你我也有好久不见了。”戴荃笑呵呵的说道。   贾老流氓笑着说道:“戴公公说的是,可是有日子不见了。”   “没想到以前风云满京城的贾恩侯,居然也是老了。”戴荃感叹道。   可不是,贾老流氓如今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   在这个五十而知天命的年代里,已经算得上是老翁了。   “公公见笑了,倒是公公,看上去还是那么的年轻,公公好福气啊。”贾老流氓说道。   “你啊,也就剩下这张嘴了。”戴荃说道:“跟在皇上身边伺候,咱家也是沾染了些许福气,要说着福气,贾将军才是好福气。”   “年轻的时候,恩厚你风云满京城,现在令郎贾伯爷又是如此,可谓是虎父无犬子啊,倒是让人羡慕的很啊。”   贾老流氓闻言,心里一阵腹诽,你一个老太监,羡慕个屁啊。   咋地,你一个太监,还想喜当爹啊!   当然了,这话肯定是不能当面说的。   “公公见笑了,小儿不成器,从小读书不行,我也没怎么管过他,没想到倒是继承了先父的本事,成了一员武将,倒也算是不辱骂祖宗了。”贾老流氓说道。   “恩侯说笑了,贾伯爷的本事,就连皇上都是夸赞的很,太上皇听了,也是高兴先国公后继有人。”戴荃笑道。   贾老流氓闻言连忙说道:“能够让太上皇和皇上夸奖,也算是这小子的福气了,就算是先父泉下有知,也定会高兴的。”   戴荃闻言点了点头,这才看向了贾琏,一脸热情的说道:“贾伯爷,可是有些日子没进宫了,皇上这几天可是没少念叨伯爷。”   贾琏闻言笑着说道:“公公说的这是哪里话,改日我就去宫里给皇上请安。”   戴公公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好,皇上对于贾伯爷那是欣赏的很,对伯爷很是夸赞,说伯爷很有乃祖之风。”   “皇上谬赞了,比起先祖,我还差得很,不过我们贾家世代忠于皇家,别说有能力,就算是没有能力,该为皇上尽忠的时候,也是有尽忠的。”   戴公公闻言就更加的高兴了:“伯爷真是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啊!”   说过话,喝过茶之后,戴公公便婉拒了老流氓热情的挽留,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荣国府。 第八十七章 史家上门   荣国府得到景隆帝赏赐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京城。   而荣国府能得到赏赐,就已经向大家表明皇上的态度了,景隆帝就是明白的告诉大家,各位,该还银子了。   签了银子的勋贵之家对于贾赦和贾政兄弟俩那是即羡慕又恨的牙痒痒。   不过哪怕恨的要死,他们现在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凑银子还钱。   可是银子哪里是那么好筹措的,其他人家都好说,无非就是在太上皇时期借的银子,就算是有些多,最多也不过是几万两,可是勋贵之家就不一样了,要知道能够在太祖时期借国库银子的,那都不是一般人家,这些人家基本上都和贾家一样,讲面子,搞排场,吃的喝的都要是最好的。   很多都和荣国府一样,都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所以现在让他们还欠银,那真是难为他们了。   不过不还也不行啊,从荣国府还了欠银得了赏赐之后,就陆陆续续的有人去国库还欠银了。   可要是拿不出银子怎么办?   贾老流氓已经现场教过他们了,将家里的古董摆件,金石玉器拿出去要么买了,要么直接拉到户部去。   可是户部已经传来了消息,户部只收现银,如果剩余小部分可以用古董字画,金石玉器来抵账。   贾琏在听说这件事之后,顿时便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那就是抄底。   贾琏现在手里也是有着不少银子,但是光有银子也没用,还要有家产,比如庄子,宅子,古董字画等等,贾琏都打算趁着机会收一波。   不过这种事实在是不能让自己出面,所以贾琏便打算用自己的亲信来做这事。   不过在贾琏做这事之前,荣国府还迎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那就是有着金陵四大家族之一的史家。   史家,这个在原著里四大家族中唯一没有被抄家的家族,在贾琏看来可以说是最聪明的。   在原著中,史家给人最大的印象是什么,除了一门双侯,就是穷了。   这也是史家最聪明的做法,将穷这个字摆出来给所有人看。   而且史家也是真的穷,几年里死了两个家主,死了一个主母,这三个人每一个都要好好的发丧,但凡有一个人的丧事没做好,那都会被人戳脊梁骨。   他们这样的人家,丧事都不是一般的大,想想秦可卿的丧事就知道了,光是棺材都不是一般的小家族能承受得起的。   史家怎么说也是侯爵之家,那花费就可以想象了。   等出了孝期之后,为了袭爵又花了一笔钱,老三能够获得忠靖侯的爵位,也是花了不少的钱,可以说史家现在家里已经没多少钱了。   史家都穷成这样了,皇上就算是再怎么想收拾人,也不会选这样的人家下手。   所以到了最后,史家反倒是唯一一个没有出事的家族,倒是贾王薛三家,那是一个比一个惨。   而此时的史家两位侯爷就坐在荣国府的荣庆堂里。   史家是贾母的娘家,也是贾赦和贾政的母族,所以史鼐和史鼎的到来还是让荣国府很重视的。   其实说起来,四大家族里,贾家和史家的关系要比较近一些,其次才是王家,至于薛家,充其量算是远亲。   史鼐和史鼎来,自然是来要个说法的。   “姑母,你们这次也太过分了,去国库还银也就算了,好歹提前通知我们一声,也让我们有点准备,现在好了,大家都在还银子,咱们史家是什么情况您老人家也是知道的,这让我们上哪儿弄银子啊。”史鼐有些无奈的说道。   贾母也是有些头疼,她当时都忘了史家这回事了,便说道:“这事都是你两位表弟弄出来的,我也是搞不清楚,他们怎么就想起来还欠银来了。”   史鼐叹了口气说道:“姑母,现在咱们家可难办了,还银子吧,没钱,不还吧,那就是得罪了万岁爷,这不是让我们两难吗?”   “二哥,还是听听姑母有什么办法吧!”史鼎连忙劝说道:“姑母是咱们史家的姑奶奶,这吃的盐比咱们走过的路都多,总会给咱们想到办法的。”   贾母听了心里都想骂一句麻麻批,她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这两个侄子嘴上说是来要说法抱怨人的,实际上是想让荣国府帮他们一把。   “行了,先说说吧,你们的欠银有多少,还缺多少?”   “姑母,不瞒您,咱们史家几代侯爷一共在国库里借了五十万两银子,现如今我们哥俩倾家荡产也只凑够了二十万两银子,还有三十万两银子的缺口不知道怎么办呢。”   听到是三十万两,贾母就有些头疼了,无奈道:“你们也知道,府里刚刚也是倾家荡产还了欠银,这府里别说三十万两银子了,就连三万两都不一定能拿得出来。”   史鼐和史鼎两兄弟也是叹了口气,他们也知道荣国府是什么情况,不过他们也是没有办法,这么多姻亲中,只有荣国府还能帮得到他们,至于其他的姻亲,基本上都难以帮上忙了。   “姑母,您老人家怎么也要给我们兄弟出个主意啊。”史鼐苦笑道。   贾母也知道这两人应该是没有办法了,不过还是给他们出了个主意,说道:“算了,我问一下琏儿吧,看看他怎么说?”   史鼐和史鼎也知道现如今在荣国府最有本事的是贾琏,对于贾琏的事情他们也知道不少,贾琏被封为伯爵的时候他们两人也是来恭贺过,所以对贾琏并不陌生。   贾母看两人不说话,便看向了鸳鸯说道:“鸳鸯,你去看看琏儿可在府里,若是在的话,就说我老太婆找他有事让他来一趟。”。   在听到鸳鸯说老太太找自己的时候,贾琏还有些诧异,在得知史家两位侯爷上门之后,贾琏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来到荣庆堂,给贾母见过礼之后,便看向了史家两位侯爷:“两位叔父怎么想起来府里了,父亲和二叔怎么没有过来相陪?” 第八十八章 金陵护官符   听到贾琏的话,贾母就有些生气,娘家来人,自己两个儿子没有一个露面的,还真是给自己长脸。   不过虽然生气,但是嘴里还是解释道:“你二叔刚成了工部郎中,最近都忙的很,至于你父亲,刚刚就通知了,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或许一会就到了。”   贾琏点了点头,对于那两个奇葩贾琏还是很清楚的,揭过这事,直接开口问道:“不知道老祖宗叫我来有什么事?”   贾母叹了口气说道:“你史家两位叔父现在有点麻烦,找你来出出主意。”   见贾琏看过来,史鼐就接着说道:“琏哥儿,你父亲和你二叔二人带头第一个还银,这本没什么,可这连个通知都没有,让我们史家很是被动啊,跟着你们还银子吧,没那么多银子,可要是不还,那就会得罪了皇上,我们二人也没什么好办法了,所以便来找你来出出主意。”   看了看史鼐和史鼎兄弟二人,贾琏也知道他们这话不假,史家现在确实是很穷,金陵四大家族现在数史家最穷,要说他们还不起银子也不稀奇,这也是最后没有被皇上抄家的原因。   史家不说很老实,但是很聪明,找时机就离了京城,去外边当官去了,离了京城,虽然再想回京城会有些困难,但是总比在京城这摊浑水里要强。   可是现在的史家还没有外放为官,现在作为姻亲的荣国府还了欠银,史家说什么都是要还的,不然别说谋求外放了,就连在京城的官职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想到这里,贾琏便开口说道:“两位表叔,不知道现在欠银多少?能凑够多少银子?”   “欠银五十万两,现在也就能凑到二十万两,还差三十万两的缺口。”史鼐叹气道。   “不算多。”贾琏笑道:“既然两位手里银子不凑数,那可以上书皇上,相信皇上在知道了史家的情况之后,会格外开恩。”   “琏哥儿,此时就不要开玩笑了。”史鼐苦笑道:“还不上银子,势必会恶了陛下,还会为家族埋下祸根,唉,如今是两难啊。”   “表叔何必说这丧气话。”贾琏说道:“没银子归没银子,可是这该还的欠银还是要还的,只不过,这还银子也是有不同的还法的。”   “哦?”史鼐和史鼎两人都是眼前一亮,连忙问道:“还能有什么方法?”   “两位表叔不妨先还二十万两银子,然后哭诉一下府中的情况,然后再向陛下申请分期付款,五年也好,十年也罢,总之会全部还完,具体几年两位表叔可以自行考虑。”   贾琏说完之后,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听了贾琏的话,史鼐一拍大腿,高声说道:“妙啊,琏哥儿这个方法太好了,先还二十万两,剩余的银子分几年还,这样也给了咱们一个缓冲的时间,又不得罪陛下,太好了。”   史鼎虽然也觉得这个方法好,但是他更担心皇上会不会同意,便开口问道:“琏哥儿,皇上会同意这种方法吗?”   贾琏笑着说道:“三表叔不用担心,这几日我便去宫中给皇上请安,到时我会和皇上说这件事的,至于能不能成,我也不敢保证。”   听到这话,史鼎才放心了下来,至于皇上会不会同意,他就更不担心了,贾琏作为皇上的心腹,还是新晋的伯爵,又有着绝世武力,这样的人的意见,皇上怎么也会给几分面子的。   说完这事之后,贾琏便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两位表叔,有件事不知道两位叔父是否知情?”   “什么事?”史鼐疑惑。   看了看史鼐和史鼎,贾琏说道:“两位叔父,不知道你们可听说过金陵城的护官符一说?”   护官符?   史鼐和史鼎都是一愣,随机便摇了摇头,说道:“护官符?这是什么?”   “这事我也是去江南的时候偶然得知的,两位叔父既然不知,那我便给两位叔父念一念。”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做马!”   “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   “东海缺了白玉床,龙王来找金陵王!”   “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两位叔父,可知道这说的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话,史鼎倒是有些好奇的说道:“这四句话好像是说哪家权贵的,这是金陵哪一家,我怎么没听说过?”   史鼐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些话,也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贾琏笑着说道:“若是这话说的是史家,不知道两位叔父是如何感想?”   “什么?”两人都是大吃一惊,史鼐更是沉声说道:“琏哥儿这是哪里听来的话,怎么可能是说的我史家。”   史鼎也是连忙说道:“是啊,这里面的话和我史家有什么关系,琏哥儿可不要开玩笑。”   贾母也是皱着眉头说道:“琏儿,这真的是说的史家?你不会是弄错了吧?”   贾琏摇了摇头,说道:“这话也不全是说的史家,只有一句说的是史家。”   “哪一句?”史鼐连忙问道。   “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   贾琏嗤笑道:“两位叔父,你们史家还真是好大的口气,三百里的阿房宫都住不下,不知道两位叔父想住到哪里去?”   史鼎闻言皱眉道:“琏哥儿,这也没什么吧,我们史家在金陵的族人众多,住的地方是大了些,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吧。”   “三表叔没看过书吗?”贾琏不客气的说道:“三表叔可知道阿房宫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始皇帝建造的皇宫,阿房宫都住不下史家,难不成三表叔还想去皇宫里住不成?”   “这……”史鼐和史鼎两人被贾琏这话给惊出了一声冷汗,史鼎更是怒道:“什么人居然这么说我们史家,真是恶毒,额度至极!”   史鼐没有说话,不过心里也是一阵惊慌,贾琏这话可以说将这个史家的家主给吓到了。   阿房宫,那是什么地方?   可是皇帝才能住的皇宫,史家居然该说阿房宫都住不下一个史家,这已经不能说是大胆了,简直就是胆大至极。   这要是被有心人利用,直接捅到皇上那里去,史家还能有了好? 第八十九章 白玉为堂金作马   贾母也是被吓了一跳,史家怎么说都是她的娘家,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向贾琏,贾母连忙说道:“琏儿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话,这简直就是对史家的污蔑和造谣,真是反了天了,一定要严查。”   “老太太不用着急,不光史家,咱们贾家有一份。”贾琏摇头道。   “咱们贾家也有?”   不光贾母,史鼐和史鼎也是有些好奇。   贾琏这才说道:“这四句话可是说的咱们金陵四大家族,咱们贾家怎么能够没有。”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做马!这说的就是咱们贾家,白玉为堂金作马,好大的口气,我都不知道原来咱们贾家这么富。”   “白玉为堂金作马?”贾母也是有些心惊:“这是何人传的,到底是何居心?”   贾家要是有这么富,第一个不放过贾家的就是圣上。   史鼐倒是没有吃惊,相比起说他们家的那句话,说贾家的这句话就不算什么大事了,于是皱眉问道:“琏哥儿,其他两句说的是哪两家?难不成是王家和薛家?”   贾琏点了点头:“贾史王薛,那自然不能缺了王家和薛家,东海缺了白玉床,龙王来找金陵王,老太太听听这话,金陵王,龙王都要来找的人家,富可敌国都不足以形容了吧。”   史鼐和史鼎都是有些咂舌,说王家的这句话不单单的钱的问题,还在于后面的那句金陵王,富可敌国的财富,龙王都要求着的人家,呵呵,真是好大的气派!   “至于薛家,珍珠如土金如铁,呵,珍珠都用土来形容,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多富,找死都没有这么玩的。”贾琏不屑的说道。   “这,这,这……”贾母有些被惊到了,连忙说道:“琏儿,这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何人如此编排咱们几家?”   史鼎也是脸色狰狞的说道:“要是让我知道是谁说出这样的话,我一定弄死他!”   这踏马是形容他们这样的家族的吗?   这简直就是要他们的命啊!   皇家人最忌惮的是什么,就是有人威胁他们的地位。   看了看三人,贾琏笑着说道:“老太太,两位叔父,何人传出来的这话不重要,重要的是金陵的族人们都把这几句话挂在嘴边,动不动就以四大家族自居,就连金陵的官员对咱们几家的族人都不敢管,几家的族人做的事情,再加上这几句流言,大家不妨猜一猜皇上会如何看待咱们?”   两位侯爷听了贾琏这话,再一想当今的性格,这样的传闻要是被人利用了,那简直就是一把刀子落在了他们的头上啊。   想到这里,两人也是被吓的后背发凉,冷汗直出。   “金陵的族人都踏马没脑子吗,这样的流言居然也不制止,还挂在嘴边,他们就这么想找死吗?”   贾琏摇了摇头,说道:“就怕他们都不知道这些流言的可怕,而且不光如此,恐怕他们都会因为这几句流言而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家族多厉害,从而更加的猖狂,我刚刚就说了护官符,在金陵,咱们四大家族就被人称为金陵护官符,就连金陵知府都不敢管抓咱们几家的人,可见这词已经深入人心了。”   史鼐闻言大惊,他们史家居然成了金陵的护官符。他这个当家人居然不知道。   想想都觉得可怕。   看到两位侯爷脸色发白的样子,贾琏直接便说道:“两位表叔在还了欠银之后便处理这事吧,不过一定要注意要悄无声息的,不要弄出什么事来。”   史鼐点了点头,对贾琏的话十分的赞同,这样的事情只能悄悄的处理,不然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出事。   之前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想要处理就不难了。   “琏哥儿放心,这事我们会处理好的。”   贾琏点了点头,又嘱咐道:“还有,对于分期还欠银这件事,也不要过早的露出来,不然都有样学样了,恐怕皇上也会不高兴,到时候史家这个始作俑者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史家两位侯爷都是神情一震,也想到了贾琏所说的情景,连忙说道:“多谢琏哥儿提醒。”   贾母在一旁看着贾琏的样子,不由的眯了眯眼睛,没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孙子居然有如此才能。   能文能武,还真是不一般啊!   而史鼐和史鼎在看到贾琏的能力之后,又想到自己家里的情况,便打算尽量的交好贾琏。   现在的情况已经明摆着了,贾琏只要不出事,未来几十年,贾家都不会有事情。   想到这里,史鼐看向贾母,羡慕的说道:“姑母倒是有一个好孙子,以后只要有琏哥儿在,府上再续百年辉煌当是不成问题了。”   史鼎也是赞同道:“以琏哥儿的本事,府上再出个国公也不无可能。”   贾母看了一眼贾琏,这才一脸笑呵呵的说道:“你们啊,就会哄我,我也不求什么百年辉煌了,只求他们兄弟能够不坠了国公府的门楣就行了。”   史鼐和史鼎又是恭维了一番之后,这才告辞离了荣国府。   一直到史家两位侯爷离开,贾老流氓都没有露面。   等史家两位侯爷走了之后,贾母才看向贾琏,皱眉道:“琏儿,金陵的流言真的很严重?”   贾琏笑着说道:“对于其他三家来说,严重,对于咱们贾家来说,不算严重,史家和王家就不同了,这两家的流言里,可是有大逆不道之语,这才是致命的,至于薛家,商人之家,钱虽然多,但能不能保住还要看有没有背景,只要贾家和王家不倒,薛家倒是无碍。”   贾母想了想,觉得贾琏的话也在理,不过还是说道:“不管如何,这些流言还是要处理一下为好,还有金陵的族人,也该处理一下了,不然哪天因为族人的事情受了牵连都不知道。”   贾琏点了点头,说道:“老太太说的是,金陵的族人是该处理了。” 第九十章 八百里紧急军情   自从荣国府还了欠银之后,京城有欠银的人家便开始到处凑银子还欠银,最近几天已经有余财富足的勋贵人家拉着金银去户部勾账了,另外一些财力不足的人家,一开始也存着侥幸心理,打算观望一下皇上的态度,可是见还欠银的人家越来越多,便也都坐不住了。   慢慢的,京城的不少人家都开始变卖家私,当东西筹银子,贾琏等到外面各种物件的价格一降再降之后,便开始动手了。   这几个月,贾琏光从玻璃的分成里就赚了几十万两,这些银子留着也没什么用,所以便将这几十万两银子都准备买入那些古董字画以及上等家具摆件等。   要知道,上等家具摆件,件件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有钱的谁不想入手一些,可是这些东西的价格却是一直在下降,而市场上的好物件也越来越多,想要入手的人家反而犹豫了。   而京城的铺子在收了一批之后,却无法卖出,也都不敢再收了。   看到这种情况,贾琏便决定出手了,贾琏的方法很粗暴,那就是直接让自己的人进场收购上好的古董字画,家具摆件。   几天的时间就收购了很多的好物件,贾琏直接就收手了。   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荣国府贾家穷的只剩下偌大的国公府里,要是让人知道贾琏手里有如此多的钱,光是府里的几位当家人都能让贾琏头疼的要死,更不用说一些姻亲故交们的拜访了。   将收的东西放到了自己的袖里乾坤之后,贾琏便不再关注这事了。   就在贾琏收手之后没几天,一封八百里紧急军情来到了京城。   信使来到京城一路疾驰,一只手拿着令旗,大声喊道:“八百里紧急军情!御赐金牌,阻者死,逆者亡!”   守城的士兵虽然已经很久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了,不过对于八百里加急还是知道的,这种时候别说阻拦了,就算是对方直接撞上你,那都是你活该。   八百里加急军情,相当于拥有御赐金牌,谁拦谁死!   京城的守城士兵非但没有阻拦,还将所有的百姓都拦到一边,而进城之后,也是一路疾行,但凡是靠的近的百姓都被其一鞭子打到了一旁,直到进入了午门的御道,速度就更加的快了。   午门前的御道,从开国以来,就只有八百里紧急军情的信使才可以在上面骑马,就连皇上都禁止在上面骑马,这是太祖皇帝定下来的。   那信使来到午门前,还没到地方,就大声喊道:“八百里紧急军情,八百里紧急军情!”   守午门的将领看到这种情况,也是大吃一惊,八百里急报,这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   对于急报,分好几种,三百里急报,六百里急报,和八百里急报。   三百里急报和六百里急报要直接送到兵部,然后由兵部尚书送到御前,而八百里急报则不同,八百里急报则是直接送到宫门口,由当值将领直接送到御前。   而八百里急报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就连午门的将领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过在楞了一下之后,瞬间便反应了过来,直接便指挥着午门的士兵上前将信使扶了下来,连忙扶助信使急声问道:“哪里来的八百里军情?”   此时那信使已经累的都快要瘫下了,听到有人问,还是大声说道:“宣府镇八百里军情,鞑子三十万大军压境,快禀报皇上。”   午门将领大吃一惊,连忙让人将信使抬去了皇宫内,自己却是直接敲响了午门前的大鼓。   八百里紧急军情,一旦到达午门,便要敲响门前的大鼓,到时无论是何时,皇上都要立马处理。   午门将领带着信使直奔宫内而去,没到一个门口,便高声大喊:“八百里紧急军情,阻拦者死!”   其他门口的将领早就听到午门的鼓声,鼓声一响,必定是有大事发生。   敲鼓者,无非两种,军国大事,特大冤情!   而这两种,无论哪一种,都是可以直面皇上的。   鼓一响,无论皇上再干什么,哪怕是在教育小老婆,都要出来处理。   一路上的禁军非但没有人阻拦,没过一道门,还会有士兵紧紧跟随,寸步不离,另外还有人已经向里面禀告了。   午门将领就这么带着信使一路走到了乾清门外。   这时候早有太监向里面通报了,景隆帝此时正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在听到有八百里加急军情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人呢?快将人带进来!”   戴荃自然明白八百里加急军情是什么意思,连忙朝着外面跑去,刚来到门口便看到午门将领一路高声大喊一边让人抬着人快速向着这边而来。   一见到他们,戴荃不等对方行礼,便直接说道:“快,直接抬进去,皇上紧急召见!”   午门将领亲自抬着那信使来到了御书房,此时的景隆帝已经没有心情处理政务了,在御书房里走来走去,不时的朝着外面看去。   一见到戴荃领着几人进来,便马上问道:“军报呢,在哪里?快拿出来让朕看看!”   戴荃从信使的手中接过军报,然后才双手奉给了景隆帝。   景隆帝一手拿过军报,先是看了一下封印,见封印完好,这才迅速的拆开信封,看向了里面的内容。   鞑子大汗亲率三十万大军,进犯宣府镇,宣府镇四周关隘已经陷落,此时正攻打宣府,围赤城,又遣别骑攻甘州,大同参将吴有荣迎战鞑靼,兵败战死!   迅速的看了一遍内容,景隆帝瞬间便大惊失色。   宣府镇乃是九边重镇,离京城不过几百里的距离,若是宣府有失,京城恐也会有难。   之前鞑子大汗就率军侵犯,被贾琏杀死了小儿子,这才因为身体原因退了回去,这次恐怕也是有备而来!   想到这里,景隆帝便对一旁的戴荃说道:“宣内阁几位阁老,六部尚书,兵部,户部左右侍郎。” 第九十一章 抚远大将军贾琏   很快,内阁几位阁老,六部尚书,兵部,户部左右侍郎都已来到了御书房。   见人来了,景隆帝直接便说道:“将急报给他们看一看,看完都议一议该怎么办。”   戴荃闻言将御案上的加急文书递给了内阁首辅。   内阁首辅杨益接过加急文书仔细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心惊,来之前只知道有紧急军情,却不知道情况居然如此危机。   三十万大军压境,这已经多少年没有打过这么大的仗了。   上一次鞑子大汗领兵来犯也不过是十几万人而已。   越看心情越是担忧,快速的看完之后,便交给了身旁的内阁次辅周敷臣,周敷臣快速的看了一遍之后,顺势传了下去。   等所有人都看了一遍之后,景隆帝便问道:“现在鞑子三十万骑兵犯边,宣府岌岌可危,现在该怎么办?”   内阁首辅杨益首先开口说道:“回皇上,臣以为当派京营快速增援,另外从其他几处重镇调兵遣将增援宣府。”   内阁次辅赞同道:“臣以为首辅大人说的不错,皇上,现在最重要的是增援宣府镇,鞑子三十万骑兵,而宣府只有不到十万人马,其中骑兵至于不到五万,臣觉得从京营中抽出五万骑兵快速增援宣府,另外从邻近的几个地方调兵增援赤城,甘州等地,这样也好减少宣府镇的压力。”   兵部尚书赵大夏闻言反驳道:“皇上,臣以为万万不可调地方兵马增援,地方兵马疏于习练,剿匪还可以,若是和鞑子打仗,恐怕只会给鞑子增加战绩,反而让宣府将士士气下降,此举不妥。”   景隆帝闻言点了点头,兵部尚书说的他也是知道的,地方的兵马现在就是一群老爷兵,靠他们去增援,简直就是直接让他们去送死。   户部左侍郎说道:“皇上,臣以为此时当选一良将,领骑兵先去增援宣府,另外当从宣府附近的地方调集粮草,毕竟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景隆帝点了点头,赞同道:“粮草的事情就交给户部了,先征集一批粮草送过去,不能让宣府的将士饿了肚子。”   户部尚书出列应下之后,景隆帝便继续问道:“各位还有什么办法,该说的都说一说。”   兵部左侍郎这时出列说道:“回皇上,臣记得九省统制王子腾王大人王大人此时正在辽东,皇上可让王子腾调兵快速增援宣府,让其骚扰鞑子骑兵,减少宣府的压力。”   景隆帝眼前一亮,王子腾升为九边统制已经一年多了,现在正在辽东巡边,若是王子腾带兵去宣府的话,或多或少都能起到一点作用,毕竟王子腾也是实打实的武将。   想到这里,景隆帝便直接说道:“那就让王子腾从辽东领兵三万支援宣府,告诉王子腾,只可骚扰鞑子,尽可能的分散鞑子兵力,让其不能全力攻击宣府镇。”   “那就先这样,现在说说当派何人领京营去增援宣府镇?可有人选?”   周敷臣拱手说道:“皇上,臣举荐京营节度使孙克清,此人骁勇善战,在京营极有威望,是领兵的最佳人选。”   “皇上,孙克清万不可动,此时不光要增援宣府镇,还要防着鞑子一旦攻破了宣府镇,那京城的威胁可就大了,所以孙克清此时不宜出征,不光如此,还要尽快调周边兵马进京,万一鞑子攻破宣府,那就是长驱直入京城,到时候如果没有防备,臣恐有变。”首辅杨益说道。   杨益比谁都清楚,此时的京营已经不是以前的京营了,所以将京营的兵马派出支援宣府之后,就必须要调周边兵马进京拱卫京城,不然宣府一破,京城绝对会出大问题。   景隆帝听到这话,也是有些后背发凉,首辅说的情况并不是不可能发生,而且还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若是宣府不保,那鞑子就可长驱直入,不到三日就可到京城,到时候再想反应过来可就难了。   兵部尚书赵大夏安慰道:“皇上,杨大人的话虽然有理,不过那是最坏情况,要知道京营三大营可是有着二十余万人马,哪怕派出五万人马增援宣府,也还剩下十八万人马,虽然说京营的将士出城克敌或许有所不足,但守城还是没有问题的,鞑子仅仅只有三十万骑兵,皇上也知道,骑兵不善攻城,所以只要鞑子在三日之内打不进来,那周边的勤王大军就足以包围鞑子大军了。”   作为兵部尚书,对于大赵的兵力分布和情况赵大夏还是很清楚,对于京城的城防和情况也是了解的清清楚楚,京城只要内部不出现问题,别说三十万大军了,就算是六十万大军都难以在三日内攻破。   兵部左侍郎出列奏道:“臣举荐五军营提督范茂晨,此人乃是将领世家出身,擅长骑兵,派此人领兵,或可解宣府之危。”   右侍郎牛继宗反驳道:“皇上,臣以为不妥,臣有一个人选,此人有万人敌之勇,曾在延绥边镇以一敌百,阵斩鞑子大汗之子。”   景隆帝闻言心中一动,笑着说道:“牛爱卿说的可是武平伯贾琏?”   对于贾琏,景隆帝还是很欣赏的,勋贵中少有的人才,而且贾琏还是出自贾家,贾家在京营中的地位可不小,贾家两代国公都有出任过京营节度使的职位,另外还有贾代化生前也是京营节度使,所以贾家对京营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景隆帝一直都想要收拢京营的兵权,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   这也是他将贾琏派到京营的原因之一。   贾家可是太上皇的心腹,而贾琏又是自己的心腹,再加上京营有一半将领都是贾家旧部,安排贾琏进京营,就是为了让贾琏迅速的掌握军权。   而且,这次倒也是一个好机会!   “皇上圣明!”牛继宗先是拍了一个马屁,然后才说道:“诸位大人皆知,贾琏有万夫莫当之勇,臣听说,在鞑子内部对贾琏的武勇都很恐惧,若是贾琏出现在宣府,恐怕宣府的鞑子军队士气都要下降不少。”   景隆帝点了点头:“贾琏倒是一个好人选,既然鞑子怕他,那朕就将他派过去。”   “传旨,武平伯贾琏公忠体国,武勇过人,特加封抚远大将军,领兵五万驰援宣府,可节制宣府人马,沿途官府务必听其调遣。” 第九十二章 林妹妹的心意   因为军情紧急,在接到圣旨之后,贾琏便直接和荣国府众人告别。   最心疼最担心的自然是凤辣子了,凤辣子现在已经有好几个月的身孕了,看着贾琏担忧的说道:“二爷此去,务必要小心,我和孩子在家里等你回来!”   贾琏点了点头,说道:“放心,你家二爷的实力你是知道的,不会有事的,倒是你,在府中一定要注意,不要乱插手,府里的事情交给老太太和几位妹妹,不要操心太多。”   和王熙凤说了几句之后,贾琏又和贾母以及老流氓说了两句,便要骑马去三千营驻地,不过就在将要上马的时候,贾琏却看到不远处一道瘦弱的身影正在看着他。   贾琏骑马来到那道瘦弱的身影旁边,笑着说道;“表妹怎么来了?”   林黛玉看着眼前那坚毅的人,美眸瞬间就湿透了,一向自矜自重的她,忽然鼓起勇气,一脸微笑的说道:“表哥,平安回来娶我可好?”   这话无疑就是在表明自己的心迹,贾琏明了,于是他看着林黛玉,灿然一笑:“好!表妹且回去等着,等我平安归来,必定风风光光娶你过门!”   林妹妹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等你!”   说完便进了马车,只是那俏脸已经布满了泪水,马车朝着远方而去。   看着远去的马车,贾琏眯了眯眼睛,这才转身朝着三千营的驻地而去。   这次增援的人数是五万骑兵,而三千营作为以骑兵为主的部队,贾琏自然是要从三千营里抽调五万骑兵组成大军。   京营里,五军营是以步兵为主,骑兵为辅,其兵员从全国各地的卫所中抽调。除了作为战时主力部队外,五军营在平时还负责训练来自全国各地没有战斗经验的新兵,待完成训练任务后,新兵再返回他们服役的卫所。   而三千营由清一色的骑兵组成,最初核心是三千名投靠大赵的蒙古骑兵,不过实际兵力远不止三千,太宗时期,三千营拥有十万骑兵,就算是现在,三千营还有着七万左右的骑兵。   至于神器营则是火器营,全营只有五六千人,主要是护卫皇上出行等。   所以京营的主力是五军营,而真正的精锐则是三千营。   贾琏作为三千营的参将,早就和三千营上下都已经很熟悉了,更何况三千营上上下下的将领有一多半都是贾家的老部下,所以尽管贾琏只是一个参将,但是在三千营的地位却是不低。   在收到景隆帝的圣旨之后,贾琏便来到了三千营整顿兵马,选出了五万骑兵准备随时出征。   一切准备完毕之后,贾琏看着校场上士气高昂的队列,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高举方天画戟,高声说道:“出发!”   说完便一往无前的策马而去!   而在他的身后,五万骑兵紧紧的跟了上去,看上去是那么的气势恢宏。   ……   而此时的宣府镇的一个墩堡处,已经是喊杀声震天,到处都是士兵的尸体。   有赵军的,也有鞑子的。   守在这里的大赵士兵,大约有七八百人,人人身上的衣服都混合着血水,看上去十分的狼狈。   而墩堡中的军旗也已经残破不堪了,不过墩堡里每个士兵的眼睛里,都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悲壮和狠心。   “它娘的,这狗日的鞑子,真是不让人安生,早晚有一天老子都要全灭了他们。”一个守备啐了一口,愤恨的说道。   “大人,援军什么时候能到,我们现在快要撑不住了。”一名老兵沉声问道。   守备恶狠狠的说道:“谁知道呢,不过就算没有援军,我也要从鞑子身上啃下一块肉来。”   很快,双方再一次战了起来,鞑子一轮蝗虫般的箭雨,直接便朝着墩堡内射了过来。   也就是这一轮箭雨,直接便带走了墩堡十几名士兵的性命。   那守备见状,怒声说道:“兄弟们,给老子杀,让这群畜生知道知道他们爷爷们的厉害!”   说完便直接砍向了一名想要登上墩台的鞑子。   很快,墩台上又重新布满了尸体,赵军的,鞑子的,不断的倒在墩台上,或者从墩台上掉下去,摔成一滩肉泥。   眼看着赵军的数量,越发的稀少,而登上墩台的鞑子,则是越来越多。   一名老兵在一刀砍翻一名鞑子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声说道:“大人,咱们和他们拼了吧!”   对于死亡,他们这些人早就预料到了,能活到今天已经是十分的不容易了。   那守备看着上来的鞑子越来越多,直接挥刀再一次砍向一名鞑子,与此同时,只听他的口中高声喊道:“兄弟们,拼了,我们鹿河墩台的兄弟们,没有一个孬种,杀啊!”   “杀啊!”   “杀啊!”   “杀!!!”   ……   墩台不远处,一个身着铁甲的鞑子将领,听到这股声音,勒马看向正在和自己手下厮杀的赵军,眼中不由的浮现出了一股杀气。   上一次鞑子大汗领兵十余万攻打大赵,却被人杀了大汗的儿子休哥,最后不得不退了回去。   而这一次大汗为了给自己的小儿子休哥报仇,亲率三十万大军,三路南下!   而自己的任务就是带着手下的三千骑兵消灭眼前的这个墩台,一个士兵都不能放过!   想到这里,鞑子将领便高声喊道:“儿郎们,继续进宫,杀死他们!杀一人赏美女一名!”   听到这话,所有士兵都更加的兴奋起来,快速的朝着墩台而去。   而在墩台上,守备手中一把砍刀,在鞑子士兵中不断的砍着,而他麾下的一众老兵们此时也都是杀到眼红,和鞑子士兵进行着最激烈的白刃战。   就在这时,一道冷箭朝着墩台射来,冲冲的射向了守备,只见守备的左肩被一只箭羽射中,顿时便让他的身形猛的一顿。   也正是这一停顿的时间,一名丑陋的鞑子士兵,一脸狰狞的一刀砍向守备。   不远处的几名老兵见此一幕,目龇欲裂的大叫一声:“大人!”   那守备见状,怒道:“狗日的,不用管老子,今天老子和这群畜生拼了!”   说着便猛的一咬牙,直接硬生生的冲向了那要砍死他的鞑子士兵,直接便是一刀挥了过去…… 第九十三章 牛逼的贾家   就在墩堡内的士兵快要力竭的时候,突然从远方传来了惊天震地的马蹄声。   又杀了一个鞑子士兵的墩堡守备也感受到了地面上传来的震动,在那震动中,守备仿佛感受到自己身体突然冒出来的一股力量,澎湃而又汹涌!   援军来了!   守备顿时便大笑道:“兄弟们,援军来了,坚持住!”   剩余的两百多老兵,也纷纷都激动了起来,士气顿时便高涨了起来。   而那些鞑子士兵在感受到地上传来的震动之后,顿时便惊讶了起来,原本强盛的士气顿时便衰落了下去。   就在这时,在墩堡几公里外,一杆赤红色的贾字大旗,立了起来,而从大旗后面,大赵骑兵如洪水般源源不断的冲了上来。   巨大的贾字帅旗下面,一员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的少年将军,挥舞这方天画戟,大声喝道:“杀!”   数不尽的骑兵朝着鞑子骑兵冲了过去,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对面的鞑子骑兵便被砍杀了一半。   其余的鞑子骑兵,都被这凶猛的大赵骑兵给生生吓破了胆子,纷纷开始惊慌着朝着后面退去。   而在墩台里看着这一幕的老兵们,也都看呆了。   那帅旗下面勒马高举着方天画戟的英武身姿,以及那一个个凶猛的骑兵,都深深的震撼住了他们。   老兵们全都看的目瞪口呆。   那赤红色的帅旗,那帅旗下的身影,都让他们感到热血沸腾,让他们头皮发麻,激动万分!   “是贾将军,是武平伯贾琏!”突然一个老兵大声叫道!   “是啊,贾将军来救咱们了,贾将军可是一人单挑上前鞑子骑兵,还杀了鞑子大汗儿子休哥的猛将!”   一想到这里,所有人都越发的激动了起来。   贾琏之前在边镇的所作所为,早就在九边传开来了,所有的九边士兵都对贾琏敬佩的很。   就在他们激动的时候,那上千的鞑子骑兵基本已经被砍杀殆尽了,只剩下零零散散的逃兵朝着后方逃了出去。   贾琏也不在意,他就是要让所有的鞑子骑兵知道,他贾琏来了!   将所有的敌人都消灭掉之后,墩台守备快步的带人跑了过来,来到贾琏的跟前便跪拜道:“鹿河墩台守备刘忠守拜见武平伯!”   看着眼前的一群老兵,贾琏下马将他们一一扶起之后,便说道:“刘守备和兄弟们都辛苦了,你们的功劳本将都看在眼里,等消灭鞑子之后,本将自会向皇上为大家请功,现在大家先去休息,大战才刚刚开始!”   等其他的老兵都下去休息之后,贾琏便看向刘忠守,问道:“刘守备本将奉命前来增援宣府镇,不知道现在宣府镇是什么情况?”   刘忠守连忙说道:“回伯爷,现在宣府镇被鞑子二十余万骑兵包围,鞑子剩余的十万骑兵,三万人去攻打赤城,三万人去攻打甘州,还有几万人,分成十几个队伍去攻打宣府附近的墩台和堡垒。”   贾琏闻言皱了皱眉头,鞑子这是想要将周围的墩台和堡垒全都拔除之后,再一鼓作气攻打宣府,然后破宣府,直攻京城。   另一方面,鞑子三十万大军的军粮物资也是一个大负担,所以鞑子的一贯宗旨是以战养战。   倒是好打算!   想到这里,贾琏便对刘守备说道:“将你的人当向导,带着人将攻打墩台和堡垒的鞑子骑兵全都吃掉,本将倒要看看吃掉这么多鞑子骑兵,乌力吉图会不会心疼!”   贾琏分出了三万骑兵,分作五个队伍,向着四周一一的朝着各个墩台而去。   剩余的两万骑兵,贾琏则带着队伍朝着宣府镇而去。   宣府镇本身就是九边重镇,有着近十万军队,只不过相比起鞑子的骑兵来说,宣府镇的士兵一大半都是步兵,骑兵只有三万余人。   不过有这些人,对于贾琏来说,也算是够用了。   贾琏的自信来源自己本身的实力,巅峰吕布的武力,还有这两年训练的三千营士兵,这些都是贾琏的底气。   就在贾琏的人在四处扫荡鞑子骑兵的时候,而鞑子的大汗乌力吉图也接到了大赵援军到来的消息,而且在得知来的人正是当年杀了自己小儿子休哥的贾琏的时候,眼神顿时便变得无比的阴狠,脸上杀意滚滚:“原来是此人,贾琏,本汗正要找你为休哥报仇,你就送上门来了,这一次我定要将你五马分尸才能解我心中仇恨!”   而此时乌力吉图心心念念的贾琏却是刚刚来到了宣府镇总兵所在驻地宣化。   来到宣化,宣府镇总兵夏德赫便对着贾琏行礼道:“末将夏德赫见过大将军!”   贾琏扶起夏德赫,笑着说道:“夏将军快快请起,说起来夏将军还和本将的祖父有旧,算起来也是本将的叔父了。”   没错,宣府镇总兵夏德赫当年乃是在荣国公贾代善麾下当游击将军,也是荣国公贾代善一手提拔起来的。   在来之前,贾赦就将这件事情说给了贾琏,还有贾家在宣府镇的其他人脉,都和贾琏说了。   贾琏在听到之后,也不得不感叹贾家的人脉之广,怪不得贾家能在和几位王爷之间周璇,还和边疆大将有所勾连的情况下,还能保得住大多数人的性命,那时候这些人脉绝对是出了大力气的。   “大将军快不要如此说,末将当年只不过在老国公跟前混口饭吃,要不是老国公提携,哪会有末将的今天。”夏德赫说道。   “夏将军太过谦虚了,家父在本将来之前就说过夏将军乃是不世虎将,祖父也不止一次的称赞将军的武勇,这次本将前来,将军可万万不能藏拙啊。”贾琏说道。   “末将岂敢。”夏德赫先是拱了拱手,然后便对贾琏说道:“大将军,请!”   来到中军大帐,贾琏也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便坐在了主位上,贾琏乃是抚远大将军,可以节制宣府镇一切军政,所以坐这个位置贾琏是当仁不让。   坐在主位上,贾琏环视了一了一圈之后,这才开口说道:“夏将军……” 第九十四章 方天画戟,决战开始!   “夏将军,皇上在本将来之前就夸赞过将军,能在兵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还能坚持这么久,夏将军果然不愧是国之良将,让人钦佩!”贾琏说道。   “大将军客气了,不瞒大将军说,在大将军来之前,我都做好了和鞑子一决死战的准备了,现在好了,大将军来了,末将这心也算是安稳了一些。”夏德赫说道。   贾琏笑了笑,和帐中众将都说了两句之后,这才看向夏德赫问道:“夏将军,如今战事如何?”   夏德赫叹了口气,这才说道:“不瞒大将军,在大将军来之前,鞑子已经进攻了好几次了,到今天,我们七万多人现在还剩下五万余人,鞑子应该也损失不少。”   贾琏沉默了片刻,笑着说道“五万多人,不少了。”   “皇上已经让周边的边镇派人来支援了,另外还让九边统制王子腾从辽东领兵三万来援,算起来咱们也有近二十万军队了,吃掉这三十万鞑子足以了。”   夏德赫被这话吓了一跳:“大将军是说吃掉这三十万鞑子?”   贾琏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三千营士兵日夜训练,为的就是杀敌,这一次既然被皇上派来了,那自然不能无功而返,乌力吉图汗,我能杀他儿子,就能杀了他!”   夏德赫眼前一亮,如果贾琏真的有这个能力杀掉乌力吉图汗的话,那这次他可就立功大了,就连自己甚至都有可能混个爵位当当。   想到这里,夏德赫便大声说道:“好,只要能干掉乌力吉图汗,末将就豁出去这条命和鞑子拼一把!”   贾琏一摆手,说道:“夏将军先不要着急,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等,等所有兵马到来之后,就是我们和鞑子决一死战的时间。”   “好!”夏德赫大声道。   贾琏见状严肃的说道:“这几天,让兄弟吃好吃饱,另外,传本将将令,从现在开始,谁若是敢侵吞士卒功劳,不管是谁,有何背景,都立斩不饶!”   宣府镇的将领们在听到这个将令之后,都是心中一寒,他们相信,贾琏是绝对能做得出来这事的。   “遵令!”众人大声说道。   ……   最近几日,贾琏派出去突袭鞑子骑兵的效果显著,除了救了大部分的墩堡之外,还消灭了上万鞑子骑兵,还带来了上万的马匹。   随着三千营骑兵的陆续回归,贾琏的手下骑兵的数量增至到八万。   另外周边的边镇也陆陆续续的带了近五万骑兵,再加上王子腾增援的三万骑兵,整个宣府镇现在光是骑兵就有十六万左右,另外还有步兵近五万。   先不说贾琏的三千营的战力问题,即使打不过鞑子,光靠着这二十多万人,贾琏耗都能耗的乌力吉图哭着找爸爸!   此时日落西山,落日的余晖映红了宣化的土地,让整个宣化都有着一股杀气和悲凉。   在贾琏眼中,这股悲凉正是要宣告着三十万鞑子大军的落幕。   这场以鞑子三十万大军为代价的战争,终于要拉开了大幕。   即便拥有着吕布的武力和经验,贾琏的血液也不由的加速流动了起来。   “范大河何在!”   “属下在!”   “传令,所以士兵埋锅造饭,两个时辰之后,本将要突袭鞑子营帐!”   “夏德赫,领三万骑兵,两个时辰后进攻鞑子左翼!”   “冯天亮,领三万骑兵,两个时辰后进攻鞑子右翼!”   “传令王子腾,领本部骑兵,从鞑子后方进攻,务必要牵制住鞑子部分兵力。”   随着一道道军令发出,整个宣府镇都随之动了起来。   很快,月亮随着太阳的消失而出来,黑夜如期到来,整个宣化大营可谓是倾巢而出,除了留有部分步兵之外,全部出战,这一战要是能够灭掉鞑子三十万骑兵大军,那么至少十年内北方都不会有大的战事,这可是破天大功,在场的诸将都会随着这场大功而进官加爵,所以现在是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三十里外,鞑子营帐,乌力吉图汗,正在和手下将领商量怎么才能拿下宣府镇。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阵阵混乱声,很快便有人进来报道:“大汗,不好了,南朝人杀过来了!”   乌力吉图汗大吃一惊,连忙说道:“快,让所有儿郎列阵营地,但凡有临阵脱逃着,定斩不饶!”   说着便来到了外面,此时贾琏已经带着手下八万骑兵来到了鞑子营帐十里外,看着远方的鞑子营帐,贾琏高喊道:“兄弟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朝,杀啊!”   说罢,贾琏便首先朝着鞑子营帐而去,在他身后,八万骑兵伴随着一阵阵喊杀声,朝着鞑子营帐冲杀而去。   乌力吉图汗看到不远处冲杀过来的赵军,一把抽出大刀,指着冲杀过来的赵军大喝道:“长生天的儿郎们,消灭眼前的敌人,前方有数之不尽的财宝和女人等着我们!”   “杀啊!”   随着乌力吉图的声音,成千上万的鞑子骑兵一股脑的冲了上去。   乌力吉图汗身边的一些部落首领见状,笑着说道:“大汗,这群南朝人莫不是傻了,他们缩在城里咱们还会头疼,现在出来了,莫不是当咱们的勇士是南朝娘们不成。”   “哈哈,不管怎么说,杀了这些两脚羊,我们就能进入南朝人的花花世界掠夺财富和女人了。”   在他们的眼中,南朝人只能守在城里当个缩头乌龟,等着他们去打,而在南朝人的城里,则有着数之不尽的财富和女人。   这群鞑子部落首领的眼中,尽显贪婪和欲望!   此时贾琏策马冲锋,已经与鞑子骑兵的前锋不到百步距离了。   百步距离,转瞬即至,只见贾琏高坐大马之上,高举着方天画戟,直接便朝着前方横扫了过去。   刹那间,鞑子的前锋,便空了一片!   只见足有上百的鞑子骑兵被那一扫,直接从马上飞了出去。   也就是从这一刻起,鞑子骑兵的鲜血开始伴随着方天画戟的浩荡罡风,出现在了战场上! 第九十五章 大胜,吐血的乌力吉图汗   贾琏断的挥舞着方天画戟在战场上不断的收割着鞑子骑兵的生命。   每一次挥舞,都会将身前的鞑子骑兵,变成一具具尸体。   血雨飞洒而下,贾琏却是越来越兴奋,此时的他才算是真正的达到了吕奉先的巅峰。   一个武将的巅峰,不是光有力气就可以的,而是在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   杀的一脸兴奋的贾琏,却让在场的鞑子都为之胆寒。   而随着贾琏冲杀的赵军骑兵却是更加的振奋和悍勇了。   准备依旧的赵军,也真正的爆发出了他们的实力和士气。   不管是三千营的士兵,还是边镇的士兵,都变得悍勇无比,杀敌如割草。   特别是三千营的士兵们,本身就经过贾琏一两年的训练,为此贾琏还将传承自吕布记忆中的训练并州骑兵的方法用来训练三千营的骑兵。   吕奉先对于骑兵的训练可谓是达到了巅峰。   这样一只军队,再加上高昂的士气,和悍不畏死的杀意,顿时便让战场上的鞑子骑兵全都震撼住了。   所有人都终于意识到,为何赵军敢和长生天的勇士在野外决战了。   这样的军队,这样的士气,再加上独一无二的将领,这都是他们的自信。   “这它娘的还是两脚羊吗?南朝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勇猛了?”   “这……南朝人不是娘们唧唧的嘛,见到我们的勇士不是立马就跑的吗?”   很多鞑子将领都是一脸的震撼,眼中散发着丝丝恐惧,这样的赵军太可怕了!   在后方的乌力吉图汗和其他部落的首领,都是一脸的不愿相信,眼眸更是止不住的颤抖。   即便他们猜到了贾琏的麾下士兵不会像以前的赵军那样软弱,可是任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只南朝士兵的战斗力,居然会如此的恐怖!   就连他们长生天的勇士在这支军队面前,也变得不堪一击。   乌力吉图汗这一刻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和自信了,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好了。   “贾琏……”   乌力吉图汗咬牙切齿的看着不断收割自己麾下骑兵的贾琏,那叫一个恨啊!   他一直都没将赵人放在眼里,怎么也不会想到勇猛的草原勇士,居然有一天会被他们一直看不起的赵人,给虐成了狗!   “大汗,现在该如何是好?”   一些部落首领看着地位最尊崇的乌力吉图汗,很是焦急的开口问道。   他们虽然都是是鞑子,但是却是分成了大大小小几十个部落,每一次来大赵打草谷,都是经过乌力吉图的召唤,虽然大部分的财富和女人都会被乌力吉图汗所拿走,但是剩下的也足够让他们富足的过一个冬天了。   可是现在,别说能不能拿到物资了,能不能带着自家部落的勇士们回去,还是一个问题。   要是不能将自己部落的勇士们带回去,那他们的部落就会变得衰落,甚至是被其他的强大部落吞掉,这是他们不想要的。   乌力吉图汗,这时候却是犹豫了。   撤退,不甘心,可是继续打下去,又看不到赢的希望。   最后乌力吉图汗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已经有些微微亮了,可是战争还在继续。   双方的伤亡人数一直都在直线攀升。   不过相对于赵军,鞑子骑兵的伤亡却要比赵军多很多。   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都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这种恐惧是一个人的不能,而在这样大的伤亡之下,鞑子士兵开始本能的恐惧了。   有的鞑子士兵开始恐惧了,也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可是随之而来的则是后面人的碰撞和践踏。   也有一些小部落的首领,开始让自己部落的骑兵后退了,因为他们不能死,死了他们的部落也就不存在了。   人都是自私的,谁也不愿意自己的女人成为别的部落的女人,谁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成为其他部落的奴隶。   慢慢的,鞑子的部队开始变得混乱了起来。   看到鞑子骑兵中的混乱,贾琏顿时便大喜,连忙指挥骑兵攻击混乱的方阵,势必要让鞑子的所有阵列都变得混乱起来。   很快,鞑子的混乱变得越来越大,崩溃的速度也更加的迅速,就连在后方的骑兵也已经开始有逃跑的了。   贾琏见状,立即命令侧翼的骑兵,对逃跑的鞑子士兵进行追击。   以前大赵和草原部落对战的时候,之所以难以击溃草原骑兵的原因就在于,难以扩大草原骑兵的伤亡。   只要对方的伤亡超过自身的伤亡,草原骑兵自然就会溃逃,因为草原骑兵都是一个部落一个部落组成的,和大赵的士兵不一样。   随着鞑子中逃跑的士兵越来越多,大赵这边的优势也越来越大。   乌力吉图汗在后方看到己方阵营变得越来越混乱之后,就知道这场战争已经完了,当即便毫不犹豫的让自己的亲兵冲杀过去,阻拦赵军的冲击,为己方士兵的撤退拖延出时间。   “撤退吧!”乌力吉图汗说着便带着各自部落的首领向后退去。   而在远处一直猎杀鞑子骑兵的贾琏,却看到了乌力吉图汗的汗旗开始朝着后方而去,当即便大喊道:“兄弟们,鞑子撤退了,杀啊!”   大赵的士兵在听到贾大将军的大喝之后,瞬间便更加的兴奋了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越来越多的喊声:“鞑子大汗撤退了,兄弟们,杀啊!”   很多鞑子骑兵一开始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还有些不信,可是随着逃跑的人越来越多,而且大汗的汗旗也不知所踪之后,瞬间加入了逃跑的阵营,调转马头便朝着后方逃去。   整个战场很快变成了一场大溃逃。   看到这种情况,贾琏就知道机会来了,当敌人变得胆怯想要逃跑的时候,自己要做的不是休息,而是尽可能的扩大战果。   有着大奉先经验的贾琏,连忙率领着全军一起冲锋,所有的骑兵都朝着逃跑的鞑子骑兵而去,贾琏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吃掉鞑子骑兵,如果能留下乌力吉图汗就更好了。   而逃跑的鞑子骑兵在看到大赵骑兵之后,很多人都开始下马跪地投降,而更多地人则是被贾琏和麾下的骑兵所斩杀。   乌力吉图汗见到这种情况,哇的一声,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身子随之便伏在了汗血宝马上,不知生死…… 第九十六章 夏德赫的投靠   “众将听令,各自领麾下骑兵,以三十里为范围,分散猎杀鞑子逃兵,务必不能放过任何一个。”   “另外,步兵清点缴获辎重粮草,清理战场。”   “所有鞑子士兵砍下头颅之后,统一焚烧掩埋,以防瘟疫发生!”   追击三十里之后,贾琏便回营吩咐手下将士。   大战之后,如果不妥善处理好人畜尸体的话,是很容易发生瘟疫的。   在古代,瘟疫可是人类的天敌,哪个地方发生了瘟疫,就连朝廷就会默认放弃这个地方的。   贾琏对于瘟疫的防治工作还是很清楚的,在清理完尸体之后,还让人用石灰水将战场消毒了一遍。   不管有用没用,先做了再说。   清理了半天,贾琏终于知道了战果。   “大将军,经过统计,此战共消灭鞑子骑兵十五万有余,俘虏四万余人,俘获战马五万匹,缴获物资粮草无数,金银珠宝无数。”   也就是说,这一战鞑子起码损失了近二十万人,这样的战果至少能够保证十年内鞑子难以大规模犯边。   “我军损失如何?”贾琏问道。   “回大将军,三千营五万人马伤亡两万有余,宣府镇三万骑兵仅剩下不到一万五千人,王子腾大人带来的辽东三万骑兵,损失超过半数,其他的边镇骑兵,也损失一半以上,合计伤亡七万左右!”   贾琏叹了口气,说道:“将所有伤亡的士兵一一记录,所有士兵的战绩全都记录在册,等本将回京之后汇报给皇上,到时皇上自由抚恤和恩赏。”   看了一眼所有的将领,贾琏重重的说道:“本将再说一次,不许任何人侵吞将士们的功劳,不然本将定斩不饶!”   听到贾琏的话,所有人沉声说道:“谨遵大将军将令!”   听了众人的话,贾琏这才笑着说道:“行了,各位,此次大胜鞑子三十万大军,杀死俘虏鞑子近二十万骑兵,此乃百年难有的大胜,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大功一件,各位的功劳等回京之后本将自会上报皇上,倒是在座的各位都会有所封赏,功劳大的还能混个爵位,本将在此先恭喜各位了。”   夏德赫作为宣府镇总兵,听了贾琏话,高兴的哈哈大笑道:“大将军,若不是大将军指挥若定,我们这群人哪会能立此大功,跟着大将军打仗就是爽,末将这次亲自斩杀的鞑子就有上百,大将军以后若是有何吩咐,末将绝不含糊。”   夏德赫本身就是贾代善的老部下,之前贾琏来的时候,虽然也听从贾琏的吩咐,但对于贾琏的本事却是有些怀疑的,现在见了贾琏真正的本领,也是打算重新靠上荣国府这棵大树,或者说是靠上贾琏这个老国公的孙子。   夏德赫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场大胜仗之后,贾琏至少都会封侯,至于官职,就更不用说了,斩杀俘虏近二十万鞑子骑兵,让鞑子至少十年难以大规模犯边,这样的功绩可不是一个侯爵就能够的。   夏德赫完全可以预见,等贾琏在宣府镇大胜鞑子的消息到了京城之后,原先先国公贾代善的老部下都会重新和荣国府拉上关系。   现在既然有机会,夏德赫怎会错过。   其实也不怪夏德赫这样做,夏德赫作为宣府镇总兵,虽然是从二品,到了这种官职,想要往上升就不是单靠功绩了,更何况夏德赫在宣府镇几年以来,遇到鞑子犯边,都是以守为主,这种情况下,谈何功绩。   而且宣府镇的将士也是人员复杂,皇上的心腹,太上皇的心腹,还有其他人的人,这也让夏德赫有些抓瞎。   说起来,夏德赫也算得上是太上皇的人,毕竟贾代善就是太上皇的心腹,可是现在的问题是贾代善死了二十多年了,太上皇也退位了,新皇登基,夏德赫又不是太上皇的心腹,就有些担心自己会被新皇清算。   这也是夏德赫这么快下定决心投靠贾琏和荣国府的原因。   以前他也不是没想过投靠其他人,只不过他是贾代善的心腹,也是太上皇放到这个位置上的,所以想找个可靠的靠山还是很难的。   现在横空出世贾琏这样一个靠山,还是荣国府的嫡长孙,那么自己投靠贾琏,谁也不说出什么来。   在夏德赫看来,贾琏的身份很重要,太上皇心腹贾代善的嫡长孙,先太子伴读贾赦的嫡长子,本身还是新皇的心腹,岳家有王子腾,姑丈家有林如海,祖母娘家是史家双侯,其外祖父还是太上皇时的朝中众臣,祖上一门双国公,先后三人担任京营节度使的位置,可可以说,贾琏的身份,是勋贵中任何都难以顶替的。   有这个身份,只要贾琏不造反,以后位极人臣是板上钉钉的。   贾琏虽然不清楚夏德赫的打算,不过对于夏德赫的投靠还是很高兴的,当即便笑着说道:“此次大胜也多亏了夏将军的协助,回京之后本将定会向皇上说明夏将军的功劳的。”   夏德赫大喜,连忙说道:“多谢大将军!”   大胜之后,宣府镇也陷入了狂欢之中,贾琏更是在答应之中大摆庆功宴,除了执勤的士卒,全都参加了庆功宴,庆功宴一直喝到半夜才散去,而随着酒宴散去的则是贾琏写的捷报文书!   ……   此时的京城之中,气氛是十分的压抑,市井百姓,也比往日少了许多,无数的京城百姓都会不时的看向城门的方向。   以前在京城横行霸道的纨绔子弟也都被家中之人勒令不许出门惹是生非,要是这时候被人参上一本,或者抓了进去,想救人都难。   更多的人则是担忧宣府镇的情况,毕竟宣府镇若是不保,那三十万鞑子大军便可长驱直入京城,到时候京城的百姓也会遭受苦难,这是大家所不愿的。   “唉,也不知道大将军能不能击退鞑子,那可是三十万大军鞑子骑兵。”   “不好说,听说大将军有万夫不当之勇,力能举鼎,曾一人杀死上千鞑子骑兵的壮举,说不定真有希望赶走鞑子。”   …… 第九十七章 鸿翎急使,宣府大捷!   越来的越多的百姓都开始祈祷朝廷大军能够抵挡住鞑子。   不光百姓如此,在皇宫里的景隆帝也是如此,他比任何都担心宣府镇的情况,若是宣府镇有失,那京城不可避免的会受到鞑子的攻打,朝廷也会丧失威严,自己这个皇帝也会被人写在史书上。   这不是景隆帝想要的,所以自从贾琏领兵前往宣府镇之后,这半个多月景隆帝都是心忧不已。   而就在景隆帝的担心,千万百姓的祈祷中,一抹红点从四百里外的宣化奔向了京城。   一天之后,京城的百姓便看到京城的外面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这个身影一出现,瞬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紧接着,那一个红色的身影,变成了两个,三个,最后甚至是出现了一片。   就在这时远方的声音也随之传了过来:“宣化大捷!阵斩二十万鞑子!”   粗狂的嗓音不光惊起了城外的候鸟,也惊醒了京城的很多人。   陈十三是一名城门官,在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便看向了远方,只见数十名骑兵杀气腾腾的朝着城门冲了过来,陈十三心里就是一阵胆颤,随机手便放到了腰间的刀柄上,看看是何人居然如此的大胆,居然敢冲击京城?   可是紧接着又想起了刚刚听到的话,宣化大捷?   这是报捷的信使?鞑子退了?   想到这里,陈十三连忙朝着那群骑兵看去,最先入眼的便是骑兵们头上那扎眼的红翎,他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群骑兵是传说中的鸿翎急使!   “宣化大捷,杀敌二十万!”   远处的声音越来越近,陈十三这次可谓是听的清清楚楚,看到对方离城门越来越近,陈十三连忙跳了起来,一脚踹开挡在城门前的行人,也不管是对方是谁。   “快,所有都让开,八百里报捷信使,阻拦者杀无赦!”陈十三连忙说道。   这是报捷报的红翎急使,别管你是勋贵还是平民百姓,挡在路前,被马撞死了也是白死。   很快鸿翎急使便纵马冲过了城门,留给所有人的只剩下一个个背影和那漫天的烟尘。   “宣化大捷,杀敌二十万!”   京城的百姓都听到了这一声声大喝,瞬间整个京城都沸腾了!   很快,整个京城都陷入了狂欢之中。   “大将军威武!皇上英明啊!”   “皇上英明,大将军威武!”   京城的百姓都大声喊叫了起来。   在京城百姓们的欢呼声中,鸿翎急使很快便来到了皇宫门口,看着那足足有上百人的鸿翎骑兵,午门守城将领都傻眼了。   百姓们不懂上百名鸿翎急使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懂啊。   百骑鸿翎急使,这可是朝廷报捷的最高级别。   只有杀敌十万以上的旷世大捷才会动用百骑鸿翎急使报捷!   就在这时,远处的声音也传入了他的耳中:“宣化大捷,杀敌二十万!”   “宣化大捷,杀敌二十万!”   听到这句话,午门将领的脸上流露出了衣服震惊之色,随后才反应过来,对着身旁的一人大声说道:“快去通报皇上,百骑鸿翎急使报捷,宣化大捷,杀敌二十万!”   说完之后,便看向了那从远处奔驰而来的鸿翎骑兵,等对方停下之后,连忙指挥人将所有鸿翎骑兵扶住,随后便领着为首的一人急声说道:“我已经让人先去通报皇上了,皇上很快就会见你,快随我来!”   说着便让人扶着信使朝着御书房而去。   此时的景隆帝正在和众位官员商议着宣府镇的战事,这时候只见戴荃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景隆帝眉头一皱:“何事?”   只见戴荃激动的说道:“皇上,宣化大捷!鸿翎急使来报,宣化大捷,!”   景隆帝一直都在心忧宣府镇战事,这些天一直是吃不好睡不好,可以说是坐立难安,贾琏去宣化也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这让景隆帝怎么能安心。   “什么?”此时一听到戴荃的话,立马便激动了起来,连忙着急的说道:“快将人叫进来,快!”   戴荃快速的将人领了进来,不等那鸿翎急使跪下,景隆帝便急声问道:“捷报在哪儿,快呈上来!”   看着捷报,景隆帝的脸上不断的激动了起来:“哈哈,好,好,杀敌二十万,贾琏果然是朕之虎将,太好了!”   不怪景隆帝如此激动,当初在接到三十万鞑子犯边的时候,景隆就没想过能战胜鞑子,只想着能够守住宣府镇不让鞑子骑兵有攻打京城的机会就行了。   可是现在,杀敌十五万,俘虏五万,这样的战绩如何不让景隆帝激动。   其他的朝臣在看到贾琏的报捷文书之后,也是激动了起来,这样的大捷,可谓是百年难见啊!   内阁首辅杨益首先开口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斩首二十万鞑子骑兵的大捷,真可谓是亘古之未有,真是天佑陛下,天佑我大赵!”   次辅周敷臣也是高声说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此次能有如此大捷,全靠皇上慧眼识人,而且有了这一场大捷,相信边关可报十年太平!”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一时间,御书房里想起了众臣的恭贺声。   景隆帝见状,激动的心情也慢慢的平复了下来,这些天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对于贾琏,景隆帝是更加的喜欢了,武平伯,果然是朕的霍骠骑!   高兴过后,另外一件事也是进入了景隆帝的心中,那就是封赏。   “众位爱卿,宣化大捷,鞑子几年内都难以犯边,如今战事也算是完了,下面也该说说封赏的事情了。”   “武平伯立下如此不世功勋,朕当如何封赏?”景隆帝问道。   内阁首辅杨益拱手说道:“回皇上,臣以为武平伯立下如此功勋,当封侯。”   “皇上,臣以为单单一个侯爵不符合如此大的功绩,所以臣觉得武平伯如此大的功绩,应当封为国公。”   “皇上,臣以为不妥,武平伯不过弱冠之年,如此年龄就封为国公,臣以为太过,若是武平伯以后再立下大功,那到时候该如何封赏,所以臣以为,为了武平伯好,还是先封为侯爵,另外皇上可以赏赐武平伯其他赏赐。”   ……   一时间,整个御书房都在为贾琏该封为侯爵还是国公的事情争论不休。 第九十八章 封冠军侯!求娶林黛玉!   宣府镇,宣化。   报捷文书送出去之后,贾琏便开始安排宣府镇的战后工作。   因为宣府镇是边镇,所以百姓很少,很多都是将士们的家属,这也是边镇将士愿意拼命战斗的原因之一。   身后就是自己的家人,谁愿意看到自己的妻子儿女被鞑子掳去当奴隶。   之后贾琏让人将所有的阵亡将士埋到一起,然后立了一个大碑,上面详细的记录了此次战争的过程,以及一些将士的姓名。   贾琏的做法让所有的边镇士兵都变得更加的肃穆了。   贾琏这招还是跟着后世的太祖学的,一是纪念,另外就是收买人心,最后就是告诉所有人,边关将士们的伤亡不仅仅只是一个数字,而是一条条人命。   等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之后,贾琏也终于等来了景隆帝让其回京的圣旨。   景隆四年十月,武平伯贾琏率领三万京营士兵回到了京城。   京城,午门。   此时的满朝文物大臣,在景隆帝的带领下全都在此处等待着。   就在这时,远方出现了一片黑点,正是凯旋而来的贾琏和京营的将士们。   随着人马的接近,京城的百姓便看到为首的一员小将仿佛杀神降世一样,让人看了就觉得胆寒。   而在小将身后的将士们,也都是整齐的走着,所有人都只听到了一个声音,这让所有人都感到心惊。   景隆帝看到这一幕,也是激动万分,这就是他麾下的大将,这就是他麾下的将士们,有这样的将领和军队,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而两旁的百姓虽然不懂军事,但是三万京营士兵散发出来的铺天杀气却是让所有人都感到心惊。   “这是咱们的军队?这气势也太吓人了,怪不得能杀几十万鞑子,真可怕!”   “我的天呀,这也太可怕了吧,这一个个的,就像是想吃了人一样,太吓人了!”   “还别说,原本我还不信能杀死几十万鞑子,现在看到这样的军队,我反倒有些信了,也就这样的军队才能打出这样的大胜仗。”   “哎,你们看最前面的那个小将军,那就是大将军,就是他带着后面的那些士兵才杀死了几十万鞑子,而且我还听说大将军自己一个人就杀了上万的鞑子,鞑子那边现在听到大将军的名字,都能止小儿哭。”   “别说了,大将军太吓人了,别说是鞑子那边害怕,就连京城的很多人家吓唬小孩子的时候都是提大将军的名字,别说还真管用。”   “大将军太厉害了,大将军真乃是当世冠军侯!”   “冠军侯!冠军侯!”不知谁先喊了一声。   随后便是一片喊叫之声:“冠军侯!冠军侯!”   景隆帝也听到了老百姓的喊叫声,大笑着说道:“哈哈,贾爱卿确实担得起冠军侯之称。”   不过在看到后面的鞑子俘虏之后,景隆和老百姓都是激动了起来,百姓的喊叫声就更加的热烈了。   贾琏来到景隆帝跟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大声说道:“臣,贾琏,不负皇上重托,斩敌于宣化,斩敌十五万,俘虏五万有余,特献于陛下!”   景隆帝看着那成千上万的俘虏,高兴的说道:“爱卿辛苦了,爱卿立下如此不世之功,朕这个皇帝也不能不赏,戴荃,宣旨!”   戴荃当即便出列,拿出圣旨,高声说道:“武平伯贾琏,杀敌有功,特晋武平伯为冠军侯,赐一等侯爵,赏侯府一座,另赏银万两,珍珠十斛,玉器十件,各色锦缎五十匹,诸将士赏赐由户部按例颁赏。”   “臣贾琏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贾琏谢恩之后,便开始了献俘仪式。   献俘仪式在大赵一直都是很隆重的,一般都是在战争胜利之后举行,为的就增加朝廷威信,增加皇帝的威信,当然了,也是歌功颂德。   献俘仪式开始,先是兵部尚书赵大夏大喊道:“献俘!”   之后便是鼓乐大作,礼炮轰鸣,文武百官纷纷起立,开始庆祝胜利。再接着是负责典礼的相关官员大喊一声:“行礼!”   最后,刑部尚书再将事情的原委上奏皇帝,请皇帝下旨对战俘行刑。   景隆帝在刑部尚书说完之后,便大声说道:“拿去!”   随着景隆帝的这句话,传令官便开始一层一层的高声将景隆帝的话传过去,然后蔓延整个午门。   需要注意的是,景隆帝的这句“拿去”并不是将所有的俘虏都斩首,午门是非常重要的典礼场所,是绝对不会允许斩首这样的情况的。   这句拿去,也就是代表着是这些战俘是在景隆帝时期俘获的,是景隆帝的功绩,到时史书上会记载这样的功绩的。   而在景隆帝说完之后,战俘便由刑部接手,除了一些鞑子将领会被拉去菜市场斩立决之外,剩余的俘虏基本上都不会再杀了。   可以说,整个献俘仪式就是为景隆帝歌功颂德用的,当然了,贾琏也会跟着沾光,毕竟仗是他打的。   献俘之后,回到皇宫,景隆帝看向贾琏,说道:“爱卿还真是朕的冠军侯,杀敌十五万,俘获五万,这可是立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大捷,爱卿,说,还有什么想要的,朕一定赏你。”   贾琏连忙说道:“回皇上的话,臣还真有点事情想麻烦皇上。”   “哦?”景隆帝来了兴趣:“什么事?说来听听,只要不过分,朕都答应你。”   “那个……”贾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皇上,您是知道的,臣在去延绥镇的时候,曾送臣的表妹去了扬州,在这期间,臣和表妹有点……”   “你表妹?”景隆帝有些迟疑:“可是林如海林爱卿的女儿?”   “是的。”贾琏连忙说道:“皇上,臣对林表妹有爱慕之心,不过皇上也知道,臣已经娶了王氏女为妻,而臣在去宣府镇之前答应林表妹平安回来就娶她为妻,所以臣想求皇上,能不能给臣和林如海之女赐婚?”   景隆帝闻言,却是有些为难:“这个,爱卿啊,你这个麻烦,朕还真是不想管,你说你都娶妻了,怎么还会招惹林爱卿的女儿。”   贾琏不好意思的说道:“皇上,臣也是情不自禁。”   说到这里,贾琏就开始刷起了流氓:“皇上,臣就这点请求,还请皇上成全!” 第九十九章 凤辣子又腿软了   实话说,如果贾琏没有娶妻的话,那求皇上赐婚,不是什么大事,皇上也愿意给贾琏这个面子。   可是,这一切都要在贾琏没有娶妻的前提下。   贾琏现在已经娶了王氏女,还想再去一个朝廷二品大员的独女为妻,这不是玩吗?   这要不是贾琏这个刚刚立下大功的人说的,景隆帝都想一巴掌拍过去。   也就是现在的贾琏,这换成是皇子,景隆帝都不会客气。   林如海那是什么人,家中几代列侯,祖上更是跟随太祖打江山的,林如海本人探花郎出身,荣国公的女婿,前任扬州巡盐御史,刚刚立下大功为朝廷增加了盐税,现在就让人家女儿嫁给一个有妇之夫,这要是真赐了婚,天下人还怎么看待自己,岂不是会说自己刻薄寡恩?   想到这里,景隆帝就有些头疼,看向贾琏问道:“这事,林爱卿可知道?”   贾琏也不怎么确定的说道:“回皇上,林大人或许可能知道一点吧?”   景隆帝一看到这个情况,便揉了揉眉头,头疼的说道:“你啊,就给朕找麻烦,行了,这事朕记心里了,让朕考虑考虑。”   听到景隆帝这么说,贾琏连忙拍了个马屁:“皇上英明神武,臣这点小麻烦皇上还不是手到擒来。”   听到贾琏的马屁,景隆帝也是笑了笑,指着贾琏笑道:“你啊,行了,朕赐你的冠军侯府,就在离宁荣街不远的地方,和荣国府离的不远,你有空去看一下,现在就先回去休息吧,过两天朕再找你议事。”   “是,那臣就告退了!”   说罢躬身一礼,贾琏便离开了御书房。   ……   宁荣街上很快便出现了一队骑兵飞驰而来,荣国府门口,早就有观望的小厮在看到骑兵到来的时候,便立刻朝着里面跑进去通传了。   荣国府的二管家林之孝在大门外等待着贾琏的到来。   等贾琏在大门口停下之后,林之孝连忙去给贾琏将马牵住,交给了下人,然后才给贾琏请安道:“林之孝见过侯爷,恭请侯爷回府!”   贾琏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起来吧。”   “谢侯爷!”林之孝站起来恭敬的说道:“侯爷,老太太,大老爷和二老爷已经在荣庆堂里等着侯爷了,二奶奶也在那里。”   贾琏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去荣庆堂,先给老太太请安。”   林之孝连忙在前面带路,虽然贾琏知道怎么走,但是林之孝该有的规矩还是都做到了。   说实话,贾琏对林之孝也是印象不错。   林之孝是荣国府的二管家,之前就在贾琏跟前当差,而林之孝的老婆则是在王熙凤跟前当差,另外林之孝的女儿林小红一开始是给大宝玉当丫鬟,现在也跟王熙凤当丫鬟。   可以说着一家三口,现在都在贾琏手下混饭吃。   而且林之孝也是很聪明的一个人,在荣国府也是十分的低调,凤姐说他们夫妻一个是天聋,一个是地哑,其实这夫妻俩只不过是低调不张扬罢了,不过林之孝家的钱财倒也不少,只不过没有赖家和周瑞家的那么多罢了。   在贾琏看来,林之孝是个聪明人,林之孝家和赖大家是不一样的。   赖大家的儿子已经脱离奴籍、捐官实任,家中更是楼房厅厦,花园屋舍。他的家财,当然很大程度是靠贾府挣的,也不乏贪污、中饱私囊的成分。他在贾府的升迁,已经没有什么空间,势必有“异心”,不会尽心尽力在贾府管家事业上了。   但是林之孝则是不同,他本身就一个女儿,还在凤姐身边当丫鬟,跟在凤姐身边,那就和贾琏扯上了关系,哪怕以后荣国府有什么问题,只要有贾琏在,那他们一家人就有了保障。   所以林之孝对贾琏是十分的恭敬,也十分的忠心。   至于林之孝有没有和赖大一样,贪污成风,在外面做尽坏事,这个还要查过才知道。   若是没有,那贾琏自然会给他甜头,可要是和赖大家的一样,那就不好意思了……   想着这些,贾琏很快便来到了荣禧堂,此时一家子长辈都在荣庆堂里等着了,贾琏先是向贾母躬身行礼道:“老太太安好,孙儿给老太太请安了。”   看到贾琏,贾母也是热情了不少,连忙说道:“好,好,平安回来就好!”   说着还指使鸳鸯说道:“鸳鸯,快,给你们二爷上茶,让你们二爷休息休息。”   鸳鸯连忙应下,去给贾琏倒茶,贾琏笑着说道:“谢老太太,孙儿正口渴呢。”   又给贾赦等人见过礼之后,贾母便看向贾琏说道:“琏儿,在外面可有受苦?可有受伤?”   贾琏笑着说道:“老太太,我这力气您又不是不知道,鞑子里面哪个是我的对手,别说受伤了,连头发丝都没有掉一根。”   贾母这才放心下来,其实也不怪贾母担心,当年贾代善上战场的时候,很多时候回来身上都是带着伤的,要不然贾代善也不会晚年旧伤复发,无疾而终。   这也是贾母担心的地方所在,虽然她不是很喜欢贾琏,但是不得不说,荣国府现在能有那么大的威势,全靠的是贾琏。   贾琏现在就是荣国府的定海神针,只要贾琏不倒,荣国府就不会有任何事情。   所以容不得她不担心。   现在听到贾琏这么说,贾母也是松了口气。   对于贾琏的武勇贾母还是知道一些,就单单力能举鼎,能伤到他的人就没几个。   “没有受伤就好,也省的我老婆子跟着担心了,不过战场上刀剑无眼,以后一定要小心,万不可大意。”   贾琏点了点头:“老太太且放心,对于打仗我这还是有信心的。”   贾母也不懂打仗的事情,随机便转移的话题,问道:“在宫里,皇上可有说什么?”   贾琏摇了摇头,说道:“皇上倒没说什么,只是说过几日再找我议事。”   “没说什么就好。”贾母说道:“既如此,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也陪陪疯丫头,省的她整日提心吊胆的,这男人上战场,最担心的还是家里的女眷,想当年你祖父上战场的时候,我这心里也是整日里担心,就怕出点什么事,只有见到他人好好的,我才安心。”   说着又看向王熙凤说道:“你呀,现在可算是放宽心了吧,这几日就让琏儿好好的陪陪你,你也给他养养身子,在边镇吃不好睡不好,别伤了身子。”   王熙凤连忙应了下来,然后便看向了贾琏,看着那挺拔的身躯,凤辣子只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微微软了…… 第一百章 老奸巨猾的林如海   御书房里,贾琏走后,景隆帝就开始考虑贾琏的请求了。   给贾琏赐婚,并不是不可以,哪怕臣子娶了老婆,皇上再赐一个,也不算什么。   以前就有臣子有了老婆,皇上又将公主赐给臣子的,两女伺一夫,也算不得上什么大事。   只不过人家臣子的老婆是农家女,能和公主平起平坐,说起来也是荣幸。   可是贾琏不一样了,贾琏的老婆是从一品大员九省统制王子腾的侄女,而贾琏请求赐婚的对象则是另外一个朝中重臣礼部侍郎林如海的独女,所以这个事情就不太好办了。   王子腾那里好说,不过是一个侄女,而且王子腾本身也被明升暗降发配去了外面,等回来还有没有他的位置还不好说。   可是林如海就不一样了,林如海除了其他的身份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身份,那就是士林之人,而且还很有可能会成为士林领袖。   林如海出身姑苏林氏,而姑苏林氏本身就是书香世家,林如海本身还是探花郎出身,座师乃是前朝阁老,同乡,同年,有很多现在都是朝中重臣。   这等人物,景隆帝是不可能去逼迫的,强迫臣子嫁女儿,还是嫁给一个有妇之夫,这说出去也有损他的威严。   想到这儿,景隆帝就有些头疼。   戴荃在一旁看到景隆帝这个样子,连忙上前问道:“万岁爷,可是身体不舒服?”   景隆帝冷哼一声,说道:“何止是身体不舒服,朕现在心里也很不舒服,这个贾琏,尽给朕惹麻烦。”   “万岁爷可是还在为冠军侯说的赐婚之事头疼?”戴荃问道。   景隆帝叹了口气,说道:“还能有什么事,这贾琏喜欢谁不好,居然喜欢林如海的女儿,还求朕赐婚,这不是麻烦是什么,林如海就那么一个女儿,宝贝的和什么似的,他自己都没办法,朕能有什么办法。”   戴荃笑着说道:“万岁爷,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话就说。”   “回皇上,依奴才觉得,冠军侯让皇上赐婚,应该是想堵住自己家里人的嘴,至于林大人那边,奴才反而觉得倒不是什么事。”戴荃说道。   “哦?”景隆帝来了兴趣:“说说,怎么回事?”   “皇上,您想想,林大人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这样聪明的人,冠军侯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和林小姐有情谊,林大人岂会不知,既然知道了还没阻止,恐怕林大人自己也是有这个想法的,就等着冠军侯自己去解决其他的问题。”戴荃说道。   景隆帝想了想林如海那老奸巨猾的样子,点了点头,赞同道:“有道理,林如海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贾琏和自家女儿的那点事情,既然知道了还没阻止,那就是有意了,这么说,朕要是赐婚了,林爱卿应该不会阻止了。”   戴荃连忙说道:“林大人那边是没什么,问题是出在荣国府。”   “荣国府?荣国府能有什么问题?”景隆帝不解。   “皇上有所不知,这荣国府的老太太一直都想撮合林大人之女和冠军侯的堂弟贾宝玉,这在贾家是众所周知的,冠军侯恐怕是对这个有所担心,另外就是冠军侯本身有妻,这再娶一个,恐怕外面会议论,所以才会恳请皇上赐婚的,只要万岁爷您开了金口,外面也就不会有人说什么了。”戴荃说道。   “这么说的话,这个婚朕倒是可以赐?”景隆帝笑着说道。   戴荃出主意道:“奴才以为,万岁爷不妨将林大人叫进宫来问问,也省的到时万岁爷的一番好心,反倒变成了坏事。”   景隆帝点了点头:“嗯,说的倒也是,你这奴才,对这倒是清楚的很,朕看你以后做个媒婆都可以啊。”   戴荃赔笑道:“万岁爷说笑了,奴才一辈子就愿意伺候万岁爷,哪也不去。”   景隆帝指了指戴荃,笑着说道:“你这狗奴才……”   ……   翌日,景隆帝便将林如海叫进了宫,先是闲聊了几句之后,便开口问道:“林爱卿,朕记得你好像是有一个女儿吧?”   林如海心里一沉,心里想着皇上是想让自己的玉儿进宫,还是想要赐婚给哪位皇子?   想到这里,林如海便有些后悔自己没早点给女儿找婆家了。   都怪贾琏这臭小子,招惹了自家宝贝女儿,却连个说法都没有。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回过神来,林如海连忙说道:“会皇上,臣确实有一个女儿,名叫黛玉。”   “可有了婚配?”景隆帝接着问道。   林如海心里更加的担心了,不过面上还是平静的说道:“回皇上,还没有,小女从小便有不足之症,所以身体自幼便有些不好,臣想着多留她两年,养好身体再说。”   景隆帝点了点头:“林爱卿说的不错,这儿女啊,都是爹娘的债,从生下来就开始为其担忧,身体好不好,吃的好不好,长的好不好,长大了还要关系嫁的好不好,过的好不好,总之,只要活着一天,就没有一天不担心的。”   林如海连忙附和道:“皇上说的是,臣这个女儿,自由体弱多病,臣是日夜心忧,之前在扬州的时候,臣恐其受到盐商们的报复,于是便将她送到了京城来,现在想想,也是日日夜夜的想,就怕出点什么事,真就和皇上您说的一样,就没有一日不担心的。”   景隆帝看着那一脸担心女儿的林如海,心里恨不得给他一句MMP。   说那么多,不就是担心朕让你女儿进宫吗。   还将扬州的事情说出来表功,真是老奸巨猾。   看着老奸巨猾的林如海,景隆帝也懒得兜圈子了,直接便说道:“林爱卿,既然令爱没有婚配,朕这里倒是有一个好人选,林爱卿不妨斟酌一下。”   林如海闻言一脸的便秘样,这皇上,怎么如此不要脸。   咱连在扬州的事情都拿出来表功了,皇上居然还有想法,林如海真想拉着景隆帝的领子说一句:你个老货,你到底有多大脸,你个老不羞……   心里骂着MMP,不过嘴里还是问道:“不知道皇上说的是何人?”   景隆帝看着那一脸便秘样的林如海,微微一笑,说道:“冠军侯,贾琏!” 第一百零一章 林如海的骚主意   “贾琏?”林如海心中一动,不过面上还是平静的说道:“皇上,冠军侯已然娶妻,这如何还能再娶小女?”   看了看林如海,景隆帝说道:“贾琏虽然娶妻,不过,冠军侯昨日和朕说,对林爱卿的爱女有爱慕之心,所以请朕赐婚,林爱卿意下如何?”   林如海大怒,急声说道:“皇上,古人有云:诸侯无二嫡,新唐书也有云,古诸侯一娶九女,故庙无二嫡,皇上,就连天子诸侯都不能同时娶两个妻子,他贾琏何德何能,居然敢有如此非分之想,臣请治贾琏大不敬之罪。”   就连皇上都不能娶两个媳妇,贾琏的做法简直就是大不韪。   古人对男子的婚姻是有着很固定的标准的,那就是一般情况下,男子只能有一个妻,一般称正室、元配,妻以外的其他配偶都是妾。   而妻子的家族也叫妻族,属于三族之一。   所以说,如果发生诛三族、诛九族等情况时,妻族就会成为被牵连的族群。   同样的情况,小妾就不会了,小妾的家族和男人的家族基本上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另外,妻子的子女和小妾的孩子也是有着明显区别的,前者叫“嫡出”,后者称“庶出”,一般只有嫡子才有继承父亲职位爵位的资格。   而贾琏现在已经娶了王氏女,那再娶就是平妻,这是林如海怎么都不会同意的,当妾就更不用说了,哪怕林黛玉一辈子不嫁人,林如海都不会让她去当小妾的,祖上丢不起这人。   当然了,除了正妻之外,还能有两位平妻,可虽然说是平妻,其实身份明显要低了一头。   况且《大赵律》·户律·婚姻》规定“妻妾失序”、“凡以妻为妾者,杖一百。妻在,以妾为妻者,杖九十,并改正。若有妻更娶者,亦杖九十,离异归宗。”   看着怒气冲冲的林如海,景隆帝也有些摸不清楚林如海的态度了,难不成贾琏和林氏女互有情谊的事情林如海不知道?   想到这里,景隆帝便说道:“林爱卿,何至于此,冠军侯也不过是对爱卿之女有爱慕之心罢了,说起来,冠军侯也是我朝有名的美男子,林爱卿不妨考虑一下。”   这时候的林如海已经平静了下来,听了景隆帝的话,林如海沉默了片刻,才面不改色的说道:“回皇上,臣记得我朝律法中关于户律婚姻是这样规定的,如父有子早丧无嗣,或可嗣之人系独子,而情属同父周亲,两情相愿者,取具阖族甘结,亦准其承继两房宗祧。”   “臣记得冠军侯是有一个去世的兄长,也就是三等男贾赦的嫡长子,可怜那孩子连个香火都没有留下,臣这个当姑父平日想起时也是时有悲伤啊。”   听到林如海的这话,景隆帝终于算是明白林如海的意思了,这是让贾琏兼祧两房,娶两个老婆都是正妻。   也就是说一人继承贾琏,一人继承贾琏死去的兄长贾瑚。   那到时候继承贾琏的人,则是继承贾琏冠军侯的爵位和财产,而继承贾瑚的人则是继承荣国府的爵位和财产。   而两个正妻虽然是共享一个男人,实际上算是妯娌。   想明白之后,景隆帝对林如海也是刮目相看,这为了想出这个办法,得想了多久啊。   就他这个当皇帝的,都不记得大赵律中有这么一条。   其实大赵律中之所以有这一条,也是源自于开国时期的一件事。   当时有两位跟随皇帝打仗的侯爷,其中一位英年早逝,没有留下子嗣,另外一位虽然留下了子嗣,但就一个儿子,但是这活着的这位侯爷,觉得自己兄长没有子嗣,就很过意过去,于是便向太祖求了一道旨意,让自己的儿子娶两个妻子,然后一个属于侯府,另外一个属于伯爵府,是的,那失去的将军生前是一位伯爵。   太祖见他家子嗣不丰,便同意了,还将这事写成了律法,为的就是让早逝的人能有香火传承。   至于庶子,看荣国府就知道了,勋贵家里哪有把庶子当回事的。   不单单是大赵有这条律法,唐朝时期这条律法就已经有了,例如《旧唐书·王毛仲传》有载,“其妻已邑号国夫人,赐妻李氏又为国夫人;每入内朝谒,二夫人同承赐赉”。又如《安禄山事迹卷》有载,“天宝六载,加御史夫人,封两妻唐氏段氏并为国夫人”。   只不过唐朝那都是民不举官不究,而大赵则是将具体的事情写成了律法,只要符合条件,那娶两个正妻也没有关系,只要双方都同意,那朝廷就认可。   现在林如海明显的就是要用这条律法,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贾琏为正妻,而不是什么平妻。   想明白之后的景隆帝,也算是明白林如海刚才的怒气就是在表演啊。   “林爱卿不愧是满腹经纶,大赵律法这是让爱卿翻出花来了吧。”景隆帝无语的说道。   林如海有些脸红的说道:“皇上,臣也是无法,这贾琏对小女窥视已久,小女常年在荣国府,躲不开,也没处躲,所以,臣只好出此下策,还请皇上恕罪。”   景隆帝也懒得管这些闲事,便说道:“那爱卿就是同意了?那朕改日可就赐婚了。”   “皇上,且慢!”林如海连忙说道:“臣还有一事,想求皇上。”   景隆帝一愣,说道:“爱卿还有何事?”   “回皇上,冠军侯娶臣的女儿,臣没意见,只是臣一直以来都是想要给小女招个赘婿好继承林家传承,可现在……这……”林如海有些为难的说道:“臣也不能让林家断了香火不是,那样臣岂不是成了不孝之人。”   景隆帝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翁婿两人是用他来将这所有的事情都过了明路,给林氏女赐婚,让贾琏兼祧两房,给林如海过继一外孙继承林家香火,这简直就是套路啊。   “朕算是看明白了,你们翁婿两个这是合起伙来算计朕啊。”景隆帝皱着眉头说道。 第一百零二章 兼祧两房,过继香火   古人最注重的便是香火传承。   可要是没有儿子,怎么办?   那一般都会从兄弟,同族中过继一个嗣子来继承香火,这种事情自古以来都有。   如唐王室永安王李孝基无子,就“以从兄韶子道立为嗣”;大诗人白居易儿子白阿崔早亡无子,“以其侄孙嗣”。   汉末,“汝南袁氏”的袁绍,便是嗣子,袁绍的父亲袁逢,官拜司空。叔父袁隗,官拜司徒。伯父袁成,官拜左中郎将,不过袁成早逝。袁绍为袁逢庶出,便过继于袁成一房。   另外还有过继妻族侄子为嗣子的,比如说后周太祖郭威因子嗣被害,导致无子,便从自己的妻子家族里过继了柴荣为嗣子,也就是后来的后周世宗郭荣。   过继是传统宗族观念中的一种收养行为,大多数是为了延续男性继承人而为之。当一个家庭需要后嗣时,就从宗族或其他亲属中,收养一位子女以维持祭祀香火或男性继承人。即使一名男性无子身亡,家族仍可为其选择一位嗣子,形成亲子关系。   也就是说,林如海无子的话,林氏宗族便可从家族中挑选一名嗣子继承林家的一切。   当然了,林家宗族现在衰落,在朝中重臣的子嗣上也说不上话了。   而过继女儿子嗣的事情,也是林如海不担心断嗣的原因之一。   林氏宗族倒是有一些族人巴不得将孩子送来给林如海当嗣子,来继承林家家业,可林如海不愿意啊。   一来,林如海一房和姑苏林氏族人的关系已经很远了,另外,也是林如海对于族中的孩子没有一个看中的,而且他也不可能为了挑选嗣子而单独的去姑苏一趟。   有那么一两个不错的,可家里父母又贪婪,林如海倒是不怕多养几个人,但就怕有这样的父母,到以后嗣子会抛下将林家家业,一心只想和亲生父母亲近,这样的话,那岂不是丢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与其从族中过继子嗣,还不如从女儿的儿子中过继一人继承香火。   也正是因为这,林如海才将大赵律翻出了花,最后才找出这样一个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的办法。   虽然有些掩耳盗铃,但能够达到目的就行。   如果贾琏可以兼祧两房,那就可以娶两个妻子,而且还娶的名正言顺,皇上亲自赐婚,谁也不敢说什么。   到时候,自己女儿生的孩子,一个继承荣国府,一个继承林府,而王熙凤生的孩子则是继承冠军侯府。   这事除了小王氏和王家有意见外,其他人都不会有什么意见。   至于贾琏,就更不会有意见了。   兼祧两房与男人而言,并没什么干系,而且光明正大地娶两位正妻,指不定不少人还求之不得。可与女子来说,却不得不让人心酸了,与另一个女人平等的分享丈夫,再是贤惠大度,也难免心有不平。   所以,林如海只需要摆平王氏女和王家就行了。   王氏女好摆平,用钱就是了,林家别的不多,就钱多,光是历代主母的嫁妆,现在就有一百多万两之多,更不用说林家历代的传承了。   至于王家……   想到王子腾,林如海也暗中有了些想法。   ……   在景隆帝和林如海都在思考贾琏婚事的时候,贾琏已经带着人去了冠军侯府。   景隆帝赏赐贾琏的侯府,原本是一处王爷府邸,一些违制的地方也已经让人封了起来。   来到冠军侯府,首先看到的便是正红的朱漆大门,门口高悬的牌匾上写着冠军侯府四个大字。   整个侯府是一个五进的四合院构成,进入正院之后,往西过一道门,那边便是西跨院,往东过一道门,那边便是东跨院,而各个院子之间都是独立的存在,但又有小门连通其中。   除了这些之外,府邸还有一个花园,贾家的花园还要大,看起来格局也要精致的多,要是修理一番,到了花开季节,应该极为漂亮。   等回了荣国府,贾琏便被贾母叫到了荣庆堂。   “琏儿,听说你刚刚去了皇上赐的冠军侯府。”贾母问道。   贾琏点了点头:“是啊,老太太怎么说起这个了?”   “琏儿,皇上赐了你府邸,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过去,住不住的另说,只说那是皇上赐你的宅子,你不进去住一住,也不像话。”贾母道。   贾琏笑着说道:“老太太说的是,孙儿也打算挑个好日子,搬到侯府里去住两天。”   贾琏刚说完,贾母便叹了口气,说道:“你一老爷们哪懂这些,这挑日子,接待后宅女眷,还有来恭贺的王公勋贵以及朝中大员,也不能你一个人接待,你一个人也接待不过来,所以我看不如让你二叔二婶帮你和凤辣子照应照应,而且后宅里没个长辈,也不像话。”   听完贾母的话,贾琏沉思了片刻,对于老太太的话,贾琏倒是能猜测出来一些,无非就是让京城之人看看荣国府大房和二房的关系有多亲,这样以后二房也能借点贾琏的势办事。   另外就是让二房在勋贵中露露脸,以后也能和勋贵们多多走动。   贾家自从王夫人当家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在勋贵中走动了。   王夫人之所以不愿意走动,主要还是在于名不正言不顺,荣国府的当家人是贾赦,那当家夫人自然应该是贾赦的夫人邢氏,可邢氏没有管家,所以勋贵们下给荣国府的帖子最后都到了王夫人手里,王夫人倒是去了几次,可最后那些人对她都是疏离的很,次数多了,王夫人也就不愿意去了。   所以,现在荣国府在勋贵中的地位是越来越低,直到贾琏的崛起。   贾琏对于贾母的话倒是可有可无,反正只要不是在宴会上丢人,干什么都行。   不过若是只让二房的人去,那邢氏和老流氓的心里定然不舒服,而且外面恐怕也会说他不孝。   想到这里,贾琏便笑着说道:“老太太说的是,孙儿正想着让父亲母亲以及二叔二婶到时去照应一下,没想到老太太替孙儿想着呢,可见老太太是想着孙儿的。”   贾母虽然有些不满意贾琏让大儿子和大儿媳同去,不过也知道想让老二一家单独去,那贾琏肯定会不同意,所以也就不再纠缠了,当即便笑骂道:“你这猴头,我不想着你还能想着谁,我老太婆现在也就操操你们的心罢了,行了,明日我让你二婶去求个日子,这些琐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贾琏点了点头,也就没再说什么。 第一百零三章 薛姨妈的心思   荣国府,王夫人房里。   王夫人坐在塌上,边上站着周瑞家的。   周瑞家的一直都是王夫人的心腹手下,冷子兴的岳母,一直都在王夫人手下做事,处事圆滑、见风使舵,是贾宝玉口中典型的“鱼眼睛”形象。   自从王夫人掌管荣国府之后,周瑞家的就管起了太太奶奶们出行的事,而她的丈夫周瑞则是管着宁国府地租庄子银钱的出入。   王夫人的很多事情都是周瑞家的亲自做的。   王夫人在听到贾母传来的话之后,便笑着说道:“你说琏儿也是,居然让邢氏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人去府里帮忙,这不是给人笑话吗。”   周瑞家附和道:“谁说不是呢,大太太哪会做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去了,客人们哪个会正眼瞧她,到时候还不是要靠太太您出马。”   王夫人被周瑞家的马屁拍的很是高兴,不过一想到贾琏都成侯爷了,便咬牙道:“也不知道琏儿这个孽障怎么就立了这么大的功,现在竟然都成侯爷了,还有了皇上赏赐的侯府,你说他怎么就会这么厉害了呢?”   “太太,琏二爷一直在您眼跟前长大的,您却不知道这些,可见琏二爷是有意瞒着您和老爷的。”周瑞家的说道。   其实她也不明白琏二爷怎么就有了如此武力呢,以前也没见过他习武啊。   听了周瑞家的话,王夫人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果然,这隔房的就是隔房,养的再好也亲不了,而且居然能隐瞒的这么深,这是防着咱们二房啊。”   “太太也不用生气,这样也好,琏二爷现在成了侯爷,还有了侯府,那以后势必是要在侯府的,这样的话,那国公府岂不是就没人继承了,到时候老太太和宫里的娘娘说说话,以后这荣国府还不都是宝二爷的吗。”周瑞家的说道。   听到这话,王夫人脸色倒是好看了一些,也不再那么恼怒了,想到自己的宝玉以后继承荣国府,自己就是这府里的老封君,再想想贾琏封侯分出去,也算得上是好事了。   “你说的倒是有道理,这荣国府看样子以后还是得宝玉继承才行。”王夫人淡淡的说道。   周瑞家的媚笑道:“太太说的是,这府里注定是宝二爷继承的,要不然也不会送琏二爷这么一场大造化,可见也是为宝二爷铺路的。”   王夫人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看样琏儿还是沾了宝玉的光,不过虽然这样想,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要是被封为侯爷的是我的宝玉该有多好,怎么就便宜了贾琏这个孽障了呢。”   “太太万不可如此想,太太想想,这琏二爷干的可是马上打仗的活,这次幸运立了大功,下次指不定就受伤或者出格好歹呢,宝二爷金尊玉贵的,怎么能去那地方,现在这样多好,琏二爷去了侯府,宝二爷继承国公府,太太到时也就成了咱府里的老封君,未来膝下儿孙成群,不比战场搏命要强的多。”周瑞家的劝说道。   王夫人一想,也是,要真是宝玉出了一点什么事情,她还怎么活,算了,还是让那孽障沾些便宜去侯府吧,我的宝玉就吃点亏继承这荣国府吧!   不光王夫人是这样想的,贾母,贾老二两人都是这么想的。   按照他们的想法,贾琏都有了侯爵和侯府了,那以后这荣国府应该就留给宝玉来继承了。   总不能什么便宜都让你贾琏沾了,宝玉却什么都得不到吧。   真不知道,要是他们知道林如海的骚操作之后,会不会想死。   ……   梨香院里,薛姨妈和薛宝钗也在说着贾琏的事情。   “没想到琏哥儿一转眼就成了侯爷了,以后凤辣子也就成侯夫人了吗,这府里的诰命能比凤辣子高的也就老太太一人了,这下凤辣子该是高兴的蹦起来了。”薛姨妈笑道。   对于她来说,荣国府越好,对她就越好。   因为她薛家本身就是靠着贾家和王家才能在京城立足的,贾家越好,他们薛家的底气也就越足。   “妈妈,这琏二哥有了侯府,咱们虽然去不了,但千万不要忘了送礼过去。”薛宝钗说道。   “对对,琏二哥的礼是万万不能少的,不然以后我都不好意思见琏二哥了。”薛蟠大声说道。   “你个混账,你以后少给我惹些祸比什么都强。”薛姨妈骂道:“琏哥能救你一次两次,难不成还能一直救你不成,你可长点心吧!”   “母亲说的这是什么话。”薛蟠不乐意的说道:“我和琏二哥那是什么关系,我告诉你说,要不是看琏二哥已经娶妻了,我都恨不得将妹妹嫁过去,到时候琏二哥就成了我妹夫,到时候我看京城哪个还敢惹我!”   “妈妈,您看哥哥说的……”薛宝钗满脸通红的冲着薛姨妈撒娇道。   “你这孽障,胡咧咧些什么,让人听了笑话。”薛姨妈先是骂了薛蟠两句,然后便叹了口气说道:“琏哥要是没娶妻,别说王公贵女,就算是公主那都是能娶得的,咱们薛家虽然富贵,但是名义上还是商户,琏哥堂堂一侯爷,咱们薛家怎么能配得上?就算是你妹妹过去了,也只能当个妾,这当妾的滋味你们看赵姨娘就知道了,再看看贾环在这府里的地位待遇,所以琏哥虽然地位尊贵,但却不是良配啊。”   薛宝钗闻言也不再说话了,只是趴在薛姨妈的怀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薛蟠倒是哼哼道:“依我看,哪怕是去给琏二哥做妾,也比嫁给宝玉强得多。”   “你这孽障,再说这样的话,你就给我滚出去!”薛姨妈骂道。   虽然骂着薛蟠,可是薛姨妈的心里又何尝不知道这府里的宝玉并不是良配,光是自己那个姐姐,就不是个好相与的,而且宝玉眼看都十四五了,却整日的厮混在后院里和丫鬟们玩耍,再对比一下成为侯爷的贾琏和在学堂读书的贾兰,薛姨妈也不禁的开始想,嫁给宝玉为妻是不是真的就好呢? 第一百零四章 林姑父,真是好人!   这天,贾琏来到林如海的府邸。   看到林如海,贾琏便行礼道:“见过姑父。”   “琏儿来了。”林如海笑着指了指椅子,说道:“坐吧!”   贾琏坐下之后,林如海便微笑道:“昨日皇上招我进宫了,琏儿当知道是何事吧?”   贾琏闻言一震,讪笑着说道:“姑父,这个……”   林如海看了他一眼,摆了摆手,也不再为难他,而且他本身也看好贾琏,对这事也不怎么在意,于是便说道:“既然你对玉儿有爱慕之心,你们又是表兄妹,那我也就不拦着了。”   贾琏闻言大喜,连忙说道:“多谢姑父成全。”   林如海摇了摇头,说道:“你也不用这么着急谢我,此事虽然我同意了,但能不能成还要看你自己。”   “请姑父明示!”贾琏拱手说道。   “你想娶玉儿,那自然是要以妻位待之,我林家之女是万不可能为平妻小妾之类的。”林如海严肃的说道。   贾琏点了点头,说道:“那是自然,我娶表妹,自然是以正妻待之,不然侄儿怎么敢肖想表妹呢。”   “哦?”林如海疑惑:“你可是有什么办法?”   贾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侄儿暂时还没想到什么好办法,侄儿本来想着借着这次立下大功让皇上赐婚的,有了皇上的赐婚,那表妹自然就是正妻之位,谁也不会说什么,只是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同意。”   林如海摇了摇头,说道:“算了,皇上赐婚可以,但是想用皇上赐婚堵所有人的嘴,那是不可能的。”   看着贾琏紧皱眉头,林如海也就直接说道:“行了,你就不用琢磨了,办法我已经给你想好了,而且和皇上也商议好了。”   贾琏有些懵圈,这么快就想好办法了?   不过回过神来之后,贾琏紧接着便是大喜,连忙问道:“多谢姑父,不知道姑父和皇上商议的是什么办法?”   林如海抿了口茶,淡淡的说道:“我记得你上边好像是有个兄长,叫贾瑚?”   贾琏点了点头,道:“姑父说的没错,侄儿上面是有个哥哥,这个我倒是听人说起过,好像在小时候落水而亡。”   对于原身母亲和哥哥的去世,贾琏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不过想了想,觉得可能性也不大,贾代善那时候还活着,如果真有人胆敢谋害嫡长孙,贾代善怎么可能绕得了这人,哪怕这人是贾母,恐怕也会被圈进在自己院子里,永远都不许出来。   所以谋害的可能或许有,但不太可能是荣国府的人,至于王氏,要是真谋害了荣国府嫡长孙,贾代善不可能查不出来的,至于很多人臆想的贾代善会因为贾母放弃调查,那就更不可能的。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明白,这个人敢害第一个人,就敢害第二个人,贾母和王氏若是敢害了贾瑚,那自然就敢害贾赦的其他子嗣,甚至是将贾赦都害了,这种情况下贾代善若是都会放任不管,那就是直接放弃了贾赦,放弃了整个荣国府。   贾赦若是没有子嗣便死了,荣国府的爵位或许会传给贾政,但也有可能会被朝廷直接收回,或者贾家另选人过继给贾赦。   所以,贾琏不认为王氏会有那个本事害了贾瑚,或者说贾母帮着王氏害贾瑚,这些都是不太可能的。   现在听到林如海说起这个原著中没有出现过的人物,贾琏也是有些疑惑。   看了贾琏一眼,林如海接着说道:“你那兄长去的早,连个香火也没有留下,想必你和大舅兄定是十分伤心的。”   贾琏就更懵圈了:“姑父……”   林如海直接打断了贾琏的话,淡淡的说道:“所以我便和陛下建议,让你兼祧两房,一房继承你早逝的兄长的香火,你意下如何?”   贾琏这才明白林如海的意思,这就是让自己娶两个媳妇,一个算是贾瑚一房的,另一个便是自己这一房的。   按照林如海的意思,那就是将荣国府大房重新分为了兄弟两个,而贾瑚作为大房嫡长子,自然是要继承荣国府的,而自己这一房,自己也有冠军侯的爵位可以继承,算得上是两全其美。   想明白之后,贾琏也是不得不承认,林姑父这骚操作,硬的可以。   不过贾琏还是有些疑惑,便问道:“姑父,我怎么以前没听说过这种情况?”   看了贾琏一眼,林如海便说道:“放心吧,这事倒也不是没有先例,太祖时期就有一例这种情况,所以太祖便将此事写到了朝廷律法当中,只是勋贵之中,谁也不会这样做,一男娶两妻,若不是我就玉儿一个女儿,我也定是不会同意的。”   贾琏连忙说道:“姑父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表妹的。”   林如海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虽然你对玉儿有爱慕之心,不过想要娶走我林氏女,你当答应我一个条件。”   贾琏没有一丝犹豫,忙说道:“姑父请说,我一定答应!”   林如海叹了口气,说道:“你也知道我就玉儿一个女儿,我林家乃是列侯之后,书香世家,若是无人继承未免可惜,所以我要你答应我,若是你和玉儿有两个儿子,那边过继第二子继承我林家香火,你答应不答应?”   林如海说完便直直的定睛看向贾琏。   贾琏闻言,当即便笑着说道:“姑父,我还以为是其他什么事情呢,原来是这事,姑父放心,若是以后我和表妹有两个儿子,那一定过继一人继承林家,决不食言。”   林如海见贾琏答应的爽快,也算是松了口气。   其实这种事情,对于勋贵来说,真的很少有人会答应,但是林如海不知道的是,贾琏原本就是后世之人,那个年代的人,生两个儿子一个跟丈夫姓,一个随母姓的情况多之又多。   这在贾琏看来,根本就不算什么事,真要说起来,这事还是他贾琏占了便宜。   林府那是什么人家,可以说是几百年传承的书香世家,传承了几百年,光是府中的财富就要就大几百万两,而现在自己有一个儿子连个影子毛还没有就已经占下了这些财富,这不是占便宜是什么。   若是到时候真的有两个儿子,一个儿子继承自己的爵位和府邸,一个继承林府的财富和人脉,自己的儿子连个影还没有就依然站在了人生巅峰,贾琏乐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拒绝。   想到这里,贾琏看着林如海也是乐了起来,林姑父,真是好人! 第一百零五章 贾母的小心思   和林如海说完之后,贾琏便去后院看望林妹妹。   此时的林妹妹正在后院里走着,这是贾琏教于她的,每日走上几步,对于身体有好处。   看到贾琏过来,林妹妹很是欣喜,忙道:“表哥,你怎么来了?”   贾琏笑着说道:“姑父叫我来的,说是有事情找我,表妹这是在锻炼身体?”   “嗯。”黛玉点了点头,抿嘴轻笑道:“不是表哥说的吗,没事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嘛。”   贾琏摸了摸鼻尖,笑道:“那表哥就陪你走一走。”   林黛玉也没拒绝,便率先走了起来,一边走一边问道:“爹爹找表哥可是有什么事情?”   跟上黛玉的脚步,贾琏笑着说道:“是为了我们两人的亲事。”   “啊?”林妹妹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瞬间便脸色通红了起来,见贾琏看自己,连忙低下了头快走了两步。   “出征回来之后,的便向皇上请求赐婚,只不过皇上当时说要考虑考虑,没想到昨日皇上将姑父叫了进去,商议了一番,最后决定让我娶表妹为妻。”贾琏说道:“表妹,我之前就说过,等我回来,我就娶你为妻,我不会食言的。”   林黛玉强忍羞意,轻声道:“我……我信你!”   贾琏闻言看向越发娇羞明媚的林妹妹,也没再说这个话题,而是开口邀请道:“表妹,皇上赏了我一座侯府,表妹要不要去看一看?”   林妹妹还没从贾琏娶自己为妻的话中走出来,听到贾琏的话,头也不抬的直接“嗯”了一声。   贾琏笑着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日我在侯府恭候表妹大驾!”   “什么?”林黛玉这才听清,忙道:“就我们两人吗?”   明白小表妹的意思,贾琏连忙说道:“除了表妹你,我还邀请了迎春,探春和惜春,还有宝钗,还有宝玉,再加上我和凤姐,还有琮哥儿和环哥儿,就没其他人了。”   听到有这么多人,林黛玉这才点头应了下来,说道:“那好吧,我和姐妹们也有好久没见了,明日聚一聚也好。”   看到黛玉应了下来,贾琏这才笑着说道:“表妹能如此想就好,整日闷在家里总归不是好事,多出去和姐妹们玩耍对身体也好。”   黛玉白了他一眼:“竟是些歪道理。”   贾琏也不以为意,刚要说些什么,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黛玉也看向了不远处的院门,很快便看到紫鹃和雪雁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当中。   看到贾琏,两个丫头也是连忙行礼道:“见过琏二爷。”   贾琏让两人起来之后,便笑着说道:“远处就听到你们二人吵吵嚷嚷的,吵什么呢?”   两人里面,紫鹃本就是荣国府的丫头,和贾琏的关系更近一些,便开口说道:“回二爷的话,是姑娘在外面的时间太长了,奴婢担心姑娘累着,便想着让姑娘回屋先休息休息,雪雁便说二爷和姑娘正在说话,便不让奴婢打扰,奴婢担忧姑娘,便多说了两句,其实也不算什么。”   看了一眼紫鹃,贾琏笑着说道:“你这丫头,倒是护主,行了,既然担心你们姑娘累着,就扶你们姑娘回去休息吧。”   对于紫鹃的小心思,贾琏也不戳破,紫鹃是贾母给林妹妹的丫鬟,本意是为了让紫鹃好好照顾黛玉,另外也是为了让荣国府的人重视黛玉的意思,一开始贾母可能仅仅只是为了黛玉好,但是随着林黛玉回扬州之后,贾母的心中未免就没有让紫鹃打探消息的意思,所以紫鹃现在算是贾母按在林妹妹身边的一个探子。   贾母一直想要撮合林妹妹和大宝玉的婚事,紫鹃也是知道的,所以紫鹃天然的不想让自己和林妹妹走的太近,更何况还是孤男寡女的待在一起这才有了眼前这一出。   贾琏也不在意,紫鹃虽然是贾母的探子,但作用不大,林如海现在可不是像原著那样病逝了,现在人家活的好好的,这种情况下,贾母想要撮合大宝玉和林妹妹的婚事,那简直就是痴人做梦。   就算是没有贾琏,在荣国府见过宝玉之后,林如海也不会将自己的爱女推入这样一个火坑。   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林黛玉的婚事,只要林如海不同意,谁也没有办法。   看着林黛玉走远之后,贾琏便直接离开了林府。   回到府里之后,贾琏便去让人通知迎春姐妹和贾琮以及贾环,另外让凤姐通知了宝钗。   众人在接到通知之后,都是大喜。   迎春三姐妹在和贾母请安的时候,便提到了此事。   “老祖宗,琏二哥邀请我们去他的侯府玩呢,老祖宗要不要也过去看看。”惜春可爱的说道。   此事的惜春才是一个小丫头片子,还不是后来那个冷心冷情的狠心人。   对惜春说的事情,贾母倒是有些好奇,便随口问道:“除了你们姐妹,还邀请了谁?”   探春笑着说道:“除了我们三姐妹,还有宝姐姐,林姐姐,二哥哥,琮哥儿和环哥儿,说是一家子兄弟姐妹聚一聚。”   贾母听了这话,满意了点了点头,说道:“就该如此,一家亲骨肉,就要没事聚一聚,行了,这事我知道了,明日你们便去吧,记得多带些人,不要回来晚喽。”   迎春忙点了点头,说道:“老祖宗放心,哥哥到时会和我们一块过去,有哥哥在,不会出什么事的。”   贾母闻言看了眼迎春,发现迎春和以往十分的不同,便若有所思了起来。   以前对于迎春,贾母一直都是不怎么在意的,按照她的想法,就是将迎春养的扶不起来,也算是为贾家做的另一手准备,贾母对于元春很是看中,就指着元春能诞下皇子,可万一元春生不了,那按照贾母的意思,就将迎春也送进宫去给元春生孩子,一个不争不抢的迎春,也会让元春省很多事情。   现在看来,这个计划是无法实行了,那孽障既然要将迎春捧起来,那再想将迎春送进宫就不太可能了。   看样子,迎春这个工具是没用了!   想到这里,贾母也是有些惋惜。   可惜了! 第一百零六章 荣府姐妹游侯府   翌日,一大早,贾琏便安排了上百亲兵去荣国府护卫荣国府的众姐妹。   当迎春等人出来的时候,贾琏笑着说道:“几位妹妹,请上车吧!”   迎春等人看着那煞气腾腾的士卒,也是有些惊讶,凤姐见状便开口说道:“这些人都是你们个个喊来保护咱们的,也省的有什么不开眼的泼皮无赖招惹到咱们,有了这群亲兵,我看哪个还敢靠近咱们。”   不是凤姐乱说,在京城,可是有着众多的纨绔子弟,京城之中王公贵族数不胜数,光是开国王侯就有四王八公二十四侯,更何况还有太宗时期的功臣,另外除了这些,还有宗室子弟,还有这些人家的亲戚,比如薛蟠就是其中之一。   京城的纨绔子弟可以说是多之又多,这群纨绔子弟平日里没事就喜欢斗鸡遛狗,在街上调戏良家妇女或者贵族小姐,凤姐也不是没遇到过,都被她直接给骂了回去。   现在有了这群亲兵,凤姐倒是想看看那群纨绔子弟还敢不敢上前调戏良家妇女了。   迎春等人平日里甚少上街,自然是不知道凤姐的意思,不过见凤姐都开口了,众人也就那么害怕了,便上了马车。   倒是琮哥儿和环哥儿对于那些士卒很是好奇,连忙说道:“二哥,你这群士兵,看起来真威武霸气。”   贾琏看了两人一眼,笑着说道:“你们两个去战场上杀上几个人,也会这么威武霸气。”   两人咋舌,顿时便不敢再说什么了。   杀人?   别乱了,他们可是连只鸡都没杀过的。   除了这两个人艳羡的看着这些士卒,再就是薛宝钗了,薛宝钗一直都有青云之志,不愿意嫁普通人家为妻,想要进入贵族的高层圈子,之前进京之后便打算去备选公主郡主入学陪侍,充为才人赞善之职;只是因为薛蟠的原因被刷了下来。   可以说,薛宝钗本人是有着大志向的,可惜薛家只是商户之家,所以薛宝钗的青云之志一直未能实现,现在更是被吊在了贾宝玉这个歪脖子树上。   现在看着贾琏的那些亲兵,薛宝钗的感受都不一样,她更能感受到贾琏的威势和地位。   之前只是听说贾琏如何如何,地位如何高,但是一直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贾琏很厉害。   现在亲眼看到这些,薛宝钗才知道,贾琏的冠军侯是何等的气派。   上百名杀气腾腾的亲兵,薛宝钗从来就没有见过,此时的薛宝钗心里有了一个若隐若现的想法,只是……   就在这时,探春看着还在马车外的薛宝钗,开口说道:“宝姐姐,快上车啊,想什么呢。”   薛宝钗连忙回神,轻笑着说道:“没什么,你快扶我一把!”   说完便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在所有人都上了马车之后,一行人便朝着冠军后而去。   贾琏并没有和众人一起,而是单独去接林妹妹去了。   冠军侯府和林府离的并不远,只有几条街的距离。   贾琏和黛玉来到侯府门口的时候,凤姐和迎春等人也已经到了。   看到大家站在门口,贾琏便开口说道:“怎么都不进去,都在门口站着做什么?”   探春娇笑着说道:“当然是等琏二哥你和林姐姐啦,你这个做主人的不来,我们怎么好意思进去嘛。”   贾琏好笑的看了看探春,说道:“不是有你们二嫂子吗。”   王熙凤白了贾琏一眼,说道:“你这歌冠军侯不开口,我们谁敢进去,况且我也是第一次来,就算进去了我也不知道哪是哪,还不如等你回来再说。”   贾琏笑着说道:“好了,现在我回来了,咱们便进去吧。”   说完便率先走了进去。   林妹妹和凤姐、迎春等人也跟着走了进去,而宝玉一直想和凑到林妹妹跟前说话,都被林妹妹给挡了回去。   之前和宝玉玩耍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玩乐,现在和贾琏的婚事已经基本确定了,那黛玉自然会注意和其他男人之间的距离。   对于宝玉,林妹妹也不是没什么感觉,只不过这种感觉现在还只是兄妹之间的感情,还没有后来的那种男女之间的感情。   大宝玉见黛玉一直不理她,也有些丧气,便有些闷闷不乐。   贾琏领着众人穿过了前院,便来到了后院的花园。   后院此时装修的可谓是十分的精致,小桥流水,假山重叠,柳树成荫,只是现在已经快到冬天了,所以景色并算不得很美。   进入花园,首先看到的便是位于山水之间的一座沁心亭,这座沁心亭因为是按照古籍中的“曲水流觞”而建造的,又称“流杯亭”。亭内地面上有一条约10厘米宽的弯曲的凹槽作为流水渠道,亭后假山中老井的水潺潺流下,然后注入水槽,形成“曲水”的形态。   水路,从北向南看为一个“寿”字,而从东向西看又是草书中的“水”字,所以此亭又被称为“水寿亭”。   过了水寿亭字后,便是一座用于观赏和垂钓的诗画舫,众人站在诗画舫中,看着整个的风景,也是心情为止一静。   在院子里游玩了一番之后,贾琏便邀请众人来到了正堂。   “安福堂,琏二哥这名字起的倒是巧妙,颇有多福守福之意。”探春笑道。   “三妹妹这话说的倒是挺对,你们琏二哥就是想要多福,以后你们也会这样想的。”王熙凤笑着说道。   看了看王熙凤,贾琏也没明白王熙凤在想些什么,便直接说道:“这哪是我起的,这名字在皇上赏赐我的时候就在了,我也就懒得再自己起了。”   黛玉闻言笑道:“可见表哥是个懒散的,这要是换成别人,早就换个名号了。”   贾琏摆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这名字是什么无所谓,只要好听就行,我倒是觉得这安福二字挺好。”   看到贾琏那个样子,凤姐直接说道:“行了,就不要什么福不福的,在府里转了这么久,还是先安排用膳吧,用过膳之后咱们继续玩。” 第一百零七章 螃蟹宴   “今天咱们吃螃蟹,我让人送来了大闸蟹,今天咱们就来个螃蟹宴如何?”贾琏笑着说道。   “螃蟹宴?”探春闻言赞道:“琏二哥这个主意不错,深秋季节,赏着菊花,吃着螃蟹,雅致。”   宝玉也是高兴的说道:“三妹妹说的对,前段时间你们就吃了螃蟹宴,唯独我没有吃到。”   迎春也是抿嘴笑道:“谁会想到你好好的会生病呢,若是没生病,你早前便吃到螃蟹宴了。”   宝钗闻言笑道:“二妹妹说的是,宝玉你也是没口福,不过现在好了,琏二哥请客吃螃蟹宴,上次你没吃到,这次补上就是了。”   贾琏哈哈笑道:“行,宝玉一会放开了吃,我让人准备了上百只阳澄湖大闸蟹,绝对让诸位妹妹吃个够。”   “当然了,吃是随便吃,但是大闸蟹虽美,但性寒凉,我给诸位妹妹准备了上好的花雕酒,正好可以中和螃蟹的寒凉。”   “吃着螃蟹宴,喝着花雕酒,赏着秋菊花!甚好甚好!”探春拍手称道:“再来几首诗词,咱们也做一次古时狂士。”   “好,就这样办。”王熙凤见众人都没有疑问说道。   林黛玉听到探春的话,也是来了一些兴致。   其他几位姐妹和宝玉也都是来了兴趣。   “诸位姐妹,既然是来到了琏表哥的府邸,那就由琏表哥这个主人来出题好了,到时候咱们将自己的诗作写出来,让大家来评判,如何?”林黛玉沉吟了片刻说道。   迎春和宝钗等人自然不会有意见,贾琏见状便笑着说道:“既然诸位妹妹都让我出题,那我厚着脸皮出一个,自古以来秋季都是写菊花的诗作最为多,菊花诗已经被人写的烂大街了,就算诸位妹妹再是才思敏捷,想要写好也是难事,所以我便在菊花诗上,再加点难度。”   “有了,那就以菊花为宾,以人为主,竟拟出几个题目来,都是两个字:一个虚字,一个实字,实字便用‘菊’字,虚字就用通用门的。如此又是咏菊,又是赋事,前人也没作过,也不能落套。赋景咏物两关着,又新鲜,又大方诸位妹妹觉得如何?”   “琏二哥,这题目如何解?”贾琮有些不明白。   迎春看了看贾琏,便和贾琮解释道:“一个虚字,一个实字,实字便用菊,虚字则是通用的拟人,如此即是咏菊又是赋事,这样既不显得俗套,又颇为新鲜,哥哥出的这个题目有趣的很。”   贾琮被贾琏送去培养教育了有很长时间了,略微一想,便明白了迎春的话,赞同道:“二哥这题目出的刁钻,弟弟若是想不出来,诸位姐妹可不要笑话小弟我。”   探春笑着说道:“你和环哥儿才多大,真要想不出来也无妨,到时给我们研墨就是了。”   贾琮笑了笑,便应了下来。   大宝玉看到姐妹们聊的开心,便说道:“琏二哥的题目出的很好,但是却不知该用何等虚字才好?诸位姐妹谁能先说一个?”   众人便思考了起来,片刻之后,宝钗便笑着说道:“我看《菊梦》就好。”   探春笑道:“果然好。我也有一个,《菊影》可使得?”   迎春也说道:“也罢了,只是有人做过,若题目多,这个也夹的上,我倒是有一个。”   探春来了兴趣,忙道:“二姐姐快说!”   “《问菊》如何?”   探春顿时便拍案叫绝,其他人也都是拍手道:“此题甚佳,二姐姐果然聪慧。”   迎春被众人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这时宝玉接着说道:“诸位姐妹都说了,那我也有了,‘画菊’如何?”   “说起《画菊》,我倒是想起了之前渡过的一首《画菊》‘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写的倒是让人颇有感触。”黛玉说道。   “宝玉的这个题目虽然被人作过,不过也是没有几首,我看使得。”宝钗说道。   黛玉笑着说道:“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香山居士写的一首《咏菊》,耐寒唯有东篱菊,金粟初开晓更清。写的也是颇为瞄妙,咱们不妨拿来一用。”   “林姐姐说的极是,咱们用几个古人的,咱们自己再出几个,凑成十二个成一幅便是了,也如人家的字画册页一样。”惜春说道。   黛玉等人都觉得惜春此话不错,探春更是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先编出个先后次序出来。”   黛玉赞道:“如此更妙,竟弄成个菊谱了。”   宝钗便说道:“起首是《忆菊》,忆之不得,故访,第二是《访菊》,访之既得,便种,第三是《种菊》,种既盛开,故相对而赏,第四是《对菊》,相对而兴有余,故折来供瓶为玩,第五是《供菊》,既供而不吟,亦觉菊无彩色,第六便是《咏菊》,既入词章,不可不供笔墨,第七便是《画菊》,既为菊如是碌碌,究竟不知菊有何妙处,不禁有所问,第八便是《问菊》,菊如解语,使人狂喜不禁,第九便是《簪菊》,如此人事虽尽,犹有菊之可咏者,《菊影》《菊梦》二首续在第十第十一,末卷便以《残菊》总收前题之盛。这便是三秋的妙景妙事都有了。”   迎春在一旁将题目一一录出,看了看,问道:“该限何韵?”   宝钗道:“我平生最不喜限韵的,分明有好诗,何苦为韵所缚。咱们别学那小家派,只出题不拘韵。原为大家偶得了好句取乐,并不为此而难人。”   黛玉笑着说道:“宝姐姐这话说的倒是没错。”   贾琏看了看迎春写的题目,便出主意道:“这里有十二个题目,每日选一题写,当然了,有能力的,多写两首也是可以的,各位妹妹觉得如何?”   “表哥这个主意不错,咱们这十二个题目,已经将菊的一生都写到了,想要菊花喻人,即便是李杜重生想要跳出这十二个题目来也是难事。”   薛宝钗点了点头:“这话极是,咱们这十二个题目可以说是已经将菊花诗全都写了出来,任是谁再有才华,也逃不出这个十二个题目。” 第一百零八章 魏晋狂士咏菊花诗   “离螃蟹宴还有一段时间,诸位妹妹便先想着,到时候再一诗成名。”贾琏笑着说道。   众人都是点头应了下来,便都被侯府里的下人丫鬟带去休息了。   一个时辰之后,众人便再次齐聚流杯亭中,这时桌椅板凳以及笔墨纸砚等物早已摆好。   王熙凤由于怀孕的原因,不能吃螃蟹,也不能喝酒,于是便没有来,而是在房间里休息。   侯府的流杯亭早就让贾琏按上的玻璃,做成了一个暖房,为的就是冬日在这亭子里能喝酒聊天,没想到现在反倒是先用上了。   贾琏看着众人,便道:“诸位妹妹,咱们便开宴吧!”   众人自然称是,黛玉,宝钗,大宝玉和三春等人便在桌子上坐了下来。   坐好之后,惜春兴奋的说道:“往日咱们府中也是有过不少的宴席,但是却从来没有这么有意思过,吃着螃蟹,喝着花雕酒,赏着菊花,一边喝酒,一边赋诗,真是颇有魏晋之风,有意思,真有意思!”   探春笑着说道:“李太白也说过,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青莲居士都如此说了,咱们今天就来一次莫使金樽空对月。”   林妹妹看着探春和惜春的样子,抿嘴笑道:“真没想到,咱们的探春妹妹也有如此豪爽的时候,今天我也陪着三妹妹豪放一回。”   贾琏闻言,真想插一句话,林妹妹,不如你表演一会倒拔杨柳吧,这个豪放!   薛宝钗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今天都豪放一次,也算是对得起这硕大的大螃蟹了。”   探春笑道:“好,那咱们今天就豪放一次,来一次不醉不归!”   贾琏看着这群还没喝酒就开始耍酒疯的丫头,苦笑道:“几位妹妹,放过哥哥我吧,你们要是喝醉了,老太太可不会饶了饶了我的。”   惜春最小,便调皮的说道:“那就是琏二哥你的事情了,今天我们怎么都要做一次魏晋狂士。”   “好,好!”贾琏笑道:“几位狂士,这螃蟹也好了,咱们是不是先尝一尝这大螃蟹,再说狂士的事情。”   说完便吩咐一旁的小丫鬟道:“将螃蟹拿来,不要拿多了,先拿二十个上来,剩下先放在笼屉里,随吃随拿。”   很快大螃蟹便端了上来,众人见状便开始吃了起来。   螃蟹很大,一个人吃上两只,便有些饱腹了,喝了几杯花雕酒之后,贾宝玉便说道:“既已吃完,那咱们便将各自的诗写出来吧?”   薛宝钗说道:“是极,那我就先起个头,将我作的菊花诗拿出来给大家评一评。”   说着便将自己作的诗写了出来。   只见宝钗的纸上写着:   画菊   诗余戏笔不知狂,岂是丹青费较量。   聚叶泼成千点墨,攒花染出几痕霜。   淡浓神会风前影,跳脱秋生腕底香。   莫认东篱闲采掇,粘屏聊以慰重阳。   大宝玉看了,赞道:“写的好!”   探春也是赞道:“宝姐姐这诗写的倒是颇有几分摩诘居士之风采,写的好!”   “三姐姐不要光夸宝姐姐啊,将你作的诗也写出来让我们瞧瞧。”惜春在一旁说道。   探春闻言笑着说道:“四妹妹着什么急,我这就写出来让四妹妹评一评,四妹妹若是不说出个一二来,我可是不依的。”   接着便在纸上写道:   簪菊   瓶供篱栽日日忙,折来休认镜中妆。   长安公子因花癖,彭泽先生是酒狂。   短鬓冷沾三径露,葛巾香染九秋霜。   高情不入时人眼,拍手凭他笑路旁。   探春写完,宝玉便说道:“三妹妹还真颇有些魏晋之风,高情不入时人眼,拍手凭他笑路旁。妙,妙!”   惜春此时倒是不说话了,不过探春怎么会放过她,便说道:“四妹妹,如今我诗也写完了,四妹妹觉得如何?”   “三姐姐这是取笑我呢,三姐姐这诗二哥哥都说好了,我还怎么说别的。”惜春撇嘴说道。   众人看到惜春的样子,也都没有在意,宝玉这时诗意大发,便说道:“看我也写一首。”   “快写出来,我们先看下。”探春催促道。   只见贾宝玉走到案桌前,拿起笔写道:   《访菊》   闲趁霜晴试一游,酒杯药盏莫淹留。   霜前月下谁家种,槛外篱边何处愁。   蜡屐远来情得得,冷吟不尽兴悠悠。   黄花若解怜诗客,休负今朝挂杖头。   众人看着大宝玉的这首诗,也不得不感叹,三首诗中,还数宝玉写的这首最为好。   黛玉看着宝玉的这首诗,赞道:“宝玉这首诗,虽不甚华丽,但是却将菊话比喻成了隐士,颇有几分意境,黄花若解怜诗客,休负今朝挂杖头,又有些以花问心之意,算得上是点睛之笔,此诗甚佳!”   贾琏在一旁也是点头,这诗还真是不错。   这大宝玉还真是有些才华,只是这份才华却难以用在正途上罢了。   黛玉将宝玉的诗评论了一番,众人也都点头,他们也是不得不感叹,宝玉的诗已经有了几分大家风范,若是这么继续下去,贾家未必不会出现一位大诗人。   若是宝玉成了大诗人,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宝钗这时笑着说道:“我和宝玉,探春都写出来了,你们几个可不要藏拙了。”   黛玉笑着说道:“宝姐姐不要着急,我这就写来让宝姐姐品一品。”   只见黛玉缓缓来到案桌边写道:   《咏菊》   无赖诗魔昏晓侵,绕篱欹石自沉音。   毫端蕴秀临霜写,口齿噙香对月吟。   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   一从陶令平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   写完之后,众人连忙围了上去,看了几遍,众人见黛玉这诗的名字虽然叫《咏菊》,但是诗中没有丝毫写菊之字,与往常黛玉的风格完全不同,原以为黛玉写出的定然十分伤感,但是今个写的虽然也是有些幽怨,但让人感觉有几分问人的意思。   贾琏看到黛玉的诗,也是颇为高兴,此时的黛玉再也不是那个写出“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的林妹妹了。   宝钗看了几遍之后,便拍手道:“妹妹这诗甚好,通篇没有咏菊之意,但是却让人感觉就是在写菊,菊的孤独,菊的隐逸,却都在哀叹,上一句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还在哀叹,到了下一句,却又转变了意境,最后两句一从陶令平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和刚刚宝玉写的黄花若解怜诗客,休负今朝挂杖头,倒是相得益彰,好诗,好诗!” 第一百零九章 和王熙凤摊牌   螃蟹宴过后,贾琏便亲自将林妹妹给送回了林府,然后才将凤辣子、迎春等人给送回了荣国府。   荣国府,贾琏和王熙凤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凤辣子便高兴的说道:“我说,好二爷,咱们以后是不是就住在冠军侯府了?”   看了看王熙凤的大肚子,贾琏思考了片刻,这才笑道:“怎么,你很喜欢侯府?”   王熙凤点头说道:“那是自然了,你看侯府建的,那叫一个气派,所有的窗户都是用琉璃制成的,屋子里特别的亮,还有那花园里的那个琉璃围起来的亭子,多漂亮啊,这可比咱们荣国府漂亮多了。”   “行,你愿意住到时去住便是了!”贾琏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凤儿,我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省的到时皇上的圣旨下来了,你再出什么问题。”   王熙凤诧异:“什么事情?还能让皇上下圣旨?”   “那啥,我打仗回来之后,皇上不是看我功劳大,想要赏赐我吗。”贾琏摸了摸鼻子,连忙说道:“我说我不要,皇上偏要给,我没办法,只能应下来了。”   “皇上给的赏赐?”王熙凤闻言连忙说道:“那干啥不要,要,必须要!”   说完之后,才后知后觉的问道:“皇上给你什么赏赐啊?”   贾琏低声说道:“皇上赏我再娶一个老婆!”   “什么?”王熙凤大吃一惊:“什么意思?”   “皇上赏我再娶一妻。”贾琏重复了一遍,接着说道:“皇上说,我上面有一个早逝的兄长,没有人继承香火,便让我再娶一妻,到时兼祧两房。”   王熙凤有些懵:“兼祧两房?你什么时候有个兄长的?珠大哥哥吗?他不是兰儿吗?”   贾琏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珠大哥哥,在我上边,有一个嫡亲的兄长,名叫贾瑚,那是咱们荣国府的嫡长孙,听说祖父但是十分喜欢,只是小时候落水而亡,这不,皇上便打算让我再娶一房妻子,继承兄长的香火。”   王熙凤不解:“好好的,怎么又娶一房呢?到时候咱们多生两个,一个过继过去不就行了吗?”   贾琏装作无奈的说道:“你懂什么,你男人我现在不过二十余岁就已经成为了冠军侯,以后再立大功皇上该如何赏赐?国公也就是到顶了,至于异姓王就不用想了,自古以来,异姓王有几个有好下场的,所以到时会出现封无可封的场面,但是若是我若是兼祧两房,那就是两房子嗣,一房继承荣国府,一房继承冠军侯府,到时若是侯爵升到了公爵,皇上就可以再升我荣国府的爵位,我荣国府的爵位现在在父亲身上,不过是三等男,再传下来也就是一等将军的爵位,这样我再立功,皇上也好封赏,不会出现赏无可赏的局面。”   王熙凤听的虽然有些懵圈,但是还是听明白了一句话,那就是琏二要再去一房妻子,到时候自己的儿子继承一个爵位,另外一个继承一个爵位。   想到这里,王熙凤都要哭了,她到现在还想起来,琏二爷要是再继承荣国府的爵位的话,那身上就有两个爵位了,到时候自己儿子也能继承两个爵位。   她到现在才明白了这件事。   想明白之后,王熙凤就更不愿意放弃了,眼里含着泪珠子,不满的说道:“那为什么不能让我们的儿子继承两个爵位,为什么要再娶一个分我儿子的爵位。”   贾琏忙解释道:“想什么呢,若是就只是我的话,那以后我袭爵,就只有一个爵位,那就是冠军侯的爵位,至于三等男的爵位,恐怕会从琮哥儿的子嗣中过继一人继承爵位,所以如果不能兼祧两房的话,那爵位恐怕也不会落到我身上。”   其实贾琏说的也不算错。   古代的社会,就是以宗族直系为主,直系子孙将直接会继承父辈所留下的爵位,只有在没有直系的子嗣的情况下才会从旁系挑选进行继承。   但是随着爵位继承制的发展,也衍生了许多的社会问题。就比如如果嫡长子因为功绩受封爵位,那父亲的爵位要么会让嫡长子在自己拥有爵位的情况下同时继承父辈的爵位。   只是贾琏情况特殊,贾琏因军功封爵,那以后封无可封的时候,势必就会继续封赏贾琏的另外一个爵位,这是朝廷不愿意看到的。   若是贾琏一个人有两个国公爵位,景隆帝或许愿意,但是下面的皇帝未必会愿意。   更何况景隆帝也不一定会同意。   所以到时候皇上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将荣国府的爵位放到其他人身上。   这里面有两个人选,一个是早逝的贾瑚,一个就是贾宝玉。   贾瑚早逝,但是皇家完全可以让贾家过继一人为贾瑚嗣子,继承爵位。   能够继承贾瑚香火的无非就两个人的儿子,一个是贾琏,一个贾琮,一个是大宝玉。   贾琏肯定是不行的,那第一选择就是贾琮,毕竟贾琮是贾赦的亲儿子,虽然是庶子,但是比大宝玉关系要近。   而大宝玉的优势则在于老太太,只要老太太不死,那在给贾瑚挑选嗣子的时候,老太太就是有话语权的。   所以,荣国府的爵位也是有可能落到大宝玉的儿子身上。   况且,贾母未必就没有这个打算。   在贾琏看来,贾母和王夫人可能就是打这个注意的,不然他们怎么可能那么肯定爵位会让大宝玉继承?   而且到现在府里都在喊自己琏二爷,排行老二的少爷。   谁家继承人会被人叫二爷?   所以,贾琏很清楚,贾母一直放任这种叫法,就是在否认贾琏嫡长子的身份,只要将贾琏放到贾老流氓次子的身份上,那爵位就不一定是贾琏的。   毕竟贾家的族谱上写的很清楚,贾赦的嫡长子叫贾瑚。   到时候从宝玉的儿子中过继一个为贾瑚嗣子,那荣国府不就是宝玉的吗。   不得不说,老太太这个算计还是很厉害的,如果按照原著中的发展来说,哪怕贾家不倒,爵位也难以到自己手上。   贾琏都能想到后面的剧情了,等贾赦死了,自己一没官职,二没人脉关系,那爵位谁来继承,还不是老太太和二房说了算。   更何况,最重要的一点是,原著中的贾琏,无子! 第一百一十章 贾母的算计   贾琏无子,那就算是想要过继贾琏的子嗣,都难以做到,搞不好贾琏自己还要过继别人的姿势呢。   所以这爵位,怎么都会落到大宝玉的手中。   按照朝廷爵位继承,嫡长子去世,有子当嫡长孙继承爵位,如果无子,当嫡次子继承。   至于嫡长子有没有子嗣,还不是贾母说了算?   而贾琏要做的,就是将贾母的这个打算直接拍死。   贾琏倒是想看看,若是贾琏将贾母的这个打算灭掉之后,贾母还会是什么表情!   爵位没有了,看中的黛玉也没有了,啥啥都没了,我就要看看,你还能如何?   对于贾母的算计,贾琏是极其反感的,以前看书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就觉得贾赦的爵位,早晚都会是贾琏的,贾母所想的爵位由宝玉继承,那简直就是痴想妄想。   但是在看了家族祠堂里族谱上的名字的时候,贾琏才算是明白,贾母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按照传统,儿女夭折,那在序齿的时候,就不会将这些儿女计算进来,所以荣国府真正的嫡长子应该是贾琏才是,也就是说贾瑚虽然是贾琏的亲哥哥,但序齿的时候不会有他,可是荣国府的族谱上就有贾瑚的存在。   怪不得自己只是琏二爷。   就连贾琏以前看原著的时候,都以为贾琏之所以叫琏二爷,是因为贾珠的原因,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得不说,贾母的这个打算真的很好,将大宝玉的儿子一过继,那就成了荣国府的嫡长孙,那贾琏就成了嫡次子。   而按照爵位朝廷爵位继承制度,嫡长子最先、嫡长孙次之、嫡长孙同母弟、嫡长子同母之次第、嫡长子不同母之嫡弟(父亲续弦之嫡母所生的儿子),然后按庶子、庶孙的顺序往下排。   也就是说,只要嫡长子有继承人,那贾琏想要继承爵位的可能性就几乎为零。   而等大宝玉的儿子继承了爵位,那贾琏也就是成了旁枝,就会被分出去。   听到贾琏的话,王熙凤傻眼了:“怎么可能?二爷您是老爷的嫡长子,怎么可能爵位落不到你身上,不是你继承还能有谁继承?”   贾琏冷笑道:“还能有谁,宝玉的儿子啊,若是父亲去世了,那老太太就会将宝玉的儿子拉出来当继承人,爵位也就到了宝玉的手里。”   “宝玉的儿子?凭什么?”王熙凤不服。   看了看王熙凤,贾琏嗤笑道:“这有什么,要不然为什么我在府里会一直被人叫成琏二爷呢,你觉得我一个二爷能够有机会继承爵位?”   王熙凤不解:“什么意思?不是按照珠大哥哥的排行来算的吗?”   “贾珠?”贾琏不屑:“他一个二房的长子,还能爬到我大方的头上来?”   “那……”王熙凤有些不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琏叹了口气,这才说道:“我也是看了族谱之后才明白的,原来在族谱上我兄长一直都是咱们府上的嫡长孙,也就是父亲的嫡长子,而我仅仅只是个嫡次子。”   王熙凤紧皱着眉头,有些不明白:“这又能如何?大哥小时候就去世了,哪怕占着嫡长子的身份,又能如何?”   贾琏摸着王熙凤的肚子,笑了笑,说道:“还能如何,兄长是府里的嫡长子,那就是最正宗的继承人,而兄长早逝夭折,没有子嗣继承,那就要从府里的其他兄弟中过继子嗣,我若是无权无势,没有人脉,那兄长的嗣子,不就是老太太说了算吗,老太太要过继宝玉的子嗣为兄长嗣子,我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要认命,更何况,若不是我聪明,咱们能不能有子嗣还是个问题,到时候就更不用争了。”   “到时候宝玉的儿子继承爵位,咱们就和后街的那些族人一样,成旁枝了。”   说道这里,贾琏都不得不赞一声,老太太这一手,玩的是真好!   恐怕贾老流氓自己都没想到老太太会是这个打算。   我不抢你爵位,不引起你的反感,就能让宝玉将爵位继承了。   到时候你没人脉关系,你没权没势,更重要的是,你连理都站不住。   这一手,玩的真妙!   王熙凤这回是真的傻眼了,她是真的没想到,原来老太太居然有这么一个打算,这是将她王熙凤都算计过去了啊。   还有她的那个好姑妈,未必就不知道这些。   怪不得府里上上下下都一直在说着府里的爵位早晚都会是宝玉的,原来如此。   想到这里,王熙凤愤恨的说道:“老太太,真是欺人太甚!”   贾琏拍了拍王熙凤的小手,安慰道:“这有什么,宝玉毕竟是老太太的命根子,而二叔也一直是老太太最喜欢的儿子,老太太为他们算计这些,也无可厚非。”   “无可厚非?”王熙凤恨恨的说道:“当时求娶我的时候,说的是荣国府的嫡长子求娶我,现在二爷好好的嫡长子,却成了嫡次子,我怎么能不恨!”   贾琏笑着说道:“嫡长子,嫡次子,有什么区别,老太太的算计再好,也无用!”   “二爷,这可是府里的爵位,难不成二爷还真想让宝玉将爵位继承了去?”王熙凤急声说道。   贾琏撇了他一眼,不慌不忙的说道:“我不是说了吗,皇上让我兼祧两房,那荣国府的爵位只能是我儿子继承,老太太想让宝玉继承爵位,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王熙凤这才想起来刚刚贾琏说的再娶一妻,兼祧两房的事情,想到这里,王熙凤的心里就一阵泛酸,不过再想到老太太的算计,王熙凤也就顾不得心里泛酸了。   想到老太太算计自己的情景,王熙凤就恨的牙痒痒,一狠心,直接说道:“好,二爷,这事答应了,说什么我也会让老太太和我那好姑妈好过。”   听到王熙凤答应了下来,贾琏便抓起凤辣子的手,轻声说道:“凤儿,苦了你了!”   看着温柔的贾琏,王熙凤摸了摸眼泪,轻笑着说道:“让二爷的其他儿子得了爵位,总比旁人要强,对了,二爷,那兼祧之妻是哪家的?”   贾琏沉默了片刻,看着王熙凤说道:“林姑父的女儿,林黛玉!” 第一百一十一章 皇上赐婚,亲事曝光   晚秋的天气,已经开始有些寒冷了,荣国府里,贾母刚刚用过午饭,正和王夫人以及邢氏两人说着话,便听到赖大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急声说道:“老太太,宫里的戴公公来了,是来宣旨的。”   贾母听了,不禁一愣,谁不知道那戴公公是当今身边的大总管,一边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是不会出宫宣旨的,就连贾家,也就只有贾琏两次封爵的时候才是戴公公来的,就连元春封嫔都是其他的公公来的,可见戴荃的身份地位有多么的高了。   可是这次宣旨却是戴公公亲自来的,那肯定是重要的事情了,只不过贾母一时间也有些猜不透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这么重要?   虽然心里转了千百心思,但是贾母还是急忙吩咐道:“快去把你们老爷,大老爷,以及两位太太叫来,另外还有你们二爷和二奶奶,也叫过来,准备好香案,大家准备接旨。”   等所有人都出去之后,鸳鸯便赶紧的伺候贾母还上大妆,很快,贾老流氓和贾老二也都换了朝服赶了过来。   贾琏则是穿着侯爵服过来的,至于凤姐,则是穿着诰命服而来的。   对于这一点,贾琏也是穿越过来才清楚的,接旨是必须要换上官服,正襟双腿下跪,上身挺直恭听圣旨,并且,在传旨官读完圣旨后,双手接旨叩谢隆恩三称万岁。   而且最重要的是,正式的圣旨是要全家跪拜接旨的。   这是因为,圣旨有代天下旨的意思。   “见旨如见朕!”   在古代,皇上的话,就是圣旨,就是天意,不会错,不能改!这就是皇权神授,必须跪接,以示隆重和尊敬。   所以荣国府接旨,但凡是主子,哪怕是贾环之流,都是需要出来跪接的。   等所有人都到齐之后,贾赦便对戴荃说道:“戴公公,人已经齐了,请宣旨吧!”   戴荃看了看在场的众人,这才笑吟吟的看向贾赦说道:“三等男贾赦接旨!”   大家一听,便都忙一起跪了下去,贾赦更是没想到这圣旨居然是给自己的,连忙说道:“臣贾赦接旨!”   听到贾赦的话,戴荃这才打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而军帅戎将实朝廷之砥柱,国家之干城也。乃能文武兼全,出力报效讵可泯其绩而不嘉之以宠命乎……   朕闻三等男贾赦有嫡长子瑚,英年早逝,无嗣可继,心以为悲,而冠军侯贾琏为其同母弟,当有兼祧之情,今有林如海之女娴雅端庄,才情出众,朕闻之甚悦,林氏尚待自闺中,特将林如海之女许于冠军侯贾琏为兼祧之妻,於戏!仰酬顾复之恩,钦此!”   听到圣旨的内容,在场的人都傻眼了。   贾赦更是懵圈了,自己大儿子贾瑚死了都有二十多年了,皇上怎么就突然想起来这事了呢?   还要让琏二兼祧两房,继承大儿子香火,这不是玩吗。   贾老流氓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琏二兼祧两房也就算了,怎么还要娶自己妹夫的女儿林黛玉为妻?   这林黛玉不是老太太定给宝玉的吗?   贾赦懵圈,贾母就更懵圈了。   听到林黛玉要嫁给贾琏为兼祧之妻之后,贾母差点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也就是老太太还知道这是在宣旨,自己晕过去就是得罪了皇上,不然早就晕过去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贾母也是好一会才缓过来。   不过贾赦可不会管这些,现在重要的是接旨,贾赦连忙说道:“臣贾赦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贾赦接了旨,戴荃这才笑呵呵的拱手说道:“恭喜恭喜,恩侯,皇上怜悯你嫡长子无嗣,特意让冠军侯兼祧两房,此举对恩侯你可是仁至义尽啊。”   贾赦连忙说道:“赦何德何能,居然能让皇上他老人家如此挂念,皇上让臣之长子有香火承继,可谓是仁义无双,臣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   戴荃看着在自己面前演戏的贾赦,笑了笑,又说了两句恭喜的话,便看向了贾琏,热情的说道:“冠军侯,恭喜恭喜,侯爷为了早逝的兄长兼祧两房,侯爷如此重情重义,可谓是我等之典范啊。”   贾琏笑着说道:“戴公公说的哪里话,人若是没有情义,与畜生有什么区别,请公公代我转告皇上,就说臣贾琏感谢皇上为失去的兄长考虑,臣无以回报,以后当以七尺之身,以报皇上厚恩!”   戴荃听了,就更加的高兴,连忙说道:“好好,皇上听了侯爷这句话,肯定会更高兴的。”   两盏茶之后,戴荃便离开了荣国府,回宫复命去了。   而贾赦和贾琏也被贾母叫到了荣庆堂。   荣庆堂里,贾母看着坐在一旁的贾琏,一脸的阴沉。   贾赦早就习惯了贾母的这个样子,也就不当回事了,只要自己不说话就是了。   而贾琏对贾母的这个样子就更不在意了,虽然是自己的祖母,但很多事情不是辈分大就可以的。   还要看权利,就像是现在,贾琏要是不在意贾母,贾母哪怕能够以孝压贾琏,但是贾琏也可以以权势压贾政,压大宝玉,甚至是压史家两位侯爷。   至于贾母说的那些告他忤逆不孝的话,听听也就是了,别的不说,她要是真敢这么做,第一个饶不了她的就是贾家族老,这是将贾家所有人的名声和列祖列宗的名声都踩到了地上,别说是进贾家祖坟,能不能埋到地上都还是个问题。   不光贾家饶不了她,就连她娘家史家也不会饶过她的,若是贾母真的告贾赦或者贾琏忤逆不孝,那史家会第一个和她撇清关系,也就是将她的名字从族谱里划出去。   古代女子虽然没地位,但是到了士族勋贵这里,女子也是可以上族谱的,只不过族谱上没有名字罢了,比如贾迎春,在贾家族谱上就有名字,只不过上面写的不是贾迎春,而是贾赦庶长女。   女子上族谱,是为了几代之后,还能知道彼此两家的关系。   所以贾母真要是敢告贾琏不孝,史家也会将她从族谱里除名,并且还会断绝关系。   泥煤的,你这一告,你是舒坦了,可史家的女儿以后还嫁不嫁了?   这是为了出一口气,直接将所有史家和贾家的女儿都拉出来当垫背的啊!   这种娘们,你还留着她干啥,过年啊? 第一百一十二章 怒火冲天的贾母   “老大,琏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贾母怒火冲天的看向两人,眼里恨不得想吃了两人。   贾老流氓一脸的懵逼,便直接说道:“我不知道啊,好好的皇上怎么会下这样的旨意,老太太觉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是咱们不知道的?”   “你闭嘴!”贾母瞪了他一眼,看向贾琏,怒道:“琏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皇上怎么会让你兼祧两房,还要你娶玉儿为兼祧之妻,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琏装作惊讶的说道:“老太太这说的是什么话,孙儿现在都还吃惊着呢,要不我改天进宫的时候问一下皇上?”   “琏儿,你莫要哄我老太太了,此时若是说和你没有干系,我老太太是第一个不相信,你为什么想要娶玉儿为兼祧之妻?难不成凤儿不配为你妻不成?”贾母怒道。   贾琏也不在意,说道:“老太太,何必管这么多呢,反正这旨意对咱们府上没有坏处不是,反正这荣国府早晚是我的,就算是兼祧两房,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不是吗?”   贾琏言罢,贾母心里就是一惊,顿时便是眼前一花,差点没晕过去,哆哆嗦嗦的看着贾琏说道:“你……你难道不知道玉儿是要和宝玉在一起的?”   贾琏嗤笑一声:“老太太,我怎么不知道这事?我可是一直听二婶说,宝玉就是公主都能娶得的,表妹这身份比着公主可是差着十万八千里的。”   “你这混账!”贾母怒道:“你连我给你兄弟定好的亲事都要夺走,你这行为和畜生有何区别?”   贾琏看了看贾母,轻笑着说道:“老太太一直说宝玉和表妹之间有亲事,那不知道可有何凭证?”   贾母没有说话,两个玉儿的事情是她在贾敏还活着的时候通过写信说的,贾敏也没有明确的表示同意,毕竟儿女婚姻大事,一般都是父亲说了算,哪怕是贾敏同意,那也要问过林如海的意见,而林如海虽然没拒绝,但也没有明确的表示同意。   毕竟,连贾宝玉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林如海怎么会同意。   见老太太不说话,贾琏又问道:“既然没有任何凭证,那就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林姑父可有答应过老太太什么?若是有,不妨将林姑父请来。”   贾母刚要张嘴说将林如海请来,突然就想到,林如海这样一个从二品高官的独女,皇上就突然赐了婚,怎么会不经过林如海的同意。   要不然,让这样一个能臣干吏离了心,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想到这里,贾母刚要说出口的话,瞬间就咽了下去。   见贾母的样子,贾琏笑了笑,说道:“孙儿再问老太太一句,老太太一直口口声声说宝玉和表妹的事情,二叔二婶可否答应了?是否愿意?”   说着贾琏便看向了贾老二,一脸笑意的问道:“二叔,你愿意吗?”   贾老二对于老太太的心思,一直都是知道的,而且他是也同意的,毕竟林如海之前是巡盐御史,还是兰台寺大夫,现在更是成了礼部侍郎,成了朝中重臣,而且还只有一个女儿,娶了林黛玉,那就是娶了整个林家的家产和林如海的人脉关系,这种好事,傻子才会同意。   可是现在贾琏问了,贾老二就不敢这么说了,对于贾琏,贾老二实际上是有些害怕的,而且贾琏现在已经是侯爵了,他也不愿意得罪了去,便含糊的说道:“我听老太太的。”   贾琏也不在意,便看向了王夫人,笑着问道:“二婶,老太太说的,你可愿意?”   听到贾琏的话,王夫人是一句话也不说。   对于宝玉和林黛玉的婚事,她是一百个不同意的,要不然也不会拖了这么久都没有将两人的亲事定下。   王夫人之所以不喜欢林黛玉,第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贾母。   王夫人对贾母是十分的不满,这个主要还是因为元春和贾宝玉,重点是大宝玉。   整个贾家,谁不在回到这大宝玉是老太太和王夫人婆媳两个的眼珠子命根子,是老太太和王夫人都一直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的小宝贝。   虽然两人对大宝玉都十分的如珠似宝,但是老太太和王夫人却是十分的不喜。   老太太之所以不喜王夫人,还是因为王夫人眼皮子太浅,太过于贪财和揽权。   贾母那是什么人,那可是连两个儿子之间都要搞平衡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放任荣国府的权利被人夺了去。   当年贾老流氓的妻子,也就是贾琏的母亲张氏嫁过来之前,就得到了府里的管家权,那都让贾母恨得牙痒痒,也正因为这个,贾母才一直都在磋磨张氏,这也是张氏早逝的原因之一。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容忍王夫人把着管家权,所以贾母对王夫人一直都很不满,在王熙凤嫁过来之后,就将府里的管家权夺了去,给了王熙凤,但又把府库里的钥匙让王夫人掌管,这样无论两个人谁想管好家,都要讨好她,这样她就能一直高高在上。   而让两人矛盾爆发的关键点,就是大宝玉的出生,大宝玉出生之后,老太太便直接将大宝玉抱了过去,毕竟她生老大的时候,就是被她的婆婆给直接抱了去。   贾母这个举动让王夫人恨的牙痒痒,要知道,在贾珠去世之后,王夫人一直都是将大宝玉当做眼珠子对待的,真是恨不得时时刻刻将大宝玉拴到身上,就怕再出点什么事。   而且就算大宝玉不愿意读书,王夫人也都不怎么管教,也是害怕大宝玉像贾珠那样因为读书科举丢了性命。   老太太将大宝玉抱了过去,这让王夫人如何不恨?   更何况,王夫人在贾母那里过的是日子?   每天都要早起给老太太请安,还要在老太太身边伺候着,立规矩。   也就是贾母吃饭,她不光不能吃,还要站着给老太太布菜,直到贾母吃完饭菜才可以走。   王夫人还不能说不,毕竟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贾母那一大套不孝的理论就出来了,还会找来贾老二,还要将她娘家王家的人叫来理论理论。   这些都已经很让王夫人不满了,可是如今老太太居然还想插手大宝玉的亲事,王夫人如何会愿意? 第一百一十三章 贾母放大招:不孝   除此之外,就是王夫人和贾敏的关系了。   王夫人当年刚刚嫁到荣国府的时候,就和还在家当姑娘的小姑子贾敏十分的不对付,一方面是贾敏在府里受尽宠爱,这让在家不怎么受重视的王夫人恨是羡慕嫉妒。   要知道贾敏自小是被贾代善按照书香世家的嫡女培养的,所以贾敏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也是精通一两样的,而王夫人却是大字不识一个,毕竟王家崇尚的就是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贾敏对王夫人就不是很热情和喜爱,反倒是对出自书香世家的大嫂张氏十分的喜爱,所以,王夫人看到贾敏的态度,就更加的不喜欢了。   慢慢的也就恨上了贾敏,这种恨,哪怕是到了现在,都没有消散。   所以当贾敏去世的消息传到荣国府的时候,王氏非但没有伤心,反而还有些高兴。   毕竟,贾敏死了,自己的仇人少了一个不说,还能让老太太陷入了丧女之痛当中。   一举两得的事情,王夫人岂能不乐。   可是这种快乐没有多久,便被老太太给打破了。   因为在贾敏去世之后,老太太便让人将贾敏的女儿林黛玉借了过来,对此,王夫人很是不满意,甚至在林黛玉来的时候,连林黛玉住的地方都没给准备。   其实说起来,王夫人和贾敏也没什么爱恨情仇,无非就是王夫人的嫉妒心太重罢了。   贾敏在家的时候,虽然对王夫人不甚喜爱,但却也是很有礼貌的,毕竟贾代善就是将她朝着世家嫡女培养的,而世家嫡女对于兄嫂,那是十分的讲究礼貌的。   而在后来,贾敏出嫁的时候,贾代善和贾母,也是按照最高标准来的,当时可是极其轰动的,十里红妆,嫁妆前边都进了林家,最后一抬都还没出荣国府的门,这就更让王夫人羡慕嫉妒了。   但是王夫人一直都没有将这种仇恨表现出来,所以贾母一直都不知道王夫人对自己的爱女有如此大的仇恨。   贾母不知道,贾敏就更不知道了,要是知道的话,打死她也不会让林如海将自己女儿送到荣国府去啊。   而在贾敏生了女儿之后,贾母便一直想将两个玉儿凑一对,王夫人怎么可能愿意,王夫人一直都想找一个她看着顺心的儿媳妇,而贾敏的女儿林黛玉正好不在此列。   要是让自己的儿子娶了贾敏的女儿,老太太是顺心了,但她估计会呕死。   好不容易送走了贾敏,又轮到贾敏的女儿来恶心自己了。   所以,王夫人对于贾母所说的两个玉儿的事情,一直都不答应。   现在听到贾琏如此问,王夫人明知道老太太会不喜,但还是说道:“皇上赐婚琏儿和外甥女,想必定是有着考量的,而且宝玉和外甥女之间也一直没什么的。”   听到王夫人这话,贾琏笑着点了点头,而贾母却是一脸怒火的看向王夫人,这个蠢妇,知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不过这时候明显不是教训王夫人的时候,贾母看向贾琏,怒道:“琏儿,你也不用拿话压我,我老太婆今天就问你,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祖母,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就做决定?”   贾琏笑着说道:“老太太言重了,这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也和老太太说不着啊,而且这婚事是皇上做媒,再没有比这更名正言顺的了。”   贾母眯着眼看着贾琏,贾琏也笑眯眯的看了过去,好一会,贾母才沉声说道:“你和玉儿的亲事我就不说了,不过圣旨上写的让你兼祧两房,这又是怎么回事?”   贾琏笑呵呵的说道:“这可是大好事,皇上听说我有一嫡亲兄长早逝没有香火继承,就特意让我多娶一妻,好承继我兄长的香火,也省的兄长在地下连个给烧纸的人都没有,陛下真是仁慈,真是千古仁君!”   听了贾琏的话,贾母顿时便有些恨的牙痒痒,其实和贾琏想的没错,她之所以一直没有让贾珍将贾瑚的名字抹去,就是为了以后让二房继承贾赦的爵位而做的。   只不过当时不是因为大宝玉,毕竟贾瑚去世的时候,贾琏都才出生,就更不用说大宝玉了。   大宝玉那时候连个受精卵都不是呢。   贾母当时想的是从二房的子嗣中过继一个,继承荣国府的爵位,后来有了大宝玉之后,贾母就将这个想法放到了大宝玉的身上。   而且这个算计,就连贾政和王夫人都不知道,就是怕中间出什么问题。   现在看来,贾琏应当是知道,这让贾母心里哀叹的同时,对贾琏也是愈加的不喜起来。   “琏儿,你莫不是以为你现在成了侯爵,别人就管不得你了吧,你就不担心我老太婆去太上皇太后那里告你个忤逆不孝?”   贾母沉着脸,一脸的恼怒。   贾母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她的算计的,所以便祭出了自己的大招:不孝!   可是她失算了,贾赦贾政吃这一套,可是贾琏对贾母的这一套是十分的不在乎,当即便眯着眼说道:“老太太这说的哪里话,我怎么敢不孝,难不成老太太觉得我兼祧两房是不孝?还是我娶了林表妹是不孝?而且老太太要是真觉得我不孝的话,不妨去太上皇和太后那里去告我,我亲自送老太太去。”   看着贾母那越加难看的脸,贾琏便看向了贾政,笑着说道:“二叔,老太太要去告我不孝,你说我哪里不孝?要不然我也和老太太一起去,我就告二叔鸠占鹊巢,五品官住国公府正院,这应该是大不敬吧?二叔觉得呢?”   “你……”贾母大怒,刚要说些什么,便看到贾宝玉有些异状,连忙看了过去。   其实大宝玉在听到林妹妹和贾琏定亲之后,就有些痴了,这么长时间都是低着头,眼神发直,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之前大家都一直在关心圣旨上的事情,没顾得上他,而刚刚王夫人照惯例搂抱大宝玉的时候,却听到了大宝玉嘴里念叨的话:“林妹妹定亲了,林妹妹定亲了……”   这让王夫人大吃一惊,大宝玉可是她的命根子,现在宝玉的样子如何让她不甘心,连忙抱着宝玉哭了起来:“宝玉,你这是怎么了?你可不要吓娘啊!”   贾母刚要继续训斥贾琏,便听到了王夫人的哭声,顿时便看到了大宝玉的样子,顿时便吓了一跳,贾母连忙说道:“我的宝玉,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突然就这样了?快,快去请太医!” 第一百一十四章 给大宝玉一巴掌   做为荣国府小宝贝的大宝玉突然发痴,让贾母和王夫人瞬间就慌了神,荣国府的下人也跟着忙做一团。   王夫人哭诉道:“我的宝玉,我都是五十的人了,就只有你一个儿子,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可让为娘怎么活啊!”   一边哭诉,王夫人一边怨毒的看向了贾琏。   在她看来,她的宝玉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贾琏,要不是贾琏想要娶了林黛玉,宝玉怎么会如此?   看着王夫人那怨毒的眼神,贾琏冷漠的看向王夫人,轻笑道:“二婶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二婶觉得是我害了宝玉?还是觉得所有人都该迁就你们二房?”   说到这里,贾琏冷笑着说道:“二婶可是在府里当家作主久了,就觉得这荣国府是你们二房的了?今日我便放话在这里,这荣国府,是我父亲的荣国府,这府里的奴才也好,主子也好,谁也无法越过我父亲去,而我作为荣国府的继承人,别说宝玉不是因为我而痴的,便是我打了他一顿,谁也说不出什么来,不然的话就给我搬离荣国府!”   贾琏的话让所有人都是一怔,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在府里说过这样的话,而且府里的下人们也一直都以为这府里的一切早晚都是宝二爷的,现在听了贾琏的话,他们才后知后觉到,琏二爷才是这府里的正宗继承人。   贾老流氓听了贾琏的这番话,那叫一个高兴,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没有人将他当一回事,虽然他不在乎,但是要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只是他不敢出头。   贾老流氓是高兴了,而贾老二和王夫人却是一脸的阴沉,在贾老二看来,这府里的一切早晚都是他的,他母亲也不止一次这样对他说过,所以他一直都理所当然的当着荣国府的当家人,现在突然被贾琏说起了此事,贾老二也是一脸的恼怒。   王夫人就更不用说了,在荣国府里当了近二十年的当家太太,早就把荣国府当成了自己的了,从来就没想过以后会搬离荣国府的事情,而且她相信,有老太太在,这荣国府早晚都会是宝玉的。   而贾母听了贾琏的话,一脸的怒容,冷声道:“混账,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莫不是真以为当了侯爷就可以在这府里作威作福?我老太婆还没死呢,还轮不到你在这府里当家作主!”   贾琏嗤笑道:“老太太可是觉得我哪句话说错了?还是说老太太真的打算让宝玉继承我父亲的爵位?还是说我不能教育宝玉?”   “你这畜生,宝玉招你惹你了,让你这般编排?”贾母怒道:“宝玉犯了错,自有他老子娘教育,与你何干?至于你父亲的爵位,又和宝玉有什么关系!”   “老太太这话好没道理,宝玉惹了事,就让我处理,我作为兄长,却连教育家中兄弟的权利都没有,这是谁家的道理?”贾琏说道。   贾母闻言恼怒的看向贾琏,说道:“你这畜生,连宝玉都容不了,可见是个狠心的,罢了,以后宝玉出了什么事,我老太太都不会再找你!”   贾琏看了看贾母,又看了看痴傻的大宝玉,笑道:“唉,老太太这话说的,可是伤了孙儿的心,孙儿见宝玉如此,还想着将宝玉救回来呢,没想到老太太宁愿看着宝玉痴傻,也不愿意让我救,罢了罢了,既然老太太不用我,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便向着外面走了出去,而贾母听到贾琏的话,连忙急声说道:“快停下,你这孽障,如此的狠心,眼睁睁的看着你兄弟变成这个样子,却无动于衷,真是铁石心肠啊你,我告诉你,宝玉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哪怕是拼着老命不要,我也要去金銮殿去告你忤逆不孝!”   贾琏闻言停下脚步,诧异的看向贾母:“不是老太太不用我管的吗?”   贾赦在一旁看了一会热闹,眼见自己老娘快要气的要死了,便插话道:“你这孽障,还不快快去救宝玉,再怎么说,这宝玉也是你二叔唯一的儿子,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你让你二叔怎么活。”   贾琏好笑的看了一眼一本正经的贾老流氓,笑着说道:“既然父亲发话了,那儿子就再出一次手。”   说着便看向了王夫人怀里的大宝玉,来到大宝玉跟前,一手将大宝玉拎了起来,直接便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不得不说,这一巴掌扇过去,贾琏瞬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通透了一些。   看到贾琏的行为,贾母和王夫人都大惊,俱都急声说道:“快住手!”   贾琏扇完一巴掌之后,听到两人的声音,诧异的看向两人:“老太太,二婶,可是有什么问题?”   贾母怒道:“你这畜生,你怎么敢下的如此狠手,你这是想要了宝玉的命啊!”   贾琏一脸懵圈看向贾母,说道:“老太太这是说的什么话,这就是救宝玉的方法,难道老太太没听说过这个方法吗?”   贾母还未说话,王夫人便恨恨的说道:“冠军侯也是期我们无权无势,这是想要了我们宝玉的命啊,侯爷若是看我们不顺眼,索性直接大杀了我们便是,老太太,您可要给宝玉做主,可怜见的,病了还要受自家人的殴打,真是丧尽天良啊!”   贾琏皱了皱眉头,说道:“二婶这话说的才是丧尽天良,我好心救宝玉,现在却成了我的不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贾母看着贾琏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也是有些怀疑,便问道:“琏儿,你这办法是从哪里学来的?可有前例?”   贾琏点了点头,说道:“自然是有前例的,这法子是我在延绥镇的时候学到的,延绥镇是九边重镇,经常会有战事,而每当战事过后,就会有一些新兵因为恐惧而变得痴傻,严重者甚至会一辈子都恢复不过来,所以每当这时候,其上官便会大力的抽他几巴掌,这样痴傻之人很快就会恢复过来,也就没事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听了贾琏的话,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贾赦更是好奇的问道:“为什么非要抽几巴掌呢?”   贾琏解释道:“这个方法说起来也是来源于一个举人,我听说在多年前,有一个秀才因为常年科考落榜,便对中举有了心结,后来五十多岁的时候,终于迎来了中举的消息,可是谁知这秀才因为骤闻中了举人,激动得无法控制,竟然疯了,于是邻居便找来了这个秀才最害怕的人,也就是他岳丈,让其岳丈给了这秀才一巴掌,这秀才果然很快就好了,也因为此时,对于痴傻之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最怕的人打他几巴掌,很快就能好。”   “宝玉最害怕的自然就是二叔了,只是二叔肯定不舍得打宝玉的,所以便由来代劳了,二叔不用谢我,作为宝玉的兄长,这种事,舍我其谁!”   贾老二闻言心里一句MMP,老子说过要谢你了吗?   打了大宝玉一巴掌之后,贾琏也就懒得和老太太以及二房的人扯皮了,对于贾琏来说,赶不赶走二房都无所谓,更何况自己现在还有了冠军侯府,还不如留着二房在府里当个乐子。   很快,在大家的注视下,大宝玉也清醒了过来,看到贾母,立马便流下了眼泪,伤心的说道:“老太太,林妹妹定亲了,林妹妹她定亲了啊!”   贾母连忙哄道:“没事的,宝玉,你林妹妹就算是订了婚,以后也是要嫁到咱们家的,以后你一样可以经常见到她的。”   贾琏嗤笑道:“老太太这话倒是说的不错,以后林表妹嫁到了咱们府里,就是宝玉的嫂子了,到时候宝玉可不要忘记给你嫂子行礼啊。”   大宝玉听到这话,眼神一暗,顿时便趴在了贾母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听到大宝玉的哭声,贾母指着贾琏,怒声道:“你这个孽障,快给我滚出去!”   贾琏耸了耸肩,直接转身便走了。   贾琏离开不就,太医便来了,贾母实在是不放心,便让太医诊治了一番,太医道:“老太君,贵府公子已无大碍,看脉象应当是一时迷了心窍,好在及时的醒了过来,所以身体并无大碍,老夫给贵府公子开了一副养神汤,喝上几天,安安神便可!”   贾母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心来,道谢之后,这才询问道:“对于一时痴傻之人,太医可听说过用巴掌将对方打醒的?”   那太医闻言虽然有些诧异,不过还是说道:“老太君说的这种情况也是正常的,在民间,对于一时痴傻之人,都会用这种方法,而且这种方法也是见效最快的。”   贾母在得到答案之后,便让鸳鸯给太医一个荷包,才礼送出府。   “没想到真的有这种办法,琏儿没胡说。”贾母叹了口气说道。   她现在已经算是想明白了,琏儿肯定是已经将自己的算计看清楚了,这才去皇上那里求了赐婚旨意,这才有了兼祧两房的旨意,至于玉儿,恐怕也是因为林如海的原因。   “老大,琏儿和玉儿的事情,你真的之前不知情?”贾母看向贾赦。   贾老流氓打了个哈欠,这才说道:“当然,要是我早知道的话,那我早就去妹夫那里商量婚事去了。”   王夫人虽然不满意林黛玉做她的儿媳妇,但对于林家的家财,却是觉得很可惜的,想到林家的那百万家财,王夫人便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看来琏儿和外甥女应是在扬州的时候有了私情,林姑爷这才无法,只好求了赐婚的旨意给两人。”   王夫人刚一说完,贾老二便不满意了,这话要是真传了出去,那可就是恶了林如海这个朝中重臣了,林如海就一个独女,而且这事还事关林家家风,要是王夫人的真传了出去,林如海肯定不会甘休的,那他贾老二就会成为他的打击对象,这不是贾老二想要的。   想到这里,贾老二便对王夫人喝骂道:“你这蠢妇,妹夫是何人人物,林家更是书香世家,怎么可能会出现你说的这种事情,再说外甥女在府里和琏儿也无甚交集,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私情!”   贾母对于王夫人的话也是十分都不满意,现在贾家已经日暮西下,现在还能在京中保持威势,除了贾琏外,就是靠着众多姻亲了。   而林如海现在更是姻亲中最重要的一个,在她的心里,林如海可要比王子腾重要多了。   不管这事和林如海有没有关系,她现在都不能说什么,而且她也没资格说什么。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林如海作为玉儿的父亲,自当做主玉儿的婚事,更何况这里面还有皇上的旨意在,就更不是她能反驳的了。   况且如今的贾家还需要林如海,所以她也不允许因为这事恶了林如海,这不是她想要的。   至于两个玉儿的婚事,也就只能作罢了,想到这里,贾母重重的叹了口气。   想到这里,贾母便看向贾老二和王夫人,沉声说道:“既然琏儿和玉儿被皇上赐了婚,那宝玉和玉儿的事情以后谁都不要再提了,皇上的旨意,我们只能遵从,老二家的,吩咐下去,谁若是在外面多说一句,全家发卖!”   王夫人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在听到贾母的话之后,王夫人可是很高兴的,宝玉和那个狐狸精的婚事成不了了,那和宝钗的事情就没了阻碍。   想到这里,王夫人嘴角不由的翘了起来。   同样有这想法的还有在梨香院的薛姨妈。   在知道贾琏和林妹妹的事情之后,薛姨妈第一时间便来到了薛宝钗的房里,高兴的说道:“我的儿,你可听说了吗,皇上让琏哥儿兼祧两房,而林丫头则是嫁给琏哥儿为兼祧之妻,这下可好了,林丫头嫁给了琏哥儿,那你和宝玉的亲事也就没了阻碍,这下我可算是放心了。”   听了薛姨妈的话,薛宝钗反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对薛姨妈平静的说道:“妈妈快不要说了,林丫头之所以嫁给琏二哥,恐怕是林大人对宝玉不满意,不然以林大人对老太太的尊敬,是不会不同意宝玉和林丫头的婚事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君臣对话   薛姨妈闻言,心里的高兴瞬间便下去了,心里知道自家女儿是怎么想的,不过还是劝说道:“我的儿,你就不要多想了,自古婚事,都讲究门当户对,宝玉虽然是国公府的公子,但你姨夫不过是四品官,你若是和宝玉,还能算是门当户对,可若是琏哥儿,那就是门不当户不对了。”   薛宝钗闻言苦笑道:“妈妈说的这是什么话,就算是门当户对,琏二哥也已经娶了凤姐姐为妻,现在又有了林丫头为兼祧之妻,女儿怎么还会有其他想法。”   薛姨妈叹了口气,说道:“妈妈也是提醒你,咱们家虽然和贾家同为四大家族,可是终究是商户,这是改变不了的,位高权重之人是不可能娶我们这样人家的女儿为正妻的,若是强求,也只能为妾,这给人当妾的苦,你看看赵姨娘就知道了,妈妈终归是希望你幸福的,宝玉虽然没甚本事,可身份却也贵重,而且这荣国府的家财以后大半都会是宝玉的,还有老太太的私房,再加上你姨母的私房,有了这些钱财,再有琏哥儿的照拂,在京中也是无虞了。”   薛宝钗听了,脸上有了一丝强笑,道:“妈妈说的这些我都清楚,妈妈就不要再说了,只是我看姨妈或许对这府里的爵位还有着想法?”   薛姨妈闻言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不管你姨妈有什么想法,现在都已经没有什么可能了。”   薛宝钗闻言,默默的点了点头。   薛姨妈看着自家这个女儿,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宝钗从小就有青云之志,若是荣国府没有更好的也就算了,现在有了一个贾琏的存在,那就会将宝玉衬托的无能至极,不说宝钗看不上,就连自己,也有些看不上这样一个样子货。   不过,谁让自家门楣低呢,现在也只能巴着宝玉这门亲事了。   ……   皇宫,御书房。   “这次算是如了你的意了吧!”景隆帝看着贾琏说道:“朕可是听说,你在你们府里口口声声说一切是朕的主意,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如此污蔑于朕!”   贾琏连忙笑着说道:“皇上,您也知道,臣的府上是什么情况,老太太可是说了,要来皇上您和太上皇面前告臣忤逆不孝,唉,皇上,老太太太偏心了。”   说着还表达了一下自己对贾母的不满。   看着一脸不满的贾琏,景隆帝倒也没怪罪,反而是笑了起来:“行了,你们府中那点破事,朕也懒得掺和,你自己看着处理就是了,不过不要闹出什么不好看的事情来,不然朕也保不住你。”   贾琏闻言,连忙说道:“皇上放心,臣一定会处理好家事的。”   景隆帝点了点头,对于贾琏在荣国府折腾的事情,倒是没什么不满,反倒是更加的放心起来,人总是有些自己追求的,贾琏不追求权势,也不贪财,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些好色,除了一个正妻之外,之前还招惹了不少的小媳妇和小寡妇,现在还和林如海的女儿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这样的贾琏,他才敢放心的用。   人有缺点,才是正常的,要是真如同圣人一样,他反而是不敢用了。   “行了,你们家的事情就先不说了,现在说说你吧,朕欲将你掌管京营,你可愿意?”景隆帝问道。   对于军权,景隆帝可谓是眼馋已久,只不过军权一直以来都在太上皇的手中,这也导致景隆帝做很多事情都难以放开手,事事都要请示太上皇。   最重要的是,景隆帝还不敢有什么动作,天家父子和普通人家可不一样,什么父子之情,不涉及到权利还好,可若是涉及到了权利,那就是腥风血雨。   景隆帝现在已经坐在了皇位上,自然不愿意再去冒险,所以只能表现的不争不抢。   可以说,自登基以来,景隆帝对太上皇可谓是事事请示,甭管大事小事,都要请太上皇示下才敢去做,之所以这样,就是因为手里没军权。   好不容易这两年,太上皇稍微放手了,自己也有了点军权,景隆帝便打算着趁太上皇愿意放手时,将军权从太上皇的手里接过来。   只是这个人选一直都是个问题,这个人选既要是自己的人,又要让太上皇不反对,所以选来选取,最终景隆帝才选择了贾琏。   贾琏的身份实际上是很特殊的。   首先,贾琏是太上皇心腹贾代善的嫡长孙,所以荣国府本来就算是太上皇的人,而贾琏又是景隆帝一手提拔的,算得上是景隆帝的心腹大将。   再说贾琏的父亲,还是先太子义忠亲王的伴读,是先太子的心腹。   而贾家的故交老亲,还都是太上皇一脉的,比如说四王八公,比如说金陵四大家,这都是太上皇的人。   贾琏的外祖父,是太上皇时期的内阁大臣,也是太上皇时期的旧臣,最重要的是太上皇对此人颇有愧疚,所以自己想要贾琏接手京营的话,太上皇或许会同意也说不定。   最后就是贾家在京营的关系了,贾家在京营可以说是关系杠杆的,近一半的将领都和贾家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贾琏若是掌管了京营,这些人天然的就会倾向于贾琏。   不像王子腾当京营节度使的时候,大多数将领对于王子腾都不甚服气,主要还是因为王子腾在京营全靠的是贾家的关系人脉,这些人虽然给贾家面子,但对于王子腾却也是看不上的。   至于现在的京营节度使孙克清,同样如此,在京营近两年的时间里,在京营却是毫无建树,这让景隆帝很是不满。   思前想后,景隆帝打算试探一下,若成,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若不成,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听到景隆帝的话,贾琏自然明白景隆帝的意思,对于自家在京营的人脉关系,贾琏在去三千营当参将的时候,贾老流氓便给他说了,那不是一般的硬啊!   想到这里,贾琏便开口说道“臣一切听皇上的。”   景隆帝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能不能成还说不准,朕还要和太上皇商量一下。” 第一百一十七章 皇家父子互算计   宁寿宫。   景隆帝来到太上皇的宫殿,先是给太上皇行了礼之后,太上皇便随口问道:“皇帝怎么来这儿了?可是有事?”   景隆帝连忙说道:“父皇,儿臣看到了荣国府的一些事情,便想着给父皇说一说。”   太上皇对于贾家倒是很久没有关注了,有些好奇道:“代善府上?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景隆帝笑着说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臣这不是将林如海的独女赐给了贾琏做兼祧之妻嘛,贾琏便来谢恩,和儿臣说了一些话,儿臣觉得有意思,便来和父皇说说。”   “哦?”太上皇疑惑:“贾琏说了什么话让皇上觉得有意思?”   “父皇有所不知,这荣国府老太君一直想要撮合林如海的女儿和贾家二房的嫡次子结亲,二房的嫡次子父皇也是知道的,就是那个含玉出生有大造化的贾宝玉,这贾宝玉因为含玉出生,荣府老太君一直都很是喜爱,平日里也是宝贝的不得了,甚至还打算将荣国府的爵位让着贾宝玉继承。”   “还有这等事情?”太上皇皱眉道:“爵位继承自有朝廷法度,岂是她一后宅老妪能做的了主的?”   景隆帝连忙说道:“父皇有所不知,贾恩侯以前有一嫡长子贾瑚,不过小时候就夭折了,按说这嫡长子夭折了,那贾琏就是府里的嫡长子长孙了,可是荣府老太太却让众人称呼贾琏为二爷,在贾家的族谱上,嫡长子依旧是贾琏去世的兄长贾瑚,到时候贾恩侯若是出了点什么事情,那荣府老太君便可直接过继贾宝玉的子嗣为贾瑚嗣子,自然也就能够继承爵位和荣国府了。”   太上皇闻言冷哼道:“真是好打算,连爵位传承都能自己决定,真是胆大包天!”   景隆帝见状,连忙说道:“父皇不要生气,为这点子事生气不值得,而且儿臣也下旨让贾琏兼祧两房,到时候荣国府的爵位还是贾恩侯一脉来继承。”   太上皇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自该如此。”   对于荣国府,太上皇的心情还是很复杂的,他的心腹手下贾代善就是荣国府的当家人,为自己立下了不少功劳,就连最后,都有着救驾之功。   自己这些年来一直优待贾家,就是因为贾代善的原因。   没想到贾代善去了之后,贾家却是没有一人能够扶的起来,贾敬,为了那么点子事,吓得去辞官修道去了,贾赦就更丢人了,直接被吓得连荣国府当家人都让了,去住马棚边上了,整天在府里不是搂小老婆,就是玩古董玉石,真是混账。   至于贾政,就更不用说了,都入不了他的眼。   没想到现在却出了个贾琏,比往日的贾代善还要勇猛,真是虎爷无犬孙啊!   想到这里,太上皇便随口问道:“我记得,贾琏之前是在三千营做参将吧?”   景隆帝闻言心中一愣,便说道:“父皇记得没错,贾琏在延绥边镇立下大功,便被调入了三千营做参将,不过再次立功以后,便一直在家中待命。”   太上皇看了景隆帝一眼,对于景隆帝的那点小心思太上皇还是知道的,不过也不在意,自己选的这个皇帝,有耐心,够坚韧,处理政事也颇有他年轻时的样子,最重要的是,够孝顺。   所以太上皇也不介意将军权放给他。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太上皇已经觉得自己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所以打算提前做好准备。   想到这里,太上皇便问道:“对于贾琏,皇帝可有什么想法?”   景隆帝连忙说道:“父皇,儿臣以为,先荣国公和父皇一直都是我朝君臣之间的一段佳话,从父皇登基到先荣公去世,一直都是君臣相得,儿臣愿效仿父皇,和贾琏来一段君臣佳话。”   太上皇被景隆帝这话说的差点闪了腰,这小马屁拍的,还真不咋地。   不过自家儿子好不容易拍两句马屁,太上皇也不愿意伤了他的心,便笑着说道:“你啊,有这样的想法倒也不错,说起贾代善,从朕再浅邸时便和朕肝胆相照,朕对他是最信任不过了,遗憾的是,这老货走的早,不然朕也能有个说说话的人。”   景隆帝撇了撇嘴,屁的信任,人家一闭眼,你连个侯爵的爵位都不给人儿子,要是贾代善知道了你的做法,说不定都能坐起来给你一刀。   腹诽归腹诽,不过还是拍马屁道:“父皇不必伤感,代善公若是知道父皇的想法,相信一定会含笑九泉的。”   太上皇摆了摆手,道:“算了,不说这些了,还说说贾琏吧,你打算怎么安排他?”   景隆帝试探的说道:“儿臣以为,代善公掌管京营多年,不妨让贾琏继承老国公遗志,掌管京营,也算是传承有序吧!不知道父皇意下如何?”   说完景隆帝便开始忐忑了起来,继位四五年了,他手中的军权一直都很有限,京营九成的军权,还有步军统领衙门,以及九边重镇的军权,大部分也都在太上皇的手中。   可以说,太上皇虽然已经退位,可是对于朝廷的掌控却是一直都很强的,景隆帝说是皇上,但其实和太子没什么区别。   所以,景隆帝才会想着从太上皇手中拿到一些军权,这样自己也能心安一些。   太上皇闻言看了看景隆帝,沉默了片刻,直到景隆帝都有些怀疑不定的时候,这才说道:“罢了,你是皇帝,早晚都要当这个家,既然你打算让贾琏掌管京营,那就让他去吧,只是有句话我还要嘱咐你。”   “父皇请讲!”景隆帝强忍住心中的喜悦,恭敬的说道。   “这京营,自开国以来,贾家有三人掌管过,贾代善更是掌管了近十年之久,所以若是贾琏掌管京营,切记不可时间过久,以防尾大不掉,这是为了皇帝你好,也是为了他贾琏好。”太上皇说道。   景隆帝心中一禀,对于太上皇说的,他也有想过,毕竟贾家在军队的关系,都能够将王子腾这样一个姻亲顶到京营节度使的位置上,足以说明贾家在京营的人脉之强了。   想到这里,景隆帝便认真的说道:“儿臣谨记父皇教导!” 第一百一十八章 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   从宫里回来的贾琏,刚来到宁荣街,便看到不远处有几人躺在地上不停的翻滚哀嚎着。   贾琏上前一看,发现其中一人正是薛家的呆霸王薛蟠。   看到薛蟠,贾琏倒是突然想起来了薛宝钗的愿望了,那就是救薛蟠的命。   想到这里,贾琏便看向在躺在地上的薛蟠,疑惑道:“薛兄弟,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在这里打起滚来了?”   薛蟠闻言一愣,连忙便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哀嚎一边说道:“琏二哥,你可要给我报仇啊!”   贾琏倒是有些好奇:“这又是被谁打了?”   薛蟠连忙说道:“琏二哥,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什么王府的人,对方见了我便将我打了一顿,然后给扔到了这街上。”   贾琏好笑的看了看薛蟠,问道:“你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怎么可能?”薛蟠连忙道:“自从琏二哥你救了我一次之后,我就再也不怎么惹事了,出去也就是喝喝花酒,琏二哥你也知道,兄弟我除了爱喝花酒,也没什么其他的爱好了。”   贾琏点了点头,这话倒是不假,薛蟠这个人,除了爱喝花酒之外,也就没什么其他的爱好了,这货也是个奇葩,平时就爱斗鸡遛狗,另外就是喜欢喝花酒,可你喝花酒就喝吧,还光让人姑娘陪着喝酒,也不和人做点爱做的事。   就拿香菱来说,自从买了香菱之后,薛蟠也就当个丫鬟使着,从来都做出其他的事情。   尼玛,还真是个奇葩!   不过,据贾琏所知,薛蟠似乎有点喜欢走后门。   无论是秦钟,还是柳湘莲,甚至是对大宝玉,薛蟠都热情的很。   但凡是长的好看点的男的,这货都会动心思。   也正是因为这个,贾琏也不爱和这货打交道。   不过现在看到薛蟠,贾琏也就打算多说两句:“行了,不管是什么人打的你,你就不要追究了,这事恐怕也不是冲你来的。”   薛蟠连点了点头,对贾琏他现在是佩服的很,所以对贾琏的话自然是很信服的。   看到薛蟠这个样子,贾琏点了点头,这个薛蟠缺点很多,但是优点也不少,倒也是值得一救,当即便问道:“我问你,你可认识冯渊?”   冯渊,也就是那个和薛蟠争夺香菱而被打死的那个公子哥。   听到这个名字,薛蟠虽然诧异,不过也不在意,便说道:“知道啊,那冯渊以前和我争夺香菱,被我薛家的下人给打死了,怎么了?”   看着他这番模样,贾琏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货对于打死冯渊,是一点都不担心啊。   “那冯渊被你薛家打死了,是怎么处理的?”贾琏问道。   薛蟠想了想,说道:“好像是姨夫让贾雨村处理的,具体怎么处理的我就不知道了,可是有什么问题吗,琏二哥?”   “你可知道那贾雨村是怎么判的?”贾琏看向薛蟠,说道:“他判的你已被冤魂害了性命,所以你现在是黑户,知道这代表什么吗?这代表着官府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将你抓了去,而且你薛家还有着欺瞒官府之罪。”   薛蟠被这话吓了一跳,连忙拉着贾琏的衣袖说道:“不会吧?琏二哥,你可要救救我,我可不想被抓进去啊。”   贾琏看向薛蟠,冷笑道:“现在知道怕了?冯渊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打死的,此事目击者众多,而且你打死人的事情在京城也不是秘密,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这事,之所以没人揭发,不过是大家都等着找机会呢。”   “这……这这……这该如何是好啊?”薛蟠慌了。   贾琏直接给了他一脚,说道:“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薛蟠这时候已经顾不得贾琏给他一脚的事情,只知道现在只有贾琏能够救他了,便抱向了贾琏的大腿,哭着说道:“琏二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现在可就只有你能救我了……”   贾琏冷哼一声:“行了,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等薛蟠松手之后,贾琏便说道:“这事本也不算什么大事,只不过贾雨村处理不当罢了,只是按说这贾雨村不该如此处理,也不知道是听了谁的吩咐才会如此处理的。”   听到贾琏这话,薛蟠大怒:“狗日的贾雨村,居然还如此害我,我定要去姨夫那里告他一状,这个球囊货。”   “蠢货!”贾琏骂道:“现在关键的是将冯渊之事平了,而不是追究责任。”   “琏二哥你说怎么办,我现在就听你的。”薛蟠大声说道。   贾琏想了想,说道:“这事好办,第一,让那动手将冯渊打死的下人去金陵投官,记住,要让那下人咬死了是他打死的人,和你没有干系,让其他动手的下人同去,一同指认他,务必要将证据坐实,另外,不要在京城投官,在京城这事就要刑部处理,到时事也就大了,所以既然是在金陵出的事,那就在金陵了。”   “第二,冯渊的家人那边,要处理好,该给银子的给银子,该给地契的给地契,不要怕花钱。”   贾琏说完看向薛蟠,最后叮嘱道:“这事务必要处理好,不然你薛家不光钱财保不住,就连全家人的性命都保不住。”   说完,贾琏便直接大步朝着荣国府走去。   ……   贾琏刚来到后院,便看到一个身影正站在门前,向往里走,却有停了下来,似乎是有些迟疑。   贾琏见状,笑着走上前去,轻轻的喊了一声:“嫂子。”   “啊!”那人被这一声嫂子给惊了一跳,连忙转头,待看到是贾琏之后,俏脸顿时便有些羞红。   贾琏看着那人羞红的样子,也是动了动心思,俗话说的好,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   这荣国府里就有一个小嫂子,自己要是不吃点饺子,好像有点对不起这碗饺子不是。   吃饺子蘸醋,玩嫂子内库,都是颇有一番味道的。   是的,没错,眼前这人正是荣国府的小寡妇,李纨。 第一百一十九章   李纨在荣国府的身份,是有些尴尬的。   和邢夫人的尴尬不一样,李纨的尴尬在于她丧偶。   李纨嫁进来没多久,贾珠便病逝了,留下了李纨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是现在的贾兰。   在贾珠去世之后,王夫人一直都看李纨十分不喜,觉得正是因为李纨。   就连贾政和贾母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李纨在荣国府可以说地位不高。   自从贾珠去世之后,李纨便进入了漫长的守寡生活。书中形容她“竟如‘槁木死灰’一般,一概不问不闻”,可李执的内心却是火热的,正值青春的她也渴望得到丈夫的疼爱,可封建社会的压迫下,竟让这样一位妙龄女子被折磨的如“槁木死灰”一般,实在惹人心疼。   对于李纨,看过红楼的人,要么说她冷漠无情,要么说只是无奈自保。   不过在贾琏看来,李纨的一些做法,没什么问题,人家一个小寡妇,要教养儿子贾兰,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而在荣国府,无论是老太太,还是王夫人和贾老二,眼里都只有大宝玉这个眼珠子,作为二房正经嫡长孙的贾兰反倒没有人在意,这换成谁也会受不了啊。   这要是换成贾琏,别说只是冷漠旁观了,落井下石的心都有了。   按说,李纨最后的结局还是挺好的,儿子贾兰成了进士,自己也成了诰命夫人,也算是有个善终了。   可是贾琏得到的十二金钗的任务当中,就有李纨的任务。   小寡妇的任务倒也不难,就是想要个知心人,让她不那么寂寞。   也是了,自己这个小嫂子能隐忍,贾琏是知道的。   之前大宝玉被贾老二打的时候,王夫人便抱着大宝玉哭贾珠,李纨听了也是止不住的哭了起来。   不仅如此,在原著中,小寡妇在螃蟹宴的时候,喝了酒就没忍住去摸了平儿,这一个小细节,反映出了李纨平时生活的孤独和寂寞。一个寡妇带着儿子,长年累月的独守空闺,那种深夜里的凄冷和绝望,谁能体会得到?   想到这里,贾琏便看向小寡妇,笑着说道:“嫂子可是来找凤儿?还是找兄弟我?”   李纨看着贾琏的笑容,不禁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我是来找二叔你的。”   “找我?”贾琏倒是有些疑惑,不过想到人家一个小寡妇。   “啊?”小寡妇一脸的懵逼。   贾琏连忙反应过来,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说道:“嫂子找我有何事?要不要进来说?”   “我就不进去了。”小寡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二叔,我今日找你,是为了兰儿的事情。”   “兰儿?”贾琏疑惑:“兰儿怎么了?可是不听你管教,要是这样的话,你和我说,老子我来教育他,小兔崽子,不听母亲的话,老子非要打的他屁股开花。”   “不是不是。”小寡妇连忙说道:“是这样的,兰儿今年也有八九岁了,再在族学里学习也难以学到什么了,我就想着二叔能不能帮兰儿找个好点的先生,或者找个好点的学院。”   贾琏闻言,立马便笑着说道:“我还当是什么事呢,就这事啊,没问题,兰儿是我贾家子嗣,如同我儿子一样,嫂子,你也不见外,咱们可是一家人,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直接开口就行,兄弟我能做到的,一定没二话。”   李纨被贾琏这话说的,有些懵圈,也有些感动。   自从贾珠死了之后,这荣国府里就再也没有人能够说出让她感动的话来了。   琏儿是个好男人,凤丫头倒是好福气,不像自己,还要独守空床。   就在李纨伤感的时候,贾琏看了她一眼,赞美道:“没想到嫂子这么漂亮,以前怎么就打扮的如此显老呢。”   李纨被这话撩的有些脸红,连忙说道:“你胡说些什么啊,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我这人老珠黄的,如何能不显老?”   说到这里,李纨也是无奈,人家别人府里,那太太都是一个个打扮的如花似玉,可是到了这府里呢,从大太太到自家婆母二太太,那是一个个都打扮的老气纵横,就好像是比谁更显老似的。   让自己一个俏生生的小寡妇也不得不跟着穿一些显老气的衣服。   如今听到有男人夸她漂亮,李纨虽然害羞,还是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贾琏闻言摇了摇头,说道:“嫂子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这看着也不过是二八年华,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怎么就是人老珠黄了,要兄弟我说啊,嫂子你现在就和仙子一样,是真的漂亮。”   贾琏这话,说的绝对是真心话,小寡妇现在也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龄,放到现在也不过是刚刚大学毕业的女学生,就小寡妇这相貌,放到大学里,妥妥的就是一校花级别的美女。   虽然这校花是有孩子的校花,但是这样的校花更有一番风味啊。   “二叔竟是胡说!”不知道怎么着,李纨竟是白了他一眼。   看到这个情景,贾琏也是心中一笑,有戏!   想到这里,贾琏便继续撩了起来,道:“嫂子,我可是没有胡说,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人从来不说假话。”   “呸,你这混账东西,就知道胡说八道,我不和你说了,记住你答应我的,给兰儿找先生的事情。”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小寡妇离去的背影,贾琏也是心中好笑! 第一百二十章 晴雯之危   翌日。   贾琏刚起床,便听到了大宝玉身边的大丫鬟晴雯要被发卖的消息。   经过平儿的讲述,贾琏才算是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还要从大宝玉说起。   大宝玉在林妹妹回家之后,就一直盼着贾母能够将黛玉接回来。   贾母便哄他说道:“玉儿是在家陪她父亲,等陪的时间久了,我自然就会接过来。”   贾老二看着就知道吃喝玩乐的大宝玉,很是不满,便骂道:“你这畜生,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你看看你这些年都学了些什么,真是不思进取!”   贾老二教育大宝玉,贾母自然是不愿意了,当即便搂着大宝玉看向贾老二怒道:“你这混账,你吓他作甚,他现在才多大,等以后再大些,你就算是拿棍子打他我都不管。”   贾老二见贾母不高兴,连忙认错:“母亲不要动怒,儿子有错。”   一旁的王夫人看着贾母搂着大宝玉的样子,非但没有感激,心里反而是很腻歪,这老不死的,霸占宝玉霸占的也太狠了。   看着贾老二看宝玉还是很不高兴,贾母便让宝玉回了自己的屋子。   回到屋子里的大宝玉,非但没有高兴,倒是有些发痴了。   袭人看着连忙问道:“二爷,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好像有心事?”   晴雯撇了大宝玉一眼,说道:“还能怎么了,想林姑娘了呗。”   袭人听到晴雯的话,倒是有些吃醋,袭人一直这么守着大宝玉,为的就是能够在大宝玉身边有个位置,对于大宝玉挂在心上的女子,袭人都有些嫉妒,也有些讨好。   袭人这人,看起来温柔体贴,乖巧听话,善解人意,但是实际上袭人是心巧嘴巧,放到现在,那就是妥妥的一心机婊。   袭人很聪明,也很高明,善于察言观色,并且对主子百依百顺。厉害之处还有就是,到哪里都能深藏不露,落下温和柔顺的美名。   别的不说,在别人都不懂的时候,袭人就已经用身子将宝玉笼络住了,所以在晴雯和其他丫鬟都还不懂男女那点事的时候,袭人就已经和宝玉啪啪啪了。   除此之外,就是在林妹妹的事情上,袭人总是找借口让大宝玉早点回去,为的是什么,就是因为她觉得林妹妹小心眼,伶牙俐齿,要是林妹妹和大宝玉成了夫妻,那她袭人也就成不了大宝玉的姨娘了,更重要的是,她从大宝玉的言行举止中感觉到了大宝玉对黛玉的感情。   再加上薛宝钗一直以来对于大宝玉的宽容和对于丫鬟们的大方,所以袭人就开始贬低林妹妹,拥护宝姐姐。   在之前,她就一直是薛宝钗的拥护者,而对于林黛玉,她一直都是十分不喜欢的。   现在听到晴雯的话,袭人也是有些不高兴,便说道:“二爷,林姑娘现在在自己家里,和自己父亲在一起,哪有自己家不住,来别人家住的道理。”   宝玉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不来就不来吧,趁早散了,也省的大家都不痛快。”   晴雯听了,便呛声道:“二爷,此时说这话作甚,林姑娘现在都已经成了琏二爷的未婚妻了,和您还有什么关系呢,说句您不爱听的,以后您见了林姑娘,那可是要叫一声嫂子的。”   听到晴雯的话,大宝玉先是一愣,随即便呜咽的哭了起来。   就在袭人刚要劝两句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了王夫人的声音:“是哪个不要脸的骚蹄子,居然敢惹的我们宝玉流泪,这府里越发是没有尊卑了,这下人都能和主子顶嘴了,真是无法无天了。”   袭人和晴雯,听到王夫人的话,顿时便被吓了一跳,特别是晴雯,刚刚可是她将大宝玉说哭的,现在更是被王夫人听到了,连忙跪了下来。   王夫人来到屋里看了看大宝玉,便看向晴雯,一脸阴沉的说道:“晴雯,刚刚那话可是你说的?怎么,宝玉心善,竟是纵的你们如此胆大,居然敢和主子顶嘴了。”   “太太,我没有,我刚刚只是在劝二爷。”晴雯连忙委屈的说道。   王夫人怒道:“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林丫头成了琏哥儿的妻子,和宝玉有什么关系,竟让你在这里胡说八道,来人,给我掌嘴!”   周瑞家的闻言连忙走过去,对着晴雯就是几个大嘴巴子。   很快,晴雯的脸就开始见肿了,晴雯咬着牙,不敢吭声,只是眼睛却不时的看向宝玉,晴雯对于宝玉也是有些想法的,毕竟一直以来这府里的少爷都是以宝玉为尊的。   再加上这府里一直是王夫人掌家,老太太这个国公夫人也是最喜爱宝玉,所以府里的小丫鬟大部分都对大宝玉有想法,晴雯也不例外。   此时的她是多么的想要宝玉出来替她说句求情的话,可是等了好久,晴雯都没有等到宝玉站出来。   看着低着头的大宝玉,晴雯心里那叫一个失望。   袭人看到晴雯被打的样子,连忙跪下求道:“太太,太太,晴雯只是嘴上说说,对二爷晴雯一向是很用心的,您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王夫人看了看袭人,轻笑道:“你这丫头倒是会说话,只不过这府里容不下对主子不敬的人。”   说到这里,王夫人便看向周瑞家的说道:“周瑞家的,明日找个人牙子,将这小蹄子打发的远远的,不要让我再看到她。”   周瑞家的连忙点了点头。   袭人连忙看向宝玉,急声道:“二爷……”   宝玉看了看晴雯,又看了看袭人,嘴里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   在贾琏知道这事的时候,周瑞家的都已经将人牙子给带来了。   贾琏听到这事之后,想了想,还是打算将晴雯救下来。   看过红楼的贾琏,可是知道,这个晴雯可是除了十二金钗之外,最俊俏的一个,也是十二副钗之首。   晴雯生得模样儿比别人标致些,又生了一张巧嘴,天天打扮的像个西施样子,在人跟前能说惯道,抓尖要强。一句话不投机,她就立起两只眼睛来骂人,妖妖调调。   水蛇腰,削肩膀,眉眼又有些像林黛玉。   她钗軃鬓松,衫垂带褪,有春睡捧心之遗风。   这相貌,这身材,妥妥的就是一个大幂幂啊! 第一百二十一章 买下俏晴雯   晴雯本是赖家老嬷嬷买来自家用的丫头,后来常跟着赖嬷嬷来贾府,因其生的标致,且口齿伶俐,入了贾母的眼,赖嬷嬷因此送与贾母。   贾母因见满屋子丫头模样爽利言谈皆不及她,以为只有宝玉才配使唤,就将晴雯给了宝玉。   只不过这丫头的结局却不是多好。   因为嘴毒,再加上得理不饶人的性子,一次王夫人进园子看见她打骂小丫鬟,觉得她不合世家教养,再加上王善保家的等小人进谗,王夫人在她病得“四五日水米不曾沾牙”的情况下,从炕上拉下来,硬给撵了出去(放出去)。宝玉偷偷前去探望,晴雯深为感动。当夜,晴雯悲惨地死去,听小丫头说晴雯死后做了芙蓉花神,宝玉还作了篇长长的《芙蓉女儿诔》寄托哀思。   不过想到这丫头挺漂亮的,贾琏觉得就这么赶出去未免有些可惜,还是救一救吧。   当然了,先澄清,不是因为长的漂亮,纯粹是咱心善!   ……   此时的晴雯正在一间昏暗的屋子里,虚弱的趴在木板床上。   她的背上正是一条一条的血印,纷乱的秀发遮盖着苍白的小脸。   贾琏看到的时候,晴雯正是一脸的绝望。   本来王夫人是要让周瑞家的将晴雯发卖出去的,可是晴雯的老子娘在知道之后就厚着脸去求了王夫人和周瑞家的,所以王夫人便让晴雯的老子娘将晴雯接了回去,再也不用回来了。   但是人是接回来了,但是打是少不了的。   晴雯的老子娘也是一脸的厌烦,她之所以将晴雯解出来,也是打算着将晴雯再卖一次,赚点银子好给自己的儿子花。   当然了,对于晴雯,她是很恼火的,本来之前凭借着晴雯再大宝玉那里当差每个月都能有些好处,时不时的还能从大宝玉那里得到写好吃的送回来的,可是现在好了,差事没了,银子也就没了,更重要的是,晴雯在出来之前被打了一顿,就算是想要卖掉,也要等身体养好才会有人要。   这样的话,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这得花多少银子啊。   想到这里,晴雯的老子娘就很是气闷。   这以后少了进项,那还怎么过日子啊。   不过想到自己儿子说的,要给自己妹妹找个好夫家,晴雯的老子娘就又有些高兴了起来。   不得不说,她这个女儿长的确实漂亮,这真要是能找个有钱的主儿,那以后自己也能跟着沾点光。   不过对于自己儿子的那些关系,她又有些担心,就那一群二流子,能认识什么有钱人?   自家女儿这么漂亮,要是不卖给好价钱,岂不是白瞎了这一身的好肉。   而且再怎么说自家女儿也是在国公府当过差的丫鬟,这要是没个几十两的银子,她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想到这些银子,晴雯的老子娘心里才好受了点。   回头看了看晴雯,老娘们不由的骂道:“你个赔钱的东西,真不知道养你这么大到底有什么用,连个差事都干不好,还要老娘接你回来伺候你。”   晴雯心里十分的苦涩,以前她在荣国府当丫鬟的时候,她娘可是从来都不会这样对自己说话的,现在自己被赶出来,立马便态度不好了。   晴雯也知道,等自己病好了,等待自己的会是再一次的发卖,至于发卖给谁,那自然是谁的银子多就给谁了。   想到这里,晴雯心里就是一阵绝望。   看着晴雯那一脸的衰样,老娘们更是怒道:“怎么,老娘还不能说你两句了,你还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呢,赶紧给我喝药,趁着现在给我收收心思,等你哥找到好人家,你就跟着人家过去吧。”   晴雯心里凄苦,本来听到她老娘骂她,她也不愿意说话,不过在听到这么快就要将自己卖掉嫁人之后,晴雯顿时便急道:“不要,我不要嫁人!”   “怎么?不嫁人还指望老娘养你一辈子啊!”老娘们骂道:“瞧你那一身娇滴滴的样儿,在家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趁早许了人家,说不定老娘还能得几个银子。”   “娘,我不要嫁人。”晴雯哀求道:“这些年来,我已经给家里赚了不少银子,就不能应我一次吗?”   晴雯的老子娘怒道:“不嫁人你还想做什么,难不成还想要回去做副小姐?你也不看看你长什么样子,你还是给我死了这条心吧!”   就在晴雯一脸绝望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声高喊生:“晴雯,晴雯,琏二爷找你。”   ……   将晴雯买来送到了冠军侯府之后,贾琏便不再关注这府里的事情了。   不过过了没两天,贾琏便见到了跪倒自己面前的薛蟠!   “薛兄弟这是做什么?”贾琏诧异道。   薛蟠闻言一脸的着急,直接便求救道:“琏二哥快救我一命,兄弟求你了!”   “怎么回事?”贾琏皱眉:“可是你在外面又招惹到什么人?”   薛蟠连忙说道:“不是,是冯渊那个案子,现在出问题了。”   薛蟠连忙将事情讲述了一遍。   事情是这样的,贾琏在告诉薛蟠之后,薛蟠便告诉了薛姨妈,薛姨妈便按照贾琏的建议,让那打死冯渊的下人和当时在场的下人都打发回金陵自首去了,另外还准备了不少的银子按照贾琏的意见去打点。   可是就在那些下人在刚走出京城没多久,就被人给打了。   在死了几人之后,一群人只好各自逃命,直到今日才有一个下人侥幸的回到了荣国府,将事情告知了薛姨妈和薛蟠。   薛姨妈和薛蟠在知道事情的经过之后,俱是六神无主,薛宝钗虽然也没甚主意,便建议让薛蟠来找贾琏讨主意。   贾琏闻言皱了皱眉头,在原著中可是没有这么一出的?   难不成原著里的这个时候,薛家也已经被盯上了?   还是说,对方是想要用薛蟠和薛家将贾家和王家都牵扯进来?   可是贾家和这事也没什么关系啊?   至多也就是一个贾雨村和贾家有些关系,但对贾家也没伤害啊。   或者说,对方仅仅只是单纯的盯上了薛家的百万家财?   嗯,有这个可能! 第一百二十二章 薛宝钗的打算   其实,如果仅仅只是盯上薛家的百万家财也无所谓。   毕竟薛家的那些家产,最后就算是不被薛蟠白坏掉,也要掉到王夫人这个贪婪之人的手中。   就算是现在,据贾琏所知,王夫人就已经从薛姨妈的手里拿到了二十多万两的银子,有给薛宝钗进宫打点的,至于用没用就不知道了。   另外还有了解薛蟠打死冯渊这件事的,还有陆陆续续的以大宝玉和薛宝钗两人的婚事为由,借的一些银子,总的算下来,大概也有二十多万两了。   二十多万两,对于薛家来说,虽然不算多,但是根据贾琏对王夫人的了解,若是薛宝钗真的嫁给了大宝玉,那薛蟠的命估计也就保不住了,那薛家的财产最后也就只能便宜大宝玉了。   想到这里,贾琏就为薛蟠点了个蜡烛,这货,真可怜。   不光外面人盯上了他家的百万家产,就连自家亲戚也盯上了他家的家产。   现在的薛蟠和薛家就如同小儿抱金入闹事,不是被抢就是被杀。   薛蟠说完之后,便向着贾琏求道:“琏二哥,你可要一定要救我啊,这是有人想要我的命啊!”   贾琏将薛蟠扶了起来,沉吟了片刻,便说道:“没事,你打死冯渊这事,说起来不大不小,只要确定不是你本人动手打死的,都不会有事,不过你薛家现在看样子是被人盯上了,只是不知道这盯上你们家的到底是什么人。”   薛蟠大吃一惊,连忙问道:“盯上我们家作甚?”   看了他一眼,贾琏淡淡的说道:“还能为了什么,无非就是看上你们家的钱罢了,你们薛家有钱,在京城但凡有点背景的人都是知道的,有钱,还没有势力,那盯上你们家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薛蟠被吓了一跳。   虽然大家都说他是呆霸王,可是薛蟠不傻,在金陵自己家还能有点地位,可到了京城,还经历过了这么多次毒打,薛蟠早就明白了,哪怕背靠荣国府和王家,薛家在京城也不算什么。   所以薛蟠也是一直在结交朋友,为此不惜一掷千金,也正是因为他的性格和出手豪爽,现在也是认识了几个人。   可惜这些人在小事上还能说得上话,真要是放到大事上,就不管用了。   贾琏倒是对薛蟠的种种行为颇为赞同,到了京城这种地方,与其抱着银子在家战战兢兢,还不如广撒银子结交贵人赌一把。   可惜薛蟠认识的人不少,可是能算得上朋友的倒是没几个。   看到薛蟠这个样子,贾琏反倒是笑了起来:“至于这么害怕吗?”   薛蟠闻言苦笑道:“琏二哥,我虽然不聪明,但是我不傻,对方能盯上我们薛家,那自然是大人物。”   贾琏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行了,事情还没到该害怕的时候,不就是被人盯上吗,不算什么大事,我给你们找个靠山,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薛蟠眼前一亮:“琏二哥,只要能解了我们薛家之危,我绝对愿意。”   看了看薛蟠,贾琏淡笑着说道:“将你们薛家一半的家产交上去,我保你们薛家平安无事。”   “一般家产?这个倒是无所谓,只是琏二哥你说的交上去?那是交给谁?”薛蟠有些疑惑。   贾琏无语的看了薛蟠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还能交给谁,自然是交给皇上了。”   薛蟠一听是上供给皇上的,当即便是一喜:“真的?真是交给万岁爷的?”   贾琏一皱眉头,冷声说道:“闭嘴,这话是能说的?我告诉你,这事你可以做,但是不能去说,记住了,这事除了你们家的人之外,就谁都不要告诉了。”   看到贾琏说的严重,薛蟠虽然不明白,但依旧连忙点头说道:“好的,琏二哥,我除了告诉我母亲和妹妹,其他人谁都不会告诉的。”   贾琏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行了,这两天你将银子送过来,我进宫的时候给你带上去。”   薛蟠连忙点头:“多谢琏二哥。”   “先别谢,银子上供上去,虽然能保你们家平安,但是冯渊被打死的事情,该了解的还是要了解,只要不被给人拿住把柄,那就谁也动不了你们。”贾琏说道。   薛蟠虽然不懂,但是还是应了下来。   ……   回到自己院子的贾琏,一直都在想薛蟠的事情,不让薛家下人出京,这到底是谁干的?   这活人很明显就是冲着薛蟠身上的人命官司而来的,就单单的是为了薛家的百万家产?   薛家,一个商户而已,想要弄死,有几百种办法,根本就用不着这样大费周章。   哪怕薛家的背后有贾家和王家,可对于皇子王爷来说,又算的了什么。   或者说,对方的目的就是薛家背后的贾家或者王家?   薛家现在住在荣国府,那应该就是冲着他们贾家来的了。   想到这里,贾琏也就确定了有可能的人选。   景隆帝的几位皇子都不太可能,对于贾琏,他们拉拢还来不及,不会贸然和贾琏对上。   况且他们老子的皇位现在都还不是很稳,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这时候对付贾家。   那就只能是景隆帝的竞争对手了,忠顺王?还是义忠亲王?又或者其他几个隐藏起来的王爷?   也正是有这种猜测,所以贾琏才会选择让薛家将一般家产交给皇上。   皇上哪怕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几个兄弟和侄子得逞,也会将这笔钱收起来。   既然收了钱,那自然也会保住薛家,有了皇上亲自作保,薛家基本上也就不会有事了。   贾琏深思着,而回到梨香院的薛蟠也和薛姨妈以及薛宝钗说着这事。   “你是说,琏哥儿想要让我薛家拿一半家产换取平安?”薛姨妈急切的问道。   薛蟠点了点头:“琏二哥是这么说的,还交代了这事不能和任何人说。”   薛姨妈有些不懂:“这事为什么不能和别人说?”   薛蟠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倒是薛宝钗解释道:“琏二哥说的倒是没错,这事只能做,不能说,不然不光没了效果,还会得罪了皇上。”   “这是为何?”薛姨妈不解。   “妈妈,你想想,若是别人知道了皇上拿了咱们薛家一半的家产,那世人会怎么想皇上?所以这事还真就不能和任何说,妈妈,你千万不要和姨妈说这事,琏二哥既然说了能报咱们家平安,那也应当是八九不离十了。”   薛姨妈连忙说道:“我绝对不会和你们姨妈说这事的。”   薛宝钗点了点头,这才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妈妈,哥哥,香菱在咱们家总归是个隐患,所以我想着不妨将香菱送给琏二哥,你们觉得如何?” 第一百二十三章 宝姐姐,美香菱   翌日,贾琏正在院子里练武,便听到薛宝钗来访的消息。   让人将薛宝钗请进来之后,贾琏也没在意,而是继续练了起来。   大奉先的武力值就不用多说了,那就是顶尖的。   怎么说呢,在三国的游戏中,关二爷的武力值如果是99的话,那只能说明关二爷的武力只有99,而吕布的武力值如果是100的话,那是因为游戏的武力最高值就只有100。   大奉先活着的时候,能够一挑三,刘老大的武力就先不说了,关老二和张老三的武力那可是杠杠的,什么?你觉得关二爷的武力值不高?咋地,你是觉得青龙偃月刀不够快,还是觉得大长胡子不够漂亮?   关二爷那可是大战颜良文丑的人物,还生擒了于禁,杀的曹魏队员重要将领折戬沉沙。   至于张老三就更不用多说了,那可是打过严颜,败过张郃的绝世武将。   这样两个人都干不过吕布,可见吕布之勇。   三国时期的绝世武将,几乎都是但是最顶尖的战将,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在红楼世界杀个八进八出。   但是这些武将再牛逼,在吕布面前也只能跪着。   吕布除了有单挑过三英的壮举之外,还有过一人大战曹魏六名猛将的壮举,这六人中,其中一个还有许褚。   吕布生前没人敢说,类比吕布,谁要是觉得自己牛逼,那就先去砍死个关老二再说。   等吕布死了,反倒是有一批人吹牛比说老子类比吕布了。   贾琏在得到吕布的巅峰武力和经验之后,对于这一类说话一直都是嗤之以鼻。   三国的时候,能够和吕布单挑而不死的,只有三个,第一就是张老三了。   张老三打了几十个回合,老二就觉得老三不行了,就上来帮忙了,打着打着刘老大觉得两个小弟要不行了,就自己也上去了。   然后就是公孙瓒了,公孙瓒和大奉先打过十三个回合,就跑了,如果不是张老三吸引了大奉先的武勇,估计公孙瓒当时就嗝屁了。   另外就是武安国了,北海猛将,和大奉先打了十个回合,倒是没死,只不过当场被剁掉了一只手。   对于这样一个牛逼炸天的人物的武力和经验,贾琏一直都是很欢喜的,所以倒是经常联系大奉先的戟法。   不过想到大奉先的死,贾琏倒是叹了口气。   死的有点冤!   “琏二哥何故叹息?”   贾琏回头看去,却看到练武场里正站着几个身影,其中一个还算青春漂亮的小姐姐。   “薛表妹,怎么想起来来我这院子里了?”贾琏笑道。   对于薛宝钗,贾琏也是有些想法的,毕竟薛宝钗怎么说也是能和林黛玉相提并论的美女。   只是先不好下手罢了!   “琏二哥说的这是哪里话,二哥现在都是侯爷了,我一小女子没事怎么赶来打扰表哥。”薛宝钗浅笑道。   贾琏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薛表妹这是拿我当外人啊,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有什么打扰不打扰。”   和漂亮小妹妹聊天,是咱最喜欢的事情。   薛宝钗闻言眼前一亮,当即便说道:“二哥这可是你说的,以后我来,二哥可不要嫌我烦。”   贾琏点了点头:“怎么会,随时欢迎!”   两人又聊了两句,薛宝钗这才说道:“琏二哥,妹妹此次前来,是来给你送个丫鬟的。”   “送丫鬟?”贾琏一头雾水:“我也不缺丫鬟啊。”   “是香菱。”   薛宝钗说着便让人将看向了身旁的一个丫鬟,柔声道:“香菱,这是琏二哥,既然我哥哥将你送给了琏二哥,你以后就好生的伺候琏二哥。”   那小丫鬟连忙行礼:“见过二爷。”   声音甜甜糯糯的,倒是颇为动人。   这小丫鬟就是红楼十二副钗之首的香菱?   贾琏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贾琏闻言看去,却见那小丫头眉眼如画,皮肤白皙,端的是一个漂亮的小丫头。   还有那小丫头的眉心中确有一粒米粒大小的胭脂记,长的也有些像秦可卿。   香菱,原名叫甄英莲,是红楼中第一个登场的女性角色,若不是她的身份只是个丫鬟,就算是进入到十二金钗的正册都是足够的。   在原著中,香菱过的很苦,她本来是望族甄家的小姐,但是小时候被拐卖,被拐子养大,过的很是凄苦,后来被还算有点钱的冯渊看中,要纳为妾,而且冯渊还发誓为她不再娶,但是还没等成功,冯渊就被薛蟠给打死了,香菱也就被抢了过去,做了薛姨妈的丫鬟,后来也被薛蟠纳为妾室。   薛蟠是什么人,这货虽然不算坏人,但也不算什么好人,对兄弟尚且还可以,但是对女人,一向是不怎么在意,再加上薛蟠后来娶的妻子夏金桂,那是一个刻薄狠毒的娘们,不断的挑唆薛蟠虐待她,生生的将香菱折磨成了人干。   香菱的命是真的苦,就连曹大家在写的时候都用平生遭际实堪伤来评价,所以香菱是甄英莲,是是真的应该可怜之人。   对于这样一个可怜之人,贾琏直接便收了下来。   这样一个小妹妹放到自己手里,总比放到薛蟠那个混账东西手里强。   对着薛宝钗点了点头,贾琏便说道:“行,那我就收下了,香菱是吧,来我这里就和在自己家一样,不用拘束,有什么事都可以说,你们二爷我别的没有,就会怜花惜玉!”   香菱糯糯的应下。   薛宝钗见贾琏手下,很是高兴的说道:“琏二哥,香菱也是命苦之人,我哥哥自从买了她,也是没有动过一手指头,还请琏二哥好好对她。”   贾琏点了点头,说道:“行,我知道了!”   薛宝钗又说了一会话,便告辞了!   等薛宝钗走了之后,贾琏便看向香菱,随口问道:“听薛大傻子说,你是被拐子拐来的,可还记得家中父母?若是记得的话,爷我可以帮着你找一找。”   香菱闻言一脸的茫然,她被拐的时候还小,还不记得事,不过对于自己的父母,她还是有一些模糊的记忆的,想到自己的父母,香菱的眼中不由的浮现了一抹向往和思念。   贾琏看着香菱那个样子,一摆手,说道:“行了,算爷我心善,就帮你找一找吧,在这之前你就好好在我这院里待着吧!”   一听到贾琏要帮自己寻找父母,香菱心里满是欢喜,红着脸害羞道:“谢谢二爷,奴婢一定会好好服侍二爷的!”   贾琏闻言,看了看香菱的小脸和身材,不由的有些心动,话说,现在动香菱,犯法吗? 第一百二十四章 贾奉先执掌京营   过了没几天,贾琏便接到了景隆帝的圣旨,升贾琏为京营节度使,执掌京营。   贾琏在接到圣旨之后,谢恩之后贾琏百年开始忙着接管京营了。   之前的京营节度使孙克清迁为了云贵提督将军。   云贵提督将军,乃是从一品,比京营节度使还要一级,因为京营节度使实际上才是一个从二品的官,但是这个官职不很大,却是个官小权重的缺,实际上京营名义上的老大是皇上,而京营节度使是皇上派下来帮着训练管理的官员。   况且京营节度使是在京城这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受到的限制还是很大的,就连京营里也是人人背后都有各种关系,极难管理。   可提督将军就不一样了,提督将军乃是地方上最高的军事长官,提督将军一般管理一个省到两个省的军事事务,像是云贵提督将军,就是提督管理云贵两省的军事要务,在官职上要比巡抚还要高,属于从一品,但是实际上是要受到巡抚节制的,这也是为了用规则将武将的权利束缚住,也是怕出现尾大不掉的情况。   孙克清升为云贵提督也是为了给贾琏腾位置,所以景隆帝也不能让人心寒,直接就给升了一级,也算是平衡一下吧。   贾琏在升为京营节度使之后,就一直在忙着这京营的事情。   京营因为担任着保护京城的重任,所以京营的士兵是比较多,京营一共有兵马二十余万,其中五军营有兵马十二万,三千营有兵马七万,神机营则有兵马两万,一共有二十一万余人。   五军营因为担任守护京城的重责,所以五军营是以步兵为主,骑兵为辅,其兵员从全国各地的卫所中抽调。除了作为战时主力部队外,五军营在平时还负责训练来自全国各地没有战斗经验的新兵,待完成训练任务后,新兵再返回他们服役的卫所。   而三千营由清一色的骑兵组成,最初核心是三千名投靠大赵的蒙古骑兵,不过实际兵力远不止三千,太宗时期,三千营拥有十万骑兵,就算是现在,三千营还有着七万左右的骑兵。   至于神器营则是火器营,全营只有五六千人,主要是护卫皇上出行等。   所以京营的主力是五军营,而真正的精锐则是三千营。   京营三大营各有总兵一位,乃正三品武将,然后配有副将,参将等。   与孙克清交接完毕,孙克清看着贾琏笑道:“贤侄,这京营以后可就交到你的手里了,贤侄一切还要小心才好,毕竟这京营里有一半的将领和你贾家有旧,这对于你掌控京营来说是好事,可也容易让人心生忌惮,所以做事情务必要三思而后行。”   孙克清,和贾琏的祖父贾代善倒是没什么关系,可是和贾珍的祖父贾代化却是有旧,所以这才会提点几句。   不过孙克清说这话,不光是因为两家有旧的原因,还因为他十分看好贾琏,所以便想要借此机会熟悉熟悉,也是为了自家子孙着想而已。   贾琏连忙说道:“多谢世伯提醒,侄儿做事定会三思后行,世伯放心!”   孙克清这话也算是老成之言,贾琏自己也明白自家在京营的影响力,从之前他任职三千营参将的时候就知道了,三千营上下和贾家扯上关系的将领就有近半数之多,就连三千营总兵孙可化都是贾家旧部,可见贾家影响力。   贾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对于贾琏掌握京营有很大的便利,毕竟门生故吏遍京营,就和三国时期的袁家一样,门生故吏遍天下,袁绍想要冀州,冀州刺史韩馥直接就将冀州送给了袁绍,也是因为袁家四世三公的名声,一大群小迷弟都去奔向袁绍。   可那是乱世,皇上当不了家,现在要是乱世,贾家直接就能将京营接管,然后拉着各地的门生故吏直接造反当皇帝,但是现在不是,大赵正处于盛世之时,想造反,还是洗洗睡吧!   但是正因为贾家在军队上的影响力,所以皇上也势必会盯上他贾琏。   哪怕景隆帝将京营交给了自己,也是为了他自己掌握军权,而不是为了让贾琏掌握军权。   所以孙克清这话,就是提醒贾琏要明白这个道理。   贾琏自然明白,不过贾琏倒是觉得无所谓,毕竟贾代善去世都二十多年了,就算是有关系,那关系也淡了,这么多年,这些关系要说不去投靠别人,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大家都和贾家有几分香火情,也就不愿意得罪贾琏,对于贾琏执掌京营也是好事。   送走了前任京营节度使之后,贾琏便开始升帐了。   “末将等见过大帅!”   “诸位免礼!”待众人站起身来之后,贾琏便说道:“我的身份想必诸位都已经知晓了,就不在介绍了,所以咱们就直接说正事。”   “请大帅吩咐!”众人说道。   贾琏点了点头,说道:“皇上让我执掌京营,那我自然不能辜负了皇上他老人家的信任,所以从今天开始,三大营所有官兵军事训练半个月,这半个月我要会巡视各营,如有发现阴奉阳违者,定斩不饶!”   贾琏不怎么会管理士兵,索性就先按照现代的方式,先来个军训,其他的等军训之后再说。   “谨遵大帅将令!”底下众人齐声说道。   贾琏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这事就这么定了,再说另外一件事,军事训练之后,本帅打算在我京营内举办比武大赛,比武第一名,赏银五千两,官升一级,第二名,赏银三千两,官升一级,第三名,赏银一千两,官升一级,剩余前十名,各赏银五百两,诸位以为如何?”   底下众人对视一眼,都是沉默不语,片刻之后,便有人问到:“大帅,我等可能参加?”   贾琏笑道:“你们要是参加了,底下士兵谁能打得过你们,此次比武,仅限千总以下将士可以参加,具体的比赛方式稍后我再告知你们。”   贾琏这一招,就是为了选拔一些冲锋陷阵的将领,另外也想招一些亲卫。   毕竟,贾琏现在是侯爷,还是京营节度使,能够有三百人的亲卫,贾琏现在手下只有一百五十余人,还差一百五十余人的差额。   这京营二十万人马,想找一百余人,还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完成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新官上任三把火,贾琏这一上任,便有了三条命令,除了半个月的军训和举办比武大赛之外,再就是喝兵血的事情了。   看着底下众将领,贾琏冷声说道:“我不管你们以前是怎么做的,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不想看到再有喝兵血的行为,如有发现,我是决不轻饶。”   至于其他的问题,贾琏倒是不在乎,就拿空饷来说,京营的空饷,都是下面的将领虚报的名字,为的是多拿钱,并不存在死了人不往上报,还领着那人俸禄的情况。   毕竟京营已经很久没打过仗了,上一次打仗还是贾琏带着去的,自然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吃空饷这种事,一旦要是禁了,那就是得罪了京营所有的人。   你以为吃空饷的就只有当官的?   不,你错了,这空饷发下来,从总兵,都士兵,都能得到一点。   比如说有一个队缺两个名额,那这两个名额一年就能有几十两银子,这个队的人,一共能分几两银子,每个人都能分到几钱银子,然后再一层一层往上送。   贾琏以前也是以为只有当官的才拿得到这些钱,后来才知道,这笔钱,所有人都能得到一点汤汤水水。   上面人差那点银子吗?   不差,三千营有七万人马,缺额一万,那三千营每年就会有一万人的俸禄多出来,一个士兵一年二十两银子,那就是二十万两,就算是去掉十分之七,总兵还能拿到六万两。   要知道官越大的人,拿的银子就越多,因为他负责的范围大了,那孝敬他的人也就多了。   这种事,贾琏也不会禁止。   只不过这种钱,贾琏不会拿罢了。   接下来一连半个月的时间,贾琏都在京营渡过。   就在贾琏在京营收揽兵权的时候,林家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林如海从礼部左侍郎的位置上迁到了户部左侍郎的位置上。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皇上将林如海放到户部左侍郎的位置上,就是为了让其接管户部。   户部尚书已经上书多次请求告老还乡,只不过景隆帝碍于户部尚书是太上皇老臣,一直都没有允许,不过大家都知道,户部尚书告老还乡的日子已经不远了,毕竟老大人是真的年事高了。   或许就是最近,太上皇和皇上就会批准老大人告老还乡的折子了。   况且,现在户部就是左侍郎在代掌户部,而林如海这时候过去,就是为了接班而去的。   贾琏在得知自己岳父加姑父的林如海成了户部左侍郎,也是高兴不已。   毕竟,武将最怕的就是钱粮不足,要是户部有熟悉的人,那就好办多了。   所以在得知此事之后,贾琏便直接回城去了林府。   此时的林如海正在和林黛玉品评一副字画,见到贾琏进来,倒是有些诧异:“琏儿不在京营整顿兵马,怎么来我这里了?”   贾琏笑着说道:“还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钱粮二字而已。”   “姑父,侄儿现在正准备整顿京营,将京营上下严训一番,省的上了战场连个蚂蚁都打不过,您也知道,京营的军费一直不足,所以我便想着能不能让姑父通融一下,将京营的军费足额发放。”   “你啊,这都没明白,这京营的军费一直都是户部给到兵部,兵部发给各营,这前前后后经过多少人的手,你们京营还算是好的,九边的军费,实际上能到手的也就是你们京营的一半。”   这个贾琏倒是知道,毕竟贾琏在九边待过,在延绥镇的时候,他手下的士兵军饷一向是只发一半。   只不过九边还有其他的方式赚钱,比如说走私,设卡收费,实在不行了,就去抢一两个部落,这样军费也就差不了多少了。   但是京营不行,京营毕竟是在天子脚下,谁敢去设卡收费?   更不用说抢钱了。   这时候林黛玉端着一杯茶来到贾琏面前说道:“表哥请用茶!”   贾琏看着林妹妹笑了笑,这才喝了一口,然后赞道:“好茶!”   因为两人说的都是政事,所以黛玉便没有多待,放下茶之后便离开了。   等黛玉走后,贾琏这才说道:“姑父,军费这事难不成朝廷诸公都视而不见不成?”   “怎么会看不见,只不过在眼下大家都不愿意多事罢了,皇上虽然有心整顿,但是有太上皇在,这九边的事情,皇上也难以插手,而且对于皇上来说,最重要的是顺利接过太上皇手中的兵权,其他的都不重要。”林如海说道。   贾琏点了点头,对于景隆帝的想法他也是理解,想要整顿,手中没人,也没兵权,没有太上皇点头,大家对你的旨意也只会阴奉阳违。   “太上皇就不知道这事?”贾琏有些疑惑。   贾琏从穿越过来之后,就一直没有见过太上皇,从去年开始,太上皇就已经不上朝了,基本上有什么事情都是皇上和内阁去太上皇那里禀报。   对于太上皇,贾琏可以说是很陌生的。   “太上皇老了,虽然知道这些事情,但是现在是有心无力,所以这些事情最后还是需要皇上去整顿。”   说道这里,林如海也是很无奈,太上皇退位,虽然依然掌握着大权,但是很多事情都是无法动手去做,毕竟很多人都是太上皇的簇拥,太上皇也正因为此,所以不方便动手。   可是皇上想要整顿,可是手里没权,不说兵权了,就连朝廷,皇上现在都不能完全的掌控,所以皇上虽然也有心整顿,可也是有心无力。   正是因为这样一个局面,所以现在朝廷很多事情都是难做。   特别是太上皇的那些老臣,听皇上的吧,怕太上皇不高兴,听太上皇的吧,怕皇上以后翻旧账,于是很多事就只能拖在那里难以继续了。   听完林如海的分析,贾琏也是无语了。   怪不得都说太上皇是祸害,原来是这样的。   这就让贾琏想到了乾隆和嘉庆之间的事情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贾琏谈贾雨村   其实景隆帝和太上皇的情况,就和乾隆和嘉庆的情况差不多。   乾隆在禅位后就已经失去了统领朝政的资格,他本该把代表皇权的玉玺移交给儿子。权力欲极盛的乾隆皇帝,怎么可能舍得放权呢?已经三十多岁的嘉庆,没有一点实权,直到乾隆皇帝生病后,嘉庆皇帝才被获准处理一些小事,朝中大事,还是要听太上皇的,太上皇乾隆说什么,他都不敢反驳,史书记载有一次,老迈的乾隆皇帝对着群臣说宫灯歪了,嘉庆看了看称宫灯并没有歪,而以和珅为首的大臣们,则坚称宫灯确实歪了,待嘉庆改口,和珅把宫灯“拨正”后,龙椅上的太上皇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可见太上皇这个位置是多么的招人恨!   景隆帝其实和嘉庆帝的情况差不多,太上皇刚退位的时候,景隆帝也是战战兢兢,大事小事都要经过太上皇示下,什么都做不了主,就连选个妃子,都要经过太上皇同意。   就好比贾元春,就是走的太上皇宠妃甄太贵妃的路子进的宫,然后送到皇上面前的。   可以说,太上皇只要不死,景隆帝都难以真正的掌握大权。   景隆帝掌握不了大权,那就难以整顿朝堂,那京营的军费就难以足额给了。   想到这里,贾琏就问道:“我这军费现在要怎么办?侄儿我已经打算严训京营兵马,势必需要钱粮安抚众士,这就有点难办了。”   林如海笑道:“对于别人,或许难办,可对于你来说,这事反而好办了。”   “还请姑父指点。”贾琏连忙说道。   “你们府上,老国公本就是太上皇心腹,而你又是当今心腹,这事你去宫里求一下皇上,那太上皇和皇上都不会说什么。”   贾琏沉默了片刻,没有再说这事,反而是说起了贾雨村的事情。   贾雨村,在红楼里可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林家,贾家,王家,薛家,甄家,都和他扯得上关系,贾雨村因受到甄士隐资助,才有钱上京赶考,考中进士,升为了知府,不过,后来因贪污徇私、被革职,在扬州时自荐为了林黛玉的启蒙老师,借着林如海的关系攀附上了贾府在贾政的帮助下,他又官复原职。   薛家薛蟠的案子就是他判的。   贾雨村在原著中就是一个白眼狼,对于贾雨村这个人,贾琏一直都是没什么好感的。   不过此人和贾家,薛家,林家都有关系,就怕这家伙会借着这个关系,入到贾家或者林家的麾下。   “姑父,有一件事,侄儿需要和您说一下。”贾琏说道。   “哦?除了军费之事,还能有何事?”林如海有些疑惑。   “贾雨村之事。”贾琏说道。   “贾雨村?”贾雨村曾在林府当过林黛玉的启蒙老师,就连贾雨村打赏荣国府的线都是林如海写信给的贾政,也正是因为这样,贾老二才给他找路子成了金陵知府,所以对于贾雨村此人林如海并不陌生:“贾雨村我倒是知道,此人也算是有些才能,曾是你表妹的启蒙老师,怎么?此人可是有什么问题?”   “姑父可知贾雨村之前是怎么被罢官的吗?”   林如海摇了摇头:“这倒是不知道,琏儿可是知道?”   贾琏说道:“这贾雨村之前乃是因为贪污徇私被免官,若只是贪污徇私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此人却是忘恩负义,贪婪残酷之人,姑父当知道,这贾雨村被二叔找路子去金陵当了知府,薛家薛蟠曾在金陵和一人争夺一个丫鬟,后来薛蟠指使下人殴打那人,下人下手没个轻重,不小心给打死了,薛家也因此而进京躲祸,并央求二叔帮忙,二叔便写信给了贾雨村,谁知贾雨村却以凶手被死者亡魂勾走为由,就这也糊里糊涂的将案子判完了,薛蟠也因此成了黑户。”   林如海皱眉:“这案子怎会判的如此糊涂?凶手被死者勾了魂,这简直是胡言乱语。”   贾琏见状,冷哼道:“还能有什么,这贾雨村就是在明哲保身,薛蟠指使下人不小心将冯渊打死,判薛蟠一个过失之罪,或者判那下人有罪,皆是可以,但贾雨村却如此结案,可见其人品。”   “另外还有一事,薛蟠送了一丫鬟给我,名叫香菱,也就是薛蟠和死者所争夺的丫鬟,这丫鬟原本是被拐子拐走的良善人家的女儿,姑父应该知道这个丫鬟,我曾和姑父提起过,有一僧一道,曾经出现在江南甄家,想要抱走甄家的女儿甄英莲,其父甄士隐拒绝了,后来这甄英莲四岁时便被拐子拐走了,甄家也一场大火给烧没了,那甄英莲就是这丫鬟香菱。”   林如海这才想起来,贾琏之前和他说起贾宝玉来历的时候,曾经提到过这香菱,江南一善人家的女儿,是薛蟠在江南购买的丫鬟。   “这香菱和贾雨村有关系?”林如海看向贾琏。   贾琏点了点头:“这香菱的父亲甄士隐曾经在贾雨村落魄时,救济过贾雨村,还资助了贾雨村进京赶考的银子,说起来这贾雨村也是不止一次的见到过小时候的香菱,应该是记得香菱,而且香菱从小在眉心中就有一粒胭脂记,贾雨村也不是没见过香菱,应该是知道香菱的,却从来没提过,也没给甄家送过信,可见此人是忘恩负义之人,姑父切不可相信此人。”   林如海闻言怒道:“真没想到,这贾雨村竟然是如此忘恩负义之人,当年我见此人颇有才能,这才将他介绍给了二舅兄,让其帮着谋一职位,但是若是知道此人是如此人品,我是绝对不会让其成为玉儿老师的。”   贾琏见林如海如此气愤,便劝慰道:“姑父不要动怒,贾雨村此人颇有心机,当年进林府给表妹当启蒙老师应当是处心积虑,姑父当年能够帮他写荐书,应当也是此人有意为之,贾雨村这样的人,没知道其人品之前,还能让他沾到便宜,现在知道了,以后防着就是了,我告知姑父,就是怕姑父再被其欺骗,此人蝇营狗苟,看到姑父成了户部左侍郎,恐怕还会粘上来的。”   “此等人品,我是羞于此人为伍!” 第一百二十七章 赖家   将京营的事情处理好之后,贾琏便开始了自己三点一线的生活。   当然了,偶尔还需要上上朝。   贾琏现在的官职,已经到了必须上朝的地步,所以贾琏已经有些后悔成为京营节度使了。   其实上朝并不是电视剧中演的那样,天天都要去,按照规矩,五日一小朝,十日一大朝。   小朝就是内阁和六部尚书独自参加的皇帝座谈会,小朝会最多也不过是十余人。   而大朝则不同,每月初一,十一,二十一,乃是大朝日。   大朝上朝人数就比较多了,按照规定,大朝会当是在京三品以上官员,必须上朝,不得无故缺席,公侯伯子男等有爵之人,都可以上朝,但不强求。   另外就是各省的督抚,总督以及布政使等,若是在京,也当参加早朝,若是不在京,虽然位列一二品,但是也不早朝。   总的来说,就是在京官员,三品以上都需要上朝,若是只有爵位,官职不过三品的,就是可以上朝,但上不上随便你。   另外,按照规定,一二品在屋内,三品则是在门外,三品以下没资格上朝。   贾琏之前只是是爵位,虽然超品,但是却可以不上朝,但是现在不同了,贾琏现在是京营节度使,属从二品,所以是必须要上朝的。   贾琏也上了几次朝,基本上没说过什么话,就算说话,也是要军费,让兵部和户部的人都十分厌烦。   贾琏除了偶尔上朝,就是在京营,荣国府以及林家这三个地方转悠了。   这天贾琏正在荣国府写着训练士卒的手册,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哟,二爷这是忙着呢。”   贾琏一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是经常合不拢腿的凤辣子。   果然,王熙凤正在平儿的搀扶下来到了贾琏的书房。   “你怎么来了?你这挺着个大肚子,身边千万不要离了人,走路也要注意脚下。”贾琏放下笔,将王熙凤扶了进来坐下。   听到贾琏的话,王熙凤心里那叫一个暖和,眼角媚笑的说道:“我知道了,你这话说的我都快听腻了,放心吧,太医说了,我身体好的很,保管让你儿子平平安安的出来。”   贾琏笑着说道:“什么儿子,实话说,我更喜欢女儿,我可告诉你,要是生了儿子,没奖励,要是生了女儿,我赏你十万两给女儿留着做嫁妆。”   贾琏这话倒也不算假,相比起儿子,贾琏确实更喜欢女儿,毕竟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   “那我也不要,我就要儿子。”王熙凤白了贾琏一眼说道。   贾琏倒也不奇怪王熙凤这话,对于王熙凤,贾琏早就摸清楚了,这娘们是很喜欢钱,但是比起儿子来,她宁愿自己一分钱没有,也要有个儿子。   这也不是王熙凤自己的想法,在古代,无论男女,基本上都是宁愿一贫如洗,也要生儿子的。   特别是对于女儿来说,哪怕是要了他们的命,也要生个儿子,不然这一辈子过的就会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毫无意义。   远的不说,就拿林妹妹的母亲贾敏来说,为了生儿子,不知道喝了多少秘方土方,连身体都毁了,都要生儿子,最后生了个儿子,不小心病逝了,贾敏自己也就没了活着的意义,跟着就去世了。   可见,儿子对于古代女人的意义。   不光古代,就算是现代也有很多这样的情况,一胎生了女儿,二胎还要生,又是女儿,再来第三胎。   有些女的,也是求神拜佛,求医吃药,非要生儿子,可见儿子,就是女人的执念。   贾琏对于王熙凤这胎,倒是有些猜测,若是没有意外的话,王熙凤这胎应该就是巧姐了。   十二金钗当中,除了秦可卿,就是巧姐还没有拯救了。   可想要拯救巧姐,你得让人家先生出来啊。   不然连这个人都没有了,还拯救个屁啊!   “行吧,你只要能生,生什么我都不要介意,反正也不会只有这一个,以后有你生的。”   说到这里,贾琏便坏笑着看向王熙凤。   王熙凤闻言,妩媚的瞪了贾琏一眼:“二爷就知道胡说八道,我生我愿意,我就愿意多生,你管得着吗。”   “行行行,我一定让你生个足球队。”贾琏无奈道。   “足球队?这是什么?”   “就是蹴鞠,十几个人一块踢的,到时候你就生十几个儿子,让他们一块去踢蹴鞠好了。”   “去你的,我才不要让我去踢什么蹴鞠,我要让他们像你一样,当冠军侯。”   贾琏看了看她,说道:“行了,不踢就不踢,还是说说你过来为了何事吧?”   “还能为了何事,还不是因为赖家,我这两天去库房拿药材的时候,居然发现这库里的药材好多都已经没了,再一查,居然是被赖家给私自拿走了,这不才来找个讨个主要吗。”王熙凤说道。   “赖家?”贾琏闻言眼中闪过一道冷意:“这么久,都快忘了这赖家了,也该收拾他们了!”   王熙凤被贾琏这话给吓了一跳:“收拾赖家?”   赖家在荣国府可不是一般的奴才,赖家在贾家可以说是服侍了贾府数代,现在是贾家奴才里面最有牌面的人物。   赖嬷嬷是在贾母身边服侍了几十年的老嬷嬷,当年是贾母的陪嫁丫鬟,在其他陪嫁丫鬟都成了贾代善的妾室时,赖嬷嬷却嫁到了赖家,也因此受到了贾母的信任和重用。   而赖家的两个儿子赖大和赖二,分别是荣宁两府的大管家。   可以说,赖家在这府上已经体面了几十年了,可是赖家实际上现在已经忘了自己作为奴才的本分了。   赖家现在不光是家产众多,甚至还在家里养起了奴才丫鬟,赖家的几个人,在贾家伺候主子,回到自己家里却是当主子被人伺候。   而晴雯原本就是赖家买来的一个丫头。   服侍人的奴才居然还有奴才伺候,可见赖家的体面了!   赖家不光有自己的奴才,还有着自己的府邸,赖家的府邸可是要比普通的四五品官家的府邸还要大,甚至自家府邸里还建了一个花园。   可见赖家之富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整顿荣国府从赖家开始   按照书中记载,赖家的花园可是有着大观园一般规模那么大。   大观园是什么规模,那是贾家用宁荣两府的后花园和用不到的地方,甚至还沾了一些族人的宅子才建成的,那是为了迎接贤元妃贾元春省亲而建造的皇家园林,虽然实际上是属于贾家的,可名义上是属于皇家的。   建造这么一个大观园,可是花了贾家两三百万两银子的。   赖家能建成一个有一般大观园规模的花园,这家底少说也要几十万两之多了。   赖家仅仅只不过是贾家的奴才而已,就有这么多钱财建花园子,他们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更让人无语的是,赖大的儿子,赖尚荣居然还脱离了奴籍,成为了一个知县。   要知道,赖尚荣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是贾家的奴才,一个奴才居然成了知县,这是何其的可笑?   这其中运用了多少资源人脉?   还不是靠的贾家的人脉和资源。   这也是贾琏看不上贾老二的原因所在,为了一个奴才秧子,不知道耗费了贾家多少的人脉和底蕴关系,要知道这些可都是贾家生存的资本。   别人欠你人情,有可能用一次就没了,贾老二居然将人情关系用到这种地方,简直就是拿着荣国府的前程来玩闹。   要是这奴才老实可靠也行,好歹也算是贾家的一个退路,可是这奴才老实可靠吗?   靠着贾家人脉关系成为知县的赖尚荣,却对贾家毫无感恩忠诚之心,在原著中,贾家被抄家之后,贾老二扶贾母棺椁回金陵,路途当中盘缠紧张,便想着去赖尚荣那里借五百两路费,谁知那赖尚荣却只给了贾老二五十两。   并在回信中告了多少苦处。贾政看了大怒,即命家人立刻送还。赖尚荣接到原书银两,知道事办得不周到,又添了一百,央来人带回,帮著说些好话,来人不肯带回,撂下就走。赖尚荣心下不安,立刻修书到家,回明他父亲,叫他设法告假赎出身来。赖家一面告假,一面差人到赖尚荣任上叫他告病辞官。   一个贾家的奴才,贪了贾家那么多钱财,贾家还让他当了知县,可贾家落魄时却只肯借五十两银子,这已经不是忘恩负义可以说的了。   原著中,这赖尚荣在贾老二生气之后,也是害怕的不得了,贾家虽然已经落败,但是即便如此,贾家的人脉关系也不是一个小小的赖家可以对抗的。   最后赖尚荣也是害怕的辞官溜了。   现在的赖尚荣就已经在外面当知县了,不过一个小小的知县,贾琏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更何况他整个赖家都在府上当奴才,赖尚荣除非隐姓埋名,不然就只能坐以待毙。   贾琏一直都懒得收拾赖家,不过现在王熙凤要生了,为了以后孩子的安危,这荣国府也是该收拾了。   那边从赖家开始吧!   “一个赖家而已,不过是仗着主子才有现在的地位,想要收拾,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你有什么好担心的。”贾琏看了一眼王熙凤不在意的说道。   王熙凤闻言犹豫了一下,有些不放心的说道:“二爷,这赖家可是咱们家的老人,赖嬷嬷更是老太太身边有脸面的人,咱要是就这么收拾了,老太太那里……”   王熙凤还真有几分担心,这荣国府虽然说是他们大房的,但是现在毕竟是老太太说了算的,收拾一个赖嬷嬷不算什么,但是打了老太太的脸可就不是小事了。   赖嬷嬷在贾府的地位可是很高的,仅次于贾母和贾老流氓和贾老二。   这是一个在贾府敢骂主子的奴才。   在贾家,敢骂主子的有两个,一个是焦大,一个就是赖嬷嬷了。   就算是焦大骂主子,那也是在喝醉了之后才骂的,可是赖嬷嬷却是直接连贾赦和贾珍说两句的。   贾家主子还都要听着不说,过后还都给面子,去给她孙子当官道贺,过年吃年酒。   赖嬷嬷靠的什么,靠的就是贾母。   在贾家,贾母一直给儿孙灌输一个道理,那就是长辈身边的小猫小狗,都要尊敬。   所以才纵的赖嬷嬷这么一个奴才在府里如此的有体面有地位。   更让贾琏无语的是,贾蓉贾蔷都要喊赖大为赖爷爷,京城哪个府里会有这样的规矩。   所以,这赖家是必须要打掉了。   “无妨,这事我来办,你就不要插手了,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就是。”贾琏笑着说道。   见贾琏那不在意的申请,王熙凤也就不再多说这事了,便点了点头。   贾琏看了看王熙凤,笑着说道:“除了赖家,这府里的奴才我打算都清理一遍,等你生完孩子,就准备接手这荣国府吧。”   王熙凤闻言那叫一个惊喜,恨不得现在就将孩子生下来,明天就接手荣国府。   权力欲很强的凤辣子,此时对未来那叫一个憧憬。   “好二爷,我就等着接手荣国府了,到时候我一定给你管的好好的,不给你添一点麻烦!”王熙凤娇媚的说道。   看着王熙凤那妩媚的样子,贾琏还真有些馋了……   毕竟,大肚子的凤辣子,还是很诱人的……   ……   这天,赖大在荣国府伺候完主子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赖家在这京城虽然只是个奴才,但是赖家过的却比一般的四五品小官都要富有。   仅是赖大家里就有一个三进的宅子,还有一个大大的花园,家中也是奴仆成群,丫鬟成堆。   赖大一家在荣国府是奴才,可回了自己家却是主子。   钱财无数的赖大,也是小妾十几个,今天伺候他的则是他上个月刚刚纳的,模样标志,身材样貌都是俱佳,而且还很懂伺候男人,比他以往纳的那些小妾都要强。   所以,自从纳了这小妾之后,赖大就喜欢让这小妾伺候。   “老爷,您可算是回来了,月儿都要想死您了!”小妾月儿抱着赖大的胳膊娇滴滴的撒娇着。   赖大听着这娇滴滴的声音,身体都软了一些,连忙保住月儿的身子,猥琐的笑道:“老爷这不是回来找你了吗,今天你这小妖精可不要求饶。”   “老爷,您太坏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抄了赖家   “老爷,我前日和您说的我父亲的事,您……”月儿娇滴滴的看向赖大,一双大眼睛迷的赖大不要不要的。   看着如此娇小可人的月儿,赖大喝了一口酒,得意的说道:“放心,你父亲的事情我已经打好关系了,很快差事就要下来了。”   月儿闻言万分惊喜,连忙抱着赖大胳膊不松手的娇声道:“老爷太厉害了,月儿太崇拜您了……”   赖大被这小娘们的话给迷的三五六道的,听了这话,立马便嘿嘿笑了起来:“你这小娘们,老爷厉害不厉害你昨日没有领教吗,来……”   就在这时,突然有下人进来跑了进来,急声道:“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当兵的,将咱们宅子给围起来了!”   赖大闻言一个机灵,连忙说道:“什么?”   “老爷,咱们宅子被当兵的给围起来了,您快出去看看吧。”那下人着急的说道。   他们都是赖家的下人,赖家要是不好了,他们的下场也不会好。   赖大闻言连忙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赖家门口,贾琏看着这个三进的大宅子,冷笑着。   谁能想到,一个奴才家里,居然能在这寸金寸土的京城有着这样一个大宅子。   这要是说出去,恐怕都没人相信。   要知道便是正经科举出身的文官,任职十年八年,都不一定能够住得上三进的宅子。   由此就可以知道,赖家靠着荣国府发了多少财了。   就在这时,赖大出现在了宅子门口,看到贾琏站在门前,心中一惊,连忙上前说道:“赖大见过二爷。”   贾琏看着赖家的宅子,笑着说道:“赖大,你们家住这么大的宅子,应该很有钱吧?”   赖大连忙摇头:“二爷,奴才能住上这样的宅子,都是靠着主子们的恩赏,奴才一直对主子们抱有感激之心,二爷明鉴!”   此时的赖大可不敢靠着什么奴才的体面和贾琏争辩。   赖大很清楚,如果是贾家其他的主子,他还能说些什么,但是对贾琏,就只能说忠心这一点了。   什么威胁,什么体面,什么老太太,对于琏二爷这样一个战场上打出来的侯爷来说,都算不得什么。   这一点,当年赖大伺候老国公的时候就已经很清楚了。   一个手上沾满鲜血,从头到脚都带着人命的将军来说,绝对是杀伐果断的。   听到赖大的回答,贾琏倒是对赖大有些刮目相看了,果然,能够在荣国府混了几十年都不倒的,除了老太太的照顾之外,这赖大自身也是有几分本事的。   只是这本事没用到正处罢了。   “哦?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赖家了?”贾琏笑道。   “不敢,奴才一家都是二爷的奴才,奴才有如今这等体面,都是二爷和主子们照顾,奴才心里对此也是万份感激,恨不得以死相报。”赖大急声说道。   贾琏闻言笑了笑:“赖大,你倒是个人才,只不过你二爷我为了子嗣,要整顿这荣国府了,所以你赖家是留不得了。”   赖大闻言大吃一惊,顿时便嚎叫着求饶了起来:“二爷饶命啊,奴才一家在府上做了几十年的奴才,世代忠心于贾家,从不曾有半点异心,请二爷明察啊!”   贾琏刚要说些什么,赖家那个成为知县的赖尚荣便扶着赖嬷嬷出现在了门口,赖尚荣一脸的愤怒,看着贾琏便说道:“琏二爷,你这做甚,就算是我们赖家是贾家的奴才,可也不能就这么对待我们吧?”   贾琏看了看赖尚荣,这赖家孙子居然在家,这倒是方便了。   赖尚荣,一出生就被赖嬷嬷求了贾母,被贾母赏了恩典,放了奴籍,成了良民。   此人过的不必贾家的主子差,用赖嬷嬷的话来说,“也是用银子堆出来的公子哥儿”,打小也是默默丫鬟一大堆伺候着,这么一个奴才秧子,过的比贾环贾琮和贾蔷这些贾家的主子都要好。   在贾家,也就只有贾宝玉比这货过的好了。   前两年,赖家依托着贾家的人脉,给赖尚荣捐了了官,后来求了贾母和贾老二,贾家便给赖尚荣谋了个实权知县的缺儿,就连赖嬷嬷都说,多少科甲出身的正经秧子都没着落,他得了这个官儿,往后若不孝顺主子,当天打雷劈。   可是赖家的孝顺主子,就是喝主子的血,吃主子的肉。   贾琏看了看赖尚荣,笑着说道:“你也知道你们赖家是奴才,还敢这么和主子说话?”   “他们是贾家的奴才,我又不是,况且我也是七品知县,琏二爷你为何包围我府邸?”   “这是你的府邸?那赖家这些年来从贾家侵占的家财,都是落到你的名下了吧?你说本侯爷想要抄你的家,你这个七品知县能不能拦得住?”看着赖尚荣,贾琏很是有趣的说道。   听到贾琏的话,赖尚荣瞬间便面色发白。   他很清楚,哪怕他不是贾家的奴才,可贾琏想要收拾自己,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更何况赖家从贾家得到的家财确实都放到了自己的名下。   赖尚荣刚要说些什么,赖嬷嬷便开口了。   赖嬷嬷比赖家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贾琏既然来抄赖家的家,那是谁都拦不住了。   这两年,赖嬷嬷可是亲眼看着贾琏连贾母的话都不在意,又怎么会在意赖家一个奴才的话。   赖嬷嬷比谁都清楚,在这荣国府里,一直唯我独尊的老太太,现在已经压不住贾琏了,今天贾琏来抄赖家的家,别说贾母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是拦不住的。   与其和对方争辩,不如想法子求一求府里的老太太和大老爷,争取留下赖家全家人的性命才是。   奴才,毕竟是奴才!   想到这里,赖嬷嬷便跪在了贾琏面前,颤声道:“二爷,赖家是咱们贾家的家生子,几代皆是如此,要打要杀,都是主子一句话的事,老奴不求二爷饶过我们,只求二爷让我这个老货最后去看一看老太太,老奴我给老太太当了几十年的陪嫁丫鬟,就算是死,也要老太太开口才是,还请二爷成全!” 第一百三十章 贾母有请   贾琏看着赖嬷嬷,沉默了片刻,过了片刻,贾琏便点头道:“你是老太太的奴才,那怎么处置自然是老太太说了算,不过你赖家其他人,是死是活,就看他们在外面干的坏事多不多了。”   赖家的生死,贾琏不在意,而且贾琏是打算用赖家和荣国府其他奴才的命,来洗白贾家的名声的,至少要洗白荣国府的名声。   之后的抄家,光是丫鬟就有上百个,都快赶上贾家的丫鬟了。   将所有的下人和赖大一家所有人整整齐齐的全都捆倒跪在地上,除了赖嬷嬷和赖大两口子,其他人嘴里全都塞着东西。   贾琏来到一张椅子上坐下,看着一箱又一箱的金银珠宝,古玩玉器,字画古董排队排地放在地上。   当所有的箱子都被抬了出来之后,贾琏也是不得不感叹这赖家的贪婪。   看着那一箱箱的东西,贾琏也不在意,便对着林之孝说道:“将东西清点一下,清点仔细,我倒是想要看看这赖大管家辛辛苦苦大半辈子,从荣国府贪了多少银子?”   “对了,派两个人将赖嬷嬷送到府上老太太那里去,毕竟是老太太的奴才,伺候了老太太大半辈子,不能寒了他们的心。”   林之孝连忙恭敬的应了下来,看到琏二爷今天这一出,林之孝就知道这荣国府是彻底的要换天了。   想到这里,林之孝连忙带着几十个事先准备好的账房先生开始清点了起来。   贾琏也不着急,也不担心会有奴才知道消息之后会藏匿财产,贾琏早就派兵将想要清理的那些奴才家里都盯住了,别说转移财产了,就连人想跑那都是不可能的。   过了半天,林之孝拿着账本恭敬的来到贾琏跟前,说道:“二爷,已经统计完了。”   “念!”   “回二爷,一共从赖家抄出了四十六万三千六百二十四两银子,还有一万八千四百三十五两黄金,另外还有大小古董两百六十八件,珠宝首饰两百一十七件,估计价值在十六万两银子左右。”   “除了这些,还有京城的三进宅子一出,两进宅子两处,一进的宅子六处,估计值五万两银子,还有各处的良田共一万六千亩,合计值四万两银子,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和这些相比就不算什么了。”   “所有的家产加起来,共计有九十万两银子。”   这个数目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要知道贾琏的亲兵,每月能够拿五两银子,一年也就能拿六十两银子,和九十万两银子相比,那就不是九牛一毛的事了。   贾琏对于这个数目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赖家可是能够建大半个大观园的,有这么多银子也实属正常,而且贾琏从内心对于赖大也是很佩服的。   能从贾家贪这么多银子,还能让赖家得到贾家主子们的信任,不得不说,赖大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算算就能明白赖大的能力了,赖大在贾家当管家也不过是二十多年的事情,想要贪污九十万两银子,那每年都要贪四五万两银子,这么多年下来,却没人觉得有什么,除了说明贾家的主子们都蠢之外,赖大的能力也是不容置疑的。   “赖大,你倒是好本事,短短二十多年就从荣国府得了这么多的家产,还真是让本侯对你刮目相看啊。”贾琏笑着说道。   “二爷,奴才这可不是贪的啊,这是历年来主子们的赏赐,还有奴才们用主子们赏的钱财做生意赚的钱,这才有了这么的家业,还请二爷明鉴啊!”赖大连忙喊冤道。   贾琏看了看赖大,不由的笑道:“这么说,还是本侯冤枉你了?不过冤枉你了你又能如何?本侯这次就是要抄你家了,你又能如何?”   林之孝对于赖大的狡辩很是愤怒,连忙说道:“二爷,直接将这狗奴才打死吧,留着也是祸害。”   赖大闻言,看向林之孝,不屑的说道:“我赖家是贪了,可你林之孝又能好到那里去,你敢说你林之孝没有贪?林之孝,我赖家还有我儿赖尚荣能够留下点血脉,可你林家要是被抄家了,那可就说明都留不下了。”   “混账,竟是胡说八道,我林之孝虽然贪了点,可绝不可能和你似的,如此贪婪,况且二爷想要我林家性命,随时都可以拿走,林家绝不敢反抗。”林之孝连忙呵斥道。   对于贪污,林之孝没有辩解,毕竟要说他林之孝没有贪,别说琏二爷不相信,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所以他现在只能在贾琏面前尽量的将贪的银子数字说少点,然后尽量的表忠心了。   贾琏看了看赖大,突然好笑的说道:“赖大,你觉得你儿子赖尚荣能活下去?”   “或者说你指望的不是赖尚荣,而是你养在外面的那个儿子?”   赖大闻言顿时便瞪大了眼镜,一脸的惊恐:“二爷,二爷……饶命啊二爷……”   林之孝看着求饶的赖大,直接塞了一块破布堵上了他的嘴。   看着激烈挣扎的赖大,贾琏十分平静的说道:“这当奴才就要有当奴才的样子,主子给你的,那才是你的,主子不给你的,就算是拿到了手里,最后也是要连本带利的吐出来的,何必呢,为了一点银子,搭上自己全家人的性命。”   听到贾琏的话,赖大整个人瞬间就瘫在了地上,整个人都如同傻了一样。   看了他一眼,贾琏便对林之孝说道:“行了,留下三分之一,其他的银子都送到冠军侯府去。”   “所有参与的人,每人赏十两银子。”   众人闻言,俱都是高兴不已。   九十万两银子得不到,能得到十两也是极好的。   ……   将赖家抄了之后,贾琏就没有其他动作了。   她要看看得知赖家被抄的事情之后,老太太会是个什么反应。   贾琏没有等多久,便听到兴儿进来说道:“二爷,鸳鸯姐姐来了,说了老太太请您过去一趟。” 第一百三十一章 打脸贾母   贾琏眼中精光一闪,说道:“告诉鸳鸯,我这就过去。”   来到荣庆堂,荣庆堂里已经聚了不少人了,贾政,王夫人,邢夫人,李纨,还有几个在府里有些资历的老嬷嬷,贾母的下首坐着一个满头银丝面容悲戚的老妪,堂下还跪着一个啼哭不已的妇人。   正是赖嬷嬷。   看着老货,贾琏就知道这老货不会不向贾母求救,毕竟在这府里,要说还有谁能救得了他们赖家,除了大老爷就老太太了。   “琏儿,赖嬷嬷说你将他们家给抄了,还将赖大一家给抓走了,可有此事?”看到贾琏进来,贾母便着急的问道。   也不怪贾母着急,赖嬷嬷可是贾母的陪嫁丫鬟,一直到现在用了都几十年了,自身感情就不说了,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老人,就这么被贾琏给抄家了,这在贾母看来就是在打她的脸。   更何况赖嬷嬷本身给贾母做了不少的隐秘事,要是被赖嬷嬷说出来,贾母也得不了好。   所以,不要迫不得已,贾母是不会放弃赖嬷嬷的。   “是啊,我听说赖家比咱们府上的主子都要富有,就有些好奇,便派人过去将赖家抄了,看看赖家到底有多富,没想到还真抓到了府中的巨贪,看那些家产,直接将赖家全家打死都是可以的。”   他的话让众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赖嬷嬷更是一脸惊惧分看向贾琏,然后便是一脸通红,看向贾母颤抖的说道:“老太太,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二爷这是想要灭我们赖家满门啊!”   贾母也被贾琏的话给气的不轻,看着贾琏那一脸随意的样子,贾母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鸳鸯见状连忙给贾母顺气。   贾老二闻言更是大骂道:“你这蛆了心的孽障,赖嬷嬷一家对我们荣国府一向是忠心耿耿,我贾家怎能行如此下作残忍之事,你这孽障,还不赶紧跪下给老太太道歉,并且放了赖大一家。”   贾老二对于贾琏也是十分的不满,主要是在贾琏成了冠军侯之后,这府里的奴才便开始讨好起了大房,对于二房却开始了闲言闲语,这让贾老二十分的不满。   而且他现在已经成为了工部郎中,成了从四品官员,自己也觉得在贾琏面前有了几分底气。   看了贾老二一眼,贾琏冷冷一笑:“二叔,是不是在荣国府当家当的久了,就真以为这荣国府是你的了,你要知道,这荣国府现在是我父亲的,以后会是我的,未来还是我儿子的,二叔一个客居在荣国府的外人,可千万不要随便说话,要是真想让人下跪,回你院子去找宝玉便是,可找不到我身上。”   贾老二虽然是他的二叔,可一个二叔,可管不到他一个侯爷身上。   贾老二被这话气的满脸涨红,可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贾琏这话说的没错,这荣国府说到底还是属于他兄长贾老大的,虽然老太太有着诸多算计,可现在终究不是他的府邸。   王夫人见状,一脸怒气的说道:“琏儿,你这话说的可就过了,这荣国府虽然是大老爷的,可也是我们二老爷的,大老爷和二老爷都是国公爷的儿子,都是老太太的儿子,怎么就只属于大老爷的呢,况且琏儿你不说一声就将老太太身边的老嬷嬷全家都给抓了,这说出去可是大不孝。”   看了看王夫人,贾琏笑着说道:“二婶这话说的,我帮老太太清理奴才,怎么就成了大不孝了呢,不光老太太身边的奴才,二婶身边的奴才侄儿也是打算帮着清理一下的,就好比这周瑞家的,在府上也是贪了不少银子,做了不少的坏事,我想着就做个好事,帮二婶给清理了吧!”   哄!   众人大哗,一个个都是满脸震惊的看着贾琏。   那周瑞家的更是跪倒在王夫人面前哭道:“夫人,求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家吧。”   “你……贾琏,周瑞家可是我王家的奴才,还用不着你收拾。”   贾琏看了看周瑞家的,轻笑道:“这么说,周瑞家的贪了我贾家的钱财,也是王家的意思了?不知道王家叔父会不会同意你这个说法。”   “你……”王夫人气得牙呲欲裂浑身颤抖的指着贾理。   贾琏也不再搭理她,而是看向在场的人,冷笑道:“既然大家都在这里,那我就直说了吧,这荣国府,我是打算清理清理的,什么脸大的奴才,体面的下人,什么长辈跟前的小猫小狗,都要敬着,这种事情我我想看到,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对主子不敬,直接打死,贪府上的钱财,全家发卖,若是打着府里的名义在外面为非作歹,那就不是全家发卖这么简单了,至少刑部大牢是要去一趟的。”   既然要做,那就一次性做利索。   贾琏可不想再听到贾家的主子喊一个奴才什么赖爷爷这样的称呼。   对长辈身边伺候的人,尊敬一些是应该的,可这不是这群奴才蹬鼻子上脸的资本。   看到贾琏这么说,在场的人都是有惊又惧。   就在这时,贾母也终于顺过气来,听到贾琏的话,再一次气的哆嗦了起来。   “反了,反了,你这畜生,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祖母吗?我告诉你,有我在一天,这府里就轮不到你做主。”   贾琏看着贾母,笑着说道:“老太太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这清理奴才,还不是为了咱们府上好,难不成老太太想看到这府里的奴才骑在主子头上作威作福,还是说老太太觉得这些奴才只要敬着老太太就成?老太太,你这种想法很危险啊,你要知道,这荣国府姓贾,继承人是我父亲贾赦,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个道理老太太不应该不懂吧。”   “你……你这畜生,我要去告你不孝,我要去太上皇那里告你!”贾母怒道。   贾琏不在意的说道:“老太太可千万别这么说,你要是告了我,这贾家的祠堂你还能不能进得去,可就不一定了,我想贾家的祖宗应该不会愿意看到喜欢让奴才骑在主子头上的媳妇吧。”   贾母被这话气的直颤抖,一手指着贾琏,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 老太太,想去顺天府不?   就在贾母将晕之时,门口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热闹?”   一众人在听到这个声音,顿时便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要说在这个府里,还有谁能管得了贾琏,那就只能是贾赦了。   毕竟,贾赦可是贾琏的亲爹,这父告子,可是一告一个准。   况且就和贾琏说的那样,这荣国府再怎么说,当家人也是贾老流氓,他们荣国府的奴才,说到底只是贾老流氓一个人的。   当然了,赖嬷嬷是贾母的奴才,周瑞家的是王夫人的奴才,这都是陪嫁过来的,算不上是贾家的奴才。   不过他们虽然不是荣国府的奴才,可是赖嬷嬷的儿子儿媳和孙子,以及周瑞家的男人,儿女,可都是荣国府的家生子。   是生是死,都是贾老流氓一句话的事。   而贾老流氓一直以来给人的印象,就是孝顺听话,只要老太太一句话,大老爷就没有不从的。   所以,贾老流氓的到来,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燃起了希望。   贾老流氓一进来,就看到几个奴才跪在地上,而老太太和老二一家都是一脸的怒状,不由的有些好奇:“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这几个奴才又干了什么蠢事?让老太太和老二知道了?”   “要我说啊,知道就知道了吧,咱们府里这些奴才,哪个在外面不是比老爷我还威风,习惯了就好了,不值得生气。”   听到老流氓这话,贾琏瞬间就想笑,这老流氓也挺逗的,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府里的奴才比主子还威风,这不是打荣国府这些主子们的脸吗。   “大哥,你在这里胡说些什么,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今天惹母亲生气的是琏儿,琏儿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将母亲的奴才赖嬷嬷一家全都抓起来了,现在更是将母亲气的差点晕了过去,这是大不孝啊!”贾老二急声说道。   老流氓看了一眼老二,又看了一眼老太太,看到老太太确实是气的够呛,便看向贾琏训斥道:“你这孽障,好好的怎么将赖嬷嬷一家给抓起来了,看把老太太给气的,这赖嬷嬷一家到底犯了什么错让你如此大动干戈,而且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你要记着,这里是荣国府,你老子我还没死呢。”   贾琏闻言也不在意,老流氓这人贾琏现在算是看清楚了,老流氓心里指不定现在多高兴呢,现在说这话,不过是将自己摘出去。   想到这里,贾琏便淡淡的说道:“回禀父亲,这赖嬷嬷一家在我荣国府伺候了几十年,若是没有一个理由,儿子也不会轻易动手,只是这赖家做的太过分了,儿子若是不除了赖家,恐怕被抄家的就是我贾家了。”   “此话怎么讲?”老流氓一脸的懵逼。   一个赖家而已,有这么严重吗?   贾琏看了一眼贾母和贾老二一家,这才从坏掏出来一个小册子,在众人一脸疑惑的眼神中,说道:“这些都是赖家在外面打着荣国府的名义做的一些事情,我给老太太念念。”   “去年十月,赖大打着荣国府的名义,巧取豪夺了一户人家的三十亩地,对方状告之后,赖大又打着父亲的名义,将此案子给压了下来,并且还派人将对方的腿打断,对方现在都还在想法子状告咱们荣国府。”   “前年八月,赖大的儿子赖尚荣,和人在青楼争风吃醋,与人互殴,致其死亡,赖大以荣国府的名义将这事给压了下来,赔了对方一百两银子。”   “除了这些之外,赖家还打着荣国府的名义,给二十多人谋取了职位,以荣国府的名义巧取豪夺了几千亩田地,用荣国府的帖子压下了人命官司,不光如此,赖家还用荣国府的名义帮人打人命官司,这些可都要算到了荣国府主子们的身上。”   “另外,就是从荣国府贪的银子了,赖家有一套三进的宅子,还有金银珠宝若干。”   听到贾琏念的这些,在场的众人都是脸色一变。   贾母更是勃然大怒,赖家富有她是知道的,赖家贪了府上的银子,她也很清楚,只不过她不在意,毕竟赖嬷嬷是她的人,帮着她做了不少的事情,所以给点甜头也是应该的。   另外贾母也不担心赖家,毕竟赖家所有人都是贾家的奴才,以后等赖嬷嬷没了,拿下赖家,也不过是荣国府主子们一句话的事。   但是她从来每想到这赖家居然会如此的胆大包天,不光贪了府上的银子,还打着荣国府的名义在外面做些丧尽天良的事。   要知道,就算是荣国府的主子,在外面也是不敢做这些事情的。   你放点印子钱,压几个官司,只要不严重,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若是恶事做的多了,指不定哪天就会被人弹劾了,一旦到了那种地步,这些事情都会给贾家带来致命的灾难。   贾母有些不相信自己一直重用的赖家会做如此恶事,阴沉着脸看向贾琏道:“琏儿,你说的这些事情可是当真?”   贾琏冷笑一声:“老太太,真不真的,去一趟顺天府不就行了,这赖嬷嬷是老太太的陪嫁,赖家做的这些事情可是都要放到老太太名下的,就是不知道老太太能不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贾母沉着脸,冷冷的看着贾琏,片刻之后便看向了赖嬷嬷:“他说的话可是真的?”   赖嬷嬷颤抖着身子,没有说话,而是哀嚎大哭了起来。   贾母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由的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才睁开眼睛,冷声说道:“将赖嬷嬷关到柴房,没有我允许,谁也不许见!”   赖嬷嬷闻言顿时便哀嚎道:“老太太,奴婢不求别的,只求你饶过我孙儿尚荣吧,他什么都没干的。”   听到赖嬷嬷了话,贾母刚要说些什么,贾琏便冷笑着说道:“赖嬷嬷还是不要想这好事了,我说了要你全家的命,就一个都不会少。”   “再说了,我又怎么忍心让你们祖孙骨肉分离,父子天人相隔呢,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到了下面可千万别谢我,贾某做好事从来都是不求感谢的!”   听着贾琏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浑身一冷,看贾琏的眼神都不由的变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怒怼王夫人   收拾完赖家之后,贾琏便将实现看向了王夫人……身边的周瑞家的。   “二太太,要不要我帮你也收拾一下奴才?”贾琏笑着问道。   王夫人阴沉着脸,冷哼道:“不用,我自己的奴才我自己会收拾。”   贾琏见状,不由的摇了摇头:“是吗?可是我已经帮二太太收拾完了,这该如何是好呢?”   王夫人脸色一变,指着贾琏大声怒道:“贾琏,周瑞家的乃是我的陪嫁,你还无权管我的奴才。”   贾琏看了她一眼,嗤笑道:“二太太这话可就说错了,这周瑞家的若是仅仅贪了二太太的钱,那我是什么都不会说,可周瑞家要是贪了我贾家的钱,那我想不管都不行了,毕竟我要是管了老太太的陪嫁,而放过二太太的陪嫁,那岂不是说二太太比老太太的身份还要高,要是这样的话,老太太就该不满了。”   “你……”王夫人起的浑身颤抖,指着贾琏却如同贾母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知道二太太是想感谢我,不过这就没必要了,谁让我这人最爱做好事呢。”   王夫人阴沉着脸,怒道:“贾琏,你就不怕我王家找上门来吗?”   “哦?你是说王家叔父吗?”贾琏不在意的说道:“王家就我岳父和王子腾叔父两人,我岳父在金陵,自然不会管这事,当然了,就算是在京城,岳父他老人家也自会帮着我这个女婿,毕竟这荣国府未来可都是他外孙的,至于王家叔父,现在还在边镇巡边,就算是想要回京,没有皇上的旨意,也是不能回来的。”   说道这里,贾琏脸色一变,冷笑着说道:“而且你以为王家叔父就算是在京城,就能管我贾琏的事?”   王夫人一脸的愤怒:“琏二你真是好大的口气,要知道凤丫头可也是我王家的,你若是做的过分了,王家或许不能拿你怎么着,但是却可以将凤姐去除在族谱之外。”   贾琏冷笑:“二太太才是好大的口气,不说王家叔父敢不敢,即便是敢,我也不怕,王家敢将凤儿开除族谱,我就敢将二房所有人除籍,二太太不妨试试我能不能做得到。”   王夫人闻言大吃一惊,她光想着用王熙凤威胁贾琏了,却忘了二房所有人都在琏二的威胁之下。   一时间,王夫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听到贾琏的话,贾母确实不满的说道:“说事就说事,说什么除籍,琏儿,若是周瑞家的做了什么事情,你说便是,你二婶若是敢再说什么,我定饶不了她。”   看了一眼贾母,贾琏不由的感叹,这老太太还真是个聪明人。   不过贾琏也不在意,而是说道:“周瑞家的,倒是没有赖家那么猖狂,不过周瑞家的有一女婿,叫冷子兴,是个古董商,周瑞和这冷子兴一起将从荣国府偷出来的古董卖掉。”   “还有,这冷子兴在外面犯了几次案子,都是周瑞打着荣国府的名义平了这些事情。”   “另外,周瑞家以二太太的名义卖掉了府中的不少庄产,冷子兴可是在外面说过,贾家庄产,有一半进了其囊中,皆赖其岳父岳母之功。”   “老太太可能还不知道吧,咱们贾家在金陵的祭田,都被卖掉了多半,这可是子孙后代的退路,却都被人换成了银子。”   “二太太,你说这周瑞家的怎么就这么大胆呢?是不是有什么人指使她这么做的?”   贾琏说着便看向了王夫人,王夫人见状脸色黑的,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贾母闻言,连忙问道:“金陵的祭田真的被卖掉了?”   祭田,在古代可是一个家族最特殊的事务,祭田可以“备祭祀供给之费”,又“不有典卖诸弊”,甚至在族人获罪的时候,祭田都是不入官的。   祭田是为宗族内各房子孙的以后而设立的,对于祭田,各个家族都是有着规定的,基本上都是书面契约,报备官府,禁止买卖。   贾家自从在发家以来,对于金陵的祭田一直都是买入,从未卖出过,这也是为了防止以后家族落寞,能让子孙后代有个生存的地方。   毕竟,历朝历代在查抄犯人家产的时候,对于祭田都是不抄没的,主要是为了维护尊祖重宗的宗法制度考虑,毕竟罪不济祖先,祸不及家庙。   秦可卿在去世只有,给王熙凤托梦时,就曾说过,莫若依我定见,趁今日富贵,将祖茔附近多置田庄、房舍、地亩,以备祭祀、供给之费皆出自此处;将家塾亦设于此。合同族中长幼,大家定了则例,日后按房掌管这一年的地亩钱粮、祭祀供给之事。如此周流,又无争竞,也没有典卖诸弊。便是有罪,己物可以入官,这祭祀产业连官也不入的。便败落下来,子孙回家读书务农也有个退步,祭祀又可永继。若目今以为荣华不绝,不思后日,终非长策。   就是在提醒王熙凤,趁着家里还富贵,多买祭田,为以后做准备。   而王熙凤也不止一次说过祭田的事情,甚至也提过祭田的事情。   原话是这样说的:老太太的灵是要归到南边去的,留这银子在祖坟上盖起些房屋来,再余下的,置买几顷祭田。   就连王熙凤这么贪财的人,都如此重视祭田,可见祭田的重要性。   贾母在听到祭田被卖掉了大半之后,已经不是生气了,而是顿时便有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贾琏也不由的叹了口气,说道:“老太太,金陵的祭田确实被卖掉了大半,现在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了。”   贾母闻言弄死周瑞家的心都有了。   “你……”贾母指着周瑞家的,气的浑身直颤。   “二太太,我要收拾这周瑞家的,你可还有意见?”贾琏对着王夫人问道。   王夫人的脸色此时已经黑的如同锅底了,对于贾琏所说的话,王夫人是相信的,毕竟这卖祭田的事情是让她让周瑞做的。   只是当初她当周瑞卖几天,也只不过是卖了一部分,甚至连一半都没有,现在贾琏却说被卖掉了一大半,王夫人就知道自己这是被蒙骗了。   另外还有贾家的那些庄产,也是周瑞负责去庄子上收租的,一直以来,周瑞收回来的租子就越来越少,之前只以为是收成不好,没想到却是被周瑞给贪墨了。   还有一些庄子,也是周瑞家的建议她卖掉的,现在想想,这些庄子想必都已经进了周瑞的腰包了。   这些可都是她的宝玉的,就这么被下人贪墨了,王夫人又怎么会不怒。   只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在最重要是将自己撇清才行,不然光私卖祭田这一点,就足以让贾家将自己休回王家了。   想到这里,王夫人的心里不由的暗恨,琏二,真是狼崽子,要知道会这样,以前就掐死这畜生了。   王夫人后悔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阴狠毒辣的王夫人   “老二家的,族里的祭田到底被卖了多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贾母看着王夫人冷冷的说道。   听到贾母这话,王夫人连忙跪下说道:“老太太,媳妇冤枉啊,您是知道我的,我素来吃斋念佛,老实本分,万万做不出这种事啊!”   贾琏冷笑:“这么说,还是我冤枉你了?那咱们不妨去顺天府走一趟,这祭田的事情是族里的事情,不好查,但是这利子钱的事情可是证据确凿,二太太可敢走一趟?”   王夫人闻言,狠狠的瞪了贾琏一眼,心中暗恨,这该死的琏二,真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贾母也是知道贾琏既然说出来了,那自然不会有假,见王夫人死不承认,当即便不再理会她,而是看向周瑞家的,问道:“周瑞家的,你说,这祭田和利子钱,是怎么回事?”   周瑞家的闻言看了王夫人一眼,见王夫人恶狠狠的看向自己,赶紧开口叫道:“老太太,奴婢冤枉啊,奴婢自从跟了太太之后,就一直跟着吃斋念佛,从来都不曾干过琏二爷说的那些事情,还请老太太明鉴啊!”   看到周瑞家的死鸭子嘴硬,贾琏便笑着说道:“干过没干过,你说了不算,我倒是希望你能一直不承认的,这样我也就能将你送到顺天府去,也省的外面的人以为那些断子绝孙的事情是我荣国府干的,也能洗清我贾家的清白。”   贾母闻言也是静默不语,只在上面微睁着眼,看着王夫人和周瑞家的,就等着这两人怎么辩驳。   周瑞家的听到贾琏的话,也是吓了一跳,脸色煞白,可是这种事情她也是不敢认了的,这种事情如果是府里的太太做的,那顶多也就是夺了权,关到佛堂里,可要是自己一个奴婢做的这些事情,还打着府里的名义在外面为非作歹,那自己可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当然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太太干的,可是这种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自己却不能说出来,不然自己别说是活命了,连子孙的命都不一定能留住。   周瑞家的卖身契是在王夫人的手里握着,而周瑞家的儿孙的卖身契却是在府里握着。   “老太太,您就算是给奴婢一百二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做这样的事啊,奴婢一家对府里一直是忠心耿耿,还请老太太明察啊。”周瑞家的冤枉道。   贾琏冷哼一声:“行了,我没空听你在这里狡辩,我已经让人将几个因为利子钱而家破人亡的苦主给领了来。”   “刘大,你且看看,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刘大进来一看见周瑞家的,就想起自己儿女被这人拉走卖掉的场景,就因为这个,自己的妻子也是日夜哭泣,最后也没了,一家四口人,最后也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想到这些都是因为周瑞家的而起的,刘大就恨的要死,看着周瑞恶狠狠的说道:“侯爷,就是这个老虐婆,带着七八个打手,将下人打的起不来身,然后将小人那苦命的女儿和儿子给带走了,我妻子因为因为这事郁郁而终,都是因为这该死的老虐婆,害了我们全家人啊。”   说着,刘大就恨不得将周瑞家的给生吃了去。   贾母看着这人那想要吃人的表情,就知道吃人说的不假了。   想到这里,贾母当即便说道:“这事是我贾家对不起你们,没有管好奴才,这才有了这般罪恶,我定会给你们一个说法,你那被带走的儿女,若是还活着,我也定会给你找到,琏儿,这些事情你来办,务必要办好。”   贾琏赞同道:“这事已经在办了。”   贾母这时候是不想处理都不行了,更何况她对于周瑞家的在外面干这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是十分的不满。   虽然荣国府家大业大,人脉关系也十分的广,可是这些事情没人查还好说,但凡有御史查了,都会酿成大祸的。   想到这里,贾母看向周瑞家的眼神便变了,这时只听贾母冷声问道:“周瑞家的,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这苦主可都已经来府里了,你还要狡辩?”   周瑞家的一看到刘大的到来,就已经明白了,这放利子钱的事情是真的瞒不住了。   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一偏头正好跟王夫人的眼神对上,心里顿时便一咯噔,她明白王夫人的意思,这事自己得一个人担下来了,如果牵扯到王夫人,她的意思是:那她就算被老太太夺权或者变相禁足什么的,她到底还有一个厉害娘家,想要收拾一个奴才,对于王家还是很容易的,周瑞家的跟了王夫人二三十年,自然很清楚这王夫人的狠毒,她可不会念什么多年情分,到时候恐怕自家的儿女孙儿都会被其报复。   更何况自己的卖身契还在王夫人手里捏着,就算是这次逃过了,恐怕王夫人也不会饶了自己。   想到这里,周瑞家的一咬牙,便将所有的错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老太太,琏二爷,这些都是奴婢一人一时利欲熏心,在听到外面的人说放利子钱来钱快后,便打着府里的名义做了这败坏府里名声的事情,奴婢也是一时糊涂啊,老太太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贾母冷眼看着周瑞家的,这周瑞家的还算懂事,没有将老二家的给牵扯进来,不然还真不好办了。   贾母虽然知道这事背后的指使人是老二家干的,但是她却不愿意真的将这事扯到王夫人身上,不说别的,就算是为了宝玉和宫里的娘娘考虑,贾母都不会让王夫人背上这等名声。   想到这里,贾母也就没有再问王夫人有没有牵扯进去了,直接便挥手让两个婆子将周瑞家的押下去:“这等恶仆,咱们府上定是不能容下的。”   说完便转头看向王夫人:“老二家的,这是你的陪嫁,你觉得这样处理可好?” 第一百三十五章 贾老流氓怒怼贾老二   王夫人如今正想撇清关系呢,听到贾母不再深究,连忙回道:“老太太处理的极为妥当,我也是没想到这恶仆居然背着我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是打死也不为过。”   王夫人这话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凛然,可是屋里的人却被她那阴狠的话给吓了一跳。   这府里的人谁不知道这周瑞家的可是二太太身边最得意的奴才,给二太太做了不知道多少事情,可现在周瑞家的给二太太顶罪,二太太却是丝毫没有要求一下情的意思,这不得不让人觉得,二太太真是心狠之人。   就在贾母和王夫人想要就这么糊弄过去的时候,贾琏冷笑着说道:“这事无论是谁做的,都少不得要去顺天府走一趟,老太太就不用让人看着这毒妇了。”   不光贾母不想将这事情扯到王夫人的身上,就连贾琏也不想这事情扯到王夫人身上。   毕竟要是将这事情按在王夫人的身上,那他们荣国府以及所有贾家之人都会成为京城百姓唾弃之人。   不要觉得你没干,就没你什么事。   在这个宗族制度大于天的时代,只要你家族里有一个不好的人,那你整个家族都会蒙羞。   举一个例子,古代要是有一个家族有一个被休弃的女儿,那整个家族的女儿的婚嫁都会下降一个甚至是数个档次。   因为别人提到你家女孩的时候,不会单独的说某一个,而是你家女子如何如何,是所有女子。   可以这么说,贾琏若是将王夫人扔到顺天府衙门去,受辱的不光王夫人和二房,他们大房,宁国府,以及宁荣街的族人,都会受到牵连。   别的不说,王家的女儿就别想嫁好了,能嫁出去都算是不错了。   他们贾家的女儿也是如此,能嫁出去就算是好了,别说嫁的好了。   贾琏自然是不愿意干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虽然不能用这件事将王夫人打落尘埃,但是祭田的事情可以啊。   对于贾家来说,利子钱的事情不是大事,随便将两个奴才扔出去就能顶事,可是祭田不行啊,祭田的买卖,只有当家主子夫人才能处理。   在荣国府,能够处理这事的,也就贾母,贾赦,贾政和王夫人,以及贾琏和王熙凤了。   说起来,能够卖祭田的,也就只有贾赦一人能够干,贾琏勉强可以,其他人在没经过贾老流氓的同意,私自干这事,那说严重点,就是在撅了贾家的根。   所以,祭田的事情,贾琏是不打算让王夫人轻易过关的。   “老太太,利子钱的事情咱就先不说了,现在还是说一说祭田的事情吧。”   贾赦闻言,也是冷下了脸色,将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一顿,冷声说道:“我也想知道这祭田到底是怎么回事?自从琏儿他娘去世之后,这府里便由母亲和二弟妹管着,但凡库房,田契地契以及银钱,我都是没有过问过,现在我倒是想知道,这祭田都被卖了大半了,那其他的东西呢,是不是也没了呢?”   “老太太,还有老二,这事你们是不是该给我给交代啊?要知道这荣国府虽然是让老二代为管着,可这袭爵之人终究是我,连祭田都敢卖,以后是不是还打算将我这袭爵之人毒死,然后来个兄终弟及啊!”   贾老流氓冷眼环视了一下老太太和贾老二以及王夫人等人,道:“现在琏儿兼祧两房,这荣国府的爵位以后是要交到琏儿手上的,我那媳妇现在也要生了,我可不愿意给子孙留下一个烂壳子,所以若是不能让我满意,少不得我就要请礼部的人,还有珍儿以及族中长辈来做个见证了。”   听到贾老流氓的话,王夫人以及贾老二都是大吃一惊,贾母更是怒道:“老大,你这是想要做什么,我还没死呢,这府里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贾老流氓冷笑着不说话,贾琏却是轻笑着说道:“老太太这话可就说错了,这府里虽然老太太辈分最大,可这当家作主的人终究是我父亲才是,这到哪儿都是说得通的,父亲对老太太孝顺,那自然是应该的,只是平时孝顺也就罢了,现在到了府里生死存亡之际,父亲想要个交代,怎么也不为过吧。”   贾母被贾琏这话,怼了那叫一个难受啊。   贾琏说的不错,这府里当家作主的终究是贾老流氓。   而且族中祭田被卖,贾老流氓就算是想要个交代,那也是必须的。   祭田那是什么,那是族中生存之根本,是贾家最后的希望,除非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不然是没人会卖祭田的。   就连贾珍那么混账的人,都没打过祭田的主意,非但如此,还添了不少的祭田。   现在王夫人却将贾家祭田私自给卖了,这别说了要个交代了,就算是休了这毒妇,都是可以的。   听到贾琏的话,贾老二首先受不了了:“琏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不成骨肉亲情比这些俗物还重要?你看你将你祖母给气的,还不快给你祖母道歉。”   说完了贾琏,这货紧接着怼向了贾老流氓:“大哥,你看看你教的这是什么儿子,一点都不懂的什么叫孝顺,母亲生我们一场,难不成你连母亲的话都不听了,还不赶紧给母亲道歉,也省的外人说你不孝。”   听到贾老二这话,贾琏都快要笑了,这人,果然是不要脸到了极致。   刚要说些什么,贾赦便开口怼了过去:“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这不孝的玩意,还说我不孝,但凡是要点脸都说不出你这样的话,你看看你家那毒妇干的事情,放利子钱也就不说了,还私卖祭田,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在挖我们贾家的根,你贾老二哪来的脸来说我们。”   贾老二被贾老流氓直接怼了一脸,看着暴躁的贾老流氓,贾老二被骂的那叫一个满脸通红,看着贾老流氓,羞怒道:“真是斯文扫地……” 第一百三十六章 想休妻的贾老二   “真是斯文扫地!”自诩为文人的贾老二是十分的看不起老流氓这样的行为的。   不过是一些俗物,值得这样大动干戈?   老流氓不屑的看了眼贾老二,道:“那老二你来说说,这私卖祭田,族里应该处理?”   贾老二被这话堵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得气的冲着王氏喊道:“我休妻便是了!”   听到贾老二这话,老流氓鼓了鼓掌,佩服的说道:“好,果然是好读书的老二,你既如此说了,那我做主,只要你休妻,这事我就不再追究了。”   看着老流氓那一脸友爱兄弟的样子,贾琏也不得不佩服这老家伙,看的果然明白。   离了王夫人的贾老二,哪怕有着贾母的扶持和帮助,在府里都掀不起风浪来。   一直以来,二房的急先锋就是王夫人,至于贾老二这货,也就是混吃等死的本事罢了。   没了王夫人,贾老二就是案板上的小草鱼,是死是活,那都是可以随意拿捏的。   至于再娶个媳妇,首先,再娶一个,不会有王夫人这样的家庭,另外,续娶的媳妇,只要不是个蠢的,都不会和大房争斗。   王夫人之所以能和大房争,首先便是有贾母的支持,另外就是她是原配,是从老国公贾代善再世时就嫁进来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老流氓自己出过事,要不然二房连在府里当家的资格都没有。   听到老流氓的话,贾老二刚要说些什么,贾母便瞪着老流氓说道;“混账,你这畜生,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障,你兄弟好好的,让你弄的竟然要休妻,你还知道什么叫兄友弟恭吗?”   王夫人对于贾老二说休妻虽然失望,但是也不意外,贾老二这个怂货也不止一次的说过这句话了,第一次听的时候,是害怕,恐惧,听的多了,也就那么回事了。   况且,王夫人很清楚,自己被休的可能性是很小的,就算是为了宝玉和宫里的娘娘,老太太都不会让自己被休掉的。   王夫人不说话,贾赦倒是不满意了:“母亲,当初邢氏进门的时候,您说她是小门小户,管不了家,便让王氏帮着管家,我就不说什么了,可是现在王氏连族中的祭田都卖的快没了,这样的媳妇,不休掉难道留着过年吗?”   听到这话,贾琏心中暗笑不已,他发现,其实老流氓有时候还是很可爱的,这话怼的,让贾母无话可说啊。   贾老流氓这话说的,是一点错都没有,谁家敢有私卖族中祭田的媳妇?要是有这样的媳妇,别说休掉了,就算是直接打死都是有可能的。   私卖祭田,那就是在家族的根基卖掉。   贾母也知道这些,看着王氏,一脸的不可置信,一贯以慈爱示人的老脸,现在只能看到在不停的抖动。   而贾老二更是被老流氓这话胀的满脸通红,只听他哆嗦着嘴道:“休妻,我一定要休妻,这种蠢妇,简直就是有辱门风。”   贾老二要休妻,王夫人不满意了:“贾存周,你居然敢说休了我?我嫁给你二十多年,为你生了两子一女,你居然敢休我?凭什么?就因为我卖了些祭田吗?可你不看看我卖祭田都是为了谁?你这些年吃的喝的,哪一样不是我操办的,你呢,在五品官的位置上干了二十多年,你哪来的脸说要休我?”   贾老二被王夫人这话给臊的满脸通红,只见贾老二恼羞成怒道:“你这蠢妇,你私卖族中祭田,你还有理了?”   王夫人看着贾老二,心中暗恨,贾老二,你这怂货,忘恩负义的东西。   要不是老娘这些年在府里争权夺利,你以为你能算个什么东西?   贾琏看着这两人那琼瑶一般的剧情,有些牙疼,连忙打断了两人那狗血的剧情,说道:“既然二太太都已经应下了这私卖祭田的事情,那咱们就先想想怎么处理这事吧?是去顺天府还是在族中请族老们处理?”   “不行……”王夫人情急之下,连忙喊道,见在场的众人都看向了她,又连忙住了嘴。   “怎么不行了?二太太可是有什么意见?”贾琏问道。   “没有,我是说,这事乃是咱们府中的私事,就不用衙门和族老们出面了吧?”王夫人强笑道:“再说,不过是些田地罢了,等以后府里宽裕了,再补上就是了。”   王夫人是不愿意让衙门和族老们出面的,若是衙门和族老们出面,那到时候就不仅仅是家事了,而且族老们也绝对不会愿意祭田被卖掉。   到时候不但她的名声保不住了,就连宝玉和元春的名声,也会跟着受到影响。   “补上?说的容易,二太太,你觉得这事是这么简单的吗?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二叔在通州浪费了朝廷十几万两银子,都被下了大狱,你知道咱们府上花了多少银子,浪费了多少人脉才能保他平安吗?几乎是双倍的银子,还要搭上人情关系,你觉得你私卖了族中祭田,你要花多少银子平了这事?”贾琏轻笑道。   听到贾琏说起自己的事情,贾老二刚要褪下红色的脸皮,再一次涨得通红。   见到贾琏这么说,王夫人咬了咬牙,跪倒在贾母面前,说道:“老太太,琏儿这话说的可是让媳妇我太伤心了,是,私卖祭田这事是我的错,我没有事先禀明老太太,便自作主张,是我的错,请老太太责罚,可是我卖祭田也是有苦衷的啊。”   贾母听到王氏这么说,脸色也好看了一些,只要有说法,才能有谈判的余地。   贾母是真心不愿意王氏出事的,她是不愿意让宝玉和宫里的元春有一个被休弃的母亲的。   这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辈子无法洗刷的耻辱。   现在听到王氏这么说,贾母脸上十分的恼怒,更是骂道:“祭田是一族的公产,是咱们贾家最后的保障,只不过现在是保留在咱们府上罢了,你怎么敢随意私卖,说,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第一百三十七章 聪明的王夫人   对于王氏借着管家之际,往自己房里捞好处,贾母是知道的,这也是她同意的,毕竟她虽然谋划着给宝玉谋爵位,可万一要是不成,那这些银子也就成了宝玉的立身之本,有了这些银子,宝玉也能过的很好。   也正是因为此,对于王氏的那些小动作,她虽然知道,却从来不管,可是她千想万想,却怎么也想不到王氏居然连祭田那么打眼的东西都敢私自卖掉?   真是个蠢货。   听到贾母的话,王夫人一脸的羞愧,用手帕捂着脸,一脸的委屈,口中更是哽咽道:“老太太,我……我这也是没有法子啊!这几年来,府里的进项是越来越少,可是花销却一点都不少,而且再加上琏儿娶亲,还有宫里的娘娘,之前在宫里也是处处都需要银钱打点,咱们家,从前两年就已经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了。”   “老太太信任我,命我管家理事,我是怎么也不敢拿这些琐事来劳烦老太太的,所以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这府里用不到的东西,我是能当的都偷偷当了,可能当的东西能有多少,所以,迫不得已,我便只能和远在金陵的妹妹商量,用这祭田,抵上一些银子应应急,并且在一开始就说好了,等府中手头宽裕了,就立马将祭田赎回来,老太太……您是知道这府中的情况的,老太太明鉴啊!”   说到最后,王夫人早已经泣不成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老娘们是府里的功臣呢。   不得不说,王夫人能在府里当家作主这么多年,虽然有贾母的支持,但是其自身还是有些能力的,要是换成邢夫人那样的,是断然想不出这样的理由的。   这话说的,先不说能不能让人相信,至少它是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只要贾母和贾老二有心保她,那这私卖祭田的罪名,就不算大事了。   毕竟人家卖祭田,虽然有过,但这些都是为了府里,这都是为了大家。   听到王夫人的理由,贾赦是一脸的不屑,贾老二是一脸的不敢相信,邢夫人一脸的懵圈,这样也行?   只有贾琏和贾母,都是一脸的面无表情。   贾琏面无表情,是因为不管王夫人说的真与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一次就要将二房打下去,至少让二房在府里再也没有话语权。   而贾母面无表情,则是在考虑着怎么才能将此事轻轻放过,但却又怕贾老流氓和琏二不依不饶。   老流氓还好说,只要自己祭出不孝的法宝,再给点甜头,这老纨绔十有八九就不在意了。   贾母考虑的是贾琏,贾琏现在是府里的继承人,还是冠军侯,又掌着京营,是皇帝的心腹,人脉关系和势力比荣国府都要光。   这要是不让他满意了,那下一次来的就是衙门和族老们了。   要是衙门和族老们出面了,那王氏就留不住了,至少也会是个一辈子幽闭的下场。   贾母倒是不在意王氏,可宝玉和元春不能不在意,再加上王氏背后还有个王子腾在。   王子腾现在是九边统制,再进一步那就是兵部尚书了,若是真成了兵部尚书,那就是朝中重臣了。   到时候户部尚书是自己女婿林如海,兵部尚书是王氏的哥哥,再加上一个冠军侯加京营节度使的贾琏,那荣国府必将成为京中一等家族。   那到时候,想要拉一个宝玉上去,还不是容易的很。   而且宫里的元春已经是嫔位娘娘,就等着诞下小皇子,若是现在出了个被休弃的母亲,那元春还拿什么争宠?   还有宝玉,那孩子素来有些痴性,若是休了王氏,谁知道又要出什么状况,而且若是有个被休弃的母亲,那宝玉以后还怎么科举出仕?   所以不管是为了府里,还是为了宝玉和元春,贾母都不得不保下王氏这个蠢货。   想到这里,贾母面色便缓和了不少,叹了口气说道:“你啊……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和说一声?你若是和我说了,哪还到了卖祭田的地步。”   王夫人见状,大喜,连忙松了口气,看着贾母哭着说道:“老太太命我管家,我怎么能拿这些事情让老太太跟着烦心,这都是我的错,还请老太太责罚!”   贾母刚要再说两句,将这事定死的,就听到贾琏淡淡的说道:“老太太,二太太这话你可相信?为了府里?府里好像还没到要卖祭田度日的地步吧?”   贾母不虞的看向贾琏,训斥道:“琏儿,你不知道这管家的辛苦,就不要多说了,况且咱们府里这么多人吃用,进的没有出的多,想要保住这府里的体面,自然要用到银子,况且宫里你大姐姐一直都是需要府里帮忙打点,要不是如此,咱们府上怎么会出来一个娘娘。”   “是啊,琏儿,你也是知道的,当年送你大姐姐进宫,那可是为了这一大家子以及几家子谋前程的事,你大姐姐在宫里辛苦搏命,都是为家里,我们怎么能忍心看着她如此受罪,所以只能花钱铺路了。”王夫人看着贾琏说道:“你大姐姐为了家里去宫里搏命,难道府里就出不得银子了?所以这些年来,为了娘娘的事情,府里可是出了一大笔银子,不然也不会到了卖祭田的地步。”   “是吗?”贾琏看了看王夫人:“咱们府里应该到不了那种地步吧,哪怕是娘娘花上十万八万,咱们府上也是出得起的,也到不了私卖祭田的程度,我倒是好奇了,府上的银子都去哪儿了?不要说都送到宫里去了?这样的话,我倒是要去宫里问问圣上了,这要想在宫里活着,居然都到了需要有百万家产的地步了。”   “琏二,你……”王夫人气绝。   贾母也是一脸阴沉的看向贾琏,怒道:“这是说的什么浑话……”   只是还没等贾母说完,老流氓就打断道:“母亲,私卖祭田这事是怎么都不能这么轻轻揭过的,这可是关乎祖宗基业的大事啊!老二,这要是都被轻轻揭过了,那你以后还有何面目去见祖宗啊!”   贾老二被这话说的恼羞成怒,再一次提起了休妻的说法:“母亲,儿子定要休了这蠢妇!”   老流氓也再一次高举双手赞同道:“老二做的对,咱们这样的人家,这事是玩玩容不得的,老二不愧是读书人,这觉悟就是高啊,为兄佩服!”   贾老二:MMP,滚粗! 第一百三十八章 老奸巨猾的贾母   “老大,你这是做什么?就算王氏真的私卖了祭田,咱们既然知道了,那补回来就是了,值得你这样大动干戈吗?”贾母一脸恼怒的说道:“王氏进了咱们荣国府都已经快三十年了,还生了两子一女,这时候若是将王氏休了,那咱们荣国府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宝玉和宫里的娘娘还怎么自处?你这是逼着老二一家去死啊。”   “既然你容不下他们,那干脆你一刀将他们全砍死吧,顺便也将我老婆砍死,也省的我亲眼看到你们兄弟两个不合,到时候我都无颜去见你父亲啊。”   贾赦看了看老太太,心里有些犹豫。   贾琏见状,不由的叹了口气,这老太太,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一番话直接就打在了老流氓的软肋上。   老流氓的软肋就是孝,还有听话,老国公贾代善去世的时候,因为老流氓袭爵,怎么都不会有问题,而贾老二却只是得了个恩封,所以便对贾老二的未来有些担心。   所以在临终之前便嘱咐老流氓对贾老二照顾一些。   至于什么想要夺爵给贾老二,那就是扯淡,古代的爵位继承制度就是嫡长子继承制,哪怕嫡长子是个傻子,该袭爵的还是要他袭爵,除非你当爹娘的狠心弄死他。   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老流氓所以贾老二的很多事情都是不在意,王夫人贪了府里的钱财老流氓能不知道?   他知道,而且不比贾母知道的少,就连贾琏都知道的事情他能不知道?   之所以没管,也都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得了爵位,钱财方面补贴些给二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反正他老流氓又不缺钱。   老流氓的私房钱可是很多的,甚至不比荣国府里的库房钱财少。   老流氓的祖母在去世的时候,几乎所有的私产都给了老流氓这个自己最喜爱的孙子,老国公夫人的私产可是十分厚实的,第一代荣国公本就是跟着太祖皇帝打江山的,首代荣国公是马上打来的爵位,每逢打下一个城池,那都是会抄大户的,而抄来的钱,大部分给了太祖皇帝,剩下的一多半就进了自己的腰包,老国公夫人每次都会先从那些抄来的东西中先挑一部分放到自己的私房里,剩余的才会放到公库里。   说是公库,其实说起来就是另外的私房钱。   毕竟那时候他们就自己一家人,国公爷打仗,老国公夫人就在家管家,这钱怎么用,还不是她自己一个人说了算。   所以,可以说这府里的好东西,基本上都被老国公夫人给拿走了。   老流氓小时候的时候,学习古玩字画,金石玉器,都是用的老国公夫人的私人收藏学习的。   而这些,最后都属于了老流氓。   可以说,老流氓才是荣国府里最富有的人。   所以老流氓才不在意王夫人在荣国府里贪财。   他就想着,这些钱财权当是自己照顾老二的了,这样父亲总该能放心了吧。   现在贾母这么说,就是打到了老流氓的软肋。   想到这里,贾琏便冷笑着说道:“老太太这话说的,好像是父亲犯了多大的错似的,我倒是好奇了,王氏犯了这么大的错,老太太难不成真的就打算息事宁人,不再追究了?”   “老太太是不是太偏心了些?”   贾母看着一脸怒状的贾琏,心中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今天这事想要糊弄过去,除非贾琏愿意,不然这私卖祭田的事是怎么都不可能就这么糊弄过去的。   “琏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王氏私卖祭田,按照族规,就算是直接打死都是可以的,处理了王氏是简单,可是宝玉和宫里的娘娘怎么办?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宝玉和宫里的娘娘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吧,你们都是我的孙子,我总是要照顾到他们的。”贾母无奈的说道。   王夫人也是连忙说道:“琏儿,你就这么想要打死我吗?你想想,你是谁养大的,是我,你自小我就把你当亲生儿子疼,从前你珠大哥哥还在的时候,我也是让她处处让着你,后来有了宝玉,我又让他敬着你,你现在竟然为了一些祭田就要打死我,你摸摸你的良心,它不会痛吗?”   这一番话说完,王夫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脸上越发的悲戚。   “阿弥陀佛,琏儿,你这样让婶婶很是伤心啊!”   听到王夫人的这番话,贾琏嘴角不由的扯了扯,这老娘们,演戏演上瘾了吧?   贾琏轻笑着说道:“二婶,你可真是我的好二婶,这番话说的比老太太说的还要让人伤心,不过你以为你说的话,又有几个人会信?”   “你说贾珠在的时候,处处让着我,那我问问你,当初我父亲名下的那个国子监的名额是谁让着谁?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让吗?因为我知道,我要是不让的话,恐怕等待我的,不是死就是伤。”   “所以国子监的名额我让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偷偷的习武吗?为什么要背着你们所有人练武吗?”   “因为我知道,若是你们二房知道的话,那我就练不成武了。”   “你们二房和老太太要的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贾琏,而不是一个能文能武的贾琏,我当时若是露出一点想读书习武的念头,恐怕我都活不到现在了。”   “二太太当年不是和周瑞家的说过吗,琏二若是以后有了其他心思,那就不能留了,你当我不知道吗?”   “你们为的什么我都知道,无非就是这府里的爵位,就连老太太都在帮着宝玉夺我爵位。”   “老太太真以为你在族谱上动的手脚所有人都不知道吗?”   说道这里,贾琏看着王夫人和贾母一脸的不屑。   听到贾琏的话,王夫人和贾母都是一脸的惊惧。   而贾赦和贾政则是一脸的茫然。   特别的贾赦,更是皱眉问道:“琏儿,你说的那族谱上老太太动了手脚,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三十九章 琏二爷VS老太太   “琏儿,你说的那族谱上老太太动了手脚,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流氓皱眉不解。   贾琏冷笑着说道:“还能有什么,在族谱上,我这个父亲的嫡长子,可是一直都是以嫡次子的身份存在的。”   “什么?”贾赦大吃一惊。   嫡长子,嫡次子,别看只是一字之差,但是地位却是天差地别。   按照爵位继承制度,嫡长子只要不范大罪,最后继承爵位的都会嫡长子,而嫡次子就只能到父母去世之后,分家出去单过。   所以,贾琏是嫡长子还是嫡次子,对于荣国府,对于贾家,都是一件大事。   贾琏若是嫡长子,那以后继承爵位就是铁板上钉钉,谁也改变不了。   可要是贾琏是以嫡次子的身份出现的,那这荣国府的爵位可就会有变化了。   想到这里,贾赦连忙看向贾母问道:“老太太,琏儿明明是我大房嫡长子,怎么会变成嫡次子的?老太太不该给我个解释吗?”   贾母低着头,沉默不语。   贾琏轻笑道:“老太太不说,那我来帮老太太说,父亲不会忘了我还有一个兄长的吧?”   “瑚儿?”老流氓恍然,想到自己早夭的大儿子,老流氓也是不禁的有些伤心。   “没错,就是我兄长,在族谱上父亲的嫡长子一直都是我兄长,一直到现在,他都是咱们府上最正宗的继承人,而我不过是嫡次子罢了。”   贾老流氓闻言紧紧的皱起眉头,邢夫人则是有些不明白了:“这能说明什么?你大哥早就没了,你就是府里的嫡长子,这到哪儿都能证明啊。”   贾琏笑了笑,刚要说话,便听到贾赦冷笑道:“这区别可就大了,琏儿若是嫡长子,这府里的爵位和一切,那都会是琏儿的,谁也说不了什么话,可要是瑚儿占着嫡长子的名义,那这一切就变了,到时候继承爵位的就是瑚儿了,而琏儿就什么得不到了。”   “瑚哥儿不是没了吗?没什么区别啊?”邢夫人还是有些不明白。   “没区别?怎么会没区别,等我没了,继承爵位的是瑚儿,而瑚儿又没了,那势必就要在荣国府的子嗣中过继一个继承爵位,而这个人选可就多了,琏儿的,琮儿的,宝玉的,环儿的,都是可以的。”   “我想,母亲应该是打着让宝玉的儿子过继到瑚儿的名下,然后继承爵位吧?”   贾母还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在听了老流氓的话之后,邢夫人也是大吃一惊:“这……这……这怎么使得?那这爵位岂不是就和大房没有关系了?”   贾赦冷着脸,愤怒的说道:“是啊,到时候宝玉的儿子继承了爵位,那琏儿就和后街的那些族人没有什么区别了,都是贾家的旁枝了。”   “老太太这一手玩的,真是让儿子我想不到,厉害,真是厉害!”   说道这里,贾赦都不得不说,老太太这一手,玩的真漂亮。   若不是琏儿提到了这事,自己恐怕到死都不会想到这府里的爵位最后会落不到自己子孙手里。   听到贾赦的话,贾老二是一脸的惶恐,他都没有想到,自己母亲还有着这样的打算。   贾琏在一旁淡淡的说道:“不止如此,老太太可不止做了这么一个打算,我堂堂荣国府正经继承人,在府里一直被称为琏儿,老太太一直说有贾珠在,所以我是排行老二,可是宝玉也是按着贾珠的排行往下顺的,我之前一直不明白,后来才明白,我这个二爷,恐怕是顺着我那失去的长兄排的,也就是说,老太太恐怕一直在向外面否认我嫡长子的身份,而是将我的身份定在嫡次子上。”   “我也是在祭祖的时候才明白的,老太太这是在二十多年前就为二房打算了,为的就是让二叔的子孙能够继承爵位。”   “老太太还真是母爱如山啊!”   贾赦一脸的阴沉,脸色黑的都快成墨了。   “老太太,难道你不该给我一个说法吗?”贾赦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府里的爵位,是他最关心的,而且这是祖宗传下来的爵位,贾赦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爵位从自己这一枝换成其他人的。   而贾母的做法,则是践踏了他最后的底线。   钱财,我不在意,荣禧堂,我也不在意,就连这府里当家人的身份,我也不在意。   可是这府里的爵位,谁都不能争,这就是老流氓的底线。   贾赦死死的盯着贾母,等着贾母给他一个说法,而贾母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这才抬起头来说道:“老大,我是你母亲,你连我都信不过吗?”   “这爵位的事情,我一个后宅夫人,我是能做的了主的吗?只要琏儿稍微有点出息,这爵位都不会落到老二一房身上,所以琏儿说的族谱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但是这夺爵的事情,我是万万不会如此想的。”   “老大,你这话说的太让我伤心了,这爵位继承,自有朝廷法度,岂是我等能干涉的,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贾母这话说的,虽然没有打消贾赦的怒火,不过也让老流氓犹豫了几分。   就连贾琏,都不得不感叹这老太太的心机。   这是先用母子亲情,然后用朝廷法度来说话,直接便打消了老流氓的一些怒火。   只要这气势被打下了,剩下的也就好办了。   真是老而不死是为贼,这老太太不亏是最了解老流氓的人,果然,最后捅你最深的,往往是最了解你的人。   贾琏都不由的给老太太鼓了鼓掌:“老太太真是厉害,这一番话说的,让父亲都有些怀疑我们是不是怀疑错了,老太太厉害!”   “就是不知道,老太太能不能解释一下,这族谱到底是怎么回事?按说我兄长夭折之后,那族谱上该有记载才是,可是现在为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而父亲的嫡长子依旧是兄长呢?”   贾母冷眼看了看贾琏,淡淡的说道:“琏儿,你想的太多了,我一老太太,怎么能管得了这族谱上的事,况且即便瑚哥儿是嫡长子,那以后过继子嗣的时候,也会是从琏儿你的子孙中过继,又怎么会从宝玉的子嗣中过继呢,老大,你想想是不是这样?”   贾赦看了看贾母,眼中的怀疑又消了几分。   贾琏见状,不由的冷笑道:“老太太说的真好,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我有子嗣,可我要是没有子嗣呢?”   这话一出,贾赦直接变了脸色…… 第一百四十章 贾琏提分家   贾琏也不管在场的人怎么想,便继续冷笑着说道:“我和凤儿结婚也有好几年了,可是一直都男友子嗣,之前一直以为是身体原因,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有人算计我们。”   “老太太不妨想一想,会是何人?”   贾母闻言大惊,她虽然有心想要将大房的爵位传给宝玉身上,可也没想过要让大房断子绝孙。   想到这里,老太太连忙看向王夫人,却见王夫人的脸色都变了,便知道这事绝对和王氏脱不了关系。   想到这里,贾母便看着贾琏沉声说道:“你若是有什么证据就说出来。”   贾琏冷声说道:“要说证据,还真没有,不过凤儿也是怀过两次的,可是每当凤儿怀孕的时候,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可是府里的厨子却知道了,非但知道,还竟给凤儿上一些凉性的饭菜,这手段可谓是高明啊,老太太,你觉得我该如何对待这种人呢?”   贾琏虽然说是没证据,可贾母也不是傻子,这世上能够让人流产的方法有很多种,而下药是最低级的。   要知道凉性的饭菜在怀孕初期是很容易造成孕妇流产的,偶尔一次还无所谓,若是时间长了,那就不行了。   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在螃蟹宴的时候,贾琏就没让王熙凤参与,毕竟螃蟹就是凉性食物,若是吃了多一些,很有可能就会出现问题。   贾琏一个来自后世的人,可不像这个年代的老爷们一样,不懂得这些常识。   贾琏知道的事情,贾母自然也清楚,她自然知道凉性食物对于孕妇的坏处。   就连贾母都不得不感叹,这老二家也太过阴狠了些。   贾母是知道王氏想要二房继承爵位的,可是没想到却会这么狠。   “琏儿……”   贾母刚想说些什么,贾赦便打断了,直接开口说道:“母亲,我倒是没想到老二家的居然如此狠毒,母亲可想好,该怎么处理这毒妇了吗?”   贾母一愣,看向大儿子,只见大儿子的眼底满是冷漠。   对于任何人来说,子嗣都绝对是大事,更何况还是嫡长子的子孙,就更是大事了。   不过贾母是真的不愿意看到王氏出事,至少不能让王氏被休或者去世。   王家毕竟还有一个王子腾在,而荣国府里还有宝玉和宫里的娘娘,这些都是她所关心的。   相比起来,一个不贴心的儿子和孙子,就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想到这里,贾母便沉声说道:“既然没有证据,那这事就不用说了,一会查查到底是哪个厨子犯的错,直接打一顿赶出去便是了。”   贾老流氓看着贾母,一脸的沉默,从小他就知道母亲偏心,没想到居然如此的偏心。   贾琏更是一脸冷笑的看向贾母,这贾母的心现在是都快偏到太平洋去了,既然如此,那这样的亲人,不要也罢!   想到这里,贾琏便轻笑着说道:“是啊,既然没证据,那这事我就不多说了。”   “那么祭田的事情,是证据确凿,还有放利子钱的事情,也都是证据确凿,老太太可想好了怎么处理?”   贾母沉默不语,看着贾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贾琏可不在乎贾母的脸色,直接开口说道:“既然老太太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那孙儿就斗胆说个办法。”   “分家如何?”   贾琏这话一出,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甚至比之前说王夫人谋害贾琏子嗣还要吃惊。   贾赦也是一脸震惊的看向贾琏,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儿子居然会有着这样的打算。   王夫人和贾老二也都是震惊的不成样子,若说这府里谁最不愿意分家,那就是贾老二了,在荣国府里贾老二是荣国府的二老爷,是府里的当家人,可若是分了家,先别说其他的,第一个离开他的就是他那群请客。   贾老二虽然没有自知之明,但是在荣国府里当二老爷和当家人的好处他还是知道的,出门在外,谁人不对自己热情两分,凭借的不就是荣国府二老爷的身份吗。   所以贾老二是十分不愿意分家的。   贾老二不愿意,贾赦愿意啊,虽然自己父亲在临终之前让自己照顾好二弟,照顾好府里,但是这些年来自己照顾的也不错啊,还让老二家里贪了府里这么多的钱财,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不过现在唯一让他犹豫的,就是贾母。   老流氓无疑是孝顺的,哪怕老太太那么对待他,他心里也是顾忌着老太太的想法的。   而贾母呢,在听到贾琏的话之后,总算是明白贾琏今天的目的了。   想到这里,贾母便抬头看向了一脸漠然的贾琏,在看看沉默不语有些犹豫的老大,心里也是震动不已,刚要说些什么,便忍不住捂着胸口剧烈的起伏几下,然后便朝着后面倒了下去。   “老太太!”   贾政一脸惊恐的叫了起来。   老流氓则是手疾眼快的扶助了贾母,看着贾母惊呼道:“母亲,母亲,您怎么了?”   贾老二瞬间便慌了神,这时候是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贾赦看着一脸惊慌的贾老二,摇了摇头,看向贾琏说道:“琏儿,快,让人去请太医来,要快点!”   贾琏点了点头,他不在意老太太是不是真的晕倒,哪怕是真的晕倒,也和自己没有关系,都是二房那起子惹的祸。   二房,真是个祸害……   不过他小看了王夫人的厚脸皮,看到老太太运到,王夫人眼前一亮,连忙从怀里掏出手帕扑倒老太太跟前哭诉道:“老太太,您可千万不要有事啊,老太太,您若是出点什么事情,我们二房可就直接让大房给逼死了啊!”   说完还看向贾琏一脸的愤怒:“琏儿,婶子我是真的没有害你的心,从小我就将你当成我自己的儿子,老太太也是对你照顾有佳,可你看看你现在都把老太太给气成什么样子了,还不快给老太太道歉,说不定能让老太太心情好些。”   贾琏一脸无语的看向王夫人,这样恶毒又恬不知耻的老娘们,贾琏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   套用一句诸葛兄弟的话,那就是,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第一百四十一章 贾母又晕倒了   厚颜无耻的老娘们让贾琏打开了眼界,不过他可不会惯着这老娘们,看着这个恬不知耻的人,贾琏冷声说道:“二太太,说话可要注意点,不然我不介意让你去顺天府大牢住两天,那里可是包吃包住的,你要不要去住啊?”   听到贾琏的话,王夫人连忙闭上了嘴,只是眼睛却一直狠毒的盯着贾琏。   而一旁的贾老二在听到贾琏的话之后,气的直发抖,指着贾琏,又摆出了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琏儿,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你把老太太气成这个样子,就一点羞愧之心都没有吗?真是枉为老太太以前那么疼爱你!”   贾琏似笑非笑的看向贾老二,没有理会这个伪君子。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丫鬟的回禀声。   “大老爷,老爷,太医来了!”   很快,就见林之孝引着一个太医走了进来。   太医进来之后看到躺在床上的贾母,并没有多言,对于贾家的事情,他也是知道一些的,这府里的老太太是不止一次晕倒过了。   所以,太医就和以往一样,将手搭在了脉上,不过这一次却让她大吃一惊,以往的贾母晕倒,那都是装的,他很清楚。   可是这一次却不一样,这一次,似乎是真晕倒了。   还是说老国公夫人手里有什么秘药能够让一个人如同真的晕倒一样?   心中转过了不少想法,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把过脉之后,太医便对着贾赦和贾政说道:“老太君这是因为情绪起伏太厉害了,惊怒之后才晕倒的,我现在用银针刺激她醒来,待会儿再开一剂安神的药方子,你们注意以后不要刺激她,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说着便从药箱中拿出了一根细长的银针,细比发丝,针尖透着寒芒。   不说别的,光看着架势,贾赦和贾政就被吓的不轻。   贾琏反倒是有些不相信太医的说法,毕竟以前在看红楼的时候,就不止一次的猜测,这贾母动不动就要晕倒,十有八九是装的。   不止他一个人这样认为,是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实在是这老太太太会装了。   直到那银针进入了贾母的身体里之后,贾琏这才相信这老太太这次恐怕是真的晕倒了。   过了一会,太医将所有的银针都拔出来之后,贾母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太医见老太太行了,便嘱咐道:“老太君刚醒,切忌再勿动怒。”   贾琏连忙说道:“太医放心,老太太之前不过是为了我二叔一家的事情动了怒,以后就不会了,麻烦老太医来一趟了。”   说完便让林之孝送老太医出去。   贾老二在一旁听到贾琏的说法,那叫一个气啊。   合着老太太不是你琏二气晕的,反倒成我贾老二气晕的了?   就在贾老二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贾母便嘴唇微动,说道:“琏儿,你过来!”   贾母现在只觉得自己无奈,在贾琏开口提分家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荣国府想不分都难了。   只是她怎么都要为宝玉和宫里的娘娘考虑几分,王氏的事情,是断断不能见官的。   不光不能见官,连族里都不能让知道。   若是让人知道王氏是这样一个人,那宫里的娘娘就真的没指望了。   还有宝玉,摊上这样一个母亲,以后别说科举了,就连外出见人都会被人嘲笑。   这是她绝对不允许的。   可要让她死?   贾母也不愿意,毕竟王家还有一个王子腾在,是,王子腾或许对付不了你贾琏,可王子腾能够对付的了老二啊。   到时候琏儿不帮他,王子腾对付他,老二一家还怎么过活?   所以,她是无论如何都要保住王氏的,哪怕关一辈子,也比休了或者死了强。   听到贾母的话,贾琏上前来到贾母的床前,眯着眼睛看向贾母。   贾母看着贾琏的神情,不由的叹了口气,当即便说道:“琏儿,你是非要分家不可吗?”   贾琏轻笑着说道:“老太太,我为何在这时候收拾府里的奴才,为何在这时候提分家,您应该知道的。”   “凤儿要生了,我是断断不可能让孩子一出生就置身在危险之中,若是女儿,二太太或许不会动手,可若是儿子,那二太太指不定哪天就想要动手了。”   贾母闻言,知道贾琏的担心,也不怪他有这种想法,就算是她,都不敢确定王氏会不会对孩子动手。   想到这里,贾母便看着贾琏,沉默了片刻,然后才说道:“祖母知道你的担心,不过我若是给你保证王氏是不会对孩子下手,你觉得如何?”   “不如何!”贾琏摇了摇头,道:“老太太,我不会让自己的孩子置身于危险之中,就算是老太太给我保证,我也不敢相信,若是真出了问题,我后悔都来不及,既如此,还不如早点将危险扼杀。”   贾琏这话说的,让贾母和王夫人都是心惊肉跳。   看着一脸杀气的贾琏,贾母不由的想到了老国公贾代善,说起来她一直声称这府里和贾代善最像是宝玉,可实际上这府里就没有和贾代善想象的,单单是贾代善那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杀气和煞气就没有一个人能比的了。   现在感受到贾琏身上的杀气和煞气,贾母也不要的感叹,自己这个孙子,越来越像他祖父了。   看样子今日无论如何,都要给琏儿一个说法了。   想到这里,贾母也就不再犹豫了,说道:“琏儿,既然如此,我只能告诉你,想要分家,是万万不可能的,我们这样的人家,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分的,如果咱们府上现在分家了,就后成为京中的笑话的,而我老太婆也是没脸再活着了。”   贾母这话说的,十分坚决。   贾琏闻言,一脸的冷漠。   虽然脸上没甚表情,不过贾琏却知道,老太太虽然偏心,但是这话却是说的没错。   父母在,不分家,这句话可不是说说的。   最重要的,父母在,就分家,很有可能是违反朝廷法律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大宝玉被抓了   父母还在,若是分家的话,不说别的,单单是别人的白眼都会让很多人受不了,更不用说还会有刑法加身。   越是家世大的,就越不太可能在父母生前就分家。   历朝历代中,别说是父母在世,就算是沮丧未满就兄弟分家,都是一个不小的罪名。   当然了,老百姓是没人在意,可若是高官勋贵,那就会有人弹劾。   而且大赵朝廷虽然没有命令禁止祖父母父母在,不能分家,但是也有祖父母、父母在世时,子孙若分家,务必要告知官府知道,若是不告而分,则罚杖一百!   所以说,贾母只要活着,荣国府想要分家,就要经过朝廷,以及族长和族老们的赞同才可以,否则这个家就分不成。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分家是要在世祖父母,父母点头才行,若是长辈不同意,那就无法分家。   荣国府想分家,那无论是官府,还是族中,第一个询问的就会是贾母,只要贾母不愿意,贾赦贾政以及贾琏的想法,就不重要了。   当然了,要是贾母愿意,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止是大赵朝廷是这样规定的,历朝历代对分家都有着规定。   史料记载,明朝之前,赋税都是按照户数来缴纳的,也就是说,这户人家,不管多少人,只要是一户,就收一次钱。这一制度,在重孝敬礼的朝代都还好说,能够极大激发人们施行大家庭的制度。   毕竟,这样交的钱少嘛。   但在那些财政不济的朝代,百姓分家就多少有些无奈之举了。   据说,有的朝代甚至专门设立了部门机构,专司“分家判决”,以便从每一次的分家裁断中收取一定数额的“行政手续费”。   除了明朝,后来的辫子朝也是如此,以清朝律例为例,虽然明令禁止祖父母及父母在世的子孙分家,但在清末制定的《大清民律草案》中却这样规定:凡隶于一户籍者,为一家。父母在,欲别立户籍者,须经父母允许。可见,此规则将人们分户籍的最终决定权交给了父母,官方不参与裁决。   若是不经过父母允许就私自为家,是为大不孝!   不孝者,杖一百,徒三百里!   也就是说,能不能分家,怎么分家,基本上都是父母说了算。不过勋贵人家则是不同,分家是父母说了算,可怎么分,那父母就不一定说了算了。   首先是世袭爵位,这个不用说,大多朝代,都是嫡长子继承,其实高官的后代,不只世子能袭爵,其它的孩子都可以享受荫恩的,荫恩不能世袭,一般也不会有高官厚禄,但好歹比平民强出三条街去。   然后是财产,有些财产比如祭田、族产,都是作为一个家族的公有财产存在,不分出去的。   祭田所得一般都不会太多,主要用来维持祠堂、香火,比如有些人家会给祖先们按定例给寺庙里供奉香火等开销;祭田多些的,还会维持族学的开销,接济族内的孤儿寡母或者生活穷困的人。犯官抄家,一般是不抄没祭田的,但是犯灭族罪的,不管什么都给你抄了。   族产,就是全族的财产,一般也不分出去,只要是族内的人,都享有股份分红权,打理族产的人只有族产的管理权,没有所有权。   如果族长要发卖或者分族产,或者一个族繁衍大了要弄出两个三个分支来,需要开家族会议,取得各个嫡枝旁支的人同意,而且发卖族产所得,也会分给全族的人,分族产,全族人都有份。   祭田和族产是全族公有,不会因为管理者死亡,就把它分给管理者的子女,如果管理者的某个儿子获取了继任管理权,那他有责任继续打理那些产业,并且每年给全族的人派发分红。当然,这个管理者也可以是族内的其他人,并不一定是上任管理者的儿子。   所以,族产和祭坛是不在分家之列的。   所谓分家,就是分父母的私有财产,祭田和族产不在此例,父母活着主持分家的,父母有说一不二的权利,他们说给谁多点就谁多点,他们说哪个是孽子一分也不分,孽子就一分也没有。父亡故后分家的,嫡子庶子,只要是宗族承认的,享有均等的财产继承权,并不会因为哪个是庶子,就格外的分得少。只有一点例外,就是嫡母的嫁妆,嫁妆多的,一般会在娘家、夫家、官府都备案,分家时按照备案,均分给嫡子……   有些人认为继承了爵位,就会继承大部分的家财甚至族产,这是种错误的观点,继承爵位的,只是继承了父亲的社会地位和家族责任,比其他兄弟多一些朝廷俸禄和国家特权,也多一些庇护、培养、提拔族人的责任,并不会比其他兄弟多继承财产——除非他娘的嫁妆非常丰厚,并且只他一个儿子。   大赵《户令》“应分条”规定:父亲死后,财产应“诸子均分”;如果有的儿子先于父亲而亡的,就由他的儿子代替他参加财产的分配,如果所有的儿子全部在父亲之前死亡,就由全体第三代孙子平分财产。   并且,在分配遗产时,“不问妻、妾、婢生,止依子数均分。”   也就是说,如果荣国府真的分家了,那府中的私产则是贾赦和贾政平分。   这种情况在贾母的娘家史家也发生过一次,贾母的兄长去世时,史家三兄弟就平分了除爵位和祭田族产之外的所有私产。   也也造成了史家从二等家族直接变成了三等家族。   不过,钱财对于贾琏来说不算什么,贾母不同意分家,那自己就逼着她分家好了。   所以,在听到贾母的那番言论之后,贾琏不在意的说道:“老太太放心,我对于流言蜚语一向是不在意的,况且我贾琏一生行事,何惧人说。”   贾母一脸阴沉的看着贾琏,说道:“琏儿,我可以做主先分产,等我去了之后,你们再分家,这是我这个老不死的底线,分家却是绝对不可能的。琏儿如果还不满意,就拿刀砍了我,到时候我死了,你想怎么分就怎么分,我也就管不到了。”   贾琏才不会同意这种事情,若仅仅只是分产不分家,那也就没了意义。   对于二房来说,财产很重要,可对于贾琏来说,财产恰恰是最无关紧要的。   不说别的,光贾琏从战场上抢来的财产就有百万两之多,更何况还有和景隆帝合作卖玻璃赚的上百万两银子。   钱,贾琏不缺,哪怕是缺,他也不愿意为了钱留下二房一家。   分产不分家,说起来是差不多,可在外人看来,只要二房没有搬出去,那他们就还是一家人。   分了家,那只能算是一个家族。   若是二房到时候做了写脑残沙比的事情,没分家,那就是贾赦的错,分了家,那就是二房自己顶着。   不过贾琏也没想到这老太太居然会这么坚决,不过还是说道:“老太太,既然老太太不愿意分家,那我就只能请我岳父,史家两位叔父和族长以及各位族老们来论论了。”   “你……”   贾母指着贾琏刚要说些什么,外面便传来了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老太太,老爷,太太,不好了,宝二爷被抓走了……”   贾母等人一听,大吃一惊,也顾不得贾琏了,连忙看向来人,着急的问道:“怎么回事?宝玉他被谁抓走了?”   林之孝连忙说道:“回老太太,宝二爷是被顺天府的人给抓走了!”   “什么?”贾母连忙问道:“可知顺天府为什么抓宝玉?”   “是这样的,老太太,宝二爷今儿上街看到了一个女子……”   紧接着,林之孝的便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事情是这样的,今儿大宝玉闲着无聊出去逛街,看到一女子被人调戏,便忍不住上前搭救。   那调戏女子的少爷衣服好笑的样子,看着宝玉问道:“你是何人,敢管小爷的事?”   “在下贾宝玉,乃是荣国府人,冠军侯贾琏的弟弟。”贾宝玉一脸笑意的说道。   本以为将贾琏搬出来,就能够吓退对方,可是贾宝玉失误了,眼前这个人在听到他是贾宝玉的时候,只觉眼前一亮,然后便一巴掌拍到了大宝玉的小脸上。   “啪!”   “玛德,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只不过是荣国府里那个只知道吃丫鬟嘴上胭脂的凤凰蛋啊,怎么,你也想吃这丫头嘴上的胭脂?先去看看自己的脸够不够大再说吧!”   大宝玉那叫一个委屈,也有些恐惧,从小到大,也就只有贾老二打过她,其他人还真没动过他一手指头,现在莫名被一个陌生人打了,贾宝玉委屈恐惧之余,又觉得有些许刺激……   “你……你凭什么打我?”贾宝玉一脸的不服气。   “为什么打你?那小爷就让你知道知道,小爷乃是忠顺王嫡次子徒明辉,皇上乃是小爷亲伯父,太上皇是我皇爷爷,以前你曾私放了一个叫琪官的戏子,那就是小爷父王的最爱,你说我为什么打你。”   忠顺王爷的嫡次子!   太上皇的孙子!   在听到徒明辉话音刚落,无论是贾宝玉还跟着贾宝玉出来的下人,都是一脸的震惊。   贾宝玉更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当街调戏良家女子的纨绔子弟,竟然是太上皇的孙子,忠顺王爷的儿子。   贾宝玉被吓到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惹到了皇室子弟。   之前只不过是忠顺王府的一个长史就能让自己父亲将自己打的半死,这次恐怕会直接要了自己的命。   想到贾老二的可怕,一时间贾宝玉只觉得双腿有些发软,甚至差点直接跌到在地上。   即便如此,大宝玉的双腿也因为恐惧而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看到大宝玉那怂包的样子,徒明辉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这个怂货,居然被吓的腿都哆嗦了,你刚刚不是挺牛的吗?还荣国府的人,你们荣国府如果不是出了个贾琏,在这京城算个屁,贾家,也就是能躺在祖宗的功劳簿上混吃等死罢了!”   听到徒明辉的嘲讽,贾宝玉竟是一句都不敢反驳。   大宝玉是属于窝里横的那种,不,连自己窝里他都横不了。   在荣国府里,贾母疼他,所以他想做什么都做什么,但是荣国府的奴才和丫鬟也是敢顶嘴的,所以大宝玉在荣国府里都横不起来。   更不说看到贾老二,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怕的就差钻桌子底下去了。   看到大宝玉这个样子,徒明辉也没了乐趣,当即便对着下人说道:“去,将顺天府的人给我叫过来,就说这人调戏良家妇女。”   “刚刚……刚刚是你在调戏这女孩,我没调戏。”   大宝玉支支吾吾的看着徒明辉很怂的说道。   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现实社会洗礼的大宝玉,也没有应付这种情况的经验。   你阻止别人调戏女孩,最后却让人反告你调戏,贾宝玉还不敢说什么,这也是怂到家了。   大宝玉的话,让徒明辉大笑不已。   周围围观的人,也都是一脸的无语。   周围的不少人,可是都知道这荣国府是冠军侯的家,而这贾宝玉家里有这么大一尊佛,居然连和王爷的儿子硬钢的勇气都没有,还真是够怂的。   这要是换了冠军侯来,别说硬扛了,恐怕早就将这人吊起来打了。   惯得你,一天天的!   大宝玉也想息事宁人,可是徒明辉却一脸不屑的说道:“你说我调戏人,谁能作证,倒是你调戏这女子,我是可以作证的!”   “哎呀,都说荣国府的宝二爷喜欢貌美女子,看到长的漂亮的,就要吃人家嘴上的胭脂,没想到居然会是真的,真不知道荣国府怎么会有你这种卑鄙无耻之人,真是太让人气愤了!”   徒明辉入戏颇深很是愤怒的说道。   大宝玉看着一副戏精模样的徒明辉,不知怎的,就突然想做一回真正的男人。   想到便做的大宝玉,于是伸出紧握的拳头,一拳朝着徒明辉的脸上打去…… 第一百四十三章 要么宝玉死,要么分家   “所以说,宝玉将忠顺王爷的嫡次子给打了?”贾母有些不敢相信。   林之孝的连忙点头,道:“是这样的,现在顺天府已经将宝二爷给抓了进去,跟着宝二爷的下人连忙回来禀告,小的一听就连忙来告诉老太太和老爷太太一声。”   “顺天府为什么抓人?他们哪来的胆子?”   王夫人怒道。   在她看来,自己贾家可是国公府邸,自己娘家的哥哥还是朝廷从一品大员,还会怕一个王爷?   贾母和贾老二却是一脸的凝重,自家是什么情况,他们是知道的,而忠顺王爷那是什么人物,那可是太上皇的亲儿子,皇上的亲弟弟,而忠顺王的儿子可是太上皇的孙子,皇上的侄子,宝玉打了这样一个贵人,那可是惹了大事啊!   二房的人着急,担心,可贾赦和贾琏却是一脸的无所谓。   反正被抓的又不是大房的人,还是宝玉那个老太太的命根子,他们不放挂骗炮庆祝一下就算了,想让他们跟着担心,那是不可能的。   听到王夫人的话,贾老二沉声说道:“闭嘴,你懂什么,那可是忠顺王爷的嫡次子,是太上皇的亲孙子,宝玉这个畜生竟然招惹了这么尊贵的人物,真是一个畜生。”   在听到贾老二的话之后,王夫人脸色变得惨白,惊慌的拉着贾老二的衣服说道:“老爷,这可如何是好?那可是咱们的宝玉啊,要是宝玉真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怎么活啊。”   贾老二苦笑:“这下可麻烦了!”   贾母也是一脸的凝重,对于忠顺王爷,贾母自己倒是不怕,她毕竟是先国公贾代善的未亡人,是超品老国公夫人,就这个身份,哪怕忠顺王见了都是要行礼表示尊敬的,皇后见了都要客气的说话。   可身份尊贵,不代表她就有面子。   贾母也是知道这个的,所以也很少出去,出去别人明面上尊敬你,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嘲笑自己呢。   现在听到宝玉被顺天府抓走之后,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了。   忠顺王爷的儿子,这种事谁敢插手?   这可是得罪忠顺王爷的事情,甚至是还会得罪太上皇。   所以一时间,贾母也是没有了什么主意。   “老大,你有什么主意吗?”贾母看向贾赦问道。   “老太太说笑了,我能有什么主意,这顺天府抓人可是有着证据的,再说了宝玉打的可是忠顺王爷的儿子,这殴打皇室子弟,少说也要是个流放吧,依我说,老太太和老二不妨现在就准备打点一下,让宝玉能流放到个好点的地方。”老流氓撇了撇嘴说道。   老流氓这话说的,差点没气死贾母,贾母咬牙说道:“老大,那可是你亲侄子,你就忍心他被抓走了不管吗?”   老流氓无所谓的说道:“我有什么忍心不忍心的,我又不是他老子,他老子都不去救,我就更不在意了。”   邢夫人在一旁疑惑的说道:“顺天府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不是明着跟咱们荣国府过不去吗?”   老流氓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怎么?咱们荣国府有什么,除了门口那块牌匾还能唬唬人,其他的还能有什么面子?”   “况且宝玉得罪的是忠顺王府,那可是太上皇的亲儿子,亲孙子,顺天府不和咱们过不去,难不成还要和忠顺王爷过不去,和太上皇过不去?”   邢夫人闻言王熙凤闻言一滞,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荣国府除了名头大一点之外,论实际权利根本就与顺天府尹没法比,况且还涉及到一个王府,荣国府还真没什么面子。   不光邢夫人,就是王夫人也是第一次认识到了荣国府的虚弱本质,脸色顿时便变得不好看了,犹豫了一下,便开口说道:“老太太,老爷,要不我写信给我二哥,让他出面代为说和一下?”   在她的心中,自己的二哥王子腾那可是很厉害的,只要王子腾能出面,那忠顺王府总会给些面子的。   贾老二摇头苦笑:“没用的,二舅兄虽然官至从一品,但是和忠顺王爷却是没什么交集,怕是不行。”   听到这话,贾琏冷笑道:“王家叔父若是肯说和,那你王家离灭亡也不远了,二太太还真是个祸害了,祸害了我贾家不成,还要祸害娘家,真是厉害!”   “什么意思?”贾母皱眉。   “是啊,琏儿,虽然你对我意见,可我怎么就祸害娘家了?我二哥乃是从一品高官,奉旨寻边,就算是忠顺亲王应该会也忌惮几分吧,不过是小儿间的玩闹,忠顺王爷难道连这个面子都不给?”   贾琏悠悠的说道:“二太太真是好大的脸面,不过你脸大,不代表你王家脸也大,忠顺王爷愿不愿意卖面子给王家叔父,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不过我能肯定的是,若是王家叔父敢写信给忠顺王爷说和,那王家叔父都不用回京了,运气好了,还能活着,运气不好,连命都保不住。”   “不可能!”王夫人断然否决,看着贾琏嘲讽道:“琏儿,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不过是从中说和一下而已,算什么大事。”   “算什么大事?”贾琏冷笑道:“王家叔父奉旨寻边,却和皇室王爷通信,这是什么行为?”   “忠顺亲王是什么人?那可是太上皇的儿子,是皇上的亲弟弟,一个武将不老实的听皇上太上皇的话,却和一个实权王爷搅和在一起,二太太怕是觉得你们王家人多,想要除掉一些吧?”   贾琏这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直接将王夫人给劈的一个魂飞魄散,脸色煞白!   贾母和贾政听到贾琏这番话,也都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些事情。   是啊,一个曾经的京营节度使,现在的九边统制,若是和京中的实权王爷有牵扯,那上边必定会有雷霆之怒,到时候王子腾想要善终恐怕都是个难事。   贾琏对于贾母等人的想法,真心觉得有些无语。   王家算什么东西,还想要王子腾去说和,虽然王子腾现在是从一品的九边统制,可说到底不过是贾家推上去的,若是贾琏没有将贾家的人脉关系和旧部收回来,王子腾或许还算几分人物,可现在贾琏已经将贾家的人脉关系和旧部都收回来了,那王子腾就不算什么。   王子腾之所以能到现在这种程度,无非就是因为开国八公十二侯为首的勋贵日渐衰落,所以王子腾作为以贾家为首的四大家族的代表,才凭借着本事走到了现在这种地步。   可是想要凭借着这些就想让一个实权王爷给面子,未免也太看不起实权王爷了。   贾母等人不关心这些,贾宝玉的事情已经让他们很是担心了。   在听到贾琏的话之后,贾母很是郁闷,再一次感受到了荣国府的衰败,要知道在贾代善活着的时候,别说是一个王爷了,就算是皇上,对贾家也是多加优抚,没有皇上的意思,哪个官员敢动荣国府一手指头?   贾代善不过去了二三十年,荣府就已经到了这种人见人欺的地步了吗?   唉……   “母亲不可!”贾老二连忙拦住贾母,很是愧疚的说道:“怎能劳动母亲去为那个畜生走动,那畜生既然自己在外面惹了事,不如就让他自己承担吧。”   “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宝玉可是我的命根子,若是宝玉出了点事,你让我还怎么活啊?”贾母一脸的恼怒。   “母亲息怒母亲,儿子倒是知道一个法子,或许能够救宝玉。”   贾老二连忙说道:“之前宝玉在外面私放了忠顺王府的戏子琪官,被王府的长史找上门来,琏儿知道之后,却将那长史打了一顿扔了出去,我本以为忠顺王府不会善罢甘休,可没想到那长史回到忠顺王府又被忠顺王爷打了一顿,直接赶了出去,还让人来给琏儿赔罪,我想着,若不然让琏儿出面,或许能够将宝玉救回来。”   “什么?还有这事?”贾母闻言急忙看向贾琏,问道:“琏儿,你二叔说的,可是真的?”   看了老太太一眼,贾琏笑着说道:“自然是真的,忠顺王爷虽然是太上皇亲子,但我是当今心腹,还手握着兵权,忠顺王爷自然不愿意和我结仇。”   听到贾琏的话,贾母眼前一亮,连忙说道:“既如此,那琏儿你就去和忠顺王爷说一下,将宝玉带回来吧!”   看着贾母以及贾政和王夫人一脸期待的样子,贾琏微微一笑,然后冷然说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忠顺王爷既然是不愿意得罪你,那自然会给你面子,你去将宝玉带回来有何不可?”贾老二连忙说道。   “我为什么要去?人又不是我打的,事也不是我惹的,和我有什么关系!”贾琏无所谓的说道。   听到这话,贾母气急,反问道:“琏儿,宝玉一直在牢里,丢的可是荣国府的人,一旦事情闹大了,琏儿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是啊,琏儿,一旦闹大了,你也要跟着丢人的,而且宝玉可是你兄弟,他出事了,你见死不救,也会被人戳脊梁骨的!”贾老二一本正经的劝道。   贾琏不屑的说道:“丢人就丢人吧,索性我不在府里住就是了,正巧皇上让我继续整顿京营兵马,这两天我就过去。”   “你……”贾老二看向贾琏,一脸的恼怒。   贾母这时候反倒是冷静了下来,平静的看了贾琏片刻,这才开口问道:“琏儿,你若是有什么要求就说吧,除了分家以外,其他的事情我能办的老婆子都给你办了。”   看着老太太,贾琏平静的说道:“想要我救宝玉,就把家分了,分了家,我保证宝玉不会有事。”   “不行,分家是绝对不行的!”贾母断然拒绝道。   “老太太,你可要想好了,若是不分家,那宝玉可是要流放三百里,还要杖一百,到时候宝玉还能不能有命活着回来都不一定。”贾琏淡淡的说道。   “琏儿,你非要如此冷酷无情吗?”贾母冷冷的看着贾琏:“宝玉可是你嫡亲的兄弟,你就真的要见死不救吗?”   贾琏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却什么也不说。   反正就一句话,想救人就先分家!   贾母冷冷的看着贾琏,见贾琏不为所动,便惨然一笑,说道:“好,好一个冠军侯,我就不信没了你贾琏,老婆子我还能救不出来宝玉。”   说着就要起身往外走。   贾琏见状,轻笑道:“老太太还是不必去了,就算是老太太亲自出面,忠顺王也不会松口的。”   “就算是忠顺王爷松口了,顺天府也不会放人。”   “什么意思?”贾母看向贾琏,皱起了眉头。   贾琏起身,来到贾母和贾政的面前,轻声说道:“老太太,何必呢,只是分家而已,怎么就那么难呢,既然老太太不同意,那我就只能用点手段了,顺天府府尹是我的人,没有我开口,谁让放人他都不会放的,不但不会放,而且还将这个案子定死,连翻身的机会都不会给你们,所以,老太太,要么分家,要么看着宝玉去死,二选一,没有别的选择了。”   “你……”贾母一脸的骇然,看着贾琏,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贾政和王夫人也没想到贾琏居然为了分家做到这种程度,听到贾琏的话,也都是一脸的惊骇。   过了好久,贾母终于抬起头,看向贾琏,声音微沉,道:“既如此,那就分家吧!”   贾政和王夫人都是一脸的惊恐,连忙看向贾母:“母亲……”   只见贾母摆了摆手,说道:“不用再说了,分家吧,既然琏儿非要如此,那为了宝玉,不妨把这家给分了吧!”   听到贾母这么说,贾老二脸色涨的通红,指着贾琏红着眼睛怒喝道:“琏儿,你莫不是当真要冷漠如此,非要和我贾政一房恩断义绝?”   贾琏抬头,看着贾老二冷笑,他都可以想象得到,若是不和二房彻底分清楚的话,恐怕二房会一直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的缠着他,最重要的是,贾琏可不愿意自己的身边住着一群死死盯着自己的祸害。   所以,在听得贾老二的话之后,贾琏冷冷的说道:“二叔若是真想恩断义绝的话,那就恩断义绝吧!”   贾老二红着眼看着贾琏,一脸的狰狞:“你……” 第一百四十四章 分家,踩死王夫人   “行了,分家,这是我说的,谁都别再说什么了。”贾母心灰意冷的说道。   王夫人惊叫道:“老太太……”   贾母痛苦的闭上眼睛道:“分了吧,若不分,这事便没完,宝玉也会受到牵连,还不如分了好,分了之后琏儿你再不许打击你二叔和宝玉,若是连这个都不能做到,那我只能去敲登闻鼓了!”   贾琏笑了笑,说道:“老太太且放心,我对二叔和宝玉没什么意见,只是这个府里和的爵位和府邸,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我只不过是早点将这事说清楚罢了,等分了家,宝玉自然就会出来,二叔也依旧是从四品的郎中,甚至在进一步也是有可能的。”   贾母深深的看了看贾琏一眼,然后才满脸笑意的说道:“琏儿你能这样我就放心了,你要记住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你和你二叔始终是一家人,不要因为一些子外物就生分了才是。”   贾琏虽然心里不在意,但目的都达到了,也就不再打击贾母了:“老太太说的对,我对宝玉,环儿和兰儿都还是很满意的,之前还打算着给这三个小子找个好先生,也让他们能够好好读书,这样二叔诗书传家的梦想也就能实现了。”   听到这话,贾母更是满意的点点头:“这样再好不过了。”   只是心里怎么想却谁也不清楚。   贾母在说完之后,便看看向了王夫人,说道:“老二家,将账册拿过来吧,将东西分清楚了,就通知珍儿和族中的老人们来做个见证吧,另外,老大,去官府找见证人过来。”   “政儿,你去通知王家和史家的人,让他们上门做个见证。”   分家是自秦代以来相沿已久的民间习惯。此种习惯主要调整多子家庭的家产传递,又称“诸子均分制”,民间俗称“兄弟分家”。   分家,不单单是将家产平分就可以的,毕竟没个见证人,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这种事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所以,无论是民间还是富贵人家,分家都会找族长,村长以及族老们做见证,还要将儿媳妇的娘家人,和自己的娘舅家人都请来做见证。   而勋贵人家分家则是会请来顺天府或者户部的人来做见证。   分家的主持人父母若在世的,则是父母担当,主持人对分家的时间,内容等享有决定权,在分家阄书的末尾,主持人也是第一个签名的人。   《大赵律例》“别籍异财”下的条例规定:祖父母,父母在者,子孙不许“分财异居”。换言之,阄书中的父母署名不是可有可无的事。   另外,分家必须要得到父母的同意才可以,《大赵律例》“别籍异财”下的条例规定:“其父母许令分析者,听。”值得注意的是,既然是“许令”,诸子至少可以提议析分,得到父母之“许”,分家即可开始。至于父母“令”诸子分家的,自不待言。   分书的制作方式,至少有两种。一是按兄弟数目,各写阄书一份。阄书内容分两大部分,第一部 分是序言,交代分家人、受产人、分家原因、品搭原则和过程、阄书份数等内容;第二部分详细列举各阄号下的财产。二是写立“分单”,分单的内容与阄书相同,也是交代分家缘由和列举财产。   形制上,分单也是一式数份。区别是,阄书将分家内容写在数页纸上,然后装订成册;而分单则是将分家内容写在一张纸上。分书制作完毕,由主持人、受产人、中人等署名画押。从此,兄弟各执一份分书,用为“管业”凭证。分家程序告一段落。   分书一旦订立不许反悔。分书的末尾,一般有“自定阄书后,勿得争长竞短”等规劝。有的分书中甚至定有明确的罚则,如:“倘有反悔,凭中理论,罚白米二十担。倘有山界丁石移动,罚白米三担”。   而且对于财产的分析也是有着规定的,《大赵律例·户律·户役》“卑幼私擅用财”律文:“凡同居卑幼,不由尊长,私擅用本家财物者,十两,笞二十。每十两加一等,罪止杖一百。若同居尊长,应分家财不均平者,罪亦如之。”   该律下条例一曰:“嫡、庶子男,除有官荫袭,先尽嫡长子孙。其分析家财、田产,不问妻妾婢生,止以子数均分。奸生之子,依子量与半分。如别无子,立应继之人为嗣,与奸生子均分。无应继之人,方许承继全分。”   也就是说,无论嫡庶,除嫡长子外,其余的儿子应该平分所有家产,若有奸生子,则可以获得其他人的一半,若是没有嫡子和庶子,那奸生子和嗣子则平分家产,没有嗣子,奸生子才能继承所有家产。   而贾代善只有贾赦和贾政两个儿子,所以荣国府如果分家的话,那贾赦会比贾政多的一份也就是六四分!   不过实际上不会这么分,因为还要贾母在,贾母也会得到一份。   王家和史家在接到荣国府通知的时候,还十分的惊讶,荣国府好好的,怎么就要分家了呢?   等到了荣国府一看,账册什么也都荣禧堂放着呢,贾珍也在,就连贾家的族老们也都在,这才知道,这事是真的。   不光史家和王家一头雾水,就连贾珍和贾家的族老们也都是一脸的懵圈。   现在的荣国府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先是琏二爷封为了冠军侯,大老爷也从一等将军升为了三等男爵,贾老二也从从五品升为了从四品,宫里的大姑娘也成为了娘娘,按说,不应该啊!   其中一个族老忍不住道:“老太太,恩侯,存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要分家了呢?难不成出什么事了?”   贾赦和贾政都没有说话,贾母也闭着眼不愿意说话,贾琏见状便笑着说道:“没什么,不过是老太太觉得两房都有了出息,这再在一起,会让人眼红,所以便想要分家,所以便择日不如撞日,拖拖拉拉的也不知道哪天才好,索性就今儿将家分了,大家都省事。”   众人听到贾琏的话,再看看贾母和贾老二的神色,便知道此事另有蹊跷,也就不好再言语什么了,横竖这都是人家的家事,只要荣国府不倒,谁当家对他们来说都一样。   于是便都坐了下来,该吃茶的吃茶,该用点心的用点心,等着看他们怎么分家。   贾家的族人们无所谓,史家也无所谓,可王家的人就有些抓瞎了。   按说,他们应该站在王夫人这边,可是大房的嫡长子冠军侯贾琏娶的也是他们王家的女儿,这就让他们难办了,最后商量了一下,也只能不偏不倚了。   这事就算是王子腾自己来,最后也只能做到不偏不倚了。   总不能为了一个王夫人,就让大房的王家女儿和王家离了心吧!   所以,到了最后,却是谁也没什么意见。   虽说要分家了,可家产怎么分,又是个问题。   “诸位,还有老大,琏儿,从今往后,老二一家就不再这府里过活了,老大得了这祖上的爵位和府邸,那我便想着,让老二多拿些家产,不知道诸位以为如何?”   贾赦无所谓的说道:“多拿些也应该,我没什么意见。”   在老流氓看来,就算多拿些,还能多多少,无非就是多拿一份。   其他人见贾赦没意见,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贾母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那我便做主,荣国府所有的私产,老大拿三份,老二拿七份。”   “什么?”贾赦和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贾母此言,都是大吃一惊。   “母亲,你这个多拿些就是三七分?还是我这个嫡长子拿三分,这可是闻所未闻啊!”贾赦一脸震惊的看向贾母。   贾母怒道:“老大,这可是你同意的,况且你二弟可是要被分出去的,不多拿些家产,以后还怎么过活?”   其他人听到贾母的话,也都很无语,这自古以来,就从来没有过嫡长子拿的家产比其他儿子还要低的。   就算是贾老二想要多拿些,那也只能是平分才是。   “这……老太君,这嫡长子拿这么少的家产,反而是嫡次子拿的比嫡长子还要多的,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啊,老太君还是再考虑一下吧!”户部的官员苦笑着说道。   都说勋贵人家事情多,却没想多连分家这种事情,都能这么奇葩!   贾母看了看众人,心中叹了口气,要不是为了老二和宝玉,她怎么会这么做,这次过后,自己偏心的名声恐怕要在京中流传了。   “各位,不是老婆子我非要如此,只是老二一家要分出去,这府中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了,大家都是为人父母的,自是都会为儿孙考虑,当年老国公临终之前考虑着老大以后不管如何都能得了这爵位,自是吃喝无碍,而老二则是没什么可得的,才上了折子为老二求了个官。”   “我老婆子没什么见识,也是这么认为的,老大得了爵位,再怎么也不会短了吃喝,而老二就不一样了,离了这荣国府,以后就全靠自己了,所以我老婆子只能如此,也请各位体谅。”   贾母忧心的说道。   在场的人,听到贾母这么说,也都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自古分家就没这么分的,从来都是嫡长子多分,甚少有嫡长子少分的。   所以,这一切还要看贾恩侯愿不愿意。   贾赦在听到贾母的话之后,也不免想到了自己老爹在临终前对自己的吩咐,让自己照顾母亲和二弟,想到这里,贾赦沉默了片刻,最后也是点了点头:“既如此,那就按照母亲说的分吧!”   其实,荣国府已经没多少财产了,银子大部分都还了朝廷欠银,田地铺子也被王夫人想方设法卖了不少。   等确定了所有之后,贾珍和户部官员迅速的起草了分家文书,在场的所有人都在上面签上了姓名,这次分家才算是尘埃落定。   贾家所有的家产加在一起大概有三十多万两,其中包括现银,宅子,田地,古董玉器等物,其中的房获得了十万两左右的家产,二房获得了二十多万两家产。   看着分家文书,贾老二是一阵烦恼,也很是不满,只是如今情势比人强,二房让人抓住了把柄,再加上宝玉还要靠大房去救,母亲一心想着宝玉,他又能什么办法?   想到这里,贾老二不由的恨恨瞪了王夫人一眼,都是这个蠢妇,若不是她手脚伸的那么长,怎会让琏儿抓到把柄,还有宝玉,也是这个蠢妇生的,整日就知道惹是生非。   想到此,贾老二有些灰心,纵然自己是娘娘的生父又如何?   品级太低,总是要受人白眼,之前皇上安排了疏通运河的差事,还被小人给蒙蔽了,要不是因为还了欠银被陛下升了一级,不然自己现在还在从五品的官位上待着呢。   就在贾老二心中觉得自己郁郁不得志的时候,贾琏见分家完毕,便笑着说道:“诸位叔伯,今日之事劳烦诸位了,只是今日刚刚分家,府中事务颇多,所以就不留诸位吃宴了,待到明日,府中略备薄酒,静待诸位叔伯前来,还请诸位叔伯不吝赏光,琏代父亲,二叔先谢过诸位叔伯了。”   在场的人在听到贾琏的话之后,自然是连连客气,这样一个能够和冠军侯搭上关系的机会,他们岂会不来。   将所有人送走之后,贾母叹了口气,看着贾琏,声音微沉的说道:“琏儿,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现在家也分了,你快去将宝玉带回来吧!”   贾琏笑着说道:“老太太且放心,宝玉我已经让人去接了,一会儿就会回来了。”   “现在家也分了,也该说说二太太私卖祭田的事了,老太太不用看我,二太太卖的可是族中的祭田,您不会以为这事这么容易就会过去吧,况且您就这么放心宝玉和娘娘有这么一个母亲?”   贾母被这话说中的心思,在二房中,她最不满意的就是王氏,胆子太大,心思太过狠毒,有这么一个娘,宝玉和宫里的娘娘早晚会被她拖累。   想到这里,贾母便皱着眉头问道:“那依着琏儿你,你打算怎么处置王氏?”   贾琏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就知道老太太也不满意王夫人,而且就算是为了宝玉,老太太也会出手对付王夫人。   “老太太,二太太虽然犯了如此大的错,但也为宝玉和宫里娘娘的生母,所以被休是不成的,若是休了,那宝玉和娘娘的名声也会跟着受连累,所以,孙儿觉得,不妨将二太太送到家庙,关上个三年五载的,也能让二太太修身养性,借着这个时间,老太太也能给宝玉找一门上好的岳家,老太太以为如何?”   听到贾琏的话,贾母是真的心动了,一直以为她都是想要给宝玉找一门上好的亲事,之前是黛玉,现在是湘云,只是一直被王夫人所阻拦,若是真的将王氏送到家庙,那宝玉的亲事自然也就是自己做主了。   想到这里,贾母一拍大腿,直接便点头:“好!!!” 第一百四十五章 王夫人   贾母心动了,王夫人也就悲剧了!   哪怕元春已经在宫里当上的贾嫔娘娘,也不能避免王夫人被关的惨剧。   贾母在和贾政商量之后,直接便将王夫人给禁闭了起来。   贾母振振有词的说是为了宝玉和宫里的娘娘着想,让王夫人在家庙修身养性,省的以后再做出蠢事拖累了宝玉和宫里的娘娘。   贾老二对贾母的话可以说是言听计从,他本来就一直躲在贾母身后,现在被赶了出去,为了自己以后还有个依靠,贾政也不愿意为了王夫人而惹得贾母不高兴,更何况他本身就对王夫人恨是厌恶,要不是这蠢妇太过贪婪,他贾老二又怎么会被从荣国府里赶出去。   不过贾母也怕贾宝玉跟着贾老二会受委屈,于是便提出将大宝玉放到自己身边来养着,所有的花费都由自己出,贾政想着贾母的私房,加上二房的其他主子都有事,因此也就同意了!   贾赦也没什么意见,一个侄子而已,不算什么大事。   至于贾琏,对大宝玉感官倒也不差,这货除了整日里喜欢和女孩子在一起之外,也就没什么缺点了,至于什么不爱读书,不上进,贪玩之类的,就更不是问题了。   你大宝玉想上进,都要看看皇上愿不愿意用你。   王夫人被关在了家庙,五年之内难以出来,最高兴的不是大房,而是赵姨娘。   赵姨娘是贾老二的小妾,是贾环和贾探春的生母。   这赵姨娘原是老太太身边的丫头,最是机灵,跟着贾母身边的嬷嬷学过做药膳,因此避过了王夫人的手段。趁着王夫人怀贾宝玉的时机,生下了探春,隔年又生了贾环。   这赵姨娘自从生下探春之后,王夫人对她愈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至生了贾环,愈发的苛责,这赵姨娘不得不时不时的闹腾,阄得王夫人没脸,才能给女儿儿子挣得那份本该得的东西。   赵姨娘这人虽然是姨娘,但在王夫人面前,其实就是个下人,需要侍奉包括妻在内的主人。所以赵姨娘在与王夫人同时在场时,王夫人端坐,她却需要打帘子,在地下伺候。亲生女儿见了她也只称一句“姨娘”,对她的哥哥赵国基不称“舅舅”,却称“奴才”。   另外因为妾所生的孩子与妾只有血缘上的母子关系,而没有宗法上的母子关系。同样,妾家与夫家是没有正式关系的,即夫家不承认与妾家有亲戚关系。   所以探春自小由贾母照顾,称生母为“姨娘”,不认她的哥哥赵国基为舅舅,这是按照规矩办事。   但是赵姨娘一直想要让贾环能好好读书,至少要上进一些,可每当贾环想要学习的时候,王夫人便让贾环抄写佛经。   佛经这东西,就算是大人看的多了,都会移了性子,更何况贾环还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就更不用说了。   赵姨娘虽然不懂这些,但也知道王夫人是绝对看不得贾环好的。   这让赵姨娘对王夫人是恨的牙痒痒,现在听说王夫人被关了家庙之后,最高兴的莫过于赵姨娘了。   看到王夫人倒霉,赵姨娘在自己屋子里大笑了起来。   ……   贾家的家庙唤作铁槛寺,原是宁荣二公当日修造,现今还是有香火地亩布施,以备京中老了人口,在此便宜寄放。其中阴阳两宅俱是齐备,好为送灵人口寄居。   王夫人正是被关在这铁槛寺的一处偏院之中。   说起来,贾母虽然限制了她的自由,但是却并没有真的苛待她,不但一应供应俱全,就连她身边的丫鬟婆子,除了被贾琏抓走的,其他的也都让这些人去跟着伺候王夫人,除了过的有些恬淡乏味,倒也没受什么苦。   贾琏本来对王夫人就不在意,如果不是担心这老娘们心狠手辣对自己的子嗣下手,贾琏都懒得搭理她。   实话说,在荣国府里,现在已经没有能让贾琏重视的地方了,就连贾母,贾琏都是愿意听就听两句,不愿意听管你是谁,大不了你去告我。   你敢告我,我就敢代表列祖列宗将你休回家,就看看谁比谁狠。   之所以将王夫人送到家庙,也不过是想让大房的人安全点,舒心点。   实在是王夫人太能闹腾了,虽然不闹腾贾琏,但是贾赦,王熙凤,甚至是迎春那里,这老娘们都三天两头的闹腾,特别是现在王熙凤怀着孕,王夫人再次管家之后,闹腾的就更狠了。   有时候贾琏都佩服这老娘们闹腾的本事,真是一日不闹不舒服斯基。   所以,为了让王熙凤和迎春过的舒心点,贾琏便直接建议贾母将这老娘们送到家庙里去了。   王夫人在家庙里过的是不苦,但是王夫人自身并不是那种能够描绘出田园画风的古代美娇娘,她不是李子柒,能够静下心做事,这老娘们哪怕是进了家庙,整日里想的都是夺回荣国府的权利,最不济也要重新回到贾老二身边,回到自己的心肝宝贝宝玉的身边。   贾琏见状,想了想,便让王夫人身边的心腹,给王夫人传了一个小道消息,那就是贾母想要给贾老二说个平妻。   三妻四妾中的三妻,就是一名正妻,和两名平妻。   也就是说平妻和正妻一样都属于妻,都是大老婆,与妾不同的是平妻不需向元配行妾礼,但实际上的地位仍然不及元配,平妻仍然要称元配为大姊。   虽然有平妻之说,但是实际上朝廷律法中并不允许有平妻的存在,而平妻这种生物,除了在下层社会中存在,在大家族以及顾及名声的礼仪之家,也是很少出现的。   说了这么说,其实说白了,平妻在没有正妻的时候,那就是妻,在有正妻的时候,基本上就可以看做是妾了。   贾琏的这个消息,将王夫人打击的一下子便崩溃了。   王夫人最担心的事情,便是会有人抢了宝玉的东西,可若是贾老二有了平妻之后,生了儿子,那就是嫡出,是能够和贾宝玉争夺家产的,这是王夫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的。   一直以来,对于贾老二的其他子嗣她虽然气愤,但却也不看在眼里,毕竟贾家注重嫡出,这点可以从贾家庶出的子弟都是依附着宁荣二府过活就可以看得出来。   贾环这样的人,以后分家的时候,想分多少就分多少,敢有意见,不过是一副药的事情。   可若是再有了嫡出那就不一样了,平妻若是有手腕的话,那分家就真的是平分了。   想到宝玉的东西被人分走的场景,王夫人就恨的要死。   对贾母和贾老二恨的牙痒痒的王夫人最终做出一件疯狂的事情,那就是给贾老二下了断子绝孙药! 第一百四十六章 巧姐出,入水浒   贾老二被下了断子绝孙药一事,是过了好久才被发现的。   贾琏现在正在被王熙凤的事情闹的头大不已。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王熙凤她……要生了!   “好疼……”王熙凤在产房里面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那嗓子,撕心裂肺的,让在场的其他没生过孩子的女人都忍不住是心生怯意。   在贾家,没生过孩子的人有不少,荣国府的邢夫人,宁国府的尤氏,迎春,探春,惜春等,还有一些丫鬟都没生过孩子。   贾家的主子里,在场的也就只有贾母和贾纨生过孩子。   所以,不可避免的,贾琏便将贾母和李纨都请了过来,至于三春,早早便被李纨给赶走了。   女人生孩子,未出嫁的女孩是不能在场的。   贾母和李纨都是经历过生孩子这道关的,对于生孩子他们是再清楚不过了,那就是闯鬼门关。   一个不好就是一尸两命。   贾母虽然不喜贾琏,但是对于王熙凤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很期待的,毕竟这是她荣国府长房一脉的第一个孩子。   无论是男是女,对于荣国府的意义都是不一样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贾母将自己身边另外的一个嬷嬷给派了进去,这个嬷嬷是经历过很多事情的,对于生孩子也是很有经验的,当年贾母能够顺利的生下三个孩子,这嬷嬷就有不少功劳。   在赖嬷嬷被贾琏给弄死之后,这个嬷嬷也就成了贾母身边的得用人。   看到贾母将人派进去之后,贾琏又看向了自己的小嫂子。   “嫂子,都说小嫂子比母,小叔子是儿,现在兄弟我除了老太太,就只能靠你了,老太太年纪大了,见不得血腥,除了老太太,咱们府上生过孩子的女眷就只有嫂子一个,还请嫂子进去看着点,也省的出点什么事情。”贾琏一脸热切的看向小寡妇李纨。   李纨被贾琏看的脸蛋微微红,连忙应下:“小叔放心就是,有我在,小叔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说完便走了进去。   李纨进去之后,贾琏也算是松了口气。   这古代的大家族生孩子,最可怕的不是难产,是人心。   看过很多宫斗剧宅斗剧的贾琏,是深知这女人的可怕之处,真要是给你下点药,没有个放心的人,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更何况王熙凤就是个憨憨。   王熙凤的这一胎,是好半天都没有生下来,而且好多时候都是在干嚎。   贾琏在外面是坐立难安,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凤辣子的嗓门如此大,生孩子会如此的疼。   在外面待着贾琏被王熙凤的叫声个吓的出了满身的汗,衣服头发都快湿透了。   “琏二,我不生了,我不生了,好疼啊……”   贾琏在外面连忙说道:“好,以后都不生了,凤儿,咱以后都不生了,你先别叫了,留着点力气,省的一会生的时候没了力气,等你生完,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去。”   站在屋子里的小寡妇李纨在听到贾琏的话之后,有些羡慕,又有些好笑的看着王熙凤说道:“凤儿,你真是有福气,小叔这么疼你,你该知足了。”   王熙凤闻言也觉得有些好笑,没想到在府里说一不二的琏二也有如此孩童的一面,听到贾琏的话,也是觉得心里甜蜜的不得了。   在听到李纨的话之后,王熙凤也是一边疼的直抽抽,一边说道:“嫂子就不要笑话我了,你都有儿子了,还羡慕我什么,我这胎还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要是儿子还好,可要是女儿,那就是我羡慕嫂子了。”   李纨看着一脸担心的王熙凤,连忙说道:“凤辣子,你说什么呢,就算是这胎是女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和小叔才多大,以后有的是机会生儿子,更何况你怎么就知道这胎不是儿子,要不咱俩打个赌,要是儿子,你就抱给我养,要是女儿,也抱给我养,如何?”   王熙凤连忙拒绝道:“不行,儿子女儿我都要自己养,反正琏二自己也说了,相比起儿子,更希望这一胎是女儿……”   就这样,王熙凤叨叨着,直到太阳下了山,终于将孩子给生了出来。   “侯爷,侯爷,生了,恭喜侯爷,二奶奶生了个千金。”   听到这话,贾琏松了口气,连忙高兴的说道:“好,好,赏,所有人都有赏!”   在听到王熙凤生了女儿之后,贾琏便知道这应该就是原著中的巧姐了。   这也是贾琏无论是在21世纪,还是在红楼世界,都是第一个孩子。   初为人父的贾琏十分的欢喜,可这份欢喜只停留了一天,贾琏就接收到了系统的任务提示。   “任务完成,奖励袖里乾坤升级为一百立方,吕布巅峰武力值+5,古代名人诗词全集,二十四史全集。”   “拯救红楼十二金钗任务已完成,即将进入下一个世界:水浒传!”   是的,十二金钗,除了秦可卿,算是齐全了。   而且除了秦可卿,其他的命运也都改变了。   林黛玉薛宝钗,都和大宝玉扯不上关系了,史湘云可能会嫁给大宝玉,四春的命运也都有了改变,只要贾琏不死,他们就不会有任何问题,王熙凤、李纨、巧姐也是如此,至于妙玉,没有被大宝玉和林黛玉等人邀请进荣国府,所以至今都还在庙里待着,也就不会有原著中的那般结局,可以说十二金钗除了秦可卿是,所有人的命运都已经改变了。   在接到系统的消息之后,贾琏便为去水浒世界而做准备。   而完成拯救十二金钗任务的贾琏也获得了系统的奖励。   别的不是,单单是袖里乾坤增加到了一百立方,就已经给贾琏立了大功了。   贾琏将这一百立方装了十万两的黄金和百万两的白银,另外还装了粮食和武器。还有各种各样的药材,都是贾琏一直让人收集的,为的就是以后任务使用。   除了袖里乾坤,武力值的增加也让贾琏很是满意。   吕奉先的武力值本身就是人类巅峰了,去了水浒世界,那就是天花板,什么卢俊义鲁智深,什么武二郎林冲,都是弟弟。   现在再增加五点武力值,那基本上就可以和楚霸王相比了。   楚霸王的武力值,在历史长河中,那都是数一数二的。   有了这样的武力值,那去了水浒世界,岂不是直接就横推大宋了。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让自己拯救的是何人?   除了这些,最让贾琏关心的还是红楼世界,想到这里,贾琏便问道:“我还能再去红楼世界吗?”   “宿主每当完成一个世界之后,都可以选择一次进入已完成任务的世界,可以停留半年,已完成任务的世界时间流逝会停止。”   在得到答案之后,贾琏总算是松了口气,这样还好,不然要是以后都进不来了,那自己生个女儿还有个毛用,没了自己,贾家早晚还得完蛋。   现在好了,还能再回来,那下一次回来,一定也让林妹妹像凤辣子一样,天天合不拢腿。   现在贾琏只想说一句:金莲妹纸,我来啦! 第二卷 水浒,水浒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大郎,该吃药了   “大郎,该吃药了……”   站在门外的男人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不由的一愣,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尼玛,这么说的话,里面的人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金莲妹纸喽?   而且听里面人说的话,似乎这时候金莲妹纸正在给三寸丁吃药。   水浒之所以成为经典,不仅仅因为故事经典,人物刻画经典,更因为出现了很多经典语句,有些话让人忍俊不禁,有些让人回味悠长,有些让人大笑不止,还有些只要听到就会毛骨悚然。   比如李逵,他在水浒中的形象就是凶神恶煞,就是杀人如麻,只要宋江想办的事情,交给李逵就没有完成不了的,往往还能超额完成,正是因为对宋江的忠心耿耿,所以李逵屡次犯错,都得到了宋江网开一面,而李逵也有一句口头禅非常经典,他动不动就说:杀去东京,夺了鸟位。要么就是:要是公明哥哥所说!公明哥哥,一直以来就是李逵挂在嘴边的话,从这句话中不难看出,李逵其实也是个心机狗,马屁拍得很响亮。   而宋江更有心机,他刚上梁山的时候还是个二当家,虽然有很多兄弟拥护,但是上面还有老大晁盖压着,他一直在寻找机会,但是表面上要表现出对晁盖的尊重,所以每当面临梁山有大的任务,而宋江想自己出马,以此来建立自己威信的时候,他都会说:哥哥是梁山之主,不可轻举妄动。   这句话表面上是关心晁盖,害怕晁盖出什么意外,但是事实上就是为了让晁盖授权,宋江自己亲自上阵,以此来打开局面,俘获人心,而晁盖一开始还傻愣着以为宋江关心他,所以对宋江的行为完全没有防范,等他反应过来却已经晚了,当他亲自带兵去攻打曾头市的时候,就彻底掉进了宋江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   当然,和这些话相比,大家印象最深刻,传播度最广的,也是最经典的一句台词,也就是金莲妹纸口中的那句话:大郎,该起来吃药了。   这句话咋听起来让人觉得这妹纸好温暖好体贴,可是若是说句话的人是金莲妹纸,那这句话就要让所有的男人都汗毛倒竖,毛骨悚然了。   作为武大郎小媳妇的潘金莲一棍子打到了西门大官人的身上,西门大官人哪是愿意吃亏的人,你打我我一棍子,那我也要打你一棍子,于是武大郎就吃亏了,帽子绿了不说,捉奸的时候还被西门大官人给踢了一脚,这一脚就差点要了武大郎的命。   看着卧床不起的武大郎,金莲妹纸在自创了泡妞五字诀“潘驴邓小闲”的王婆的怂恿下,在武大的药里下了砒霜,这还不够,见武大没死,王婆还直接上前用被子将武大给捂死了。   而金莲妹纸的那句“大郎,该吃药了”也就成了水浒中最经典的话。   而刚刚从红楼世界穿越过来的贾琏现在就成了西门大官人,站在潘金莲的门外听着这句话。   自己成了西门大官人?   这让刚刚从红楼世界穿越过来的贾琏有些抓瞎。   尼玛,成为谁不行,非要成为西门庆?   还成了即将让潘金莲杀死武大郎的西门庆。   你西门庆已经享受了潘金莲的甜甜圈,我又没吃,为毛要这么多待我?   不知道小爷喜欢吃咸,从不吃甜吗?   想到这里,新生的西门大官人就有些不爽。   甜头你尝了,这即将被武二郎弄死的时候,让我来了,真不是东西。   其实在西门庆看来,杀死武大郎完全就没必要。   潘金莲是什么人,武大郎能不知道?   潘金莲本来就是富豪张大户的小情人,后来张大户的老婆非要将潘金莲撵出去,武大郎这才有了机会。   人家张大户为什么非要将自己的小情人给你武大郎,你心里还没点B数吗?   人家就是看自己老婆不喜欢,所以便暗度陈仓,将潘金莲嫁给武大。   对于张大户和自己老婆潘金莲的事情,武大郎可是清清楚楚的,他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而且对于武大郎来说,能娶上老婆就不错了,其他的也就不重要了。   那么问题来了,武大郎连张大户都能接受的了,那怎么可能接受不了西门庆呢?   西门庆觉得,还是利益不够。   人家张大户玩自己老婆,那是人家给了武大郎一个老婆,玩就玩了。   你西门庆凭什么?没给钱,没给老婆,就想白玩?   所以,毒杀武大郎纯粹是多此一举,直接用钱摆平不行吗?   就在西门庆思考的时候,屋子里的剧情还在进行着。   潘金莲端着药看着躺在床上病恹恹的武大郎,有些心虚的说道:“大郎,以前都是我不对,让西门庆那厮给骗了,还踢伤了大郎,大郎若是不吃药,必是不饶我……”   见武大郎仍旧不说话,在王婆的的催促下,潘金莲便给武大郎跪了下去:“大郎若是喝了药,等叔叔回来,我自会对他去说,随便他处置,大郎要是不喝药,不是逼奴家去世吗,我求大郎了……”   说着小眼泪都从眼里下来了。   看着一脸伤心欲绝的潘金莲,武大郎终究是有些心软了,当即便要坐起来喝药……   就在这时候,西门庆直接走了进来,看着武大郎说道:“行了,这药就别吃了。”   西门庆一进来,顿时便引起了屋内三人的注意,听到西门庆的话,王婆和潘金莲都是有些疑惑。   “这……大官人,大郎这病不吃药怎么行?”王婆上前急声说道。   西门庆对着王婆摇了摇头,随即说道:“药是该吃,只不过你们给大郎吃的药,对大郎的病无用,所以这药就别吃了,一会去我的药铺抓几付对症的药,保证药到病除。”   西门庆不打算杀武大郎,虽然他不害怕武松,但是武松这药一个人,杀了未免可惜,还是收为己用的好。   潘金莲和王婆虽然不解,但却也停止了给武大郎喂药。   反而是武大郎看到西门庆出现在自己家里,一脸怒火的说道:“西门庆,我入你仙人板板!” 第一百四十八章 心动的武大郎   听到武大郎那骂骂咧咧的话,西门庆皱了皱眉头,不过也没有生气,毕竟自己连人家老婆都给上了,还让人家当场捉住了,让人骂两句也无所谓。   大不了以后自己再继续教育他老婆就是了。   没有理会武大郎,西门庆看向潘金莲和王婆说道:“干娘,金莲,你们两个先出去,让我和大郎兄弟聊两句。”   王婆和潘金莲虽然不知道西门庆要做什么,但却也都听话的出去了。   毕竟,他们杀武大郎本就是听从的西门庆的吩咐,现在西门庆不让杀,就再好不过了。   王婆和潘金莲,对杀死武大郎还是很恐惧的,毕竟武大郎可是有着一个在阳谷县当都头的兄弟,那可是能打死老虎的猛汉。   若是让这样一个人知道自己等人杀死了他的亲哥哥,那自己等人还能有好。   所以听到西门庆不让杀武大郎,王婆也是松了口气。   等两人都出去之后,西门庆直接来到武大郎的床前坐下,然后说道:“武大,我知道我和金莲的事情你不高兴,不过这些我都可以理解,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再纠结这些也无济于事,这样吧,我给你一千两银子,算是我对你的补偿,大郎意下如何?”   “你休想,你再骚扰我家金莲,等我兄弟回来,定不会饶了你!”武大郎一边咳嗽一边瞪眼道。   “大郎,何必如此呢,你家金莲和张大户之间的事情,你都能装作不知道,怎么到了我这里,就非要较真呢?”西门庆说道。   武大郎大惊,咳嗽的就更厉害了,一边咳嗽一边说道:“你……”   西门庆见状生怕这货直接咳死喽,连忙说道:“大郎放心,这事只有我知道,没有其他人知道。”   听到这话,武大郎一脸惊恐的看向西门庆,这张大户和金莲的事情,只有自己才知道,怎么西门庆这厮也知道呢?   难不成是金莲说的?   看着武大郎那担心的样子,西门庆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大郎,只要你点头,我不光给你一千两银子,还会给你兄弟二郎娶一房娇妻,再生几个娃娃,到时候你们武家也算是后继有人了,大郎你也算是对得起你们武家的祖宗了。”   听到西门庆说给自家兄弟二郎娶一房娇妻,生几个娃娃,武大郎是真的心动了。   对于自己的事情,武大郎是清楚的很,从金莲嫁给自己到现在,两人就没有同过房,不是金莲不肯,是自己不行。   自己不能有儿子了,那自家兄弟要是娶了媳妇生了孩子,那和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区别。   西门庆这话是真的说到了武大郎的心里头了。   看着武大郎那心动的模样,西门庆算是知道这货的心思了。   果然,子孙后代对于武大郎来说,那就是大杀器。   果然,过了好一会,就听到武大郎低声说道:“西门庆,你可要说话算话。”   西门庆连忙说道:“大郎放心,二郎的婚事包在我身上,还有千两白银,我一会就给你送来,另外,从此以后,大郎和二郎就是我兄弟,这清河县谁再和大郎过不去,那就是和我西门庆过不去,我定饶不了他。”   武大郎想着西门庆在清河县的势力,也是强笑着说道:“以后就多多麻烦大官人了。”   西门庆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己不用弄死武大郎了,也就不用在鸳鸯楼和武松打架了。   从武大郎那里出来之后,出门就看到潘金莲在门外站着,不停的来回走动着。   看到西门庆出来,潘金莲连忙上前问道:“大官人,如何了?大郎他没事吧?”   看着眼前的小娘子,西门庆还真是有些心动了,一把将潘金莲拉到了身前,搂着这小娘们低声说道:“放心吧,武大这里我已经摆平了,以后小娘子你就是我的人了。”   潘金莲这小娘们虽然已经被张大户给祸害了,但实际上经历过的男人也就张大户一个,算上西门庆也才两个。(套用的水浒,不是一瓶梅。)   说起来潘金莲的命运还是很惨的,嫁给武大郎,这放到哪个正常的女人身上,她都不会愿意啊。   有高大帅气的武松西门庆,谁还看得上不到一米二的武大郎?   其实也不能说潘金莲背叛武大郎有什么错,西门庆倒是觉得潘金莲虽然狠毒,但却也是无奈之举罢了。   所以,来到了水浒世界,有机会能够收了潘金莲,又怎么能够错过。   感受到西门庆身上的男人气息,潘金莲就觉得自己浑身有些发软,看向西门庆的眼神也有些迷离。   “大官人,好热,可否把窗户开一开?”潘金莲额头上开始冒气了汗珠。   西门庆摇摇头,说道:“现在还是冬日,怎么能够开窗户呢,你要是觉得热的话,我帮你将衣服脱下来如何?”   “还是不要了吧?大郎就在里面,被看到了不好。”潘金莲有些犹豫。   虽然她也想,但是在自己男人跟前这样,又有些放不开。   西门庆见状不再搭理她,很快,潘金莲自己便主动的脱掉了自己脚上的绣花鞋,露出了一对尖尖小脚来。   在这个还没开始裹足的年代里,潘金莲的这双小脚可以说是她最自豪骄傲的地方了。   看到主动的潘金莲,西门庆也不再犹豫,便将潘金莲身上的衣服掀了起来,一场冰与火的较量,开始了……   ……   一番云雨过后,潘金莲看着西门庆一脸的爱意,不过随即便担忧道:“大官人,大郎这里……”   潘金莲还是有些担心,都怪自己色迷了心窍,竟然在自家和大官人偷吃,这要是被大郎知道了,岂不是更加的气了,到时候要是去了衙门了,那自己和大官人可就完了。   西门庆躺在床上,并不着急,他说:“大郎这里不用担心,我已经和大郎说好了,我会给他兄弟武松娶一房妻子,到时候再生几个娃娃,他武家也算是有后了,除此之外,我还愿意给大郎千两白银,大郎已经同意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水浒世界的任务   在喂饱了潘金莲之后,贾琏便离开了武大郎家里,来到了大街上。   说实话,对于成为西门大官人,贾琏还是很懵逼的,毕竟西门庆的大名要比红楼里的贾琏有名的多,奸夫淫妇当中的奸夫,那就是来形容西门大官人的。   成了众人皆知的西门庆,贾琏还是很有压力的,更让他担心的是,西门庆的女人太多了,自己能吃的消么……   西门庆正妻陈氏正先妻陈氏虽然死了,但是续正妻吴月娘年华正好时光,还有李娇儿、卓丢儿、孟玉楼、李瓶儿诸妾,这是已经娶到家里的。   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娶回来的孙雪娥。   当然了,作为渣男的代表,西门大官人不会只有这点女人,府上的丫鬟,春梅,迎春,秀春,兰香等一大串小丫鬟。   除了丫鬟,西门庆还和曹操有同一个爱好,那就是人妻。   比如说宋惠莲、王六儿、如意儿、贲四嫂、惠元等。   除了府里面的,还有府外面的,比如那个有妇之夫林少妇,还有何千户家的小娘子,林太太儿子的媳妇黄氏……   林太太和儿媳妇黄氏,咦,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后世有句话,叫做人要做冠希哥,和西门大官人比起来,冠希哥就要差点了。   这也让贾琏很是担心,这么多女人,自己能够吃得消吗?   想到家里有这么多女人,贾琏就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除了这群女人让贾琏头疼之外,另外就是宋朝的朝廷了。   北宋朝廷末年可以说是历朝历代当中最怂的了,其他的朝代,在遇到外敌入侵的时候,还会想着打几仗,可宋朝的皇帝就一个念头,那就是求和。   最后也就有了靖康之耻。   而且北宋的奸臣也是历朝历代最多的,什么高俅,童贯,蔡京,王黼、梁师成、朱勔、李彦。   北宋时期有六大奸臣,分别是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朱勔、李邦彦,他们后来也被统称为“六贼”。有意思的是,这六个人基本上都是宋徽宗时期的重臣:蔡京、王黼、李邦彦都当过他的宰相;童贯只会谄媚奉承,却掌管军事大权二十年;梁师成是宋徽宗身边的大宦官;朱勔是专门帮宋徽宗收集各类奇石的佞臣,祸害了南方众多的百姓。   李邦彦做宰相时,经常满口污言秽语,甚至会当着满朝大臣脱掉衣服,全然没有一个宰相的样子,奇怪的是,宋徽宗却非常喜欢他。有一次两人开玩笑,宋徽宗拿了个棍子追着他打着玩,结果李邦彦爬到了树上,宋徽宗不会爬树,就笑着让太监传旨,让李邦彦下来,李邦彦学着女人的声音娇滴滴地说:“黄莺偷眼觑,不敢下枝来。”此时皇后正好路过这里,不得不摇头哀叹道:“宰相如此,国焉得不亡!”   不仅如此,实际上宋徽宗满朝文武掌握实权的都是这样的佞臣,比如说擅长书法的蔡京,会踢球的高俅等等,他们并没有多大的治国才能,其共同点就只有一个——会哄宋徽宗高兴。这样一个昏君,把天下治理得“乌烟瘴气”,这也导致了宋徽宗时期大宋烽火四期,宋江等人也是在这时候起义的。   如果这货仅仅只是昏君也就罢了,自己有武力,去哪里都能混得开,可这货不光是昏君,还算是个亡国之君。   靖康元年闰十一月底,金兵再次南下。十二月十五日,东京之战失利,金军攻破汴京,金帝废宋徽宗与子钦宗赵桓为庶人。靖康二年三月底,金帝将徽、钦二帝,连同后妃、宗室,百官数千人,以及教坊乐工、技艺工匠、法驾、仪仗、冠服、礼器、天文仪器、珍宝玩物、皇家藏书、天下州府地图等押送北方,汴京中公私积蓄被掳掠一空,北宋灭亡。   因此事发生在靖康年间,史称“靖康之变”。   宋徽宗在被押送的途中,受尽了凌辱。先是爱妃王婉容等被金将强行索去。接着,到金国都城后,被命令与赵桓一起穿着丧服,去谒见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庙宇,意为金帝向太祖献俘。尔后,宋徽宗被金帝辱封为昏德公,关押于韩州,后又被迁到五国城囚禁。   自古以来,当皇帝当到宋徽宗这种程度,是千古难有。   对于这也一个朝代,贾琏还真是有些无语。   靖康之耻,可是将大宋的北方江山基本上全都丢了,自己来到这水浒世界,任务不能仅仅是拯救几个任务,应该想法拯救一下这大好河山才是。   而且贾琏这一次的拯救任务,就是大宋几位美女的许愿。   潘金莲,扈三娘,李师师,赵玉盘,赵金奴,赵福金,赵金罗,还有李清照。   潘金莲,扈三娘,都是想要改变自己的人生和命运,而李师师,赵玉盘,赵金奴,赵福金,赵金奴和李清照,则是想要让大宋避免靖康之耻,同时改变自己的命运。   贾琏对这些自然女人自然不会陌生,潘金莲和扈三娘,李师师三人在水浒中都出现过。   而李清照也不用,大宋第一才女,知否知否,这就是这小娘子的。   而赵玉盘,赵金奴,赵福金和赵金罗,则是宋徽宗的女儿,大宋的四大帝姬,其中,贾琏对宋徽宗的那个传说是大宋第一美女的茂德帝姬是最感兴趣的。   茂德帝姬赵福金,被世人成为北宋第一美女,没有之一,她是宋徽宗最爱的女儿,没有之一,但同时也是死的最惨的公主,没有之一。   崇宁五年,贵妃刘氏为宋徽宗诞下一名公主,即徽宗四女儿,赐名赵福金。徽宗一生,有30个女儿,赵福金是最漂亮,最有才艺的那一位。她聪慧、温柔、孝顺,深得宋徽宗疼爱。起初,赵福金被封为延庆公主、康福公主,宋徽宗觉得“公主”称谓,过于平常,不足以表达自己的父爱,于是艺术细胞发达的宋徽宗,开始想法子改掉延续千年的称谓。   他派人查阅《诗经》,发现周王室的女儿们都被称为“王姬”,于是由他钦定,改公主封号为帝姬。赵福金被封为茂德帝姬。茂德帝姬生在荣华富贵中,长在帝王庇护下,就是嫁人,也完全不用担心在夫家的地位。嫁为人妇的特殊待遇转眼间,茂德帝姬到了出嫁的年龄。宋徽宗左挑右选,指定宰相蔡京的第七个儿子蔡鞗(Tiao二声)为驸马。蔡京是历史上有名的奸臣,被后人封为北宋六贼之首,贪赃枉法,横行霸道,作恶多端,但蔡鞗对宋朝忠心耿耿。女儿成婚后,宋徽宗就下令在帝姬宅与宫城之间建起飞桥复道,就是为了茂德帝姬可以随时回宫。此时,茂德帝姬仍活在父亲的心尖上。   随着蔡京罪行的暴露,蔡京被流放,他的儿子要么被流放,要么被问斩。然而同为蔡家后代,蔡鞗却依然可以呆在京城。娶茂德帝姬为妻,别说是免流放,哪怕是满门抄斩,想必蔡鞗也会有免死金牌。爱屋及乌,宋徽宗宠着女儿,女婿也少不了恩宠。   从出生到出嫁,茂德帝姬一直是幸运的。只可惜,茂德帝姬的幸福太短暂。王朝兴盛,公主在千人之上,王朝败落,公主就成为了权力的附属。当宋徽宗狼狈的丢下强大的王朝,茂德帝姬的命运就发生了转折。亡国公主的美貌是一种罪让位宋钦宗后没多久,北宋遭遇了靖康之变,皇亲国戚都成了俘虏,茂德帝姬自然成了亡国公主。金人完颜宗望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次子。他早就听闻过茂德帝姬赵福金的美貌,这次金军大胜,他又从蔡京府上一位侍女口中详细打听了茂德帝姬。   侍女对完颜宗望这样描述:茂德帝姬不但性情好,更有倾国倾城的容貌,男子见了没有不喜欢的,我这样的姿色,放到寻常女子中也许还算扎眼,但跟帝姬一比,就像芦草之于牡丹。完颜宗望听完,心痒难耐。于是,他便向羁押在金寨中的皇帝发出威胁,称“茂德帝姬理应发遣,迟则合议不成”。向来魔鬼都披着正义的外衣。   最后茂德帝姬赵福金还是宋徽宗灌醉送给了金人,最终,赵福金惨死在完颜希尹的大帐里。死亡的原因,据野史记载,她死于肛肠破裂。那年,赵福金二十二岁。   算一算,茂德帝姬今年也不过是13岁,即将要嫁给蔡京的儿子蔡鞗了。   这么说的,自己想要得到一个完整的茂德帝姬,还要尽快的进京一趟才行?   想到这里,贾琏便决定等见到武二郎之后,自己就启程进京。   打定主意之后,贾琏便放松了下来,开始在这清河县闲逛了起来。   看着四周繁华的街面,贾琏也是心里忍不住感慨:“这大宋的商贸还真是够繁华的,比红楼世界要强多了。”   清河县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县城,都快要赶上红楼世界的一个州府了,真不知道这大宋的都城汴梁城又是何等热闹,恐怕比起后世的北上广都差不了多少吧。   这倒也不是贾琏自己想的,实在是现在的大宋太过繁华了。   人多,钱多,贸易多。   大宋现在光是人口就有一亿一千六百多万,GDP在一百年前就达到了265.5亿美元,占据世界的五分之一,人均GDP已经超过了450美元,比欧洲多400美元。   看看这些数据,就可以看出大宋有多繁华了。   只是再繁华的王朝也挡不住下等人的冲击,十年后的大宋即将迎来金人的屠刀,然后将这一切美好繁华都杀光,抢光,烧光。   想到这里,贾琏也是有些心痛,自己的大宋啊!   是的,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贾琏就不打算和红楼世界一样,只是泡妞,红楼世界那是盛世,是和平时期,君王贤明,臣子也是忠臣良将,外敌也不多,所以在那个世界造反完全没必要。   可是在水浒世界,皇帝昏聩,奸臣成群,内有四大义军,外有金辽,可以说这样的环境,自己要是不将宋徽宗推下去,就有些对不起自己这穿越者的身份了。   回到府上,贾琏一个人便坐在西门庆的书房里想着事情。   自己是上梁山顶替宋江当老大,然后造反当皇帝,还是去大宋当个权臣,然后再干掉宋徽宗自己当皇帝?   两个选择,也是两种迥然不同的路。   选择去梁山当老大,那一开始就只能苦哈哈的在梁山过苦日子,没有娇妻美妾,也没有李师师,茂德帝姬等大宋美女,有的只有李逵,武松,鲁智深那群糙汉子。   至少也就是有个扈三娘罢了。   而去朝堂上当个权臣,那不光有娇妻美妾,有李师师赵福金,还能见见宋徽宗的那群妃子。   咳,只是见见而已,没别的意思。   想了想,贾琏还是觉得自己受不了梁山的那苦,还是去汴京城当个官什么的吧。   至于能不能当上权臣,贾琏倒是不在意,咱有钱,咱怕啥!   想到这里,贾琏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汴京了。   就在贾琏思考的时候,一个二十四五穿的花枝招展的女子走了进来,一脸笑眯眯的看向贾琏,妩媚的说道:“大官人,这是在想哪个小娘子吗?”   贾琏干笑了两声:“没有,只是在想铺子的事情。”   来的女人叫李瓶儿,因为出生的时候,贺喜者送了一对鱼形瓶儿,故得此名。   李瓶儿生得甚是白净,是那种变态的白嫩,早先被蔡京的女婿大名府梁中书家纳为妾,地位十分显赫。但梁中书夫人嫉妒心甚重并极其狠毒,婢妾被她打死后多埋在后花园内,李瓶儿因此无法得近梁中书,只在外书房内与养娘同住。   后梁中书家里出现变故,李瓶儿在乱中带了大量珠宝与养娘往东京,嫁给花太监正的侄儿花子虚为正室。   花太监告老还乡,花子虚与李瓶儿随之来到清河县住,其宅恰在西门庆家隔壁。   花子虚后来死翘翘,李瓶儿又嫁给蒋竹山,但这货满足不了李瓶儿,所以借了个机会将花子虚扫地出门,李瓶儿愉快的嫁给了西门庆。   李瓶儿的身世经历相当曲折离奇,性格复杂多面,她对花子虚与蒋竹山这两任丈夫狠毒绝情,但是却被西门庆征服,变得温和娴雅。   西门大官人号称是潘驴邓小闲的最佳代表,可不说着玩的。   器大活好,那简直说的就是大官人。   这也是贾琏对西门庆这具身体最满意的地方。 第一百五十章 吴月娘和西门庆打虎   其实说起来,穿越了两个世界,在这两个世界里,贾琏和西门庆居然长的是一模一样,所以贾琏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另外就是,在增加了+5的武力值之后,贾琏的身体更加的年轻,强壮,二弟也比之前在红楼世界大了一些。   更重要的是,贾琏似乎比以往更高大帅气了。   不过,在这个世界,自己就不能叫贾琏了,要叫小爷西门大官人。   嗯,以后老子就是西门庆了。   西门庆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娇娘李瓶儿,也是有些心动,这李瓶儿虽然在跟西门庆以前,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在跟了西门庆以后,那绝对算得上是贤妻良母级别的。   话说,好多女人在跟西门庆之前都是心狠手辣,在跟了西门庆之后,都是改了性子,相夫教子。   李娇儿也是如此,出身青楼的她在跟了西门庆之后也是低调做人,可以说是相当的忍气吞声,息事宁人。   嗯,改日要好好的看一看西门大官人的这些女人。   等安慰好了李瓶儿之后,西门庆也不禁觉得有些腿软。   坐在椅子上好好的休息了一下之后,西门庆便开始考虑自己的第一步路应该怎么走。   毕竟,天才第一步,武家炊饼铺。   首先,就是处理好武大郎和潘金莲的事情,毕竟武大郎要是怀恨在心,告诉了他兄弟武松,自己想要收服这打虎英雄武松就难了,到时候说不定就要辣手摧花,额,算了,就权当那武二郎是朵小红花吧!   另外就是洗白自己的名声。   自己好色的名声现在在清河县是出了名的,好在前身除了好色之外,也没干过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   想要洗白,还是很简单的。   做点好事,然后好好的宣传宣传。   这天,西门庆的正妻吴月娘和李娇儿准备去莲花寺烧香拜佛。   西门庆正好行和这吴月娘好好的相处一下,毕竟吴月娘的父亲乃是清河县的千户。   吴千户在这清河县已经当了十几年的千户,在清河县可以说是地头蛇一般的人物,因为手底下有着上千人的士兵,所以就连县太爷对吴千户都是拉拢为上。   其实,这也是西门庆第一次见到吴月娘,好好的打量了一下,吴月娘看起来是那种端庄美丽,属于那种典型的华夏古典女子,气质也是温柔沉静。   说起来,西门庆的女人倒是没有丑的,哪怕是丑点的,放到现代也是网红级别的,而吴月娘反倒是有些像温岚。   不得不说,西门庆真的很有福气。   而李娇儿也是恰恰相反,整个人散发这一种媚态,一双桃花眼,更是是时时刻刻的在勾着你,让人看了心痒痒。   吴月娘来到了西门庆身边,有些疑惑道:“相公怎么会想起来陪奴家去烧香?相公不是最不信这些的吗?”   西门庆闻言连忙说道:“娘子说的哪里话,为夫这不是想多陪陪娘子吗,况且为夫不是不信,只不过是觉得无用罢了,若是烧香拜佛就能改变人的命运,那还努力做什么,都去烧香拜佛好了。”   吴月娘虽然觉得自家相公有些对佛祖不敬,但是想到西门庆的为人,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既如此,那咱们就走吧,娘子请上车吧,娇儿也上车吧!”   将两位美女扶上马车之后,两人的丫鬟也相继的走进了车厢。   西门庆这才上了车子。   西门庆一上来,本来空荡荡的车厢就显得拥挤了些,车厢里一共有三排作为,分别是两侧的窗子和马车的后面。   现在的两侧都已经坐满了,吴月娘和李娇儿一人一侧,中间的位置则是留给了西门庆。   西门庆来到中间坐下,顿时便觉得有些拥挤了。   吴月娘关切的问:“相公,坐得下吗?”   西门庆笑着说道:“有什么坐不下的,只要月娘和娇儿不嫌为夫占地方就行。”   坐下之后,西门庆便朝着外面说了一声:“走吧!”   驾车的车夫在听到声音之后,这才吆喝一声,长鞭一甩,马车就开始走了起来。   马车原地不动还好,这一走起来,贾琏就有些受不了了,这时候可没有什么水泥,道路基本上都是石头的,出了城,那脸石头路都没有,就剩下一些坑坑洼洼的泥巴路了。   这一路摇摇晃晃的,西门庆顿时便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还不如骑马来的好。   路上,李娇儿看着西门庆娇声问道:“相公,听说你最近又得手了一个小娘子,什么时候带回家来让我们姐妹瞧瞧啊?”   西门庆没想到李娇儿会说这事,连忙看了一眼吴月娘,见吴月娘并没有什么不悦,便连忙说道:“哪有的事,都是道听途说。”   李娇儿看了眼自家相公,有些好笑的说道:“相公怎么还遮遮掩掩的,你和那潘金莲的事情又不是什么秘密,知道这事的人可不少,要我说,相公不如将那潘家小娘子接到府里来,也省的外面谣言四起,对相公名声也不好。”   李娇儿对西门庆的这些女人虽然有些醋,但是更多的是考虑西门家的名声,毕竟自己都是西门庆的人了,要是西门庆名声不好,自己的名声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另外就是,李娇儿和吴月娘能够如此的纵容西门庆,最关键的也是西门庆这方面太厉害了,一两个人根本就受不了,所以这才对西门庆一个接一个的找女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娇儿不要胡闹,那潘家小娘子可是有男人的,你相公我可是老实人,你可不要教坏了我。”   李娇儿被西门庆这不要脸的话给说懵了。   “相公是老实人?”李娇儿不敢相信的看向自家相公:“姐姐,相公说他是老实人,你信吗?”   吴月娘白了西门庆一眼:“相公不要玩笑,妹妹说的对,你和这潘家小娘子的事虽然没什么大不了,但毕竟人言可畏,若是真的喜欢的话,抬到府里来便是了,千万不要坏了府上的名声。”   西门庆连忙说道:“娘子放心,为夫会注意的,潘金莲的事情我已经和她男人说好了,以后不会有什么麻烦的。”   吴月娘闻言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李娇儿更是无语的看向西门庆:“相公,你这爱好,真是……”   看到吴月娘和李娇儿看向自己的眼神,西门庆也觉得有些冤,这都是以前那个西门庆做的事,我只是收尾罢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过了一会,三人正在说着话,便看到吴月娘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西门庆连忙关心的问道:“娘子,可是身体不舒服?”   吴月娘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相公,我想要入厕。”   西门庆连忙让车夫将马车停下来,然后才对吴月娘说道:“娘子,现在在野外,外面什么人都么有,我便陪着娘子找个地方解决一下吧。”   吴月娘听到西门庆这话,顿时便脸红了起来。   让自家相公陪着入厕,吴月娘想想便觉得有些害羞,连忙说道:“就不用麻烦相公了,让小红陪着我一起去就可以了。”   看到吴月娘那通红的脸颊,西门庆有些促狭的说道:“都是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相公……”吴月娘有些不依。   西门庆连忙说道:“好,那就让小红陪着你去,不过要是有什么情况,记得喊我。”   吴月娘应下之后,便在小红的搀扶下下了车,然后朝着路旁的树林子里走去。   李娇儿看着西门庆,有些疑惑的说道:“相公今日怎么如此体贴?”   西门庆见状调笑着说道:“你这小娘子,你家相公对你们体贴些都不愿意吗,还是说,你吃你月娘姐姐的醋,那等一会你去入厕的时候,相公也陪着你一起去如何?”   “相公就会哄我,相公不用陪着我去入厕,只要以后能偶尔想着我我就心满意足了。”李娇儿娇笑着回应道。   西门庆连忙说道:“娘子放心,你相公虽然为人好色,但却绝对不是那薄情寡义之人,更何况我家娇儿如花似玉,为夫还要和你过一辈子呢。”   李娇儿听了大为感动,之前的西门庆只不过是有钱,那方面还厉害,所以李娇儿对西门庆也不过想要了立身之地,要说真情,还真不多。   今日听了西门庆的这番话,李娇儿倒是心动了一些,看向西门庆的眼神也变得温柔了一些。   就在这时,突然一旁的树林子里传来女子的尖叫声,西门庆见状,脸色大变,连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朝着树林子里面跑去。   随后小红便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西门庆见状,连忙问道:“小红,夫人呢?”   “官人,树林里有大虫,快去救夫人!”   西门庆闻言大惊,大虫,就是老虎。   在大宋这个时代,在树林里遇到虎豹豺狼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武松喝酒路过景阳冈的时候就遇到了大虫,李逵接自己老娘的时候,也遇到了大虫,老娘还被大虫给吃了。   所以,这个时代,出门在外,除了要担心山贼黑店之外,这虎豹豺狼也是很让人担心的。   西门庆也没有想到这清河县周边居然会有老虎出现,还这么不凑巧的在吴月娘小便的时候碰到了。   想到自己娇滴滴的小娘子在大老虎的嘴下瑟瑟发抖,西门庆就一阵怒火,连忙朝着林子里跑去。   刚进入林子,便看到了一头老虎。   而那吊睛白额的大虫正朝着吴月娘缓缓走来。   吴月娘这时候脸色苍白,一脸的绝望,西门庆见状,连忙冲着那老虎跑了过去。   这时候,只见那老虎爆叫一声,一跃而起冲着吴月娘迎面扑去。   此时的西门庆也来到了吴月娘的身前,看到老虎扑来,举起手中的拳头冲着那老虎便是一通猛打。   “噗通!”一声沉闷的声音隔空响起,只见那老虎在吃痛之下,竟然用利爪在西门庆的大腿上撕裂了一条半尺长的血口子,西门庆只觉得一股子钻心的剧痛从大腿上袭来。   “马德,死老虎,还敢还手,真当我大奉先是闹着玩的,今天老子就要你狗命!”一边说着,西门庆一边再度举起自己的拳头朝着那老虎的脑门砸去。   拳头重重的砸在老虎的脑壳之上,瞬间就是血流如注。   老虎吃痛,忍不住悲鸣一声,想要反抗,只见那老虎张凯血盆大口,直冲着西门庆的脖子便一口重重的咬了下来,西门庆见状,冷笑一声,抬手便伸出双臂,死死的抱住了老虎的头颅。   实话说,大奉先的武力,打一头老虎还是不成问题的,要知道比大奉先还要弱点的典韦,都能打老虎玩。   死死的抱住老虎的头颅,西门庆大吼一声,硬生生的将老虎抱了起来,然后重重的朝着地上摔去。   老虎还在不停的用力,却直接被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老虎直接被摔懵了,刚要动弹一下,便见西门庆立马朝着那老虎踢去。   “让你想要吃我娘子,我让你吃,我让你吃!”西门庆一边踢着,一边大叫着。   一连十几脚,只踢的老虎哀嚎不已。   就在这时,西门庆再次将老虎抱了起来,大奉先的武力+5的情况下,这数百斤的老虎就好像是一只小鸡子似的,直接被西门庆一把甩出去老远。   “噗通……”老虎那庞大的身躯撞在了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之后又重重的砸在了坚实的地面上。   此时的老虎有些畏惧的看向西门庆,挣扎着站起身来,就要逃离这个地方。   西门庆见状,连忙大吼一声:“孽畜,哪里逃,今日我西门庆就要为民除害,除掉你这畜生!”   说着,西门庆便朝着老虎冲了过去,举起拳头朝着老虎的脑袋再一次重重的砸了下去。   十几拳之后,那老虎终于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而老虎的脑袋则是留出了一大片的红白之物。   西门庆见状,这才起身,看向那老虎不屑的说道:“就这本事,还想吃我老婆!”   说着便朝着吴月娘看去。   此时的吴月娘已经傻眼了,她自从嫁给西门庆之后,就知道西门庆会些拳脚功夫,但却不知道自家相公居然如此的勇猛。   更重要的是,在面对大虫的时候,相公居然奋不顾身的来救自己。   想到这里,吴月娘觉得自己的心都有些化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在大宋搞舆论洗白   要知道,西门庆可是有着比吕奉先还要牛哄的武力,一头老虎而已,要是方天画戟拿出来的话,早就一戟干死了。   吴月娘虽然心中感动,但是却也是吓的不轻,眼睛里也是蒙上了一层水雾,要不是吴月娘属于那种温淑坚强的女子,早就被吓尿了。   西门庆连忙来到吴月娘身边,关心的问道:“娘子,可有被吓到?你放心,那畜生已经被我打死了。”   一边说着西门庆一边观察起了吴月娘的情况,可是当看到吴月娘那褪下还没有穿上的小裙子的时候,不由的眼前一亮,调笑着说道:“娘子真漂亮!”   吴月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衣裙还没有穿上,于是着急忙慌的将衣服穿好。   不过,哪怕是看着自己的是自家相公,吴月娘也是羞的脸色通红,而且再看到西门庆那明亮的眼神之后,吴月娘只感觉自己的身子有些发软,不由的扶住了西门庆的胳膊。   西门庆也没有再调戏吴月娘,吴月娘本就属于那种贤妻良母性子的传统女人,若是再多说两句,恐怕就要愠怒了。   “夫人,你还好吗?”   “官人,你们怎么样了?”   这时候,小红和李娇儿等人也找了过来。   看到西门庆和吴月娘没事,众人也是松了口气。   吴月娘也就算了,若是西门庆出了事情,那她们这些人也就失去了依靠,只能改嫁或者再找个富贵人家当小妾。   小红连忙快步跑了过来,却看到了不远处的老虎尸体,不由的吓了一跳,连忙尖叫了起来。   在场众人也被小红的尖叫声吓了一跳,西门庆连忙斥道:“大惊小怪些什么,这大虫已经被我打死了,有什么好怕的。”   李娇儿仔细的看了过去,当看到这大虫的头部位置微微凹陷了下去,上面还流淌着一片红的白的,顿时便有些咂舌:“官人,这大虫是被你打死的?也太恐怖了,没想到官人居然如此的武勇,恐怕比那打虎的武二郎都要厉害了吧。”   打虎英雄武二郎,在阳谷县是无人不知,在这阳谷县,提到武二郎,那是人人都会竖起大拇指。   而且在阳谷县百姓的心中,武二郎就是阳谷县最厉害最牛叉的人。   李娇儿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官人居然也有如此武勇,想到官人平时在床上的勇猛,李娇儿一双桃花眼也是不由的渴望了起来。   不要看到李娇儿这样就觉得人家放荡,这种能双拳打死老虎的男人,就算是放到现在,让一群女人知道了,恐怕一个个的都恨不得吃了这男人。   女人渴起来,真的没男人什么事。   听到李娇儿的话,西门庆不由得说道:“这算的了什么,不过是一头大虫而已,你相公我可是被人称为小霸王,大宋赵子龙。”   “官人真是太厉害了。”   李娇儿夸奖了一句之后,紧接着便说道:“官人,我们还是快去看看月娘姐姐怎么样了?”   吴月娘这时候也平复了自己那恐惧的心情,说道:“我没事,幸好官人来了,我这才没有受伤,不然我就被这大虫给吃了。”   她的心理莫名的想到了自己相公那打虎的英姿,西门庆在她的心里本就占据了一席之地,而经历了今天这一幕,吴月娘只觉得自己的心里满满的都是自己相公。   这是这种羞人的话吴月娘表达不出来罢了。   小红搀扶着吴月娘,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夫人没事就好,我们快回去吧,这林子里太危险了。”   回到马车上,吴月娘看到西门庆身上沾着血迹,顿时便关心的问道:“官人,可是受伤了?”   西门庆摇摇头,说道:“那倒没有,一头畜生,还伤不了我,这血都是那大虫的,不用担心。”   吴月娘闻言这才放心了起来,连忙从袖子里掏出手帕,为他细心的擦拭了起来。   西门庆一边享受着吴月娘的服务,一边皱眉道:“娘子,你说这大虫,该如何处理?若是放在这里,未免太过可惜了。”   吴月娘想了想,说道:“官人不妨让下人将这大虫送回府去,若是街坊邻居知道官人打死了一头大虫,恐怕也会对官人感激不已,哪怕是知县大人知道了,也是有可能对官人另眼相看的。”   李娇儿闻言也是一边帮着他擦拭衣服一边说道:“月娘说说的极是,之前我就听说,咱们阳谷县周围又出现了一头大虫,已经吃了好几个人了,想必就是这一只了,官人若是将这大虫拉回去,让知县大人和咱们阳谷县的百姓知道了,恐怕都会对官人称赞不已,对咱们西门家的生意也会有很大的好处。”   西门庆这才想起来,这年头,大虫的出现,那就是人命,能够打虎的人,在哪里都会被成为英雄。   想到这里,西门庆便点头赞同道:“两位娘子说的是,那就听两位娘子的。”   之后西门庆便吩咐身边的几位小厮,将那大虫直接拉回府去,途中一定要让所有的百姓都知道,这大虫是西门大官人打死的,要重点说说大官人的英姿和勇猛。   为此西门庆还将自己打虎的剧情稍微夸张了一些,什么为救自己的夫人,英勇挺身而出,什么一拳便将那老虎打飞了出去,什么老虎看到大官人都瑟瑟发抖,还有最后老虎直接被大官人一脚踢死什么的,反正怎么夸张怎么来。   西门庆这是要用舆论来给自己洗白。   等自己成了阳谷县的英雄之后,自己之前的那点事也就不是事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用打虎英雄的身份来和武二郎结交,也比现在要容易的多。   等看着小厮们将那大虫拉走之后,西门庆这才回到了马车上。   此时吴月娘和李娇儿已经在对面坐好了。   车子很快的便再次颠簸了起来,西门庆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如同散架了一般,不由的感叹道:“这马车就是没有汽车舒服!”   “汽车是什么车?”吴月娘和李娇儿都是有些好奇的看向西门庆。   西门庆连忙说道:“汽车就是和马车差不多,只不过要比马车舒服,比如汽车行路就没有这么颠簸,而且汽车也比马车跑的快一些。”   “还有这样的车子,真想见识一下这汽车长什么样子。”李娇儿不由的说道。   “有机会你家相公给你造一个。”大官人连忙说道。   就这样走了半个钟头,终于马车停下了,西门庆在马车停下之后,便迫不及待的跳下了马车。   莲花寺,是属于阳谷县辖区的一间寺庙,莲花寺里面没有和尚,只有尼姑,这也是每年会有很多的妇人来此烧香拜佛的原因所在。   到了莲花寺之后,吴月娘和李娇儿便一块去烧香了,对于两人所求,西门庆也是知道的,无非就是求子罢了。   不过求子来寺庙,实话说真的有点扯。   求人不如求己,求子还要靠自己。   想要儿子,来找小爷啊,保证让你们一年怀俩,三年抱一个足球队。   有些无聊的西门庆没有跟两人一起,而是在这寺庙了四处转了转。   对于尼姑庵,西门庆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之前在红楼世界,他便跟着林黛玉王熙凤等人去了妙玉所在的尼姑庵。   这莲花寺和妙玉所在的寺庙区别不大,除了香火旺盛了一些,大小也差不多。   宋朝皇帝大都不信佛,所以寺庙的香火一直都是不如道观的香火旺盛,但止不住大宋人多啊,一亿多人,几乎是红楼世界的两倍多了。   其实西门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够穿越这些世界,到底是因为什么。   在红楼世界,他是贾琏,是琏二爷,来到了水浒世界,他却是成了西门庆,西门大官人,而且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却长的几乎一模一样,这让他不禁感觉似乎是有人在操纵着这一切。   不过即便是有人操纵,也不是他能反抗的。   看着寺庙中间的大佛,西门庆的思绪有些远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吴月娘和李娇儿从里面走了出来,便看到西门庆一个人站在这儿,不禁有些好奇:“官人,这是在想什么呢,可是有什么心事,要不要去里面求一求佛祖,这莲花寺的佛祖据说特别的灵验,官人不妨试一试。”   西门庆笑了笑,说道:“你家相公可不信这些,对了,你们可是完事了?”   李娇儿点了点头:“已经完了,我和月娘姐姐求了签,也添了香油钱,也诚心的拜了,佛祖知道了,定会让我们两人如愿的。”   西门庆坏笑道:“你们两个,想要求子不来求你家相公,却求起了佛祖,我若是一年不去你们房中,我看佛祖怎么满足你们的愿望。”   李娇儿白了西门庆一眼,说道:“官人就会说笑,我们嫁给相公这么久了,还没怀孕,可不是要求一求佛祖和送子娘娘。”   西门庆闻言皱了皱眉头,这才想起来吴月娘和李娇儿跟了西门庆可是有几年了,可是到现在都还没有怀孕,可见这里面必定是有点问题的。   要说是两个女人的问题,也有些不现实,难不成是小爷的问题?   想到这里西门庆就有些懵圈了,尼玛,这传承了西门庆也就罢了,还有可能是一个不能生的西门庆,那就太欺负人了。   心里腹诽了几句,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说道:“行了,等回去以后你家相公就日日去你房里,一定让你如愿以偿。”   又说笑了两句之后,几人这才从莲花寺准备回去。   至于在寺庙用饭什么的,也不太现实,这莲花寺每日都有几十上百人前来,若是都要在这莲花寺用饭,那莲花寺也承受不了。   一众人在马车坐着,西门庆也和吴月娘以及李娇儿说着话。   突然,前方想起了一阵马蹄声,地面甚至都因此而稍稍震动了起来。   车夫也连忙将马车停了下来。   现在的大宋,已经到处都是山贼匪徒,就连造反的都有。   此时的淮南王庆已经占据了淮南,引起了朝廷的震惊,也震惊了天下。   因为王庆造反,这天下的山贼匪徒也越加的猖狂了起来,所以车夫也很是担心,来的若是官军,那自然是无事,可若是山贼,那搞不好小命就不保了。   “玳安,可是出什么事了?”西门庆皱眉问道。   玳安的声音有些颤抖:“大官人,不好了,有山贼土匪拦住了咱们的去路。”   玳安刚说完,西门庆便听到外面有人大笑道:“哈哈,大哥,咱们这次可是大收获啊,这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家眷,到时候正好可以多敲一笔。”   这人刚说完,西门庆便掀开帘子,正好看到其中一人走上前来,看着西门庆和玳安等人大喊道:“前面的马车,识相的赶紧给老子滚出来,要不然老子一个个将你们全砍喽。”   马车里的吴月娘和李娇儿等人听到外面山贼的喊声,都是吓的不轻,西门庆见状,不由的笑着安慰道:“你们呀,不过是一群山贼,有什么可怕的,你家相公之前可是刚打死了一头大虫。”   “行了,你们就在马车里不要下来,等我将这群山贼收拾好了,咱们就继续赶路。”   西门庆下来的时候,顺手将马车上带的大刀也拿了下来。   看到西门庆下来,为首的一个山贼不屑的大笑道:“你这小白脸,居然还敢在爷爷面前动刀,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西门庆冷笑了一声:“一群乌合之众,看大官人怎么砍翻你们。”   说着便朝着山贼冲杀了过去。   那山贼本不当回事,对着手下的人挥了挥手,只见有几个人便朝着大官人杀了过去。   大官人一刀快速的朝着山贼砍了过去,虽然不是顺手的方天画戟,但是哪怕是用刀,大奉先的武力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抗的。   “噗呲!”   大官人一刀砍去,便直接将最近的一个山贼的头颅砍的飞了起来,只见那无头的山贼瞬间便掉落了马下。   大官人没有任何的犹豫,一个翻身便上了马,随后便开始朝着山贼再一次的冲杀了过去…… 第一百五十二章 老丈人吴千户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几个首先冲出来的山贼就都变成了一具具无头的尸体。   大官人看都没看这几具尸体,眼睛直接锁定了山贼头目,快速的冲杀了过去,一路上拦路的山贼都被他一刀砍杀。   “咔!……噗呲!”再次一枪横扫,将眼前的几个山贼击杀,大官人感觉眼前一空,才发现自己四周的山贼都被他灭杀了,离得近的也纷纷逃开,想要远离他这个魔鬼。   “哼!”大官人不屑的一哼,策马杀向几米外的山贼头头。   那山贼头子看见大官人朝着自己而来,当即便想要逃跑,他不过是普通百姓变成的山贼,也因为力气大些,再加上有些脑子,才成了这山贼头子,见到大官人那杀人如草芥的样子,差点没吓尿。   他这小胳膊小腿的,还不够人家一刀砍的,想到这里,在这山贼头子就有些后悔了,踏马的到底是谁说今天吉星高照适合打劫的。   站出来,老子一刀砍死你!   大官人可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既然敢来打劫我西门吕奉先,那就要做好当尿壶的准备。   只见大官人眼瞅着这山贼头子要跑,直接开大,一声爆喝,手中的大刀直接被扔了出去,下一秒那大刀便插在了山贼头子的身上,毫无阻碍的贯穿了他的后背,随后便见大官人冲上前去,拔出大刀,然后朝着山贼头子的脖颈砍去……   随着这山贼头子的死去,剩余的山贼都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呆了,随即便一哄而散,逃入了两边的树林子里,消失不见了。   大官人也没有在意,眼前的这些山贼尸体已经足够他去县衙换取功劳了。   看到大官人如此轻描淡写的解决了来犯的山贼,众人都是大吃一惊。   这次却是要比之前大官人打死老虎还要吃惊,毕竟老虎虽然可怕,但是没有武器,也没有脑子,普通百姓,若是一群人动动脑子的话,也是能够解决的。   可是山贼就不一样了,这上百的山贼,别说普通百姓了,就算是一个村子里的人遇到了,都只有等死的份,就算是县衙想要消灭掉这群土匪山贼,也不是易事。   而大官人却是如此轻松的就杀死了数十山贼,这让众人如何不吃惊,不激动。   “大官人……真是太厉害了!”玳安和马夫都是一脸激动的看向大官人。   西门庆见状,摆了摆手,说道:“行了,别拍马屁了,快点将这些尸体都装好,然后用这些马带回去,好去县衙讨赏。”   这群山贼就在阳谷县周围,也是害了不少性命,县衙对这群山贼也是有着悬赏的,西门庆这次杀了几十个山贼,光是赏银都是不小的一笔。   更重要的是,这事传到阳谷县里,阳谷县的百姓们必定将大官人捧为英雄,比二郎武松还要厉害的英雄,这才是大官人想要的。   西门庆不知道是,不光阳谷县的百姓会将他捧为英雄,马车里的吴月娘和李娇儿此时也是崇拜的看着一脸豪情的大官人,眼里闪过浓浓的爱意。   女人,都是喜欢强者,就好比胡一菲说的一样,要么比我强壮,要么比我聪明。   而此时的大官人就让吴月娘和李娇儿看到了他强壮的一面,同时两人的心理也很是骄傲,这就是自己的男人!   收拾完之后,一众人便开始重新上路,可是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出现了众人的耳边。   这让众人又都紧张了起来。   “大官人,不会又是土匪回来了吧?”玳安有些紧张的说道。   西门庆看了他一眼,不在意的说道:“怕什么,一群土匪而已,来多少都没用。”   “况且来的并不是土匪,应该是官军!”   没错,来人正是吴千户和其麾下的官兵。   吴千户是阳谷县的千户,掌管着阳谷县上千名官兵,之前正在军营里练兵,结果却听到有山贼劫道,连忙便带着人赶了过来。   对于这群山贼,吴千户一直都是恨的牙痒痒,但却也没有什么办法,这群山贼精的很,从来都是阳谷县周围劫掠,而且从不恋战,劫到东西就退走,看见官兵也不打,直接便朝着两边的树林子里钻,可以说难缠的很。   此时,他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面,就是想着看看能不能将这群山贼围住消灭掉。   可是当看到视线里的马车和马匹之后,吴千户就有些失望了。   可随着越来越近,吴千户这才看到在马车周围的马匹上,驮着一个又一个的无头尸体,这让他大吃一惊。   “前面何人,快快停下!”吴千户大喊道。   听到吴千户的声音,西门庆掀开了马车上的帘子,看到是自己的岳父,连忙对着吴月娘说道:“月娘,是岳父大人。”   吴月娘一听是吴千户,也是连忙朝着吴千户看去,看到正是自己的老爹,连忙叫道:“爹!”   听到吴月娘的声音,吴千户大吃一惊,连忙问道:“月娘,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遇到山贼的是你们?”   西门庆下了马车,连忙说道:“岳父大人,正是小婿和月娘遇到了山贼。”   吴千户一听,着急的问道:“你们没事吧?山贼呢?”   吴月娘笑着说道:“爹,山贼已经被官人给打跑了。”   “打跑了?怎么可能?”吴千户有些不相信。   吴月娘连忙说道:“是真的,爹,官人一个人杀了好多的山贼,剩余的也都被官人给吓跑了。”   吴千户有些震惊,一个人杀了几十山贼,还吓跑了剩余的山贼,这怎么可能?   可是这话是从自己的女儿口中说出来的,做这事的又是自己的女婿,吴千户又有些犹豫了。   “岳父大人,山贼的尸体都在马匹上,头颅也都在,还请岳父大人查看!”西门庆笑着说道。   吴千户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对着身边的副将吩咐道:“让人去查看一下山贼的尸体,看看这群山贼是哪一路的。”   副将领命前去了,片刻的功夫便回来了,看着吴千户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大人,这群山贼这好像是落龙山的的山贼,而且有一个头颅似乎是刘大彪。”   “刘大彪?可能确定?”吴千户精神一振。 第一百五十三章 有好丈人才能发家   对于刘大彪,吴千户可是早就想要清剿灭的,可是刘大彪一直以来都很狡猾,就和之前说的那样,每次打劫都要派十几人打探,稍微有点异常就放弃,而且每次打劫完之后立马便跑,绝不多待,偶尔遇到官兵,也是立马就朝小树林里钻。   可以说,在这阳谷县周围,最难抓的就是刘大彪了。   吴千户是怎么也不相信让他头痛不已的刘大彪会死在这里。   “快带我去看看!”吴千户连忙说道。   副将连忙在前面带路,和吴千户一起来到了山贼头领刘大彪的头颅前,说道:“大人,这就是刘大彪!”   此时那尸体的头颅已经被摆放好了,已经很好辨认了。   吴千户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果然是刘大彪,真没想到,刘大彪就这么死了,对于我阳谷县还真是好事啊!”   对于刘大彪,吴千户可以说是十分的憎恨,但又有些无奈,刘大彪有头脑,够聪明,最重要的是还有实力。   之前吴千户和刘大彪交过手,两人打了十几个回合,最后却是不分胜负,让刘大彪逃了。   现在看到刘大彪死了,吴千户在高兴之余,又有些怅然。   “刘大彪是怎么死的?”吴千户问道。   副将说道:“我查看了一下,吴大彪应当是被人一刀捅到了腹部,然后又被人一刀砍下了头颅,可以说是干净利落,对方是个高手。”   吴千户大惊,一刀捅到腹部,又一刀砍下脑袋,那杀死刘大彪的人实力肯定要比刘大彪高出一大截。   可是自家女儿说这些山贼都是被自己女婿给砍死的,这要是真的,那自家女婿的实力要有多高?   想到这里,吴千户连忙来到了大官人的身边,认真的问道:“贤婿,这刘大彪确定是你所杀?”   大官人点了点头:“岳父大人,这些山贼确实都是被我所杀,我本来是想拿这些山贼的人头去县衙换赏银的,现在看到岳父大人,小婿突然觉得这些头颅给岳父大人或许会更好,岳父大人意下如何?”   吴千户有些震惊的看向大官人,连忙问道:“贤婿确定要将这些山贼的尸体给我?要知道这可是一大笔赏银,几千两都有可能。”   大官人笑着说道:“岳父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些山贼的尸体放到我手里,也就只能换点银子,这点银子小婿还是不放在眼里的,况且岳父大人越好,小婿和月娘也就越好,难不成岳父大人以后不打算管我和月娘了吗?”   吴千户闻言看向大官人,片刻之后这才说道:“贤婿有心了,这些山贼的尸体放到我手里,都足够让我升上一两级了,特别是刘大彪的尸体,就算是到了州城,也是一大功,这次我就沾贤婿的光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岳父大人万万不要这么说,岳父大人帮了我这么多,我能帮上岳父大人一点忙,心里也是很高兴的。”大官人厚着脸皮说道。   说起来,西门大官人能发家,还真是因为背靠吴千户的原因。   大官人能发家,主要是因为吴千户这个老丈人。   因为吴千户,所以西门庆也就结交了县衙的官吏,要知道,千户为世袭军职,隶属于万户,下领百户,是地方上一个不小的官职。   西门庆攀上这样一个老丈人,自然是够上朝气了,“知县知府都和他往来”,至于“夏提刑、张团练、荆千户、贺千户一班武官儿”都是他的座上宾。   “千户”是宋朝驻防各地卫戍军队的“卫所制”的特定职务,世袭制。军户以屯垦为主,以屯养军——“官商联姻”是宋代商业对权力的侵入,权钱一体化的明显特征。“官二代”吴月娘知书达礼,持家有道,“秉性贤能,夫主面上百依百随”,颇有“正宫娘娘”风范,从不参与争风吃醋,一心为西门家求子嗣,尽心尽责照顾李瓶儿和她生的儿子,视如己出。   西门庆“放官吏债”仅仅是因为钱多?杨提督的拐弯亲家这层关系才是关键;他发表了《爱莲说》就能让“满县人都惧怕他”?人们怕的是“吴家贵婿”。   什么叫放官吏债?也就是古代的高利贷,而放官吏债,顾名思义,是将官吏作为专门放贷的对象,古代士子通过科举之后,要去京城选官,这时候就需要盘缠了,这个数目不大,一般人都能负担得起,可是到了京城之后需要的就不仅仅是盘缠了,要拜见座师,上司,还要去吏部打点,这就需要大量的银子了,另外还需要宴请同年,同乡,这个也需要银子,你以为这样完了?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这才只是开始,等选了官之后,你上任需不要盘缠?你就自己一个人去上任?不买几个小厮下人和丫鬟?   还有,路上劫匪山贼众多,要不要雇两个保镖?   所以,古代士子想当官,那就花大量的银子,不是富贵人家出身,就只能借债了,所以也就有了放官吏债这个行业。   官吏债的利息可不是一般的高,而且你的官职越肥利息就越高,一般是八扣或者九扣起步,年利加三以上,聚个例子,你借了一百两银子你只能获得八十两或者九十两,但是利息仍旧是一百两开始算,年利率高大百分之三十以上,最高的翻倍都有,可以说,这是个很赚钱的生意。   一般候选官员一旦得缺,就会有人主动的上门借给他们钱,这就叫做拉京债!   而这个生意,却不是一般人能够做的,没有强大的背景,你是做不了的,因为士子当了官,很有可能会翻脸不认人的,不光如此,还有可能会打击放债人。   而西门庆正是背靠着吴千户这个阳谷县军户的第一长官,这才能够在阳谷县揽下这门生意。   所以就现在而言,吴千户就是大官人最大的靠山。   吴千户是自己的岳父,这关系本就亲近,还是一个疼闺女的,对女婿也很好,这样的关系,大官人如何会不舍得这些银子。   况且,现在的大官人最不缺的,估计就是银子……还有女人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西门庆:方天画戟,专治各种不服!   吴千户在听到大官人的话之后,也是高兴不已。   不仅仅是在高兴自己有可能升官,还为自己有个好女婿而高兴。   看样子这个女婿没有白疼啊!   再一想到自家那女婿的武力之后,还有自己的事情之后,吴千户便看向大官人说道:“贤婿,之前不知你有如此武勇,所以也就没有劝你入军中,现在看到贤婿有这等实力,不知道可愿意入军中,为朝廷出力?到时候我可在都统制大人跟前举荐贤婿,先从我的副将做起,相信凭借贤婿的这等实力,想要升官应不是什么难事,贤婿以为如何?”   听到吴千户这话的西门庆没什么感觉,但是吴千户身边的副将却是有些无语了。   他自从进入军中,就一直在吴千户手下,直到最近才成为了一个副将,这中间花了他近十年的时间,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却被千户大人直接许诺了副将职位,这让他如何不羡慕?   不过虽然羡慕,但是副将也知道,眼前这个千户大人的女婿,那也是有着真本事的,别的不说,刘大彪的脑袋和他那几十个小弟就是见证人。   想到那些脑袋和尸体,副将也是颇为高兴,这些山贼若是真的都成了千户大人的战功,那他们作为手下也是能喝到一点汤汤水水的。   况且他也知道,作为吴千户的副将,只有吴千户好了,他才会跟着好,毕竟他想要升,没有人脉关系的他基本上是难了。   可若是千户大人升了官,而自己作为大人的心腹,自然也就多了升官的可能。   想到这里,副将对大官人的感官也好了很多。   而西门庆在听到自己老丈人的话之后,连忙说道:“岳父大人,小婿只不过是有把子力气罢了,怎么能够进入军中呢,岳父大人就不要说笑了。”   实话说,西门庆对于从军虽然感兴趣,但是对于在清河县从军却是没什么兴趣。   就算是想从军,那也是要先进入朝堂当了权臣之后再执掌军队才是,像现在这样,要猴年马月才能升到中枢去。   不早点成为权臣,又怎么能够早点拯救百姓于水火,怎么能够挽救诸位美人的人生?   吴千户也没没想到大官人会拒绝,无奈的说道:“贤婿啊,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大官人笑着说道:“岳父大人,这事就不要再提了,从军就算了,我已经有了其他的打算。”   吴千户闻言失望的摇了摇头,说道:“既然贤婿不愿意加入军中,那就帮我一个忙如何?”   大官人对这个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倒是有些好奇自己老丈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便问道:“这倒是可以,岳父大人不妨说说,有什么需要小婿要做的?”   吴千户见状,便说道:“贤婿有所不知,我在阳谷县当守备千户已经十余年了,虽然没甚功劳,但却也是有着苦劳的,上边也一直都对我颇为满意,而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上面派来了一个新的千户,上面有意让他来顶替我的位置,不过我在这阳谷县几十年,轻易换掉的话,恐怕会给下面的人一种卸磨杀驴的印象,另外也是怕手底下的兵不服气,所以那位周千户便提议和我明日在校场比试身手,但是在场的人颇多,我也是怕失了威信,便应了下来。”   “我调查了一下,那周千户本身就身手了得,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不光如此,此人还有一手射技,而我的手下里面拳脚功夫没有能比得上那周千户的,射箭也是这样,所以我便想贤婿既然有如此武勇,就帮了我这个忙如何?”   大官人一听,便说道:“既然是来和岳父大人争夺千户位置的,那小婿自当帮这个忙,岳父放心,不管是拳脚功夫,还是射箭,我敢说,整个大宋就没有能比得上我的,岳父大人就等着那姓周的灰溜溜滚蛋吧!”   吴千户听了虽然觉得自家女婿说的有点狂,但却也是十分的高兴,有了大官人的这句话,不管如何,胜算已经有了些。   在答应了老丈人的请求之后,一行人就直接换了道路,毕竟军营不在城中,而是在城外的郊区,一行人向着吴千户所在的地方走去。   “娘子为何也要去军营?哪里可没什么好看的,都是一群糙汉子,可没有你家官人我这么高大帅气。”大官人自恋的说道。   吴月娘在听了自家相公的话之后,抿嘴一笑,说道:“官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意思了。”   李娇儿也在一旁捂嘴笑道:“月娘姐姐说的不错,官人以前可不这么油嘴滑舌的。”   “油嘴滑舌?你怎么知道的?”大官人看向李娇儿调笑道。   哪怕是性格开放的李娇儿,在听到大官人这番话之后,也不禁的红了脸蛋……   ……   过了近一个时辰,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军营里。   在军营里休息了一晚之后,大官人神清气爽的来到了校场里,此时的校场已经聚集了大量的兵士。   看人数,大约有千余人,将校场围了起来,而在校场上,则是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   大官人来到了高台上,吴千户此时已经在上面了,除了吴千户外,上面还有另外几个人。   其中一人则是穿着和自家老丈人一样的衣服,应该就是周千户了。   “吴大人,这位小兄弟就是你找来和我比试的人?”   周千户以及其他人都看向了大官人。   大官人不屑的看了众人一眼,吴千户见状,便笑着说道:“周大人,还有各位,这位是我女婿,乃是阳谷县的首富,被人称为大官人的西门庆,我家贤婿自幼学习拳脚功夫,身手颇为了得,所以便由他代替我来这场比试了,周大人没有意见吧?”   周千户看了看大官人,无所谓的说道:“吴大人找谁都行,我自然是没有意见。”   吴千户见状,笑着说道:“既然周大人没有意见,那这场比试就开始吧。”   西门庆闻言在场上一看,发现有方天画戟,便直接选择了方天画戟。   将方天画戟拿在手里颠了颠,不过是三十多斤重,对于有着吕奉先进化版武力值的大官人自然没什么感觉。   无论是吕奉先,还是在红楼世界的贾琏,用的都是方天画戟,所以有方天画戟,那自然是不会用其他的武器的。   西门庆选择的是方天画戟,而周千户选择是则是和关二爷一般的青龙偃月刀。   “没想到周大人用的居然和关二爷一样,那就让我用方天画戟来试试周大人的本事吧!”   西门庆说完便挥舞着方天画戟,直接朝着周千户挥去。   有着吕布巅峰经验的大官人对于方天画戟那可是用的出神入化。   周千户见状,顿时便觉得西门庆的实力不凡,连忙拿起青龙偃月刀,往方天画戟撞去。   砰的一声,方天画戟和青龙偃月刀相撞,强大的力量,直接让周千户倒退了十几步才堪堪的停下来。   而大官人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一脸笑意的看向周千户。   周千户见状恼怒不已,而就在这一刻,西门庆再一次挥舞着方天画戟朝着周千户砸去。   周千户大惊,连忙挥舞着青龙偃月刀抵挡。   砰的一声,只见周千户直接被大官人的方天画戟打的单膝跪在了地上,那青龙偃月刀甚至都已经卷了起来。   “噗!”   周千户一口气没缓过来,直接当场吐血。   大官人见状,收起方天画戟,看着周千户沉声道:“你,太弱了!”   见状眼前的情况,在场的所有兵士都是大吃一惊,紧接着便情不自禁的议论了起来。   “卧槽,吴大人的女婿这么厉害吗?直接将周大人给打吐血了。”   “好恐怖的力气,这等力气恐怕是军中第一了。”   “是啊,好厉害,我要是能够有他这恐怖的力气多好啊!”   “快不要想了,你要是有人家一般厉害,也不至于现在还是个大头兵。”   “哎,你们说,这位大人以后会不会成为我们的上级啊,毕竟这么厉害,不在军中也太可惜了。”   ……   不光下面的士兵,就连一旁的吴千户也是傻眼了,他知道自己的女婿很强,但是没想到居然一个回合就将自己的竞争对手给打吐了血。   这未免也太夸张了点吧!   不过随即便反应了过来,自己的人将周千户给打的吐血,还跪在了地上,那对于自己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上面要是知道自己有如此武勇的女婿,自然也不会再想着找人来顶替自己,再加上那刘大彪的头颅和那几十个山贼的尸体,恐怕自己再升一级也是有可能了。   想到这里,吴千户便有些激动了起来。   不过好在他还是知道现在该干什么,直接挥手让人将周千户给抬了下去。   等周千户离开之后,吴千户便看向四周的兵士说道:“在场的所有人,若是还有人想要挑战我这女婿,不妨上来比试一下。”   西门庆闻言大汗,自己这个老丈人,还真是会借机生事。   不光西门庆这么想,在场的所有兵士都对吴千户有些无语,你女婿都这么牛叉了,还比个毛。   看到没人上来,吴千户便挥了挥手,直接让人散了。   大官人见状,也要离开,吴千户连忙跟了上来,脸上挂着笑意,说道:“贤婿,今天真是多亏了你,这让老夫怎么感谢你好呢。”   大官人闻言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岳父大人客气了,一家人,这么见外作甚。”   吴千户闻言就更加满意了,看着大官人拍了拍胸脯,说道:“既然如此,那贤婿以后有什么麻烦事,尽管来找我。”   大官人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在这阳谷县,现在也没人敢招惹自己,况且她早就已经想好了,在收服了武松之后,自己就带着家眷进京,到时候这阳谷县,就留给其他人玩吧!   之后,大官人就告别了吴千户,带着吴月娘和李娇儿离开了。   而吴千户为了表达自己的重视,直接派了一个士兵来给自己女婿赶马车。   那士兵见到大官人,那叫一个激动,鞍前马后的各种奉承。   西门庆顿时便有一种自己做了明星的感觉,之前在红楼世界,他就感受过,那时候在京营中,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一堆崇拜他的小兵子。   上了车,刚刚走出了军营,马车便被人拦了下来。   西门庆掀开窗帘一看,车前的人却是自家老丈人的其中一个副将。   吴千户,一共有三个副将,而眼前的这人,就是其中一个。   见到西门庆看来,那人快步来到了西门庆的身旁,抱拳恭敬的硕大:“大官人,小弟秦升,不知道小弟能不能和你一起走?”   秦升?   对于水浒传很是熟悉的大官人瞬间就想到了剧情里面的一个人,那就是四大寇之一的河北田虎麾下就有一个叫秦升的。   也就是田虎手下枢密使钮文忠麾下四威将之一的“彪威将”褚亨手下四员偏将之一。   嗯,说起来在书中也就出了个名字,是这样写的,梁山被招安之后,宋军便攻打田虎,进攻盖州的时候,守将褚亨和解珍、解宝二人斗了十几合被杀,另外两员守将秦升和石敬也被宋军杀死。   这就是秦升的出场了。   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个叫秦升的和那个秦升是不是同一个人。   想到这里,西门庆皱了皱眉头,就也没拒绝,说道:“上来吧!”   秦升听了这话,大喜过望,连忙坐了上去,不过他还是知道里面有着大官人的妻妾,也就识趣的没有进去,而是在外面坐了下来。   上来之后,秦升就热情的对着大官人说道:“大官人,你的武力真好,连周大人都不是你的对手。”   西门庆笑着说道:“我力气一向大,再加上从小习武,打败周大人也是正常。”   秦升闻言佩服的说道:“也对,大官人的武力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就连我表哥,我觉得都没你厉害!”   “你表哥?是谁呀?”西门庆好奇的问道。   “我表哥叫褚亨,现在在沁州,人称拔地虎。”秦升说道。   听到这话,西门庆便十分确认了,这货就是那个在水浒中出场了一次就被宋军杀死的秦升了,而他那个表哥褚亨,应该就是后来跟着田虎造反的那个钮文忠麾下的四威将之一的褚亨了。   秦升,这应当是西门庆在来到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在原著中有着出场的武将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武松必须死,耶稣也救不了他!   回到阳谷县,果然昨日打虎的事情已经在阳谷县传开了,大官人瞬间就成了阳谷县的明星人物,成为了英雄。   就连阳谷县的知县都亲自见了大官人,本身大官人和知县就有过交往,对于大官人背后的吴千户,知县也是知道的,所以见到大官人之后,知县按照武松的例子,询问大官人道:“没想到大官人也有如此本领,不知道大官人可愿意来这县中做个巡捕都头?”   “承蒙大人厚爱,庆本就是这阳谷县人,看到有大虫存在,自然要为乡邻除害,至于都头一职,还请大人见谅,庆志不在此。”西门大官人拒绝道。   尼玛,我练军中副将都不愿意,傻了才会当个破都头。   其实知县所说的都头,并非只是县衙里的衙役捕快,实际上都头这个职位还要挂在军中。   因为都头这个职位在大宋是军职。   说起来,大宋的军队编制是很混乱的,按理,北宋的都头是军职,应该在军中任职,但武松的都头却只是挂名军中,实际上还是负责治安管理这一块。   为什么一个在军队里才能有的职务会出现在县里呢,按照水浒传写的,那就是知县管着本县的厢军,所以知县才会有这个权利认命一个都头。   不然,武二郎就只能在县里当一个班头。   其实,都头在宋朝军队里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在宋朝军队,五百人为一营,最高长官为指挥使。指挥使下又分设五都,都一级的统兵官,马军是军使和副兵马使,步军是都头和副都头。也就是说,一个都头管辖人员大致在100人左右,相当于现在军队中的连长级别,属于低级军官。   所以,武松的这个都头,大概也就是连长这个级别。   说起来,水浒中,除了武松之外,雷横和朱仝也都是都头,但他们的都头却是由县里富户推荐的。不仅需要维持县里治安,而且还要为富户们保驾护航。因此在有钱人和他们的党羽眼中,都头并上不了台面。   所以,都头的实际地位也就那么回事,稍微富点的人都不会当一回事,要不然王婆怎么敢在明知道武松是都头的情况下,还将武松的嫂子介绍个大官人,可见王婆对武松这个都头都没看在眼里。   所以西门庆是傻了才娶当知县手下的一个都头。   告别了知县之后,大官人才回到了家里。   之后的日子,西门庆就一心的等待武松回来,可是没想到,他没等到武松的归来,反而等来了武大郎去世的消息。   这让西门庆大吃一惊。   得到消息之后,西门庆连忙来到了武大郎的家里。   一见到潘金莲和王婆,西门庆就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武大怎么就死了?”   王婆看了一眼大官人,苦笑道:“好叫大官人知道,这武大这几日一直都在吃药,但却不知怎的,病情却越来越重,直到今日,这武大突然就吐血而亡,这不,武大一出事,我就让人去叫大官人了,大官人看看吧。”   说着用手一指。   西门庆顺着王婆的手望过去。只见地上放着一扇旧门,门板上有一床被子盖着一人。这人的脸上盖了白绢,遮得严严实实,看不清样貌,从那身材估量,应该就是武大郎了。   大官人来到门板前,一把扯下了盖在武大脸上的白绢,看了一眼。   此时的武大郎已经面目扭曲了,武大郎本就被人称为“三寸丁谷树皮”,长的奇丑无比,最近还一直躺在病床上,最后吐血而亡,所以看上去比正常情况下还要丑上三分。   西门庆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之前在红楼世界的时候,别说是丑陋的死人了,就连被看成好几段的死人他都见过,还亲自杀过,所以也不怎么害怕。   而一旁的潘金莲却是有些受不了,在看了一眼武大郎的脸之后,顿时便吓的有些瘫软在了西门庆的身上,而双手则是紧紧的握住了西门庆的胳膊。   西门庆转头看向潘金莲,一时间不由得痴了。   金莲妹纸不愧是流传千古的人物,这姿色容貌不说美若天仙,但也绝对算得上是一位大美女。   只见这潘金莲面带桃花,眼含春水,肌肤胜雪,酥胸微露。尤其是那饱满的胸部随着呼吸起伏不定,似欲裂衣而出,真是风情万种,让人一看就心痒骨酥,难以移目。   西门庆咽了咽口水,看着娇滴滴的潘金莲,顿时便对武大郎的死没有感觉了。   之前之所以想要救回来武大郎的命,只不过是想要结交一下武松,毕竟打虎英雄武松还是很有名的,水浒传中最受欢迎的男明星估计就是武松了。   至于金莲妹子,他就从来没想过拒绝,就武大郎那长的脸狗都嫌弃的样子,有什么本事占有如此娇滴滴的美人。   以前打算着结交了武松之后,再想办法弄死武大郎,现在好了,武大郎死了,自己和武松必死一个。   那还能怎么选,只能二郎兄弟去死喽。   想到这里,西门庆对武大郎的死也就不在意了,看着潘金莲说道:“金莲妹妹,既然这武大死了,那你就好好地安排一下武大的后事,也算是有始有终,等武大的后事完了,我再接你去我府上。”   王婆在一旁笑着说道:“大官人,小娘子,不如我来替小娘子安排武大的后事。大官人就直接将小娘子带到老婆子家去快活,如何?”   潘金莲闻言,羞红了脸嗔道:“干娘!”她退后一步,放开了紧抓着西门庆的手。   西门庆看了看王婆,叹了口气说道:“干娘休要说笑,这武大没什么,但武大有个兄弟武松,可是能够打虎的人物,我虽不怕,但是小娘子却是需要注意的,不然丧命都有可能。”   西门庆这时候也不想着结交武松了,反正这武大已经死了,那武松不想得罪也已经得罪了,还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现在自己和眼前的两人都在一条船上,就要想个办法将武松杀掉了。   当然了,论武力西门庆是不怕,可杀人是犯法的,哪怕他老丈人是吴千户,也掩盖不了,所以只能想个完全之策,西门庆可不想杀了武松之后还要逃亡。   武松是必须死,可怎么死,就是个问题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懵圈的武二郎   听到西门庆的话,潘金莲大惊,这才想到自己那个高大威猛的叔叔,连忙看向西门庆,忧心的说道:“大官人,我家武大死了,我如今能依靠的只有你了,你可千万要保护我啊。”   西门庆闻言,笑着说道:“这是自然,小娘子且放心,这武松我杀定了,我说的,耶稣也留不住他!”   大官人说的那叫一个霸气,迷的金莲妹纸不要不要的,只是金莲妹纸还是好奇的问道:“大官人,耶稣是谁?”   西门庆一囧,连忙挥了挥手,说道:“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武松必死,只是现在还是先处理武大的后事吧!”   王婆在一旁说道:“大官人放心,老身已把这武大收拾干净,穿戴好了,大官人拿银子去买副棺材,把那武大入在棺材里,着人扛出去烧了,没了踪迹,有甚么鸟事?只有眼前一件事最要紧,那地方上团头何九叔,他是个精细的人,只怕他看出了破绽,不肯收殓。”   王婆一提起何九叔,西门庆就想到了那个害了西门大官人和潘金莲这对苦命鸳鸯的奸猾之徒。   就是这个贼人将武大中毒而死的事情告诉的武松,还将潘金莲和西门庆偷情的事情也说了出来,害的西门庆和潘金莲丢了性命。   害了如此多的人,真是卑鄙小人。   想到这里,西门庆就说道:“干娘且放心,武大本就是得病而亡,和我等有什么干系,况且这几日武大吃药都是我给的,小娘子还贴身伺候着,这要是再被人冤了去,我定不会饶了他。”   “如此甚好,大官人说的对,此事和我等有什么干系,是他武大命不好,才得了这病去了,既如此,那大官人便去吧,小娘子这里自有老婆子我来安排!”   西门庆点了点,给了王婆一些银子,又对着潘金莲挑了挑眉,看到金莲妹纸害羞的低下头,这才出了武大的家,朝着自己的府宅走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到哪里都是真理,王婆在得了大官人的银子之后,便开始忙前忙后的协助潘金莲买棺材,买香烛纸钱,做饭点灯,告知众街坊邻居关于武大的死讯,把诸般事务都办得有条不紊,忙而不乱。   武大去世,很快便引来了县衙里的仵作,何九叔。   西门庆也不在意,毕竟他都打算将武二郎弄死了,还管他何九叔怎么说。   之后的几日,大官人每日都要去那武大家中。   至于为什么,那自然是因为大官人身为阳谷县新晋英雄好汉,明星级别的人物,自当是为乡邻服务,帮助知县治理好阳谷县,而武家小娘子最近丧夫,家中无人,大官人作为扶贫救弱的男明星,自然是要替武家照顾好这新丧夫的小娘子喽。   毕竟,扶危济困,乃是我大奉先的生平所愿……   就在大官人对潘家小娘子扶危济困,抚慰伤口的时候,阳谷县城南门外的官道上,来了十几个衙役,正朝着阳谷县急速赶来。   为首的一个大汉,身长身长八尺,身躯凛凛,仪表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那大汉胸脯横阔,器宇轩昂,行起路来虎虎生风,气势逼人。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阳谷县,阳谷县的守门士兵在看到来人之后,连忙大声说道:“武都头,你们可回来了,县令大人都询问过好几次了。”   没错,这入城的大汉不是别人,正是那去东京办事归来的武松。   武松来到城门口,大声说道:“县令大人可在府中?我们先去县衙将差事交了,然后再找地方和兄弟们叙话。”   说着一行人便朝着城中疾行而去。   知县在得知武松归来之后,自是大喜,看完东京来的回信之后,得知那金银珠宝处理的很明白之后,知县就更加的高兴了。   赏赐了武松一大碇银元宝之后,又分付左右好生酒食管待。   武松在知县那里拜领了酒食,回到下处房里,换了衣服鞋袜,戴上个新头巾,锁上了房门,一迳投紫石街巷来。   武松刚一来到这紫石街巷,巷子里的邻居看到之后,都是大吃一惊,不过更多的是欣喜。   是的,就是欣喜,在场的人在看到武松之后的第一个念头,那就是去找西门大官人。   要知道,大官人可是说了,谁要是能够在武松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告诉他,赏银二十两。   这也怪不得这些邻居都很是欣喜。   所以,武松看到的场面就是,巷子里的邻居在看到自己之后,一个个都是高兴的打着招呼,然后就飞快的跑走了。   这让武松有些不明就里,皱着眉头来到了自家哥哥的家门口。   武松到了门前,揭起帘子,探身走入房来。   可是入眼的却是桌子上的一个牌位,上面赫然写着“亡夫武大郎之位”七个大字。   看到这牌位,武松顿时便立在了那里,一动不动,直到潘金莲走出来喊他:“叔叔,你可回来了!”   听到金莲嫂子的喊声,武松这才回过神来,看向自家嫂嫂,急声问道:“嫂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兄长他……”   此时的潘金莲穿着孝裙孝衫,脸上也没了胭脂水粉,头上也没了金银首饰,整个人虽然没了以往的俏丽,但却也颇有一番韵味。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   此时的潘金莲就是这样,只是武松对此却视而不见,此时的武二郎心思全在自家的哥哥身上。   潘金莲也不在意,现在她有了西门大官人,自然也就不在意武松这样的直男了,听到武松发问,便哭哭啼啼的说道:“好叫叔叔知道,自打你离开这阳谷县之后,你哥哥就不知道怎么的,就开始早出晚归,前段时间回来之后,就直接病在了床上,知道五日前,你哥哥他……直接就吐血了,之后就再没了生气,这几日都是众乡邻帮着我处理大郎的后事,要不然我早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现在好了,叔叔回来了,我也算是有了主心骨,大郎的后事,还请叔叔处理吧!”   听到潘金莲这话,武松也是有些懵圈了。   自己只不过去了趟京城,自家哥哥就没了,这不是开玩笑吗,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外面一众邻居的一场,顿时便看向自家嫂嫂问道:“嫂嫂,兄长到底是因何而死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 武二郎独斗大官人   “嫂嫂,兄长到底是因何而死的?”武松问道。   只见金莲妹纸抹着泪说道:“你哥哥自从你走后几天,就得了心疾病在了床上我是求神问卜,寻医吃药,可是都不见好,直到五日前,就突然吐血而亡,只留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我真是好苦啊!”   隔壁王婆在听到武松回来之后,也是连忙走了过来和武松说话,帮着金莲妹纸遮掩。   武松听了这话,却是皱眉道:“兄长以前从未有过这般病症,怎的就突然得了心疾,还就如此没了!”   “二郎,你这般是什么意思,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大郎突发心疾,小娘子也是花了不少的银钱给大郎寻药,这些我老婆子都可以做证,也是大郎没有福气,二郎刚当了都头就没了,不然以后指不定还能享二郎的福气。”   说着还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看了看王婆和自家嫂嫂,武松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最后还是说不清楚哪里不对劲,便问道:“嫂嫂,我家哥哥现在埋在哪里?”   “叔叔,大郎去了之后,我便托街坊邻居给大郎学了好墓地,三日之后就入土为安了。”金莲妹纸低头答道:“就埋在了那城外二十里处。”   武松沉吟了片刻,又看了一眼自家嫂嫂,虽然好吃不过饺子,但是对于武松来说,好玩的不是嫂子,而是老虎。   所以没有理会自家嫂嫂的挽留,武松径直的来到了巷口外,直直的看着自家哥哥家的大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在不远处看着武松的西门大官人则是看着武松,心知这武二郎已经开始怀疑武大的死因了。   等武松离开之后,西门庆便来到了武大郎的家中,看到西门庆进来,王婆连忙对着西门庆诉苦道:“大官人,你可算是来了,今日可算是下煞老身了,这武二真是凶神恶煞,眼神太吓人了。”   “干娘莫怕,这武松我会亲自出手对付的,而且我看那武松刚刚站在巷口看着小娘子家不知道在想什么,估计是已经起疑武大的死了。”西门庆说道。   王婆大惊:“大官人,这可如何是好?武二那凶神,连大虫都能打死,要是知道了咱们的事,咱们还能有个好?”   西门庆笑着说道:“武二能打死大虫,我西门庆也是能打死大虫的,别人怕武二,我可不怕,不过杀死武二容易,可要是逃过这杀人的罪名就是个问题了,所以暂时还不能莽撞。”   王婆也知道西门庆打死大虫的事情,还听说西门庆一个人杀死了数十山贼的事情,虽然这件事在官场上是吴千户杀死的,可当时跟着的人早就将这事情的真想传出来了。   所以对于西门大官人,阳谷县的百姓对待大官人的态度从看色狼的态度转变为了看英雄的眼神。   而武松在有了怀疑之后,便开始调查起武大郎的死来,最终还是找到了何九叔的头上。   而何九叔还是和原著一样将一切说了出来,武松在得到真相和证据之后,便直接来到了县衙,呈上了证据和状纸,要告西门庆的杀人之罪。   县令一听要告西门庆,这可了不得啊。   西门庆本身就是放官吏债的,和官府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再加上包括他在内的县衙众人都收到过西门庆的好处,甚至不少人还欠着西门庆的银子。   另外就是西门大官人的老丈人吴千户了,这可是能和县令平起平坐的人物,虽然文比武贵,但人家手里可是有着上千名士兵的,况且阳谷县知县前两天就得到了消息,这吴千户最近立了大功,即将要高升到东平府的军副指挥使,不要小看副指挥使这个位置,东平府有士卒3000人左右,副指挥使虽然依旧是指挥1000人左右,但却对3000人都有着指挥权。   若是真的升到了东平府中,那吴千户就要比他一个知县官位高了。   所以说,武松要告西门庆,而且还是告西门庆杀人罪,这对于知县来说就是件大事了。   县令思考了片刻,然后便快速的派人去通知了大官人,大官人在得到消息之后,只是笑了笑,也就没在意,直接给县衙中送去了两千两银子。   ……   阳谷县县衙。   知县大人见到武松,便严肃的问道:“武都头,你要告什么?”   “大人,小人要告西门庆杀害我兄长。”武松拱手道。   “可有证据?”知县大人皱了皱眉头。   “有!”武松高声说道:“大人,小人兄长乃是这阳谷县买炊饼的,名叫武大,我有一嫂嫂,正是我这嫂嫂和西门庆通奸,被我兄长抓住,西门庆便一脚踹在了我兄长身上,我兄长因此病魔缠身,不久就吐血身亡,此人可以作证,还请大人明鉴!”   知县先问了何九叔口词,当日与县吏商议。   其实,县衙里的人对于武松说的这事,都是十分的相信,这像是西门大官人能够做出来的事情,西门庆的好色在阳谷县是出了名的。   不过这县衙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和西门庆有着金钱交易,知县和县吏商议了片刻之后,便对武松说道:“武都头,你也是这县衙里的一员,应当知道这朝廷法度,自古道:‘捉奸见双,捉贼见赃,杀人见伤。’你家哥哥没了,你说是西门庆一脚踹死的,可也没有人看到,而说西门庆和你家嫂嫂通奸,也无人看见过,若是只凭这三言两语就判他杀人通奸,是难以定论的。”   武松闻言,沉默了片刻,说道:“大人,我家哥哥的尸首还在,还请大人开棺验尸!”   知县摇了摇头,说道:“武都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就算是开棺验尸,确定了你哥哥是被人踢死的,可是怎么证明这人是被西门庆踢死的?”   武松大怒:“难不成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兄长冤死不成?”   知县看了看恼怒的武松,想了想,说道:“武都头暂且勿怒,此事让我考虑一下。”   武松无奈,只好回了住处,等着知县大人捉拿西门庆问罪。   可是过了两日,都不曾有什么动静,武松便闯进了县衙,逼着知县大人拿人。   此事的知县大人已经收了大官人两千两银子,另外他也不愿意得罪大官人身后的吴千户,所以便直接给拒绝了。   “武都头,你若是有证据证明你兄长武大是西门庆杀死的,那我定为你捉拿他归案问罪,若是没有证据,本官劝你,还是不要再计较了。”   一旁的师爷也是说道:“是啊,都头,但凡人命官司,必须要有尸体,伤情,病症,物证和踪迹,可你这虽然有尸体和伤情,但却没有任何的物证人证,大人是真的难以为你做主啊!”   武松气愤的说道:“大人这是不肯为武松做主吗?既然大人不愿意做主,那武松自己来!”   说完武松便一脸怒气的出去了。   走出县衙之后,武松买了一些祭品,便拎着回了家中。   “嫂嫂,武二回来了。”武松入门未见到潘金莲,对着楼上叫道。   等了片刻,却不见自家嫂嫂的回应,武松心中生疑,便走了上去,上来之后才发现,这屋子里哪还有潘金莲的踪影,有的只是自家嫂嫂的内……库……   武松此番回来,为的就是要在街坊邻居面前逼问询问潘金莲和王婆两人,要从两人的嘴里获得自家哥哥的死因,此时潘金莲不在,让武松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突然,武松从窗户旁看到了一间茶坊,突然想到自家嫂嫂和王婆的关系,便连忙朝着茶坊走去。   此时的王婆正在茶坊里做着生意,突然见到武松面色阴沉的闯了进来,有些心虚又连忙热情的招呼道:“武都头来啦,快进来做,可是要吃茶?”   “王干娘,我家嫂嫂可在你这里?”武松一脸不虞的问道。   王婆连忙摇头道:“武都头,你家嫂嫂今日不曾来过我这里,你找她怎么不去家中找,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   武松看着王婆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便再一次问道:“王干娘,那你可知我家嫂嫂去了哪里?我找她有急事。”   王婆有些恼怒的说道:“都头,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那嫂嫂自己有脚,老身怎知道她去了哪里怎地只来寻老身的烦恼你这做叔叔的也管得忒多,你嫂嫂须不是你的,怎么武都头也想尝尝你嫂子的味道不成?”   武松哪里听的了这等话,直接一把抓住王婆的头发,直接便是几个大嘴巴子,怒道:“你这老货,居然还敢这么说你家爷爷。”   王婆一时间都被武松给打懵了,随即便是一阵嚎叫,想要挣扎,可是她一个老婆子怎么能够抵抗的了武松这样一个大汉。   只见王婆直接被武松给拖到了武大的家中,让她跪在了武大的灵位前。   王婆哪受过这样的委屈,直接便口吐芬芳慰问了武松的祖宗十八代。   武松被王婆骂的那叫一个气急,再一想到自己哥哥就是被这贱人给害死的,直接便安耐不住了,对着王婆便是一阵乱打。   这要是放在91上,恐怕也是点击率十几万的精品视频了。   此时,周围的街坊邻居也都听到了武大家的声音,都连忙来到了武大家中。   刚一进来,便看到武松对着王婆一阵殴打,连忙来劝。   “都头这是在做什么,快快停手,有话好好说。”   “武都头,快住手,再不住手就打死了。”   “二郎,快停手……”   听到街坊邻居们的劝说,武松总算停了下来,看着在场的人,武松大声说道:“诸位街坊邻居,大家看一看,就是这个老货,害死了我家哥哥,今日我就让她给我哥哥赔罪!”   街坊邻居听到武松这么说,都是面面相觑,他们都只知道这潘家小娘子被这王婆拐着找了其他男人,却不知道这王婆居然还害死了武大郎。   想到这里,大家都不敢再说话了,都害怕会牵扯到自己,有几家甚至还在想着要不要这两天就搬家,生怕出了事会波及到自家身上。   王婆一听,顿时便有些害怕了,对着武二郎她是知道一些的,那可是心狠手辣的人物,若是真的认定了是自己杀的他哥哥,恐怕自己真的会小命不保。   想到这里,王婆便打算将西门庆供出来,让这武二和大官人去斗,她就不信了,同样是打虎的英雄,大官人还干不过他一个武二。   想到这里,王婆便连忙说道:“都头,此事和我没有关系啊,你哥哥的死和我无关,你哥哥武大是被西门大官人一脚踹在了心口,后来西门大官人虽然一直在救治你家哥哥,可谁知你哥哥最后还是没治好,此事真的和我无关啊,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武松一听,顿时便一脚将王婆踹到了一旁,看向众邻居,高声说道:“大家也都听到了,我哥哥是这老货和那西门庆一起害死的,今日我便去找那西门庆为我哥哥报了此仇。”   说着便将王婆捆了气力,然后藏好了尖刀,出门去寻西门庆了。   武松快速的来到了西门庆的生药铺前,看到药铺的掌柜,便一刀摔在了柜台上,沉声问道:“西门大官人去哪儿了?”   那掌柜的被眼前这一幕给吓了一跳,连忙说道:“武都头,小人不知啊,小人只是个管事的,对于主家的事情哪会知道啊。”   武松一脸阴沉的看向那掌柜的,直接将尖刀拔出来放在了掌柜的脖子上,再一次问道:“不想死就告诉我,西门庆那厮在哪里?”   掌柜的被吓的都要尿了,连忙说道:“都头饶命啊,大官人……大官人刚刚和一个小娘子去狮子楼吃饭了。”   武松听了,一脚将掌柜的踹到了一旁,转身便出了生药铺,那掌柜的看着武松远去的背影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苦笑道:“大官人这是在玩的哪一出啊。”   在得到了西门庆所在的位置之后,武松便快速的来到了狮子楼前,进门看到酒楼的小二便问道:“西门庆大郎现在在哪个房间?”   小二看着凶神恶煞的武松,吓的连忙说道:“西门大官人和一个小娘子现在正在三楼吃酒。”   武松一听,顿时便怒了,尼玛的潘金莲,我哥哥刚死,你就和你那奸夫来酒楼里吃酒,我武二定饶不得你们!   怒火冲天的武松,直接便来到了三楼,刚一上来便看到西门庆正坐在主位上,对面正坐着一个财主一样的人物,而在西门庆的身旁,正有一个俏丽的女子依靠在西门庆的怀里。   看到这一幕,武松是真的怒了,我家嫂嫂,我都不舍得动一手指头,你西门老狗居然敢动,真是找死。   只见一脸怒火的武松,手持尖刀,愤怒的踢开了房门,对着里面大喊一声:“西门庆,我屮你仙人板板,放开我家嫂嫂……” 第一百五十八章 武松之死   听到武松的叫声,西门庆冷笑一声:“武二,总算等到你了!”   看到朝着自己冲过来的武松,西门庆心中有些好笑,怪不得原著中梁山好汉造反不成,就看武松现在这怒目圆睁,面红耳赤的模样,就知道去梁山的大都是这种蠢牛似的匹夫。   想到这里,大官人当即便大喝一声,直接起身拿着方天画戟便朝着武松而去。   眨眼间两人相遇,一兵器并举,一个用钢刀的迎面砍来,一个使方天画戟拦腰横削。   一击之下,武松大吃一惊,瞬间便知道了西门庆的实力不比自己差多少。   西门庆对于武松的实力也是有了估计,这武松的实力,虽然不错,但离自己还要差的远。   想到这里,西门庆也就没有使用全力,他倒是要看看能在水浒原著中排的上号的武二郎倒是有多厉害。   于是便收了几分力气和武松交战了起来。   很快,两人便交战了三十余回合,对于武松的实力也有了一个大概,当即也就不在留手,直接挥舞着手中的方天画戟,朝着武松重重的砸了下去。   武松连忙用刀格挡。   “铛!!!”   两把兵器相交,声音响彻整个狮子楼。   这一击过后,只见大官人巍然而立着,而武松却直接被震出了数步之远。   震惊!   武松一脸的震惊,他可是号称打虎英雄的武二郎,能够打死老虎的他,可是以力气著称的。   但没想到西门庆居然能够爆发出如此强悍的力量。   这让武松怎么也想不到,在这阳谷县,还有比自己还要力气大的人!   这一刻,武松看向西门庆的眼神也变得无比的凝重了起来,再也没有之前的怒气。   西门庆站在不远处,看着武松淡淡的笑道:“武松,我知道你武艺高强,但是这世上不是只有你在学武,比你厉害的人多的是。”   武松不甘示弱的冷笑道:“西门庆,说这么多作甚,你杀我哥哥,我定要为我哥哥报仇雪恨!”   说着,他快速的冲向了西门庆。   “叮叮当当!!!”   伴随着兵器的声音,两人再一次交战在了一起。   一上来西门庆便将方天画戟齐出,武松直接被打的节节败退。   他本身用的就只不过是尖刀,能够和没用全力的西门庆打几十回合已经不错了。   这一次,西门庆没有留手,而是全力的攻击着,数个回合之后,武松显然已经开始招架不住了。   看着西门庆就如同看到了鬼一般……   他对着西门庆奋力一击,便想要逃跑。   可是西门庆怎么会给他逃跑的机会呢?   看过很多小说的西门庆比谁都清楚,千万不要给自己强大的敌人留活路,对方有了活路,可能将来某一天就是你的死路。   所以西门庆挥舞着方天画戟对着武松发起了更猛烈的进攻,一时间让武松很难从这猛烈的进攻中逃出去。   很快,开始乏力的武松,慢慢的抵挡不了西门庆的攻击了。   西门庆见状,抓住机会迅速的朝着武松挑了过去。   而已经乏力的武松,面对着大官人的这致命一击,一个躲闪不及,直接便被大官人用方天画戟给挑了起来。   然后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武松痛苦的躺在地上,看着越来越近的方天画戟,瞪大了眼镜,眼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   只见西门庆挥舞着方天画戟,便朝着武松的脖子处一抹。   “咔嚓!”   武松的头颅直接滚落在地!   武松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在了西门庆的手里,他还想着和公明哥哥去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还有自己的嫂嫂……   就这样,未来的梁山好汉中少了一个大名鼎鼎的打虎英雄,坐第十四把交椅的天伤星行者武松。   没了武松,也就没了血溅鸳鸯楼,能不能有三山聚义也是个问题,梁山一百零八将恐怕也会变成一百零七将,宋江还能不能顺利的坐上梁山第一把交椅的位置,也成了未知数。   可以说,没了武松,梁山好汉们可能结局都会变得不一样。   不过这些西门庆都不在意,反正自己也不打算让梁山再凑齐一百零八将,他可是打算着拐带一些人的。   比如说原本就属于官府的林冲,关胜,秦明,呼延灼等人,这些都是可以避免加入梁山的。   另外扈三娘也不会再嫁给王英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狮子楼。   西门庆本来就打算着自己杀死武松之后,找两个人来顶替自己。   反正无论如何,武松的死都和我西门大官人没有任何关系,谁都别想赖到我身上。   这是西门庆一开始就想好了的,毕竟虽然他西门庆和知县大人关系不错,和县衙里的差役也都有交情,背后还有自家老丈人吴千户,但是杀人毕竟是大事,所以能不沾手还是不要沾手的好,所以大官人才会想到找两个破皮兄弟去顶下斗杀武松的罪名就行了。了不起判他们一个发配沧州或孟州。有本大官人照拂,断不会使他们吃罪受苦。   所以,就在西门庆将武松杀死之后,一挥手便上来了两个破皮,直接拿起刀子便朝着武松的身上捅去,而西门庆则是直接离开了狮子楼。   西门庆刚刚离开后不久,县衙里的县吏便带着十几个差役出现在了狮子楼。   那县吏看着还对武松乱捅的两个破皮大声喊道:“快住手,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当众杀人,真是好胆,给我拿下!”   其中一个破皮见状停下手来,不屑的说道:“大人,这贼人在咱们阳谷县四处害人,我们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下了杀手为民除害,呸!只可惜让这狗贼的脏血污了我们的手。”   县吏被这人的话给说的一愣一愣的,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如此不要脸。   就你们两个,居然还有脸说别人是贼人,难不成你们两个进大牢进的少了?   不过显然知道内幕的县吏也没有和两人多说,直接挥手让人将这两人抓起来,然后便回了县衙。   而就在县吏等人离去之后,紧接着便出现了几个人,快速的将武松的尸体收上了车,直接拉走了,而另外几个人则是快速的将三楼给冲洗了一遍。   不得不说,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大官人当初拿银子包下了整个狮子楼,让人在两边的道路上都拦路,只放武松进来。   要不然两人的大战怎么会一点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这一切都全靠的是银子啊。   很快,狮子楼便被冲洗的干干净净,就连血腥味都被喷洒的其他味道给遮住了。   至于看到的人,谁愿意管这闲事?   最重要的是,哪个敢说?   而看着这一切的潘家小娘子,则是悠悠的轻叹了一声:“唉,早知是今日这般下场,当初从了我该有多好啊……”   ……   杀死武松之后的西门庆,也没有当一回事。   在红楼世界他杀的人就多了去了,没有一万,也有八千,间接被自己杀死的人,十几万都有了,一个小小的武松还无法让大官人动心。   不过在大宋和红楼世界不一样的是,在红楼世界,自己杀人是不犯法的,别说是异族了,就算是杀几个绿林好汉,都没有人会怪罪,甚至景隆帝都有可能会褒奖于他。   而在这大宋,自己就不是冠军侯了,而是一个小县城的富豪,虽然在这县城里有权有势,但是出了阳谷县,没人会在意自己。   西门庆刚回了府里,在聊天的吴月娘和李娇娇看到西门庆的身上有血迹,都是被吓了一跳。   “官人,这是怎么了?怎么还会有血迹?可是你受伤了?”吴月娘一脸关心的问道。   李娇娇也是意料的担心:“官人,可是哪里受伤了?快让我和姐姐看看。”   大官人看着一脸担心关切的两女,有些无奈,这让自己怎么说,难不成告诉两人,因为自己勾搭了武二郎的嫂嫂,还将人家哥哥都弄死了,武松要找自己寻仇,两人就打了一架,自己杀了武松?   要是真这样说了,那估计以后潘家小娘子进了自家大门,也会受到吴月娘和李娇娇的针对,毕竟谁也不愿意看到自家男人为别的女人出生入死。   不过又不能不说,当即便随口说道:“两位娘子不用担心,为夫没事,这只不过是别人的血罢了。”   “最近知县大人在防范梁山的贼寇,前几日得到消息,说是县衙里的都头武松和梁山贼寇有所勾结,有可能是贼寇的内应,但是武松又不是一般人能够对付的,所以知县大人便想到了我,让我带人去抓捕武松,我身上这血就是和武松打斗的时候,武松的血。”   大官人这么说,也不算是胡编乱造,而是有着事实根据的,这武松确实是和宋江交好,还和宋江结为了兄弟,虽然此时的宋江还没有去梁山落草,但是宋江和梁山贼寇的寨主晁盖却是关系颇深,宋江是晁盖的救命恩人,已经算得上是梁山的贼人了。   所以说,要说武松和梁山贼寇有牵连,倒也不假。   再过一两年的时间,宋江就该上梁山干掉晁盖自己当老大了。   到时候举义旗,聚好汉,开始自己的造反招安大业,现在自己杀死武松,也算是未雨绸缪,提前干掉梁山的一员大将了。   吴月娘和李娇娇闻言,都是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劝说道:“官人以后万不可如此了,若是官人出了点什么事情,那我和姐姐两人以后该怎么办呢。”   西门庆安慰道:“放心吧,你家相公我也就干这么一次,我已经决定了,过段时间,我便带着你们去京城汴梁,你们啊,以后就等着做诰命夫人吧!”   听到大官人的话,两人都是且惊且喜,惊的是自己要离开这阳谷县,去陌生的汴梁,而喜的是,自家相公去汴梁是要去谋官,真要是做了官,那自己等人也就真是诰命夫人了。   就在三人说着话的时候,便听到管家说县衙里的县吏来寻他,说了知县大人请他去县衙一趟,有要事相商。   大官人轻轻一下,这知县大人,又要发一笔财了。   是的,没错,西门庆要杀武松的事情,虽然没和知县大人明说,但也有所暗示,若是不经过知县大人就将武松杀了,那就不是一般的杀人案了,而是杀朝廷吏员了。   所以,武松的死,势必要有个由头。   早就将这一切都想清楚的大官人对着县吏客气的说奥:“劳烦大人跑一趟,找个人来说一声就是了,何必劳累大人呢。”   县吏无奈的说道:“大官人,兹事体大,知县大人催的急,我也不放心别人来,所以便只能亲来跑一趟了。”   大官人笑着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到县吏的手里,说道:“辛苦大人了,大人回去回禀知县大人,就说小弟换身衣服就去知县大人门前听令。”   摸着西门庆给的银子,县吏笑着说道:“大官人客气了,大官人请便,在下这就先回去回禀知县大人了。”   在吴月娘和李娇娇的伺候下,大官人沐浴更衣完毕,便带着几个家仆,径直的去了县衙。   此时的县衙里,知县大人等人已经在等着大官人了。   武松死了,对于众人来说也算是件大事,毕竟这是一条人命案,所以也要想办法了结了此事。   西门庆进了县衙,见了知县大人之后,便听到知县大人无奈的说道:“大官人,武松之事,你看该如何了结?”   “大人,武松不是县里的都头吗?怎么,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大官人装作疑惑的问道。   看了看大官人,知县大人和师爷都是苦笑,师爷连忙说道:“大官人,今日有好多人要状告武松,大官人看看这些状纸。”   西门庆接过状纸看了看,还真是状告武松的。   这上面有紫石街巷王婆状告武松仗势欺人,吃茶不给茶钱,还无端殴打自己的。   还有王婆的男人状告武松酒后强闯民宅,调戏自己那五十多岁的娘子,还要玩字母游戏……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大官人入开封   还有王婆的男人状告武松酒后强闯民宅,调戏自己那五十多岁的娘子,还要行那苟且之事,还有自己家的药铺掌柜状告武松拿到威胁自己索要银两,还有城北勾栏瓦舍里的行首状告武松眠花宿柳,却拒不付钱的;还有赌坊状告武都头依仗权势,输钱不给,还强行打砸赌坊的……   这些事情要是在阳谷县里宣传一下,武松这个打虎英雄瞬间就会变成人人喊打的臭虫!   大官人见状,连忙说道:“真没想到武都头居然是这样的人,怪不得会与梁山的贼寇有所勾结,原本我还不信的,现在看来,应当是真的了。”   知县大人听到大官人的话,也是抽了抽嘴角,这西门大官人,果然是心狠手辣之人,将武松抹黑也就算了,居然还要给其扣上造反的罪名。   不过知县也不在意,反正武松都已经死了,当即便震惊的说道:“大官人是说武松和梁山贼寇有所勾结?”   大官人点了点头,连忙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这武松和梁山贼寇宋江乃是结义兄弟,宋江乃是梁山大头目晁盖的救命恩人,也是宋江邀请武松入梁山的,现在看来,这武松来我阳谷县做都头,恐怕是梁山贼子的阴谋啊,好在大人英明,这才没有被其迷惑,不然我阳谷县还真是危险啊!”   知县大人听到这话,也很是痛心的说道:“没想到这武松竟与梁山反贼有勾结,真是枉费我一番栽培,只是现在这武松……大郎可有什么主意?”   西门庆听到这个称呼,也是抽了抽嘴角,尼玛,差点忘记了,西门大官人和武大一样,都是有着大郎这个称呼的。   尼玛,早晚有一天,谁都不能再喊老子大郎,老子要做也要做二郎,要不二爷也行,做谁都比作大郎强。   心思千百转,最终还是要处理武松的事情,看了一眼知县大人,大官人瞬间便明白了知县的意思,既然这武松已经死了,那武松的名声就没必要那么臭了,毕竟这武松是知县大人一手提拔上来的,若是让人知道武松居然是个反贼,那知县也是要跟着吃挂落的。   想到这里,大官人便将事先想好的主意说了出来:“大人,虽然这武松和反贼有勾结,还做下了如此多的恶事,但毕竟这事关大人一世英名,以我看,这事简单处理就罢了,这些告状的百姓,由我去处理好,绝不会给大人添麻烦,至于武松,大人不妨对外说,这武松因为贪了县衙里的官银,事发之后打伤了县衙里的差役,最后逃跑了,大人觉得如何?”   知县听了大官人的主意,想了想,最终还是同意了,毕竟两千两银子还是很香的。   第二天一早,县衙里边传出来消息,说县衙里的武都头打伤了守夜的差役,偷了县衙库房里的一千两银子,逃走了。   县衙悬赏两百两通缉武松,在阳谷县议论纷纷。   不知道的人都在大骂武松,知情的人都在暗暗心惊大官人的能力。   过了好久,武松之事在阳谷县最终是不了了之。   而没了武松这个直男恶汉,阳谷县就如同到了春天一样,让潘家小娘子不由的放开了自己的思想和束缚,歌声也洪亮悦耳了不少。   比如此时此刻,潘家小娘子,就十分的欢快愉悦……   唱了一会好汉歌之后,金莲妹纸依偎在了大官人的胸膛上,一脸迷恋的看着大官人。   西门庆不由的暗暗得意,就咱这能力,什么样的女人搞不定?   潘金莲现在对于大官人可以说是又是喜欢,又是紧张,还有些臣服。   亲眼看着大官人将自家叔叔给打死,这让金莲妹纸不敢有半点背叛大官人的心思。   金莲妹纸本身虽然是那种水性杨花之人,但是这样的女人一旦被征服,会比一般的贞洁烈女还要忠贞,而大官人就是那个征服了她的男人。   看着怀中的金莲妹纸,西门庆不由的说道:“金莲,我近日准备前往汴梁,你可愿意和我一同前去?”   “去汴京?”金莲妹纸一惊,连忙问道:“大官人去汴梁做什么?以后还会回来吗?”   西门庆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回来了,阳谷县太小了,我准备带着家人去汴京,闯一闯,或许能混个一官半职的。”   汴梁,也称汴京,在现在被称为东京,这个东京可和小倭奴的那个东京没什么关系,这个东京可是十分的大,不像小倭奴那个那么一点点。   东京汴梁,在现在可是实实在在的世界最大城市,没有之一。   而此时小倭奴的那个东京,或许还是个什么村子,或者坟地荒地吧!   960年,后周殿前都点检、宋州归德军节度使赵匡胤在开封城北40里的陈桥驿发动“陈桥兵变”,以“宋”为国号,建立宋朝,建都东京开封府,到现在已经有了了近一百六十年。   如今的东京可以说是世界第一大城市,光人口就有二十六万一千一百一十七户,四十四万二千九百四十,光封城内人口达一百五十万。   现在的东京城可以说富丽甲天下,繁荣兴旺达到鼎盛,成为当时全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也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大都市。史书更以“八荒争凑,万国咸通”来描述当时大宋都城开封的繁华。北宋画家张择端的作品《清明上河图》,生动描绘了清明时节北宋东京开封城汴河两岸的繁华、热闹的景象和优美的自然风光。   而东京开封府,也就是包青天的那个开封府,之所以被被成为汴梁城,主要还是因为开封府的位置在汴梁之地,百年前叫汴州,后来被梁国统治,所以时间一久,就被人们称为汴梁。   所以,在大宋要说去汴梁,大家都知道,可要说去开封,一时间或许都会有点懵圈。   作为有着一百五十多万人口的大城市,汴梁城也是天下最富有的地方,可以说,想要赚大钱,来汴梁,想要升官,来汴梁,想要当大文学家,来汴梁,想要当科学家,来汴梁,想要看天下第一美女,来汴梁,想要当皇帝。来……这个不用来。   所以不管是为了完成任务,还是想要拯救大宋百姓和美女,大官人都要去汴梁走一趟。   ……   半月之后,知县大人找到大官人,想让他带队前往汴梁交接赋税。   说起来,北宋的赋税还是很多的,而且朝廷管的也挺严的,每年都要分几次将地方的赋税押解到汴梁城。   其实说起来也是时局的原因,宋太祖赵匡胤杯酒释兵权之后,为了防止再出现五代十国那种地方藩镇割据的情况出现,不但将武将们的兵权拿掉了,就连地方对于赋税的支配权也给拿掉了,全部收归到朝廷手上,所以地方上收的赋税,都要定期的送到汴梁城去。   要知道,大宋可是历朝历代中最富有的朝代,每年的各种税收,特别是商税,那可是十分可观的,比如说,京东东路的赋税从早期的246000余贯增加到472000余贯永兴军路由29万多贯增加到37万余贯,淮南东路由25万余贯增加到42万余贯,两浙路由475000余贯增加到862000余贯,江南东路由24万余贯增加到36万余贯,江南西路由16万余贯增加到25万余贯,福建路由13万余贯增加到近24万贯,广南东路由8万余贯激增至近25万贯,广南西路由4万余贯激增至近14万贯。   北宋每年商税收入能达到四十万贯以上的就有三个,北宋朝廷的赋税收入是唐朝的十多倍,最高的是曾经达到过岁赋150850100贯。   要知道一贯铜钱一两银,这可是一亿五千多万两,历朝历代就没有这么富过。   所以也不怪朝廷害怕地方做大。   将赋税收归国有,从根本上就断了地方做大的资本,没有钱,没有兵,你还能做个毛大。   但也因为这样,北宋的地方官府可以说是十分的无能,不是官员无能,而是没钱没人,所以只能先给大辽送岁贡,然后又给西夏送岁贡,最后又给金人送岁贡,可以说是只有和敌人打一场败仗,那就求和送岁贡。   还不止这些,等到金兵南下的时候,各地连个能抵抗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东京陷落,二帝被当成猪狗一样被抓走。   大官人对于这些可是十分的痛心的,这百年的财富,要是都给了自己,别说一个小小的金人了,就算是以后的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我都能将他打成二狗子。   更何况还有千千万万的女人,这些女人可都是咱们汉家女儿,却都被猪狗一样的野蛮金人给玷污了,简直就是汉人之耻辱。   想到这些,大官人就感到痛心。   一路想着这些,大官人看向自己押解的这批赋税都有些心动了。   阳谷县属于小县城,赋税没有那些大城市多,只有一万多贯,还有一些则是知县大人给超痛诸位大员的孝敬。   押解赋税进京,自然不可能只有大官人一个人,还有阳谷县的几十位差役。   除此之外,就是大官人的妻妾了。   其实,大官人来押解赋税也不过是走走过场,这年头,虽然到处都是山贼,但是真敢劫掠朝廷赋税的还真没有几个。   你看晁盖等人劫掠了什么生辰纲,但是生辰纲和赋税可是两回事。   一个是私人的,一个是朝廷的。   你劫掠生辰纲,无非就是打脸某位大佬,可你要是劫了赋税,那就是打了朝廷的脸面,为了杀一儆百,或者说是杀鸡儆猴,朝廷都会不顾一切的将你灭掉。   所以敢劫赋税的,还是很难见到的。   两日后,西门庆等人在温县渡过黄河,乘船入汴口,经汴河向东南而行,去往东京汴梁。   这汴河乃是连通黄河和淮泗水系的一条重要河流,江南的粮食从长江入淮河,再经过汴河入黄河,运往西北地区。因此,在这个时代,汴河是一条繁忙的水道。河上千帆竞渡,船夫号子声声,呈现出一副繁荣景象。   西门庆左边搂着李娇娇,右边抱着潘金莲,坐在客船的船舱里,看着窗外的景色,享受着难得的平静时光。   这一路走来,西门庆没事便跟随李娇娇等几女学习音律,一路上欢歌笑语,好不惬意!   白日里美人教吹箫,黑夜里教美人吹箫,这日子过的,比在红楼世界还要舒坦。   不得不说,大官人的这几个女人,虽然都算不上顶级绝色,但放到现在,也是明星级别的美女了。   最让他感到满意的是,除了吴月娘,其他的女人都能放得开,这就比什么都要强。   日子就在大官人的惬意中走过,半月的时间,一行人便乘船沿着汴河来到了东京汴梁城外西边的金明湖畔。   自此,大官人终于来到了宋朝的都城开封,也有机会能够见识一下这个时代里世界最大的城市了。   从船舱内走出来,大官人望向前方的城市,不由的吟道:“琪树明霞五凤楼,夷门自古帝王州。”   东京汴梁城,周扩六十余里,由外城、内城、皇城三个城池组成。   很快,客船从西水门入了东京汴梁的外城,顺河过了西大街,只见左岸好大一片宅院,院墙里高高露出许多雕梁画栋,亭台楼阁,端的是富丽堂皇,也不知是哪家贵人的府邸。   西门庆有些好奇的看向船家问道:“船家,这是何人居所?居然如此富贵。”   船家笑呵呵的说道:“客官有所不知,这是蔡相公的府邸。”   大官人恍然,原来是蔡京的住处,怪不得会如此的富丽堂皇。   蔡京,在宋朝还是很有名的,他有名不是因为他是宰相,而是因为他的书法。   在北宋文坛家族中,“三苏”“四蔡”久负盛名。这里的“四蔡”指的就是出身于兴游的蔡京、蔡卞、蔡襄、蔡确。他们四人身处同一时代,且都在书法上有他人难以企及的成就。   蔡京从小聪慧过人,4岁时就能把范仲淹的《岳阳楼记》倒背如流。相信这篇文章放到今天,依然是很多高中生难以跨越的一道难关。   蔡京很聪明,也很有能力。   在当了栽辅之后,先是平了朝中党争,然后改革茶法,兴办教育,兴办福利机构,可以说大宋能有现在这么富,蔡京是有功劳的。   比蔡京的能力更加厉害的,是蔡京的胆大和贪婪。   蔡京是北宋末权倾朝野的奸臣,是六贼之首。宋徽宗赵佶即位后,蔡京遭到弹劾,闲居杭州,正好可以养精蓄锐。当得知皇帝喜欢奇巧书画,他敏锐地嗅出希望的味道,便勾结童贯,搜罗到一批名家书画送给皇帝,龙颜大悦啊,不久蔡京重新得到重用。这个机会他可再不能放过,于是他排挤忠臣,巴结逢迎,官至太师。曾先后四任宰相,大权在握达十七年之久,真真得意得很呐!这样的地位他满足了吗?当然没有!   蔡京之流为了讨好皇帝,大兴花石纲之役,耗巨费兴建延福宫、艮岳,供皇帝玩乐,导致国库空虚。皇帝昏庸,官员腐朽,百姓怨声载道!   不过这些都不是让大官人记忆犹新的,最让大官人记忆犹新的是蔡京的儿子蔡鞗娶宋徽宗的女儿茂德帝姬赵福金为妻,成为驸马。   想到这里,大官人不由的笑了笑,蔡京,你儿子还是娶别人吧,茂德帝姬,二爷我先占了! 第一百六十章 东京道人   过了蔡京的府邸之后,客船沿着汴河继续东进,又从汴河北岸角门子入了内城。一路经过兴国寺,开封府衙,汴河州桥之后,接近了汴河码头。   河岸边是汴河街道,一排排的都是大小客店,挂着各式招牌、望旗,店小二站在店门口,招揽着过往的客人。   岸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骑马的、赶车的、抬轿的、买卖货物的,形形色色,甚是热闹。   一行人在大相国寺附近的汴河码头下了船,码头上的脚夫围过来招揽生意,要为西门庆等人抗抬重物。   西门大官人自然不会雇人,先不说他自己就带了家仆,就单单县衙里的那十几个差役就能将所有的东西都抬走了。   一行人雇了几辆马车,朝着天水巷而去。   天水巷南邻汴河码头,北接东京汴梁商业最繁华的樊楼街、旧曹门街和马行街,也是一条宽阔热闹的街道。   街道两旁都是一家家的脚店,供那些南来北往,自汴河码头上来的贩夫走卒们住宿。   大官人没有选择在这里住下,而是找了个高端大气的酒楼暂时住了下来,然后再去寻找宅子。   来到这鼎盛时期的大宋,怎么能够不感受一下大宋的繁华。   至于银子,大官人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住下之后,让一块来的县衙差役去交了赋税之后,大官人便和他们分开了。   毕竟大官人可是不准备再会阳谷县了。   晚上。   像往常一样,大官人在和吴月娘等人玩了几圈麻将之后,便要就寝。   吴月娘和大官人一起来到了房间,吴月娘就见大官人从怀里拿出了一本图画看了起来。   “……这是什么?快拿走,这等秽俗物件,怎生的绣出来的……”   吴月娘一阵娇羞。   西门庆也很纳闷。   已经是老夫老妻了,至于吗?   怎么还和小姑娘似的?   不得不说,这古代的小娘子,就是可爱!   这么可爱的小娘子,西门庆就更不能绕过她了。   看了看怀里的小娘子,大官人笑着说道:“这有什么,你可别小看这些,这些可都是历代皇帝,根据自己的经验总结出来的,都是对身体有好处的。”   说道这里,大官人摸了摸下巴,沉思道:“你说,我要是将这些给刊印下来,会不会以有人买?”   “官人……你这是……”吴月娘一脸的吃惊。   这等污秽之物,也会有人买?   大官人坏笑着说道:“娘子,咱们又要发财了,明日我就开一个书局,将这些画刻成模板,然后再卖出去,娘子觉得怎样?”   这话一说,当下,吴月娘就震惊了。   卖这玩意?   这要是被人知道了,岂不是要被骂死?   不过出嫁从夫,吴月娘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说道:“官人,我也不懂这个,官人若是想做,那就去做吧,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毕竟这等书画,恐怕会引起非议。”   大官人点了点头,自信的笑道:“娘子放心,我自有成算。”   ……   卖书不是多么重要的事,也就是为了赚一笔银子罢了。   现在重要的是买宅子,然后去李师师所在的青楼去看一看。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大官人就外出去找宅院店铺。   昨日没有好好的感受汴梁城的繁华,今日一来到大街上,大官人瞬间就感受到了汴梁城的活力。   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两侧鳞次节比的屋舍,大官人不由的和红楼世界的京城做了个比较。   不得不说,红楼世界的京城不比这汴梁城小,但却丝毫比不上汴梁城的繁华和活力。   汴梁城的百姓,几乎都有一种乐观向往美好生活的感觉。   也是了,这大宋虽然对外很是窝囊,但是在内,特别是在经济上,那绝对是冠绝古今第一朝。   宋代城市商业发达,特别是这东京汴梁城,立国以来废弃了唐代的坊市制度,高高的坊墙被凿穿,许多民居都被改作了商肆,不论是城内的市场,还是城郊的集市,都是一派客商云集、交易红火的繁华景象。甚至于连皇帝经常出入的“御道”也出现了商业市场“侵街”现象。   皇城正门宣德楼向南大约百丈的一段街道,名为御街,本是皇帝赵官家出行的专属通道。   可是就是这条御街,只除了皇帝有事出行时临时戒严,禁止行人靠近外,平日里竟然摆满菜摊,俨然成了一个菜市场。   直到现在的官家宋徽宗当了皇帝之后,这个喜爱艺术的皇帝实在是忍受不了自己皇城大门外每天堵着一个菜市场,这才在政和三年下令禁止在御街上摆地摊,也不得有人马往来。   赶走卖菜小贩之后,艺术家皇帝宋徽宗在那御街两边植树种花,栽满莲荷桃李。一到春夏之间,御道两边姹紫嫣红,望之如绣。   官家宋徽宗依靠皇权让自己耳根清净,实现了自己对艺术美的追求,却也没有少被那过去摆菜摊之人暗骂。   饶是如此,贵为帝皇的宋徽宗也只能清理了这百余丈的街道,东京汴梁城其它街道无处不商,整个城市笼罩着浓厚的商业氛围。   在这东京汴梁城,商业发达已深入骨髓,最荒谬的是,就连和尚都卖起了猪肉。   东京最大的寺院相国寺,不仅每月开放三次寺院,出租场地任人经商做买卖,还组织了一帮和尚,办了一个专门经营猪肉生意的“烧猪院”。   那“烧猪院”领头的慧明大师,是汴梁城里公认的大宋肉食烹饪达人,做得一手好肉菜。   “烧猪院”慧明大师亮相就是活招牌,只要有他在,多少烧猪每天都会全被抢光。   和尚卖肉都卖成了招牌老店,大宋东京汴梁城的商业氛围可想而知。   此外,东京汴梁不仅白日里商业繁华,入夜之后也是热闹非常。   在宋代,因为民间商业发展,还取消了因循千年的宵禁制度,放宽了商业经营时间。汴梁城的城门关得很晚,开得很早,方便人们在夜间营业游乐。   据《宋会要辑稿食货》记载:“太祖乾德三年四月十二日,诏开封府令京城夜市至三鼓已来,不得禁止。”此诏的颁布,明确宣布三鼓以前的夜市开始合法化。于是,东京汴梁开始有了灯火辉煌的繁华夜市。   到了这徽宗朝,东京汴梁的商业已发展到鼎盛时期,夜市更是盛况空前。   没有营业时间和营业地点的限制,夜市未了,早市又开场,间有鬼市,甚至还有跳蚤市场,东京汴梁成了不夜城。   这东京汴梁城中,有两处最著名的夜市,一处是州桥夜市。   北宋学者孟元老在《东京梦华录》中以大量笔墨来描绘汴梁的夜市,并在卷二专列“州桥夜市”一节中说:“自州桥南去,当街水饭、熬肉、干脯……直至三更。”   州桥夜市,跨御路、临汴河,位于东京水陆要冲,加上壮观的州桥,巍峨的明月楼,使得这里风景如画,游人如织。   “一天灯雾照彤云,九百游人起暗尘。”夜市的繁华兴盛由此可见一斑。   然而,州桥夜市还不是最繁华的夜市。东京汴梁最为热闹的当属马行街夜市。这条街长达十多里,街上遍布铺席商店,还夹杂官员宅舍。   《东京梦华录》中说,东华门外,市井最盛,……凡饮食、时新花果、鱼虾鳖蟹、鹑兔脯腊、金玉珍玩、衣着,无非天下之奇。其品味若数十分,客要一二十味下酒,随索目下便有之。其岁时果瓜、蔬茹新上市,并茄瓠之类,新出每对可直三五十千,诸阁纷争以贵价取之。   这里的夜市“比州桥又盛百倍”,以至于在马行街的夜市上,车马拥挤,行人不能驻足。   关于马行街夜市,还有一个趣闻,就是这条街上没有蚊子。   《铁围山丛谈》中说,天下苦蚊蚋,都城独“马行街”无蚊蚋。“马行街”者,都城之夜市、酒楼极繁盛处也。蚊蚋恶油,而“马行街”人物嘈杂,灯火照天,每至四鼓方罢,故永绝蚊蚋。   马行街位于旧封丘门里,南起潘楼街土市子,北抵外城的新封丘门。从土市子向北进入马行街不远,有一个叫“鹌儿市”的十字口,口北即是东京著名大酒楼——欣乐楼及和乐楼。和乐楼门前即“卖马市”,故此这条街名马行街。   马行街除了这一“卖马市”之外,更多的是医馆、药铺和茶坊酒店、勾肆饮食。   这个时代,要论最赚钱的生意,一是拦路抢劫,二就是开店卖药,都是挣的人命钱。   大官人自己在阳谷县只是开了生药铺,再加上几个生意,就成了阳谷县首屈一指的富豪,那在这马行街上开药铺的商家,背后有着汴梁城上百万人的生意,更是会赚的盆满钵满。   看着这满大街的小娘子小姑娘,大官人不由的感叹道,多么美好的年代,可惜了,十年之后,这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为了保护这些娇嫩的小娘子,恐怕自己想不当皇帝都不行啊!   不当,对不起这些小娘子啊!   ……   汴梁城是繁华的,这个从买宅院商铺就能看得出来。   宅院倒是还好说,虽然价格昂贵,但是只要有钱,还是能买到不错的。   可是商铺就不行了,大官人在牙行里打听了一上午,才得知,整个汴梁城的繁华地段,现在出售的商铺也不过是五六家。   上百万人的都城里,只有五六家商铺在出售,这让大官人都有些咂舌。   最终,大官人还是买了一个宅院,和一个商铺。   宅院倒是不小,放到后世也有上千平,一家人搬进去之后。   至于商铺,是大官人用来做生意的地方。   至于做什么生意,西门庆也早就想好了,那就是做玻璃的生意。   玻璃的生意,大官人在红楼世界就做过,还将生意献给了景隆帝,也算是有了经验。   最重要的是,大官人自己的袖里乾坤中,就有几千件玻璃制品,另外还有上千件各式各样的镜子,所以,只要装修好商铺,立马便能将生意做起来。   毕竟,玻璃放到现在,那就是奢侈品,只能做富贵人家的生意。   取出来十几件玻璃制品之后,大官人便将玻璃生意交给了自家的老管家。   老管家乃是大官人家的老人了,无儿无女,所以,将生意交给他,大官人也比较放心。   琉璃铺子开业之后,很快便引起了汴梁城百姓们的注意和好奇心。   不乏一些有钱有势的人跑进来,另外还有不少的平民也进来凑热闹。   “这是镜子?也太漂亮了吧!”   一名土财主,走过一张面盆大小的镜子,看见里面有一个人,穿着和自己一样的衣服,瞬间就好奇了起来,站在一旁不停的看着镜子里面的人。   他发现,里面的那个胖子很是可爱,虽然小眼睛,大鼻梁,下巴好几层,可不知怎么地,就是越看越觉得顺眼。   尤其是在看到里面的人和自己的动作一模一样之后,更是吃惊不已。   这才知道,这镜子里面的人,竟然是自己。   大宋时期,人们虽然愚昧,但却也不会觉得一个影子就是自己的魂魄,更何况他们家里就有着铜镜,只不过铜镜没有这梳妆镜照的那么清楚罢了。   实在忍不住的土财主,当即便大声问道:“掌柜的,这梳妆镜多少钱,本老爷要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大宋公主   “掌柜的,这梳妆镜多少钱,本老爷要了!”那土豪大声问道,看起来很是豪爽,很有种后世煤老板的感觉。   掌柜的连忙笑着说道:“这位老爷,您真是好眼光,这是我们琉璃坊特有的梳妆镜,名曰牛郎织女来相会,一面只需要一千贯。”   此言一出,吓得胖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地上。   一面镜子竟然就要一千贯,这镜子是金子做的吗?   要知道这一千贯钱可是一千两白银,放到现在换成软妹币也有几十上百万左右了。   听到这个价格,土财主顿时便惊呆了,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掌柜的,你不是在说笑吧,一面镜子就需要一千贯,你知道一千贯能买多少丫头小妾吗?”   掌柜的虽然也觉得价格有些不妥,但想到自家大官人的说辞,便连忙说道:“这位老爷,您可千万不要觉得这梳妆镜贵,要知道这可是我大宋的第一面镜子,也是唯一的一面,就这独一无二的样式,您还觉得一千贯贵吗?”   独一无二?   听到这个,那土财主瞬间便眼前一亮,什么东西只要是独一无二的,那就有了附加价值。   “真的是独一无二?”看到老掌柜点头,土财主立马便点头说道:“行,那本老爷我就买下来了,不就是一千贯吗,本老爷有的是钱。”   甭管有钱没钱,气势是绝对不能输的。   最重要的是,他确实是十分的喜欢这面镜子,也害怕错过了这一次,以后会后悔。   “这位老爷,您可千万不要觉得这镜子不值这个价钱,我可以给您保证,若是这镜子您以后不想要了,只要完好无损,本店八百贯回收。”掌柜的大声说到。   这话一出,那土财主就更是放心了。   他本就是想要将这镜子拿来做传家宝的,若是这镜子一千贯买到手就有了八百贯的价值,那可就不亏了。   若是以后家中有个什么情况,这镜子就可以拿来换钱,或用来东山再起。   更何况,用镜子就能换来八百贯,这送礼也是很合适的嘛。   “好,既然如此,那就给我包起来,本老爷买了!”土财主豪气的说道。   看到土财主花一千贯买了一面镜子,在场的人都是议论纷纷。   “真是财大气粗啊,一千贯买一面镜子?”   “可不是,这也太有钱了。”   “要我说啊,这镜子还真值一千贯,我要有钱我也买了,就说那独一无二,就值这个价钱了,以后或许一千贯都不止。”   “是啊,就冲这镜子能清楚的照出自己,别说一千贯了,就算是两千贯,三千贯,都会有人买,要我说啊,这镜子买的值了。”   “行了,别说了,这么好的东西,咱们也买不起,还是看看其他便宜的东西吧,你看这巴掌大的镜子,只要十贯铜钱。”   一些人发现自己拿不出一千贯,眼睁睁看着交易完成。   买不起贵的,只能买便宜的,所以他们便将目光看向了其他的东西。   例如巴掌大的镜子,晶莹剔透的项链,还有透明的手镯。   “看这个,这个虽然比那牛郎织女来相会要小一些,但是价格却便宜,而且一样可以看的清清楚楚,还只要一百贯,我就要这个了。”   众人议论一番,发现自己钱财较少,于是将目光落在小物件上面。   渐渐地,琉璃坊的生意变得火爆起来,几名店小二忙得满头大汗。   大官人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琉璃坊就人山人海,就如同赶集一样热闹。   里面闹哄哄不说,其交易量大得惊人。   动不动就是一百贯,两百贯,多的一千贯的也有。   发现琉璃坊生意如此的火爆,大官人连忙将带来的人进去帮忙维持秩序。   “这里好热闹啊,在卖什么东西呢?”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都让一让,都让一让,打碎了可是需要赔偿的。”   几个女子路过琉璃坊的门口,看见里面十分的热闹,顿时便好奇的走了进去。   只是里面的人实在太多了,就算这琉璃坊有着八扇门,但同样显得很是拥挤。   这就让里面的人难以出来,而外面的人也难以进去,很有种后世大城市挤地铁的场景。   “各位,各位,想要进来的从左边的四个门进来,想要出去的客官从右边的门出,不要拥挤,外面琉璃坊的所有物品都是很容易碎的,所以一定要注意。”老掌柜大声的喊道。   听到掌柜的这么说,众人也都按照掌柜的说,左边进,右边出,这样铺子里瞬间就好了许多。   “呀!你们看这一串珠子,晶莹剔透真漂亮啊!”   发现这里很热闹,水晶坊内的女子也渐渐多起来。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女人一多了,那男人就如同闻到腥味的猫一样,瞬间就被吸引过去,所以这琉璃坊的女子一多,男人们也都跟着走了进来。   而无论男女,在看到琉璃坊的商品之后,都是忍不住逛了起来。   “这是什么做的啊?琉璃?这琉璃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从未听说过此物啊。”一小娘子很是好奇的问道。   其他人听了也是有些好奇。   “琉璃,这个我知道,这琉璃在唐朝时候李亢在《独异志》中记载过,说是开元间,有长安贩夫王二狗者,尝往返淄郡贩丝,微利也。一日,孤馆遇盗,财物尽失。二狗叹曰:天不助我。遂悬梁欲自尽。冥冥中见一老者,锦衣玉带,头戴朝冠,身穿红袍,白脸长须,温文尔雅,左手‘如意’,右手‘元宝’,高祖赐封财帛星君李相公是也。星君曰:‘尔当大富贵,岂可轻生!不闻淄州出琉璃乎?’又舍元宝一枚,乃去。二狗遂贩琉璃,成长安首富。又感念星君所赐,易名元宝,所以这琉璃在唐朝就出现过,只是十分的稀少罢了。”一男子笑着说道,看起来很是博学多闻。   “唐朝就出现了?还如此的神奇?那为什么要叫琉璃呢?”小娘子十分的好奇。   实在是这琉璃太过于好看美丽了,让人忍不住想要知道它到底是何物。   那男子笑着说道:“这琉璃之所以被称为琉璃,这就要说道一个传说了,传说,琉璃乃是范蠡在督造‘王者之剑’是所发现的,于是将之赠与越王,而越王感念其铸剑之功,原物赐回。并赐名为‘蠡’。之后范蠡请雕刻家将它雕刻为精美的艺术品作为定情之物送给西施。后来,越国大败,西施被迫前往吴国和亲,临走之前将‘蠡’还给范蠡,同时眼泪流在了之上,因此才会被称为‘流蠡’‘琉璃’。”   “哇,这么说,这琉璃还是范蠡送给西施的定情信物?还是打造王者之剑的时候出现的,那岂不是这琉璃是情比金坚的物品,好像让我家相公给我买一件啊。”那小娘子很是向往的说道。   其他的小娘子听到这小娘子的话,也都是一脸的向往。   定情信物,情比金坚,好浪漫啊!   看到这些小娘子的神情,大官人瞬间就想到了后世的一句话,连忙站出来说道:“诸位,诸位,听我说,这琉璃恒久远,一颗永流传,正可谓你问我爱你有多深,琉璃代表我的心,琉璃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大家想一想,我大宋的小娘子如此的美丽动人,是不是要拥有最长久的爱情,怎样才能知道自己的爱情,别的什么都不可以,唯有琉璃,真心常相伴,琉璃到永远。”   “琉璃,不仅代表了爱情,还能当做传家宝,留给子孙后代作为你们爱情的见证,让千百年后的子孙后代,让世人都能得知你们的爱情故事,就好比范蠡和西施一样,哪怕是过了千百年,一样流传千古。”   听到大官人的话,在场的小娘子都是一脸的激动,不得不说,这女子到了什么时候,都有着对爱情的向往。   要不然也不会有纳兰容若一句一生一代一双人就被捧为清朝第一词人,被众多的小媳妇和小姑娘爱慕。   大官人一席话,这琉璃坊的生意就更加的火爆了。   无论男女,都想拥有一件琉璃坊的东西,男的想要用琉璃证明自己对女子的爱,女子也想用琉璃来证明男子对自己的爱。   反正就是那句话,你爱不爱我,爱我就给我买琉璃。   更何况琉璃坊的东西,都是大官人在红楼世界让人做的,可以说各种各样的都有。   “你们说,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啊?怎么以前就从未见过?”   一名女子看着琉璃项链,又看了看手中的琉璃手镯和手链,有些好奇不已。   她旁边的一名女子笑着说道:“五妹,就别管这是从哪里来的了,你手中的手链你要不要,不要我可就要了。”   “要,我干嘛不要,大姐,你这都出嫁了,要买也应当是姐夫买才是,这琉璃是男子证明自己对女子的爱的,你若是买了,那还让姐夫怎么证明他爱你。”女孩一脸促狭的看向自家姐姐。   “你这小妮子,居然还来笑话姐姐,我可是听说了,父皇已经打算给你定亲了,是蔡相之子,你也可以让那蔡鞗来证明他对你的真心啊。”那大姐一脸笑意的看向自家五妹。   “是啊,五妹,你不要光说大姐,你也是马上就会有夫君的人了,到时候让蔡鞗给你买就是了。”另外一名女子也是笑着说道。   “哼,我可不想嫁给那蔡鞗,蔡家都是什么人,我要是嫁过去,这以后还怎么见人啊。”那五妹哼哼道。   “蔡鞗我见过,还是不错的,长的也挺好,也有些才华,或许和蔡相不一样也说不定。”那大姐说道。   “唉,算了,以后再说吧,现在父皇不是还没定吗,或许我不会嫁到蔡家也说不定,我们还是来挑选琉璃吧。”五妹摆了摆手说道。   其他几人见状,也是叹了口气,也都不再说这个话题,而是开始挑选起了琉璃。   若是大官人听到这几人的对话,就能知道,这几名女子,就是大宋官家宋徽宗的几个女儿。   那被称为大姐正是宋徽宗的长女,被封为嘉德帝姬的赵玉盘。   赵玉盘在三年前就已经出嫁,现在刚过二十,放到后世也不过是一个还在上大学的女孩。   而那二姐,也就是被封为荣德帝姬的赵金奴,荣德帝姬现在也不过是十八左右,两年前也已出嫁。   那被称为五妹的自然就是后来被成为大宋第一美女的茂德帝姬赵福金了。   除了这三位帝姬之外,还有宋徽宗的第四女,被称为安德帝姬的赵金罗。   大官人若是知道自己错过了大宋的四位帝姬,恐怕打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赵玉盘在看了一番之后,便看向掌柜的问道:“掌柜的,这串项链怎么卖?还有这手镯和手链,都是什么价钱?”   “几位小姐,您手中的这串项链只需要五百贯,手镯也是五百贯,手链只需三百贯。”   掌柜的连忙说道。   听到掌柜的说的价格,赵玉盘等几位帝姬都是有些咂舌,虽然他们归为公主,但是自己的私房钱每年也不过是千贯罢了,像是赵玉盘和赵金奴还好些,毕竟已经嫁人了,当初的嫁妆也不少,嫁的人家也很富贵,所以还算有钱,可没嫁人的赵金罗和茂德帝姬赵福金就没那么有钱了。   这要是将自己喜欢的东西都买下来,那她们自己存的私房钱估计就要少一半了。   不过手里的东西花花绿绿的又很好看,要是让她们放弃,她们也舍不得。   于是两位没出嫁的公主就看向了已经出嫁的两位姐姐。   赵玉盘无奈的戳了两人一下,笑着说道:“好吧,姐姐给你们买了,就当姐姐给你们的嫁妆了,二妹,这次姐姐付钱了,下次你再付吧!”   赵金奴自然不会拒绝,笑着说道:“那就大姐付吧,大姐现在可是小富婆,比妹妹我富有的多。”   几位都是皇家公主,几千贯钱自然是不在意,他们哪个去自家父皇那里哭诉一番,撒撒娇,这钱就出来了,只不过他们不愿意去罢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宋徽宗公开和李师师的恋情   不止几位公主对琉璃坊的东西爱不释手,很多富家女人在看到这里面的收拾,也都是爱不释手。   几单生意下来,就进账了近万贯。   接下来的时间里,越来越多的百姓进入了琉璃坊,对里面的商品都是好奇不已。   “爹,我要这个放大镜,你快买给我!”   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在跟着父亲进入了琉璃坊之后,瞬间便喜欢上了一个放大镜。   这放大镜是大官人在红楼时间的时候,让工人打造出来的,但是不光有了放大镜,还有了老花镜,但是还送给了宫里的太上皇一副,让太上皇对贾琏称赞不已。   在得知要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贾琏可是在红楼世界弄了好多的好东西,为的就是能够在水浒世界更好混一些。   这放大镜就是带来的物品之一。   对于后世的孩子来说,这放大镜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大宋的人来说,能够将蚂蚁放大到几十倍的东西,还都是很感兴趣的。   只不过大家都不知道放大镜有什么用,所以很少有人买。   但是孩子对于玩的东西都很喜欢,自然是想要一个。   “这是什么?放大镜?有什么用?”   小男孩的父母还在铺子里看着各种各样的首饰和商品,就听到自己儿子在那里闹腾,就有些好奇的拿过放大镜一看,顿时便被吓了一跳。   为了卖这放大镜,大官人让人逮了一些蚂蚁放到了一个瓶子里,好让大家能够知道放大镜的用途。   这男子将放大镜拿起来放到眼前,周围人顿时发出一阵惊叹,随后是笑声。   只见,那男子的眼睛在放大镜的后面,竟然变的比牛眼还要大,这让人们在惊讶的同时,也觉得有些好笑。   “掌柜的,这东西有什么用?还有,这个要多少钱?”   那男子好奇的问道。   “回客官的话,这放大镜乃是用来放大物品的,一个需要五十贯。”掌柜的说道。   “什么?五十贯?”那男子一脸的吃惊。   周围的人在听到这个价格之后也都是一脸的震惊,五十贯,这价格也太高了。   那男子虽然在汴梁也算是一个小有余财的人,但拿五十贯来买一个不知道什么用处的放大镜,还是有些心疼的。   可看到自家儿子那一脸的期待,男子还是咬咬牙给孩子买了一个。   这让小孩眉开眼笑,不再闹腾。   这只是琉璃坊的一个小插曲,更多的是催货的声音。   “掌柜的,这小镜子还有没有啊,有的话快点拿出来,我要一个。”   “对,快点补货,我还等着买了之后送给我家婉儿呢。”   “掌柜的,快点再拿一套酒杯出来,我要一套,我还等着下午宴客呢,快点!”   “项链怎么没了,掌柜的,快点拿出来啊……”   随着人流越来越多,水晶坊的生意无比火爆。   就算是价格很昂贵,但买的人依旧是络绎不绝,掌柜的让人补了几次货,这才勉强让所有人满意。   而且很多东西,都被直接卖断了货。   西门庆对于琉璃坊的布局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也就是说,琉璃坊每半年就开一次,每次就开半个月。   他要打造成后世的拍卖行,来个春拍,秋拍,反正这玻璃制品就只有他一个人,现阶段也没人能够仿制的出来。   另外就是他担心一直这么开下去,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他不怕麻烦,但是现阶段的他除了武力和金钱,其他什么都没有,真要是有高衙内那种人物来砸场子或者强买强卖,他要么杀了对方,然后去落草为寇,要么就只能认怂。   所以,每半年开一次,每次开半个月,每年赚这么两次钱,每次赚个几十万贯,就足够了。   剩余的时间里,完全可以做其他的生意。   不要觉得几十万贯很多,大宋现在的赋税每年都在一亿五千万贯以上,几十万贯只不过是小意思罢了。   将生意做起来之后,西门庆就没有再管琉璃坊的事情,而是每日在街上转悠了起来。   这日,西门庆来到了樊楼街,然后找人打听了一下,便转了一个弯,朝着东华门外的小御街走去。   来到小御街,只见两旁都是烟月牌,一栋栋楼宇精舍栉比鳞次地排列在街道两边。中间间隔着一些茶楼。   这小御街,说起来就是类似于后世动完一条街的青楼街,在这街上住的基本上都是汴梁城来有名的青楼歌妓,和动完一条街一样,这小御街乃是汴梁的好去处,来了汴梁城,若是不去小御街走一趟,都不是算你来过汴梁。   不光如此,小御街也是汴梁城的文人雅士和王孙贵子们流连忘返的桃花源。   不过那都是晚上,白日的小御街,人还是很少的,西门庆在小御街上缓缓走过,神色平静,给人一种青年才俊的感觉。   这一路上,也有不少的美艳女子在看到大官人的俊俏模样之后,对大官人大胆招手的,还有的甚至直接朝着大官人的身上扔手帕。   大官人对这些女子没有任何的不耐和讨厌,都是一脸微笑的对着对方点头致意。   无论在什么时候,一个好名声都是很重要的,别的不说,蔡京能够这么快的升到宰相的位置,就是靠着他的名气。   “三苏”“四蔡”中,四菜可是以蔡京为首的。   大官人虽然没有蔡京那一手书法,但是他比对方多了上千年的名词佳句。   别的不说,就一个纳兰容若的词,就能让这汴京城的才子佳人疯狂的膜拜大官人。   所以,西门庆可不打算在这青楼街里祸害自己的名声。   哪怕要在这小御街里春风一度,那也要找名气最大的,不然还不如不找。   走了一会,西门庆便来到了一家青楼前,只见那青楼外悬青布幕,里挂斑竹帘,两边尽是碧纱窗,外挂两面牌,牌上各有五个字,写道:“歌舞神仙女,风流花月魁。”   大官人看了一眼,便来到了附近的一个茶肆里,选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   点了一壶香林茶,西门庆对着煮茶的茶博士问道:“这里面最有名气的角儿是哪位?”   茶博士看了一眼大官人,笑着说道:“客官不是这汴梁城的人吧?”   大官人点了点头:“确实不是,我是刚来汴梁不久,听到有人说,来了汴梁不来这小御街,就如同没来过汴梁一样,所以便前来看看。”   “怪不得客官会如此问。”茶博士笑着说道:“要说这小御街最有名的角儿是哪位,那自然是李师师了。”   “李师师?”大官人装作不知的问道:“这李师师是何人?居然如此有名?”   “客官有所不知,这李师师乃是汴京有名的青楼女子,擅长歌舞,深谙诗词。与诸多文人墨客、达官贵人关系暧昧。是公子王孙、贪官富商争相光临的对象。”   “据传闻,这李师师和当今官家有关系。”   说道最后,茶博士也是压低了声音。   西门庆闻言微微一笑,给了茶博士一贯钱,便让他退了下去,西门庆独自品着香林茶,看着李师师的宅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些天来,大官人一直在考虑怎么去接近李师师,来了这大宋,不去品尝一下现在的天下第一美女李师师,就有些对不起自己了。   不过,想要见到李师师也不是容易的事,李师师虽是一个青楼歌妓,但她自小就能歌善舞,容貌绝佳。不到十五岁,她就艳名高帜,在东京汴梁各教坊中独领风骚。   李师师本在樊楼做艺妓的头牌行首,一时间,多少文人雅士、王孙公子趋之若鹜。奸臣王甫投道君皇帝的喜好,将李师师的艳名告知了宋徽宗。   宋徽宗在樊楼的西楼独自召见过李师师后,就被她独特的气质所征服,迷恋上了这青楼歌妓。   为了能够与李师师幽会,宋徽宗甚至特地从皇城里修了一条地道到金线巷李师师的家后,以便能够随时出宫见那李师师。   自从和当今官家玩在一起之后,李师师也就不再去青楼了,而是只留在金线巷的家中接待贵客。   而能进她家门的贵客,无一不是达官贵人,或有着巨大名气的文人贤士。   当然了,哪怕是见这些人,李师师也是只聊天,坚决不盖被子。   也没有人敢和李师师同盖一床被子,毕竟宋徽宗也不是吃素的。   李师师的身价倍增之后,很多人也就上不了门了,很多没有钱一亲芳泽的文人墨客只能酸溜溜的在书中记载李师师门地尤峻,然后写点儿诗词追忆与李师师年少时的似水年华。   至于有没有那一回事,不重要,反正我心里想了,那就是有了。   宋徽宗和李师师相好之后,这事虽然隐蔽,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事有人知道,就会有人说出去。   不久两人的奸情就被传的沸沸扬扬。   宋徽宗也不怕人言,索性把皇城东华门外李师师所住的金线巷改名为小御街。   御街者,皇帝官家所走之道也。宋徽宗用改街名的方式向天下挑明,他道君皇帝不惧人言,要常去李师师家与她厮会。   宋徽宗公开了自己和李师师的恋情之后,李师师的门槛就更加的高了,去的人也更加的少了。   当然了,也不是没人敢去,比如说周邦彦就敢去。   周邦彦,可是婉约派的代表人物,这时候的周邦彦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才子。   周邦彦的作品在婉约词人中长期被尊为“正宗”,旧时词论称他为“词家之冠”或“词中老杜”,是公认“负一代词名”的词人,在当时可谓是影响甚大。   比如说,这货曾经写过“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来表达自己对宋徽宗的酸意。   这件事说起来也怪宋徽宗,李师师在认识宋徽宗之前,就有不少老相好,其中就包括北宋大才子周邦彦。   后来宋徽宗官宣李师师之后,其他人也就不敢再来了,周邦彦不死心啊,就偷偷的去。   时间长了,早晚会露馅。   这不,一次周邦彦正与李师师相亲昵时,突然宋徽宗大驾光临,周邦彦急忙躲到了床下,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忍受着心上人与别人寻欢作乐,内心煎熬无比。   宋徽宗在这里享用过美酒佳肴,欣赏过佳人歌舞,见天色已晚,就说:“朕要起驾回宫了。”   李师师劝道:“夜已三更,半夜风寒,陛下龙体要紧,就留下吧。”   床底下的周邦彦看着眼前这一切,心里那个憋屈啊!   还好那天宋徽宗病了,不便行房事,最后还是走了。皇帝走后,周邦彦从床底下爬出来,擦着冷汗感叹,好险好险。周邦彦是大才子,性情中人,加上目睹徽宗与李师师的亲密动作,有点吃醋,于是他就填了一首词,送给了李师师以表心迹,把刚才在床底下的目睹耳闻写了进去。里面有:“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后来,宋徽宗又一次来到李师师的住所,没想到她一时高兴,就把周邦彦的那首《少年游》唱了出来。   宋徽宗听见里面说的竟是那天和李师师的私事,这还不要紧,李师师又不小心说是周邦彦写的。宋徽宗顿时明白周邦彦那天一定也在房内,脸色顿时变了。   周邦彦就这样惹祸上身了。宋徽宗听完什么也不说,就回宫了。   回到宫后,宋徽宗就派心腹收罗周邦彦平日所写的艳词,作为罪证,说他轻薄,不能在朝为官,把他贬出汴京。   李师师为其送行。   后来,李师师又将他写的一首《兰陵王》唱给宋徽宗听。宋徽宗也觉得太过严厉了,就又把周邦彦招了回来,封他为大晟乐正,命定正雅乐。   周邦彦被宋徽宗整的不轻,可是大官人对宋徽宗没什么感觉,天下第一美女,被宋徽宗这么一个怂货给糟蹋了,也太可惜了。   小爷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那要是不去一亲芳泽,那也太亏了。   至于宋徽宗,大官人就更不在意了,皇帝的女人,反正玩起来也更让人心动。   想到自己会在宋徽宗的头上种草,大官人也觉得挺有意思的。   不过,现在这些都还只能想想,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怎么进去天下第一美女李师师家的大门。 第一百六十三章 杨志卖刀   想要进入李师师的家门,那可不是一般的难。   自从李师师傍上了宋徽宗的大腿之后,李师师在汴梁城就开始身价倍增,早就已经赚的盆满钵满了,所以,想要勾搭李师师,单纯的靠钱是不行的。   要知道,原著中,黑矮挫的宋江来汴梁城见李师师的时候,花了一百两金子,连李师师的小手都没有摸到。   一百两银子,放到现在也有一百多万软妹币了,搁现在,什么样的女明星摸不到?   志玲姐姐陪个酒也不过是四五十万而已,要是放到斗渔里,一百多万都可以约好几个女主播了,还都是一等一的漂亮的那种。   可是在大宋,一百多万软妹币,也就只能见见李师师,和李师师说两句话而已。   所以,想要用钱打动李师师,是不可能的。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历朝历代,青楼名妓最爱的不是钱,而是才子,都很向往才子佳人的童话故事。   要不然李师师也不会和周邦彦这么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勾搭在一起。   看看李师师的男人都是有谁,北宋著名词人张先、晏几道、秦观、周邦彦等,哪一个不是大名鼎鼎的词人。   不光李师师是这样,古代的青楼名妓都喜欢才子,柳三变一生流连于青楼,几乎没怎么花过自己的钱,都是青楼女子接济于他,就连最后死了,都是青楼的一群女子将他葬了。   所以说,只要你诗词作的好,别说李师师了,就算是公主妃子都可能爱上你。   至于说诗词,大官人表示,我谁都不怕!   别的不说,一个纳兰容若就足以了,更何况还有郑板桥,唐伯虎,龚自珍等人了。   纳兰性德,那可是号称天下第一才子的词人,哪怕是放到大宋这么一个词人如繁星的时代,那也是能够让人侧目的。   别的不说,就一句一生一代一双人,我就看你李师师向往不向往。   这词一出,别说是女人了,就连男人对爱情都向往了,这可是老少通吃的一首词。   这么一首词,用来勾搭李师师的少女心,足以了。   想一想,每天面对宋徽宗和周邦彦这么两个老头子,李师师能不寂寞?   这时候,一个有才华,有资本,有相貌,有身材,身具“潘、驴、邓、小、闲”的西门大官人出现了,李师师能不心动?   西门庆坐在茶坊的窗前,吃着紫笋茶,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   不过现在还不是机会,想要成名,还要找个机会才行。   想到这里,大官人便付了钱,走出了茶肆。   闲着无事,西门庆便决定在这汴梁城中转一转,可是刚来到天汉州桥上,便听到有人在大声囔囔着:“……这第三条,杀人不见血,你倒是让我看呐!如若不行,这把刀就归我了!”   打眼一看,却发现在一家店门口围着一群人,似乎是在看热闹。   走上前一看,就听到看热闹的人在说着什么。   “这个牛二,就知道耍浑,人家天波府杨家的后人卖个祖传宝刀,也想给人昧了去,真是丧良心。”   “谁说不是呢,可这牛二是这一片的混混,谁敢招惹?”   “要我说啊,这人直接一刀将那牛二砍死,咱们再给做个见证,应当也没事。”   “你说的容易,杀人那可是犯法的,就算是咱们求情,少不得也是个发配的结局,要你你愿意啊。”   “我……我这不是说说吗……”   西门庆听了听,才知道这是这卖刀的人就是青面兽杨志。   往里面看了看,西门庆的脸上有些无奈,除此之外,还有一丝悲痛。   天波府杨家,在后世人尽皆知的一个家族,这个家族的事情,还被不止一次的拍成了电视剧。   是的,没错,就是杨家将。   杨家将,杨门女将,穆桂英挂帅,杨门虎将等等,杨家将在后世可谓是大名鼎鼎。   年幼的时候在电视上看到什么先皇御赐,在天波府门前即便是皇上也要下步行走,佘太君的龙头拐更是可上打昏君下打谗臣的神器。   当时心中就有疑惑,这么牛到顶点的存在,为何却要活得战战兢兢,稍微犯点错误,便要泼天的军功抵消,中间要不是有包拯和八贤王多次相助,杨家说不定早就要被潘仁美为首的人霍霍完。   可是长大之后,才知晓大宋是一个什么情况,这是一个文统御武的年代,武将再厉害,哪怕到了一品,三品文臣都能骂你骂到你吐血。   为了大宋,杨家的男人几乎死绝,为了后人,杨家的一群寡妇还不忘拼搏,穆桂英、杨家六郎、杨排风、杨家女将有太多太多的传说广为流传,且不说这些故事的真实性,单说如今偌大的天波府,只留下一个杨志,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就这样一个人,最后还落草为寇,客死异乡,大宋的悲哀啊。   杨家再怎么说也是满门忠烈,放在后世,也是满门烈士之家,就留下这么一根独苗,朝廷再怎么照顾也不为过。   可是在大宋,却沦落到卖刀的地步。   想到杨志卖刀,西门庆便确定了现在的时间,现在应当是林冲刚上梁山,宋江也很快便要题诗上梁山了,不过是这几个月的事了。   还好,梁山的很多人都可以拉过来为自己所用,像是眼前的这个杨志,还有后面的关胜,呼延灼,秦明,董平,徐宁等人,都可以收为己用。   理清思路,大官人便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当即便快速的走向前,万不能让杨志将那泼皮牛二给杀了。   在大宋,文人的争斗远非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赵匡胤杯酒释兵权开始,这个当今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已经开始步入病态般的存在,士林一路高歌,武将地位愈发低下。   纵观历史长河,宋朝绝对是文艺青年最喜欢的一个朝代,却也是让人最扼腕叹息的一个朝代。   文人治国在这个时代达到了鼎盛,由于自身的原因,赵匡胤为了避免自己的大宋和前唐一般最后落得个五人割据的局面,才定下了这套准则。   唐,崇武!宋,尊文!   并且都将这两样发展到了极致,固然和开国之君有不可分割的密切原因,但是后世子孙却也没有想过祖宗法度是要随着所处时代以及周遭环境而变化。   或许这本身就是一个无解的难题,尤其是到了一个朝代的中后期,各种制度和势力发展成熟,要是没有开国之君的魄力,想要改变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赵佶这位当今世界上最牛气的八零后皇帝,或许压根认识不到亡国之路近在眼前,即便知晓又能如何,文臣的势力已经发展到了顶尖,没有十几二十年的功夫,想要扭转这种局面压根不可能,而赵佶本身又是一个怕麻烦的人,有这时间倒不如去及时享乐,我死之后哪管它洪水滔天,用来形容赵佶最适合不过了。   在这样一个朝代,武将是最让人心痛的,多少武将因为文人而耽误了打仗的时机,甚至是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最后还要被文人给恶人先告状顶了所有的罪名。   所以,大官人才想要收一些武将,然后自己去打下一片江山,至于文人,不是我说,只要你有底盘,自然有文人去跪拜你。   所以,武将对西门庆很重要,只要有了武将,那才能够避免靖康之耻这个宋朝最耻辱的事情才能够去对抗后来喜欢射大雕的一代天骄。   而无论杨志还是林冲,鲁智深等梁山上的一些好汉,那都是好战分子,之可惜林冲,鲁智深应当都已经上梁山了,现在既然遇到了杨志,那自然不能放过。   从外面挤了进去,大官人直接一把手将牛二给举了起来,然后朝着不远处扔了出去。   这一下,让在场的人都是大吃一惊,这牛二虽然是个泼皮无赖,但也有着一百五六十斤,可却被人直接给举了起来,这也太吓人了。   牛二也被一摔给摔的半天没反应过来。   “哪个活得不耐烦的敢摔我!”   被人举起来摔了出去,牛二很是恼羞成怒,正是刹那愣神,嘴里的脏话就骂了出来。   而他的一些手下则是被大官人那一身力气给吓了不敢说话。   “你这泼皮无赖,居然敢当着小爷的面耍浑,当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大官人看向牛二的眼神很是平淡。   “你……”牛二怒道:“有本事报上名来。”   “我乃西门庆,你这泼皮无赖,连天波府杨家的后人都敢刁难,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脑袋够硬,还是说不知道杨家乃是什么样的家庭?”   “我告诉你,天波府杨家,满门忠烈,历代都是对我大宋尽忠而亡,这等人家,就连官家都会安抚,你却在这里欺辱,真当我大宋没人?告诉你,我大宋忠臣良将有的是,你敢欺辱杨家后人,那就是和所有大宋子民过不去,和大宋朝廷过不去,我西门庆作为大宋百姓,自不会让你如此猖狂!”   说道这里,西门庆一脸的冷冽。   而一旁的百姓在听到西门庆的话之后,都是一脸的羞愧,然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对牛二的愤怒,在场的人看向牛二的眼神都变的不善了起来。   牛二见状被吓了一跳,什么也不敢说,便连忙朝着远处逃了出去。   他害怕自己晚走一步,就会被周围愤怒的百姓打死在街头。   看到牛二逃跑,西门庆也没说什么,光明正大之下,他也不能杀了那牛二,至于打他一顿,大官人表示,这货还不配。   看到牛二逃走,周围的人也都慢慢的散了,杨志看向西门庆,连忙道谢道:“多谢这位兄长,要不然小弟刚刚就出手将那厮给杀了。”   大官人客气的说道:“杨兄作为杨家后人,遇到这等事情,我若是不出手,岂不是对不起杨家满门忠烈,更何况这天波府杨家的名声我也仰慕已久,今日能够见到杨兄,也是三生有幸。”   这番话一出口,杨志的眼睛就红了,心中憋着一口气,颇想仰天长啸一声,来抒发多日来心中的烦闷。   他没想到,在大宋,居然还有对他天波府杨家如此仰慕的人。   在这汴梁城,杨志可谓是见惯了世间冷暖,天波府杨家,虽然说着好听,但这朝中上下,哪有一个会在意的,就连市井百姓,对杨家也是不怎么在意。   要不然他也不会到了售卖祖传宝刀的地步。   “杨兄这是?”   看到杨志没有说话,西门庆指着对方怀里插着一根稻草的刀转移了话题。   “哦,这个……近日手头有些紧张,所以……”   这个时候杨志反倒脸红了。   大官人看了看那宝刀,有些好奇的问道:“杨兄,我能看看这把刀吗?”   “西门兄客气了,西门兄若是喜欢,这把刀就送给你了。”   杨志将手中的宝刀递了过来,说道。   西门庆笑着说道:“那倒是不必,我看看就行。”   说着接过宝刀,将刀从刀鞘里抽出来。   “呛——”   宝刀出鞘,龙吟炸响。   “好刀!”   大官人嘴里赞了一句。   这倒不是大官人吹捧,而是这把刀确实是好刀。   如今这个冷兵器的时代,对武器的好坏评判标准无非就是三样:削铁如泥、吹毛断发、杀人不沾血。   换成后世的标准,那就是:射程够远、威力够大、杀人于无形的狙击步。   而杨志的这把祖传宝刀,就可以做到削铁如泥,杀人不见血,因为原著中,杨志杀牛二的时候,就是寒光一闪,流氓牛二倒在杨家的祖传宝刀下——刀刃上果然滴血未沾。   至于是不是能够吹毛断发,这个就需要继续试验了,只是这种事情不能当着人家主人的面去试。   不过但凭着这削铁如泥和杀人不见血,就足以说明这刀的不凡了。   作为有着吕奉先武艺和作战经验的大官人来说,这样的宝刀若是在战场上,绝对可以说是神兵利器。   “果然是好刀!”大官人在赞叹道。   “西门兄若是喜欢,尽管拿去!”杨志豪爽的说道。   大官人见状,哈哈笑着说道:“杨兄,这刀我就暂且留下了,不过刀我留下,杨兄你也傲跟我走。”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大宋第一才女李清照   这天,大官人来到了京城御街,这京城御街,全长八里路,宽达两百步,也就是三百米左右。   宋朝商业与娱乐业发达,瓦舍勾栏随处可见。   大规模的如中瓦、里瓦、桑家瓦子、州西瓦子、州北瓦子、朱家桥瓦子。   有的瓦舍可容纳大小勾栏五十多棚,上千人进去赏玩。   瓦舍里表演的游艺种类也很多,演杂剧、傀儡戏、影戏、杂技、散耍、说史书、讲故事、谈经、学乡谈、炎诨话、舞番曲、诸宫调、鼓子词、唱赚、卖嫖唱、合生、武艺等等。   不光如此,宋徽宗还是文学界的会长,支持鼓励甚至是自己亲自去参加各种各样的诗会画考,甚至是茶会也偶有参加。   而杏花诗会就是宋徽宗经常参加的诗会,不光宋徽宗经常参加,周邦彦,李清照,贺铸,李师师等人也都是经常参加。   今日,一年一度的杏花诗会便要在这杏花茶馆里举办,此时的杏花茶馆已经是群贤云集。   杏花茶馆虽然只是个茶馆,但是这个茶馆的后面却是有一大片杏树,每年的三四月,都是杏花开花的时候,每当这时候,杏花茶馆便会举办杏花诗会。   宋朝文人大抵是各个朝代幸福指数最高的文人,太祖重文抑制武,上行下效,每年科举取仕,进士的人数也远远高于其他朝代。   所以,宋朝的世家可以说是最不能长久的,每年都有寒门贵子鲤鱼跳龙门,成为朝堂新贵。   要知道这可是文化最为繁盛的北宋,在大宋想要当官,除了学问,诗词歌赋也是在考察之列的,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宋词才能够和唐诗并列。   西门庆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诗会,在进入汴梁城不久,大官人就已经得知了杏花诗会的消息,就等着在杏花诗会上一举成名了。   在古代,有名气和没名气,那就是两个待遇。   你有名气,那谁都会高看你一眼,就连去青楼都能免费,可要是没名气,那就不一样了,谁都不会在意不说,升官升的都慢。   当然了,这个名气必须要是才气,你要是武将之类的,那吸引的只能是江湖糙汉子了。   来到杏花院,院内几座楼阁,宽广而精致高远,栏槛窗牖都是沉香做就,镶上金玉珠翠,外布珠帘。   奇石锦壁,叠作蓬莱,山边引水为池,文石为案,白石为桥,杂值奇花异卉。   如此良辰美景,大官人也是感到心旷神怡,静立良久,一时间都有些文思泉涌。   “卧槽,真TM好看!”西门庆叹息道。   噗通。   旁边一个青年听到大官人的感叹,差点就一个趔踞摔倒在地,刚才他见眼前这人一脸的陶醉,还以为有什么名词佳句呢,没想到弄了半天,就来一句卧槽,真TM好看!   听到旁边的动静,大官人也是转过头看了过去,入眼的便是一个比他矮一些的青年,长的倒是还算白净,看起来也算是有些小帅。   青年看到西门庆看过来,连忙拱手笑道:“兄台贵姓?”   大官人拱手:“在下西门庆!”   青年连忙恭维道:“原来是西门兄,久仰大名。”   大官人有些懵圈,难道自己阳谷西门庆的大名已经这大了?   “敢问兄台是?”大官人问道。   “哦,在下张浚!”   张浚?   “敢问长兄可是汉州张德远?”大官人好奇的问道。   “正是在下,西门兄知道在下?”张浚有些好奇。   “听说过张兄的名声,张兄乃西汉留侯的后代,在我大宋也是书香世家,听闻张兄今年已经登进士第,怎么会来此?”   张浚这个人,大官人在看史书的时候,可是记住了。   张浚生于宋哲宗绍圣四年,为西汉留侯张良以及唐玄宗时名相张九龄之弟张九皋的后代。他的父亲张咸,连举进士、贤良两科。   张浚四岁时成为孤儿,但他自少行为端正,不说诳言,被人认为日后必成大器。后进入太学,于宋徽宗政和八年登进士第,历枢密院编修官、侍御史等职。苗刘之变时,约吕颐浩、张俊、韩世忠等勤王复辟有功,除知枢密院事。建炎四年,提出经营川陕建议,出任川陕宣抚处置使。在川陕三年,虽于富平之战中大败,但他训练新兵,任用刘子羽、赵开、吴玠等人,也使江淮也赖以安宁。后除同平章事兼知枢密院,都督诸路军马。部署沿江、两淮诸军防御,并谋求北伐。淮西军变后引咎求罢。秦桧及其党羽当权时,谪居十余年。金帝完颜亮南侵时再获起用,奉命督师北伐。虽初战告捷,但因部下将领不和,于符离之战大败。旋即再相,视师淮上,积极部署抗金措施,不久又为主和派排去。   张浚在历史上名气还是很大的,就连明太祖朱元璋在取古今功臣三十七人配享历代帝王庙时,其中就有张浚,明成祖还将他的事迹载入《永乐大典》国朝忠传。   在他去世之后,就连怂货赵构有才而能办事者固不少,若孜孜为国,无如浚。朕得浚,何愧王导。朕与卿父,义则君臣,情同骨肉。   王导那是何人,那可是在东晋能够让皇帝说出王与马共天下这样话的牛叉人物,可见张浚的政治才能有多厉害了。   西门庆也没想到今日会在这杏花诗会上遇到这样一个牛叉到了极点的人物。   张浚倒是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有多牛笔,听了大官人的话,笑呵呵的说道:“一年一度的杏花诗会,在下又怎能错过,听说天下第一美女李师师也会来诗会,在下还想一睹芳容呢。”   西门庆扯了扯嘴角,是极,再牛叉的男人,在年轻的时候,也是SP。   “咳咳,张兄这话万万不可再说。”   张浚不在意的说道:“西门兄放心,来这里的青年才子大部分都是想着一睹芳容的,真不知道这李师师到底是如何的花容月貌,和西施貂蝉相比,不知道哪个更漂亮些?”   大官人这回真的是无语了,说好的千古名臣呢,说好的远大抱负呢,怎么就成了LSP了呢。   “西门兄在想些什么?”张浚看着发呆的西门庆好奇道。   西门庆一愣,摸了摸鼻子道:“在下与张兄第一次见面,张兄为何……?”   “一见如故!”张浚笑着说道:“西门兄一表人才,很是对在下的胃口,而且君子君子之交淡如水,在下看见西门兄的第一眼时,就觉得跟西门兄投缘的紧。”   西门庆无语,说道:“张兄此时不是应该在衙门里做事吗?”   张浚唰的一声拉开折扇,笑道:“杏花诗会乃是汴京一年一度的盛事,那些娇滴滴的小娘子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今莺莺燕燕汇于一堂,岂不美哉?况且还有李师师和易安居士这等才女,在下怎会错过,至于公事,明日再做也不迟。”   西门庆看了看着一脸兴奋的未来名臣,真是没想到,原来千古名臣的年轻时代居然是这样子的。   旷工泡妞,还如同没见过女人的痴汉一样。   看着张浚那一脸向往的申请,西门庆连忙远离了两步,这才说道:“在下第一次来杏花诗会,对这诗会不甚了解,张兄可了解?”   张浚摆了摆手,说道:“西门兄不必担心,在下已经参加过几次这杏花诗会,对这杏花诗会知之甚详,不如我给你讲解一番如何?”   “还请张兄指教!”大官人拱手道。   “小事!”   张浚笑着说道:“西门兄,可知道这杏花诗社其名由何而来?”   “不知。”   西门庆老实道。   张浚笑着说道:“杏花诗会乃是杏花茶馆举办的,所以才叫杏花诗会,而杏花茶馆背后的主人乃是当今官家,官家未登基前,出游此地时见此地有杏花林,便让人在此建了个茶馆,久而久之,就成了才子佳人谈诗说词的好去处。”   西门庆恍然,原来这杏花茶馆还真和宋徽宗有关系。   众所周知,宋徽宗是一个很喜欢玩的人,而且他很喜欢画画,为了画画,就经常出去旅游,什么春游,秋游,冬游,杏花开了,走,去看看,桃花看了,走,去看看,梨花开了,走去看看。   就连地上长草了,这怂货都能去看个半天。   看到西门庆那了解的申请,张浚这才继续说道:“自从这杏花茶馆建成之后,不少的王公贵族和才子佳人都在此地留下了假话,像是易安居士,年少时就经常来这杏花诗会,说起这易安居士,就不得不说那赵明诚的好运了,一个无才之人,居然娶了易安居士这等才女,真是上天无眼啊!”   看着一脸悲愤的张浚,大官人倒是没想到,这张浚居然还是李清照的迷弟。   “这么说张兄还是李小娘子的粉丝喽?”西门庆道。   张浚一脸的疑惑:“粉丝?粉丝是什么意思?”   “粉丝啊,粉丝就是喜欢仰慕易安居士的意思。”   “唉,西门兄这话说的,这汴梁城的才子,哪个不是李小娘子的粉丝,只可惜李小娘子已经出嫁了,真是恨不得早生两年。”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多好的词啊。”   西门庆无语,尼玛,还以为是崇拜人家李清照的才华,没想到还是馋人家身子。   不过不仅张浚馋人家身子,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不过此时的李清照已经是人妇了,现在大约也有30左右了,而且还有个丈夫赵明诚,此时的赵明诚刚完成了《金石录》的写作,明年就该去莱州任知州了。   不过无所谓,李清照属于可泡可不炮的那种,至于炮不炮,还要看李小娘子长的如何。   正闲聊间,远处传开来喧闹声。   西门庆和张浚看去,一群人走了进来,当前的是一个女子。   那女子微亸香鬟,脸滢红莲,眉云翠柳,明眸闪闪,风姿绰绰。   赫然是李清照。   此时的李清照一身盛装,风姿卓雅,给人一种美人妻的感觉。   怪不得历史上那么多的古人都喜欢人。妻,这么漂亮的小娘子,谁不喜欢。   在李小娘子的周围围着一些小娘子,个个粉衣罗裙,金钗步摇,莺莺燕燕,蔚为壮观。   但即便如此,李小娘子在里面,也是丝毫不掩饰其丽色。   张浚笑道:“西门庆,那便是李小娘子。”   西门庆点了点头,自己终于看到李清照了。   红楼里,见到了葬花仙子林黛玉,在水浒里又见到了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以后或许还会见到西施貂蝉,杨贵妃陈圆圆……   李清照,后世的人哪个不知道,就算是不知道,也是能够念她的一句诗,那就是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也就是后世赵小刀和她二叔演的那部电视剧,那电视剧的名字就是李清照写的词。   李清照显然在诗社的名气很大,所过之处无人不以仰慕的眼神注视。   张浚也是一脸的猪哥样,眼都不眨的看着李清照。   西门庆看了都有些咋舌,李清照这名气也太大了,比后世的明星还要厉害。   就在这时,在李清照的身边出现了一名男子,和李清照轻声说了两句,李清照点了点头,那男子便笑着离开了。   就在西门庆疑惑的时候,只听张浚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便是赵明诚,一个无才之人,哪里能够配得上我李小娘子。”   西门庆无语,这赵明诚有没有才大官人不知道,但是就这长相看来,这货长的还算可以,身穿玄色窄袖金线绣边长袍,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头戴镶玉幞巾,长的还算俊朗。   当然了,比起张浚和西门庆自己来,还是差了一些。   不过挖人墙角,光靠长相还是不行的,对于李清照这等才女来说,想要吸引她,还要靠才气才行。   就好像纳兰容若那样,出嫁的,没出嫁的,都想着能够和这货风流一夜,甚至还有女子想要花钱见这货一面。   这就是才子的魅力。   还好,小爷自己虽然不善诗词,但是手里却有着历朝历代的所有诗词佳作。   所以,李小娘子,就等着小爷把你撬过来吧!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为了茂德帝姬,冲鸭……   诗会几乎每年都有,但大多都是年节之时,比如元宵、中秋等时候。   各地大商会出资合办,笼络才子,为的就是搏一个名声,沾一点才气。可别小看这才气,本朝崇尚文治,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虽有家缠万贯,衣食无忧,但也引人觊觎,如此一来这才气很多时候都是保命的。   对于读书人来说,在各种各样的诗会上崭露头角不止可以博得才名,还能为自己的前程铺平道路。   而在汴梁却有着微妙的不一样。   这里朱门林立,豪门无数,商人就算有钱也是说不上话的,这里的诗会更加高端大气上档次,一般都是有名大儒,大学问家或者才名远扬的人物才能举办诗会,光有钱是不行的,不然别人也不会赏脸,赏脸就是掉身份。   对于读书人来说汴梁的诗会想要拔得头筹几乎难如登天。天下学子,名流大家汇聚的汴梁竞争绝不是寻常地方州府可比,但竞争也意味着机遇。   在汴梁任何一个诗会能够名列前茅带来的名声也是难以想象的,若是地方州府的诗会顶多也就局限于当地传扬,再厉害出了州府就不会有人知道了,但汴梁可不一样。天子脚下,全国上下人们的目光总是汇聚于此,只要有风吹草动转瞬就会传扬千里,也正因如此,若是能在汴梁扬名,基本也就相当于四海皆知。   而且汴梁达官贵人无数,朝廷大员众多,要是诗会上表现亮眼正好被谁看中,也可以博一个好前程。   因此只要是诗会,无数读书人挤破脑袋想往里钻,而那些名门之后也想尽办法要崭露头角,在长辈面前留下好印象,与其说是诗会,也可以看做是社会上流的交际舞会,不过在这人们不会看你跳舞好不好,看的是诗词写得好不好。   汴梁每年光是大型的诗会就有好几个,如中秋诗会,元宵诗会,杏花诗会等。   杏花诗会又叫清明诗会,只不过清明这词太过不好,所以便借用了杜牧的《清明》一诗中的最后一句,牧童遥指杏花村中的杏花二字,另外也是因为这汴梁城里也就有这么一片杏花林,还让宋徽宗给看见了,所以才有了杏花诗会。   中秋诗会和元宵诗会,都是属于汴梁官府举办的,邀请的都是名气极大的文坛巨子。   而杏花诗会,算是宋徽宗举办的,虽然文坛巨子也偶尔回来,但是主要还是为了汴梁才子佳人举办的。   比如说李清照就是在杏花诗会出名的,一首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让当时的李小娘子名扬天下。   很多大臣都是在杏花诗会上被宋徽宗看中而平步青云的。   所以现在才有如此多的青年才子想要在杏花诗会上一举扬名,从而步入宋徽宗的眼中,成为新一代的高俅和李邦彦。   西门庆也是打的这个主意。   宋徽宗这人,只要你能入了他的眼,能和他的爱好相同,那基本上就会重用你,比如说高俅,和宋徽宗一样喜欢踢球,还是球场上的梅罗,所以入了宋徽宗的眼,像是蔡京,和宋徽宗一样喜爱书法,蔡京的字在此时,可以说是极为的优秀,不说第一,前三还是能排的上的。   还有周邦彦,和宋徽宗一样喜欢李师师,虽然差点被发配,但结局也是好的,最后也是能够和宋徽宗一起谈谈床上的李师师……   大官人自己能文能武,足球,篮球,乒乓球,排球,羽毛球都很在行,虽然书法不怎么样,但是咱也喜欢李师师啊,不光李师师,你女儿咱也是很喜欢的……   想到这里,大官人不由的心中一笑。   和张浚一起来到了里面,里面到处都是盛开的杏花树,而在一片杏花林中则是建有了一个亭子。   连接亭子的是红漆栏杆曲折回环,翠绿的琉璃楼檐凌空飞耸。   本以为就只有一片杏花林和一个亭子的大官人瞬间就惊呆了,这尼玛建的,真是够壕的!   不过也是了,这毕竟是赵佶创建的诗社,建的这么漂亮也很正常。   赵佶这厮尤爱享受,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大宋如此富庶,也能让他玩没了,也算是人才。   李清照的进场让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很是注意,而大官人的经常则是无一人在意。   今日来这杏花诗会的汴梁才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西门庆虽然在阳谷县有些那啥的名气,但是在汴梁,可是什么名气也没有。   不得不说,大宋和红楼世界还是很不一样的,在红楼世界,女孩子玩的诗会,基本上不会有男子出现,而男子的诗会,也不会出现女子。   男女大防还是很看重的。   但是在大宋,却没有这么多的事情,就好比这杏花诗会,不光来了众多才子,不少的小娘子也来了这里,而且个个能文词,善谈吐,妙应酬。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生在世无非名利二字。   尤其是有女人的地方,这些风流才子更是不会放过任何表现的机会。   就在这时,从远处走来了一位男子和几个女子。   几个女子都是穿着一身嫩黄的宫装,身姿曼妙而端庄,面容清丽而典雅,笑容柔美,略带妩媚。   特别是其中的一人头上梳着惹人的堕马髻,一只颤悠悠金镶玉银凤步摇斜插在发髻上,越发衬得唇红齿白姿容绝世。   而为首的男子则是身穿白色衮袍,手上拿着一柄玉骨折扇,腰间缠着玉带,头戴碧玉幞头。   脸型方而有威仪,肤色白皙,目光湛湛,顾盼之间怎一个风骚了得。   看到此人,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虽然都没有出声,但却都表示了尊敬之意。   “这是当今官家,这杏花诗会是官家举办的,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官家都会前来的。”张浚低声说道。   西门庆这才看向了那男子,这就是宋徽宗?   长的倒是还可以,虽然算不上很帅,但也是颇有些帅气。   当然了,和大官人想比,就差了些了。   等赵佶走上了上边之后,底下众人便高呼万岁。   赵佶笑了笑,说道:“都起来吧,今日乃是诗会,此时没有君臣,有的只是才子佳人,朕今日就等着诸位才子的大作了。”   众人听到这话,一个个都是激动万分,脸色红润,这可是官家,一般人一辈子也见不到,今日居然想要听他们的诗词,这是何等的荣幸。   赵佶每年都会来,而每年来了之后,回去都会被大臣喷,但是赵佶也不在意,喷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   赵佶来了之后,诗会也算是正式开始了,毕竟还没有哪个人能让当今官家等着。   李邦彦道:“还请陛下开题!”   赵佶笑着说道:“既如此,那朕就出题了。”   按照杏花诗会的规则,第一题是由赵佶来出,之后的题目则是从箱子里面抽出来为考题。   杏花诗会的规模是仅次于中秋诗会和元宵诗会的,在所有的诗会中能够排上第三,可谓是最顶级的诗会。   若是在诗会上能够作出一首好诗,不出一时三刻,便能传遍整个汴梁城。   李清照当年一首如梦令,洛阳纸贵,可不是说着玩的,谁不知李大人家李小娘子的名声?   赵佶看了看在场的才子,继续说道:“诸位才子,若是有谁写出了佳词名作,朕可是不会吝啬赏赐的。”   在场的才子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一个个都是擦拳磨掌的,本来他们只是来勾搭小娘子的,现在听到有赏赐,那自然是要拿出十二分才气才行。   毕竟杏花诗会已经有两年没有出现过名传整个大宋的诗词佳作了,若是自己作了出来,那不说名传千古,至少也能入了宋徽宗的眼不是。   西门庆自然就更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了。   论诗词,小爷就没怕过谁。   一个纳兰容若,吊打你们在场所有人。   大官人很自信,其他人自然也是很是自信。   在不远处,几个人正在议论纷纷,其中一人说道:“蔡公子,你可是出名的才子,此番想必必有佳作了。”   那蔡公子长的门清目秀,穿着米白色的软烟罗绸衫,腰间帮着一根暗红色的涡纹犀带,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才子的样子。   此人名叫蔡鞗,乃是汴梁城有名的才子,其父乃是宰相蔡京。   蔡鞗乃是蔡京的第五子,也就是后来娶了茂德帝姬的人,此时宋徽宗已经有意为茂德帝姬挑选驸马了,这蔡鞗正是其中一个人选。   蔡鞗也听说了此事,自然是打算在这杏花诗会上好好的表现一番,以期待能够获得赵佶和赵福金的青睐。   不过虽然有心表现,但是话却不能这么说,听到几人的话,蔡鞗连忙谦虚道:“天子脚下,人杰地灵,才子文豪何其多也,能见到官家已经是泼天的幸运,至于诗会魁首,蔡某只能尽力罢了。”   周围的几个书生闻言都是恭维道:“蔡兄不光才气逼人,就连这品德也是我等楷模啊!”   能和蔡鞗在一起的,那都是希望能够抱上蔡家大腿的。   蔡鞗的父亲现在已经是朝廷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要抱蔡京的大腿,他们做不到,但是他们可以从蔡京的儿子入手啊。   这蔡鞗正好!   这群人关注蔡鞗,而蔡鞗却没有理会他们,只是目光炽热的看向了远处的赵福金,他自诩才子,见到的小娘子也不少了,可还没见过如同帝姬更加娇媚丰腴的美人。   这细腰长腿,以他的经验来看,十足的尤物,此间经验不足为外人道也。   要是能够娶了这小娘子,到时候摆个十八般姿势都是可以了。   其他的人没有见过茂德帝姬,不知道赵福金的美,所以都在关心赵佶出的题目。   只见赵佶上前一步,笑着说道:“杏花诗会举办了这么多年,到现在也有几年没有以杏花为题了,今日不妨以《杏花》为题,若是能够做的出彩,朕必有重赏。”   赵佶这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是大吃一惊。   不为别的,这主要是大宋的诗会一向是以词为主,所以但凡诗会,基本上都是出题词牌名,像这种出杏花的题目,还是很少见的。   “杏花?这……”   “不是词牌名吗?杏花怎么作?”   “唉,钱兄,可有佳作?”   周围的人开始小声的议论了起来,显然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自古以来,写杏花的就很少,最有名的也不过是杜牧的那首牧童遥指杏花村,那还是写的清明。   所以想要写杏花,还真是颇有些难度。   大官人在听到杏花这个题目之后,也是有些惊讶,本以为是写词,没想到这开题居然是诗词不限。   看到周围人皱眉的样子,西门庆便知道这次的题目应该是有些难度,不过对别人来说有难度,对于大官人这个开着挂的挂比来说,so seay!   就在这时,场上突然传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   “陛下,草民已有所得!”   听到这话场面顿时便骚乱了起来。   “这是谁?”   “不知道啊,这是哪家的才子?居然这么快就有了,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应该是第一次来参加吧?”   ……   一群人在讨论着,赵佶也是看了过去,一个面目俊朗,身材修长,身穿锦衣的青年拱手行礼。   看得出来,家境应当不错,面貌看起来也很有些风流之相。   别说是赵佶了,就算是西门庆看了,也不得不说这货长的真不赖。   不得不说,这古代的才子们,其他的先不说,单论卖相,那是一个比一个好,个个那是唇红齿白,俊朗非凡,蔡鞗是这样,张浚是这样,就连宋徽宗都是这样。   出声之人赵佶自然是认识,乃是他心腹蔡京的五子,也是他想要为赵福金选的夫婿人选之一。   看到是蔡鞗,赵佶抚手赞道:“好一个文思敏捷的少年,你且说来听听。”   蔡鞗拱了拱手,随后踱了两步,轻声吟道;“月上金镜绮窗寒,云开屏现无色鸾,宝篆沉香梳篦静,一枝红雨杏花残。” 第一百六十六章 诗会扬名   “好诗!”   “真是好诗!”   听到这诗,周围的人纷纷击掌叫好,就连赵佶也是点了点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样一首意境幽美的杏花诗,可见这蔡鞗还是颇有些才气。   赵佶本就是文学皇帝,诗词字画,那是样样精通,这诗好不好,他还是能鉴赏出来的。   这诗也算得上是上乘之作了。   赵佶低吟了几句,然后便笑道:“果然不愧是蔡学士之子,颇有几分才气,好!”   在场的人在听到蔡鞗的来历之后,有的虽然吃惊,但不屑之人倒是没有几个。   蔡京在官场上虽然名气不好,但是蔡鞗在汴梁城的名声倒是不坏,不光不坏,还有着才子之名。   而且此时的蔡京虽然名声不好,但是也有不少的人支持蔡京的政治主张,此时还没有六贼之首的名声。   听到周围的称赞声,蔡鞗神色淡淡,嘴角却带着一抹笑意。   为了准备这杏花诗会,他从半年前就开始琢磨各类诗词,还和自家父亲和兄长探讨过多次,为的就是能够在这杏花诗会上拿下魁首。   这杏花诗也是他和父兄多次修改之后才有的,现在看来,这诗果然不错,连官家都赞不绝口,那茂德帝姬应当也会拜在自己的文才之下吧?   想到此,他一展玉扇,目光放至远处,想要看看赵福金的痴迷神色。   西门庆见状,连忙站出来说道:“陛下,草民也想出来了,还请陛下鉴赏!”   也幸好现在是在宋朝,而不是动不动就下跪的清朝,不然光是下跪,就够让人恶心的了。   要是真到了清朝,那没说的,第一件事就是造反。   谁TM还去官场上当官啊,那不是找虐吗。   看到有人作好了,赵佶也是好奇的说道:“哦?说出来听听。”   大官人诺了一声,然后便环视了一圈四周在众人的视线中走了两部,然后才吟道:   “应怜屐齿印苍苔。   小扣柴扉久不开。   春色满园关不住。   一枝红杏出墙来。”   全场寂静,目瞪口呆!   这首诗的意境可以说比之蔡鞗的杏花诗高了不止一层,这首七言绝句,简直绝了!   想一想,此时正是杏花花开之时,云淡风轻、阳光明媚,诗人一时来了游兴,想去一个朋友家的园子赏春叙旧,寻点诗情画意。可是,当他兴冲冲地来到朋友家门前时,迎接他的,却是柴门紧闭,怎么敲门就是没人开。诗人本是多愁善感的动物,柴门久叩不开,他还在设身处地地替主人着想,“应怜屐齿印苍苔”,大概是朋友害怕园子里的满地青苔被人践踏,所以才闭门谢客的。   这个春天最无奈的事,莫过于趁兴而来,扫兴而归。但是,心事细腻的诗人,却于紧闭的柴扉之外,获得了意外惊喜:“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因为园里的春色太盛,柴门短墙是关不住它们的,这不,眼前正有一枝红杏探出头来,向诗人传递着春的消息——诗人从一枝盛开的红杏花,领略到满园热闹的春色,感受到满天绚丽的春光,总算是不虚此行了!   “好!”   “好诗!”   赵佶沉吟了几句之后,瞬间叫好:“此诗虽然只有短短的四句,但是写的却是十分的曲折又有层次,先写游园看花而进不了园门,感情上是从有所期待到失望遗憾;后看到一枝红杏伸出墙外,进而领略到园中的盎然春意,感情又由失望到意外之惊喜,尤其第三、四两句,既渲染了浓郁的春色,又揭示了深刻的哲理。”   “诸位以为呢?”   李邦彦连忙笑着说道:“陛下说的不错,此诗乃是一首好诗,此诗一出,杏花诗可就难写了。”   “李小娘子以为此诗如何?”赵佶看向李清照。   对于李清照这个大名鼎鼎的才女,赵佶也是颇为动心的,只是无奈李小娘子已经出嫁,他总不能夺人之妻吧,要是真这么做了,那满朝官员能够直接将他喷死。   李清照在听到宋徽宗的问话之后,笑着说道:“回陛下,此诗当有流传千古之兆,整首诗虽然只有四句,但是却从冷寂中写出繁华,这就使人感到一种意外的喜悦。也写出了新生事物一定会冲破重重困难,脱颖而出,蓬蓬勃勃地发展起来,乃是不可多得的好诗!”   西门庆站在那里听着众人的夸奖,也是与有荣焉。   废话,这诗当然是好诗,后世能够上语文课本的诗,还能差了?   没错,大官人念的这首诗,就是后世在小学语文课本上出现的一首诗,也就是叶绍翁的《游园不值》。   在中国诗歌史上,叶绍翁充其量只是个二流诗人,但是,他却凭借着一首《游园不值》而跻身群星璀璨华夏的诗坛,而《游园不值》中的“一枝红杏出墙来”更是成为万千读者长久引用的佳句,所以,换种说法就是,“一枝红杏出墙来”成就了叶绍翁的诗名。   不过鲜为人知的是,这个令叶绍翁得以传世扬名的佳句,却并非叶诗人的原创,它的版权应该归于宋代的另一位诗人,有着南宁“中兴四大诗人”之誉的陆游。   陆游一声写了万首诗,存世有九千三百余首。   在陆游海量诗作中,有一首名叫《马上作》的短诗,就被淹没在他创作的诗歌海洋中。其诗曰:平桥小陌雨初收,淡日穿云翠霭浮。杨柳不遮春色断,一枝红杏出墙头。   叶绍翁只是对陆游的“一枝红杏出墙头”来个一字之改,就成就了一首千古名篇。   这样一首千古名片,别说是在这里了,就算是去了唐朝,也能够在唐诗中占上一页了。   赵佶赞赏道:“李小娘子说的不错,此诗当是一首名传千古的好诗。”   看着站在下面的大官人,赵佶好奇的问道:“你是哪里人?”   西门庆道:“草民西门庆,东平府阳谷县人。”   “可有功名?”   “还未有功名。”   听到没有功名,赵佶也没有在意,笑着说道:“你有如此才华,不进朝堂可惜了。”   西门庆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候不说,要比说话要强。   看到西门庆淡然的神色,赵佶点了点头,说道:“其他人还有没有新作,若是有的话,不妨念出来让朕听一听,若是没有的话,那这题的魁首就是西门庆了。”   在场的人谁也不傻子,在这样一首杏花诗在前,作再多的诗也是无用,除非能够作出超过这一首的杏花诗,不然都是枉然。   没有人出去,不过一群人却是议论了起来。   “这人是谁?是哪家的才子?”   “西门庆?没听说过啊”   “这首杏花诗还真是好,连李小娘子都说有名传千古之意,真是厉害!”   ……   赵佶见状,咳嗽了一声,说道:“这一题便算过了,继续下一题吧!”   李邦彦连忙挥手让人将箱子拿了过来,赵佶随意的抓了一个,交给了李邦彦。   李邦彦接过之后,打开看了看,然后大声说道:“这一题的题目是:浣溪沙。”   “什么?”   “要以浣溪沙为词牌名吗?”   “哎,刘兄,这浣溪沙如何做啊?”   “是啊,有晏大家的一曲新词酒一杯在,浣溪沙还如何做啊。”   晏大家,也就是晏殊。   晏殊的《浣溪沙·一曲新词酒一杯》乃是浣溪沙的巅峰之作,晏殊写过浣溪沙之后,浣溪沙就再也没有了超越之作。   如今想要再以这个为词牌名重新作词,想要超越实属不可能,只要水准不那么低贻笑大方就可以了。   晏殊此人,最是喜欢令词,有专攻令词第一人之称。   不过这货也有招人恨的地方,那就是写绝了两个词牌名,第一个是《蝶恋花》,第二个便是这《浣溪沙》。   其“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浣溪沙》)、“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蝶恋花》),都成了这两个词牌名的巅峰,再无人超越。   《蝶恋花》还有个苏轼的《春景》能够媲美,可是《浣溪沙》却是自晏殊之后,无人能打啊!   所以,也不怪众人头疼。   西门庆很是理解大家的心情,这就好比在后世,在金庸武侠之后,后世的人想要再写超越金庸武侠的武侠小说,那基本上都会懵圈。   可以说,只要你写的武侠小说超不过金庸的武侠小说,那就没用。   在这里就是,只要写的超不过晏殊的浣溪沙,那基本上就等于没写。   就连拥有北宋之后的千年诗词,西门庆都找不到一个能超越晏殊的。   不过就算是不能超越晏殊的《浣溪沙》,但只要能压过在场的其他人,也足够了。   第一个上场的还是蔡鞗。   这货今日是打算靠着诗词来征服宋徽宗和茂德帝姬赵福金。   所以,自然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个。   “陛下,草民已有所得。”   赵佶看了看蔡鞗,鼓励道:“哦,且说出来听听。”   “独倚阑干望春风,十里情人难相逢,愁自心中满衣衫。   水影照人人已醉,屋外虫鸣三两声,低语欲诉谁人听?”   “好词!”   “好意境!”   周围人纷纷击掌叫好起来,就连李清照也点了点头,抒情细腻,婉丽多姿,辞语美,意境更美。   以景写情,又以情写景,十里情人难相逢,更是写出了单相思的愁,可以说这首词已然是上乘之作。   赵佶也是抚掌赞道:“果然是好词,蔡鞗果然不愧是才子,有几分蔡京之风范。”   蔡鞗周围的几个狗腿子也是马屁如潮。   “什么蔡公子大才”“蔡公子必能拿这一轮头名”,反正各种恶心的话都说出来了。   让其他人一阵无语。   蔡鞗神色淡淡,嘴角却带着一抹笑意,这首浣溪沙也是他和父亲蔡京以及兄长几人探讨了好多次,才修改成的。   不光上一首杏花诗和这一首浣溪沙,还有十几首都是如此,为的就是能够让官家看到自己的文才,然后将茂德帝姬嫁给自己。   在蔡鞗之后,也有不少人作了浣溪沙,好多都算得上是不错的佳作,虽然不足以流传天下,但是却也是不错了。   张浚也是作了一首《浣溪沙》,只不过是一般之作,没有引起赵佶的注意,张浚也不在意,他此次来本就不是为了出名而来,而是为了自己的心中偶像李清照李小娘子。   西门庆也是无语,不过就在这时候,赵佶看向了西门庆,说道:“西门公子,可有佳作?”   听到赵佶点名西门庆,在场的人都是大惊,谁也没想到,赵佶居然记住了西门庆的名字。   要知道赵佶可是当今官家,是很少能记住旁人名字的,更何况还是一个之前没有一点名气的人。   这里面最吃惊的就是蔡鞗了,这货可是有着自己的小目标的,他本就是想着出风头来的,没想到却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无名之辈给抢了风头,这也让蔡鞗看向西门庆的眼神有些不善了起来。   大官人不在意蔡鞗的眼神,听到赵佶的话,连忙说道:“回陛下,自从晏大家做了浣溪沙之后,这浣溪沙也就成了无法超越的词牌名,草民虽然心中有了一词,不过却也难以超越晏大家之作,所以不说也罢!”   赵佶此时已经来了兴趣,笑着说道:“既然已有所得,不妨说出来听听。”   大官人闻言拱了拱手,这才说道:“既如此,那草民就说上一说。”   大官人踱了两步,这才开口吟道:   “一半残阳下小楼,朱帘斜控软金钩。倚栏无绪不能愁。   有个盈盈骑马过,薄妆浅黛亦风流。见人羞涩却回头。”   西门庆吟完之后,便停住脚步,看向了在场的众人。   众人听到这首浣溪沙,都是有些懵圈。   这首浣溪沙虽然比不上晏殊的那首一曲新词酒一杯,但是却也不差多少。   光是第一句的一半残阳下小楼,就足以成为浣溪沙的代表作之一。   黄昏时分,夕阳依依,暮掩小楼,朱帘斜斜垂挂在软金钩上。依靠着栏杆,看那残阳斜晖,心中难掩愁绪。那位盈盈动人的女子骑马而过,她略施薄妆,浅描眉黛,却也别有一番妩媚风流。她见到有陌生人就脸生红晕,神情羞涩却又回头顾盼。   上片情语出之于景语,写女子意兴阑珊之貌。下片却是活灵活现地勾画出这位闺中女子怀春又羞怯的形象,给人一种朦胧的爱慕之情,一见钟情,也不过如此。   可以说,在写情这方面,自宋以后,纳兰容若敢称第一。   赵佶一脸的激动:“好词好词!妙妙妙!”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纳兰性德的词最是清丽婉约,哀感顽艳,格高韵远,独具特色,尤其对女人的杀伤力极大。   对赵佶这种富有小资情调的皇帝也是很有杀伤力。   可以这么说,如果纳兰容若是在赵佶这个时代,那估计会被赵佶喊到朝堂上当个大官什么的。   我打赵佶佶就是这么的的牛叉!   宋朝有柳三变,清朝有纳兰容若,这两人都是那种爱写情了爱了这种缠缠绵绵的词,说实话,也就是来的是水浒传,但凡早来个七八十年,都没你柳三变什么事了。   不得不说,柳三变那种逛青楼不光不花钱,名妓还要给他钱花的那种人生,想想都觉得爽。   “李小娘子,这首《浣溪沙》你觉得如何?”赵佶看向李清照笑道。   李清照看了西门庆一眼,抿嘴道:“当为魁首。”   赵佶抚手笑道:“好,既然如此,那这一题魁首也是西门庆。”   周围议论起来。   “这西门庆到底是谁?是哪家的才子?”   “西门庆?没听说过啊,汴梁城没这么一个才子啊?”   “那恐怕是从外边来的,不过这人恐怕是要走运了,你们看官家,想必是看中这西门庆了。”   “又一个李邦彦。”   ……   在场的众人都开始议论纷纷起来,蔡鞗在一旁听的那叫一个恨啊,自己好好的一场成名诗会,就这么被这个叫西门庆给搅了,自己的美人啊!   赵佶可不会在意这些,再又夸了西门大官人几句之后,便开始了第三题。   这第三题赵佶让李清照抽题。   宋词有很多的词牌名,不怕没有题目抽,光是词牌名就有一千五六百之多,这箱子里倒是没有那么多,不过也是选出几十个比较受欢迎的词牌名。   只见李清照挽起衣袖,露出了自己雪白的柔荑,从箱子里抽出了一道题目。   打开看了看,轻轻一笑,说道:“这一次的题目是《画堂春》。”   《画堂春》,最初见于《淮海居士长短句》。因为秦观词中有“画屏”字样,所以有了画堂春这样的词牌。唐时豪贵之家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厅堂都叫画堂。白居易《三月三日诗》中有诗句“堂三月初三日,絮扑窗纱燕拂檐”。到薜能《赠韦氏歌人》中诗句“一曲新声惨画堂,可能心事忆周郎”,“画堂”似乎已经是一种曲调了。唐代时富贵之家,将装饰华丽的房子都称为画堂,该曲调的名称可能即由此来。   而自从秦观之后,画堂春就没了什么佳句,就算是秦观的画堂春,也算不上名流千古的名词,所以画堂春只要做的不错,就足以能够在这个词牌名上占有一席之位了。   众人也都没想到居然会是画堂春。   赵佶在听到是画堂春之后,也是笑着说道:“画堂春令自唐朝以一曲新声惨画堂,可能心事忆周郎开创先河,便一直都有名人写,不过千古名句却是少之又少,本朝以词担情,鼎盛之势不弱唐朝,而朕遍观本朝,能入眼的也不过只有秦少游勉强可以,今日尔等便以画堂春为题作词,看看可有人能够写出千古佳句。”   在场的人在听到赵佶这话之后,都是一脸的无语。   尼玛,你一个当皇帝的,这么拉仇恨好吗?   几句话将唐宋以来的大家巨子都给贬了,秦少游都只能勉强入眼,你咋这么猖狂呢?   你是不是飘了?还是不知道秦少游是何等人物?   好吧,您是皇帝,秦少游还当过您的臣子,这么说就说了吧。   众人也是无奈。不过谁让人家是皇帝呢。   赵福金也是一脸的无语,轻轻拽了拽赵佶的衣角,赵佶看了过去,低声问道:“茂德,怎么了?”   赵福金无奈的说道:“父皇,你刚刚那么说,秦少游是何等才华,你这让他们怎么写嘛?”   赵佶笑了笑,说道:“朕就是要看看在场之人的才能,你也不小了,朕欲给你择一夫婿,不过才华人品都要好才行,这人品吗,朕不知道,不过要论才华,蔡京的五子蔡鞗不错,另外那个西门庆比之蔡鞗更出众,朕就是要看看这两人,茂德不妨也仔细的看看。”   赵福金闻言脸色羞红的看向别处,不再搭话。   赵佶好笑的看了看自己这个最漂亮的女儿,然后便看向了场上的才子们。   不少人都在思考着。   蔡鞗不愧有着才子之名,虽然被大官人打击了两次,但是依然文思泉涌,信手拈来。   这一次他没有先出头,而是来到了桌子边书写了起来。   场中放了不少的桌子,有的才子喜欢写下来,也有的是其他人做记录,到时候这些诗词都会整理成册,刊发天下。   除了蔡鞗之外,也有不少的人都开始书写了起来。   看到众人的行为,西门庆也不着急,反而是淡然一笑。   在听到是《画堂春》的那一刻,西门庆就知道在场的人没有人能比得过他了。   就这么说吧,这首词一出来,在场的小娘子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会着迷。   过了一会,便有才子接二连三的上前说起了自己的词。   虽然都算不上上好的佳作,但却也勉强可以入眼了。   张浚也上前说了自己作的《画堂春》。   “倡条繁蒂绿层层。解衫扶醉同登。暝云无树亦崚嶒。红袖深凭。病思去春饶睡,醉魂因酒思冰。夜凉星斗挂修甍。歌尽香凝。”   赵佶也是颇为赞赏的夸了张浚几句。   在其他人将自己的作品展示完之后,蔡鞗这才上前拱手说道:“陛下,草民已经作完!”   说完他看了一眼西门庆,希望能看到慌乱,紧张的神情,奈何西门庆丝毫不为所动,仿佛没听见一般,仍然是闭目沉思。   蔡鞗心里冷笑,他对自己的这首词是相当的有信心,都说人是被逼出来的,蔡鞗在被大官人逼了两次之后,也是将自己之前写的《画堂春》修改了一番,可以说算是自己的巅峰之作,以后想要超越恐怕都是难事。   而且画堂春算是一个比较难作的词牌,他就不信,这西门庆还能作出之前那般水准的好词。   不过大官人没有搭理他,反倒是一旁的张浚有些不爽的说道:“西门兄,这蔡鞗心胸也太过狭隘了,自己比不过,居然还心生怨愤,西门兄还是要注意啊,这蔡鞗之后,官家一会定会叫你,你可做好了准备?”   大官人笑着说道:“张兄不用担心,我已有腹稿了。”   张浚这才放下心来。上边的赵佶接过纸张,看了两眼,轻声吟道:“轻阴池馆水平桥,一番弄雨花梢。微寒著处不胜娇,此际魂销。   忆昔青门堤外,粉香零乱朝朝。颜寂寞淡红飘,无那今宵。”   声音落下,周围之人便议论了起来,在场之人无不是身具才华之人,哪怕是来的小娘子们,那也都是才华横溢,所以一个个鉴赏能力可是不弱,在听到官家的清音之后,瞬间便判断出了此词的好坏。   李清照低声说道:“全词借物咏情,几句中三次写花,三次写法各不同:一曰‘粉香’;二曰‘玉颜’;三曰‘淡红’。从‘味’、‘形’、‘色’描绘之,美的确美矣。只可惜红颜薄命,生不逢地,只能用‘寂寞’打发日子。”   “当是在叹自己暗恋无处说,写出了自己的愁苦,不得不说,这是一首好词。”   李清照言语中颇为赞叹,显然也是对首词评价颇高。   李邦彦也是说道:“李大家说的是,此词算得上是一首上佳之作,蔡鞗不愧有才子之名。”   赵福金也是眼前一亮,不过却是没有说什么。   赵佶赞叹道:“果然是好词,江南之地果然才子众多。”   说道这里,赵佶也不由的多看了蔡鞗两眼。   本来蔡鞗就是他给茂德选中的夫婿人选之一,现在看到蔡鞗如此有才华,赵佶也是十分的高兴。   不过,蔡鞗之后,还有一人没有作出自己的作品,赵佶不由的看向了大官人:“西门才子,可有佳作给朕一观?”   其他人也都看向了大官人,李清照,李师师,赵福金都是一脸好奇的看向了大官人。   不光三位小娘子,就连在场的其他的小娘子,也都是一脸的期待。   大官人之前的两首佳作都乃是精品,若是再出一个精品,那大官人可就真的要才名满京华了。   大官人见状,也没有再装深沉,而是来到场中间,看了看在场的众人,眼神深邃,然后缓缓的说道:“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一句,直接就让在场的众人惊住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单单是这一句,此词便已经能够名流千古了。   李清照眼前一亮,看向大官人的眼神变得闪亮了起来。   李师师也是一脸的期待,看着大官人,一脸的羞动。   而茂德帝姬赵福金就更是看着西门大官人,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不光这三人,在场的其他人也都被这一句给惊住了,赵佶更加的夸张。   这词简直写出了他的心声。   他和李师师不就是这样吗,自己的心都在李师师那里,想要和李师师共度一生,虽然自己是馋人身子,但是漂亮的身子也是很有趣的啊。   李清照也是想到了自己和赵明诚的婚姻,赵明诚虽然也算是才子,但是比之自己多有不如,更让让她伤心的是,赵明诚在娶了她之后,还纳了不少的小妾,这让心高气傲的李清照如何能不伤心。   李师师则不同,李师师一声经历了多少男人,很多人也都写词夸她,那些词虽然美,她也很喜欢,但是却不能给她一种冲动的感觉。   身处青楼的李师师,最向往的事情就是能有一个彼此相爱的夫君,有几个自己的孩子,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生的几子女,夫唱妇相随。   这一刻,在听到这一句,李师师是真的着迷了。   大官人不知道这几人的想法,而是继续吟道: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他的声音也极为好听,给人一种深情的感觉,又带着寂寞空虚冷的惆怅,让人回味无穷。   只是这时候没人在意他的声音,等他将词吟完,良久,才有人叹道:“此词一出,西门庆当名传天下!”   周围人纷纷点头,他们已经无力在说话赞美,任何的赞美在这首词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一句,就可以名满京华了。   赵佶也是轻叹一声:“此词当名流千古矣!”   李清照也是赞道:“这第一句就足以让此词名流千古,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何等的深情,人人都道爱情好,可千年来,从未有一言能够如此打动女儿心,此词情之重,可比千山重!此词一出,恐怕天下再难写深情了!”   “是啊,此词一出,这男女之词便不需要再看了。”李师师感叹道。   李邦彦:“MMP,怎么不是我写的呢?”   在场的才子也都是一脸的苦笑,这首《画堂春》一出,世间再难写《画堂春》矣,看看周围的这些小娘子,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那些小娘子们都是双眼闪亮的看向了西门大官人,很多人都恨不得沉浸在那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中,不少人都已经用纸笔将此词书写,然后等着拿给西门大官人签名。   更有不少的小娘子被这一句所感染,神色慢慢的变化,似是被这首词勾起往事。   赵佶身边的茂德帝姬赵福金看向西门庆,爱慕之意,溢于言表。   自古,闺阁女子都是十分的向往爱情,每一个女子都向往过自己的夫君会深情的爱着自己一个人,以前都是喜欢秦少游的那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又或者喜欢卓文君的那一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赵福金也是如此,她也有向往过自己的爱情,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一句,真的是打动了她的心。   想到这里,赵福金一边看着大官人,一边轻轻的拽了拽自己父皇的衣袖,轻声说道“父皇,儿臣可以自己选驸马吗?” 第一百六十八章 再见赵佶   听到自家女儿的话,赵佶诧异的看了一眼,然后给了一个眼神,那就是在说:你在想屁吃!   赵福金:……要不是看你是我父皇,我早让我父皇弄死你了!   赵佶没有理会自家女儿的小怨念,而是看向了西门大官人说道:“既如此,此次杏花诗会的头名为西门才子,西门才子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不过分朕都答应。”   西门庆连忙说道:“回陛下话,草民没什么要求可提,能见到陛下天颜已是草民荣幸,如何还能再提要求。”   赵佶被这话说的十分开心,笑着说道:“你得了社会头名,朕却也不能不赏,这样吧,朕赏你入朝为官,嗯,就秘书少监吧。”   秘书少监,正五品,听到是这个官职,不少人都很是羡慕。   虽然秘书少监只是正五品,但是好歹也是官啊,哪怕这只是个图书管理员,但也是偶尔能见到赵佶的。   西门庆闻言连忙谢恩道:“草民写过陛下隆恩!”   赵佶笑了笑,说道:“希望以后能再听到西门少监的诗词。”   说完,大袖一挥,转身离开。   后面恭送唱诺声不断。   赵福金瞧了他一眼,正好跟他目光对上,白腻宛如瓷器的脸上如火烧了一般,她美眸轻扫,乌黑修长的睫毛颤了颤,低声道:“我叫赵福金,西门少监一定要记住。”   说完,提着裙琚小跑着出去了。   西门庆一呆,赵福金?   尼玛,原来赵福金今天也来了,不过历史上这小娘子不是只有13岁吗?难不成在这个世界有变化?   是的,没错,在原历史上,茂德帝姬是在今年以13岁的年龄嫁给了蔡京的儿子蔡鞗。   不过不得不说,现在的赵福金还真是够漂亮,怪不得以后能够夺走天下第一美女的美名。   可是这小娘子和自己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看上自己了?   想着想着,西门庆竟有些嘚瑟起来,能够让未来的天下第一美女倾心,还是挺爽的。   赵佶离开之后,杏花诗会的众人也就慢慢的散了。   西门庆也没多待,也跟着离开了。   今天见到了官家赵佶,也见到了李清照和茂德帝姬赵福金,也算是有所得了。   至于那个秘书少监的官职,算是意外之喜吧!   大官人本来以为诗会之后想要见到宋徽宗的机会暂时也就没有了,但是没想到居然在几天之后就见到了这个喜欢到处采风的皇帝。   至于为什么能够见到赵佶,还要靠琉璃坊的名气。   琉璃坊在汴梁城出名之后,整个汴梁是无所不知,赵佶自然也是有所听说。   杏花诗会没几天,赵佶就安耐不住自己那无处释放的小青春,喊着人出了宫。   “闲杂人等闪开点!”   琉璃坊的掌柜正和杨志聊着天,忽然就从门外进来了十余人。   这些人大多孔武有力,目露精光,一看就是练家子。   顿时便令杨志警惕了起来。   是的,没错,杨志已经跟了大官人。   在这一行人前面,是一名中年。随后是三名文文弱弱的男子,三人中有两人像文士,有一人行为举止很奇怪。   “老爷,就是这间店!”一名男子没有理会杨志和掌柜,低声对为首的男子说道。   那样子,有多恭敬要多恭敬。   “咦……这东西还真是不错,看来坊间传言还真是没夸张,这琉璃坊的东西可以称得上是宝贝了。”中年男子拿起一个货架上面的东西称赞道。   “老爷,这琉璃坊虽然只开了不到半月,但要说名气,那真的是已经传遍了整个汴梁了,就连臣的家里都来购买了几件想要当做传家宝呢。”一名文士连忙说道。   “嗯,买来当做传家宝也是可以的。”中年男子说道。   “老爷,您看这个镜子,看的好清楚啊。”另外一个文士指着一个脸盆大小的镜子一脸惊讶的说道。   中年男子听到之后,也来到了镜子跟前,照了照,一脸新奇的说道:“真是不错,居然照的如此清晰。”   看到中年男子来了兴趣,一名文士立马来到了掌柜的身边冷声说道:“算一下,店里所有的货物价值几何,我们全买了。”   掌柜的和杨志都被这口气吓了一跳。   这么壕?   不过他们也不敢说什么,毕竟这群人看起来就是非富即贵。   掌柜的给杨志一个眼神,便开始算了起来。   杨志则是不动声色的离开了琉璃坊,立即来到了大官人的府上进行汇报。   “大人!琉璃坊来了一群很不寻常的客人,您是否要去看一下?”   杨志将刚才的事情给大官人讲了一遍。   大官人皱了皱眉头,在汴梁城,最怕的就是遇到达官贵人找事。   之前一直没有遇到过,难不成现在有人跳出来了?   想到这里,西门庆便说道:“走,去看看。”   之后便带着杨志来到了琉璃坊。   来到琉璃坊的门口,西门庆并没有立即进去,而是站在门外朝着里面看了一眼,这一眼顿时便让他吃惊不已。   因为他看到那为首者竟然是前几天在诗会上见过一面的皇帝赵佶。   看到赵佶竟然来了琉璃坊,对那些玻璃和镜子很是有兴趣,大官人也觉得有些意外。   他本来是打算用玻璃制品赚点钱的,没想到却引来了真龙。   不过这对自己也算是好事,或许能够靠着这些玻璃能够快速的升值加薪。   想到这里,西门庆便眼珠子一转,径直走了进去。   “公子,您来了?”掌柜的看到西门庆来了,连忙说道。   西门庆看着掌柜的,小声的说道:“你去将这些人请上二楼,我亲自接待。”   掌柜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公子会亲自接待这些人,不过也猜到这些人恐怕身份不一般,连忙说道:“我就去安排。”   说完,掌柜的便跑到了赵佶身边,将这些人请到了二楼。   赵佶在听到琉璃坊的老板要亲自接待自己之后,顿时也来了兴趣,便跟着掌柜的身后,进入了二楼的贵宾室。   亲眼看见赵佶上了二楼之后,西门庆便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这才走了上去。   “你说的老板怎么还没来?”一个明显是公公声音的中年男子看到二楼没有人,有些不满的说道。   就在这时,赵佶便发现一名长相俊俏,风度翩翩的青年出现在门口。   看到来人,赵佶也是有些惊讶:“咦?怎么会是你?”   听到赵佶的话,西门庆连忙按照规矩微微躬身,对着赵佶行礼道:“微臣西门庆,拜见陛下,不知陛下圣驾光临,多有怠慢,还请陛下见谅!”   赵佶坐在主位上,将西门庆仔细的看了一眼,有些好奇的询问道:“西门少监,怎么,这琉璃坊是你的产业?”   对于西门庆,赵佶还是有些喜欢的,毕竟大官人做的几首诗词也算是让赵佶颇为喜爱,可没想到,这传说中的琉璃坊,竟然也是西门庆的产业。   听赵佶如此一说,这里已经有想到了杏花诗会上的魁首,作出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阳谷西门庆。   “回陛下,微臣自来到了汴梁城之后,一时间不知道做些什么好,便弄了这琉璃坊,以作娱乐,没想到引来了陛下圣驾,真是琉璃坊之荣幸。”   发现赵佶大咧咧坐在椅子上,没让自己平身,西门庆一边说话一边恢复正常站姿。   将自己发明玻璃之事,尽量淡化下去。   “哈哈哈,好,好一个以作娱乐,你能创作出这等东西,实在令朕很意外。”   赵佶再次将西门庆打量一眼,想起外面的那些东西,他对西门庆看得很仔细。   仿佛要将他彻底记住一般。   “大胆,有如此好东西,为何不第一个献给皇上?”   大官人刚想要为赵佶介绍一下玻璃,便听到旁边的一名中年太监冷着一张脸,用鸭嗓般的声音对西门庆指责道,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愤怒,仿佛西门庆十恶不赦。   西门庆闻言看向那人,虽然不知道那人是什么身份,不过能够在赵佶跟前这么说话的太监也就那么几个。   想到这里,大官人便看向那太监问道:“敢问这位公公,是何人?”   “本官童贯!”   西门庆恍然,原来是童贯啊,怪不得。   要说这宋徽宗身边最受宠的太监是何人,那非童贯莫属了。   童贯这人是真的很有能力,就连蔡京都是在他的帮助下才当上宰相的,此人掌兵权二十余年,权倾内外;时称蔡京为“公相”,称他为“媪相”,就连后来攻辽失败,都没有受到什么惩罚。   见童贯狐假虎威,西门庆面不改色,一脸镇定。   “陛下,这玻璃虽然好看,但是破碎之后的碎片却是极为的锋利,就如同瓷片一样,就算是一名太监,也是能够在一瞬间杀死人的。”   见童贯狐假虎威想找自己麻烦,西门庆对着赵佶提醒道。   “什么?残渣有如此锋利吗?”   本来赵佶在听到童贯的话之后,还有些不爽的,可在听到西门庆的解释之后,顿时便有些吃惊,对西门庆的不爽也慢慢的消散了。   童贯以为西门庆只是一名青年而已,自己随便出一招,就能将他吓得魂飞魄散。   却没想到这青年非但没有被吓到,还说太监能够用这玻璃碎片杀人,这话的意思非常明白了。   想到这里,童贯对大官人也是重视了起来。   听到赵佶的话,大官人便笑着说道:“是的,陛下,这玻璃碎片十分的锋利,比之瓷器碎片还要锋利,不过陛下也不用忧虑,这琉璃一般是伤不到人的。”   听到西门庆的解释之后,赵佶这才松了一口气,本来他在听到这东西能杀人之后,已经有些可惜了。   再好的东西,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现在得知这东西一般伤不到人,赵佶瞬间又高兴了起来。   “不错。”赵佶赞赏了一句之后,然后继续说道:“朕看你这店里有不少的宝物,西门少监就给朕介绍一下吧!”   确定不会伤到自己,赵佶打算让西门庆介绍一番。   “陛下,这一楼的东西都是日用品,算不得什么宝贝,陛下若是想要看有意思的宝物,还请稍等,微臣去将珍藏的宝物拿过来,给陛下鉴赏一番。”   “那就快去拿来。”赵佶赵佶的说道。   在看到赵佶这番模样之后,西门庆也是无语,这货还真是个昏君,就知道什么宝物宝物。   虽然腹诽,不过西门庆还是亲自去三楼将一些东西拿了下来,反正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打算献给赵佶的。   “陛下,这是我琉璃坊珍藏的宝物,琉璃杯,这琉璃杯用来喝酒,很是别有一番风味,陛下中午的时候不妨就用它来喝酒,到时候就能看清楚这琉璃酒杯的美妙。”   看着西门庆手里的酒杯,赵佶顿时便来了兴趣。   “咦?这杯子真是奇特,竟然能够透过杯子看到对面的童贯,真是好宝贝!”   说着便小心翼翼的拿了一个酒杯,仔细的把玩了起来。   宋徽宗赵佶是一个十分金石古玩的皇帝,这货和乾隆是有的一比,当然了,这货的文学和收藏成就都要比乾隆要强。   看到这琉璃酒杯,童贯也是来了兴趣,赞叹道:“陛下,这琉璃酒杯还真是神奇,若是倒上美酒,岂不是将杯中的美酒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是啊,没想到这天下居然会有这等宝物,真当神奇。”   一名文士说道,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这东西看似冰凌,摸起来仅仅只有凉意而已,而且还非常坚硬。要不是亲眼所见,微臣还以为这是寒冰。”   另一名文士近距离看过后,同样啧啧称奇,无比意外。   一时间,几人目光都落在酒杯上面,很想立即测试一番。   听到众人的话,赵佶也是来了兴趣,对着大官人便说道:“西门少监,准备一下御膳吧,朕今日便在你这里用膳了。”   大官人笑着说道:“陛下能在微臣这里用膳,是微臣的荣幸,微臣这就去准备,不过后面的宝物……”   “嗯……这个……”赵佶有些纠结了。   他现在既想立马试试这琉璃酒杯,又想立即看后面的宝物。   童贯笑着说道:“陛下不妨边用膳边把玩宝物,这样既能立即试试这琉璃酒杯,又不耽误看后面的宝物,陛下以为如何?”   赵佶闻言大喜,抚掌赞道:“真是好注意,西门庆,就按照童贯说的办吧,一边用膳一边看后面的宝物。”   西门庆自然没什么意见,反正他就是想要和赵佶打好交道,其他的倒是无所谓。 第一百六十九章 兴奋的赵佶,西门庆升官   赵佶吃饭,那自然不能是简简单单的,虽说这时候没有满汉全席,但是却也不是一般的场面。   虽然现在不是在宫里,但是却也不能糊弄,于是西门庆让杨志去外面的酒楼请了几个厨子。   安排好酒宴之后,赵佶也就将注意力放在了酒杯上。   都说葡萄美酒夜光杯,可这琉璃酒杯出来之后,什么夜光杯对于赵佶来说瞬间就是低档货了。   当然了,大官人本来是没有资格上这宴席的,不过赵佶心情很是不错,便让大官人也上了桌。   不过,伺候赵佶这种事情,最后还是童贯的活,童贯也是很乐意的。   自古以来,太监的荣辱都系于皇帝一身,从汉灵帝时期的张让等十常侍还是宋朝时期的童贯,甚至是明朝时期的刘瑾,魏忠贤等权势滔天的大太监,皇帝想要弄死他们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所以,童贯伺候赵佶用膳,那是十分的用心,而且还是乐在其中。   大官人见状也不得不佩服这货,居然将伺候人这个工作干的那么的积极快乐,也是厉害!   要是自己,那肯定是做不到的。   不过咱也不用伺候赵佶这个怂货,只要投其所好,令赵佶感到满意,平步青云多半没问题。   什么山头唱什么歌。   等自己爬上去,站稳脚跟以后。再慢慢发展势力,从此不再屈居人下。   一边用膳,一边把玩着琉璃酒杯,赵佶喝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一旁作陪的几个文士和童贯也都是尽自己的最大努力让赵佶喝的开心。   用过膳之后,西门庆让人端来水盆和镜子,伺候赵佶洗漱。   赵佶看到端来的镜子,有些好奇的问道:“西门庆,这是什么?”   大官人笑着说道:“回陛下,这是镜子,在下面也有这个东西,不过那都是便宜货,这个乃是微臣从万里之外的商人手中买来的,也是准备献给陛下的。”   “此物照人十分的清晰,和琉璃酒杯一样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镜子?宝物?快给朕拿过来。朕要好好瞧瞧。”   听说镜子,赵佶双眼一亮,急忙让人将镜子端了过来。   赵佶这位皇帝显得急不可耐,将镜子仔细打量一眼后,拿在手里照来照去。   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十分的清楚,顿时便兴奋了起来。   “照的真清楚,真是宝物!朕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清晰的自己,真是有趣!”   一脸惊喜的赵佶不断地在镜子旁照来照去,几乎是将他整个人都照了一遍,仿佛重新认识了他自己一样。   “皇上,若是这东西在皇后和娘娘们手里,肯定相当欢喜。”   童贯察言观色,发现赵佶心情变好,带着一脸谄媚上前说道。   “哈哈哈……你说的不错。这东西等我们返回时,应该多带一些,让朕的妃子们也见识见识。”   听完童贯提醒,赵佶将微笑目光落在西门庆脸上,自己认命的这个秘书少监还真是有才,自己果然是慧眼识人,这样的人才都能让自己找到。   西门庆笑着说道:“能够让陛下高兴,是微臣的福气。”   赵佶满意的点了点头,赞赏的说道:“好,不愧是朕看中之人,果然忠心。”   “还有什么好宝贝,都拿出来吧,若是让朕满意,朕定不吝赏赐。”   西门庆连忙说道:“谢陛下,陛下请看,微臣还有一宝物,还请陛下品鉴!”   “哦?”赵佶瞬间就来了兴趣,询问道:“什么宝物,快快献上来。”   “陛下,这宝物有些特殊,陛下可否移步外面,此宝物在外面看绝对能够让陛下大吃一惊。”西门庆微微一笑回应道。   此言出口,令赵佶喜出望外,对此感到兴奋不已。   “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去,朕已经等不及了。”   听说欣赏宝物,需要上街去才合适,赵佶显得迫不及待,顿时便拉着大官人走出了琉璃坊。   不得不说,对于吃喝玩乐,赵佶的兴致还是很大的。   对于治国理政,这货可以说看上两眼就犯困,这搁到现代,那妥妥的就是学渣,还是十分偏科的学渣。   大官人当然不会耽搁,让杨志前去清街,就跟着赵佶离开了这里。   看见西门庆这么快就得到宋徽宗赵佶欣赏,童贯盯着他的背影冷哼一声,口中骂骂咧咧。   其余人等也都是十分的眼热,能够入了官家的眼,瞬间就能平步青云,高俅就是一个例子。   就说高俅吧,刚进汴梁城的时候,那就是被人嫌弃的主,一开始只是陪着别的公子哥,斗鸡玩马,风花雪月的到处逛逛。后来被发放出界,只好到淮西柳大郎处安身。三年后,哲宗大赦天下,他也想回家了,便由柳大郎一纸书信,送到了东京董将士家里。董将士见他是个破落户,怕留在家中会带坏孩子,便又一纸书信,将他送给了小苏学士。出于同样的考虑,小苏学士也来一封信,把他送人了小王督太尉府里。这时的高俅,就像一个皮球一样,被人传来传去,日子也不好过。   但也是他合该发迹。一日,小王督太尉差他去给端王送东西,端王恰巧正在踢球。这浑球一见那圆圆的东西,献技之心痒痒,便上前踢了一脚,这一脚,把球踢到了端王脚下,其实也就是把自己踢进了统治集团。后来的宋江等人,还打算“到边庭上一刀一枪,博得个封妻荫子”。而高俅只一脚便定了乾坤。足球的魅力,在此可见一斑。   也就是这一脚球技,让高俅成为了当时还是端王的赵佶身边的红人。   后来赵佶的哥哥去世,赵佶成了皇帝,高俅也就成了殿帅府太尉,殿帅府太尉可是军队的老大,高俅就是靠着玩,从下等人物,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尉。   现在西门庆入了官家的眼,难不成又是另一个的高俅?   这也是众人眼热的原因之人。   能够当高俅一般的人物,谁还愿意当小角色?   也就是这时候,跟着赵佶出来的人,对于大官人也都重视了起来。   “将宝物拿上来!”   来到外面,在宽阔的大街上,西门庆对着杨志说道。   杨志连忙将手中的一个盒子,恭敬的送到西门庆手上。   顷刻间,所有目光都盯着盒子,想看看宝贝真面目。   “咦?这是什么东西?难不成是木管?”   赵佶的双眼,紧紧盯着那个盒子。   看见西门庆打开盒子后,露出空心木管一样的东西,显得十分好奇。   “回陛下,此物叫望远镜,将此物放到眼睛上,就能够清晰的看到百丈外的东西。”   看到赵佶和其他大臣一脸的好奇心,大官人立即便对着赵佶解说道。   听到这个木管的名字叫望远镜时,赵佶还一脸的懵圈,可在听到这东西放到眼睛上能够看清楚百丈外的东西时,瞬间便来了兴致。   “真有如此神奇?快拿给朕来瞧瞧。”   赵佶听说,这个制作精美的木管叫做望远镜,他瞬间来了兴趣。   迫不及待拿起望远镜仔细看了看。   拿到手里,赵佶便把玩了起来,这望远镜的木管是用紫檀木做成,而且还在暮光上雕刻了许多的精美图案,看起来十分的美观。   木管一头大一头小,而且在木管的前后圆筒里还放着两块圆形琉璃。   “真有如此神奇?”   看见此物制作十分奇特,赵佶别说见过,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陛下不妨一试。”大官人笑道。   赵佶闻言,便迫不及待的拿着望远镜不停的观看,可是却什么也看不清楚,顿时便说道:“咦?不对啊,为什么什么也看不清楚?少监是不是说错了?”   大官人连忙说道:“陛下,微臣给您演示一下,望远镜应当这样看。”   看到赵佶将望远镜用反了,西门庆也是无奈,便拿起了另外一个望远镜,给赵佶演示了一番。   当宋徽宗赵佶,看见西门庆闭上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对着木管小的一端,这才发现自己弄反了,顿时便有些脸红。   不过赵佶也没有生气,对于能够玩得来的人,赵佶还是很不错的。   照着西门庆演示的方法,再一次拿起望远镜看了起来。   除西门庆外,所有人都期待赵佶的反应。   可是当这位皇帝,拿着望远镜清清楚楚看见,远处房顶的飞鸟时,顿时发出一声尖叫。   如此一幕,将童贯等人吓了一大跳,以为此物是暗器。   在不远处一直紧张的看着这一切的童贯,在听到宋徽宗赵佶的叫声之后,瞬间便跑上了前去,刚要说什么,便看到宋徽宗没有任何的事情,反而是一脸的震惊。   这让童贯顿时便变得无比好奇起来,连忙问道:“官家,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听到有人问,赵佶顿时便兴奋了起来,立马便将自己看到的场景讲了出来:“这望远镜真是宝贝,你们知道吗,朕刚刚竟然看到了这街道尽头发生的事情,朕看到了远处那棵树上的小鸟,还看到了一只树叶上的虫子,真是神奇,太神奇了!”   童贯等人大惊,竟然有如此神物?   赵佶没有理会这群人的震惊,反而是一脸兴奋的说道:“哈哈,少监真是厉害,居然有如此宝贝。”   西门庆连忙笑着说道:“陛下,这不是臣的宝贝。”   “哦?不是你的?难不成是别人的?”赵佶好奇道。   “回陛下,这些宝贝都是陛下的。”西门庆说道:“微臣在看到这些宝贝的时候,就知道这些宝物只有陛下才能够拥有,所以微臣便将这些宝物买了下来,准备着等见到了陛下,将这些宝物奉给陛下。”   “所以这些宝物都是陛下的,臣只是代为保管罢了。”   听到这话,赵佶高兴的说道:“少监果然不亏是朕看中的才子,朕定要好好的重赏你。”   “童贯,记录,升少监为翰林学士,宣教郎,承宣使,秘书监。”   童贯连忙说道:“陛下,已记录完毕。”   赵佶摆了摆手,说道:“除了这些,另赐少监紫金腰牌,以后可手持此牌自由出入皇城,若是少监以后有什么更好的宝物,一定要及时交给朕赏阅。”   听到这个,大官人连忙谢恩道:“多谢陛下!”   大官人自己都没想到赵佶的赏赐居然会如此的大,光是官职就有四个,虽然宋朝的大官几乎每个都有着两三个以上的官职,但那都是在朝堂上有地位的,当然了,这些官职当中,基本上也就有一个是实职,其他的都是虚职,就好比大官人自己的这四个官职,也就秘书监是个实职,像什么翰林学士,那是皇帝重臣和宠臣才有的,是个虚职,但能得到这个官位,也代表着皇上对你有所重视。   至于宣教郎,是个散官。   承宣使,宋初沿唐制,置节度观察留后,无定员,无职守,虽冠有军名而不赴任,仅为武臣加官虚衔。   也就只有秘书监,专掌国家藏书与编校工作,兼修史书。   当然了,这个秘书监,对于大官人来说也算是虚职,因为秘书监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太史。   是的,写史记的那个太史令司马公,就是这个职位。   赵佶也没想过大官人会去上任,毕竟史书这玩意,基本上没什么意义,他给西门庆这个官职,只不过是打算让西门庆多领一个薪水罢了。   四个官职,基本上都是正四品,虽然官职不高,但四个官职却代表着皇帝对西门庆的重视和宠爱。   更重要的是,赵佶还赏了他紫金腰牌,虽然不知道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但看童贯的神情就知道这应该是个好东西。   童贯确实很羡慕,紫金腰牌虽然对他没什么用,但这玩意有一个称号,那就是见官大一级。   任何人只要得到了这紫金腰牌,那就不用跪皇上和太子之外的其他人,看到紫金腰牌的官员也就知道对方是皇帝宠臣。   本来童贯还对大官人很是不爽的,还想着以后找机会给大官人一点颜色看看的。   可是现在大官人得到了一块紫金腰牌,那以后想要找西门庆的麻烦,可就要棘手多了。   瞬间,童贯便放弃了暂时针对大官人的心思。   “没想到此子年纪轻轻,居然如此会揣摩圣意,倒是麻烦了!” 第一百七十章 和宋徽宗一起打麻将   宠臣和重臣不一样,重臣是靠着自己的能力和声望吃饭的,就好比宋朝的范仲淹,明朝的于谦,张居正,康熙时期的索尼,慈禧时期的李鸿章等人一样,这都是靠着自己的能力吃饭。   范仲淹就不用说了,一个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放到哪个朝代都会成为士林领袖,于谦那可是为了明朝连英宗都能放弃的主,张居正就更不用说了,一个张江陵给明朝续命百年,却让崇祯小二给浪费了。   索尼和李鸿章也都是给清朝续命的人物,这些都是靠着自己的能力吃饭的。   而宠臣就不一样了,他们是靠着皇帝的宠爱而被重用的。   有人曾问败家皇帝乾隆:“您对忠臣、奸臣和佞臣,有何看法?”乾隆说:“奸臣当然坏,但是忠臣又太耿直,很难让人接受。相较之下,佞臣比较讨人喜欢。”   而要做宠臣,最大的一个特质就是,在于他们能够最清楚的知道如何去皇帝的欢心,而且还能下得去身份。   很多臣子都在抱怨宠臣的能力不足,资历不足,名望也不足,但是却能快速的当上大官,地位还很稳固,其实也一切都在于宠臣能够摆平皇帝,甚至可以说他们说的话比后宫的娘娘说的都要有分量。   就好比高俅和童贯一样,他们的在很多时候都是能够改变赵佶的想法,这一点就连后宫的皇后和娘娘们都做不到。   而赵佶也很喜欢重用宠臣,一旦入了他的眼,那平步青云就不是问题了。   之前一直都是高俅和童贯在争夺皇帝的宠爱,最多加上一个蔡京和李邦彦,可是现在却来了一个似乎也懂的讨好皇帝并且还能让皇帝开心的西门庆,这让童贯也是慌了神。   不过他也没什么办法,他自己都要靠着皇帝,如何能够在皇帝高兴的时候更改皇帝的心思。   现在他都要琢磨着和这西门庆搞好关系了,再怎么说也不能让这人和高俅搞到一块去。   赵佶并不知道童贯的这些小心思,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在意。   赏赐完之后,赵佶便很对着大官人说道:“将另外一副望远镜也给朕,朕回去要好好的欣赏。”   将望远镜拿到手之后,根本就没有给童贯看的意思。   童贯还在等着皇帝给他瞧瞧呢,可是看到皇帝这番做派,童贯顿时便傻眼了,差点没郁闷到吐血,可又不能表现出来。   望着几人郁闷的表情,西门庆心中暗笑不已。   “卿家,还有什么宝物,都给朕献上来。”   发现望远镜非常神奇,赵佶对西门庆的印象大好。   迫不及待将望远镜交给侍卫头领,想要见识另一件东西。   也就是麻将。   “回陛下,刚才这几样都只是小玩意,不算什么,微臣还发明了一套游戏,名叫麻将,以娱陛下。”   “哦?麻将?快快呈上来。”赵佶顿时便来了兴趣。   他发现这个自己刚刚升为秘书监的臣子真的太有才了,发明了那么多好玩的宝物,顿时赵佶心里便决定了,一定要将此人弄到自己身边来了,要是有了此人在身边,那自己以后可就不缺玩的了。   就在这时,西门庆让杨志拿来了一套麻将。   “陛下请看!”   西门庆打开木盒子,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只见里面一个个小方块形状的琉璃放在里面,而且每一个琉璃方块的上面都还刻着东西。   “咦?卿家的这个东西是何物,这么多的小方块,可是有什么说法?”   一脸豪气的赵佶,看到西门庆手上的东西后,显得十分的诧异。   不过是一些小方块,有什么乐趣?   能有望远镜好玩吗?   “陛下,这叫麻将,一共有136张牌,是微臣以纸牌,牙牌以及牌九等各种游戏,糅合在一起之后发明出来的一种游戏。”西门庆说道。   “哦?有点意思。”赵佶顿时便来了兴趣。   西门庆见状,便解说道:“陛下请看,这张牌叫一条,一共有四张,最高到九条,这个是筒子,也是从一到九,每个四张,这个是万牌,也是一样,除了这些之外,臣还按照风向,刻了东西南北四个风向,还有这个叫中,也是我大宋乃是中央之国的意思,这个是财字牌,为的就是让我大宋子民人人都能够富裕,最后这个什么都没有刻的,就是白板了。”   “陛下,这麻将是四个人玩的,每个人先轮流抓取四张牌,三次之后,庄家跳牌拿两张,其余三家各拿一张,以后再依次取牌、打牌。三张连在一起的牌叫一副,有四副另加一对牌者为胜。赢牌的称谓叫‘和’。一家打出牌,两家乃至三家同时告知,以得牌在先者为胜。”   除了三张连在一起的牌可以成为一副以外,三张相同的牌也可以成为一副。也就是说,上手出的牌,下手需要还可以吃、碰。这时牌的组合就有了“坎”(同门三张数字相连)、“碰”(三张相同)、“开杠”(四张相同)。此时的纸牌又叫“碰和牌”。   “除了这些,还有好多的玩法,陛下可要试一试,到时臣再给陛下讲解。”   赵佶闻言连忙说道:“那就快点试一试,卿家快点安排。”   童贯等人也都来了兴趣,对于和赵佶在一起玩乐,他们还是很喜欢的。   西门庆也自然喜欢,有机会和赵佶在一起玩,这种机会是万万不能错过的。   如此一来,不光能够拉近自己和赵佶之间的关系,从而让自己可以避免很多的麻烦不说,还能快速的升官。   等升了官,那自己就找个机会领兵去外面,到时候将幽云十六州打下来自己当大王,谁还管你赵佶死活。   赵佶不知道这些,此时的他很是想看看,这麻将到底是个怎么玩法?   见赵佶同意,西门庆顿时便让杨志搬来一张桌子和四张椅子,将麻将倒在桌子上,然后便开始教赵佶等人玩了起来。   “陛下,打牌之前要先掷骰子。”   说着便演示了一遍,扔出了八点。   赵佶在西门庆的下家,也学着将两个骰子扔了一下,扔出了十点。   然后是童贯,扔出了七点,最后一个是扔出了五点。   所以第一次投掷筛子,赵佶点数最大。   赵佶刚好可以宣布以后都是李渊做庄家。   “嘿嘿,朕就先摸牌了!”   对规矩半懂不懂的赵佶自信一笑,开始率先摸牌。   然后,所有人按照顺序开始摸。   “白板!”   “碰!”   “红中!”   “杠……”   “二筒……”   出牌碰牌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场面,反而让西门庆自己有些怀念。   这是特么跟后世一样的声音啊!   “哈哈哈,糊了!”   自我感觉懂了规则的童贯突然大吼一声。   大官人看了一眼童贯推开的牌,翻了个白眼,说道:“童公公,你这可是炸胡,不是赢牌!”   “额!?”   赵佶一愣,顿时便大笑了起来:“好你个童贯,居然敢炸胡,吓我一跳。”   童贯连忙讨好的说道:“陛下,微臣还以为自己懂了规则了呢,没想到还是没有陛下聪明。”   赵佶高兴的说道:“废话,朕可不就比你聪明!”   后面的时间,西门庆一直都在陪着赵佶打麻将。   慢慢的赵佶等人也都熟悉了麻将的规则,玩的也顺了起来。   玩的越来越顺的赵佶,看向大官人的眼神越来越满意,高兴的说道:“卿家献宝有功,等朕回了宫,一定再次赏赐你,以后西门卿家有什么好玩的宝贝,都可直接去宫里见朕。”   察觉自己很开心,赵佶一脸满意道,对西门庆十分看重。   “多谢皇上!这些东西,只是一些小玩意而已。微臣还有更多更有意思的想法。”   见赵佶很高兴,西门庆一脸镇定道。   “什么?还有更多的想法?不如朕将你带到宫里住一段时间?”   想到还有更好更神奇的宝物,赵佶立即动心,不光要大力提拔西门庆,还要将他带走宫里去,这样就可以时时刻刻的给自己做宝物了。   西门庆一脸的无语,刚要说些什么,便听到童贯急忙的说道:“陛下不可,外男不可留宿宫中,不如就让西门庆在外面给陛下好好的造宝物,一造好就速速献上去。”   赵佶闻言虽然有些遗憾,不过想到自己可以快速的玩到好玩的东西,也勉强同意了童贯的建议。   “既如此,那西门卿家万万要记得给朕造宝物,到时候朕定重重赏你!”   对于西门庆,赵佶是真的上心了,也可以说是对大官人所说的宝物上心了。   在赵佶眼中,西门庆真是个天才。   “多谢陛下,微臣定不会辜负陛下期望。”   见宋徽宗很满意,西门庆心情也十分不错。   “真是没想到西门卿家居然有如此才华,对朕之事也十分的伤心,朕这次微服私访还真是来对了,要不然怎么会得到这么多好玩的宝物。”   赵佶满意的说道。   同时也对此行无比开心,觉得来这一趟很值。   “一切都是皇上洪福齐天,去哪里都能有好的享受。”   “没错!在吾皇励精图治下,我大宋生机勃勃,百姓生活蒸蒸日上。”   察觉赵佶心情很不错,童贯等人立即上前对宋徽宗夸赞道,开启了马屁模式。   令宋徽宗开怀大笑,乐不可支。   想到麻将和望远镜,赵佶顿时便来了给自己的女人炫耀的心思,便说道:“走,回宫,回去之后朕定要给几位爱妃看看,我大宋第一才子发明的宝物。”   听到赵佶的话,在场之人无不大吃一惊。   大宋第一才子?   陛下这是要封西门庆为大宋第一才子?   这要是被传了出去,可就是大事了。   俗话说,武无第二,文无第一,任何一个有才华的人,都不会觉得自己比他人差。   更何况还是大宋第一才子的名誉,绝对会让大宋的才子们打出狗脑子来,现在陛下直接将西门庆封为了大宋第一才子,恐怕以后的大宋文坛有乐子了。   想到这里,童贯顿时便笑了起来。   其他人虽然也都很是羡慕嫉妒,但却也都没说什么。   只有大官人有些无语,这个二货赵佶,就会给自己找麻烦。   相信今天赵佶的这话传出去,自己以后去任何诗会,都崩想清静了。   赵佶可不管这些,作为皇帝,还是一个昏君,他有任性的资格。   准备回宫的赵佶,直接一挥手,便将大官人准备的所有宝物都让人收了起来。   最后自己拿着一个望远镜上了马车。   令一种众随从相当郁闷,很想知道这玩意儿有什么不同。   这些人很想让西门庆再做几个,可又怕赵佶猜忌,只能将想法埋在心里。   他们能知道,西门庆之所以做两个。   另一个肯定是给他们试试,只是这皇帝太独,一点机会都不给。   赵佶走了,大官人也算是松了口气。   不得不说,赵佶这货太爱玩了,不过还好的是,这货虽然爱玩,但还算好伺候,而且对人也大方。   就今天自己献上去的几个宝贝,就让自己不光入了赵佶的眼,还给了四个正四品的官职,另外还给了紫金腰牌,不可谓不大方。   不过即便如此,可伴君如伴虎这话也不是闹着玩的,虽然西门庆也想过若是实在不行,自己就去梁山当老大,可能不走这条路就不走。   能过的好点,干嘛要去受罪。   等赵佶走了之后,又卖了几天,大官人便将琉璃坊给关了。   就这么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琉璃坊一共赚了两百五十多万贯钱,不要觉得很多,大宋的富人是历朝历代最多的。   光是朝廷去年的赋税就达到两亿五千多万贯钱,这两百五十万贯也不过是去年赋税的百分之一而已。   不得不说,宋朝虽然很怂,但是却是真的富。   西门庆也没有将这些钱留在手里,而是让人将这些钱慢慢的换成了粮食,在古代,钱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粮食。   到时候自己打下了幽云十六州,总是要自己当家作主了,现在就该未雨绸缪。 第一百七十一章 李邦彦的邀请   “属下参见大人!”   杨志来到西门庆面前,急忙躬身行礼,整个人显得很是开心。   这里可是汴梁城啊,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能来汴梁常住不说,还有西门庆这样一名大靠山。   之前他打算跟随西门庆只不过是因为大官人能够给他一口饭,当然也有大官人重视他杨家的缘故。   可在几天前,西门庆直接被官家点为了秘书少监的五品高官,这就让杨志基本上决定了要死心塌地的跟随了。   而到了今天,看到大官人和当今官家也能玩到一块去,还因为奉先宝物升了正四品的秘书监的官职,还被赏赐了紫金腰牌这等圣物,杨志简直差点没乐死。   虽然不是自己获得赏赐,但是已经打算誓死跟随西门庆的杨志觉得和自己得了赏赐没什么区别。   大官人官越大,对他就越有利。   相信等大官人道了一定官位之后,自己也能够再一次将杨家将的威名洒满整个金辽。   “不用拘礼,先进来。”   西门庆的心情也很不错,示意杨志进门。   “多谢大人!”   杨志得到指示,急忙跟随西门庆进门。   “杨兄以后不用这么客气,杨兄今日也听到了,官家任命我为秘书监,不过这个官职估计也只是过渡,过不了几日相信还会升一升,到时候杨兄跟随我去上任,等我任职之后再看看有没有适合杨兄的官职,杨兄不要着急就是。”西门庆笑着说道。   对于杨志,西门庆还是很重视的,在西门庆看来,杨志等这些原本官府的将帅,和梁山的那些草寇可以说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就拿杨志来说,杨志出身天波府杨家,可以说是名门出身,杨家历代都是打异族的,去山上落草为寇这种事情,让一个出身名门的人去做,那基本上就是将他的自尊心给消灭了。   杨志一生最大的不幸莫过于没有知心的朋友与之交好。本就是名门之后的他,若非吴用等人设计陷害与他,怎会最终落得这步田地。   如是而言,杨志心中早已烙下了一处难以磨灭的印记,这也注定了他无法与梁山的诸位好汉和谐相处。杨志也一直记恨着这些曾经对他有过仇恨的几人,无论任何场合都拒绝与他们同时出现。   梁山上的生活终归难以逃离的是众人之间的相互亲近和交心。因为杨志特殊的身份和曾经的遭遇,大多数人也是难以跟杨志保持友好的关系。   除此之外,杨志孤傲的性格注定了他一生的孤苦。自诩还是杨家将后人的他,难以跨越与山贼草寇为伍的障碍。几度春秋过去,杨志虽仍在梁山,但早已没有人愿意接近杨志;同时,杨志也再也不屑与任何人接近。   可以说,杨志虽然是在梁山当好汉,但实际上心并没有在梁山,只不过是无奈之举罢了。   像杨志这样的人不在少数,比如说林冲也是这样,在比如说关胜,秦明,呼延灼,董平,徐宁,索超等人都是无奈之下,才上了梁山。   像林冲,被发配的路上,鲁智深劝了多久,林冲都没答应,死都不愿意落草为寇,最后还是打死了差役才无奈上山的。   大官人的想法就是将这些官府出身的梁山好汉提前收尾己用,到时候自己去打金辽的时候也算是有人用。   不光这些梁山好汉,南宋的那些名将名臣,大官人都打算想法收为己用。   而杨志只是一个开始。   听到大官人的话,杨志瞬间变得欣喜若狂:“多谢大人,大人栽培之恩,属下没齿难忘,还有,大人,以后称呼属下杨志便是。”   西门庆闻言无奈的说道:“杨兄为何如此说,我将杨兄视为兄弟,杨兄以后可不要这么生疏。”   谁知杨志听了,很是郑重的说道:“大人,虽然大人视杨志为兄弟,杨志万分荣幸,也很是愿意,但是大人现在成了朝堂高官,那再称呼志为杨兄就万万不可了,大人若看得起小弟,以后称呼某位杨志便可。”   西门庆闻言笑着说道:“好吧,就依你,以后正式场合我就不称呼你为杨兄了,私下里我们还是兄弟,这样总成了吧?”   杨志这才连忙说道:“能和大人做兄弟,乃是某的荣幸。”   西门庆笑了笑,说道:“行了,先不说这些了,先说下官职的事情,官家赏我的是秘书监,不过秘书监乃是修史书的地方,我也不爱去,就等着看官家再升我什么官,到时候我再安排你。”   杨志连忙说道:“多谢大人,以后大人有什么事情,属下定会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杨志很是激动,这里可是大宋都城,之前他在这汴梁城里走了多少关系,可最后却什么都没捞到。   现在只不过是跟了大官人,居然就得到了如此意外惊喜,这让杨志感到十分开心。   “嗯,这次我给你走关系先当个文官,以后再挪到武将的位置上去,希望杨兄不要落下了武艺,早晚有一天会用得到的。”   望着杨志无比激动,不停道谢的举动,西门庆微微一笑说道。   他其实知道杨志并不适合任文职。   西门庆的安排,是先将杨志品级提上来,掌握一些实权。等自己发展之后,再安插到其他地方,例如刑部、兵部和大理寺。   他对杨志的态度是先培养,顺其自然发展。若真正干大事,还是需要笼络那些有正义感的名臣,大臣才行。   这些人靠拢后能即插即用,非常之方便。   安抚好了杨志之后,西门庆便开始等待着赵佶的升官圣旨了。   不过还没等来赵佶的圣旨,便等来了大才子李邦彦的邀请。   接到李邦彦的邀请,西门庆还是很诧异的。   毕竟他和李邦彦可是没什么交情,也就在杏花诗会上见过一面而已。   对于李邦彦,西门庆可不陌生,毕竟李邦彦可是宋徽宗赵佶的心腹,在历史上可是有着浪子宰相的称呼。   就是因为他毫无正形,做事很随意而得名。当今皇帝宋徽宗没上位时,也有人说他为人轻佻,不可为帝皇!   后来他当上皇帝后,同样很轻浮的李邦彦,深得宋徽宗喜欢,成为一个祸国殃民的权臣。   来到李邦彦约定的地方之后,李邦彦已经在酒店里等着了。   看到大官人到来,李邦彦热情的说道:“西门大人终于来了,我可是等你好久了。”   “李学士客气了,路上耽搁了些,还请李学士见谅。”   现在的李邦彦还不是后来的那个浪子宰相,这货现在还只是个翰林学士承旨,中书舍人。   “无妨,能够等待我大宋第一才子,是李某的荣幸,来,西门大人,快快请坐。”   “李学士太客气了,一起坐!”   西门庆虽在心里,对李邦彦的上位很不齿,却对他处世的手段颇为认同。   这人能顺利上位,肯定与他会经营大有关系。   “自从杏花诗会一别,我可是日夜盼着能够和西门兄相见,今日终于算是得愿了。”   与西门庆分宾主坐下后,李邦彦乐呵呵说道仿佛真有那么回事儿。   西门庆猜测,这家伙可能是看到自己入了赵佶的眼,想要提前来结一下善缘,或者是看中了某个位置,想要借着自己的手来杀一下对方。   毕竟自己在对方眼里,还是个官场小白,可能觉得忽悠一下自己。   西门庆笑着说道:“我对于李学士也是久仰大名,只可惜那日杏花诗会没能和李学士请教,今日能够得到李学士的邀请,真是万分荣幸啊。”   他还是很愿意和李邦彦聊聊的,毕竟现在朝廷的情况他还是一头雾水,如果能从李邦彦这里得到一些消息,对于他来说也是不错的。   另外他也愿意和李邦彦合作一下,现在的他只希望能够快速崛起,然后去边界和金辽打打仗,收回一下幽云十六州,到时候虽说不能称王,但至少不用受到朝廷的压制。   到时候自己再娶赵福金为妻,赵佶就算是生气愤怒,也不会和自己动武,而有了赵福金,赵佶也能有台阶下。   “能够得到西门兄的称赞,李某真是高兴万分,来,西门兄,我们喝一杯。”   发现西门庆长得英俊不凡,气质独特。   李邦彦看西门庆非常顺眼,打算加深一下了解。   对此,西门庆想也不想的答应下来。   两个人一个有心,一个有意,一个打算结交,一个打算合作,所以聊的也算是投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李邦彦开口说道:“陛下对于西门兄可真是看中,先是正五品,现在又是正四品,听说这几日还会升官,真是让人羡慕,不像我,只是个翰林学士,中书舍人,就是个跑腿的。”   “李兄说笑了。李兄贵为正三品高官,怎么会羡慕我这四品之官呢。”西门庆笑着说道。   李邦彦苦笑道:“西门兄有所不知,我虽然是正三品之官,但是这官职前面可是有个‘权’字。”   大官人很是诧异,对于宋朝的官职,实话说,一般人还真搞不明白,特别是像李邦彦所说的这种,衔前面有一个权字,更是第一次听说,便问道:“李兄,这个权字不就是掌权的意思吗,李兄又何必着急呢。”   “借西门兄吉言,李某也是希望能够早日的去掉权字,成为真正的翰林学士承旨。”李邦彦高兴的说道。   随着交谈深入,西门庆才算是明白这个权字是什么意思。   原来宋朝这些官衔中,全面若是加一个权字,表示试用的意思。   只有去掉这个字才算坐稳位置。   当然,是相对坐稳而已。   说实话,此时的朝堂,奸臣众多,大奸臣小奸臣可以说是多不胜数,想要清净的当个官,简直比登天还难。   再加上摊上个昏君,想要好好的当个官,安稳的度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现在的大宋朝堂分为两个大派,一个是求和派,一个是主战派。   前者以蔡京,童贯为主,后者以李纲等人为主。   但是在这两个大派之中,还存在各种各样的派别,比如说蔡京一派,高俅一派,童贯一派,还要其他的派别。   这些大臣之间也存在各种矛盾与不和。   别说,蔡京和童贯不和。   蔡京和童贯之所以不和,据李邦彦所讲,是因为蔡京原来是先帝的大臣,后来因为势力间的权斗,最后被流放江南一带。   在他人生最低落时,恰好遇见童贯来到江南。   童贯并不是去江南游山玩水。宋徽宗不是文艺皇帝,喜欢诗词歌赋,奇珍异宝吗?   于是太监童贯,便奉命去江南找寻奇树异石。   这一去江南,刚好遇见在当地做官的蔡京。蔡京以前也是重臣,这拍起马屁来相当有水准。童贯一高兴,便将寻找奇树异石的差事,交给蔡京去办。   得到机会,蔡京表现的很卖力,短短时间便找来许多奇树异石。   他用的方法非常简单,就是发动老百姓一起找。   听说有钱可拿,许多当地百姓很踊跃,一开始还好,都在野外去找。   后来野外找完了,这些人就在自己家里,甚至去别人家里找。   渐渐地,事情就变了味道。   只要听说哪家有奇树异石,这些衙役就以朝廷的名义,如狼似虎般冲到别人家里,乱拿乱挖。   凡是反抗和不愿者,要么被乱棍打死,要么被关进大牢。   这还不算!   就算你忍着愤怒同意,若是家里那棵树太大,或者石头太大。   对不起,为了树与石头的完整,所有阻挡直接全拆了。   院墙阻挡,那就拆院子!房子阻挡,那就拆房子。   至于被拆的人家有没有房子住,住哪儿?抱歉,没有人会管你,自生自灭!   一时间,蔡京在当地是弄得鸡飞狗跳,民怨沸腾。   童贯当然看不到这一切。   就算看到也不会在乎,一群贱民而已,死不足惜。   蔡京正是因为办事得力,得到童贯赏识,决定提携他。   于是就在宋徽宗面前说蔡京的好话。   昏庸无能的宋徽宗得到童贯推荐,再加上童贯联合一些奸臣,开始诬陷抹黑当时宰相章惇。   于是宰相章惇被宋徽宗拿下。   换上由宦官大奸臣,童贯推荐的蔡京。   按说这样蔡京应该和童贯的关系很好才是。   可是事实上却不是这样,两人的关系却因为蔡京的上位,掰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吃喝玩乐一条龙   “西门兄,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梁师成就很疑惑,说童贯为何要如此的提携此案经呢,想升官,拿着钱去找章惇不就行了吗,何必找这蔡京呢。”喝下一杯酒,醉醺醺的李邦彦,整个人摊在椅子上,很是随意的询问道。   大官人也有些好奇,对于蔡京的上位史西门庆也是知道的,史书上也写了蔡京是童贯推荐上去的,所以大家本来还以为这两人关系很好呢,但是史书却记载这两人关系并不好,这就有些怪了。   “还请李兄指教。”西门庆连忙给李邦彦倒了一杯酒,说道。   蔡京,童贯,高俅,这三人在宋徽宗时期是逃不过去的坑,所以对这三人还是要熟悉些较好。   “哈哈哈哈……西门兄有所不知,这事说起来倒是有些可笑。”   见西门庆对此很感兴趣,李邦彦为了表示自己知道的很多,毫无正形的大笑一声后,立刻为西门庆讲来。   “你知道梁师成问完之后童贯是怎么回答的吗?他对梁师成说:人家章惇作为当朝宰相,哪会搭理他们这些人,所以就算将银子都给章惇,章惇也不会看他们一眼,还不如现在烧烧冷灶,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讲完这一句,李邦彦拿起筷子吃了一块儿肉,瘫在椅子上不停冷笑。   那样子有多荒唐就多荒唐,完全不顾西门庆这名客人还在这里,表现非常随意。   好在西门庆没计较。   李邦彦这货除了在宋徽宗面前能够收敛一点外,在其他人面前都是这样。   在杏花诗会上大官人就看出来了,当时这货在宋徽宗赵佶跟前都是坐姿不雅,还敢从宋徽宗手里抢诗词看,可见这货的大胆。   不过赵佶这怂货虽然不是个好皇帝,但是对大臣还算不错。   嗯,可以说宋朝的皇帝对于文臣的态度都是很好的。   宋朝不杀士大夫这句话还真不是说着玩的。   包拯喷宋仁宗的时候,那唾沫星子都喷到宋仁宗脸上了,宋仁宗都不敢说啥。   不光包黑子,宋朝的大臣怼皇帝的不计其数。   宋仁宗的老爹宋真宗就不止一次的被人怼过。   宋真宗是个胆子比较小的皇帝,有一次宋真宗去泰山封禅,于是就要随从大臣们斋戒,表示对神灵的尊重。   到了泰山脚下,宋真宗感慨,大家一路吃素,真不容易呀。但大臣马知节不按剧本出牌,不谦虚的说,“还行,路上也有吃驴肉的(宋真宗吃的)”。封禅完毕,返回都城之后,宋真宗说,现在都城繁华,百姓富裕,全是你们大臣的功劳呀。   让人无语的是,马知节再一次不按剧本出牌,说了一句话,让宋真宗哑口无言,“是啊,穷人都赶出城外去了”。换成康熙乾隆,马知节会被玩死,参考陈四流民案,和尹壮图案。   这还是轻的,宋真宗的儿子宋仁宗一生无子,有一次宋仁宗跑去关心一个性格耿直的下属张文节,因为张文节总得罪人,所以宋仁宗说:爱卿孤寒,你有什么事就告诉我,我会罩着你的。但张文节却不领情的说:臣不孤寒,陛下才孤寒!   宋仁宗觉得奇怪,我堂堂皇帝,天天有人陪。张文节说了一句,让宋仁宗难过不已,就说:“我有老婆儿子,你呢?”简直是拿刀子剜宋仁宗的心。   据说,事后宋仁宗大哭一场。   所以,宋朝的文臣真的是很有安全感,只要你不造反,别说你怼皇上了,你就是当朝骂他,他也只能将你流放。   所以李邦彦从宋徽宗赵佶手里抢东西,那在宋朝都是小事。   这货在皇帝面前都这样,你还指望他能在你面前态度好?   所以,大官人也不在意,倒是对于蔡京的事情很是感兴趣:“这么说的话,童贯还真是有些远见,难怪能入了官家的眼。”   对于童贯的计谋和奸诈,大官人也算是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看样子以后要提防一些了,毕竟大官人和童贯这货有些不对付啊。   醉醺醺的李邦彦,见西门庆喝着茶陷入沉思,他又轻笑一声,决定继续讲下去。   这些事情他从未给人讲起过,现在只不过是觉得西门庆现在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人,又很对他胃口,决定继续讲。   “后来,章惇就被贬到南方了,也就是岭南,蔡京上位以后,就推荐童贯做了枢密使。现在的童贯和我一样,前面都有个权字。”   “童贯成了枢密使之后,蔡京就觉得自己已经还完恩情了,所以就决定自立门户,和童贯这等阉人划清界限。”   “也正是因为这事,所以童贯觉得蔡京忘恩负义,蔡京觉得童贯得寸进尺,最后,也就反目成仇了。”   说完,李邦彦便举起酒杯喝了口酒最后说道:“现在,蔡京和高俅以及童贯不和,高俅和童贯关系也不睦,不过这三人在很多事情上也会合作,比如其他想要分官家宠的人……”   听到这里,西门庆才算是明白李邦彦的目的。   这货是打算和自己一起从高俅,蔡京和童贯手里分赵佶的宠。   不过这也是自己想要的。   想到这里,西门庆便举起酒杯一脸微笑的说道:“李兄在官家面前乃是红人,以后还请提携小弟才是。”   李邦彦闻言眯了眯眼,笑着说道:“好说,西门兄现在也入了官家的眼,平步青云只待他日,到时还请西门兄莫忘了为兄才是啊。”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同时举杯。   ……   在回去的路上,大官人便在心里寻思着,不能让蔡京和童贯等人再次联合。   枢密使的权利很大,手上有许多兵权。而蔡京这位宰相,又管着大宋政务,两人若真联起手来,对天下绝对是一场灾难。   不过西门庆猜测,蔡京之所以和童贯闹僵很有可能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戏码。   毕竟当朝宰相和枢密使亲密无间,这对于一个皇帝可不是好事。   宋徽宗赵佶只不过是无能罢了,但是在权利上可不是傻子。   蔡京和童贯应当也知道这些,所以便用演戏的方式,表明两人已经决裂,从而迷惑宋徽宗。   毕竟这位皇帝心思不在国事上,只要两人不勾结在一起,宋徽宗自然及不会深究。   如此一来,蔡京和童贯就能继续坐稳位置,暗地里打击异己,从而权势滔天。   “要真如此,两人可能比想象中难对付,难怪能在北宋祸害十几二十年。”   想了想,西门庆不管二人是否真心决裂,他也设法让二人起冲突。   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发展空间,从而坐收渔人之利。   “不过自己也不能干等,还要做些什么再次进入赵佶的视线里,只有一直在赵佶的视线里出现,那自己就会快速的进入高位,到时候再找个机会带兵出去,也就龙入大海,再无束缚了。”   “有望远镜和麻将,估计这些东西足够赵佶玩一段时间了,都说吃喝玩乐,既然玩乐已经有了,那只能在吃喝上下点功夫了。”   在心里盘算一番,将宋徽宗的爱好分析一遍,西门庆很快有了主意,决定先弄点吃的东西,拿去给赵佶尝尝巩固自己在它心目中的地位。   随后再发明点白酒,或是果汁什么的,让赵佶对自己保持期待感。   这样一来,就会增加依赖感,让西门庆在宋徽宗的内心,占有更重要的地位。   “做点什么呢?对了,不如做点一只京城烤鸭,以及烟熏肉。”   想了想,西门庆还是决定做京城烤鸭和烟熏肉。   说实话,宋朝虽然经济繁华,文化也很繁华,但是在饮食这方面还是很落后的,虽然说现在有了炒菜,但现在的炒菜可没有那么多的调味品,连个辣椒都没有。   不过宋朝没有,大官人有啊。   在红楼世界的时候,大官人就收集了好多的调味品和种子,以及很多美食的做法,现在也算是用得上了。   至于为什么要收集这些,那还用说嘛,有袖里乾坤在,还不要将所有的东西都收集一点,万一以后用得着呢。   现在的炒菜还只有几个菜品,可没有什么满汉全席,鲁菜,粤菜,川菜等各大派。   可以说,现在连个酸辣土豆丝都没有。   所以现在要是弄个京城烤鸭出来,可能都能将赵佶馋死。   不过弄京城烤鸭,也有点麻烦。   京城烤鸭的工序太多了。   既然决定弄了,那干脆开个酒楼,正好现在琉璃坊关了,那就改成酒楼,到时候邀请赵佶来尝尝,这样既能增加自己的分量,还能给酒楼打出去名气。   反正赵佶也只是吃而已,对秘方是不会有兴趣的。   只要吃上瘾了,那到时候嘴馋了,就会想到自己,这样以来,自己就会三天两头的出现在赵佶的脑海里,让他想忘也忘不了。   等京城烤鸭吃腻了,再来个鱼香肉丝,盐水鸭,糖醋里脊,狮子头,佛跳墙,白切鸡……八大菜系,上千道菜,我馋不死你。   想到这里,西门庆便叫来了吴月娘,说道:“你现在让人去菜市上买上一些鸭子,还有买几头猪来,让他们快点送过来。”   吴月娘有些好奇:“官人,买这些做什么?还有猪肉?猪肉现在哪有人吃啊。”   西门庆闻言一愣,这才想起来,现在的猪肉都是没人吃的,此时的猪肉都是没有阉割的,所以身上的肉会有一股膻味,一般人受不了这个味,所以现在猪肉几乎没有人吃。   想到这里,西门庆便说道:“这样,除了买鸭子和几头猪,再买几头小猪,顺便找个会给人阉割的手艺人过来。”   听到这话,吴月娘俏脸一红,直接啐了一口:“这话我可说不出口。”   西门庆这才反应过来,让吴月娘去说这个确实有些不妥,连忙说道:“哈哈,都老夫老妻了,还如此害羞,行,这事不用你了,你还是去和她们玩麻将吧。”   吴月娘白了西门庆一眼,便出去了。   等吴月娘出去之后,大官人便叫来了杨志,吩咐他去做这些事情。   杨志虽然不明白用意,但依旧按照大官人的吩咐去做了。   等杨志出去之后,西门庆便让人在家里开始准备京城烤鸭用的烤炉。   烤炉虽然他不懂,但是红楼世界里的烤鸭店里的烤炉他让人画了图纸出来,现在正好用得上。   京城烤鸭历史悠久,最早在南北朝的《食珍录》中已记有“炙鸭”。   元朝天历年间的御医忽思慧所著《饮膳正要》中有“烧鸭子”的记载,烧鸭子就是“叉烧鸭”,是最早的一种烤鸭。   后来在朱元璋时期,成为了御膳,被皇宫取名为“烤鸭”。   京城烤鸭有挂炉烤鸭,焖炉烤鸭和叉烧烤鸭。   大官人选的自然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全聚德烤鸭,也就是挂炉烤鸭。   烤炉可以让人去制作,但是烤鸭的流程却不能,毕竟烤鸭做起来很简单,若是制作方法流传出去,那对他以后开酒楼会不利的。   经过几天的忙碌,西门庆终于将烤鸭做好了。   为了测试效果,大官人让人烤了十几只鸭子,在家里让吴月娘和潘金莲等人一起品尝。   当烤鸭出炉之后,西门庆家外的大半个街道都闻到了香味,一时间整条街都被这香味给惊动了。   一时间纷纷追查味道来自哪里,为何会如此的香。   一阵风吹过,香味在附近几条街不停弥漫,令许多人当场狂吞口水,想知道这是谁家在做美食,为何有如此香味呢?   刹那间,这些人不停寻找味道来源,在街上引发一阵骚动。   如此意外情况,让巡逻的兵士大为紧张不得不紧急出动维持秩序。   最后,很多人发现这味道是从西门庆的宅子里传出来的,纷纷聚在院门口,朝着里面不停观望。恨不能立即冲进去,去西门庆家里蹭饭。   “这肉真好吃啊,好多的油!”   将一块肥肥的烟熏肉放进嘴里,潘金莲吃得非常开心。   此时的潘金莲和原著中的潘金莲有着很大的区别,此时的金莲妹纸可以说是穿的花枝招展,打扮的也是多彩多姿,更重要的是看向西门庆的眼神,那叫一个水汪汪的,一脸的幸福模样。   吴月娘吃了一口之后也是一脸的,满足:“太好吃了,官人,这烤鸭好好吃哦。”   望着几女开心的模样,西门庆的心情也是很高兴。   既然几个女人吃的开心,吃的美味,那说明这烤鸭也就成功了。   “哈哈,好吃你们就多吃一点,这菜现在可是天底下独一份。” 第一百七十三章 再升官,步军都指挥使!   第二日,大官人便带着京城烤鸭去了皇宫。   为了保温,他还特地让人做了一个保温箱。   当然了,说了保温箱,也不过是用做一个铁盒子,然后用布匹将铁盒子包起来,这样可以尽量的保温。   “站住!”来到皇城门口,西门庆被几名禁卫拦下,不准他进去。   西门庆将紫金令一掏,几名侍卫当场吓尿毕恭毕敬地放西门庆请进去。   紫金腰牌还真不是说笑的,这腰牌可以代表着皇帝亲临,和尚方宝剑差不多,都有见物如见皇帝的待遇。   没多理会几名禁卫的阿谀奉承,大官人找了个小太监,便让这人带着自己朝着皇帝所在的地方垂拱殿而去。   垂拱殿是宋代皇宫大殿名称,乃官家平日处理政务、召见众臣之所,于福宁殿南,是皇帝“内朝”日常接见群臣商讨国家大事的地方。   北宋皇城内城又名“里城”,里城内有宫城,又名“皇城”。中区是皇帝上朝理政之所,重要的建筑有大庆殿、垂拱殿、崇政殿、皇仪殿、龙图阁、天章阁、集英殿等;北区为后宫。   垂拱殿也叫常朝殿,并不似崇政殿那般空旷威严,反而令人心生几分温馨,只是这种温馨唯是官家之感,对众位臣子而言,官家所在之处,在汴梁北宋皇宫和临安南宋皇宫中都有此殿。   皇城门口的侍卫们在看到紫金腰牌的时候,还担心眼前之人会找他们麻烦,现在见对方并未理会他们,也都是松了口气。   “这位大人也是个祖宗啊,以后或许也是太尉那等人物,你们现在可是要记住了,以后这位大人要是再从此经过,万不可再阻拦了。”一名禁卫统领看着大官人的背影对着在场的士兵说道。   在场的人也都是一脸的后怕。   这也不是他们大惊小怪,实在是在之前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上一次蔡京在经过宫门的时候,第一次也被阻拦了,紧接着这货就找了个理由将那士兵开除了。   所以,自此之后,宫门前的禁军都很是小心谨慎。   大官人并不知道这些,手持着紫金腰牌,大官人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垂拱殿的外面,直到到了这里,才被垂拱殿外的太监拦了下来。   到了这时候,就需要去里面通报了,只有得到赵佶的允许他才能够进去。   “禀告陛下,秘书监西门庆在门外求见!”   赵佶这时候正在和大臣们谈着政事。   当然了,虽然是在谈政事,但是也不过是大臣们在说,赵佶不过是随意的听听罢了。   他大宋的皇帝,是最不怕臣子造反的。   宋朝从始至终,都没有臣子造反,也就有一些农民起义,不过都没有成功,在当时内忧外患的宋朝,还能够稳固江山地位,属实很不容易。宋朝三百年来从未有人敢造反,这一切都归功于宋朝的开国皇帝赵匡胤。赵匡胤本是一介武夫,当时皇帝去世,朝局不稳,手下人为他黄袍加身,建立了宋朝,最终统一天下。   对于谋权篡位他是再熟悉不过了,所以当上皇帝的他防止这些开过大臣造反,就都卸了他们的兵权。为了防止下面有人造反,他制定了很多条例和措施,建立了枢密院,三司使,施行更戌法等使地方县郡没有能造反的财力支持,重用文官轻武将,将那些最具威胁的武将则被统治者牢牢把控,“将兵分离制”让士兵和将领彼此陌生,这样就不会有当日士兵拥立赵匡胤为帝的例子了,宋朝皇帝让文官在平时掌军,等到战争时期才会将军队交给武将,同时还会派出文官监督武将,生怕其有造反意图。   也正是因为这些措施,宋朝三百年来没有造反的人。   文臣不会打仗,武将没有兵权,我看你造个毛子反。   不得不说,这宋朝对武将的洗脑还是很成功的。   宋朝的武将投降外族的也很少,反倒是文臣,投降派数不胜数。   另外就是农民起义了,在宋朝也没有成功的希望,这倒不是皇帝多好,而是因为宋朝太富了。   富到了皇帝昏庸大臣贪污的程度,老百姓都能吃得上饭。   既然吃得上饭,还能有几个跟着你造反的。   看看梁山起义就是了,真正因为吃不上饭而去梁山造反的有几个,恐怕一千个里面都难有一个。   大部分都是觉得朝廷皇帝昏庸,贪官污吏横行,这才梁山起义的,而且就这样的还都是小部分,很多都是无奈,或者是为了所谓的义气。   所以赵佶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江山和皇位。   在听到太监说西门庆求见之后,赵佶眼前一亮,严重满是兴奋对着太监说道:“秘书监来了?快让他进来。”   赵佶很高兴,因为西门庆的到来就代表着西门庆又有了好东西或者是好玩的。   就算是没有这些,赵佶也喜欢西门庆能够来皇宫,因为他觉得西门庆真的很有意思。   在看到赵佶对西门庆的重视之后,太监不敢怠慢,急忙跑出去将西门庆请进来。   发现片刻之后,西门庆灵动且潇洒的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口,惹来众人观望。   “这就是西门庆?好俊俏的少年!”梁师成今天也来见赵佶,他前几日听何志说,西门庆抢了一个秘书监的位置,这才真正注意到他。   秘书监别看没什么权利,但是秘书监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可以随时陪着皇帝。   毕竟秘书监是负责记录皇帝一言一行的负责人,也就是说可以每天陪着皇帝,也能记录皇帝的所有行踪。   知道皇帝的言行,还知道皇帝的行踪,这个就重要了,利用好了,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   而且更让梁师成重视的是,这西门庆据说已经和李邦彦那个浪子勾搭在了一起,这让梁师成更是恼怒,李邦彦和梁师成的干儿子王黼现在都是承旨学士,但是很显然,李邦彦现在已经入了皇帝的眼,而自己的干儿子王黼仅仅只是靠着自己的提拔而已。   过不了多久,李邦彦或许就会和自己平起平坐了。   而在这种时候,一个刚刚入了官家眼的西门庆却被李邦彦拉拢了去,这让梁师成很是难受。   此刻亲眼看到大官人,梁师成却是眼前一亮,在心里对西门庆暗赞一声。   暗赞过后,他面色渐渐变得阴沉。   他不是恨西门庆抢了一个位置,而是恨西门庆的样貌太过优秀,身边以后肯定美女成群,而他呢,是一名太监,一辈子与美女无缘。   梁师成对大官人是嫉妒,而童贯对大官人的到来则是愤怒了。   童贯觉得大官人这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便来官家面前想要和他争宠。   尤其他看见西门庆还拎着一个食盒,就知道大官人来者不善!   “大郎来的正好,你要是在不来,朕可就要去外面找你了。”赵佶待西门庆走到近前,便急不可耐笑哈哈说道。   大郎,是童贯等人调查了大官人之后,多获知的大官人的一个称呼。   西门庆都没想到赵佶会这样称呼自己,不过随即就知道了,这赵佶恐怕是将自己调查了个底朝天,要不然也不会知道自己这个大郎的称呼。   赵佶却不知道这些,说完便看向了西门庆手上提着的食盒上面。   隐急闻见里面有奇妙的香味飘出,赵佶双眼一亮,脸上俱是满意笑容。   对西门庆的聪明,有了新的认识。   “一切都是臣之过!皇上,臣一直在给陛下研究美食,所以未能及时进宫。”   说到这里,西门庆停了下来。   他知道宋徽宗很感兴趣,故意卖了个关子。   “美食?就是手上这个吗?快把美食给朕看看,大郎详细说说。”   听到是美食,赵佶就更加的高兴了,在吃过大官人安排的一顿饭之后,赵佶就觉得西门庆和他一样也是个吃货,肯定有很多好吃的。   望着赵佶那一脸期待的样子,西门庆便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了一名太监。   皇帝进口的东西,都是需要试毒之后,才能送到赵佶的桌前。   “陛下请看,这是臣做的一道美食,名曰京城烤鸭。”西门庆说道。   “京城烤鸭?”赵佶跟着说了一遍。   “是的,陛下,这京城烤鸭乃是臣精挑细选才做成的,光是挑鸭子,就跑遍了整个汴梁城的所有菜市场,这才挑到了一只最好的鸭子,然后在这几日还要给鸭子填食,每日还要给鸭子喝蜂蜜水,三日之后,然后再经过九九八十一道工序才能将这京城烤鸭制作完成,此烤鸭出炉之日,臣家门口的街道上十里飘香,周伟的百姓都围在臣的家门口,有的甚至还想要千金购买烤鸭,不过都让臣给拒绝了,因为这烤鸭是臣为了陛下才苦思冥想出来的,所以只有献给陛下才行。”西门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   赵佶闻言,心里那叫一个感动,也更加的期待。   光是十里飘香,千金购鸭这些故事就足以引起赵佶的期待了。   而梁师成和童贯,同样显得很惊异,认为自己没听说过这道菜。   太监用银针检查美味时,喷香的味道瞬即传出。   顿时令大殿内众人,无论宋徽宗赵佶,还是殿前禁卫、梁师成等人,无不精神一振狂吞口水,有一种,恨不能立即见识一番,并吃下的强烈感觉。   尤其赵佶这位皇帝,闻见味道后直接坐不住了。   “唰”的一下从龙椅蹦起身,急匆匆朝着食盒奔去。   当他看见两道菜,无论色泽还是味道,俱动人心弦之时,他的心情变得更加美丽。   “快,将朕的筷子拿来!”   太监见赵佶着急的模样,连忙快速的验证了起来,而其余的太监则是急匆匆的搬来了桌子,忍住偷吃的冲动,恭敬的将京城烤鸭麻利的摆放在了桌子上。   几名太监离去之时,偷偷深吸了几口气。仿佛想用鼻子,将这道美食给吸进肚子里。   “咕咚!”   不止几名太监想吃,童贯和梁师成同样想吃。   不过他们虽然在赵佶跟前很受宠,但却也不敢这时候放肆。   一个合格的宠臣,那是能做到该和皇帝玩的时候玩,不该玩的时候那绝对是一点玩的心思都没有。   所以这时候的他们也只能直往肚子里吞口水,以此来缓解强烈的饥饿感。   很快,象牙筷子便被太监拿了过来,赵佶一把拿过筷子,直接便将盘子里的烤鸭夹了起来,开始享用了起来。   西门庆见状,心里暗笑不已,也算是松了口气。   也不是他非要进宫给赵佶送吃的,实在是这都好几天了,这个昏君都没有下给自己升官的圣旨,所以大官人也只能带着吃的进宫提醒这怂货一声了。   果然,赵佶吃的那叫一个爽。   “哈哈哈!大郎又一次令朕很意外啊,这道京城烤鸭果然是美味至极,居然还有蜂蜜和松柏枝叶的香味。”赵佶赞不绝口。   西门庆笑着说道:“陛下,这烤鸭不光在喂食的时候用了蜂蜜水,在烤制的时候,也需要用蜂蜜水涂抹,烤制用的木柴也都是松柏枝叶,所以才会如此的香。”   赵佶赞赏的点了点头:“大郎果然忠心,居然知道给朕做出如此美食。”   “陛下过誉了,这都是臣应该做的。”西门庆连忙说道:“陛下,这烤鸭除了直接吃之外,还有其他的吃法,比如说可以蘸着酱吃,若是将这烤鸭切成片,然后沾上酱,再用小面皮一卷,更是美味,臣第一次给陛下献美食,也是害怕出现意外,所以没有将酱汁和面皮带来。”   “哦?这烤鸭现在已经如此美味了,居然还有更好吃的吃法,那朕以后定要尝尝。”赵佶闻言吃下一块肉,接着又吃另一块。   其他人听到还有更好吃的吃法,纷纷感到惊奇。   赵佶似乎觉得光是吃烤鸭有些不尽兴,还让人给他拿来了美酒,打算一边吃一边喝。   这烤鸭,他还是第一次吃到,感到非常的新奇,决定好好享用。   “真没想到,这鸭子居然也能如此美味,大郎的奇思妙想,真是令朕大开眼界。”有美食与美酒,宋徽宗吃得非常开心,片刻时间便喝了几大杯酒。   此刻的他红光满面,精神十足,吃饱喝足的赵佶将目光落在梁师成,以及童贯身上。   这二人正伸长脖子,想看看京城烤鸭长什么样。   察觉赵佶看过来,二人急忙将脖子一缩,低着头恭恭敬敬站好。   “大郎,你这次献美食有功,朕几日前回宫就打算再赏赐你的,不过由于这几日事情太多,所以给忘了,现在就一并赏了吧。”   “嗯……从今天起,大郎就兼任步军都指挥使一职,封上轻车都尉,怎么样,大郎可还满意?” 第一百七十四章 忽悠赵佶建水上乐园   “嗯……从今天起,大郎就兼任步军都指挥使一职,封上轻车都尉,怎么样,大郎可还满意?”   赵佶对着大官人一脸笑容的说道。   此言一出,令童贯和梁师成震惊不已。   步军都指挥使?   这可是禁卫三衙的官位啊,权力大得惊人。   上轻车都尉没什么,这只是个勋官,没什么权利。   可步军都指挥使就不一样了,这虽然只是正五品的武官,可是权利却是极大。   宋朝的武职一向是权大官小,这步军都指挥使,和殿前司及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司分统全国禁军,长官为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侍卫亲军步军都虞候。   步军都指挥使可是有着生杀大权,不管你是什么官,只要发现你有威胁皇家安全的举动,直接杀了再说。   此官不仅能够领兵三千,还能调动全国备用禁军。   可以说是步军将领的巅峰,再往上基本上就是太尉了,只不过太尉是文职,武将想要上去,可谓是难之又难,或者说,基本上没有可能。   大官人成了步军都指挥使,那以后还真没几个人敢轻易的找大官人的麻烦了。   不过二十余岁的年纪,就掌握了一文一武两个实职,足以看出赵佶对西门庆的满意和看中了。   大官人很是高兴的说道:“多谢陛下!”   大官人本来还想着想办法要个武将实职的,没想到赵佶直接就给了个步军都指挥使的位置,有了这个职位在手,他完全不用再担心,有人会觊觎他的商业计划。   到时候再分散操作一番,商业帝国计划会更稳妥。   虽然还是正五品,可掌握生杀大权,隐藏权利大得惊人。   “大郎免礼,以后记得常来宫里陪陪朕,朕对你很期待啊!”   看到大官人高兴的样子,赵佶也是笑了笑,然后吃了一口京城烤鸭肉,便让人将桌子撤了下去。   吃饱喝足之后,赵佶的心情就更好了,对着童贯说道:“去给大郎拟好旨意,让大郎直接拿着圣旨去上任吧。”   童贯闻言,脸上闪过一阵阴沉,对于西门庆他实在是不怎么喜欢。   皇帝的宠爱就那么多,多一个人自己就会少了几分宠爱,若是西门庆和梁师成等人勾结起来,那自己可就麻烦了。   不过这也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遵旨!”   应上一声,西门庆便站在一旁不言不语。想知道他们在商量什么。   “大郎,朕想修一座御花园,将各地搜集来的奇树异石放进去,你觉得这主意怎样?”赵佶问道。   西门庆闻言有些吃惊,他可是记得,为了修建这座御花园,赵佶在一群奸贼的蛊惑下,可是让人在全国寻找奇树异石。   弄的动静那可不是一般的大,也不是一般的劳民伤财。   赵佶修的这个御花园,可以说和后来辫子朝慈禧修御花园差不多,可以说园子一修,亡国亡民。   赵佶想要修建的这个园子,据史料记载说“机巧多技,大兴土木,穷极淫乐,天变民怨”。最著名的就是从政和七年开始,宋徽宗大兴土木建造的建私家园林——艮(gen)岳。   艮岳模仿了天下最美的山水,一草一木一石都是有出处的,就连堆积成山的土壤也来自南方的名胜之地。反正艮岳建成后,方圆十里,山高林深,飞禽走兽更是应有尽有。   宋徽宗建立这个“天下盛境”花费了六年时光,动用了全国的财力。当年奸臣朱勔由于负责整个事务,结果便利用这个大发横财。《宋史》记载:“朱于太湖取石,高广数丈,载以大舟,挽以千夫,凿城断桥,毁堰拆闸,数月乃至。”   与宋徽宗奢侈相比的是,黄河泛滥,多次决口,民不聊生,财富高度集中。北宋宽松的商业环境,造就出现大批富豪。早在宋真宗的时候,宰相王旦就说过,在开封城里的商人中,家产超过10万贯的比比皆是,超过百万贯的也不少见。到了宋徽宗时更多。   可恶的是,这些富商跟官员之间互相勾结,盘剥底层老百姓,社会贫富差距急剧扩大。而且北宋的腐败已经蔓延到了军队,军队经商都成为时髦。军队经商表示腐败透顶。   所以说,就算宋徽宗时期,有百万军队,但不堪一击,被金人随便打一下,就原形毕露,溃不成军,只能乖乖投降。最终,盛世王朝就这样亡了国。   这赵佶和慈禧一样,简直就是败家子,对他们来说,什么都不如自己享乐重要。   想到这里,西门庆就开始思考了起来,赵佶这修园子的钱,自己能不能赚?   若是自己将这笔钱赚了,那以后自己就算是去了幽云十六州,也能让百姓们过的不错。   想了想,他很快有了主意。   “回禀皇上,微臣以为修建御花园,无法体现陛下九五至尊的品味。”大官人说道。   听到大官人的话,一旁的童贯和梁师成都是一脸的不屑,在他们看来,这西门庆不过是因媚上才有了今天的地位,这些事情他能懂什么,所以他们根本就看不起西门庆。   况且这还是陛下的想法,你居然还反对?真是不知死活!   赵佶倒是没想到大官人会说这样的话,不过想到大官人对于吃喝玩乐更加的在行,也没怎么生气,反倒是一脸好奇的看向大官人:“哦?大郎可是有什么想法?你觉得要怎样才能体现朕的品味呢?”   西门庆轻轻一笑,说道:“陛下,建御花园没什么大不了的,这自古以来多少皇帝都建了御花园,陛下就算是建了御花园,谁又会觉得陛下的御花园更好呢,所以修建御花园这个想法可以说是十分平庸,不知道是谁怂恿陛下这样做的,在臣看来,这个想法真是愚蠢。”   听到这话,赵佶肯定不会觉这愚蠢的想法是自己想出来的,反而将事情推到了童贯高俅和梁师成的身上,说道:“还不是童贯和梁师成高俅他们想出来的,朕也觉得建御花园有些庸俗,只是朕却也不知道该建些什么为好,大郎若是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让朕听听。”   “陛下,想要让世人知道陛下的雄才大略和英明,依臣看来,不妨修建游乐园,这游乐园更能体现出陛下的品味。”   是的,没错,大官人就是要修建游乐园。   想想,在宋朝来个过山车,那是什么感觉。   来不了过山车,那来个水滑梯试试。   还有漂流河,摩天轮,旋转木马,再修建一个大宋最大的足球场地。   反正与其让宋徽宗劳民伤财修御花园,不如怂恿他修建游乐园。   这样一来,自己可以趁机将宋徽宗的钱弄到自己的腰包里。   与其修建御花园,童贯、童贯等人肯定大肆贪墨。干脆自己做个大奸臣,将赵佶的钱全骗过来,用于自己招兵买马,发展势力。   赵佶闻言,一脸的懵圈:“大郎,这游乐园是什么园子?”   “陛下,这游乐园可是世间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园子,这园子里不要奇花异石,要的是稀奇古怪的玩乐工具,比如说漂流河,旋转木马,摩天轮,还有水滑梯等等。”西门庆说道。   “哦?大郎详细说说,朕对这些东西还从未听说过。”赵佶顿时便来了兴趣。   “就说这漂流河,大约两三里长,四五米宽,弯弯曲曲,蜿蜒环绕在整个游乐园里,在这里面放入循环的水流,到时陛下可以坐赏浮圈,时而随波逐流、怡然自得,沿途观赏各种水岸景观,如奇岩怪石、各种雕塑、热带雨林、江南园林、水帘造雾等;时而急速冲浪、激流勇进,感受人生起伏、勇者无畏的豪情。”   “再说这旋转木马,用木架将木马托起来,围成圆圈,让他们转起来,可谓是很有乐趣。”   “还有水滑梯,在十几米高的地方建成一个个通道,让水流从通道里出来,然后人就直接顺着水流下来,陛下不妨想一想,让一群美女穿的单薄一些,从水里面出来,那场面,出水芙蓉也不过如此了。”西门庆怂恿道。   听道西门庆的话,赵佶的脑海里自然而然出现了一群美女穿着单薄的衣服,从水里粗来,谁打湿了衣服,衣服贴在了身上,从而显露出她们的身材,那场面……啧啧!   赵佶一脸的激动,看向大官人兴奋的说道:“好好,这个好,大郎果然是此中之人,妙,妙,妙不可言!”   看到陛下这么的激动,一旁的童贯可以说是一脸的阴沉,内心那叫一个愤怒。   他好不容易,才说动宋徽宗修建园林,现在西门庆横插一杠子,更是怂恿陛下修什么游乐园,真是该死!   “大郎,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快,都说说!”赵佶催促道。   西门庆笑着说道:“臣听闻陛下喜爱蹴鞠,可是陛下不觉得这踢蹴鞠的地方太不专业了吗?所以臣以为,在游乐园里可以修建一个我大宋最大的蹴鞠场地,并且将蹴鞠的规则正规化,合法化,陛下以为如何?”   “具体说说。”   “是,臣以为这蹴鞠是不可多得的体育项目,若是我大宋人人都喜欢踢蹴鞠,那我大宋子民自能人人如虎豹般健壮,到时也就不用担心打不过那金辽畜生了。”   “所以,臣就将这蹴鞠的踢法改良了一下,在臣的改良中,这蹴鞠的场地是长三十三丈,宽二十三丈,两边各设一个球门,每场球两个队伍都是十一个踢球队员,其中一个是守门员,还有禁区,角球区,并且设定球门线,到时候陛下可以举办我大宋顶级的蹴鞠赛事,单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让陛下成为千古名君。”   这话西门庆倒也不是胡说八道,若是真举办了蹴鞠联赛,那赵佶还真有可能成为历史明君,出名的名,不是英明的明。   反正你尼古拉斯赵十一也不是什么好皇帝,再添上这样一个昏君的罪名,也不影响你的形象。   况且若是这蹴鞠比赛能够影响到后世的国足,或许你还因此成为国足的祖师爷也说不定。   自己这样也算是做好事了。   听到这话,赵佶的好奇心顿时便上来了,说道:“大郎,你这蹴鞠比赛和朕踢的比赛有所不同啊。”   西门庆连忙说道:“陛下,若是和常见的比赛没有什么不同,又怎能让世人知道陛下的与众不同呢?所以这蹴鞠比赛不妨就修改一下,由陛下制定规则,陛下不妨想一想,以后但凡是喜欢踢蹴鞠比赛的,都要遵守陛下所制定的规则,那是何等的场面。”   赵佶赞同的点了点头:“也是,既如此,那朕就制定蹴鞠比赛的规则,大郎就陪着朕一起。”   西门庆点头应了下来。   大官人很高兴,但是童贯和梁师成却是有些不高兴了,西门庆将皇帝哄的越高兴,他们就越不高兴。   还是那句话,皇帝让你哄高兴了,还要我们干什么?   大官人反倒是不在意这两人的态度,只要赵佶高兴了,你俩算个屁。   “等陛下制定好蹴鞠比赛的规则之后,就可以举办我大宋的顶级蹴鞠联赛了,到时候可以邀请汴梁城喜欢蹴鞠的人们组成蹴鞠队,联赛可以有十只队伍,十五只队伍都行,然后每七天两只队伍捉对厮杀,每一个队伍和其他的所有队伍都要打两次,按照胜负场次确定冠军得主,每年都可以这样踢。”   他说的这些实际上就是现代足球竞技的模式,现代世界里稍微了解些足球的人都能说的头头是道。   不过这是在大宋,虽然这时候的人们非常喜欢踢蹴鞠,但也不过是各自组队玩乐,像这种组建联赛踢比赛的情景,还是第一次有人说。   赵佶顿时便来了兴趣,这货喜欢蹴鞠,那是出了名的,要说大宋谁最喜欢蹴鞠,这货可以说是不二人选。   “你说的蹴鞠联赛,和朕平时所踢的比赛有何不同?”赵佶不解道。   “陛下有所不知,若是组成了联赛,那陛下就可以卖门票,让汴梁城的百姓买票进场看球,还可以让那个商人在场地上宣传自己的商品,这些都是很赚钱的。”   “另外就是场地了,我大宋别的东西不多,唯独地多,陛下可以将一些不常用的校场改造成蹴鞠场地,然后建一个个座位,再建一些豪华的包厢,再配上侍女和美酒佳肴,相信愿意花钱进去看球的人绝不会少。”   “可以说,这蹴鞠联赛的成立,不光能够让后世人记住陛下的奇思妙想,还能够给我大宋带来一笔笔的财富。”   赵佶闻言眼前一亮,兴奋的说道:“好你个大郎,果然不愧是朕的诸葛孔明,果然深知朕心,好,好,就这么办,朕一定要成立我大宋的顶级蹴鞠联赛。”   西门庆见状,心中微微一笑,我就不信提前千年出现足球顶级联赛,国足还能成为孬种? 第一百七十五章 我,赵佶,大宋第一首富!   在大宋举办蹴鞠联赛,完全是可以行得通的,毕竟因为赵佶的原因,大宋百姓对于蹴鞠可谓是十分的喜爱,想一想高俅都能因为蹴鞠踢的好成为高太尉,就足以知道这蹴鞠在汴梁城的受欢迎程度了。   再加上汴梁城可以说是大宋最富足的地方,而大宋又是历朝历代中最富有的,汴梁城集中了大宋一大半的财富,所以汴梁城是百姓还是很有钱的。   所以,西门庆也不担心这蹴鞠联赛会不赚钱。   听完西门庆的讲述,赵佶怦然心动。   当即将童贯修建御花园的建议,直接抛到九霄云外。   在他看来,建个御花园无非就是好看玩乐而已,现在有了更加有追求更加好玩的东西,他自然不想错过。   思量之下,确实觉得御花园太俗,前朝那些多皇帝都修过,自己再一次修建御花园,不能彰显自己品味。   赵佶很喜欢,但是一旁的童贯差点气的吐血而亡,一双眼睛像毒蛇一样,死死盯着西门庆俊俏的脸庞,恨不得上去咬上一口。   他之所以怂恿赵佶修御花园,就是想从中捞钱,现在花园的事情砸了,西门庆这次肯定能赚到数不尽的钱财。   一旁梁师成听见赵佶的决定,转过头用震惊的目光看向西门庆。   他当然明白童贯的心思,而且他也是支持的,毕竟若是建御花园,肯定不可能童贯一个人去建,他作为朝堂隐相,那肯定也是要分一杯羹的。   在听到赵佶的话之后,西门庆也是笑着说道:“陛下圣明,这蹴鞠联赛一成立,那可就是千古第一盛事,足以让后世万代膜拜陛下的才智。”   赵佶哈哈一笑,被大官人这番话给吹捧的高兴的不得了,当即便说道:“既如此,那就由大郎负责蹴鞠联赛的事情,嗯,还有那个游乐园的事情,不要怕花钱,朕有的是钱。”   西门庆笑呵呵的答应了下来。   西门庆高兴了,童贯可就眼红了,当即便忍不住开口问道:“西门庆,不知道这修建游乐园和成立蹴鞠联赛,一共需要花费多少钱财?”   有些诧异的西门庆看了看童贯,看到赵佶也一脸豪气的看向自己,当即便说道:“童公公,修建游乐园需要一千万贯钱,而创办蹴鞠联赛,刚刚我就说了,不需要还钱,不光不花钱,蹴鞠联赛的城里还会赚钱。”   修建游乐园的钱,直接让西门庆狮子大开口,这个价格一出,直接就将赵佶吓了一条。   西门庆曾经算过,按照现在的购买力,宋徽宗修建御花园,前前后后至少花了一百万两黄金。   他的那个御花园,不止有奇树异石,还有各种珍稀走兽,像是白鹤、锦鸡等禽类,就有好几万只这些全部为人工饲养,每年都要花费巨资。除此之外,还有老虎、狮子豹子等猛兽。各种兽类加在一起,据说有上万头。同样是属于人工喂养。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相当于宋徽宗每天养着几万闲人!   而且猛兽每天的食量大得惊人,加上那些禽类,每天消耗的粮食和肉类,都是一笔巨资。   再加上,喂养它们需要的人手,以及每个月的薪俸,相当于宋徽宗花一百万两黄金后,每天还要再养几万闲人,就只为他偶尔来御花园,和后宫嫔妃们游玩而已。   西门庆推测,朝廷库银至少有一亿贯钱,要知道大宋可是年赋税两亿多贯,出去一些必要的支出之外,每年剩个千万贯不成问题,就算赵佶败家,可也败不了这么多,所以朝廷怎么也要有个上亿的钱财。   要知道宋朝的皇帝一向都有些节俭,基本上都不怎么花钱,当然了,除了宋真宗赵恒以外。   而宋徽宗这个轻佻皇帝上台后,在几名奸臣怂恿下,已经开始学会花钱如流水。   既然如此有钱,西门庆直接将他当成大肥羊,往死里宰!   而这个价格一出来,直接让赵佶吓了一条。   一千万贯钱?   你这是用银子建的园子吧?   而一旁的童贯和梁师成也都是吓了一跳,他们本以为西门庆也就报个上百万贯钱而已,却没想到这货直接一开口就是上千万贯钱。   尼玛,赶紧让天下人看看,到底什么样的才是奸臣。   在这西门庆面前,俺们几个都能被称为两袖清风的大忠臣了。   尼玛,建个游乐园就敢开口上千万贯钱,这妥妥的就是奸臣啊。   瞬间,童贯和梁师成就将西门庆划为了大奸臣的序列里,而且还是排名第一的大奸臣。   比自己等人年轻,还比自己等人心黑,你不排第一谁排第一?   不过虽然知道这货心黑,但是童贯和梁师成却又不敢说什么,毕竟他们也是这么黑皇帝的,若是将这些事情挑明了,那岂不是在告诉陛下自己等人也黑他银子?   西门庆能在皇帝手里弄到钱,是他自己的本事。要怪,只怪自己没那么多奇思妙想,引起赵佶重视罢了。   不过虽然他们不敢挑明,但他们却已经确定了,这西门庆不是没睡好鸟。   当然了,大家都不是什么好鸟,所以,他们非但不会招惹西门庆,还会跟着附和西门庆的话。   “西门指挥使这个预算,与微臣的御花园相差不大,臣以为可行!”发现西门庆是为捞钱,童贯对他放松了警惕。   完全可以你好我好大家好,一起赚皇家的真金白银,让他一个人来赚,会引起别人嫉妒,从而惹来麻烦。   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嘛!   听见童贯突然开口支持自己,西门庆和赵佶等人显得很意外。   尤其是赵佶,听见御花园耗费的钱财,基本也要这么多,瞬间对游乐场来了兴趣。   “这……大郎,这需要的钱财实在是太大了,能不能少点?”   上千万贯钱,就算是赵佶这个大宋第一首富也有些接受不了。   尼玛,忽悠我花钱也就算了,花点小钱买开心我愿意,可你这是想要掏空我的家底啊,我要是同意了岂不是说明我是个傻子?   这么想的赵佶虽然很眼馋游乐园和蹴鞠联赛,可还是有些犹豫不定。   也不怪他,实在是这笔钱太多了,他赵佶长这么大除了给金辽纳贡之外,还从来没花过这么多的钱。   发现宋徽宗犹豫,西门庆决定劝解一一番,赵佶治国无方,若是自己不趁他有钱的时候,狠狠宰他一刀,从而被其余奸臣骗了去,他心里肯定会不舒服。   想到这里,西门庆便继续劝解道:“陛下,这么点钱财对于陛下来说,算的了什么,陛下可能不知道我大宋到底有多富有?臣今天就和陛下说一说。”   “我大宋,每年的赋税收入都能达到两亿多贯钱,这是什么概念?陛下可知,历朝历代中,财政收入最多的朝代是哪一朝?”   “是我们大宋,在宋以前,最繁华的莫过于唐朝,可唐朝最厉害的时候也不过是年收入5000多万贯而已,陛下的年收入可是唐朝的四倍有余。”   “再看看现在,我大宋富有四海,银钱众多,就算辽国,金国,吐蕃等过收入加起来,都不及我大宋的十分之一,而陛下作为我大宋的第一富豪,只不过是花年收入的二十分之一建个游乐园,又能算的了什么。”   “更何况这建游乐园也是能赚钱的,等游乐园建起来之后,陛下可以将这游乐园放开,让我大宋百姓人人都可以花钱进去游玩,范仲淹说过,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陛下这样做正是为了天下百姓的快乐而快乐,此乃明君之道。”   听到西门庆的这番话,赵佶都萌币了。   这话还能这么理解?   还有,我大宋真的这么富有强大?   “大郎,你不会说错了吧?我大宋真的如此的富有强大?”   赵佶作为一个昏君,只知道花钱,根本就不关心国库里有多少钱,每年的赋税能有多少也不在意。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大宋居然如此的富有。   “陛下,如果不相信臣所说的,大可问一下在场的两位大人,两位大人每天都要操心国事,对我大宋的赋税问题肯定会一清二楚。”西门庆说道。   赵佶闻言不由得看向了童贯和梁师成:“童童,成成,真的如大郎所说,朕的大宋真的有如此富有?”   童童?成成?   听到这两个称呼,大官人差点就破了功。   尼玛,这赵佶称呼人也太可爱了吧?   这两个叫童童,成成,那要是高俅,岂不是叫球球,还有蔡京,难不成叫京京?   童贯和梁师成听到赵佶的疑问之后,也都是说道:“回陛下,我大宋确实如同秘书监所说,是历朝历代最富有的朝代,每年的赋税收入是唐朝的四倍有余,是汉朝的十几倍,我大宋之富有,乃是亘古罕见。”   听到童贯和梁师成的回答,赵佶瞬间就激动了,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大宋居然如此的有钱。   不过一下子花这么多钱,赵佶心里还是有些虚,有些犹豫的说道:“再让朕想想吧,大郎你就先将游乐园的效果图设定好,等朕想好了再找你。”   “还有蹴鞠联赛,从今天开始就要提上日程了,务必要尽快成立。”   西门庆对此当然不会多说什么,只要你赵佶动心了,那这笔钱自己就一定能拿得到。   一千万贯,自己怎么也能赚个一半吧?   其实按照西门庆的想法,这游乐园,能花两三百万贯就足够了,若是再豪华点,也不过是四五百万贯。   所以自己怎么也能贪个四五百万贯。   四五百万贯钱,看着不少,可对于大宋来说,也不过是大宋军费的十分之一而已。   这主要是大宋的军队太多了。   宋朝的武装力量由禁兵、蕃兵、厢兵构成。其中,禁兵作为的宋军的主力人数最多,最高时达到82万。厢兵约23万,蕃兵约10万。   一百多万士兵,再加上上下贪污,和金辽议和,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支出,所以宋朝的军费可以说是很重的。   其实按照大官人的想法,四五百万贯钱,等他打下幽云十六州,足以养十万大军两年了。   再加上他之前赚的上百万贯钱财,还有袖里乾坤存的金银,足以养三十万大军十几年了。   到时候幽云十六州也能恢复民生了,到了那时,自己不光不用出钱,还能从十六州赚钱。   所以四五百万贯也不少了,若是真能得了这笔钱财,大官人也算是满意了。   就看赵佶愿不愿意了。   不过在西门庆看来,这赵佶最后肯定是愿意的,只不过一下子花这么多钱,他心里有点虚罢了。   大官人想的没错,赵佶确实动心了。   等西门庆和童贯梁师成等人走了之后,赵佶便将蔡京和高俅召了进来,询问库银的情况。   此时的高俅已经官居太尉,人称高太尉,而蔡京也是朝中太师,两人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朝中重臣和宠臣。   等两人来了之后,赵佶便赵佶的问道:“高俅,现在朝廷还有多少银子?快给朕详细说来。”   高俅有些懵圈,一向不关心这些的陛下突然问起银钱来,这让高俅有些心惊,连忙说道:“陛下,现在国库里有金五百余万两,银三千余万两,铜钱一亿三千六百余万贯,另外,还有盐400万……”   “行了,朕知道了!”赵佶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听到国库还有这么多钱,赵佶心中一定,毫不犹豫打断高俅,令高球这位大奸臣颇为诧异。   赵佶认为西门庆没说假话,大宋朝可能真是最富有的国家,辽国、金国,西夏都是穷鬼。   想到这里,赵佶便问道:“高俅,蔡京,你们说,我大宋和金辽来说,谁富?”   高俅和蔡京面面相觑,不知道皇帝今天这是发了什么疯,不过皇帝的问话还是要答的,蔡京当即便回答道:“回陛下,自然是我大宋富有,我大宋一个路的赋税收入都能赶得上金辽整个国家的收入了,陛下也应当知道,金辽都是在寒冷的北方,只能靠着牛马羊生活,可我大宋,地广物博,要什么都有,金辽怎可与我大宋相提并论。”   “要是论财力,十个金辽都比不上我大宋!”蔡京一脸自信的说道。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大宋足球超级联赛   对于一点,蔡京还是很自信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倡议花钱买平安。   实在是金银钱财对于大宋来说太过不值一提了。   反而是打仗,花的钱要比议和多的多。   实话说,蔡京这个人还是很有政治头脑的,他和后来的秦桧等人还不一样,这货不是单纯的喜欢跪地求饶。   辽国强大的时候,蔡京的想法就是议和,等辽国弱了下来,辽国的后面还有个金国,这时候,蔡京就想着将辽国灭掉了。   也就是过两年,金国牛逼的将辽国按在草原上摩擦的时候,蔡京就动了联金灭辽的念头。   不过当时的很多大臣对于联金灭辽都很不赞同,第一宋辽两国是友好邻邦,并定有百年盟约,我们联金灭辽是对盟约的背信弃义;二、金朝的军队比辽朝的军队更加野蛮和凶残,此等虎狼之辈绝不可交。如果留着辽朝,可以隔在宋金之间作为一道屏障,如果辽朝灭亡,那么唇亡齿寒,甚至可能会引狼入室。宋徽宗赵佶听后有点动摇。   不过当时的宰相蔡京,广阳郡王童贯和王黼等大臣态度十分坚决,他们认为燕云十六州的位置太过重要,是国家北部边防的战略要地,而且现在又有了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机会,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而且经过后世专家们的分析,蔡京的这个想法还是可行的,也就是说那时候确实是联金灭辽的好机会,但是政策虽好,无奈摊上了一个怂货皇帝,宋徽宗赵佶在执行过程中屡屡失误,再加上大宋的军事力量太弱了,导致这个计划不光没有实现,还丢掉了半个大宋。   所以这时候的蔡京还是很自豪自己大宋子民的身份的。   听到蔡京的话,赵佶突然有些懵了,合着原来咱还是自古以来最富有的皇帝啊?   想到这里,赵佶哈哈大笑着说道:“哈哈哈,太好了!做为天下最富有国家的君王,稍微享受一下,你们觉得应不应该?”   弄得蔡京和高俅一头雾水,心想你不是一直在享受吗?为何要这样问?   “当然应该!”   两个大奸臣不知缘由,只能表示很赞同。可当二人听说,西门庆需要一千多万贯修建游乐园后,倒吸一口凉气。   纷纷在心里暗叹:捞钱,还是西门庆更狠。   ……   在宋朝,金银作为朝廷战略物资,属于不流通的存在,市面上买东西都是用铜钱,甚至还有铁币。   不过,那只是对寻常百姓而言。达官显贵一般都会收藏金银,从而避免铜钱贬值带来的损失。   再加上金银耐储藏,是有钱人累积财富的首选。   发现汴梁城,还有土豪拿金锭和金元宝来购买,西门庆显得十分开心。   认为自己的计划没错,现在的北宋果然很富有,自己想不发财都难啊。   “这些东西我全收起来,留下十万贯用作流通即可。”   看着眼前的五十多万贯钱,西门庆没什么兴趣的说道。   是的,没错,只不过是十几天的时间,全聚德烤鸭店就赚了五十多万贯钱。   只能说汴梁城的有钱人太多了,北宋的福布斯富豪榜前一百名几乎都在这里,国家五百强的企业也基本上都在汴梁城里,而汴梁城又作为大宋的政治,经济,文化等各种中心,自然的,有钱人也就海了去了。   西门庆也不犹豫,将大部分钱收了起来之后。   这些铜钱最后还要拿到黑市上兑换成金银。   在大宋朝的钱庄,一两金子能换十两银子,也能换十贯铜钱。   也就是说,一贯铜钱等于一两银子。不过,这只是明面上的兑换率,几乎没有人去钱庄兑换,一般都在黑市进行买卖。   在黑市里,黄金兑换其他东西,价值要上浮百分之二十。   也就是能换十二两银子,若是换取铜钱,则在十二两银子的基础上,再上浮两成,也就是超过十四贯铜钱。   银子兑换铜钱,能上浮一成。一两银子能换一千一百个铜钱。   而十两银子换黄金,只能得到八钱。宋朝的时候,贵金属产量很低,所以都用铜钱作为交易对象。   而国与国之间,或者跨国商人之间,则是用真金白银来交易。   当然也可以用粮食和牛马交易,也可用奴隶来走买卖。只是这些很麻烦,远不如金银方便。   这也是西门庆,为何要让一些商品,必须用银子购买的原因。   “再在汴梁城开六家全聚德,要让整个汴梁城的百姓都能买得到我们的烤鸭。”   发现烤鸭这么赚钱之后,西门庆决定再次扩大规模。   穷人都是靠手艺和力气挣钱,有钱人是用钱来赚钱。   “另外,找一个豪华点的商铺,要上下三层的,过段时间,我要在汴梁城开一家大宋最豪华的酒楼。”   西门庆霸气的说道。   这个也是大官人早就想好的,他要将炒菜、小吃等东西搬到宋朝,赚取大宋中层百姓的钱财。   无论在什么时候,中层百姓都是最赚钱的生意,只要将这中层百姓伺候好了,那钱自然哗哗的往荷包里淌。   大官人自然不会错过这些人群,实在不行咱就将拼夕夕的策略搞出来,就不信坑不掉你们手里的钱。   当然了,赚钱只是次要的,等宋江梁山聚义之后,自己想办法去平梁山,到时候估计能收一二十个手下,公孙胜和吴用这两个智囊也是可以收入囊中的。   “是啊,大人!”得到指示,杨志立刻去执行。   将事情交代下去之后,西门庆便开始给赵佶设计游乐园和成立蹴鞠联赛的计划书。   对于蹴鞠联赛,西门庆是不担心的,主要是大宋的蹴鞠太过发达了,这时候要是有世界杯的话,我大宋绝对能够成为世界杯冠军。   大宋的老百姓很喜欢蹴鞠,再加上现在日子过的都还可以,饱暖思淫欲,吃饱喝足之后,人就开始追求精神生活,而蹴鞠正好就成为大家的精神生活之一,所以在大宋,到处都有踢蹴鞠比赛的。   只不过这些都不正规的,而现在大官人要做的就是让这些踢蹴鞠的规范起来。   按照大官人的想法,就按照后世的足球比赛规定就行了,三个等级的蹴鞠联赛,分别是大宋超级蹴鞠联赛,大宋二级蹴鞠联赛,以及大宋三级蹴鞠联赛。   至于什么甲级,乙级之类的,和也没什么区别。   反正就是个名字,以后谁看着不爽了,改了就是了。   特别是现在还是皇帝说了算的时代,要是哪个皇帝突然不喜欢这些名字,将超级联赛改成了赵匡胤联赛也说不定。   嗯,蹴鞠有些不顺耳,干脆直接改名足球好了。   就叫大宋足球超级联赛,这绝对要比什么英超,意甲,西甲和中超牛逼大气多了。   每个联赛的球队分别是二十只,谁要是想进来就交钱,没有个几千上万贯想要进来宋超简直就是开玩笑。   别的不说,让赵佶担任大宋足协的负责人,那汴梁城的各大家族还不争先恐后的想要加入进来?   每支球队每五天踢一场比赛,这样的话每年都能踢个几百场,三个等级下来,那就是上千场,到时候光是收票钱都能收到手软。   这些钱,大官人也是打定主意,能收到自己腰包的绝对不赵佶一分。   自己以后要进军幽云十六州,到时候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现在不收点,以后想收都难。   对于自己怎么打开燕云十六州的局面,西门庆都想好了,等辽国进犯的时候,自己就请命带兵去前线,然后找机会拿下燕云十六州,到时候一直制造辽国持续进犯的假象,就能不停索要军费,不停吃空饷。   这钱和物资,源源不断流进自己腰包。看过韩信之后,西门庆让韩信站在一边,他要看看张良的情况。   常言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意思就是,你有厉害的计谋,我也有应对方案,大家都有对策,各不相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意思。   这里的张良计并非贬义词,而是褒义词。这句话被用了无数年,这说明什么?说明张良的计谋很厉害,否则也不会一直流传。   在今年年初的时候,马政使金口头表达宋金联合攻辽及燕、云地区归来,金遣散睹等人使宋商议结盟事务。   到宣和二年,也就是后年的时候,双方就决定夹攻辽国,辽燕京由宋军攻取,金军进攻辽中京大定府等地,辽亡后燕云地区归宋朝,宋将原纳给辽朝的岁币转给金朝,史称“海上之盟”。   现在都是1118年冬天了,离这个时间点也不过是一年多的时间了。   而在明年,宋江就会上梁山聚义,所以自己现在就要开始敛财做准备了。   而且就算是对于梁山,西门庆也是有着自己的安排的,将梁山打下来之后,西门庆就会将梁山作为一个秘密基地,收拢人马,大练兵,然后找机会将这些人马带到燕云十六州去。   只要有个五六万人,自己就有把握守住燕云十六州。   只要能有个半年的缓冲时间,燕云十六州也就稳妥了。   不过现在这些都离西门庆很远,现在最重要的是给赵佶设计好游乐园的图纸。   ……   宫里的赵佶在得知了自己世界第一首富的身份之后,很是高兴。   大笔一挥,便拨了大官人一千万贯钱作为工程费用。   圣旨很快便到了大官人的手里。   接到圣旨,西门庆立即朝皇宫而去,面见赵佶这位皇帝。   相比前两次的冷清,西门庆再次来到垂拱殿,发现大臣比以前多了很多。   不但蔡京、童贯和梁师成等人在这里,他听见赵佶介绍后,第一次见到了高俅这个大奸臣。   稍微打量一眼,西门庆发现高俅长相并不猥琐,只是长着一张马脸,面色比较白净,有些发青。   这种脸色发青之人,大多是心胸狭隘的小人,以及阴险狡诈之辈。   亲眼见识到高俅面目,西门庆才发现此入被称为好臣,果然相由心生。   这个在水浒原著里起到至关重要作用的大奸贼,被写的平庸至极,但是实际上高俅也是个很了不得的人物。   高俅原名高二,虽属浮浪破落户子弟,举凡吹弹歌舞,刺枪使棒,相扑玩耍,般般精通;他还颇能诗书词赋。最让人眼羡的,是他踢得一脚好球,是一个运动天才。想当年他因路遇,与未来皇帝爷赵佶同场竞技,他拿出看家本领,鸳鸯拐,头球,或者倒挂金钩什么的,活活将众人酷毙帅呆。   待赵佶即位,也就惺惺相惜,抬举高俅做官,直做到使相。高俅是凭自己的能耐,赢得皇帝爷赏识的,只是这位皇帝爷用人不得法而已。若让他担任教练,训练一支皇家球队,定会风靡世界,说不定今天的足球王国,就不是桑巴了,而是我炎黄了。那时高俅应是技痒,或表现欲作怪,想一展其能,至多想混碗饭吃,图个封妻荫子,绝不会有做使相的痴心妄想,谁知道这踢球居然踢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尉,不得不说,高俅这运气也是极牛的。   此时的高俅在半年前刚刚完成了一件水浒传中的大事,那就是陷害林冲。   林冲的娘子长得漂亮,遭高衙内调戏,在儿子与林冲发生冲突时,高俅当然会胳膊肘向里弯,这也是人之常情。今天某些恶少为非作歹一方时,他们的老子不都是站在儿子一边,千方百计的庇护么。   说起来高俅还是有些能力的,梁山起义后,高俅出谋征剿梁山,兵败后又出谋招安,招安后又让宋江率军平辽,征讨方腊。   只是可惜了,这货在书里干的坏事太多了,什么纵子行凶,陷害王进(九纹龙史进的师父),白虎堂陷害林冲,征讨梁山……更是最后陷害梁山残余好汉的第一推手。   看到这样一个活生生的水浒第一恶人,大官人心情还是很复杂的。   不过还没等他复杂起来,兴奋的赵佶便对着大官人说道:“大郎,快,将你的游乐园图拿出来给朕和诸位大臣看看。”   西门庆无奈,从怀里掏出来游乐园的设计图展示出来。   这效果图一出,顿时便让蔡京高俅等人目瞪口呆。   尼玛,十几米高的瀑布?还有十几米高的大风车?   除了这些,还有个上万平的水池子,这是要干啥子? 第一百七十七章 想住大别墅的赵佶   “这……西门大人,这些都是什么?”高俅蔡京都有些懵圈。   大官人笑着说道:“陛下,那些都是玩乐的,虽然花费多了点,但不值一提,整个游乐园里,最珍贵的当属这个别墅。”   是的,没错,大官人要在游乐园里给赵佶建一栋大别墅。   整个大别墅大部分用玻璃制成,这别墅里面还要有游泳池,方便赵佶搞泳池派对。   除了这些,他还打算在别墅里给赵佶建一个篮球场,还有高尔夫球场。   至于什么麻将馆,棋牌室之类的,都给他搞一个,反正就是要让他觉得这一千万贯钱花的值。   至于具体花多少,还不是咱们大官人说了算。   看到西门庆的设计图,赵佶都呆了。   在整个游乐园的最南边,屹立着一座雄伟的建筑,此建筑三层高,大部分都是用琉璃制成。   这建筑有很多的房子组成,和他们常见的房子并不一样,但是看起来确实那么的豪华。   看到这里,诸位大臣渐渐明白过来,这是西门庆专为宋徽宗与后宫佳丽们,建造的私密小窝。   “官家,秘书监真是天才啊,能得到这样一位神奇少年,我大宋如有神助!”蔡京看过之后,首先出声说道。   对于西门庆,蔡京并没有多大的敌意,虽然蔡京也是宠臣,但是他蔡京可是靠着能力吃饭的,大宋现在之所以能够如此的经济发达,他蔡京可是居功自傲。   是的,没错,大宋经历了好几次的变法和变回来,弄的国内经济有所下降,可是宋徽宗时期,蔡京当了宰相,想着法的发展经济,才有了现在的大宋繁华的经济。   蔡京少说也将大宋赋税增加了五千万贯以上。   所以蔡京不怕别人争宠,就算是想顶下他,也得有那个能力才是。   蔡京就有这个自信,要不然也不会起起落落四次,四次掌握大宋的权利。   所以蔡京不光不怕,他还想着能够和大官人打好交道,方便以后自己偷偷进去享受体验一番的。   “宰相大人说的是,官家,秘书监的心思果然是巧妙,竟然能设计出如此巧夺天工的美丽建筑,臣很是期待这游乐园建好的那一天。”高俅也很是吃惊的说道。   不光高俅,就连童贯这个以为大官人是骗钱的人在看到效果图之后,同样显得吃惊不已。   这样的房子他别说见识,想都没有想到过。一瞬间,才知道自己输的不冤。   若将自己换做宋徽宗,肯定也会非常心动。   如此美丽而独特的房子,他恨不得也修建一栋,只是没有那么多钱财。   宋徽宗坐在龙椅上,见自己的心腹大臣们,对这份效果图感到十分震惊,一时间龙颜大悦,心情非常不错。   同时对于自己即将住进如此美妙的别墅,嗯,是别墅,感到期待不已。   “大郎,你这个图纸朕很满意,建游乐园的事情朕准了,朕让户部备足了一千万贯钱,另外工部的工匠随你调用,务必要给朕将这游乐园建好,到时候朕还会重重有赏!”赵佶大手一挥,对着西门庆乐呵呵说道。此言一出,将西门庆吓一大跳,也将其余大臣差点吓尿。   一千万贯钱,直接一次性拨付给西门庆?不是应该按进度付款,随取随用?   这么多钱一次性给西门庆,难道就不怕他跑了?   “陛下,一次性将这么多钱给秘书监,臣以为不妥,一千多万贯不是小数目,万一失窃了怎么办,所以臣以为还是按照进度付钱为好。”   饶是高俅身为大奸臣,也觉得赵佶的行为很荒唐,哪有一次性把钱给完的道理。   不止高俅感到诧异,包括蔡京也非常震撼。   不过高俅反对的,就是他蔡京赞同的,当即便说道:“高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汴梁城乃是天子脚下,这钱财也不是运到秘书监的府上,而是运到禁卫大营,谁敢来盗窃?”   赵佶闻言点了点头:“太师说的对,谁敢去禁卫大营盗窃?不要命了吗?”   赵佶心里很赵佶,当看到那么漂亮的屋子之后,谁不愿意去住?   这就好比在网上看到了最豪华的别墅,谁不想去住?   区别只是在于你有没有钱买下来去住。   别人没有,但赵佶恰恰有这个资本。   作为大宋首富兼第一房地产开发商兼未来的大宋足协老大的赵佶表示,老子有钱!   而赵佶之所以将这些钱一次性给大官人,为的就是让大官人尽快的将游乐园和大别墅建起来。   至于西门庆带钱逃跑,赵佶根本就没担心过。   这钱又不是送到西门庆的府上,而且也不是小数目,想要带钱逃跑都不容易。   西门庆也没想过带着钱逃跑,反正这笔钱自己怎么也能赚一般,当即便说道:“既如此,那臣明日便开始准备选址动工,半年时间就能将游乐园建起来。”   开什么玩笑,难得碰上财大气粗的肥羊直接将钱一次性付清,他当然不会反对。拥有袖里乾坤的他,别说这点钱了,就算再来十倍,也能轻松给你运走。   听到西门庆的回答,赵佶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当即便说道:“好,既如此,那一会你就将这一千万贯钱领走吧,对了,高俅,你也去帮忙,务必要早日将这游乐园和大别墅建起来。”   高俅连忙应了下来。   最后,赵佶还是叮嘱道:“大郎,朕这次可是给足了你钱财,你可要尽快选好地址,将这游乐园和大别墅给建好,朕可等着入住别墅呢。”   此时的赵佶恨不得明日就能住到大别墅里去,他要和自己的美人们一起好好的享受一番。   “臣尊旨!”   赵佶一锤定音,西门庆心中一定。   在他计划中,只需要四五百万贯钱,就能将游乐场和大别墅修建起来。   其中两百万贯建游乐园,剩下的两三百万贯建大别墅,剩余的五百万贯全都会成为他的私有财产。   至于如何蒙骗住赵佶和童贯高俅等人,这个就更简单了。   到时候玻璃的价格抬上去,多用些铁和其他金属。   至于会不会用这么多,重要吗?   这么算的话,自己恐怕不光能赚五六百万贯钱,或许还能弄到一大批的铁和其他金属。   到时候去了幽云十六州,一时半会恐怕也不会缺铁了。   想到铁,大官人又想到了盐,在古代,每个家庭最不能缺少的东西,除了粮食和衣服之外,就是盐和铁了。   看样子自己是时候开始囤盐了。   大官人的这些想法,赵佶并不知道,在听到大官人的话之后,赵佶龙颜大悦,说道:“哈哈哈,既如此,那朕可就期待你的好消息了,行了,你们都散去吧!”   期待着自己住进大别墅的赵佶此时那叫一个痛快。   不得不说,大把花钱的感觉就是爽。   嗯,自己必须要和爱妃们一起体验这种爽快的感觉。   ……   离开垂拱殿之后,蔡京快步来到了西门庆的身边,笑着说道:“恭喜西门大人,只要能够将这件事办妥,以后定能收到陛下的重用。”   对于即将进入西门庆手里的一千万贯钱,蔡京也很是心动,不过蔡京虽然贪财,但是他知道,有些钱不是自己能动的,而且他也不会为了钱财和赵佶以及西门庆过不去。   西门庆也没想到蔡京会和自己搭话,当即便说道:“借太师吉言,庆只希望这件事情能够顺利的完成,其他的倒是没想过。”   对于蔡京这个老货,西门庆可是很重视,这货可要比高俅和童贯难搞多了。   能够起起落落四次的奸贼,足以说明一切了。   现在的蔡京已经在朝中一手遮天,赵佶有什么事情都会首先想到这老货。   蔡京不知道西门庆的心理活动,看到大官人如此谦虚,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秘书监各种奇思妙想,真是让老夫刮目相看,老夫也很期待秘书监将游乐园建好的那一天。”   “定不会让太师等太久。”西门庆一脸微笑的说道。   蔡京闻言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笑呵呵的和西门庆一同朝着外面走去。   而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童贯和高俅,都是一脸的阴沉。   蔡京在朝中本就一手遮天,就算是他们,也比不上蔡京在朝中的地位,若是这货再和新晋宠臣西门庆搞在一起,那就更难办了。   “哼!我说蔡京这老贼,为何会帮西门庆说话,难道西门庆只是傀儡?这件事本身是蔡京授意?”   看见西门庆和蔡京走在一起,童贯的脸色十分阴沉,对一旁高俅冷冷说道。   在童贯看来,一个刚从乡下来的土包子,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胃口,肯定是受到了某人授意,这才狮子大开口的。   高俅同样有此想法,以为是蔡京在背后指使,西门庆才能有这么大胆子。   那可是一千万贯钱,换成银子也有一千万两了。   一想到这么多的钱全进了那乡下土包子的口袋里,童贯就觉得自己的小心脏疼的不要不要的。   ……   领走了一千万贯钱的大官人瞬间就成了除了赵佶之外的第二富。   福布斯排行榜的第二富豪在领走了千万财产之后,便让人寻找建游乐园的地方,这个地方务必要足够大。   说实话,在汴梁城这样的地方还真不多。   不过这就和西门庆无关了。   此时的西门庆正站在小御街李师师所住宅院的的大门口。   上前敲门,很快里面便出来了一个丫鬟,看到大官人,很是诧异的问道:“你是谁?敲门有何事?”   西门庆笑着说道:“在下西门庆,欲见李小娘子一面,烦请通报一下。”   小丫鬟白了大官人一眼,想也不想便说道:“不见!”   说着就要关门。   西门庆见状连忙挡住门说道:“等一下,这是在下的帖子,还请转交小娘子,在下在此谢过了。”   小丫鬟看了一眼大官人,接过手中的纸条,说道:“等着吧,我会转交的,至于小姐见不见你,我可管不着。”   西门庆自信的说道:“多谢小姐姐,那在下就在此等候了。”   听到西门庆那小姐姐的称呼,小丫鬟顿时便觉得有些好听,脸上也露出了几丝笑容,可爱的说道:“看你这么嘴甜,你的拜帖我一定给小姐看,其他的你就自求多福吧!”   说着便关上了大门。   大官人无奈,只能站在门口等候。   门内的小丫鬟关上门之后,看了看手中的帖子,拿着便朝着李师师所在的屋子走去。   此时的李师师正在拿着一首诗看着,若是西门庆在此的话,一眼便能看出这首诗正是自己在杏花诗会上所作的那首《画堂春·一生一世一双人》。   李师师看着这首诗,不由的有些痴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多么让人向往的生活,若是有人如此对我,就算是过农妇生活我都愿意。”   李师师心里想着。   这是大多数青楼女子的想法。   就是想要有个能够让自己倾心的男子。   明末八大名妓之一的李香君跟了侯方域,柳如是跟了钱谦益,不都是为了对方的才华和对自己的倾心吗?   而此时的李师师也是如此。   虽然跟了当今官家赵佶,但是李师师对赵佶却没有倾心,只不过将赵佶当成自己的依靠罢了。   有了赵佶,自己也就不用出去接客了,不用再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红唇万人尝了。   要说爱,不好意思,没有。   想到这诗的主人,李师师也是有些发痴,这等有才华的青年才俊,哪怕是跟着对方做小,恐怕也会很美好吧?   就在李师师发痴的时候,小丫鬟跑了进来,看到自家小姐在那里发呆,不由的说道:“小姐,你又发痴了。”   李师师回过神来,看着小丫鬟,疑惑道:“怎么了,小婵?”   小丫鬟小婵将手中的帖子递给了李师师,说道:“小姐,门外有一个叫西门庆的人求见,这是他的帖子。”   “谁?西门庆?”李师师闻言站了起来,赶紧拿起桌子上的帖子,打开看了过去,只见上面仅仅只有一个名字,和一手词。   只见那帖子上的第一句写着这样一句话: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只是看到了第一句,李师师就觉得自己好像……湿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这首纳兰容若的木兰花令直接就将李师师给看湿了……   实在是这首词太过没了,也太撩人了。   这词的原意是以一个女子的口吻,抒写了被丈夫抛弃的幽怨之情。词情哀怨凄婉,屈曲缠绵。   但是放在这里,这首词的意思就变了,毕竟一首诗词的意思也和作者的心境和境遇有关,纳兰容若写这首词的时候是他老婆已经死了。   而大官人将这首词送给李师师,那是为了撩妹,自然而然的意思也就变了,大概的意思是人生若是都像初次相遇般相处该多美好?这样我也就不用忍受见面之后的相思之苦了。   都说一个人很容易就变心,但是只有我知道,不是人的心变了,而是人变了。   想想当初的唐明皇和杨贵妃的山盟海誓还犹在耳边,但最后却又成了诀别之语,可是即便这样,我也愿意做唐明皇那般痴情的人,哪怕是和你做一天的比翼鸟。   李师师是见过众多宋朝名家的女人,可是如同这般能够打湿她眼眶的诗词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一刻,什么赵佶,什么周邦彦,所有的所有都从李师师的脑海中抛开了去。   看着小婵,李师师着急的说道:“小婵,快,快去将西门公子请进来。”   小婵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按照李师师的话将大官人请了进来。   西门庆早就料想到自己会进去,这李师师在西门庆看来拥有着青楼女子的一些通病,那就是自怨自艾,自命不凡,有着小资情调,对于爱情特别的向往。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但是真正无情无义的往往不是这两种,而是官员和商人。   古代的商人和官员都是不将情义的,这玩意对于他们来说,得论斤称。   像李师师这种名满京华的名妓,往往有着一颗爱国心,还有着一颗恋爱脑。   也就是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别说上刀山下火海了,就算是去十八层地狱也是在所不惜的。   自己之前的那首画堂春当时就已经打动了在场几乎所有小娘子的心,李师师自然也不会例外。   今天再祭出这样一首撩妹词,李师师要是不见自己,西门庆直接就不在大宋呆了。   这首词送给李师师,到时候再给赵福金和清照小姐姐一人一首打开心扉的词,也就是完事了。   反正诗词咱有的是。   跟着小婵来到了李师师的屋子之后,西门庆也是第一次真正的见到了这汴梁城的第一名妓。   凝神看去,这李师师果然不愧是艳压群芳,端的好容貌。只见这李师师亭亭玉立在门边,当真是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这李师师的绝世容颜落入西门庆眼中,使得西门庆只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世界已然消失不见,前方惟有一个花容月貌的李师师。西门庆身上不由得散发出一种公兽的原始气息。   李师师也上下打量着西门庆。   在杏花诗会上,李师师就看到过西门庆的模样,当时的西门庆就给了她一个好印象,相貌英俊,身材挺拔,当时李师师就有些心动。   对于才子,李师师是从来不嫌多的,而且对于西门庆写出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句子,李师师也是喜欢的很。   只是当时有赵佶在场,所以李师师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只能眼馋而已。   现在近在咫尺,李师师更觉西门庆身上全无文弱书生的酸腐呆气,而是有一种逼人的勃勃生机。那种面对山林野兽的感觉让李师师芳心一荡,看向西门庆的美目竟然泛起了阵阵秋波。   李师师看到西门庆,羞涩的道了个福:“见过西门郎君。”   西门庆轻笑着回礼:“见过小娘子。”   小婵在一旁有些牙酸的说道:“用不用我给你们铺床啊,酸不酸啊。”   李师师被这话给闹了个脸红,西门庆虽然脸皮厚,但也是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说道:“今日得见小娘子,才知道古人所说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是假的,古人诚不欺我啊!”   李师师连忙说道:“郎君过奖了,师师不过是薄柳之姿,当不得郎君如此夸赞,倒是郎君不仅如此英俊,还才华过人,真是让师师钦佩。”   落座之后,大官人看着一边泡茶的李师师说道:“久闻小娘子的名声,杏花诗会上有幸一睹芳容,只可惜没能尽全貌,这让庆几日吃不下饭,这才厚颜来求见小娘子,还请小娘子勿怪。”   “呵呵!”李师师将茶水端给大官人,笑道:“想来也是闻名不如见面吧,不然郎君也不会过了这么久才来找奴家。”   西门庆喝了口茶,只觉得这茶清爽无比,回味无穷,当下说道:“这还真是好茶啊,想不到在小娘子这里,居然还有如此好差!”   李师师笑道:“郎君喜欢便好!”   其实她哪来的如此好茶,这些只不过是当今官家赵佶送的罢了,这般好茶她一般是不会拿出来用的,这西门庆是第三个在她这里尝到这种茶水的人!由此可见,李师师确实是看好西门庆的文采了,可惜她不知道,西门庆这是抄袭人家的诗句啊!这时,李师师装作无意的问道:“公子今日帖子上写的木兰辞,可是为奴家所写?”   说完之后便一脸忐忑紧张的看向了大官人。   西门庆见状,轻笑着颔首:“自然是为小娘子所写。”   说着还轻声的念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唉,真是应了那句话,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有时候只不过是一个回眸,就如同等待了三生三世一样,十里桃花盛开,仿佛是将这影子印入了骨子里,再也出不来了。”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听到这句话,李师师整个人都愣住了,她没想到大官人的话居然如此的优美,意境如此的深远。   李师师明显的被自己的文采征服了,西门庆不禁暗暗佩服自己,果然,美女都喜欢才子,才子佳人是这个时代所向往的。   在古代女人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很简单,要么有权,要么有钱,要么有才华,要么是英雄。   在古代,有时候一首诗就能俘获女儿家的芳心。   李白靠着写在墙上的诗俘获了当朝宰相的女儿,柳三变靠着一首词,俘获了汴梁城所有名妓的心。   而如今,西门大官人则是靠着一首词,即将俘获大宋第一名妓。   此时的李师师看着大官人的眼神都开始变得水汪汪的,流连花丛中的大官人自然明白李师师现在的心情。   当即便说道:“不过是一时感慨,让小娘子见笑了。”   “没有,郎君的这一时感慨,却让奴家看出了郎君的心,郎君真是至情至性之人。”李师师连忙说道。   西门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一时有感而已,当不得小娘子如此夸赞。”   大官人还真是有些脸红,不过任谁来了,被这样一个绝世美女夸奖一番,都会忍不住脸红的。   西门庆也是见惯了美女的人,在现代就在某音上看到过各种各样的美女,一个个都是肤白貌美大长腿,穿的一个比一个少,露的一个比一个多,可是当时虽然很喜欢,也没什么其他的感觉。   在红楼世界,黛玉,宝钗,湘云,凤辣子,还有三春,也都是一个比一个美,可和李师师相比,还都差了一些。   李师师见着这一幕,也是低着头、捂着嘴轻笑了两声。   西门庆见着这一幕,心头却是微微荡漾,不由的想到一句话,忍不住便说了出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李师师闻言瞬间就被这话给打动了心扉。   一脸娇羞而有大胆的看向了西门庆。   西门庆也是看向了李师师,目光相聚,李师师也感受到了西门庆这炙热的眼神,俏脸微红,心中却满是欣喜。   ……   第二日清晨,李师师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看着还在沉睡中的西门庆,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想到昨日的那一幕幕,李师师也不由的俏脸一红,手从被子中伸了出来,想摸摸西门庆,看看这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在触碰到西门庆的脸庞之后,李师师又缩了缩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心心念念的西门庆,真的就和自己有了露水情缘。   而且昨晚还对着自己说了那么多的情话,她突然觉得幸福来的好突然,昨日清晨还抱着郎君的满堂春相思,今日清晨两人便躺在了一张床上。   不得不说,一早睁开眼就能看见自己想见的人,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李师师缓缓坐起身来,不敢动作太大,生怕惊醒了熟睡中的西门庆。   看着近在眼前的大官人,看着那英俊的脸庞,李师师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完整了,自己的心灵没有了任何地方。   忍不住的她不由的俯下身去,凑到了大官人的面前,仔细的看着大官人,仿佛要将大官人的样子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可是看着看着,脑海中却出现了一个念头,于是她忍不住的凑到大官人的脸颊上,在上满印上了一枚唇印。   还在沉睡中的大官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睫毛微微颤了颤,李师师见状,连忙躺好,闭上眼睛装睡了起来,只是那不时跳动的睫毛却出卖了她。   西门庆徐徐睁开惺忪的双眼之后,首先入眼的便是李师师。   看着在装睡的李师师,西门庆有些好笑的刮了刮李师师的小鼻子,说道:“好了,不要装睡了,该起了。”   李师师不由的睁开双眼,看向大官人的眼神中满是爱慕,心里满是欣喜和害羞。   “娘子,如今我们也算是夫妻了,你是不是该给夫君我一顿饭吃,总不能让我一直饿肚子啊。”西门庆好笑的说道。   李师师闻言连忙叫来了小婵,让她去取些吃的东西过来。   小婵听说李师师醒了,也很是欢喜,连忙跑去后厨准备食物去了。   西门庆坐在床边,握着李师师的手,看着李师师。   李师师哪里经受的了西门庆这般炙热的眼神,眼神有些闪躲,被西门庆握着的手也轻轻挣扎了两下。   只是西门庆这时已经知晓了李师师的心意,怎会让她挣脱。   “如今我们已有夫妻之实,我虽做不到我写的那样,但是你却放心,我此生必不负你!”   李师师闻言满是感动,看着西门庆,轻声的说道:“郎君,我信你!”   西门庆看着李师师那刚刚经历过风水雨打的发丝,伸手帮李师师理了理头发,没有再说什么。   自古最难消受美人恩。   之前李师师如何他不知道,也不管,只是从今天开始,李师师就是自己的女人了,自然就不能再继续做那伺候人的事情,哪怕这个人是皇帝,那也不行。   想到这里,西门庆便说道:“如果你信我,那从今天开始便找借口和陛下疏远些,不过半年的时间,我就带着你离开这汴梁城。”   “郎君,万万不可,郎君万不可为了奴家误了自己的大好年华。”李师师被这话吓了一跳。   西门庆无奈的笑道:“想什么,我只是对自己有了其他的计划,你等我半年就是,这计划原本就是我想好的,只不过到时候带着你离开罢了,不会耽误我什么。”   李师师这才放下心来,虽然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不过哪怕是假的,她也甘之如饴。   “好,从今天开始我便抱病,别说半年,就连一辈子,我都等得起。”李师师认真的说道。   自从听了郎君的词之后,李师师就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如意郎君。   为了他,别说是半年了,就是一辈子,她都可以等。   她不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只要能跟在他身边,也是好的。   正如同帖子上写的那样,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一百七十九章 执掌禁军,征讨梁山   成功泡到小少,妇李师师的西门大官人开始了自己建筑设计师外加开发商以及材料商的个人生涯。   有了钱,有了铁,西门庆便开始让人研究火器了。   就这样过了大半年之后,成功给自己改了年号为了宣和。   但是宣和这个年号注定不是什么好年号,这一年水浒传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发生了,那就是梁山宋江宋公明成功的成了老大,正式在梁山举旗聚义了。   也就是说,梁山正式举旗造反了。   这货不光喊话造反,而且还已经做出了实际行动。   “启禀陛下,京东路梁山泊贼寇作乱,打破了大名府,劫掠了城池和府库!”   是的,没错,宋江举旗聚义之后,便想方设法的让晁盖去攻打曾头市,可是晁盖却不光败回了梁山,自己还受了重伤,临死之前,晁盖折箭起誓,谁捉得仇人史文恭,谁即为梁山之主,说罢便身亡。聚义厅内搭起灵堂,并拥戴宋江做了临时寨主。宋江为替晁盖报仇,号令起兵,荡平曾头市。   可惜就在这时候朱贵来报,大名府卢员外被投入死牢。宋江、吴用决定先打大名府,解救卢俊义。杨雄、鲁智深等已攻破城楼。鲁智深率先打开城门。宋江令旗一挥,林冲、秦明、花荣等冲进城门,一场厮杀,官兵大乱,大名府落入了梁山反贼之手。   而此时朝廷接到的便是大名府陷落的消息。   大名府陷落,梁山继续攻打了济州府,此时的京东路治下各州府的官军都是抵挡不住,纷纷向朝廷求援。   大名府陷落的消息,仿佛一颗重磅的霹雳炮弹,砸进了朝堂中一样,让原本压抑的朝堂,瞬间就热闹了起来。   “什么!梁山泊又做乱了?”童贯惊叫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去年梁山攻破了高唐州,还攻打了青州,让朝廷就一阵头疼。   童贯和高俅都对梁山下手过,可惜都没有成功。   “陛下,梁山贼子,作乱多年,重合年间就屡次劫掠各州县,如今又敢公然叛乱,实在是太嚣张了,当举重兵彻底消灭梁山贼子。”   一名老臣握紧了拳头,愤愤的开口道。   “梁山宋江等人,乃是恶贼大盗,曾经横行齐魏之地,数万官军,都挡不住梁山贼!”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叛乱,朝廷重臣或许还不会太在意,但是梁山不行,梁山距离汴梁不过是八百里左右,当初梁山贼子就差点打到汴梁来,若是再继续放任下去,恐怕这汴梁城还真有一天会不保。   赵佶自然也是知道这些,坐在上面的赵佶勃然大怒道:“这群梁山贼寇,简直是目无王法,祸国蠹虫!”   “诸位可有什么办法消灭梁山贼子?”   赵佶刚说完,便有人出列说道:“陛下,此时当派重臣领兵剿灭梁山泊,臣推荐童贯。”   “臣附议!”   “臣等附议!”   一群人俱都是出列说道。   不过也有人反对道:“陛下,臣以为不妥,高太尉之前和梁山泊贼子打过交道,臣以为当派高太尉领兵剿灭梁山泊。”   “臣以为此为老成持国之言,臣附议!”   ……   童贯和高俅闻言却都如同吃了屎一样,脸色难看。   对于梁山贼子,他们是再熟悉不过了,高俅亲自带兵去过梁山泊,可以说八百里水泊梁山,纵横河港一千条,四下方圆八百里。东连大海,西接济阳。南通巨野、金乡,北靠青、齐、兖、郓。有七十二道深河港,屯数百只战舰;三十六座宴楼台,可聚得百万军粮马草。   附近设有东平、东昌二府。梁山泊中间是宛子城、蓼儿洼,有忠义堂、断金亭等。山上设有六关:即山前南路第一关、第二关,第三关、东山关、西山关,北山关。六关之外,置立八寨:即前后左右四个早寨,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四个水寨。另有后山的两个小寨,山下一个水寨。在山寨周围是方圆几百里的“茫茫荡荡,芦苇水港”。山下还有金沙滩、鸭咀滩两个小寨。在山寨水域边设有打听消息、接待上山者的四个酒店:即东,山、西山、南山、北山的酒店。   可以说,直接一有风吹草动,梁山贼子便能知道,只能强攻。   但是强攻的话,那八百里水泊又成了问题。   有了这水泊作为天然屏障,无论去多少人,都很难轻而易举的剿灭掉,再加上梁山有着一群熟悉水性的头领,所以自己等人才会攻打梁山无果。   这一点,高俅知道,童贯自然也知道。   所以一听到自己被推荐为平叛梁山的人选,两人都是脸色有些不好看。   两人都不想去,但是被推荐了,又不能不说话。   童贯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当即便出列道:“陛下容禀!梁山贼寇,甚是凶恶狡猾,更兼梁山水泊八百里,易守难攻。臣曾奉命征讨过梁山泊,但最后却损兵折将,无功而返,就连高太尉,也曾在亲自征讨梁山的时候,险些全军覆没,几乎被俘虏,所以若是臣前去平叛,战死是小,朝廷损兵折将丢了陛下的颜面,这事情可就大了。”   “所以请恕臣直言,这攻打梁山泊之人,必须要有奇思妙想,能够出其不意才行。”   “那以你之意,该派何人去?”赵佶皱眉道。   “回陛下,臣倒是有个人选,或许可以将梁山贼子剿灭掉。”   赵佶顿时便来了兴趣,问道:“哦?所推荐何人?”   童贯笑着说道:“臣推荐秘书监,步军都指挥使西门庆。”   “大郎啊?”赵佶愣了一些,随机疑惑道:“理由呢?”   “回陛下,秘书监西门庆身兼步军都指挥使一职,也懂军事,况且据臣所知,西门庆在步军都指挥使的位置上干的还不错,也算是腹有韬略,所以臣斗胆推荐西门庆为征讨梁山的主将。”   童贯刚说完,高俅便出列附议道:“臣附议,泾国公说的不错,西门庆一向有奇思妙想,攻打梁山或许会成功也说不定。”   梁师成也是赞同道:“臣也附议,西门庆作为出征人选最为合适不过。”   见到三位大佬都推荐西门庆,其他人也都是一脸的惊讶。   只有蔡京明白这三人的意思,这是要借刀杀人,要借着梁山贼寇这把刀,将西门庆除掉,最不济也要将他从陛下的宠臣之中去除掉,不然三人睡觉都不踏实。   不过蔡京也不反对,对西门庆虽然自己不在意,但若是能少这样一个对手,对自己也是好事。   想到这里,蔡京也站出来说道:“陛下,老臣也赞同此意,西门庆作为出征人选,确实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其他人见状,也都不再犹豫,大佬们都这样说了,自己等人自然也要跟上。   “臣附议!”   “臣等附议!”   ……   赵佶看着底下一片附议的声音,想了想,便说道:“既如此,那就封西门庆为齐鲁宣抚制置使,领十万禁军,并节制京东路各州府厢军,为朕平定梁山叛贼。”   围剿梁山泊一事商议完毕之后,其余官员也没有什么事情上奏,很快,早朝就结束了。   文武百官按照礼节,纷纷退出了文德殿。   就这样,在大官人不知道的时候,就成了平叛梁山的主将。   此时的西门庆正有些愁如何才能带兵攻打梁山呢。   梁山上可是有着好一群猛将,正是以后攻打金兵的好手。   至少在和金兵武将单挑的时候,自己能够不惧任何人。   虽然自己能够一个人将金军的武将都挑了,可是当老大的总不能一直上战场,所以还是要有些小弟才行。   就如同宋江这样,自己不能打,手下小弟一个比一个能打。   卢俊义,林冲,鲁智深,关胜……   若是能够将这些人都弄来,那自己这老大当的也舒服不是。   就在西门庆想办法的时候,一道圣旨瞬间就让大官人心满意足了。   正要瞌睡的时候,就有人送来了枕头,真好!   对于梁山反贼,西门庆是不担心的。   梁山泊内一百零八位贼寇,在坊间,素有一百零八好汉之称。   当然了,现在并没有这么多人,好多人现在都还没威逼利诱着上山呢。   虽然梁山贼子素有好汉之称,但是在西门大官人看来,也就不过如此罢了。   这些所谓的梁山好汉,实际上大部分都是土匪强盗,干得都是杀人放火的勾当,做的缺德事也不少。   例如在对阵秦明之时,让人假扮秦明,洗劫青州城外的村坊,杀尽百姓,间接害死秦明满门老小,最后秦明不得不投靠梁山。   还有朱仝,对晁盖和宋江都有救命之恩,可宋江为了让朱仝上山,阴损的智多星出了狠招,让李逵拐走小衙内,并将其残忍杀害,可怜四岁幼子无辜葬送在天杀星的斧下,没有劣迹的朱仝被吴用逼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上山落草为寇。   还有攻打祝家庄的时候,灭掉了主动求和的扈家庄,还威逼扈三娘嫁给患有侏儒症的王英。扈三娘没报家仇,还一块好羊肉偏偏落在狗嘴里。   还有卢俊义,山为了对付史文恭,打算请卢俊义入伙。但家大业大有的是骡马的大富翁岂能落草为贼?一向阴损的智多星带着李逵,假扮道士和道童。前往大名府卢俊义的府宅中,说卢俊义有血光之灾,必须到泰安岱岳庙降香才能化解,还在卢俊义家中的墙上写下藏头诗。   原本清白的大富翁,被吴用害得无处可奔,最后只能把气洒在李固和贾氏身上,违心的上山落草。   除了这些,还有打大名府的时候,梁山兵马不分贤愚好坏,纵火烧城,杀掠百姓,劫掠钱银。铁臂膊蔡福看不下去,便于央求小旋风柴进搭救百姓,等到柴进找到军师吴用,下令封刀止杀的时候,大名府半个城池将成废墟。   被杀的平民中,有官兵的家属,更有无辜的百姓。梁中书带领残兵回到大名府时发现,家小十有八九被杀,民间百姓无辜被害者也有五千多人,伤者不计其数。   可以说,梁山虽然自称是好汉,但不过是一群山贼而已。   由此可见,梁山贼首,宋江和吴用的品性如何了。   不过虽然如此,但是梁山梁山还是有些能人的。   军师吴用诡计多端,号称智多星。   副军师公孙胜,又擅长排兵布阵。   再加上武松,鲁智深等武艺高强之辈,想要短时间内攻克梁山,绝非易事。   童贯和高俅等人恐怕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在赵佶面前保举自己领兵出征吧!   西门庆冷笑一声,十分清楚高俅的伎俩。   当今朝堂,文武百官,一共可分为三大派系。   第一个派系,是以梁师成为首。   梁师成虽然已经年龄大了,但是权势却依旧很大,在宋徽宗时期,梁师成可以说是嚣张跋扈,卖官鬻爵,就连高俅,童贯都弄不过他,唯一能够将他压下去的也只有蔡京而已。   梁师成官至检校太傅,更是有着有“隐相”之称,在蔡京担任太师之前,可谓是当之无愧的百官第一人。   第二个派系,则是以蔡京为首。   蔡京,时任太师,又兼右仆射和门下侍郎,一人身居多层要职,权柄之盛,甚至比之前的梁师成还要厉害。   文武百官之中,大半人投靠蔡京,最巅峰时,就连蔡京家的丫鬟出家,都能混上一个夫人的诰命。   然后就是高俅和童贯了。   高俅和童贯,一个是朝中太尉,另一个则担任枢密使,两人掌管兵权,也在大宋朝堂上占有一席之地。   三个派系互相制衡,其领军人物都是宋徽宗的宠臣。   朝中文武官员,或多或少都跟这三个派系有所关联。   唯独西门庆,跟这三方毫无干系,却偏偏因为才华出众,又有着各种奇思妙想,深得宋徽宗的宠爱。   西门庆的冒头,自然被三方势力所不容。   对于童贯和梁师成高俅等人来说,自己入了官家的眼,就是抢了他们的宠爱,抢他们饭碗,双方自然是不可调节。   不过对于蔡京,恐怕更多的是无所谓吧。   反正他老蔡也是靠着能力吃饭的。   若是自己征讨梁山不利,那老蔡恐怕也会和其他三人一起来个落井下石。   不过,小小一个梁山,能够挡得住自己的铁骑? 第一百八十章 十万大军杀梁山   既然已经当上了出征主帅了,那自然是要去见见自己麾下的十万将士了。   其实,宋朝的军队总兵力还是很可观的,在历朝历代中,也就仅次于明朝,在鼎盛的时候,宋朝军队的总数达到了180多万。其中,禁军有80多万。   宋朝军队分为了禁军、厢军、乡军和番军。其中,禁军是宋朝的主力野战部队。禁军的数量不断增加,在宋朝刚刚建立的时候,禁军总计只有不到20万。这一时期的禁军,确实骁勇善战,为宋朝统一全国,立下了汗马功劳。请注意,宋朝禁军的前身是后周禁军。后周皇帝柴荣建立了禁军以后,取得了一系列的胜利。例如连续进攻南唐、后蜀,夺取了南唐的江北14州等等。   宋朝禁军分为:军(大军)、厢、军(小军)、指挥、都等编制。一个都有100人,类似于近现代的连长。武松曾经担任了都头,能够厢军或者乡军的100人。5个都组成一个指挥,大约500人,5个指挥组成了一个小军,一个小军有2500人左右。   禁军分为上军、中军、下军,“捧日、天武、龙卫、神卫”四军为上军,习称为“上四军”,是禁军中最精锐的部队,主要驻防于京城,只有很少量驻于临近州县。   上四军虽然都是精锐,但人数却不多,按照编制来说,一个军的总兵力有5万人,4个军应该有20万兵力。   可是现在的上四军的总兵力能有八万都算多了。   由于是最精锐的部队,宋朝的要求是宁缺毋滥。因此,这4个军都没有满员,而且缺编严重,总兵力还不到禁军标准的一半。   按照赵佶的旨意,大官人能统领捧日军的两万人马,再加上中军和下军组成的八万人马,共十万人马,讨伐梁山。   还好的是,作为步军都指挥使的西门庆,正是禁军步军司的指挥使,这几个月里,大官人一直都有训练自己麾下的这群人,现在正好可以带着这些人一起讨伐梁山。   时间转眼即逝,很快三日便过去了。   在此期间,汴梁城的禁军也都已经调度的差不多了。   此次出征,西门庆会率领十万禁军出发,到达济州境内之后,济州及周边个州县会再调度五万兵马,一共十五万大军共同征讨梁山。   正如高俅和童贯所言,梁山泊依山傍水,是个易守难攻之地。   没有重兵,没有人数优势,确实很难打下来。   既然担任了此次讨伐大军的兵马元帅,楚元就会做好万全的准备。   中午,大官人带着杨志等人来到了点兵校场之内。   这是大军出发的集合地点。   然而,就在西门庆到达校场内的时候,却发现这十万禁军中,许多人还在有说有笑的,一点没有当兵的样子。   有的甚至还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看到这一幕,西门庆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在这个时代,大宋朝无疑是世界上最富的国家,可以说不管辽国,还是金国,或者是大理,西夏,经济方面在大宋面前别说是弟弟了,连儿子都算不上。   好不夸张的来说,整个天下的经济加在一起,也就能勉强达到大宋的四分之一。   只可惜和大宋的经济实力成对比的是大宋的军事实力。   可以说,大宋的经济实力有多强,那它的军事实力就有多弱。   就现在这个时候,任何一个国家,只要敢打过来,大宋都不一定能够打得过。   现在大宋光纳贡的国家就有三个,辽国,金国和西夏。   当然了,西夏现在也很是弱了,可再弱,宋朝也不愿意打仗,宁愿花钱买平安。   造成这种现象的根本原因,自然是赵匡胤留下来的国策。   老赵同志为了防止后人造反,那是变着法儿的在整那伙武将。   不止是地位上不如文官,最关键的是,每一个武将在军营里面,只能待一任。   一任期满,立马就把他调走。   可以说,大部分的武将一生都要流连各个地方,想要在一个地方待一辈子,很难。   一任的期限就那么几年,很多情况下,那些将领连自己手底下的士兵都没处熟悉,立马就跑到另一个地方当将军去了。   这样做,确实是能最大程度上保证武将无法造反。   也就造成了,宋朝的士兵战斗力低下,将不知兵,兵不知将,有时候甚至是打仗了,都不知道该听谁的。   这还是好的,更严重的是,在打仗的时候,武将没有自主权,权利在监军身上。   而监军一般是太监或者是文官,虽然这是为了以防武将拥兵自重,可却错失了好多的战机。   更扯淡的是,打赢了,监军的功劳,打输了,武将背黑锅。   所以,现在能打仗的将领已经很少了。   可以说,但凡有敌国入侵,宋朝的文武百官,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怎么去击退敌人,而是想着,要花多少钱才能把那些敌人打发走。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干嘛要打仗?   这就是目前大宋朝廷的处事态度。   当然了,那都是对外人的,对待内部,大宋的态度还是很坚定的,那就是打。   像梁山这种造老赵家反的,那是坚决要打死。   打死就招安,想办法再弄死。   西门庆看了看校场内的情况,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神情平淡的说道:“击鼓,点兵!”   “是!”   下一刻,就有军士按照吩咐行事。   “咚!咚!咚!”   战鼓的声音很快便响彻了整个校场。   西门庆站在点将台上,杨志则是带着人站在他们的两旁。   大约过了一刻钟,所有的将士都已经在这里了。   没有人是傻子,会在这种时候当刺头。   有背影的根本就不会来,没有背景的也不敢乱蹦。   西门庆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高举方天画戟,高声的说道:“全军听我号令,即刻出发,征讨梁山!”   说完便一往无前的策马而去!   而在他的身后,五万骑兵紧紧的跟了上去,看上去是那么的气势恢宏。   ……   汴梁东南六百里,一支十万多人的大军,如同一条长龙一般,在官道上行进着。   而在大军的最前方,则是一员身披金甲红袍的威严少年,在他的左右,各有将士高举三杆赤红色的大旗。   分别是大宋黄旗,禁军军旗以及西门庆的西门大旗。   这便是西门庆统帅的十万禁军了。   “将军,前方五十里,便是东平府。   东平府以东一百五十里,便是梁山泊了。”   西门庆点了点头,下令道:“大军加快速度,天黑之前务必到达梁山泊,另外,多派伺候探路,发现任何异常速度来报。”   一旁的传令官连忙应下。   在这两日的行军之中,所有的禁军将士,都对这个传说中的官家宠臣敬畏有加。   实在是大官人太厉害了。   此次出征西门庆用的是从红楼世界带来的方天画戟,光是重就达八十四斤,长更是有三米。   光是用抬武器的人,就有四人。   另外就是从红楼世界带来的荣国府贾代善用过的宝弓,也是他为贾琏时征讨鞑子用的宝弓。   这可是五石弓,别说一般人了,就连杨志都难以拉起来。   另外身上穿的也是贾代善穿过的宝甲,可以说这次出征用的东西,除了马不是红楼世界的,其他的都是。   原本在红楼世界就已经有吕布巅峰力量武艺的大官人,在穿越到水浒世界之前,又被强化了一次,现在的他可以说比巅峰时期的吕布都要强很多。   就算是霸王项羽来了,大官人觉得自己都能干掉他。   最明显的就是,八十四斤的方天画戟在西门庆的手里显得更轻了。   西门庆都想着,等打完了梁山之后,自己务必要寻找一个更好的方天画戟了。   十万大军在路上走着,就在这个时候,一骑快马斥候,从前方疾速驰来,来到了西门庆的面前道:“报将军!前方三十里外,发现小股梁山贼寇,约有数百人,包围了一队十数人的民壮,正在厮杀!”   西门庆闻言,顿时眸子一沉,冷喝道:“杨志,你带着本部人马随我一起过去看看,其他人继续前行。”   说着,西门庆便已经骑着身下的宝马,朝着远处而去。   杨志作为指挥使,手下有着几百人,听到大官人的话,立马便激动了起来,拿起刀便带人朝着大官人追了上去。   很快一行人便消失在了大军的面前,看的其余将士都是一脸的羡慕。   这种杀敌获得功劳的机会,和自己无关了。   不过一想到梁山还有几万的反贼,要是将这些人消灭掉了,那得是多大的功劳。   而此时的距离大军十几里外的一个树林里,正有热闹的喊杀之声,络绎不绝的响起。   “你们几个贼配军,倒是好手段,不如把粮草献出来做个投名状,入我梁山。有我矮脚虎王英做保,你们也能做上个小头目的位置,一起大口吃肉大秤分金银,岂不美哉?”   梁山贼寇的首领之一,矮脚虎王英此时正一面让手下的喽啰们加紧围攻,一面皮笑肉不笑的高声说道。   矮脚虎王英,本是清风山的二寨主,后来因救助宋江,大闹青州,而到梁山入伙,三打祝家庄后娶扈三娘为妻。梁山大聚义时,成为一百零八将之一,排第五十八位,上应“地微星”,职司为专掌三军内探事马军头领。   此时的王英哪有梁山所说的好汉的样子,数百的梁山喽啰包围着寥寥数名身着厢军服饰的军汉。   为首的一个军汉,手持一柄朴刀,一刀将一个梁山喽啰捅了个对穿,然后义正言辞的大喝道:“我等皆是大宋军人,岂有从贼的道理!杀!”   矮脚虎王英听了,脸上瞬间闪过了一抹阴狠之色,咬牙切齿的下令道:“放箭,射死这些贼配军!”   下一刻,百余张大弓,便对准了中间的数名军汉,瞬间,弓弦颤动,上百支箭羽朝着几人射了过去。   就在上百支乱箭眼看就哟啊射到他们身上的时候,这个时候,只听得一阵马蹄声响起,紧接着便看到一个红色的影子迅速的从林子的一侧飞出,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几米长的东西才能够他们扫过,七八名贼寇瞬间便被这一下给扫飞了出去,砸向了那一片乱箭。   而等他们的身体落下的时候,身上已经被同伙的箭雨,射的像刺猬一样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顿时便让一众梁山喽啰大吃一惊,而本来还算悠闲的矮脚虎王英,更是错愕不已。   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这突然杀出来的居然一员身穿金甲红袍的青年将军。   来人正是大官人西门庆。   此时的西门庆犹如天神下凡一般威风凛凛。   侥幸活下来的几名厢军军汉,看到来人都是激动不已。   来人是大宋将领。   等了这么久,他们终于见到大宋的将领了。   而另一边的王英,看到来人的样貌,也是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心中便涌出了一股杀意,只听这货大喝道:“又来一个送死的贼配军,让你家爷爷来会会你!”   说着,王英便一夹马腹,挺枪策马,一招白蛇吐信,刺向了西门庆的面门。   西门庆不屑的看了一眼,然后便朝着王英冲了过去,就在两人即将相遇时,西门庆手中的方天画戟便朝着王英扫了过去。   就这一下,王英瞬间便倒飞了出去。   不光如此,就在王英刚砸在地上,西门庆就已经再次来到了王英的身边,直接挥舞着方天画戟朝着王英的脑袋砍了过去。   “噗!”   梁山108好汉当中排名五十八的地微星王英的脑袋,就这样被砍了下来。   王英,死!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住了,而梁山的喽啰们更是一脸的惊恐。   与此同时,杨志也带着本部兵马,从后面赶了上来。   根本不需要西门庆下令,那些想要立功想疯了的骑兵们,便叫喊着杀入了梁山贼寇当中。   王英的死让梁山贼寇失去了主心骨,当即便被禁军们杀的哭爹喊娘,抱头鼠窜,然后被继续衔尾追杀,一个都没逃出去!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中兴四将”之刘光世   梁山喽啰们被杀死之后,那几名被解救下来的厢军军汉们,都是一脸感激的来到了西门庆的跟前。   刚要道谢,突然林子外再次出现了马蹄声,伴随着马蹄声而来的,则是一声大喝:“谁人敢劫掠我部下?爷爷刘光世在此,贼子快来受死!”   听到来人报名,西门庆先是一愣,随即便一脸的笑意。   刘光世。   这个人或许很多人都不知道,但是说起他的另外一个历史称号,那估计很多人就知道了。   南宋“中兴四将”。   是的,没错,刘光世就是中兴四将之一。   另外三个人分别是岳飞,韩世忠,和张浚。   刘光世出身将门世家。以荫补入官为三班奉职,累升领防御使,郎延路兵马都监。   宋徽宗时,刘光世奉命镇压河南叛军张迪,因功授承宣使,充任鄜延路马步军副总管。靖康初率部戍边,败夏兵于杏子堡。金兵大举南侵,与韩世忠等共守江南,屡立战功,升司检校太保、殿前都指挥使,封荣国公。后率部抗金,但其“御军姑息,无克复志”,饱受诟病。绍兴七年,引疾罢去兵权。绍兴十年,再为三京招抚处置使。次年,罢为太保、万寿观使,累封杨国公。   绍兴十二年,刘光世去世,年五十四。追赠太师,谥号“武僖”。乾道八年,追封安城郡王。宋宁宗开禧元年,追封鄜王,列七王之首。   可以说,刘光世在南宋的历史地位要比刘光世还要高,当然了,和岳飞想比,刘光世的战绩还是差了点。   不过这货曾在和金兵对战的时候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给自己的敌人金军的士兵发钱。   刘光世在江苏地区和金将完颜昌交战时,了解到完颜昌的部下长年背井离乡,久战沙场,都产生了思乡盼归之情。于是,刘光世让人铸造了一些带有“招纳信宝”字样的金银钱币。每次作战抓到金兵俘虏,都不杀害,发给他们这种钱币,对他们说:“你们想要回家,只要带上这种钱币,沿途我们的部队都会放行。”金兵俘虏回营后,拿出这些钱币给同伴看。同伴们一见动了心,都偷偷到宋营索要此钱,然后持钱逃回家。一时间,金兵士气涣散,逃走者不计其数。完颜昌下令严惩,但仍然制止不住士兵逃走,于是只好拔营而去。   后来,此事衍生成语“招降纳叛”。   当然了,现在的刘光世还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将领,还没有开始升官发财。   “唏律律!”   只听得一声战马嘶鸣的声音,一匹枣红色的战马,在西门庆的不远处停下。   马上一员身着军官甲胄的持枪将领,原本带着一身杀气而来,看着眼前的一幕,却变成了满脸的错愕。   西门庆举目望去,只见那男子三十岁左右,身着一袭中下层军官甲胄,手持一杆雪亮的银枪,相貌堂堂,又带着些许的英气。   西门庆顿时白猜到了,这人应该就是刚才那远远大喝之人,中兴四将之一的刘光世。   在这里遇到刘光世,还真是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   这时候,刘光世的脸上也充满的错愕之色,之前她听到士兵禀告,自己麾下的士兵在押送粮草的时候,被梁山贼子给围住了,便连忙赶紧带兵来援。   却没想到当自己来到这里的时候,见到的只是满地贼寇的尸体,以及一员青年将军统帅的数百大宋骑兵。   看到眼前一幕,刘光世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那青年将军带人剿灭了这梁山贼寇,救了自己的下属。   而且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个青年将军的穿着,一看就知道是地位比较的将军,刘光世见状连忙翻身下马,单膝下跪道:“末将修武郎刘光世,见过将军,多谢将军救了末将的部下。”   修武郎在大宋的五十三阶军阶之中,排在第四十四,属于下层军官。   虽然刘光世的老爹是保信军节度使,但是刘光世根本没有什么功劳,所以现在还只是一个修武郎。   只不过两年后刘光世就会因为功劳升为承宣使和鄜延路马步军副总管。   不过,现在的刘光世还是一个小官。   在刘光世的身后,跟来了大约有几百步卒。   看了看刘光世,西门庆开口说道:“本将乃是奉陛下旨意,前来领兵剿灭梁山贼寇的齐鲁宣抚制置使,你们都是我我大宋军人,被贼寇围攻,本将若是袖手旁观,岂不是对不起身上这身军装。”   听到西门庆的话,刘光世一脸的震惊,随机便连忙说道:“末将见过大将军。”   “行了,不必多礼,你是保信的兵,怎么会出现在这东平府的地界?”   西门庆奇怪的问道,因为他和赵佶,都没有给保信军下达调兵的命令。   谁知道西门庆问题刚刚落下,刘光世便一脸的苦笑,说道:“不瞒大将军,末将的父亲是保信军的节度使,我们保信军本该是在练兵抵抗金辽,可是我们保信军现在粮食短缺了,这才让人从其他地界购买粮草,末将就是来这东平府的人,也正是这样,才会遇到这档子事,不过好在遇到了大将军。”   说到这里,刘光世严重闪烁着希冀的神色道:“大将军奉旨讨伐梁山贼寇,末将愿意追随大将军麾下,随大将军讨伐梁山贼寇,还请大将军成全。”   刘光世说着,一脸忐忑紧张的看向了西门庆。   刘光世想要立功已经很久了,可是在保信军,他根本就没有机会,没有战功,也就没有升官的机会,升不了官,也就没有了更大的战功。   所以,刘光世是十分想要上阵杀敌,立功升官的。   听到刘光世的话,西门庆顿时便笑了,能够收服刘光世入自己帐下,让自己麾下多一个得力的将才,他才不会拒绝呢。   刘光世虽然没有岳飞韩世忠那么战功赫赫,但是在南宋也是不可多得的名将。   有了刘光世,自己的麾下也算是有些人用了。   “刘光世听令,本将将你和你的部下,编入禁军之中,为营指挥使,随本将征讨梁山。”   西门庆没有因为刘光世的名字,而直接擢升刘光世。   在西门庆的麾下,任何人都需要立了军功,才能得到提升和奖赏,没人能够例外。   “多谢大将军!”   刘光世和他的部下们,当即就激动不已的拜谢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东平府中,一名梁山喽啰慌慌张张的来到了东平府的府衙里,大声的叫道:“大首领,王英首领带着的几百个兄弟,在城外抢粮草的时候,被朝廷的官兵给杀了。”   一个小黑子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顿时便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敢相信道:“什么?王英兄弟被杀了?”   宋江被这个消息给吓了一跳。   要知道王英在梁山山寨里可是他宋江的铁杆心腹,现在自己忠心耿耿的小弟被杀了,那自己在梁山也就少了一个叫好的,这对于宋江可是大事。   现在的梁山还不是宋江一个人说了算的,现在的梁山可以说是山头众多。   能够有资格当老大的,除了宋江之外,还有林冲和卢俊义。   这些都是他的威胁。   而除了这两人之家,梁山也分了好多拍戏。   梁山的主要派系有宋江派、朝廷降将派、二龙山派、晁盖派和登州派五大派系。   二龙派的主要领导人是鲁智深,这两位的实力也是非常的强悍,所带领的二龙派也是梁山中的主要力量,而且还有孙二娘和张青等追随者,所以这个派系在梁山中也有着很高的威望。   晁盖派的主要领导人就是晁盖,但是晁盖一直在被宋江架空,所以这个派系的实力也相对较弱,在梁山中也没有什么话语权,登州派在梁山的影响力不强,但由于这个派系人员大多是亲戚、朋友关系,所以这个派系成员关系最好,联系最紧密,但是实力较弱,在梁山中的影响较小。   宋江是虽然势力最大,但是手下的猛将却是不多。   王英已经算是一个好手了。   而最厉害的朝廷降将派虽然也支持宋江,但是鬼知道这群人一旦被朝廷某个大官招安了,会不会就会背叛了梁山。   而现在王英被杀了,这让宋江既震怒又心痛。   而大堂之中,卢俊义、林冲、关胜等一众梁山的首领们,也纷纷面露惊色。   王英在梁山之中,排名虽然不高,但是武艺也不低,且阴险狡诈。   居然有人把他给杀了,杀他的人,必然不简单!   “兄弟们,王英兄弟被狗官军给杀了,兄弟们说该怎么办吧?”宋江愤怒的看了一圈屋子里的兄弟,大喝道。   “杀!杀光这群狗官兵!”   作为宋江最忠诚的小老弟,李逵自然是第一个出声的。   其他人也都是一脸的愤怒,甭管王英这人怎么样,现在王英被官军干死了,就算是装,大家都会装的很愤怒。   宋江满意的点了点头,甭管怎么说,自己这个老大说话还是很管用的。   当即就要下令去召集人马去城外找官军给王英兄弟报仇。   可就在这个时候,宋江的身边,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忽然拉住了宋江的袍袖,面色沉重的道:“大哥且慢!有点不对。”   “哪里不对了?”宋江皱了皱眉头。   那文士皱着眉头说道:“大哥想想看,这东平府被我们兄弟打下来之后,东平府的官兵死的死,逃的逃,就连附近州县的官兵,也没人敢来打我们,这个时候,王英兄弟去外面寻找粮草应该是很安全才是,可是现在却被杀了,可见这东平府附近应该是出现了一支官兵。”   “官兵?还有什么官兵敢来打我们梁山?”一群人有些不信。   那文士扇着扇子,很装叉的说道:“不,还有一支冠军敢来打我们,那就是朝廷大军。”   “以我所料,这应当是朝廷派大军来围剿咱们了,所以这事大哥和兄弟们还真不能冲动,咱们梁山虽然不害怕朝廷大军,但实在没必要在这里和朝廷大军厮杀,反正东平府的官库,都被咱们洗劫一空了,所以我们不妨退回梁山,到了梁山,那就是我们的地盘了,到时候怎么打,那就是我们说了算了。”   “咱们只要以逸待劳,就能将这支朝廷大军全军覆灭,到时候再下山去推翻赵家江山,大哥作为和国同姓之人,理当大哥来做这个皇帝。”   宋江被这话给说动了心,当皇帝可要比在这梁山当山大王强多了。   想到这里,宋江瞬间就将王英的死给删除掉了。   只见宋江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吴军师所言,甚是有理!我等先回水泊,在那里歼灭了朝廷官军,为王英兄弟报仇!”   宋江说完这话,便看向了大堂里的众人,只见林冲关胜卢俊义等人,都点头赞同了此意,只不过具体心里怎么想,却是谁也不知道。   很快,宋江一行人便带着梁山大军退回了梁山。   梁山大军退回梁山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西门庆的手里。   看着这则消息,西门庆微微皱了皱眉头。   不过梁山退走了,西门庆也就率兵进了东平府。   可是一进东平府城内,入眼的便是遍地狼藉。   此时被梁山贼寇祸乱过的东平城,不仅仅是官府,所有的商铺民宅,不分贫富,都被洗劫一空。   整个城里,随处可见的尸体,有的甚至都没有了头颅。   西门庆握着缰绳的手,猛然间捏紧,怒喝一声道:“将士们!梁山贼寇劫掠州县,残害军民,对大宋的危害,不弱于金人!梁山自称是好汉,自称是替天行道,可谁见过这样的好汉,他们就是这样替天行道的?”   “将士们,你们能放任这群畜生如此的杀我同胞?害我百姓吗?”   西门庆此话方落,那些目睹了这一切的将士们,纷纷义愤填膺的道:“不能!愿随大将军踏平梁山!”   “踏平梁山!”   “踏平梁山!”   “踏平梁山!”   ……   一声声山呼之声,在整个东平府内响彻。   西门庆见状,一挥手中的方天画戟,高呼道:“众将士,随我前去梁山,踏平梁山贼子!”   东平府距离梁山不过是一百五十多里的距离,不过两日,十万大军便来到了梁山泊附近。   扎营之后,西门庆便紧急让淮安府调来水军战船,等待一切准备好之后再攻打梁山。   吩咐好一切之后,西门庆便开始敲鼓聚将。   见到众将领都来到了中军大帐之后,西门庆便开口问道:“诸位,对于攻打这梁山,诸位有何见教?” 第一百八十二章 火烧梁山,宋黑子傻眼了   “诸位,对于攻打这梁山,诸位有何见教?”西门庆看着众人问道。   帅帐之中,一名禁军将领首先开口说道:“将军,这梁山素有八百里水泊梁山之称,这其中芦苇密布,河道纵横,又与运河相连,水道十分的复杂。”   “除此之外,这贼寇当中,还有着阮氏兄弟和张横张顺兄弟等一些精通水性之人,可以说是十分的难缠,当初高俅和童贯二人率军来讨伐梁山的时候,就是在渡河的时候半路被伏击的,这也是之前几次征讨梁山都难以成功的原因,甚至一个不小小心,都能全军覆没,所以末将以为,我们要吸取高俅和童贯的经验,小心为上。”   西门庆看着梁山八百里水泊的地图,也有些头疼。   之前在获得系统之前,他也曾在现代去过梁山旅游,那时候的梁山已经没什么水了,所以他一直觉得这梁山应该不难打。   现在看来,这梁山之所以一直没有被干掉,这八百里水泊就是最大的问题了。   在历史长河当中,一条大河阻拦住几十万大军的事情也是时有发生。   当初曹操赤壁之战的时候,就是因为需要渡河作战,最终被火烧了统一天下的希望。   东晋十六国的时候,前秦想要吞掉晋国,谢玄、谢安、谢石等人就是靠着淝水以八万军力大胜八十余万前秦军。   可以说,一条大河在很大程度上能够在战争中起到很大的作用。   就好比现在,梁山就是靠着八百里的水泊抵抗住了朝廷的几次征讨,不但如此,还借着机会杀的朝廷大军溃不成军。   现在西门庆当了主帅,肯定是不能就这么打的。   想到这里,西门庆眼中闪过了一抹精光,说道:“对于如何攻打梁山,诸位还有什么要说的?”   众人都是摇了摇头,没有任何一个人有主意。   西门庆见状,便说道:“既如此,那就按照本将的计策来打。”   “今天夜里,会从淮安府调来三百艘水军战船,很快就能沿着运河来到梁山附近,而梁山贼寇的艳羡,遍布整个梁山,一定也会得到这个消息。”   说道这里,西门庆看了看杨志说道:“杨志,我调拨一百艘战船给你,你率三千人,在船舱中堆满柴薪火油和石炭,表面以少许粮草覆盖,装作押运粮船的厢军,在石碣村靠岸修整。”   “若是梁山来劫船,你便假装不低逃跑就是,只管将船留给梁山贼子就行。”   “记住,只需败,不许胜!”   听到这话,杨志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应了下来。   虽然他不喜欢打败仗,但是若是需要用计,打个败仗也没什么。   禁军几位指挥使倒是有些明白西门庆的用意,不过他们也是一位西门庆要用火攻,不过他们还是有些疑惑:“将军可是要用火攻?这火攻计策虽然好,但是梁山不一定会上当,而且这如何放火也是个问题。”   西门庆摆了摆手,说道:“哈哈,大家拭目以待就是了。”   见西门庆这样说了,其他人也只能压下心中的疑惑,而杨志则是去执行军令了。   梁山泊正中的梁山之上,聚义堂中灯火通明,一名梁山斥候匆匆跑上了聚义堂,大声禀报道:“禀大首领,咱们梁山泊南面,来一队粮船,打的是淮南府厢军的旗号,大约有百余艘,估计有几千人,现在正在碣村歇脚!”   宋江宋黑子和梁山的许多首领们在听了这个消息之后,都是兴奋了起来。   一百艘粮船!   对于他们而言,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毕竟梁山附近已经让他们打劫的差不多了,附近的大部分老百姓家里都没什么粮食了,至于地主,早就被他们抢光杀过了。   至于其他的地方,他们梁山的手现在还伸不过去。   所以,对于粮食,梁山还是很缺的,毕竟梁山现在老少加起来,也有十余万人,光是吃饭每天都要消耗众多的粮食。   “阮家兄弟,张横张顺,你们各自带着本部人马,把粮船给我抢来!”宋江激动无比的开口道。   只有能够抢到这一百多艘船的粮食,他宋黑子就能再次的招兵买马,到时候说不定自己真的就能去皇宫的宝座上坐一坐。   “大哥莫急,这事依弟弟看来,或许有诈,哥哥想想,现在朝廷正派大军征讨我们,这时候咱们梁山就出现了一百余艘粮船,是不是太可疑了些?”梁山二首领,有着玉麒麟之称的卢俊义,皱着眉头开口道。   “军师,你以为呢?”宋江看向了梁山的第一军师智多星吴用。   吴用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装叉叉的机会,要知道他吴用一向自比诸葛孔明,遇到这样能够表明自己聪明才智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所以在听到宋江的话之后,吴用自然也知道宋江的所思所想,而且他也不甘心只当一个山寨土匪的军师,他想要当的是如同诸葛亮那般至少也是一位诸侯的军师,而有人有底盘的宋江,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现在宋江差的就是粮草。   有了粮草,宋江就如同插上翅膀的牛,真的就是牛币能飞上天了。   所以对于这笔粮食,吴用和宋江一样不想就此放过这个机会。   所以在感受到宋江的想法之后,吴用摇了摇羽扇,轻笑着说道:“二首领多虑了,这梁山乃是我们的地盘,有什么能瞒得过咱们,就算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咱们梁山这么多好汉加在一起,难不成都解决不了?”   “所以,依我看,这一百船的粮食,应当是那奸臣西门庆调来给自己大军准备的,我们若是不动手的话,那等到粮食入了西门庆的军营,被那些官军吃掉来打我们,就悔之晚矣!”   吴用这番话,彻底的打动了宋江和梁山众人的心,这笔梁山,若是他们不抢了,都对不起他们梁山好汉的身份。   想到这里,宋江挥了挥手,根本不顾卢俊义的劝阻,直接让阮氏兄弟和张氏兄弟,率队抢粮去了!   而卢俊义见状,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暗骂,尼玛的宋黑子,老子不想上梁山,你非要逼着老子上梁山,现在为了你梁山好,你却不听,我看你是当大哥当上瘾了。   原本对梁山就没有什么归属感的卢俊义,现在归属感就更不强了。   ……   此时的梁山泊南面的石碣村,杨志带着三千禁军,装作军纪松散的厢军,一个个的都开始上岸,开始饮酒作乐了起来。   还别说,这本就是他们之前的生活,现在演起来还真是一点都不违和。   三千禁军们的行为,让在不远处监视着他们的梁山耳目更是高兴了起来,赶忙去给梁山的人马放信号。   很快,只见一盏渔灯在石碣村的码头上高高的升起,而不远处的芦苇丛里,阮氏兄弟和张横张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是一脸的兴奋,阮小二更是低吼道:“兄弟们,动手!”   紧接着,岸边的进军们,便看到从芦苇丛里出现了数千乘坐着小船的梁山水贼,纷纷呐喊着杀向了他们。   那声音在黑暗的夜色里回荡着,给人一种千军万马的感觉。   这种情况,顿时便让那些押运粮草的禁军脸上出现了浓浓的慌乱之色,一时间纷纷大喊了起来:“梁山贼寇来啦,梁山贼寇来啦!快跑啊!”   而领头的杨志更是卖力的喊着,不光如此,他还装作慌乱的跑丢了自己的一直靴子,看起来给人一种将熊熊一窝的感觉。   杀出来的阮氏兄弟和张横张顺等人,见到这种情况,都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很快,几千梁山军便来到了粮船跟前,众人纷纷跳上了粮船,割开了表面的几个麻袋,白花花的大米洒落在船舱里。   看到这一幕,一众水贼首领都是大喜过望,阮小二更是高声说道:“快,去给大首领报喜,就说我们将所有的粮船都拿下了。”   夜色之中,望着押运着粮船,离开岸边远去的梁山水贼,杨志、刘光世等人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焦急之色:“大将军,我们距离岸边这么远,追是追不上了,就算是把床弩当成火箭,也射不到那里去了,现在可怎么办啊?难不成真让他们离开不成?”   西门庆轻笑一声,说道:“床弩射不到的距离,不代表本将射不到。”   说着西门庆便大喝一声:“拿弓来!”   亲兵赶紧将西门庆的弓递了过去。   西门庆接过宝弓,取过一支火箭,搭在了宝弓之上,拉弓如满月,大声说道:“看好了!”   话语落下的那一瞬间,西门庆手中的弓弦就就如同一道火箭一样,快速的朝着远处飞驰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然而就在下一刻,数里外的水泊之中,忽然响起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然后众人便看到满天的大火冲天而起。   站在西门庆身边的杨志、刘光世以及其他人,都被吓懵了。   “这、这、这……”杨志一脸的震惊,嘴唇有些哆嗦的看着远处的火光。   刘光世就更不用说了,直接都快傻眼了。   其他人也都没好到哪里去,这些人虽然都知道大官人武力过人,但是从来没想到大官人的力量居然会如此的强。   这可是好几里的距离啊。   太猛了!   这是大官人给所有人的印象。   ……   不光禁军的人懵圈了,梁山的人马也很懵圈。   本来好好在水上行走的他们,却看见一道火光朝着粮船而来,这时候他们已经躲不了了。   紧接着火箭落在了粮船上,粮船顿时便爆炸了起来。   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声,石碣村附近的一片水泊之上,瞬间窜起了一道冲天的火焰。   “轰!”   “嘭!”   火苗在爆炸声中四处飞溅,向着两侧的船只蔓延,水泊上干燥的芦苇也都被这火星给引燃了,很快便噼里啪啦烧成了一片。   “直娘贼!我们中计了!这船上只有表面是粮食,下面全都是火油和火药!”张顺看着不远处燃烧的粮船,突然想到了什么,快速的来到了自己所在的这艘船的船舱,检查了一番,很快便发现了异常。   这粮船上表面上的粮食,可下面却都是火油和火药。   “快开船,和火船隔离开来!快点冲出这片芦苇荡,不然我们都要被活活烧死!”阮小二声嘶力竭的喊着。   其他人也都是一脸的愤怒和恐惧,纷纷下令加快开船,可是火的蔓延速度要比他们想象的要快,等他们想要逃出这片芦苇荡的时候,大火已经蔓延了开来。   而且这时候的船和后世的船不一样,这时候的船还都是木头的,而且每一块船板,还都被桐油浸透了,为的就是防水。   可是这东西防水了,但是不防火啊,不光不防火,还会加大火的蔓延程度。   所以,很快,一百艘被梁山山贼劫走的粮船,便都被引燃了。   而梁山贼寇自己的那些小渔船,也都没有幸免,纷纷被大火给引燃了。   火星飘荡,水泊中那些茂密的芦苇丛,也被大火蔓延而上,使得整片水泊的夜空,都被大火给烧红了。   即便远在岸边数百步,西门庆和他麾下的将士们,也能听到那些梁山贼寇哭爹喊娘的嚎叫声。   刚刚还嚣张无比的梁山水贼们,此刻一个个都成了在火海之中挣扎的火人,而且一个个很快就没有了任何的动静。   “弃船!快弃船!”   张顺绝望的大喊着。   喊完也不管别人听没有听到,直接一个猛子便扎进了冰冷的湖水之中。   其他人在听到之后,也都纷纷有样学样,直接跳入了水中。   不远处的西门庆带着杨志、刘光世等人以及十万禁军,就这样看着这一幕。   看着不远处那滔天的大火,十万禁军在得知具体的经过之后,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看向大官人的眼神都是无尽的崇拜。   直接射中数里之外的粮船,这还是人干的事情吗?   “将军这箭术,应当是千古第一人了,汉时李广比起将军来,也要甘拜下风啊。”刘光世一脸的目瞪口呆。   杨志也是一脸的惊叹:“是啊,这何止是神箭手,简直就是无敌啊,将军这一手箭术,放到战场上,敌人的将领只要离将军不太远,那都和送死没什么区别啊,太厉害了!”   其他人也都是一脸的赞叹和崇拜。   军中信奉的强者为尊,西门庆这一手箭术,直接就收服了这十万禁军的心。   西门庆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大奉先本就射术牛逼的很,再加上自己强化的武力值,一箭射中几里外的目标,对于大官人来说倒也不难。   要是真要说点什么,那只能说一句:我大奉先无敌天下! 第一百八十三章 攻打梁山   感谢了一番人中吕布之后,在众将士那一脸震惊和崇拜的目光之中,西门庆轻笑道:“行了,各位,接下来就是你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瞬间就兴奋了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双双闪烁着如同饿狼一般的眸子。   等了这么久,就等着刷人头了。   现在终于到了他们捞取军功的时候了。   火起的地方距离岸边数里,距离湖中心的梁山,却有数十里距离,即便是所谓的浪里白条,在这样的天气里,也游不出那么远去。   而那些及时跳水而偷窃偷生的贼寇想要继续活下去,就只能向着岸边游去。   而在岸边,几万的禁军们已经在十几里的岸线上站满了,各个眼睛瞪得跟牛眼睛似的,等着抓那些送上门的贼寇。   这可是好几千人接近上万人的人头,只要将这些人头拿到手,不说能不能升官,就单单说朝廷的赏银就够他们吃喝一两年的。   更何况,这种捡人头的方式,那和玩有什么区别。   而也在这时候,在梁山的忠义堂里,一直在等待着捷报出来的宋黑子,突然听到了远处一阵沉闷的巨响,瞬间就变了颜色。   “寒冬腊月,哪里来的雷声?”   宋江从座椅上跳了起来,一脸诧异之色的开口道。   其他人也都是一脸的雾水和担忧。   很快,他们的疑惑就被解开了,一名斥候快速的从梁山顶上的瞭望台上跑了下来,来到了忠义堂里,慌忙的说道:“大统领,……”   那斥候还没来得及说出话来,便见宋黑子一脸的期待和激动:“是不是看到兄弟们和那些粮船了?还有,那巨响是怎么回事?”   那斥候闻言一脸的为难,有些犹豫,又有些颤抖的开口说道:“大统领,不好了,张顺头领他们中了官军的奸计了!”   “什么?”宋江和一众梁山好汉都是大惊。   可是斥候的话却让他们傻眼了,只听那斥候说道:“刚刚小的在瞭望台上看到张顺统领他们抢到了粮船,可是谁知道还没等粮船离开石碣村的芦苇荡,便起了大火,还有那声巨响也是从粮船上发出来的,众多的粮船和咱们的草船都被沾上了火,兄弟们也都葬身火海,死伤无数,侥幸跳船没死的,也都被岸边的官军给活捉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中计了?”在这一刻,宋江那是一脸的愤怒。   此时的他,在一众梁山头目面前,可以说颜面尽失。   因为他和吴用的命令,梁山损失了,近万的兄弟和五位统领,而更重要的是,这些可都是梁山的水军,没了水军的人马,众人想要靠着这八百里水泊守住梁山,那可是十分的困难的。   一时间,众人都有些沉默了起来。   而在此时,梁山泊岸边,杨志刘光世等人,都是一脸喜色的向着西门庆禀告着:“启禀大将军,此次共消灭梁山贼寇四千余人,抓到了一千多跳水逃命的,而阮氏兄弟和张氏兄弟都被生擒了,还请大将军示下!”   在大宋,生擒敌人要比杀死敌人,功劳要大一些,因为皇帝很多时候都会在打赢了之后来个什么献太庙之类的活动。   所以,活捉的功劳也就大了些。   但是对于将士来说,每一次打仗那都是生死险境,所以很少有俘虏的时候。   这一次能够生擒上前的叛军,已经算是很多的了。   更何况,这是童贯和高俅来征最后却铩羽而归的梁山贼子,能够活捉这么多,已经让他们很兴奋了。   西门庆看到这一幕,笑着说道:“行了,高兴先放一边,梁山贼寇还没灭掉呢,等灭了梁山贼寇之后,我定会向陛下给诸位请功,所以想要升官发财,那就拼了命的杀死你的敌人吧!”   这句话,顿时唬的那些将士们一愣,明白了西门庆的意思,纷纷涨红了脸的开口道:“谨遵大将军之命!”   “弟兄们,杀敌立功的时候到了,抄家伙,出兵梁山!”   “哈哈,正愁刚刚杀的不痛快呢,这一次我孙郎一定要杀他十个八个的。”   很快,十万禁军都兴奋了起来,一个个再度变成了一群嗷嗷叫的虎狼,伴随着西门大官人的高喝生,十万禁军在东方的鱼肚白中,登上了战船,开往梁山!   “兄弟们,够官军实在是奸诈,咱们一定要为梁山的兄弟们报仇!”   宋江坐在忠义堂的上座,忽然淌落了两行眼泪,看上去十分痛苦难过的大哭道,想以此遮掩过自己的错误。   而坐在宋江一旁的第二把交椅上的卢俊义面色微沉,看向宋江的目光很是鄙视和不喜。   不光卢俊义,其他人比如林冲,关胜,呼延灼,花荣等人看向宋江的眼神都有些微妙,只要李逵和吴用等宋江的心腹在附和宋江而已。   其实,梁山的好汉中,大部分人原本都是朝廷的军官或者是一方豪绅,最后都因为宋江的野心,从而被宋江和吴用设计陷害,最后只能无奈的上了梁山。   他们如今寄托在梁山,是无奈之举,但是对于宋江,多是发自内心的厌恶。   宋江自然也是知道这些的,所以他才更加注重自己的威严,也在尽最大可能的拉拢人心。   之前还是很有成效的,但是现在损兵折将,在宋江的心里,也越发的担心自己的大哥身份会不保,所以对于卢俊义等人,也就更加的提防了。   此时,天已破晓,梁山泊中的火光,也渐渐地消散掉了。   而在梁山瞭望台上的斥候,也再次的跑进了忠义堂里,禀告道:“禀告大首领,水泊之上,出现了官军的船队,约有三百只战船,正快速向着我梁山驶来!”   这话一出,整个忠义堂的好汉们都纷纷是变了颜色。   不光如此,和官军来攻相比,更多的人是震惊,他们震惊官军的速度。   “不对,官军这次为什么来的这么快?之前官军可是一向拖沓,而且还很是畏惧咱们梁山,可是这次为何来的如此之快?”吴用一脸的疑惑。   宋江听了这话,本就是黑炭的大脸,现在更黑了。   而卢俊义冷哼一声,说道:“之前来的是奸臣高俅和童贯,他们懂什么排兵布阵,而现在来的西门庆,我们是一无所知,现在看来,这人有点本事。”   宋江听了卢俊义的话,心中一冷,随即便做出一副忠厚的样子看向了卢俊义:“卢兄弟,那西门庆欺人太甚,来势汹汹!而在我梁山之上,卢兄弟的武艺,堪称第一,我看,这第一仗就请卢兄弟率领本部人马,驻扎在山下,先和官军斗上一场吧,到时候我率其余兄弟,作为伏兵,伺机乘船绕道官军的背后,来一个两面夹击,诸位看如何?”   宋江这一席话,说的那叫一个有头有足,可实际上却是让卢俊义和他的本部人马先去送死,这样他宋江的嫡系部队也就能保存下实力了。   其他人虽然不知道这些,也都觉得宋江说的有道理,纷纷附和。   而卢俊义则是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喜的看了眼宋江,不过还是没有拒绝。   他早就看清楚了,在这梁山上,虽然都自称是好汉,但很多都是自私的很。   而且更重要的是,现在的梁山,山头林立,而他卢俊义一个刚上山的,根本就没有什么交情深的。   所以这时候也容不得他拒绝。   更何况,现在也不是和宋江内讧扯皮的时候。   现在还是要以打退朝廷兵马为主,毕竟他卢俊义在朝廷那里,也是犯了重罪的人。   “呜呜!”   八百里梁山水泊之上,响起了恢弘壮阔的号角之声。   西门庆统帅着十万大军,乘坐了三百余艘战船,从远处望去,那是遮云避月,三百余艘战船浩浩荡荡的朝着梁山飞驰而去。   而在最中间的大船上,则立着一杆西门大旗,这是他西门庆的帅旗。   只要这帅旗没倒,就说明他西门庆还在,战斗就要继续。   旗舰的甲板之上,西门庆看着近在咫尺的梁山,面色沉毅。   下一刻,西门庆便冷声说道;“敲鼓!”   “咚!”   “咚!”   “咚!”   一个接一个的战船上,接二连三的响起了战鼓的声音。   那震天的鼓声响彻在了众人的耳边,八百里水泊梁山,此刻都因这鼓声而为之一颤。   而那就如同天雷一般响彻在了梁山水泊,让他浩荡的湖水,都荡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波浪。   西门庆麾下的十万将士,听着这鼓声,之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一个个面色涨红,眼中更是迸发着强烈的战意和热血。   而在不远处的梁山对岸,卢俊义和他手下的喽啰们也都被这震天的鼓声给吓了一跳。   之前他们还觉得官军没什么好怕的,之前他们就多吃打败过官军,甚至还差点捉到了奸臣高俅。   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这震天的鼓声,还有那通天的战意,无一不告诉他们,这群官兵和之前的不一样。   这让他们心中很是不安,而卢俊义更是眉头紧皱。   而在战船上的西门庆,感受到将士们那通天的战意之后,举起方天画戟,斜指着眼前的梁山,大喝道:“众将士,给我杀!”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本就立功心切的十万军士就开始嗷嗷叫的跳下舢板,在主将们的带领下,朝着岸上冲了过去。   “兄弟们,为了那死去的上万弟兄,给我杀!”卢俊义也连忙高喝道。   一众梁山喽啰们不得不鼓起勇气,朝着迎面而来的官军们杀了过去。   “神射营,放箭!”   神射营的指挥使周清一脸激动的大声吩咐道。   而那些一脸激动的神射营的弓箭手们,则是纷纷开始释放出了自己手中的箭羽。   只听得咻咻的声音不断,冲到岸边的梁山精锐,便被射翻了一片,空出了一片唯有尸体的空地。   “兄弟们,升官发财就在眼前,给我杀啊!!!”   杨志和刘光世都是一脸的兴奋,一个个都拿起自己的武器,朝着梁山的贼寇们杀了过去。   卢俊义见两军交战在了一起,也是面色越发的沉重,因为他看到,这群官兵看向自己梁山的兄弟,如同看到了金银珠宝一样,一个个兴奋的不得了。   很快,梁山的喽啰们便陷入了颓势。   卢俊义见状,不由的看向了站在甲板上的西门庆。   在他看来,只要消灭了官军的主将,那这群官军自然也就不攻而破。   而一向对自己的武力值骄傲的卢俊义,自然不觉得有人能打得过他。   想到这里,卢俊义眼中开始迸发出了浓浓的战意,朝着西门庆爆喝一声:“西门庆,可敢与我一战?”   西门庆淡淡一笑:“玉麒麟卢俊义,果然是一员猛将,可惜了。”   “少废话,我就问你,可敢与我一战!”卢俊义一脸的恼怒。   西门庆哈哈大笑一声,高声道:“既然你找死,那就让我西门庆来会会你卢俊义有几斤几两!”   说着,西门庆双足在甲板上重重的一踏,手持着方天画戟,凌空而跃,手中的方天画戟则是朝着卢俊义重重的砸了下去。   而此时的卢俊义则是一脸的凝重,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因为他在面对西门庆这一戟的时候,心中竟然有了一丝惧意。   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他卢俊义被称为河北玉麒麟,天下枪棒第一,以前他就没怕过任何人。   就算是上了梁山,在平时打斗着玩的时候,也都是两三个人打他一个人,足以说明他卢俊义的厉害。   可是现在他居然有些害怕了。   卢俊义连忙大喝一声,强行将那一丝惧意压住,然后便使出了一招二郎担山,慌忙迎向了西门庆的方天画戟。   “轰!”   只听得一声巨响,卢俊义的所在,土石四溅。   号称天下枪棒无双的卢俊义,居然被这一击直接给打飞了出去。   一击!   西门庆便几百了天下枪棒第一的卢俊义。   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不由的看向了拿着方天画戟的西门大官人。   而西门庆单手拿着方天画戟的样子,在这一刻,就如同天神一般,重重的印在了所有人的心中。 第一百八十四章 单挑六好汉,西门庆一战封神   一击就将卢俊义打飞了出去,卢俊义倒飞了出去,接连砸飞了十几名梁山喽啰,才停了下来。   梁山的所有人都是被眼前这一幕给惊的目瞪口呆,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要知道卢俊义在他们的心中,那就是最厉害的,就连梁山厉害的一批的鲁智深和林冲都不是卢俊义的对手,甚至都需要两个人联手才能打败卢俊义。   可以说,在武力值上,卢俊义就是梁山的第一好汉,这也是卢俊义能够坐上第二把交椅的资本。   也正是因为他的武力值,所以宋江才会这么的提防他,却又想方设法的让他上山。   可是现在,最能打的卢俊义却是被人一下子就给打飞了出去。   这让梁山的贼寇们如何能不震惊?   “卢首领居然……败了!这怎么可能!”一名梁山的小头目,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这……卢首领可是号称天下枪棒第一的玉麒麟,怎么可能会败呢?还是一个回合就败了,是我看错了吗?”   “刚刚卢首领说那是西门庆,难不成就是这次官军的那个主帅?”   ……   所有的梁山贼寇,都纷纷震惊的议论了起来,而且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担心恐惧的神情。   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在他们心中,他们梁山的首领们一个比一个强,那肯定也是整个大宋最强的,现在居然被人一下子给砸伤了,难不成以前都假的,只是朝廷没有重视他们梁山?   想到这里,很多梁山贼寇都还是恐惧了起来。   而官军们在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之后,虽然也都是十分的震惊,但是更多的是兴奋,士气也越发的高昂。   兴奋的他们,更是兴奋了,对着那些还在呆滞的梁山贼寇们,就是一阵砍杀!   而吓破了胆的贼寇们,哪里还有胆气和官军们战斗,很快,便出现了第一个投降的人。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很快,一群梁山贼寇便扔掉了自己的武器,纷纷投降。   而在梁山的瞭望台上看着这一幕的宋江等好汉们,都是一脸的凝重和震撼。   对于卢俊义的实力,没有比他们更清楚的,现在却一个回合就被人重伤,这怎么可能会让他们不感到震惊。   “卢俊义居然败了!一枪就败了!这怎么可能?”宋江眼中带着深深地震撼开口道。   “卢首领的枪棒,可是被称为天下第一,即便是我,和他单打独斗也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却被人一击给重伤了,这人该有多厉害?”一旁的林冲眉头紧皱。   “这人用的是方天画戟,穿的也是宝甲,应当是武将世家之弟,可是以前怎么没听说有这么一号人物?”前大宋将领呼延灼一脸的惊叹和疑惑。   而其他的梁山好汉们,也都是一脸的震惊和忌惮。   连卢俊义都不是对方的对方,自己等人要是去了,恐怕也不过是送菜的罢了。   宋江也想到这些,只是现在卢俊义已经败了,救还是要救的,想到这里,宋江便连忙说道:“卢首领败了,他的手下也都投向了,官军必然是要趁势攻山的,所以,我们还是要做好准备才是。”   看了看众人,宋江接着说道:“林冲,关胜,呼延灼,秦明,花荣,鲁智深,还有朱仝,你们速速前往山腰处拦住官军,另外找机会将卢兄弟救出来。”   林冲关胜等人还想着先去救卢俊义的,但是听到宋江的话之后,也是不得不去执行命令。   特别是林冲,胜以及呼延灼之前都是官军,纪律严明,所以即便对宋江的命令有所不满,可敌当前,他们也只得忍住心中的不满,赶往山腰立寨阻挡。   而在山下将卢俊义击败的西门庆,看着被人抓住的卢俊义,轻笑道:“卢俊义,你也不像是受了委屈的人,而且据我所知,你家境富裕,怎么也会来这梁山当反贼?”   卢俊义闻言一愣,之后脸色便是一暗,想到自己的情况,卢俊义也不由的冷哼一声,说道:“要杀便杀,说那么多作甚!”   西门庆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看你这样子,应当也是被宋江祸害之后用计拉上梁山的吧,这宋黑子,就会用些阴谋诡计,请人上山就罢了,还要害的别人家破人亡,被朝廷通缉,真是不当人子!”   听到这话,卢俊义直接便懵圈了。   什么意思?   宋江请人上山都要先害的对方家破人亡,还要被朝廷通缉?   那岂不是和自己很像?   难不成自己成为朝廷通缉犯就是宋江的手笔?   是了,自己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写什么反诗?   芦花丛里一扁舟,俊杰俄从此地游。义士若能知此理,反躬逃难可无忧。   这一看就不是自己写的,现在想想,在这反诗出现之前,军师吴用和李逵曾经装作算命先生与哑道童混入卢府为自己算命,也就是在他们出现之后,这反诗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自己的家中。   还有大名府说自己之前就已经在梁山落草为寇当了二当家,现在想来,也有些古怪。   想到这里,卢俊义的脸色便有些不好了,本来对梁山就没什么归属感的他,现在更是对梁山对宋江有了一丝恼怒。   看到卢俊义脸上的变化,西门庆便知道卢俊义对宋江不满了,便笑着说道:“卢俊义,我看你也算是一条好汉,杀了太过可惜,你这等好汉就应当跟我去打金辽贼子,在这梁山当反贼有什么前途,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说着便让人将卢俊义放了,并说道:“卢俊义,你好好考虑一下,还有,回去之后给宋江带个话,就说他的黑脑袋,我西门庆要了,就梁山这群小贼,还敢称什么好汉,我看就是一群无恶不作的孬种,没几个是真正的好汉!”   卢俊义一脸的疑惑。   他没想到西门庆会招降自己,更没想到对方会就这样放了自己。   但是片刻之后,卢俊义还是在燕青的搀扶之下一瘸一拐的朝着山上走去。   望着卢俊义和燕青的背影,西门庆不由的笑了起来。   对这两个人,西门庆还是很喜欢的。   卢俊义就不多说了,水浒世界里的武力第一人。   马步军中推第一,天罡数内为尊,上天降下恶星辰。眼珠如点漆,面部似镌银。丈二钢枪无敌手,身骑快马腾云,人材武艺两超群。这都是写卢俊义的,可见卢俊义的不凡。   而不光卢俊义不凡,卢俊义身边的家仆燕青也是文武双全,多才多艺。   燕青是大名府人氏,自幼父母双亡,由卢家抚养长大,是卢俊义的心腹家仆。他外形俊俏,姿质风流,遍体花绣,善用弩箭,精通相扑,武艺高强,身手敏捷,赤胆忠心,聪明伶俐,灵活且灵巧,更兼多才多艺,吹弹唱舞、各路乡谈、诸行百艺,无有不精。   在水浒中,燕青多次救下卢俊义,在梁山大聚义时,一百零八将之一,排第三十六位,上应“天巧星”,担任步军头领。曾在东京李师师处面见宋徽宗,促成梁山招安。   而且更重要的是,燕青还是一员有脑子的良将。   梁山受招安后,燕青随宋江南征北战,隶属卢俊义麾下。   征讨辽国时,燕青在玉田县用弩箭射死耶律宗云,后随卢俊义攻破太乙混天象阵。班师途中在双林镇巧遇故友许贯忠,获赠三晋山川城池关隘图。   征讨田虎时,燕青虽未有突出战绩,但却曾进献三晋地图。   征讨王庆时,燕青在龙门关之战前劝谏卢俊义,让他不要亲自临阵,被拒绝后又调五百步兵,在平泉桥附近砍伐树木,搭建浮桥。卢俊义交战失利,平泉桥被乱军压塌,全亏燕青搭建的浮桥,方使大军得以保全。而在简本水浒中,燕青则潜入越江城卧底,策反西水门守将胡俊、胡昷兄弟,并里应外合,协助李俊夺取城池。   征讨方腊时,燕青假扮吕师囊帐前虞候,与解珍、解宝一同混入扬州城外定浦村,杀死勾结叛军的陈观父子。后化名云壁,随柴进诈投方腊,以为宋军内应。清溪之战时,燕青协助柴进,阵前倒戈,杀死敌将方杰,引宋军攻入帮源洞。   这些战绩,无一不说明燕青是一个有头脑的良将。   就连燕青的结局,也都是梁山好汉当中难得有的好结局。   梁山军平定方腊后,班师回朝。燕青私下去见卢俊义,劝他急流勇退,隐姓埋名以终天年。卢俊义不肯。燕青又以汉高祖杀戮功臣之事劝谏,仍遭卢俊义拒绝。他只得拜别卢俊义,并留书给宋江,当夜便挑着一筐珠宝离军而去,从此下落不明。   可以说,燕青这个是很聪明,忠心,有义气,有头脑,知进退,是整个梁山仅有的聪明人。   当然了,这货和李师师的关系也是暧昧的很,在原著里,李师师很是喜欢燕青,还为燕青提供了很多方便,促成了梁山的招安。   不过现在就不可能了,李师师已经是大官人嘴里的肉了,燕青想和李师师扯上关系,恐怕是不可能了。   也因为燕青有头脑,够忠心,所以,西门庆也很是想要将燕青收为己用。   不光卢俊义和燕青,梁山的很多人都在西门庆的收服之中。   除了梁山的好汉,还有曾头市的史文恭和曾家五虎,不光他们这些,还有方腊,田虎,王庆等反贼麾下的武将,西门庆都打算能招降的招降,不能招降的在杀掉。   毕竟以后攻打金辽都是需要众多武将的。   现在的金国可以说是能人辈出,哪怕是大辽现在也是有着不少的一流武将,所以西门庆也不得不好好算计一番。   而此时的梁山山腰处的营寨里,林冲关胜等人在看到燕青扶着卢俊义回来之后,都是一脸的高兴。   消息传到了宋江耳朵里,宋江也很快便带着吴用赶了过来:“卢兄弟辛苦了!”   说完这话,宋江便装作有些疑惑的看向卢俊义问道:“方才我在山上,看到卢兄弟被官兵击败,还以为卢兄弟要被害了呢,却没想到现在还能见到卢兄弟,真是上天有眼。对了,我看那官军主帅似乎和卢兄弟有说有笑,还将卢兄弟放了回来,莫非是和卢兄弟有旧?”   宋江这话刚说完,营寨里的气氛顿时便有些微妙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出来,宋江这是怀疑卢俊义已经投降了官军,这次回来是做内应的。   而林冲关胜和鲁智深等人却不相信卢俊义是这种人,他们相信卢俊义的人品,所以在听了宋江的这话之后,都是有些不高兴。   卢俊义也是怒道:“大首领这是怀疑我勾结官军吗?”   “不妨告诉大首领,那西门庆将我放回来,第一是觉得我不堪一击,所以不在乎,另外就是让我转告大首领一句,他说大首领的黑脑袋,他西门庆要了,还说咱们梁山的好汉,都是一些无恶不作的孬种,说梁山没几个真正的好汉。”   听到这话,宋江本就漆黑的脸,瞬间变的更黑了,大怒道:“西门庆这贼子,简直是狂妄,我梁山俱是江湖好汉,从来不曾做什么恶事,真是贼官兵,威胁我就算了,还要欺辱我梁山的众兄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道这里,宋江便看向了林冲等人,说道:“各位兄弟,大家一起下山,今日就要让那西门庆看看我梁山好汉的威风!”   林冲,关胜以及鲁智深等人,都是有着自己的傲气,他们一直都觉得自己做的是除暴安良的好事,所以听到西门庆说梁山都是一群孬种之后,都是一脸的气氛,不过在听到宋江的话之后,他们却有些迟疑了。   一群人去打一个,这让他们有些不情愿。   只是宋江已经发号施令了,再加上西门庆那恐怖的武力值,所以他们最后也不得不领命下山。   也正是这一次下山,让他们见识到了西门庆的恐怖,也成了西门庆踏上战神之路的开始! 第一百八十五章 卢俊义要降了   梁山脚下,西门庆看着打开的梁山寨门,以及为首的几个一脸杀气的梁山好汉,一脸的冷漠。   出来的自然是林冲,鲁智深,花荣,关胜以及呼延灼和徐宁等人。   为首的林冲手持一杆长枪,大声说道:“听闻西门将军武艺高强,想要挑了我们梁山众好汉,如今我们也都出来了,就请西门将军赐教吧!”   西门庆闻言,冷哼道:“一群叛贼,居然还敢自称什么英雄好汉,真是不知所谓!”   “你这贼人,怎地诬蔑我们,我们梁山都是替天行道的好汉,怎么就不知所谓了!”鲁智深大声囔囔着。   “哼,什么好汉,不过是一群无恶不作,杀人放火的山贼,杀两个贪官污吏就以为自己是好汉了,那朝廷每年都杀那么多恶人,岂不是人人都是英雄好汉了。”西门庆冷哼道。   林冲,关胜,呼延灼等人本就是朝廷出身,也都是出于无奈这才上了梁山,他们也知道梁山虽然自称是好汉,但是做的却不都是好汉才做的事情。   俗话说杀人放火金腰带,梁山能够这么快的发展起来,光靠做好事善事,那是不可能的,就说这次拿下东平府之后,梁山的人马就在东平府杀人放火,劫掠妇女,可以说是无恶不作。   林冲等人虽然也看不过去,但也是无法。   林冲,关胜等人虽然沉默,但是花荣作为宋江的小老弟,却没想那么多,当即便说道:“你们这群狗官天天无恶不作,却在这里说我们无恶不作,真是可笑,想我梁山众好汉,哪个不是坦荡荡的好汉,大家之所以上了这梁山,还不是你们这群狗官给逼得不给活路了。”   “哥哥们,不要和这狗官多说了,这狗官不是看不起我们吗,就让狗官看看我梁山的本事。”   说着便率先朝着西门庆杀去。   其他人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俱都大喝一声,杀向了西门庆。   面对着围攻而来的梁山群雄,西门庆的脸上,不慌反喜,手中的方天画戟猛地轮动而起,扫向了先行攻过来的林冲。   花荣的银枪,如同灵蛇探洞一般,速度极快,却又带着三分诡谲刁钻。   而同时,林冲的丈八蛇矛,鲁智深的禅杖也都从各自不同的角度,杀向了对面的西门庆。   “呸!以众击寡,真不要脸!”   “这还是我当年认识的那个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么?怎地堕落到了如此地步!”   “还真是梁山好汉,一群打一个,真是好汉!”   在西门庆身后不远处的刘光世和杨志等人看着一群梁山好汉准备群殴西门庆,纷纷都是一脸的鄙夷和愤怒。   而他们的话也说的林冲等人很是羞愧!   西门庆大笑道:“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不足为虑,诸将士,为我掠阵,看我怎么教训他们!”   说着便手持着方天画戟朝着花荣的银枪扫了过去,只砸的花荣的银枪巨颤不已,这位号称小李广的好汉,顿时便被这一击给震的倒退去十几步,虎口甚至都已经被震裂了,整个人只感觉气血在翻涌。   花荣心中大惊,整个人都陷入了震撼之中。   之前他还不解为什么卢俊义会被一击就打飞了出去,现在总算知道。   这样的力量,这样的霸气,简直就是霸王在世啊!   在击飞花荣之后,西门庆手中的方天画戟在空中呼啸而过,直接便朝着徐宁砸了过去,这一戟直接便崩飞了金枪将徐宁的手中勾连枪,然后一脚将徐宁踹飞了数十步远,撞在了寨门之上。   随即,大刀关胜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也被西门庆挑飞了出去,然后便被西门庆翻手横扫了过去,瞬间便被扫飞了出去,然后砸进了一群梁山贼兵之中,砸fan了上百人才堪堪停住。   不是他们这群人太弱,而是西门庆太强了。   在红楼世界就有着三国第一人吕布的巅峰武力值,然后在经历了红楼世界之后,他的经验也已经很丰富了。   而在完成红楼世界的任务之后,系统又给他在吕奉先巅峰武力值的基础上有加强了一番,现在的他,可以说是十分的强大,就算是吕布现在来了,也在他手里撑不过二十个回合,就更不用说这些还比不上三国巅峰武将的梁山好汉了。   看看梁山的这群人的称号,小关羽的关胜,小张飞的林冲,小温侯的吕方,小李广的花荣,几乎都是三国武将的盗版。   这么一群人,想要打败他西门庆,简直就是开玩笑。   紧接着,西门庆一招《霸王戟法》中的伏魔乱舞,将方天画戟轮出了一道道残影,直接将林冲,鲁智深等人打飞了出去,纷纷吐血不止。   这一切,也不过是在电光火石之间,西门庆便干脆利落的先后击败了梁山中排名靠前的几名统领。   而这一幕,也震惊了整个梁山好汉,和他们麾下的无数喽啰们!   而另一边的大宋将士们,则是一脸的兴奋和激动。   之前他们也不是没有跟着高俅和童贯来征讨过梁山,但每次都是铩羽而归,现在看到大官人击败了梁山的几位好汉,全都是欢呼不已。   “这西门庆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居然能够将几位哥哥都能打败,而且他的戟法,和居然是霸王戟法,真是不可思议!”呼延灼一脸的震撼。   索超,徐宁等人也都是一脸的震撼和忌惮。   林冲,鲁智深等人的实力,他们还是清楚的,在整个梁山都是数一数二的,现在这些人加在一起,却都不是西门庆的一合之敌。   所有人这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叫做西门庆的将领,究竟是多么的恐怖!   击败林冲鲁智深等人之后,西门庆坐在马上,冷哼道:“梁山好汉,倒也有些身手,居然能在我手上走一招不死,勉强算是有点实力了。不过如果你梁山就这么点手段的话,那还是直接将宋黑子的人头送过来吧,其他人只要投向于我,我保你们无事。”   这话别人听了还无所谓,不过宋江和他的兄弟们听了却是一脸的恼怒,宋江更是脸色变得铁青无比。   比宋江更愤怒的,则是宋江的迷弟黑旋风李逵。   在梁山众人之中,黑旋风李逵的脾气,最为的暴躁,受不得西门庆的嘲讽,挥动了两柄板斧,便率先踏出,削向了西门庆的面门。   “铁牛,快回来!”   寨门之后,宋江原本被西门庆一人,击败十几梁山高手的战绩,震得一屁股跌倒在了望楼上。   此时看到自己的小老弟李逵冲动出手,当时就急了。   要说在这梁山之中,宋江最喜欢谁,那非李逵莫属。   因为李逵是梁山好汉中,最听宋江话的,别人对于宋江的命令或许还会怀疑,会有其他心思,而李逵则是不光宋江要做什么,他都支持的那种。   所以宋江可不希望自己的心腹就这么折损在西门庆的手中。   另一边,西门庆远远的瞥了一眼满脸暴怒之色杀来的李逵,顿时一声冷笑。   对于李逵这个人,西门庆是没什么好感的,李逵对宋江那是听话不假,但这货却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以说,这梁山之中,最招人恨的人是谁,那除了被西门庆杀死的王英,那就是李逵了。   这个宋江的忠实心腹,就是个暴躁的杀人狂,杀人不分是非对错,也只会欺凌弱小。   可以说,东平府的那些百姓的尸体,大多数都是李逵所杀。   李逵杀人从来不看是谁,那是想杀就杀。   这货救宋江的时候,在江州劫法场,他杀死的官兵与百姓达到500多个。三打祝家庄中,李逵杀红了眼,直接又抢入扈家庄里,把扈太公一门老幼,尽数杀了,不留一个。并且还来到宋江面前请功:“祝龙是兄弟杀了,祝彪也是兄弟砍了,扈成那厮走了。扈太公一家都杀得干干净净,兄弟特来请功。”   可以说,这货杀人不看是谁,只要不顺眼就杀!   这样的货色都能成为是英雄好汉,岂不是可笑。   想到这里,西门庆便看着高举双斧朝着自己杀来的李逵,直接便是一戟刺出,丈许之外,李逵连西门庆的戟锋都没看清,便被一戟搠中了喉咙之中,顿时血溅当场!   看到这一幕,宋江顿时整个人便不好了,目赤欲裂,眼珠子都红了。   李逵可是他宋江最亲近的心腹啊,就这样被西门庆当成猫狗一样的给戳杀了,这让宋江如何不心痛?   而林冲鲁智深等人看到这一幕,也都是惊愕不已。   杀死李逵之后,西门庆高举着方天画戟,高声大喝:“众将士,攻山!”   说着便率先朝着寨门杀去,手中的方天画戟就如同死神的镰刀一样,不断的收割着梁山贼寇们的生命。   林冲关胜等人,互相看了一眼,最终还是决定先撤退了再说。   这一刻,在梁山众人的眼中,西门庆的身影,就像是一尊嗜血的魔神一样,让他们吓得胆子都破了!   而在大宋将士们的眼中,西门庆则是他们心目中的天神,一尊无敌的战神!   就这样,在西门庆的带领下,十万大军直接杀到了梁山半山腰处,这才停了下来。   刘光世和杨志看到停下来的西门庆,有些疑惑道:“将军,怎么停下来了?只要冲上去,咱们就能灭了这梁山了。”   西门庆笑着说道:“我要灭的是宋江和他的心腹,至于其他的梁山好汉,杀了未免可惜。”   杨志和刘光世在听到这话之后,都是恍然大悟,看样子大将军这是想要将梁山的一行人收为己用。   不过想到梁山的那些好汉们的实力,杨志和刘光世也觉得将他们收为己用也不妨是一件好事。   ……   林冲和鲁智深等人自然不知道这些,此时梁山的忠义堂里,气氛十分的凝重。   高坐在首座之上的大首领宋江,一脸的阴沉,看着下方空了许多的座位,那叫一脸的心痛和不解。   同时看向卢俊义和林冲等人的眼神,也有些怀疑和不解。   此时,阮氏兄弟和张横张顺兄弟都已经被俘虏了,而这一次,花荣,徐宁也不慎被俘虏,再加上之前被杀死的王英兄弟和黑旋风李逵,梁山单单是这两天便损失了近十位兄弟。   而这其中除了徐宁之外,其他的都是他宋江的心腹手下。   这让宋江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着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卢俊义和西门庆交手,没被杀,又放了回来。   林冲鲁智深关胜等人和西门庆交手,也没有被抓,只有自己的心腹被西门庆给抓了或者杀了。   这不得不让宋江怀疑,梁山内部有人和西门庆勾结起来了。   一想到这里,宋江的眼神,便猛然沉了下来,看着林冲等人喝道:“林冲兄弟,为何李逵兄弟他们都死了,而你们这些与西门庆交过手的人,却还安然无恙?还有,朝廷官军,原本明明势如破竹,即将打破中寨,为何等你们撤入了寨中,西门庆便收兵了?”   宋江的意思很清楚,你就是你林冲是不是和西门庆有什么关系?   林冲闻言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怒道:“大首领这是何意?是在怀疑林某吗?我等兄弟今日与西门庆大战,虽然技不如人,但却也是拼尽全力,还都受了内伤,大首领说这话,是觉得我林冲对梁山兄弟有异心吗?”   鲁智深,关胜,呼延灼等人也都是一脸的恼怒,他们没想到自己等人在外面和官军拼命,回来之后居然会被大首领怀疑他们和官军有所勾结。   宋江看到这一幕,一脸的阴沉,但是却不也不再说什么。   一时间,忠义堂里的气氛开始变得紧张了起来。   宋江身旁的吴用见状,连忙站出来和稀泥道:“首领莫要动怒,林冲兄弟乃是忠义之人,断然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我梁山的事情,林冲兄弟也不要怪大首领,如今官军围山,梁山危在旦夕,首领的担心也是正常的。”   “要知道这可是关乎我梁山基业的大事,要是真出了内贼,那我梁山离覆灭也不远了。所以还请诸位兄弟委屈一下,若是查实了诸位兄弟没有异心,我与大首领亲自给诸位兄弟赔礼道歉。”   吴用的这番话,让一众好汉都有些恼怒,而坐在第二把交椅上的卢俊义却是突然想到了西门庆说的那番话,心中不由的有了投奔西门庆的想法…… 第一百八十六章 梁山好汉归降,宋江死!   卢俊义半身就不愿意上梁山落草为寇,现在上梁山也是被逼无奈,而且他对梁山现在也没什么归属感,毕竟他才上梁山不到半年的时间。   在梁山,他可是没什么朋友。   除了自己的心腹家仆燕青之外,也就鲁智深,关胜等人能聊上两句,和其他人的关系也就那么回事而已。   现在看到宋江的行为,就更不愿意在这梁山待着了。   而除了卢俊义这么想之外,林冲,关胜等人也都是一脸的愤怒。   林冲更是大怒道:“吴军师,你这是要将我们抓起来吗?还是打算除掉我们?”   关胜也是脸色涨红的说道:“我去尼玛的,想抓我关胜,也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呼延灼,鲁智深,徐宁等人也都拿起了武器。   林冲,呼延灼,关胜,徐宁等人曾经就是大宋的军官,所以这几人在梁山一向是同气连枝,报团取暖。   林冲和鲁智深的关系虽然有了嫌隙,但在这梁山也还可以,所以自然也是林冲一伙的。   至于其他人,要么是前首领晁盖一伙,要么是宋江一伙的,还有一些谁都没有加入。   可以说林冲是这梁山除了宋江之外势力最大的一伙人,其后才是宋江,再然后才是鲁智深和卢俊义。   宋江和吴用都没有想到林冲等人会反抗,他们本来想着先将这些人关起来,等打退了官军之后,宋江再亲自将他们放出来,然后亲自赔礼道歉,这样也能赚一波人心。   可是谁也没想到计划好的剧本,林冲等人却不按照剧本来演了。   他没想到自己与吴用的计策,起到了适得其反的效果,居然逼得林冲等人都炸毛了!   不过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林冲等人就这么反了,林冲等人本就是梁山的中流砥柱,要是这时候反了,那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想到这里,宋江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林冲兄弟,你这是做什么?好好的除掉你做甚,吴军师的意思只不过是先将你们审查一遍,这西门庆杀一批放一批,肯定是有人在通风报信啊。”   宋江说的那叫一个憋屈,自从晁盖死了之后,他在这梁山虽说不上是说一不二,但也却从未如此低三下四过。   可惜现在形式不如人,李逵王英等人死了,花荣被抓了,史进等人也没有掺和的意思,至于其他的兄弟,也都是紧皱着眉头,这让宋江有些担忧了。   不过宋江还是看向了卢俊义说道:“卢首领,这事你怎么看?”   一直看着这一切的卢俊义,听到宋江这话,站起来看向宋江问道:“大首领,我就问一句,之前我府中出现的反诗是不是你和吴军师计划好的,为的就是让我家破人亡,然后好上了这梁山?”   宋江一愣,随即便说道:“卢首领你这是听谁说的,这怎么可能是我和吴军师做的呢,我们虽然想要拉你上梁山,但是我宋江却是万万不会做这等事情的。”   卢俊义闻言却是冷笑一声,说道:“大首领,敢做就要敢认,这才是好汉,之前我一直没有细想,现在仔细想来,但是在反诗出现之前,去过我府中的陌生人也就只有吴军师和李逵,两人装作算命先生和道童来到我府上,哄骗我写下了那反诗,害的我只能逃亡,后来更是将我留在了梁山上,然后到处散播我已经在梁山落草的消息,害的我被打入死牢。”   “之前我一直以为你宋江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是为了我好,现在看来,你这是为了将我拉上梁山,用计将我害的家破人亡,还成了朝廷通缉的人犯,让我离了这梁山哪里也去不得。”   “宋江,你真是好计谋!”   宋江大吃一惊,心中想着卢俊义怎么会清楚这些的,这几年,为了将自己看中的人才拉上梁山,宋江和吴用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先是害人家家破人亡,然后再让人被朝廷通缉,最后自己等人再出面拉拢。   关胜,呼延灼,卢俊义,徐宁等人都是这样被拉拢上山的。   可是这种事情一直都是吴用和李逵去做,其他人都是不知情的,现在卢俊义却知道了,这让他如何不惊。   不过即便心中惊讶,宋江脸上却是一脸痛心的说道:“卢首领这话可是冤枉我宋江了,我宋江怎么会做这种事情,诸位兄弟来我梁山,哪一个我不是热情招待,兄弟们在外面受了官府的气,我宋江从来都是二话不说便去营救的,卢首领可千万不要受了小人的挑拨才是。”   卢俊义闻言却是不屑的说道:“宋江,你就不用辩解了,之前我卢俊义没有细想,现在既然想清楚了,那你如何辩解都没用了。”   说着卢俊义看向了其他的梁山好汉,大声说道:“诸位兄弟,我卢俊义是被宋江和吴用用计骗上梁山的,我一直都不喜欢梁山的生活,我也不在乎什么二首领,我只想回到我过去的生活,还做我的河北玉麒麟,大名府卢员外。”   “可是这一切都被宋江给破坏了,此人让吴用和李逵装成算命先生的哑道童去我府上,哄骗我写下了什么反诗,后来又将我骗上了梁山,而他却让人在大名府散播我已经在梁山落草的消息,还让人告诉官府,说我卢俊义要和梁山兄弟们里应外合,拿下大名府,我这才被打入了死牢。”   “诸位兄弟,我在梁山做的很不开心,我不想落草,也不想做二首领,诸位兄弟,我卢俊义就一句话,此战过后,放我下山,可好?”   卢俊义说的那叫一个愤怒。   其他人见状也都是一脸的沉默。   秦明却是皱了皱眉头:“二首领,你刚刚说你是被大首领用计骗上山的?”   卢俊义点了点头:“正是!”   “难不成我也被大首领骗上梁山的?”秦明皱眉。   “我当初攻打清风山的时候,因中计被俘,之后大首领等人便劝我留在梁山,我不愿意,不过大首领还是让我好吃好喝再回去,不过我不小心喝醉了,就在山上睡了一觉,第二天回到青州的时候,却发现城外许多人家都被烧成了瓦砾房,到了城门处之后,知府大人却不敢放我入城,说我指使红头子杀人放火,还已经将我家小给处决了,无奈之下我只能退了回去,然后就遇到了大统领,这才知道,大统领为了让我入伙,派人装作我去青州城外烧杀抢掠,我本打算动手,但却因为打不过无奈之下只能吞下了这口气,上了这梁山。”   “我本以为就是一人是这样,没想到卢首领也是这样。”   秦明痛苦的说道。   秦明很委屈,自己好好的什么都没做,最后却不光被官府当成了反贼,还被杀了一家老小,这让他如何不心痛。   秦明说完,很多好汉看向宋江和吴用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   这时候李应站出来说道:“两位哥哥不要说了,没想到两位哥哥也是这样被骗上山来的,小弟本以为就是一人是这样的。”   众人大惊,没想到除了卢俊义和秦明,居然还有其他人也是被骗上山来的。   李应见状,苦笑着说道:“小弟本是李家庄庄主,我梁山的时迁兄弟曾被祝家庄抓住之后,我便帮着咱们梁山去索要时迁兄弟,却被祝家庄拒绝,与祝彪交战时又被暗箭所伤,因而与祝家庄交恶。后来大首领来攻打祝家庄失利之后来见我,我没有见,当时的我虽然敬佩梁山好汉们,但是我一家老小都在郓州,也不敢和咱们梁山牵扯过甚,所以对于梁山攻打祝家庄的事情,我一直都没有插手。”   “可是谁知道在攻打祝家庄之后,吴军师便让萧让兄弟假扮郓州知府,以祝家庄状告我李应勾结梁山为由,将我与杜兴绑缚州府,而后在途中将我劫上了梁山,后来我想下山时,却得知家眷已经被接到了梁山,李家庄也已经被烧为了平地,无奈之下,这才留在了梁山。”   “我本以为就是一人如此,没想到两位哥哥也是如此,真是……唉……”   其他人闻言都是大吃一惊,他们没想到梁山好汉中居然有这么多人是被骗上山的,而为了让他们上山,更是无恶不作,杀人放火,诬陷他们。   这哪还是忠义的梁山,简直就是土匪窝啊!   除了卢俊义,秦明和李应之外,其他的如徐宁,安道全,朱仝,扈三娘都是一脸的无奈。   卢俊义见状,大怒道:“本以为你宋江是个好汉,却没想到会做如此卑鄙无耻之事,若是我一人也就罢了,却害的这么多兄弟家破人亡,今日我卢俊义说什么也留你不得了。”   说着,卢俊义便拿起手中的银枪,蓦然间一闪,宛如毒蛇一般,咬中了宋江的喉咙。   宋江看着脖子处的银枪,一脸的难以置信和惶恐,还有众多的不甘,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这梁山自己的兄弟手中。   吴用见状,大吃一惊,刚要说些什么,便看到金枪手徐宁快步上前,直接一个勾连枪,便斩掉了吴用的首级。   宋江的几个见到宋江和吴用被卢俊义和徐宁杀死,都连忙的上前想要动手。   可是一旁的林冲,关胜,呼延灼等人却都是站在了两人的前面,看着在场的梁山好汉说道:“诸位兄弟,我们梁山都是英雄好汉,本应做一些替天行道的事情,可是现在呢,我们在四周杀烧抢掠,打下城池之后还要杀百姓,这样的梁山,真的是我们兄弟们该待的地方吗?这样的大首领,真的能够带着我们替天行道吗?”   “远的不说,就说卢首领,被害的家破人亡,还被逼成了反贼,何其无辜,还有秦明兄弟,一家老小都被害死,如何不心痛?”   “所以我林冲支持卢首领斩杀宋江,另外,林某第一个支持卢首领坐第一把交椅,带着兄弟们,共渡难关!”   宋江的那些小老弟闻言,也都是一脸的深思。   其实说起来,在梁山,宋江真正的心腹也就只有李逵一个,就算是王英,也是见宋江是大首领这才投靠他的,另外还有阮氏兄弟和张氏兄弟,另外一些都是晁盖的心腹,后来没法只能跟了宋江。   除此之外,也就花荣一个人了。   而现在李逵被杀,花荣被抓,阮氏兄弟和张氏兄弟也都落到了官军手里,现场的宋江心腹几乎没了。   就算有一个两个,也都是排名靠后的好汉,在这忠义堂里说不上话。   林冲话一落,徐宁,秦明,关胜等人也都是连忙赞同道:“请卢首领带领兄弟们渡过此难关!”   卢俊义见状,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兄弟们,宋江这个罪魁祸首死了,咱们这些人,也就没有必要和官军继续作对,我们都曾是清白之人,或是被宋江那厮设计,或是被高俅等人奸贼迫害,如今山下的西门庆乃是霸王在世一般的人物,而且我看那西门庆面向坚毅,有大志向,而且还是皇帝宠臣,我们不如投到西门庆麾下,来个戴罪立功,也能给自己和家小还个清白!诸位兄弟觉得如何?”   卢俊义这话一落,林冲关胜等人都是若有所思,心中也都觉得这未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况且林冲,关胜,呼延灼等人本就是朝廷武将,现在落草梁山那是逼不得已,若是能重新回到朝廷的怀抱,也是一件好事。   而鲁智深,史进等人却是无所谓,不过要是能够在官府有个好出身,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当然了,也有一些好汉不愿意归顺西门庆,可是在卢俊义,林冲等人做出了决定之后,他们也只能跟着答应去投西门庆。   于是,西门大官人站在梁山脚下,不久就看到了梁山寨门打开,一群人朝着山下而来。   大官人见状,对着杨志和刘光世等人说道:“你们去准备准备,梁山贼寇们一会便来归降!”   听了大官人的话,杨志和刘光世等人都是一脸的震惊:“将军是说,梁山贼寇们要投降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西门庆的野望和捷报   “将军是说,梁山贼寇们要投降了?”刘光世和杨志等人看着那山道上那蔓延的火光,有些震惊。   对于梁山的事情他们都是知道的,梁山好汉一向是以义气著称,所以他们才会这么惊讶。   西门庆笑着说道:“呵呵,这梁山这些好汉们之所以会上山,基本上都是宋江靠着阴谋诡计和栽赃陷害拉上强行拉上山的,就好比那卢俊义,就是宋江身边的军师吴用灌醉了卢俊义,然后哄骗卢俊义让其写下了反诗,然后又强行将卢俊义留在了梁山,自己反而在大名府散播卢俊义已经去梁山落草的消息,也正是因为这,卢俊义这才不得不留在了梁山。”   “这种办法能够让人上梁山,但是却不能让卢俊义的心留在梁山,所以之前我才将卢俊义等人放了回去,而宋江的那些心腹却是一个都没放。”   “大将军的意思是说,白日的时候,将军是故意放走了卢俊义、林冲等梁山头目,这些人的特征是都曾为清白的军官和百姓豪绅,之所以上梁山,是迫于无奈,甚至是被宋江骗上去的。”   “所以他们都是被逼无奈才上了梁山,和宋江不一样,而李逵等人却是宋江的心腹,所以将军此举是为了梁山发生内讧和火并?”   西门庆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多吧,宋江这人我在来的路上就仔细的了解了,此人讲义气,也有手腕,但是野心也大,野心大,那疑心就大,卢俊义和林冲的声望都太大了,完全已经威胁到他了,之前他那些心腹在,还好,能给他机会慢慢的收服梁山的那群人,但是现在这些人要么让我杀了,要么让我抓了,宋江自然会有危机感,也会怀疑,他的心腹被杀了,而卢俊义和林冲等人却被放回去了,宋江绝对会忍不住的,气急败坏之下,冲突也就出现了。”   “所以,现在宋江还能不能活着,都是一个问题。”   “那宋江若是不死呢?”刘光世问道。   西门庆轻笑着说道:“那也无妨,无论梁山投不投降,最后的结局都是一个,那就是被我灭掉!”   刘光世闻言,想到了白日的时候西门庆的武勇,也是点了点头,佩服的说道:“将军果然厉害,攻心为上,这才是上者伐谋,将军深谋远虑,对兵法的见解,炉火纯青,信手拈来,真是令人大为惊叹啊!”   诸将也都是一脸的佩服,看向西门庆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恭敬和臣服了起来。   有的时候,越是看似简单的兵法,越能起到巨大的作用。   在经历了红楼世界的那些战争之后,西门庆的智谋现在也变得越来越厉害了。   而就在这时,卢俊义等人也来到了西门庆不远的地方,大声的说道:“西门将军,卢俊义率梁山兄弟前来归降,还请将军接纳!”   西门庆见状径自骑马来到了卢俊义的跟前,看了过去。   卢俊义见状,立马便在西门庆的面前拜倒:“将军,我等皆是受那宋江欺骗才上了梁山,现在宋江已死,卢俊义愿率梁山兄弟归降将军,从今以后,为将军马前卒,建功立业,只求能换取清白之躯!”   卢俊义身后的林冲,关胜,呼延灼,秦明等人也都是齐声下拜道。   他们这些人能够上梁山入伙,那都是被逼无奈,像是关胜和呼延灼,当时都是被宋江等人抓住之后,无奈之下才归降了梁山。   之前还以为宋江是一个忠义之人,但是现在在知道了宋江的卑鄙下作之后,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梁山头目,则是对西门庆越发的敬服。   更何况,他们皆是武将,在见识到西门庆的实力之后,他们也是佩服的很。   其实,在古代,因为对方比自己强就跟着对方混的多的很。   三国时期的姜维就是这样,吕布麾下的张辽和高顺就是因为吕布武力牛逼,才跟着吕布混的。   而关羽的小迷弟廖化也是因为关羽牛逼,才死活要跟着关羽的。   更何况,卢俊义等人现在还只是贼寇,想要跟着西门庆换个清白之躯也是正常的很。   毕竟没几个人愿意当山贼,也没有几个人愿意一直当山贼。   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因为西门庆将他们打服了。   作为武将,他们最崇拜的就是有义气,有实力,对手下好的将军。   而正好,西门庆全都符合。   望着拜倒在眼前的卢俊义等人,西门庆笑着点了点头。   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内,罪魁祸首宋江死了,剩下的便都是一些想立功赎罪的有用之才。   比如林冲,呼延灼,董平等人,原本就是能够打仗的将领,之前被宋江骗了过去,现在他西门庆得到了,以后带着去打金国和辽国,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卢员外,还有各位,都快快请起!你们能够弃暗投明,本将欢喜的很,各位都是有本事的人,在这梁山当山贼有什么意思,等以后有机会本将带着你们去边疆打辽国,收复幽云十六州,也让你们能够青史留名。”   林冲,关胜,呼延灼等人都是眼前一亮。   他们本就是武将,最向往的就是战场冲杀,而鲁智深,史进等之前不是武将的,也都是有些意动,去打辽国,收复幽云十六州,要是能够成功的话,那岂不是能够青史留名?   收复幽云十六州,这句话彻底的打动了他们的心。   不是他们有多爱国,只能说幽云十六州是大宋所有人心中的痛。   自从大宋开国以来,宋朝历朝历代一直都想方设法的收复幽云十六州,从宋太祖赵匡胤到现在是宋徽宗赵佶,都是有着这样的梦想的。   宋朝开国之后,面对辽朝铁骑由燕云十六州疾驰而至的威胁,不得不在汴京附近广植树木。宋太祖赵匡胤不忘收复燕云,曾在内府库专置“封桩库”,打算用金钱赎回失地。宋朝还兴建大名府和辽国对峙。   太平兴国四年宋太宗赵光义移师幽州,试图一举收复燕云地区,在高梁河展开激战,宋军大败,宋太宗中箭,乘驴车逃走。   之后北宋与辽进行了长期的战争,一直未能占领此地。景德元年北宋真宗抵澶州北城,后与辽国在澶州定下了停战和议,史称“澶渊之盟”,之后宋辽边境长期处于相对稳定的状态。   宣和四年宋金订立“海上之盟”,约定联合灭辽后,金归还宋燕云十六州,幽云十六州这才算是收复了幽云十六州的一部分,但是辽朝被灭之后,北宋紧接着也被金国被灭了。   从宋朝开国皇帝到北宋的末代皇帝赵佶,都想收复和攻打幽云十六州,可以说收复幽云十六州已经成了大宋皇帝的执念。   皇帝如此,民间也是如此。   所以,卢俊义,史进等人才会这么心动,林冲,呼延灼,秦明等人才这么兴奋。   听到西门庆的话,卢俊义等人都是一脸高兴的说道:“多谢将军,到时我等一定奋血杀敌,为将军拿下幽云十六州。”   听到这话,西门庆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收复梁山众好汉可不是为了给大宋办事的,而是为了让他们忠心自己。   至此,梁山好汉除了一些被西门庆斩杀的,其余的全都是归降了西门庆。   对此西门庆还是很满意的。   毕竟梁山的一众好汉,工作种类还是很齐全的,有神医之称的医生安道全。   军师有公孙胜和朱武,斥候有戴宗,书法有萧让,财务有神算子蒋敬,纪律方面有铁面孔目裴宣,造船有孟康,制衣服有侯建,造武器的有汤隆,兽医有皇甫端。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水军,这个就更多了,阮氏兄弟,和张氏兄弟,还有混江龙李俊。   火炮方面有轰天雷凌震振。   情报员有铁叫子乐和、鼓上蚤时迁、金毛犬段景住、白日鼠白胜。   可以说,打仗需要用到的人员,这梁山都有。   有了这些人马,西门庆瞬间就能将拉起一支完整的人马来。   收服了梁山众好汉之后,西门庆便开始考虑对这些人的安排问题。   别的不说,就这梁山该放弃还是自己留着用,就是一个问题。   放弃了可惜,留着用吧,用处也不大。   不过最后西门庆仔细的想了想,还是决定将梁山留下来作为自己的秘密基地。   梁山离开封府不过几百里,以后自己打下了幽云十六州之后,大宋这边肯定是要有意见的,若是到时候有点什么事情,有梁山在,打探消息也方便。   另外就是如果到时候自己打算将大宋打下来,那梁山也能做内应,在大宋内部捣乱。   所以,还是留下梁山吧!   不过既然决定将梁山作为自己的秘密基地,那自然是要留下人的。   自己的手下现在还真没有这样的人,刘光世刚加入,而且还是武将世家,所以肯定是不能留下的。   至于杨志,虽然对自己忠心,但是杨志也是武将世家,在自己没有打下幽云十六州之前,杨志也不是完全的能够放心的。   那就只能在梁山众好汉之中选择了。   梁山众好汉中,原本就是官军出身的,自然不能选择了,那关胜,林冲,呼延灼等人就不能留下了。   鲁智深,史进,卢俊义,还有公孙龙等人了。   西门庆仔细的想了想,还是决定将鲁智深留下,鲁智深本就是二龙山的首领,而且再说宋江降了朝廷之后,鲁智深是不愿意接受朝廷招安的,所以鲁智深留下应当是没问题。   决定将鲁智深留下之后,西门庆便找到了鲁智深,鲁智深虽然不解,但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除了鲁智深之外,还有十几位梁山好汉和所有的梁山喽啰也随着鲁智深一起留了下来。   第二天,天刚亮,西门庆便率领麾下十万大军以及梁山的一些好汉,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梁山泊。   而梁山的那些老弱病残则是被带到梁山附近安置了下来,开垦良田,打鱼为生,从此成为有户籍的良民百姓,以防梁山泊再被贼寇所占据。   而在汴梁城,一道八百里加急的红翎急使,驰入了这座繁华的都城,报捷之声,从梁山泊沿途州县,一直传扬到汴梁城中!   “梁山大捷!西门大将军剿灭梁山贼寇,斩杀贼寇首领宋江!”   汴梁城的街头上,不少百姓和商家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是大喜过望:“梁山贼寇终于被剿灭了,以后汴梁和京东路,再也没有贼寇劫道了。”   是的,在老百姓的眼里,梁山那群好汉就是一群山贼土匪,是会打家劫舍的土匪。   所谓的替天行道和英雄好汉只不过是他们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   现在梁山被剿灭了,他们可是高兴的很,特别是商家,以后再也不用受到梁山贼寇的劫掠了。   很快这个消息便传到了大宋皇宫里。   “官家,官家,好消息,好消息!”一个宦官拿着捷报快速的跑了进来。   “什么好消息?”赵佶笑着问道。   “是梁山的好消息,西门将军将梁山剿灭了,还诛灭了梁山的贼首宋江等人,招降了卢俊义林冲等人,从此梁山再无反贼了。”那宦官兴奋的说道。   赵佶闻言,一脸的震惊。   “真的?”赵佶赶紧接过捷报,仔细的看了起来,看完之后一脸的兴奋道:“好,好,果然是朕看中的大郎,高俅和童贯都没有做到的事情,他却做到了,果然没让朕失望!”   赵佶高兴的不是梁山被剿灭,而是西门庆给自己长脸了。   对赵佶来说,梁山不算什么,连心腹之患都算不上,勉强只能算是疥癣之疾。   对于梁山,剿灭不剿灭,对赵佶都没多大影响,无非就是当地的老百姓过的会安全一些。   而西门庆可是自己的宠臣,是自己看中的,现在能够带兵拿下梁山,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他赵佶还是很有识人之明的。   想到这里,赵佶便高兴的说道:“好一个大郎,立下如此功劳,朕一定要重赏,赏什么呢?嗯……有了,五儿好像对大郎有意,既然如此,那朕不妨成全两人好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皇帝赐婚,茂德帝姬   与此同时,高俅,童贯以及梁师成等人也都在说着西门庆的事情。   西门庆的出现,让童贯和高俅的关系开始变得紧密了起来,之前没哟其他人,他们是看着彼此不顺眼,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西门庆的出现,让他们感受到了很大的危机。   所以,童贯,高俅,梁师成便勾结在了一起。   “不知梁山那边,战事如何了?”   一番推杯换盏之后,梁师成笑着开口说道。   童贯和高俅听了之后,都是笑了笑,童贯更是打了个酒嗝,面色微醺的摆了摆手,说道:“还能如何,梁山岂是那么好打的,梁山贼寇凶悍团结,又占据了地利,从前高太尉与我,先后各带十万大军围剿,都打不动梁山,更何况他西门庆一个毛头小子,恐怕此刻,想必已经与梁山贼寇交战上了,或许那西门庆早已吃了梁山水贼的瘪,成了梁山泊中的水鬼了!”   高俅也是笑着说道:“枢密使说的不错,西门庆那小子,仗着官家的宠爱,连这样的事情都要揽下,真是不知死活,梁山贼寇,虽然名为贼寇,但是却有着卢俊义这位天下枪棒第一的河背玉麒麟坐镇。再加上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还有呼延灼,关胜,徐宁,董平等原本的朝廷将官操练人马,可以说梁山的战力已经不输于咱们大宋官军了,甚至比官军还要强一些,这样一个难啃的硬骨头,他西门庆带着人想去啃下来,简直就是找死,就如同枢密使说的一样,说不定这时候那西门庆已经被梁山贼寇扔到湖里喂鱼了也有可能。”   说着,两人都是呵呵笑了起来。   王黼听了,也是笑着附和道:“呵呵,太尉大人说的是,这梁山是那么好打的吗,我看这西门庆即便不死在梁山,可一旦他败在梁山贼寇的手上,那我等就能在朝堂上弹劾他,到时候谁也保不住他。”   一时间,所有人都对西门庆进行嘲讽。   梁师成闻言也笑呵呵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等就等着西门庆的消息吧,希望能有个好消息!”   其他人也都笑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在府外的街道上,忽然响起了一阵吵杂喧闹的声音,梁师成顿时便有些不高兴的说道:“街上在吵闹些什么?”   下一刻,门房便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向梁师成禀报说道:“启禀老爷,是百姓们在吵闹,听他们说,是西门庆在梁山打了胜仗,现在报捷的信使已经进宫了……”   梁师成闻言一愣,随即便是一脸的震惊。   不光梁师成震惊,一旁的童贯和高俅等人的脸色,也是猛的一惊。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的脸上,都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就好像是吃了死耗子一样难看。   刚刚他们还在说着西门庆或许已经死在了梁山,转眼捷报的消息就传来了,这简直就是在往他们的脸上使劲的扇了一巴掌啊!   特别是童贯,一脸狰狞的说道:“怎么可能,他西门庆距离出征之日才过去不到十天,就算是按照行军速度,现在也不过是刚到梁山两三天而已,而梁山泊四面环水,八百里水泊,易守难攻,再加上梁山又有那么多武艺高强的反贼,和水性极好的贼子,他西门庆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下梁山的?”   “这不可能!”   在这些人里面,最不希望西门庆打赢的就是童贯了,因为他童贯和西门庆已经有了龌龊,而且西门庆还抢走了本属于他的一千万贯钱,童贯可以说是恨他恨的要死。   至于高俅和梁师成,只是不希望多个人争赵佶的宠罢了,而且西门庆若是上位的话,势必会对他们的权势造成影响,这也是他们不想看到的。   所以才会和童贯勾结在一起。   不过即便是如此,高俅也是一脸阴沉的说道:“不,这应当是真的,那西门庆可不是蠢货,既然用了鸿翎急使,沿途报捷,那应该就是真的了,看样子那西门庆应该是走了走屎运,真的拿下了梁山。”   高俅的话,让童贯顿时就有些难以置信,说道:“高太尉,这怎么可能,短短不过十日,想要拿下八百里水泊的梁山,那简直就是方天夜谈,当初我二人先后统帅十万大军征剿梁山,最后都只是无功而返,怎么到了西门庆的手里,这梁山就这么好打了?”   童贯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一切!   王黼和杨戬等人也是不愿意相信,但是他们和童贯不一样,他们觉得高俅说的应该没错,这西门庆只要不是疯了,就不会做出这样假传捷报的事情,要知道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不过即便这样,他们也觉得心里很难受,他们和高俅等人不一样,王黼和杨戬等人现在还没有上位,而西门庆的出现直接就拦在了他们的上面,这让他们如何不恨。   这两人也是除了童贯之外,最希望西门庆死在梁山的人之一。   就在这时,梁师成也叹了口气,说道:“行了,别争辩了,这事应当是真的,那西门庆用了八百里加急的鸿翎急使,一路报捷,这不是他那种聪明人能做出来的,所以这消息恐怕是真的。”   “这次咱们可就失算了,西门庆现在不光灭了梁山,那增加了自己的威信,再加上这泼天的军功,想必官家现在已经在想着怎么重赏他了,或许等他回来,就要和我等并列了。”   其他人闻言,都是一脸的沉默。   短短不过一年的时间,西门庆就从一个五品小官,即将成为能和他们并列的重臣宠臣,这让他们心里很不是滋味。   ……   汴梁城里一片风云,而西门庆则是骑着马率领着十万大军朝着汴梁城行进着。   两日之后,终于看到了几里外的汴梁城,西门庆笑了笑,这一次之后,自己应当也算是在朝堂站稳跟脚了。   之前的他虽然是赵佶的宠臣,得赵佶信任,但是他在朝堂里却没有几个心腹和马仔,除了杨志之外,连个做事的人都没有。   一方面是他的官职本就不算高,另一方面就是他的威信不够,别人不相信他能够站稳朝堂。   而经过这一次之后,恐怕想要投到自己门下的官员就不是一个两个了,到时候自己也能收几个得用的人了。   大军停在了城外,西门庆带领着几百军士和几个手下来到了皇宫。   “臣西门庆,得陛下旨意剿灭梁山,现幸不辱命,梁山已被臣剿灭,此战斩获贼首宋江等人首领十几人,梁山贼兵一万余人,纳降卢俊义等人两万余人,如今特来交旨!”西门庆大声说道。   赵佶高兴的说道:“好,好一个大郎,本来朕还真有些担心你第一次出征,会不会失败,没想到你却将梁山打下来了,果然不愧是朕看中的人,那梁山贼寇在京东路是无恶不作,之前童贯和高俅都去征讨过,俱都是损兵折将,现在让你给拿下了,朕甚是欣喜!”   赵佶的这话,让朝堂上的众人脸色各异,童贯高俅听了,那叫一个憋闷,脸色也是十分的难看。   而李邦彦等人却很是高兴,李邦彦一党和西门庆现在是合作关系,所以西门庆越是好,他们就越高兴。   反正只要高俅童贯蔡京等人在朝堂上,就没有他李邦彦等人的什么事。   现在最主要的是,将这几个人给干下去,只要将这几人干下去,那就会空出来几个高位,到时候他们再争也不迟。   除了大臣们神色各异,而在大殿一侧的偏殿里,还有着一道清丽的身影,正是和西门庆有过一面之缘的茂德帝姬赵福金。   这是赵佶特地招来的,此时的茂德帝姬,站在偏殿左侧的门口处偷偷的看向了身穿铠甲的西门庆。   那美丽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带着些许的羞涩之意。   她从自己父皇那里已经知道了自己可能要下嫁给西门庆的消息了,所以此刻既欢喜又害羞。   而在正殿里,赵佶正让小宦官李彦宣读着自己对西门庆的奖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承宣使,秘书监,步军都指挥使西门庆,平定梁山贼寇,大功于天下,特升西门庆为定国公,知枢密院事,参知政事,并领殿前都指挥使,令赏黄金万两,绢帛千匹、加赐勋田一千倾。”   “另,赐婚茂德帝姬与西门庆,并择日完婚,钦此!”   封赏的圣旨刚宣读完,西门庆就大吃一惊。   那些赏赐的官职和财产他并不是很在意,可是那个赐婚就不一样了。   茂德帝姬,那可是未来的大宋第一美女,就这么赐婚给自己了?   要知道,茂德帝姬可是诸多帝姬之中,最美的,而且毛的地还温婉纯良,蔡京可是多次为自己的儿子求婚,都被赵佶给拒绝了。   没想到现在便宜了自己。   要是自己娶了茂德帝姬,那自己可就不单单是一个臣子了,还会是赵佶的女婿,是驸马爷。   大宋的驸马爷地位还是很高的,比明朝高的多,至少还是能当官的,而且还能纳小妾。   要说不能当官吧,宋朝也没有真的规定驸马不能当高官,恰恰相反的是,宋朝的驸马,担任过相位的就有七位,不过有五位是在宋太祖和宋太祖时期当的。   可以说,只要你够强,那就没有人能够阻挡你升官的步伐。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他西门庆是有妻子的。   有妻子了还娶公主,那可就是大罪了。   想到这里,西门庆便连忙开口说道:“回陛下,臣已经有妻子了,如何能再玷污帝姬。”   西门庆能想到的事情,赵佶怎么会不知道,赵佶早就想好了办法,听到西门庆的话,便笑着说道:“这好办,朕下旨,茂德嫁过你之后,为正妻,你那妻子吴氏同为妻,为平妻,这样就行了。”   西门庆傻眼了,这事还能这样办?   不光西门庆傻眼,赵佶一说完,其余的大臣也都有些懵圈。   不过其他人也不愿意说什么,一个帝姬而已,嫁给谁都无所谓。   不过童贯闻言却是一脸的阴鸷,一旦西门庆娶了茂德帝姬,那他的身份和地位,就更难撼动了。   要知道茂德帝姬可是赵佶最喜爱的女儿,其他的女儿虽然好,但是都没有茂德帝姬受宠,要不然赵佶也不会选个女婿就选了那么久。   而在偏殿的赵福金在听到这道诏书的时候,那美颜的俏脸,瞬间就刷的变红了。   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可是当在朝堂上说出这件事的时候,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小鹿在砰砰的乱跳。   此时的赵福金的心中,除了欢喜,就是娇羞。   对于西门庆,她还是很喜欢的,一方面是西门庆在杏花诗会上写的那首诗,让她感到心动。   现在更是在战场上打了胜仗。   这简直就是上马能打仗,下马能作诗的英雄才子。   这一刻的茂德帝姬,与历史上绝大多数被赐婚的公主和帝姬都不同,她对自己父皇选的这个夫婿,很满意,也很欢喜。   而西门庆也很满意,至于吴月娘,也没损失什么,依旧是妻,虽然只是平妻,但是上面的正妻是公主,总不能让她在公主的上边吧!   欣然的接受了赵佶的圣旨,西门庆高兴的说道:“臣多谢陛下厚爱,臣以后定当再为我大宋开疆扩土,以报陛下隆恩!”   白的一个天下第一美女,西门庆自然也不介意多说点好话糊弄宋徽宗。   赵佶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自己给小五选的这个驸马,他还是很满意的,有才,有颜,还聪明,最重要的是,能够讨他欢心。   望远镜,琉璃镜,京城烤鸭,游乐园,还有大别墅,这些让赵佶高兴的东西,他可是一直都没有忘记。   这也是他最满意西门庆的地方。   可以说,能和他赵佶玩到一块的,那都是青年才俊,能够讨他赵佶欢心的,那都是好臣子,这样的臣子若不重用重赏,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当然了,更重要的是,赵佶想快点见到自己的大别墅。   是的,哪怕是打仗,赵佶也没有忘了西门庆给他建的大别墅。   到时候自己和爱妃们去里面HAPPY一下,岂不是会快乐的要死…… 第一百八十九章 宋辽议和,不,还是谈崩吧!   这天,西门庆正在家中想着怎么才能让赵佶命自己领兵去攻打燕云十六州,便听到有人来报,张叔夜来访。   西门庆有些好奇张叔夜为什么会来自己这里。   这些天来也不是没有人来投靠自己,而且来投靠的人还很多,四五品的文官武将就来了十几个,六品七品的就更多了。   西门庆也见了一些在历史上还算有些名气的,算是初步的建立了自己的班底。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梁山的那些人马,这些人在跟随西门庆来到汴梁城之后,西门庆便将他们安排了下去。   杨志成了从四品武将,刘光世也成了从四品武将,卢俊义,林冲,关胜等人也都成为五品到七品的武将。   至于公孙龙和朱武等几个军师,则是留在了西门庆的身边,帮助西门庆处理公务。   当然了,近百人不可能都留在汴梁城,西门庆也做了其他的安排。   不过即便如此,投靠西门庆的官员最高也不过是正四品。   可是这时候的张叔夜却已经是从三品的官员,而且张叔夜现在也已经在朝堂上了有些地位了,应该不会来投靠自己。   说起这张叔夜,也是北宋大名鼎鼎的人物。   因为现实中,镇压了梁山好汉的宋朝将军,就是张叔夜。   可以说,西门庆这是抢了原本属于张叔夜的功劳。   说起来,张叔夜也算一位忠义报国的好汉,曾为大宋王朝披肝沥胆,只是不知道他怎么得罪了施耐庵老人家,整整一部《水浒传》却只有他的只言片语,所有的功劳都被一带而过了,梁山好汉们成了主角、大英雄,张叔夜却成了一个路人甲,关于他的故事传奇,也鲜有人了解。   张叔夜是开封人,进士出身,一开始就被安排到了兰州戍边,虽然立下了不少战功,但是因为一直跟蔡京不对付,一直被打压,只能默默无闻地担任着蓝领的角色。   后来张叔夜在朝廷担任了秘书少监的职位,后又升至中书舍人、给事中,不过因为当时的官吏为政懒惰懈怠,凡是出自门下省的命令,都要预先列出官衔,让人写上名字,之后遇事才填写具体内容,称为“空黄”。张叔夜极力要求革除这种弊端。后升任礼部侍郎,又被蔡京忌恨,以徽猷阁待制身份再次到海州任知州。   也就是现在,张叔夜因为招惹了蔡京,就快要去海州任知州了。   如果没有西门庆乱入的话,那么接下来的梁山在两年后将会进攻海州,而在海州当知州的张叔夜在愁苦自己灭有功劳可立的时候,就等来了宋江。   张叔夜在起义军没抵达之前设好了埋伏圈,宋江和张叔夜毕竟不是一个等级的指挥官,打了没几下,起义军就吃不消了,赶紧撤退。到这儿这还没完呢,张叔夜又派出一路人马,把义军来时的战船全给烧了,宋江这下彻底绝望了,干脆投降了朝廷。   这就是这样,宋江所带领的梁山起义,就这样被张叔夜挖个坑,埋点土,数个一二三四五的给摆平了。   不过即便如此,张叔夜也没有得到朝廷的重用,知道后来金军来袭,金军铁骑逼近开封,眼看敌人打到家门口了,宋钦宗这才想起张叔夜来,于是亲书信札命他赶来勤王。   当时已经六十多岁的张叔夜毫不含糊,立刻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便星夜赶来勤王,宋钦宗看到张叔夜冒死前来,也是非常感动,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立刻委以重任。   张叔夜也是不辱使命,与金军激战四天,一度打退了金人。但是软弱的钦宗始终抱着议和的侥幸心理,仗打到一半,他却提出要和谈,还命令守城将士放下武器。这不是胡来么?   金人哪里会管你这一套,他们就是奔着灭你来的。这下金人有了足够的时间重整旗鼓,而张叔夜的安排却被完全耽误了。结果大家都是知道的,开封城破,徽宗钦宗被俘,而张叔夜也是力战到最后一刻才被敌人抓住。   最终张叔夜在金人押解他北上的时候,张叔夜誓死不踏过黄河,先是绝食,然后又自杀身亡,终年63岁。   可以说,张叔夜是北宋末年少有的忠臣良将。   西门庆也只是听说过张叔夜的名字,并没有见过真人。   现在张叔夜突然来访,倒是让西门庆有些好奇了。   片刻之后,一名近五十岁,长相清瘦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西门庆的大堂里。   “下官张叔夜,见过西门大人!”   仔细的看了看张叔夜,西门庆倒是有些明白这张叔夜为什么作为一个文官那么能打仗了。   张叔夜的眉毛很浓,且有的眉毛倒竖而立。   从面相上说,眉毛浓密且倒竖之人,杀心一般很重,且脾气很怪异。   而且张叔夜的脸色有味微红,就如同关胜一样,天生微红。   这样的人,自尊心强,杀气重,怪不得这张叔夜那么能打了。   不过这样的面相和性格,肯定是不符合赵佶的审美观了。   赵佶这老小子最喜欢的是细皮嫩肉的,有文才,会画画的,写字好的,踢球好的,会拍马屁的,只要在这几方面做到极致,那基本上就能当赵佶的臣子了。   不过看到西门庆,张叔夜倒是很是恭敬。   西门庆见状,知道这是自己在梁山打出来的威名,便笑着说道:“张侍郎请坐,今日来访可是有什么事情?”   张叔夜连忙说道:“还请大人见谅,今日来拜访大人,主要是因为外面传的消息太让人震惊了,所以下官这才忍不住好奇心,来拜访大人。”   “哦?”西门庆有些疑惑:“外面什么消息让你如此震惊?”   “回大人,之前从梁山回来的禁军将士一个个都在传大人有万夫不当之勇,一人独战梁山六好汉而不落下风,甚至还将他们一一击败,甚至还有人说大人您大喝一声,那宋江就被大人吓死了,所以下官这才忍不住好奇心来大人府上瞧上一瞧。”张叔夜说道。   “呵呵,让张侍郎失望了,这外面的传言尽是些不可信的,本官不过是一介文官,怎么会说句话就将宋江吓死,不过是宋江畏惧官家的圣明,这才羞愧而死罢了。”西门庆说道。   张叔夜一愣,这都能拍马屁?   张叔夜算是知道了为什么眼前的西门庆年纪轻轻的就能坐上如此高位了,这简直是见拍马屁拍到了极致啊。   想到这里,张叔夜也算是知道自己不能升官的原因了,不过要让他去拍别人马屁,那他是做不来的。   一时间张叔夜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西门庆也不介意,随意的问道:“张侍郎,听说你得罪了蔡京,被贬到了海州任知州,可有此事?”   张叔夜苦笑道:“不敢瞒大人,确有此事,下官因为不满空黄之事,上了奏疏,这才惹到了蔡京,被贬到了海州,再过半月下官就该去海州上任了。”   西门庆看了张叔夜一眼,说道:“张侍郎可有不甘心?”   张叔夜虽然诧异,不过还是无奈的说道:“要说不甘心,那肯定是有的,不过再不甘心,朝廷旨意都下发了,当臣子的也只能领旨了。”   “张侍郎去海州任知州,确实有些可惜了,这样吧,我向官家举荐一下,让你去兵部任个侍郎,你本就有录事参军的经历,想必在兵部应该能发挥一下自己的作用,至于海州,就别先去了。”西门庆说道。   西门庆也不觉得自己这样说有什么错误,现在的他在宋徽宗赵佶的眼力那可是很受宠的,再加上即将迎娶赵佶的五女儿茂德帝姬赵福金为妻,所以西门庆现在和赵佶的关系,那可是十分的紧密。   一个兵部侍郎,再加上张叔夜本就是礼部侍郎,平迁也能说得过去,赵佶应当不会拒绝。   张叔夜闻言眼前一浪,虽然他对自己去海州任知州的事情已经认命了,不过若是能不去的话,那自然还是不去的好。   听完西门庆的话,张叔夜连忙感激的说道:“下官多谢大人,以后若有吩咐,下官定当竭尽全力。”   其实他内心,早已绝了升官的想法。知道自己的性格很容易得罪人,在朝廷没人愿意说话。   而这一次,一名素不相识的少年,愿意去提拔他,而且还是在兵部侍郎的显赫位置上,这让张叔夜既感动又激动。   敢得罪蔡京而大力提拔他,说鼎力提拔都是轻,应该说不顾一切栽培。   所以,他对西门庆的提拔属于真心感谢,也永远铭记在心里。   而且他也见到了汴梁城中盛传的少年将军,之前因为西门庆的受宠,很多人都还怀疑西门庆是不是赵佶的私生子的,现在赵佶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西门庆,这个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不过,年纪轻轻就站在了朝堂的最高处,这同样让西门庆成为了汴梁城的传说。   看着张叔夜那激动的样子,西门庆也不在意,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如此,你的能力,本官也是知道一些的,以后你有事尽管去做就是了,只要对江山社稷,为了大宋好,其他的都不用担心,自有本官担着。”   这番话,也算是告诉张叔夜,你张叔夜以后就归我罩着了,只要你愿意,你以后做事只要对有理有据,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张叔夜只要不是傻的,就没有拒绝的理由,当即便下拜道:“多谢大人,下官以后原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西门庆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自己没有夺下幽云十六州之前,还是要尽量的收拢一些有能力的人才才是。   张叔夜只是第一个,以后还有韩世忠,岳飞,张浚等人。   以后南宋的那些名臣良将,自己都要尽量的收为己用。   又聊了一阵,张叔夜便告辞离去了。   ……   西门庆正在处理公务的时候,一个小太监便来到了西门庆的住处,宣读了赵佶的口谕。   “国公爷,陛下急召你入宫!”   “陛下急召?”西门庆虽然疑惑,不过还是随着小太监快速的来到了皇城。   “属下徐宁,见过大人。”   此时看守皇城的正是西门庆从梁山收复的好汉金枪手徐宁。   “记住好看皇城,守卫好陛下。”   西门庆将徐宁和朱仝安排进了步军当步军的一个都指挥使,看到徐宁,西门庆嘱咐了两句之后,便急忙跟着小太监进了皇城。   片刻后,他来到垂拱殿内。   一进门,西门庆发现不止自己前来,主要大臣都在。   除此之外,还有一名外族模样的人站在垂拱殿的中间。   看到西门庆到来,原本一脸严肃的赵佶双眼一亮,连忙示意西门庆上前来,说道:“爱卿来的正好,今日辽国使团来见,你来帮朕参详参详。”   在赵佶的心中,西门庆不光是他的臣子,还是他的女婿,更是的他的福将。   自从遇到西门庆之后,赵佶就没有一件事不顺心的,吃的好,玩的好,朝中战事也是打的有模有样,西门庆带兵更是消灭了脸童贯和高俅都搞不定的梁山贼寇。   所以,赵佶对西门庆的态度可以说是十分的好。   西门庆见状,并灭有因为赵佶的态度而自傲,对赵佶便是行礼道:“微臣参见陛下!”   之后便起身看向了一旁的那个面色粗犷,身穿异族服饰的辽国人。   这辽国使者是一名文官,身材矮小,面色白净,站在这垂拱殿里那是一脸的傲气。   不过看到赵佶对西门庆的态度,他还是一脸的惊讶,也是看向了西门庆。   “真是没想到,在大宋还有如此年轻的大臣,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大臣,对于大宋和大辽之间的关系可有什么想法?”   那辽国使者一脸傲然的问道。   听到这话,西门庆心里瞬间便想到了金辽之间的事情。   几年前,金国崛起,将日益衰落的辽国打的那叫一个惨,而更让辽国担心的是,现在金国和大宋似乎有结盟的意愿,所以这才派了使者来大宋面见赵佶,想要议和。   宋辽议和?   西门庆心里笑了笑,别说历史上就没成功,就算是历史上成功了,到了小爷这里,那也只有谈崩的份。   想议和,做梦! 第一百九十章 辽国,必亡国!   辽国想要议和,那是因为他的背面出现了金朝。   现在的金朝,可不是之前个在黑水便放牧的娃娃了。   1115年正月,完颜阿骨打在皇帝寨称帝,建立了大金,建元收国,是为金太祖。   在大辽的旁边建立国家,大辽天祚帝十分的重视,下令亲征,可是却被女真骑兵打败,同时辽国也发证了耶律章奴与高永昌的叛乱。   第二年,完颜阿骨打便以辽五京为目标分兵两路开始了自己的金灭辽之战,三年来,大辽在和金朝的战争中已经失去了近一半的土地了。   更让大辽心惊的是,之前被自己打的和孙子似的大宋,居然想要和金朝联盟,共同攻打大辽。   这才有了辽国使者使者来开封的事情。   不过即便如此,这使者在大宋也是十分的猖狂,实在是大宋这上百年的战争中,就没赢过,就和国足一样一样的。   听到辽国使者的话,西门庆轻笑着说道:“使节这是想要问我大宋对大辽的态度吗?”   “大辽百年年年来我大宋打草谷,杀我汉家儿女,抢我百姓粮食,你问我什么态度,那我会告诉你,杀尽你辽国所有人,就是我的态度!”   辽国使者脸色一变,冷笑道:“这位大臣,你这是想要挑起大辽和大宋之间的战争吗?”   西门庆不屑的说道:“战争又如何,正好我大宋也想要拿回本属于我们大宋的燕云十六州。”   “哼,胡说八道,燕云十六州乃是我大辽的领土,怎么会属于你们大宋呢。”辽国使者怒道。   刹那间,赵佶和所有大臣,俱将目光落在西门庆身上,想知道他会怎样回答。   西门庆也没有在意众人的目光,脸色一正,说道:“辽国使者是没有读过书吗,还是说脑子不好,燕云十六州自古便是我中原之地,上面住的也大部分是我汉家儿女,是你们辽国从北汉巧取豪夺而去,我大宋从太祖太宗,到我朝陛下,无不是想要拿回本属于我们大宋的燕云十六州,若是真的两国开战,那我大宋定当竭力收回燕云十六州。”   西门庆这话说的也没错,历史上,宋太祖赵匡胤出兵攻打过燕云十六州,失败后,还想用钱将燕云十六州买下来,可惜没有成功。   宋太祖赵光义也是如此。   至于燕云十六州的归属,在大宋之前是属于北汉的,而北汉为了拉拢辽国对抗北宋,所以便割让了燕云十六州给了契丹人。   这一行为,在西门庆看来是属于背叛中原,不可原谅。   西门庆这话一出,赵佶等人瞬间便眼前一亮,纷纷义愤填膺的附和了起来。   “没错,燕云十六州自古便我是中原土地,这是被你们从叛军的手里夺了过去,不得不说你们大辽简直就是一群强盗。”说这话的是童贯。   童贯作为枢密使,手中握着兵权,可以说燕云十六州的问题,现在的他有着很大的责任。   作为枢密使,大宋领土还没有完全的夺回来,那掌握兵权的人自然也就要背负责任了。   所以虽然很不爽西门庆,但是童贯还是第一个站出来斥责辽国使节,这是他作为枢密使要给大家做出的态度。   而且更重要的是,赵佶的态度,赵佶明摆着是很不爽这辽国使者,那他童贯若是站在辽国使者这一边,那之后肯定会受到官家的不爽和贬斥,这是童贯不愿意看到的。   除了童贯之外,再就是高俅了。   高俅作为兵部三衙里最高官职的大臣,自然也不能含糊,同样站出来斥责道:“定国公说的不出,你们辽国抢夺了我们大宋的燕云十六州,居然还敢如此无耻的占为己有,简直就是可可耻可恨!”   赵佶的态度大家都是看得到的,而如今官家的三大宠臣都如此说了,其他人自然也不会扯后腿,都纷纷声讨辽国使者。   矮小使节没想到,西门庆这位年轻大臣竟然如此巧言善辩,瞬间对他留心。   面对一众大臣的指责,此人依旧傲慢,根本没将众人放在眼里。   “诸位大宋的大臣,你们不愧是嘴上最强的,说这些大道理我是说不过你们,不过燕云十六州已经归属我大辽百余年,就如同你们宋朝的皇帝从前朝皇帝的手中抢走了本属于前朝皇帝的江山,你们宋朝的皇帝是不是也要还回去啊?”   辽国使者冷笑一声说道。   其他人顿时便不敢言语了,大宋的江山来的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   后周时期,赵匡胤看人家后周孤儿寡母的,就自己夺过去当皇帝了。   实在是有些不要脸。   不过让陛下将皇位还回去这样的话,是谁都说不出来的。   西门庆见状,站出来说道:“胡说八道,前朝皇帝是我汉家皇帝,我大宋皇帝也是汉家的皇帝,这是我们汉族内部的传承,太祖皇帝也是为了我汉家百姓能够过的更好,这才接下了重任,而你契丹人,则是用战争抢走了属于我们汉家儿女的燕云十六州,你们这种行为,和畜生没什么区别。”   “哼,你们必须要归还属于我们大宋的燕云十六州,否则我大宋百万将士,必将灭你辽国。”   “要知道我大宋在吾皇的英明领导下,励精图治,已经是千古以来最强盛的王朝,将士们可都等着陛下下令夺回燕云十六州呢,我问你,你辽国可敢一战?”   西门庆本身就想要攻打燕云十六州,他还想着将燕云十六州打下来成为自己的底盘呢。   而除了燕云十六州之外,还有辽国和西夏的疆域,这些都可以打下来。   至于宋朝,无所谓。   就宋朝现在这个制度,打仗那都不是将熊熊一窝的事了,直接就是皇帝熊熊一国了。   从宋太祖赵匡胤重文轻武之后,大宋就再也没有战争的土壤。   要不然也不会先后被辽国,西夏,金国和后来的元朝打的和龟孙子一样。   不过当着赵佶的面,西门庆肯定不能这么说,所以便义正言辞大声道。令赵佶面色一肃,热血沸腾。觉得西门庆说的没错,自己身为千古明君,燕云十六州肯定能拿回来。   自己的大宋那么的富有,打区区一个辽国,还不是受到擒来。   西门庆说完后,其余大臣急忙跟着附和,表示要夺回燕云十六州。   看到这一幕,赵佶非常兴奋,也觉得自己应该派兵去攻打,做到列祖列宗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若是真的收复了燕云十六州,那自己必定会成为大宋的第一明君。   而辽国使者在听到西门庆的话之后,则是一脸的愤怒,对于西门庆所说的宋朝的强盛,却是嗤之以鼻。   宋朝强盛?开什么玩笑?   你要说宋朝的钱多,女人多,那俺们相信,可你要说宋朝的兵多,也确实是这样。   不过你要说宋朝强盛,那简直能够和说国足能夺得世界杯一样,吹牛比呢。   所以,辽国使者有些不屑的看向西门庆,西门庆在他的眼力,那就是在哗众取宠,瞎凑起哄。   看到辽国使者这个态度,赵佶也是有些不虞,见到赵佶脸色一沉,蔡京便立马上前说道:“辽国使节,你若是来宣战的,那我大宋自当奉陪,我大宋百万将士正在枕戈达旦,就等着和你大辽一决胜负好收复燕云十六州呢。”   虽然蔡京是求和派,但他求的是强盛的大辽,而不是现在这个虚弱的辽国。   而且蔡京现在已经鼓吹大宋和大金结盟,然后消灭辽国,好夺回燕云十六州,所以现在对辽国也很是不感冒。   蔡京说完,所有人都看向了使节,都想知道,这个时候,辽国派使节来想要做什么?   西门庆倒是能够猜到一些,应该是完颜阿骨打率兵打的辽国丢掉了大半的领土,在听到大宋有和金国结盟的消息,所以便有些坐不住了。   说实话,这时候还真是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好机会,只是可惜现在大宋内部起义不断,田虎,方腊和王庆以及宋江先后起义,虽然现在梁山的宋江起义已经被西门庆给灭掉了,但是方腊,田虎等人的起义军还在宋朝各地进行着,所以大宋恐怕很难趁此机会夺取燕云十六州了。   “哈哈哈,本使当然不是来宣战的,这次本使前来,乃是奉我朝陛下旨意,前来和大宋商量一件事情的。”   “哦?什么事情,说来听听。”赵佶随意的说道。   对于辽国,赵佶也不是很重视,在了解了自己的大宋有多富裕之后,赵佶对其他的所有国家都不是很在乎。   我这么有钱,还干不过你?   就算我干不过你,我给你钱送你走总成吧?   “现在我大辽境内有逆贼作乱,大辽和大宋乃是盟友,所以我朝陛下希望贵国能够支援一些粮草钱财,事后我朝必有厚报。”   辽国使者说明了来意。   至于厚报是什么,他并没有,不过想想也能知道,等事后辽国肯定是要赖账的,或者送一点没用的东西给大宋作为厚报。   至于宋朝君臣心心念念的燕云十六州,那是绝对不可能拿出来作为报酬的。   燕云十六州那么大那么好的地方,若是辽国失去了,那也就失去了直接进攻宋朝腹地的机会。   听到辽国使者说辽国内部有人造反,蔡京童贯等人都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此人不远万里来到汴京,显然事情已经盖不住,很快就要传遍天下。   否则,辽国不会自曝其短,被宋朝赵佶看笑话。   不过很显然,他们想的有人造反和西门庆想的有人造反并不一样。   金国现在已经崛起,虽然在和大宋商议结盟一起攻打辽国,但是具体的事情他们并没有告诉大宋。   而大宋这边对这些事情也是并不清楚,要不然他们绝对不会这么痛快的同意和金国结盟。   要知道再有五年的时间,辽国就会被金朝打的灭国西迁,足以说明金国骑兵现在的强盛。   现在金辽战争已经打了四五年了,辽国的资源恐怕已经告急了,这次来大宋除了想要阻扰宋金结盟之外,就是要援助了。   辽国使者说完之后,王黼冷笑着说道:“想要粮草钱财,就拿燕云十六州来换,只要你们辽国愿意归还燕云十六州,别说是一点粮草了,我大宋愿意花千万贯钱赎回来。”   王黼这话说道,其实和放屁没什么区别,宋太祖赵匡胤时期,赵匡胤不止一次的想要将燕云十六州赎回来,出的钱是一次比一次多,最高的时候都到了五千万贯钱。   辽国使者虽然不知道这些,但是他辽国每年光是从燕云十六州来宋朝边境打草谷都能赚个几百万贯,现在一千万贯就想赎回去,辽国使者若不是还有些顾忌,都想要破口大骂了。   果然,辽国使者不假思索的拒绝了,说道:“燕云十六州是不可能的,我大辽可以用优良的马匹和牛羊来换粮草。”   在草原上,最不缺的就是马匹牛羊。   而最却的确实铜铁和布匹粮草,毕竟打仗的时候,你总不能牵着牛羊去吧。   对于这个条件,赵佶等人自然是不会同意,大宋虽然缺少牛马,但是牛马哪能和燕云十六州相提并论。   若是真的能够将燕云十六州买回来,那他们这些人从上到下全都会青史留名。   赵佶等人不同意,西门庆却是有些心动了。   他现在正在练兵,梁山的那几万人可以成为步兵,可是和草原上的金辽打仗,那用步兵是不行的,所以西门庆一直在想办法组建骑兵。   而组建骑兵,少了战马是不行的,之前没有什么机会,现在辽国使者来求援,那这倒是个好机会。   西门庆都准备在事后找机会见一见这辽国使者了。   片刻之后,辽国使节黑着脸离开了垂拱殿。   而西门庆等大臣却被留了下来,赵佶还有事情需要商议。   “河背来报,田虎占据了河背行谋逆之举已称王,你们说说现在该如何应对?”   说完赵佶便一脸的恼怒。   这几年,大宋内部起义军不断,这让赵佶十分的不虞,朕的大宋这么富有,你们过的那么好,居然还敢造反,活腻了不是?   现在听到有人敢占据河背称王,就更加的恼怒了。   你要是光喊喊口号闹着玩也就算了,现在居然真敢打下底盘称王,咋地,你这是想撬了朕的江山不成? 第一百九十一章 再次忽悠赵佶   赵佶很不爽,我老赵家的江山是你们这群人能够撬走的?   赵佶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在听到赵佶的话之后,在场的人也都一脸的沉默。   老大在训话,谁敢顶嘴?   西门庆接过奏折一看,上面写的是田虎占据河背称王的消息。   田虎,原来是北宋威胜州沁源县的一个猎户,精通武艺,而且喜欢交结恶少。后来占据河北称王,成为四大农民起义首领之一。   在水浒原著中,宋江在被朝廷招安之后,便率领梁山好汉们去讨伐田虎,后来没箭羽张清等人在襄垣城外活捉了田虎,晋王田虎被押解回东京,宋徽宗将其活剐。最后轰轰烈烈的起义画上句号,自己本人也遭到了活剐的命运。   此时的田虎已经占据了威胜、汾阳、昭德、晋宁、盖州五州,共五州五十六县,在河背称王,自称晋王!   此时的田虎可以说是兵精将猛,占领的又都是山川险峻,可以说是十分的难攻打。   而河背官府多次征讨田虎,但都大败而归,不光如此,官府还杀良冒功,当地百姓是怨恨不已。   最主要的是,河背知州乃是中书舍人刘妨推荐的,是刘妨的妹夫。   见到这种情况,所有人都看向了刘妨。   此时的刘妨可以说是十分的进展,看着高俅,童贯和蔡京等人都一脸冷笑的看向自己,刘妨也知道自己要完了。   童贯作为枢密使,这种事情他还是很重视的,当即便说道:“启奏官家,刘妨刘大人任人唯亲,放其妹婿去河背为官,却激起民愤,造成田虎造反称王,臣以为刘妨犯下如此大错,当严厉处置。”   童贯原本和刘妨关系还算可以,但是刘妨若是倒了,自己的权势就可以更进一步,所以童贯是绝对不会放过刘妨的。   蔡京也点了点头,说道:“枢密使说的没错,刘大人犯下如此大错,应该让御史台和大理寺严加追查。”   蔡京之后,高俅站出来落井下石,同样想获得刘妨的地盘。   刘妨手下有一大帮人,若是能打掉刘妨,那些人肯定会重找靠山。   到时候,他们这些大臣就能扩展权利,将那些人收为己用。   朝堂的三座大山一起出手,那能量自然不能小觑,可以说这一刻所有人都想着将刘妨打下去。   听到三人的话,刘妨一脸的铁青,现在他的手里若是有把刀的话,他恨不得将眼前这三个贼子全都砍死。   只是他不能,若是他敢动手,那他就真的完了。   梁师成虽然不在意刘妨的底盘了,但是梁师成和刘妨有着旧怨,自然也是落井下石道;“三位大人说的没错,臣也以为应当严查刘大人,田虎造反,刘大人及其妹婿要负不可推卸的责任。”   听到这么多人都弹劾刘妨,赵佶也是冷哼一声,对刘妨十分的不满。   本来现在是拿下燕云十六州让自己成为大宋第一圣君的好机会,可就这样一个大好机会却让田虎造反称王给浪费了。   赵佶的心情很不爽。   西门庆要是知道赵佶的想法的话,肯定喷他一脸,就算没有人造反,你赵佶也不是那块料。   “大郎,你怎么看?”赵佶看向西门庆,好奇的询问道。   赵佶现在对西门庆可以说是很看重,这种看重就算是高俅童贯等人都比不上。   所以此时的他,倒是很现在知道西门庆是个什么看法。   西门庆闻言想了想,他和刘妨没什么仇恨,不过大宋的朝臣就没几个好的,若是真的将刘妨打掉,对他虽然好处不大,但对百姓应当会有些好处。   想到这里,西门庆便说道:“陛下,臣以为,河背田虎造反称王,此时刘大人及其妹婿是要担起这个责任的,而且臣看了一下奏折的内容,上面写田虎攻城略地势如破竹,那就说明刘大人的妹婿之前写的奏章都是在谎报军情,此乃欺君之罪,所以臣以为,当严查!”   西门庆的话让刘妨非常的难看,所有人都这么说了,那自己恐怕是很难度过这一关了。   赵佶闻言也是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严查,若有欺君之罪,朕定不饶他。”   赵佶一句话,刘妨吓得面色苍白。   之后,在几名禁卫的看守下,刘妨被赵佶驱逐出皇宫狼狈离去。   待刘妨离开后,赵佶再次看向几人。   “诸位大臣,对于辽国国内的叛乱,及方腊谋反一事,你们怎么看?”   赵佶作为一个皇帝,虽然是个昏君,不怎么喜欢理政,但是这样一个千载难逢能够让自己成为一代圣君的机会,赵佶还是很在意的。   而且辽国乃是宋朝的苦主,就如同国足恐韩恐日,后来又恐越一样,宋朝也是恐西夏,恐大辽,又来又恐金朝和元朝。   若是辽国有问题,大宋该如何应对,这是个问题。   辽国会不会把自己的损失增加到大宋的身上,这也要考虑好。   蔡京作为宰相,朝堂第一人,自然要第一个开口了,只见他想了想说道:“回官家,老臣以为,我大宋不用着急,辽国的事情就让辽国自己去处理好了,至于辽国所求的粮草之事,不能不给,也不可多给,至于他辽国的死活,和我大宋有什么关系,而且老臣以为,若是辽国真的虚弱不堪,我大宋也可借此机会出兵燕云十六州,到时候陛下收复了燕云十六州,必将被后世万代所敬仰。”   赵佶点了点头,说道:“说的有道理,若是辽国真的虚弱不堪,朕定当出兵收复燕云十六州。”   说完看向了童贯,童贯作为赵佶心腹,又是掌管军师的枢密使,赵佶还是很想听听童贯的看法的。   童贯想了想,也说道:“陛下,老奴以为蔡太师说的不错,辽国占据着我大宋的燕云十六州,此乃我大宋奇耻大辱,所以臣也赞同太师的看法,若是辽国虚弱不堪,我大宋完全可以借此机会收回燕云十六州,到时候我大宋有了燕云十六州来守卫,无论草原上谁做主,都休想轻易的进攻我大宋,我大宋也就高枕无忧了。”   赵佶点了点头,不过还是问道:“若是辽国的问题波及到我大宋呢?”   童贯想了想,说道:“陛下思虑周全,老奴不及陛下万分之一,若是这样的话,那老奴以为我们应当在白沟河一带,加派人手防御辽国。”   赵佶这才满意了起来,然后又看向了西门庆,说道:“大郎,你有什么看法?”   西门庆身上有着好几个职位,有文有武,官职还都在三品以上,再加上西门庆刚刚打赢了梁山,消灭了梁山贼寇,所以赵佶还是很想听听西门庆的意见的。   西门庆闻言,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说道:“陛下,臣以为应当让童枢密使带兵去剿灭田虎,这田虎现在占据了五州五十六县,再不剿灭,恐其会威胁江山社稷。”   让童贯带兵离开汴梁城,这就是西门庆和公孙胜等人想的计策。   只要童贯带着西军离开汴梁城,那他西门庆也就成为了禁军的最高将军,也就能让梁山的那几万士卒直接进入禁军训练。   这是他早就安排好的计划,现在终于等到机会。   “让童贯带西军去剿灭方腊?”   听完,赵佶感到很意外。   西面的叛军一直没能平定,将西军抽走有些冒险。   西门庆的这个建议,不光赵佶有些意外,就连蔡京也是有些诧异。   蔡京有些不明白,西门庆为何让童贯带兵外出,若是童贯真的将田虎剿灭了,那势必会对西门庆在禁军的地位造成冲击。   不过虽然疑惑,但是蔡京能肯定的是,西门庆一定有自己的计划。   一个能够短短一年的功夫就从一个白身位列到这朝堂之上,和自己等人站在一起,蔡京小看谁,也不会小看这样的人。   “启禀圣上。臣愿意领兵出征,拨乱反正。”   听到西门庆的话,童贯连忙说道。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之前讨伐梁山失败,就已经影响到了他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若是自己这次将河背田虎剿灭了,那陛下肯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的。   而且只要能够剿灭田虎,那自己在禁军之中丢失的威严,势必也能够回来。   只要能够掌握禁军,那他童贯也就真的谁都不怕了。   什么蔡京,什么高俅,什么梁师成,什么西门庆,统统滚蛋!   可是这样高俅就有些不高兴了,高俅是太尉,是掌管军师的最高官员,按说,童贯这个枢密使也是要在高俅的掌控之中的,毕竟童贯这个枢密使也不过是掌管禁军的官员,是要受到太尉府的管理的。   可是童贯却仗着自己在陛下心里的地位,一向不理会高俅的控制,之前好不容易高俅在讨伐梁山上失利,在禁军中丢失了威严,正是他控制童贯的好机会。   现在西门庆却要将童贯放出去,高俅如何能够高兴,此时的高俅一脸阴沉的看着西门庆,似乎想要将他看穿一样。   不光蔡京和高俅,所有人都有些意外,西门庆的这话,简直就是让童贯做大啊。   赵佶可不管这些人怎么想,反正你再牛逼也要听我的。   在大宋,还没有哪个大臣敢带兵造反的。   不过让童贯出去,那其他的地方就是个问题了,赵佶担心的说道:“让童贯带兵去剿灭田虎,那其他地方怎么办?还有辽国那边,大郎可是有了什么良策?”   听到这话,西门庆笑着说道:“回陛下,我大宋现如今三大贼寇已除梁山,还剩下田虎,王庆,王庆不足为虑,此人现在不过是占据一县之地,难以做大,反而是田虎占据五州五十六县,再加上河背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所以臣以为必须要尽快的将其剿灭,不然恐其会做大,到时就更难剿灭了。”   “至于辽国,臣经常和我大宋去辽国的商人交谈,发现辽国现在和金国打的厉害,可以说辽国已经被金国吞并了近一半的领土,离亡国不远矣,所以臣以为,我们大可不必关注辽国,辽国现在没有功夫和我大宋交战,不然若是引起我们和金国结盟,那辽国旦夕可灭,所以我们不用担心辽国,恰恰相反,我们更应该担心的是金国。”   “金国?”赵佶和一众朝臣都是十分的疑惑。   金国和他们大宋离的那么远,中间还有辽国和西夏,担心金国做什么?   而且和金国结盟不是更好吗,这样大宋也就能够消灭掉辽国,然后收复燕云十六州了。   西门庆点了点头,说道:“陛下,现在我们和金国之间,有一个辽国作为缓冲,金国就算是想要攻打我们大宋也打不过来,但是一旦辽国被灭,那就不一样了,金国吞并了辽国的疆域之后,就会取代辽国和我们大宋接壤,一个是日益衰落的辽国,一个是日益强大的金国,谁敢保证金国不会进攻我大宋。”   “要知道我大宋乃是天下最富有之地,之前辽国,西夏,吐蕃等国都是想要我们大宋讨要好处,若只是讨要好处也就罢了,但是谁知道灭掉了辽国之后,金国会不会也想要一口吞掉我们大宋,若是金国来袭,谁来阻挡?谁能阻挡得住,这些都是问题。”   “所以,臣以为,如今的辽国不可怕,相反,辽国的存在对于我们大宋还有着很大的好处,而辽国也不希望我们大宋和金国结盟,所以辽国必不会和我大宋轻易开战,既如此,我们防御即可,不用过多关注。”   “至于西夏,吐蕃等国,臣以为可在洛阳屯兵,西夏和吐蕃便不敢有异动。”   西门庆的话,让赵佶眼前一亮。   如果能够在洛阳屯兵,那西夏和吐蕃方面,自然也就不敢轻举妄动。   反而是西门庆所说的金国的事情,让赵佶有些忧虑。   有些犹豫,又有些不甘的赵佶,看向西门庆问道:“大郎,金国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西门庆叹了口气,说道:“陛下,我大宋和辽国之间百年战争,我大宋都难求一胜,甚至我们连燕云十六州都收复不回来,可金国在五年间,却掠夺了辽国的大半领土,再过几年,辽国就会被金国给灭国,到时候我大宋怎么去抵挡金国的军队?”   “消灭辽国都只用了几年,那消灭我大宋,又需要几年?”   “一个繁花似锦的大宋,女真人会放过这块到了嘴边的肉吗?” 第一百九十二章 宋朝的怂货皇帝   一个繁花似锦的大宋,女真人会放过这块嘴边的肉吗?   这话让赵佶和在场的所有朝臣都一脸的难看。   赵佶的脸更是黑到了一定程度。   蔡京作为求和派的老大,自然是不认同西门庆的说法,而是反驳道:“西门大人夸大了吧,金兵虽然强盛,但是其对我们大宋可是没有任何的觊觎之心,只要到时候将送给辽国的岁币转送给金国,我大宋自会无忧。”   蔡京的话也是包括赵佶在内的大部分大臣的想法。   那就是我给你点钱,你别骚扰我,去骚扰别人吧,都是抱着这种想法,花钱买安稳。   其实要是是求和本身也有点有失偏颇,所以也就很容易让人先入为主地认为“求和”的一方更加软弱。   说起来,宋朝大部分的求和都应该属于议和或者媾和。   也就是说宋朝并没有实质性的战败或者有灭国之危,大部分都是虽然弱于对方,但整体战略态势上还是能够维持相对平衡的,至少在战场上,之前没有哪个国家干说短期内就能够将宋朝灭国的。   包括在历史上鼎鼎有名的澶渊之盟也是如此,公元1004年,大约有20万辽军在辽萧太后和辽圣宗的率领下,一路南下,直逼黄河岸边的澶州,严重威胁北宋都城东京的安全,虽然此次辽军来势汹汹,但是与宋军几次交手下来,没占到什么便宜,反而只能被动的停止进攻,大宋的防守虽然很成功,但是宋朝上下对于要继续打下去,还是去和谈犹豫不决,但是当时的丞相是个主战派,他绝对如果宋真宗肯渡过黄河,亲临前线,大宋将士必能一鼓作气,击退辽军,但是宋真宗胆小,哪里敢到前线去呢?但是被丞相和自己身边的殿前指挥使高琼等人连唬带骗,最后强行扣住宋真宗,才让宋真宗渡过黄河,到达了前线。   果然宋真宗一到,大宋将士士气大振,直接击杀了辽军大将萧垯凛,此时宋军已经占据了大优势,然后辽军首先撑不住了,数次写信给宋真宗求和,胆小的宋真宗觉得继续打下去,对双方都是一场煎熬,于是同意了和谈,并派曹利前往辽营,因为澶渊之盟时宋不像晚清那样被人打得抬不起头了,所以这次和谈的结果对大宋来说,并不是只对宋朝不公,澶渊之盟对大宋而言,其实一点不亏,甚至还很赚,为什么这么说呢?你看一下谈判的结果就知道了。   一、辽与契丹为兄弟之国,辽圣宗年幼,称宋真宗为兄,后世仍以世以齿论。   二、以白沟河为国界,双方撤兵。此后凡有越界盗贼逃犯,彼此不得停匿。两朝沿边城池,一切如常,不得创筑城隍。   三、宋方每年向辽提供“助军旅之费”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至雄州交割。   四、双方于边境设置榷场,开展互市贸易。   实际上,这个协议对宋朝还是很有利的,辽国也觉得自己占了便宜,所以也就退兵了。   当然了,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辽国觉得打不过了,毕竟辽国还没怎么打入到大宋内部领土的时候,真要进军汴梁城,到时候还能不能再出的来,那就是个问题了。   也就是从澶渊之盟开始,求和派开始在朝堂举足轻重了起来,而且求和派的官员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多。   直到现在,求和派在朝堂上已经成为了第一大势力,太师蔡京,太尉高俅,中书舍人王黼,李邦彦等储相等都是求和派的主力。   其实要说他们卖国也不至于,只不过他们觉得打仗费钱,还不如直接花钱买清净,所以才会求和,而不是像秦桧那样,都灭国了还要求和。   其实,要说宋朝真的爱求和,也是不对的,真正到了存亡关头,就是蒙古人侵宋的时候,宋廷哪怕没了皇帝也要另立新君抵抗至死,足以说明这一点了。   而事实上,以宋的经济实力,每年交点保护费,韬光养晦,假以时日,收复北方领土也是有机会的,只不过北边的敌人不断涌现,一波比一波更强,最后终于无法抵挡。要说宋人文弱,西门庆个人觉得还是有些扯淡,一个自立朝时刻要和两个主要敌对国作战和对峙的国家,它能够延续三百年,其军队不是作战经验丰富也起码有一些军事素养,真的文弱,如何能抵挡几个蛮族历时三百余年的入侵呢。   只能说宋朝的皇帝怂,打得过议和,打不过也议和,反正打过了,那就少花钱,打不过就多花钱。   看看宋朝的皇帝,每一个都想打仗,每一个都想收复燕云十六州,但是却没人敢真正的为了燕云十六州去真刀真枪和辽国干仗,其实还是害怕自己的江山会不保,担心自己的地位会不如以前。   西门庆自然也知道这些,看到赵佶的脸色之后,西门庆还是说道:“蔡太师说的不错,我大宋不缺那点钱,要是真能够花钱换去和平,那也是值得的,但是诸位,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金国会愿意吗,拿下大宋,那整个大宋的富饶都是他们的,如果换成是你蔡太师,不知道你是愿意直接打下大宋这样一个繁花似锦的疆域,还是只要一点钱财就满足。”   “辽国之所以历年来只要钱,那是因为辽国的实力不足以和我们大宋打灭国之战,但是金国不一样,现在的金国就可以灭了辽国,那吞下了辽国的金国将会更加的强大,这样一个强盛的金国,陛下真的能够睡安稳吗?或者诸位谁能给个保证,金国一定不会攻打我大宋?”   西门庆先是看向赵佶,然后又看向了在场的诸位大臣。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赵佶一脸担忧的说道:“那依着大郎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西门庆当即便说道:“官家,我们不能将自身的安全放在别人的手里,所以臣以为,我们不妨支援辽国,让辽国去消耗金国的实力,每一个国家都会从一开始的落后,然后慢慢的强大,最后强大到了巅峰,就会慢慢的衰落了下去,汉唐皆是如此,辽国也是如此,金国自然也逃不了这个宿命,所以我们让辽国去消耗金国的实力,而我们大宋则是先平息内部隐患,然后借着辽国和金国对峙的时候,找机会消灭西夏,然后我大宋便可以休养生息,等待金辽之战的结局,若是金国赢了,那我们便可直接出兵燕云十六州,这时我们的北方便有了上千里的战略要地,金军若是想要进攻我大宋,那我大宋便可在燕云十六州和金国打消耗战,我大宋内部自当无忧,若是辽国赢了,那辽国也没了和我大宋争锋的实力,陛下也可派大军收复燕云十六州,将我大宋疆域扩充到千里之外,完成列祖列宗的遗愿。”   西门庆的回答,让赵佶眼前一亮,觉得西门庆这个想法不错。   接着金辽对峙的机会,打下西夏,然后坐看金辽之战的结局,无论谁赢,大宋都可以直接拿下燕云十六州。   真是好想法。   想到这里,赵佶高兴的说道:“大郎的想法,深得我心啊,你们以为如何呢?”   蔡京在听完西门庆的话之后,心里那叫一个惊讶,这战略简直就是为大宋量身定做的,唯一的问题就是大宋能不能在金辽战争结束之前打下西夏。   当然了,蔡京对于打西夏还是有些疑惑。   为毛要打西夏?为毛直接坐看金辽之间的战争不行吗?   想到这个问题,蔡京便直接说了出来:“回陛下,西门大人说的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是老臣还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西门大人。”   “蔡太师请说。”西门庆说道。   蔡京问道:“我想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打西夏呢?我们直接等着金国和辽国之间的战争不是更好吗?”   西门庆摇了摇头,说道:“蔡太师这个问题问的好,我们为什么要打西夏呢?”   赵佶发现杨逸一脸自信,顿时带着好奇询问道:“大郎快说说。”   赵佶对西门庆现在是很信任,而且他的心里现在已经被西门庆说的燃起了一丝希望,那就是收复燕云十六州,让自己的江山永固,大宋再也不会被外地内患灭掉。   西门庆轻笑着说道:“陛下和诸位大臣有所不知,西夏这个国家,和我们大宋接壤,和辽国也接壤,金国若是灭掉了辽国,那自当下一个目标就会是我大宋,而进攻我大宋,有两条路,一条就是从燕云十六州,然后攻打我大宋,但是这条路太难了,光是燕云十六州,就足以让金国耗费在那里许多年难以有所作为。”   “另一条路便是从西夏进攻我大宋,若是金军借道西夏,那就可以直接进攻我大宋腹部,到时候我大宋就要在内部和金军争锋了,说实话,臣不看好我大宋的士兵,不是强弱的问题,而是大宋的士兵已经多年不曾打过大仗,经历,士气和血气都很衰弱,而金军那时则是经历了多年和辽国的灭国之战,踏着灭掉辽国的士气和血气,兵指我大宋,所以臣才会说我大宋一定要借此机会全力灭掉西夏,只有这样,大宋才可高枕无忧了。”   其实,金国灭辽,就是和西夏一起出兵,然后才这么快的将辽国给灭掉的,若是宋朝真的完整的将燕云十六州拿回来,那金国攻打大宋,那也肯定会和西夏一起,毕竟西夏和大宋之间也是有着仇怨的。   十几年前,当时的大宋攻打西夏,让西夏损失惨重,最后不得不一再向辽求援,并求天祚帝女尚公主为妻,结果是在辽国的调解下,大宋才放过了西夏。   所以若是有机会攻打大宋的话,西夏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更何况背后还有着一个金国,若是西夏不肯攻打的话,那金国很有可能就会将西夏给灭掉。   当然了,西门庆想要将西夏灭掉的最主要原因还是打算将西夏纳入自己的底盘中。   只要吞并了西夏,到时候占据了燕云十六州的自己,再加上西夏的疆域,那他西门庆也就不比金辽的底盘差了。   而且无论宋朝攻打不攻打西夏,只要西门庆拿下了燕云十六州,那就会第一时间攻打西夏。   若是能先打下西夏,那就等辽国灭亡,第一时间攻打燕云十六州。   反正无论如何,这两个地方,他西门庆要定了,耶稣也挡不住!   他西门庆现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到时候再拉一些其他的名臣,就能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班底。   从始至终,西门庆都只是将宋徽宗赵佶当做一个跳板,他可没兴趣一直给赵佶当奴才。   西门庆的话说完,蔡京也都明白了过来。   现在的西夏已经不是以前的西夏了,现在的西夏可以说是十分的衰弱,到时候强盛的金国若是想要借道的话,西夏是难以拒绝的。   想到这里,蔡京也是点了点头,说道:“西门大人的这个计划真是让人刮目相看,陛下,老臣以为,此事可议。”   高俅紧接着说道:“臣也以为此事可议,只是枢密使出征一事,臣以为还需要再考虑一下才是。”   童贯连忙说道:“臣反对,刚刚西门大人就说了,要借着金辽之战的机会,先平定内部忧患,然后再攻打西夏,所以这田虎等贼子还是要尽快的剿灭才是,臣不才,愿意领兵替陛下荡平这些贼寇。”   赵佶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既如此,那就按照大郎所说,童贯你尽快领兵去剿灭贼寇田虎。”   童贯连忙激动的应了下来。   蔡京见状,若有所思的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西门庆,突然蔡京眼睛一眯,恍然大悟,看向西门庆的眼神也开始变得锐利了起来。   童贯带兵去攻打田虎,那这汴梁城里禁军的老大便成了西门庆,西门庆现在可是领殿前都指挥使,参知政事,知枢密院事几个官职的大员,可以说是除了童贯之外在禁军里地位最高的官员,而且经过梁山之战,禁军里的官兵对于西门庆可以说是十分的认同,这个时候童贯被调离出去,那西门庆这个知枢密院事兼领殿前都指挥使,就成老大了。   如此一来,汴梁城周边立刻就成为了西门庆的势力范围。   厉害!这一招真是厉害! 第一百九十三章 西门庆的野望   童贯离开汴梁之后,那整个汴梁的军队瞬间就会成为西门庆的势力范围,想到这里,蔡京不由的凝重了起来。   不光蔡京想到了这些,高俅和童贯也都想到了这些,童贯带着震惊与高俅对望一眼,俱从对方眼中看到凝重。   此刻他们算是真正的看到了西门庆的政治智慧,这让他们也都有些震惊。   可即便如此,童贯也不会拒绝西门庆的提议,毕竟如果他要是再不立点功劳,那等待他的很可能就是赵佶的放弃。   而若是赵佶不再重视他,那他最后的结局就只能是死了。   他们这些太监和文臣不一样,士大夫在大宋可以说是最受优待的,任何一个士大夫,只要占据道理,都敢去喷皇帝。   但是太监和武将就不行了,没有一个太监和武将敢因为某件事去喷皇帝,因为你敢喷,那你就得死。   太监说白了就是皇帝的家奴,皇帝处置家奴是不需要大臣同意的。   武将虽然不是家奴,但是武将有兵权啊,你有兵权,还敢喷皇帝,是个人都会觉得你是想造反,皇帝就更不会容忍了。   而童贯,恰恰既是太监,又拥有兵权。   所以,童贯对于西门庆的话,只能沉默,因为他敢反驳,肯定会被西门庆所逼迫,让他立下军令状保证汴京无事。   这样的保证,除非傻了才去做。   就算做了,人家宋徽宗能放心吗?最后为了稳妥,肯定会采纳西门庆想法。   ……   一连几天,西门庆都在处理政务和生意之间渡过了。   西门庆的生意现在已经交给了从梁山带来的人,军师公孙胜和朱武负责,财务方面则是由蒋敬负责。   除了这三人之外,西门庆还让戴宗挑人训练速度,让孟康开始教徒弟学习造船,还有汤隆负责教人学造武器。   轰天雷凌震振则是负责带人开发火器。   还有乐和,时迁,段景住和白胜四人则是负责训练情报人员。   西门庆打算弄出一个宋朝版的锦衣卫来。   具体的事情则是有公孙胜和朱武负责。   还有一些好汉则是被派到了大宋各地甚至提前去了燕云十六州,打探情报,当山匪,或者是去开店做生意,总之,梁山的一百多个好汉加上几万的喽啰,只有不到一半在京城,剩余的则全都被散在了大宋和燕云十六州等地。   每天,大宋各地的消息都会传到西门庆开的酒楼里,而公孙胜和朱武则是负责将这些消息挑选出来,看看有没有有用的。   至于西门庆,则是搂钱。   自从来到水浒世界之后,西门庆就没少搂钱,先后从宋徽宗赵佶那里赚了将近两千万贯钱,除此之外,还在商业上赚了一千多万贯钱,总计大约有三千多万贯钱。   再加上从红楼世界带来的那些黄金白银,可以说现在的大官人的个人财富堪比大宋的国库。   当然了,这笔钱花的也快。   西门庆自己打算是养10万到20万军队,这样每年的军费就要有三百万到五百万贯钱,这还至少士兵的费用,十万军队,至少要有五万以上的骑兵,一个骑兵需要两匹马,那就是十万匹,一匹马,按照宋朝的行情,大宋从庆历五年至绍兴三十年,仅从川、陕等地就购马11.6万匹,耗绢52.3万匹,银4万两、茶5万驮、钱60万贯。   看着不多,可实际上这些东西的实际价值就要几百万贯钱。   也就是说,养十万大军的第一年,就需要花费上千万贯,然后每年都还要花费五百万贯左右的军费。   当然了,只要打下了幽云十六州,那西门庆也就有了基本盘,到时候就可以让百姓种地,经商以及做各种能赚钱的生意。   最重要的是,到了那时候,他那琉璃坊的生意就可以完全的放开了,单单是这个生意,每年或许就能够给他带来上千万贯的钱财。   所以这些钱已经足以了。   有了如此多的钱,西门庆很快便有了一个决定:“公孙先生,这里有两百万贯钱,你带着这笔钱,去燕云十六州找林冲,让林冲在燕云十六州开始招兵买马,至少要招三千骑兵,三千步兵,要精兵,最重要的是注意隐藏好。”   公孙胜闻言浑身一颤,当即便明白了西门庆的野心,说道:“将军这是要?”   西门庆点了点头,说道:“燕云十六州已经脱离中原很久了,是时候收回来了,可是这么大的地方若是留给大宋,我也不甘心,所以我打算拿下燕云十六州,然后吞并西夏,或者是先吞并西夏,然后再拿下燕云十六州,总之,这两个地方我要定了。”   公孙胜闻言浑身都颤抖了,他感觉自己的真命天子出现了。   是的,公孙胜心中有着一个属于自己的梦想,那就找到真命天子,然后跟随其推翻腐朽的大宋。   其实,在西门庆看来,公孙胜很像三国时期的贾诩,以自保为主,然后再完成自己的梦想。   公孙胜就是这种人。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公孙胜的能力还是很强的,虽然达不到贾诩那种程度,但是在梁山中,但是智谋方面还是可以的。   刚出道的公孙胜,登场首秀便是和晁盖一起共谋生辰纲。   相较阮氏三雄还需吴用登门造访,言语相激出山,更有主见。出场亦闪耀,夺人眼球,类似《红楼梦》中王熙凤的出场,未见其面,先闻其声。   出任高管之后,公孙先生政治上立即成熟,显示出良好的领导素质。   但是公孙胜和贾诩想象的地方是,善于自保,不参与党争。   就说宋江上了梁山之后,立即向大家解说京师童谣,以说明“宋江造反”的合理性,又立即回家接亲上山,安心从事造反事业。还道村中居然又搞出“遇到九天玄女”剧本,宋江被称为“星主”。如果第一次童谣之说,尚有携大闹江州余威,自我贴金之嫌,第二次的遇九天玄女之说,足以凿实其心计。诸多迹象,让公孙胜看在眼中,顿时了然于胸:宋江不甘于作二把手,是要和晁天王争领袖位置的。   公孙胜与吴用均是谋略过人,洞察人心。在一二把手有分歧并逐步斗争的过程中,吴用选择积极参与,支持宋江,此后的一系列活动,均可看到宋吴的联盟;公孙胜选择避身事外,内部争斗不参与,眼不见为净。于是,他选择了一个由头,探亲省母,借机下山。   第二次上山之后,先是帮助宋江用法术破了高唐州,然后在攻打芒砀山时,公孙胜又摆下八阵图,擒获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降服混世魔王樊瑞,后收樊瑞为徒。   二败高俅时,公孙胜作法祭风,协助刘唐火烧官军战船。   可以说在梁山,论排兵布阵、献计献策,吴用为佳。论审时度势、把握大势,公孙胜更胜一筹。   而更让西门庆看重的是公孙胜的法术。   公孙胜的法术到底处于一个什么级别呢?   从古至今,但凡上天应人,必有天书所赠。而所有的天书,不管是否明说,其实都是同一套书,或称《遁甲天书》,或称《六甲天书》。与姜子牙所著《六韬》、黄石公《三略》其实同出一理。到了张良辅佐刘邦打天下时候,这部书就已经固定成为《遁甲天书》了。   其实这套书最早发明创造者是黄帝的大臣风后。之后,黄帝、姜尚、张良、诸葛亮、刘基等人辗转相传。在《三国演义》中,这套书被张角得到;在《水浒传》中,宋江从九天玄女娘娘那里,得到了这套书。   不过,张角、宋江虽然得到了天书,但都扮演了失败的角色。可见,得天书未必能得天下。天书需要有德者得之,方能成为天下苍生之福。你用天书造福苍生,他就灵验;你用来自己私用,就会失效。   正所谓,嗜欲深者天机浅,正是这个道理。   现在宋江死了,这个世界上也就只剩下了一个看过《遁甲天书》的人了。   此人便是公孙胜。   而公孙胜在投靠西门庆之后,便将这部书交给了西门庆。   不过可惜的是西门庆看不懂,所以这部书现在也只能在西门庆的袖里乾坤里面静静的待着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西门庆这才决定让公孙胜待着一百万贯钱财前往燕云十六州林冲那里。   现在的西门庆,有了梁山众人的加入之后,人手很是充足,所以便决定让公孙胜和林冲一起,为自己招兵买马发展势力。   这些人他有大用,决定当作自己的主力。   公孙胜有些担心的说道:“将军,如此庞大的一支兵马,是很难不被官府发觉的。”   对此,西门庆轻笑道:“无妨,辽国现在已经是自顾不暇了,金国现在将辽国打的节节败退,辽国现在甚至是都丢失了大半的国土,所以只要不过分,辽国是不会管山贼土匪的。”   除了公孙胜待着两百万贯钱去了燕云十六州之外,西门庆还让秦明和蒋敬两人待着一百万贯钱前往梁山,让鲁智深也在梁山附近招兵买马,日夜训练,到时候这些人马都是要带到燕云十六州去的。   这三百万贯钱财,怎么也能让他们用上半年。   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西门庆便开始了自己忙碌的生活。   童贯要出征,那自然是很多事情都要确定下来。   西门庆每天和许多人商议事情不说,还要操持粮草及调兵之事。   童贯要出征,那自然是要带着禁军去,可是禁军的不堪用,这一点全天下都知道。   号称八十万的禁军缺额严重,实际兵员就连一半都没有。   而且这其中大部分人早就转职成了将门世家的仆人,各种手艺人,汴河上打渔的,酒楼里做菜跑堂的,三瓦两舍里吹拉弹唱的,工坊里做工的等等。   不过哪怕如此,在这么庞大的基数下还是有一部分的兵马是有战斗力的。   后期平方腊,北伐燕云,乃至对战金兵的西军,其底子就是历年来不断调往关中的敢战禁军为主。   禁军分马步两军,可实际上除了西军之外,因为缺马基本上都是步军。所谓马军都是只剩下了编制与账簿上的数字。可哪怕如此,每年养马的开支却是一个大子都不能少。   至于根本不存在的马匹是如何吃饲料的。   别问,问就是吃了!   所以西门庆便要借着这个机会,将禁军中懒惰,没有上进心,不想打仗的部分全都挑选出来,然后将那些愿意去外地建功立业的士兵调到自己的麾下。   另外最重要的是,西门庆打算借着这个机会,从大宋的军械库里顺一批军械出来。   宋朝的科技水平可以说是很高的,军械也是十分的先进,而工匠的技艺,也绝对是这个时代最巅峰的存在。   无论是大名鼎鼎的步人甲,还是让敌军闻风丧胆的床子弩和神臂弓,都是这个时代的巅峰技术。   也就是宋朝整个氛围不行罢了,对武将压制的太狠了,导致武将们没法放开手去打仗,而且对武将的防范也太狠了,无论立下多大功劳,武将都难以和文臣相提并论,这就让大宋的士兵不怎么愿意为了大宋去效死。   有愿意打仗的吧,可是刚打了两天,朝堂上就一片议和之声,然后就花钱买平安,最后武将还是要将刀剑收回去,然后回家抱孩子。   在讨伐梁山回来之后,西门庆便将禁军中管理军械库的人换成了自己的人,也就是朱贵的弟弟朱富。   接着这次童贯出征的机会,西门庆将童贯所需要的军械全都加了一倍,然后将这多出来的器械全都找机会运了出去。   其中便有大名鼎鼎的神臂弓。   神臂弓说是弓,其实是一种弩箭。   后世的时候因为缺少资料,围绕着神臂弓还是神臂弩的争论一直都没有断绝过。   此时西门庆亲眼看到的,是带有机括,铜为马面牙发,麻绳扎丝为弦的强弩。   神臂弓在宋军之中的普及度很高,以其最远射程可及300步来计算,用弓箭的话真的得是天生神力的来拉强弓,不可能如此普及使用。   西门庆借着这个机会,单单是神臂弓就要五千张。   除此之外,还有两千副步人甲。   至于其他的刀枪剑戟,盾牌皮甲什么的都是尽可能的多拿。   可以说,经过这一次,西门庆哪怕是立马出去,也能拉起三万人的步军出来。   若是有战马,五千骑兵也是立马便能出来。   从这里就可以看得出,大宋的富有了。   只是可惜了这些军械,最后只能便宜大官人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和茂德帝姬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知道西门庆要来,赵福金走出门外,负手而立,一身宫装,颇有些乘风归去的感觉。   很快,赵福金便看到缓缓而来的西门庆,不由的微微一笑。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犹如仙子凌尘,红砖绿瓦,琉璃金墙,竟也不及她半分耀眼。   大官人来到近前,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有些发呆,哪怕是在红楼世界里见到了众多的美女,可和赵福金比起来,也就只有林黛玉能够和她比一比。   两人的美,都是那种飘飘欲仙,不是凡尘女子的美。   “呆子,你看什么啦?”看到西门庆那发呆的样子,赵福金有些羞涩的笑了笑。   西门庆不由的吟道:“肤若美瓷唇若樱,明眸皓齿百媚生。”   赵福金一愣,随即抿嘴道:“你,是在说我吗?”   这里除了她就只有宫女在,想必这呆子说的就是我了,不过即便如此,母后可是说过,女儿家最值钱的不是眉毛,而是把握男人的心,看的碰不得,嬷嬷也说过,想要拿捏住一个男人的心,就是要让他吃不饱。   虽然不是很懂,不过赵福金还是打算按照嬷嬷所说的话来做,那就是不和西门庆在一起待的太久。   赵福金胡思乱想着,而西门庆则是嘴角含笑,往前走去,离赵福金越来越近。   赵福金呼吸急促起来,脸色有些不自然。   这……这呆子怎么靠的这么近,不行啦,不行啦……   西门庆嘴角含笑,赵福金一脸的羞涩,低下头不敢和西门庆继续对视。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殿下,真美!”   听到大官人的这首词,赵福金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词,真美!   而听道大官人后面的那句之后,整个人的脸瞬间都红透了。   一时间,气氛有些暧昧了起来。   西门庆见状,也没有在意,而是看向了赵福金身后的那只猫。   此猫整个身体为黄色,而肚子则是白色,而且此猫显然是有人精心照顾的,身上的毛发一尘不染,看起来很是好看。   西门庆见状,不由的上前将猫从地上抱了起来,发现这猫的身上隐隐还带着一股清香。   这不是蔷薇水撒上去的,应当是每天靠着很香的东西,日积月累下来,就有了香味。   这猫显然不轻,胖嘟嘟的,圆润的脖子上挂着一块金锁,上面写着胖虎。   而猫的眼睛是黄色的,如同黄宝石一样,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西门庆顿时便来了兴趣:“金被银床?”   金被银床,是猫的品种,这类猫的身体是黄色,而肚子是白色的就叫做金被银床,但是在实际生活都会要求脚也要求是白色或者带白色。   银子做的床——白银,而金做的被子——黄金,下白上黄,所以叫做金被银床,是不是一看到这名字,脑海里已经浮出大量的财富了?   它和乌云盖雪基本上是等同的,但是要求没有乌云盖雪这么严格。原因第一个就是寓意不同,乌云盖雪象征着官威、象征着权势与威严,不容挑战,所以白色部分多一点都不行,而金被银床是受商贾巨富所喜爱是因为它的名字,不是金就是银,二者都可以,只要有钱就行。   此种花色没有上中下之分,只是是四脚带白、肚子是白色就可以叫做金被银床。   金被银床猫很受大家的喜爱,因为这猫一听就感觉能够给自己带来好运。   没想到,皇宫里居然也有人养这猫。   赵福金这时候也回了神,看向西门庆怀里的猫,有些惊讶道:“四姐的胖虎怎么会在这里?”   西门庆一怔,四姐?   赵福金接过猫,撸了两把,“这狸奴怎么会跑到这来?四姐又该担心了,走吧,定国公,我们去把胖虎还给她。”   西门庆摸了摸鼻子,很想拒绝,但是想到赵福金刚刚古怪的表现,心里笑了笑,跟着赵福金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一间装饰的极为豪华的院子里,一个长相极美的女子正坐在凳子上,撑着头静静的看着前方。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四姐!”   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如燕啼雀鸣。赵金罗转过身,院子门口走进来,两人,一男一女,男的英俊,女的美艳,浑然似一对璧人。   西门庆凝神看去,坐在凳子上的正是一位美女,长相与赵福金有几分相似,但是更加成熟,一双丹凤眼妩媚多情,眼神灵动,鼻子翘挺,樱桃小嘴,此时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这里。   当然,西门庆不是自恋的人,这位四公主想必是在看自己的妹妹,以及……猫。   四公主也便是赵佶的第四个女儿,大宋的安德帝姬赵金罗。   据史料记载,宋徽宗一共有34个女儿,靖康之耻的时候,在世的有21个,大到28岁,小至4岁,不管她们有没有出嫁或成年,统统被金兵掳走。   其中,年龄较大的帝姬多已出嫁,其中有3个嫁的都是左卫将军。   大女儿赵玉盘嫁的是曾夤;二女儿赵金奴嫁的是曹晟;四女儿赵金罗嫁的是宋邦光。而以上四位驸马的职位都是左卫将军,这就让人有点匪夷所思了。或者他们是轮换着来的吧,而且轮值时间肯定不长。   金国灭掉北宋的时候,安德帝姬和茂德帝姬一样,被金人掳走。   像帝姬这样的金枝玉叶,自然被金军中的高层将领分得。得到赵金罗的是完颜阿骨打的异母弟弟,金国“衍庆功臣”排名第12的完颜阇母。   完颜阇母是这次攻宋大军的左都监,职位仅在都统完颜宗望之下。从辈分上看,他还是宗望的叔叔。   按理说:能被金军这样的高级将领选中,相比他人,算是比其他人幸运了。但赵金罗却偏偏遇上了一个暴力狂。   这个完颜阇母,不仅杀伐过重,对女人也完全没有一点儿怜悯之心。   赵金罗在他那里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经常受到完颜阇母的虐待。甚至,在一年之内,竟然传出了赵金罗被虐待致死的消息。   说起来,赵金罗和赵福金一样,最后的结局都很惨。   不过那都是以后,现在的赵金罗身着一件大红色的海棠花鸾尾月裙,看起来妖艳动人,这种颜色一般人穿起来只是东施效颦,但是在她身上却是极为合适。   赵金罗起身笑道:“原来是五妹?胖虎又跑没影了,多亏你送回来啦,这位是?”   她美眸扫过西门庆,嘴角含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福金脸色一红,道:“他就是西门庆!”   西门庆拱手,“见过四公主殿下。”   赵金罗脸色肃然,收起妩媚之色,“定国公不必如此,妾身也是极喜欢定国公的诗词。”   西门庆笑道:“殿下客气了。”   赵金罗好奇道:“定国公今日……”   赵福金笑着说道:“四姐,今日父皇将西门庆叫进了宫,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他的诗词吗,今日就让他写一首,如何。”   赵金罗嗔了她一眼,眼神含媚,“你净瞎说,定国公不要听我这妹妹的,她素来这般顽皮。”   西门庆笑道:“四殿下说的不错,福金的确是个顽皮的性子,只是她说的也没错,若是四殿下想听,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故事可以说于两位殿下听。”   赵福金显然是不满西门庆说她顽皮的话,皱了皱秀气的鼻子。   赵金罗敏锐的注意到西门庆的称呼,却是没有点破,只是淡淡笑道:“定国公既有新作妾身自然是要听的,彩云,朝露,给定国公和五公主搬上一张凳子过来。”   “是!”   两个娇俏的侍女搬过来两凳子,西门庆大摇大摆的坐了下来。   两位公主,两位侍女,四个漂亮妹纸就这样坐在他的面前,等着他开始讲。   西门庆笑道:“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   “呜呜呜,这梁山伯和祝英台太惨了!”赵福金擦着眼泪。   后面的两个丫鬟也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赵金罗眼眶微红,看着西门庆道:“定国公脑袋里尽是装了些让女儿家掉眼泪的故事。”   她比其余四女都要成熟一些,自然不会失去仪态,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西门庆讪讪笑了笑,他哪知道这几个妹纸泪点这么低,随便扯了几句,就哭的稀里哗啦的,要是那些催人泪下的故事通通说上一遍,那不得把他淹死。   赵金罗直直的看着他,忽然问道:“定国公既然能想出这样的故事,想必是对男女之间的事情了解的极深,妾身……想知道,这世间当真有直接人生死相许的感情吗?”   她说完,后面的四个妹纸立刻噤声,竖起耳朵,想要听听这位大才子怎么说?   西门庆一怔,显然是没想到赵金罗会这么问他。   他沉吟道:“殿下,这样的问题不同人有不同的看法。”   赵金罗失望道:“定国公也不知道吗?”   西门庆笑了笑,“殿下虽然我不能准确的回答你,但是可以送你一句话。”   “什么话?”赵金罗问道。   西门庆叹道:“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不知所栖,不知所结,不知所解,不知所踪,不知所终。不知你所知,我不知所止!”   西门庆跟赵福金在那呆了一会便离开了。   “福金,四公主已经出嫁了吗?”西门庆好奇道。   赵福金瞥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干嘛,不会是看上我四姐了吧,想也别想,她啊,父皇已经选好驸马了,是一个叫宋邦光的人。”   西门庆一怔,想到女子哀愁的神色,笑道:“还没出嫁?”   赵福金叹了口气,说道:“四姐一直想要一段属于自己的爱情,所以对宋邦光并没有什么感情,所以这婚事也就只能暂时拖着,到时还要看父皇如何说。”   西门庆若有所思,难怪这四公主会问自己这些奇怪的问题了,只是自己这样好吗,讲了一堆反抗,追求爱情的故事,这位公主不会被自己带歪了吧。   西门庆从皇宫出来,顺着汴河往会走,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河上不时飘着画舫,里面出来几个小姐姐,也是极好看的。   西门庆长身挺立,宽肩窄腰,面貌俊朗,自然收获了不少小姐姐的媚眼。   但是他心无旁骛,一心只想着走路,丝毫不为外物所动。   “嘭!”   西门庆撞上了人,他一抬头看到了一圈黑色的毛发,干燥且缺乏光泽,还带着一股异味。   再往上是一个极度英俊的脑袋,一看就能报官,说是劫匪都不需要证据的那种。   那汉子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西门庆眉毛一皱,向后倒退一一步,沉声道:“这位兄台好大的……口气!”   这汉子一愣,笑道:“定国公这是什么话?我还没说话呢。”   “行了,有什么事直接说。”西门庆皱眉道。   这汉子一看就是凶恶之人。   那汉子连忙说道:“国公爷,小人乃是蔡相公手下的人,今日奉我家公子的命令,来邀请国公爷入府一晤。”   西门庆眉头紧锁,蔡京的儿子邀请自己?这根本八竿子打不着啊,自己貌似跟蔡家毫无关联,除了一个疑似蔡家的胖子。   “蔡相的儿子?谁?蔡鞗?”西门庆皱眉。   “正是我家五公子,还请国公爷过府一叙!”那汉子连忙说道。   西门庆点了点头,说道:“既如此,那就带路吧!”   蔡鞗,也就是历史上茂德帝姬赵福金的驸马,之前这货在杏花诗会就落败于自己,现在居然又跳了出来。   上一次自己只不过是个白身,现在自己都是国公爷,还是正二品的重臣,就连他爹蔡京见到自己都要客气两分,怎么会害怕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跟着那位壮士路往前走,宋朝的汴京城与大唐时的访市又不一样了,那时候住的地方叫坊,买卖东西的地方叫市,到了宋朝,坊市的限制被打破,街道上非常的繁华。   街道上人来人往,小娘子的身影若隐若现,此时的大宋对待女子还算宽容,没有“存天理”,灭人欲那时候那么变态,士子文人穿着崭新的儒袍,商人穿着绫罗绸缎但是一般只能穿青色黑色。   西门庆贪婪的吸了口气,这就是大宋,只有穿越者才能体会到的盛世大宋。   这么好的江山,自己一定要保住才行! 第一百九十五章 蔡鞗的奸计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   他们到了一处气势恢宏,富丽堂皇的院子门口,大门很宽,隔着很远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豪奢之气,门口蹲着两个石狮子,极有威势,台阶很高,白色的大理石铺就,庭院深深,一看就是权势人家的深宅大院。   只见那汉子走到门房钱,低声说了两句,他们便放了进来。   进来之后,又弯弯曲曲的绕了好久,不得不说蔡京这老家伙宅子建的是真漂亮,亭台楼阁,奇山怪石,数不胜数让西门庆开了眼界,这里的景色比起皇宫也是不差了。   说实话,要不是自己在汴梁城待不了多久,说什么咱也要建一个。   现在看来,只能去燕云十六州建了。   走了一会,便来到了一个客厅,那汉子便告退了。   过了没一会,便有一个小厮过来拱手道:“定国公,我们少爷请你过去,还请跟我来!”   西门庆不屑的笑了笑:“让蔡鞗自己滚过来,本事不大,谱倒是不小,老子能来就已经给他脸了,还让我去见他,问问他自己他配吗?”   那小厮大吃一惊:“这……”   西门庆不耐烦的说道:“赶紧滚蛋!”   小厮无奈,只好退出去找蔡鞗说明了情况。   蔡鞗一脸的恼怒,却也没说什么。   西门庆说的确实不错,他能来,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毕竟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又或者官职方面,西门庆现在都站在大宋的顶尖,和自己的父亲也差不多多少。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西门庆很受赵佶的重视,是赵佶的宠臣。   蔡鞗强忍着心中的不爽和恼怒,在一群文人士子的陪同下来到了西门庆所在的位置。   见到西门庆,蔡鞗脸色瞬间就笑呵呵的说道:“见过定国公,在下蔡鞗,刚刚本是想要请定国公去看看府中的桃花,一时忘乎所以,还请国公爷勿怪。”   “蔡公子。”西门庆脸色平淡的说道:“你让人在皇宫门口等着请我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蔡鞗长的倒也算是可以,没有蔡京的圆滑,但是却多了一份阴鸷,此时却是一脸的和善,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听到西门庆的话,便笑着说道:“之前杏花诗会输给国公爷,在下回家之后便和父亲说起了国公爷,父亲当时便断定国公爷必定会青云直上,便是宰相郡王也不在话下,果不其然,国公爷不到两年的时间便成为了我大宋的又一个高俅童贯,以后即便是接下我父亲的位置,也是不在话下啊。”   “定国公爷这等青年才俊,我父亲一再叮嘱我要好好结交,所以这才请了国公爷来欣赏一下我府中的桃花。”   西门庆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蔡公子有心了,不过这等在皇宫门口等人的事情以后还是不要做了,不知道还以为你蔡家每日就盯着陛下的行踪呢。”   蔡鞗连忙说道:“定国公说的是,以后一定改,我蔡家对陛下那是忠心耿耿,我父更是辅佐陛下十几年,就算是有小人去陛下那里告状,陛下也不会在意的。”   西门庆点了点头,笑道:“虽然如此,不过还是要小心为好。”   蔡鞗笑着说道:“不说这个,来来来,定国公,今日得见国公爷,我心甚慰,来人,上歌舞!”   随着他一声令下,一队穿着薄纱的歌姬陆陆续续从门外走出来,丝竹之声响起,场面顿时热闹起来。   那些妹纸中间围着一个长相娇媚的女子穿着一身嫩绿的宫装,身姿柔软,窈窕多姿,柳叶眉,大眼睛,白皙的皮肤宛如上好的瓷器。   旁边一人笑道:“定国公,蔡相公可是很看重你的才华啊,连雪儿都派出来了。”   此人乃是蔡家的门生,现在不过是五品官,平时没事的时候就会和蔡鞗勾搭在一起,想要借着蔡鞗更进一步。   现在看到西门庆如此年轻便成了正二品大员,心里那叫一个酸啊。   西门庆瞧了瞧那雪儿,果然是姿容貌美,妩媚动人。   蔡鞗笑着说道:“国公爷风姿卓著,有汉晋遗风,也就是国公爷这等人物才能配得上雪儿这等美女。”   西门庆扯了扯嘴角,淡淡的说道:“谬赞了,蔡公子才是人中龙凤,青年俊杰。”   蔡鞗眼神幽深,看向西门庆说道:“昨日家父还在府中说起国公爷,家父说,不出两年,国公爷定能做到宰相之位,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蔡鞗身边的狗腿子立马便问道。   西门庆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可惜国公爷马上就要成为我大宋的驸马爷了,按照我朝规定,公主驸马是不能担任二品以上官职的,所以到时候国公爷的这些官职都要去掉,想想这种情况,在下就为国公爷感到可惜,以国公爷的才华和能力,如果成了宰相,那我大宋将会更加的强大,国公爷到时候也定能青史留名,可惜这一切都要成为水中泡影了。”   西门庆闻言皱了皱眉头,对于这个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不过蔡鞗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转眼西门庆便有些明白了,这货是打算着让自己放弃赵福金啊。   按照之前的传统,驸马爷不能当高官,那西门庆若是想要继续保住现在的位置,那就只能放弃公主了,不然就是放弃现在的位置,老老实实的当个驸马爷。   这两个选择无论是哪一个,对于蔡家都是有利的。   放弃了现在的位置,就当个驸马爷,那对蔡京也就没了威胁。   放弃公主,继续在朝堂上当正二品以上的官员,那正好,蔡鞗对茂德帝姬赵福金也是爱慕已久了。   可以说,无论西门庆怎么选,对蔡家都有利。   不过蔡鞗最希望的还是西门庆能够放弃茂德帝姬,这样他蔡鞗才能够有机会抱得美人归。   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是若有所思,但是却没有人多嘴,无论是蔡家还是西门庆,都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况且他们巴结蔡家,也不过是想仰起鼻息混口饭吃,好不容易抱上蔡家的大腿,眼看着就要飞黄腾达,谁会傻愣愣的去得罪蔡家。   至于西门庆,那就更不用说了,正二品高官,陛下的宠臣,朝中重臣,无论文武都是实权,这样的人若是得罪了,那简直就是得了失心疯了。   蔡鞗忽然一笑,指了指屋子,道:“国公爷,你觉得这府邸如何?”   西门庆轻笑道:“桂殿兰宫,琼台玉阁!”   蔡鞗哈哈大笑,一指正在翩翩起舞的雪儿,“国公爷,你觉得这美人又如何?”   西门庆笑着说道:“不说倾国倾城,但也算得上是冰肌玉骨了。”   蔡鞗脸上笑意一敛,目光炯炯:“我欲赠如玉美人与豪奢府邸,国公爷以为如何?”   不知何时,丝竹之声停息,屋内落针可闻,只有众人粗重的呼吸声。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话给镇住了,紧接着便是一双双目光火热的眼神看向西门庆,要是真有了这两样,那就是给个神仙他们都不换。   豪华府邸再加上绝世美人,这足以让所有人动心了。   面对众人那羡慕的眼神,以及蔡鞗那充满自信的小脸,西门庆很是不屑的说道:“蔡鞗,谁给你的脸敢说这话,这话你爹来和我说还差不多。”   “真以为顶着一个蔡家的名头就可以和我这么说话?怎么,我缺你这么个宅子?还是没见过美人?”   “真是不知所谓!这一次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再有下一次,我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说完西门庆一摆衣袖便起身离开了。   西门庆的话,就像是一巴掌直接甩在了蔡鞗的脸上。   此时的蔡鞗一脸的僵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没想到西门庆居然会这样说。   在大宋敢这样和蔡家人说话的,也就几个人,他西门庆怎么敢?   其实,蔡鞗会这样做,也是因为蔡京的一席话。   在西门庆起家之后,蔡京便说道,若是此子出自蔡家,蔡家百年无虞矣。   蔡鞗当时便入了心,不过蔡鞗没有想到的是,西门庆现在的身份。   蔡鞗只是一个小官,而且他本身也不爱权谋,所以朝堂上的很多事情,他都是道听途说,而他身边的这些人都是巴结他的,自然不会说其他青年才俊的好话,也就造成了蔡鞗觉得西门庆虽然官职高,但是和蔡家相比还差得远,也就了今天这一幕。   只是没想到西门庆居然拒绝了,蔡鞗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西门庆走出蔡府,心里波澜不惊,他根本就没当蔡鞗是一回事,若是蔡京的话,他绝对会重视,但是区区一个蔡鞗,还真够他看的。   用豪宅和美人拉拢自己?   想什么呢,他西门庆现在怎么说也是数一数二的宠臣,就现在的朝堂中,就没有人比他更受宠。   高俅童贯都要后退一步,蔡京也不过是仗着自己的资历和人脉才能压西门庆一头。   自己都踏马快将你老爹干下来了,你居然想着拉拢我和你蔡家站在一起?   这简直就是在想屁吃!   最重要的,这个蔡鞗对赵福金一直都觊觎之心,而赵福金作为赵佶最宠爱的女儿,他就不信蔡京就没点其他的想法。   啪!   蔡鞗猛地一拍桌子,越想越气,他蔡大官人想干的事情还没有不成功过,没想到这西门庆居然这么不给面子。   在场的其他人都是面面相觑,场面一时间有些沉默。   过了一会,其中一人忽然说道:“蔡相公,不知道蔡相公为何针对那西门庆?可否告知一二?”   蔡鞗闻言眼睛一眯,喝了一口酒,这才说道:“我追求茂德帝姬已久,之前官家为茂德帝姬挑选驸马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努力,本来是想在杏花诗会打动帝姬心扉的,没想到却被西门庆给抢了风头,后来官家更是赐婚西门庆,唉,真是有些不甘心!”   蔡鞗说着,不由得叹了口气。   那人闻言,想了想说道:“若是如此,在下倒是有一计,或许能让蔡相公获得一丝希望。”   蔡鞗眼睛一凝,仿佛一只须发皆张的猛虎,让那人也是猛地一滞。   只听蔡鞗问道:“哦?计将安出?”   那人笑了笑,来到蔡鞗的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只见蔡鞗的眼睛越来越亮,最后更是一拍桌子,大笑道:“好,好,此计妙啊,我倒要看看这西门庆还有何脸面娶帝姬。”   ……   “你知道吗,蔡相爷家里死人啦!”   “什么?谁死了?”   “听说是一个歌姬死了!”   “嗐,我还以为是蔡相爷死了呢,一个歌妓,有什么好八卦的。”   “你懂什么,这个歌妓死了没关系,但是你可知道这歌妓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   “这歌妓昨日和定国公……”   第二天,整个汴梁城都在传一件事情,那就是宰相蔡京的府中死了一个歌妓。   西门庆一开始也没当回事,可是在听到谣言的全部内容之后,西门庆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蔡京府中死了一个歌妓,还和自己有关?   想到这里,西门庆便明白蔡鞗的用意了。   一个歌妓和即将成为驸马爷的自己有着交集,却死的不明不白,况且听传言好像是在说那啥的时候死掉的,这势必会让官家和皇后,以及赵福金感到心惊。   因为蔡家放出来的留言就是定国公西门庆在蔡家对一个叫雪儿的歌妓用强,中途那歌妓不堪受辱,直接咬舌自尽。   想到这里,西门庆一脸的平静,只是在那平静的外表下,却是隐藏着无尽的怒火。   用一个歌妓的死,来抹黑自己,虽然作用不大,但只要官家和皇后以及赵福金相信了,那这条留言也就有了用处,哪怕是没人相信,也对他们蔡家没什么伤害,毕竟他们蔡家才是受害人。   不过这样的手笔应当不是蔡京的手笔,应该只是蔡鞗一个人的手笔,要不然也不会这样小打小闹。   一些留言,对于西门庆来说已经不能动摇其根基了,但是这样的留言杀伤力不强,但是恶心人啊!   西门庆就被这留言给恶心到了。   想到始作俑者,西门庆也不由的咬牙:“好一个蔡鞗,真是够毒!” 第一百九十六章 茂德帝姬赵福金找上门   “好一个蔡鞗,真是够毒的,真以为小爷我怕了你们蔡家了。”西门庆冷哼。   对于蔡鞗的这种行为,西门庆很是恼怒的,同时也是在可惜那位叫雪儿的歌妓,好好的一个少女,就这么没了性命。   想到这里,西门庆也是起了杀心。   蔡鞗之所以敢如此对待西门庆,主要还是西门庆自从步入仕途之后就没有对朝廷中的官员有过杀心,所以他才会觉得西门庆应该好拿捏。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西门庆之所没有动过杀心,那是因为没有人招惹他,若是有人敢招惹他。   西门庆也明白蔡鞗的心思,无非就是觉得他蔡家现在如日中天,没有人敢得罪他们蔡家,就算是得罪了自己,自己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对此,西门庆倒是不在意,一个蔡鞗而已,就算是直接打杀了,赵佶都不会在意,皇帝都不说什么,你蔡京若是敢动手,那西门庆也愿意陪他蔡京做过一场。   按照西门庆的记忆,现在的赵佶已经对蔡京有所不满了。   主要还是因为现在的蔡家太过猖狂了,现在的蔡家猖狂到了什么地步呢,可以说蔡京家的仆役都有座大官的,陪嫁的婢女居然有被封为夫人的,这让赵佶很是不高兴,所以近年来,赵佶对蔡京也是很不爽。   西门庆记得,到了下半年,赵佶就要让蔡京辞官退休了。   这一退,就是四年的时间,直到四年后,凭借朱勔的势力,再度起用蔡京为相。蔡京到此四次掌权,老眼昏花不能办事,政事都由他的小儿子处理。凡是蔡京所批,都是蔡眥所做,并替蔡京上奏。蔡眥每次上朝,侍从以下都拱手相迎,低声耳语,堂吏数十人,怀抱案卷跟在后面,于是他恣意为奸,窃弄威权,立即用他的妻兄韩木吕为户部侍郎。他们一起密谋,挑拨是非,陷害和驱逐朝士,建宣和库式贡司,各地的金帛及库藏,都被搜刮来充实它,作为天子的私财。   直到最后,宰相宰相白时中、李邦彦只奉行文书而已,不久,蔡眥不能胜任其职,他的哥哥蔡攸也揭发他们,宋徽宗大怒,想流放他们,蔡京极力请求免他的罪,宋徽宗只令停他的俸养,但把韩木吕贬到黄州。不久,革去蔡眥侍读,毁掉赐出身的诏令,蔡京也辞职。当时白时中等上书请罢蔡眥以动摇蔡京的地位,蔡京毫无退意。宋徽宗让童贯去蔡京那儿,令他上章辞官,童贯到后,蔡京哭着说:“皇上为何不容京几年?一定是有人进了谗言。”   童贯说:“不知道。”   蔡京不得已,把辞职的章奏交给童贯,宋徽宗命词臣代他做辞职三表,于是,宋徽宗降诏同意。   直到这时候,蔡京才算是终止了自己的汴梁生活,而西门庆要做的,就是将蔡京早日打下去,然后就不再给他再起的机会了。   没了蔡京的权势,蔡鞗在汴梁城算个毛啊。   没有和历史上那样娶了茂德帝姬赵福金,赵佶还能不能想得起蔡京都是一个问题。   更何况,蔡京下去之后,他西门庆也就该去燕云十六州占地为王了,到时候直接找人将蔡京弄死就是了。   所以,蔡鞗不可怕,蔡京也不可怕。   而让西门庆感到头疼的是,这则留言不是那么辩驳的。   蔡鞗手下的泼皮流氓无数,此时的汴京城恐怕已经是谣言四起,那帮自诩清流的老夫子想必也会跳出来痛骂自己,至于谣言的真实性?谁会在意?   西门庆眼神凝重,略一思索,知道自己这时候是陷入泥潭了,若是跟蔡家对峙,想必是有无数“证人”出来指责自己,平白陷入被动不说,还会失去辩驳的机会。   不过这样的麻烦对于西门庆来说,也仅仅不过是麻烦而已,接受过后世网络大爆炸的西门庆,自然也清楚终结这样的留言要如何做。   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什么都不要做,只要你敢辩驳,敢说话,那蔡鞗想必是已经准备好了一堆证据等着自己自投罗网,况且这件事说白了就是一个贱籍“自杀”了而已,若不是扯上他西门庆的名头,怕是一点风浪都起不了。   所以既然已经身处留言之中,那就不用去管他,然后找一个更火爆的留言,将这则消息给压过去。   君不见,多少明星被爆了黑料之后,都花钱用别人的黑料将自己的黑料压下去。   冰冰那么严重的漏税行为,最后都能低调起来,然后用别的爆炸消息将自己的违法行为给压下去,最后还能干复出重新搂钱。   所以,脱离流言的唯一办法,就是制造更大的新闻,皮裤汪,还有冰冰的例子还不够生动嘛。   一时间,西门庆全部想通,嘴角泛起一抹笑意,豁的站起。   想明白这些时候,西门夜虽然一路上听到不少关于他的沿言论,有黑他的,有挺他的,也有吃瓜群众,当然也不少了UC震惊部的。   “震惊!定国公竟然做出如此让人唾弃之事,将雪儿姑娘活生生害死!”   “还有这事?快来讲讲!”   “等等,容我喝口水。”   “你们知道吗,定国公西门庆昨日收到宰相之子蔡公子的邀请,去蔡府做客,可谁知道这畜生当场就看中了蔡家的歌妓雪儿姑娘,强行和雪儿姑娘那啥,雪儿姑娘不堪受辱,在那啥过程中就咬舌自尽了,真没想到堂堂国公爷居然会干出这种事情,真是羞于此人为伍!”   “你怎么知道是他干的?”   “蔡相公之子蔡鞗亲口说的,难不成宰相家的公子还能诬陷他不成?诬陷他能有什么好处?”   “我不信,定国公可是写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可见对感情是多么的重视,怎么会干出这等事情。”   “你懂个屁,他们这些文人,就会干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以前的柳永一声流连青楼,还有陈世美,当年也是抛妻弃子,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   “……”   西门庆神色淡然,不为所动,里面显然是充满了水军,但是三人成虎,这年头,吃饱喝足,大家就爱八卦这些。   到任何事情,八卦都是人类最根本的特性,特别是大人物的八卦,就更是让大家喜欢了。   没有理会这些谣言,西门庆径直来到了酒楼。   可就在刚到酒楼,西门庆便迎来了自己的未婚妻,茂德帝姬赵福金。   此时的赵福金脸上的表情却是不太好,带着疑惑,焦急和愤怒。   西门庆见状,笑了笑说道;“殿下,你怎么来这了?”   赵福金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我在宫中听到一些关于你的流言,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便来找你了。”   西门庆没想到这流言居然这么快就传到了宫里去了,不过也是了,这事本身就是针对自己和茂德帝姬的婚事来的,若是传不到宫里去,那怎么让宋徽宗和皇后以及赵福金退了这门婚事?   想到这里,西门庆不由的冷笑道:“没想到这么快就传到宫里去了,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赵福金皱了皱眉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居然有了这等谣言,而且现如今整个汴梁城都在传。”   西门庆看了看赵福金,微笑道:“殿下觉得这流言是真的还是假的?”   赵福金一愣,随后便说道:“我自是相信你的为人的,而且这留言来的太蹊跷了,也很不合理,以你的才华,想要一个歌妓,那歌妓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咬舌自尽呢,你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以说是说到了女子的心里去了,我可是知道现在汴梁城的所有秦楼楚馆里的姑娘们,都是十分渴望见到你的。”   听到赵福金的话,西门庆心中一暖,这小丫头,对自己倒是挺信任。   笑了笑,西门庆便说道:“我这人虽然好色,但是还没到那种强迫人的地步,况且就算是强迫,也要强迫茂德你这样的绝世美人才是。”   赵福金闻言脸色一红,不过还是疑惑道:“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西门庆便将昨日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据我所知,蔡鞗爱慕你已久,昨日想要让我放弃你我的婚事,这样才能保留住现在的官职,让我给拒绝了,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有了这流言,只要传到陛下,皇后和殿下你的耳朵里,你们就会怀疑,愤怒,甚至是会取消这门婚事,那蔡鞗也就有了抱得美人归的希望。”   “可惜他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信任,哪怕有了这等谣言,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相信我,所以说,蔡鞗还是小看殿下的能力,也小看了我西门庆。”   赵福金皱眉道:“这个蔡鞗我还是知道的,之前父皇确实是在我面前多次提到过他,只不过我对此人没什么好感,蔡京可是一个世人皆知的大奸臣,我是十分不愿意和这样的人家扯上关系的,不过我的婚事,我自己也做不了主,好在后来你出现了,父皇这才将视线转移到了你的身上。”   “真没想到这蔡鞗居然也是如此奸诈歹毒之人,幸好我没有和此人订婚,不然我一定会呕的要死。”   西门庆点了点头,赞同道:“是啊,幸好殿下没有和此人订婚,不然不光殿下会呕的要死,我也会伤心的要死。”   赵福金白了他一眼,然后便担心的说道:“现在流言已经传遍了整个汴梁城,现在全汴梁城都在说这件事,所有人都说的言之凿凿的,对你可是十分的不利,你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西门庆眼睛眯起,冷笑道:“一个流言罢了,还动不了我,蔡鞗能够制造流言,我也能,只要将这件事情传的让所有人都知道,是我西门庆和蔡家在互相针对,那这则流言的真实性也就让人怀疑了。”   “蔡家能污蔑我,我又岂能干坐等死!”   赵福金点了点头:“既然你已经有了对策,那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至于宫里你放心就是,我会给父皇和母后解释清楚的。”   听到这话,西门庆对赵福金就更加的满意了。   这赵福金不愧是后来被称为大宋第一美人的女子,不光长的绝世,性格,品德都是极好,能够娶到如此完美的女人,自己还真是幸运啊。   赵福金也没有在西门庆这里多待,两人说完之后,赵福金便离开了。   回到宫里的赵福金坐在床沿上一脸的沉思。   “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是因为驸马爷的事情而烦心?”赵福金身边的宫女杏儿看到赵福金的样子,小心的问道。   赵福金看了杏儿一眼,有些苦恼:“他此次背上了这么大的骂名,若是解决不好,那对他的名声可是一个极大的打击,能不烦心吗?”   杏儿也是跟着恼怒道:“是啊,真没想到蔡鞗是这样的人,以前奴婢还以为蔡公子是一个品行才华俱佳的才子呢,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人,真是可恶。”   赵福金也是冷声说道:“蔡鞗,真以为本宫是好欺负的,居然连本宫的人都敢欺负,哼,此事定要让父皇知道,让那蔡鞗知道什么叫天子一怒!”   杏儿闻言连忙止住了到了嘴边的话,没有人比她更知道自家主子的性格,平时那是温柔大气,贤良温顺,但这只是没惹到她身上,若是惹到了她身上,那作为当今官家最宠爱的女儿,是绝对让对方付出惨痛代价的。   若是殿下铁了心的想要对付蔡鞗,即便是蔡京也保不住自己的儿子。   更何况现在还牵扯到一个在官家那里很受宠的大臣西门庆,两个人若是一起说点什么蔡鞗的坏话,那蔡鞗恐怕只能远离汴梁城了。   想到这里,杏儿不由的为蔡鞗的未来有一丝丝的可怜,心中忍不住给蔡鞗点了个蜡。   而就在宫中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同在汴梁城的蔡京府邸中,在蔡京的书房里,蔡京也和蔡鞗说着什么…… 第一百九十七章 西门庆的反击   蔡府,蔡京的书房里。   这件屋子,在蔡京在的时候,是没有人敢靠近的,就算是平时打扫,也是有固定的几个人打扫,并且还要在管家的监督之下。   书房里放着一张紫檀木案桌,案上放着一方墨砚,并着三两笔筒,笔筒里放着数枝狼毫、羊豪,笔直如林,旁边放置着一个磨盘大小的官窑花盆,栽着一棵挺拔的罗汉松。   在书房的东边墙上,则是挂着一幅《雪江归棹图》,落款居然是宋徽宗赵佶的字号,左右则是挂着一幅对联,都是瘦金字体,分别写着:君恩深似海,臣节重如山!   案边坐着一人,身着紫色官服,左腰挂着金银装饰的鱼袋,右腰配着仙鹤玉。   一张方脸顾盼之间极有威势,浓眉大眼脸色红润,鬓角斑白,胡须整齐无杂色,显然是精心打理过的,大约六十多岁,身子硬朗,坐姿很正,腰挺的笔直,一看就是性格上一丝不苟的人。   而在此人的面前,则是坐着一个脸色蜡黄,眼圈有些暗淡的年轻人。   正是蔡京和蔡鞗父子。   蔡京淡淡道:“鞗儿,你可知我为何把你叫来。”   蔡鞗皱眉道:“孩儿不知,请爹爹直言。”   蔡京眼眸微阖,大拇指不自觉的摩挲着手上的白玉戒指,“汴梁城的传言是你的手笔吧?”   蔡鞗躬身道:“父亲果然是慧眼如炬,不错,是孩儿的手笔。”   蔡鞗没有否认,在自己父亲面前,蔡鞗不觉得自己否认了有什么用。   在自己父亲面前,蔡鞗一直都是压力很大,要知道此事的蔡鞗虽然算不上是朝堂重臣,但也算的上是中层官员了。   现在的蔡鞗乃是宣和殿待制,乃是从四品。   宣和殿待制其实说白了,就是文臣的一个官职名。   文臣职名大致有四种来源——殿、阁、三馆秘阁、其它。   宋于殿、阁均设待制之官,如“保和殿待制”、“龙图阁待制”之类,典守文物秘籍,位在学士、直学士之下。馆阁学士,是宋代特殊的制度之一,除某某殿大学士、学士多为执政大臣之荣衔外,还有龙图阁、天章阁等阁学士、直学士、待制,名为典司秘籍,为文学侍从官。其实,凡朝官出任外官,都带这种头衔,并非兼职之义。又有直秘阁等官称,名为馆职,是须经过考试的,称为入馆。宋朝官员对职名很重视。   入馆阁者,必须是进士出身,“一经此职,遂为名流”。凡有职名的官员,可享有一些特殊待遇。实际上,授予馆阁职称是宋王朝笼络士大夫的一种重要手段。   当然了,待制基本上就是一个泛泛的称呼,它属于“馆阁”的范畴,乃升迁捷径。不过这中间也有高下区别,侍制是一个比较清贵的官职,但非进士出身很难成为待制,世家子弟萌补,或是“同进士出身”者想要成为待制,难度非常大。   待制倒是和清朝的“章京”有点共通之处,不过章京也可以是举人来担任,而且侍制不轻受,含金量远高过章京。   说白了,就有点明朝那种非翰林不能入阁的意思。   另外,关于待制的品级,在王安石经阁废枢密学士等称呼,建武经阁。有大学士、学士、侍读学士、直学士、待制、侍讲、侍读、修撰等职名。为储材之所,凡三品以上武官,无实任且未退役者,从三品拜武经阁待制;正三品拜直学士;从二品拜侍读学士;正二品拜学士;从一品拜大学士。凡侍讲、侍读、修撰,为三品以下武官之加衔。待制以上,入阁则拜,出阁实任即去职。   蔡鞗现在能成为宣和殿待制,也可以看出蔡鞗的才华还是很让宋徽宗看重的。   蔡鞗这人其实在历史上是救过宋徽宗赵佶的。   靖康之变之后,宋徽宗被金国软禁在五国城时,他的一个儿子却充分发扬坑爹精神,站出来举报父亲谋反。如果不是有人仗义执言的话,宋徽宗怕是凶多吉少。   这个仗义执言的人便是蔡鞗。   当时,与宋徽宗一起住在五国城的,还有赵(木咢)等几位皇子和几位驸马——准确地说,应该是前驸马。因为帝姬们都被金国宗室、大将们抢走了。赵(木咢)与妹夫、显德帝姬赵巧云的丈夫刘彦文的关系非常好。两人都是20来岁的年轻人,不想一辈子被囚禁在五国城里,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强烈地向往着从前那种荣华富贵的日子。他们心里也非常清楚,只有给金国立下很大的功劳,才能改变当前的生活状态。   这种很大的功劳从何而来呢?赵(木咢)和刘彦文琢磨了很久,终于想出了一个“绝佳”的办法——举报已经成为“昏德公”的宋徽宗谋反。   于是赵(木咢)和刘彦文悄然潜入金军大营,联合密告宋徽宗“谋反金国”。这可是一个极为重大的消息。金军很慎重,派遣大军渡河,在河边行军布阵,将宋徽宗等人的住所重重包围,控制住局面。宋徽宗第十二子赵植、驸马都尉宋邦光闻讯,赶紧来向宋徽宗报告。宋徽宗惊慌失措,召集臣僚来商议对策。   臣僚一时之间也没有主意。就在这危难之际,另一名驸马都尉蔡鞗勇敢地站出来,自告奋勇前往金军大营,为宋徽宗辩护。   蔡鞗是什么人?他是北宋权臣蔡京的第五子。蔡京先后四次任宰相,任期达17年。当蔡京权势如日中天时,宋徽宗将自己的第五个女儿茂德帝姬赵福金下嫁给蔡鞗。   后来,宋徽宗将皇位禅让给宋钦宗后,宋钦宗将蔡京贬斥到韶、儋二州去,其余儿子、孙子都流放到边远州郡,只有蔡鞗由于是宋徽宗的女婿,躲过了一劫,没有受到任何处罚。   接下来,蔡鞗和赵植一起前往金军大营,在金军的安排下与赵(木咢)、刘彦文两人当面对质。这是一场激烈而重要的对质,关系到宋徽宗等人的身家性命。蔡鞗据理力争,经过3天的对质,终于将赵(木咢)、刘彦文两人说得哑口无言。金军这才相信所谓“宋徽宗谋反”一事纯属诬告。   从这件事就足以看得出蔡鞗的才华和能力。   蔡京也是知道自家儿子的能力的,也没有生气,只是有些失望的说道:“你啊,还是着急了,西门庆得官家青睐,让茂德帝姬倾心,又岂是一纸流言能够污蔑到的,只要他自己不犯蠢,官家当保他无虞,你白费了这么大力气,却是招惹了个敌人,真是愚蠢之极。”   “为父之前虽然和西门庆没有多交流,但是也是能够看得出来此人乃是有着大智慧的人,此人狡猾如狐,胆大心黑,惹上这等敌人,可以说是很不明智啊。”   蔡鞗也是点了点头,不过还是不甘心的说道:“父亲,孩儿还是不甘心,所以才会出此下策,这也是唯一能够让官家取消西门庆和茂德帝姬婚事的计策了,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孩儿都要试一试,至于西门庆,若是成了,孩儿也就不怕他,若是不成,那就以后再说吧。”   蔡京看着蔡鞗,忽然笑着说道:“你啊,我就知道你不甘心,你也不用怕,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孝,我蔡家现在还需要顾及他西门庆,不过若是不成,你以后也不要去招惹他了,虽然为父不怕他,但是无故招惹一个强敌是为不智之举。”   蔡鞗也是点了点头,说道:“孩儿和那西门庆也没什么恩怨,除了茂德帝姬一事,其他没有招惹他的必要。”   蔡京平淡的说道:“这样最好,现在西门庆可谓是如日中天,即便是为父都要避其锋芒,让其三分,童贯更是被他调出了汴梁城,高俅想要插手禁军之事依旧是难成,还有梁师成对西门庆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过不了几年,西门庆就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人。”   “这样一个人,你这些流言不过是小道儿,而且你也太小瞧西门庆的能力了,不出三天,西门庆必定会有所反击,而且官家和宫中也不会对这事有什么任何的反应,儿子,不要小瞧了天下人,永远不要觉得自己是最聪明的,也永远不要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不会被人发现。”   蔡鞗冷汗涔涔,他之前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一心只想着给西门庆好看,谁让西门庆敢这么落他面子。   “那孩儿这就撤了那些泼皮,让他们停止散布谣言。”蔡鞗连忙道。   蔡京摇头道:“不必了。”   蔡鞗疑惑的看了一眼父亲,却发现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既然已经做了这些事,就不要停,西门庆过得去这坎,你以后便不再招惹他,若是过不去,官家也怪不得你头上,至于茂德帝姬那里,也没什么。”   “而且为父也想看看他西门庆要用何种方式度过这一劫。”   “是。”蔡鞗躬身。   ……   和蔡京说的一样,西门庆现在就开始在做着反击的事情。   他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让梁山的喽啰们在京城散播一则流言,那就是蔡京府中那叫雪儿的歌妓,是蔡鞗和蔡京父子在一起那啥的时候,不堪受辱,则才咬舌自尽的。   为此,西门庆还将这事编成了一个小故事,讲的有声有色,可以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的漏洞。   相比起被一个大才子强迫咬舌自尽,自然是父子同道这样的事情更加的侮辱人了。   至于这事和蔡京没关系?   关我屁事,谁让蔡鞗是你儿子呢,你儿子犯的错,那自然你这个当老子也要跟着受到惩罚才是。   于是,第二天,整个汴梁便出现了上万的人在街上,酒楼,茶肆,青楼等地方开始绘声绘色的说着这件事情。   短短不到半日时间,整个汴梁城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昨日还在讨论西门庆的那群人,今日再一次讨论起了蔡家父子。   “你们听说了吗,那蔡府的歌妓雪儿不是被定国公逼死的,而是被蔡京父子逼死的。”   “什么?不是说是定国公在那啥的时候雪儿咬舌自尽的吗?”   “你们懂什么,定国公那是什么人,那可是写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青年才子,长的也是风流倜傥,高大帅气,这样的人,整个汴梁城的姑娘谁不想伺候,要是真是定国公强迫的话,啊呸,估计要是定国公有风流一夜的想法,那雪儿应该是十分的高兴激动才是,怎么会咬舌自尽呢,说不通啊。”   “可不是吗,相比起这个说法,我更相信是被蔡家父子侮辱强迫这才咬舌自尽的。”   “是极,有这个可能。”   “其实这要是换了其他的女人,但凡有点骨气的,都会咬舌自尽,居然父子同道,真是太恶心了。”   “真没想到宰相大人居然有这种爱好,这蔡家的人也太变态了,父子同道,啧啧,想想就让人呕吐!”   “你们懂个屁,人家蔡家就是这传统……”   “……”   一时间,蔡家父子同道而行的流言直接在汴梁城引起了轩然大波,所有人看向蔡家人的眼神都带着鄙视,蔡家的人现在出门都会被指指点点的。   现在,蔡家的人都不敢出门了,蔡京的长子蔡攸,三子蔡翛,四子蔡绦,此时都是一脸的愤怒。   “可恶,太可恶了,居然如此中伤我蔡家,是谁这么胆大包天,要是让我知道了,非要让灭他九族!”说这话的是蔡攸。   此时的蔡攸乃是宣和殿大学士,以及淮康军节度使。   乃是从二品的高官,此时的他和蔡京还没有到倾轧的地步。   此时的蔡攸和蔡京的父子关系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能在一起谈事的。   毕竟蔡攸知道,蔡京好比蔡家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树,荫庇着蔡家几百口人。之前宋徽宗后一度欲罢蔡京相位,先罢去蔡京的党羽刘昺、刘焕等人,指令御史中丞王安中弹劾蔡京。蔡攸听说此事,立刻跑到徽宗那里百般恳求,宋徽宗才改变初衷。   在听到汴梁城的流言之后,蔡攸那叫一个愤怒,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编排他蔡家,这时的蔡攸还不知道蔡鞗和西门庆之间发生的事情。   蔡翛也是一脸的愤怒,刚刚他出门的时候,可是被人指指点点的,一开始他还一头雾水,可是在让人打听了之后,这才知道现在汴梁城居然有了这等中伤他蔡家的谣言,这让蔡翛直接便让人去衙门里告假,然后转身回了府。   若是真去了衙门里,那岂不是要接受所有同僚异样的眼光。   想到这里,蔡翛也是愤怒的说道:“这散播谣言之人真是歹毒,这简直就是要让我蔡家成为大宋的笑柄,让我等以后再无颜面见人啊!”   更歹毒的是,蔡家的女眷们也知道了这个传言,一个个都是泪眼汪汪的,因为现在传言已经烧到了她们的身上。   没错,现在汴梁城开始传言说蔡家父子之间一向互通有无,所以这儿子孙子的具体身份,也是难说的很…… 第一百九十八章 蔡京求和,大官人想称王!   现在整个汴梁城都散播着蔡家父子同道而行互通有无的谣言,蔡京自然也在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事。   看着自己几个儿子那一脸愤怒的样子,蔡京倒是不怎么生气,而是看向蔡鞗平静的说道:“鞗儿,你现在可知道了?”   蔡鞗失落的点了点头,说道:“孩儿知道了。”   蔡攸等人很是疑惑,蔡攸直接开口问道:“父亲,五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蔡鞗看了一眼蔡京,然后才开口解释道:“大哥,还有几位兄长,此事全因我而起,连累诸位兄长了。”   “之前小弟邀请西门庆来府中做客,想要劝说其放弃茂德帝姬,他没答应,小弟便让人散播了西门庆强迫歌妓雪儿的谣言,而现在关于我们蔡家的谣言就是西门庆的反击。”   蔡攸等人这才明白这谣言为何而起,不过想到西门庆,蔡攸便皱起了眉头:“西门庆有这么大的胆子中伤咱们蔡家?”   蔡鞗没有说话,蔡京看着自己的几个儿子,淡淡的说道:“你们以为西门庆很弱?”   在几个儿子不解的眼神中,蔡京继续说道:“西门庆虽然发家只有短短几年,但是其在朝中的根基已经稳固下来,官家信任他,宠信他,茂德帝姬喜欢他,禁军将士们拥戴他,而其在文人士子中也有较好的名声。文能治国,武能安邦,狡诈如狐,机智过人,可以说,此人已经不是能够轻易动的。”   “那父亲为何还会同意五弟如此做?这样不是为我们蔡家树立强敌吗?”蔡攸不解。   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大儿子,蔡京叹了口气说道:“强敌虽强,但却不是死敌,我们蔡家和西门庆没有多大的恩怨,无非就是鞗儿和他之间关于茂德帝姬的一些事情,所以要说是敌人,也算不上。”   “除此之外,我也想借此机会看看西门庆的能力,本以为他会从官家那里出手,没想到却从市井流言出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直击要害,真是后生可畏啊!”   “那现在该怎么办?”蔡攸看向蔡京。   蔡京叹了口气说道:“若是他从官家那里出手,倒是好办了,老夫倒是给他赔个不是就是了,现在这个情况,只能我亲自前去了,我们蔡家和西门庆没什么仇恨,也没什么利益纠葛,他年轻,我已老,短时间内他还当不成宰相,等他有了资格时,我也老了,也该退下了,所以现在老夫不妨给他买个好,扶他一程,也算是给你们兄弟多留条路。”   蔡攸有些不解:“父亲是不是想的有些多了?这西门庆现在可是要娶茂德帝姬,按照我大宋的制度,成了驸马之后就不能再担任朝中重臣,咱们还有必要如此忌惮他妈?”   听到这话,蔡京不屑的说道:“大宋的制度?大宋有什么制度?官家说的话便是制度,官家让他当宰相,他就有资格当宰相,官家说他行,他不行也能行,至于什么制度,全都不过是掌权者的一句话罢了。”   蔡攸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父亲说的是,孩儿明白了!”   蔡京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既如此,那就让人去递拜帖,老夫要和我大宋的第一才子好好的聊聊,看看这位大才子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   西门庆在见到蔡京的时候,也是有些好笑。   现在整个汴梁城都在传蔡家父子的谣言,这蔡京居然还敢出来找自己,这脸皮还真是够厚的。   “蔡相公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西门庆热情的说道。   蔡京见状,对西门庆也是有些另眼相看,蔡家和他西门庆如此污蔑对方,这货居然还能对自己笑脸相迎,这脸皮还真是够厚的啊!   暗自赞赏的蔡京也是笑呵呵的说道:“定国公这寒舍,老夫可是一直想来坐坐,希望没有叨扰到国公爷。”   西门庆也是笑呵呵的说道:“蔡相公说的哪里话,蔡相公能来,真是让人欣喜不已,恨不能请蔡相公常住于此,好能聆听蔡相公的教诲。”   说完之后,两人俱都大笑了起来。   入座之后,蔡京便装作很不好意思的说道:“定国公,老夫此次前来,一是来认认门,以后也好多个串门的地方,这第二便是来给定国公道歉的。”   “哦?蔡相公何出此言?”西门庆装作疑惑的问道。   蔡京也是装作羞愧的说道:“我家那个老五,因为爱慕茂德帝姬,所以便对定国公和帝姬之事很是嫉妒,所以便让人在这汴梁城散播起了关于定国公的传言,相信定国公也是听到过的,老夫知道之后可是将他狠狠的骂了一顿,并且对其进行了禁足,定国公若是还有什么不满,还请直说,老夫回去定不会饶了这混账。”   听到这话,西门庆这才有些恍然大悟道:“原来之前汴梁城出现的谣言是蔡公子所为啊,我还以为是童贯那老贼做的呢,不过蔡公子这样做可就不对了,我自认和蔡相公以及蔡公子是没有什么仇恨的,蔡公子怎可如此污蔑于我,好在帝姬相信我,官家也不相信我会做出这等事情,没有取消我和帝姬的婚事。”   “官家雄才大略,怎么会轻易相信这等传言,帝姬也是慧眼如炬,老夫一会便会去宫中给官家和帝姬请罪。”蔡京说道。   西门庆叹了口气说道:“蔡相公大可不必如此,不过是我和蔡公子之间的一些小矛盾,不必打扰陛下了。”   蔡京闻言笑了笑,说道:“定国公说的是,那就听定国公的。”   对这个事情,两人都没有继续说下去,蔡京能来道歉,西门庆也接受了道歉,这流言之事也就不是事了。   之后两人便说起了朝堂之事。   而对于现在的大宋和朝堂来说,燕云十六州自然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定国公对于燕云十六州可有什么看法?我们真的需要等到金辽两国打个输赢之后再去取燕云十六州吗?”蔡京叹了口气问道。   在蔡京看来,西门庆的这个计策虽然不错,但却是很被动。   而且就算是金辽之间打个输赢,但是一时半会双方也难以将对方灭掉,到时候必定会有一方继续占领着燕云十六州,大宋想要打下来,也是十分的困难。   辽国皇帝虽然昏庸,可是还有一名辽国大将耶律重匀镇守,想打下燕云十六州,难度不是一般大。   “蔡相公,这燕云十六州我们是必须要打下来,如果可以,还要尽快的打下来。”   “其实,我们想要打下燕云十六州,哪怕是现在,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你想想看,既然大多数人都不会觉得我们会出兵,这就让大宋有机可趁到时候大军压境,辽国再想支援肯定来不及。”   看着蔡京,西门庆一脸的自信。   历史上,北宋为何被辽国压制?就是因为少了燕山山脉,和古长城的防御。   这就造成辽国骑兵,沿着平原直接飞奔南下,无法阻挡。   这一打,就很容易打到黄河。   北宋朝廷自然知道严重后果,所以从上到下,都一直希望能拿回燕云十六州,让中原多两道屏障。   否则,北方的铁骑太可怕,由灾民组成的宋军,根本无法抵挡。   蔡京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倒是很有道理,可若是打输了怎么办?”   作为大宋的太师,宰相,蔡京不得不做两手打算。   对于一个人来说,输了不过是挨揍,或者被人抓走,打死,可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打输了一场战争,很有可能就是灭国,是亡国,是上亿百姓的苦难。   蔡京虽然是个奸臣,但是对于大宋还是很有感情的。   西门庆见状,笑着说道:“蔡相公,其实我们这场战争,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打赢,我们夺回燕云十六州,另外一个接过便是不管输了还是平了,我们都不会损失上马,因为辽国人目前是不敢南下的,因为他们还要对付金人,即便他们敢打过来,那我们只要守城市和对方来一场消耗战,辽国人消耗不了,我们大宋毕竟不是他们的死敌,只有金人才是辽国的死敌。”   听到这话,蔡京眼前一亮。   认为少年的话很有道理,辽国人现在的确不敢南下,就算南下,也不敢和大宋玩消耗战,如此,大宋可立于不败之地。   “此计甚好,定国公的主意真妙啊,这次恐怕真能收回燕云十六州。只要彻底收复,我大宋普天同庆,那些反贼自然消停。”蔡京对西门庆的说法很是赞赏。   既然辽国不敢南下,为何大宋不主动出击呢?   若是能打下十六州,大宋的江山更加稳固,以后主要对付西面即可。   “不过,定国公,咱们大宋和辽国可是有着盟约的,况且两国百年未生战争,我们主动去打,对我大宋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宋辽两国早已百年和好,现在突然去打有违背盟约的嫌疑。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赵佶会不会愿意打燕云十六州,用什么理由打,都是个问题。   西门庆微微一笑,将历史上童贯用过的理由说了出来:“蔡相公,这燕云十六州本就是我大宋国土何来攻打辽国一说?我们只是收回失地而已。”   “若按道理来讲,辽国占领我大宋国土早已违背盟约百余年。”   国与国之间打仗,讲究师出有名。   否则,全国上下都会弥漫厌战心理,对士气很有影响。   而收复失地这个理由,足够北宋上下一一致拥护,只要去打燕云十六州,百姓基本不会反对。   “没错!燕云十六州一直是我们大宋的,我们前去收回自然是正义之举,反倒是辽国,霸占大宋国土上百年,此乃违背盟约之举,我大宋自当讨伐之。”   西门庆也点了点头,说道:“蔡相公,其实打下燕云十六州不光对于大宋有利,对于蔡相公也很有利。”   “此话何意?”蔡京皱眉。   “蔡相公,你可知道,我大宋现在不光是内忧外患,现在朝廷同样也是危机四伏啊!”   “除了各地叛军之外,我们最大的敌人便是辽国现在的强敌金国,辽国对于我大宋虽然眼馋,但辽国人没有那个本事将我大宋打下来,但是金人却不同,金国现在日益强盛,打的辽国是节节败退,离亡国也不过是几年了,等辽国灭国之后,金人势必会盯上我大宋。”   “到时候我大宋内有各地叛军,外有金人这个强敌,灭亡也不过是眨眼之间,这才是我劝说陛下拿下燕云十六州的原因所在。”   “若我们不拿下燕云十六州,等金人真的打过来,那太师一家可就只能坐等灭亡了。”   西门庆也不啰嗦,而是一脸认真的说道。   也不是西门庆想要提醒蔡京,而是西门庆想要从蔡京这里得到一些东西。   蔡京现在的地位可以说是很高的,他的话就连赵佶都要好好考虑。   所以西门庆想要打下燕云十六州,自己掌管燕云十六州,那必须要获得赵佶的一个承诺。   是的,西门庆就是这样想的,他想让蔡京劝说赵佶,让赵佶下旨,拿下燕云十六州者可封王,或者是可自行掌管这样的承诺。   是的,西门庆想要称王!   即便是不能称王,也一定要能够自由的掌握住燕云十六州,还不能和大宋坏了关系。   所以蔡京的支持就很重要了。   当然了,历史上的蔡京一家死的很惨,所以西门庆用这个信息来换取蔡京的支持对于蔡京来说也不亏。   在历史上,蔡京可以说是死的很惨的。   蔡京自己死在流放途中不说,八个儿子中,除一个失踪外,其余全都尸骨无存。   之前西门庆也是打算将蔡京一家全部干掉的,可蔡京来访之后,西门庆就改了主意。   现在的蔡京位高权重,门生故旧满朝堂,所以和蔡京合作,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蔡京不知道这些,原本蔡京一直都是笑吟吟的,可听完西门庆的话之后,蔡京的脸色顿时便变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升官,燕云节度使   听完西门庆的话,蔡京脸色一变,他实在是有些不明白,燕云十六州居然重要到如此地步?   “定国公这话有些危言耸听了吧?我不信皇上会如此对待我!”蔡京有些怀疑。   蔡京很自信,皇上就算是想要让自己退位让贤,也不会找他麻烦,无非就是和之前一样,闲赋两年,然后再起复。   这样的事情在蔡京的宰相生涯里已经有过几次了,蔡京一生四起四落,执掌大宋权柄十几年,可以说也是个传奇了。   西门庆点了点头:“蔡相公说的不错,官家不会对你如何,老实说,官家是一个对待臣子还算仁慈的皇帝,所以哪怕是对你满,也只会让你告老,但是蔡相公可有想过,官家之后,太子会如何对你?”   “若是金人真的南下,那无论是官家还是太子,都势必要找一个替罪羊的,而能做替罪羊的,首选便是当朝宰相,大宋朝臣第一人的蔡相公,官家或许会顾念君臣之情,但是太子可不会,到了那时候,太师可就有可能会成为那个推出来的替罪羊了。”西门庆笑呵呵的说道。   历史上就是如此,金人南下之后,蔡京就被推出来当替罪羊了。   靖康元年,因金军南下,宋徽宗禅位给宋钦宗,边事日紧,蔡京举家南下,逃避战乱。天下士人认为蔡京是六贼之首,侍御史孙觌等开始上书极力陈述他的奸恶,于是蔡京以秘书监的身份管南京,连贬崇信、庆远军节度副使,衡州居住,又迁到韶、儋二州。走到潭州,因为买不大吃食,最终在潭州被饿死!   而蔡京的八个儿子,除了蔡倏早死,蔡攸、蔡袺被诛,蔡眥被流放到白州死去,只有蔡鞗因为娶了茂德帝姬没受到处罚,蔡京的其他儿子和孙子,俱都被流放到了边远的州郡。   说起来,蔡京被贬官流放之后,还曾写过一首词:“八十一年往事,三千里外无家,孤身骨肉各天涯,遥望神州泪下。金殿五曾拜相,玉堂十度宣麻,追思往日谩繁华,到此翻成梦话。”对一生的荣华富贵进行了回忆,充满了感伤之情。蔡京在赴儋州贬所时,携带大量金钱,但是他的作恶多端招致老百姓的反感,在路上用钱也买不到东西,因此不由得感慨:“京失人心,何至于此。”最终,80岁的蔡京于七月二十一日饿死于潭州崇教寺。   所以西门庆这话倒也不是胡说八道。   太子?   蔡京想起了皇宫中的太子赵桓,为人优柔寡断,但却又反复无常。   对于这位太子,蔡京一直都没有重视,毕竟皇上现在还年轻的很,看上去也很健康,不出意外,再活个十几二十年应该不成问题。   所以对于太子,此案经一直没有过多关注。   况且,他也自信,哪怕是皇上出了问题,太子上位之后,也得重用自己。   可是西门庆的话却让蔡京有了怀疑,蔡京怎么也想不到,性格柔弱,优柔寡断的太子,会有可能将他抄家灭族?   会有这个可能吗?   蔡京仔细的想了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看了看皱眉的蔡京,西门庆嘴角一撇。   小爷可没有忽悠你,说的全是实话。   对于赵桓这个北宋的末代皇帝,西门庆觉得这货既可怜又可恨。   历史上不愿意登基还能当上皇帝的,也就这么一个奇葩了。   皇帝可是人人都羡慕的,古代有多少人为了争夺皇位,争的头破血流,甚至不惜杀掉自己的父母兄弟,然而赵桓是拒绝当皇帝,甚至在宦官给他穿龙袍的时候,还因为拼命挣扎而昏厥了过去。   宣和七年,赵桓被迫登基为帝,皇帝是最危险的职业,这个不用多说,这是有目共睹的,皇帝的平均寿命也最低,但是皇帝也是封建王朝人人都想当的,那种君临天下的感觉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当了皇帝以后,就是万万人之上了,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就是这个道理。   但是,皇帝也不是什么情况下都有人愿意当的,比如傀儡皇帝,不但没有任何实权,反而朝不保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权臣、外戚或者太监弄死了,这种情况下,皇帝的遭遇还不如普通人,所以这个时候很多人都躲着,不要被拥护为皇帝。   还有一种就是战争时候,如果没有能力抵抗侵略,那么这个时候的皇帝也是烫手的山芋,比如宋钦宗赵桓就是遭遇这样的一个情况。   即位之后的赵桓,立刻贬蔡京、童贯等人,然后重用李纲抗金。   后来听从奸臣谗言,罢免了李纲,向金求和,然后和他爹宋徽宗赵佶一块被抓到金人那里当阶下囚去了。   所以,可以说赵桓只要上了皇帝,只要听身边人说上两句蔡京的坏话,那蔡京想不死都难。   蔡京也想到了这一点,刹那间,蔡京脸色几度变幻,脸色显得极为凝重。   现在想想,燕云十六州确实是关系到蔡京的生死存亡。   若金人大军南下,他这个朝廷首官,肯定是第一替罪羊。   到时候,抄家灭族不是不可能,也绝对有可能发生。   试想王朝都没有了,君臣关系再好也没用。   想到这里,蔡京便有些心惊的问道:“定国公以为,现在我们如何去做?”   西门庆笑了笑,说道:“在下觉得,蔡相公不妨劝说官家攻打燕云十六州,只要太师能够促成在下对燕云十六州出兵,那在下可以保证,蔡京可以择一子跟着前去燕云十六州,只要立下功绩,蔡家就可无忧了。”   “当然了,前提是我们必须要拿下燕云十六州。”   蔡京仔细的想了想,说道:“此事可以,不过能不能拿下燕云十六州,还要看定国公自己的本事。”   西门庆笑了笑,说道:“那就请蔡相公拭目以待!”   ……   “陛下,臣有本奏!”   早朝刚开始,蔡京便站出来说道。   “哦?太师请讲!”赵佶笑着说道。   “陛下,老臣在定国公说完燕云十六州的策略之后,日夜思考,越发觉得燕云十六州对于我大宋乃是至关重要之地,所以老臣以为,燕云十六州我大宋必须要拿下,这不单单是列祖列宗的执念,也是能保我大宋百年国运的重要大事,老臣以为,此时便是我大宋攻打夺回燕云十六州的好时机,陛下当发北上,夺回燕云十六州。”   赵佶闻言脸色顿时便变得严肃了起来,这事蔡京之前便和他提起过,但是赵佶自己却拿不定注意,这才让蔡京拿到朝堂上来讨论。   也不怪赵佶有顾虑,事隔这么多年,再次攻打燕云十六州,若是失败,可能会带来很多不利影响。   可若是如同西门庆所言那样,等金辽之间打个输赢之后再出兵,他也怕会出现变局。   所以,赵佶这才决定在朝堂上讨论一下。   许多大臣收到消息,心中了然,某些大臣一无所知,毕竟不能走漏消息。   大宋的臣子中,亲辽的大臣可以说是很多的。   “陛下,臣以为太师所言乃是老成持国之言,最近辽国和金人在北方一直战争不断,再加上辽国内乱不断,此时攻打燕云十六州,却是乃是一个好时机。”高俅也出列说道。   高俅之所以愿意现在打燕云十六州,主要还是想要将西门庆赶出汴梁城。   如果汴梁城没有了西门庆,再加上之前出去打叛贼的童贯,那他这个太尉可就是汴梁城中唯一能够节制城中兵马的官员了。   所以高俅是十分愿意西门庆出兵攻打燕云十六州的。   赵佶听了也是点了点头,对于辽国的情况,在西门庆不断的分析下,赵佶也是了解了很多,而且因为想要攻打燕云十六州,现在朝廷的重心也朝着燕云十六州而去,很多的探子都在辽国活动着。   边疆和辽国以及燕云十六州的消息不断的汇聚到汴梁城里。   原本赵佶是打算按照西门庆的想法,在金辽之间分出胜负之后再攻打燕云十六州,但是蔡京几次说起现在是攻打燕云十六州的好时机,所以赵佶就有些心动了。   不过赌玉西门庆能否收复燕云十六州,宋徽宗还是有些怀疑的。   另外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如果真的将燕云十六州收复了,那西门庆的功劳也就大了,直接封王都是可以的。   毕竟神宗皇帝临终前留下遗言,“能够收复燕云十六州的人,即使是不姓赵,也可以封他为王。”   这也是赵佶犹豫的地方,因为有神宗皇帝的遗言在,那若是真的夺回了燕云十六州,那此人必定要封王。   大宋从立国开始,异姓王倒是不少。   从柴宗训到杨谷、杨石,宋朝一共册封了45个异姓王。平均算下来,差不多没过7年时间就要封一个异姓王,频率相当高。只不过,这45个异姓王中,大部分都是死后追封。   开国名将石守信、王审琦、高怀德、曹彬、慕容延钊、李继勋、王景等人,都是在死后追封为王。南宋“中兴四将”的三位,岳飞、韩世忠、刘光世,都是享受了这样的“待遇”。   由此可见,宋朝的异姓王,大多数是为死人准备的。   除了死后追封,宋朝还将有限的异姓王送给了外戚。   比如说赵构集宠爱皇后吴氏,所以在爱屋及乌之下,将吴氏的弟弟吴益、吴盖分别封为太宁郡王、新兴郡王。吴皇后的父亲吴近则被追封为吴王。   宋宁宗时,皇后杨桂枝的哥哥杨次山和侄子杨谷和杨石都被封为了异姓王。   除了这几个之外,也就是宋朝开国之初的时候,有几个被封为异姓王的,比如说柴宗训的郑王,吴越末代国君钱俶先后被封为淮海国王、汉南国王、南阳国王、许王、邓王。   由此可见,封王是多么的贵重。   不过赵佶也不是不舍得一个王爵,要不然也不会在历史上将童贯封为了异姓王。   更何况西门庆马上就会成为自己的女婿,到时候就是一家人,就算是有了王爵,那也是传给自己的外孙子,也不算是给了外人。   看赵佶在深思,蔡京连忙启奏道:“陛下,老臣以为目前正是攻打燕云十六州的好机会,此时辽国自顾不暇,正适合出兵,若是再等几年,老臣怕出现什么变局啊,毕竟谁也不知道几年后会是什么情况,所以老臣举荐定国公西门庆带兵前去收复燕云十六州,若是定国公愿意领兵出征,老臣愿意让自己的几个儿子上阵杀敌,为我大宋夺回燕云十六州。”   蔡京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凛然。   这家伙不愧是人精,演技相当了得。随着他慷慨激昂的陈述,不但连许多大臣一脸惭愧,豪气顿生。   连赵佶这位皇帝,也受到蔡京感染。坐在皇位上豪气万丈,热血沸腾。   他没想到,连蔡京都愿意派自己的儿子出战,为他拿回燕云十六州,顿时觉得自己没看错,蔡京真是我大宋的大忠臣。   蔡京开口,并表示愿意派儿子上阵,许多人立即开始表态。   “陛下,太师所言极是,我等身为大宋子民,陛下臣子,当为我大宋做出贡献,所以臣愿意随军出征,前去为陛下夺回燕云十六州。”   说话的是高俅,这货看到蔡京说的那么慷慨,自然不敢落后。   若是蔡京说了,他不说,那不就显得他高俅不是陛下忠臣了?到时候万一被某个人多说上两句,那他岂不是要受到陛下的猜忌?   而且,高俅觉得蔡京这么说,那肯定是有自己的阴谋的,既然蔡京都开口了,那自己跟着说就是了。   更何况,西门庆真的出去了,对他是最有利的。   高俅之后,王黼也是开口说道:“陛下,臣也愿意随军出征,哪怕是做一小卒,只要能够为陛下那会燕云十六州,臣都愿意!”   “没错,老臣也愿意出征,让北方的辽人看看,我大宋的厉害!”说这话的是种师道。   种师道之后,其余大臣也都一个接一个说了自己的忠心。   大义所在,这时候谁若是反对出兵燕云十六州,都有可能被打上辽国汉奸的罪名。   看到朝堂一片激愤之情,赵佶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愧是朕的好臣子们,都是大大的忠臣啊。   想到这里,赵佶便立即做出了决定,说道:“既然都赞同夺回燕云十六州,那朕就封西门庆为少傅,加金紫光禄大夫,领燕云节度使,择日出兵燕云十六州,若是能夺回燕云十六州,那朕不吝王爵!” 第二百章 出兵,西门庆的作战计划   在升为燕云节度使之后的十几天里,西门庆都很忙碌,要选兵,要安排好粮草,还有军械武器,还要聚将商议排兵布阵之事。   为此,西门庆将公孙胜和朱武都召回了汴梁,西门庆拿出精心准备好的地图,放在两人的面前,希望两人能够多了解一番,拿出更好的排兵布阵的计划来。   公孙胜和朱武也有些兴奋,公孙胜虽然是道士,刚出道的公孙胜,亦是路见不平一声吼的热血青年。登场首秀,便是到东溪村,主动寻求晁盖,共谋生辰纲。相较阮氏三雄还需吴用登门造访,言语相激出山,更有主见。出场亦闪耀,夺人眼球,类似《红楼梦》中王熙凤的出场,未见其面,先闻其声。   生辰纲东窗事发后,公孙胜和晁盖等人死力杀退官军,逃到梁山泊,火并王伦,晁盖当上梁山泊的老大,公孙胜也扶摇直上,成了梁山泊的三当家。在这一系列活动中,公孙胜始终是积极主动、全力以赴的。他为的是什么?是权力。半生的拼打,不正是为了今天吗?   现在有一个比七星聚义还要好的成名方式,公孙胜自然是欣喜不已。   至于朱武,更是在水浒中被低估的人物。   梁山其实有两位军师,正职——智多星吴用,副职——神机军师朱武。智多星吴用是梁山的大军师无人不晓,其实,朱武的谋略绝对不在吴用之下,更胜吴用一筹的是他还会武功。   朱武称得上是文武双全,除此之外,他的出身也不可小视,因为他出身于山大王,在地方上那是赫赫一霸,想当年梁山为壮大实力实现三山合并,朱武就率领手下兄弟来到梁山。   梁山大聚义的好汉主要来自三个方面,第一就是三山合并,即梁山、清风山和少华山的三股势力合并;第二就是社会上闲杂人员慕名投山;第三就是因为犯事被逼上山。   梁山聚义之后,朱武不显山不露水,很少发言,很少参与大事的决策。安排职务时,朱武的头衔是“同参赞军务头领”,也就是说吴用是正军师,公孙胜是第一副军师,朱武是第二副军师。像朱武这样的职务,基本属于有名无实了。   副职岗位,在梁山极具挑战,面上风光无限,其实“一把辛酸泪”。相比而言,副帅卢俊义做得憋屈尴尬;副军师朱武则做得轻松自在。究其原因,朱武有洞悉职场的智慧,进退有度的谋略。   通俗点说,朱武智商很高,情商更高。   论谋略,朱武在吴用之上。   在宋江想招安屡次找不到门路、求不对人时,是朱武提出了找宿太尉这个“好人”牵线搭桥。果然,宿太尉帮忙了,招安成功。由此可见朱武在识人上相当英明,他和宿太尉不过是一面之缘,按说宋江、吴用与宿太尉更是近距离接触,却没有意识到此人是个“贵人”。朱武不过是远远望上一面,就判断出宿是个好人。   招安后,梁山军为朝廷出力,南征北战。一旦遇到敌军使用阵法,朱武总能迎刃而解,而吴用就成了云里雾里完全不懂(以不吭声而装懂)。最典型的是在打幽州时,遇到辽国的小将军兀颜延寿阵法。“兀颜延寿在父亲手下,曾习得阵法,深知玄妙”,先后摆出了太乙三才阵等。无论怎么变化阵势,“朱武早已认得”,连破四阵。   梁山时期的朱武安心做闲职,不争不抢。作为副手,太过抢眼、太热衷表现,那就是越位,一般没有好的结局。事实证明,朱武的策略很有效。吴军师极注重存在感,肚量不大,方法不少,卢俊义、徐宁、朱仝……这些赳赳武夫,都领教过军师的手段,表示很服气。   朱武在梁山上的地位比吴用差得远,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和领导关系太疏远。   朱武在谋略方面比吴用不差,甚至比朱武还要强,和公孙胜一样,都是希望自己能够留下自己的传说的。   所以发现终于要开战,朱武与公孙胜略显兴奋,对桌子上的大型地图不停观察。   而西门庆,则继续忙调兵之事。   童贯带领最精锐的西军去围剿田虎,只留下五万西军,继续镇守西北边境。   所以,西门庆想要选兵出征,那就要从八十万禁军里面选择了。   八十万禁军,也就是林冲以前负责训练的那个八十万禁军。   可是说是禁军,可这里面的小兵基本上都是灾民组成的,要是直接拉过去打仗,估计打几分钟就都跑了。   好在之前去攻打梁山的那十万士兵也都归了西门庆,那十万军队是西门庆负责的,所以童贯并没有调走。   所以,这一次西门庆打算用这十万大军在敌人后方插上两刀。   至于其他的禁军,弱点没关系,只要能吸引辽军的注意力就行。   朱武身穿亮银色战甲,系着一件披风,不停在观看地图。   公孙胜穿着一身棉衣,戴着文士巾也在不停观看。   两人看的很仔细,片刻之后达成一致。   “启禀主公!我们可以先夺取云州这边的城池,让大军利用古长城固守。随后从东边出发,大军攻击幽州,将幽州包围起来,围点打援。”   随着公孙胜讲来,西门庆点点头表示认可。云州虽然很难打,可打下来之后很好防守。再将幽州包围起来,吸引辽军前来救援,杀光他们有生力量。   这在战争之中,是很常见的打法,除非对方放弃幽州,要不然肯定要来救,否则幽州就被拿下。   西门庆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你们的作战计划很合适,那就按照这个计划去制定策略吧!”   两人答应下来之后,公孙胜便皱眉道:“主公,这辽国好生奇怪,一个国家居然有五个都城,还真是让人有摸不清头脑啊!”   他还从未听说过,一个国家能有如此多都城。   西门庆闻言笑了笑,公孙胜的话倒是没说错,这辽国就是如此的奇怪,一个国家居然有五个都城。   它们分别是:上京临潢府、中京大定府、东都辽阳府、燕州析津府、西京大同府。   其中,上京才是真正都城。   辽阳府主要是为镇压女真部落,才设立都城,是为加强在那里的统治和影响力。   大同府就是宋朝一直想要的云州,是辽国军事重镇。   因周围都是古长城,且靠近雁门关,不论对辽国和宋朝,都有极高军事作用。   所以,辽国在这里经营很久,并将其设为都城之一。   只要打下云州,幽州就会处在西门庆刀口之下。   南京析津府,是宋朝人口中的幽州。这里因为地势平坦,属于辽国经济重镇。再加上,宋朝想要进攻辽国,就必须拿下幽州,才能越过燕山和长城,进入北方辽国领土。   于是辽国在这里布下重兵,和云州连城一片。   幽州是辽国经济重要来源,自然不肯让北宋夺了去。   所以,宋朝一直想要十六州,可辽国就算开战也不愿让出。   燕云十六州的面积,相当于目前的高丽国。   只要能够拿下燕云十六州,那西门庆也就有了立身之地,系统的任务也就能完成了。   系统所说的那些拯救任务,全都立于一点,那就是不让靖康之耻和梁山起义爆发,只要消灭梁山和宋江,就能拯救扈三娘,只要能够拿下燕云十六州,就能改变靖康之耻,也就能完成拯救李师师,赵福金等人的任务。   想到这里,西门庆便笑了笑,说道:“辽国地广人稀,所以必须要加强统治,五个都城涵盖了辽国所有的疆域,也能加强辽国皇帝对于这些地方的控制,虽然看着多,但却各有各的用处。”   公孙胜和朱武都恍然大悟,公孙胜感叹道:“没想到这辽人虽然野蛮,但却有此等智慧。”   西门庆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让两人继续研究对燕云十六州的作战计划,而他则是去了兵部。   此次去兵部,西门庆是打算将张叔夜带走的。   张叔夜还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此人文能治理地方,武能上马打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所以西门庆还是很希望能够将张叔夜带到燕云十六州去的。   听到新晋的燕云节度使西门庆来访,兵部尚书杨戬立马前来见礼。   “见过大人!”   “尚书大人真是好雅兴,居然还有空再次喝茶。”西门庆笑呵呵的说道。   出征在即,杨戬却在这里烤火,显然很不合适。   “大人说笑了,下官刚刚从外面回来,这才抽出时间来喝口茶,没想到茶刚煮好,大人就到了,这是老天爷让下官请大人喝一杯热茶啊。”   杨戬害怕西门庆找他麻烦,用鸭嗓般的声音一笑,急忙恭敬地倒茶。   少年不太喜欢太监的声音,决定早点离去。   “喝茶就算了,等本官收复燕云十六州之后,本官请你喝茶。”西门庆说道:“本官所要的军事物资可都准备好了?”   打仗是一个复杂的事情,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   例如过墙梯,战车战马等等。   还有负责运送物资的平民和牛车,驴车。这些都要兵部和户部进行商议,最后拿出合适数量。   “回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高太尉盖印就可以领取了。”杨戬对西门庆的事情不敢怠慢,立即点头哈腰回应道。   言语之中,杨戬直截了当的说明了现在的情况,物质有,也都准备好了,但是高俅不盖章,一切都没用。   听到这里,西门庆脸色微微一冷,不过也没说什么,现在这个时候,没必要和高俅交恶。   这高俅若是真敢拖延,第一个不饶过他的就是皇帝赵佶。   “既然准备好了,那就早日让高俅盖章吧!”西门庆说道。   杨戬点了点头,说道:“是,下官一会就再去太尉府一趟,争取早日将物资给大人。”   西门庆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除了物资一事,本官还要找你要几个人。”   “大人请讲!”杨戬说道。   “第一个是张叔夜,此人我要带到战场上去,你可放人?”西门庆说道。   “大人开口了,下官怎敢阻拦,一切都是为了收复燕云的大计,大人尽管带走便是。”杨戬笑着说道。   “嗯!”西门庆笑了笑,对于杨戬的识趣他很满意,便继续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需要你去将他调给我。”   “此人是刘延庆麾下的一员武将,叫韩世忠,现在乃是刘延庆麾下的进义副尉、进武副尉。”   “大人容我查一下,若是真有此人的话,下官便会让此人到大人麾下听命,大人您看这样可好?”杨戬自然不会拒绝。   随着杨戬同意,西门庆很快带着张叔夜离开。   张叔夜没想到,少年竟然要带他出征,内心多少有些忐忑。   “张侍郎,这次你负责物资调度和运输,千万不能麻痹大意。若此战获胜,本将军在皇上面前为你请功。”   西门庆直接和张叔夜说了自己的想法,张叔夜闻言,顿时便是有些吃惊,不过还是说道:“大人放心,下官一定竭尽所能,定会办好此事!”   调度粮草物资,虽然是一件麻烦事,而且还很有风险,但是不得不说,只要调度得当,那功劳自然是少不了的,到时候若是真的收复了燕云十六州,那他张叔夜也将会受到重用。   见张叔夜没有意见,西门庆也就放心了下来。   经过一个多月的准备,二十万大军已经全部集结完毕,除了原来的跟随西门庆讨伐梁山的十万大军,除此之外,还有十万禁军。   这二十万大军,可不是那些见到敌人就逃跑的人,这二十万人,虽然不敢说人人都能以一敌三,但是实实在在的打仗还是不成问题的。   至少还是有些战斗力的。   而且西门庆也打算着在这一路上继续训练这群人的士气和战斗力。   站在黄河边的空地上,西门庆看着这二十万大军,豪情万丈,战意凛然。   随着焊缝吹等着飘扬的旗帜飒飒作响,西门庆举起方天画戟,高喝一声:“出发……” 第二百零一章 十杀令!辽国的情报!   “出发!”   随着西门庆的一声大喊,二十万大军踩着重重的脚步,一步一步的朝着城外走去。   所过之处,无数百姓都打开房门,望着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大军,一脸的震撼和激动,此时的他们感到无比的自豪和骄傲。   一百多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历代大宋百姓心心念念的燕云十六州,终于要回到大宋的怀抱了。   随着朝廷的宣传,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只有拿下燕云十六州,大宋才会更加的安全和稳固,到时候朝廷就可以利用长城和燕山山脉,阻挡北方的敌人南下。   “爹,他们为什么要打仗啊?”一个小孩子望着浩浩荡荡的大军,一脸的好奇。   “他们是在保护我们,只有将敌人打败了,我们大宋的百姓才不会受到敌人的欺负!”中年男子一脸激动的说道。   为什么要打仗?   如果不是敌人打到了家门口,谁愿意去打仗?   如果不是敌人抢了他们的徒弟,谁愿意去打仗?   如果不是敌人杀人放火,掠人妻女,谁愿意去打仗?   说到底,只不过是在保护自己的家人和同胞,保护我们这个民族罢了!   中年男子现在都恨不得能成为那征辽军中的一员,跟着他们一起杀向辽国,夺回燕云十六州。   “希望苍天有眼,让我大宋军队顺利剿灭贼人,夺回燕云十六州。”   一位老婆婆站在门口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喃喃自语着。   她的男人就曾因为辽国入侵而战死,所以她比其他的百姓更知道草原人的害处,也更加的知道燕云十六州的作用。   夺回故土,一雪前耻,是老婆婆的心愿,也是所有大宋子民的心愿。   这样的议论西门庆不可能听到,即使传到他那个方向,也会被轰隆隆脚步声所掩盖。   骑在一头鲜红色汗血宝马上,大官人满是肃容。   转过身,朝望不到头的大军打量一眼,西门庆微微皱了皱眉!   “传令!从现在起,每人每月增加十贯钱,每杀敌一人,奖十贯钱,每杀敌十人,额外奖励五十贯,杀敌二十人,官升一级,奖银百两!”   西门庆将自己想好的奖励措施告诉了全军所有的将士。   除此之外,西门庆还说了军规军纪,也就是十杀令!   畏缩不前者,杀!   临阵脱逃者,杀!   见死不救者,杀!   贪生怕死者,杀!   投敌叛变者,杀!   延误战机者,杀!   违抗军令者,杀!   泄露军机者,杀!   谎报军情者,杀!   动摇军心者,杀!   发现士气有些低落,西门庆叫来张叔夜,立即下达命令。   这二十万大军,十万是常规军,十万是灾民组成的,被编入了禁军。   这是大宋的传统。   不管哪里有灾有难了,如果难民没有地方去了,那就直接编入厢军,而在汴梁城附近的,则是挑选之后编入禁军。   所以说,这也导致了宋朝的军队战斗力差,军队杂乱,但却军费极高。   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北宋士卒的战斗力是很差的。   打不过辽人,打不过西夏,后来也打不过金人和元朝。   说起来,也是一把泪。   所以说,这群士兵的军纪必须要明确,否则还未开打就一一哄而散,岂不笑话。   同时,把奖励翻上一倍。   军纪必须要明确,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若是能得到更多赏钱,想必会大大激发众人斗志。   “属下遵命!”   对于西门庆的吩咐,张叔夜是万万不敢怠慢的,连忙让人将西门庆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而传令兵在得到命令内容之后,急忙骑着马朝着后方跑去,长达六七里的队伍,就好像一条匍匐前进的巨蟒一样,什么命令都需要传令兵不断的来回跑动传达。   经过半个月的急行军,二十万大军终于来到了真定府。   真定府在庆历八年升镇州为真定府,府城真定。真定府辖真定、藁城、栾城、元氏、井陉、获鹿、平山、行唐、灵寿9县。   此时的真定府大约有十万余户,人口大约在20万左右。   真定府在以前有个名字,叫常山郡,也叫常山国。   是的,没错,就是大帅比赵云出生的地方。   到达了真定府之后,西门庆便将大军分成了两路,一路向西,越过太行山到达朔州,直抵雁门关外。   另外一路则是一路向北,攻打涿州,骚扰莫州,牵制幽州的辽国军队。   其中,北路军的只要目的就是牵制住幽州辽军,至于涿州和莫州,都是次要的。   只要幽州的辽军不敢支援,那云州这边的九个州就好打多了。   所以作战的主要战场则是在西路军。   “杨志,公孙胜听令!”来到真定府,西门庆立即着手安排。   “末将在!”   二人不敢怠慢,急忙恭敬站在西门庆面前。   “你二人带领徐宁,花荣,朱仝,索超,史进等人,率骑兵三万,步兵三万,去拿下涿州,拿下涿州之后,两万骑兵去攻打莫州牵制住敌人。”   西门庆吩咐道。辽人在涿州的守卫并不多,六万人完全可以拿下,然后三万步兵守涿州,三万骑兵去攻打莫州,只要牵制住莫州以及附近的辽军,那西门庆这边就容易多了。   若是敌人敢出城来战,骑兵就往涿州旁边撤退。   只要敌人敢来追,那涿州的步兵和骑兵就可以对其两面夹击。   当然,若是能再拿下一两城,会更加美丽。   “末将遵命!”   几人得到命令,立刻便走出了中军军帐。   徐宁,花荣,朱仝,索超,史进等人随着两人一同走出了军帐。   这个计划在来的路上,公孙胜和朱武就和几人说过了这个作战计划,按照计划,北路军要率先攻打涿州,以此来引起辽国注意。   这便是三十六计中的声东击西,用北路军吸引辽国的注意,让他们以为宋军会主攻幽州,从而派云州那边的兵马过来支援。   当然了,若是对方不上当,那也无所谓。   若是对方识破了计策,拍燕州的军队来支援云州,那杨志等人就直接攻打燕州。   六万大军,打燕州,只要燕州的军队敢去支援云州,那不说能拿下燕州,打下几个州还是没问题的。   燕云十六州,其实就是燕州和云州的合称其中燕州七个州,云州八个州。   “燕云”一名最早见于《宋史·地理志》,燕云十六州中,幽、蓟、瀛、莫、涿、檀、顺七州位于太行山北支的东南方,被称为燕州,而其余的云、儒、妫、武、新、蔚、应、寰、朔九州在山的西北,所处的地势居高临下,易守难攻,也被总称为云州。   燕云十六州东西宽约六百公里,南北长约二百公里,总面积约十二万平方公里。所处的地势居高临下,易守难攻,自从后晋的开国皇帝石敬瑭反唐自立,向燕云十六州割让给了契丹之后,往后中原数个朝代都没有能够完全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战略意义使得中原的汉族政权感受威胁持续长达四百年。   说实话,燕云十六州中,燕州七州相比起云州九州要好打的多,因为燕州和云州不一样,云州九州地势居高临下,易守难攻,而燕州则不同,燕州地势平坦,十分有利于进攻。   但是西门庆还是打算先拿下云州。   只要拿下了云州九州,那燕州七州也就成了嘴边的肉,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轰隆隆……”   随着大军开拔的声音响起,许多人兵士一脸肃容,显得比较紧张。   过了真定府,三天之内就会兵临涿州城下,到时候将有一场大战。   “出发!”听见杨志和公孙胜带兵离开,西门庆走出中军帐,骑上汗血宝马,大手一挥,十四万大军便朝着太行山脉出发。   为了防止辽军斥候,过早发现大宋的军队,西门庆选择走太行山。   敌人绝对想不到,宋军会这样行进,虽然这样麻烦了一些,但是却可以更好的瞒住辽国的视线。   好在这几日天气都很不错,西门庆的大军行进很顺利。   “报!大将军,一切屋子都已经提前到达代州,但可能已经被辽国斥候发现了。”距离代州城外,还有几十里的时候,一名斥候立即来报。   西门庆点了点头,对于辽国会不会发现,他并不担心,反正辽军现在是不敢出来应战,得到消息之后最多也就是往上京汇报。   对方依靠雁门关,宋军一方想要快速拿下不容易。   所以,必须要用奇兵才行,只要对方后方一乱,那打起来就容易多了。   当大军进入代州城的时候,代州城的百姓都是一脸的激动和兴奋。   “是我大宋的军队,陛下终于要收服云州了吗?我都活了六十多年了,没想到还有看到收服云州的这一天,真是死了也甘心啊!”   “朝廷来人了,太好了,只要消灭辽军夺回土地,开春就不怕辽人前来抢东西。愿我大宋男儿,将它们全杀光。”   “终于看到我大宋的军队了,你们怎么不早点来,这样我儿子就不用死了……”   看到如此多的宋军到来,代州的百姓一脸的兴奋,脸上都是期待。   十四万大军虽然没有全部进城,但是代州的百姓有的都跑出城去看看一共来了多少军队。   当看到十几万的军队之后,整个代州都兴奋了起来。   许多百姓,自发地将家里的鸡蛋,热馒头等东西,送到一些兵士手中,关系很融治。   见当地百姓如此热情,许多兵士心中一暖,决定粉身碎骨,也要从辽人手中夺回燕云十六州。   西门庆作为主帅,自然是不能够住在城外的,而是带着三万大军入城,以防万一。   要不是必须来城中,西门庆都打算将所有士兵都安排在城外。   他刚来到安排好的府衙坐好,代州知州马建林便一脸谄媚的来到了西门庆的面前,恭敬地将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眼中充满讨好之色。   西门庆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他也不在意,西门庆并不是那种嫉恶如仇的人,况且她现在还在敛财中,现在得到的钱财,以后都会花在燕云十六州中。   只要这个马建林,那是宋朝的官员,西门庆也懒得搭理。   将盒子打开,大官人便发现里面全是黄灿灿的金元宝。   如此一幕,令西门庆双眼微眯,笑着说道:“好,不错,不过这代州除了你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吗?”   马建林闻言顿时便明白了,连忙说道:“大人放心,下官明白,这代州上上下下的官员,都等着来给大人您请安呢。下官这就去通知他们过来。”   对于西门庆,他可是十分的重视,马建林可是知道,眼前这位定国公,不仅仅是陛下宠臣,还身居高位,还即将成为陛下的女婿,只要能得到此人的赏识,那平步青云指日可待啊!   张叔夜和朱武两人跟在西门庆的身边,看到这一幕,朱武没什么反应,但是张叔夜倒是眉头轻轻一挑,脸色不停变幻。   西门庆也没有管他,直接将那一盒子黄金放到一旁,对着两人说道:“朱武,张叔夜,你二人今日就安排好,将代州城防接管下来,另外派出斥候查探朔州和寰州的情况,等大军休息好了,就先攻打这两州。”   两人领命,表示立刻去办。   “报!大人,急报!”一名士卒急匆匆的跑进门,对着西门庆大声说道。   同时,手里还拿着一只鸽子,显然是飞鸽传书。   西门庆不罗嗦,接过纸条一看,顿时微微一笑。   他早就传信林冲,让其派人潜伏在云州通往辽国上京的路上,专门截杀送信的辽国兵士。   一连杀掉七八个人之后,林冲便得到同一个消息,那就是他们被发现。   “宋军十万大军攻打涿州,速速支援!”   看到辽国人的情报,西门庆笑了笑,然后将纸条扔到了水盆中。   六万大军去易州,坐看涿州,莫州和瀛洲,但是对方根本就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六万大军被看成了十万大军。   这四万人虽然看起来不算多,可有时候却很致命。   因为在燕州的士兵越多,吸引的辽国军队就越多,也就能更好的隐藏在云州的十几万军队。   “雁门关情况如何?” 第二百零二章 梁山好汉征辽记   “雁门关情况如何?”   在得知辽人已经知道大宋进宫他们的消息之后,西门庆也不着急,毕竟这是早晚的事情,二十万大军进攻辽国,辽国若是没有提前发现那才怪。   相比起这些,西门庆更在意的是雁门关的情况。   雁门关是连接大宋代州和云州九州的关隘,从雁门关可以直接进攻寰州,朔州,应州。   在出征之前,西门庆便已经开始收集雁门关的情报了,雁门关有辽军七千。   不过那是之前,现在既然辽军已经得知了大宋征讨辽国的消息,恐怕现在雁门关的守军要有一万多人了。   “启禀大人,雁门关内粗略估计有一万五千余人。另外,其余几州还在持续增援。三天内,雁门关敌军恐会达到两万人。”   那士兵不敢怠慢,立即将详细情况讲来。西门庆这边刚刚抵达代州,公孙胜带领大军已经兵临涿州城下,随时准备进攻。   “报!”   幽州城内,耶律大石正盯着地图观看,这时突然一名传信兵的声音传来,耶律大石皱了皱眉头。   耶律大石,是辽国的大将,是辽国宗室,是辽国开国皇帝耶律阿保机的八世孙。   同时耶律大石也是辽国唯一一个契丹进士,这货在五年前中了辽国的进士,入职翰林院,后来成了泰、祥二州刺史,现在升任了辽兴军节度使。   说起来,耶律大石在现在的辽国中,算得上是一个人才,能文能武,在历史上,童贯征辽,想要收复燕云十六州,两次败在了耶律大石的手中。   不得不说,耶律大石的能力还是很强的,在金和宋之间,耶律大石一直将金视为最大的敌人,决定先向金称臣示弱,并与北宋修好合力抗金。然而,事情的发展并不顺利,北宋一心只想趁机收回被契丹占据已久的燕云十六州,不仅不接受耶律大石的的提议,反而出兵直取南京。虽然最后宋军兵败,但大石联宋抗金的策略也由此破灭了。   1123年四月,耶律大石率军在奉圣州龙门壁附近抵抗失败被俘,逼迫为金兵带路偷袭天祚帝的青冢大营。后从金营逃脱,九月投奔天祚帝。天祚帝并不能原谅大石擅自另立皇帝的作为,也不能接受大石“养兵待时”的意见,这使得大石深自疑虑。1124年夏,在天祚帝耶律延禧准备出兵与金决战时,大石杀死了萧乙薛、坡里括二将,率领亲兵200人逃离。   随后,耶律大石避开宋、金耳目,向西而去,来到了可敦城。可敦城驻扎着一支戍边的辽军精兵,这里远离战火,便于大石收纳残部积蓄力量。   作为一个成熟的政治家,耶律大石深知自己如今势单力薄,于是请来七州、十八部的长官、首领和部众,在可敦城召开大会寻求同盟。大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痛陈自己对于金兵残害百姓侵占国土、使天祚帝出走国都的痛心疾首,又言明和各部结成联盟收复失地的目的,凭借出众的口才和感人的演讲,他得到了可敦城将士们的认可,建起了一支一万余人的精兵。   公元1125年,不听大石劝告的天祚帝兵败成为女真人的俘虏,辽朝被灭,可敦城的精兵成为辽朝最后一支武装力量。   在安定好后方之后,大石决定东征金朝,希望复国。1134年夏,大石指派手下大将萧斡里剌率军七万出征,因牛马多死被迫撤回。大石也彻底将扩张重心转向西方伊斯兰世界。   之后几年,更是直接将整个中亚纳入版图,成为了真正的中亚霸主。   对于这个人,西门庆也是很重视的,毕竟耶律大石能打仗,有眼光,更重要的是能够稳得住,不喜欢冒险。   所以此人在燕州若是一心想苟的话,攻打燕州还真不好办,这也是西门庆先攻打云州九州的原因之一。   此时的耶律大石,却不知道这些,在听到亲兵的声音之后,耶律大石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亲兵的话让耶律大石瞬间沉默了。   “不好了,将军,云州那边传来消息,雁门关外发现了大量宋军,疑似宋军主力,大约有十几万人左右。”   “什么?雁门关外还有大军?还十几万人,骑兵还是步兵?”   现在的辽国,能打仗的大将已经不多了,南院大王耶律皓南,现在金兵正在攻打上京,耶律皓南正在北上和金兵厮杀。   而耶律大石就是辽国派来防备宋军的,因为从辽国得到消息看,宋人似乎想要和金人结盟,这让辽国不得不防备宋人的突袭。   毕竟宋人一直想要收复燕云十六州,都快想疯了。   但是燕云十六州实在是太重要了,辽国是打心里不愿意放弃的。   所以,这才派了耶律大石这员大将来镇守燕州。   否则,两员名将一起北上,完颜阿骨打能不能成功,还真不好说。   “启禀将军,云州来消息说,现在雁门关的宋军,骑兵大约五万,剩下的全都是步兵,另外粮草物资全都已经运到了代州,攻城器械也是数不胜数。”亲兵不敢怠慢,立即将得来的情报,为耶律大石详细道来。   听见如此多人到来,这位辽国将军面色一沉,脸色十分难看。   “带兵的大将是谁?是不是童贯那个阉人?”耶律大石沉声问道。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现在的宋朝国内起义不断,居然还敢带兵攻打燕云十六州。   莫非是疯了不成?   还是说燕云十六州就这么的吸引宋朝皇帝?   “将军,这次带兵的将领不是童贯,而是一个叫西门庆的人。”亲兵说道。   不得不说,辽国的情报还是很到位的。   “此人什么来历?”耶律大石问道。   “将军,此人是三年前才在大宋出名的,我辽国许多女子喜爱的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就是这西门庆写的,此人不光能文,还能武,曾带兵剿灭了让童贯和高俅都铩羽而归的梁山叛军,深受宋朝禁军的爱戴,来之前被宋朝皇帝封为了燕云节度使。”   “原来是此人!”耶律大石恍然,脸上却是有些诧异。   对于西门庆,耶律大石还是知道一些的,此人文采斐然,写出的诗词不光让宋朝女子着迷,就是辽国女子也是着迷的很。   但是此人在武事上就征讨过梁山这一件,宋朝的叛军不过都是一群泥腿子拿着锄头罢了,这样的叛军就算是打赢了也不算什么。   而且耶律大石还听说,此人十分的贪财,在大宋忽悠着让宋朝皇帝花了好几千万贯的钱财了。   最重要的是,此人现在才不过是二十余岁,这样年轻的人,会打仗?   耶律大石还真有些怀疑。   不过想到雁门关外的宋军,耶律大石也是对西门庆重视了起来,毕竟这一招声东击西非常到位,而且让他实在想不通,宋军如何不声不响出现在雁门关外很令人费解。   不过,为了保稳起见,耶律大石还是开始考虑起了援军的事情。   “诸位,我们现在只有一万轻骑兵,到底是支援云州,还是留守幽州?”   听见耶律大石询问,所有副将陷入沉思。   “将军,末将以为应该让云州的支援大军返回,我们依靠紫荆关、岐沟关、含津关死守。”   “放弃涿州、莫州和瀛洲!”   一位辽国将军皱着眉头说道。   对于宋军来攻,辽国将军也是十分的愤怒。   现在辽国内乱,陛下和皇长子正因为皇位继承问题而争吵不休,而外部金人此时正在攻打上京。   另外就是现在已经到了北方的寒冬季节,大雪交通不便,相当于点了他们的死穴。   “末将也赞同此议,暂时放弃三州,等坚持过冬天我们从紫金关和岐沟关两面夹击,能轻易收复涿州。”另外一个将军也是站出来附和道。   耶律大石的手下,也大都和耶律大石一样,以稳为主,不喜欢冒险。   耶律大石也是有些犹疑不定。   毕竟若是放弃支援云州九州,那云州九州可就躺在宋军的脚下了,只要攻破了雁门关,那可以一路拿下朔州,应州等九州。   可若是前去支援云州九州和雁门关,那燕州七州也没多少兵守了,等待他们的也是被涿州外的宋军攻破。   想到这,耶律大石还真是有些头疼。   不得不说,宋军还真是奸诈,居然兵分两路。   他奶奶的,和金人一样可恶!   ……   此时在涿州城外,杨志和公孙胜,带领六万大军兵临涿州,将这座城池围得水泄不通。   涿州的辽军怎么也想不到,宋军为何会突然攻打他们。   毕竟辽宋只见已经上百年没有大的战争了。   三千守军,望着外面黑压压的宋军,许多人脸上露出绝望。   三千打六万人,一个打二十个,除非对面都是傻子,否则绝不可能打赢。   “杨将军,主公让我们留意这些士卒,那三万步兵可是没什么战斗力,他们不过都是一些灾民,想要靠他们是基本上没有可能的。”公孙胜提醒道。   公孙胜还真担心到时候这三万人刚一打就逃跑,到时候可是会影响士气的。   “此事我也知道,只不过我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军师觉得我们应当如何?”   杨志自然听西门庆说过,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大战将起,此事必须要解决。   他们这边一共才有三万步军,剩余的三万骑兵,全都跟随西门庆打过梁山,虽然也算不上是精锐,但在大宋也算得上是精兵了。   公孙胜沉思了片刻,说道:“杨将军,我有一个想法,我们可以让扈三娘,孙二娘领着三千女子兵在这三万步军的前面,以此来激励三万步军斗志,也好增强战斗力和凝聚力。”   听到公孙胜的话,杨志也想到了这三千女兵,这是西门庆让梁山的人在汴梁城周围选择的灾民组成的女兵队伍,为的就是能够激起麾下步军的战斗力。   为此,西门庆还专门派人去将扈三娘请到了军中。   “好!就以扈三娘的名义。”   杨志得到公孙胜提醒,决定让扈三娘军团出战。   “扈三娘听令,本将命你带领麾下女兵,即刻攻打城墙,徐宁,花荣,朱仝,索超,史进,你们各带领两千人,协同扈三娘一起攻打城门。”   随着杨志的一声令下,一个个身穿甲胄的女兵推动着几十具庞大攻城梯,朝涿州南面城墙缓缓靠近。   听见是女子方阵先行一步进行攻城。有的宋军一脸诧异,有的冷笑,有的感到屈辱。   不得不说,宋军的凝聚力和耻辱心真的是很差。   一开始,辽军还有些担心,可在看到下面攻城的全都是女兵之后,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   刹那间,这些人发出轻蔑的哄笑,觉得宋军实在无能。   “哈哈哈,看来宋朝是没有男人,居然派来女人来打仗。”   “可不是没有男人吗,这宋朝的男人就是一群没有卵蛋的太监,只是可惜了这群漂亮的娘们,若是跟了我们该有多好啊,跟着宋朝男人,真是委屈了。”   “我大辽男儿们,宋朝无一人是男子,杀光他们!”   发现真是女子来打头阵,辽国守军差点笑岔气。   觉得传言不假,宋军就是废物,只能给女人打打下手。   这正是杨志和公孙胜的打算,就是用女兵去攻城,女兵出现在战场上,必定会引起敌人的嘲讽和调戏,这样就会激起自己这几万大军的羞耻心。   果然,原本在许多宋军眼中很是不屑的人,在听到辽国士兵的嘲笑之后,一个个都是气的脸色通红。   娘希匹的,居然嘲笑我们没有卵蛋?   这怎么能忍?   俱都一脸仇恨盯着辽军,眼中充满杀意。   听见辽军嘲笑,杨志内心一喜,急忙看向手下兵士。   看到这些人,一个个愤怒不已的看向辽军,眼中充满了杀气,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果然,能让男人拔刀相见的,只有权力,钱财和女人!   而女人则是重中之重!   察觉到宋军的战意涌动,杨志当然不会迟疑。   “我大宋的男儿们,你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大宋的女子受到他们的欺辱吗?”   “如果你们还是个男人的话,那就给我将这群抢我大宋妻女的畜生杀光!”   “杀一人者,赏钱二十贯,杀五人者,可从女兵中择一人为妻!”   “兄弟们,为了银子,为了女人,给我杀啊!” 第二百零三章 拿下涿州,西门庆的妙计   “杀一人者,赏钱二十贯,杀五人者,可从女兵中择一人为妻!”   “兄弟们,为了银子,为了女人,给我杀啊!”   一声大喝,杨志立即下达命令。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巨大的战鼓声,犹如惊雷突然响起,令所有宋军精神一振。   得到命令,几万宋军犹如潮水般,向着涿州城墙靠近!   冲在最前面的士兵,全都是从头到尾被战甲给包裹着,这些人推动攻城梯的速度比女兵更快,很快,在密密麻麻的箭矢之中,一个又一个的攻城梯朝着涿州城墙快速靠近。   “叮叮叮!”   兵士们的盔甲很厚,辽军箭矢击中盔甲,不断发出清脆响声。   “风起!”   “点火!”   公孙胜站在大军后面,察觉有风来,立即让人点燃干草。   刹那间,滚滚浓烟飘向涿州城,令守城辽军很难睁开眼睛,根本无法射箭。   这个就是公孙胜的能力了。   在水浒中,公孙胜就不止一次的和人斗法。   在石碣村一战,公孙胜就曾施展道术,祭起狂风,风助火势,火烧官军战船,大败何涛,而后与晁盖等人投奔梁山泊入伙。   在高唐州之战时,宋江就在败于太守高廉的妖法之后,让戴宗去请了公孙胜来,最后公孙胜到了高唐州与高廉斗法。   最后以五雷天罡正法破了高廉的妖术。高廉欲要驾云逃走,结果被公孙胜用法术从云中打落,最终被雷横砍死。梁山军得以攻破高唐州。   大聚义之后,公孙胜还曾摆下八阵图,擒获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降服混世魔王樊瑞。   二败高俅时,公孙胜作法祭风,协助刘唐火烧官军战船。   在宋江招安之后,征讨田虎时,公孙胜还在五龙山与乔道清斗法,先用法术操纵兵器在空中打斗,又召唤出神兽相斗。乔道清尽皆不敌,大败而逃,遁入百谷岭。   后来,公孙胜又赶赴汾阳卢俊义处助战,以神火破了马灵的金砖法,降服马灵。   征讨王庆时,卢俊义在南丰之战中大战金剑先生李助,却不敌李助的剑术。这时,公孙胜随中军杀到,以法术使李助手中剑脱手落地。卢俊义方才将李助生擒。   而在简本水浒中,公孙胜曾“布起五里黑雾”,协助孙安夺取石祁城,又献计攻克秦州。   公孙胜在水浒中不止一次的招风布雾,这一次同样如此,公孙胜要借西北风来压制辽军的弓箭手。   辽军弓箭手被压制,杨志一挥手,宋军几千弓箭手,用密密麻麻的冰冷箭矢,对辽军发起进攻。   一支支利箭划破长空,像箭雨一般,直接覆盖涿州成上空。   将辽军狠狠压制在城墙后,根本不敢抬头。   “辽军看不见了,大家快冲啊!”   “杀啊!第一个登上城墙者,赏金百两!”   箭雨漫天,战鼓齐鸣!   发现辽军完全被压制,胆小的宋军立即来了信心。   源源不断地爬上过墙梯,朝守卫城池的辽军发动猛攻。   此时的宋军士兵,已经和刚开始不一样了,有了女子士兵的激励,再加上赏金的诱惑,现在的宋军士兵可以说是个个悍不畏死,勇猛地冲上城墙,与嘲笑他们的守城辽军,激烈地厮杀在一起。   卢俊义,林冲,关胜,秦明,呼延灼等人都跟随西门庆去了雁门关外,准备夺回云州。   而花荣,朱仝,徐宁,索超,史进等人则是随着杨志大军,负责牵制幽州。   花荣,朱仝,徐宁,索超,史进等人都是很渴望战场厮杀的,当即便身先士卒。   待过墙梯一架好,这些人立即冲上城墙,与辽军短兵相接,混战在一起。   此时涿州城浓烟滚滚,喊杀声震天。冒着凛冽的北风,以及刀光剑影,史进挥动长枪,毫不畏惧径直扑向敌人。   涿州城的城墙并不宽阔,只有一丈半左右。   “去死吧!”   只见,史进刚跳下墙头,手中的银枪直接一抖,几道寒光快速点出。   “噗!噗!噗!噗!”   眨眼间,便有四名辽国士兵死在了史进的银枪之下。   见这名大宋统领如此强悍,一旁辽军赶忙过来支援。   辽军虽有支援,可宋军人更多。   看到史进那勇猛的样子,周围的宋军也都血性大发起来,一个个的都急忙挥动长枪跳下城墙来支援。   发现身后有士兵掩护,史进瞬间没了担心,生出强烈底气。挥动长枪,立即朝正面辽军猛扑过去。   史进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银枪,每一次都犹如犀利的毒蛇每去到一个地方,都令守城辽军不敢略其锋芒,只能仓皇后退。   他们实在想不通,宋军什么时候如此不怕死了?   “噗!”   史进的银枪再一次的扎透了一名辽军士兵的心脏,那辽军之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声,便去下面找耶律阿保机告状去了。   “兄弟们,荣华富贵就在眼前,杀啊!”   史进带领自己麾下的上千士兵,一个个悍不畏死的冲向了辽军。   仅仅片刻时间,这里就被宋军占领,将辽军防线撕开一个大口子。   看到此情形,杨志与公孙胜一喜,心中长出一口气。   他们没想到,这名叫史进的头领,竟然如此锐不可当。   别看公孙胜是梁山的副军师,但是公孙胜在梁山实际上是不管事的,所以对梁山的很多人公孙胜都不甚熟悉。   现在看到史进如此的武勇,也是欣喜不已。   不得不说,西门庆麾下的人也开始慢慢的有抱团的迹象了。   比如说,杨志和刘光世的关系就很好,和林冲,关胜等人的关系也可以。   而公孙胜和卢俊义的关系相对来说好一些,其次就是和朱武以及其他的一些梁山靠前的好汉们,关系不错。   除了这些,林冲,关胜,呼延灼等人,也是关系不错的一群人,这几人不像杨志刘光世那样,他们如果梁山,所以身上有了污点,但又不像阮氏兄弟张横张顺等人一样,林冲等人是原本混过官府,后来入了梁山,可以说是白过,也黑过,所以下意识的便会报团取暖。   也正是这个原因,看到史进如此武勇,公孙胜才会如此的欣喜。   史进的武勇,也带动了其他人和周围的士兵。   果不其然,其余宋军看见这边喊杀声震天。已经撕开口子,后面军队源源不断涌上,俱都精神大振,同样战意狂涌。   朱仝手拿一把大长刀,同样是那支宋军中,第一个跳上涿州城墙之人。   跳下去以后,手中长刀一挥,眨眼便斩杀几名辽军。   “快杀光这些贼人!钱财和女人都在等着你们去拿呢!”朱仝大吼道。   看到朱仝带头上了城墙,他麾下的那上千宋军也立马便杀气腾腾的朝着城墙上冲了过去。   “噗!”   朱仝率领的是刀盾兵,依靠着手中的盾牌,上千人结阵朝着辽军猛打。   虽然辽军比他们有经验,也比他们战斗力强。   但是三万步军攻打三千人,这一千宋军遇到的辽军也不过是两三百辽军而已。   可以说,接着士气和人数的优势,宋军将辽军打的是节节败退。   辽军从未想过,宋军会有如此凶猛,根本无法抵挡这么多宋军,只能在败退中,被宋军斩杀。   “哈哈哈!老子杀了一个辽军,十贯铜钱到手。”   “一个人头十贯钱!杀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听到这话,宋军的士气就更强了,现在已经不需要人指挥了,一个个挥动着手中的长刀朝着辽军冲杀了过去。   短短时间,这边也被撕开一个口子,令宋军士气再次大振。   其他地方也是如此,城墙的很多地方已经布满了宋军,丢城,现在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刹那间,这些辽军哪里还有士气战斗。俱都转过身,朝着城内一拥而下,希望能利用城内建筑,再抵抗一阵,期待坚持到援军到来。   女兵们本以为等待自己的会是死亡,可是来到城墙之后,却发现,现在城墙上到处都是辽军的尸体,一个活着的都没有。   “咚!”   “咚咚!”   “咚咚咚!”   惊天战鼓声响起,这是攻打城门的信号。   在看到城墙上几乎没有了辽军的身影之后,杨志果断让人扛着粗大圆木狠狠砸向城门。   很快,只听“轰”的一声传出,城门很快便被撞的松动了起来。   “哐当!”   紧接着,几次之后,失去了保护的城门,最终还是被狠狠的撞开了。   一时间,涿州城门打开,见到这种情况,杨志大喜,大吼一声:“兄弟们,冲啊,一个人头十贯铜钱,杀啊!”   说完,便骑着战马,身先士卒的朝着城内冲锋了过去。   “杀啊!”   发现辽军如此弱鸡,原本胆小害怕的宋军们,士气大振,信心倍增。   驾驶骏马朝着涿州城,像惊涛骇浪一般,以无可匹敌的气势狂涌而去。   三万骑兵,顿时便朝着城内冲去,直接便开始冲击辽军的阵型,宋军步兵一拥而上,和辽军混战在一起。   六万人打三千人,不,现在的辽军已经没有三千人了,现在最多也不过是一千余人了。   此时战场上的场面简直是惨不忍睹,许多人身上都沾满了血,根本看不清敌我的样貌。   只要身上不是宋军的战甲,全都被视作敌人,是宋军攻击的对象。   三万骑兵的进入,直接便将一千余辽军给压垮了。   本来按照杨志和公孙策的想法,跪地投降的辽军就不用杀了,毕竟宋朝的皇帝就喜欢俘虏这玩意。   但是现在士兵们已经杀红了眼,一个人头十贯钱,大家又怎么会放过这会跑的钱财,一个个见到辽军便杀,哪还管什么投降不投降。   如此惨烈的杀人场景,令辽军无比害怕,有的辽军还未等宋军杀过来,直接跪地投降。   只有这样,才堪堪逃过一劫,否则都会成为宋军捞钱的对象。   公孙胜作为军师,组后跟随督战大军进入城内。   看到涿州城,公孙胜不得不感叹,这攻城的速度还真是够快的,从进宫到拿下涿州城,一共只用了不到两炷香的时间。   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辽军就算是想要增援都来不及。   拿下涿州城之后,只要杨志立刻带着三万骑兵撤出,到时候辽军就算是来个三万人,在大宋骑兵和三万守城兵的夹击下,来多少就会被吃掉多少。   他们就是要用涿州城当诱饵,尽可能是消灭辽人的军队。   现在就看耶律大石会不会上当了!   “将军、军师,城内辽军已经被清肃干净,抓到五百俘虏,该如何处理?”   浑身是血的史进扛着长枪,精神抖擞来到杨志与公孙胜面前。   “五百俘虏?”杨志和公孙胜大喜。   “军师!快快打开锦囊看看,主公要我们如何利用这些俘虏使计。”   居然会有五百俘虏,那主公给他们的锦囊也就能看了。   “咦!原来是这个计策!妙,真妙啊!”拿出锦囊,公孙胜看过之后急忙递给杨志。双眼一亮,口中满是夸赞。   公孙胜都没想到,自家主公居然会想出这等锦囊妙计!   杨志有些好奇:“什么妙计?”   公孙胜将锦囊递给杨志,杨志接过来一看,顿时便是已经,随后便是大喜道:“军师,有了主公这锦囊妙计,那辽军想不上当都难啊!”   公孙胜点了点头,在锦囊里,西门庆让杨志和公孙胜用大火将大锅烧开水,给辽军俘虏们演一场人吃人的好戏。   将这群俘虏吓破胆,然后放走一批,让他们将消息传回去,如此一来,辽军势必会恐慌,这就会让耶律大石更加的迟疑和求稳。   只要耶律大石上当,那西门庆就会接着机会收复云州九州,然后再进攻燕州七州。   “史进,你执行这个计划,务必要让那群俘虏相信我们是一群喜欢吃人的人!”杨志将锦囊递给史进说道。   史进本来还有些疑惑,但是在看到锦囊之后,顿时便被这个想法给震惊住了。   当即便领命而去,拉着朱仝等几个长相恐怖的将军一起来演这场戏。   看到史进领命而去,杨志也是说道;“军师,既然现在涿州城已经拿了下来,那我就带着骑兵去瀛洲城转一转吧!”   如此快速的拿下涿州城,杨志便打算按照计划去佯攻瀛洲城。   况且,骑兵在城内,也会失去他最大的作用,只有在野外,骑兵才能够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公孙胜点了点头,说道:“将军此去务必小心,耶律大石不是一般人物,不可小觑,只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将军立马便撤退,不可有一丝的冒险,这些士兵可都是主公的依仗,万不可有失啊!”   杨志闻言,眼睛一眯,顿时便想到了什么…… 第二百零四章 连下三城,西门庆再升官!   杨志闻言,眼睛一眯,顿时便想到了什么。   不过在自家主公身边这么久了,杨志之前就有所感觉,而且主公也一直没什么动作,现在看来,应该是现在了。   想到这里,杨志也没有说什么,听到公孙胜的话之后,便点了点头,立刻上马,带领三万骑兵离开涿州。   准备伺机对瀛洲和定州下手。   之所以这么快就对其他州下手,也是因为西门庆担心这些辽人会将平民赶到关内去,只给他们留个空城。   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西门庆才要给他们施压,要让辽军自顾不暇,没功夫打老百姓的主意。   至于辽军会不会将这些百姓赶到燕山以北去?   辽军要是敢这么做,那就是在自取灭亡。   要知道现在可是大雪封山,辽军自己走都是个问题,要是再加上百姓,那简直就是在给西门庆送人头。   当然了,到了春天就不一定了,所以西门庆才会选择速战速决,争取在两三个月内将燕云十六州拿下,否则,他拿到手的有可能仅仅是一个空荡荡的燕云十六州。   而现在,在涿州城内,就开始要上演西门庆锦囊里面的妙计了。   “兄弟们,今天先将这一百多人煮了,也让兄弟们能吃上肉,喝上酒,不然这么冷,恐怕大家会受不了,其他的那几百人可千万要看好喽,未来几天可就指望他们能让大家伙沾上荤腥了。”   史进按照锦囊里面的指示,让人将一百多俘虏带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说着。   此言一出,不管是被带走的俘虏还是没有被带走的俘虏,全都是心惊肉跳的。   这是要……吃人?   宋人现在这么凶残了吗?   顷刻间,被押出去的一百多俘虏,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以及一百口大锅,全都一脸苍白,面无血色。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成为宋人果腹的肉食,这可是连草原上的牧民都不会干的事情。   “不要啊,不要吃我!”   “你们简直不是人,居然吃人,太邪恶了!”   “不要吃我,我身上有膻腥味,不好吃的,真的,我不好吃的……”   发现自己等俘虏,要被宋军煮熟了下酒,外面的辽军俘虏抵死不从,撕心裂肺不停惨叫。   而其他被关押的上千辽军俘虏,听着这些话,一个个都是恐惧的要命。   最后有人提议:“要不然我们大家逃吧,在这里待着也会被吃掉,还安大家拼死一逃!”   听到这话,所有的俘虏都是一脸的赞同,最终一狠心,所有人都决定要拼死逃命,要不然在这里待着,他们就算是死都会死的让人心颤。   刹那间,剩下上千俘虏互相帮忙,急忙解开绳子。   谋定计划后,瞬间一涌而出,朝城外树林逃去。   看到这一幕,史进和朱仝相视一笑,好整以暇地看着俘虏逃跑。   片刻之后,大部分俘虏都被抓了回来,只剩下两百余人逃了出去。   当然了,这些都是史进和朱仝故意放走的。   这些辽军本来还抵死反抗,可发现那一百多人根本没被煮熟吃掉。   他们这才知道自己是上了宋军的当了。   霎时间,一个个在内心暗骂宋军卑鄙,居然演戏骗他们。   他们实在想不通,宋军现在为何那么聪明了?以前不是只会丢盔弃甲,夺命逃跑现在居然也玩起谋略来!   不过宋军也不管他们怎么想,现在六万大军拿下了涿州,肯定不可能都在涿州城里待着,所以这里留下了大量的物资之后,杨志和三万骑兵便撤离出了涿州城,朝着莫州城而去。   至于涿州城,则是由三万步兵守卫。   有这三万人在,辽军想要夺回去,至少需要五万人。整个燕云十六州的辽军,也就六七万人左右,这意味着涿州已经拿下,战果稳了。   ……   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的汴梁城里。   大冬天的早晨,赵佶根本就无心早朝,最近他一直在忧虑北方的战事。   每天在朝堂上,都期待会有好消息穿回来。   就在这时,一名武将风尘仆仆的跑进了垂拱殿。   “报!北方八百里加急战报!”   听到这话,赵佶和一众大臣,都是一脸着急的看向武将,内心很是纠结。   他们很期待这第一站能够打赢,若是赢了,大宋得了胜利也有了面子,就算拿不下燕云十六州,朝廷颜面不算太难看,毕竟拿下一城。   这第一战要是输了,虽然不会影响大宋的政权,但是绝对会影响到大宋的民心和将士们的士气。   “快讲!”   赵佶很着急,立即让传信将领道来。   “报!启禀陛下,西门将军率二十万大军在易州分兵两处,其中副将杨志带领三万骑兵,三万步兵千万代州,根据西门将军的指示攻打涿州,日前我大宋将士奋血杀敌,已经夺回了涿州城,死亡仅仅千余人,杀死辽军两千余人,俘虏一千余人!”   “涿州城,已经回到了我大宋的手中!”   此人不敢怠慢,急忙用兴奋的语气,将胜利消息大声吼出。   宋徽宗和蔡京等人,本来还一脸担忧。可听见夺回涿州的消息传来,所有人长出一口气,将提到嗓子眼的内心,重新放回肚子里。   “真的?涿州城真的打下来了?”宋徽宗一脸的狂喜,狠狠一拍龙椅扶手“唰”的一下从位置站起,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好好好!大郎果然不负朕的厚望,初战就打下了涿州城,扬了我大宋天威,好,好!”   杨戬发现,宋徽宗好像从未这样开心过。发现一直求稳的宋徽宗,开心得像个士绅家的傻儿子,他内心对西门庆佩服不已,认为奸臣果然是奇才。   第一战就拿下了涿州城,这简直是用兵如神啊,想想童贯现在打个田虎到现在都没有打下来,简直就是废物一个。   “陛下,臣还有一个消息没有说。”传令武将有些犹豫的看了看赵佶,又看了看蔡京,欲言又止。   赵佶见状,有些疑惑:“还有什么事情?快说!”   “这……”武将有些不敢说。   赵佶见状,皱了皱眉头,脸色阴沉了下来,着急的问道:“可是大军出了什么问题?”   武将连忙摇头,说道:“回陛下,大军没有任何的问题,一切都在将军的掌控之中,大家只需要按照将军的吩咐做事,燕云十六州指日可待!”   听到这话,赵佶虽然高兴,但更加的疑惑了:“那到底是什么事情?”   那武将见状,一咬牙,说道:“陛下,是蔡太师的儿子……他……他……”   “太师的儿子?太师的儿子怎么了?”赵佶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蔡太师的儿子蔡翛他……他……战死了!”那武将小声的说道。   “什么?”赵佶大吃一惊。   不光赵佶,在场的所有大臣都被这个消息给震惊的不轻。   那可是蔡京的儿子啊!   就这么战死了?   本来一开始蔡京只是派他的儿子去做做样子,让陛下知道他蔡京是支持陛下北伐的。   大家都以为蔡京是让他儿子去混军功的,但却没想到,居然会战死了?   “什么?我儿他……他……”蔡京作为一个演技派奸臣,那演技可以说是相当了得,听到儿子蔡翛战死的消息,瞬间便有些不好了,整个人都晃了三晃。   好在最后被身边的人扶住,这才没有摔倒。   从外表看,所有的人都觉得他是伤心欲绝,都以为蔡京这老货太可怜了,这把年纪了,居然还死了个儿子。   赵佶也是如此,看到蔡京的样子,赵佶也是有些不忍心的说道:“太师,这……唉,节哀顺变啊!”   这时候赵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要说是西门庆的错吧,可是人西门庆可是刚刚才打下了涿州城,完成了大宋收复燕云十六州的第一步,可谓劳苦功高。   这要是怪罪西门庆,自己这个皇帝恐怕会被所有人戳脊梁骨。   可是老贼蔡京也是老年丧子,看到蔡京那个样子,赵佶还真是有些愧疚。   “混账!你们有没有,将蔡公子的尸首带回汴京?”   杨戬现在是蔡京这一边,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一脸阴沉,立即出面呵斥传讯武官。   “回大人,不是我们不想将蔡公子的尸首带回来,只是但是几万骑兵冲杀敌军,当时根本就无法带走蔡公子的尸首,所以……这个……还请陛下和太师恕罪!”   武将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几万骑兵冲杀的时候,尸体早就被踩烂了,都是一摊肉泥,还带个屁!   听到这话,蔡京顿时便装作痛心又愤恨的申请,咬牙道:“该死的辽人,我可怜的儿啊!”   可是随后便在朝堂上痛哭了起来。   作为一个老奸贼,此时要是不卖力的表演一下引起官家的同情可怜,那就不是他了。   见到蔡京这个样子,不管是蔡京的同党,还是蔡京的政敌,都是一脸的同情。   虽然也有人怀疑,但是人家儿子确实是出征了,而上报这则消息的则是和蔡家有嫌隙的西门庆。   作假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所以也就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质疑。   不然的话,要是被蔡京这老贼逼着让自家儿子上战场,那自己是哭不哭啊!   看到蔡京那一脸的悲愤,赵佶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当即便说道:“太师不要过度悲伤,你这儿子都是为了我大宋江山而战死的,朕有愧于太师。”   说着便看向身边的太监说道:“传旨,追封蔡翛为忠义郎,昭化军节度副使,追赠保和殿大学士。”   “蔡京之子,蔡攸,升任宣和殿大学士,代领枢密院事。”   此言一出,一众大臣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宣和殿大学士没什么,不过是一个虚职,这样的虚职他们谁没有两三个,但是代领枢密院事就不一样了,这可是妥妥的准相啊!   上一个有这样官职的可是王黼。   现在王黼都已经被任命为特进、少宰(右宰相)。   而代领枢密事,虽然有一个代字,但是这种代字只不过是个过渡,用不了两年就会被去掉的,要是这样的话,那他们还没等到蔡京退下去,就等来了蔡京儿子的上位。   这让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满了震惊。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事情。   现在最大的事情,则是拿下了涿州城,踏出了收复燕云十六州的第一步。   而初战告捷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汴梁城。   许多宋朝百姓喜气洋洋,心情十分不错。渐渐地,西门庆这个名字,逐渐被更多人得知。   一时间,西门庆名满汴梁,威望日盛。   和汴梁城喜气洋洋的不同,此时的辽国城池中,宋军吃人的消息很快便在周边几个城池里传开了。   这让许多辽军都是一阵胆寒。   尼玛,打仗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吃人这个就不正常了。   几乎所有的辽军都是脸色苍白,浑身发冷,都对宋军很是恐惧。   将俘虏煮了下酒,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啊!   “报!禀告耶律将军,宋朝六万大军围攻易涿州,涿州现在已经丢失了!”   耶律石正和几位辽将讨论对策,听见宋军六万人围攻涿州,涿州已经沦陷的消息之后,都是脸色阴沉,一脸的凝重!   涿州是宋辽之间的连接点,丢了涿州,那整个燕州七州就基本上进入了宋军的视线里。   拿下涿州之后,南可以打莫州,被可以打瀛洲,往西北可以直接攻打紫金关,往东北可直接攻打岐沟关。   可以说,丢了涿州之后,辽军就失去了战争的主动性。   宋军进可攻退可守,而且现在宋军六万人在涿州城,而整个燕州的辽军也不过是六七万人,耶律大石现在根本就不敢去打。   兵派少了,那就是去送菜,可要是多了,那其他的城池就空了。   宋军完全可以一路攻打其他六州,到时候他们就更被动。   “大帅,现在看来,这定州,瀛洲也守不住了,不如让他们撤回来,我们利用三关据守其他的城池。”一人建议到。   耶律大石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宋军来势汹汹,照这样打下去,两个州沦陷只是时间问题,不如主动放弃,将兵力用来严守三关。   “诸位以为呢?”耶律大石看向了其他人。   一位中年将军闻言也是说道:“耶律大壮的主意不错,现在看来据守三关是最好的办法了,至于瀛洲和定州,先让宋军掌管几天,等开了春我们再夺回来就是了。” 第二百零五章 攻打雁门关,天神下凡!   “耶律大壮的主意不错,现在看来据守三关是最好的办法了,至于瀛洲和定州,先让宋军掌管几天,等开了春我们再夺回来就是了。”   其他人也都是点了点头,现在是冬天,辽军想来增援困难重重。就算能过来,战斗力经过折腾,也会损失大半。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据守三关,然后靠着关隘来消耗宋军的主力,直到宋军消耗不起撤退。   他们的主意是不错,可杨志的任务是拖住幽州。   所以只要他们不动,那雁门关就很好好打。   此令一下,整个瀛洲和定州的辽军,还没等宋军到来,就都一个个撤退了。   这让宋军很是诧异。   “将军,瀛洲和定州的辽军现在已经撤退了,看起来是要撤回到含津关!”   从大宋攻打幽州,那必须要经过含津关,不然的话,就只能走岐沟关了,可若是从岐沟关走,那势必会被紫金关的辽军来一个前后夹击。   现在涿州被拿下,定州和瀛洲的辽军就只能从含津关撤退了。   因为整个幽州七州中,涿州,定州和瀛洲这三州都在含津关外。   发现对方撤退,杨志和公孙胜都是心中一喜,无论以后战况如何,他们征辽军都打下了三个州,以后不管如何,都算是说得过去了。   当然了,他们更高兴的是,只要将这些辽军斩杀掉,辽军战力势必会下降,那他们攻打其他城池就更容易了。   “传令下去,让骑兵现在只截杀对方的骑兵,等他们走到中途,远离城池之后,我们再截杀那些步兵。”   “是!”史进得到命令,立即就去执行了。   他觉得自己跟西门庆,真是选对了路。来战场斩杀辽军,比在梁上落草为寇舒服多了。   每斩杀一个敌人,都令他精神一振,越杀越勇。   发现又要杀一堆辽兵,他和朱全都很高兴!   在谍报司探子的监视下,辽军三千骑兵朝着含津关而去。   杨志则是负责截杀那些骑兵,而史进和朱仝则是负责截杀步兵。   看到对方的骑兵出现,杨志双眼一冷,随即便下令道:“全力截杀骑兵,一个都不许放过,杀!”   说着便率先朝着那三千骑兵而去。   而在杨志的身后,则是三万的骑兵,也都扑向了那三千骑兵。   三万打三千,简直就是大人打小孩一样,稳赢。   而被三万骑兵包围的辽军,虽然极力反抗,但是面对三万骑兵,必不可免的胆怯了,很快,三千骑兵就如同稻草一样,被宋军骑兵不断的收割,化为了一件件军功,只留下了一具具无头的尸体。   截杀玩三千骑兵之后,杨志便挥军南下,准备联合史进等人诛杀那撤退的步兵。   不过辽国步军不是很多,毕竟辽国是产马的国家,基本上每个人都会有一匹马,但是为了守城池,辽国还是发展了一批步军。   史进和朱仝看到这两千步军,立刻便急匆匆的杀了过去。   这些辽军实在想不到,宋军突然半路杀出。虽极力抵挡,最后还是被乱刀砍死,成为冰冷的尸骨。   轻松拿下两个城池,公孙胜立即飞鸽传书给西门庆。   西门庆在得到消息之后,便将捷报传到了汴梁城。   “陛下,大喜啊陛下!”   “可是大郎又打胜仗了?”赵佶着急的问道。   “陛下圣明,西门将军再一次的打赢了两次战争,为我大宋夺回了定州和瀛洲二州,现在已经有三州在我们大宋的手下了。”   “什么?夺回了定州和瀛洲?”   “好,好,好!大郎果然是上天赐给朕的最好礼物啊!”   “传朕旨意,加封西门庆为平北大将军,加太保,开府仪同三司,另赏金万两!”   狂喜之下,赵佶直接将西门庆的官职升为了和蔡京一样的等级。   蔡京是太师,西门庆则是为太保。   至此,手握二十万大军的西门庆成为了大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   西门庆正看着赵佶用瘦金体,亲自写成的圣旨。   他是真没想到赵佶对燕云之事会如此的关注,只不过是拿下了三城就让自己成为了太保,和蔡京平起平坐。   若真拿下燕云十六州,肯定能被封王。   神宗皇帝可是说过,打下燕云十六者,当封王!   只要自己被封了王,那燕云十六州就能稳稳的拿到手了。   不过,东边已经拿下了三城,这一下,耶律大石被牢牢牵扯住,肯定动弹不得。   虽然打进幽州很难,但是现在最初的要求已经达到了,现在该自己这边行动了。   “燕青,传令,让杨志伺机而动,隔三岔五派人去叫阵,不可强攻。”想了想,西门庆立即下达命令。   兵不厌诈,杨志若是经常去叫阵,那一开始辽军肯定会严阵以待,可是时间久了,却发现宋军只是叫骂,却什么都不干,肯定会习以为常的。   等这时候,宋军再来一次真正的袭击,或许会有奇效也说不定。   “是!”燕青得到命令,立即去执行。   燕青本是卢俊义的家仆,但是西门庆在收复梁山好汉之后,便觉得这燕青当个情报人员应该不错,所以便让燕青去谍报司当了个头目。   而现在,西门庆身边有关谍报司的联络和打探消息问题,都是燕青在负责。   “将军,东边打了胜仗,我们好久也干他一仗?”   刘光世坐在西门庆下手,听见杨志在东边有杰出表现,心里感到痒痒,恨不能现在就开战。   除了刘光世外,关胜和林冲等人同样一脸期待看着西门庆,希望能早日出征。   看到几人那跃跃欲试的神情,西门庆笑了笑,受到:“不要着急,打仗不是过家家,许多事情都要提前安排好,否则会吃大亏。”   西门庆倒是不在意这些,杨志那边之所以这么快的就打下三城,主要还是因为定州,涿州和瀛洲都是出于平原上,没有天险可守。   而云州九州这便,光是一个雁门关就足够让西门庆头疼的了。   另外便是西门庆的大军光是翻越太行山就用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所以时间上慢一些也是正常。   云州这边的地形其实是很复杂的,大军穿越太行山就浪费了不少体力,这段时间,西门庆还是打算以修养为主。   就这样又是六天过去了,这天,大军终于吹响了集结的号角,所有宋军立即在代州城外进行集结。   “张叔夜,你带领骑兵埋伏在一旁,若是他们敢出城迎战,我会诱敌深入。”   大军在集结时,西门庆对张叔夜下达命令。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西门庆对张叔夜也是有了一个详细的了解,张叔夜果然和历史上书写的那样,对打仗十分有见地。   这一次攻打雁门关,最重要的就是隐藏骑兵。   “属下遵命!”   现在的西门庆,可是正一品的太保,还是平北大将军,再加上是他的伯乐,张叔夜自然不敢怠慢。表示立即去执行,等在一旁伺机而动。   “关胜和林冲,各带领五干人组成左、右侧翼,等待大军命令。”   “秦明和呼延灼个带领三千人,组成防御阵型,掩护中路破阵!”   “刘光世和卢俊义,你二人随我一起,听我吩咐!”   西门庆一个个的安排着。   随着西门庆军令下达,所有将领立即领命,西门庆作为统帅,自然是留守中军,负责指挥大军,若有人不听命令,督战军会将其乱箭射死。   两军交战,战场气势是很重要的,没有士气的军队,是很容易被击溃的,甚至会连累到友军。   看着十几万人集结,代州的百姓都是一脸的震撼。   “卧槽,这么多人?怕不是有十万人吧?”   “什么十万人,我听说可是有十几万人的,这么多人,打个雁门关,那还不和玩一样啊。”   “这个不好说啊。听说大将军是一名年轻人,能靠得住吗?”   “年轻怎么了,我可是听说这领军之人叫西门庆,那可是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的人物,要不然也不会有十几万的手下。”   “卧槽,真猛!”   远远望着大军,七嘴八舌不停讨论。一时间,代州城外人山人海。   这里距离雁门关有一天路程,西门庆自然不是今天就攻打关口,也不怕这些人围观。   等大军集结完毕,大手一挥,立即带兵出发。   “呜!!!”   长长的号角声响起,整个大地忽然震动起来。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地上顿时烟尘弥漫,黄沙滚滚。   轰隆、轰……   巨大的脚步声,响彻在所有人的耳边,就连附近树林里隐藏的动物,都被吓的四散而逃。   看着大军出发的样子,许多代州百姓都是一脸的激动和期待。   他们都是特别的希望,将士们能够将属于中原的燕云十六州夺回来的。   很快,大军便来到了荒原,看着凄凉的荒原,关胜既是好奇,又是感慨道:“真没想到这大漠风光居然是如此的凄凉,真是荒凉啊!”   刘光世笑着说道:“你们是没见过春天的荒原,可以说是生机勃勃,这样一块地方,我们大宋完全可以拿来养马,到时候就不必再找辽国和西夏买马了。”   其他人听了,也是一脸的兴奋。   对于武将来说,打仗是最能让他们开心的。   就这样,大军不快不慢前进,在当天下午,终于抵达雁门关外十里地扎营。   不过,大军在外,最重要的还是安全。   在这附近,西门庆早就安排了上前的斥候来探查,一旦发现异常,直接便燃烧信号弹。   不过和安全同样重要的,则是草原的夜晚。   白天还好说,还有些阳光,还算不上是冰冷刺骨。   但是草原的夜晚,那是真的冰冷刺骨,如果长时间在草原,不用辽军打他们,战士们自己都会受不了。   所以,西门庆已经决定尽快的拿下雁门关了。   只要打下了雁门关,至少有四个州会直接在他们的视线里。   到时候他们可就从容的多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十几万宋军再次集结,朝雁门关挺进!   早上有风,寒风吹动西门字大旗猎猎作响。   一面面旌旗像是朵朵白色云彩,大军走到哪里就飘到哪里,为行进中的宋军,更添几分气势。   “报!距离雁门关还有五里!周围十里未发现伏兵。”一名斥候急忙跑到西门庆面前,恭敬汇报得来的情况。   “继续查探!”轻轻一挥手,负责刺探军情的斥候统领立即骑马飞奔而去。   一路上,都有斥候不断的将消息传递而来,很快,大军便来到了雁门关外。   顿时,一座座山头出现在众人眼前。这些山,山势起伏不定有高有矮,一眼望不大尽头,一直延伸到远方。   在崇山峻岭之间,有一条沟壑,沟壑里有一道城门模样的隘口。   也就是在那里,在那他们中原汉人建造的城墙上,早就已经被辽国的旗帜插满了。   也是在那面城墙上,站满了一个个辽国士兵。   那些人看到不远处的宋军,一个个都是充满了警惕。   看到这杯修缮一新的古长城,西门庆红雨知道,这燕云十六州为什么那么难以夺回来了。   光是一个雁门关,想要打进去,就已经是一件很苦难的事情了。   不过从另一方面也正说明了雁门关的重要性,雁门关加上长城的存在,只要有两三万大军,那没有十万以上的人,根本难以打进去。   想要攻打雁门关,那就必须哟啊进到山谷里面,可进了山谷里面,辽军只要来一轮射击,那就是一两万的伤亡,这样来上几次,十万人就没了。   可以说,强攻就是找死。   想到这,西门庆也不由的叹了口气,看样子想要拿下雁门关,还是要用计了!   是美人计好呢?还是反间计好呢?   要不来个挥泪斩马谡?   一时间,西门庆也是有些头疼了起来! 第二百零六章 怒杀百人,饮匈奴血!   想要拿下雁门关,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奇制胜,别无他法。   想到这里,西门庆便立即下达命令:“来人,让刘光世前去关外叫阵,告诉他们,只要没有人出来,那就叫骂,怎么难听怎么来,若是骂的敌人受不了出门迎战,官升一级。”   “遵命!”   刘光世得到命令之后,没有任何的犹豫,他现在虽然是西门庆手下的得力干将,但是官职还只是正五品,官升一级那就是从四品。   三十多岁就能够成为从四品的武将,在大宋已经算是很出众了。   此时的大宋还不是后来的那个南宋,此时在朝堂上,说得上话的武将根本就没有几个。   几乎所有的领兵将领都是文臣或者太监。   刘光世顷刻间便带着两百余人,来到了雁门关外,开始对着辽军大骂了起来。   “宋军来攻,萧达狻,你对此怎么看?”松得的弟弟耶律蒙的,站在雁门关城楼上,看着宋朝的几万大军冷冷询问道。   耶律蒙的和耶律松得是亲兄弟,两人都是辽国天祚帝的心腹,这个从天祚帝将如此重要的地方交给他们兄弟二人看守就足以看得出来。   而且,他们还都是辽国的宗室,和天祚帝属于一个家族。   “启禀将军,幽州那边让我们据险死守属下以为还是防守妥当!”   这名叫萧达狻的男子,是一名留着山羊胡,有一对三角眼的中年男子。   听到耶律蒙的的话,萧大狻连忙躬身回话,不过话里的意思却是对耶律大石十分的言听计从。   “哼!什么都听他的,那你长个脑袋做什么?不如炖了下酒!”   耶律蒙的很是不满,自己的副将,居然听他耶律大石的,让他很是恼怒。   耶律蒙的和耶律大石虽然都是辽国宗室,但是却一直很不对付,天祚帝和耶律大石就关系不算太好,主要是耶律大石在很多时候都和天祚帝的意见相左。   只是耶律大石的威望高,能力强,而且对大辽也忠心,所以天祚帝才没想过除掉他。   就在耶律蒙的对耶律大石和自己的副将很是不满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响起。   “耶律蒙的,你个狗杂种,就知道当缩头乌龟,我看你就是从狗肚子里爬出来的王八,要我说,你们辽国人也别自称什么勇士了,就是一群王八,你们的辽国皇帝就是王八一号,你耶律蒙的就是王八二号。”   这话瞬间就让耶律蒙的的面色一黑。   他想不到宋军竟然这么无耻,骂得特别难听。   这到底是打仗还是打架?竟派人来城下辱骂!   “给我放箭!”被刘光世骂得火起,耶律蒙的急忙让人放箭。   “咻咻咻……”   刹那间,只见几千只箭矢快速的朝着刘光世飞去。   看到这一幕,刘光世带出来的兵连忙举起了手中的盾牌,将这箭雨挡了下来。   刘光世见状,再一次大骂道:“狗日的耶律蒙的,你家爷爷好心来给你起名字,你居然用箭射你爷爷我,你个畜生,我看你就是从你王八父亲爬出来的王八儿子,整天就知道喝你母亲的洗脚水,舔你娘得脚丫子,我看你就是个小王八!”   这一次,耶律蒙的和萧达狻的脸色都很难看。   他们实在想不到,宋军统领不露面就算了,竟然派兵来骂人。   想到这里,耶律蒙的很是无语,而且刘光世的话也让耶律蒙的气的脸色通红,看着在关外叫骂的刘光世,耶律蒙的立刻便让人对骂回去。   顷刻间,大名鼎鼎的雁门关,响起宋辽两军难听的骂声,令双方兵士都觉得颇为有趣。   只是在骂人这一块,辽人和宋人比起来,那简直比孙子还孙子。   所以,耶律蒙的最终还是被骂的受不了了,决定派人去斗将一番。   很快,雁门关便被打开了,只见从里面走出来一支百余人的辽军。   这些辽军个个虎背熊腰,脸上俱有伤痕。可见,都是骁勇善战之辈。   “西门庆小儿,可敢出来一战!”   看到这一幕,西门庆嘴角勾起一丝弧线,感觉很有意思。   这可是打击辽军士气的好机会,西门庆自然不会错过。   带着卢俊义,关胜,秦明等人,便朝着雁门关而去。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看到终于有人出来了,刘光世很是兴奋的问道。   敌方大军虽没有出战,小打一下也可以不然实在太过无聊。   “得得得,得得得……”   “哼!说出来吓死你,本将军乃辽国战将,耶律玛赟。”见刘光世问起,此人也不偷袭刘光世,而是一脸冷傲回应道。   斗将这种事情,那都是为了提升士气,像偷袭这种事情一般不会发生。   “耶律玛赟?没听说过。”   刘光世打量对方一眼,不以为然回应道。反正双方都是敌人,不存在客套一说。   西门庆闻言,淡淡的说道:“既如此,让本将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敢出来送死!”   耶律玛赟闻言大怒,骑着马便奔着西门庆而去。   西门庆见状,冷笑一声,也朝着对方而去,很快两人便交战在了一起。   可是让所有人震惊的是,刚一交手,只见耶律玛赟便被西门庆用方天画戟挑了起来,然后直接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耶律玛赟这名辽将的高傲还写在脸上,一眨眼,这张可恶的脸庞瞬间掉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只一下,耶律玛赟,死!   不过西门庆却没有在意这些,杀死耶律玛赟之后,只见西门庆没有任何的停留便朝着那在城外的一百辽军而去。   很快便来到这百十人的面前,只见手中的方天画戟不停的挥舞,不过是十几个呼吸的时间,那百十个辽军士兵便一个接一个的倒在了地上。   如此快速的斩杀一百人,让所有人都是看呆了。   所有人看向西门庆的眼神中,都充满了不可思议。   大宋士兵,全都伸长脖子看向这里,以为有比斗能看。   当他们发现,自家统领竟如此厉害,不过是片刻功夫便杀死了一百辽军士兵,那要是攻打敌人的话,岂不是无人能敌?   这样武勇的将军,让十几万将士都是兴奋不已,对西门庆也更加的崇拜了起来。   十几万人将目光落在西门庆身上,目光中全是崇拜,全都山呼威武,令宋军的气势达到高潮,战意无边!   “威武!!!”   “威武!!!”   “威武!!!”   “威武!!!”   看到这一幕的辽军上下将士也都是一脸的目瞪口呆。   很多人都开始恐惧了起来。   西门庆却是没有在意这些,只见他冷冷的扫了一眼那百十具尸体,说道:“传我命令,明日攻打雁门关!”   雁门关虽然可怕,但是有着绝世武力的他,却是不怕这些。   就依他的武力,还能拿不下雁门关。   只不过是伤亡多少的问题而已。   听到西门庆的命令,卢俊义和关胜等人都是大吼一声:“遵大将军令!”   这群从梁山归降西门庆的好汉们,一个个都在暗自决定一定要好好的表现,争取将所有的辽军都杀掉,早日拿下雁门关。   “后退三里扎营!”   再次下达一句命令,西门庆坐在奢华行撵上,回到中军营帐!   今天带兵过来,主要是看看雁门关,顺便让所有兵士有个心理准备,让他们熟悉一下地形。十几万宋军,除了有几万人和梁山打过,大部分人都还没有真正的上过战场,现在让他们感受一下战场的气氛,也能够让他们提前有些准备。   不然的话,若是在攻城的时候还有人看到鲜血和死人就害怕恐惧,那就会凭白丢了性命。   现在先适应适应,对他们也有好处。   “后退三里扎营!”   “后退三里扎营!”   得到命令,传令兵立即去执行。   卢俊义,关胜等人各自回到自己将位,带领兵士开始往后退。   “那青年就是大宋将军?怎会如此年轻,如此厉害?南人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厉害的将军了?”看见宋军开始后退,耶律蒙的一脸阴沉道。   他的本意,是想派人去羞辱宋军。好让他们士气不振。   哪知道,那名宋军的大将,竟然如此之厉害,仅仅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将自己麾下的百十士兵杀死,一个回合就直接将耶律玛赟给杀死了,当真是恐怖。   要是自己和他单挑的话,那自己岂不是也一样会没命?   想到对方的恐怖,再想想自己的实力,耶律蒙的顿时便有了一丝恐惧,脸色也变得更加阴沉了起来。   “将军!对方明天就会攻打雁门关,我们该怎么办?”萧达狻望着西门庆的背影,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一脸吃力询问道。   萧大狻觉得那宋人将军太恐怖了,一百人这么快就杀掉了,那就算是增加十倍,一千余人,估计也没什么用。   这等恐怖的存在,他即便是在辽国也从来没有见过。   不!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哼!慌什么。即刻下令严加防备,避免宋军偷袭。”察觉副将很很害怕,耶律蒙的冷冷呵斥道。   虽然他自己都有些胆怯了,但是他是这雁门关的主将,若是自己都害怕了,那还打什么。   所以现在的耶律蒙的只能硬着头皮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至于明日该怎么办,他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属下这就去。”   发现耶律蒙的底气不足,萧达狻眼珠子一转回应道。   十几万宋军来到了在这雁门关外,可不是为了玩的。   萧大狻已经决定了,若是时机不对,他立马便撤退,至于耶律蒙的,关我屁事!   当天夜里,西门庆便开始考虑应该如何攻打雁门关,不过一想到自己攻击力和防御力都很强悍,决定强攻。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若能将对方敌首斩杀,辽军士气肯定大跌,到时候就能减少伤亡,拿下雁门关。   只要拿下雁门关,关外九州尽在宋军刀下。   ……   第二天中午,十几万士兵站在雁门关外。   因为这次是强攻,所以不需要隐藏实力,包括骑兵在内的所有兵种,西门庆都拉了出来。   在雁门关外的五六里处,西门庆站在高台上看着一张张被冻的通红的脸庞,大声的说道:“将士们,我们现在所站的是我汉人的土地,而在不远处的雁门关,在一百多年前也是我汉人的疆域,但是却被辽人占据了我汉人土地百余年,在那里,他们欺压我汉人兄弟姐妹,一百多年来,无数的汉家儿女都想要将被辽人占据土地夺回来,一直都没有做到,而现在,机会到了,辽国内忧外患,正是我们汉人夺回故土的最好机会,现在就看你们愿不愿意了,告诉我,你们愿不愿意?”   苍劲有力的声音出口,令十万宋军心头一震,热血沸腾。   刹那间,对辽人的愤怒暴增,一个个眼中充满仇恨!   “愿意!!!”   十几万人一起大声回应,是何等震天声势气壮山河!   每个人发出愤怒的呐喊声,重重叠加在一起,变成一道滚滚惊雷,震撼大地,直冲九霄。   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十几万人发出的吼声,让雁门关内的辽军甚是恐惧。   他们想不到,宋军居然会有如此的气势,这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   这等气势他们也只在金人身上见到过。   也正是金人的这种气势,将他们辽国打的节节败退,甚至丢失了大半的疆土。   现在宋人也有了这等气势,那被他们占据了一百多年的雁门关,他们还能守得住吗?   还有燕云十六州,还能守得住吗?   “我大宋的将士们,身后就是我们汉家百姓心心念念的燕云十六州,今日只要拿下雁门关,后面的云州九州就是我们的了,所以,今天我们一定要拿下雁门关,无数大宋百姓都看着我们,期待我们带回好消息,告诉我,你们该怎么办?”   发现兵士们气势高昂,西门庆再次大吼一声询问道。   “杀!!!”   “杀!!!”   “杀!!!” 第二百零七章 大破雁门关   “杀!!!”   “杀!!!”   “杀!!!”   十几万人惊天动地的喊叫声,犹如惊雷一般再次炸响在这雁门关外。   就如同在大漠中掀起了一阵音爆,响彻云霄,气动山河。   而那十几万人的脸上,则是充满了坚毅,那种一往无前,永不退缩的坚毅神色,都在表示着他们的必胜信心。   那惊天动地的喊叫声也传到了雁门关内辽军的耳中,虽然他们没有听清楚到底说的是什么,但是那杀气腾腾的气势却让他们感到畏惧,心惊胆战的看向了远处。   就在他们心惊胆战,心生畏惧的时候,漫山遍野的宋军,就如同潮水一般,争先恐后的朝着雁门关冲了过来。   如此多的人数,令雁门关的辽军头皮发麻,浑身发冷。   人数多,他们还不算太怕。   可这种一往无前的气势,让他们感到太吓人了。   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还有那不畏生死的战意,让关内的两万辽军都在怀疑,他们真的能够守得住这雁门关吗?   十几万人,再加上滔天的战意,若是全都不要命的强攻的话,那雁门关必破啊!   “轰隆……轰隆……”   宋军迈着整齐而有力的步伐,径直来到雁门关外。   站在距离雁门关一百多丈外,刹那间,雁门关外黄沙弥漫,尘土飞扬。   从关内看去,一片片的黑色,还有一面面军旗在其中树立,让人一眼看不到头。   寒风萧萧,吹动着旌旗猎猎作响,一个个大宋兵士,死死盯着雁门关外的守军,一脸杀气。   只见西门庆一挥手,卢俊义便带着三万士兵和过墙梯朝着雁门关慢慢的冲了过去。   云州一带,由于多是山地,大型过墙梯用处很多。多是简单的云梯。   只有攻击雁门关正面,才会用到大型梯子。   以免拖慢行程,耽误战机。   反正这东西制作简单,就算现做现用也来得及。   雁门关很窄,所以不适合十几万人的冲锋,三万人就足以。   而过墙梯也用不了多少,一两百个就足够了,当然了过墙梯不光是用了过墙,还可以在上面定一些木板,用来抵挡敌人的弓箭。   这样如此一来,就能最大限度,破坏两边山上的弓箭手,对正面进攻的宋军造成威胁。   只要失去两边弓箭手的支援,想攻打雁门关,也并非吃人说梦,且伤亡能降到最低。   “架梯子!”   随着一声令下,几干名身穿厚甲的重装步兵,立即推动巨大过墙梯,朝着雁门关缓缓靠近。   只要梯子就位,便是攻打雁门关之时。   “中军前进!”一阵鼓声想起,秦明所在的中军,人人拿着大刀,开始朝前走了上百步,为的就是能够在攻城梯就位之后,第一时间上去作战。   “咚,咚咚!”   “一万弓箭手向前一百步!”   随着鼓声,一万弓箭手立即朝前前进。   刹那间,轰隆隆的整齐脚步声响起,弓箭手立刻前进!   “咚咚,咚咚!”   “两翼准备云梯!”   随着一声声令下,不断的有士兵前进。   几万人不断的朝着雁门关进发。   而在雁门关内的辽军却是十分的紧张。   萧大狻在看到宋军的过墙梯之后,更是惊慌的说道:“将军,现在该怎么办?宋军做了很多的梯子,那梯子完全可以阻挡住外面的弓箭,现在可如何是好?”   耶律蒙的闻言看了萧大狻一眼,一脸阴沉的说道:“慌什么!”   其实耶律蒙的现在也很烦躁,宋军的行为他完全没有任何的办法。   西门庆却是不知道他们的想法,看着不停前进的士兵,西门庆觉得时机到了,便突然一马当先,一边朝着雁门关冲去,一边高呼道:“兄弟们,给我冲啊,杀光辽人,夺回十六州!”   “杀啊!!!”   在前方的三万士兵都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呆了。   “大将军亲自冲锋了,兄弟们,还等什么,冲啊!杀光辽人,夺回十六州!”   “杀光辽人,夺回十六州!”   “杀光辽人,夺回十六州!”   本来士气就高昂的宋军,现在在看到西门庆亲自上阵之后,气势更是达到了顶点。   其实,西门庆之所以要这么做,也是知道人心的猜疑,毕竟自己要是亲自冲锋的话,所有人都会豁出命去,气势高昂的杀向辽军。   而自己若是不出面的话,这几万士兵虽然现在士气高昂,但是稍微遇到挫折就会低落下去。   另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西门庆想要收服这十几万大军的军心。   让他们只认他西门庆,而不是自己的官职。   而且,自己亲自上阵,这雁门关也能破的快一些。   “咚咚,咚……”   随着战鼓的响起,卢俊义,关胜,秦明等人的麾下,立即便扛着云梯,朝着山上长城冲去。   为减少中军压力,两翼必须牵制住敌军否则中军伤亡会很大。   因为地形的劣势,西门庆让关胜和卢俊义,以拖为主。   只要托住两边的辽军,中军的压力就会减小。   果不其然,看到两边有宋军上山,两侧的辽军一个个都准备好了弓箭,准备随时发射。   一时间,雁门关三面全都有宋军攻击。   很快,过墙梯便来到了雁门关的城下,随时可以准备攻城。   而就在这时,西门庆骑着宝马杀了过来,看到攻城梯,立刻便从马背上高高跃起,一举来到了前方的梯子上,然后快速的朝着城墙上飞去。   许多宋军还在冲锋,看见将军已经飞上去,几乎吸引所有弓箭手的注意力。   所有人都立即快速的爬上了梯子,快速的朝着城墙上冲去。   现在辽人没有反应过来,等对方反应过来之后,再想这样容易的登梯就没机会了。   “大将军冲上去了,我们也冲啊!”   “杀杀杀!!!”   看到西门庆那勇猛无双的壮举,几万宋军都加快的脚步,纷纷快速的爬上了梯子。   而辽军则是一脸的震惊。   “射死他!”辽军守将,看见西门庆这名宋军主将,竟然主动前来送死,脸上满是兴奋。   也不管正在源源不断上涌的宋军,顿时便让所有弓箭手都射向了西门庆。   只要杀了西门庆,城下的十几万宋军也就不足为虑了。   而辽军的弓箭手们,也被西门庆勇猛给震惊到了,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主将亲自带头冲击城墙的。   在听到自家主将的话,一个个也反应了过来,连忙张弓搭箭,对着西门庆便一个个的射了过去。   顿时几千辽军弓箭手,同时射出几千支箭,带着凄厉尖啸声直飞西门庆。   顷刻间,西门庆瞬间被密密麻麻箭雨包围。   密密麻麻的撞击声响起,无数长箭射在西门庆身上,与他身上的厚厚鳞甲,发出清脆撞击声。   西门庆穿的可是从红楼世界带过来的老国公贾代善的铠甲,老国公贾代善的东西,可不是什么凡物,可以说是红楼中的第一宝甲了。   之前在红楼世界时,还是贾琏的西门庆就穿着这一身宝甲杀的草原鞑子不敢进犯边境。   所以即便是面对这么多的箭雨,西门庆也没有去躲避。   他之所以亲自冲锋登墙,就是为了吸引对方弓箭手的注意,所以怎么会躲。   只要他一躲,下面宋军立刻出现大伤亡,这不是他愿意看到之事。   西门庆现在对自己很自信,系统给与的比吕布还要恐怖的武力可不单单是力气,还有防御力。   这也是西门庆后来才感受到的,所以西门庆根本就不害怕对方攻击自己。   实话说,这个世界上能够杀死他西门庆的人还没出生呢。   只要他西门庆没有力竭,那他就不会被杀死。   再加上这宝甲,就更别想伤害到他了。   果不其然,辽军射在西门庆身上的弓箭,没有一点效果,在发出密集的响声之后,全都掉落在了地上。   也借着这个机会,西门庆踩着梯子直接一跃来到了城墙上,辽军士兵见状,连忙朝着西门庆便是一阵乱射。   刹那间,不少的辽军都被己方的弓箭手射中,顿时便惨死在当场。   来到城墙之后,西门庆直接便朝着还往下面射箭的辽军杀了过去。   “射!给我射死他。谁能射死他,赏黄金一百两!”见西门庆上来,萧大狻顿时便脸色惊慌的大声道。   他现在是恨不能立即将西门庆射死,他们这一战将不战而胜。   得到命令,辽军自然不敢怠慢,立即弯弓射箭。   霎时间,密密麻麻箭雨,又朝着西门庆激射而去。   西门庆见状,直接用方天画戟将身边辽国士兵的身体挑了起来,朝着不远处的弓箭手扔了过去。   顿时,一个个弓箭手便被砸飞了出去。   “杀呀!”   就在此时,大量宋军在西门庆掩护下。源源不断跳下城墙,与辽军激烈厮杀!   “哈哈哈,辽国孙子们,你爷爷我关胜来了!今天老子一定要杀个痛快!”   关胜第一个登上了城墙,看到辽国士兵,顿时便冲了上去,和对方战斗在了一起。   只见他拿着青龙偃月刀,就如同关二爷在世一样,一刀便是两三个辽国士兵。   紧接着,卢俊义,秦明等人也都登了上来,越来越多的宋军登上了城墙。   双方顿时便战在了一起。   “去死吧!”一名辽兵狠狠一刀,砍向某宋兵的脖子。   “你给我死吧!”在宋兵脖子被砍中一刹那,宋兵将长刀狠狠捅进辽军心口,两人同归于尽。   这样的惨烈战斗,在城墙上到处都是,辽军被下了死命令,后退者全部射死,宋军一样没有退路,只能选择和敌人同归于尽。   打仗,肯定要死人。   看到两人都倒在了自己的身旁,西门庆就如同没有看到一样。   战争,就是这样的残酷。   在战场上,每一秒都会死人,上一秒还和自己说这话的战友,可能下一秒就会被杀死。   西门庆打了这么多的仗,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他能做的就只有杀死一个又一个敌军,尽可能的让自己的战士少牺牲。   只见下一秒西门庆一个闪身便来到了一群辽兵身边,挥起方天画戟便朝着那十几个辽兵而去。   在那十几个辽兵的惊恐下,直接便砸在了他们的身上。   顿时,十几人全都被砸飞了出去,然后重重的落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西门庆的力量有多大,力能扛鼎都已经不足以说明了。   而此时的西门庆浑身沾满鲜血,就如同从地狱里走出来的血人一样,再加上他那无敌的勇猛,让人看着只觉得恐怖至极。   而登上城墙的宋军将士们,看到西门庆那天神下凡般的表现,一个个都更加的兴奋了起来。   特别是梁山好汉们,更是觉得能够跟随西门庆,绝对是他们最明智的选择。   若是在梁山,杀自己人有什么意思?还是来雁门关杀辽人痛快。   跟着西门庆,不光能杀人,还能够夺回被辽人占领的燕云十六州。   若是真的夺回了燕云十六州,他们绝对能够青史留名。   甚至是以后有人给西门庆立传的时候,或许都会提到他们。   想到之类,关胜便来到西门庆的身边,大声说道:“将军,您先下去吧,这里交给我们好了,您是万万不能有任何闪失的!”   卢俊义闻言也是说道:“是啊,将军,这里交给我们好了,我们一定为将军拿下这雁门关!”   在西门庆身边的其他人,不管是将领还是士兵,也都一边杀敌,一边劝说着。   西门庆见状也没有拒绝,知道他们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当即便笑着说道:“好,兄弟们,这里就交给你们了,一定要拿下城墙,本将等着喝你们的庆功酒!”   越来越多的宋军登上了城墙,现在的城墙上辽军已经不占优势了,拿下城墙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所以西门庆在不在这里,都无所谓了。   毕竟一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拿下城墙之后,卢俊义等人便会打开城门,而到了那时候,骑兵就会发起冲锋。   自己这个主将若是不下令的话,没有人敢动的。   见到西门庆听从劝告,卢俊义和关胜也都是松了一口气,连忙护送西门庆下去。 第二百零八章 雁门关大捷,赵佶的兴奋   回到了中军指挥处,西门庆取下厚厚的头盔,恢复了本来的面目。   “主公威武,此战定能拿下雁门关!”   自家这位主公居然会如此的武勇,独自一人便敢攻上城墙,还能在箭雨中来去自如,还将辽军的视线吸引住,使得宋军顺利的登上城墙。   可以说,就主公做的这些事情,至少能够让宋江少牺牲上万人。   有这样一名骁勇善战的主将,什么样的敌人,都能被顺利拿下。   听到朱武的这话,西门庆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如此便好,只要拿下雁门关,这云州九州就离我们不远了。”   说完便看向了张叔夜,吩咐道:“张叔夜,立即让所有骑兵做好准备,等城门一破,立刻冲杀进去。”   朝后方的骑兵看了看,西门庆听见对方城门,貌似摇摇欲坠,当机立断下达命令。   只要攻破城门,雁门关就能顺利拿下。   “末将遵命!”张叔夜连忙领命道。   “咚!咚!咚!”   震天战鼓声再次敲响,地面密集马蹄声响起。   刹那间,骑兵方阵黄沙弥漫,杀气腾腾!   城墙上的战况依旧激烈,而战鼓也一直在敲响着,这让所有的骑兵都是一拿的热血沸腾,恨不得现在就策马前进,与同胞们一起杀敌。   下达了命令之后,西门庆便看向了刘光世和呼延灼等人,他们是负责牵制两翼,责任十分重大。   听见战鼓的声音,所有的骑兵都是精神一振,战意十足。   因为他们知道,只要拿下了雁门关,他们就成功了一半。   而只要打开了城门,几万大军能够冲进去,那里面的两万辽军根本就无法抵挡他们。   可以说,拿下雁门关也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霹雳火秦明深知一点,所以哪怕是作为将军,他也同样是身先士卒,在弓箭手的掩护下,拿着狼牙棒登上长城便和辽军厮杀在了一起。   一连杀了十几个辽军士兵之后,终于被一位辽军守将给注意到了。   这名辽军守将很是愤怒,一脸阴沉的杀到秦明的跟前,想要将秦明杀死。   秦明见状也是毫不犹豫的挥动着武器朝着对方猛攻了过去。   辽将挥舞一杆长枪,用密集的枪影朝秦明发起猛攻。   而秦明挥动狼牙棒,立即与之战在一起。   秦明由于得到西门庆指点,根本不和对方缠斗,手中狼牙棒一抖,瞬间挑飞对方枪尖。   只见对方的长枪最后只剩下了一干光秃秃的枪杆,秦明没有犹豫,直接便挥舞这狼牙棒朝着那辽军守将冲了过去,仅仅几个回合,那辽军守将的头颅就像是西瓜一样被秦明一狼牙棒打的粉碎,丧命当场。   另一边的呼延灼也没有任何的逊色,挥舞着手中的钢枪,就如同一名阎王一样,没一次挥动都会有数名辽军士兵丧命。   短短时间,右边侧翼的辽军,被呼延灼带人直接断成两节,准备分而奸之!   一众辽军发现呼延灼锐不挡,只能朝后退去,不敢与之正面交锋!   如此一幕,让呼延灼更加自信。   呼延灼,本就是汝宁郡都统制,是宋朝开国名将铁鞭王呼延赞嫡派子孙,武艺高强,杀伐骁勇,有万夫不当之勇。因其善使两条水磨八棱钢鞭,故人称“双鞭”呼延灼。在梁山排座次时,坐第八把交椅。呼延灼位列天罡星第八位,上应“天威星”,为梁山一百零八将中第八名好汉,又被封为“马军五虎将”之第四员。梁山受招安后,随宋江征讨辽国、王庆、田虎、方腊,多建功勋。班师回朝后,呼延灼被封为御营兵马指挥使。后来率领大军,打败了金兀术四太子,大军一直杀至淮西。   可以说,呼延灼在水浒中的实力还是能排在前列的,能够比他强的没有几个人。   也就是卢俊义,林冲。   所以看到辽军退却之后,呼延灼更加的武勇了,杀起敌军来也更加的凶残了。   看到秦明和呼延灼的情况,西门庆满意的点了点头,就在这时,雁门关的城门,在一声轰隆的巨响中,终于被攻破了。   雁门关的城门,终于被打开了,西门庆见状,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刻便高举着方天画戟,大声喊道:“城门破了,兄弟们,给我杀啊!”   七万骑兵一起冲锋是什么情形?   顷刻间,雁门关黄沙弥漫,烟尘四散。几万骑兵发出的马蹄声,连整个大地都在震动,城楼在颤抖!   轰隆……   如惊雷般马蹄声传来,辽军显得很慌乱而宋军则士气大振。   这些声音无一不在表明着,城门破了,宋人的骑兵要杀进来了。   “废物!顶住!给我顶住!”   耶律蒙的坐在马背上,发现雁门关城门被攻破,顿时一脸铁青,大喊大叫。   不过她的喊叫声一点用都没有,因为此时辽军士兵们已经自顾不暇了,两万人想要阻拦七万人的骑兵,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更何况后面还有几万的步军。   可以说要是这样都打不过两万辽军的话,那宋朝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更何况这可是西门庆麾下的士兵,西门庆如此武勇的人,怎么会带着一群弱鸡来。   “大人!走吧,我们绕过云州去北方深处!”   一名耶律蒙的的亲卫,发现大势已去,急忙大声提醒道。   这些人一直跟随耶律蒙的,早已安排好万一的退路,毕竟有句老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   况且他们早就将自己的家产和小妾以及儿女,都安排子啊北方的深处,也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毕竟现在的辽国被金国打的节节败退,要是真打不过宋军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将军!宋军气势太过强大,燕云十六州保不住了,直接跑吧久!”   “是啊,再不走,就真来不及了啊!”   几名亲卫都在劝说着。   耶律蒙的闻言深深的叹了口气,苦笑道:“唉,真是没想到大宋居然有如此武勇之人,不然的话就凭这些虾兵蟹将想要攻破雁门关,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撤退吧!”   然后便带着几十名亲信急忙弃关而逃,将这里留给萧大狻。   只见在宋军铁骑踏进雁门关的前一刻,这名大辽的宗室,雁门关的守将就这样带着亲信逃跑了。   七万骑兵带着滔天的杀意,直接冲进了雁门关内。   此时的雁门关内可谓是十分的空虚,虽然说有两万守军,可刚刚工程就杀了不少,剩下的也都被这七万的骑兵给吓破了胆,有的甚至是已经逃了。   张叔夜进了雁门关后,发现敌人城内很空虚,张叔夜自然不是善茬,立即命令三万骑兵,朝着雁门关深处追去。   为了避免路上有埋伏,其余的四万骑兵便开始在关内四处剿灭剩余的辽军。   发现宋朝骑兵源源不断冲进城门,剩下的万余辽军瞬间崩溃,毫无战意。   “将军,耶律大人已经逃跑,我们快走吧!否则来不及了!”   看见西门庆的大军已冲进关内,萧大狻的亲信立即规劝道。   “哼!耶律蒙的这个混蛋,简直毫无人性,为了自己苟活,葬送全家性命!”   望着雁门关内那密密麻麻的宋军骑兵的身影,萧大狻说完之后便立即开始骑马逃走了。   至于雁门关丢失,和他萧大狻有什么关系,他萧大狻只不过是一个副将而已。   该背锅的是他耶律蒙的才是。   萧大狻已经想好了,等见了大将军,他一定要在耶律大石面前告他耶律蒙的一状。   而此时的雁门关内,西门庆在朱武等人的陪同下,骑马缓缓的进入了雁门关,雁门关很狭窄,根本不可能藏着大量敌军。   这一战,他们已经赢了。   不过为了战后能够快速的修补好雁门关,所以西门庆决定招降剩余的辽军士兵。   宋军现在在忙着打仗,所以这些事情只能有俘虏去做。   所以西门庆下命令道:“告诉所有的辽军士兵,只要放下武器,我保他们一命!”   随着西门庆命令下达,卢俊义、鲁智深等人,立即将命令传达下去。   “所有辽军听着,放下武器投降,保你们一命!”   “所有辽军听着,放下武器投降,保你们一命!”   听到这话,顷刻间,便不停的有辽军放下武器,开始举手投降。   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便有七千多人投降,成了宋军的俘虏。   “将军,这些俘虏该如何处置?还请将军示下!”发现自己跟随西门庆旗开得胜,张叔夜非常兴奋。   就凭着这个战功,他也能混个正三品当当,而且他现在也已经发现了西门庆的野心,到时候若是跟着西门庆的话,会更有前途。   不过这些都远的,现在主要的是这七千多俘虏的处置问题。   西门庆闻言笑着说道:“修城墙,修路,另外挑出来两千人,送到汴梁去,让陛下也跟着高兴高兴。”   西门庆都能想象得到,赵佶看到这两千俘虏之后的样子,肯定是异常兴奋。   到时候,西门庆又可以在赵佶身上弄一笔物资,想必他一定爽快答应爪!   这样的肥羊,他下起手来一点不手软。   张叔夜闻言也是眼前一亮:“将军这个主意妙,既解决了工匠的人手问题,又让皇上看到了我们的功绩,真心的妙不可言啊!”   西门庆看了张叔夜一眼,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打下了雁门关,西门庆的心情那叫一个好啊,拿下了雁门关,也算是踏入了云州九州的大门,剩下的无非就是攻城了。   张叔夜见状继续说道:“将军,此次除了那七千俘虏外,我们还缴获了不好的粮食,至少足够我们食用两个月左右。”   “除了粮食,还有一些金银,武器战甲等大量的物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听到有如此多的物资,西门庆很是高兴,满意的说道:“居然有这么多粮食,不错。”   想了想,西门庆很快便有了主意,说道:“粮食保存好,作为我们的军粮,不要让任何人动,至于金银,留下来用作给将士们发赏银用,一个人头十贯钱,一点都不能少。”   “至于武器和战甲,就留在雁门关内,我留着还有用。”   望着远处的山头,西门庆立即下达命令。   他决定将雁门关好好修一一下,现在的雁门关只有一个隘口,看起来不太坚固。   既然有人又有物资,他打算修建雁门三关,建立三个巨大隘口。   这样一来,无论从南方或者北方攻击雁门关,都能很好抵御。   到时候在雁门关放上三万士兵,没有个二十万大军是难以打破的。   没错,西门庆已经打算从现在开始就将燕云十六州当做自己地盘了。   现在北边有金人、有辽人,还有蒙古人。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些外族人就南下入侵。修建三个关口,会安全许多。   这件事情,西门庆打算交给朱武来负责。   张叔夜点了点头,现在的他很是兴奋。   拿下雁门关,整个云州九州就处在了宋军的铁蹄之下,拿下云州九州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可以说,宋朝列祖列宗都没有做到的事情,他张叔夜现在做到了,还是其中的重要一员。   这样的巨大功劳,张叔夜如何不兴奋。   更让他感到兴奋地是,神宗皇帝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夺回燕云十六州者,可封王!   只要顺利的拿下燕云十六州,那将军就可以被封为异姓王了!   这样的巨大功劳,再加上大将军的身份,可以说是位极人臣了!   想到这里,张叔夜看向西门庆的眼神也不由的炙热了起来。   “张叔夜,传令下去,所有整顿待发,三万留在城内,其余的人全部在城外扎营。”   “另外,派人带领一千骑兵,三千步兵,将所有俘虏都绑好,押往代州,让代州守军押到汴梁去。”   “嗯,我也要给陛下写一份奏折……”   这样打的功劳,自己要是不多要点好东西,都对不起赵佶这个昏君!   嗯,就这么决定了,以后每打下一座城,就要诉苦要东西,要钱要银子……   反正那些钱让这个败家子花了也是白花,还不如让自己拿来建设燕云十六州呢。 第二百零九章 蔡京的建议,再下一城!   汴梁城,皇宫。   赵佶在看到西门庆报捷的奏折之后,瞬间就兴奋了起来。   雁门关大捷!!!   雁门关对于云州九州来说代表着什么,赵佶虽然是个昏君,但也清楚的很。   万里长城上有座著名的关塞,而其中这九座关隘要塞里又以雁门关为首。有天下九塞雁门为首之说。它被誉为是中华第一雄关。   雁门关可以说是历史上最悠久,战争最为频繁,知名度最高,影响力最高的关隘要塞。早在吕氏春秋中就有记载,天下九塞,勾注其一。勾注就是雁门关所在地吕梁山脉的勾注山。更有天下之险有卢龙,飞虎,雁门为首的说法。   作为古老的军事要塞,雁门关历史之悠久,地形之险绝,体系之完备,地理之重要,战争之频繁。雄踞华夏名关要隘之首。雁门关见证了从西周以来许多重大历史事件,因此人们说一座雁门关,半部华夏史。   早在三千多年前的西周时期,周文王之子,周武王之弟姬性就长期驻守雁门。战国时期,雁门关一带属于赵国管辖。赵武灵王继位后,推行“胡服骑射”政策,推动赵国日益强盛。赵武灵王在打败了林胡、楼烦的入侵后,建立了云中、雁门、代郡。随后,名将李牧奉命镇守雁门。他率领精锐的骑兵部队,以诱敌深入之策,大破匈奴十余万骑,吓得匈奴十多年不敢南侵。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派大将蒙恬率兵三十万从雁门关出塞北,收复了河套地区,把匈奴赶到了阴山以北,并且修筑了万里长城。汉朝时期,卫青,霍去病,李广也多次北伐匈奴,打的匈奴远逃漠北,不敢南窥汉境。   年轻貌美的昭君从雁门出塞嫁给了匈奴单于呼韩邪。为汉朝换来了长时间的和平与稳定。   唐朝不修长城,却在雁门关一带修筑了险峻的关口。这道关口之高连大雁都飞不过去。因此而得名雁门关。名将郭子仪出雁门平定了安史之乱。薛仁贵则长期镇守雁门关,防范突厥的南犯。宋朝时期,宋朝与辽国在雁门关多次展开拉锯战,涌现出以杨业、杨延昭为代表的杨门虎将。   这些都足以看得出雁门关的重要性。   雁门关之所以会如此的重要的,还要看他的地理位置,雁门关北通晋北重镇大同,南通晋中重镇太原,西边唯一的一条古道连接着蒙古高原,具有十分重要的战略地位。   而从防守的角度来看,雁门关易守不易攻,雁门关是山西吕梁山脉向晋东北的延申,东与衡山相连,海拔1500米以上的群山,像一道屏障保护着大同与新丁两个盆地,群山峻岭之间只有一条蜿蜒曲折的雁门古道穿雁门关而过。唐书《地理置》这样描述“东西山岩峭拔,中有路,盘旋崎岖,绝顶之关,位立西晋关,一曰雁门关。”   从预警的角度来看,雁门关的关城处在两流域支流所形成的小河骨最近处且周围山上有百草口长城配合,山阴有广武堡警戒,山阳又有代州城接应,即难以攻取,更利于久守,又便于预警,所以说雁门关被称为中华第一关。   可以说,历朝历代对于雁门关都是极其的重视。   对于中原王朝来说,有了雁门关,就足以将自己的战略要地扩充上千里,而对于草原民族来说,有了雁门关,进可以劫掠中原,退可以保证自身安全。   所以哪怕是昏君赵佶,对于雁门关的重要性都很清楚。   而拿下了雁门关,那云州九州也就不足为虑了。   所以在看到西门庆的报捷文书之后,赵佶才会那么的兴奋。   也不怪赵佶如此的兴奋,实在是燕云十六州已经是赵宋皇帝心中的一个刺,宋朝到赵佶也有八位皇帝了,这八个皇帝,几乎每一个都幻想着能够收复燕云十六州。   而历代皇帝没有做到的事情,却要在他赵佶在位时马上要做到了,这岂不是在说明他赵佶比之太祖太宗都要厉害?   这才是赵佶兴奋的主要原因。   至于燕云十六州,赵佶反倒是不是很重视,之前没有燕云十六州,他赵佶还不是一样是皇帝,过的一样快乐!   他赵佶要的是名,要的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赵佶才是真正的好皇帝,是千古一帝!   当然了,燕云十六州也不是不重要的,有了燕云十六州,他赵佶平时睡觉就更安稳了。   特别是在西门庆给他讲了那些事情之后,赵佶很多时候都在担心自己的大宋会被灭掉,他赵佶会成为亡国之君。   不是赵佶胆小,实在是现在的金人太可怕了。   那么强大的辽国,不过是短短几年时间,就被抢去了一多半的领土,看样子辽国现在也撑不了几年了。   等金国灭掉辽国之后,那视线肯定会看向他们大宋,以宋朝那还赶不上辽国的军事能力,被灭掉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现在好了,拿下了燕云十六州,如果金人真的敢攻打大宋的话,那大宋就可以在燕云十六州和金人纠缠,一个雁门关就足以抵挡住金人的进攻了。   蔡京看着兴奋不已的赵佶,开口说道:“陛下,西门庆现在拿下了雁门关,看样子拿下燕云十六州也只是时间问题了,陛下该考虑应如何赏赐西门庆了。”   听到蔡京这话,赵佶兴奋的神情冷却了几分,是啊,也该考虑对大郎的赏赐了。   拿下燕云十六州,可谓是对国有功,乃是大宋开国以来前所未有的大功,该如何赏赐呢?   一时间,赵佶有些头疼。   看了看蔡京,赵佶询问道:“依太师之意,该如何赏赐?”   蔡京笑着说道:“陛下,西门庆现在已经是太保了,算是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这打下燕云十六州,又是我大宋开国以来的破天大功,所以这赏赐却是又不能轻了。”   赵佶闻言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大郎已经是太保了,这满朝文物比他官大的也就太师了,不过他这功劳太大,也不可不赏,所以朕也是有些左右为难啊!”   蔡京说道:“陛下,这事其实也不难办,就看陛下怎么选择了。”   “哦?太师可有什么办法?”赵佶好奇道。   “陛下,现在陛下还有三个选择,这第一,便是将西门庆召回来,让其无法全夺燕云之功,陛下对其封赏也就可以随意赏赐写金银珠宝便可,不过此法,陛下或会在民间和史书上留下骂名。”   赵佶皱眉道:“不可,燕云十六州对我大宋代表着什么,不用朕说太师也知道,这是列祖列宗都想做到的事情,现在既然有机会,朕岂可让其功亏一篑。”   “那就是第二个了,等西门庆全夺燕云十六州时候,将其召回汴梁,夺其兵权,杀其人,哪怕不杀,也可以将他贬官,这样陛下便不用为难了。”   “这个……”赵佶有些犹豫:“此事是不是有些太过了,大郎刚立下大功,便夺权杀人,这样岂不是显得朕太刻薄寡恩了?不行不行。”   蔡京笑着说道:“陛下,其实老臣也不赞同这第二个选择,毕竟老臣观这朝堂上下,唯有西门庆能够在危难之时救我大宋,若将这西门庆给贬官或杀了,那我大宋也就失去了一个卫青霍去病一般的人物,对我大宋有百害而无一利,更会让陛下背上千古骂名!”   赵佶也点了点头说道:“太师说的是,这等千古骂名朕是不会背的,况且朕还是很喜欢大郎这个人的,茂德对其也是根深情重,此意不妥。”   “不过太师既然也不赞同此意,那为何还要说出来?”   蔡京拱手道:“陛下不选择那是陛下的选择,老臣哪怕是不赞同此举,但也要说出来让陛下知道,毕竟这大宋是陛下的,唯有陛下才能做出一切的选择,老臣只能劝说,岂可替陛下做出选择。”   赵佶闻言赞赏道:“太师果然不愧是朝中肱骨之臣,这第三个选择呢?”   蔡京闻言认真的说道:“陛下,这第三个选择便是坐等西门庆拿下燕云十六州,以神宗皇帝临终遗命旨意,封其为异姓王!”   “封王?”赵佶大惊:“这赏赐是不是太过了一些?”   蔡京摇了摇头,说道:“陛下,此乃最好的选择,毕竟神宗皇帝临终前有遗命,但凡收复燕云者,可封王!此遗命朝中文武人人皆知,民间百姓知道的也不在少数,所以一旦西门庆夺回燕云十六州,那陛下就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要么封其为王,要么夺其兵权!”   “陛下要知道,一旦打下了燕云十六州,那西门庆在我大宋的名气可就不是之前那样了,他会成为大宋百姓中的英雄,堪比汉之霍去病,唐之薛仁贵,又有神宗遗命在前,不封王难以堵住天天悠悠众口啊!”   赵佶闻言也是脸色有些难看:“难道非要封王不可吗?”   历史上,虽然赵佶将童贯封为异姓王,但是童贯本身只不过是一个太监,就算是封为王也没什么,谁也不会跟着一个太监去造反,但是现在封西门庆为异姓王就不一样了。   西门庆本身能文能武,有着天下第一才子之称,而在武勇方面,更是被成为天下第一武将,这样的人,若是成了异姓王,到时候登高一呼,必定从者如云,这绝对不是赵佶愿意看到的。   看了看赵佶的脸色,蔡京就明白陛下心里是怎么想的,便笑着说道:“陛下不必多虑,西门庆若是想要造反,陛下是拦不住的,老臣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西门庆若是想要造反,只需要在民间找一山头插旗造反,不出十年,便能推翻我大宋江山,但是其还是进了朝堂,看来应当是志不在此,所以老臣以为,陛下不妨赏赐厚一些,不光封其为王,还要将燕云十六州赏赐给他做封地,要让他记住陛下对他的情谊,到时候再加上茂德帝姬在,西门庆就更不会反了。”   赵佶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对于西门庆的能力,赵佶还是很相信的,若是其真有反意,那打下燕云十六州之后,瞬间就可以掉头南下攻宋,不出三年,便能灭掉大宋,实在是现在能和西门庆打的武将都没出生呢。   对于西门庆的能力,赵佶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无论是在梁山一挑六,还是在燕云一击杀死百名辽军,赵佶都知道。   但知道的越多,对于西门庆的能力就越清楚。   所以他也知道蔡京的话是什么意思,也赞同道:“太师说的有理,朕看大郎也不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况且朕还是相信他的为人的,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太师所言,等大郎拿下燕云十六州之后,便封其为王,将燕云十六州赏给他为封地,也好让他为朕守护这江山社稷。”   蔡京闻言连忙拍马屁道:“陛下圣明,将燕云十六州给西门庆做封地,一可以让天下人看到陛下的赏罚分明,又可让西门庆感受到陛下对其的信任和情谊,第二也能让西门庆为陛下守护门户,无论是辽人还是金人,到时候想要进攻我大宋,都要先经过燕云,西门庆到时候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所以也是一举三得了。”   赵佶也是笑了笑,说道:“太师深知朕心,希望大郎不会辜负朕的一片真心吧!”   蔡京见状,说道:“陛下,依老臣看来,西门庆对美色或是十分的喜欢,老陈观其家眷,大都是美色过人,所以老臣以为,陛下除了将茂德帝姬嫁于西门庆外,不妨再择一帝姬嫁于他,这样两位帝姬在他身边,这枕头风会更加的有用。”   赵佶眼前一亮,开始思考自己的哪一个女儿更合适……   ……   西门庆不知道这些,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因为他在拿下了雁门关之后,快速的将朔州打了下来。   至于是怎么拿下朔州的,就要从拿下雁门关之后说起了。   拿下雁门关之后,云州九州也就进入了西门庆的视线里。   放在眼前便是寰州和朔州二州。   毕竟雁门关地势险要,非常狭窄,不利于大军的整顿和休息,所以西门庆便盯上了寰州和朔州! 第二百一十章 百年故土,剑指云州!   拿下雁门关之后,西门庆便决定兵分两路,一路攻打寰州,一路攻打朔州。   寰州地势开阔,沃野千里,很适合大军整顿。   “关胜,你带领五万大军,钱去攻打寰州,务必将寰州打下来!”   “遵命!”   得到命令,关胜立即去执行。   当天,关胜便带着五万大军,前往了寰州。   对于关胜,西门庆还是放心的,毕竟关胜本身就是官军出身,在水浒原著中,关胜在梁山好汉中排名第五,位居马军五虎将第一位,上应天勇星,还是三国名将关羽的后代,精通兵法,惯使一口青龙偃月刀。   梁山军攻打大名府时,太师蔡京召集枢密院官员,商议出兵救援。步司衙门防御使保义宣赞与关胜有旧交,趁机向蔡京推荐关胜,称其有“安邦定国之策,降兵斩将之才”,若拜为上将,必可“扫清水寨,殄灭狂徒,保国安民,开疆展土”。蔡京便命宣赞前往蒲东,礼请关胜。关胜遂收拾刀马盔甲,带同结义兄弟郝思文,随宣赞赴京。   蔡京见关胜一表人才,对他非常赏识,并询问对敌之策。关胜认为“若救北京,虚劳神力”,建议直取梁山,行围魏救赵之计。蔡京遂调拨一万五千精锐兵马,任命关胜为领兵指挥使,并以郝思文为先锋、宣赞为合后,让三人征讨梁山泊。关胜分兵三路,攻打梁山寨栅。戴宗奉命赶赴大名府,请宋江、吴用回军梁山,以解山寨之难。   水军头领张横立功心切,不顾张顺劝阻,率二三百人去劫关胜营寨,结果被关胜部下探知。关胜设下伏兵,将张横等人全部俘获。张顺与阮氏三雄前来搭救,又中了关胜的埋伏,溃败而走。阮小二、阮小五、张顺被李俊救回,阮小七则被官军活捉。关胜将张横、阮小七打入陷车,准备捉了宋江后一并解上京师。   这些都足以看得出关胜打仗还是很有一手的。   关胜带领八万大军去了寰州,而西门庆则是带领剩余的士兵去了朔州城。   寰州和朔州,同属于燕云十六州。   其中,寰州离雁门关最近,这里必须要拿下。   五万人打四五千多人,对名将关胜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   西门庆希望不战而屈人之兵,这对关胜来讲,才是最有难度的挑战。   当然,这是最好结果。   实在不行只能杀光对方。   而比较有实力的朔州,西门庆会亲自征讨。   朔州在寰州的左下方,城池同样建在平原上。   相比寰州,朔州城池大一倍以上,有五干人留守。   人数看起来很多,据悉大多是老弱病残,精锐都去支援雁门关和云州。   从目前来看,继雁门关之后,云州会再有一场大战。   而朔州城距离寰州也不过是百里距离,西门庆带着大军来到朔州城的时候,寰州已经都开打了。   受到雁门关大捷的影响,现在的宋军士兵对于辽国士兵已经没有那么大的畏惧了。   很多宋军士兵都觉得辽国士兵也不怎么样,一刀下去也是死。   无论是打架还是战斗,谁先克服了恐惧,那谁就先胜了一半。   只要克服了对辽军的恐惧,那宋军的战力立马便会成倍的增加。   而此时的宋军就是这样,对于辽人已经几乎没有了恐惧感,更多的人都还在讨论在雁门关发的赏银。   是的,在破了雁门关之后,西门庆在第二天便让人将这一仗的赏银发了下去。   可以说,几乎所有人都至少得到了十贯钱,多的甚至是得到了几十贯钱。   西门庆就是要告诉他们,他说过的话,绝对不会食言,只要杀敌,就一定有钱赚。   只要这样继续保持下去,西门庆觉得这二十万大军只要能活下去,至少也是铁血之师。   有这样一支军队,别说辽人了,金人他都不怕!   就在西门庆带领着几万大军快要达到朔州城的时候,朔州城的守将在收到雁门关失守,几万大军朝朔州而来的消息之后,也是惧怕不已。   惊慌之下,那辽军守将立马便下达命令,决定就此逃走。   于是,辽军守将吩咐自己的老婆和小姨子以及众多的小妾收拾行李,急急忙忙的朝着后方逃去。   至于城内的士兵,他现在是顾不得了。   要知道这朔州城内也不过是几千守军,可宋军来的却是几万大军,这比例,傻子才在这里等着送死呢。   所以,等西门庆来到朔州城外,派人去城下搭话的时候,朔州城内一名男子手拿长刀,在城墙上狂奔着,大声的喊着什么。   “兄弟们,辽人将军带着亲信全都逃走了,我们再也不用给辽人拼命了!!!”   “什么?刘大哥说的可是真的?我们真的不用打仗了?”   那被成为刘大哥的人立马说道:“是真的,我亲眼看着那个辽人将军带着好多辽人出城逃跑了,还带着不少的家眷和行礼。”   “太好了,我们终于不用给辽人打仗了,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发现天杀的辽将带着亲信全部逃走,朔州城内的守军,大多非常兴奋。   一脸亲切看着城外的宋军,脸上满是开心。   他们大多是中原人,自然不想和自己人打。   现在辽将逃走,再也没人束缚他们,没人能强迫他们。   而这一幕,却让在前方的卢俊义和关胜等人,都是一脸的疑惑和懵圈。   现在在打仗呢,严肃点好不好?   你们这样会让俺们很没有成就感的好不好?   这是打仗,不是来串门走亲戚,高兴个毛啊!   一时间,几人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在城墙上的守城士兵却是很是兴奋,只有少数的一些辽人脸色很是难看。   他们和汉人不一样,若是城破了,那他们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是他们实在是没有想到,这守城的将军居然会丢下城池直接逃跑了,这不是坑人吗?   你就算是想逃跑,也和俺们说一声,要跑大家一起跑啊!   你自己跑算个怎么回事嘛。   现在好了,你这一跑算是彻底的将俺们给坑了。   剩余的辽人士兵彼此看了看,也都知道这朔州城是守不住了,他们算是被坑了。   就在这时,张叔夜来到朔州城城下,对着城墙上的人喊道:“城内守军听着!现在投降,我们视你等为投诚!若敢反抗,血流成河,格杀勿论!”   顷刻间,朔州城外满是劝降的警告之言。这在两军交战时,经常会发生。   若是能够兵不血刃的拿下朔州城,那对于宋军来说,也会少死不少人。   朔州城内的守军,本就无心抵抗,在听到这些劝降声之后,急忙在几个人的带领之下,打开了城门。   至于辽人士兵,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打开城墙而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毕竟在他们每个人的周围可是有着四五个汉人拿着武器警惕的盯着他们。   很快,随着咯吱一声,朔州城四个城内大开,令西门庆和一众宋军有些意外。   不过城墙开了终归是好事,哪怕是有诈,西门庆也自信自己这十几万大军能够应付的了。   他可不是司马懿,遇到个大开城门的城池却害怕中计。   刘光世和卢俊义等人却是担心其中有诈,不让西门庆先进。   “大将军,还是末将先带人进去看看吧,若是没有诈,将军再进也不迟。”刘光世说道。   “是啊,大将军,还是我和刘将军先进去探探,万一真有什么不对,有将军在也能安稳军心。”卢俊义也跟着说道。   朱武也点头赞同道:“两位将军说的不错,大将军,虽然辽军没什么智谋,但是也要担心其会使用空城计,还是让两位将军带人先进去看看吧。”   西门庆见状也就不再强求,作为一军主帅,确实是不可冒险,虽然哪怕有诈他也不担心,但毕竟会引起军心不稳。   朱武等人的担心也不是没有前例,毕竟空城设伏的例子也不在少数。   西门庆应了几人的请求,让刘光世和卢俊义等人带人先去将城门拿下。   确定了没有危险之后,这才进了城。   进城之后,这才知道朔州城的守将居然带着亲信和家眷逃跑了。   西门庆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怪不得这辽国现在被金人打的那么惨,看看这辽国的将军就能知道了。   不过对于他西门庆来说,也算得上是好事了。   若是后面的城池都能这么容易就更好了。   进城之后,张叔夜便开始安排受降之事。   毕竟这朔州城也是有着几千的辽国士兵。   根据以往的规矩,只要投降了,那基本上就不会再杀了,更何况这几千辽国士兵中大部分还都是汉人百姓。   所以处理起来,就更不能和其他地方一样了。   投降的辽国士兵也都是兴高采烈的,他们本来就是被强迫来守城的,现在投降起来了是没有一点愧疚感。   像这种投降,他们早就等待了百年之久了。   “让几个城门的兵士注意态度,不能恶言恶语,更不能粗暴对待!等查明他们身份后,再进行下一步决定。”   既然对方投诚,又都是中原人,西门庆不想军队形象被玷污,立即下达新的命令。   张叔夜听到西门庆的话之后,立刻便让人将命令传达了下去。   接下来便是对这些降兵进行登记,中原汉人就放回家,辽人就让其去做苦工。   只要没有做什么恶事,做几年苦工,便能得到汉人的身份,给土地,也可以和汉人通婚了。   这对战俘来说,已经算是不错待遇,因为辽人打仗,抽走许多当地人。   等明年开春后,这里的土地种植会面临困难。   这五六千辽人士兵,就可以加入春耕的队伍,并且干的还是西门庆准备要干的军屯。   军屯是西门庆来到了燕云之后做的打算,毕竟燕云的汉人现在太少了,而燕云十六州也太大了,若是仅仅靠百姓自己的话,那燕云十六州想要恢复到以往的繁华那就需要的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了。   西门庆也等不了那么长时间,所以他便准备在燕云执行曹操曾经干的事情,那就是军屯。   等拿下燕云十六州,西门庆便将那些受伤残疾的和一些辽国降兵组成军屯队伍,对燕云十六州进行大规模的春耕。   争取一年之后就能让燕云十六州的百姓能够养活自己,军屯的粮食就能够十几万大军使用。   拿下朔州城之后,除了登基这几千降兵,还有一万步军进城开始挨家挨户的对朔州城的百姓进行清查和登基。   西门庆也不打算在燕云十六州实行什么人头税,就按地来,不管你是士族还是贵族,都要交税。   除此之外,还要摸清楚这朔州城到底有多少辽人,自己该留下多少士兵才能够守住城池。   “启禀将军,城内有七万户十八万人,绝大多数是中原人。”将情况摸透,张叔夜立即汇报西门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坐在朔州府衙内,西门庆点点头表示明了,他已经准备找人治理这里了。   而且依照他和蔡京的合作,蔡京这时候恐怕已经给皇帝说出那些话了。   赵佶只要不傻,肯定不会想着和自己交恶。   至于这燕云十六州怎么治理,那就好办了,从红楼世界带来的一些玉米和番薯的种子,到时候都可以用。   如此一来,就不用担心这里太萧条,相信经过一年发展。这里将会大变样,和中原一样变得富饶起来。   为他提供大量物资,以及优质的人才。毫不犹豫,西门庆将这里的任命和城防落实。   因为此地很重要,西门庆决定派五千步军和一千骑兵守在这里。   另外,西门庆还在朔州城招了数千民兵,用于帮助守卫城市和监视城内辽人。   这里地势很开阔,土地也很肥沃。   这些民兵既可以开垦土地,又可以在战时成为兵士,参与朔州城守卫。   此地看似人少,若配合雁门关守军,完全可以守住。   再加上西门庆还准备在寰州再部署五千守军和一千骑兵,再搭配上三千民兵,足够了。   处理完这些,西门庆还出了一个新政。那就是所有朔州土地,都会被平分给农民。   最重要的是,西门庆下令,朔州全城免税三年!   至于平时花销怎么办?自然有赵佶这头大肥羊掏腰包。   这消息一出,瞬间就在云州九州掀起了风暴,无数的汉人百姓都期待着大将军的大军能够早日的杀过来,让他们脱离辽狗的压迫,让他们能够过上好日子…… 第二百一十一章 收复燕云十六州(一)   拿下朔州之后,西门庆便见到了刘光世。   和朔州城一样,关胜几乎没怎么打,便将寰州给顺利的拿下来了。   毕竟几千兵马的寰州城,想要抵御几万人马的刘光世,还是有些困难的。   就这样,在拿下雁门关之后不到两天的时间里,征辽大军连下两城,伤亡人数不过数百人。   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让西门庆也是高兴不已。   “朱武,张叔夜,你三人将三地的俘虏全部组织起来,我要扩建寰州城和朔州城。”   “另外,大军休息三日天,三日后卢俊义,关胜,明日带领三万大军攻打应州,刘光世,秦明,呼延灼带领三万大军饶过应州去攻打蔚州,本将亲率五万大军攻打云州。”   “朱仝,朱武等人则各领一万大军驻守朔州和寰州,等待本将拿下云州之后,再来云州汇合。”   西门庆吩咐道。   既然寰州和朔州都已经拿下了,那前往云州城的路也就没有了障碍。   天寒地冻,为加快拿下燕云十六州,西门庆决定兵分三路,开始攻打敌人。   辽军在雁门关消耗太多力量,再加上被抽走很多人兵力,去攻打金人。   所以,只要打过雁门关,后面战斗轻松多了。   拿下云州,后面几州不足为惧。   “遵大将军令!”   卢俊义,关胜,张叔夜和秦明,呼延灼等人都是一脸的兴奋。   其中关胜已经单独的去打了寰州城,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而其他几人还没有单独领军,若是能够单独的拿下一州,那也就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以后在大将军这里也能够获得重用。   他们算是都看出来了,大将军志向远大,再加上收复燕云之功,以后就算是官家也对大将军没有办法了。   那以后跟随大将军的人会越来越多,现在要是不在大将军身边立下功劳,以后想要立功都难。   而西门庆之所以兵分三路,也是有给自己手下自己发挥的原因,毕竟梁山一百零八将,除了几个女的,和一些凑数的,再去掉一些其他的,能打仗的就有几十人,这几十个西门庆是打算好好安排的,像卢俊义,关胜,林冲,呼延灼,和秦明等这样的大将,西门庆是准备培养培养让他各领一军的,毕竟燕云十六州放到后世都要有十万平方公里大,放到后世那就是泡菜国差不多大。   以后他还要继续攻打西夏和辽国,甚至是金人和蒙古。   到那时候疆域不知道会有多大,所以现在就要开始培养人才。   早点将这些人才培养出来,那自己就能早点对西夏进兵。   西夏的疆域可是不小的,大概都要有近八十万平方公里,和一个图二其的领土差不多大。   而且不能每一次打仗都自己亲临战场吧,那自己以后还不得累死啊。   所以早点将人才培养出来,那自己就能早点省心。   而且在西门庆看来,三万人攻打一一个州,简直就是容易的很。   现在的征辽军,不缺少军饷,不缺少粮草,朝廷每天都会有源源不断的将粮草运过来。   现在在寰州,朔州,雁门关以及幽州战场的莫州等地都有着大量的粮草在。   一切都吩咐妥当之后,西门庆便开始考虑攻打云州的事情了。   在辽国,云州是西京道首府不说,更是军事重镇。   只要这里一丢,就会威胁辽国腹地。从云州北上,可以直接攻打辽国腹地。往东北,可以直抵辽国上京临潢府。   所以,云州对辽国特别重要,将皇亲国戚给派来镇守。   重熙十三年,辽兴宗在西征西夏班师后,改云州为西京府,云州亦成为辽朝的五京之一,称西京大同府,管理妫、儒、新、武、应、朔、寰、蔚八州。   云州,为辽之西京道首府,位于晋地最北端,地处晋北黄土高原东北边缘,境内地貌复杂多样,山地、丘陵、盆地、平川兼备,地势险要,是三晋的北方门户,也是幽州之屏障。云州居三省之中,是连接山溪,内檬和河背的交通要道,战略位置十分重要,时人谓之“东连上谷,南达并恒,西界黄河,北控沙漠。为边郡之要冲”。   五代初,晋王李克用割据云中,其子李存勖灭梁建唐,以云州为根据地建立一方帝业。后晋献土后,云州为大同军节度节制,辽兴宗西征西夏后,立即升云州为西京,与幽州互为犄角,威慑着北宋与西夏。   除了云州,幽州也是如此,幽州,为辽之南景道首府,上古为冀州之地,具有特殊的战略地位,幽州除北靠燕山山脉,南临拒马河之外,还有五大关守护其外。其东有榆关,距幽州七百里,南接渤海,东面辽河,为东北路入幽州必经关口;正东微北是松亭关,距幽州四百五十里,至辽朝皇都中京四五十里;正北微东称古北口,距幽州二百七十里,是幽州城北的重要关口和屏障;西北至居庸关,距幽州一百二十里,两山夹峙,一水旁流,悬崖峭壁,最为险要,由此可西至妨州,亦可北至儒州,进入辽西京道;西南有紫荆岭口,距幽州二百里,离宋境最近,是每战辽东路军之前哨。   五关环绕幽州,桑干河、拒马河分属幽州南北,关隘之险,加之山险水势,使幽州成为阻挡宋军东路军进攻的军事重镇。每与宋交战,幽州往往会成为战时的最高首府,辽帝或亲自坐镇,或派一亲王坐镇,以幽州集五关之兵伐宋,进退自如,攻守兼备。   五代初,晋王李克用割据云中,其子李存勖灭梁建唐,以云州为根据地建立一方帝业。后晋献土后,云州为大同军节度节制,辽兴宗西征西夏后,立即升云州为西京,与幽州互为犄角,威慑着北宋与西夏。   早在燕云地区未入辽之前,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就已经意识到燕云地区的重要性,特别是幽州,阿保机对这座城市向往已久,他在滦河边建设了一座仿幽州的城郭,有生之年两次攻伐幽州,但都以失败告终,不得已与后唐缔结兄弟之盟,暂时放弃了图谋燕云的计划。到了辽太宗耶律德光,他继续父亲耶律阿保机的事业,把占领燕云、南下中原作为首要的军事目标。后晋献土,成功实现了辽朝两代君主的梦想,幽州和云州如同两把契丹人的匕首,狠狠地插在华北平原和黄土高原之上,西夏人和宋人只要“抬头”就能看见辽兵铁骑的锋芒。   战略上来讲,燕云地区的获得,对于辽国的军事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宋初赵匡胤带领宋军在长江以南和江淮地区征战多年,军队的战斗素质大幅提升,在位期间两征北汉,但都以失败告终,其中就有辽国的因素干扰,特别是碍于燕云地区的特殊性,赵匡胤只能是望城兴叹。到了宋太宗赵光义时期,相继发动两次对辽作战,高粱河之战和雍熙北伐虽然都以失败告终,但更多是战术上的失误,而非是宋军战斗力逊于辽兵,辽军以燕云地区为根据地,主动出击,从战术上击败宋军,特别是应对雍熙北伐时,辽兵利用幽州以北河系众多,重创东路军,致使其败逃至宋辽白沟河界,倘若燕云地区是在宋军手中,那么雍熙北伐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所以说,只要打下了云州,就等于拿下了整个三晋之地,也就能和远在易州的杨志等人两路攻打幽州。   同时也可以掐住辽人南下的道路,还能够北望辽国上京,西看西夏疆域,可以说到时候想打谁就打谁了。   所以,三日之后,西门庆看着两路人马分别出发之后,便带着五万大军前往了云州。   而就在西门庆准备攻打云州的时候,而在幽州战场上的杨志和公孙胜也已经收到了自家主公打下雁门关的消息。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两人很快便有了自己的想法。   “军师,据探子来报,於口关的敌军有所松懈,不如我们从东边打过去。”   从东面直接威胁幽州,从而动摇辽人军心。   杨志坐在椅子上,对公孙胜大声说道。神色间显得兴奋,很想再次出兵。   “含津关的敌人貌似也在松懈。不如这样,我们派一队人从冰面上过去,来个前后夹击。”   公孙胜思量了片刻之后,便有了这个主意。   现在大将军那边已经连下了三城,现在更是在同时攻打云州,应州和蔚州,自己这边的进展还是慢了一些。   不过幽州这边毕竟是一个难啃的骨头,所以两人虽然着急,但始终记住了西门庆的话,那就是一切以稳为主。   等待拿下整个云州九州之后,两路合击攻打幽州。   他们现在所需要的做的就是给耶律大石压力,让耶律大石不敢轻举妄动。   “好!就这么办。”   “希望主公收复西边九州后,我们已经将幽州包围。”   在听到公孙胜的主意之后,杨志也是十分的高兴,立刻便开始安排偷袭事宜。   杨志等人在想着出兵的事情,而在幽州城内的辽将却是一脸的愁容。   “真是混账,一城守将居然私自逃跑,这耶律蒙的真是该千刀万剐,哼,本将已经将奏折发往了上京,奏请陛下将耶律蒙的全家处死,也让其他人看看私自逃跑的下场!”耶律大石看着幽州传来的战报,面色一沉道。   耶律大石实在是没有想到,易守难攻的雁门关居然就这么轻松的被宋军给拿下了。   按照雁门关的地势,两万大军在那里守着,没有个十万人以上的兵马是难以拿下来的,就算是能够拿下来,至少也会伤亡一半以上。   可现在好了,雁门关北拿下来了,宋军却伤亡不足万人,这让耶律大石如何能够接受。   更让耶律大石郁闷的是,短短几天的时间内,朔州和寰州便相继被攻破,而现在云州,应州和蔚州也都同时受到了攻击,再这样打下去,云州九州就要被全部丢掉了。   到时候若是丢了石门关,那再通过居庸关,到那时,十五万大军对整个幽州形成夹击之势,幽州沦陷只是时间问题。   “将军,现在重要的不是雁门关的事情了,雁门关已破,这已经成了定局,现在重要的是在云州九州,宋军势如破竹,若是我们再不去支援,那整个云州就全都丢了,而没了云州,我们幽州也就成了十五万宋军的盘中餐了,还请将军拿个主意,现在我们要不要去支援云州?”副将耶律克隆担心的说道。   但是他的话并没有得到其他人的符合。   “将军,末将倒是以为,现在云州已经难以保住了,我们不妨放弃云州,将云州留给宋军,让我们在云州的士兵全都撤退到居庸关,只要能够守住居庸关,那就能够守住幽州,若是四散去救援的话,末将恐怕不光会丢了西瓜,甚至我们连芝麻也丢了。”一个中年将军皱眉说道。   其他人闻言也都点了点头,现在云州已经明摆着守不住了,那既然守不住,那干脆放弃,直接死守居庸关,保住幽州。   幽州易守难攻,只要守住居庸关,那仅凭着从易州攻打幽州,那没有半年是难以打下来的。   辽军要的就是时间,只要到了春天,土地开化,那整个幽州的辽军就能够活动开了,到了那时候,守住幽州也就更不成问题了,或许都能够重新掌握住燕云十六州也说不定。   这人说完,便有人附和道:“末将以为,这个想法不错,与其让他们被宋军各个击破,不如集中到居庸关,在那里拦截宋军。”   “至于云州,先让给宋军也无妨,只要能够拖到开春,那我们再去夺回来就是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耶律大石的身上,等待着他做出最后的决定。   现在的辽国内有外患,国内朝堂上皇帝和太子的皇位之争已经白热化,而国内各地叛军也是不断出现,而在北方,辽国一直在和金人交战,现在南方又出现了宋军攻打燕云十六州。   可以说,现在的辽国,每一个决定,都有可能对整个国家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   耶律大石也是不由的开始深思了起来。 第二百一十二章 收复燕云十六州(二)   看到耶律大石陷入沉思,所有的人都变得沉默了起来,谁都不敢打扰耶律大石的思考。   作为辽国排名前几的大将军,耶律大石在燕云十六州可以说是大权在握,谁都不敢有什么意见。   过了一会,耶律大石才叹了口气说道:“唉,不得不说,这个西门庆还真是厉害,真没有想到在孱弱的宋国也能出现这样一个人,可惜没有生在我辽国,不然我辽国岂还会惧怕金人。”   “罢了罢了,现在最重要的是金国,至于燕云,能留就留,不能留,就彻底放弃吧!”   说完之后,耶律大石也不管其他人如何想,直接便下命令道:“传我命令,命云州九州的将士全都退往居庸关,死守居庸关!”   居庸关,是京北长城沿线上的著名古关城,也是中国的城堡之一。   “天下九塞”之一,“太行八陉”之八。   居庸关是出了名的易守难攻。   从汉到元代以前,居庸关这里一共打了十六次比较重大的仗,攻击一方的获胜比例仅有十分之三,可见居庸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绝非虚语。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大明的朱棣,一旦把都城迁到北京,他就把视线投向了居庸,他说:“居庸关路窄而险,北平之禁喉也。百人守之,万夫莫窥,必据此乃可无北顾。”这话是千真万确的,明朝还有一句话,叫做:“居庸一倾。则自关以南,皆战场矣。”也就是只要居庸关一破,北方的敌人就能毫无顾虑,长驱直入中原。   明末清初著名的军事地理学者顾祖禹,他说,这个地方是两山夹峙,下面有一条水量巨大的涧,从下望去,那就是悬崖峭壁,称为绝险。能同行的,仅仅是很狭小的侧道,道路宽度仅有两个车轮间的距离,加上密林深远、绝谷垒石、崇墉峻壁,实在是险之又险。   这样的地理,在历史之上,就是说书先生最喜欢说道的八个字,叫做:“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东汉末年,鲜卑屡次南侵,都被阻挡在居庸关下。当时的幽州牧刘虞,派属下田畴带着奏章上京。他就选了二十名精壮骑兵,从居庸关出发,沿着长城走朔方,也就是山西北部到内蒙古一线,最后循间道至长安致命。而随后刘虞与公孙瓒的最后一战,也就发生在居庸关。结果三日城陷,刘虞成了俘虏并最后遇害。   而在宣和年间,女真迅速崛起,风云直下燕云,当时的辽国也是拼死守居庸。结果仗打到一半,居庸关的一处山崖突然崩塌,将辽国最后的忠义之士压死大半,于是辽军崩溃,金国迅速拿下燕京。到了蒙古打金国的时候,守居庸的就成了金兵。在草原上称雄的苍狼蒙古人同样被拦在此处,一直要等到另一路蒙古兵绕道紫荆关,打下涿、易二州,再回转从南边攻打居庸关,首尾夹击之下,才把这座雄关拿下。   可以说,这是一个不亚于雁门关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雄关。   云州九州现在还有兵马三万多,若是全都退守居庸关,那居庸关基本上就是稳当了。   这就是耶律大石的打算,若是这样居庸关还能丢了,那他辽国丢了燕云十六州也就是天意了。   “将军!”耶律克隆发现,将军最后同意弃城,他还想再坚持!   “好了!这是军令,有问题本将自己负责。”带着一脸烦躁,耶律大石一锤定音。   在他心里,其实还有一个主意,只是目前还不到时候讲罢了。   “是!”耶律克隆无奈,只能闭口不言。   不过就这样放弃云州九州,耶律克隆也是心里很憋屈。   ……   “轰轰轰……轰轰轰……”   几万骑兵的马蹄声,就如同惊雷一般,慢慢的传进了云州城内。   前段时间雁门关北攻破的时候,很多云州的百姓,都躲了起来。   毕竟但凡打仗,受伤害最大的便是百姓。   曹操大徐州,因为抵抗太强,便屠了徐州,金人打宋朝,受伤害最大的也是百姓,满清进了山海关,也有了扬州三日,嘉定三屠。   不管是什么势力在打仗,最受伤害的就是老百姓,敌人攻城时,守城一方会让老百姓跟着守城。   当城破了,攻城的人就会觉得老百姓都跟着对方守城,是坏人,所以也会玩个屠城。   真是应了那句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所以,很多老百姓都收拾行囊离开了云州,有的藏进了山里,有的拖家带口去了寰州和朔州。   反正只要不在云州这样的交战地方,去哪里都可以。   更何况朔州和寰州的土地新政也让很多人心生向往所以很多人自然就想去哪里过好日子。   虽然开始很难,不过有免税三年的新政完全可以度过难关。   一路上,西门庆看见不少百姓,朝着被自己打下来的四州而去。   他知道,这是土地新政带来的效果,能得到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这些人自然要离开云州。   “启禀大将军,云州其他州的辽军有异动,看迹象是弃城而逃,全都朝着居庸关而去。”   西门庆带领大军,已经来到云州郊外。突然的新情况,令他颇为意外。   西门庆都没有想到这云州剩下的几个州的辽军居然不做抵抗,直接全都撤退到了居庸关。   不过想到燕云十六州的主将是耶律大石,西门庆也算是了解了一些。   耶律大石这货,别的本事没有,但是稳,苟的本领可是一等一的。   这货的战术就是打的过就打,打不过我就不和你打,直接跑,不光跑,还要苟起来,等哪一天打过你的时候再打,要是一辈子都打不过,那我就一辈子都不打。   不喜欢冒险,可以说和三国时期的贾诩有得一拼。   想到这里,西门庆便看向了士兵,问道:“他们是怎么撤退的?还有,那些城池当中还有辽军在吗?”   “回大将军,那些城池当中,还留有一千余人,至于辽军的撤退,全都是有条不紊的撤退,看上去不是很急。”   听到这里,西门庆便点了点头,看样子耶律大石是真的放弃剩下的几个州了。   不过也是了,就凭现在辽军的实力,和在云州九州的实力,想要抵挡住宋军的铁骑,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弃这些城池,全都扯到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再来决一死战!   “传令,让董平,张青,索超,徐宁四人各带三千军马前往几州,将那些城池给我占下来,其他人,全军前往云州!”   “遵命”!   传令官不敢怠慢,立即去执行。   梁山的好汉们在听到整个云州九州就剩下云州,应州和蔚州还有人之后,都是一脸的兴奋。   “哈哈哈,这些辽国小儿,我们还没去打呢,就已经吓的撤退了,真他奶奶的一群怂货。”刘唐很不爽的说道。   他们这些人在跟随西门庆来征讨燕云十六州之后,基本上所有人都参与了战争,但是最近几次打的都太容易了,他们还没打爽,对方直接就投降了,这让他们很是没有脾气。   “没错,这些辽人简直就是一群怂货,还没打就逃跑,真她酿的扫兴!”   很多人都辽国士兵很是不屑,还没打就都跑了,就算是在宋军当中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啊。   ……   五万大军兵临城下,那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让整个云州城都在颤抖。   现在的云州城内,只剩下辽军了,至于老百姓早就逃的一干二净了。   这种异族只见的战争,老百姓基本上难以有活路。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当看到远处黑压压一片敌军冲上来的时候,城内的万余辽军还是被吓的胆战心惊。   他们没经历过雁门关大战,自然不知道当时的惨烈。   可一想到宋军吃人的传闻,许多辽军都感到害怕,极为紧张。   “我大辽勇士们,这些宋军在朔州城,寰州和应州等地。杀我大辽百姓,抢我大辽人土地。”   “现在他们前来进犯,我们一定要杀光他们,为所有辽人报仇。”   城墙上,一名中年将军大声的怒喝道。   耶律阿坤在看到城墙上自己人的士气之后,连忙大声疾呼。   而且为了激励守军同仇敌忾之心,瞬间将宋军描绘成恶魔。   说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甚至,还说宋军喜欢吃小孩心脏,已经将几个州的小孩全杀了,掏出心脏来下酒。谣言止于智者。   只是,很多辽军都没有脑子,人云亦云。   而随着耶律阿坤的污蔑,在场的辽军士气总算是提升了一些。   而这些西门庆是不知道的。   而当大军包围云州城之后,西门庆也接到了云州城内的最新情报。   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看到最新的情况之后,西门庆也是点了点头。   现在的云州城内有一万一千名守军,守将叫耶律阿坤,是辽国的皇室,今年大约四十岁左右。   除了这些,最让西门庆感到满意的便是现在的云州城内几乎没有百姓存在。   耶律阿坤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强留百姓在城中,愿意出去的百姓全都放出去了,不过粮食基本上都留下来了。   看完之后,西门庆直接命令道:“全军听令,午时之后,全力攻城!”   午时之后,所有人都准备完毕。   西门庆作为主讲,在正面带领着两万兵马来吸引辽军的注意力。   只要拿下了云州吗辽国的整个西京道基本上以后就属于他西门庆的地盘了。   当战鼓声响起的时候,西门庆的五万大军已经摆开阵型准备与耶律阿坤决一死战了。   只要能拿下这里,他再将城池扩大,增高加固以后。   云州会成为坚实的堡垒,成为进出大漠的重镇。   几万宋军知道,只要拿下云州,他们就能与幽州附近五万大军汇合。   到时候只要再拿下幽州,那他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听到战鼓响起,所有人的精神都是一震,五万大军瞬间变得杀气腾腾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云州城墙上响起了一个声音:“城外的宋军,你们听着,你们现在若是投降,那我大辽国皇帝陛下必会饶恕你们的罪过,只要你们投降我辽国,那以后会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咻!”   听见对方还玩这一套,西门庆冷笑,拿过最大的长弓,施展百步穿杨绝技,直接将此人一箭穿心。   他正愁找不到打击辽军士气的办法,此人居然探出头来送死,他当然不会客气。   紧接着西门庆便高声喊道:“全军出击,杀!”   随着西门庆一声令下,五万大军如同潮水一般全部涌向了云州城下。   “咚咚咚,咚咚咚……”   战鼓声响起,上万弓箭手万箭齐发。一支支利箭呼啸着,朝云州城铺天盖地倾泻而下。   瞬间压制对方弓箭手,让守城辽军完全不敢露头。   “咻!”   “噗!”   城墙上的守军,虽然能躲得过箭羽,但是城墙内奔跑的守军,却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很多人都被箭羽射中,瞬间便失去了战斗力。   一瞬间,所有正在搬运东西的辽军,全都躲藏起来,不敢在城内走来走去,只能等箭雨过去后才能行动。   “咚!咚……”   两万重装步兵立刻冲上前,沿着梯子往上爬。   争取尽快冲上对方城楼,与对方决一死战。   “将军,那人便是西门庆!此人勇猛过人,雁门关就是他带人去攻打的,也是他第一个打上城墙了,末将亲眼看见此人一击直接杀了上百士兵,可谓是力大无穷!”   说话的正是萧大狻,萧大狻因为只是副将的原因,所以在逃到云州城之后,倒是没受到什么责罚,毕竟主将都跑了,副将跑也就不稀奇了。   而且萧大狻将一切都推到了耶律蒙的的身上,还将西门庆的实力给夸大了一番。   “西门庆?”耶律阿坤看着西门庆,不由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他实在想不到,宋朝赵佶真是好运气,关键时刻,出西门庆这么一个大将军,忠君为国,能文能武!   若是辽国也出这么一个,金人根本不足为虑。   “若是这西门庆生在我辽国,该有多好啊!” 第二百一十三章 攻破云州,遥望幽州!   “若是这西门庆生在我辽国,该有多好啊!”   耶律克隆感叹着。   此时的辽国可谓是风雨飘渺,此时的辽国已经到了何种地步了?想到这些,耶律大石就不由的苦笑。   辽国现在最大的危机便是北方的金国,然后便是辽国自己的内讧。   先说说内讧,在完颜阿骨打攻打辽黄龙府,天祚帝率领十几万主力亲征时,都监耶律章奴临阵叛乱,竟然私自带部分军队脱离战场。等天祚帝率领一部兵马去镇压后,辽国的主力已经被完颜阿骨打歼灭。   也就是这时候,金军攻克辽上京临潢府,直接让辽国丧事了一半的领土,可就算是这样,金人还不满足,还再继续攻打辽国。   可就在金人攻打辽国的时候,宋人居然也想着收复燕云十六州。   这还不算最让耶律克隆无奈的,更无奈的是辽国内部又发生因为皇位继承问题而爆发的内乱,最后天祚帝杀他的长子耶律敖鲁斡而结束,但是这使得更多的辽兵投降金朝。   这些都让耶律克隆为辽国的未来感到忧虑。   若是此时辽国有一员西门庆这样的武将,那辽国的危机自然也就不攻而破。   其实,辽国现在的危机,主要还是金国,金国现在的野心太大了,恨不得想要一口将整个辽国都吞下去,只有打败金国,辽国才能安稳。   而辽国现在最缺的就是一员能打的武将。   所以耶律克隆才会有这样的感叹。   听到耶律克隆的话,萧大狻急忙提醒道:“将军,西门庆此人有勇有谋,而且还能身先士卒,更让人无奈的是此人武勇过人,有霸王在世之状,想要打败是非常困难的,若是我们真的能够将其打败的话,对于此人,属下以为,要么能收为己用,要么就杀掉,万万不能有仁慈之心。”   萧大狻说这话也不过是给己方打气,因为他很清楚,想要打败西门庆,那可能性几乎微乎其微。   “你说的没错!此子已经调集弓箭手,去我云州向北之路,看来是打算全歼我们。”   耶律克隆点点头,对此话深以为然,发现西门庆非常小心,他内心更加感慨,希望辽国在关键时候,也有这样一个人挺身而出!   而经过雁门关一战的大宋士兵,此时已经有了很大的作战经验,在自家弓箭手的掩护下,一个一个的快速朝着城墙爬去,快速的与辽军厮杀在了一起。   杀一个就是十两银子,杀五个就能官升一级。   若是不幸战死了,还有封侯的抚恤金,不光如此,大将军还许诺给他们让他们的家人来燕云十六州生活,并且愿意给他们土地宅子,并且十年内免税。   这些都是让他们愿意奋勇杀敌的原因所在。   当然了,若是敢不战而退者,等待他们的不但会被乱箭射死,并且家人还要三代为奴。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每一个宋军都是一往无前,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大了。   “咚咚!咚咚!”   见到重装兵士已爬上城墙,与对方开始近距离血战。   西门庆一挥手,战鼓声立即响起,这是攻击对方城门的信号。   只见一队穿着铠甲的士兵扛着巨大的圆木,大吼一声便朝着城门冲了过去。   “咚!咚!咚!!!”   每一次巨响,都会让云州城的大门摇晃一下,而每一次摇晃都会让里面的辽军紧张不已。   和攻打雁门关不一样的是,云州城的地势要开阔很多,可以容得开两队人马轮流的冲击城墙,之所以这样,也是为了能够早点将城门打开,这样自己这方的伤亡就会少一些。   “轰隆!”   又是一阵巨响,云州城门一阵摇晃!   “大将军,敌人非常的顽强,要不要让骑兵下马上梯子?”   一炷香之后,花荣看着拼命抵抗的辽军,便建议到。   西门庆见状,摇了摇头,说道:“骑兵不能动,城门开了骑兵便冲进去,要是现在动了,一会会耽误事情。”   不过看到城门处的战况,西门庆也是皱了皱眉头,对着身后便大喊一声:“将方天画戟拿来!”   是的,西门庆决定亲自上阵了,辽军没有多少人,只要攻破一个方向,那整个云州城也就乱了。   到时候,这云州城也就破了。   “是!”宋万不敢怠慢,立即将方天画戟恭敬的递到了西门庆的手上。   宋万和杜迁,现在是西门庆的贴身保镖,也负责给西门庆拿武器。   拿过方天画戟,西门庆骑着马便来到了城墙下。   “耶律大人快走!此人厉害,我们快走,迟则生变。”大狻正在观察西门庆的动静,看见西门庆忽然骑马冲来,瞬间被吓尿,面色苍白,浑身发冷!   当初在雁门关,他被西门庆惊天的战力吓怕了,连城楼都不敢呆,急忙逃之天天。   现在看到西门庆再次冲了上来,也是被吓了一跳。   而耶律克隆看到萧大狻的样子,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便是一脸狠辣的说道:“怕什么,他西门庆虽然厉害,但是我耶律克隆也不是吃素的,况且这城墙上有这么多人,就算是耗也能耗事他,本将这次就要在这城墙上将他杀死!”   他倒要看看这个能够杀破雁门关,将萧大狻吓的快要尿裤子的人,到底有多厉害!   “大人不可!你们快拿盾牌保护将军!将军,我们快走。”   听见耶律克隆要和西门庆决战,萧大狻直接吓尿,心想这老头简直不知死活,你决斗个屁,完全就是送死。   耶律克隆闻言冷冷的盯着萧大狻,一脸凶狠的怒斥道:“混账,再敢扰乱军心,我百年先杀了你!”   萧大狻顿时便不敢再继续说什么了,而是看向了周围的士兵,大声说道:“快那盾牌!”   周围的辽军一听,急忙将盾牌拿在手里,单手挥舞着大刀,与宋军战斗在了一起。   “咻!”   方天画戟就这样出现在了战场上。   城头上的宋军正在艰难的战斗着,可看到这熟悉的方天画戟之后,都瞬间兴奋了起来,他们知道,他们凶悍的西门大将军来了。   大将军都来了,那这场战斗也该结束了。   “我大宋的将士们,跟随大将军杀光辽军,杀啊!”   花荣作为跟随西门庆杀上来的人,等来到城墙上之后顿时便大喝了起来。   随着他一声大喝,宋军瞬间士气高涨,气势如虹!   而辽军在听到这些话之后,一个个都变得恐惧了起来。   根据雁门关一些逃回来的辽人讲述,这名叫西门庆的宋人大将军勇猛无双,杀人如麻,在他面前,人命比猪狗都不如,一下子便是十几条人命。   在那些人的讲述中,这宋人的大将军简直就不是人,而是从地下爬出来的魔鬼,是长生天来惩罚他们辽人的。   刹那间,辽军下意识后退,显然被西门庆的威名给吓怕了!   “谁敢后退,杀无赦!”发现己方士气低落,辽将一声大吼,阻止众人后退!   而辽人在听到这话之后,也都是一脸的恐惧,最后发现怎么都是死的他们,只能再一次的朝着宋军恶狠狠的扑了过来。   也有辽军将领似乎是不相信那些传言,便挥舞着长枪朝着西门庆冲了过来。   西门庆见状,冷哼一声,一手拿着方天画戟,一手掏出了一把小戟,直接标朝着对方扔了过去,只“听咻”的一声。   这名不知死活的辽军统领,瞬间毙命!   一颗人头落地,眼睛还动了动,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杀呀!”   花荣见西门庆出手,立刻冲到一旁,开始对其余辽军发起进攻。   武器相撞,顷刻间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   “大将军威武!”   “大将军威武!”   “杀!”   看到一名敌将身死,所有的宋军都士气高涨了起来,立刻便挥动着大刀朝着辽军杀了过去。   西门庆见状,也是一个闪身便冲进了辽军中,直接便朝着身边的辽军杀了起来。   只见一道道方天画戟的虚影似海浪涌动,带着耀眼光华,层层叠叠朝辽军狂卷而去。   光芒闪过,附近几百辽军,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般,全都呆立当场,毫无动静。   一阵劲风席卷而过,城头所有宋军骇然发现,眼前凶悍的辽军,全都人头落地,在地上咕噜噜不停转动。   当这些辽人失去头颅,道道鲜血从这些人脖子喷涌而出。   将他们眼前染成一片红色,腥味扑鼻,原本生龙活虎的几百辽军,呼吸之间就成为无头尸体,像是被收割的稻草一样,不停倒下,“咚咚咚”的闷响不绝于耳。   望着脚下血流成河,许多宋军先是一呆,随后狂喜。   有如此勇猛的主将和他们并肩作战,就算战死,他们也绝不退缩。   将身边的辽军清空之后,西门庆也是冷冷的大声说道:“兄弟们,给我杀!拿下云州,所有人赏银加倍!”   一声大喝,让宋军立即从呆滞中醒来,更加兴奋。   “大将军威武,兄弟们,快杀啊!”   “杀啊!!!”   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   一个人头原本是十贯钱,可现在翻倍之后就是二十贯。   现在杀一个顶之前两个,这种情况下,再不努力,那都对不起那白花花的银子。   况且有着如此威猛绝伦,杀人如麻的主将,他们也不担心己方会伤亡过大。   “噗!”   一名辽军被西门庆的手段吓呆了。   正张大嘴不可思议盯着西门庆,宋军的长刀却狠狠刺进对方心口,令其瞬间毙命!   这样的事情,在这周围都有所出现,毕竟西门庆那一下子也太让人心生恐惧了。   “此人为何如此凶悍?”   原本不信邪,想要和西门庆硬拼一番的耶律克隆在看到西门庆几个呼吸便杀死了几百人之后,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光如此,他还心痛,几百人就这样被人一下子便杀死了。   这让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整个云州城里也就几千守军,现在一下子便被杀死了几百,这要是再来几次,那云州也就不攻自破了。   萧大狻见状也是一阵无奈,他是十分不愿意和西门庆战斗的,毕竟西门庆之前的杀神模样直到现在都还在萧大狻的脑海里回荡着。   但是耶律克隆不愿意逃跑,他萧大狻要是跑了,那就算是回到了西京,也是死路一条。   而且刚才还有希望逃跑的他,现在就算是想逃跑,都几乎不可能了。   萧大狻很清楚,西门庆既然出手了,那云州城被破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耶律克隆不知道这些,在看到西门庆再一次杀了上百士兵之后,耶律克隆也是忍不住了。   “西门小儿,杀我大辽勇士,我耶律克隆今日便和你拼了!”   耶律克隆从来就没想过要逃跑,相比起耶律蒙的,他对辽国皇帝天祚帝比较忠心,对于辽国的归属感也更强。   现在看到自己麾下的士兵惨死在西门庆的手下,一脸的愤怒。   听到耶律克隆的话,西门庆也是有些意外。   在进入云州九州以来,这还是第一个不投降不逃跑的守将,看样子这辽国还是有忠臣的。   只见,耶律克隆拿着银枪便朝着西门庆攻来。   只是还没等他来到西门庆跟前,便被花荣给挡住了。   “你还没资格让大将军出手,就让我花荣来看看你这个辽将有什么本事吧!”   花荣说着,便手持这银枪和耶律克隆战斗在了一起。   西门庆见花荣挡在前面,也是微微一下,并没有夹击耶律克隆的意思。   他完全相信花荣实力,绝对能够打赢耶律克隆。   花荣本身在梁山好汉中就排名前列,在梁山好汉英雄中排行第九,为马军八虎骑兼先锋使之首,上应天英星。原是清风寨副知寨,使一杆银枪,一张弓射遍天下无敌手,生得一双俊目,齿白唇红,眉飞入鬓,细腰乍臂,银盔银甲,善骑烈马,能开硬弓,被比作西汉“飞将军”李广,人称“小李广”,因善使银枪,又称“银枪手”。   花荣最厉害的便是射术,在梁山时,花荣和梁山好汉们路过影山的时候,恰逢吕方、郭盛比武,两枝画戟上的豹尾彩绦纠结不开,花荣一箭射去分开两戟,艺惊众人;上梁山后晁盖闻之不信,恰好天边有雁群飞过,花荣说要射第三只雁的雁头,弓开之处,弦响雁落,从此,满山之人无一不敬佩花荣。   西门庆也是看花荣是个可培养的人才,这才将这个宋江的心腹给纳入自己的派系当中,再加上,对花荣的感觉还不错,决定将斩杀敌首的功劳,让给花荣去获得。   他身为大将军,谁杀了敌军守将,都有他一份功劳,既然花荣愿意主动护住,那就让他去完成。 第二百一十四章 兴奋的赵佶   对于花荣,西门庆还是很欣赏的。   在梁山108人里,花荣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没有污点又胸怀大志的好人。   他是清风寨的知寨,也算朝廷命官,但他不同于任何一个朝廷降将。他与宋江早有交情,宋江杀了阎婆惜开始逃难时,花荣主动伸出橄榄枝,向宋江发出了邀请。   此间还出现一个职场的关系问题。   清风寨还有一个文知寨,寨主叫刘高。花荣是武知寨,属于二把手。但别看花荣是二把手,却只是表面上和刘高敷衍,内心是瞧不起这个家伙的,因为刘高是个无耻小人,溜须拍马瞒上欺下,鱼肉百姓无恶不作。由于花荣颇有心计,此前双方也还相安无事,是宋江的到来打破了这种平衡。   上梁山之前,朝廷派来霹雳火秦明讨伐清风山,花荣先是设计生擒了秦明,后又听取宋江的意见把妹妹许配给了秦明,这可不是一般的小事,说明花荣是站在顾全大局维护宋江权威的角度,付诸了最有力的实际行动。   初上梁山,花荣以一箭射落天空飞雁的漂亮的亮相,再次验证花荣心细如发的作为,从而赢得了众人的钦佩。在梁山英雄排座次时,他荣登马军八骠骑兼先锋使之首。   马军八骠骑兼先锋使,是仅次于马军五虎将的排位,从名单就可见一般:金枪手徐宁,青面兽杨志,急先锋索超,没羽箭张清,美髯公朱仝,九纹龙史进,没遮拦穆弘。   也就是说,花荣已经排在了徐宁这东京金枪班教头,杨志这三代将门之子,索超这大名府留守司正牌军的前面,说明花荣的名望已超过某些大名鼎鼎的朝廷降将和将门之子,排位已经相当高了。   要说花荣是宋江的心腹,也不算是,不过花荣此人志向远大,是想要跟着宋江做一番大事业的。   在跟随西门庆之后,也是愿意跟随西门庆打江山的。   可以说,花荣此人,要比林冲,关胜等人要忠心的多,而且花荣也是对宋朝没什么留恋和忠心的人。   相比起来,林冲,关胜等人对于大宋朝廷还是有些念想的。   所以,和林冲关胜等人比起来,西门庆也更愿意重用花荣。   也不出西门庆所料,耶律克隆根本就不是花荣的对手。   很快,耶律克隆便发现,对面这名武将比自己的实力还要强。   双方的武器再一次的撞击在了一起,而花荣发挥出了银枪的优势,直接便将对方的长枪打成了两截。   发现对方武器已废,花荣突然高高跃起,一记泰山压顶使出,一棍朝着耶律克隆头颅狠狠砸下!   “咔嚓!”   “嘭!”   耶律克隆发现自己落败,情急之下立即用手中木棍去抵挡。   只不过花荣力气太大,直接连人带棍子狠狠砸下。   眨眼间,耶律克隆这位辽国守将,被花荣一棍子砸碎脑袋,令其脑浆横飞,死状凄惨!   就这样,盘踞云州几十年的敌将耶律克隆,被花荣直接打成人渣!   一击杀死对方,花荣这才恭敬退到西门庆身边,冷冷盯着萧大狻。   “敌将已死!不投降者,杀无赦!”   宋军一位统领,看见耶律克隆被己方杀死,顿时一脸兴奋大吼道。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如此好的机会,他当然要利用一番。   若能兵不血刃,让这些辽人投降,就能有效减少己方伤亡!   “不投降者,杀无赦!”   果然,发现耶律克隆惨死棍下,正面城楼所有辽军,都感到一脸哀伤,无心再战。   他们不是傻子,知道再打下去,失去城池是肯定,还会丢掉所有人性命!   “我军优待俘虏,只要投降,一概不杀!”   一时间,城墙到处都响起了宋军劝降的声音。   而这一招攻心之战也十分的游泳,剩余的辽军在发现主将已死之后,也都一个个放下了武器。   发现大势已去,萧大狻也是无奈的将手中的武器扔在了地上,然后像普通的辽军一样投降了。   而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巨响,城门破了,只见成千上万的骑兵立刻以锐不可当之势冲进了城内。   看到这种情况,之前没有投降的辽军也是无奈的扔掉了自己的武器,然后跪地投降……   也就是这时候,云州正式被西门庆攻破。   站在云州的城墙上,西门庆仔细的打量着这座城池,这就是云州。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燕云十六州之一的云州!   这座被辽人占据了一百多年,被辽人称为西京道首府的云州,从此刻开始,终于再一次的回到了汉人的手中。   而他西门庆,则是改变了历史。   看到这里,西门庆豪情万丈,感慨万千。   “大将军,这是云州副将萧大狻,之前在雁门关做副将,后来逃到了这云州城,现在被我们给抓了,该如何处理?还请大将军示下!”   花荣押着萧大狻来到西门庆的身边,请示道。   看了一眼萧大狻,西门庆摆了摆手说道:“将他看好,到时候随着耶律克隆的尸体和俘虏,一起押到汴梁给陛下看看。”   对于萧大狻这样的人,西门庆还是很看不起的。   “是!”花荣了然,立刻便让人将萧大狻押了下去。   现在的花荣已经是从四品的武将,手下也是有着上千人马的,自然不会亲自去处理这点小事。   在破城之后的一个时辰之后,混乱的云州终于安静了下来。   “将军,这是战利品目录,您请过目!”下午,卢俊义将一本册子恭敬的递到了西门庆的面前。   因为张叔夜不在,所以卢俊义便带着梁山的一些人负责清点此次的收获。   西门庆接过小册子,看了看,看过之后立即便笑了起来,这云州城的东西还真不少,光是粮食就足够十万将士三个月食用,除此之外,还有盔甲五千套,各类武器五千余件,另外俘虏降兵两千余人,战马一千三百多匹,另外还有各类财务大约有三百万两白银左右,除了这些,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说人参等药材,这些就不好估价了……   看到有这么多的收获,西门庆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粮食,战马,这些都是他看重的,毕竟以后他要养二十万大军,若是没有粮食,那供养大军都会成为问题。   而战马就更不用说了,现在他才有十万骑兵,其他的十万大军都是步兵,不是不想发展成骑兵,而是没有足够的战马。   毕竟以后无论是和金兵作战,还是攻打西夏,骑兵都会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   当然了,俘虏也是很重要的。   这些俘虏,会成为他西门庆从赵佶那里要钱要粮食的重要砝码。   看完之后,西门庆便吩咐道:“粮食全都好好处理,战马则分发下去,增加足够数量的骑兵,金银珠宝都送到我这里来。”   “还有俘虏,全都看好了,到时候是要送到汴梁城给陛下看的。”   “遵命!”得到命令,卢俊义立即退下!   刚刚将云州城拿下,他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其实,等拿下了燕云十六州,若是赵佶不愿意让西门庆在这里的话,那西门庆就准备让卢俊义和公孙胜在这里处理燕云十六州的事务。   他盘算着,赵佶对自己很有可能会有三种处置,一是封王,将燕云十六州给自己,第二便是随便奖赏,然后将自己架空起来,不再重用。   这第三便是不放心自己留在燕云十六州,会用圣旨将他回去汴京。   所以,西门庆现在就开始有意的培养卢俊义了。   至于卢俊义会不会反他西门庆,大官人表示不担心、这里的守军,都是他的人。   估计只要一天,就能拿下燕云十六州所有地盘。   赵佶和朝廷大臣们,绝对不会想到,这是西门庆早埋下的伏笔,是一招暗棋。   主意打定,西门庆决定就这么去做。   至于他为何要留在的宋朝,不去北方做皇帝?   实话说,西门庆还不怎么想做皇帝,毕竟以后不知道该要经历多少世界,名著世界太多了,除了红楼水浒这种世界,还有西游封神这样的修仙的世界,都能修仙,还当个屁的皇帝啊。   不过也不绝对,若是宋朝还是那个破样子,西门庆也不是不会来个皇帝当当的。   当然了,现在还是没这个想法的,毕竟自己人打自己人,造成生灵涂炭。   拿下燕云十六州以后,自己在水浒的任务也就差不多可以完成了,到时候就能重新去红楼世界看看了。   将计划想好,西门庆面含微笑,将手中的奏折递给了信使。   “将这份捷报,八百里加急送往汴京,呈给陛下!”   “遵命!”   信使不敢怠慢,立即带领奏折,朝汴京城而去。   拿下了云州,整个云州九州也就都落到了西门庆的手里。   而再整顿几天,便可以带领大军朝着居庸关前进了。   只要拿下了居庸关,那西门庆便能直接围攻幽州。   所以除了云州保留了三千骑兵之外,其他的城池一律只放置了两千守军。   当然了,雁门关放了一万人步军。   另外还放置了一些伤病,这些伤病需要治疗,在伤好以后直接留在当地守城。   其余的十几万人则是随着西门庆去幽州。   攻打幽州这样的平原城池,骑兵的作用还是很大的。   就在西门庆在云州城休养的时候,在汴梁城内,宋徽宗赵佶也和一帮大臣在垂拱殿里等着捷报的到来。   “陛下大喜啊!边关捷报!”   正焦急等待之时,一名宋军将领急急忙忙冲进垂拱殿,将一封西门庆亲手写的奏折,高高举起。   如此一幕,令宋徽宗一脸狂喜,无比兴奋。   “快!快将捷报呈上来!”   赵佶一脸兴奋的盯着那封捷报,太监不敢怠慢,急忙小跑到大殿内,将这封捷报弯腰递到了赵佶的手上。   随着这封捷报的到来,整个大殿的气氛也变得诡异了起来。   蔡京是高兴,只要西门庆在燕云十六州能够不断的取胜,那蔡京的抽身计划也能够顺利的执行。   此时的蔡京心里已经在猜想着西门庆是不是又拿下了哪一个城池?   自己是不是要再次给陛下吹吹风了。   毕竟现在西门庆就已经拿下了四个城了,若是再拿下一个,那就是五个城池了。   只要能让赵佶同意给西门庆封王,将燕云十六州赐给西门庆做封地,那他蔡京的安全就足以保证了。   而高俅等人则是一脸的阴沉,心情很不爽,毕竟他们是和西门庆有着仇怨的。   西门庆越是好,那他们就越是难受。   赵佶不知道这些,在接过奏折之后,便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奏折,快速的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赵佶一脸的狂喜,狠狠一拍龙椅的扶手,兴奋得直接跳了起来,望着众大臣哈哈大笑,欣喜若狂。   那样子,好像刚刚成为皇帝,眼中满是抑制不住的得意。   “哈哈哈,好!西门庆果然没让朕失望,简直是我大宋顶梁柱啊!你快念给大家听听。”   听到赵佶的话,那太监自然不敢怠慢,连忙将奏折的内容念了出来。   奏折的内容也没什么,无非就是报捷,只是连下九城,夺回整个云州九州就让所有人傻眼了。   更让他们无语的是,西门庆在捷报里拍尽了赵佶的马屁,将赵佶说成了英明帝君,千古一帝。   并且还要让赵佶给云州九州重新提名,并且还希望所谓的英明帝君千古一帝能够给没一个州赋诗一首,让云州九州的百姓能够感受到皇恩浩荡……   写的很多,总结成一句话,那就是能够打赢,是皇帝牛逼,是皇帝的功劳。   这让赵佶很是高兴。   特别是那个英明帝君,千古一帝,更是让赵佶整个人都舒爽无比。   至于是不是真的,咋地,列祖列宗都没有做到的事情,我赵佶做到了,我赵佶难道还不够英明吗?   我要是不够英明,那怎么会做到连太祖太宗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另外还有那个九州百姓祈愿他能够给云州九州重新提名,并且还让他赋诗一首,更是挠到了他的痒痒处。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文治武功,天下皆知啊!   连云州那些百姓,都知道他这个皇帝书法是一绝,难道还不能突出他文采斐然吗?现在拿下九州,战功已立。   完全配得上文治武功,一代明君。   想到这里,赵佶更加开心。   而对于西门庆这个自己的准女婿,赵佶就更加的喜欢了。   想到这里,赵佶便突然想起了蔡京的提议,异姓王,嗯,不错,和大郎正般配! 第二百一十五章 赵佶的小心思   “皇上,这件事应该召集一众大学士,将诗词仔细推敲并定下。”   发现西门庆如此厉害,竟然拿下燕云十六州的云州,高俅急忙站出来大声附和。   既然无法给西门庆抹黑,不如直接赞扬,从而博得赵佶好感。   诋毁西门庆需要找准机会,若是现在跳出来反对,则是作死行为。   听见高俅提议,宋徽宗显得更加高兴。“哈哈哈,那就依照高俅所言,将此事慎重对待。等朕亲自定下文章,再提笔书写。”   发现所有大臣都同意,赵佶显得更开心。   对西门庆更加满意。   “启奏皇上,这里还有一封镇北大将军的奏折久。”   将喜讯报上去,发现赵佶很高兴,这名武将立即递上另外一个奏折。   这是西门庆的套路,等宋徽宗高兴之后,开口要东西就容易多了,而且还不会引起他反感和猜疑。   “还有奏折?呈上来。”   发现还有奏折,赵佶一脸高兴道。   他想看看,西门庆还给他带来什么好消息。   片刻之后,奏折的内容被赵佶和一众大臣知晓。   “想不到啊想不到。大郎攻下九个州不说,还抓到那么多俘虏。既然这五千人已经被押到汴京,我们现在就看看,看看这些可恶辽人,到底长什么样。”   赵佶都是从奏折上,知道前方打了胜仗,不能亲身体会。   现在西门庆将雁门关五千俘虏押回汴京,要求赵佶亲自处理,他带着兴奋决定去看看。   花那么多金钱和物资,他不光听到回声,现在还能见到俘虏,这比什么奏折都管用。   奏折还可能欺骗,但五千俘虏无法作假。   若欺瞒,只要稍加审问就会露马脚,这样一来,赵佶完全相信西门庆,已经拿下云城九州。   站在城墙上,看见城外果然有很多战败的辽军。赵佶更加兴奋,饶有兴趣地跑下城墙。   在禁卫们的掩护下,来到俘虏身旁,将几名辽军仔细打量一眼。   发现这些辽人一脸畏惧盯着自己,赵佶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   “哈哈哈!我还以为辽人有多厉害,不过如此。”   饶有兴趣观看一阵,发现越来越多百姓在聚集,赵佶这才一脸兴奋离开。   回到垂拱殿,他与大臣继续讨论国事。对赵佶来说,是他心情最好的一天,整个人前所未有的兴奋。   “吾皇威武!”   发现西门庆立下巨大战功,一众大臣虽羡慕嫉妒恨。   但还是急忙躬身行礼,山呼万岁,片刻之后,朝议继续进行。   “大郎在奏折里说,要给九州免税三年,并需要更多补给救济灾民。”   “诸位大臣,你们对此事怎么看?”待众人安静下来,宋徽宗笑着询问道。   在西门庆的奏折里,将辽人形容为强盗,把所有物资全部运走,导致百姓流离失所,衣不蔽体。   自认史上千古明君,当然要去救济。打了胜仗,自然要利用此多做做文章,就算他不骗,童贯和高俅还是会吃空饷,骗走宋徽宗的物资。   与其这样,西门庆觉得不如自己来骗,以救济百姓的名头,非常之合适。   到时候,粮食、布匹、铜、铁、盐等物资,大部分都流进西门庆腰包,为自立门户,攒下富裕身家。   “回禀陛下!臣请求恩准。九州百姓在辽人统治下,每日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现在回归我盛世大宋,自然要让他们感受皇恩浩荡,庆幸自己成为宋人。”   蔡京听见西门庆要东西,心里早已明白,西门庆是想据为己有。   蔡京这些年早就赚的盆满钵满了,自然也不在意其他的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借着西门庆这个梯子将自己安全的送下去。   所以现在西门庆要东西,他自然站出来附和,大家一起发财嘛,你好我好大家好。   “太师赞同?王甫,你怎么看?”   见蔡京说的好听且很有道理,赵佶微笑着点点头,随后看向王甫。   王甫同样是奸臣,发现赵佶已经内心同意,自然不敢反对。   “太师说的没错。既然已经是我大宋子民,就要让他们感受到陛下之温暖。”没有丝毫犹豫,王甫立即同意。   他作为新的宠臣,自然不敢反对。   此言一出,赵佶同样笑着点点头。   高俅一声不吭站在一旁,看见蔡京和王甫都同意,在内心不停大骂童贯无能。   让西门庆抢了先,就算童贯现在灭掉方腊,战功与西门庆比起来,成色还是差了很多。   毕竟收回燕云十六州,是所有宋人的愿望。   “高俅,你对此怎么看?”   不出所料,赵佶立刻点名高俅,询问他的看法。   在这件事上面,高俅其实有很大发言权,只是西门庆打了胜仗,说什么都有理。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高俅,想知道他怎么回答。   “臣……臣以为应该答应大将军的请求,让九州百姓感受大宋帝王皇恩。”   说完这句话,高俅内心郁闷到吐血。   他能猜到西门庆是中饱私囊,却还要为这个对手摇旗呐喊,他的内心,此刻憋屈到极点。   ……   汴梁城里的赵佶心情很爽,可远在幽州城内的耶律大石却一脸阴沉。   云州彻底被西门庆夺走,他还是七天后才收到消息。   要不是发现石门关的的宋军,逐渐开始增多,他可能还不相信,西门庆半天就拿下云州城。   “形势越来越严峻,这次可能是最后一次商讨决定。”   西京全部沦陷,成为宋人的地盘,接下来就是幽州。若幽州沦陷,他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将军,不如我们撤走吧!现在大雪封山,宋军肯定不习惯北方气候,绝不敢追来,不如放弃这里,一起打金人。”   中年将领耶律大山,认为自己等人很难守住幽州,不如趁机离开。   他说的好听,其实就是逃跑,这种建议有扰乱军心的嫌疑,在平常绝不允许讲出来。   不过现在,已经没那么多讲究。   耶律大山此言出口,其余副将诧异地望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吃惊。   这些副将没有说话,而是偷偷看了看耶律大石的态度,便沉默不语。   普通人,以为这些副将拿不定主意。可耶律大石知道,手下不说话就表示默认,显然支持耶律大山的建议。   看了看众人,耶律大石叹一口气,犹豫不决。   他实在想不到,宋朝突然出了个天才将军。让大辽丢了西京道不说,还要立刻丢掉南景道。   “报!”   “将军,大事不好啦!宋军突袭于口关,正朝着东边营、平三州而去。”   耶律大石一脸烦躁,拿不定主意之时,辽将带来的最新军情,令耶律大石更加愤怒。   这三个州才拿下不久,现在就要被宋军拿回去。   这还是其次,等宋军打下这三个州,会立刻朝西边而来。   檀州、顺州、幽州和涿州,基本处在一条由南向北的直线上,东边宋军转过头,与西边的宋军从两边一夹击,他们绝对死定了。   若是现在逃,也只能往北边的北风口离开,否则只能决一死战。   他们几个州加起来总共三万人,在平原上与十五万宋军决战,完全是找死行为。   耶律大石已经没有退路,再不走,是真的走不了。   “将纸和笔拿来,本将军要写一封信给宋将。”想了想,耶律大石打算写一封信。   辽国在这里经营多年,他想劝劝西门庆,看能不能和谈。   若是能和平相处,一切都会显得简单,他也知道这样很难,只是抱着万一想法。   经过几天整顿,西门庆将所有军队整顿完成,把受伤的兵士安顿好,将那些逃离辽军的宋人补充进去。   西门庆的十几万大军,朝石门关挺进。   等打完这里,西门庆会视赵佶的行为,对十五万大军作出安排。   “将军,皇上已答应您的所有请求。物资也启程,陛下说会送到幽州。”   随着送信武将返回,西门庆已经知道赵佶全部同意。   只是这皇帝耍了个心眼,将东西运到幽州,意思就是说,只有拿下幽州,那些物资才会到位。   对于赵佶的小聪明,西门庆浑不在意。他本来就要攻打幽州,从那边运过来的确更快,路更好走。   “嗯!下去吧。”   点点头,西门庆表示明了。   此人下去之后,张叔夜立即跑进来。   “启禀将军,大军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今天天气不错,天空中居然出现太阳,站在城楼上,望着整整齐齐的大军,西门庆心潮澎湃豪情万丈。   这里几乎所有兵士,俱为第一次参加征战。   看着他们由新人,朝着精兵在迈进,西门庆显得十分满意。   “我命令,关胜带领五万人先行一步,去攻打居庸关,务必将其拿下。”   “张叔夜带领余下兵士,驻扎在儒州城外,等待前方战果。”   一声令下,关胜带领五万步兵,朝幽州方向迈进。   只要打下居庸关,大军直接兵临幽州城下。   “遵命!”   等关胜带着五万人离开,张叔夜带七万人出发。   城下两万骑兵则被西门庆带在身边。   “报!将军,这里有一封密函。”   西门庆正寻思幽州之战,史进急急忙忙将一封信送到西门庆面前。   带着好奇,西门庆毫不犹豫打开信件。   “偷袭于口关得手,现已拿下营、平三州,正朝蓟州杀去。”   信函是公孙胜所写,西门庆看完后双眼一亮。   他交给杨志二人的任务,是牵制住耶律大石。   既然他们已经开始攻打离幽州最近的蓟州,那么几天后,幽州同样处于韩信带领的几万大军,威慑之下,他们可以两面夹击!   “告诉他们,占领蓟州先防守,等待后续指令。”思量片刻,西门庆立即下达命令。   现在还要攻打居庸关,只要拿下这里,胜利在望。   三天后,西门庆带万大汉铁骑,越过石门关,来到居庸关外面。   而张叔夜带领的七万大军,则在儒州城休整。   这里,是通往胜利之门。   “报!将军,这是敌军首将写给您的亲笔信。”   来到居庸关外面,西门庆又收到一封信。听说是耶律大石这个历史人物缩写,他十分有兴趣。   带着好奇,西门庆很快将信件看完。   信里,耶律大石表示可以上奏辽国皇帝,不再寻求夺回云州之内的九州,前提条件,就是不要再攻打剩下的四个州。   保持现状,互不侵犯。   看完信件内容,西门庆嗤之以鼻。   他本身就是骗人的老手,这家伙居然想来骗他?   香喷喷的肥肉就在眼前,哪有放下不吃的道理,难道只闻香味?   再说了,像耶律大石这种人,要么拉拢要么彻底杀死。   这家伙可是建立西辽的能人,若给他喘息之机,完全自找麻烦。   “呲啦”一声,西门庆带着冷笑,直接将信函撕得粉碎。   “告诉他们,现在滚蛋还来得及,否则挫骨扬灰!”   对耶律大石的春秋大梦,西门庆冷笑一声命令道。立即让卢俊义去写书信,就用这种强势言语警告耶律大石。   虽然这家伙有些能耐,但现在辽国岌岌可危,他没有选择。   在历史上,耶律大石也是辽国跑得最快之人。   直接跑到西域,在天山一带建立西辽王国,曾经盛极一时。   只是他的后人不行,又遇上成吉思汗,西辽只存在八十几年,就化作历史。   “是!”   这些东西,卢俊义十分擅长。   很快找来纸和笔,将书信写好,交给传信的兵土。   从石门关到居庸关,有一条长长山路要走。   相对于居庸关,石门关更加险要。   只是现在对辽军没有用处,只能放弃这里,去对面居庸关死守。   既然如此重要,西门庆自然不会放弃,已派人在这里重新修城墙,并派人留守。   在西门庆放计划中,云州的九个州发展冶金、煤炭、水泥等工业。   幽州发展农业,提供粮食。   如此,一个自给自足的小型王国成型,成为他立足之地。   带领一万骑兵,西门庆来到居庸关外。   远远望着前方的古长城,西门庆心潮澎湃。   就是这些长城,抵御过多少外敌入侵。现在落入辽人之手,对中原百姓来讲,就是一场灾难。 第二百一十六章 收复燕云十六州(三)   只有失去了才会知道,失去了燕云十六州,失去了古长城后,世人才知道这个千年前的所谓的暴君秦始皇建的长城对于他们是多么的重要。   有这么一道防线,能为中原带来很多缓冲时间。   “关将军,准备什么时候攻打居庸关?”不知道是不是山中的原因,天空下起了雪,显得十分寒冷。   看见双方在对峙,西门庆询问道。   “启禀将军,现在是大雪天气。梯子很滑,不宜攻打!”   听西门庆问起,关胜铿锵有力回应道。   他本身就是赵国人,自然明白这里天气,对作战之重要性。   听完,西门庆点点头表示明了。   随后看了看天,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这样吧,大军先撤回去,等天晴后再来。”   看了看天,西门庆发现今晚到后天上午,都有寒冷的狂风来袭,决定先回去儒州。   他们几万人出现,肯定将辽人吓怕了,一定会严加防范。   两天里,敌人吃不好睡不好,还担惊受怕,战力多半下降。   到时候打起来就轻松多了。   “遵命!”   得到命令,关胜很快带领大军离开。   幽州城内,耶律大石收到西门庆回信。看到信件内容,他肺都差点气炸。   “该死的混蛋,居然羞辱于我等!”   将信件扔在桌上,耶律大山急忙捡起来看。   刹那间,同样脸色阴沉。   西门庆的语气很强硬,也很轻蔑。意思让他们自己选择,要么现在带人赶紧滚蛋,要么死在这里。   听说西门庆只是十六七岁,几名辽将非常愤怒。   “将军,末将听说西门庆等人,已经来过居庸关。我们现在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想到西门庆短短时间,就快速拿下西京道,耶律大山再次劝道。   内心很着急,若是现在不走,再无机会。   “没错!宋朝有一句俗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将军,我们撤吧!”   发现今天天气很糟糕,宋军不可能来攻居庸关。   正是离开最佳时机,否则全部死在这里。   见几名副将都一脸凝重,耶律大石终于动摇。   他也知道天祚帝耶律延禧是个什么人,若为他与宋军决一死战,绝非明智之举。   如今来看,辽国无可救药,只能另起炉灶。   否则,他回到上京就是死。   “那好!我们退出这里后。愿意去上京之人,我绝不阻拦。愿意继续跟随我者,本将军决不辜负!”   现在是重要时刻,耶律大石不再废话。立即将事情讲明,让他们自己选择。   因为是他带着辽军逃跑,其余副将回到上京,基本不会有事。   这一分开后,估计再也见不到对方,大难临头各自飞。   “将军,我们誓死跟随您!”   “对!当今陛下昏庸无能,我们誓死跟随将军。   誓死跟随,绝不背叛!”   一番商议之后,几名辽将快达成一致。   决定放弃幽州和大辽,去开创一片新天地。   随着誓约完成,辽军很快有大动作!   所有从大辽过来的兵士,纷纷被要求撤回辽国,去和金人作战。   之所以这样做,其实就是为撤退找个理由。   至于为何区别对待,不带上中原兵士,完全是害怕走漏消息。   认为辽人更忠心一些,当地中原人不可靠。留他们在城内做幌子,吸引宋军注意。第二天,冰冷的北风依旧呼啸。   在这样冰冷的天气中,幽州附近四城,约两万人的辽人军队,正朝着古长城正北面的北风口前进。   只要出了北风口,就是大山和荒原,想要藏一支军队很简单。   况且如此冰天雪地,宋军肯定不会追击。   越过北风口之后,耶律大石带领两万辽军隐没在风雪中,不见其踪影。   “前方发生何事?”   西门庆来到居庸关,听见居庸关那里吵吵闹闹,带着疑惑询问道。   心想不是应该喊杀声震天么?为何像菜市场一样吵闹,却不见有人攻打?   “启禀将军,居庸关守军要求投降,希望像云州那样得到土地。”   关胜不敢怠慢,立即为西门庆道来。   他发现对方貌似没有强烈敌意,也就没主动进攻,若能兵不血刃拿下这里,自然是最好结果。   听到这里,西门庆颇为意外。   “随我前去问问。”   带着好奇,西门庆在一大帮人簇拥下,来到居庸关城墙下面。   在西门庆面前,是一排排刀盾兵。   他们或蹲或半弯着身子,用层层盾牌将西门庆保护在后面。   就算敌人有阴谋,冷箭也射不到西门庆身上。   “对面听好了!这是我大宋镇北大将军,西门庆杨大人。他能回答你们的问题。”   卢俊义来到阵前,大声对城墙上的守卫讲道。   听见宋军大将军到来,所有守军纷纷看向西门庆。   他们的底气不是很足,单纯想从辽人地主那里分得一些土地,以后好安居乐意。   “对面大宋将军,居庸关的辽人全跑光,我们决定投靠宋军。希望能像云州那样,每人回家后得到一份土地。”   为首守军是中原人模样,望着西门庆俊俏的脸庞,带着疑惑立即大声道。   这是他们唯一请求,只想回家能有一份土地。   “将军,对面说守关的辽人全跑光了。卢俊义害怕西门庆没听清,又重复一句。听完,西门庆一脸诧异,随后神秘一笑。认为历史还是重演了,耶律大石发现辽国腐朽不堪,带人早早跑路。”   正是因为他跑的早,后来才得到很多辽国人投靠,实力逐渐壮大。   “告诉他们,我同意了!”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只是想和云州那边同等待遇而已。   燕云十六州被辽国人统治百余年,土地都被辽人抢去。将这些土地分给中原人,他一点压力都没有,不需要考虑。   若是那些辽人地主不从,直接杀掉就是。   本身就是他们的土地,西门庆不过是重新分配,物归原主。   “城楼的守军听着,我将军已经同意,你们放下武器打开城门。只要不抱有敌意,绝不伤你们一分一毫。”   卢俊义不罗嗦,立即传达西门庆命令。   一众宋军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听见不用打仗对面就主动投诚。   他们意外的同时,心里一喜。   这是最好结果,不用流血就拿下这里,避免自相残杀。   “好!”   听见西门庆答应,居庸关两千余守军立即打开城门,放下武器欢迎西门庆的大军入关,一万兵士顺利进入居庸关。   将这些人带到一旁,确定安全之后,西门庆在几名将军陪伴下,正式进入居庸关。   至此,宋朝十二万大军顺利通过居庸关,直接抵达幽州城下。   西门庆没有急着进城,而是派人去四个城池打探情况。   “轰隆隆……轰隆隆……”   震动大地的马蹄声响起,幽州东面扛着无数宋字大旗的骑兵,出现在十一万大军正面。   看到这些军队,西门庆麾下军队瞬间沸腾。   “那是我们在真定府分别的东面大军,今天终于汇合!”   “哈哈哈!十六万大军兵临幽州,辽人这次死定了!”   “就要胜利了,就要胜利了,我可以回家抱孩子,抱娘子。”   “别光记得抱啊,还有很多赏钱呢。”   看见杨志带领的大军到来,西门庆身后大军非常兴奋。   纷纷望着对面的自己人大喊大叫,以抒发内心的紧张。   “大军停下!”   为避免意外发生,秦明策马来到杨志面前,让他停下大军保持安全距离。   虽然杨志不可能背叛,不过这是规矩,防人之心不可无。   杨志自然不敢怠慢,挥手让大军停下。随后与公孙胜、秦明二人,策马来到西门庆身边,彻底完成汇合壮举。   “杨将军辛苦了,为何辽人全跑光,得到什么情报没有?”简略招呼一声,西门庆立即询问道。   心里虽猜到不少,还是需准确情报才能放心。   “回主公,辽军昨天冒着风雪从北风口离开,城内据说只剩下中原人。”   杨志不会怠慢,急忙将实情道来。   发现耶律大石真的撤走,西门庆点点头表示满意。   “呼延灼、秦明和卢俊义,一人带领五千兵士去往另外三城池,和平拿下。”   “将我们新政给他们说一下,每人都会有土地。若有人拒不交出城池,立即来报!”   既然辽人跑光,剩下中原人就轻松多了。   他们一直被辽人剥削与压迫,自然对那些人恨之入骨,基本不存在有人反抗。   “遵命!”呼延灼三人得到命令,各自带领五千步军,朝涿州、檀州等三州而去。   只要顺利拿下,燕云十六州将彻底回归,成为大宋的领土。   “张叔夜!你带人去城下宣布我们的新政,让他们立刻归降。”   等三人离去,西门庆点名张叔夜。   张叔夜不敢怠慢,当即带领几千人朝幽州城大门而去。   幽州是辽国五京之一的南京府,城池比云州还要大,是辽国经济重镇。   “这是我们大宋的军队!太好了,王师终于打过来了。”   “苍天有眼,该死的辽人已经被打跑了吗?我们终于回归大宋了。”   “我听说云州那边,每个百姓都有土地,不知道我们分不分。”   “哼!那些该死的辽人,这次终于归还我们的田地。”   十余万大军集结的动静可不小,周围百姓看见是宋朝军队,一个个无比惊喜,非常兴奋,认为终于可以翻身,拥有自己的土地,从此过上美好的生活。   他们并不知道,现在的宋朝一样腐朽不堪,若是真正回归宋朝,估计和现在差不了多少,一样会过苦日子。   好在有西门庆的三年免税期,能存下一点一点余粮。   “轰轰……”   在张叔夜宣布新政后,守卫幽州的当地兵土,带着兴奋主动打开城门,迎接西门庆的大军入城!   自此,西门庆带领十五万大军,半个月就拿下燕云十六州,让其再次回到中原人怀抱!   “这就是幽州么?原来长这样!”顺利夺回燕云十六州,西门庆站在城头,眺望幽州城全貌。   西门庆发现,目前的幽州城并不太庞大,城内常住居民不到十万。   且城墙比较低矮,只有一丈来高,凭这样的城池,想抵挡十六万大军几乎痴人说梦。   难怪耶律大石会逃走,估计和西门庆的想法一样,认为守不住幽州。   “公子,林冲带领四万大军,已经从河套地区越过黄河,会驻扎在云州不远处的阴山脚下。”   西门庆在打量之时,一身劲装的燕青来到西门庆身边,躬身禀告道。   攻下云州之后,西门庆就下令林冲离开洛阳。   他猜测宋徽宗会将他召回汴梁,收回兵权。然后再让别的人,来做十六州的大将军。   如此一来,就能消除西门庆在这里的影响,宋徽宗才能睡个安稳觉。   站在宋徽宗的角度想,这样做无可厚非。   只是赵佶昏庸无能,不会想到西门庆早已谋定后动,会取而代之,拯救天下百姓。   若是将十六州交给赵佶,三年一过肯定又是横征暴敛,民怨沸腾。   或许还等不到三年,新官一上任就会巧立名目,大肆搜刮民脂民膏。   对宋徽宗和朝廷,西门庆早已不抱希望。只要宋徽宗敢那样做,林冲的大军就会杀到,重新拿下燕云十六州。   到时候,赵佶可能又会让他出征,自然又能骗一笔物资。   倘若再出征,西门庆一样会吃空饷,将赵佶的物资骗到自己仓库。   这样来几次,估计那些重要资源,大部分被西门庆榨干!   留一点给赵佶让他苟延残喘。   “很好!让他在那里按兵不动,补给和物资我会亲自送过去。”   见林冲已经越过黄河,西门庆感到很满意。   有这支四万人的军队,以后就能守住这些地盘,让当地百姓安稳发展,自己也能有稳定的领地。   “遵命!”   燕青立即去传令。   有这支四万人的军队,以后就能守住这些地盘,让当地百姓安稳发展,自己也能有稳定的领地。   “遵命!”   燕青立即去传令。 第二百一十七章 任务完成,重回红楼世界   按照西门庆的想法,就是以燕云十六州为跳板,然后将整个西夏,和辽国与燕云十六州接壤的底盘全都拿下,将和金国的战场拉长,后面再背靠宋朝和自己的实力,消灭金国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其实,依着西门庆所想,若是自己直接穿越到了宋朝,无法穿越其他世界的话,那造反当皇帝,倒是好事,可是现在当皇帝,只要当了皇帝,什么金国,什么元朝,什么完颜阿骨打,什么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全都是儿子孙子。   打的你们叫爸爸!   可惜西门庆不能够长久的留在这个世界,所以只能尽量的将宋朝的战场拉开,然后将燕云十六州划为自己的底盘。   现在燕云十六州拿下来了,那只要能够将燕云十六州成为自己的封地,那任务基本上也就能完成了。   毕竟这次水浒世界的任务就是改变李师师,茂德帝姬,李清照和扈三娘等人的结局。   这些美女的结局基本上都和梁山以及靖康之耻有关,之前梁山被西门庆给灭了,现在燕云十六州也拿回来了,自己再好好的训练士兵,那靖康之耻也就可以改变了。   这样的话,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   所以现在的重点是,赵佶会不会给自己封王,然后将燕云十六州给自己做封地。   历史上,宋徽宗赵佶就将拿下了燕云十六州的童贯给封了王。   在华夏几千年的历史上,太监被封王那绝对是个奇迹,而创造这个奇迹的人正是被后人认为是大奸臣的童贯,童贯是北宋末年的大太监,别说太监被封王,就连战功卓著的岳飞、孟珙等人活着的时候也没被封王,客观来讲,童贯确实是个大奸臣,是北宋“六大奸臣”之一,没少干祸国殃民的事,但同时他也是个功臣,一生开创了好几项历史之最:历史上掌握兵权时间最长的宦官;历史上掌控兵权最大的宦官;历史上获得爵位最高的宦官,先后被封为太傅、泾国公、楚国公、广阳郡王;历史上第一位代表国家出使的宦官。   说起来,童贯还是很有些本事的。   在历史上,童贯这一生是有着四大战功的。   第一便是西征河湟吐蕃,河湟吐蕃位于大宋王朝得西部疆域,势力不大也不小,但是经常骚扰大宋边境,童贯当上监军后,首先面临的问题就是解决河湟吐蕃的骚扰问题,为此,他亲自率军西征,当他和主将王厚率军走到前线,正准备进攻时,忽然接到圣旨,宋徽宗亲笔下诏,命令停止进兵,王厚不敢违抗命令,只得由童贯来做决定,面对战机稍纵即逝的情况,童贯决定将圣旨压下,命令士兵全线进攻,结果宋军大胜,事后,童贯才拿出圣旨,对将士们说:“我之所以不告诉你们,是怕你们担心违抗圣旨,打胜了我们全都有功,打败了我一个人被砍头就是了。”自此,童贯威震西部边疆。   第二便是征西夏党项:党项人建立的西夏政权位于北宋的西北部,当时也是不断越界袭扰大宋边境,为了解决西夏后患,宋徽宗再次派童贯为监军,会同大将刘法、刘仲武等人出兵西北,这一打就是四五的时间,最终打得西夏主动罢兵求和,纳款谢罪,这一胜利很有政治意义,因为在此之前,宋朝与边境邻国开战基本上都是自己先主动赔款求和,很少见到回头钱的,而童贯这次大破西夏,逼得西夏主动求和,这还是大宋开国以来的第一次,宋徽宗为此高兴的好几天没睡着觉,加封童贯为泾国公。   第三便是南征方腊,当然了,现在这货还没有打,而是被西门庆给说的去打了田虎,不过历史上童贯就曾率十五万大军征讨方腊,贯根据当时农民起义军的特点,命人以宋徽宗的口气写了一个“罪己诏”,在诏书里他表示:朕确实有失体察民情,给百姓造成很大的痛苦,都是那些贪官污吏隐瞒了朕,为此朕要严办那些酷吏,还百姓一个说法,希望百姓们不要听信坏人的鼓动起来造反。大概就是这个意思,结果“罪己诏”一颁布,一下子就瓦解了很大一部分起义军,方腊阵营也就只剩下那些骨干还在硬撑了,随后童贯大军对这些强硬派进行了围攻,最终将起义军扑灭,生擒了方腊。童贯假借圣意,事后宋徽宗不仅没怪罪他,还加封他为楚国公。   最后便是北征收复燕云十六州了,童贯征方腊回朝后不久,他就提河朔之兵与金朝联合夹击辽朝,这一仗虽然没打胜,但却通过外交途径,花钱把燕云十六州给收回来了。   虽然是花钱了,但是毕竟是了却了宋朝历代皇帝的最大心愿,可以说是一亿重大,所以宋徽宗本着执行宋神宗的遗训:“能复全燕之境者,虽异姓,亦可封王”的宗旨,战后,宋徽宗加封童贯为广阳郡王,其实封童贯为王也是宋徽宗给自己表功的意思,祖宗几代人都没有实现的收复燕云十六州的计划让我给实现了,他能不忘乎所以吗?因此,童贯被封王,很大程度上是借了宋徽宗爱慕虚荣的光。   现在西门庆想的就是宋徽宗能够给自己封王,然后将燕云十六州作为自己的封地。   只有这样,西门庆才算是真正的完成了任务。   按照西门庆和蔡京的合作,蔡京现在应该不止一次的进言给自己封王了,依照赵佶的性子,恐怕现在应该是心动了。   毕竟将燕云十六州给自己做封地,那他赵佶就能高枕无忧,也能让世人知道他赵佶是赏罚分明的皇帝。   可要是不给自己封王,那恐怕世人对赵佶的评价都会下降不止一个档次。   所以就西门庆对赵佶的理解而言,给自己封王并且将燕云十六州给自己做封地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不过这些都只是猜测,现在还是要等待汴梁城的消息。   而此时的汴梁城内也正在进行着争辩。   在得知西门庆收复幽州七州的消息之后,赵佶整个人都快要上天了。   列祖列宗都没有收复的燕云十六州,就这样在自己的手里被收回来了。   赵佶现在只觉得自己可以堪比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了。   不过虽然兴奋,但是现在有件事也摆在了他的面前,那就是对于西门庆的封赏问题。   这个问题也被摆在了朝堂之上。   蔡京是提议将西门庆封王,并且将燕云十六州赏给他做封地,这样对于陛下,对于江山社稷,对于燕云十六州都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有西门庆和燕云十六州在前面顶着,金国和辽国就算是想要攻打宋朝,首先就要过西门庆那一关。   这个提议也让赵佶很是心动,毕竟给西门庆封王也不算什么,毕竟西门庆是他的准女婿,以后王爵继承也不过从女婿到外孙而已,这个赵佶还是能接受的。   至于燕云十六州,就更不在意了,毕竟之前燕云十六州就不在自己的手里,现在回到大宋了,能不能安稳还是个问题。   高俅,梁师成等人则是不赞同给西门庆封王,毕竟是异姓王,再加上燕云十六州的封地,那西门庆若是想反,大宋无人可以制衡啊。   听到这话,蔡京看了高俅和梁师成一眼,问道:“敢问高太尉,若是西门庆现在想反,可有人能够制衡?”   高俅皱眉,然后摇头道:“朝中无人能够抵抗得了,西门将军有霸王之勇,又有诸葛孔明之智,我大宋没人能够比得上。”   蔡京闻言笑着说道:“高太尉都这么说了,那我倒是想问问,现在西门庆想反,和以后西门庆想反,有什么区别?”   “高太尉也说了,西门庆若是反,无人能够制衡,那我们给不给其封王和封地,对他都没有损失,反倒是对于陛下和我大宋来说,却是一个大损失,毕竟西门庆和陛下的关系非同一般,其是陛下一手提拔,还是陛下的女婿,只要有陛下拉拢他,那西门庆绝不会反,他要是有反意,那现在就是二十万大军南下汴梁城了。”   “所以,老臣才建议陛下给西门庆封王,西门庆有着泼天之功,还是陛下的女婿,只要陛下对他好,这西门庆绝不会反,还请陛下明辨!”   其他人也都是无言,毕竟蔡京说的也对,西门庆若是想反,只需要二十万大军掉头南下,那大宋对于他来说就是唾手可得。   可既然他没有南下,那自然是不想反,或者说是忠于陛下。   想想也是,陛下对西门庆那可以说是比对亲儿子都要亲,还将自己最宝贝的女儿许给了他,反不反的对于西门庆也没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王黼也开口附和道:“臣以为太师所言,言之有理,既然西门将军没有反意,那陛下不妨对其恩赐一番,还有帝姬和西门将军的婚约也有一年多了,臣以为也可以快点举行婚礼,毕竟西门将军孤身在外,家里没有个当家理事的,也是不太方便。”   “王大人说的是,臣也以为当快点举行西门庆将军和帝姬的婚礼,早日完婚,陛下也可以早点抱外孙子。”一名老臣也出列说道。   “是啊,臣也以为应当快点为二人举行婚礼。”   一时间,朝堂上下几乎全都是建议早日为西门庆和茂德帝姬完婚的声音。   赵佶闻言,也是点了点头,说道:“既如此,那就封西门庆为燕王,封地为燕云十六州,为朕守卫燕云十六州。”   “另外,西门庆和帝姬的婚事也托了有一年了,既如此,那礼部就选一个吉日,让两人早日完婚,朕也能早日当上外公,嗯,为了平和西门庆身上的杀气,所以朕特旨安德帝姬和茂德帝姬同嫁于西门庆,愿两位帝姬能够早日为西门家诞下麒麟子。”   “此旨意快马加鞭前往幽州宣旨,不可耽误!”   听到这个旨意,朝堂上的所有人除了蔡京,其余人都被震惊了,燕王,这可是一字王。   虽然不是一字并肩王,但是在大宋还从来没有活着的异姓人能够获封一字王。   要知道能够被封为一字王的,可都是皇帝的儿子,或者兄弟。   就拿宋徽宗来说,不少儿子被封为了一字王,但是还有不少儿子现在还只是郡王和国公,当然了,也和他们没有长大有关系。   可以说,这个一字王,基本上已经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另外让他们感到吃惊的是,官家不但将茂德帝姬下嫁给西门庆,还将安德帝姬也下嫁给了西门庆。   同时下嫁两位帝姬,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啊。   不少人都不得不感叹,这西门庆真的是上天的宠儿。   而两天之后的西门庆也接到了赵佶的圣旨。   “征辽大将军西门庆,战功赫赫,收回燕云十六州有功,朕遵照先帝教诲,特封征辽大将军西门庆为燕王,赐燕云十六州为封地,世代与国同修。”   “另,特将安德帝姬和茂德帝姬嫁于燕王西门庆为妻,并择日完婚。”   听到这话,西门庆也是有些傻眼了。   这么说,赵佶不光将茂德帝姬赵福金嫁给了自己,还要将安德帝姬赵金罗也嫁给自己?   牛逼!   老丈人,我西门庆就佩服你这大方的劲头,以后再接再厉!   你再多的女儿,我都能养得起,而且还都给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   西门庆被封王的消息,在二十万大军中可以说是沸腾了起来,毕竟西门庆是他们的主帅,主帅成了燕王,还有了燕云十六州的地盘,那他们这些手下肯定也会跟着沾光。   卢俊义,公孙胜,朱武,杨志,刘光世,关胜,呼延灼,林冲,鲁智深,秦明等人全都兴奋了起来。   一个个全都接二连三的来恭祝西门庆。   而西门庆这时候则是收到了系统的消息。   “任务完成,奖励袖里乾坤升级为一千立方,武力值+5,智力+5,高中文理科全套书籍。”   “拯救任务已完成,请选择即将进入的世界!”   “红楼世界或三国世界?”   是的,按照系统的意思,现在就算是完成了拯救任务了。   下一个世界是可以选择的,西门庆可以选择重新回到红楼世界休息一番,或者是直接进入下一个世界。   西门庆没有着急的选择,而是直接招来了公孙胜,朱武,卢俊义,林冲,关胜,杨志,呼延灼,秦明,鲁智深等人,将燕云十六州的事情吩咐了一下,他要借着回京的这个机会,重新回到红楼世界休整一番。   吩咐完之后,西门庆便将有用的东西全部装进了袖里乾坤,一千立方的空间全都满满的,这才选择了下一个世界。   “重回红楼世界!” 第三卷 红楼,红楼(二) 第二百一十八章 见王熙凤,茜香国来朝!   眼前一黑一亮,西门庆就已经身处于红楼世界里了。   在水浒世界里,他是大官人西门庆,而在这红楼世界里,他就重新成为了二爷贾琏。   重新回到红楼世界的贾琏第一时间便去了自己小棉袄的房间。   刚进来便看到小棉袄在床上睡的正香,摆了摆手,免了奶嬷嬷和丫鬟们的行礼,贾琏直接便来到了小棉袄的跟前,伸手摸了摸小娃娃的脸蛋,然后抓住小手亲了亲,然后便不自觉的乐了出来。   “哟,侯爷在这傻乐什么呢?”这时候王熙凤走进来看到贾琏的样子,不由的调侃道。   贾琏看了看王熙凤,这女人在生完孩子之后更加的有味道了,想到这里,便不由的说道:“在想以后怎么教训你这个凤辣子呢。”   王熙凤被这话给羞红了脸,白了贾琏一眼,唾道:“胡说些什么,孩子还在这儿呢。”   贾琏见状笑了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陪了王熙凤和小棉袄一会儿之后,贾琏便离开了。   毕竟贾琏也不是闲人,身上还有着京营节度使的官职,另外刚从水浒世界回来,贾琏也是要捋一捋才行。   此时的荣国府大房和二房已经分家了,贾政一家虽然现在还没有搬出去,不过也只是为了贾母罢了。   另外王夫人也被关进了家庙里去了,可以说现在的荣国府不说一片平静,但也比之前要强的多,至少没有王夫人上跳下窜的没事找事了。   现在整个荣国府是王熙凤当家,但是因为王熙凤刚刚生完孩子,所以这段时间府里都是邢夫人在管着。   所以,荣国府现在可以说是风平浪静。   而就在贾琏回来的第三天,京城便迎来了一队藩国使团。   此时的大赵国可以说藩属众多,每年都有藩国来觐见和朝贡,而这一次来的赫然就是在红楼原著中有着一些笔墨的茜香国。   藩属国来朝,对于大赵来说,无非就是礼部和鸿胪寺忙了些,对于其他人来说,并没什么影响。   茜香国进入京城的第二天,便献上了国书和朝贡,请求景隆帝册封茜香国新王。   在接到茜香国的国书之后,景隆帝皱了皱眉头:“朕记得,这茜香国上一次朝贡是在三年前吧?”   戴荃连忙回答道:“回陛下,确实是在三年前,也是让陛下册封茜香国的新王。”   “哦?可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景隆帝好奇道。   戴荃回道:“皇上,礼部和鸿胪寺已经问清楚了,三年前册封的国王在今年年初被其弟推翻了,现在接任的是上上一任国王的第三子,年初的时候本应该就来京陛见请封的,但是因为海路难行,所以直到现在才来到了京城。”   景隆帝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多问:“既然一切都没问题,那就让礼部和鸿胪寺负责办理好各项事宜,其他的一切按照惯例来就行了。”   贾琏在听到茜香国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在大朝上,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贾琏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茜香国,距离大赵不算远,顺风顺水一月便能到,整个国家就是一个大岛,不过方圆千里而已,因为盛产茜香,所以被成为茜香国。   贾琏对于这个名字熟悉的原因,还要和探春有关系。   在原著中,探春因为南安郡王在南边打了败仗被俘,对方想要大赵嫁宗室女子过去,南安王府不愿意自家的女儿嫁过去,便认了贾探春为女儿,然后嫁了过去。   而这个让南安郡王吃了败仗被俘的,据很多红楼迷研究,应该就是茜香国。   也有很多人认为茜香国应该不是和南安郡王打仗的那个藩属国。   按照书中所写的意思,南安郡王战败被俘,但因为属国还吞不下这么大块肥肉,所以假借和亲之名,把南安郡王送回来,这样名义上大赵仍是主国,仍然要和主国邦交。大赵呢,用郡主或公主下嫁,这样,以前的战事就当不存在,主国给人给钱,属国放人收和亲女,双方都有台阶下,反正主国灭不了属国,属国也吞不下主国,外面看着挺和气,苦的,只是那个和亲的女子,而探春就是和番的女子,因为她不仅是贾府的小姐,更是王太妃的义女,程序上没有问题,名义上也站得住脚。   但正是这个和亲,所以茜香国也就没有了可能,毕竟茜香国的国王可是女的。   这点从琪官蒋玉菡送给宝玉的茜香罗汗巾就能看得出来,因为那茜香罗汗巾是茜香国女王的香带。   蒋玉菡说:“这汗巾子是茜香国女国王所贡之物,夏天系着,肌肤生香,不生汗渍。昨日北静王给我的,今日才上身。”   如果蒋玉菡不是为了自高身价而信口开河的话,这段话透露出三个信息:1,这汗巾是茜香国的贡品;2,这汗巾是北静王送给蒋玉菡的;3,茜香国的国王是女的。   也正是如此,所以很多人打败南安郡王的应该不会是茜香国。   但是很多人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即便当时茜香国的国王的女的,但是不代表在打仗的时候国王也是女的。   在知道茜香国现在的情况之后,贾琏更加的确信这一点了。   上一任的茜香国国王确实是女的,但是其在王位上只待了三年多便被其异母弟给推翻了,现在接任的是女国王的异母弟。   若是这样的话,那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想到这里,贾琏便将所有和茜香国有关的资料全都让人找了来。   仔细的看了看,贾琏这才知道,这茜香国还真是够复杂的,一个屁大点的地方,光是派系就有二十多个,前任老国王就留下了七个儿子,还有三个女儿,除了大女儿当了国王之外,其他的几人全都在朝中任职,现在女国王被推翻,接任的是老国王的第三子。   除此之外,还有老国王的几个弟弟,外加之前国王的兄弟,可以说,整个茜香国现在是派系林立,贾琏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就这样一个放屁都能引起海啸的国家,居然能够将南安郡王打败并且俘虏了。   看样子这个女国王的三弟很有手腕和能力啊! 第二百一十九章 贾琏说海贸,景隆帝心动了   不过这些都只是贾琏的猜测,毕竟南安郡王在南方防范的不仅仅只有茜香国,还有东瀛,马尼拉等国。   贾琏之所以关注这些,原因有很多,第一无非就是这事在原著中和探春有关系,所以贾琏自然免不了要多关注一些。   另外就是这个茜香国的问题了,现在的红楼很有点前世明清结合在一块的意思,所以在周围的国家上也差不多,作为一个炎黄子孙,有机会灭掉东瀛的话,那自然是要做的,甭管是在哪个时空,该做还是要做。   而根据贾琏看的资料显示,大赵现在在南边的军队,已经搞起了海贸走私,而领头的便是南安郡王。   但是朝廷在南边的通商口岸却只有一个泉州,更让贾琏皱眉的是,大赵现在的火器,已经开始落后于两个牙了。   大赵虽然没有闭关锁国,但是上千年的儒家思想,也让所有的大赵国官员和百姓觉得中原大地地大物博,大赵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国家,所有的国家都要围绕着大赵转。   盲目的自大,让大赵开始有些落后了。   而贾琏自然是想要改变这个情况,虽然这一次在红楼世界里只能待半年,但是就这半年,贾琏还是打算先种个种子的。   想到这里,贾琏便直接去了皇宫。   大明宫,景隆帝听到贾琏求见也是有些诧异的,毕竟贾琏是很少主动来宫里见他的。   对于贾琏的行踪,景隆帝可以说知道的很详细,贾琏每天要么去京营训练士兵,要么就在荣国府里待着,前段时间刚和荣国府二房分了家,还将自己的婶婶给送进了家庙。   贾琏整顿荣国府的行为让景隆帝很是满意,更让他满意的是,贾琏从不和几个王爷和异姓王有来往,只是偶尔和开国公侯几个家族有所来往,而且对于京营,贾琏也不是紧紧的抓在手里,让景隆帝很是掺了不少的沙子。   所以,在看到贾琏的时候,景隆帝笑着说道:“爱卿可是很少主动来见朕的,这次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贾琏闻言也是笑着说道:“万岁说笑了,臣这人比较懒惰,平时连门都不怎么出,再加上现在刚有了女儿,所以才没有来给陛下请安,还请陛下恕罪。”   景隆帝听到这话笑了笑:“说到这里,朕也是听说了,爱卿你有了一个女儿,朕还未恭喜你啊,嗯,这样吧,朕就给你女儿一个恩典好了,戴荃,拟旨,封爱卿之女为荣安县主,也算是朕给这小娃娃的见面礼了。”   贾琏闻言连忙谢恩:“臣代小女谢陛下隆恩!”   景隆帝摆了摆手,看向贾琏说道:“这都是你应得的,还是说说你这次来见朕是什么事吧!”   贾琏闻言便严肃的说道:“万岁,臣这次来,是为了茜香国的事情来的。”   “茜香国?”景隆帝有些疑惑:“茜香国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贾琏摇了摇头,说道:“茜香国女王被其异母弟推翻,并来我大赵朝贡,臣回去之后便仔细的看了看茜香国和周边一些国家的情况,发现这茜香国的情况还真不一般。”   “哦?怎么个不一般?”景隆帝顿时便来了兴趣。   贾琏将茜香国以及周边的地图拿了出来,然后对着景隆帝说道:“万岁请看,这便是茜香国,这个茜香国,与我大赵的福间只有一水之隔,再看看茜香国的周伟,南近吕宋,北临倭国,大小岛屿五十多个,其地理位置十分的特殊,可以说是我大赵如果要进行海贸的话,就必须要经过这茜香国。”   景隆帝有些不解:“这怎么了?这茜香国难不成还会扣留我们的船只不成?”   “陛下,臣所说的不是这个,而是海贸的问题。”   “海贸?”景隆帝皱了皱眉头。   贾琏笑着说道:“陛下可不要小看海贸,江南沿海一带之所以会这么繁华,其中原因就是因为海贸,陛下可知,在江南最富有的家族是什么家族吗?就是走私海贸的家族,在金钱这方面,盐商们都比不过走私海贸的。”   “海贸有这么赚钱?”景隆帝闻言有些吃惊。   “何止是赚钱,陛下可知,我大赵的藩属国为什么愿意来朝贡吗?除了能换取平安之外,我朝赐予他们的那些东西,能让他们赚取十倍甚至百倍的回报。”   对于古代的朝贡制度,贾琏也是觉得有些蛋疼。   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做法,简直就是脑残。   更让贾琏觉得无语的是历朝历代对于海贸的态度,除了宋朝还算支持以外,其他的各朝各代对于海贸都是不重视,不在乎,甚至是禁止。   这不光让中原大地失去了和其他各国交流的机会,更让中原大地失去了大量的财富。   别的不说,就说明朝万历年间的三大征之一的援朝战争,大明直接就和倭国断绝了贸易往来,结果呢,荷蓝东印度公司直接便接过了贸易的重任,将中原的物产转手卖到了倭国,每年光是利润就有几百万。   如果大明当时能够把持住海贸这条线,那每年就能多出几百万两的收入,对于明朝的财政可以说是有着很大的作用的,或许明朝都不会亡的这么早。   所以,贾琏重视的是海贸,只要让景隆帝重视海贸,那大赵的财政每年都能获利上千万两不止。   看看宋朝就能知道了。   至于茜香国,说实话,贾琏还真没看在眼里,或许这个刚继位的国王有些能力,但是其地理位置就注定了他哪怕是霸王在世对大赵也没什么威胁。   相比起茜香国,贾琏更重视的是海贸。   将海贸的好处和景隆帝说了一番之后,景隆帝也是眼前一亮,他都没有想到海贸居然如此的赚钱。   “这样的话,那朝廷岂不是每年都能增加上千万的收入?”   贾琏摇了摇头,道:“不止一千万,皇上,农民有地税,商人有商税,这海贸也要有税收才对,而依照臣对于南方海贸的利润计算,如果朝廷鼓励海贸的话,那每年光是税收都能增加几百万不止,再加上朝廷自己经营的海贸,那每年少说也要增加两千万两银子,或许更多也不说定。”   听到这个数字,景隆帝的眼睛都要亮了。   此时的景隆帝,是真的动心了…… 第二百二十章 迎春的亲事   贾琏刚回到荣国府,便听到平儿来到身边说道:“二爷,二奶奶派人传话了,说老太太要给二姑娘相看了,让二爷过去。”   贾琏闻言,一时间也是有些愣住了,不过想想这迎春今年也有十六七岁了,也到了该相看的年龄了,这要是搁在其他家里,说不定现在都已经嫁出去了。   不过提起迎春的亲事,贾琏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孙绍祖。   在原著里,这孙绍祖极其的不是东西,希望这次不要是孙绍祖那欠砍头的。   在红楼世界里,有好色的,有好玩的,有好赌的,也有好男风的,但是好虐待人的,也有一个,那就是孙绍祖。   孙绍祖在《红楼梦》中还有个外号,中山狼,形容他这样恩将仇报的人确实恰如其分。   当年他们一家受到贾府的庇护得以幸存,后来,孙绍祖在京袭了官职,又“在兵部候缺题升”。   可孙绍祖属于那种忘恩负义、落井下石的小人,大家都说贾雨村是一个十足的小人,不仅忘恩负义,还落井下石,其实孙绍祖就是贾雨村的一个翻版,不同的是贾雨村是文官,孙绍祖是武官。   外面的官员当中,如果说贾琏有想收拾的人,第一个便是这孙绍祖,另外便是贾雨村。   如果这孙绍祖真的敢再打迎春的注意,那贾琏势必要让这货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来到荣庆堂,此时贾母,贾赦,贾政,邢夫人,王熙凤都在,而且还正在说着什么。   贾琏进来之后,先是给贾母请了安,然后便坐在了王熙凤的旁边。   “刚刚听丫鬟说要给迎春想看,不知看的是哪个人家?”   “二爷这回来提亲的这家人家还真是不错,是他们主动来求亲的,乃是大同的孙家,以前是咱们家老国公爷的麾下,在山西也算得上是一等人家了,这次来京城是来兵部侯缺的,这不,今日托了媒人前来说媒,我们现在正在说着这孙家呢。”   贾琏一听这话,还真是中山狼孙绍祖,皱了皱眉头:“老国公的麾下,姓孙?可是那孙绍祖家?”   贾赦点了点头:“是孙绍祖,这孙绍祖祖上是老国公的麾下,只不过后来很少联系罢了,现在这孙家托了媒人来说媒,迎春丫头也到了该说亲的年龄了,也是时候相看了,我便想着要是这孙绍祖还可以的话,许了这门亲也不错。”   贾琏闻言冷哼一声:“不行,这孙绍祖非良人,这孙绍祖我没有找他麻烦就已经不错了,居然还敢来招惹我贾家女儿,真是找死!”   贾琏这话,让贾母和王熙凤都是有些诧异和疑惑。   “琏儿,你真孙绍祖可是有什么问题不成?”贾母问道。   贾琏点了点头,说道:“这孙绍祖,我之前便听说过,当初我成了京营节度使之后,便打算召集一些老国公的老部下,为此我也调查了一番,这孙家我便调查了,这孙绍祖的问题可大了,此人在大同名声很是不好,据说是折磨死了不少的女人,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也就将孙家给放弃了,甚至我还想着有时间将这孙绍祖给收拾了呢。”   “琏儿,这事现在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呢,这孙家在山西也是有头有脸的任家,而且人家现在也正在兵部侯缺,等放了官职,迎春丫头一嫁过去可就是诰命夫人,这可比嫁个小门小户要强多了。”邢夫人说道。   贾琏闻言皱了皱眉头,说道:“我贾琏的亲妹妹,怎么就只能嫁个小门小户了?区区一个孙家而已,算什么东西,迎春但凡性子硬气一些,别说是公侯之家了,就算是皇子府上,也能去做个正妻。”   对于邢夫人的说法,贾琏很是不屑。   依着他现在的能力和威望,迎春无论嫁到谁家,都会受到重视,要不是宫里有个元春在,景隆帝早就会和贾琏商量着将迎春许给皇子做正妻了。   但实在是迎春的性子不太适合皇室,再加上宫里有个元春在,迎春若是嫁给皇子,那可就乱了辈分了。   大赵可不是大清,什么姑姑和侄女同嫁给一人,什么姐妹嫁给父子,这在大赵可是行不通的。   不过贾琏也不愿意迎春和皇室扯上关系,宫里有一个元春在就可以了,贾琏现在的能力和地位,已经不需要后宫里有人吹枕头风了。   相比起贾琏借助元春的枕头风,元春在宫里借助贾琏的权势更多一些,就连景隆帝都因为贾琏高看了元春一眼。   甚至今日在宫里,景隆帝有打算给元春封妃的想法。   贾琏对这些并不在意,元春封妃对于贾家来说也算是好事,毕竟贾家是元春的娘家,而元春想要在宫里过的好,那势必要借贾琏的势。   即便是两房分了家,但一笔写不成两个贾家,所以在世人眼里,两房基本上还是一体的。   这也是贾琏没有对贾政一房赶尽杀绝的原因所在,如果和一些红楼迷想的那样,将贾政一房赶尽杀绝,那贾琏也就成为孤家寡人了。   邢夫人听了贾琏的话,喃喃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贾赦听了贾琏的话之后,更是瞪了邢夫人一眼。   “琏儿,这孙绍祖的名声真的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吗?”贾老二皱着眉头。   “二叔,这事我还用得着骗人吗,这孙绍祖在山西可是有一个外号,叫中山狼。”贾琏说道。   贾政听了,看向贾母说道:“母亲,既然这孙绍祖如此不堪,那以后咱们贾家就休要和这孙家再联系了,也省的拖累了咱们荣国府的名声。”   王熙凤也是说道:“老祖宗,要是事情真的和二爷说的那样,那这亲事咱们还真不能应,这不是害了咱们迎春吗,就和二爷说的一样,迎春可是咱们荣国府的正经小姐,哥哥是冠军侯,父亲子爵,祖父母更是老国公爷和您这位老国公夫人,就咱们迎春这样的调教,什么样的人家配不上?” 第二百二十一章 迎春、探春的心思   听到王熙凤的话,贾母也是点了点头,说道:“凤丫头说的对,依着咱们二丫头的家世,模样,什么样的人家配不上?也就是这性子实在是有些本分,要不然就是进宫当个娘娘都是绰绰有余的。”   “至于那孙家的求亲,老大,你就直接拒了吧,至于二丫头的婚事,琏儿和凤丫头你们就多相看相看,有合适的再拿来和我老婆子说。”   王熙凤点了点头:“老祖宗您就放心吧,二丫头的亲事最后还要您来定,我和二爷就是给您老人家跑腿的。”   听到这话,贾母乐了:“你这丫头,就会哄我。”   一时间荣庆堂里一片欢笑,只有邢夫人有些不甘。   “母亲,这亲事拒了,那孙家送来的礼怎么办?”邢夫人有些心疼的问道。   要知道这孙家可是也给她送了五千两银子的礼,真是亲事不成,那孙家的礼就得给人家退回去,所以邢夫人很是心疼。   王熙凤在一旁说道:“这亲事拒了,那孙家的礼自然要给人家送回去了,难不成不答应人家的求亲,还要收人家的礼不成?”   “凤丫头说的是这个理,既然咱们不打算和孙家结亲,那孙家的礼就直接退回去吧,这事就凤辣子你去办吧。”贾母说道。   王熙凤应了下来。   离开了荣庆堂,贾琏和王熙凤告别了贾赦和邢夫人,便来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来到屋子里,王熙凤就有些后怕的说道:“真是险些就将二妹妹推到了火坑里,还多亏了二爷,要不然真答应了这孙家,岂不是害了二妹妹。”   王熙凤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贾琏冷笑:“这孙绍祖还真是胆子够大的,居然敢想着和咱们荣国府结亲,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王熙凤看着贾琏的表情,不由的浩笑道:“没想到二爷居然这么疼二妹妹,看来以后我还要多多的讨好二妹妹才成。”   贾琏笑了笑,说道:“你啊,就知道胡说,你家二爷我对你不知道有多好,还用得着你去讨好别人?”   说着便对着王熙凤伸出了魔爪……   一阵说笑之后,王熙凤便问起了迎春的亲事:“二爷,你对二妹妹的婚事可是有着什么安排?”   贾琏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不过迎春的婚事不用愁,只要我点头,有的是人愿意娶,但是迎春这个性子,实在是有些老实了,要是去了大门大户,可能会受气,可要是去小门小户,也有些委屈他了,这也是我头疼的地方。”   王熙凤笑着说道:“没想到居然还有咱们二爷头疼的地方,不过二爷你可是想的有些多了这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爷替老爷和老祖宗给二妹妹挑选夫婿,那肯定是往好了挑,至于过成什么样,那就要靠二妹妹自己了,难不成二爷还要插手人家小夫妻的事情不成?”   贾琏闻言苦笑着说道:“我也知道是这个理,迎春无论嫁到什么样的人家,只要有我在,就不会受太大的委屈,但是我还是想着能够给她找个四角俱全的,也算是对得起她整日的喊哥哥了。”   王熙凤闻言不由的笑了起来。   其实依着王熙凤的意思,那就是给迎春在皇亲国戚或者是公侯之家找一门亲事,这样对荣国府也有好处。   至于迎春能够过成什么样,那就要看迎春自己了。   依着现在荣国府的权势,只要迎春自己能够立得住,那肯定不会过差就是了。   ……   第二天,王熙凤便来到了迎春的住处,看到司琪便问道:“你们姑娘在吗?”   司琪连忙回道:“二奶奶来了,我们姑娘正在屋子里看书呢。”   这时候迎春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走出来看到王熙凤,连忙上前行礼道:“二嫂子怎么来了,快请进来坐,司琪看茶!”   王熙凤看着桌子上的书,不由的笑道:“二妹妹这是又在看书?”   迎春笑着说道:“让二嫂子见笑了,我也就没事看看打发打发时间。”   王熙凤点了点头,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起了昨日的事情。   “二妹妹,你可知道,昨日里有人来府上提亲了?”王熙凤看着迎春说道。   迎春脸色一红:“这……”   “这人家本来是老国公的麾下,在山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我们本来都要答应了,但是你二哥哥回来却说这孙家不是良善人家,便让老祖宗和父亲将这事给推了。”王熙凤说道。   贾迎春虽然有些羞涩,但是事关自己的婚事,还是多了几分关心。   听到王熙凤的话,有些疑惑的看向王熙凤。   王熙凤不由的说道:“我们本来以为这孙家是老国公爷的麾下,应当是个好人家,但没想到这人在山西可是名声败尽,据你二哥哥说,此人在山西可是打死了不少的女人,在知道这事之后,可是让我们大家给吓了一跳。”   迎春在听到给自己求亲的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之后,不由的吓的脸色惨白。   王熙凤见状连忙说道:“二妹妹不用担心,好在你二哥哥将这事给搅了,这孙家的礼我下午便让人退回去。”   “就这样一个破人,还想肖想咱们荣国府的女儿,真是吃了豹子胆了,二妹妹且放心,你二哥哥会教训此人的,定要让他知道知道咱们贾家的女儿有多金贵。”   贾迎春被王熙凤的逗笑了,本来恐惧的心情也不由的被冲走了。   “二嫂子就会取笑我,咱们府里谁不知道二哥将嫂子和我那侄女当做眼珠子一样宝贝。”迎春看向王熙凤笑着说道。   饶是王熙凤泼辣,听到这话也不由的红了红脸:“你这丫头,竟会胡说八道。”   一时间,姑嫂二人也是其乐融融。   一阵说笑之后,王熙凤便看着迎春笑道:“好了,说正事,今日我来,是问问二妹妹,对于未来的婆家可是有什么要求?”   迎春被这话羞红了脸:“二嫂子不要打趣我了,我一个女儿家,怎么好说这事。”   王熙凤闻言笑了笑,不在意的说道:“这里就咱们姑嫂二人,你就直说就是了,不光是你,就连探春,惜春,到时候在挑婆家上,都能自己选择,这是你二哥哥说的。” 第二百二十二章 孙绍祖   “你要是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就是,依着咱们家的门楣,再加上有老祖宗和你二哥哥在,这满京城什么样的人家咱都随便挑,哪怕是宗室都行。”王熙凤说道。   “二嫂子不要拿我取笑了。”迎春红着脸说道。   王熙凤正色说道:“我可没拿你打趣,我说的都是真的,咱们家这门楣,什么样的都可以,你哥哥也没想过用你妹联姻,所以索性就选你妹满意的,你要是想嫁到宗室里,那你哥哥就给你从宗室里挑一个,你要是想嫁到公侯之家,那选择也不少,你若是想嫁个书香门第,咱们家虽然没那关系,但是还有林姑父在,也是能给你挑选挑选的,你自己觉得呢?”   迎春闻言虽然依旧害羞,但是心里对自己的二哥却是十分的感激,迎春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一个庶女,还是没了亲娘的庶女,在府里只能听从别人的安排,不像是探春,还有个赵姨娘给她想法,也不像惜春,是嫡女,以后怎么也不会嫁的太差,至于她自己,嫁好嫁坏,那就全靠别人的安排和自己的运气了。   但是没想到自己这个二哥居然对自己如此好,这让迎春很是感激。   王熙凤看到迎春这个样子,就知道这丫头在想什么,不由的说道:“你啊,可别想那么多,咱们府上就你一个女儿,算上探春和惜春也不过就三个,肯定是要将你们嫁的好好的,只要你们以后过的好,那我们也就放心了,所以你就选自己喜欢的,不管是宗室公侯之家,还是书香门第之家,选你自己喜欢的就行。”   迎春听着眼泪就下来了,对着王熙凤说道:“二嫂子,你对二哥说,我谢谢他能够为我如此费心,至于嫁什么人,不管是什么家庭,只要人口简单,人愿意上进,都可以。”   王熙凤轻轻拍了拍迎春的后背,她很明白迎春的情况,若说在这府里,处境最不好的是谁,那就是迎春了。   如果没有贾琏的关心,那迎春指不定就会被嫁到什么人家去了。   甚至王熙凤还听说贾母和王夫人甚至起了将迎春送到宫里给元春当生子工具的心思。   王熙凤当时听到的时候,都不由的有些撇嘴,将荣国府正经当家人的女儿送到宫里给一个五品官的女儿当生子工具,也不怕让人家笑话。   现在看看迎春,王熙凤也算是感叹她的好运气,有一个好哥哥。   “二妹妹,咱们贾家能够出一个你二哥哥这样的人物,是你们这些姑娘的幸运,你可千万要记住了,以后不管嫁到什么人家,一定要多和你二哥哥亲近,只要你二哥哥不倒,你嫁到那里都能过的很好。”   迎春连忙点了点头:“嫂子的话,妹妹记住了。”   王熙凤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既然妹妹你就要嫁人了,那当家理事这事也要学起来了,以后你就帮我管管这府里的事情,也省的以后嫁人了什么都不知道,凭白让人笑话了。”   迎春闻言再一次谢过王熙凤。   迎春被提亲的事情,以及贾琏要给迎春相看的事情,很快便在整个荣国府里传遍了。   探春知道之后,满心的羡慕,不由的来到了迎春的住处,见了迎春便笑着说道:“妹妹来给二姐姐贺喜来了。”   “三妹妹就别打趣我了,快过来坐,司琪,快点给三妹妹倒茶。”迎春一脸的淡然。   探春看着脸色还不错的迎春,试探着问道:“听说琏二哥要给二姐姐相看,二姐姐可知道相看的是什么人家?”   迎春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怎么好去关心,不过二嫂子倒是来问过我,说咱们家的情况,不需要联姻,选什么样的,咱们姑娘也能挑选挑选。”   探春闻言,一脸的羡慕:“琏二哥对二姐姐你还真是尽心,二姐姐也是有福气,遇到了琏二哥这样的哥哥。”   迎春也是点了点头:“妹妹说的是,遇到二哥哥,也是我的福气,要是没有二哥哥,我还不知道过的怎么样呢。”   想起之前府中的传言,还有前日来提亲的那中山狼,迎春心里都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这也是二姐姐的福气,能有琏二哥你这样的一个好哥哥,真是羡慕二姐姐。”探春笑道,只是那笑容中有着一丝的落寞。   看到探春的样子,迎春怎么会不明白探春的心思,这是在为自己的将来担忧,二房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之前是王夫人当家,现在虽然没了王夫人,但是这府里早晚还要再进一个主母,好坏还不知道,再加上一个万事不理,一心想升官的贾政,探春怎么能不担心?   迎春见状,不由的笑着说道:“三妹妹就不用担心了,昨日二嫂子来我这里说起过你和惜春的事情,说到时候一定要给你们选一个让你们满意的夫婿。”   探春闻言都忘记了羞涩,连忙惊喜的问道:“真的?”   迎春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二嫂子说了,咱们家的情况,不需要联姻,所以在咱们姑娘们的事情上,就会尽量让咱们愿意,况且我听二嫂子说起过,你的婚事在分家的时候就已经让二哥哥揽过来了,所以你的婚事也应当是二哥哥给你做主,至于四妹妹,虽然有珍大哥哥在,但是二哥哥若是做主的话,珍大哥哥应当也不会说什么的。”   探春闻言,真的是一脸的惊喜,以前她对自己的未来很是担忧,因为她的婚事说什么也肯定绕不开王夫人这个嫡母,到时候她就会像货物一样,被卖出去,现在虽然没了王夫人,但是以后会来个什么样的主母还犹未可知,主母会怎么看待自己,也是一个问题。   现在好了,自己的婚事被琏二哥接过去了,依着琏二哥的性子,那肯定不会选差的,虽然不求能有多好,但是能好一些还是好一些为好。   想到这里,探春也是不由的长出了一口气,一直压在自己头上的一座大山终于被搬开了。   看着探春这个样子,迎春也是不由得叹了口气,要是没有二哥哥,自己几人的婚事怎么可能会好?   想到自己之前的一些担心和恐惧,迎春对贾琏不由的更加感激了。   迎春的事情贾琏放在了心里,但是这事急不得,现在最主要的是孙绍祖的事情。   对于孙绍祖这个中山狼,贾琏是绝对要处理的。   在书房,贾琏招来了一个亲兵,让其调查调查孙绍祖的情况。   孙绍祖所在的孙家,和贾家也是世交,孙绍祖生的相貌魁梧,体格健壮,弓马娴熟,应酬权变,家资丰厚,在官场混的很是不赖,正是往上升。一般人看到孙绍祖这个情况,会认为他是一只绩优股,也就是说四大家族在走下坡路,孙家却很得意,这个势头是往上的。   不过现在贾家有了贾琏在,所以四大家族虽然还是在走下坡路,但是贾家却是稳的很,很有一种当年老国公再世时的样子。   当年贾代善受太上皇的重视,是为太上皇心腹,不光是高居国公之位,还领着京营节度使的职位,节度整个京营的兵马。   而现在的贾琏也是景隆帝心腹,虽然不是国公,但是却是冠军侯可以比国公更加风光的爵位,同样领着京营节度使的职位,节度着整个京营的兵马。   可以说,贾家现在和老国公在世时,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孙绍祖才打气了贾家的主意。   他之所以去贾家求亲,就是看中了贾家的人脉,和贾琏的权势,只要求亲成功,那贾家怎么也不会看着自己侯缺,到时候自会给自己谋个好缺。   贾家现在有一个贾琏,宫里有一个娘娘,再加上贾家以前的身份地位,可以说只要搭上了贾家这趟车,自己以后还不平步青云?   可是贾家却将这亲事给拒了忙着让孙绍祖很是不解。   而且他也打听到了,贾家之所以不同意,真正的原因是冠军侯贾琏不同意,所以这亲事才被拒的。   孙绍祖很是不解,自己自从进京之后,也没有得罪过冠军侯,怎么冠军侯就不同意呢?   亲事没成,那贾家看样子是靠不上了,这让一只在侯缺的孙绍很是愤怒和不甘,同时心里不由的涌起了一股邪火。   看了看四周,孙绍祖来到一个丫鬟身旁,在所有的惊恐中将那丫鬟扔到了床上,那丫鬟见状,不由的留下了绝望的眼泪。   而其他人连忙带着恐惧退出了屋子里。   在孙家,孙绍祖的特殊爱好,在他身边伺候的人都清楚,而死在他手里的丫鬟也不是一个两个了,所以在孙家的丫鬟都知道,只要被大爷看上,那基本上就是离死不远了,有的就算是不死,也结局也是生不如死。   也不是没有人去闹过,可以孙家在大同的实力,这样的事情也掀不起什么水花来。   当然了,孙家之所以在大同能够混得开,还要托了和贾家是故交这个身份,贾家现在可以说是大赵第一家族,就算是王爷宗室也多有不如。   而景隆帝也是很重视贾琏,对于贾琏可以说关爱有加。   也正是借着贾家故交这个身份,所以孙家在大同可以说是混的很好。   不然孙绍祖连个官职都没有,大同的官员凭什么给孙家面子。   不一会,孙绍祖就衣衫不整的走出了房间,看了看门外的丫鬟,冷声道:“抬出去埋了!”   丫鬟们闻言连忙走了进去,抬着一具尸体就走了出来。   京城不是大同,所以只能是埋到后花园。   就在这时候,一个老妇人来到了孙绍祖的院子里,看到这种情况,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这里是京城,不是大同,你那些事情不要在做了,不然光是御史的弹劾,就足以让我们孙家家破人亡。”   来人正是孙绍祖的母亲。   “母亲,孩儿也知道,可是孩儿就是不甘心,这贾家为何会拒了孩儿的求亲,要是咱们家能够和贾家结亲,那以孩儿的本事,以后飞黄腾达都不在话下。”孙绍祖不甘心的说道。   孙母闻言冷哼道:“你有什么可不甘心的,也不看看你做的这些事,贾家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你的根底,你要知道那贾琏一共就一个妹妹,即便是庶女,那也宝贵的很,你这样臭了名声的人,别说是贾家了,就算是我,要是家里有姑娘,也不会同意你的求亲。”   孙绍祖被自家母亲说的,很是无语。   孙母见状,更是怒道:“你看看你,怎么就这么不知道克制呢,我一直在警告你,这里是京城,你那些事情不要在做了,不然你别说是飞黄腾达了,缺都补不上。”   孙绍祖连忙应了下来:“孩儿知道了,母亲放心!”   其实,孙绍祖虽然为人暴虐,但是对于自己的母亲还是很孝顺的。   看到自己儿子的样子,孙母也是气小了一些,想了想,便说道:“亲事没结成就算了,你不要有什么不甘心的地方,说到底是你自己的原因,而且依着贾家现在的情况,不是咱们孙家能够惹得起的,咱们家之前能够在大同吃得开,就是借着贾家故交的这个身份,可见现在的贾家有多强盛。”   “不过虽然亲事没成,但是你父亲毕竟在老国公爷的麾下效过力,所以过几日我便去荣国府里,给老太太请安,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托老太太给你在兵部谋个好缺。”   孙绍祖闻言,连忙大喜,他之前去贾家求亲为的是什么,不求是为了有个好靠山,能够在兵部谋个好缺吗。   若是能够从贾家老太太那里谋到好缺,那一样是达到了效果。   想到这里,孙绍祖不由的笑道:“那就劳烦母亲,为儿子辛苦这一趟了。”   孙母见状,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笑容:“你是我儿子,我怎么能不为你打算,不过你那些事情以后是千万不要再做了,这里是京城,只要被人抓住了把柄,那谁都救不了你。”   孙绍祖连忙应了下来,说道:“母亲放心,孩儿以后一定注意!” 第二百二十三章 元春封妃,省亲要开始了   荣国府,贾琏刚从军营回来,贾琏的亲兵曹威便来禀报。   曹威本是贾琏刚刚任职柳河村墩台时下边的一个把总,后来贾琏觉得这货作战勇猛,对自己也忠心,所以便将此人带到了京城,成为了自己的亲兵。   现在更是成为了贾琏的亲兵队长,已经从从七品的把总升到了现在的正六品武官。   此次调查孙绍祖,就是他负责调查的。   “侯爷,那孙绍祖在大同,可以说是恶迹斑斑,而且虐待而死的丫头,不计其数。最可恨,其中大部分都是强抢的良家女子,因为孙家在大同的势力,所以这么些年来一直无事。”   贾琏听了不置可否,因为在原著中,这孙绍祖就不是什么好鸟。   那曹威看贾琏不语,又继续说道,“属下已经派人接触了一下,孙家的下人,今天上午还有一个丫头,被埋在了后花园里。而这丫头也是被孙绍祖强抢来的。孙家这样的丫头还有很多,如果这些丫头能有一个出来作证的话,那孙绍祖就躲不过强抢民女,害人性命的罪责。”   贾琏点了点头,他本来就没想放过孙绍祖这个人渣,“这事儿交给你去办,一切必须做成死证,让那孙绍祖没有翻身的机会。”   “是,侯爷,属下这就去办。”曹威领命下去了。   ……   荣国府,荣庆堂清晨,“老太太,那孙家老夫人前来拜会。这是拜贴!”鸳鸯进来说道。   贾母看看拜贴,“嗯,毕竟是老国公的麾下,还是见一见吧。”   下午孙家,老太太便带着礼物来到荣国府,“老夫人身体可还康健?老妇在这里给老夫人见礼了。”孙家老太太在堂下行礼道。   “鸳鸯,快扶起来。老妹妹算起来你我两家也不是外人,何必如此多礼呢?”贾母笑道。   “先夫一直在老国公麾下效力,老妇人可不敢失了礼数。”   客套了一会儿之后,贾母直接切入主题。“老妹妹这次来荣国府,可是有什么事情?”贾母问道。   “不瞒老夫人说,我家那个孽障,瞒着我向荣国府提亲,被我知道后狠狠的骂了一顿,他那个孽障,怎么配得上老国公的孙女?这次前来,一是给老夫人赔个礼,让老夫人别跟那个孽障一般见识,二来是那个孽障,现在在兵部候缺,想求一求老夫人给某个前程。”   贾母们听了孙家老太太的话,沉吟了一会儿。“要说本不该拒绝的,只是如今贾家在兵部并没有什么关系,如今贾家虽然出了一个冠军侯,虽然是我的孙子,但是与我老太太的关系并不是太好。老妹妹,你也知道一家有一本难念的经,不过我会让政儿去走动一下,看看有什么办法,不过老妹妹,你可别抱太大的希望。”   “能有老夫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管事成与否,老妇人这都有一份心意送上。”孙家老太太一挥手,身后一个老嬷嬷,把一个锦盒塞到了鸳鸯手里。   “既然如此,那老妇人就不打扰老夫人了。”说完那孙家老太太便告辞离去了。   贾母打开锦盒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孙家也太富有了吧,一出手就是十万两。看来这事儿,还得让政儿多费一番心思,好歹给谋个实缺。   那孙绍祖正在家里焦急的等待,看到母亲回来,连忙迎了上去。   “母亲事情办的如何?”   “那贾家老太太开始还有些推脱,只是说那冠军侯和荣国府关系不睦,说是让贾政去兵部走动走动,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不过我走时,给留下了十万两银票,那荣国府放分完家,正是缺钱的时候,我就不信那荣国府,不尽力给你谋个好差事。”孙家老太太自信的笑道。   孙绍祖听了,有些肉疼的说道,“母亲,十万两是不是太多了?”   “傻孩子,十万两是多,但是你要是有个好职位,有了实权,这十万两轻松松不就回来了么。”   孙绍祖挠了挠脑袋,“依母亲看,那贾家会尽全力帮咱们么?”孙绍祖问道。   “即使不尽全力,也会给你谋一个实缺,毕竟那十万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孙家老太太自信的说道。   十万两,贾母自然是不打算给贾琏和贾赦父子的,而是直接给了贾政,并让贾政将这事揽了过去。   贾政虽然无能,但是毕竟在荣国府当家作主了二十多年,一直代表着荣国府在外见客交流,所以关系还是有一些的,若是仅仅只给孙绍祖谋一个好缺的话,还是问题不大的。   所以贾政在拿到了十万两银子之后,便开始考虑该找谁去给孙绍祖谋缺。   可还没等贾老二找到人,孙绍祖家便迎来了顺天府的衙役。   这天,孙绍祖在家里闲着无事,正打算出去喝顿花酒,可就在这时候,一个仆人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老爷不好了,顺天府的衙役上门了!”   孙绍祖怒斥道,“慌什么!天塌了还有老爷我顶着。”然后就去了前院。   “孙绍祖么?你的事发了,跟我们走一趟吧。”一名领头的捕头说道。   孙绍祖立马上前,塞了一张银票到那个捕头手里。“问问这位兄弟,我到底是犯了何事?”   那捕头看了看手里的银票,100两,“有人告你强抢民女,害他人性命,事实证据俱在,所以老爷派我来拿你。”说完一抖锁链,就要锁拿孙绍祖。   “住手!”孙家老太太从后院赶了过来。   “无缘无故锁拿我儿,这还有王法吗?我孙家可不是无名之辈。”   “好太太有事,还是到公堂上去说吧,我们只管奉命拿人,不管其他。”说完锁了孙绍祖就走,而剩下的衙役,直接奔向后花园,不一会儿就挖出一具女尸来。   孙家,老太太一看这情况,两眼一翻,立马昏的过去。等她醒来之后,就知道这是孙家被人算计了,可是她也不知道儿子,进京以来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孙家老太太第一个想到,能救自己儿子的便是荣国府,连忙命人备车,匆匆地赶向了荣国府。   荣庆堂,贾母正在和几个孙子孙女说笑,鸳鸯进来回道,“老太太,那孙家老夫人求见,好像是有什么急事的样子。”   贾母也在那纳闷儿,前几天不是刚来了吗,不也答应了,帮她活动一下吗?怎么这么急匆匆的又来了?   “老夫人,这次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孙家老太太在一个老嬷嬤的搀扶下,哭天抹泪的走了进来。   “老妹妹,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悲伤?”贾母连忙问道。   “我儿孙绍祖,不知被何人陷害,如今被顺天府锁拿去了,还请老夫人,看在先夫的薄面上,让人给通融一下,那老妇人就赶感激不尽了。”孙家老太太哭的那叫一个伤心那。   “你可知道那顺天府为何拿人?”贾母知道顺天府,作为神京城的治安机构,没有真凭实据,是不可能上门拿人的。于是便问道。   “老婆子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说强抢民女,害他人性命。要说强抢民女,也许有,但是害他人性命,绝无可能。”   “凤丫头,你去叫琏儿去顺天府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贾母对王熙凤吩咐道。然后转过头来,对孙家老太太说道,“老妹妹不要着急,我让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如果是冤屈的,你放心,老婆子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堂上宝玉与探春几女,在一旁窃窃私语。   “多亏二姐姐没和这样的人定亲,要不就是把二姐姐生生的给毁了。”贾宝玉说道。   迎春也是心有余悸,这也让她心里更加感激贾琏这个二哥。   “这还得多亏琏二哥,要不二姐姐就毁了。”小惜春也在一旁说道。   “你们说孙绍祖这事儿,是不是琏二哥做的?”探春小声地说道地。   迎春心里虽然有所猜测,但是嘴上却说道,“三妹妹不可胡说,这事儿和琏二哥有什么相干,要是真的也是那人自己做下的孽。”   就在众人的等待中,贾赦终于回来了。“老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贾母问道,那孙家老太太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贾赦。   “母亲,事情证据确凿,不仅如此,还在那后花园中,挖出来一具死去不久的丫头尸体,而且不少孙家的丫头也出来作证,说那孙绍祖强抢民女害人性命。”   孙家老太太听到这个消息,两眼一翻顿时昏过去,在众人的救治一番后,才慢慢的醒来。   “那可是我家自己的丫头,是签了卖身契的。”孙家老太太哭着说道。   “可是你家的丫头都说,是被强抢入府的,所以就不能算是你家的奴仆,只能算是良民,所以这残害他人性命的罪责,孙绍祖是逃不了干系的。”贾赦在一旁不屑的说道。   对于孙绍祖的行为,贾赦是很不屑的,想他大老爷年轻时候也是京城有名的纨绔之地,但却也从来没有干过强抢民女,虐待女人致死的事情,孙绍祖的所做作为,让大老爷这个一向喜欢玩闹的人也是有些咋舌。   更让他生气的是,就这样的一个混账玩意,居然还敢来自己府上求娶自己的女儿,要不是自己儿子拦住了,指不定自己那个女儿以后会吃什么苦呢。   想到这里,贾赦看向孙家老太太的眼神也很是不屑了起来。   “我儿!”孙家老太太也知道,这残害他人性命是要偿命的,所以不由痛哭出声。   对于一个这样暴虐的人,贾母打心里没有什么好感。   “老妹妹,既然证据确凿,老婆子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也只能怪那孩子命该如此。”说完,贾家母摇了摇头。   在那孙家老太太被人送出去之后,贾母对着迎春说道,“这回你可要好好谢谢你二哥,要不是你二哥查的清楚,你这一辈子算是毁了。”   “是,老祖宗,我记住了。”   孙绍祖的判决,非常的迅速,被判了一个秋后问斩。   就在孙绍祖被判了秋后问斩没多久,荣国府便接到了贾元春被封为贤妃的圣旨。   贾赦,贾政两人前去宫里谢恩,而贾母则是带着邢夫人去后宫给皇后磕头谢恩,并且按照惯例,元春还要见见自己的家眷。   贾琏在接到圣旨之后,就知道即将要开始省亲了。   元春省亲,这也是原著中贾府衰败的开始。   不过现在贾家有了自己这个冠军侯,还有林如海这个姑爷在,想要衰败是不可能了。   只是让贾琏好奇的是,贾母和贾老二这次还会不会愿意修建大观园了?   大观园,由著名园林设计师山子野主持修建,元妃游览完大观园后,认为这座园子“天上人间诸景备”,因此赐名为“大观园”。   这个红楼世界里最豪华的建筑,花费了贾家一两百万两银子才建起来的。   看看建造大观园的数据就知道了,光是庭院房间的帐幔窗帘,一共1320挂,其他椅子的桌布等一共4800张。其它陈设玩器古董只说早已添了许多,但在具体数量在书中没有提到。可能不方便计算,但是这项开支应该比帐幔窗帘的桌椅搭围布要高得多。   修建大观园一共花了一年多,造价花费多少,原著中虽然没说,但是通过其他人的对话和书中写到的一些开支,就窥豹斑而知全豹。书中说贾蔷下姑苏请教习,买女孩子,置办乐器行头等准备筹办戏班子的事,就预计三万,江南共存有五万两,剩下二万暂时存着,等置办花烛彩灯并各色帘栊帐幔时使用。这两项花费是五万,可以想象建造整个园子的花费会有多么巨大。那可真正就像贾琏奶母赵嬷嬷说的“把银子都花得淌海水似的!”   建造大观园花的钱,加上元春省亲时的开销几乎可以肯定,少说也得二百万两银子。   想到这里,贾琏也是皱了皱眉头,这元春封妃对自己和贾家来说,还真不算是好事。 第二百二十四章 初见元春,元春求情!   让贾琏感到满意的是,元春这次被封为贤妃,这要比原著中的贤德妃要强的多。   “贤妃虽然听着比贤德妃少了个‘德’字,却是正经的四妃之一。”   “比‘贤德妃’这个不伦不类的封号,其实更加尊贵!”   自从有妃嫔以来,妃嫔基本上都是单字,很少会出现双字的妃子,原著中贾元春被封为贤德妃,不但是占了“贤妃”和“德妃”两个名号,合起来称呼也显得不伦不类。   虽然说也有这样的例子,但是双字大都是妃子的谥号,很多人觉得双字是贵妃,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妃就是妃,贵妃就是贵妃,如果是贵妃封号的话,那这个称号就是贤德贵妃,而不是贤德妃。   贤德妃这个封号可以说是像谥号更多一些。   反而现在的贤妃更好一些。   “要知道,皇后以下,有贵、淑、德、贤四妃。”   贤妃排在四妃之末,要是再加上德字,哪怕听着像谥号,但是宫里的后妃也免不得会嫉妒,毕竟不是人人都有脑子。   如今她从一开始的嫔位,到现在的贤妃,一步步的走上去,而不是一步登天,只要不是傻子,在后宫里低调点,想要生个皇子公主还是没问题。   毕竟有贾琏在,景隆帝怎么也不会一点不给贾琏面子。   这就是贾琏这个冠军侯能给贾元春带来的好处了。   第二天下了朝,贾琏刚要离开,便听到元春身边的太监喊着了他。   “侯爷,贤妃娘娘有请!”   贾琏闻言皱了皱眉头,对于元春,自从他穿越到红楼世界以来还从未见过,在贾琏的记忆中对这个所谓的大姐姐的印象也不深。   不过既然对方有请,贾琏也没有拒绝,怎么说也是自家人,还是个妃子,见见也无妨。   跟着小太监来到了元春所在的宫殿,刚进来便看到一名端庄大气的女人站在那里等着呢。   贾琏见状也就上前行礼道:“臣贾琏见过贤妃娘娘!”   贾元春见状连忙说道:“快起来,自家姐弟,这么多礼数做甚。”   贾琏笑着说道:“礼不可废!”   贾元春可没当贾琏这话是真的,笑着说道:“没想到琏弟居然长这么大了,还为陛下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说起来我这个当姐姐的能够成为贤妃也是占了你的光。”   听到这话,贾琏对贾元春倒是高看了一眼,看样子这个所谓的便宜堂姐也不是一个傻的。   “娘娘过缪了,臣不过是侥幸立下了一点功劳罢了,当不起娘娘这样夸赞。”贾琏说道。   “你啊。”元春见状也不由的笑了起来:“罢了,咱们家里有你这么一个顶梁柱,我也算是放心了。”   说完了这个,贾元春便有些踌躇的看了看贾琏,说道:“琏二弟,咱们是一家子骨肉,我也就不再说那些虚伪的话了,这次我请你过来主要还是为了我母亲的事情。”   贾琏闻言皱了皱眉头,对于王夫人,贾琏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要不是这老娘们整天的没事找事,贾琏都懒得收拾她。   不过但是收拾王夫人的时候,贾琏就想过元春会求情,或者是给府里下命令什么的。   如果只是下命令,那还好,不搭理她就是了。   一个拎不清自己身份,找不到自己定位的出嫁闺女,搭理她干啥。   你再牛逼,身份再高,那你也只是一个出嫁的闺女,除非你当上皇后和太后,贾琏或许能听她命令,不然谁搭理你。   可要是求情就不一样了,一旦元春求情,那贾琏就要考虑一下了。   贾琏虽然重视和二房的关系,但是元春毕竟是景隆帝的妃子,是自己的堂姐,只是求情,若是自己直接拒绝的话,未免也有些不近人情。   况且王夫人做的那些事情虽然看起来很大,但实际上对荣国府的伤害并不大。   售卖祭田虽然是大事,但是贾家现在不缺那点田地,再买回来就是了。   依着现在贾家的权势和地位,去金陵买点田地,那还是很容易的。   在金陵和江南,多的是人家想要和贾家搭上关系,就连江南甄家在贾琏封侯和孩子出世的时候都送上了一份厚厚的贺礼。   可见贾琏现在的权势和地位了。   现在元春开口求情了,贾琏也是有些皱眉,说实话,他是真不想将王夫人放出来。   王夫人做事狠毒,又没有脑子,为了利益,就没有不敢做的事情。   这种人要是放出来,对自己倒是没什么影响,但对王熙凤是绝对有影响。   想到这里,贾琏便开口说道:“娘娘应当清楚,二婶所犯的错误,放到任何的家族里,那都是会被休回家去的,老太太为了娘娘和宝玉担心,也就没有将二婶休回王家,只是送到家庙,这个惩罚已经很轻了,若是娘娘再求情,就有些过了。”   贾元春闻言苦笑,对于贾琏的话,她倒是没怎么生气,自从当上贾嫔之后,她慢慢的就知道自己能被封为嫔位的原因了,因为景隆帝不止一次的和她提到过贾琏,甚至还询问过她和贾琏的关系如何。   很多次都是对贾琏夸赞不已,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贾元春对于贾琏也是十分的重视。   在后宫里待了这么久的她,很清楚在朝堂上有一个权高位重的家人对自己是多么的重要。   现在整个后宫能比自己背景深厚的就没有几个,当着京营节度使,被皇上封为冠军侯的堂弟贾琏,现在当着礼部左侍郎的姑父,据说林姑父还要再升上一升。   除了这两人,自己还有一个当着九边巡制的舅舅。   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自己这个当着冠军侯的堂弟贾琏,这才是自己能够封嫔封妃的关键。   所以,虽然贾琏的话有些不好听,但是贾元春也没有生气,而是苦笑着说道:“琏弟,母亲她虽然有错,但琏弟也要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况且我现在成了贤妃,若是被人说出去我的母亲被关在了家庙里,也不好听不是,琏弟你就当为我着想,可好?”   贾琏有些无语的看了看元春,说道:“罢了,既然娘娘都这样说了,那我便回去和老太太以及二叔商量一下,让二婶就在家庙里思过半年,半年之后再出来,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也懒得管了。”   元春听到这话,连忙笑着说道:“还是琏弟疼我,我在这里就先谢谢琏弟了。”   贾琏连忙说道:“万万不可,臣当不起娘娘一个谢字。”   “不过有句话还是要说给娘娘听的,二婶虽然可以出来,但是娘娘还是要告诉她,有些事不要乱参与,有些钱也不能乱伸手,不然害了她自己也就算了,可不要害了娘娘和宝玉。”   “琏弟说这话可是发生过什么事情?”元春皱眉道。   “娘娘有所不知,二婶这人极为贪财,曾经在府里掌权的时候,就在外面放印子钱,还包揽诉讼,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在二叔去通州疏通运河的时候,居然伙同下人将朝廷的银子给贪了,这还都不算,除此之外,二婶似乎曾对林家下过手,姑母去世,林姑父病重,都有她的参与,娘娘想想就能知道,林姑父会有多么的愤怒。”贾琏说道。   贾琏还真担心贾元春因为不知道自己老娘的所作所为,到最后会受到连累。   “这?”元春有些傻眼了。   别的都好说,虽然违法乱纪,但是以荣国府的能力摆平还是可以的,可这个对林家下手,这就让元春很是傻眼了。   林家可是贾家的姻亲,可以说是极为亲近的家族,这样的关系正是守望互助的时候,怎么能够对林家下手呢?   看到元春那个样子,贾琏也是解释了一句:“据我所知,二婶在敏姑姑未出嫁时,两人关系似乎就有些不好。”   听到这话,元春也是无奈了。   即便是以前关系不好,可对方都出嫁了,关系还是这么的亲密,这怎么能够对付自家的姻亲呢?   这不是凭白树敌吗?   贾元春也不由的对自己的母亲王夫人有了一丝无语和无奈。   怪不得琏弟和老祖宗要将母亲送到家庙去,光是这些事情就让人头疼了,更不用说平时的所作所为了。   不过谁让她是自己母亲呢,元春叹了口气,还是说道:“虽然如此,我还要求琏弟,为了我和宝玉着想,要是让人知道我们的母亲被关进了家庙,我们也就没法出去见人了。”   听到元春这话,贾琏也是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娘娘如此说,那就半年之后将二婶放回来吧。”   “那就多谢琏弟了!”元春连忙道谢。   又和元春说了些其他的事情,贾琏便出了宫。   出宫之后,贾琏并没有回荣国府,而是去了林府。   从水浒世界回到红楼世界也有几天了,贾琏还没有见过自己的林妹妹,实话说,还真是有点怪想念的。   来到林家,却得知林如海去访友去了,贾琏也没有什么顾忌,直接便让人通知了黛玉,打算带她出门逛街。   紫鹃愕了一下:“二爷,姑娘出门,不用带我们吗?”   “不用,我们微服出游,人多了不方便。”   紫鹃瞧一眼黛玉,见其并无反对,这才拿了一个火红色的披风送来,贾琏接过手,亲手帮黛玉披上披风,系上绳结。   黛玉浅浅一笑,拿了一条火红色纱巾遮住脸颊,身上带着一些首饰,贾琏说:“今日不带这些首饰,太显眼,其他的东西也收起来,一会儿我们微服游玩,这些容易引人瞩目。”   黛玉连连点头,拿了一个精致的锦囊,从包里拿出银票、碎银子之类的东西放进锦囊里。   两人穿过后院,来到前院。   前院的小厮、长随、仆妇们,见状微惊,一个个上前请安。   来到门口时,曹威从门房里迎了过来:“请侯爷安,侯爷要出门吗?需带多少扈从?”   “不用扈从,你架一辆普通马车,取下侯府旗帜。”   曹威毫不迟疑,应命而去,不片刻驾来一辆马车,两人上车,由曹威驾车出府。   马车里,贾琏拿出那两张人皮面具,一张为俊男脸型,一张为极美的女子脸型。   林黛玉瞧他戴上面具之后,如同变了一个人,不由问他:“表哥,这是人皮面具?”   贾琏头一点:“嗯,但它并非人皮所作,而是一种合成材料,这一张,是我为你备的,我帮你戴上试试。”   这是贾琏在水浒世界里让人做出来的。   黛玉嗯了一声,取下面纱微仰着头,闭上眼睛。   两人并排而坐,小马车恰够两人肩并肩,如此近的距离,眼见黛玉做出这种动作,贾琏有些心猿意马,遂又强压下去,只是单纯的替她戴好面具。   系统出品,皆是精品,面具贴在她脸上,丝毫不着痕迹,竟活生生从一个美女变成另外一个美女。   他心感满意:“有了面具,你下车之后,也不必戴面纱,我也不怕遇见熟人,方便多了。”   马车来前门大街,两人下车。   贾琏对曹威说:“你回府吧。”   曹威微微迟疑,只得领命:“请……公子保重贵体,否则我等,皆是死罪。”   跟了贾琏这么久,他深知侯爷言出如山,不容质疑,况且侯爷戴了面具,以侯爷的身手,若无人刻意暗害,倒也没有危险。   对于他的关怀,贾琏露出一个笑来:“去吧。”   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贾琏牵起黛玉的手,瞧着她说:“如今戴了面具,我给你取个别名,叫东方不败日出东方,唯我不败,寓意以后玉儿你能够成为东方不败一样的人物,可好?”   林黛玉头一偏:“东方不败?这不是表哥你说的小说中的奇女子吗?”   “是啊,我希望玉儿你以后能够做一个奇女子。”   “那你自己也取一个。”   “好……我就叫楚留香,你看怎么样?”   “不好,你也必须复姓。”   “复姓……西门吹雪怎么样?你东方,我西门,你不败,我吹雪,倒也相得益彰。”   林黛玉这才满意点头,应了声好。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东方不败和西门吹雪   两人手牵手走在大街上,衣着华贵,脸型精美,气质出尘,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贾琏自不用说,一袭淡白色色锦袍,外披红色披风,头束紫金冠,显得雍容华贵,黛玉则是内着绣花白裙,外披红色带绒披风,两人如同冬日里一团烈火,煞是吸引目光。   黛玉左看看又看看,显得极为高兴。   两人在前门大街上走着,时而进店逛一逛,黛玉却是只看不买,遇见喜欢的,也只是多看两眼。   贾琏提醒她:“翰墨书斋也在这条街上,若有喜欢的东西,可以买了寄存那里,改日着人去取。”   黛玉缓缓摇头:“今日只想和表哥四处走一走,瞧一瞧,下次出来,我们再购物。”   又走一段路程,不知不觉来到翰墨书斋门口。   “表哥,我们进去瞧瞧。”   贾琏换了一个声音:“好。”说完拉着她的手,走进翰墨书斋。   翰墨书斋里,卢掌柜仍在,只是不再有排队购书的盛况了。   卢掌柜瞧他们一眼,热情招呼:“两位贵客,是买书,还是随便看一看?”   贾琏:“若只是看一看,可否?”   卢掌柜一笑:“自无不可,公子请自便,若是渴了,只须招呼一声,我们另有热茶奉上。”   贾琏点头嗯了一声,引着黛玉四处看书,其中有《西厢记》、《金瓶梅》、《西游记》、《水浒传》、《三国演义》、《警世通言》等小说,也有四书五经及一些名家字帖,更有三四流才子所作的各种画作。   当然了,那些小说都是贾琏来到红楼世界让人刊发的,有了这些小说,那他就能够召集门客和下属对这小说中的事情进行推演。   比如说去水浒世界里,该如何做,哪一年做什么事,还有小说中这些人物的性格,都能分析分析。   不过贾琏还是第一次来书斋看到这些小说。   好奇之下,打开一副,只看一眼,便又合上了一是少儿不宜图。   黛玉在一边翻阅《西厢记》,余光瞧见他的动作,问他:“画的什么?不好看么?”   贾琏嗯了一声:“非常不好看。”   “让我瞧一眼。”黛玉探手来拿,贾琏躲了一下,“不许看。”   黛玉见他语气不容质疑,只好作罢。   这时,那边传来一道女音:“给我一本《多情剑客》,要第三册 。”   黛玉听闻有人买表哥的书,转眸看去,只见一带发修行的女尼,一手提着药包,另一手拿出钱袋子。   女尼也买小说看么?   黛玉心中好奇,一拉贾琏的手,往柜台那边走近几步,然后,还是看不清女尼面容,因为女尼戴着面纱,但是从眉眼可看出来,此尼年纪不大。   卢掌柜拿出书,往柜台上一放:“恰好还剩最后一本,小师父好运气啊。”   “听说第三册 章节更多,仍是三百文么?”   卢掌柜点头:“正是,其实印刷成本多了些,但是我家主子不在意那些,为了回馈老主顾,依然只卖三百文。”   “也是,冠军侯嘛,自是不会在意这一点。”女尼头一点,将钱袋子里的钱,统统倒在柜台上,开始数铜钱:“今日出门较急,一时疏忽,忘带银票,拿碎银子买了药,只剩些许铜钱,掌柜容我数一数,我须得留些铜钱,还有别的东西要买。”   此时,恰好来了一个公子哥,身后跟着三个家丁,家丁上前一步说:“第三册 《多情剑客》,来上几本。”   卢掌柜一笑:“抱歉,只余最后一本,已卖给这位女师父了。”   “女师父?”家丁瞧向女尼,只见她十分寒酸的数着铜钱,不由一笑:“这不是还没成交么?我家少爷要了,这是半两碎银子,不用你找钱。”   一个碎银子扔在柜台上,手一探,就要拿走柜台上的书。   那女尼却抢先一步拿在手中,对掌柜说:“我这铜钱,也有四百余文,我过来一次不容易,也不要你找零。”   言下之意,是不用再数了。   卢掌柜却说:“我家主子,身份非同等闲,不会容我占方外人便宜,小师父且安心拿着书,慢慢数吧。没人敢在本店抢书。”   那家丁也不反驳卢掌柜的话,只是呵呵一笑:“这个女师父,声音倒也好听,快让我家公子瞧一瞧庐山真面貌吧。”   话音未落,便猝不及防的揭下女尼面纱。   随后,几个家丁和那个公子,一下子瞧直了眼睛。   黛玉也是有些吃惊,居然是妙玉。   女尼心中一慌,退了一步,一脸恼怒:“对方外之人也敢无礼?不怕菩萨怪罪?”   “看小说的带发女尼,也算方外人?”那家丁哼哼冷笑了一声,随后对他主子说:“少爷你看,这僧不僧、俗不俗的女师父,当真姿色过人呢,连发怒都极美。”   他主子极隐晦的给他使了个眼色,随后一腔正气的训斥他:“休得无礼。”   转身对女尼作揖:“在下一向驭下宽和,导致家丁莽境无礼,还乞女师父恕罪。”   女尼瞥他一眼,一副敬而远之的神情,一语不发昏。   那人见伪装善良骗不过女尼,也不再作伪,冷笑一声,不发一语,两眼却是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的脸。   黛玉凑在贾琏耳边小声说:“那人,好生可恶。”   贾琏一笑,也凑在她耳边小声说:“表哥揍他一顿,给那位女师父出出气?”   “表哥何等身份,岂能同他们动手?只是妙玉师傅……”   贾琏心知黛玉怕他动起手来被人所伤,又怜悯那位女尼,因而提议:“我们悄悄跟在后面,护那位妙玉师傅一段路。”   黛玉未及答话,只见那女尼已拿了书,快步离去,那公子哥及三个家丁,紧跟着也走出去。   贾琏也不等黛玉拿主意,牵着她手就往前走。   贾琏拉着黛玉的手,走出翰墨书斋,随后看见令人愤怒的一幕:妙玉无论往哪个方位走,都有一个家丁上前几步,挡住她去路。   其中一家丁,还挥舞着妙玉的白色面纱,一脸贼子笑。   妙玉大怒:“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对佛门弟子无礼?”   那挥舞面纱的家丁呵呵一笑:“你算什么佛门弟子?头发不剃,心里也还念着俗世小说,你还是还俗与我家少爷为妾吧,保证今后吃香的喝辣的。”   这时,五城兵马司巡街头目,带着几个巡城兵走了过来,呵斥家丁:“你们干什么?在爷们地盘上,也敢惹事生非?”   那家丁一脸不屑:“你一个小兵,也敢在我家少爷面前自称爷们?好大的胆子。”   那头目偏头一看,发觉一位衣着华贵的公子,正阴霾的瞧着自己,心中微微一慌,随后强作镇定:“光天化日,不许胡来,否则,本人职责所在,岂能坐视不理?”   那家丁更加得意:“光天化日的,我们怎会胡来?我们只在街道上站一站,尔等管得着吗?”   那头目瞥一眼女尼,暗道一声可惜,心想若继续留在这儿,必会在手下和百姓面前有损威望。   随后他一拂袖,带着巡城兵走了。   妙玉原本身在姑苏,被权贵觊觎美色,这才被师父领着,逃难逃到京都。   这两年在京城也算是认识了一些人,在京城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那曾想现在居然遇到了。   那华衣公子脸上笑盈盈的,看着这一幕,心想先吓一吓她,吓的她慌不择路,再放她离去,悄悄尾随于后,于人少之地掳走,带回家好好享用,若能折服,便留下当妾,若不能,哼哼。   周围百姓见此一幕,也是敢怒不敢言,那些家丁就站在街上,也不曾动手动脚,连巡查兵都无可奈何,他们又能怎样?   此时,刚为自己取了西门吹雪的贾琏,见此一幕,皱了皱眉头,低声对黛玉说了两句话,便松开了黛玉的手,上前几步。   令众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只见披一个穿着淡白色的青年工资,原地弹跳,一个飞旋侧踢,踢在华衣公子肩头,那华衣公子,整个人腾空飞起,在空中旋飞好几圈,啪嗒一声翻倒在地,来了一个狗啃泥。   众人无不骇然:若这一脚踢在脸上,哪还有他命在?随后,心中又有一阵快意,如此为非作歹之人,连佛门女尼都不放过,就算踢死了,也是活该。   “少爷。”   三个家丁急吼吼围上去,有两人帮他翻身,另一人探了探他的鼻息,见他只是昏迷,仍有气息出入,这才心头稍定,随后抬目看向出手之人,这一看就心知碰到硬茬了!人家穿的如此富丽堂皇,身手又好,绝不是普通人。搞不好是哪位王公家的贵少爷。自家少爷欺负普通百姓尚可,碰到真正的权贵,也只能夹着尾巴讨饶。   这等权贵少爷,怎会孤身一人出门,不带扈从?莫非是虚有其表?   他微微有些疑惑,便问:“敢问阁下高姓大名?也叫我等对主子有个说法。”   “呱噪!”贾琏脚步一动,向家丁走去,其步伐,犹如猛虎出笼一般,气势非凡,那家丁见势不妙,往地上一跪,连连磕头:“是小的多嘴,请公子饶命。”   贾琏停下脚步,冷哼一声:“还不滚?”三个家丁连忙抬着主子离去。   一众百姓在一边鼓掌叫好。   女尼上前一步:“方外人妙玉,拜谢公子搭救之恩。”   贾琏一笑:“相逢既是有缘,妙玉师父无须多礼。”   这时,黛玉也走了过来,对他说:“下次不可如此莽撞,须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一他们带了弩箭一类的暗器,如何是好?”   贾琏一笑:“表妹勿忧,即使他们有暗器,只消一抬手,立时便会丢命,他们快不过我的,须知我西门吹雪,武艺不俗,暗器一道,更是精通。”   说到后半句时,他故意加大嗓门,让路人都听见,便于替他宣传大名。   这也是贾琏的恶趣味了。   咱就让西门吹雪这个大名鼎鼎的。   果然,话音一落,便有路人感慨:   “西门公子,原来也是武艺高强之人,又爱打抱不平,真是大快人心的好人。”   “西门吹雪,好名字啊。一听就是大侠之名。”   贾琏既想得声望值,又不习惯被人当面围观称颂,一牵黛玉的手,对妙玉说:“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妙玉师父随我们换个地方。”   妙玉原不会轻易跟男子走,然则西门公子对其有搭救之恩,况且人家表兄妹感情笃厚,一看就是青梅竹马,想来不会对自己抱有什么企图,当下并不推拒,点了点头,随他们走。   路边行人,自然不会,也不敢挡住西门大侠的去路。   他们三人拐进另一条街,这才脱离众人的目光。   妙玉再次拜谢:“西门公子搭救之恩,来日妙玉必有报答,只是现在,家师身有微恙,妙玉急着送药回去……敢问公子家居何处?”   贾琏怎肯实言相告,摇头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应为,报答一事休要再提。”   妙玉略一沉吟:“妙玉栖身西城外牟尼庵,公子与姑娘来日若有空闲,可前往一聚。”   “好。”贾琏点点头:“西城外,我也经常去那儿,我们必有再见之日。妙玉师父既有要事,在下就不多耽搁了,请多保重。”   妙玉闻言行了一礼,转身走了两步,又被黛玉叫停。   “且等一等。”   黛玉从锦囊里拿出几块碎银子,以及一条火红色纱巾:“方才在翰墨书斋,我们不小心听见你的话,知你还有东西要买,另外你的纱巾也被人抢了去,未免再逢歹人,还是戴上纱巾吧。”   妙玉接在手中,一脸感激:“姑娘菩萨心肠,满天神佛必会保佑姑娘一世美满幸福。请恕妙玉唐突,请问姑娘高姓大名?”   贾琏在一旁代答:“这是我家表妹,名叫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妙玉重复了一遍,又说:“妙玉一定在菩萨座前,为西门公子和东方姑娘祈福。” 第二百二十六章 西门不吹雪,吹的是寂寞!   听到妙玉的话,贾琏和黛玉都是洒然一笑。   看着妙玉远去的背影,黛玉不由的说道:“没想到妙玉师傅也喜欢看小说。”   贾琏笑着说道:“妙玉师傅也不过是小女孩而已,喜欢看小说也很正常。”   黛玉一想,也对。   妙玉现在也不过是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女孩,要是家里没出事的话,应当也会和她一样,无忧无虑的生活着。   看到自己林妹妹没有了面纱,贾琏便说道:“你将面纱给了妙玉师傅,那就再去买一件吧!”   黛玉点了点头。   两人肩并肩走在大街上,看着这繁华的街道,还有街上的行人,贾琏也是感慨万分。   在红楼世界里,若说最神秘的女人,那就是秦可卿和妙玉了。   秦可卿,她作为一个从养生堂抱来的女婴,最终竟然能够嫁入贾府这样的豪门,其真实身份一直以来引发众多猜测,迄今尚未定论。   而妙玉则不同,金陵十二钗正册中,其他十一人大多都与贾府有关系,或贾府媳妇,或贾府子孙,或四大家族之人,而前八十回中,却没有提到妙玉与贾府有任何关联,但她却能位列十二钗且排在第六位,不免令人怀疑。   妙玉的出身在红楼梦里并没有明确的介绍,她的身世十分的神秘。妙玉本来是苏州人士,祖上也是读书仕宦之家,因为妙玉生来自小多病,买了许多替身儿都没有用处,最后妙玉便亲自入了空门,这样才好了,所以就带发修行,法名叫做妙玉。由此看来,妙玉也是一个出身世家的贵族小姐。在入住大观园修行以后,贾府还特意让她去栊翠庵修行,可见贾府对于妙玉还是十分重视的。   “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天生成孤僻人皆罕。”妙玉是一个有着极度洁癖的人,不仅是在生活习惯上洁癖,更是在精神境界上洁癖。   “你倒是啖肉食腥膻,视绮罗俗厌,却不知太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妙玉为人太过孤僻,有时不合时宜,权势不容,万人也不能入她的眼。也许是因为妙玉过早地进入了佛门,自己对自己的认知也是超出别人一等的,所以旁人也不太爱与妙玉交往。   在大观园里的人,妙玉能看上眼的人也是极少的。贾府居住的人中,妙玉与邢岫烟情意深厚,因为她二人早先就已经认识了,后来妙玉又对黛玉和宝钗高看一眼,剩下的就与史湘云、贾惜春还有贾宝玉,相与为友。林黛玉和薛宝钗算是贾府中才貌超群的人物,妙玉与她们相交为友毫不意外。而贾惜春当时年龄尚小,却能和妙玉作为朋友,也许是因为惜春最后的命运,也是青灯古佛旁,与妙玉追求佛缘是相同的,所以二人亦能为友。   妙玉自称自己为槛外人,此等称谓,也许就是对自己虽然身处佛门,却未六根清静的清醒认识吧。妙玉对待贾宝玉其实心中是有别样的情愫的,有一日妙玉和惜春两个人在房中下棋,贾宝玉前去观棋,妙玉见到宝玉以后,便心动面红。在妙玉住的龙翠庵门前,有十数枝红梅,开得非常的美艳动人。冬日里若是能折几枝红梅放在屋里观赏把玩,那是最好不过的了。旁人都觉得妙玉的性格孤僻,也不愿意上前与她打交道,正巧有一次众人在芦雪亭作诗,宝玉作的诗不好,众人便罚宝玉去向龙翠庵折一枝红梅来。妙玉见是贾宝玉来求得梅花,也没有为难就这样给他了。可见妙玉对贾宝玉,的确是有别样的情愫。   身在空门,心系红尘。妙玉的一生,父母早亡,又为权势所不容,为续命入空门,万人不入他目,不合时宜,但却又以闺阁面目自称,以名贵茶具彰显高贵出身,却落得凄凉结局,想想也是可悲可哀的。   不得不说,一个女子,无论是什么身份,长的太漂亮都很危险。   想着这些,贾琏也不由的摇了摇头,索性这一切现在都还没发生。   陪黛玉逛了一下午,贾琏便将黛玉送回了林府。   给林如海请安之后,贾琏便坐了下来。   看着贾琏,林如海问道:“听说今日贤妃娘娘叫了你过去,可是有什么事情?”   贾琏点了点头:“今日下朝之后,贤妃娘娘便将我叫了过去,无非就是二房的那点事,让我看在她的面子和宝玉的前途上,能够网开一面。”   林如海听了之后点了点头:“没想到二舅兄和王氏居然有这样一个通透的女儿。”   说完这话之后,又看向了贾琏询问道:“那你以为呢?”   贾琏无奈的说道:“我本来也懒得搭理二叔一房,要不是二婶婶手伸的太长了,我都懒得处理她,不过现在既然出手了,那怎么也要给她一个教训,所以我答应贤妃娘娘半年之后再将二婶婶放出来。”   林如海也是点了点头:“处理的不错,王氏的事情是小事,更何况现在已经分了家,就更不用在意了,放出来也好,也省的贤妃和宝玉恨你。”   贾琏笑着说道:“恨不恨的我也不在乎,只要别给我惹麻烦就行,我这人最怕麻烦。”   林如海听了不由的笑了起来。   说完了这事之后,林如海紧接着说道:“陛下今日召我入宫了。”   贾琏皱眉:“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林如海笑着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就是户部尚书要告老还乡了,皇上让我有个准备。”   贾琏闻言笑道:“这是好事啊!”   “对于我来说是好事,但对于你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了。”林如海说道。   贾琏听完后,不在意的说道:“那倒是无所谓,反正我现在就挺好的,再高了陛下也不放心。”   林如海闻言笑着说道:“也对,你现在都是冠军侯了,还掌管着整个京营,已经是位高权重了。”   对于贾琏的职位,林如海也觉得不能再升了,毕竟贾琏现在就已经手里握着十几万大军,在整个京城附近就没有比他掌握军队更多的官员了。   所以即便是景隆帝对于贾琏再放心,也不可能再给贾琏升官了。   毕竟,若是给贾琏升官,要么是明升暗降,要么就真的升。   无论哪一个都不是景隆帝想要的。   更何况景隆帝还要靠着贾琏掌握住京营。   可以说,如果没有意外,未来十年八年内,京营节度使这个位置就是贾琏的位置了。   甚至都有可能如同贾代善那样当一辈子京营节度使。   当然了,一辈子不大可能,但是林如海在位之日,贾琏想要再升的可能性是不可能了。   毕竟翁婿俩,一个手握钱袋子,一个手握枪杆子,这对于任何皇帝来说,都难以睡安稳。   好在是贾琏和林如海都很忠心,而且贾琏的这个位置也被景隆帝和太上皇惨了沙子。   “侄儿先恭喜姑父了。”贾琏笑着拱手道贺。   对于贾琏来说,官职并不重要,不说他会经常穿越,就说他现在的年龄,不过二十多一些,就已经掌握了十几万人马,已经足够让人震惊了。   所以升不升官,对于贾琏并不重要,贾琏也不在意。   更何况,林如海以后当了户部尚书,对于贾琏也有好处。   又说了一番话,贾琏便离开了林府。   ……   来到冠军侯府的书房,贾琏便看到晴雯和香菱等人正在打着麻将。   看到贾琏回来,正在打麻将的几人也都停了下来,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下晴雯一人伺候着贾琏。   看着俏晴雯,贾琏也是有些心猿意马,回到红楼世界也有三四天了,却一直没有和小美女谈过心,这让贾琏也有些憋不住了。   贾琏在里屋道:“晴雯你进来。”   “又做什么?”晴雯撅着小嘴,水蛇腰一扭,掀帘子进里间,到床边把帐幔挂起,瞪着杏眼。   “怕你冻着,让你进来暖暖,要是错过这个机会,我可是好几天都难以到这里来。”贾琏调笑着说道。   晴雯现在也有十六七岁了,所以也到了摘花骨朵的时候。   原著里晴雯不是跟宝玉躺过来着?她貌似也不忌讳,当然只是躺躺,萝莉嘛。太宗说了,教育要从娃娃抓起,今日不培养感情,来日不就仓促了?   “好啊,我也让香菱他们伺候伺候。”晴雯咯咯一笑,脱了睡鞋,仍旧穿袜子,掀开被子,躺在外边。   只见,贾琏的右边身子,正好和晴雯的左边接触,而少女独有的香味不断的刺激着贾琏的鼻子,再加上晴雯的身材,贾琏也不由的有些馋了……   “对了,二爷,今日听说前门街上出了一个大侠,叫西门吹雪,将一个纨绔子弟打的屁股尿流的,二爷您听说了吗?”躺在贾琏身边,晴雯不住嘴的说道。   贾琏摇了摇头,说道:“不曾听说,怎么,你对大侠很是好奇?”   晴雯摇了摇头,说道:“那倒不是,那大侠再强还能比二爷强,我只是觉得这人很有正义感,居然连宗室子弟都敢打,听说当时围观的老百姓都叫好呢。”   贾琏有些无语,当时好像没有多少人围观吧,毕竟老百姓都害怕招惹麻烦,更何况还是贵族子弟,一个不好就会家破人亡。   “是啊,打的好,改天让咱们晴雯遇到了,也要打的他们屁滚尿流的。”贾琏看着晴雯坏笑道。   晴雯脸色一红:“二爷就不要取消奴婢了,奴婢哪敢打他们,不被他们欺负就算好的了。”   “怎么?你还被他们欺负过?”贾琏好奇道。   “怎么没有,二爷有所不知,好多勋贵子弟在京城都是欺男霸女,奴婢有一次出去的时候就遇到了,要不是报出了二爷的名号,连回来都难。”晴雯有些后怕的说道。   “还有这样的事情?”贾琏搂住晴雯拍了拍:“看样子你二爷我的名号在外面还是挺好用的。”   晴雯点了点头,兴奋的说道:“是啊,我刚报出二爷的名号,那纨绔子弟就不敢再招惹我了,要是当时二爷在场的话,估计都能将他吓死。”   贾琏笑了笑,说道:“这样说,二爷我还救了你一次啊,不知道晴雯你打算怎么感谢我啊?”   “啊?”晴雯看向贾琏一脸的不解,随即便看到了贾琏的眼神,脸色顿时便红了起来……   一个时辰之后,晴雯终于睡着了,贾琏却睡不着,看着晴雯不断的呢喃着:“娘……娘……”   想想原著中晴雯死去之前,念叨的不是宝玉,而是自己的娘,宝玉还自作多情的自以为是自己。   晴雯死的时候不甘心,那意思是,与其凭白担了勾引贾宝玉的狐狸精名声,不如当初和宝玉来真的!   刚烈如此。   可怜、可悲,某些方面又可恨的一个小丫头。   贾琏默叹一声,右手穿过她腰间,一夜搂着晴雯睡着了,次日醒来,晴雯迷迷糊糊地抓住贾琏放在她腰间的大手,杏眼圆睁,怪笑道:“你手往哪摸呢?不正经。”   贾琏这时也醒了过来,看着这娇俏美丽的丫头,不由的说道:“人都是二爷我的了,怎么动动手还有意见啊?小心哪天二爷我就让你抱娃娃。”   晴雯连忙啐了一口,红着脸说道:“二爷还是找二奶奶和林姑娘吧。”   贾琏坏笑着说道:“别着急,等你们林姑娘进了府,那你们一个个都别想逃,一个个都让你们成为大肚婆。”   晴雯闻言脸色越发的红了,不过还是强忍着羞涩,对着贾琏说道:“那奴婢就先谢过二爷了,还希望二爷到时候不要说话不算数才好。”   贾琏有些无语,这丫头难道就那么的想当娘不成?   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晴雯跟了自己,那就是妾,到时候林黛玉过门之后,晴雯能不能生孩子还要看贾琏愿不愿意,林妹妹愿不愿意。   想到这里,贾琏便笑着说道:“好,今日二爷我就答应你,到时候让你生上十个八个的,我看你烦不烦。”   晴雯脖子一梗:“那奴婢就等着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林妹妹,宝姐姐,俏晴雯,慧鸳鸯   京城,忠顺亲王府中。   “主子,听说林如海要入户部了。”一个属下说道。   “户部?”忠顺亲王点了点头:“意料之中的事情,皇上叫他回来肯定是要重用他的,只不过之前没有好的位置,现在户部尚书即将要退了,林如海补上也是正常。”   “不过林如海和贾琏在扬州坏了我的事情,我也该给他们添点堵才是。”   “主子,是说挑拨林如海翁婿之间的关系?”那属下问道。   “算是吧,林如海和贾琏两人一个掌管户部,一个掌管京营,我就我不信我那叔父能够坐得住。”   忠顺亲王冷笑道:“而且也算不上是挑拨,我就是给皇帝一个机会,看看他是否真的对贾琏放心,至于贾琏,也不亏,无论如何,或许都能够抱得美人归。”   “主子的意思是美人计?”那属下不确定道。   “嗯,自然是美人计,听说薛家的薛蟠在外面经常说贾琏是他妹夫,你去给他宣传一下。”忠顺亲王说道。   那属下闻言眼前一亮:“主子厉害,这简直就是给皇帝递了一把刀,就看皇帝愿不愿意将贾琏这个左膀右臂砍下来了,而且要是能够让林如海和贾琏反目,那就更好了,即使不能,也能在贾琏和林如海之间埋下一根刺,主子厉害!”   “哈哈,你啊!”忠顺亲王笑了笑,然后才说道:“话虽这么说,但我们也不能小瞧了林如海的智慧,怎么说也是探花郎出身,他未必看不出这是有人在算计他,所以这计策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就看皇帝对贾琏的信任程度了,不过怎么咱们也不亏,林如海再聪明,也想不到会是我在算计他。”   “可是主子,那薛家颇有财富,难道就把那么一大笔财富,平白的送给贾琏么?”那属下疑惑道。   “你啊,就是被银子迷花了眼了,薛家的钱还能到我手里吗?有了贾琏,这薛家的财富就和我无关了。”忠顺亲王可惜的说道。   “这个贾琏真是可恶,竟然敢和主子抢钱,属下这次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那属下愤怒的说道。   “明日你便安排人去办此事,记住要做的不留痕迹。”   “主子放心,老奴这就下去安排。”说完那人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义忠郡王那边可有什么动静?”忠顺亲王开口问道。   话音刚落,只见一黑衣人出现在了:“回主子,义忠郡王一直在忙于运河的疏通,并没有什么其他动静。”   “给我盯紧了他,我总觉得我这个侄子没有表面上显示的那么简单,我就不信当年废太子没有给他留下什么人手。”忠顺亲王冷笑道。   对于废太子,忠顺亲王还是很重视的,当年那场叛变,要不是贾代善拼命,可能就成功了。   所以,忠顺亲王对于废太子的实力和能力可谓是很重视。   “放心吧,主子!我们的人一直天十二个时辰全都有人盯着他,他要是有什么动静,一定瞒不过我们。”黑衣人说道。   忠顺亲王这才点了点头,只见他摆了摆手,那黑衣人便消失不见了。   ……   冠军侯府,贾琏从晴雯的怀里爬起来之后,饶过晴雯,便出了院子,在外面开始练起了拳来。   现在贾琏要做的就是保持自己的巅峰,顺便看看自己能不能不依靠系统的加成,突破现在的这个实力。   就在贾琏练出一身汗的时候,那几个丫头,也都起来练拳了。   而就在贾琏练拳的时候,薛大傻子薛蟠正和人在酒楼里喝酒,一个不起眼的衙内不经意地问道,“薛大哥到底和冠军侯是什么关系,那冠军侯不会每次,都这么平白的帮助薛大哥吧。你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不简单,不如和小弟说说。”   此时的薛蟠已经酒意上头,嘿嘿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冠军侯可是我未来的妹夫!”薛蟠得意的说道。   “原来薛大哥那日在翠香楼说的都是真的。”又一个小衙内说道。   “那还能有假?要不每次薛大哥出事,那冠军侯为什么出面?我说的不错吧,薛大哥!”   而这时的薛蟠已经有些醉了,“当然是真的,以后在这神京城,有什么事报我薛大爷的名号。”   说完,就趴在桌子上不醒人事了。   在之后的两天,一则流言在京城内流传了起来,整个京城都在流传贾琏先是看中了薛家的财富,要和薛家的姑娘定亲,后来又看中了林如海的权势,求皇上赐了婚。   经过这几日的流传,这谣言越演越烈都有御史在朝上奏了贾琏一本。   林府。   “姑父,你看这事儿,是谁在后面操纵?”贾琏问道。   “你自己惹下的麻烦,你会不知道谁在造谣生事。”林如海没好气的说道。   “姑父这可是天大的冤枉,我除了和薛家一块儿做点儿生意,什么关系都没有,不信姑父你问玉儿!”说的眼睛看向了林黛玉。   “呸!问我作甚?”林黛玉红着脸白了贾琏一眼。   “是不是那薛家想要巴着你,故意自己放出来的?”林如海问道。   贾琏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应该不可能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在我和玉儿定亲之前,就该放出风声来了,而且以薛姨妈的精明,以他们家的身份,是不可能成为我的正妻的。难道她舍得她的女儿给我做妾?而且据我所知,薛姨妈一直盯着宝玉呢。”   “也并不是没有可能,以薛家现在的情况,从大的角度来考虑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林如海说完,看了贾琏一眼,继续说道,“你道那薛家为何不住在王子腾那里,却要赖在荣国府吗?”   贾琏摇摇头,他到没去考虑过这件事情。   林如海见贾琏摇头,脸色一黑,便没好气地对林黛玉说,“玉儿跟你表哥说说。”   “表哥,薛家自打薛家主死后,便一日不如一日。在金陵城都无法待下去,所以才进京来投奔,如果住在王子腾府里……”   听到这话,贾琏也是皱了皱眉头。   薛姨妈在进京之后,害怕自家在京城没什么地位,而王子腾又不在京城,所以便住进了荣国府,另外也是担心王家会吞了他薛家。   “哼!一个爷们儿,还不如玉儿一个小女子想的透彻。”林如海道。   “姑父说的是,只是一般人哪有妹妹这样聪慧。”   “呸!少拿我来说嘴,你可仔细着!”说完林黛玉自己到先笑了。   “所以不能小看任何人,否则到时候吃亏的就是自己。”林如海教导道。   “侄儿省的了,只是侄儿觉得这事儿,是薛家做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小,难道他们就没考虑到薛宝钗以后的名声?”贾琏皱眉道。   “嗯,你这到是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不过也不能排除薛家,至于名声?等到这事闹起来,那薛宝钗进了你的府邸,都能做妾了,要那名声有何用?”   “那我先恭喜表哥抱得美人归。”林黛玉在一旁调笑道。看的贾琏哭笑不得。   “如果这事儿真是薛家自己做下的,那倒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些后宅手段罢了。要是另有他人,这事就复杂了。”林如海道。   贾琏想了一想说道,“难道是想要离间我和姑父之间的关系?”   “不仅仅是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想那人能这样算计我们,肯定是对我们了如指掌,对于薛家和贾家以及王家的关系也很清楚,你想想,薛宝钗如果给你做妾,那王家和贾家二房都会恨你,特别是贾王氏,你都打算将她放出来了,那以后少不得要找你麻烦。”林如海说道。   “原来如此。”   “不光如此,还有皇上,我进入户部,你掌管京营,一个财,一个兵,我们两人都占了,那皇上会不会担心,会不会坐不住?而这时候若是有你的一个把柄递上去,那皇上会不会撤了你,这才是最重要的,这人的最终目的就是看皇上会不会撤了你,撤了你,那就是断了一臂,不撤你,皇上可能就会担心,长此以往就会对你不满,所以,无论怎么做,他们的最终目的都算是达到了。”   贾琏闻言紧皱着眉头:“这样看来的话,这人的最终目的是挑拨我和皇上之间的关系,其他的都不过是捎带。”   林如海点了点头:“这样看来,能下手的人就不多了,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人而已。”   “看来对方是恨我啊,这是来给我添堵的,不过姑父也不用太过担忧,只要我们牢牢的抓住兵权,就不怕那些暗地里的阴谋诡计。”贾琏道。   “还是不可大意,小心阴沟里翻了船,在朝中有这等心思人不多,义忠郡王算一个,而忠顺王作为当今的幼弟,表面上对当今唯命是从,可私下里未必没有这样的心思。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勋贵对你的报复。”贾琏沉思了一下,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因为从明面上看,这只是给贾琏添堵。   林如海见沉默不语,便笑道,“你可是在担心身边亲人的安危?你也不必过于担忧,以你目前掌握的势力,和你自身的实力,只要小心一些,就没什么大问题,要是谁敢向你伸爪子,直接剁了便是。”   贾琏听完林如海的话,恍然大悟,是自己钻个牛角尖儿。心道我管你什么魑魅魍魉,我一力破之便是,想明白之后便对林如海笑道,“姑父说的极是!”   林如海见贾琏明白过来点含笑不语。   “只是这薛家的事要如何处理?”贾琏问道。   “随它去,这谣言要是不了了之那更好要是闹的一发不可收拾,大不了纳了的薛家姑娘便是。”林如海笑道:“玉儿又不是一个不容人的,况且还有凤丫头在,你兼祧两房,怎么也能安排下一个姑娘。”   贾琏听了林如海的话后,眼睛不由自主的喵了林黛玉一眼。   这一眼看的林黛玉,脸色绯红,不由嗔道,“看我作甚?要看去看你那宝丫头去。”   林黛玉说完,感觉话有不妥,脸色通红的跑出去。   ……   荣国府,梨香院。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你这样到处胡沁,你让你妹妹以后怎么做人?”薛姨妈气得浑身直抖,指着跪在地上的薛蟠骂道。而一旁的薛宝钗也在默默地流泪。   “妈,都怨我这张破嘴,喝酒误事。本来我就在爹爹临终前答应了,一定要好好照顾妹妹,没想到不仅没照顾好妹妹,还给妹妹舔了麻烦。”说着不停的抽自己嘴巴。   “如今这事在外头传的沸沸扬扬的,我们就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楚,况且还是你这个孽障亲口说的。”薛姨妈泪流不止的说道,“这让我以后怎么有脸,去见你们死去的爹?”   薛姨妈对薛宝钗这个女儿,还是心疼的,从没想过让女儿去给别人做妾。   “妈妈,快别说了!这都是命。”薛宝钗苦笑着说道。   “我儿也不必着急,也许过些时日,这些谣言就会淡去。”薛姨妈对女儿安慰道。   薛宝钗做为一个有青云之志的女子,其实对贾宝玉这种暖男并不感兴趣,只不过身份和地位限制了她而已。   之前王夫人喜欢宝钗,想要撮合宝钗和宝玉,只不过一直以来老太太都不同意,现在没了王夫人,老太太更加不会同意,宝丫头和宝玉的事情。这样她的打算岂不是落空了?   贾母则不然,在听说这件事情之后,心里是喜悦的,这样一来,她更有理由阻止宝钗和宝玉的事情了。   “鸳鸯,你去问问薛家姨太太,这事儿怎么闹的满城风雨,宝丫头和琏儿的事儿,是真是假?”贾母道。   鸳鸯闻言来到了梨香院,请过安之后,才转达了贾母的话:“姨太太,老太太让我来问问外面的事情。是真是假,要是二爷背信弃义,老太太一定给您做主。”   薛姨妈无奈只能说道,“我去和你见老太太去吧。” 第二百二十七章 薛宝钗的心思   来到了荣庆堂里,薛姨妈先是给贾母请了安,然后才说道:“这事说起来都是我家那个孽障的错,在外面吃酒醉了就胡说八道,没想到居然还惊到了老太太。”   贾母闻言说道:“姨太太不用这么说,我请你来就是想问问那些事情可是真的?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老婆子也不能饶了他!”   薛姨妈连忙说道:“老太太千万不要动怒,此事确实和侯爷无关,这一切都是我那孽障在外面胡说八道才引出来了这么多的传言,只是可怜了我的宝丫头。”   说着薛姨妈也是有些伤心了,宝钗的婚事本就难找,现在再有了这样的流言,那就更加的难找了。   “姨太太也莫要伤心了,没准过几日这传言就消停了,这京城每天发生那么多事情,没人会当真的。”贾母劝道,心里却想,就是消停了,你这丫头的名声也就完了,以后还指望能说个什么好人家?   薛姨妈也只能心里希望这流言能够早日消停了。   可是让薛姨妈没想到的是,这京城的流言非但没有消停,反而越传越邪乎了,现在居然都开始传薛宝钗怀了贾琏的孩子了。   随着这几日的传言,薛宝钗的境况更加艰难,而且又有几个御史弹劾贾琏,始乱终弃。景隆帝也不得不招贾琏上朝自辩。   朝堂上,有御史便提起了此事,弹劾贾琏无媒苟合一事。   景隆帝听了,不由的看向贾琏问道:“冠军侯,你对于御史弹劾你无媒苟合一事,可有什么话说?”   贾琏闻言站出来说道:“回皇上,臣以为弹劾臣的御史简直就是吃饱了没事干,臣觉得应当治这些人一个污蔑当朝侯爵的重罪,就是灭九族也不为过。”   听到这话,几名御史都是被气的不轻,其中一人站出来愤怒的说道:“皇上,冠军侯所言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臣以为当治其一个大逆不道之罪。”   “臣附议,冠军侯胡言乱语,蔑视朝堂,当治罪!”   “臣附议!”   贾琏看了看这些人,不在意的说道:“几位御史,你们说我无媒苟合,可有证据?”   其中一人说道:“这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冠军侯和紫薇舍人薛家的人无媒苟合,这不是证据是什么?”   “一个传言就能当证据?”贾琏不屑的说道:“那我说你不是你爹的儿子,在满京城传,是不是你真的不是你爹的儿子?”   听到这话,不少人都是笑了起来,就连景隆帝也是暗笑不已。   “你……”那御史被气的要死。   “你什么你,说你吃饱先的没事干,都是抬举你,你说你放着那么多的民间疾苦贪官污吏不去关心,反而是天天盯着别人家后院那点事,怎么,你读圣贤书就是为了盯别人后院的,还是说你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来诬陷于我?”贾琏厉声道。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那御史差点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贾侯爷,何必如此唑唑逼人,孙大人也许是言过其实,但也是为了侯爷,现在满京城都在传侯爷和薛家女子的事情,说的是有鼻子有眼的,侯爷就不解释解释吗?”一个大臣站出来说道。   贾琏看了他一眼,不屑的说道:“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赵大人,谣言就一定是真的吗?那你信不信明日我便能让整个京城都传你赵大人和你家嫂子苟且的事情。”   看着那赵大人一脸涨红的样子,贾琏接着说道:“我贾琏,乃是陛下亲封的冠军侯,就这样一个身份,还用得着无媒苟合?真是笑话。”   景隆帝见状便开口说道:“行了,既然事情和冠军侯无关,那这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以后御史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先调查明白,拿出证据,至于这一次,就这样吧。”   说完这个事情,又说起了其他的事情之后,戴荃便站出来宣道:“退朝!”   ……   这几日外面的传言越来越离谱,薛姨妈在家也是坐立不安,“这可如何是好?”   “妈,也不必忧伤,命运如此,我们也反抗不了。”薛宝钗劝道。   薛宝钗对于自己的婚事,她自己也是清楚的,以他们薛家的身份,能嫁一个小官儿为正室,那就已经是极好的了。这也是为什么薛姨妈,对宝玉这门亲事紧盯不放的原因。   “宝丫头,都怪你那该死的哥哥,要不是他酒醉在外胡沁,你哪能落到如此境地,看来宝玉这门亲事要黄了。”说着薛姨妈又流下泪来。   “妈,你想姨妈他们这一房,除了娘娘还有什么?等老太太百年之后,他们也要离开荣国府,姨夫心大眼空,姨妈又是现在这个情况,而宝玉又是一个不通经济的。我看这门亲事不结也罢。”薛宝钗说道。   “可是毕竟还有一个娘娘在,万一娘娘以后生了皇子,跟万岁爷求个恩典,给宝玉一个前程,那不就皆大欢喜了么。”   “妈妈多会儿看过后宫能干政的,即使给宝玉求个官身,也是一个闲散的小官。”   薛姨妈听了薛宝钗的话后,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女儿说的也有道理,再有,就算是她想定下宝玉门亲事,恐怕也不成了。   “只是如此一来,你的亲事可怎么办?”薛宝钗的事经过这么一闹,以后再想找个好人家是不可能的。   “不行,这事儿我得去找,老太太要个说法。不管如何,这事儿都和贾琏脱不开干系。”薛姨妈说着就去了荣庆堂。   此时的贾母正靠在塌上小憩,总想着何时再把史湘云接过来。   “老太太,薛家姨太太来了。”鸳鸯小声说道。贾母睁开眼睛。   “请进来!”她自然知道薛姨妈这次来的大概意图。   “老太太,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   “来,坐,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都是一家子亲戚。”贾母笑道,“我看姨太太的面色不好,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实不相瞒,老太太,我也是没办法了,现在外面闹得沸沸扬扬。以后宝丫头是别想再说门好亲事了,我这成天的睡不着觉。”薛姨妈流泪道。   贾母有些明白薛姨妈的意思了,“姨太太放心,我一定让琏儿给你们一个说法。”   在薛姨妈走后,贾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只要她能促成宝丫头和贾琏的好事,那么宝玉的亲事自己就能插手了。   “鸳鸯。走,我们去林府。”贾母道。   林如海正在和林黛玉下棋,紫鹃进来说道,“老爷,姑娘,荣国府老太太来了。”   林如海和黛玉对视一眼,心想老太太怎么在这个时间来了,这可是快要掌灯了,难道有什么事不成。   “老太太怎么这么晚还出门,有什么事情叫人来传个话不就行了。”林如海迎道。   “唉!这事儿我不来说不清楚。”贾母道。“老太太,有什么事先坐下来慢慢说。”林如海笑道。   贾母落座之后,“这事儿和玉儿还有些关系,需要玉儿点头才行。”   林如海父女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老太太想说什么事,只是没想到老太太会管这个事。   “今天你薛姨妈跑我这儿哭了一痛,因为琏儿和宝丫头的传言,那宝丫头的名声算是毁了,也说不到什么好人家了,就想着将错就错。”贾母看了看林如海又接着说道,“看的我也是伤心难过,就想着都是一家子亲戚。那薛家姨太太,平时对玉儿也算是不错的。我想着不过就是一个妾,也越不过玉儿去,所以就过来和你们父女商量商量。”   “当然,要是玉儿实在不愿,那就算了就当我没说过此事。”   林黛玉父女其实早就想过这事,这事传的沸沸扬扬,如果贾琏不纳了薛宝钗,那薛宝钗只有去死条路了,到时薛贾两家就结了仇了。虽然他们不惧,但是也不想在升事端。更何况后面还有一只无形的大手。   林黛玉见林如海点头,“外祖母,宝丫头是个好的,既然外祖母来说和,那我就应下了。”林黛玉娇声说道。   “好,我就知道玉儿是个大度的,这样一来也省的伤了我们和薛家的和气。既然如此,那我老婆子就回去了,也好,让你薛家姨妈安心一些。”贾母笑道,这心里的一块巨石总算是落下了,她就怕哪天贾元春下谕旨赐婚,那就麻烦了。   “外祖母,还是用的完饭再走吧。”林黛玉说道。   “不了,你薛家姨妈天天在家摸泪,我还是回去跟她说一声吧,省的她在家哭坏了眼睛。”贾母笑道。   林如海父女送走了贾母,回到花厅后林如海问道,“玉儿可知,为何你外祖母这么急匆匆的来说和此事?”   “因为外祖母怕二舅母,让宫里的娘娘下谕旨赐婚,所以才急匆匆的来撮合此事”林黛玉想了想说道,“女儿明白外孙女和孙子是不同的。”   林如海点点头,因为女儿的聪慧感到欣慰。“你也不要怨你外祖母,家族传承历来如此,等你以后嫁过去有了孩子,就明白父亲今日所说道理。”   “爹爹!你在如此,女儿了不依了!”林黛玉红着脸撒娇道。   贾母回到荣国府片刻未歇,就叫鸳鸯请来了薛姨妈。“姨太太所托之事,已经办成了。”   虽然薛姨妈听了一喜,但是心里还是有些落寞,毕竟女儿要给人坐妾,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儿。但是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那晚辈就多谢老太太成全了,不知那宝丫头何时入侯府?”薛姨妈问道。   “这可能要晚一些,毕竟玉儿还没嫁过去,先纳妾的道理,到时候找个时间,让宝丫头给玉儿行个礼就算是定下了。”   薛姨妈听了也觉得是这个理儿,也不再说什么,和贾母说了会子闲话,然后一就回了梨香院。   薛姨妈来到宝钗的屋子,“那林丫头已经点头,这事儿就算基本定下了,不过在林丫头和贾琏成亲之前,你是进不侯府的”薛姨妈说道。   薛宝钗脸色通红,“那两人成婚还早,我正好可以在家里多陪妈妈两年。”   “宝丫头,你不难过?这可是给人做妾。”薛姨妈不解的问道。   “妾?那也要分是谁的妾!这府里的大姐姐不就是皇帝的妾?”   “那怎么能比那可是皇帝。”薛姨妈说道。   “妈妈!你如今贾琏的权势,和朝中的形式,这贾琏未必不能封王,到时女儿便是第一侧妃,尊贵无比,要……”   剩下的话,薛宝钗并没有说出来,只是眼神儿陷入了空洞之中。   “这贾琏将来能封王?”薛姨妈听了薛宝钗的话,惊叫起来。   “妈妈!”薛宝钗急声看向了薛姨妈。   薛姨妈赶紧闭嘴,还向门外四处瞅瞅。   “妈,放心,我派莺儿在后面守着呢。”薛宝钗说道。   “你怎么知道贾琏将来能封王?”   “分析出来的,你想贾琏今年才二十三却能在万军之中纵横,如入无人之境,这样的绝世猛将,无论哪朝皇帝都要拉拢可是他才二十三岁不到,就已经封一等候,开府建衙。可是他三十岁呢,四十岁呢,会不会出现封无可封的情况?”薛宝钗道。   “哎呀,要是这样的话,那贾琏不是危险了吗?”薛姨妈惊道,心里出现了担忧。   “换做别人有可能如此,可是在贾琏身上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为什么?”薛姨妈不解。   薛宝钗看了薛姨妈一眼继续说道:“我有一次听哥哥说过,他和贾琏的亲兵喝酒的时候,那亲兵喝醉了,曾说过琏二哥的实力,比霸王项羽都要厉害,一个人将几千上万的鞑子打的溃败,虽然有些夸张,但是即便如此,这种人,只要不造反或者没有想要造反的行为,皇帝都要给他三分颜面,再说功劳,以后琏二哥还能少了功劳?就拿之前打败鞑子的功劳来说,一个国公都能当的,而皇上只是给了一个冠军侯,就是为了以后会出现封无可封的局面,所以只要再继续立功,那少不得也是封一个郡王。” 第二百二十八章 吃醋的林黛玉   薛宝钗的话让薛姨妈有些吃惊,看着宝钗问道:“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   薛宝钗点了点头:“女儿也是没事琢磨了一下,结合一切信息来看,琏二哥以后少说也是国公之位,或许郡王亲王也是有可能的。”   听到自家女儿这话,薛姨妈也是有些遗憾的说道:“唉,要是你是个男儿该有多好,要是那样的话我薛家何愁无人继承,也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薛宝钗听了也是有些无奈。   自家母亲说的很对,薛家现在看起来很富,但是和巅峰时期的薛家想必,现在的财富连一半都没有,更重要的是,地位也和父亲活着时天差地别。   以前的薛家可是能够和贾家,史家,王家并称为金陵四大家族,要知道那可是贾代善,史家侯爷,王家伯爷还在世时的时候,足以说明薛家在金陵的地位了。   薛家是皇商之家,是主要负责皇帝买办的。所以说薛家是四大家族当中最有钱的一个家族。   而且其他的三大家族在薛家当中也有不少股份,所以说四大家族的财富来源除了地租,就是这些铺子的收益,但是薛宝钗父亲去世,导致薛家无人做主,虽然薛蟠年纪也不小,但是却是酒色之徒,不堪重用。   薛家商贾之家,按说根本没有资格位列四大家族,只因初代家主紫薇舍人薛公的地位特殊,才能与贾家、史家和王家论交。   紫薇舍人,可以说是皇帝家仆。   薛家第一代紫薇舍人,是皇帝登基前家里的亲信,他替皇帝做买办,有皇帝靠山才被高看一眼,有资格位列四大家族。   若是父亲没有早逝的话,那薛宝钗也不会嫁的这么艰难,别的不说,嫁一个三品官之子还是有可能的。   毕竟薛宝钗其人本身是四大家族薛家长房嫡女,父亲是薛家家主,母亲是金陵王家嫡女,舅舅是王熙凤父亲以及王子腾,姨娘是荣国府当家人王夫人。   若是家中有男儿上进的话,就是算是父亲去世,那薛宝钗自己也不至于到了自己算计的地步。   现在听到自家母亲的话,薛宝钗也是一阵无奈。   薛姨妈看着自己的女儿,也是苦笑道:“要真是如你所想,那宝丫头,你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一个王爷的妾室,也要比宝玉的正妻要强。”   薛宝钗也是点了点头:“妈妈说的没错,宝玉看着是不错,但是分家之后姨夫就只是一个从四品的文官了。而且此生还有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都说不一定了。”   薛姨妈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荣国府的事情现在已经很明朗了,大房但凡想要将二房赶出去,那二房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的。   过了一会,薛姨妈又有些疑惑:“宝丫头,这事咱们直接去找凤辣子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找林姑娘?”   薛宝钗无奈的说道:“妈妈你也知道凤辣子的性格,这要是在凤辣子下边,那以后什么都做不了住,林姑娘就不一样了,林姑娘虽然牙尖嘴利,但是心肠不坏,也不爱管事,更重要的是,这要是在林姑娘那边,就会离开这荣国府,去冠军侯府去,这就远离了老太太和大老爷他们,不然这日子可是难过的很。”   薛姨妈闻言,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是这个理!”   薛宝钗见状,也是有些无奈,自家妈妈还真是傻白甜啊!   在荣国府里住了这么久,薛宝钗早就看清楚了荣国府里的这些事情。   一直以来,这荣国府里最难缠的就是老太太和自家姨妈。   来荣国府这么久了,薛宝钗早就看清楚了这些。   而且,老太太的很多做法,都让薛宝钗有些无语。   比如说,在贾家,长辈身边的阿猫阿狗都要尊着敬着,在薛宝钗看来就很无语。   一个奴才而已,再是长辈身边的奴才,那也是奴才,怎么就能骑到主子身上去?   这是让薛宝钗接受不了的,只不过她只是借住荣国府,还要靠着贾家,所以也只能跟着改变。   但是对于自己母亲身边的奴才,薛宝钗一般都会给面子,但要是犯了错,或者想着借着母亲的势拿捏自己,那薛宝钗却是不会手软的。   可以说,在这府里最难缠的就是老太太了,一个孝字,别说是下面的小辈了,就算是大老爷和二老爷都要跪下听话,也就是琏二哥现在不怎么在乎。   这要是自己在荣国府里待着,老太太若是有点什么事情,那自己是应还是不应?   所以干脆离了这荣国府,去冠军侯府。   除了老太太,就是自家姨妈了,不过姨妈现在被关在了贾家家庙里,已经不足为虑了。   但是别忘了这贾家除了自家姨妈这个王家女在,还有王熙凤这个王家女在。   在贾家住了这么久,薛宝钗早就对王熙凤的性子摸了个清楚了。   在薛宝钗看来,王熙凤就是个醋坛子,之前根本就见不得任何女人靠近琏二哥,就连平儿这个跟了她那么久的丫鬟,到现在都还没纳入房中,更不用说其他女人了。   以前就连琏二哥的小厮兴儿都说:反是丫头们被二爷多看一眼,她都有本事当着爷的面打个半死,虽然平姑娘在屋子里,大约一年两年之间两个有一次到一处,她还要口里掂十个过子呢。   足以看得出凤辣子的醋意。   跟着这样一个当家主母,哪怕是表姐妹,薛宝钗也没有什么信心能得到好。   其实薛宝钗想的还算是好的,要知道王熙凤的醋意可不仅仅是吃醋,而是要置人于死地,在红楼原著中,贾琏出轨鲍二家的,最后害的鲍二家的上吊,一命呜呼,而凤姐在听到鲍二家的上吊之后,她的反应则是死了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些就足以看得出来凤姐的狠毒了。   原著中还有一次,则是贾琏在外面偷娶了尤二姐,王熙凤知道了之后,就不动声色的调用各方力量,一方面派张华告状,一方面借秋桐辱骂尤二姐,另外还自己大闹宁国府,最后闹的尤二姐被逼吞金自尽,一尸两命。   所以薛宝钗说什么也不愿意在凤姐的手下过活。   还是林妹妹好,林妹妹的性子激烈,好使小性子,但是林妹妹的本性却是不坏的,也不是爱拈酸吃醋的。   所以薛宝钗才会选择冠军侯府,而不是这荣国府。   ……   冠军侯府,饭后,贾琏便打算去京营,这时候的贾琏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凭白多了一个小妾,而且这小妾还是原著中和林妹妹相提并论的薛宝钗。   所以就在贾琏刚刚走出冠军侯府,便看到了林府的下人跑了过来,看到贾琏便请安道:“给二爷请安,奴才奉我家老爷之名,来请二爷过府一叙。”   贾琏有些疑惑,前两日自己刚去了林府,怎么现在来叫了?   虽然有些疑惑,不过贾琏还是拐弯直接朝着林府而去。   来到林府,贾琏顺利的来到了林如海的书房,此时林如海和林妹妹父女皆在。   “给姑父请安,不知道姑父这么急叫我姑父,可是出了什么事情?”贾琏问道。   听到这话,林如海还没说话,一旁的林黛玉便秀鼻轻耸,不在理睬贾琏。   “哼!”   这哼的让贾琏有些莫名其妙。   林如海见状,笑着说道:“琏儿先坐。”   贾琏虽然疑惑,不过还是坐了下来,看向林妹妹便问道:“表妹,我最近都没有惹你生气吧?而且前两日我可是刚陪你去外面玩了一圈,你这么快就给忘了?”   林黛玉在一旁瞪眼道:“少来,我看你就是有预谋的!”   贾琏闻言一头雾水。   林如海见状,笑着说道:“叫你过来,主要是和你说件事,之前老太太来过了,是来给你说媒的,我已经应下了,现在算是告诉你一声。”   贾琏皱了皱眉头:“姑父这是在说什么?老太太来给我说媒?你还应下了?这是什么意思?”   林如海无奈的说道:“还不是你和那薛家姑娘的事情,你和薛家姑娘的事情现在闹的是满城风雨,现在这薛家姑娘的名声是已经坏了,所以只能给你做妾了。”   “薛宝钗?给我做妾?姑父说笑了吧,再说了,我和表妹还未成亲,就算是说媒,也应该是找凤凤姐啊,怎么还来找姑父你呢。”贾琏不解。   “还能有什么,应当是那薛家姑娘不愿意在小王氏手下做妾,看玉儿性子温和,所以才想着去冠军侯府做妾的。”林如海说道。   贾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昨日老太太亲自来说和的,不管如何,那薛家姑娘的名声都因为你被毁了,你若是不纳了她,那她就只能绞了头发去当姑子了,到时候薛家和王家都可能会和薛家成为死仇,所以我便应下来了,左右不过是一个妾罢了。”林如海说道。   “我们虽然不惧怕薛家和王家,但是你的名声还是要顾忌的,到了高位,名声可是很有用的,况且薛家确实是富有,若是真的被逼投了别人那方,那也是麻烦,所以我和玉儿便替你应下来了,到时候等玉儿过了门,纳进去就是了。”   “我们在这里给他费心费力迎娶美娇娘他有什么可闹呢?”林黛玉在一旁瞪眼道“况且我看那个宝丫头也是个好的!”   听到薛宝钗被自己做妾,贾琏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毕竟薛宝钗可是不输林妹妹的美女。   不过虽然心里高兴,但是面上还是要表现的很不情愿的,所以贾琏面上很是不情愿的说道:“表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和薛宝钗可是一直没什么交集的,反倒是表妹和薛宝钗关系更好,而且我宁愿招惹王家薛家,也不愿意让表妹受了委屈。”   林黛玉听到这话,心里一阵羞涩,但又有些甜蜜,不过面上还是瞪着贾琏说道:“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林如海看着两人的打闹也是不在意,反而说道:“琏儿也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玉儿也不是好妒之人,而且一个男人纳几方妾室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切记万不可干出那宠妾灭妻的事情来,要不然老夫可饶不了你。”   “姑父放心,绝不会出现此等事来,我对玉儿的心思,姑父您是知道的,恨不得一生一世一双人才好。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贾琏深情的看着林黛玉。   看的林黛玉脸色通红,“呸!嘴上说的好听,那我问你晴雯和香菱怎么说!”   贾琏闻言连忙说道:“表妹可不要胡说,晴雯是快要病死了,我便将她买了去,到时候给表妹当个丫鬟什么的,至于香菱,那还是薛家送我的,也是个苦命的,她的身世你也是知道的,我已经派人找到了她的母亲,再过不久她母亲就该到了,到时候表妹可以去见证一下。”   林黛玉闻言眼前一亮:“真的?香菱的母亲已经找到了?”   贾琏说道:“半个月之前便找到了,我已经让人接她进京,到时候香菱母女便能团聚了。”   林黛玉开心的说道:“真是恭喜香菱了,有了家人,香菱以后也就不用受苦了。”   一时间,林黛玉也忘了贾琏要纳妾的事情了。   而此时的荣国府,在梨香院里,薛蟠在听到母亲说妹妹要给贾琏做妾的时候,也是一脸的吃惊。   不过随即便兴奋了起来。   虽然薛蟠也是有些心疼自己的妹妹,但是给贾琏做妾,那薛蟠就不心痛了。   这样一来,那他薛蟠可就是贾琏的大舅兄了,虽然这大舅兄的含金量低了一点。   但是再低那也是大舅兄啊!   对于贾琏,薛蟠现在可是佩服的很,现在整个荣国府里,若说薛蟠现在最听谁的话,那自然是贾琏了。   而薛姨妈和薛宝钗看到薛蟠那兴奋的样子,都是有些无奈。   你妹妹要给人当妾了,你这当哥哥的居然如此的兴奋?   你还是人吗?   想到这里,薛姨妈想要打死薛蟠的心都有了!   而薛宝钗更是无奈,自己这个哥哥,不愧是叫薛大傻子!   不过薛宝钗随后便无所谓了,现在她可是想通了,嫁给琏二哥虽然是妾,现在以后说不定就是一个侧王妃。   要知道国公和侯爷的妾室是没有资格进家谱的,但是侧王妃就不一样了。   侧王妃虽然也是妾,但是却是可以当玉蝶的。   这才是薛宝钗最看重的! 第二百二十九章 薛家来人,景隆帝下旨   两天后,薛姨妈带着薛宝钗来到林府黛玉坐在主位上,薛宝钗端着一盏茶,跪下向林黛玉说到,“姐姐,喝茶!”   黛玉接过喝了,然后亲自扶起宝钗,“这次以后,我们还和以前一样称呼,你也不必守那些规矩,你看看晴雯便知,他是一个不在乎这些繁琐礼节的人,他总说过得自己高兴就好,何必在意他人的说法,那岂不是活的太累。所以我们也就随了他。只要在外面时注意一下,回家关起门来该怎么过日子,还怎么过日子。”   薛宝钗听了黛玉的话后,有些目瞪口呆,不分尊卑大小,这样的日子真的能过么,看着黛玉脸上幸福的神色,薛宝钗对自己今后的日子充满了期待。   薛姨妈听了林黛玉的话后,心里也有些安慰,这是她这几天听到最动听的话。   “关上门,过日子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但是在外面一定要注意,不要让人看了笑话。”贾母说道。   “是,外祖母!玉儿知道了,在外面玉儿一定不会丢了冠军侯府的脸面。”林黛玉斩钉截铁的说道。   贾母点点头,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毕竟将来的日子,是要她们自己过的,只要不在外面儿乱了规矩,关起门来,且随他们去吧。   林黛玉拉着薛宝钗走到了薛姨妈身前,“姨妈放心,您以前带我那样好,我一定带宝丫头如亲姐妹一般。”   薛姨妈听到林黛玉的话后,眼睛都有些红了,“那姨妈就谢谢你了,这宝丫头也是个命苦的。”说着薛姨妈眼泪就流了下来,宝钗在一旁也跟着红了眼。   “这大喜的日子哭什么?姑妈你还不放心林妹妹?有林妹妹在宝丫头吃不了亏。”王熙凤出来打诨道。   “林妹妹这大喜的日子,你这做东道的要请我吃什么好东西?先说好啊,我要吃恩顺来的菜。”   “二嫂子,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都给你准备好了,还有你爱喝的果酒。”林黛玉笑道。   经过王熙凤这一打叉,薛姨妈和薛宝钗的情绪渐渐好转。也能和王熙凤她们说笑两句。   义忠亲王府,“王爷我们的人在外面推波助澜一通,没想到不仅没弹劾到贾琏,还给他送过一个美娇娘。”个小太监附耳在义忠亲王身前道。   “嗯,本王知道了,本来就没想指着这个破事能难到贾琏,只是想看看设计贾林两人的到底是何方神圣?没想到这个人隐藏的却这么深,真是滴水不漏,不过本王也不急,你早晚都要路出马脚的。”义忠亲王轻轻一笑,和平时的义忠亲王简直判若两人。   次日清晨梨香院。   “太太,蝌少爷也和琴姑娘来京城了。”同喜进来回话道。   “快请进来。”只见门口进来一男一女,男的长得俊美不凡,女的长得美艳至极。   “侄儿薛蝌,侄女宝琴,给伯母请安!”二人进来后便跪倒行礼。   “快扶起来,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见外。”薛姨妈赶紧对着同贵说道。   “这几年在外面可辛苦了,既然到了京城,就在京城安心住几年。”薛姨妈笑道。   这薛蝌的父亲,是曾经受皇命到海外搜罗奇珍异宝的,所以薛蝌兄妹二人,也是闯过大江南北,见多识广的。   “多谢伯母挂念,我们兄妹二人这次来到京城,就准备在京城住几年,这几年在外边儿也是累了。”薛蝌回道。   “妹妹!你可回来了,你这是在外边儿玩儿疯了。”这是薛宝钗走了进来,亲热的拉着薛宝琴的手笑道。   “蝌兄弟也回来了。”薛宝钗高兴的说道。   “小弟见过大姐姐!”薛蝌见礼道。   薛宝钗点头,算是见了礼。   “你们这次来京城,可有落脚之地,如果没安排的话,可以到薛家老宅去居住,只不过那里经年无人居住,要妥善的修缮一番。”薛姨妈问道。   “回伯母的话,以前爹爹在京城置办了一套宅院。我和妹妹在客栈暂时安身,等修缮完了,我们再搬进去。”薛蝌说道。   “那就好,有什么事情就找你大哥哥,那个混账办不了别的,这点儿小事还是没问题的。”薛姨妈笑着说道。   “侄儿省的,有事情一定去找大哥哥。只是侄儿和妹妹一进京城,便听到了一股流言,我和妹妹担心不知事情结果如何,所以早便和妹妹进来看看,不过看大姐姐和伯母的面色,事情应该已经顺利的解决了。”薛蝌说道。   “唉,说起此事。还要怪你那混账的大哥哥。喝醉了酒,到处去胡沁,没想到却害了你大姐姐。如今也没有办法,只好嫁入冠军侯府去做妾,要不你大姐姐以后怎么办,难道真的去做尼姑不成?”薛姨妈现在提起此事,还是气的牙根儿疼。   薛蝌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伯母,我看此事不是这么简单的,大哥哥一句酒后之言,怎么会闹的京城满城风雨?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煽风点火,就是不知这人的目的何在,不过想来和冠军侯脱不开干系。”   薛蝌在外面见多识广,一眼便看出了问题的所在。   薛姨妈听了一惊,“蝌儿,你是说这事儿是给林家和冠军侯在算计咱们薛家?”   “伯母你误会了,我虽然不在京城,但也知道冠军侯此人,有陶朱之能,而林家更是四代列侯家底丰厚,未必看得上我们薛家这点财富。侄儿是说,是有人在算计林家和冠军侯府,我们薛家不过是受了池鱼之灾。”薛蝌解释道。   薛姨妈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要是林家和冠军侯府,这样算计薛家,那么宝丫头到了冠军侯府将会面临怎样的绝境!那样也太可怕了,现在想一想,还感觉浑身发冷。   “姐姐也不必难过,这未必是件坏事,冠军侯这等人物,不知道有多少大家小姐想要给他做妾呢,姐姐能够嫁冠军侯为妾,也不算辱没了姐姐。”薛宝琴看着薛宝钗说道。   薛宝钗脸色一红,打趣道,“妹妹,快别说我了,你这次进京城主要是为了和梅翰林家的二公子的亲事吧?”   薛宝琴听到此话脸色一暗,薛蝌连忙接道,“大姐姐有所不知,自从我们薛家落魄以来,那梅家一直回避此事,如今已经退了婚书,此事也就作罢了。”   薛宝钗眼睛一立,“这梅家也太可恨了,怎么能如此做?要不是当年二叔帮忙,他们梅家哪有今日!”薛宝钗怒道。   “那梅家本就势力小人,看我薛家势弱。悔婚也属正常,我看这样对妹妹也未必不是好事,如此势利小人,妹妹就算嫁过去也未必好过。”薛蝌平静的说道。   “对!琴丫头年纪还小,也不用太着急。再说以我们琴丫头的颜色儿,将来也不难说婆家。不见得非得嫁一个有官身的人家。”薛姨妈也笑着说道。   “伯母!”薛宝琴见薛姨妈她们,如此在她面前谈论她的亲事,脸色有些发红。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妹妹有什么可害羞的?”薛宝钗笑道。   “姐姐这是嫁得良人,就来拿妹妹取笑,看来真需要未来姐夫,这个侯爷来治一治姐姐这张嘴!”薛宝琴反击道。   看着打闹在一起的两个丫头,薛姨妈这几日憋屈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   “蝌儿,你去寻你大哥哥吧,他还在屋里睡觉。我在琴丫头去见一见荣国府的老太太。既然琴丫头进了荣国府,要是不去见一见,总是我们缺了礼数。”薛姨妈说道。   “那侄儿就先告退了。”说完薛蝌在同喜的带领下,去了薛蟠的屋子,这几日薛蟠被一群小衙内捧着,真是高乐坏了,这不昨日醉酒,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荣国府,荣庆堂,贾母正带着三春和宝玉史湘云在一起说笑。   “老太太,薛家姨太太来了。”鸳鸯话音未落,就见薛姨妈带着薛宝钗她们走了进来。   “老太太,给您见礼了。”薛姨妈轻福了一下笑道。   “姨太太总是如此多礼,再要如此,老婆子可要恼了!”贾母佯怒道。   “老太太,这是哪里话,这是我们做晚辈应该的,这不,我家二房的侄女来神京城看我,我就想着带侄女来拜一拜老太太,也沾沾老太太福的气。”薛姨妈捧道。   贾母就喜欢这样喜庆的气氛,听了薛姨妈这话,乐的是见牙不见眼。   薛宝琴跪在鸳鸯给拿来的蒲团上,“宝琴给老太太见安了,愿老太太福寿绵长。”   贾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薛宝琴,“是个好颜色儿的,以后有时间了,就来府里找这些姐姐妹妹们玩儿。”贾母笑道。   这边姐妹们又相互见了礼,贾宝玉看到薛宝琴后眼神一亮,心道家里又来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妹妹真好。   “琴妹妹也住在府里么?太好了,这样一来,我们又多么一个姐妹在一起玩耍。”贾宝玉惊喜道。   贾母和薛姨妈听了这话后,嘴角都是一抽。   “傻孩子,你琴妹妹有自己的家,以后多接她来府里玩儿,也就是了。”   “哦,我还以为琴妹妹和宝姐姐一样,也住在咱们府里呢,那老祖宗以后一定要常接琴妹妹来玩。”贾宝玉撒娇道。   “好,好!以后一定多接你琴妹妹来府上玩!”贾母宠溺的看着贾宝玉。   薛宝琴看着这一幕,心里想到,这就是那个传说中有大造化的宝二爷么,怎么看着像个奶娃子,心里不由觉得好笑,这样大了还厮混在后宅,长大了能有什么出息?还大造化呢!   薛宝琴这些年跟着兄长走南闯北,见识广泛,自不是一般女子可比,见到这样一个纨绔高粱,竟然还被贾家如此宠爱,她都有点儿感觉到不可思议。   “琴姐姐你好漂亮啊,都快赶上林姐姐了。”小惜春说完又感觉不对,又说句,“和宝姐姐一样漂亮。”   “四妹妹说的可是林尚书家的林县主。冠军侯的未婚妻?”薛宝琴问道。   “对呀,琴姐姐见过林姐姐?”   “那倒没有,不过是听说过,就连皇后娘娘也赞叹过,可见是一个优秀的女子,倒是希望能见上一见。”薛宝琴说道。   薛宝钗点了点小惜春的脑袋,“古灵精怪。”   薛宝琴自然被贾母留了饭,午饭时王熙凤自然见到了薛宝琴,不由惊讶,真是一个好颜色的姑娘。   用罢午饭后,几个姑娘坐在花厅里喝茶。薛宝琴讲述着,她这些年来走南闯北的经历和各地的风景和当地的习俗。   听的三春几女是羡慕异常,恨不得自己也能出去闯荡一番。只不过也是想想罢了。   在薛姨妈辞别贾母回到梨香院,“伯母,我看这宝二爷也不是姐姐的良配,这么大了,还成天厮混在后宅也不上进,他们二房迟早要分出去,这在将来要怎么过日子,难道靠着姐姐的嫁妆过活吗?我看嫁给冠军侯哪怕是做妾,也比嫁给这样的宝二爷强过不止百倍。”薛宝琴道。   “琴丫头,你难道不知道吗?你爹为什么费这么大力气的,给你定下梅翰林家的亲事?”   “以我们薛家的商户身份。虽然是皇商,但是能嫁给一个小官做正室,那也是难得的。如果你姐姐真嫁给宝玉,也算是我们高嫁了。”薛姨妈叹道。   薛宝琴也低下了头,薛姨妈这话说的不错,像他们这样的身份,是很难高嫁的,除非是填房。   就在气氛低沉的时候,薛蝌进来道,“伯母,我们兄妹该告辞了,那边宅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就不在此打扰伯母了。”   薛蟠送薛蝌和薛宝琴来到悦来客栈,“兄弟和妹妹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派人找我,干万别和我客气。”   “谢大哥哥了,有事一定要劳烦大哥哥,倒时大哥哥别烦了我们兄妹便好。”薛蝌笑道。   “这是什么话?有事尽管来寻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薛蟠大咧咧的道,然后转身高乐他的去了。 第二百三十章 修省亲别院,史家愤怒   在这事过了没多久,宫里便传出来了有关嫔妃省亲的旨意。   荣国府自然也接到了旨意,在接到旨意之后,贾政瞬间便兴奋了,在荣庆堂里兴奋的说道:“世上至大莫如‘孝’字,当今自为日夜侍奉太上皇、皇太后,尚不能略尽孝意,因见宫里嫔妃才人等皆是入宫多年,抛离父母,岂有不思想之理?且父母在家,思想女儿,不能一见,倘因此成疾,亦大伤天和之事。所以启奏太上皇、太后,每月逢二六日期,准椒房眷属入宫请候。”   “于是太上皇、皇太后大喜,深赞当今至孝纯仁,体天格物,因此二位老圣人又下谕旨,说椒房眷属入宫,未免有关国体仪制,母女尚未能惬怀。竟大开方便之恩,特降谕诸椒房贵戚,除二六日入宫之恩外,凡有重宇别院之家,可以驻跸关防者,不妨启请内廷銮舆入其私第,庶可尽骨肉私情,共享天伦之乐事。”   “此旨下了,谁不踊跃感戴!现今周贵妃的父亲已在家里动了工,修盖省亲的别院呢。又有吴贵妃的父亲吴天佑家,也往城外踏看地方去了。这岂非有八九分了?”   贾政听到这里,似是有些激动,向着皇宫方向行了一礼,有些动情地道:“这是当今陛下的恩典!从古至今,也没发生过几回的!”   “这等事情,万无因为没有重宇别院,不能让娘娘回家省亲的!”   听到这话,贾母也很是高兴的说道:“自当如此,宁荣二府富贵百年,怎能因为没有重宇别院,不能让大姑娘回家省亲。这件事情,两府别无旁贷!”   贾珍看了贾琏一眼,说道:“琏弟以为呢?”   贾琏无所谓的说道:“想建就建,我倒是无所谓。”   贾珍闻言看向了贾政,问道:“不知道二老爷打算在哪处修建别院?”   贾政听了拿出地图,指着一处说道:“我已经想过了,这省亲别院就建在荣国府的后院,把府里的东大院拆了,用来建造别院。”   “只是这些地方还是有些狭小,所以还需要珍儿割爱!”   说着贾老二便指着宁国府的花园以及其他的一些地方,打算将这些地方全都划入到省亲别院里去。   贾珍见状有些不情愿,贾母见状,笑着说道:“珍儿,这娘娘省亲可是整个贾家的荣耀,这不光是你二叔脸上有光,你这个当哥哥的出门脸上也有光。”   贾珍闻言虽然还是有些心疼,不过还是笑着说道:“老太太说的哪儿话,宁荣二府一体,二老爷既然想要花园西边去做别院,我又有什么舍不得的,正好我也打算将后院改造改造,这花园,拆了便是。”   听到贾珍的话,贾老二和贾母都是笑了起来,贾老二接着说道:“既然地方选好了,那下面就说说建别院的花费,不知道各位有什么想要说的?”   在贾老二看来,元春成了妃子,她省亲的事情,不但是二房的荣耀,还是整个荣国府和贾家的荣耀,大房和宁国府都要出银子出力气才是。   贾赦闻言说道:“反正我是没银子,要银子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贾赦对二房可是没什么好感,对于贾元春被封妃也没什么感觉,现在可不是原著中那样贾家日落西山,全靠一个贾元春这个娘娘。   现在荣国府有贾琏这个冠军侯在,贾赦出门谁不是好言好语的伺候着。   所以贾赦对于元春省亲没有意见,可要让他出银子,那想都别想。   听到贾赦这话,贾母便将视线看向了贾琏,说道:“琏儿,你是这府里的继承人,现在也是咱们贾家的顶梁柱,你觉得现在该如何是好?”   贾琏闻言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看贾老二,说道:“不知道这修建别院的银子需要需要多少,二叔打算拿出来多少?贤妃娘娘毕竟是二叔的亲生女儿,大头还是需要二叔拿才是,若是我们拿的多了,那说出去娘娘脸上也没光不是。”   贾母皱了皱眉头,看向贾老二问道:“老二,你可找人算过没有,这修建省亲别院大概需要多少银子?”   贾政说道:“母亲,我已经找人算过了,这修建别院大概需要一百五十万两银子,我打算从我分家的财产当中拿出二十万,其他的还需要母亲和琏儿以及珍儿想办法。”   听到这话,贾琏还没说什么,贾珍便先跳脚了:“一百五十万两,二老爷只出二十万两,合着让我们出一百三十万两,这娘娘到底是二老爷的女儿,还是我们宁府的女儿?”   贾政闻言,脸色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坚持道:“娘娘省亲这是整个家族的事情,怎么只让我们二房出银子呢,况且我们二房有多少家产你们也是知道的,总不能让我们将银子全都搭进去吧。”   “行了,不要说了,珍儿,琏儿,你们二叔有多少家产你们也是知道的,二十万已经是尽力了,这样吧,我老婆子再拿出来十万,你们也拿出来一些,再找亲戚朋友借一些,也就差不多了。”   “行吧,既然老太太都这么说了,那我代表大房也出十万两,再多也没有了。”贾琏说道。   贾母虽然有些不满意,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贾珍:“珍儿,你呢?”   贾珍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想想那么多银子就这么出去了,贾珍心里也是有些心疼,不过虽然如此,他还是说道:“既然老太太和琏弟都出了十万两,那我们宁国府也出十万两。”   贾母虽然还是有些不满意,不过也想着不能一次就逼迫大家,心里打算着以后再来商议这事。   ……   之后,贾母便叫来了林之孝家的,让她去史家跑一趟,接史湘云过来住几天,史家接到贾母要借史湘云去小住的消息之后,便有些无奈。   “咱们这位姑太太,真是连娘家都不放过。”史鼎说道。   史鼐也是无语的说道:“姑太太这是打算让我们也跟着出钱呢,只是咱们家现在这种情况,哪还有多少钱能够给他贾家建院子。”   老三史鼎苦笑道:“不给也不行,毕竟是为了宫里的元春省亲,这也是皇上和太上皇都允许的,我们若是不出,以后若是被元春记恨了该如何,更何况荣府里还有个贾琏在呢。”   一时间,兄弟两人也是有些头疼,不过最后两人还是凑了两万两银子由史鼐带着史湘云去了荣府。   从荣国府里出来之后,贾琏便直接去了林府。   “姑父,太上皇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林如海沉吟道:“太上皇体恤人伦亲情,彰显以孝治天下,本是好事,只是建造省亲别院花费甚大,对于诸家来说恐非好事!”   随后又有些忧心的说道:“皇上下旨准许每月逢二、六之期,进宫探望,可上皇却开了天恩,特旨准许省亲,这是历朝历代都未有过的恩宠。”   从秦汉以来,历朝历代就没有皇后和妃嫔省亲的先例,可以说,妃嫔是严谨探视亲属,就是怕出现宫内外合谋或者血脉出现意外的情况。   毕竟妃嫔出了宫,谁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哪怕是一大群太监宫女跟着。   另外就是身份的差别了,妃嫔不管在宫里等级如何,也都是皇帝的女人,代表的是皇帝的脸面,而妃嫔的家人则都是臣子,一方为君,一方为臣,但一方又是长辈,一方是晚辈,所以谁给谁磕头都会显得很没有生疏和尴尬。   “姑父是说,皇上和太上皇在借着这事明争暗斗?”贾琏疑惑道。   对于省亲这事,贾琏一直都是很不解的,毕竟省亲这事怎么看都不像是恩宠,反倒是有些像是给京中权贵们挖的坑。   如此奢华靡费的建造妃嫔行宫,岂不是要将他们的底子完全掏空,尤其是原著中的贾家,若不是那时候得到了林家的家产,恐怕等到省亲别院建完,他们府里的日子只会更加艰难。   林如海摇了摇头,说道:“太上皇没有那种心思,前段时间我去给太上皇请安,听太上皇的意思,对皇上还是很满意的,而皇上对太上皇也是关心的很,事事都要问询,每日都去请安,所以太上皇和皇上之间现在没有什么矛盾。”   “依我看,这省亲之事,恐怕是太上皇帮助皇上借着这事去削弱四王八公等权贵的势力。”   这只手林如海的怀疑,就好像贾家一样,贾家现在家族强盛,贾琏又手握兵权,皇上和太上皇可能便想着借着这个机会削弱一下贾家的财力。   而且这种情况,就算是贾琏最后知道了,也不过在意。   其他人家也一样,妃嫔省亲,那宫里有娘娘的就都会选择建院子,慢慢的就会损失财力,时间久了可能就会衰落下去。   贾琏闻言,笑着说道:“看样子皇上对京中勋贵是有些不满了,看样子我们荣府是有些不该修这园子了。”   林如海摇了摇头,说道:“该修还是要修,皇上此意应当不是因为你,只不过你们家也在这里,不能单独区别对待罢了。”   贾琏点了点头,说道:“姑父说的是,皇上对我还是信任的,不然也不会让姑父升任户部尚书,这样看来的话,这其中应当还有其他的意图。”   “管他作甚,你只需要管好京营就行了,其他的自有皇上考虑。”林如海接着说道:“不过府上修建别院,我也是该出份力,这样吧,改日我让玉儿拿十万两银子去府上,算是我的一片心意。”   贾琏点了点头,十万两银子,对于五代列侯的林家来说,算不了什么。   ……   修建省亲别院的事情过去了几日,荣府又出了一件其他的事情。   这次的主角正是宝贝疙瘩蛋贾宝玉了。   也不知怎么滴,贾宝玉的名声突然便在京城响了起来。   原来贾宝玉在和姐妹们玩耍的时候,曾写过几首诗,虽说不上好,但是却也算是真情真景。   也吧知道怎么回事,贾宝玉的诗词便传了出去。   比如说什么“霞绡云幄任铺陈,隔巷蟆更听未真。枕上轻寒窗外雨,眼前春色梦中人。”   还有什么“倦绣佳人幽梦长,金笼鹦鹉唤茶汤。窗明麝月开宫镜,室霭檀云品御香。”   这诗本身没什么,但是经过京城的一些风流子弟知道之后,这些诗就变了意思。   要知道词句端是风流妖艳,那温柔缱绻的场景,比起那古今传奇小说也不差什么了。   在得知这些诗是荣国府的公子所做之后,这诗传播的就更快了。   又有些一些轻薄浮浪之徒,喜那句子香艳,也爱念着,便找上宝玉配图。   贾宝玉这人哪懂得这些,以为这些人都是喜欢自己的诗词,便得意的描画了起来。   很快,那袭人的名声便传到了外头。   一时间,宝玉风流才子的名声也在整个京城都响了起来。   风流才子这个称呼对于男子是好,但是对于他身边的女儿家却不是好的。   荣国府可是有一些女儿家的,比如说三春,凤辣子,李纨,宝钗,史湘云以及一些漂亮的丫鬟。   三春还好,他们都是宝玉的家人,对名声没有什么。   宝钗和凤辣子也没什么,这两人都是贾琏的妻妾,自然没人敢说什么,况且大家都知道贾琏和贾家二房不合,所以倒是没人说这两人。   至于李纨,那是一个寡妇,没几个人知道。   不过史湘云就不一样了,所以在宝玉风流才子的名声传出去之后,最先做出反应的不是贾家,反而史家。   史鼐和史鼎在酒桌上得知了贾宝玉的名声之后,回到家里之后,两人就气的摔了杯子,两位史夫人也都被这消息给气的头疼。   史二夫人和三夫人都是有女儿的人,虽然现在还不到说亲的年龄,但是若是史湘云的名声出了什么问题,那他们两人的女儿都会受到影响的。   所以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两人瞬间便决定去将史湘云接回来,万万不能让贾宝玉毁了名声。   但是谁知道去了荣国府之后,让两人气的要死的是,史湘云自己不愿意回来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贾宝玉和史湘云   史湘云自己不愿意回去,再加上有贾母在一旁,史家的两位夫人也不敢强硬的将史湘云带回去。   毕竟贾母再怎么说也是他们的姑母,两位侯爷来了也是没有办法!   虽然如此,但是贾母的这种行为却是将两位史夫人给气了个半死,心不由得也灰了,淌泪对史鼎道:“老爷,如今云丫头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虽说看在死去的大哥大嫂的份上,我很愿意尽心,可她又哪里肯理会我呢?”   听了夫人的哭诉,史鼎气的直喘粗气,许久方道:“夫人受委屈了。罢了,且先忙着咱们自家的事情罢,等咱们外放的事准了,咱们一家便都跟着我去任上,到时再做打算。只她既爱呆在那,便让她一直在那里好生呆着吧。横竖有老太太在,她也吃亏不到哪里去。”   哪里有这么简单地哦。   史夫人心中吐槽,却在那里一边抹泪,一边愁容满面道:“我倒是想让她横竖在家里住好了,可老爷细想,这门亲事,也就老姑太太一人愿意,那宝玉的亲身父母还没答应呢。尤其是之前那府里的王氏,话里话外说是宫里那位的话,宝玉如今还小呢。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有了宫里的那句话,难道咱们家还上赶着去议亲?”   “我倒是希望湘云能够和宝玉能成,两人虽然以后过的不会太好,但是有贾家和咱们史家在,两人也不会过的差哪儿去,可是现在横在这前面的就是宫里的那位,王氏虽然现在病了,但是宝玉的亲事还是要王氏说了算,姑母愿意能有什么用啊,唉,真是愁人啊!”   “夫人说的有理,京中其他人可有好孩子?”史鼎也是愁的不行。   要说外务、官场,或者家中大事,史鼎自然不在话下。   但要说到深宅之事,史鼎自然不擅长,只能听夫人的意见。   就算知道谁家的公子出类拔萃,却也只听到人家交际办的不错,差事做的漂亮。   谁知道在家里是什么样子的。   还得靠夫人们打听啊。   史夫人叹道:“宝玉暂时看来是不行了,至于其他人家,我这些日子也看了不少,只云丫头弄出那么些事,这满京城有谁是不知道的?也只在面上留些情分罢了,真要说亲,那些好的、知根知底的人家哪里就愿意了?剩下那些,便是有愿意的,也都是或家世不好、或身份不够、或人品不好的,总难有如意。如今又闹出这么一出,便是先前那些愿意的人家只怕这会子也不愿意了。”   史鼎长叹一声,半天道:“那依夫人的意思呢?”   史夫人眼底闪过一丝精光,面上依然愁苦,道:“我想着,如今这情形,那家世底蕴厚的人家是不行了。那咱们便退一步,老爷认识的人里,不是有不少新荣的人家么?她们原先就苦过,抛头露面惯了,对坐卧言行也没那么讲究,自然不会计较云丫头先前那些事。咱们挑那家世清白、身份高、钱财多的人家的嫡子,选个人品端方又知道上进的好孩子,最好是离咱们家任上近些的地方,这样也算咱们是给云丫头尽份心了。”   史鼎沉思半晌,道:“夫人说的有理。算了,这事也急不得,这样,我明日便去荣府一趟,将云丫头接回来,不然再好的人家知道了这事都得反悔,所以不能再由着她的性子胡来了,若定亲之后再传出什么闲话来,咱们也没脸见人了。”   史夫人笑的温婉,道:“若真说定了,我有了回老姑太太的话,自然要拘着云丫头在家绣嫁妆,学规矩了,哪里还能让她再任性?”   史鼎点头道:“还是夫人明白事理。”   一宿无话。   第二日,史鼎和史鼐便亲自去了荣府,虽然贾母还是不愿意放人,但是两位侯爷这次可是强硬的说了,要么将湘云定给宝玉,让两人定亲,要么就带人走,不能让宝玉毁了湘云和史家的名声。   “姑母,按理说您是咱们史家的姑太太,是我们兄弟的亲姑母,我们不该说的那么难听,可是现在你们家宝玉在外面都已经是什么名声了,云丫头要是再在你们府里待下去,那名声可就全毁了。”史鼐说道。   听到是说宝玉的不好,贾母瞬间就不愿意了,冷哼道:“宝玉怎么了,宝玉的名声怎么了?外面那群人胡说八道,你们难不成还不知道,宝玉是再好不过的孩子了。”   史鼎冷笑道:“姑母,您也是咱们史家的人,可不能为了宝玉就不顾咱们史家的名声了,我今儿就和您直说吧,要么让我们把云丫头带走,要么云丫头就一直留在你们贾家,不过我们可要先说好,云丫头的名声若是被宝玉败坏了,那就不要怪我们兄弟心狠,毕竟我们也要为了史家的女儿们着想,到时候这一切可都要由姑母您来承担了。”   贾母闻言沉默了下去,他知道自己这个两个侄子来的目的,要么是将云丫头带走,再也不上贾家的门,毕竟宝玉现在的名声不好,再在贾家住着,那云丫头的名声也好不了,还不知道外面那帮子人怎么编排呢。   若是不想云丫头被带走,那就势必要给他们一个说法。   也就是说,让宝玉和云丫头订婚。   只要宝玉和云丫头订了婚,那虽然住在府里还是有些不好,但也比现在要好。   要说对云丫头和宝玉的事情,贾母是十分愿意的。   虽然之前她看中的是自己的外孙女黛玉,想要让两个玉儿在一起,可现在黛玉已经给贾琏做了兼祧之妻,那和宝玉也就没有了缘分。   之前王氏还想着让宝丫头和宝玉一起,她一直都是不愿意,毕竟薛家不过是商人家庭,怎么能够给宝玉做正妻呢。   而云丫头这时候就成了贾母的最佳的人选。   首先,云丫头虽然没有了双亲,但却是史家的嫡长女,是正宗的长房长女,这身份本身就没有可挑剔的。   更重要的是史家现在有两个侯爷,虽然这两个侯爷现在权利不大,但是光是这身份就足够震慑住一些人了。   等两人成了亲,云丫头的嫁妆,再加上宝玉继承的二房的东西,还有自己的那些东西,最后都是两人的,这些财产就足够让小两口好好地过一辈子了。   背靠着贾家和史家,还有王家和薛家,更重要的是有贾琏在,手里还有万贯财产,自己也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想到这里了,贾母便叹了口气说道:“老婆子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了,这样吧,我和你们政二兄弟商量一下,毕竟他的宝玉的亲老子,宝玉的婚事还要他拿主意。”   史鼎闻言摇了摇头,说道:“姑母,不是我们不给时间,而是现在外面的流言蜚语传的太快了,所以今日要么我们将云丫头接回去,要么就将事情定下来。”   贾母也是没有了办法,只得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等一下吧。”   让林之孝领着两人去了荣禧堂,贾母便让鸳鸯叫来了贾老二。   贾老二来了之后还是一头雾水,见到贾母便问道:“母亲,两位表兄今日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贾母叹了口气,说道:“你两位表兄今日来府里,是为了云丫头,他们想要接云丫头回去。”   贾老二闻言有些不在意的说道:“这也是正常,毕竟云丫头一直在两位表兄身边长大,长时间不见也是会想念的。”   贾母闻言,无奈的说道:“这次接了云丫头回去,恐怕就再也不会让云丫头来府上了。”   “这是为何?”贾老二有些疑惑。   “你也知道,老婆子我一直想要给宝玉找一门合适的亲事,而云丫头就是我看中的,之前我一直觉得两人都还小,所以便想着再等等,现在你两位表兄上门来了,所以这事就要你拿个主意了。”贾母说道。   贾老二皱了皱眉头:“怎么好好就说道宝玉的亲事了?”   贾母看了他一眼,说道:“老二,你一直都忙于衙门里的事,所以不知道现在这京城里,一些纨绔子弟都在败坏宝玉的名声,还给宝玉起了风流才子的称号,这个称号对于男儿没有多大问题,可对于他身边的女儿家就不好了,所以你两位表兄今日上门来,就是要一个说法,要么将云丫头接了去,然后订婚嫁人,和我们贾家再也没有什么关系,要么就是将云丫头定给宝玉,这样无论外边怎么说,都无伤大雅。”   贾政闻言大怒:“这个畜生,没想到在外面还有这等败坏门楣的名声,我打死这个畜生!”   贾母见状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打宝玉作甚,这事和宝玉有什么关系,再说了,这样的名声对于男儿家没什么大碍,现在我们说的是云丫头和宝玉的事情,你怎么看?”   贾政一愣,随即便说道:“儿子全听母亲的。”   贾母闻言解释道:“之前我一直想要撮合两个玉儿,看中的就是你妹夫家那书香世家的招牌,还有那五代列侯的门楣,可是王氏总是不愿意,觉得玉儿配不上宝玉,现在玉儿给了琏儿做兼祧之妻,想撮合都没机会了。”   “至于王氏的想法我也知道,她想要一个和她亲近的儿媳妇,但是宝丫头的身份总归是低了些,薛家虽然有钱,但是薛家不过是商人之家,对宝玉的仕途没什么帮助,所以我一直都没答应,现在宝丫头也给琏儿做了妾室,也算是断了王氏的念想。”   “至于云丫头,虽然父母双亡,但是史家毕竟有两个侯爷,云丫头又是侯府的大姑娘,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就是为了面子,你两位表兄都不会对云丫头坐视不管的。”   “所以现在看来,云丫头是最适合宝玉的,我将你叫来也是想听一听你的想法,若是不满意云丫头,那就只能让你两位表兄将云丫头接走了。”贾母说道。   贾老二听了便是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会,贾老二才点了点头,说道:“既如此,那就给两个孩子定亲吧,也好让两位表兄放心。”   贾母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其实,云丫头对于宝玉来说,也是最适合的,而且到时候宝玉和云丫头背靠着史家,还有咱们贾家,再加上如海这个亲姑父在,以后富贵一生还是不成问题的,若是元春再生下皇子,那以后宝玉可就是国舅爷了。”   贾政闻言也是笑了起来。   其实对于自家母亲和王氏在宝玉婚事上的战争贾老二一直都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不关心罢了,对于他来说,宝玉找个什么样的媳妇,都无所谓。   现在选定了云丫头,那史家一门双侯也是极好的。   两人商议好之后,贾母便又和史鼐和史鼎商议了一番之后,两人这才离了府。   很快,贾母和贾政便找来了一个圈子里的夫人去史家提了亲。   史家侯爷按照惯例拒绝了两次之后,在第三次便同意了。   湘云父母双亡,但也正因如此,她嫁得好与坏,比其他姑娘还更容易影响史家的声誉。   史湘云若是嫁的不好了,那也会让她下边的几个妹妹的婚嫁也跟着下一个档次,所以这贾家正好。   贾家老太太是史湘云的亲姑母,贾家又是国公府第,贾赦现在是男爵,贾琏现在是冠军侯,贾政现在也是从四品官。   这身份还是很合适的。   也省的外面再说他们苛待大哥遗孤。   也因此,贾家和史家迅速达成一致。纳采、问名、纳吉,都走得十分顺当。也就是两人年纪尚小,约定了至少湘云及笄之后再讨论婚期。   可婚事,已经定了下来。   一直到史家兄弟同时接到了圣旨被外调离京。   贾史两家才再次有了分歧——贾母想要将湘云留下,住到大观园里,史家两位夫人都表示反对。   贾母想要将湘云留在京中,和宝玉培养感情。只说两家婚事并未声张。到时候让湘云住在大观园里,让宝玉从大观园中搬出。隔着内外,不碍什么。   史家两位侯夫人却都觉得,这对于湘云的名誉有碍。   但是碍于贾母是长辈,再加上史湘云也不愿意跟着去外地,此事最后也只能作罢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贾琏突破巅峰,武力更进一步!   “二爷,喝茶润润喉。”香菱端着一盏热热的茶送了上来。   “二爷,我的母亲找到了,想进来拜见二爷。”原来贾琏收了香菱之后,就派人去巡访甄士隐和封氏,甄士隐行踪飘忽,到现在也没有寻到,至于封氏的封家庄也是才找到。   当年甄士隐家中失火,女儿丢失。便卖了所有家业,去投奔岳父去了,没想到岳父贪婪骗去了他所有的家财。后来甄士隐出走,只剩封氏留在冯家庄受苦。   “你这丫头,既然母亲已经寻到,为何不和我说?”贾琏点了点香菱的脑袋。   “这不,二爷这一段时间太忙了,我又不敢打扰你。”香菱低头道。   “还不去请来!”贾琏拍了一下香菱的屁股。   “二爷!”香菱羞怒的瞪着贾琏。   香菱本就有些天然呆,在加上这份儿羞怒的表情,更是让人怜爱。   贾琏不由自主的走上去,将香菱抱在怀里,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去吧!”   这一下香菱的脸更红了,看着贾琏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蹦出了,“二爷!你欺负人!”然后头也不回的,飞快的跑了,在门口差点儿没和晴雯撞个满怀。   “这丫头,今天这是怎么了,风风火火的,难道二爷又欺负她了?”晴雯进来坏笑的说道。   贾琏快步上前,在晴雯的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那我先欺负欺负你!”贾琏坏笑道。   “二爷!”晴雯羞怒喊道。   这时候香菱,从外面儿探出个脑袋。小脸通红的道,“二爷,我娘亲来了。”   晴雯一听香菱的话,狠狠地瞪了贾琏一眼,然后进里屋去了。   这时候一个中年妇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跪下道,“民妇甄封氏,叩见侯爷!”   “香菱还不扶你娘亲起来,傻愣着干什么!”贾琏看了香菱一眼说道。   “夫人请坐。”贾琏示意封氏坐下说话。   “民妇谢过侯爷援手之德,从薛蟠之手救出英怜。”封氏在行一礼,这才落座,封氏和香菱见面之后,自然知道香菱的以往,要不是跟了贾琏,落在了薛蟠那等浪荡子地手里,其以后的生活不言而喻。   “既然夫人母女团聚,不知对于以后的生活有何安排?”贾琏关心问道。   封氏慈爱的看了香菱一眼,“既然寻到英怜,民妇自然守着英怜,再也不离开一步。民妇愿自卖自身在侯府当个仆妇,只要母女不在分离,民妇于愿足矣。”封氏说道。   “夫人,这话可不要再说了,本来应该放了香菱奴籍,让你们母女团聚。可是香菱既然跟了我,那我肯定会给她一个名分的,所以夫人安心住在侯府颐养天年就好。”贾琏笑道。   封氏之前,之所以说要自卖自身进侯府,就是因为她知道,女儿已经离不开侯府了。现在听到贾琏如此说,便知道女儿在侯府是十分得宠的。   “那民妇就谢过侯爷了,不过民妇也不能白吃,白住在侯府。民妇女红还过得去,可以帮侯府,做一些针线上的活计。”封氏说道。   “那就有劳夫人了,府上的针线活,都是晴雯在管的,夫人可以和她商量着来。”贾琏知道,如果自己再拒绝,那封氏肯定不会留在侯府。   封氏再次谢过贾琏,便和香菱出去了。   荣国府,荣庆堂。   贾母这一段时间,可谓是风光无限,老亲故旧的老太太们,都来了荣国府拜访,自从荣国府落寞之后,她和这些老姐妹们,平时都是有了事情相互走礼,人是很少见面的,一个是人老了不愿意走动,一来确实是荣国府落寞了。   如今可不同了,这荣国府出了一个能够和霍去病相提并论的冠军侯,这荣国府可谓是荣耀到了极点,这不,一些经年不见的老姐妹们,都上门来拜访了,这下可是忙坏了王熙凤。   “今天老祖宗可累坏了,还是早些歇着吧。”王熙凤笑道。   “虽然人累,但是这心里却舒畅,这都多少年了,荣国府就从来没这么热闹过。”贾母笑道。   “这不瞧着咱们荣国府,出了一个冠军侯,就都赶着上门来交好了。”王熙凤笑道。   “你们年纪都还小,不知道当年咱们荣国府的威风,当年老国公在世时,等着上门拜访人,不止凡几。”贾母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当年荣国府的荣耀。   “老祖宗,我虽然年纪小,但是也知道,以咱们现在荣国府的荣耀,不比当年差。”王熙凤笑道。   “你这话说的不差,没想到咱们荣国府,竟出了这等子孙,也算圆了第一代两位国公的心愿。”贾母就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她即为荣国府出了这等佳孙高兴,但也希望这等有出息的孙子,是她疼爱的宝玉。   王熙凤自然不知道费母的心思,仍然继续说道,“这还不都是两位先祖积德,才让这一代荣国出了二爷这样的俊才,才能让贾家的家业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   清晨,冠军侯府,贾琏像往常一样,丫头的怀里爬起来,便来到了院中。因为功劳的原因,景隆帝赐了不少伺候的人,所以院中有几个丫鬟福身行礼道,“侯爷安!”   贾琏挥挥手,示意她们免礼。然后就像往常一样开始修炼。这一开始就发现了和往常的不同,这浑身的血液如贡,开始围绕血脉流动,身体的体温也开始逐渐增加。直到浑身就好像泡在岩浆里一样,叫人难以忍受。   现在贾琏的样子有些吓人,面目狰狞,浑身通红,而且还有血液在身体上出现,吓得一旁守候的宫人,赶紧跑去找晴雯。   这时候香菱她们一边打闹,一边从屋里出来,当他们看到贾琏的情况,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惊呼一声,“二爷!”就扑上去了。   可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紫鹃香菱就像碰到一堵墙一样被弹飞了出去,摔倒在地。   两个丫头爬起来之后,眼睛通红悲呼一声二爷!还要往上冲。   “站住!”这时候晴雯及时赶到,看到两女狼狈的样子,怒道,“你们这是不要命了么?你们要是有个好歹,二爷醒来也会自责不已。”   晴雯在侯府一直都是温柔娴静,如今发起怒来,让两个丫头还真有点儿害怕。   “晴雯姐姐,二爷这是怎么了?”香菱流着泪说道,紫鹃也是紧紧的盯着晴雯,生怕晴雯说出一些不好的话来。   “二爷可能是练功出了问题,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明白,香菱你去告诉曹统领,封锁整个侯府,许出不许进。紫鹃你去林府,通知林姑老爷和林姑娘,他们见多识广,也许能知道二爷如今的情况。”晴雯有条不吝的发布着命令。   林府,黛玉和林如海正准备用早膳,就听到紫鹃的哭声,“姑娘,姑娘,你快去看看二爷吧,二爷不知道怎么了,浑身是血。”   紫鹃一边哭一边跑了进来。   林黛玉听到紫鹃的声音,耳边就如响起一个炸雷,脸色惨白,摇摇欲坠,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一旁的雪雁连忙扶住,“姑娘!你可别吓我啊!”   “快备车,我要去侯府。”林黛玉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惊慌失措的说道。林黛玉的心里头一次这么彷徨无助,她都不知道如果贾琏真的有个什么意外,她是不是还有勇气活下去?   林如海听了,先是一愣,回过神来问道,“紫鹃你不要着急,是什么情况怎么回事,慢慢的给我说一遍。”   紫鹃就哽咽着把今天上午的事情,给林如海重新说一遍。   “你是说琏儿像往常一样练功,然后突然就变成如此了?而且你们还近不了琏哥儿的身?”   林如海问道,看见紫鹃点头。   林如海虽然对武人不了解,但是他看过不少传记。里边儿可是有记载过,武练到极致,有摘花飞叶,练气如罡的传说,莫不是琏哥儿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   “玉儿莫急,这不是坏事,也许是件天大的好事。”林如海安慰道,可是黛玉此时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想马上的见到她的二哥哥。   就在众人说话间,马车已经备好,于是众人急急匆匆的出门林府,向着冠军侯府奔去。   等他们来到冠军侯府大门口时,下了马车就看到,冠军侯府被亲兵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副戒备森严的情况,这样黛玉的心情更是忐忑。   “林大人你们终于来了。”守卫在门口的曹威说道。   林黛玉根本就没有心情理会他,提着裙角便向侯府里冲去,林如海在后面见了,不禁摇摇头,虽然他对贾琏的情况有所猜测,但是从内心里还是担忧的,也急忙跟着进去了。   等黛玉冲进贾琏的院子后,就看到了一副让她不敢置信的场面。   此时院中的贾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浑身就像被鲜血淋过一样。周围被亲兵团团围住,十米之内不准任何人靠近。   这时候王熙凤也已经带着巧姐便到了,不过现在的巧姐还没有名字,在荣国府里被成为大小姐。   王熙凤在来到这里的时候,那可是被吓的半死,最后只能一个劲的哭了。   而黛玉看着贾琏如今的模样,这心里就像压着千钧巨石一样,压着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二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玉儿呀!”说的再也忍不住痛哭失声,回想起自己当年在荣国府彷徨无助时,二哥哥的关怀备至与劝慰,这心里更是如同刀绞一般。   林黛玉这一哭,就像引起连锁反应一样,院中一片悲声,香菱更是坐在地上,哭的更是无助,再她那幼小的心里,二爷便是她的天,如果天塌了,她还能活吗?   这时候林如海才赶到,看到院中情形,顿时喝道,“哭什么!琏儿还没死呢!”   林如海这一声呵斥,吓的众女都不敢再哭,只是无声的哽咽着。   林如海,慢慢的走到了黛玉身前,用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你这孩子这么慌乱做什么?这就叫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你这么聪明的一个孩子,怎么不想想你二哥什么都没做,怎么又会平白变成这样?玉儿可听说过,摘花飞叶,练气如罡?”   林黛玉本就聪慧,经林如海这么一点拨,立刻就明白了,心里也安稳了一些。   “爹爹说的可是武道极致?”   林如海点头,“自从紫鹃说被气墙挡住撞飞,我便有此猜测!如今再见琏哥儿的模样,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洗精伐髓!”   林黛玉了解了大概情况,心里也就不太着急了,“可是话本子里的武道高人,不都是修炼了几十年的老人家吗?二哥才多大呀!”   林如海抚须笑道,“既然你都说是话本子了,肯定是做不得真的。像你二哥这样的,在没突破前,整个历史上也就有那么少数的几人做到而已。至于摘花飞叶练气成罡,听都没听说过。所以说你二哥如果这次顺利突破,那么他在这个人世间就可以横着走了。”   黛玉,听了自然欢喜无比。以她的聪明,自然知道二哥越强大,他们的生活越安逸。   王熙凤也是一样,她对贾琏那可是爱到了骨子里了,本来是占有欲很强,但是现实不允许罢了,再加上她婶娘也提点过她,所以这才对林黛玉和薛宝钗等人不再在意了。   不过对于贾琏的安危,王熙凤却是一直的在意和重视,在听到林如海的话之后,王熙凤也是一脸惊喜的看向林如海:“林姑父,你说的是真的吗?二爷他真的不会有事?”   林如海点了点头说道:“这个还是能够确定的,非但不会有事,或许他的武力还能再进一步。”   就算林如海父女和王熙凤说话的时候,贾琏这边也到关键的时刻。   贾琏感觉肉身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燃烧,身体里的杂质已经被清理出去了,而且血液也换了一遍,这让他想到了小说中的无垢之身,这时候贾琏的身体也不在疼痛,有了温暖舒适的感觉,并且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开始吸收着周围的不知能量,这让贾琏的周围出现了淡淡的雾气。 第二百三十三章 千古第一!景隆帝的心思!   林如海他们看着贾琏的面色,从狰狞变到了舒爽,心也都放了下来。而贾琏身边突然出现的淡淡雾气,更平添了一些神秘,让贾琏显得更像嫡仙一样,群而不凡。不仅让黛玉眼现异彩,就连晴雯她们和周围的宫人都是眼睛发亮。   林如海有些好奇的走进了淡雾中,轻吸了一口气,就感觉浑身舒爽,往日疲惫的精神都好了许多,知道这雾气不凡,这也是她们机缘,连忙向黛玉她们招手,“玉儿快来!”   黛玉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走了进去,她知道爹爹不会害她的,晴雯对什么都好奇,所以自然也跟着进去了。   王熙凤见状也跟着走了进去。   一走进圈子黛玉就知道,爹爹为什么叫她了,因为这雾气简直就是仙气,于是就站在那里,呼吸着她得来不易的机缘。   就连晴雯这种跳脱的性子,都坐在地上贪婪的呼吸着,不过这丫头并没有忘了自己的姐妹,冲着紫鹃香菱她们也招个招手。于是王熙凤,紫鹃,香菱,晴雯再加上黛玉全都进了圈子,王熙凤也没忘了叫丫头去抱巧姐儿来,因为刚才的情况怕吓到巧姐儿,所以就没叫她过来。   随着贾琏身体细胞越发的活跃,整个院子里都被雾气笼罩了,这也让一些亲兵和宫人们得到了天大的好处。整个院子十分安静,没有一丝杂音,就连进来查看情况的曹威,也找了一个雾气比较浓的地方,小心的锻炼着。   皇城,御书房,“陛下不知道为什么,城外的冠军侯亲兵调来了500人,把整个冠军侯府团团围住,我们的人想要进去拜见侯爷,顺便查看一下情况,可是却被拦在门外,说侯爷正在办一件大事,任何人都不见。”   “哦,难道连林如海都进不去吗?”景隆帝问道。   “林大人带着林姑娘一清早,便急匆匆的去了冠军侯府,至今都没出来。”戴荃说道。   “这一大清早的,贾琏整那么大动静干什么,难道府里有什么大事发生?”景隆帝皱眉道,“你去看着,林如海出来叫他来朕这里一趟。”   “是,奴婢这就去办。”戴荃说完就退了出去。   景隆帝到不担心贾琏造反,只是这一大清早的,弄出如此动静,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他要叫林如海来问一问,来彰显他这个皇帝对贾琏的关心。   贾琏亲兵进城这一事,惊动了京城内大小的武勋将门,都派出人来到冠军侯府门口打探,可是都一无所获,只知道冠军侯府,许出不许进,戒备森严。   这时候的贾琏全身舒爽异常,不仅身体强悍了许多,就连全身经脉也更加坚韧。举手投足之间的力量足以开山裂石,现在平常的兵器已经不能伤他分毫了!他能感觉到,随着他的修炼身体将更加强悍。   贾琏喜悦的睁开双眼,就看到院中的那双双关切的眼神,让他心中一暖,“凤儿,玉儿,还有姑父,你们怎么来了?”   “表哥,你可吓死我们了,是紫鹃跑去通知我和爹爹的,说你浑身是血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和爹爹这才急匆匆的赶来,看看你到底什么情况,没想到却是二哥武道上突破了。”林黛玉看到贾琏醒来,整颗心也就放下了松。   王熙凤也说道:“是香菱通知我,说你浑身是血,我便抱着大姐便来了,幸好林姑父告诉我们说是你在突破,这才放下心来。”   经过林黛玉和王熙凤的解说,贾琏是明白了前因后果。冲着林如海施礼道,“有劳姑父担忧了,是侄儿的不是,就连侄儿也没想到今天就突然突破了。”   “这也怨不得你,若非如此我和玉儿还得不到这么大的机缘。”林如海笑道。   “机缘,什么机缘?”贾琏有些不解的问道。   林如海就把他突破后的奇景,还有淡雾说了一遍。   “现在老夫感觉自己的身体,像年轻十岁一样。”   贾琏没想到自己的突破,还有这样的福利。   “姑父和妹妹先去花厅稍坐,我去洗漱一下,在与姑父妹妹叙话。”   至于王熙凤,则是伺候贾琏去沐浴更衣。   在林如海父女去了花厅之后,贾琏在晴雯和香菱的服侍下,洗去了浑身的血痂,这才再次来到花厅。   “琏儿,这次突破达到了什么程度?”林如海好奇的问道。   贾琏感觉了一下浑身的力量,笑着说道,“这么说吧,天下之大再也没地方能阻挡我的脚步!”   林如海听了贾琏这话,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要天下无敌呀,不由的问道,“要是有几万人马围住你,你可能逃生?”   贾琏笑了笑,这样的事情,在他没突破前就可以轻易做到。对林如海笑道,“姑父,以我如今的实力,对上这些人就如同对上土鸡瓦狗一般。”   林如海听了,直咂舌,“琏儿,既然上天给你如此机缘,你就不能做出天怒人怨之事?否则恐怕会不得善终。”   林如海苦口婆心的说道,如果以贾琏的能力,要造反的话,还真没有什么人能压的住他,不过那时候可就狼烟四起了,苦的是天下黎民百姓。   贾琏自然知道林如海的意思,笑着说道,“姑父的意思我明白,姑父放心,我对那个位置并没有心思。只要能护着家人,亲人,逍遥一生便可。”   林如海见贾琏如此说,心里也算放下了一块大石,满意的点点头,如今天下承平已久,他可不希望贾琏,因为自己的私欲而闹得天下战火纷飞。   “既然没什么事了,我和玉儿就先回去了。”林如海说道。   “如今天色已经晚了,姑父和妹妹不如用过饭再走。”贾琏挽留道。   “不了,因为你的事情已经耽误了,很多公事还没有办,回去之后还不知道要忙到几时呢,下次吧。”林如海说完,便带着黛玉向外走去。   贾琏一直送到大门口,看见林如海和黛玉上了马车,这才返回府中。   林府的马车刚转过两条街,便被戴荃拦住了,林如海早就料到会如此,所以才没在侯府中用饭。   冠军侯进城这么大的事,作为皇帝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而自己又是皇帝近臣,又是贾琏岳父,所以必然会问自己的。   “戴内相,待我先将小女送回府去,然后便和内相去面见陛下。”林如海说道。   “林大人自便,奴才在后面跟着便是。”戴荃很客气的说道,这个冠军侯的老岳父,陛下的心腹近臣,他可不敢得罪。   待将黛玉送回林府,林如海便和戴荃去了皇宫。   御书房,“臣,林如海见过陛下。”林如海施礼道。   “爱卿免礼,戴荃,看座。”景隆帝笑道。   “陛下这么晚了,不知这么急着叫臣前来,可是有什么事么?”林如海明知故问的说道。   “也没什么事,就是今天贾爱卿秦军进城。冠军侯府戒备森严,而林爱卿也在里面,可是冠军侯府有什么大事发生?有没有需要朕帮忙的地方。”景隆帝有兴趣的问道。   “原来陛下询问的是此事呀,也没什么大事发生,就是贾琏的武道修为又突破了,而侯府的下人,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所以戒严了侯府后,就通知微臣了。”林如海笑道。   景隆帝可是知道贾琏的武力的,千斤的石狮在他手里就像玩具一样。在万军之中来去自如,这已经十分恐怖了,如今再做突破那还了得。   “哦?那不知,贾琏如今的武力到了何等程度?”景隆帝好奇问道。   “具体到什么程度,臣却是不知,不过据他所说,两三万人如今对他来说,就如土鸡瓦狗一般。臣恭贺陛下,朝廷从此多了一个镇朝神将!”林如海躬身道。   景隆帝听了眼神一缩,如此一来,这天下谁还压的住贾琏?这万一贾琏要是造反,那后果不堪设想。   林如海见景隆帝脸色的变化,那还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陛下,你所担忧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贾琏要是有反心,没人拦的住,他没突破前,要是想要陛下的性命,陛下这皇宫中谁能拦的住?”   “如今他又在做突破,哪怕就是把神京城全部人马,都放在皇宫里。也是拦不住他的,其实贾琏是个非常怕麻烦的人。臣说句大不敬的话,陛下你就是把皇位拱手相让,他也未必见得会接。”林如海施礼说道。   景隆帝听了进林如海的话,心道是呀,既然防不住又何必要防,以他这么长时间对贾琏的了解和调查,贾琏确实是一个在简单不过的人了,根本就没什么野心,只要没人惹他,他就是个顺毛驴儿。   那么只要笼络住贾琏,让他和天家的关系保持亲密,这不管对天家,还是社稷都是好事,等贾琏去了自己的封地,也能和朝廷互为依靠。   其实景隆帝也是无奈,历史上无论哪一个皇帝,也不愿意有一个不安定的因素存在。不过现在形势如此,让他却也无可奈何。不过这些年来贾琏的所作所为,让景隆帝也是十分满意的,这也是景隆帝直得欣慰的地方了。   至于贾琏以后的问题,那大不了就是封一个异姓王,让贾琏去外边折腾去好了,到时候都不用朝廷单独的在哪里划出一块土地!   这样一想,让景隆帝的心里舒服了许多。   “林爱卿,说的有道理。”景隆帝点头说道。   “既然万岁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始末,要是没什么事,微臣就告退了。”林如海说道。   待林如海出了皇城之后,景隆帝想了想,还是说道,“戴荃,去请杨益来议事。”   无论如何,他都要听听杨益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时间不长,杨益就颤颤巍巍的来到了御书房。“不知万岁夜里招见老臣,有什么要事?”杨益说道。   “戴荃,还不给杨阁老看座!”景隆帝对戴荃说道。   待杨益落座之后,景隆帝才把贾琏的事情和林如海的看法,给杨益说了一遍,“不知杨阁老对此事有何看法?”   杨益笑眯眯的说道,“冠军侯此人太过武勇了,自从冠军侯横空出世之后,老臣就对他多有关注,万岁爷可记得贾琏和鞑子交战的情况?臣可是记得很清楚,几千鞑子对其都没有任何的威胁,反而让他杀的溃败不已。”   景隆帝点了点头:“没错,朕也记得有过这么一次,也正是那一次,朕才给他封了爵。”   杨逸感叹道:“也正是因为这个,老臣才会一直支持贾琏封爵,臣说句不该说的话,就算是以后他立了大功,该给他封王就给他封王,不光封王,还要给他封地,交好他比得罪他要好。”   “那还是以前,在前段时间,臣就隐隐觉得贾琏的实力更强了,没想到这才过了没多久,就达到了现在的这种地步,一个在几千人中大杀特杀还不受伤害的人,老臣真的想不到我大赵要是想要抓捕他的话,要需要多少人?一万?五万?还是十万?更何况他现在的实力要比以前更强了。”   景隆帝闻言沉思了起来,杨益见状,继续说道:“万岁,你可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这就代表着只要他力不竭,他想做任何事情,没有人能拦得住,老臣也想过,这样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对于朝廷是好是坏。”   “臣也曾想过要为朝廷除掉这个不稳定因素,但是后来又想,要除掉贾琏,没有十几万兵马是不行的,这还是他不逃跑的情况下,一旦朝廷动手,一击不成,那时朝廷将永无宁日。甚至有被推翻的可能,这让老臣觉得风险太大了,就决定先观察一下冠军侯的为人和性格。”   景隆帝这时打断杨益的话,“难道我们非要正面和他发生冲突?我们可以用毒呀。”   杨益听了这话,看了景隆帝一眼,心道皇帝果然都是一个样,不能忍受掌控之外的事物存在。 第二百三十四章 迎春的亲事被人惦记了   杨益听了这话,看了景隆帝一眼,心道皇帝果然都是一个样,不能忍受掌控之外的事物存在。   景隆帝被杨益看的,有些尴尬摸摸鼻子,说道,“朕只是打个比喻,并没有说要除掉贾琏的意思。”   “唉!陛下,若是之前还有机会,但是现在,恐怕是没有机会了,老臣也查看过关于贾琏现在情况的古籍,上面说,到了他现在这种程度,一旦察觉到中毒,是能够将毒素逼出来的,所以下毒这种事情想都不要想,万一事败,那后果不堪设想。”   景隆帝听了之后,不禁叹了一口气,这不愧是杨阁老,连这么细微的事情都没放过。   “后来老臣就在想,现在贾琏如此年纪,就有如此恐怖的实力,那过几年还不知道会如何可怕,那时臣就在想,怎么能把这尊神请出去。”   “后来经过慢慢的调查,臣才发现这贾琏还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一不贪权二不好财,只喜欢逍遥自在,除了这些,再就是好色了,此人好色还不是单纯的好色,还要熟悉的人,比如说林尚书的女儿,薛家的姑娘,府里的丫鬟,臣观察了好久,才发现冠军侯此人似乎是对权势没有什么想法,只要不得罪他,什么都好说,他好像只对提升自己的个人实力感兴趣,陛下也应该知道,冠军侯在成了京营节度使之后,也只是偶尔还会去京营,其他时间就在荣国府和冠军侯府玩乐。”   “所以臣便想着,这种人,没有必要得罪,因为他对我们所看重的并不敢兴趣,甚至他连上朝都很不愿意,这对于我大赵和陛下反倒是好事,只要陛下笼络住他,对大赵只要好处,没有坏处,至于以后,大不了封异姓王,给个封地让他自己去折腾好了。”   景隆帝闻言也不仅笑了笑,说道:“对于贾琏,朕还是很放心的,若是以后贾琏真的有泼天大功,朕绝不吝于王爵。”   “皇上圣明!”杨益拱手说道。   皇宫里发生的事情贾琏并不清楚,此时的贾琏正在慢慢的适应自己的身体,毕竟刚刚突破,还需要适应一番。   贾琏虽然没有露面,但是贾琏武力突破的事情却在京城引起了轩然大波,随之而来的便是贾家的门槛差点就要被踏破了。   原因自然是上门提亲的人太多了。   迎春今年也有十六岁了,在古代虽然还算不上大龄剩女,但是这时候若是还不找婆家,那过两年就算是大龄剩女了。   在现在这个封建礼教社会,女子十四岁便算是成年了,这在贾琏看来简直是荒唐。   十四岁的女孩子连身体都没有发育完全,就要嫁作人妇受夫家管教,凭什么?   而迎春现在虽然是十六了,身体只能说是勉强发育完全,之前在贾琏没封侯之前,迎春的亲事还是很难的,毕竟一个庶女,还不被父亲喜爱,走出去都没人知道贾琏还有个妹妹。   但是自从贾琏成为冠军侯之后,这上门提亲的媒婆一下子多了起来,不是替尚书家的庶子求娶就是替侯爵家的庶子求亲,总之大老爷的别院最近相当热闹,一时成了京中媒婆最常去的地方。   之前的孙绍祖便是一个例子。   而在前两天贾琏武力再度突破的消息被宣传开来之后,来荣国府求亲的人就更多了。   “二爷,一直这么顶着也不是办法,总要给外界一个说法吧?”王熙凤无奈的说道。   贾琏也是很无奈,在出了孙绍祖这事之后,贾琏也一直在给迎春相看,但却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至于达官贵人家的庶子,贾琏是想都不想的。   对于大部分家族来说,庶子就是可有可无的玩意,就是用来传宗接代,壮大家族人员的。   而基本上绝大多数的庶子,一生都要受控于嫡母和嫡子。   区别嫡子和庶子的差距,看看古代的爵位继承就行了。   早期很多王朝只有嫡子能继承爵位,比如汉朝无嫡子,国除。所以霍光要把独子的妈扶正。在很多王朝,为了保证爵位不失去,很多贵族以庶充嫡。这个现象基本上在宋以后就消失了,庶子也能继承爵位,前提是无嫡子。至于财产,就是庶子地位最为低下的两汉魏晋,也没有说庶子完全不能继承父亲财富。当然,很多大士族会不让庶子入族谱,实际上当做奴仆对待,甚至过继侄子。但这个情况非常少见。   “再等等,我再看看!”贾琏说道。   王熙凤闻言苦笑:“我的好二爷,你是不知道,老太太那边,好像对二妹妹的婚事,有什么想法。”   她可没有贾琏那么硬气,可以不搭理老太太,毕竟她的孩子以后继承的会是荣国府,而不是冠军侯府。   所以这就决定了她以后要一直和贾母住在一起,所以很多事情都需要她加在贾琏和贾母中间。   至于大老爷贾老流氓,人家那是万事不管。   邢夫人又是说不上话的人物,所以现在的王熙凤是既快乐又痛苦。   快乐的是这个荣国府终于由她王熙凤当家作主了,虽然上面还有两重婆婆,但是能够执掌府里大部分奴才的生杀大权,让王熙凤在府里是扬眉吐气。   另外就是府中的财政大权也归她管了,和之前那种只出力不掌管钥匙的情况不一样,现在荣国府公库的钥匙就在王熙凤的手里,另外她的私房里还有着贾琏给的二十万两银子,这如何让她不感到开心。   不过开心是真的,痛苦也是真的,因为贾母的事情太多了。   而现在随着前来求亲的人越来越多,所以老太太又有些不安分了。   “别管老太太怎么说,迎春的亲事还轮不到她来指手画脚!”贾琏皱眉道。   王熙凤无奈,以前她还能惯着贾琏,现在……呵呵,你管一个试试。   ……   此时的迎春,早就和原著中那个三棍子打不出来一个屁的二木头完全不同了。   虽然平时还是话很少,但是因为贾琏对她的看重和培养,所以此时的迎春性格有了一些坚韧。   她对自己的未来十分忐忑,却又充满了丝丝向往。   就是不知,二哥哥会为她选择哪样的夫君?   希望不会太差才好!   ……   另一头,荣府荣庆堂,今日贾母这里来了贵客。   南安郡太妃,与贾母同一时代的老太妃,身份地位都要比贾母强上一线,算是同一个阶层的旧识。   开国四王八公,四王的身份特殊,又个个手握兵权,实力和底蕴都比八公家族要强上不少,甚至还有特定的驻兵之地,其实就跟封地差不多。   贾家双公期间,实力甚至比单独的异姓王家族要强,可惜这样的实力不能世袭,到了第二代荣国公贾代善时期,尽管宁荣两府联合起来的声势依旧不小,甚至两府的实力达到了颠峰,可此时与四大异姓王之间的差距却是逐渐开始拉大,这就是拥有世袭封地的好处了。   比如南安郡王,手中拥兵十万,这还只是朝廷许可的人马数量,私下里招募的人马数量更多,却是没有朝廷认可的真正私兵。   南安郡王和手下大军驻守南疆,依托国境线和几处港口,与外国大做走私生意,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此代驻守南疆的南安郡王已是第三代,统兵能力只能说平平,倒是钻营的能力不错,起码把当今给侍侯舒服了,对南安郡王一系的打压不甚严重。   南安老太妃,就是此代南安郡王的亲娘,她此次特意跑来荣府拜访,就是为了迎春的婚事,南安郡王府有意和荣国府结亲,希望能和贾琏搭上关系。   贾琏现在可不是一般人物,很多人都知道了现在贾琏的情况,千军万马难伤其分毫的事情已经被宣传的人尽皆知。   所以拥有了贾琏的荣国公府,再一次坐上四王八公中中的头一把交椅。   南安郡王需要盟友,尤其是在朝堂上有话语权的盟友。   不然时间长久了,有人在当今耳边不停说他的坏话,再好的印象也要暗淡,最后还不知道会引起多大变故。   所以贾琏现在就是一个很不错的结盟对象,尤其是贾琏出身于荣国府,和南安郡王本就属于同一个阶层,联合起来也不用担心会出问题。   只是,之前南安郡王府请了媒婆去冠军侯府试探,结果却并不叫人满意,贾琏根本就不答应。   南安郡王府自然不会轻易放弃,这不贾琏的路子走不通,就干脆走老太太的门路。   老太太什么性子,南安老太妃再熟悉不过,特别要强掌控欲也强得可怕,只要略施手段便能轻松达成目的。   至于以后跟贾琏的关系,只要把迎春娶进门,以后想要缓和关系,甚至达到结盟的目的十分轻松。   为了南安郡王府的未来,久不出面的老太妃这次都出马了,直接跑来荣国府和老太太说道此事。   南安王府老太妃突然上门,让老太太又是惊讶又是欢喜。   她就是这么个性子,喜欢热闹特别爱面子,老太妃亲自上门显示了足够的诚意,她自然乐得合不拢嘴。   等老太太知晓了南安老太妃的来意后,心情更加愉悦。   能和掌握数十万军权的南安郡王府结亲,在她看来自然是好事一件。   贾琏虽然在京城属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荣国府的其他人却不一样,贾老二还是四品官,贾宝玉还是喜欢吃丫鬟嘴上的胭脂,二房甚至都快要被赶出府了。   这样的局面,老太太自然很难接受,她希望荣国府她手里重回鼎盛事情,也能够受到她老太太的控制,可惜的是,贾琏却不搭理她。   眼下,有和南安郡王府结盟的机会,还是在她手里促成,老太太自觉在府里的地位将重新恢复,并且达到更高的层次。   所以,她想都没想直接应了下这事,根本就没考虑南安老太妃为何找的是她,而不是直接去找贾琏和贾赦说这事。   毕竟,迎春是大老爷的闺女,就算要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规矩,也轮不到老太太做主吧。   南安老太妃满脸开怀离开,根本就不给老太太反悔的机会。   “鸳鸯,快去把凤丫头叫来!”   老太太不疑有它,心情相当不错直接吩咐了身边的心腹丫鬟,她要和王熙凤说道说道。   她也不是傻的,自然知晓贾琏那边不好沟通,那就从王熙凤开始做工作吧,相信凤辣子会答应的。   只要说动了凤辣子,琏二那边或许就有机会,更何况与迎春接亲的乃是南安郡王府的世子,这是一门相当不错的亲事。   “老太太这么急着要孙媳妇过来,有何要事吩咐?”   王熙凤笑吟吟进门,冲着老太太行礼过后,便迫不及待问道:“这是,有什么好事么?”   “好事,自然是好事!”   老太太笑眯眯道:“刚才南安郡王府的老太妃过来了,她是想向府里求娶迎春的,这如何不是好事一桩?”   王熙凤的脸色一僵,干干道:“可是迎春的婚事,该由大老爷和二爷做主吧?”   她心里确实觉得这桩婚事不错,毕竟那也是一个王府,可是有贾琏的话在前,她不敢胡乱作答。   现在的王熙凤可不敢和贾琏唱反调,而且现在的贾琏威势也越来越重,就是她有时候看到了,都是有些畏惧,更重要的是,她还指望贾琏能够给自己的儿子挣一个国公的爵位回来呢。   是的,在贾琏被景隆帝下旨兼祧两房之后,就有人专门的给王熙凤分析了这件事。   说皇帝之所以这么做,有可能是怕以后二爷的功劳多,不好封赏,所以才给了两房,这样到时候封赏就有两个选择,避免了封无可封的情况。   在听到这话之后,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8 0 . c o m 王熙凤的心开始幻想着自己成为国公夫人的那一天了。   实在是贾母这个老国公夫人的排面和地位太高了,让王熙凤都眼红不已。   “老婆子的话,琏儿还敢不听么?”   老太太却是一脸自信,贾琏很多时候虽然不搭理她,但是她说的很多事情贾琏也没有推辞和反驳过。   所以,对于说服贾琏,贾母还是有些信心的。 第二百三十五章 老太太的算计,王夫人的恨意   咱也不知道贾母这老太婆怎么就那么的蜜汁自信。   不过在贾母的心中,贾琏却是反驳她的时候很少,虽然不经常给她请安,但是哪怕是在分家之后,她的生活该如何还是如何。   所以,贾母觉得自己的话,贾琏应该会听的。   贾母自信,王熙凤却不这么想,贾琏对老太太的态度,她可是一清二楚的。   所以听了贾母的话,王熙凤连忙说道:“老祖宗,是不是先问问大老爷和二爷,不然要是出了什么岔子。”   这三年尽管大老爷回府的次数屈指可数,可她吩咐下去的事情基本上大老爷也没怎么推辞过。   尽管知晓大老爷那边不好说服,可她依旧信心满满。   “那就,先征得大老爷的同意可好?”   王熙凤嘴唇一阵颤抖,干脆顺着老太太的话说道:“不然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无论对府里还是对迎春,都不好!”   “好不好的,迎春一个小姑娘家家哪知道,我现在就想知晓凤辣子你的心思,看不看好这桩婚事?”   老太太可不管这么许多,她现在要逼着凤辣子表态,然后再拿下大老爷,最后再好好跟贾琏说道说道。   只要大老爷同意了,贾琏的意见其实也不重要。   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兄长对于妹妹的婚事还是难以做主的。   “这个……”   王熙凤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这才知晓老太太在这等着呢,可又不能不回答,只能硬着头皮道:“按我说,南安郡王府确实是个不错的结亲对象!”   “你也这么认为!”   老太太拍掌笑道;“我就知道,这样的好事你一定会同意的!”   王熙凤张了张嘴并继续开口,只是心中感觉却是不怎么妥当,按说这样的事情真的相当不错,可她怎么感觉漏了什么,事情有些不对劲啊。   只是老太太根本就不会给她反悔的机会,逼出了王熙凤的准话后,老太太就把她打发出去准备了,同时通过鸳鸯等丫鬟将事情很快传遍整个荣府内外。   南安郡王世子,欲与迎春大姑娘结亲!   一时间,整个荣府都传遍了这样的消息,不管主子还是下人婆子,都对此事舆论纷纷表示极度看好。   很快,迎春将要和南安郡王世子结亲的事情就传到了关在家庙里的王夫人耳朵里了。   对于王夫人,贾琏并没有重视,一个女人,对贾琏根本没有什么影响。   要是这王夫人跳的太狠,贾琏都懒得收拾她。   所以将王夫人关在家庙这件事情,是贾母安排人做的,并且后面也是贾母安排人监督看管的。   但是贾母对于王夫人就更不上心了,王夫人再怎么说也是她的儿媳妇,一个儿媳妇还能爬到婆婆头上去?   另外,贾母也没想过要一直关王夫人,毕竟有宝玉和元春在,贾母是不会让宝玉和元春身上有这样一个大污点的。   所以贾母一直都想着过两年就将王夫人放出来,哪怕是在家里关着,也比家庙里好看不是。   而且,贾母想的更多的是,以后元春肯定是要省亲的,那到时候省亲的时候,皇妃的母亲居然不在,这说出去未免会让人笑话,也会让元春脸上无光。   所以,贾母对于王夫人的看管并不严。   而王夫人也是有一些心腹的,比如说周瑞家的,比如说她的陪嫁和其他一些投靠二房的丫鬟下人。   王夫人在知道了迎春的事情之后,满脸铁青,努不可解:“我儿元春在宫里受苦,我更是被他们大房逼到了这家庙里,迎春居然还想着结一门好亲,痴心妄想!”   王夫人一脸的怒气,日思夜想的都是怎么去破坏这个亲事。   最后她还是打算以迎春的性格去说事,毕竟迎春之前那木头人的性格要是被人知道了,没几个人愿意给嫡长子说亲。   所以,很快,在京城便流传出了冠军侯妹妹的一些话,倒也不是什么恶毒的话,只是在说迎春的性格,那就是迎春的性格很木讷,被下人偷了东西都不在意,还将迎春对待下人的具体事情说出了一两件。   这件事本来没什么,毕竟那只是一个人的性格而已,但是南安郡王欲要和贾家联姻的事情却让这件事情放大了,毕竟很多人都是不乐意贾琏和南安郡王联合的,毕竟一个是负责守卫边关的异姓王,一个是在京中战功赫赫的冠军侯,这要是联合在一起,恐怕皇帝都会睡不着觉,而忠于大赵的人也一样有这样的担心。   所以,很快各种各样的言乱就充斥在了京中的贵族圈里,也很快传到了贾琏的耳朵里。   “南安郡王府世子想娶迎春丫头,我怎么不知道?”贾琏问道。   王熙凤一脸无奈的说道:“这件事情还要和老太太有关,前几天南安郡王老太妃来府里和老太太说话,想要为郡王府的世子求娶迎春,老太太是同意了,倒也问过我,不过我还没想好和你怎么说呢,迎春的事情就在京中爆发了起来。”   贾琏若有所思,不过对于这样的事情他倒是不担心,对于迎春的亲事他也没想过让迎春嫁到别人家去伺候婆婆和太婆婆,最好是给迎春找一个父母双亡的,家庭简单的,而且贾琏现在也已经让人去收集这样的资料了。   “没想到冠军侯的妹妹性格居然如此的柔弱,这要是嫁到别人家当主母,岂不是害了人家三代?”   “是啊,娶妻娶贤,这性格太柔了,压不住府里的拿下下人,怎么管家?”   “说的没错,谁家孩子娶了冠军侯的妹妹,虽然仕途是没问题,但是家里肯定会出大问题。”   “听说南安郡王世子有意求亲,我看呐以后有热闹可瞧了!”   “嘿嘿,没听说南安郡王世子是个厉害的啊,真要是娶了那姑娘,那冠军侯的妹妹岂不是连个话都说不上??”   “……”   贵妇人之间的话传得最快,很快就传入南安郡王府后宅,引起郡王妃和老太妃一阵好不痛快。   “冠军侯的妹妹,性格真的如此软弱?连个下人都管不了?”   “母亲,外头传得这么厉害,应该差不了多少!”   “这亲,怕是难以结成了。”   “是啊母亲,这其他的都好说,哪怕是丑点也不是问题,但性格柔弱,连个下人都管不了,那以后这府里的事情谁来管?更让我担心的是,冠军侯对于这个妹妹是个什么态度?”   “这事咱们先不要忙活,看看荣府的反应再说!”   南安郡王老太妃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很明显感觉到这事不寻常,关于迎春的流言出现得太过巧合,好象专门针对两家的婚事一般。   只是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加上荣国府那头的动静也叫人生疑,老太妃虽然很想促成这次的联姻,却也不得不考虑各方面因素。   旁的不说,自家嫡孙的感受她要考虑到吧?   另外府里的传承也要考虑吧,毕竟娶了一个软弱不堪的媳妇回来,那这府里以后是主子说了算还是下人说了算?   贾家的那些事情,南安郡王老太妃可是清清楚楚的,那府里的下人,简直比主子都要富了。   这可是南安郡王老太妃愿意看到的。   还不等荣国府那边有什么反应,南安郡王府世子就主动寻了过来,表示不想娶冠军侯的妹妹。   太妃和王妃大惊,问他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王府世子吞吞吐吐不愿多说,等两位女主人询问世子身边的小厮后这才知晓究竟。   原来世子在与同龄权贵子弟玩乐时,被不对付的权贵子弟一通讥讽嘲笑,理由自然是世子估计以后连管家都要一起管了,以后估计就成娘们一样的人了。   少年人最爱脸皮,哪受得了这样的讥讽嘲笑?   南安郡王世子在听到这些之后,对这件婚事就很是不情愿,所以才会和老太妃以及太妃说了刚才的那句话。   王妃和王太妃知晓事情经过后,不由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她们都有些糊涂了,这么事情发展到了眼下的状况,简直就是满城风雨有木有,就是以两位的深沉心思都不由有些迟疑。   看起来,与冠军侯的联姻,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美好啊。   这也就是南安郡王远在南疆的缘故,不然事情虽有波折却不会动摇心思,可惜王妃和王太妃受了京中大环境影响,考虑的事儿有些多了点。   而荣国府这边,老太太还没听到消息呢。   不错,荣国府的自我封闭循环系统发动,主动将外界的一切不利信息屏蔽,老太太根本就不知,迎春的婚事在外头闹得沸沸扬扬。   此时的老太太,真想着迎春以后嫁到了南安郡王府之后,能够帮衬宝玉呢。   所以贾母再一次将王熙凤叫来,不光如此,还将贾老流氓和邢夫人也叫了来。   看着三人到来,贾母这才笑呵呵的说道:“将你们叫来,是为了迎春的亲事,南安郡王府的老太妃前两日来找我聊天,说要为她家世子求娶迎春,我想着这是一个不错的婚事,所以便打算应下来,老大,你是迎春的父亲,你觉得呢?”   贾老流氓闻言眼前一亮,说道:“这是好事啊,南安郡王有眼光,知道我贾恩侯的女儿好,居然上门来求亲,有眼光!”   老太太闻言笑着说道:“那么说,你是同意这门亲事了?”   贾老流氓闻言,刚要说什么,不过突然有些犹豫,然后才说道:“我同意没有用,迎春的亲事琏二有自己的打算,所以琏二同意才行。”   听到这话,贾母有些不满的说道:“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来就没听说过兄长之命的,老大,你就说,你同意不同意吧?”   贾赦听了,还真是有些犹豫不定,王熙凤见状,连忙开口说道:“老祖宗,大老爷,既然二爷有自己的打算,那咱们总不能为了一个南安郡王府,就打破二爷的布局吧。”   贾母闻言严厉的看向王熙凤,不满的说道:“你懂什么,南安郡王府可是王府,迎春嫁过去就是世子妃,以后就是郡王妃,这京城还有比这样的亲事更好的?”   王熙凤喃喃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且在王熙凤看来,南安郡王府确实也是一个不错的联姻对象,毕竟那是郡王府,怎么也是一个王爵。   就在这时,贾琏没好气的声音从外头传来:“有多好?难不成想着哪天被南安郡王给拖累的抄家罢爵才是好吗?”   话音刚落,就见贾琏走了进来,王熙凤连忙起身上前迎接。   贾琏给贾母和大老爷邢夫人行了礼之后,便坐在了王熙凤的身旁,说道:“老太太怎么想着要和南安郡王府结亲的?”   看到贾琏到来,贾母心里也是有些不舒服,本来她就要说服贾赦了,现在贾琏以来,这迎春的亲事还就非要贾琏点头了。   “这不是前两日南安郡王府的老太妃来找我聊天,说想要为他们府里的世子求娶迎春,我想着这对迎春和府里都是好事。”贾母说道:“琏儿,南安郡王府哪里不好?再怎么说人家也是王爵,那世子以后也是要继承郡王爵位的,你在京城看看,哪还有比这更好的亲事?”   贾琏淡淡的开口,说道:“这么说,老太太已经和南安郡王老太妃达成了协议,确定了迎春和南安郡王府世子的婚事?”   “那倒没有,这事怎么也要你父亲开口同意才行,所以我这才将你父亲叫来商议此事。”贾母说道。   “那就好,老太太没答应最好,我也给老太太说,和南安郡王府的亲事是绝对不可能的。”贾琏说道。   “这是为何?”贾母一脸的不满和疑惑:“南安郡王府也是朝中一等一的权贵,除了皇家,还有比这更好的亲事吗?”   贾琏摇了摇头,说道:“先不说南安郡王府的世子是个什么性子,值不值得迎春托付,就说南安郡王府这个异姓王的名头,我就不可能答应和南安郡王府结亲。” 第二百三十六章 愤怒的贾母   “这话怎么讲?”贾母皱了皱眉头。   在她看来,南安郡王府那可是王爵,就算是皇上也不会愿意背着一个擅杀功臣后代的名声,再不济这一个郡王的爵位还是能够有的。   贾琏不屑的说道:“一个郡王,还霸占着边关的军队,这要是放到咱们府里,一个手握下人卖身契的管家,甚至有可能随时杀你当主子,你觉得你能忍受得了吗?”   所有人闻言都是大吃一惊,只有贾母皱眉道:“话虽是这么说,但南安郡王府现在几代人都在南边掌管军队,也没见出什么事情,难不成还能说出问题就出问题?”   贾琏闻言,就知道贾母的想法,那就是觉得迎春一个庶女,还是大房的闺女,真出了问题,也有大房承担,和她老太婆没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贾琏也就不再说什么,摆了摆手说道:“老太太就不要操心这事情了,迎春的亲事我自有打算。”   说完便离开了。   王熙凤连忙也告退跟了过去。   回到屋子里,王熙凤便着急的问道:“二爷,南安郡王府真的……”   贾琏笑了笑,然后不屑的说道:“现在皇上就盯着南安郡王呢,只要出现了一丝缝隙,皇上就会顺着这条缝将南安郡王撬开,这群异姓王,不听朝廷调度,还要朝着朝廷要钱要粮,每年光花在他们身上的钱就要几百万两,朝廷怎么可能能够容忍,更何况他们手握着兵权,对朝廷就是一个威胁,所以除了北静王之外,其他三家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王熙凤懵了,顺着贾琏的话很好理解,她也很赞同这样的说法。   “可是,几位异姓王的实力都不差吧,皇帝就算想要对付也不容易啊!”   她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就跟荣府里的四大管家一般,就是她这个管家太太想要拿捏都相当困难。   “那又如何?”   贾琏轻笑道:“此时可不是开国之时,几大异姓王的能力比起第一代都差太多了,当今要是能够彻底掌控朝堂,想要对付他们虽说不怎么容易,却也还没到拿他们没法子的地步!”   “旁的不说,谁要是跟他们结盟,当今首先就要除掉他们的盟友!”   王熙凤悚然一惊,心中一片冰凉,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哪还能不知与南安郡王府结亲的害处?   心中,对于想要促成此事的老太太,相当的不满。   这不是坑人么,还是连一家子一起坑!   “老太太,知不知晓其中缘故?”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十分可怕的可能,心头一慌小心翼翼问出了口。   淡然扫了她一眼,贾琏笑道:“谁知道呢?”   听到这话,王熙凤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煞白,好象受了极大惊吓一般。   她被自己的猜测吓着了,要是老太太明知南安郡王府以后没啥好下场的情况下,还将迎春嫁去那里,不是坑了迎春么?   想得更深一点,要是当今针对南安郡王下手的话,那贾家就是最先受到怀疑的,要是皇上也对琏二动手,那大房可就完了。   也不知老太太了不了解这些,如果心中有数的话还玩这么一手,那就叫人感觉恐怖了。   王熙凤虽然心狠手辣,做事没什么底线,却也不乐意受人暗算,就算那位是老太太也一样。   她可是十分明白,要是没了贾琏这位靠山,她在府里的生死就彻底掌控在老太太手里,这是她绝对不能允许的事情。   见王熙凤的脸色难看,贾琏略一思索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老太太知不知晓南安郡王是当今的眼中刺的事情,他也说不清楚。   不是说老太太会对大房有什么好心,而是老太太已经多年没有出外交际,对于外头的事情了解多少,贾琏还真不清楚。   可不管如何,把事情想坏一点也没什么,反正他也没想着将迎春嫁过去。   开什么玩笑,南安郡王府也太自以为是了吧,真以为王府的牌子很好用,贾琏会乖乖接受么?   做白日梦呢?   南安老太妃的手段还算过得去,竟然想着走老太太的门路,可惜贾琏不答应啊,老太太又能如何?   “老太太再怎么问,都不要同意,迎春的亲事还是简单一些好,我已经在调查了。”   王熙凤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   第二天,贾母再次将王熙凤叫了去,还是想要劝王熙凤劝一劝贾琏,毕竟南安郡王府实在是再好不过的联姻对象了。   有了南安郡王府这个姻亲,对于二房可是有着很大的好处的。   王熙凤来到荣庆堂,看到坐在老太太跟前的大宝玉,也没有管他,直接便说道:“老太太,二爷说什么都不愿意和南安郡王府结亲,我也是没有什么办法啊。”   “况且昨日二爷在老太太这里说的也很清楚,南安郡王府被皇家给盯上了,还能得了好?咱们就不要趟这趟浑水了吧!”   贾母闻言顿时把脸一板,没好气道:“他竟会胡说八道,南安郡王府在京中立了上百年了,当初太祖爷也是说过的,要和大家共享富贵,要不然也不会封他们为异姓王,皇上就算是想要收回兵权,也不会愿意背上苛待功臣后代的名声,所以郡王的爵位还是能够留下的,只要有王爵,那南安郡王就能够永久富贵,这样的亲事别人求都求不来,你们却好,一个个还将这样好的亲事给往外推,你们还算是迎春丫头的亲哥亲嫂子吗?”   王熙凤一脸的无语,您这个当祖母的,只想着拿孙女换富贵,怎么有脸说我们?   “老太太,迎春姐姐要出嫁么?”   旁边的贾宝玉突然开口,撒娇道:“姐姐妹妹在一起不是很好么,这么急着出嫁做什么?”   “宝玉你不懂!”   老太太脸色一缓,笑着解释道:“求取你迎春姐姐的是南安郡王府世子,这是一桩很好的姻缘!”   宝玉不是傻的,见老太太的语气坚定,知晓撒娇没有作用,只得低头默然不语,心情一时低落之极。   这时,探春和史湘云一同前来,见礼过后便各自落座,屋子里的人气一下子起来了,贾宝玉见到姐姐妹妹来了,脸色一喜连心情都好过来了。   真是个色坯!   王熙凤看在眼里,心中颇为不屑,倒也没有显露出来。   与原著不同,现在的王熙凤不需要如何讨好老太太,她能在府里立足的资本,是丈夫琏二爷,自然没将宝玉太过放在心上。   再说了,贾宝玉平时的行事作风真的深究起来,一般人很难接受,对她的观感也好不起来,尤其是王熙凤这样有了女儿的母亲,更是看不过眼。   再看探春和湘云,从小到大几乎就是宝玉的玩伴,在宝玉心中跟一帮子丫鬟差不多,王熙凤看在眼里心中十分不耻。   也幸好贾母没有让自己的女儿陪贾宝玉玩,不然王熙凤早就发飙了,她可不乐意自家千娇万宠的女儿,沦落到贾宝玉的玩伴这样的地位。   见贾宝玉脸色转好,跟着探春和湘云谈笑风生,老太太这才把目光重新放到王熙凤身上,没好气道:“那对于迎春丫头的亲事,琏儿是怎么说的?”   探春和薛宝钗顿时竖起耳朵,一边跟着宝玉闲聊一边仔细聆听,她们也是知晓迎春的婚事消息,心中各种羡慕嫉妒恨,眼下有机会听得内情自然不能轻松放过。   王熙凤也不在意旁边还有几个小的,她凝声道;“回老太太的话,二爷说他已经在给迎春相看了,具体的倒是没说。”   贾母闻言皱了皱眉头,显然是有些不满意:“这么好的亲事给推了,他自己又没有更好的,唉,罢了,你们自己挑吧,我可先说好了,要是配不上迎春丫头,那我可是不依的。”   王熙凤连忙笑着附和了起来。   贾母对王熙凤也没什么好气,摆了摆手说道:“行了,既然琏儿不愿意,那南安郡王府那边就他自己去说吧,我老婆子懒得理会。”   此时的贾母,也开始思考起了贾琏的话,之前南安郡王老太妃来的太突然,她没有想那么多,但是现在听到贾琏的话之后,对于南安郡王府的意图就有些让人怀疑了。   当然了,若是对二房有好处或者对她自己有好处,她说不定会利用利用,但是现在明摆着大房不愿意,而这事对于她和二房好处又不大。   可若是南安郡王府到时候若是真出了事,到时候皇上愤怒之下,那老二的官职可能就会被撸掉。   所以,贾母也就息了和南安郡王府联姻的想法。   ……   在经历了这事之后,京城权贵对于荣国府的女孩也都多加注意了起来。   至于迎春和南安郡王府结亲不成的事情,反倒是没有引起什么水花,毕竟很多人都清楚,只要贾琏不犯傻,那荣国府就绝对不会和南安郡王府扯上关系。   至于什么四王八公,这种话说说也就算了,谁会当真?   而京城的一些夫人也都将视线看向了荣国府,毕竟荣国府现在可是有着三个没未出嫁的女孩,据说这三个女孩贾琏都很重视,将他们的亲事都要了过去。   可以说,只要娶了荣国府的女孩,那就和贾琏扯上了关系。   若是能够和贾琏搞好关系,那家族百年内至少无虞。   而这一关注,却发现荣国府的女孩都不简单。   迎春的性格也不像外面传的那样木讷,虽然不知道管教奴才行不行,但至少性子还是很不错的,很有种端庄大气的感觉,虽说当宗妇不太行,但是当个管家的太太还是可以的。   还有探春,爽利而又精明能干也让很多人都看在眼里,特别是家里有庶子的,也都重点观察了起来。   毕竟不是每个家族都拼命的打压庶出子女,怎么说都是家族血脉延续,要是有能力的话对家族也是很有好处的。   尤其是一些底蕴深厚的家族,他们对庶子也是颇为看重,起码论起忠心总比外人要强,许多家族的庶务可都是庶出子弟在打理,乃是嫡脉的有力助手。   不然的话,嫡脉子弟要是有出息在官场混出名堂,又怎么可能放心离家出外做官,谁也不敢轻易把家业都交由一帮管家外人处置不是?   至于惜春,那就看不出来了,惜春毕竟还太小。   当然,最受重视的还是迎春,虽然迎春是庶女,但是架不住贾琏给力啊,没见就连南安郡王都想要世子与其结合么,旁的权贵自然也有与贾琏交好甚至联盟的心思。   贾琏和林如海算是朝堂上的另例,不结党不营私,可他们手里掌握的资源和权力又叫旁人忌惮,算是一股非常独特的政治势力,一般的政治集团没有把握的话,都不敢轻易打他们主意。   只要能把迎春娶回家,以外界传扬贾琏对亲情的看重,不说能跟贾琏结盟吧,起码也能把关系拉到极为亲近的地步。   所以,在拒绝了南安郡王府的亲事之后,王熙凤突然发现,自己接到了比以前更多的帖子,都是一些京中权贵家族的夫人邀约,请她参加京中夫人圈子的聚会,同时点明了要她带迎春和探春过去,意思不言自明。   王熙凤也没有拒绝,现在府里却是没什么大事,况且这府里还有邢夫人和李纨帮着管家,所以王熙凤为了迎春,也是去了不少的聚会,迎春的亲事也跟着水涨船高了起来。   贾琏也一直在想着给迎春找一门简单的亲事,毕竟迎春的性子虽然现在好了很多,但是在大门大户里,也难以吃得开。   别的不说,就说现在的婆媳关系,那可比后世还要让人头疼,每天晨昏定省的,就让女儿家吃尽了苦头,就拿王夫人来说,王夫人之前都是要早起伺候贾母吃饭,自己还不能吃,等贾母吃完之后,只能回到自己院子里再吃饭。   不光贾家这样,绝大多数的人家都是这样。   贾琏可不想迎春这样。   不光迎春,探春,惜春,还有自己的女儿,贾琏都不会选择这样的人家。   可就在贾琏相看了好几个男儿都不满意之后,突然就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将他拦住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小寡妇和宝姐姐   这天,贾琏刚来到自己院子门口,却见一个身影正站在门前,她伸了伸手,又缩了回去,似乎有些迟疑。   贾琏笑了,他快步上前,推开了院门。   啊!   那人惊呼了一声,连忙转头,待看到是贾琏后,俏脸顿时红了。   贾琏朝她道:“嫂子,你我本是一家人,何必多虑?”   那人正是李纨。   现在是吃饭的时候,贾琏让她每天都来,她心里是应的,只是又有顾虑,这才有些犹豫。   不过此时贾琏来了,她也不用顾虑了。   “嗯。”她抬头看了贾琏一眼,柔柔的点了点头。   贾琏打量了她一眼,眼睛一亮,因为她佩戴上了他送的抹额。   系统出品的东西品质就是不凡,既实用,又美观。   “嫂子,这抹额与你倒是相得益彰,你戴着仿若仙子下凡一般。”他赞道。   “快别说了,什么仙子下凡,臊也臊死了,我这人老珠黄的,哪里担得起呀。”李纨红着脸,连忙说道。   在这三十岁就可以自称老妪的年代,二十多的李纨自觉“人老珠黄”。   贾琏闻言摇了摇头:“嫂子哪里的话,你正是青春年少,哪里有半分老?”   对现代人来说,二十出头的姑娘大多大学都还没毕业,正是青春靓丽之时,怎么可能算老。   “你哄我便是。”李纨瞟了他一眼。   贾琏摊了摊手:“嫂子,我江湖人称‘诚实可靠小郎君’,岂会胡言乱语?”   噗!   李纨听他这么说,忍不住捂嘴轻笑了起来。   看着她羞红着脸巧笑嫣然的模样,贾琏忍不住吟道:   “沉鱼落雁鸟惊喧,羞花闭月花愁颤。”   李纨闻言大羞,连忙低下头去,根本不敢看向贾琏。   一颗芳心里,除了稍稍的慌乱之外,更多的还是甜。   她来之前特意打扮过,贾琏注意到了,并且出言夸赞了她,这让她很是欣喜。   女为悦己者容,大抵便是如此了。   “少爷,你回来啦!”   “珠大奶奶也来了!”   听到了贾琏说话声的袭人和小红一起迎了出来。   “嗯,回来了。”贾琏朝着她们笑道,“晚膳可曾备下了?”   袭人点头:“早已备下了,就等少爷回来了。”   小红笑道:“袭人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呢,都是你爱吃的。”   袭人俏脸一红,连忙摇头:“才不是呢,分明是你花了许多心思。”   贾琏哈哈一笑:“都别谦让了,你们都是好姑娘。少爷我都瞧在眼里呢,走,一起吃饭去!”   众人来到桌前坐下,李纨看着和他们坐在一起的袭人小红,又看了看贾琏,眼神中闪过一丝暖意。   她接触贾琏虽然不多,可贾琏每次都会给她带来一些“惊喜”。   就比如吃饭这件事,其他人的丫鬟都是要伺候主子吃饭的,只有他,会让丫鬟们坐下和他一起吃。   甚至有时候还会主动给她们夹菜,让她们多吃一些。   此外,他从来不会命令她们去做些什么,即便有需要,也会用很温和的语气,她有一次甚至听到贾琏用了“请”这个字。   这对旁人来说是极为不可思议的,但他真的说了,真的这么做了。   其实对自己的丫鬟好的男主子并不是没有,甚至她见过一些,可他们是有目的的,目的,不言而喻。   但只有贾琏是真诚的,毫无动机的去体贴,尊重,爱护她们。   也正是因为如此,性子一向很烈的晴雯才会对他如此的亲近和信赖。   极有心思的袭人才会敞开心扉,没有算计的对他好。   因为,她们能感受到贾琏发自真心的对她们好,尊重她们。   “嫂子,发什么楞呢?快吃啊,你身子弱,多吃些。”   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贾琏给她夹了一块肉。   她抬头看了贾琏一眼,突然想到,书上说的君子如玉,大概便是如此了吧。   她夹起贾琏给她夹过来的肉,轻轻咬了一口,但随后却是面如霞烧,因为这肉被贾琏的筷子夹过。   那岂不是说……   饭后,袭人和小红忙着收拾,房中只剩下了贾琏和李纨两人。   贾琏看正李纨露出了微笑。   他这一笑倒是让李纨紧张了起来:“你,笑什么。”   “我不笑,还不成还要哭么?”贾琏摊了摊手。   “歪理!”李纨轻声道。   贾琏轻轻一笑:“歪理,也是理啊。”   李纨嗔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对了,明儿一众姐妹姑娘说是要来寻你,说你得了皇上夸赞和赏赐,要好好高乐高乐呢。”   “极好,理当如此。”贾琏看着她,“你也要来的。”   李纨本来不大想参与这样聚会,毕竟她的年龄比其他姑娘大上不少,看着他的眼眸,不知怎的,她竟是想也没想的就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直到应了之后,她才反应了过来,看着贾琏的笑容,她连忙补充了一句:“我原也无事。”   这个时代的女子,能做的事实在是不多,尤其是世家豪门,不需要她们劳作,不用她们为生计奔波,就更闲了。   这也是贾府一众姑娘们喜欢聚在一起的原因之一,人多,热闹也不无聊。   李纨更是如此,她没有丈夫,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去贾母面前伺候着,或者是自己看些书,做些女红,除此之外,便没有任何乐趣可言了。   贾琏唯一思索,向着李纨说道:“嫂子,我遇着些事儿,不知你可愿帮我?”   李纨毫不犹豫的点头。   贾琏见她答应,走进屋里,拿了一些文书递给她。   李纨带着疑惑的看了那些文书一眼,随后立刻问道:“这是?”   “嫂子,我现在忙的很,凤儿也是整日的忙,这些庄子和铺子不如就由嫂子来打理吧?”贾琏说道。   他给李纨的正是之前收获的那些店铺,庄子。   李纨闻言连忙摇头:“不可!”   “有何不可?”贾琏看着她。   “我,我乃一介妇人,无甚见识德才,怎能管好这些?”李纨摇头。   她出生在书香门第,父辈给她的教育大抵是“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一套,所以她下意识的觉得自己不行。   贾琏笑道:“你再无才,总比那大太太要好些吧?若实在是有心无力,便不去管它,每月差人收一次账便是了。”   李纨闻言陷入了沉默,她思索了一会,方才试探着问道:“你当真放心将这些交与我?”   这些铺子庄园一年下来,千两银子还是有的,对寻常人来说,这可不是小数目了。   贾琏摇了摇头,说实在的,他还真看不上这些小钱。   “嫂子若喜欢,这些铺子庄子便赠与你了。”   “不可!我不能收!”李纨连忙拒绝,态度很坚决。   贾琏轻声道:“你可明白,黄白之物在我心里,及不上你之万一。”   李纨闻言呆住,她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一双手儿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心里又慌又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贾琏看着她的模样,轻轻一笑,他伸手捉住李纨的小手,将那些地契文书放入她的手中。   “你要明白,将这些给你打理,是为了给你解闷儿的。寻常你若无事,便可琢磨这些事儿,你若烦了,便不用管它,我们也不缺那几两银子。”   的确,贾琏将这些给她打理,主要是为了给她找些事情做做。   李纨听他用了“我们”这个词,心头又是一跳,她又慌又乱的问道:“谁,谁与你是‘我们’?”   贾琏淡淡一笑:“我们便是‘我们’。”   李纨更慌了,她起身向着门口跑去:“我,我先回了。”   话音刚落,人却已是出了门去。   看着她的背影,贾琏微微一笑,她虽然走了,但也没放下那些契约文书,这说明她愿意为他打理这些资产。   此时,袭人和小红走了进来,袭人好奇的问道:   “二爷,珠大奶奶怎么走的这般匆忙?”   贾琏答道:“当是有什么事儿吧。”   ……   李纨走了没多久,薛宝钗便过来了。   贾琏都有些疑惑,难不成今天自己的桃花运这么旺?   先是小寡妇李纨,然后又是宝姐姐薛宝钗,感情一个个都投怀送抱来了。   “宝钗,这么晚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看到宝钗进来,贾琏笑着说道。   对于薛宝钗,贾琏还是很喜欢的,毕竟这是和林妹妹能够相提并论的十二金钗之一。   薛宝钗连忙说道:“琏二哥不用客气,我也是刚刚和母亲说起了香菱,便来琏二哥这里问问,不知道香菱现在可还好?”   贾琏点了点头,说道:“香菱现在好着呢,前几天香菱的母亲刚刚来京认亲,香菱现在也算是母女团聚了。”   薛宝钗闻言高兴的说道:“太好了,香菱也是幸运,遇到了琏二哥这样心善的主子,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母女团聚。”   “我就权当你是在夸我了。”贾琏接着说道:“之前的事情算是我拖累你了,凭白污了你的名声,还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之前的事情还真是贾琏连累了薛宝钗,虽然也有薛蟠的功劳在里面,但最根本的原因还是那些人想要对付贾琏,所以才会有了贾琏和薛宝钗的传言。   薛宝钗听了连忙说道:“琏二哥说的是哪里话,这事也是我哥哥在外面惹的祸,而且给琏二哥做妾我也没什么委屈的,我……”   说道这里,薛宝钗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贾琏见状,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妨让你安心,到时候入了冠军侯府的家门,那就是冠军侯府的人,林妹妹是什么样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到时候少不得你要帮着她点,我也绝不会让你受什么委屈。”   薛宝钗闻言不由的抹了抹眼泪:“有琏二哥这句话,我就满足了!”   两人又说了一番话之后,薛宝钗便告辞离开。   看了看天色,贾琏不由的说道:“这么晚了,我送送你吧!”   ……   出了院门,薛宝钗的贴身丫鬟莺儿提着灯笼走在前方,贾琏和薛宝钗走在后面。   走了一阵之后,薛宝钗突然开口道:“琏二哥,之前的事情,到底是何人所为?”   “怕是暗中的豺狼。”贾琏意有所指的答道。   薛宝钗轻蹙秀眉:“该当如何应对?”   贾琏脸上露出一丝冷意:“它敢伸手,我就剁了它的爪子!它敢张嘴,我就砍了它的狗头!”   看着贾琏那冷酷的神情,薛宝钗非但没有半点不适,反而极为欣赏。   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在贾珍,贾宝玉,贾蓉等人吃喝玩乐,一味高乐的时候,贾琏已经在暗中肩负起了保护起家族,守卫亲友的重担来了。   如此一对比,整个贾府、甚至是整个四大家族,都没有一个男丁能和贾琏相比。   “琏二哥好气魄。”她忍不住赞道。   贾琏轻轻一笑,没有说话。   这句话是他的心里话,他虽然对贾府没有归属感,可这里却还有值得他守护的人,王熙凤,自家女儿,三春,李纨,晴雯,香菱,等等。   一旦贾府倾颓,她们的命运可想而知。   所以,贾府不能倒。   梨香院距离他的小院并不算远,两人聊了一会之后,便来到了梨香院的门前。   “有劳琏二哥一路相送了。”薛宝钗向着贾琏说道。   贾琏摇了摇头,正想答话,却见薛宝钗脸上陡然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潮红,随后用手捂着心口,急速的喘息了起来。   “宝姐姐,你这是怎了?”贾琏一惊,连忙问道。   “热……”薛宝钗只说了一个字,身子便要软倒在地。   贾琏见状一惊,立刻一把抱住了她。   “不好,小姐的热毒犯了。”莺儿焦急的说道。   热毒?   贾琏恍然,这是薛宝钗从娘胎里带来的一股热毒,一旦发作就会高烧不止,需要吃一种名为“冷香丸”的药丸才能缓解。   “二爷,我去取冷香丸。”莺儿连忙说道。   “好。”贾琏点了点头。   “劳烦二爷了。”莺儿说了一句,跑了出去。   这冷香丸需要埋在树根之下方能保存,所以每次取药都要去树下将它挖出来。   贾琏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怀中有异。   低头一看,却是忽然发现薛宝钗正在轻轻颤抖着,她双眸紧闭,脸上通红一片,口中发出无意识的低喃:   “热……好热……” 第二百三十八章 北静王水溶求娶迎春   “热……好热……”   贾琏探了探她的额头,入手滚烫。   他猛然一惊,这个温度大概有40度上下了,薛宝钗到底得了什么病?竟然这么凶猛?   而就在此时,让他惊讶的事情发生了,薛宝钗忽然抓住了他的手,低喃道:   “凉,凉……”   贾琏一愣,自己的手凉吗?   就在他诧异的时候,薛宝钗却是紧紧的抱住了他,同时露出了放松舒适的笑:   “凉……”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贾琏懵了,他突然想到当年看电影,虚竹抱着大冰块的情节,难道此时薛宝钗也是如此吗?自己在她眼里也是个冰块?   这个问题,十几秒后就有了答案。   因为,薛宝钗额头上的温度正在显著的降低着。   他连忙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蛋,果然见到那炙热的红色正在逐渐退去。   这是真的,自己真的能给她降温?   贾琏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自己五行属水?所以能克火?   “小姐,冷香丸来了。”此时,莺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个小瓷瓶。   她跑到薛宝钗身边,从瓷瓶中拿出一颗药丸,就要给薛宝钗喂下去。   但当她将药丸送到薛宝钗嘴边的时候,她却是皱了皱眉了,这时的薛宝钗怎么和寻常不一样。   以前她一定是满脸通红的,就连呼出的气息也是灼热的,可现在怎么和平常状态差不多?   就在她不解的时候,薛宝钗竟然是主动张嘴,将丹药吞入了口中。   莺儿又是一愣,这是怎么了?小姐寻常可没这么吞过药。   “唔……我,我好些了。”薛宝钗吞下冷香丸之后说道。   莺儿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了?寻常吃了药哪有这么快就恢复过来的。   “多谢琏二哥了。”薛宝钗从贾琏的怀里出来,向着贾琏柔声道谢。   “无妨,宝姐姐无事便好了。”贾琏见她没事,也放下了心来。   “嗯,那我先回房了。”薛宝钗飞快的瞟了贾琏一眼,然后迅速转身,快步向里走去。   莺儿连忙追了上去,却见薛宝钗的脸上满是动人的红晕吗,这不是热毒,是羞红。   “小姐,这是怎的了?”她追问道。   薛宝钗只是走路不答。   莺儿看了看她的神情,突然想到一事,双眸大亮:“小姐,莫非二爷就是……”   “住口!不许说!”薛宝钗连忙打断了她。   莺儿闭上了嘴巴,但脸上却满满的都是笑容。   原来如此啊!   ……   第二天一大早,贾琏便接到了北静王的帖子,贾琏虽然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决定前去看看这个原著中和贾家交情不错的北静王想要干什么。   刚来到了酒楼,就看到北静王很是热情的迎了上来。   “贾世兄,小弟在此等待多时了。”北静王热情的说道。   贾琏一脸的懵圈,荣国府和北静王府虽然有旧,但是他贾琏和北静王却是没什么交集,毕竟之前他在荣国府也说不上话,自然和北静王没来往,等贾琏封爵之后,也不怎么愿意和几个异姓王府来往。   对于北静王,贾琏还是印象不错的。   在大赵开国之初,太祖爷为了奖励麾下将士,共封了四王八公十二个功劳过大的老兄弟,四王就是四个王爷,八公就是八个国公。四王的地位是高于国公的。四王是指东平郡王,南安郡王,西宁郡王,北静郡王四个郡王。   现在大赵共传承百十年,四王八公也是经历了好几代了,而百十年来,四王八公都是关系较为亲密,毕竟是勋贵。   大赵的爵位分为世袭和降等世袭,但大部分爵位子孙每承袭一代,爵位的品级都要降低的。很多承袭三代或者五代就不能再承袭了。但有身份很尊贵或者功劳极大的情况,爵位可以一直承袭不降级。而北静王明显就是属于这种。   而且在跟随太祖爷打仗的将领之中,四王中北静王当日功劳是最高的,现在子孙依然在承袭王爵。还说“惟北静王”,可见,四王八公中,北静王承袭王爵不降级是独一家的。水溶就是这些王爷中身份最尊贵的一个。   贾琏对这个人最大的印象就是,秦可卿的葬礼之时,这北静王水溶居然到场为秦可卿摆了路祭棚。   另外就是他和大宝玉的关系还不错,北静王曾直接召见贾宝玉,并把皇帝赏赐给他的鹡鸰香念珠赠送给了贾宝玉。鹡鸰是代表兄弟情义的物品。皇帝赏赐给他鹡鸰香念珠就是皇帝表示对他的信任和拉拢。他却转手给了贾宝玉,这让贾琏也是有些无语。   不过北静王无论做什么,只要不伤天害理,不造反谋逆,任何一个皇帝都会善待北静王府的,毕竟上一代北静王在临终之前将兵权交了上去,现在的北静王水溶手里没有任何的兵权。   也是因为此,所以景隆帝在和贾琏谈起北静王水溶的时候,多有赞赏之语。   原本贾琏也觉得北静王不错的,但是听到北静王水溶的话之后,贾琏却是勃然大怒。   “你说什么?你想求娶我二妹妹?”   贾琏闻言皱起了眉头:“北静王,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北静王连忙说道:“没有,小弟绝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小弟确实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求娶侯爷的妹妹。”   贾琏闻言冷声说道:“王爷可知道,前段时间我刚刚将南安郡王府给拒绝了?”   北静王水溶笑着说道:“小弟知道,也正是因为世兄推了南安郡王府的求亲,所以小弟这才来求情的,小弟府上和南安郡王府不一样。”   “哦?”贾琏来了兴趣:“有何不一样?”   北静王水溶闻言便说道:“世兄当知道,南安郡王府里有着老太妃,和郡王妃,二姑娘若是去了南安郡王府,那头上便是有两重婆婆,光是这伺候人就要伺候几十年,小弟府上却不同,小弟虽为郡王,但是却是父母已逝,二姑娘若是进了北静王府,立马便能掌家管事。”   贾琏摇了摇头,说道:“王爷既然知道我对二妹妹婚事的要求,那自然也知道符合这些要求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   贾琏说的没错,符合贾琏要求的人有很多,比如说冯紫英,柳湘莲等,这样的人物有很多,虽然大部分都是家族没落,但是对于家世贾琏反倒是不在意,有自己的帮助,只要有点上进心,弄个三四品的官职还是没问题的。   北静王闻言看了看贾琏,笑道:“我知道世兄的想法,不过世兄也知道,我北静王府现在是没有兵权的,所以世兄的担心小弟以为大可不必。”   贾琏听了,倒是有趣的看了水溶一眼,笑着说道:“没想到王爷想的倒是通透。”   北静王苦笑道:“父王去世的时候就上交了兵权,是觉得这兵权在我手里,无异于是小孩子抱金入闹事,所以还不如交上去,这样无论如何我北静王府一脉都不会出什么事情,大不了以后做个富贵王爷罢了,所以也没什么通透不通透,不过现在想想,没有兵权或许是好事。”   贾琏点了点头:“王爷说的倒也没错,没有了兵权虽然是没了实权,但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真有兵权也不一样是好事。”   北静王水溶闻言笑了笑,不在意的说道:“这些都和小弟无关,现在小弟就想娶个王妃,然后好传承我北静王府的香火。”   说完便看向了贾琏,贾琏闻言稍微思考了片刻。   这北静王水溶说起来倒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亲对象。   红楼原著中,对于北静王水溶的描写基本上都是写他的相貌,年未弱冠,生得形容秀美,情性谦和……水溶十分谦逊……赞水溶是个贤王,且生得才貌双全,风流潇洒,每不以官体所缚。   另外就是他的性格,子里就和宝玉是一样的人。一样的不合时宜,一样的玩世不恭,一样叛逆,一样的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简单的活着。   宝玉不喜欢出仕为官,北静王也从来不被前途世俗纷扰,他们不是不喜欢读书和认真生活,他们只是不想要变成没有思想和精神的“国贼禄鬼”,他们可以碌碌无为,但是绝对不可以成为那样的人。   北静王已经成年可以自己开府,因此他在府内聚集了一群志同道合的门客,大家在一起不只是玩乐,也可以相互交流世事和学问,宝玉常常去找北静王玩。北静王为人处事的风格也潜移默化中影响着宝玉,他也成了宝玉最好的老师和朋友。   这些都无所谓,一个不参政的异姓王,才能让皇家放心。   不过让贾琏有些担心的是,这货和大宝玉一样,是一个对女孩子重情的人。   在古代妾室的地位是十分低下的,虽然她们有半个主子的尊荣,但是她们实际上的地位还不如一个有权有势的大丫头,这个从赵姨娘和袭人的例子上就可以看出来。   在古代妾室只是男主人的一个玩物,她们的生死没有人在乎,也没人关心。她们是家人卖给别人家的人,如果她们得势,家人要把她们当作摇钱树,如果她们失势,便被家人遗忘和抛弃,生为妾室的女子实在命运悲苦。   常人不见她们的辛苦和为难,但是北静王对自己妻妾却很好。北静王的一个要紧妾室去世了,他会悲痛欲绝,这也不难看出北静王对女孩子的长情和尊重。   宝玉在凤姐生日时外出祭奠金钏儿,回来却拿北静王找了个理由,他说“北静王的一个爱妾昨日没了,给他道恼去。他哭的那样,不好撇下就回来,所以多等了一会子。”虽然这是谎言,但从宝玉的话中,也许之前北静王真的有一个爱妾去世。   以北静王与宝玉相近的人品,可知,他对女子应该也是非常看重且尊重的。   这样的性格对于妾室是极好的,但是对正妻却是不怎么好。   这也是让贾琏担心的,至于给迎春选一个不好女色的夫婿,贾琏倒是没想过,在勋贵圈子里,就基本上不存在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情况的。   “不知道王爷在府中有多少妾室?”贾琏直接问道。   水溶皱了皱眉头,说道:“妾室倒是有几个,小弟本身也好好色,只是养了几个妾室,若是世兄觉得不妥的话,那小弟回去就全都遣散了,如此可好?”   听到水溶这么说,贾琏反而是更加的疑惑了。   为了迎娶迎春,甚至连小妾都全都遣散了,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其实贾琏不知道的是,景隆帝对于异姓王的态度越来越不满,前段时间还训斥了东平郡王,不光如此,前几日甚至有御史上奏折说应当废除异姓王,虽然被皇上给否决了,但也足以让几位异姓王府大吃一惊了。   南安郡王府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才前去贾家求亲的。   而水溶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才来找贾琏求娶迎春的。   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和贾琏成了一家人,那就有保住王爵的可能,到时候皇帝怎么处理北静王府,就要询问贾琏的意见了,再加上自己现在手里没有了兵权,也不参与政事,或许能够保住王爵也说不定。   贾琏对于这些是不知道,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介意,而且他也清楚,景隆帝就算是对异姓王动手,也绝对会留下一两个听话的,也就是说谁最不听话,那就先打击谁。   而北静王府一无兵权,二不参与政事,三不结交皇子王爷,可以说景隆帝只要不傻,就绝对不会对北静王府动手。   水溶虽然也知道一些,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皇上将其他三家异姓王府都除掉之后,觉得自家这个异姓王碍眼,也要除掉呢?   所以现在还是要抱紧大腿比较好,而在整个京城,若说最大的大腿是谁,那出了景隆帝,就是冠军侯贾琏了。   贾琏想了想,最后还是对水溶说道:“既然如此,那王爷便请人去府上说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就不要再说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贾瑞入局   “来旺,派人去打听北静王府的情况,还有平时的表现以及为人品行!”   出门的时候,贾琏吩咐道:“记住,要打探详细,不要有丝毫的错漏!”   “是,二爷,小的回去就吩咐人去调查。”来旺说道。   贾琏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关注此事。   对于迎春,贾琏虽然没什么感情,但是府中就迎春一个亲妹妹,而且在原著中迎春的下场还那么惨,而现在贾琏有能力改变这个结局,自然要多多关注一些。   孙绍祖虽然被处理了,也就不会发生贾老流氓把迎春用五千两银子抵债了。   虽然原著中她是荣府一干姑娘当中,除了薛宝钗之外唯一上花轿明媒正娶送出去的。   但那时候的迎春都多大了?   估计都有二十岁了,想想就连宝玉都十八了,薛宝钗十九了,比薛宝钗还要大的迎春的年龄就可想而知了。   二十岁的姑娘,在这时候已经是名副其实的老姑娘,说起闺誉甚至连搅家精夏金桂都不如。   至于在中山狼孙绍祖家,只活过一年多时间,完全是性格使然自己立不起来,当然荣府绝情不肯帮忙撑腰也是原因之一。   当然了,就算是能够立得起来,荣府也不会帮忙,毕竟以老太太和王夫人的态度,迎春要是找荣府帮忙,那就是给荣府添麻烦,至于大老爷就更不用想了。   不过现在的迎春年龄也已经十七了,眼下正是打好年华。   按照大赵的风俗,也是已经可以嫁人了,所以贾琏决定在今年之内就将迎春的亲事相看好,然后明年就能成亲。   不然再拖下去对贾家的名声也不好。   至于这个北静王,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话,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最关键的是,贾琏自信能够镇得住这厮,根本就不担心他翻出什么浪花。   迎春的性子虽然现在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温和性子了,但是在未来的夫君面前能不能硬的起来还是个问题。   不过好在现在对奴才下人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现在迎春帮助王熙凤管理府里的下人,也是有模有样的。   至于调查北静王,就更不是问题了,比起出身西山边地的孙绍祖,北静王的家庭情况,以及为人品行很容易打探清楚,也就是所谓的‘知根知底’。   无父无母,没有长辈,没有兄弟姐妹,当然了,家族内还是有一些旁系的,不过这些人都是问题。   让贾琏有些犹豫的是书中对他的描写,这货对自己的小妾用情至深,小妾死了,整日的流泪伤情,这让贾琏有些犹豫。   所以还是要调查一番,若是本身性格没问题,那贾琏倒是觉得迎春真嫁给了这水溶,倒也是一件好事。   至于迎春本身的意见,就更无所谓了。   现在又不是自由恋爱时代,女孩能够自己挑选丈夫,现在可是封建时代,女儿家虽说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见外男这种事情还是尽量避免的。   所以才会说,女儿家成亲,就是第二次投胎,若是嫁给一个好男人,那自然是好命,若是嫁给一个不好的,那自然是苦命。   不过贾琏倒是有自信,只要迎春自己没问题,那没有哪个男人敢欺负她。   ……   不过还没等贾琏看到关于北静王的调查,在贾家的族学里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贾瑞挨打了。   贾瑞,是贾代儒的孙子,也是贾代儒死去的儿子留下的唯一血脉,可以说贾瑞现在就是贾代儒的命根子。   之前贾家族学未改革之前,贾瑞在族学里就是混,而且他最图便宜没行止的人,每在学中以公报私,勒索子弟们请他,后又助着薛蟠图些银钱酒肉,一任薛蟠横行霸道。   可以说,贾家族学之前那么混乱,贾瑞的功劳是很大的。   不过在贾家族学改革之后,贾瑞就老实多了,每日的跟着先生读书,虽然没什么成绩,但至少不是那么混着了。   当然了,不止是贾瑞,在贾家族学里上课的都有了改变,因为贾琏在族学里放了一些受伤不能上战场的亲兵,一是为了约束看管这些学生,遇到敢顶撞先生的,这些亲兵就会亲自动手教育对方一番,教育方式无非就是跑步,大屁股,蹲马步等等。   另外就是保护前来族学学习的学生,前来族学学习的基本上都是贾家的族人,或者是亲戚,这些人对于贾家来说还是很重要的,所以这些受伤的亲兵在族学里,也能起到安保的作用。   不得不说,在族学改革之后,族学还是有了很大的变化,至少薛蟠在族学里不是所谓的薛霸王了。   不过这货和贾瑞的关系还是一样好,因为两人算是同桌。   也就是这几日,薛蟠发现贾瑞了很大的变化。   比如贾瑞最近几天总是莫名其妙的傻笑,一副银荡样子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这让薛蟠就有些好奇了。   “我说,瑞大爷,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最近几日都是这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时不时的还要笑出声来,哥哥我差点以为你疯了呢。”   贾瑞一张还算端正的脸涨得通红,低着脑袋不哼声。   见他这个样子,薛蟠就更好奇了:“瑞兄弟,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遇到什么美人了?”   贾瑞闻言,连忙说道:“没有没有,薛兄弟不要乱说。”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薛蟠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这人,问你你不说,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再不说我就去告诉先生了。”   “别别别……”   贾瑞吓了一跳,原本涨红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若纸,慌张道:“我说,还不成么?”   都是同龄人,也知道薛蟠是个不折不扣的混球,整日里在学堂吹牛比,炫耀其流连京城酒楼楚馆的风光史,贾瑞对这样的事情其实还是很感兴趣的,只是以前没胆子凑近罢了。   跟薛蟠说一说有些难以启齿的事情,并没有感觉多么难为情,要是换他祖父贾代儒,打死他都不会说出口的。   “我我我,看上了一个姑娘!”纠结许久,在薛蟠不耐的催促下,脸膛涨红结结巴巴说出了原因。   薛蟠有些纳闷:“这有什么?看上了抢过来就是了,快说说,看上哪家的女儿了,哥哥我和你一块去抢。”   “不是,我看上的这个姑娘有些特殊。”贾瑞有些难以启齿。   “特殊?难不成是哪家的小媳妇?”薛蟠皱了皱眉头。   “不是。”贾瑞连忙摆了摆手,在薛蟠那急促的眼神中,这才说了出来:“是宝玉身边的丫鬟,袭人!”   “宝玉身边的丫鬟?瑞兄弟,你这胆子可不小啊!”薛蟠有些古怪的看向一脸尴尬的贾瑞,摸了摸下巴,这才说道:“既然你喜欢,那直接找宝玉要就是了,宝玉身边那么多的丫鬟,少了一个也不算什么。”   贾瑞苦笑:“我怎么好意思去要,再说了那是宝玉的丫鬟,我也张不开嘴。”   薛蟠想了想,给贾瑞出主意道:“我看,干脆你直接去找你祖父说说,让他去老太太那里求一求,那估计抱得美人归就不成问题了。”   贾瑞连连摆手,表示若是祖父知晓,指不定要打断他的腿。   薛蟠不以为意,怂恿道:“我以前都是这样对我母亲的,只要我一哭,我母亲就什么都会答应,你祖父就你一个孙子,难不成还能为了一个姑娘打死你不成?”   贾瑞闻言还是有些犹豫:“真的能行吗?”   薛蟠闻言拍着胸脯,保证道:“相信我,绝对没问题!”   说完便去上武课了。   贾家族学在改革之后,就加了一个武课。   也就是说,学生们上午习文,下午练武。   当然了,一些学习很好的学生,下午的时候除了必要的锻炼之外,还是继续学习的。   至于大部分没有希望考科举的学生,则是要练习武事。   所谓的武事,也就是跑圈,举石锁,然后练习拳法,最后是学习兵刃……   每次打架都会练的一身大汗,不过一脸几个月过去之后,原本族学里一个个都身子骨不怎么样的学生,身体都渐渐的壮实了。   当然了还有踢蹴鞠这样的体育项目。   而薛蟠这个呆霸王,最喜欢的就是蹴鞠比赛。   在放了学之后,薛蟠便来到了贾琏的院子,将贾瑞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是贾琏吩咐的,毕竟贾瑞在原著中就见到了跛足道人,所以贾瑞一直都是贾琏的重点关注对象。   只是没想到这贾瑞这一次居然看上了大宝玉身边的丫鬟袭人。   不过想想也是,这贾瑞现在也都二十好几了,还整天被祖父贾代儒约束读书,正是火力旺盛浮想联翩的时候,看到了对眼的自然是神思不属单相思了。   至于如何遇到的,倒也很简单,现在府里开始见大观园,贾瑞便想要接一些差事,自己也能赚一点,在去荣府之后,就看到了宝玉身边的袭人,顿时便被惊艳到了。   回来后就浮想联翩害了相思病,然后就被薛蟠发现了。   啧……   贾琏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听了薛蟠怂恿贾瑞的话,也没表示反对。   反正什么袭人也和他没关系,只要不是自己的女人,你贾瑞愿意看上谁就看上谁。   想到袭人,贾琏倒是有些知道贾瑞为何会如此了。   宝玉身边的这个袭人,可是在十二副钗里面能够拍第二的丫鬟,姿色就不用多说了。   作为贾母眼中的宝贝蛋,宝玉身边围绕着大大小小许多丫鬟,王熙凤在回禀王夫人发放月钱的时候,就大致说了一下宝玉身边的丫鬟们,单是晴雯麝月等七个大丫头,佳蕙等八个小丫头,再加上洒扫的一些小丫头恐怕都有二三十人了。在这么多人里,不消多说,最牛的人非袭人莫属。   袭人是贾母拨给宝玉的大丫头,她的月钱本来就比宝玉屋里的一众丫头高,而且之后袭人得到王夫人的看重,更是直接把她的月钱抬得和赵、周姨娘一样高,其实这相当于是把袭人内定为宝玉姨娘了。   作为宝玉身边的大丫鬟,宝玉日常的衣食住行,迎来送往,自然都要一个成熟稳重,细心懂事,待人和顺,性情温和的人来掌管,遍观宝玉身边的所有丫鬟,只有袭人可以担当此任,而她曾经在贾母手底下办事的经验,使得她离开贾母后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丫鬟。   最重要的是,在宝玉身边的丫鬟,就没有一个丑的,而袭人能够成为宝玉的第一个女人,你自然也不是一般的漂亮。   要不然袭人最后也不会嫁给宝玉的朋友蒋玉菡。   蒋玉菡,也就是琪官,那个让宝玉为之挨打的男人。   从这里也看得出袭人的出色了。   当然了,贾家的丫鬟,在外面还是很受欢迎的,在外面,有的富裕的家庭愿意娶在荣国府里有头有脸的大丫鬟。   反倒是府里的丫鬟们,见惯了荣国府的纸醉金迷繁华盛景,生活水准比之寻常地主家的小姐都强,不是很乐意出府外嫁,这就是府里老爷二爷们身边姨娘位置的强有力争夺者。   袭人若是能够嫁给贾瑞,倒也算不得差,不过想想也不可能,袭人一心想要做宝玉身边的姨娘,怎么可能看得上贾瑞。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贾瑞还会不会被害成相思病?   不过这些也都和贾琏无关,贾琏只需要关注贾瑞后面能不能引出跛足道人就行了。   想到这里,贾琏便看向薛蟠笑呵呵的说道:“你多关注一些,若是有方外之人找贾瑞,立刻通知我!”   薛蟠连忙乐呵呵的应了下来。   对于给贾琏办事,薛蟠还是很积极的,不光薛蟠积极,就连薛姨妈和薛宝钗都赞同薛蟠这样做。   毕竟能给贾琏办事跑腿,是京城中多少人想做都做不到的事情。   看了一眼,薛蟠,贾琏倒是想起来这货好像也没有成亲,便问道:“薛兄弟,你好像年纪也不小了,你的亲事姨妈可有打算?”   “有啊!”薛蟠倒也没有隐瞒,反倒是不在意的说道:“母亲说是想要让我和皇商夏家结亲,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贾琏闻言皱了皱眉头:“皇商夏家?” 第二百四十章 跛足道人和赖头和尚   皇商夏家,是户部挂名的皇商世家,且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户,家境巨富无比,是京城中的大地主、大财主,其余田地不用说,单有几十顷地独种桂花,凡这京城里城外桂花局俱是夏家的,连宫里一应陈设盆景亦是夏家贡奉,因此人称“桂花夏家”。   桂花夏家声名显赫,合长安城中,上至王侯,下至买卖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说起桂花夏家的名号,宁荣两府也都知道。夏家是垄断了宫中所有陈设盆景,管理长安城里城外全部桂花局的顶级皇商,和为宫中供应织品的织造局一样,桂花局是隶属于内务府奉宸苑的皇商衙门,专为宫中供应花卉盆景。之所以是桂花,因桂花乃贵气之花,为帝王所喜爱,故天子居住之地多种桂花。织造局有三家,而夏家一家管理着所有的桂花局,宫中所有陈设盆景都由夏家垄断,这夏家的势力甚至比江宁织造更加强盛。   皇家的花园林苑极其重要,内务府每年对宫中园囿都有巨额拨款,在相关衙门任职是非常好的差事。专门为皇家管理花卉园林的奉宸苑隶属于内务府,是正三品衙门,其长官是正三品,桂花局正是奉宸苑中的重要衙门。夏家不但能够经营如此重要的行业,而且独家垄断整个皇宫的花卉盆景和陈设,甚至长安城中以及长安城外所有的桂花局全部由夏家经营管理,可见夏家地位之高,十分显赫。   对于夏家贾琏也是知道的,毕竟他的冠军侯府和荣国公府就有不少景隆帝赏赐的东西,其中就有皇上夏家进贡的。   除此之外,冠军侯府的桂花林也是夏家送来的。   而据贾琏所知,这皇商夏家的家主已经去世了,现在只剩下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女儿。   对于这个寡妇没什么人知道,可看过红楼的人都知道,夏家的这个女儿可不是一般人。   夏金桂,薛蟠之妻,外号“河东狮”。出身富贵皇商之家的夏家。夏对应薛蟠的薛,意指夏对薛(雪),雪逢夏必被融化。   薛宝钗曾有形容:雪堆的美人儿;怕气儿大了吹倒了林姑娘,气暖了,又吹化了薛姑娘。曹公行书明言暗语,暗指夏金桂嫁入了薛府,这薛府就更加快了败落的过程。   这夏金桂生得颇有姿色,也颇识几个字,取名金桂,是因为她家有“几十顷地种着桂花”。她家又称为“桂花夏家”,非常富贵,其余田地不用说,单满京城“城里城外桂花局,俱是她家的,连宫里一应陈设盆景,亦是她家供奉”。   因父亲早逝,又是独女,寡母对夏金桂娇养溺爱,百依百顺,遂养成横行的性情,自己尊若菩萨,他人秽如泥土。因她小名叫金桂,就不许别人口中带出“金”“桂”二字来,凡有不小心误说出一字者,她便定要苦打重罚才罢。她着实是一泼妇,就连薛蟠那呆霸王她都治得住。   夏金桂嫁入薛家,自以为作当家的奶奶,比不得作女儿时腼腆温柔,须要拿出这威风来,才压得住人,况且见薛蟠气质刚硬,举止骄奢,若不趁着新婚夫妻感情好,一举将他辖制住,将来就不能为所欲为。又见有香菱这等一个才貌俱全的爱妾在室,越发添了“宋太祖灭南唐”之意,“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之心。   薛蟠被她压服后,她又开始百般折磨香菱,并蛮横地将香菱的名字改为秋菱。为了摆布香菱,她让薛蟠收纳了自己的丫头宝蟾,再调唆薛蟠处治香菱,薛姨妈来解劝,她就隔窗叫喊拌嘴,将薛家搅得无一日安宁。   说实话,对于薛蟠要娶这样一个媳妇,贾琏都不由的为他捏了把汗。   不过对于薛蟠来说,娶这样一个老婆未必不是好事,有一个能够钳制住他的老婆,或许他就不会在外面胡作非为了。   看到贾琏的神色,薛蟠有些疑惑道:“这个皇商夏家有什么问题吗?”   贾琏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这夏家的姑娘正适合你。”   “合适不合适我也不在意,反正只要不拦着我不让去喝花酒就行。”薛蟠不在乎的说道。   贾琏闻言笑了笑,这夏金桂何止是会拦着你不让你去喝花酒,估计在家找小妾都要经过她的同意才是。   ……   一连两天,贾琏都在荣国府里度过,没怎么出去,而是在想着给自己的宝贝女儿起什么名字。   作为贾琏第一个孩子,那名字就很重要了,当然了,这也和姓氏有关,贾这个姓,配上什么名字,都有些不伦不类的。   比如说贾宝玉,贾珠,贾琏,贾琮,或者是贾敬,贾珍,贾赦,贾政,都不怎么好听。   女孩倒是还好一些,像是黛玉的母亲贾敏就好不错,贾元春,贾迎春,贾探春,贾惜春,都还算凑活。   贾琏也是想了好一些,贾琏下面一辈从艹字辈,所以贾琏宝贝女儿的名字也要随着这个起。   不过还没等贾琏想好名字,薛蟠就带来了贾瑞的最新消息。   原本以为贾瑞的事情暂时解决了,谁想第二天这厮就没来上学,简直就是作死。   贾琏倒也没生气,只是安排了府里的下人去看了看贾瑞,听回来的下人所,贾瑞被打的下不来床,还是很严重的。   贾琏还真是有些震惊了,没想到贾代儒这老头居然下得了如此狠手,要知道那可是他唯一的孙子,要是贾瑞出了什么事,那他贾代儒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了。   “琏二哥,这家伙也是奇葩,昨天晚上也没个铺垫,直接就和他祖父说了看上袭人的事,结果他祖父气怒之下就动了手,这小子屁股开花起码得躺半个月!”   啧!   听到这里,贾琏也是不得不说这贾瑞就是猪脑子,你就算是看上了姑娘,好歹也要从你祖母那里下手啊,让你祖母去劝说你祖父,况且你都已经二十多了还没成亲,这娶媳妇也是正常的事情,怎么也不能落到被打的下不来床的地步啊。   不过对于贾代儒,贾琏也是一阵无语:“那老家伙下手也够狠的,要不是贾瑞这几个月把身子骨锻炼壮实了,不然就算是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说都这儿,贾琏更是冷哼道:“也不知道那老头到底怎么想的,真以为贾瑞是钢筋铁骨任他折腾都没事?到时候贾瑞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看他怎么办?”   想到贾代儒那古板的样子,贾琏就有些不屑。   贾代儒这人,算得上是一个酸腐秀才,为人方正、迂腐,自以为很有学问,常常倚老卖老,十分爱面子。因为信奉儒家,所以为人显得十分迂腐顽固。   所以对于贾代儒,贾琏的感官是十分的差。   就在贾琏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突然感应到了两股奇特气息,虚无缥缈难以捉摸。   猛然抬头望去,正好看到街角一个跛脚道人的身影瞬间消失,本就缥缈的气息也眨眼消散。   这是……   红楼原著中,最神奇二人组之一的跛足道人?   脚心猛然发力,身子犹如离弦之箭窜出,眨眼便跨越数丈距离,来到后街街口左右扫了眼,哪还有跛足道人的踪迹?   “琏二哥,你这是……”   薛蟠迅速跟了上来,脸上全是震惊之色。   刚才贾琏突然爆发,窜出的速度实在太快,几乎就是眨眼功夫就到了街口。   他哪见过这等手段,被吓着了。   “没事,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个高手,过来看看!”   摆了摆手,贾琏没有在意薛蟠的震惊,悠然返回府中,心中却是掀起丝丝波澜。   跛足道人和赖头和尚基本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状态,显然赖头和尚也在附近。   这两位,可都是红楼世界相当神秘,或者说与警幻仙姑一样,拥有神秘力量的存在。   就算贾琏此时的实力,已经超越了人类的限制,也不敢说一定能干的过这两位的联手。   只是……   按说此时的红楼剧情,已经被搅乱得差不多了,这两位怎么还出现在宁荣街?   原著中确实有这么一遭,贾瑞中了王熙凤的相思局,结果生了重病在家休养,然后就得到了跛脚道人送的一面宝镜被整挂了。   眼下情况完全不同,贾瑞虽然同样害了相思病,却还没到神思不属精神大损的地步。   而且在族学的强制性要求下,身子骨也锻炼得相当健壮,就算屁股开花一时半刻无法动弹,却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原著中,跛足道人可是打着救人的旗号,这才将那片颇为神异的风月宝鉴送到贾瑞手里,然后这厮被生生玩死。   真要计较的话,原著中的贾瑞虽然心神耗损严重,可凭借年轻底子厚实,起码能多活个几年,等一身元精全部耗损干净才会完蛋。   可跛脚道人送的风月宝鉴,却加速了这个过程,这厮绝对没安好心。   话说,纵观红楼原著,跛脚道人和癞头和尚扮演的,都不是什么正面角色啊。   凡是被他们盯上的家庭,最后无不是家破人亡的凄惨下场。   给贾琏的感觉,很有点子剥夺目标家庭气运的意思,然后好好一个家庭很快就因为气运丧失完蛋。   不然,也不好解释这两位怎么拜访了哪个家庭,那一家子基本都没得好下场的原因,也太邪乎了吧。   ……   城外某座破庙,破足道人和赖头和尚盘膝而坐沉默不语。   过了许久,好像恢复了精力的破足道人突然开口道:“怎么回事,之前在荣国府的小子,给我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下意识就动用了手段远离!”   “京城还有这样的高手么?”   赖头和尚皱眉道:“怎么以前没听到风声?”   “果然不愧是大赵帝国京城,藏龙卧虎高手众多!”   破足道人苦笑道:“没想到除了皇宫和禁卫军之外,还有这样的好手散落民间!”   “算不得民间,荣国府后人,算得上是勋贵人家了!”   “那怎么办,仙姑给咱们的任务必须完成,同时还要调查宁荣二府有没有异外变故!”   “仙姑也不说清楚,什么叫意外变故,完全没有头绪么!”   “不管了,先按照计划,把风月宝鉴送到有相思病的贾氏族人手里。和尚你有没有发觉,这面风月宝鉴的宝光,好像有些暗淡啊!”   “……”   偶然遇到破足道人,并没有引起贾琏太过关注。   像这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遇到了试探一下也就是了,若是强求的话,以眼下他手里掌控的资源,根本就没办法到处撒网寻人。   这边,对北静王家庭背景,还有个人品行的调查已经结束,结果还算不错,这厮的家庭情况相当简单,而且为人还有些侠气也算不错。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在调查结束之后,贾琏便将北静王水溶求娶迎春的事情告诉了贾老流氓,把情况这么一说,顺便还把调查结果也简单复述一遍。   不想贾老流氓根本就不在意,直接摆手让贾琏自己操作,显然根本就没将迎春放在心上。   也是了,要是放在心上,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不管不问,最后还用迎春抵了五千两银子的债。   贾琏哭笑不得的同时也没多做纠缠,接着又找到了像是隐形了的刑夫人,把事情跟这位嫡母说道清楚。   “这是好事啊,迎春的年纪确实到了出阁的时候!”   既然大老爷都同意了,刑夫人自然没意见,反正眼下的荣府公中还有些银子,起码拿出万两银子替迎春备嫁也不错,又用不着她掏银子。   另外也通知了贾母一声,毕竟是府里的老太太,所以贾琏便安排王熙凤和邢夫人去禀告了老太太。   所以,贾琏便让水溶开始上门求亲了。   北静王水溶倒是很聪明,没过几天就请了镇国公牛家的一位老姑妈出面,直接到了荣国府上门提亲。   贾老流氓和刑夫人也是拒绝了两次之后,便同意了这桩亲事,后面便是交换庚帖测算八字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迎春的亲事,探春的羡慕   荣庆堂,王熙凤人还没进来,爽朗的笑声便传来了。   贾母闻言也是不由的笑了起来:“凤丫头,你这是得了什么好事了,笑的这么开心。”   “恭喜老太太,贺喜老太太!”王熙凤大声说道:“咱们家可是又出了一件喜事。”   “哦?”贾母有些好奇:“是何喜事?”   王熙凤连忙说道:“老太太有所不知,咱们家迎春要和北静王府的郡王爷成亲了。”   “真的?”贾母大吃一惊:“怎么之前一直没听说?”   王熙凤连忙说道:“二爷亲口说的,还能有假,这事不光老太太不知道,就连大老爷和大太太也不知道,二爷连我这个枕边人都一直瞒着,直到昨日才说了这事,说在南安郡王府上门求亲之后,北静王也找到了二爷,想要求娶二妹妹,二爷让人调查了一番之后,昨儿晚上才告诉了孙媳,这不一大早孙媳便来给您老人家来报喜来了。”   贾母这才笑了起来:“好好好,这亲事结的好。”   这边,王熙凤为了迎春的亲事,也是忙得脚不沾地,歇脚的时候也是相当不爽,冲身边平儿道:“又是几万两没了!”   平儿但笑不语,觉得二奶奶有些太过计较了,反正都是二爷有钱,几万两算什么,二奶奶又何必在意?   迎春在知道这些的时候,心中不禁又喜又忧,不知道成亲后的日子好不好过?   至于成亲对象,其实她本人也没太过在意。   ……   另一边,被打得屁股开花的贾瑞,依旧趴在床上修养,暂时用不着上学读书。   此时这厮的心情相当不错,刚才祖母已经和他念叨了。   虽说他看上了荣府二房凤凰蛋身边的丫鬟,叫祖父十分生气,觉得他没出息丢了这一支的脸。   可气头过后,祖父也注意到了他的年纪,确实到了娶亲生子的时候,只要荣府凤凰蛋身边的丫鬟真的不错,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   这话,叫他心花怒放好不振奋。   薛大爷果然没有说错,祖父就他一个孙子,就算再怎么不满意,也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顾,看来抱得美人归还是有些希望的,就是不知道……   心头正浮想联翩的时候,突然听到大门口的敲门声,还有祖母和人说话的声音。   贾瑞没怎么在意,还以为只是寻常街坊族人的窜门闲聊,都是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只是没想到,过了一阵祖母进门,手里还拿着一面铜镜,乐呵呵道:“也是稀奇,刚才门口有个坡脚道人算出屋里有血光之灾,给了一面镜子说是能够辟邪,还能有助于伤势恢复!”   说着,就把手里的铜镜递给贾瑞,要他仔细端详端详,看看有何奇异之处?   “祖母,你怕是被人骗了!”   贾瑞撇撇嘴,接过铜镜随意看了几眼,光滑的镜面上只有他本人的面容,根本就没有任何奇异处。   “怎么是骗子,又没要钱!”   祖母撇嘴道:“就算没任何神异,白得了一面铜镜也很不错,能卖不少钱呢!”   贾琏没在说话,直接把铜镜放在旁边的架子上,趴在床上继续浮想联翩,嘴角不时挂上猥琐轻笑。   ……   “怎么回事,风月宝鉴竟然没有启动?”   宁荣二府后街街角,跛足道人一脸古怪看向贾瑞家所在方向,手指连掐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不应该啊,听说那小子起了单相思,轻易就能启动风月宝鉴,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心中疑惑,小心翼翼在贾瑞家的院子附近溜达了几圈,确实没有风月宝鉴启动后的特殊灵力波动,顿时心中一沉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   等午饭时间过去,贾瑞所在院落彻底沉寂,跛足道人这才悄然潜入院子里,直接进了风月宝鉴气息所在屋子。   贾瑞正趴在床上睡得很死,一面样式有些古朴的铜镜就放在手边不远处,没有丝毫异常状况。   扫了眼睡得很死,却神完气足的贾瑞,跛足道人一脸迷惑,仔细观察一阵没有什么发现后,这才无奈拿起波澜不兴的风月宝鉴悄然离去。   到了城外破庙,见到盘膝而坐的赖头和尚,他一屁股坐下郁闷道:“真是奇怪,明明那贾瑞有相思之苦,怎么就没能引发风月宝鉴呢?”   “怎么,这次的行动失败了?”   赖头和尚好奇问道:“不是说贾瑞这厮最是心性不定,而且在男女方面特别容易单相思么?”   “谁知道出了什么意外!”   跛足道人郁闷道:“开启风月宝鉴的引子,必须的有男女感情方面的思怨念,不然根本就没办法!”   “这事也不好做的太过明显,看来还得慢慢打探才成!”   赖头和尚摇头转移了话题,沉声道:“之前你不是在宁荣后街感应到了危险气息么,谁知道那位强者是什么身份,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我倒是不想冒险!”   跛足道人白眼一翻,没好气道:“可仙姑的任务都是有时限的,要是完不成的话可没好果子吃!”   “仙姑的要求也有些过了,需要的全是有气运之辈的红尘情孽之气!”   赖头和尚苦笑道:“一般身怀气运之辈,大多心志坚定对情爱之事相当冷静,咱们的手段也不能随意施展,想要完成任务可不容易!”   “是啊!”   跛足道人郁闷道:“若只是红尘情孽之气,秦楼楚馆甚至那南风馆要多少有多少,何必这么麻烦!”   “那样的地方都是运浅福薄之辈,身上多的是怨气甚至因果之力,怕是仙姑也吃不消啊!”   “可宁荣二府不是那么好针对的,有大庆朝廷气运笼罩,眼下更有丝丝凤气庇护,想要做些手脚都难!”   “不管多难,咱们都的继续尝试,就不信贾家那一帮子废物,一点空子都没有!”   说到这里,两人齐齐叹了口气,闭目静修不提。   若是可以的话,他们自然不想做这等颇为损耗阴德之事,搞得堂堂修行之士一跛足一赖头好不丢人,只是可惜警幻仙姑不是他们得罪的起的。   ……   另一边,荣国府大房的一处偏院,一干姑娘小姐正在此处聚会闲聊,气氛融洽很是欢乐。   这处院落,乃是迎春搬回大房后所居,只有两进却比以往所居荣庆堂后罩房要宽敞舒适多了。   三春,薛宝钗甚至林黛玉都在,说说笑笑谈的最多的,正是迎春的婚事。   “二姐姐,听说你的亲事,是由琏二哥一手操办?”   探春好奇问道:“姐姐果然有福气。”   她现在一个人住在老太太的荣庆堂后罩房那里,天天都跟在王夫人身边,自然听了一耳朵怪话。   迎春不置可否,并没有回答的意思。   倒是薛宝钗,若有深意扫了探春一眼,掩嘴笑道:“三丫头你也不用羡慕,听说你的亲事也被琏二哥给要了过去,到时候琏二哥必定会给你找一个如意郎君的。”   探春闻言虽然羞涩,但心里却很开心,亲事在琏二哥的手上,比在王夫人的手里要强的多,至于贾政,探春根本就没指望过。   薛宝钗见状接着说道:“听我哥哥说北静王那人还不多,很有股子侠气,是个好人!”   “可是我以前听二太太说过说,北静王家道中落,还不怎么受理国公家待见,怕是没什么前程吧?”   探春有不同意见,说道:“这样的话,就没办法帮助链二哥的忙了!”   古代结亲,最看重的是资源互补,而不是小儿女的感情之类的,特别是豪门大户现实得很。   “眼下荣府声势浩大,琏二哥更是朝中重臣,还需要旁人帮助么?”   薛宝钗摇头轻笑,悠然道:“反倒是北静王,听我哥哥说,琏二哥有意提点,给他一份不错前程!”   探春心中不信,好奇道:“琏二哥怎么那么大的信心?”   薛宝钗但笑不语,既然探春不清楚,那也就没必要泄露贾琏的能耐,免得出了什么差池最后不好解释。   “二姐姐,听说你和北静王的亲事,一年左右就要走完所有程序,府里替你准备了多少嫁妆?”   对于探春和薛宝钗的对话,林黛玉没有兴趣参与,她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迎春的亲事准备。   三春姐妹什么情况,她又不是不知晓,老太太嘴里说着看重,其实也就那么回事,更多的却是逗乐子的角色。   林黛玉眼下父亲还在,还是户部尚书,而自己又成了琏二哥的兼祧之妻,自然也就没有了原著中那些糟心遭遇,在荣府这边的日子相当滋润,起码将三春姐妹远远甩在身后。   加上她本人十分聪明,对于府里的一些情况早就看透了。   以前,确实担心过三春姐妹,尤其是闷葫芦一般的迎春姐姐的亲事。   迎春可以说姥姥不亲舅舅不爱,在老太太那没体面,大老爷大太太这边也不重视。   不然,迎春眼下都十六了,竟然没有办过及笄礼,外头更是没有丝毫风声传出,这样的情况如何与人结亲?   林黛玉之前也是有所担心,只不过后来贾琏将事情揽了过去,林黛玉这才有所放心。   不想,这才没多久,迎春便要结亲了。   林黛玉十分好奇,自然第一时间就过府打探情况,才知道是北静王向贾琏求娶迎春的事情。   不等迎春开口,一向与她关系密切的小惜春连忙大声道:“二嫂子已经说过了,琏二哥的意思是,按照府中嫡长女的规矩出嫁,至于具体会如何,就不知道了。”   听了这话,林黛玉也是为迎春高兴不已,能够以嫡长女的身份出嫁,那迎春就算是嫁到北静王府,也不会受到轻视。   只是让林黛玉有所担心的是,迎春的嫁妆。   要知道女子的嫁妆,豪门大户都是出生后就开始准备。   就算迎春只是庶女,到了七八岁,十岁左右的时候,也应该准备起来了,不然临时操办十分仓促,很丢人的。   打床,打家具都需要好木料,不然以迎春荣国府姑娘的身份,也拿不出手啊。   “哟,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王熙凤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下子就让屋子里的姑娘们安静下来。   身边的平儿抱着长得粉雕玉琢的大姐儿,王熙凤笑吟吟进门,好笑道:“别停啊,我又不是洪水猛兽!”   “我们正在说迎春姐姐的亲事!”   惜春快人快嘴,笑道:“三姐姐羡慕二姐姐的亲事,林姐姐正在询问迎春姐姐的嫁妆准备情况!”   这位年纪小小,是三春姐妹中出了名的不给人面子。   当然现在情况好多了,有贾琏在,惜春这个本该冷心冷面的人,现在也是过的很是舒坦。   况且贾珍为了和贾琏打好关系,也是没事就接着看惜春的名义来府中,惜春也算是得到了兄长的关心。   所以,现在的惜春日子过的想当滋润,还能学到不少管家理事的本事,性子也逐渐从清冷变得活泼。   毕竟只是不足十岁的小姑娘,还没到对世情彻底绝望的地步,自然不会有出家躲清净的想法。   王熙凤神色一滞,淡淡扫了探春一眼,娇笑道:“迎春的嫁妆不用担心,不说府中早有准备,就是你们二哥也有安排!”   说到这里,她笑道:“不过探春说的也对,二妹妹这亲事确实让人羡慕”   “二嫂子说笑了,一切都由府里安排!”   迎春脸颊升起两团晕红,不好意思道:“另外,也多谢链二哥,还有琮三弟挂念!”   这毕竟只是不足十岁的小姑娘,还没到对世情彻底绝望的地步,自然不会有出家躲清净的想法。王熙凤神色一滞,淡淡扫了探春一眼,娇笑道:“迎春的嫁妆不用担心,不说府中早有准备,就是你们二哥也有安排!”   说到这里,她笑道:“不过探春说的也对,二妹妹这亲事确实让人羡慕”   迎春脸颊升起两团晕红,不好意思道:“另外,也多谢链二哥,还有琮三弟挂念!” 第二百四十二章 风月宝鉴和修炼   过了好一阵,还是惜春开口道:“老太太不乐意出门,二太太以前出门交际的时候不多,大太太也没有什么交好的夫人,不能出门怎么结识手帕交,还有让夫人们相看?”   这话一出,屋子里的声音顿时一静,真够直的。   王熙凤却不在意的说道:“你们担心这些作甚,只要有你们二哥哥在,那什么都不算事,迎春的亲事连王府都要上门求亲,咱们还要挑选最好最合适的才能同意,现在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府里,只要男人有本事了,你出去自然就会有人捧你,就像我,以前我出去哪有人搭理我啊,可是现在呢,去哪儿都有人拉着我说话,还要让我带着你们几个一起去,她们为什么会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们二哥哥是冠军侯嘛。”   “所以啊,只要你们二哥哥有本事,你们三个丫头就是全嫁到亲王郡王府,都有可能。”   听到这话,迎春有些羞涩的笑了笑,而探春听了则是两眼放光,至于惜春,反倒是有些不在意的样子。   林黛玉听了随意的笑了笑,对于她来说,没有比贾琏更合适的人选了,而且林黛玉对于什么亲王郡王也都不在意,一心只扑在贾琏身上。   薛宝钗先是眼睛一暗,随即便也不在意了起来。   毕竟她的身份就算是嫁给别人,也只能嫁给公侯之家的庶子,或者是小官之家的嫡子,就像是之前她母亲看中的宝玉。   宝玉的身份看着是很贵重,国公爷的嫡孙,可是在国公爷去世之后,贾宝玉的身份就没那么贵重了。   爵位是由大老爷继承的,这荣国府虽说是贾宝玉的家,但实际上也是属于大老爷的,等老太太去世之后,那贾宝玉基本上就和荣国府无缘了。   那到时候他的身份就只是二老爷的儿子。   贾政,在分开家之后,也就只和宁荣街上的族人一样,成为旁枝了。   贾政现在是四品官,那贾宝玉的身份也就会从国公爷的嫡孙,变成四品官的嫡次子。   是的,仅仅是嫡次子。   二老爷哪怕是四品官,以后的东西大部分也都会是贾兰的,因为那是二老爷的嫡长孙。   而贾宝玉仅仅是嫡次子。   到时候若是贾宝玉不努力,那以后还能有什么指望。   所以现在能够嫁给琏二哥当妾室,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况且她自己就是在赌琏二哥的未来,若是能封王,那她就有可能会成为王爷的侧妃。   侧妃虽然也是妾室,但已经可以算是平妻了。   侧妃可以上玉蝶,侧妃所生的孩子也有继承权。   薛宝钗赌的就是这个。   况且薛宝钗也不想嫁给那些小门小户的人,所以现在的薛宝钗也差不多是一心扑在了贾琏身上。   ……   而此时的贾琏却不知道这些,贾琏现在正在家里,看着一把古朴的铜镜,很是好奇。   是的,没错,那古朴的铜镜正是红楼中有名的风月宝鉴。   要知道,红楼梦还有一个名字,就叫风月宝鉴,足以看出这风月宝鉴的重要之处了。   何为风月宝鉴?风月这个词有许多释义,但按《红楼梦》第十五回 :“他如今大了,渐知风月,便看上了秦钟人物风流”这里风月的意思是指男女情爱,所以这个风月宝鉴应该是一个男女情爱的宝镜。   由红楼梦第一回 :“从此空空道人因空见色,由色生情,传情入色,自色悟空,遂易名为情僧,改《石头记》为《情僧录》。东鲁孔梅溪则题曰《风月宝鉴》”。可知红楼梦曾别名为风月宝鉴,而为什么要叫做风月宝鉴呢?风月宝鉴又有什么寓意呢?   且来看看这风月宝鉴的出处,据红楼梦第十二回 :“这物出自太虚幻境空灵殿上,警幻仙子所制,专治邪思妄动之症,有济世保生之功。所以带他到世上,单与那些聪明杰俊,风雅王孙等看照。千万不可照正面,只照他的背面,要紧,要紧!三日后吾来收取,管叫你好了”。   跛足道人这前半句话告诉了我们风月宝鉴的出处、制作者、功效,而后半句告诉我们他带风月宝鉴下凡的意义和禁忌,其实这段话另有深意。   而风月宝鉴在书中就出现了一次,那就是拯救贾瑞的那一次,也不知道这贾瑞算什么聪明杰俊,风雅王孙。   不过,在贾瑞被王熙凤设计害了相思病之后,这面镜子出场了:“王熙凤毒设相思局,贾天祥正照风月鉴”。贾瑞被凤姐设计,回家后一病不起,跛足道人给了他一面镜子,两面皆可照人,镜把上面錾着“风月宝鉴”四字。道士说:“这物出自太虚幻境空灵殿上,警幻仙子所制,专治邪思妄动之症,有济世保生之功……千万不可照正面,只照他的背面。要紧,要紧!三日后吾来收取,管叫你好了。”   像所有故事中的人物一样,贾瑞一定会去照正面。照背面,看见的是一具骷髅;照正面,妩媚的凤姐招手叫他。如此三番五次,贾瑞在幻觉中送掉了真实的性命。家人哭得死去活来,大骂道士:“是何妖镜!若不早毁此物,遗害于世不小。”遂命架火来烧,只听镜内哭道:“谁叫你们瞧正面了!你们自己以假为真,何苦来烧我?”正哭着,只见那跛足道人从外面跑来,喊道:“谁毁‘风月鉴’,吾来救也!”   渺渺真人救走了镜子,贾瑞的故事也就完结了。   所以,这风月宝鉴的设计,正面是“情色”是日思夜想的诱人的美人,而反面是骇人的“骷髅”,那僧人说过让贾瑞千万别看正面,而是要看反面,并且再三叮嘱过他,让他千万不要看正面,只有看反面才能够确保他的病无虞。   所以,这风月宝鉴按照跛足道人的说法,就是想要祛除心中邪念,就只看那一个个阴森恐怖的白骨骷髅,更能体会到什么叫做红粉骷髅。从而去除杂念不在受那情思困扰。   对这话贾琏是很不屑的,这简直就是杀人害命。   就正常老百姓,哪个男人在拿到风月宝鉴之后,能够愿意去看那恐怖吓人的骷髅白骨,特别是转眼就能看到日思夜想的大美人。   所以这风月宝鉴基本上就是一件邪物。   之所以只是‘邪’而不是‘魔’,主要还是这玩意只是针对心生邪念,尤其是事关风月方面的邪念有效,并不会滥伤无辜才有这等评价。   所以贾琏在跛足道人去了贾瑞那里之后,直接便动手将那跛足道人送给贾瑞的风月宝鉴那拿了回来。   拿到风月宝鉴之后,贾琏便开始研究了起来,看看这风月宝鉴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   不得不说,风月宝鉴可以根据人的邪念来控制你的思想,也就是说当你没邪念的时候,那基本上对你没什么伤害,但只要你一有欲望,那它就会放大你的欲望,然后控制你的思想,让你不由自主的想要去做那些事情。   好在贾琏对于自己的精神控制力很强,所以在被拉入镜中世界之后,便开始有意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思想和意念。   不过在贾琏没了欲望之后,直接便被退出了镜中世界。   贾琏皱了皱眉头,然后直接翻转到另一面,一个白森森的骷髅头,直接映入眼眸,脑子猛然一懵,就像挨了一记闷棍般,迷糊了好一会。   只是瞬间,他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这背面的镜中世界有一种让人可以修炼观想的方法,也就是说,任何人,都可以在长时间看风月宝鉴的背面之后,都能够获得镜子中的修炼功法。   贾琏一直以来都没有修炼的功法,他能够达到现在人类的巅峰甚至是突破人类的极限,那都是靠着吕奉先的巅峰武力和系统的帮助罢了。   贾琏之前也想过红楼世界是不是有着什么修炼功法,但是在来到这里之后,他才发现,红楼世界根本就没有修炼功法,最起码在达官贵人中没有。   没想到这风月宝鉴中却有这样一个修炼精神意念的法门。   贾琏也不得不感叹,自己的幸运。   将功法记录下来之后,贾琏便开始修炼了起来。   很快,贾琏的脑海中便出现了一个震撼的画面,意识脑海中突然猛的一震,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下一刻,贾琏就觉得自己哪怕是不用眼睛看,都能模模糊糊的感觉到周围的情况。   是的,身体没有变化,武力也没有变化,唯独精神暴增了。   对周围的感知,已经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嗯?   就在这时,敏锐感应到跛脚道人的气息,比之以往要清晰深刻不少,显然是精神力提升的缘故。   原来,这便是精神力和意识的强大之处。   心中虽然想着这些事情,但是贾琏还是快速的走出了院子,一眼便看到了在小练武场上的一个跛足道人。   “道长此行,是为了这面镜子么?”   杨了杨手中的风月宝鉴,贾琏笑得分外古怪:“正好我刚才偶有所得,道长不妨陪我练练手,不然……”   后面的话没有出口,但威胁之意十分明显。   “既然贾侯爷想要与老道过过手,那老道就不客气了!”   跛足道人也知这一战不可避免,当即一掐法诀,顿时一团火焰飞出,瞬间充斥贾琏所有视线。‘’   贾琏见状皱了皱眉头,随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幻术!   想到这里,贾琏便发现原本充斥在视野里的火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跛足道人那凌厉的手爪。   破了幻术,贾琏就不怕了,跛足道人的武力虽然强,但是比起现在的贾琏来说,还是差了很多。   所以只见贾琏快速的一拳打向了跛足道人的手爪,直接便将那跛足道人打飞了出去。   对于自己的武力值,贾琏还是很自信的,别说是跛足道人了,就算是再加上癞头和尚,贾琏也不怕。   就现在这个世界,他贾琏的武力值就是这个世界的巅峰。   将跛足道人打飞之后,贾琏便直接收手看向了跛足道人。   此时的跛足道人很是不好受,只觉得自己的胳膊一阵阵剧痛,体内的五脏六腑也是一阵阵的难受。   跛足道人心中大是骇然,之前他们知道贾家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破了他们多年的布局,却没想到会是这等的高手。   若非风月宝鉴事关重大,打死他都不乐意继续和贾琏斗下去,他根本就不以武艺为长,就是之前无往不利的幻术也失效了,真是个不好招惹的怪胎。   可下一刻,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只见贾琏手持风月宝鉴,显露白骨观的那一面正好对着他,顿时被镜面上清晰显露,几乎骨头颗粒丝毫可辨的白骨骷髅吸引全部注意。   镜面散发一股特殊波动,直接让他进入了参悟状态,顿时心神空明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   看到瞬间中招的跛足道人,这厮身上的某种气息,正以清晰可感的速度被风月宝鉴吸纳,整个人给他一种颓丧霉运罩顶的感觉,好像身上的气运迅速流失一般。   贾琏心中大惊,莫非风月宝鉴有吸纳中招者气运的功能……   这就有些恐怖了,居然能够吸收中招者的气运,这简直就是让人心悸。   要知道,自古以来,人们都很相信气运,一命二运三风水,而运就排在第二。   若是一个人没了气运,轻者运气变差,重者更是会丢掉性命。   贾琏看着手中的风月宝鉴,不得不感叹这玩意的邪门。   果然是个邪物!   很快,跛足道人便离开了荣国府,只是离开的时候那气色就差了很多,根本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神仙气质。   跛足道人在离开荣国府之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一路上不是被狗追咬,就是摔倒坑里,或者是被运夜来香的马车给撞到,最让他恶心的是,那马车居然翻了,整车的恭桶画个圈都浇在了跛足道人的身上,就连嘴里都有了……   那滋味,那酸爽……啧啧…… 第二百四十三章 男人向往的乐趣——大观园   没多久,也不知道犯了哪路太岁,竟然被巡逻的五城兵马司人马当做拍花子追捕,狼狈逃窜好不容易才甩开身后追兵,结果却一脚踩入一个小坑摔倒,随后运恭桶的推车经过,其中一桶粪便突然倾倒全浇在身上,怎一个霉字了得。   接下来,出城的过程中,又是各种倒霉事发生。   总之,跛足道人返回城外破庙据点的过程,几乎就是历经劫难一步一道血泪。   当癞头和尚看到跛足道人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浑身散发恶臭,几乎难以辨认的人形存在,是跛足道人。   “道人,你这是……”   “别提了,老道这次算是栽到家了!”   跛足道人一脸晦气,自然不会说自身气运,被风月宝鉴吸纳大半的事实。不说丢人指不定癞头和尚就要跑路,起码短时间内不跟他合伙玩了。   当天深夜大雨倾盆,暂居破庙经不住风雨侵袭直接倒塌,跛足道人和赖头和尚被夜雨浇了半宿。   直到后来几日,跟着跛足道人连番遇到倒霉事儿,赖头和尚这才反应过来,当即与跛足道人保持一里距离,这才没有再受到同伴的霉运波及。   此时的贾琏精神抖擞满心愉悦,不仅武道修为更进一步,达到了化劲层次,而且气运也更胜往昔。   他实在没有想到,风月宝鉴不仅能迷惑神志,甚至还有吸纳目标人物气运的能力。   难怪跛足道人和赖头和尚的针对目标,几乎都围绕着金陵十二钗,以及副册人物,还有与之相关角色,这些都是身具一定气运的存在。   相比福浅缘薄的青楼楚馆可怜人,怕是随便一个贾瑞这样的存在,就能抵得上一两个县的青楼楚馆气运之和。   比起倒霉透顶,却还有能力自保的跛脚道人,普通人一旦气运丧失大半或者全部丧失,只有死路一条的下场。   若是借用风月宝鉴在青楼楚馆肆意妄为,怕是要造成巨大的人员伤亡,到时候引起大庆朝廷关注可就不妙了。   贾琏只是稍稍琢磨就放下了,对于他来说,风月宝鉴要不是有修炼精神的功法,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所以他要这玩意也没用,直接还给了跛足道人。   只要警幻仙姑还没死心,要对付金陵十二钗以及副册中人,以后自然还有再见之时,就是不知道下一个被祸害的对象,是贾家哪个混账玩意。   ……   “侯爷,前面传话进来,说芸二爷领着一个名叫山子野的人,在前厅求见。”   贾琏沐浴罢,又和晴雯、香菱一道用了早饭,就听门子来传话道。   最终,这请山子野画园子图纸的事情还是贾琏来办,毕竟贾政一个四品官,虽说有个在宫里当妃子的女儿,可是请山子野的也都是宫里各位娘娘的家族,这样看起来,贾政这个从四品官也就不算什么了,所以也就没有请到山子野。   最后还是贾母叫来了贾琏,让贾琏去办这事。   贾琏便将这是交给了贾芸,贾芸算是贾家有点出息的族人了,贾琏也不吝啬于拉他一把。   贾芸也确实是一个能做事,会做事的人,将贾琏吩咐的事情都做的井井有条。   贾琏闻言精神一震,对晴雯和香菱笑道:“园子图纸画好了!”   晴雯和香菱也高兴,香菱吧唧了下小嘴,向往道:“会芳园都已经那样美了,还修,岂不是成了天上神仙住的地方?”   晴雯看她娇憨模样,忍不住问贾琏道:“爷,香菱可见过天香楼那位奶奶不曾?”   这说的是秦可卿。   秦可卿算得上是红楼第一美女,但却因为和贾珍扒灰,最后不得不自杀身亡。   当然了,是不是自杀还是个问题。   贾琏奇怪道:“你问这个做甚么?”   晴雯忍笑道:“听说香菱和这位奶奶长的很像,要是二爷知道的话,可以教香菱学学那位奶奶的样子啊……”   香菱虽不大明白,却也听出了晴雯不怀好意,冲她一皱鼻子,道:“瞧瞧你甚么样,林姑娘是好性子,不理你许多。要是二奶奶看到你这样的丫头,非让人打你板子不可!打屁股哦!”   晴雯闻言登时火大,朝香菱伸出“魔爪”……   贾琏却不理这两丫头打闹,晴雯也就是嘴上厉害,看着爱动手,结果吃亏的总是她。   属于被香菱按在地上摩擦,结果嘴里放话好似她赢了一般。   揉了揉香菱的额头,又随手拍了下晴雯挺翘的小圆屁股,在晴雯涨红脸怒视中,贾琏哈哈大笑着起身,去往了前厅。   总觉得,这才是男人该有的生活……   ……   “侯爷且看看,这图上画的有哪些不合心意的地方,小老儿再拿去改改。”   一须发皆白的老者,恭敬说道。   贾琏伏在几案上细细看着图纸,随口道:“让人给明公斟茶,看座。”说着顿了顿,转头问贾芸道:“这种事还用我多说么?大匠上门连茶也不知道上?”   贾芸呵呵笑道:“二叔这府上如今军法治家,我也不好造次,往后记住了。”   贾琏哼哼了声,对道谢的山子野摆了摆手后,又趴在几案上,一边看,一边与记忆中大观园的景象一一印证起来。   怡红院、潇湘馆、蘅芜院、稻香村、缀锦阁、含芳阁、藕香榭、蓼风轩、紫菱洲、荇叶渚……   没有大观园的红楼世界,总是少了太多韵味。   尽管眼下这些都还未建成,建成之后,会不会再叫这些名字,也未可知……当然,他会尽量保持原来的名字。   不过怡红院内,多半不会再住进一个贾宝玉……   但,这个园子建起来后,总归还会多许多乐趣,到时候林黛玉,薛宝钗,王熙凤,晴雯,李纨,香菱……等都一起住进去,也是颇有乐趣啊!   想到这里,贾琏便对着山子野说道:“很好!没甚不满意的,连锅炉位置都考虑到了……园子建设,就多劳明公操持,所费辎重嚼用,皆可告诉芸哥儿。” 第二百四十四章 薛姨妈的请求   山子野多闻贾琏不好说话,甚至行事有些冷傲暴虐之名,这次交谈也是有些提心吊胆,没想到竟这样好说话。   放下心来,老人对贾琏缓缓笑道:“这片地方原本就有一座会芳园,山石草木亭轩齐备,这些都可再用,省去许多花销。再加上府上竟然还要一处活水,如此荷塘、鱼池、假山、溪流等妙景裁建的最大难处也就解决了。至于牌楼、游廊、游步道等,却花费不了太多。小老儿听说,土木山石搬运的活计,府上也可寻人自己来做,那又可省下一笔开销。剩下的,加起来虽也不菲,但有个几十万两,当尽够用了。”   贾琏心里有数,道:“可以,那具体的平建活计,就有劳老明公了。”   等让人送出山子野后,贾芸对贾琏道:“我问了不少专营建园子房宅的老匠人会社,开出的价钱里,山子野不算最低,但也不算最高。我打着侯爷的牌子,亲自去了几家他家曾建好的园子,都道建的极好。”   贾琏点了点头,道:“你挂着心就是,你办事,我放心。”又问道:“你母亲可还好?”   贾芸忙笑道:“好,前儿还问我,侯爷忙不忙,若是不忙,就到家吃饺子呢。”   贾琏笑了笑,道:“行,改日有空就去尝尝。”   说着,从几案上站起来,笑道:“说起来,你母亲也是个有傲气的,怎么也不愿离了你家后廊下那老宅子。不然后街这边多有好宅子,住在这边更便宜。”   贾芸笑道:“老宅子是我爹在时得了的,我娘不愿搬,也罢了。左邻右舍都熟悉着,搬了也不自在。”   贾琏嗯了声,又问道:“你那舅舅,还整日缠磨你娘?”   贾芸的舅舅卜士仁,算是红楼世界“大名鼎鼎”的人物。   虽只出现了一场戏,却将那副只认金银不认人的嘴脸展现的淋漓尽致。   亲外甥上门借点银子周转,赊欠点香料,不给也就罢了,连碗饭都不管,冷嘲热讽的赶走人。   偏偏贾芸父亲死时,卜士仁借操办之机,反倒将贾芸家原本的两间房一亩地也贪了去……   今世因得了贾琏的重用,贾芸的命运轨迹早早发生了变化,比起大多数人强百倍不止。   如此,他舅舅卜士仁和他舅母自然又是另外一番嘴脸。   贾芸闻言冷笑道:“他是甚么样的人,不用我提,我娘自己都明白。侯爷放心,我娘虽是女流之辈,但也是明白人,断不会再上了她那亲弟弟的当的。且上回倪二上门狠唬了回,我那好舅舅安生许多日了,想来不会再来作妖。”   贾琏呵呵笑道:“你是有福运的,如今还有个娘疼,好好孝顺你娘。”   说着贾琏拍了拍他的肩膀,卷起了图纸,往荣国府去了。   ……   “哎哟!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不知凤姐儿要做甚么去,贾琏刚一进门,险些和她撞在一起,凤姐儿见他却是一喜,拉着他的胳膊就往里走,对里面高声笑道。   贾母在高台软榻上看到这一幕,笑骂道:“瞧瞧这泼皮破落户!你仔细着,琏儿那脾性,早晚拾你一跟头!”   薛姨妈、邢夫人都笑了起来,姊妹们也纷纷取笑,只是笑的有些古怪……   贾琏进来后,本想先与贾母等人见礼,可看到她身旁的宝玉,却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一脸的包,青的红的紫的黑的,跟撞了个染缸一般……   见他放声大笑,忍了好久的姊妹们,也终于不用辛苦忍耐了,一起大笑起来。   连贾琏身边的凤姐儿,也笑的前仰后合。   宝玉本来被贾琏笑的气急,不过看到姊妹们笑成这样,也只能气笑道:“罢罢,你们且去取笑罢。”   贾母心疼,看着贾琏斥道:“不许笑了,都不许笑!宝玉伤成这般模样,心疼都心疼不过来,有甚么好笑的!”   直到宝玉被笑的实在抬不起头,从高台软榻上下来要和他拼命,贾琏才算止住,一个巧劲将他推远后,扬了扬手中的图纸,道:“园子的图纸画好了,送来给老太太瞧瞧。”   原本见贾琏推开宝玉还不大痛快的贾母,听闻此言,登时也顾不上宝玉了,一迭声道:“快拿来看看!”   贾琏将图纸递给了方才笑的眼泪都笑出来的凤姐儿,让她送了上去,然后随便寻了把椅子坐下。   不过没等他坐下,就见贾母招手道:“你不来给我们讲讲,我们睁眼瞎一般,会看个甚么?”   贾琏愕然道:“老太太不识字么?”   贾母气笑道:“这个和书本是一个道理?”   贾琏无奈,上前在铺开的图纸上,挨个指了指,讲明了哪里是山,哪里是水,哪里是桥,哪里是楼宇阁楼……   他越讲,贾母等人就越喜欢。   贾母忽对薛姨妈笑道:“这有些江南园子的味道,山山水水的,连假山瀑布也有。”   薛姨妈看出贾母的喜欢,奉承道:“到底府上富贵,旁的不说,这京城里能引入活水的人家,除了有数的几家王府外,又有几家?”   贾母笑了笑说道:“当年自金陵迁往神京城,太祖爷赏下了这府邸,原该荣府在东面占了那处活水,宁府在西面。后来是老国公爷说,宁府毕竟是长房,这处活水还是让给宁府罢,这才成了东府的。”   听到这话,贾琏不在意的说道:“这不是现在又成了咱们府上的了吗,反正都是咱们贾家的地方,归谁都无所谓。”   贾母懒得和这孬孙多掰扯,心累,她正经问道:“姨太太托你的事,你可有头目了?”   贾琏闻言一怔,看向薛姨妈,见她眼神希冀,想起甚么事来。   原本薛姨妈见薛蟠在族学里有上进,但是薛蟠确实是读不下书,整日里只是下午去上武学课,其他的时间不是在京城喝花酒,就是斗鸡遛狗,薛姨妈见状也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便想求贾琏给薛蟠找个事情做,这样对于薛蟠的亲事也有好处。   想到这里,贾琏皱了皱眉头道:“蟠弟的事情倒是好办,只是看姨妈舍不舍得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林如海和江南甄家   薛姨妈闻言忙笑道:“还要听琏儿仔细说说。”   贾母等人也是看向了贾琏,只听贾琏说道:“蟠弟的事情我给他两个选择,一个是去军中,由我的照顾,三十岁当个五品的将军还是没问题的,若是立下功劳,四品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进了军中,就要按照军中的制度来训练,就怕蟠弟受不了这个苦,另外去军中也有打仗的可能,毕竟朝廷现在还算不上是四海升平,所以随时都有可能打仗。”   贾琏说完便看向了薛姨妈,薛姨在听到进了军中三十岁就能够当个五品的将军之后,一脸的激动,可是在后面听到会受苦,甚至有可能会去打仗的时候,直接脸色便变了。   “琏儿,真的有可能会打仗?”薛姨妈担忧的看向贾琏。   贾琏点了点头:“不好说,运气好,十年八年都不用打仗,运气不好或许明天就有可能有敌人入侵的奏折出现。”   听到这话,薛姨妈一时间有些犹豫,想了想,便看向贾琏问道:“那第二条路呢?”   “这第二条路便是进五城兵马司,和京营相比,五城兵马司相对较安全一些,毕竟五城兵马司只是负责京师巡捕盗贼,疏理街道沟渠及囚犯、火禁等事的衙门,不过缺点就是进了五城兵马司想要升上去会很困难,可能干个十年八年,都难以成为七品官。”   贾琏说的没错,五城兵马司虽然看起来是一个很不错的衙门,但是五城兵马司在的地方不对啊。   五城兵马司,在京城是可是大名鼎鼎,虽然说是五城兵马司,但其实是五个衙门的总称。   大赵立国之后,随着国家承平日久,经济的发展,京城的面积也不断的在扩大,人口也在增长,社会治安问题越来越多,太祖皇帝便将原本负责京城治安的兵马指挥司正式划分为中、东、西、南、北五城兵马指挥司。每城兵马指挥司各设指挥一人,副指挥四人,吏目一人,该衙门为正六品。五城兵马指挥司的巡察范围,南至海子,北至居庸,西过卢沟桥,东抵通州。他们的具体工作就是,首先就是五城兵马指挥司互相划分好管辖范围,设立界牌。然后各自带领巡逻吏卒们夜持巡牌,四处检查城门关守情况以及夜里行人等,其它的还有缉捕盗贼和妖言惑众之人,查缉街道、沟渠,抓捕囚犯,防火等等事情。   后来,乡闾里甲之间管理的更加严格,要求家家将木质的户口本挂在门口,上面将自家人口的数量以及籍贯等情况写得明明白白,以便备查。此外,还有检查外地口音的人员以及穿着、形色异常的人员。也有临时任务,例如皇帝出宫及朝审、录囚等等,巡逻的吏卒就得列队站在街巷两旁,执行保卫任务,同时以壮声威。   有意思的是,太祖皇帝还让五城兵马司兼管市场,要求每三天一次校勘街市斛斗、秤尺,稽考牙侩姓名,当时的物价等等,把现代的城市管理综合行政执法职能也给了兵马指挥司。   而到了太上皇时期,则是开始在天下的交通要道处设立了巡检司,有些像现在的边检,以及铁路、机场、公路、水路等处的安检,具体任务就是盘诘往来奸细、贩卖私盐犯人、逃军、逃囚,以及无文引、面目可疑之人。同时还规定凡是离开居住地百里范围的,就得由巡检司查验证明。运船马快商贾等船只,经过渡口的,也要由巡检司查验证明。这样一来,在明朝京师的五城兵马司,各州县衙门的捕盗通判、州判、主簿及遍布全国各地的巡检司,妥妥地构成了大赵的治安系统。   五城兵马司看着权利挺大,但是上面的婆婆也多,刑部,顺天府,兵部,甚至还有都察院。   不过谁让五城兵马司的官职太小了呢,才区区五品官,而薛蟠要是进了五城兵马司,那就只能从捕快做起,然后慢慢的升上来,最终也只能做到六品官的位置。   在听到这些之后,薛姨妈就更犹豫了,一方面是想要儿子的前途,另一方面又不想儿子受苦受累还有可能牺牲。   所以薛姨妈最终还是决定回去想一想。   贾琏自无不可,对于薛蟠的前途,贾琏虽然看在薛宝钗的面子上关注一分,但却也吧值得他操这么多的心。   ……   皇城,大明宫。   养心殿。   春日临近,午时的天气愈暖。   景隆帝坐在御案后,看了看林如海的气色,笑了笑,道:“看来这几天修养的还不错,户部那些破事,没扰乱爱卿的心。”   林如海微微笑道:“户部原被他们握在手里,上上下下铁桶一样,臣自扬州而归,借着皇上的龙威,才勉强破开一条缝,将司务厅掌在了手上。只是,除了司务厅外,还有南、北档房、督摧所、当月处、监印处,并掌铸钱的钱法堂、宝泉局,掌库藏的户部三库,掌仓储及漕务的仓场衙门,以及宗室的俸饷处、现审处、饭银处、捐纳处、内仓,都在他们手中,更不用提十四清吏司了。他们联合起来,架空臣,原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景隆帝面色凝重道:“爱卿,虽然时日尚短,不好急于一时,但爱卿还是要尽可能快的,将户部尽早拢在手里!最起码,户部三库里的银库,要早早收拾利落了。不然,好不容易将亏空收回来,那起子混帐转过头去就花出去,岂有这等道理?朕还听说,宗室的俸饷处的员外郎几次登门,跟你讨饷了?”   林如海呵呵一笑,道:“皇上,何须为臣担忧这些?彼辈不过还是官场上那一套笑里藏刀,借刀杀人,隔山打牛的路数罢。皇上且宽心,您日理万机,已十分不易,若是臣这点事再让皇上费心,那臣这些年,也白历练了。三库那边,一共九个主事,臣虽然只联络上三人,劝他们弃了暗,投了明。但是,只要能看顾住银库,不准他们妄动,其他的暂且不急。臣已持户部大印传过公文,动用国库银子,超八百两之上者,无臣之令印,不准开库。臣正等着他们私放户部库银呢……至于俸饷处的人,也都让臣打发回去了。臣奉天子命,总掌户部部堂,岂有事事由臣来亲自解决的道理?”   景隆帝闻言,忍不住高兴笑道:“爱卿历练多年,已领悟了举重若轻的为官之道,实在了得!看来,不历州县,不入台省的规矩,还是有道理的。好!户部的事,朕就全权交给爱卿了,再不过问!”   顿了顿,又道:“爱卿,两江总督孙克清,一月内给朕上了三道密折,弹劾江苏巡抚吴醉,贪赃枉法,卖官鬻爵,结党营私,毫无底线,将江南官场糟蹋的一塌糊涂!爱卿在江南多年,以为这吴醉,到底如何?”   林如海闻言,敛起面上的微笑,皱起眉头道:“吴醉啊……回皇上,臣对此人还真不是很了解,但江南官场上,贪腐横行,确有此事。不过,孙大人是久历官场,见惯风雨之人。等闲昏官庸吏,还不至于让他一月内连上三道密折弹劾。由此可见,那吴醉必定是十分过分了。”   景隆帝脸色阴沉,道:“吴醉,还有那个江南提督王可化,求到了甄家头上。甄应嘉那个蠢货,居然还有脸上折子替他们说话!不知死活的东西!”   林如海闻言,眉头愈发紧皱,轻声叹道:“甄家……有些麻烦。”   吴醉、王可化,原就是太上皇旧臣。   哪个封疆大吏,不是天子的心腹之臣?   若说这两个已经有些棘手,那甄家就更麻烦了。   甄家,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和太上皇的家生子一样。   俗话说的好,打狗还要看主人。   甄家的奉圣夫人对太上皇有十年抚育之功,太上皇幼时最艰难的时日,是甄家奉圣夫人,以无微不至的慈爱护佑了他。   念及这份恩情,太上皇六次南巡,四次住在甄家,当着随驾王公百官的面,指着奉圣夫人言其为“吾家老人”。   奉圣夫人每年生辰之日,宫里并诸王府,不知多少礼送来。   甄家自从二十年在江南任职之后,便是天子耳目。   这等圣眷,也奠定了甄家成为江南第一家的底蕴。现在奉圣夫人还在世,宫里还有个甄太妃,景隆帝就算是想动手,都困难。   “不过,臣有一法子。”   眼见景隆帝脸色黑成锅底,林如海心中都为之憋屈,他沉吟稍许后,微笑道。   景隆帝忙问道:“爱卿有甚么法子?”   林如海笑道:“皇上,湖南巡抚王成敏,算起来,也是太上皇的心腹之臣,但在太上皇旧臣中,此人勉强算是一股清流了。虽然难免和光同尘,但就臣所知,其在任上,兴教化,修水利,重农桑,可算一个干臣。皇上何不将其调入江南为巡抚,再将吴醉以升官之名招回京来,查办之!”   “王成敏?”   景隆帝想了想,道:“朕记得,他和你,也是同年罢?”   林如海点头道:“正是如此,臣才敢举荐他。虽然王大人远无法和孙大人相比,但想来应该能在孙大人的容忍之内。有他居中当缓冲,孙大人拾掇起江南官场来,也不至于发生过大的动荡。”   景隆帝闻言,若有所思的缓缓颔首,正这时,忽见一红衣大太监捧着一特制皮匣进来,躬身道:“万岁,湘南巡抚送来的紧急密折到了。”   景隆帝闻言一惊,和同样惊诧的林如海对视一眼后,忙让内侍取了来,戴荃仔细检查过火漆口后,方再用金钥打开皮匣上特制的锁,取出密折,献给了景隆帝。   景隆帝打开一看,眼睛登时一亮,哈哈大笑道:“林爱卿,你所言不虚,你所言不虚!两湖,终于下雨了!哈哈哈!下雨了!”   任何一个皇上,都不希望湖广出现灾难,因为,湖广可是天下粮仓。   湖广熟,天下足!   这话可不是说笑的。   ……   就在景隆帝和林如海为两湖下雨而感到兴奋激动的时候,贾琏也再一次的被请到了荣庆堂里。   贾琏是不想来,但是却又不得不来,因为贾环从族学里逃学了。   贾琏在知道之后,也是一脸的无语,来到荣庆堂,便看到贾环跪在荣庆堂里,低着头,一脸的惨白。   贾琏在整顿族学之后,便要求所有贾家的孩子,只要愿意上族学,就要接受族学的规定,不允许有逃课的行为,你可以不去,但是不能逃课。   而且不去还要请假,而请假到一定程度,族学就会除名。   嗯,大宝玉现在就不在族学里。   除了这些之外,族学还有之前提到过的一些训练,比如说跑步,举重,仰卧起坐,引体向上,蹴鞠,还有骑马,射箭,各种兵器的训练。   另外还有琴棋书画,四书五经。   当然了,学生们也分文武科,文科主要学习四书五经,琴棋书画,以及骑马,射箭等。   而武科则不一样,武科在早晨学习了四书五经之后,在下午还要习武,光是每天三千米的跑步,就足以让很多学生头疼了。   所以,在族学里因为逃课受到惩罚,或者是直接被退学的,也不是一个两个。   最重要的是,逃课是要通知学生家里人的。   看到贾琏进来,贾老二一脸的难看,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反倒是贾母等人,则是一脸的笑意,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给贾母见了礼之后,贾琏看了看坐在贾母身边的林妹妹,这才看向了贾环,问道:“怎么,这是坚持不下去了?都开始逃课了?”   说话间,发现身后有剧烈喘息声,回过头去一看,便见探春一双俊眼中,气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贾琏笑着说道:“三妹妹,这有什么可生气的?族学里面就是这样,能成才的毕竟只有最努力最有天赋最有毅力的那一些,可以说,现在族学里有上百人,最后能够有两三个有出息的,咱们贾家都是大赚了。所以说,环老三逃课也没什么可丢人的。” 第二百四十六章 刘姥姥   这也是劝慰人的?探春怒道:“别人都能留下,偏他留不下?”   贾环小声嘟囔道:“我也不想的,可是族学里的惩罚太重了,动不动就要让人三千米,跑完之后还要让人站着,在太阳底下站那么久,身子骨弱的的,有的都晕倒了,兰哥儿有一次就晕倒了……”   “啊?!”   李纨听到这话,原本还有些看着笑话的心,一下攥在一起,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差点跟着晕了过去。   贾母和邢夫人以及王熙凤也大吃一惊,忙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人说起过?兰哥儿可有事?”   贾环道:“半月之前的事了,兰哥儿不让说,说是不让大家伙跟着担心,不过也没什么事,休息了半个时辰兰哥儿就没事了,族学里的郎中也说了,身体没事。”   不等眼泪汪汪的李纨开口,贾母就连忙说道:“不行,这样不行,兰哥儿才多大的孩子,就受这罪,赶紧将兰哥儿接回来,不然我老婆子可要担心死了。”   贾琏闻言说道:“老太太不要听风就是雨,兰哥儿虽然是有些受苦,但对身体没什么伤害,不光如此,这样跑步对身体还有好处,况且我在族学里还放了三个郎中,吃的喝的也都是极好的,虽然吃点苦,但不会出什么问题,况且兰哥儿以后可是要考科举的,那考科举要受多大的罪你们也都听说过一些,身体差点的都是过不来的,所以现在练练身体对以后的科举也有好处。”   李纨哭道:“人都晕过去了,还说没事……兰儿也真是的,吃了那么大的苦,都不和我说一声,我现在一想到这些,我就心疼……”   贾琏无奈的说道:“大嫂子就不要哭了,兰哥儿是有大志向的人,若是连这么点苦都吃不了,那以后还谈何治国平天下?你们也不要觉得跑步是坏事,你们要知道,我每年给族学里都要上千两银子,为的就是让这些孩子们都吃好喝好,然后能好好读书习武,现在兰哥儿自己想要努力读书了,你这当娘的可不要拖了兰哥儿的后腿。”   李纨闻言沉默不语,显然是被贾琏说动了。   对于自己的儿子,李纨还是抱着很大的期望的。   不光李纨如此,贾琏对于兰哥儿也是抱着很大的期待的。   毕竟在红楼大结局中,也只有兰哥儿考上了进士,其他人基本上都没落了。   这样看来,兰哥儿的资质和天赋应当还是很不错的。   当然了,李纨对于兰哥儿的教育也有很大的作用。   从贾兰后来的“到头谁似一盆兰”的结局可知,李纨对贾兰是倾注了极大心血的,平日除了读书写字,偶尔练习骑射,给长辈们晨昏定省之外,和贾宝玉完全不一样。   所以说,贾琏对于贾兰比较重视,贾琮次之,至于贾环,贾琏虽然也培养,不过就没有贾兰贾琮那样上心了。   事实也证明,贾环确实不是那块料。   安抚了一下李纨之后,贾琏便看向了贾环:“环老三,你是想继续上族学还是就此在家自己学?”   听到这话,贾环还没说话,一旁的探春就急着站了起来:“琏二哥,环儿想上族学。”   贾琏闻言笑着说道:“族学现在管理的很是严格,环老三这次逃课,那回去之后惩罚是逃不了的,若是以后再逃课,那逐出族学的可能也是有的。”   探春瞪了贾环一眼,然后便说道:“就算是惩罚,那也要让他上族学,无论读书还是习武,又或者学习其他的东西,总之是要学点什么才行。”   “况且,老爷不断不能容他在外面胡混!”   贾琏提醒道:“怎么容不得,正好和宝玉作伴儿啊,哥俩好!”   “……”   原本就躲在贾母怀里头也不敢抬的宝玉,这会儿恨不能吃掉这厮。   探春摇头道:“这如何能比?”   却没也直白说出如何不能比来……   但言下之意,大家都明白。   贾母心里也满意,探春能看明白,宝玉和贾环不是一类人……   见黛玉看了过来,贾琏笑道:“也罢,就给三妹妹一个体面。那就让环老三回去上课,至于惩罚我就不管了,按照族学里的规定来罚就是了,三妹妹以后多多监督他就是了。”   说完便看向了李纨:“等兰哥儿放学回来之后,大嫂子不要说这事,兰哥儿现在的心思都在读书上,你只要照顾好他就是了,对于兰哥儿我还是很看好的,断然不会害了他去。”   李纨听了这话,心中既担心又期盼,问道:“琏弟,这果真能成?”   贾琏摆手道:“我看人不会错,大嫂子且等着吧,兰哥儿早晚给你请一个诰命回来。”   这话说的李纨又哭了起来……   众人好一通劝后,贾政领着灰头土脸的贾环离开,想来少不得一顿家法伺候。   等贾老二离开之后,贾琏这才对黛玉等人说道:“咱们去去侯府,侯府里的桂花树开了,很是好看,你们可以赏赏桂花,来个桂花宴。”   此言一出,姊妹们登时心动了,纷纷起身。   宝玉闻言却急了眼,跑下来拦在贾家姊妹们跟前,道:“不许去,不许去!”   “呸!”   都不用贾琏出手,湘云就啐笑道:“爱哥哥,你还当自己是小孩子不成?你说得算?”   宝玉干脆耍浑道:“反正就是不许去侯府那!”   贾琏在后面干咳了声,小声提醒道:“宝玉,老爷来了,拿了大棒,快去老太太那……”   宝玉闻言,唬了一个激灵,都顾不得回头先看个真假,就几步蹿上高台,挨着贾母站定后,再一看……   “……”   要不是这小子不会骂脏话,他这会儿就控制不住了。   黛玉、湘云、探春、惜春并凤姐儿、李纨等人,无不放声大笑。   贾母绷着笑,斥贾琏道:“你最会欺负宝玉!”又对贾家诸姊妹道:“今儿玉儿来了,就在家里陪我,今儿我请个东道。”   贾琏好笑的说道:“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就要和二叔说道说道了。”说罢转身要走。   宝玉脸都唬白了,跑下来给贾琏鞠躬作揖道:“好二哥,今儿你就放过我这一回罢!”   贾琏笑道:“你再敢拦她们去侯府?”   宝玉忙赔笑道:“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原是玩笑……不过,能不能带我也去?”   贾琏呵呵道:“想去就去呗,谁还能拦着你?不过今儿她们有些话,咱们男人估计不大方便听,所以还是算了。”   宝玉经过教育之后,虽然心里也明白这个避讳,但还是难免失落。   贾母在上面忙说道:“中午且在这吃饭,吃完了宝玉在这边和我一道睡个午觉,等睡醒了,再去侯府里寻姊妹们。”   宝玉想了想,也只好如此了。   ……   翌日。   贾琏骑马路经荣国府,见一乡下老妇带着一垂髫小童,正在与林之孝家的不知说些甚么,仔细一想便知是刘姥姥上门来了,对身边的亲兵说了几句,便打马向京畿大营奔去。   对于刘姥姥这个人,贾琏还是很有好感的。   其实,说起来,这贾家的众人,甚至都没有刘姥姥聪明。   可以说,红楼梦里的刘姥姥是有大智慧的人,这种为人处事的生存智慧,是她用大半生真实的生活体验得来的,早已经渗透到骨子里,血液中,在任何一种环境下,都能脱口而出,值得很多人学习。   我们甚至可以假设,如果不是刘姥姥去“朝扣富儿门”而是她的女婿狗儿,那么一家几口人也许早就死在了那个冬天。当然,因为有刘姥姥这样的智慧老人在,我们不会看到那一天。   到了刘姥姥这个年纪,本该是像贾母一样,可以儿孙绕膝,安享晚年的了,但对于村妇刘姥姥来说,填饱肚子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甚至为了活着,她可以暂时放下人的尊严,去豪门忍受屈辱。   在女儿女婿面前,刘姥姥是长辈,她可以拿话来训女婿的无用,说他“有了钱就顾头不顾尾,没了钱就瞎生气,成个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呢!”说各种经过世面的的话,读到这一回时,让你感觉,这个村老妪不简单,骨头缝里都流淌着智慧。   但当为了一家人能够不忍饥挨饿地度过寒冬时,刘姥姥收起了她作为年老妇人仅有的一点尊严和体面,愿意舍着自己的老脸去碰一碰,于是她带着外孙板儿进城了。   什么是舍着老脸?就是咱们不要这副面孔,而是换成另一副卑躬屈膝,见人就跪,逢人就夸,开口就笑,像个小猫小狗一样,去豪门贵族乞食。也只有刘姥姥忍得了这样的耻辱吧?   刘姥姥一进大观园是作为“秋风客”去打秋风的,是被生活逼到了那个份上,她从和女儿女婿的商量,到精心策划找周瑞家的进贾府。   意思确实很明显,就是巴望着从那里得到点什么,而确实也得到了,王熙凤甩手就给了二十两纹银。   当然了,王熙凤也没有对刘姥姥多么的看不起,王熙凤对刘姥姥的态度还是很不错的,在看到穷亲戚之后,没有任何的嫌弃,甚至还让刘姥姥给自己的女儿起了个小名,说起来,凤辣子的心地还是有些善良的。   而此时,就是刘姥姥带着板儿随着林之孝家的来到王熙凤屋里,就要给王熙凤磕头,却被王熙凤拦住,笑道:“姥姥快打住吧,我年轻又是小辈,可受不起,让人知晓还不被人说我轻狂了去。”说了一会子话,便给了刘姥姥二十两银子,和刘姥姥说了会话,便打发刘姥姥出了府。   当然了,这一次王熙凤没有让刘姥姥给贾琏的宝贝女儿起小名。   所以,那巧姐这个名字也就和荣国府无缘了。   刘姥姥谢过平儿,拉着板儿出了荣国府大门正准备家去,不曾想一个娇俏明艳的少女拦住自己去路,连忙问道:“姑娘这是何意?”   来人正是香菱,歪头打量了一眼刘姥姥,也不知二爷为何对这素未蒙面的刘姥姥这般好,笑道:“你便是刘姥姥?”   刘姥姥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赔笑道:“正是老妇,不知姑娘找老妇何事?”   香菱确认了身份,从荷包里拿出一张银票递与刘姥姥道:“我们二爷怜老惜贫,听说姥姥家里艰难,让我给姥姥送来二百两银子,让姥姥回去置几亩地过个好年。”   刘姥姥闻言大惊,二百两可不是小数目足够她一家安稳的过上几年好日子,疑惑道:“不知二爷是府上那位爷?”   香菱挺了挺小胸脯,傲娇的说道:“姥姥,我们二爷是冠军侯贾琏琏二爷!”   刘姥姥忙向着冠军侯府的方向磕了三个头,起来道:“这可使不得,也太多了,在说荣国府二奶奶已经给了二十两,足够嚼用的。姑娘待老妇谢过二爷,就说我们庄稼人虽贫苦,可也不能贪得无厌。”   见香菱久久不归,晴雯便出来迎她,正好听到刘姥姥的话,对这老人家感官不错,便笑道:“姥姥不必客气,二爷送出去的东西没有在收回来的道理,姥姥要是想谢二爷,那就等日子好了,在带点地里的新鲜东西,来看我们二爷便是。”   刘姥姥见又来一仙女似的姑娘,将话说的这么明白,也只能笑着收下,“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晴雯笑道:“我算甚姑娘,姥姥唤我一声晴雯便可。”   送走刘姥姥,晴雯与香菱回到后堂,香菱问道:“晴雯姐姐,你说二爷为何对这刘姥姥另眼相待?”   晴雯敲了香菱一下,“你啊,关心这么多做什么,二爷让咱们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做便是了。况且二爷以前就经常接济穷苦人家,二百两对于二爷来说又不算什么。”   香菱想想也对,跟着二爷这么久,也知道二爷经常接济穷苦人家,每年可是不少往里贴银子,点点头道:“晴雯姐姐说的也对。”   她们可不知刘姥姥是贾环在红楼中敬佩的人,因为王熙凤的二十两银子,后来竟然抛家舍业的赎回巧姐儿,可见其为人之忠义。 第二百四十七章 贾兰和贾宝玉   贾母院后,大甬道北侧三间小抱厦内。   “琏二哥来了!”   姊妹们才纷纷住了口,转过头来看他。   看到他进来,凤姐儿居然笑了起来,道:“哟!这到底来的是咱们府上的二爷,还是林家的姑爷?”   黛玉轻轻啐了口,道:“凤姐姐合该一直昏着,一醒来就乱嚼舌头。”   在和贾琏的亲事曝光之后,黛玉就一直称呼王熙凤为风姐姐。   当然了,王熙凤也没少打趣她,本来还是当表嫂的,现在成了姐姐,还是两女侍一夫。   除了林黛玉,薛宝钗也经常被王熙凤和三春打趣。   所以林黛玉现在一听到王熙凤的话,就有些害羞。   话虽如此,那双氤氲朝露的明眸,还是滴溜溜的看了过来。   贾琏呵了声,对着大宝玉挥了挥手,大宝玉一脸的疑惑,站起来想要说些什么,便看到贾琏已经拿着他的椅子坐在了床榻边上。   看到这一幕,大宝玉直接脸都黑了!   “行了,你可不要再说了,表妹脸皮薄,还有不管我是谁家的姑爷,但爷我第一个便是你男人,嗯,当然也是表妹和宝钗的。”   “哎呀!”   黛玉一张脸一瞬间如同烧了起来般,红如云霞,扬起绣帕往贾琏脸上丢来,推搡过来:“我把你这胡说八道的,你今儿是疯了不成?”   话虽如此,可推搡的力道之软,说话的语气之柔,面若桃花之美……   还有宝钗那一脸的羞涩,都让姊妹们失去了说话的意愿,太难了……   宝玉呆呆的楞在那里,心如刀割,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么?   一时间,大宝玉甚至连自己的法号都想好了。   至于王熙凤,则是见怪不怪了,都这么久了,她早就想通了,况且贾琏也给她做出了保证,至少荣国府的爵位绝对不会比冠军侯府低。   所以虽然还是有些酸,但也不是很在意了。   见到这种情况,连迎春都忍不住红着脸啐道:“二哥哥,愈不知羞了!”   探春更是无语道:“琏二哥,我们几个小姑娘还在呢。”   贾琏点点头,道:“我失算了,这话原不该当着大家的面说……刚忘了你们也在。”   众人无语。   ……   在院子里陪着几个凤姐和几个姑娘聊了一会之后,贾琏便去了李纨的院子。   作为荣国府里的小寡妇,李纨的生活还算是可以。   单独的小院子,养着贾兰,每个月拿着几十两银子,吃喝都是府里出,除了在贾兰身上有花费,基本上是花不到什么钱。   刚进院子,便到一个嬷嬷站在门口,见到贾琏,连忙赔笑道:“侯爷,我们奶奶让我们守在这里,怕侯爷您来了没听到。”   贾琏微笑着点了点头,道:“现在就去……嬷嬷与我一同进去罢。”   贾琏这么说也是为了避嫌,毕竟是小寡妇,若是真传出点什么事情来,贾琏倒是无所谓,可李纨或许就只能以死证清白了。   当然了,若是贾琏够强,那这些就都不算事了。   那嬷嬷闻言,笑着说道:“侯爷快进去就是了,里面有丫鬟伺候着呢。”   不过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这嬷嬷却是直接引着贾琏朝着屋子里走去,一边走一边高声说道:“奶奶,侯爷来了!”   “哎哟!可来了!”里面传来一道惊喜声。   嬷嬷对贾琏笑道:“侯爷自进去便是!”   贾琏莫名其妙的看她一眼,方才他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那嬷嬷退下之后,门帘打开,却是李纨屋子里的丫鬟秋月,看着贾琏行礼道:“二爷快里面请,我们奶奶等您多时了。”   这话说的,好像贾琏要进去干什么似的。   贾琏进去之后,便见李纨穿着一身新衣,此刻正让丫鬟帮她整理着头发。   看贾琏进来,也只对着镜子里道了声:“就好就好,琏二弟稍待,秋月快去给侯爷上茶。”   贾琏摇头笑道:“大嫂子,你要是这身打扮,那可进不去族学,而且这样对你和兰儿的名声也不好。”   李纨一怔,忙道:“那该穿甚么?”   “做男儿打扮,穿上士子儒裳,这样就没问题了。”贾琏说道。   李纨闻言,顿时便点了点头。   ……   过来好一会,小寡妇终于换好了当初贾珠留下来的衣服,上了马车。   族学离荣国府不算远,大概有三公里左右的鲁城。   因为先前便有人通报,所以这会儿族学的管事正在门口等着。   贾琏没有让他们陪着,而是驾着马车一直进了族学里面,让所有人都退下之后,这才将李纨请了出来。   “大嫂子放心,今天这事没有人会外传,你就看看兰儿在族学里的生活,也算是让你放心。”   李纨闻言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文昌阁,便见一间四面开窗,坐南朝北的大屋子。   大屋子面南三开间,中央是讲堂,左右两侧是厢房,三面围绕,书堂厢房外都有环廊。   屋内未有几凳,皆是席地而坐。   二三十个衣着同样学子衫的学子,齐齐摇头晃脑的大声诵读着:子曰:“古者民有三疾,今也或是之亡也。古之狂也肆,今之狂也荡;古之矜也廉,今之矜也忿戾;古之愚也直,今之愚也诈而已矣。”   正应了书堂大门两侧门柱上的联对: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当然了,这是明朝东林党书院门口的对联,现在被贾琏给盗了来,直接放在了贾家族学书堂大门的两侧门柱上。   这满满的读书气氛,让李纨侧目动容。   她努力的在学堂学子中寻找,却也不费力,便在最矮的一拨萝卜头中间,发现了正大声诵读的贾兰。   看着自己儿子的身影,李纨有些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看着李纨的样子,贾琏也是有些感叹。   也不知道是不是母子连心,李纨看了一会儿,便见原本正在专心读书的贾兰转头看了过来。   这一看,顿时便有些惊讶了。   他娘居然穿着男人的衣服,站在外面……   迟疑过后,贾兰便放下书本,然后弯着身子从里面跑了出来,先给贾琏和李纨见礼之后,便好奇的看向了小寡妇:“母亲,您怎么来了?”   贾琏摆摆手,道:“你娘在家听环老三说你之前晕倒了,你却又一直不说,实在是不放心,想要过来看看你,老太太就打发我送她来了,小子,你今儿就陪你娘在族学里转转吧!”   贾兰作难道:“可是先生留下了课业,今天若不能背下《阳货篇》,明儿是要挨罚的。”   李纨忙道:“课业要紧,课业要紧!娘不去看了,我就是有些不放心,怕你吃了苦也不和娘说,所以这才让你二叔带我来看看。”   贾兰见状,只感觉自己心里暖暖的,想了想,还是说道:“母亲,我还是带你看看吧,现在的族学比以前要好,还增加了很多的场地,比如说蹴鞠场,操场,还有练武场,还增加了图书馆,食堂,我带娘去看看……”   李纨有些犹豫:“那你要背诵的文章怎么办?”   贾兰笑着说:“娘放心,那篇文章我早就已经会背了,现在只是温习,不会耽误什么的。”   李纨这才笑着点了点头。   贾兰给小寡妇介绍了族学里的很多地方,还给李纨演示了一下学到的军体拳。   虽然在贾琏看来只是样子货,但是在李纨看来,却是那么的威武。   等贾兰回来之后,贾琏便笑着对小寡妇说道:“兰儿还是太小了,等练上几年,这效果就出来了,到时候上马能打仗,下马能治国,那大嫂子可就有福气了。”   李纨闻言一边给贾兰擦汗,一边对着贾琏感谢到:“这些都是二弟的功劳,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谢你!”   贾琏呵呵一笑,摆手道:“原是我贾族子弟,但凡愿意上进的,贾家皆愿大力供养,走吧,带你娘去食堂看看,他们在食堂里吃的虽然没有府上富贵,但是胜在营养俱全,能吃肉,也能吃素,除此之外还有水果和牛奶,每日所有人都要吃。”   李纨闻言摇了摇头,说道:“食堂就不用去了,现在看到族学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兰儿你快回去读书吧,课业要紧,不要辜负了你琏二书对你的夸奖和期待。”   贾琏笑着说道:“我没什么,只要你能记得你娘为你吃的苦,其次记得你贾家子弟的身份就足够了,虽然你父亲去的早,在府上也不受重视,但是不得不说,家族是一个人的根本,没了根,想要存活,是不可能的,兰儿记住这些,就足够了。”   贾兰闻言,躬身行礼道:“二叔的话,侄儿记住了!”   “去罢。”   贾琏微笑颔首,说道。   等贾兰离开之后,小寡妇不好意思的说道:“给琏弟添麻烦了。”   贾琏摇了摇头:“一家人,不用如此见外!”   李纨听到这话,笑了笑。   看了看天色,贾琏便说道:“大嫂子,咱们回去吧,老太太现在估计正等着你回去呢。”   李纨应下了,又回头看了看族学的一草一木后,便与贾琏折返贾府。   ……   果不其然,刚回荣府,就有婆子前来通传,贾母相请。   说实话,对于李纨跟着贾琏出去,贾母也不是很放心,毕竟一个之前是好色之徒,而另外一个则是年轻貌美的小寡妇,这要是真出点什么事,那贾家的名声就真的败坏了。   等两人进了荣庆堂,就见贾母,邢夫人,王熙凤和大宝玉都在,就连贾老二也在。   见礼后,贾母先问李纨道:“见着兰小子了,可都还好?”   李纨忙笑道:“见着了,兰儿在族学里好的很,还带着我在族学里逛了一圈,说起来族学真的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不光会读书,还会打拳,厉害的很呢。”   贾母、贾政等人闻言,都笑了起来,道:“如此方是咱们这样人家的读书公子,敢情还是文武双全。”   李纨谢过之后,贾母便看向贾琏,有些恼火,又有些赞同的说道:“你这个叔叔总算是称职了一次。”   贾琏不在意的说道:“也是兰哥儿努力。”   贾母看了他一眼,不爽的说道:“你就一点不好,就是总是喜欢欺负宝玉。”   贾琏诧异:“我什么时候欺负宝玉了?”   贾母恼道:“你没欺负他,他怎么回来之后会哭成那样?”   贾琏闻言无语的说道:“老太太应当知道的,女孩子无论受不受欺负,都会哭的很伤心。”   贾母:“……”   贾政:“……”   王熙凤:“……”   邢夫人:“……”   贾琏指了指李纨,说道:“老太太可以问问大嫂子,兰哥儿现在有多努力,作为贾家子弟,兰哥儿这么小都知道努力了,还有琮儿,现在也很是努力,外面的族人还有贾芝,贾苛等人,一个个都在努力的或是读书或是习武,到时候当这些孩子们一个个都步入朝堂的时候,老太太不妨想想,宝玉那时候能做什么?”   “还是说老太太真的要将宝玉这样养一辈子?”   “好好,眼下老太太、二叔都在,宝玉能富贵安乐下去,当然了,再不济我这个做哥哥也能养他一辈子,让他一声富贵一生,可这真的是老太太和二叔想要的?现在宝玉是小,可等成亲以后出门交际的时候,人家一提宝玉,哦,原来是那个贾家的凤凰蛋啊,宝玉到时候会是什么心情?”   本来我懒得管这些事情的,不过宝玉怎么说也是荣国府子弟,我还是希望他能够在以后担得起这祖上的门楣。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老太太也是明白道理的,应该知道这个道理。   “宝玉若是以后还继续这个样子,那我们也就不要对他抱有什么期望了,就让他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吧”   这话就太对贾政的心思了,他一迭声感激道:“琏儿所言极是,极是!非至亲,谁会为他考虑这些?”   对于贾老二来说,宝玉的教育问题可是他的一桩心事,可是碍于之前贾母一直拦着,贾老二也的没有办法,现在贾琏说出来,贾老二是万分赞同的。   甚至连贾母的面色都犹豫起来,果真等贾兰贾琮,甚至是外面的族人都步入了朝堂,而宝玉还是这样如同小孩子一样,那宝玉该如何自处? 第二百四十八章 调笑平儿   宝玉:“……”   宝玉那叫一个无语,怎么好好的又说道我这里来了?就不能让我好好的吃两口胭脂吗?   可是这话他现在不敢说,他保证,他要是说了,他那个二货爹能够将他的屁股打开花。   他有些后悔听袭人的话,跑来荣庆堂了。   贾琏只是拿他取笑,可到了贾政手里,那可是要挨大棒的……   “老太太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告辞了,明儿还有事要忙呢。”   贾琏告辞道。   贾母虽还想问问其他的事情,只是见贾琏也累了,便没再多问,让他离去了。   ……   回到小院时,已经过了子时。   却见中堂内还有烛火光色,进门一看,就见竟是平儿还未睡。   看到贾琏,平儿连忙行礼,现在的贾家和之前可不一样,主子不像主子,下人不像下人。   现在在荣国府里,所有的下人在看到主子的时候,都要先行礼,然后才能说话。   “二爷可算是回来了,二奶奶还在等着您呢。”平儿笑道。   “等我做什么?”贾琏一边喝了口茶,一边问道:“大姐儿可睡了?”   “已经睡了好一会了。”平儿说道。   贾琏点了点头,不过随即便嗅了嗅鼻子,有些好奇道:“平儿,你身上好香,这是这是擦的甚么香?”   “哎呀!”   这虎狼之词,让平儿俏脸登时飞红,举着帕子拦在身前,连退两步,看着贾琏笑吟吟的望着她,嗔了句:“侯爷哪!”   王熙凤在后面冷笑一声,道:“爷上回还说人家像茶花美人,今儿怎就嗅不出是甚么香了?”   贾琏懒得理她,问平儿道:“怎么这早晚了,还没休息?是后面院子没暖气住不习惯么?那先在这里,住你们二奶奶的床罢。”   看到后面王熙凤怒视,贾琏扬眉道:“你睡我身上!”   王熙凤受不了这虎狼之词,红着脸扭身就走。   贾琏奇道:“你干甚么去?”   王熙凤头也不回,道:“不是你说的我把床让给她?我去给平儿把床收拾出来!”   贾琏:“……”   平儿忙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二奶奶快别去了!”   王熙凤只是不听,冷笑声从里间传来:“我们爷还想闻这香呢!”   贾琏正经劝平儿道:“别听她胡说,我又不是色中恶魔!你还是住你那屋就好了,放心,我不会去摸门的。你总不会信不过我的品性罢?”   “哎呀!”   平儿一时都不知说甚么才好了,温婉秀美的脸上满是羞赧和尴尬,道:“我就是想来问问,明儿去了那边,到底该如何个章法?不敢耽搁了侯爷的大事,并不是……”   倒成了勾引爷们儿了!   贾琏却没理会王熙凤和平儿之间的事情,进去后等小红端了洗脚水进来,洗了脚后就草草睡下了。   今晚甚么都不能干,要养精蓄锐,明天,是要见真章的。   ……   翌日清晨,到了块要上朝的时辰。   定国公徐圃,正坐在老爷椅上美滋滋的吃着碧梗银耳红枣粥。   那老爷椅上面铺着新猩红毡,设着大红彩绣云龙捧寿的靠背引枕,外另有黑狐皮的袱子搭在上面,大白狐皮坐褥。   如果不是老头那没几个毛的头有些碍眼,看起来还真是挺好的一副画面。   定国公徐圃,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历经太宗皇帝,太上皇,和当今景隆帝三朝,可以说是三朝元老。   老头看起来已经瘦的快成一个团子了,不过精神头看起来倒是不错。   定国公徐圃和开国八公不一样,定国公是在太宗皇帝时期被封为国公的。   太宗皇帝励精图治,继承太祖皇帝遗志,一心想要将北边的鞑靼彻底解决掉,所以在位期间发动了好几次战争,而定国公徐圃就是那时候崛起的。   当然了,如果仅仅是打仗,定国公徐圃再牛逼也到不了国公的位置上,但是老头运气好啊,有一次太宗皇帝在打鞑靼的时候,被鞑靼骑兵所包围,徐圃在得知之后,立刻率部相救,和太宗皇帝会和之后,乘机突围而出,而徐圃为了给太宗皇帝留下逃走的时间,不得已率领本部人马和鞑靼大战几个时辰,等太宗皇帝率人来救的时候,徐圃身上早就中了数箭,伤口更是到处都是,不过最终还是被救活了。   太宗皇帝见到徐圃的英勇和忠心,最终将当时神威忠定侯的徐圃封为了定国公。   可以说,老头现在是唯一活着的国公了,也是太宗时期勋贵一脉的领头。   开国一脉和太宗一脉虽然都是勋贵,但是却是互相看不上眼。   开国一脉觉得太宗一脉运气好,没底蕴,对此很不屑。   而太宗一脉则是觉得开国一脉已经没落,没什么本事了,所以也很不屑。   反正双方就是看不对眼。   不过开国一脉虽然没落,但是却有四王八公,尽管八公的爵位都降了下来,但是四王还是存在的,另外还有十二个一等侯爷,大部分爵位都还存在。   而太宗一脉就差远了,现在太宗一脉还保留着国公爵位的就仅仅只有定国公徐圃一人。   侯爵者也不过是寥寥数人。   不过太宗一脉比开国一脉要好的,太宗一脉好多都还在军队里。   九边,京营以及地方还有着不少的太宗一脉的后人担任着要职。   定国公有四个儿子,长子徐弘、次子徐治、三子徐威、四子徐继以及才从江南水师回来的长孙徐平,都在堂内静静的看着老头用饭。   徐弘妻邹氏领着几个儿媳、侄媳在旁边侍奉着,或添粥,或添小菜。   老头虽然年纪大了,但是饭量还是不小的,光碧梗银耳薏米粥就吃了两碗,除此之外还有牛肉,羊肉,狗肉,以及一些其他的菜。   吃饱喝足之后,徐圃满意的点了点头,几个儿媳见状也笑着退了下去。   等门关上之后,徐圃看着几个儿子,很是不满意的说道:“你们几个怂货,真是给老子丢人!”   长子徐弘赔笑道:“父亲说的是,我们给父亲丢人了,父亲要打要骂都行,只要您开心就行!”   一众徐家儿孙连声附和。   徐圃闻言冷哼一声:“你们少拿这话来哄老子,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一个个在外面可都是让人巴结的,都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外面的将领听命于你们,还有不少的勋贵子弟讨好你们,真以为老子不知道?”   “哼,别以为别人听你们的,讨好你们,你们就厉害了,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我听说你们甚至在外面都敢说军队是徐家的?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得是什么猪脑子才能说出这样的话,还是说,你们一个个都觉得自己过的太舒坦,活的太滋润了?”   “父亲,这话从而说起?儿子在外面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长子徐弘皱眉道。   “没说过?”徐圃冷哼道:“别人都传到我这里来了,要是等你知道,那咱们徐家都要满门抄斩了。”   “这……”徐弘有些迟疑。   转头看向了几个弟弟,皱眉道:“你们谁在外面说这样的话了?快快站出来!”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最终老四徐继慢慢的站了出来,哭丧着脸,小声的说道:“父亲,大哥,我不是有意说的,昨儿我是喝醉了,才说出那样的话的,我知道错了……”   徐弘闻言恼怒道:“你个混账玩意,这样的话也敢说,怪不得父亲会如此生气,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你这是想害的咱们徐家满门抄斩不成?”   徐继听了那叫一个恐惧:“父亲,大哥,我那都是喝醉酒说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徐弘见状也是有些抓瞎,不知道该怎么办,转头看向了自家老头。   徐圃见状冷哼道:“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这话绝对说,说了就是大逆不道,就是死罪。”   徐家军这样的话也是能说的?   大赵的军队可以是一家的,但绝对不是徐家的。   若是以前皇上或许还会忌惮一两分,但是自从有了冠军侯贾琏之后,皇上在对待武将和战乱上,就显得很是游刃有余了。   毕竟现在谁都知道,冠军侯那简直就是万人敌。   有这样一个万人敌在,只要他忠心皇上,基本上没有谁会傻的去找不自在。   况且现在的贾琏,还控制着几十万京营将士,就是这几十万京营将士,就能让任何人都不敢有异动。   没看忠义郡王现在什么都不敢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景隆帝在皇位上越坐越稳。   其他的王爷也是如此。   想到这里,徐圃便冷下心来,对着徐弘说道:“等我去上朝之后,将老四关在他自己的院子里,一年内不能出去,敢出去一步,直接打断腿。”   徐弘点了点头。   徐圃看了看其他的子孙,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不要觉得我狠心,现在的朝廷和以往不一样了,咱们徐家确实有不少门生故旧在军中,可你们要明白,这些将领,并不是忠心于我们徐家,只不过是想要给自己找个靠山而已,更何况这些将领没几个经历过战争的。”   “徐家军?就连当年的贾家都不敢这么喊,那时候的贾家可是一门两国公,先后有三人担任京营节度使,门生故旧遍布整个军中,就算是如此,贾家都很是低调,你们看看冠军侯,在担任了京营节度使之后,可有嚣张?”   “真要说起来,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在军中实力最强的依旧是贾家,要不然冠军侯能如此快的将整个京营抓在手里?还不是因为京营的大半将领都是贾家的老部下。”   “用命拼出来的冠军侯,武力之高,可谓是旷古烁今,连他都没有喊出贾家军这个名号来,你们哪来的胆子敢喊徐家军?没有这个自知之明,趁早都在家里待着,别他娘的出去给老子惹祸!老子活到这么大一把年纪,还得为了这样的事操心,真是给老子丢人,没一个争气明白的!”   骂了一通后,徐圃就要准备去上朝了,他本不必去,但今日想去。   但是今日不得不去,因为他要给皇帝一个投城帖,不然他还真担心将来皇上会秋后算账,将他们徐家给抄喽。   ……   京城宁荣街,一架马车里,贾琏斜倚在车壁上,看着对面温婉清秀的平儿。   平儿被看的俏脸飞霞,避无可避下,嗔道:“侯爷哪!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贾琏呵呵一笑,道:“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那你……哪有这样瞧人的?”   平儿被这无赖气的不知怎么说。   贾琏“哦”了声,却道:“你这人还真不讲道理,生的这样好看,还不许人看?”   平儿闻言,哭笑不得之余,心里也有些微漾。   不是因为贾琏富贵,而是因为他不仅生的那样好,还有些霸道,还有些嘴甜会哄人。   哪个女儿家,能吃得住这个?   不过,平儿还是柔声劝道:“侯爷,你身份这样贵重,人又好,不光有二奶奶,还有林姑娘给你做兼祧之妻,还有薛姑娘也许给了你,再加上晴雯和香菱,我……您就让我当个管事的奴婢可好?”   她说的,是真心话。   只是,贾琏却嗤之以鼻道:“好你个平儿,你之前可不是那么想的,你之前可是想要给二爷我当小老婆的,怎么现在又变了?不过变也没有用,二爷我就是瞧着你不错,所以,你也别想其他,合该你走大运,天予弗取反受其咎的道理你总听说过罢?你的大福运到了,受着便是,日后在家里,也没甚么规矩,只要你你们奶奶和林表妹,旁的你想做甚么就做甚么,怎么自在怎么活就是,谁也管不着你。将来再生下个三男二女,二爷我每人给一个爵位,啧,你真有福了!”   “……”   平儿无语了半晌后,忽然将双手环在膝上,将螓首埋在其中,而后颤抖起削肩来。   虽然有些儿戏,但所描绘出的,却是天下丫鬟做梦都不会去想的美事。   只是怎么出自贾琏之口,就显得那么……好笑?   他在羡慕女孩子的福气?   而且,他却是张口三男闭口二女,真真羞煞人了……   可自己若是真和二爷有了儿女,那该是一副什么场景呢?   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好在,路程已经到了,马车停了下来,外面传来声音:“侯爷,宫门口到了!”   贾琏应了声:“那就停吧!”   ……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上朝奏事   大明宫,乾清门。   卯时不到,诸位大臣就要在外面等候,然后等到候钟鸣开门,各以次进,过金水桥,至皇极门丹墀东西相向立。   待天子御临宝座,鸣鞭,鸿胪寺官赞入班,文武官俱入班。   行一拜三叩礼,分班侍立。   按照大赵律例,皇帝是五更上朝,也就是卯时,相当于后世的5点,而大臣们一般在寅时就会在午门外等候,即也就是从3点开始就已经有人陆续的来宫门口等待了。   这也是贾琏不愿意参加早朝的原因。   当然了,早朝也不是天天都有的,一般的小朝可以说是天天有,那就没那么早了,毕竟皇帝也不愿意天天都起这么早,没事搂着小老婆睡觉他不香吗?   所以,只有大朝的时候,才会起的这么早。   而大朝实际上是十日一朝。皇帝处理政务,要接见的是军机大臣,至于早朝则是大范围的面对四品以上的官员进行议政。也就是说,至少你要是四品的官员才能参加皇帝的早朝,当然对于在京城的京官是四品,但是对于地方上来的则要求是三品,三品官主要是布政司,按察司,而知府是五品,所以知府通常是无法面君的。   所以,对于人数较多的早朝是不会天天有的,就像现在的老师开班会,一周开个一两次已经很多了,一般有重要事情,还是主要找班干部,课代表这些主要骨干开个小会。   而现在的内阁就是班级课代表回忆,属于精英骨干领导阶层的会议,所以内阁和六部才是经常接触到皇帝的大臣,而皇帝实际上也是经过内阁和六部才能真正的处理朝政。   至于早朝,基本上也就是留着说一些没什么特大意义的大事的。   像哪里干旱了,哪里洪水了,哪里出现了叛军,边境又有敌人进攻了,这样的问题,在大朝上基本上是没什么可说的,按照惯例来就行了,该救灾的救灾,该派兵的派兵,这些都有章程,无非就是确定一下就行了。   这些反而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大朝基本上都是留给臣子参人的。   当然了,也是留给一些平时见不到皇帝的臣子一个能够面圣的机会。   就这个时间里,你若是觉得朝政有什么不妥,哪个臣子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都可以说出来。   像是打仗这样的大事,你放到大朝上说,就不怕当中有敌人收买的内奸去告诉对方?   要是真这样的话,那皇帝估计也是脑残。   所以,兵家大事都会放到小朝会上说,因为能来参加小朝会的人,基本上都是内阁和六部尚书,再加上几个内阁行走,和几个公侯和将军,一共也不过是十几二十人左右。   而贾琏,一般是不参加这样小朝会的。   虽然他有那个资格,但是贾琏早早的就和景隆帝告了罪,说明了原因。   景隆帝自然不会拒绝贾琏的请求,贾琏不参加小朝会他还更放心呢,所以也就答应了。   不过小朝会能不参加,但是大朝会却是缺不了他。   而今日就是月初的第一次大朝,京城凡四品以上的实职大员,都要上朝参加扩大会议。   内阁首辅首先站出来上奏道:“启禀皇上,山溪巡抚胡明之上奏,自六月初旬以后,连日倾盆大雨,各处山水暴注,滹沱、汾、润、涂、文峪等河同时暴涨,以致冲决堤堰淹没田庐。另据……忻州、代州……各府州属之阳曲等三十余州县陆续禀报,或因河流漫淹,或被山水冲刷,一县之中被淹村庄自数村至百余村,坍塌房屋自数十间至数百间,压毙人口自数口至数十口,均各轻重不等。”   景隆帝虽然之前就知道了这件事,不过还是皱眉道:“山溪发了水灾,诸位爱卿可有对策?”   户部尚书林如海站出来说道:“回皇上,臣以为可派朝中大员前往山溪赈灾,并拨银两粮草组织赈灾,并且,臣以为皇上或可减免山溪受灾地方的两年赋税,以示天恩!”   景隆帝点了点头:“说的不错,那就按照林爱卿说的办,不过这个减免赋税吗,就减三年吧。”   “皇上圣明!”   一时间,所有大臣都拱手称赞道。   景隆帝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又有礼部尚书上奏了几个选官的事情,都是一些不算重要的位置,景隆帝询问了两句也就同意了。   而礼部则是奏报了关于万寿节的事情。   万寿节,一般是庆祝皇上生日的节日,取万寿无疆之义,是个全国性的节日,为皇帝祝寿,是皇宫中重要的典礼活动。   万寿节当日,皇帝御殿接受王公百官的朝贺及贡献的礼物。万寿节期间禁止屠宰,前后数日不理刑名,文武百官还要按制穿蟒袍补服。这一天,京城的匠人们用彩画,布匹等将主要街道包装得绚丽多姿,到处歌舞升平,各地文武百官,设置香案,向京城方向行大礼。   而宫中地位低下的宦官宫女都可以穿上自己喜爱的衣服,身上带着方胜葫芦,字形图案有:宝历万年、洪福齐天、四海丰登等。   宝历万年是由八宝荔枝、卐字点鱼凑成的;洪福齐天的构图是两面赤色蝙蝠各一,中填齐天二字;四海丰登是由两蜂附灯而飞、四隅各填海字凑成的。   当然了这一次不是景隆帝的万寿节,而是太上皇的万寿节。   太上皇今年已经有六十多了,每年的万寿节,景隆帝为了向天下人展示自己的孝道,都会大办,而礼部每一次都会绞尽脑汁的去向庆祝的方式。   毕竟不能每年都重复那一套,每年都要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还要考虑到避讳,寓意等地方,可谓是每一次都是头疼到爆炸。   为了表示自己对太上皇的孝心,景隆帝不得不多询问了两句,并且还表示了自己的关心和关注之后,便将这个事情交给了义忠郡王和忠顺亲王两位王爷来负责。   万寿节的事情过后,便是兵部尚书了。 第二百五十章 朝堂争锋,老而不死是为贼!   兵部其实并不是一个很有权利的部门兵部尚书是文人出身,但毕竟现在还是开国中期,读书人的权利还没有那么大,兵部说是掌管着天下的兵权,军饷,粮饷以及军械等事情,但是无论是京营,还是九边,京营现在都不敢大意。   所以兵部尚书虽然是六部之一,但是权利没有吏部和户部那么大。   虽然无耻,但是兵部尚书也是一个很让人眼馋的职位,成了六部尚书之一,就有了进入内阁的可能。   看到没人出列,兵部尚书一脸无奈的出列躬身上奏道:“启奏皇上,世袭一等子贾赦有奏折呈上,言荣国府历年来岁岁都有银两送往平安州。”   景隆帝闻言有些好奇:“哦?还有此事?贾琏,你可知道此事?”   贾琏出列说道:“回皇上,臣倒是听贾府说起过此事,似乎是祖父大人有不少伤病在平安州,祖父大人临终之前好像也嘱咐过此事,所以几十年来,家父每年都会拿几千两银两送往平安州。”   景隆帝闻言,从戴荃的手里接过了奏折,然后看了一遍,目光最后落在了贾老流氓的印上,想了想,这才说道:“既然是先国公代善公的临终遗言,那朕就不追究了,说起来这也是贾家替朝廷担起的责任,可见先荣公和贾恩侯的忠心。”   听到景隆帝的话,定国公突然睁开了眼镜,说道:“没想到贾恩侯还有这份忠心?倒也是难得,没想到都二十多年了,贾恩侯还记着代善公的临终遗言呢,这孝心可见一般。之前老臣还以为代善公的儿子都是只会搂小老婆喝花酒的废物呢。”   听到定国公徐圃的话,不少的勋贵武将们,都是笑了起来。   景隆帝闻言皱了皱眉头,之前定国公在大朝的时候要么是不来,来了也很少说话,怎么今天居然在这样一件小事上开口了。   更让他心情不好的是,居然有这么多武将随着定国公大笑。   太宗一脉的勋贵们,真的已经这么嚣张了吗?   还是说,定国公有了什么其他的心思?   对于贾赦的奏折所言之事,景隆帝也是知道,再怎么说也是皇上,对于荣国府每年运银子去平安州,皇帝怎么都要查一查的,也知道荣国府的银子是做了何用,对于这种事情,无论是太上皇还是景隆帝,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荣国府的银子也是替朝廷花的,没有奖赏也就算了,再来个惩罚那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对于这事,景隆帝是不担心的,而整个朝堂上,最让景隆帝担心的也就只有三件事,第一就是太上皇,毕竟太上皇现在还是大赵最大的人,掌握着禁军,御林军等保护皇宫的军队,虽然太上皇不能说废就废掉自己,但是绝对会给自己增加很大的麻烦。   虽然知道太上皇不怎么可能会废掉自己,但是有时候景隆帝还是有些担心。   这第二担心的就是定国公徐圃了。   定国公最为唯一还在世的跟随太宗皇帝三征大漠的臣子,可以说在朝堂上是很有地位的,也是太宗一脉勋贵的领头羊,包括京营以及九边和各省,都有着定国公的部将和故交,而且定国公和太上皇近三十年的君臣,对于定国公,这也是景隆帝是有些担心的,也是有些防备的,什么时候定国公死了,那定国公府也就不足为虑了。   最后一个让景隆帝担心的便是冠军侯贾琏了。   贾琏的武力和在军中的威望,让景隆帝也是有些担心,好在贾琏对朝堂不怎么感兴趣,就算是上朝都不怎么愿意来,但是贾琏的武力值太厉害了,在突破了境界之后,现在的贾琏已经能够以一敌万了,这也让景隆帝最担心的地方。   但是虽然担心,不过也因为贾琏的存在,反而景隆帝有些放心太上皇和定国公了。   至于贾琏,景隆帝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是且用且防备吧!   而定国公和贾琏甚至是荣国府都没什么交集,这也让景隆帝放心的地方。   而现在定国公居然在朝堂上公然嘲笑贾恩侯,甚至是贾代善和贾家儿郎,这让景隆帝有些没有预料到。   一时间,景隆帝也有些摸不清这条熬死了一个又一个当世英豪就是不肯死的老贼了。   景隆帝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到贾琏不屑的说道:“我贾家若是只知道搂小老婆喝花酒的废物,那你徐家又什么?以权谋私?还是结党营私?”   一些人听到这话,都有些震惊,不过很多人也都在意料之中。   毕竟冠军侯贾琏就在朝堂上,你当着人家儿子的面,骂人父亲,这就有些过分了。   冠军侯若是不说些什么,岂不是让天下人以为贾家怕了徐家?   还是说让天下人嘲讽冠军侯不孝?   所以说,无论如何,贾琏若是不站出来反驳,甚至是骂回去,都会让人看不起。   定国公徐圃闻言,瘪着嘴说道:“贾家的小娃娃,说这话是何意?我徐家何时结党营私了?什么时候又以权谋私了?”   贾琏冷哼道:“定国公何必在这装大尾巴狼,你定国公都活这么大年纪了,这朝堂上谁不知道您这位老狐狸的能力,俗话说的好,老而不死是为贼,老国公都活了这么久了,就算不是老贼那也要称得上是老偷了吧?”   “老偷?”定国公冷哼道:“我偷什么东西了?”   “偷东西?”贾琏装作不解的说道:“什么偷东西?我说的是老头,老国公就算不是老贼那也要称得上是老头了吧,老国公怎么能听成老偷呢?还是说定国公真的想要偷什么东西?”   定国公徐圃看着贾琏,冷笑道:“冠军侯真是牙尖嘴利!”   说完不等贾琏说话,老头便朝着景隆帝跪了下去,说道:“皇上,老臣的子孙或有不法之事,老臣在这里请求皇上彻查此事,也算是给老臣清理门户,请皇上恩准!”   听到这话,景隆帝这才恍然大悟,看向定国公的神情就有些无语了,这老头,还真是够贼的! 第二百五十一章 定国公的意图,贾琏的无语   听到定国公不过都话,景隆帝才算明白定国公今日向着贾家开炮是为了什么?   这最后一句才是关键,难不成定国公的儿子在外面做了什么会让人朕不满的事情?   老贼果然是老贼,他这样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自己以后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再继续追究是什么了。   其实,今天定国公徐圃之所以向贾家开炮,都不过是为了这最后一句话。   和景隆帝想的一样,定国公很清楚,只要是在外面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就没有百分之百能够保密的,所以自家小儿子在外面说的那句徐家军之说,不一定能瞒住,而定国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件事情爆发之前就先半强迫着皇上开口放过徐家。   不然他还真担心,等自己死了以后,皇上会拿徐家开刀。   毕竟这可是犯皇家忌讳的话。   当然了,定国公还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在皇上面前表明徐家和贾家不和,不是一路人。   定国公徐圃很清楚,徐家现在在大赵国的军中有着很大的威望,无论是在九边,还是在地方,都有着不少门生故旧,而且太宗一脉的勋贵们也是唯定国公府马首是瞻。   若是之前和贾家有来往,那还没什么,但是自从贾琏崛起之后,整个宁荣二府所有的军中势力都在朝着贾琏这个冠军侯汇聚,说实话,贾家在军中的势力,就算是整个太宗一脉的勋贵都多有不如,一个贾家拉出来大赵三分之一多的军队都要和贾家有关系。   特别是京营,几乎一半多的将领都是贾代善和贾代化的手下和亲兵出身。   不然贾家又怎么能够在四王八公当中都能做到领头羊的呢。   可以说,徐家和贾家的军中势力,已经快要占据大赵朝廷军队的一半了。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徐家和贾家走的近,那几乎就是取死之道。   贾家有贾琏,或许不会有什么事,可徐家不行,徐家没有贾琏这等人物。   所以定国公徐圃也是借着现在这个机会,向皇上表明,徐家的贾家的关系并不好。   这样皇上才能安心,皇上安心,那他们徐家也才能睡得安稳。   不过景隆帝现在似乎是没有搞明白定国公的意图,不过听到定国公的话,他也不得不去安抚定国公,便笑着说道:“老国公说的是哪里话,纵然老国公的儿孙真的有行不乏之事,老国公自己好好教育就是了,至于老国公所说的彻查和清理门户,也大可不必,只要不严重,以后不会再犯,朕做主,既往不咎,老国公也不必动怒,身体重要!”   景隆帝的话刚说完,只见定国公徐圃直接便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皇上天恩,老臣代我那些不孝子孙叩谢天恩!”   看到定国公的行为,景隆帝就更加的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老贼的儿孙中有人犯了错,还不是小错,不然这老贼都不会在大朝上这样。   不过,既然老贼都这样做了,那他也就不在意了,相比起那些小事,定国公此时的态度更让他满意,于是景隆帝忙道:“快扶老国公起来,老国公坐下说即可。”   徐圃笑着谢过恩后,先伸出帕子来,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徐圃笑道:“多谢皇上隆恩!”说罢,颤巍巍的回到座位上坐下后,这一开口,却是石破天惊之言:“皇上,老臣以为,九边,地方以及京中的诸多将领都该轮换了,领兵大将,实在是不好在一地待的太久,对朝廷不是什么好事,对当臣子的也不是什么好事。”   “像是延绥镇,真保镇,固原镇等边镇的总兵都已经驻守了五年之多,当让他们来到中原繁华之地休养几年,而地方和京营的一些将领也是在一些位置上当了好多年的领兵大将,也该去边镇见见血,对我大赵朝廷也是一件好事。”   “当然了,这也是为了告诉大家,我大赵的军队,不是一门一户的军队,而是朝廷的军队,是皇上的军队。”   说完之后便不再说一句话。   景隆帝有些懵圈,这老贼到底是想干什么?   不光景隆帝有些懵圈,就连朝堂上的诸多大臣也都是有些不解。   毕竟定国公说的几个边镇的将领,有一些是他们徐家的门生,是他定国公的亲兵出身,现在将这些人换下来,难不成定国公是要自斩臂膀?   不过也有一些臣子似乎是明白了定国公的意思。   无非就是看自己命不久矣,而徐家又没有能够领头的儿郎,所以索性将军权交给皇上,用以换取徐家的平安和长久。   不然等没了定国公之后,手握不少军权的徐家绝对会成为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到手不被抄家才怪。   不过定国公的话也引起了太宗一脉勋贵的不满。   “老国公这话就说错了,边镇重地,若是领兵大将不长期在哪里,要是一旦发生了战事,那还怎么指挥?”   “是啊,若是将不知兵,兵不知将,那还怎么打仗?”   “说的是啊,而且这些九边的将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就这样夺去兵权,岂不是卸磨杀驴啊!”   太宗一脉中不少的勋贵都大声嚷嚷道。   这群人有的有兵权,有的只是空有爵位,若是再没有了几个边镇的兵权,那他们还怎么去维持他们太宗一脉勋贵的尊严?   听到这些话,定国公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似乎如同睡着了一样。   景隆帝见状,看向了贾琏,问道:“冠军侯,老国公所言之事,你以为如何?”   贾琏闻言站出来说道:“臣以为,定国公虽然老奸巨猾,但此番话语倒还算是为国为民,臣也是从九边战争中打出来的武将,对于九边之事也算是知道一些。”   “哦?”景隆帝来了兴趣:“那冠军侯就说说吧!”   “是!”贾琏拱手接着说道:“九边战事频多,每年都有可能受到北方鞑子的入侵,所以也就造成了九边的好多将领都有很多年没有调换了,说实话,这对于朝廷,对于百姓,不是好事。”   “前朝之事近在眼前,边关将领长时间不见天颜,难沐皇恩,或许就会生出怨言来,到时候或许就被外地抓住机会。”   “所以臣以为定国公所言在理,九边将领当三到五年一轮换,往大了说,这是为了朝廷,为了江山社稷,往小了说,这也是为了诸位将领着想。”   “当然了,九边之事乃是重中之重,而更换将领那就更是大事了,所以臣以为可调两位九边的大将回京,然后从地方派两员将领前去接管九边之事,另可再选两位武将调换防地。”   “争取在三年之内将九边所有的防区都调换一遍。”   “至于地方吗,也可以互相调换防区,或是直接调回京城,都可以。”   听完贾琏的话,景隆帝也是点了点头。   他之所以没有对九边的将领动手,不光是因为太上皇和定国公,也是因为九边太过重要了,若是出了什么问题,那就是上千万百姓的灾难。   这让他不得不重视。   至于地方,景隆帝倒是不在意,地方上的兵少不说,战力也没有多少,也就是为了稳定地方而已。   至于京营,有贾琏在,他也不担心。   当然了,若是得到贾琏和定国公的支持,太上皇也不阻止的话,那九边也是可以动一动的。   毕竟自从贾琏将鞑靼打的溃败不已之后,鞑靼就已经不再大规模南下了,只是偶尔会有小规模的骑兵来打草谷。   “老国公和冠军侯所言都有理,待朕去请示了太上皇之后,再定夺此事吧!”   定国公闻言睁开眼睛,站起来对着景隆帝拱手说道:“皇上,老臣今年已经八十多了,古往今来,能活到老臣这个年纪的,可谓是少之又少,这一切都有赖太宗皇帝,太上皇和皇帝的关怀和恩赐,如今老臣快要去见太宗皇帝了,所以就让老臣去见太宗皇帝之前,再为皇上,为我大赵的江山社稷,出一份力吧!”   景隆帝听到定国公的话,真的是有种横财三千贯的感觉,若不是一直以来养成的隐忍坚毅的性子,早就忍不住点头答应了。   那可是九边的兵权啊。   要知道,景隆帝自继位到现在也有几年了,可能摸得到的兵权也就京城的一些,其他的兵权几乎都在太上皇的手里攥着呢。   也就是出了一个贾琏,让太上皇放手了京营。   当然了,贾琏的身份也是特殊,贾代善的孙子,贾代善是太上皇身边的第一亲信,他的孙子,太上皇还是能够相信的。   可贾琏又是自己一手提拔的,在外人眼里又是天然的帝党。   贾琏的父亲又是先太子的伴读,母亲是前太师之女,贾代善的女儿嫁给的是林如海。   可以说,贾琏的身边天然的就贴上了很多的标签,每一个标签都能够得到别人的好感。   可贾琏即便握着京营,可九边和地方的军队也是让景隆帝眼馋。   掌握了军队,才算是真正的皇帝。   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个儿皇帝罢了。   不过让景隆帝为难的是,太上皇的想法。   若是太上皇不同意调换将领的话,那即便定国公和贾琏都同意,也难以成行。   所以在听了定国公的话之后,景隆帝也是有些无奈的说道:“老国公忠义之心,朕知矣,不过此事重大,需得到太上皇的同意才行。”   定国公闻言笑了笑,说道:“皇上说的是,那臣下了朝之后,便求见太上皇,看看能不能觐见到太上皇,若是有这个体面,那老臣必当劝说太上皇同意此事。”   景隆帝也被定国公这话给感动到了,他没想到定国公今天会如此的支持自己,当即便笑着说道:“老国公有心了,想必太上皇见到老国公也会高兴不已。”   景隆帝很开心,若是定国公真的能劝说太上皇同意调换将领之事,那对于他来说就再好不过了。   不光是景隆帝开心,就连内阁阁老和六部尚书等文臣也是高兴不已。   大赵的军队一直握在勋贵的手里,这让文臣们早就有所不满了。   开国一脉的实力除了四王之外,其余的都已经名不其实了。   不过随着贾琏的崛起,贾家在军队的势力又开始凝聚了起来,这也让不少的文臣感到担忧。   而太宗一脉的勋贵,则还有定国公领头,这也是一个老奸巨猾的老贼。   再加上除了北静王之外的其余三位异姓王,大赵的军队除了在太上皇手里握着的,其余的都在这几人手里。   当然了,这几人也基本上都是太上皇和皇上的人。   比如说定国公,是太上皇的人,现在又示好了景隆帝。   而贾琏就更不用说了,太上皇因为贾代善和贾赦,所以对贾琏有所好感。   而景隆帝则是因为一手提拔了贾琏,所以也视贾琏为自己人。   而三位异姓王,都勉强算是太上皇的人。   可以说,内阁和文臣的手里,几乎没有一点兵权。   这也让他们很是不满。   历朝历代,文臣一点兵权都摸不着,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本来以为开国一脉的勋贵没落之后,只等着太上皇和定国公一死,那军权就能重新回到皇上的手中,而作为皇上治理天下的传声筒,那内阁自然也就能节制兵权。   甚至是将监军和以文御武这两项老传统重新拿出来,可谁想,居然出了贾琏这等人物。   一个贾琏就将他们所有的打算和想法扼杀了。   不过现在定国公打算放手兵权,却让他们再一次看到了机会。   若是能够插手到定国公放手的兵权和军队,那他们也算是走出了第一步。   只等太上皇驾崩之后,那他们就能够再一次插手到五城兵马司和禁军当中。   最重要的是,若是没有贾琏,定国公和太上皇,那他们就能够通过兵部和户部来达到控制军队的目的。   军饷,粮草,军械,然后频繁的调动军队,只需要这样,就能够压制住武将现在的地位,将武将再一次打落到没有话语权的地步。   只不过,现在可惜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林如海和贾琏的谈话   大明宫,养心殿。   御案后,景隆帝的面色有些不好。   原本定国公徐圃给他送了一份大礼,只要拿下这份大礼,那他手中的兵权就会增加不少。   作为一个皇帝,若是没有兵权,无疑是很难睡好的。   景隆帝自从登基成为皇帝的那一刻起,就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怎么将兵权拿到手里了。   现在好不容易定国公愿意上交兵权了,虽然知道很大可能是徐家想要自保,但是即便如此,景隆帝也是万分的高兴。   徐家在军中的势力,一直都让景隆帝有些心忧和烦心。   定国公手握着两个边镇的军权,还有着三个地方的军权,再加上在京营和的一些旧部,可以说是不少了。   只要再拿下这些兵权,那景隆帝就不会再担心几个王爷挑事了。   毕竟任何一个王爷,只要拿下定国公手里的兵权,那基本上就有着和自己一博的资本了。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定国公愿意上交兵权了,可太上皇那边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   在退朝之后,定国公徐圃便去了太上皇住处,可是直到定国公离开了皇宫,太上皇处都没有一点消息传来。   这让景隆帝激动的心情也渐渐冷静下来,甚至又沉重起来。   因为他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了,即便是定国公的兵权收回来,那自己手中也无人可用。   太上皇能够将京营交给贾琏,那是因为贾琏是贾代善的孙子。   而贾家的那些旧部和故交,虽然听贾琏的,但同时也听太上皇的命令。   毕竟就算是贾家的故交故旧,但也要记住,贾代善本身就是太上皇的心腹,所以贾代善的人很多都是太上皇的人,所以无论怎么换,只要自己的人没顶上去,那都无用。   贾代善生前就是太上皇的第一心腹,要不然,太上皇也不会让贾代善去执掌京营,后来还去掌管了禁军和御林军。   可以说贾代善一声都在执掌京城的兵权,太上皇时期,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就只有贾代善。   所以,贾代善提拔的一些将领,恐怕不少都可以说是太上皇的人。   也就是贾代善的一些旧部和亲兵出身的将领,才对贾家比皇家要亲切。   想到这里,景隆帝也不得不佩服太上皇。   自己这个父皇,还真的是有魄力,能够将京城的兵权交给一个人执掌了二十多年,这绝对不是一般皇帝能够做到的。   论起施恩来,景隆帝远比不上太上皇。   太上皇甚至敢允许一些将领将自己的家属接过去,这对于这些将领那就是天恩。   而这对景隆帝来说,就大大不合帝王之道!   所以,受太上皇天恩深重的将领们,即便是换了地方,甚至是回了京,那依旧也是太上皇的人。   唯一不同的是,这里面,总算有景隆帝一份恩义在。   但这份皇恩,其实也有限的紧。   东风无法压倒西风时,作用也就没那么大了。   至于太宗一脉勋贵和定国公的人,即便是调换下来,那对于景隆帝也是无用。   原因很简单,景隆帝夹带里没人……   挑来选去,最终不是太宗一脉的勋贵就是太祖一脉的勋贵。   稍微有利的,或许就是可以利用两脉勋臣中间的重重矛盾,分化拉拢,挑拨对立,使得双方力量平衡起来。   可是,何其难也……   景隆帝叹息一声,突然又想到了定国公在朝堂上嘲讽贾家和贾琏的事情,当时事情太多,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事后却是反应了过来,定国公此举,应当是给自己吃个定心丸,表示徐家和贾家绝对不会有来往。   想到这里,景隆帝也不得不感叹,还真是老而不死是为贼,这老不死的,还真是个狐狸。   不过这也好,徐家和贾家没来往,那自己也没必要再多计较,就看定国公这个老货怎么去和冠军侯交代……   ……   贾琏从宫里出来,便坐马车在京城里转悠着。   别人需要坐衙,贾琏不用,毕竟贾琏的职位是京营节度使,而京营贾琏也只是五天去一次,其他的都交给了其他的将领。   在一家酒楼吃了饭之后,贾琏这才坐上马车准备回府。   马车车轮压在青石板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马车内,贾琏将头枕在了晴雯一双丰腴圆润的大腿上,想着事情。   忽然,贾琏觉得有些累了,便将脸转向里面,埋在柔软的腹间,双手环抱纤腰,小睡起来……   晴雯的俏脸,一片滚烫……   “侯爷,侯爷,到家了!”   马车已经停下,晴雯感受着腹部浸来的一股股热气,身子酥软,此时惊醒,忙轻轻摇了摇贾琏,小声唤道。   贾琏无奈的说道:“让马车直接进去。”   晴雯闻言连忙对着外面说道:“侯爷让将马车赶到府里去。”   外面传来了贾琏清兵曹威的声音:“姑娘,林之孝林管家在门口等了半天了,说府上老太太让侯爷回来之后去那边说话。”   晴雯闻言连忙轻轻推了推贾琏,小声的说道:“二爷,老太太叫您去府上说话。”   贾琏皱了皱眉头,直接说道:“不去!”   晴雯将话传了出去,外面安静了片刻之后,林之孝的声音再次传了进来:“二爷,林家姑老爷也来了,都在荣庆堂等着您呢。”   贾琏无语。   不过贾琏也知道,应当是今日定国公在朝堂上所说之事,让林如海也有些坐不住了。   不过想想也是,兵权,一直以来都是让所有人都忌惮和羡慕的东西。   定国公手里的兵权已经足以让皇上重视了。   连皇上都要重视了,其他人坐不住也是正常的事情了。   只是他没想到,就连林如海都坐不住了,可见定国公今日所言之事,有多重要。   想到这里,贾琏便叹了口气,说道;“那就掉头去荣府吧!晴雯,你先回府吧,等爷我回来之后再犒劳你!”   晴雯红着脸点了点头,连忙下了马车,走进了府里。   很快,马车便掉头想着宁荣街而去。   贾琏无聊的坐在马车上,说实话,贾琏并不喜欢坐马车,只不过在京城骑马,比坐马车还要无聊,毕竟即便是骑马,你也不能像是电视剧中演的那样,在城中狂奔,贾琏又不是那等拿人命不当回事的人。   可骑马若是慢了,也就没什么意思了,还不如坐马车舒服。   很快,外面林之孝便大声的说道:“二爷,到府上了。”   下了马车,进了荣国府,贾琏便朝着荣庆堂走去。   来到荣庆堂里,老太太和林如海,以及贾赦,贾政都已经在里面等待着了。   和几人见了礼之后,贾琏便看向了林如海:“林姑父今儿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林如海坐在左首上座,看着贾琏道:“还是为了大朝会的事情,今日大朝会,你怎么看?”   贾琏想了想,道:“林姑父是说,今日定国公所言之事?”   林如海点了点头:“是啊,今日定国公在朝堂上所言之事,势必会在京中造成一些影响,你的意见对于皇上很重要,所以我就来问问你是怎么想的?”   贾琏笑着说道:“定国公所言之事,虽然是大事,但和我们好像没什么关系,况且我看不少勋贵似乎很不满定国公的话,所以这事还有待商榷。”   林如海闻言也是点了点头:“虽然话是如此,但是这事确实太过重大,毕竟定国公手中的兵权并不少,两个边镇,三个地方,再加上其在京营的人脉,足以让任何人动心了。”   贾琏摇了摇头,说道:“姑父,定国公手中虽然有兵权,但是那些人是不是真的和徐家是一路的,也很难确定,毕竟定国公老了,要说那些人没其他的想法,我是不相信的。”   林如海闻言若有所思,不过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即便如此,但你也要想好才是,若是皇上真的想要拿到定国公手里的兵权,恐怕还需要你出马才行,到时候你得罪的人可就多了。”   贾琏皱了皱眉头。   林如海见状,继续说道:“朝堂之争,一向残酷,而此时的朝堂,虽然看起来表面平静,但是暗地里却已经是腥风血雨了,不瞒你说,最近来我府上套交情拉拢我的人已经有十几个了,要么是某个王爷的人,要么是某个异姓王的人,还有皇子也参与其中,可见现在的朝局有多么的激荡。”   贾琏还没说哈,贾母就有些心惊道:“朝局已经到了这般地步?”   林如海点了点头:“听闻,太上皇前两日,身体似乎是有些不好。”   众人恍然,难怪如此。   贾家现在已经脱离了朝堂的核心,除了贾琏,其他人都难以获得第一手消息,而对于贾琏来说,这些消息都没什么用。   毕竟只要上位者不傻,就觉得不会对自己这样一个万人敌武将动手。   贾母一时间也是有些慌了神,贾家能够保持现在的体面,除了靠贾琏外,就是靠太上皇,毕竟只要太上皇还在,那贾家就能打着贾代善的招牌博得太上皇的关注。   要是太上皇没了,那贾家就只能靠贾琏和宫里的元春了。   到了那时候,她老太太在府上的话语权就更低了,这可不是贾母想要的。   看到众人有些心惊和恐慌,林如海是不由得摇了摇头,这贾家,若不是出了个琏儿,还真是要没落下去了。   一边想着,林如海一边说道:“老太太也不用担心,无论朝中发生什么事,只要琏儿没事,贾家就不会有事,现在整个朝堂上,无论是宗室诸王、朝中大臣、武勋亲贵,都不会无故的招惹琏儿,更何况现在整个开国一脉的勋贵们,都绑在琏儿的身上,老太太不用过多担心。”   贾母这才反应了过来,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明白,琏儿怎么就有如此大的能量了?   ……   来到书房,林如海看向贾琏问道:“你可知道,今日定国公在朝会上,上书建议,调换九边主将之事,意欲何为?”   贾琏闻言笑着说道:“无非是向皇上示好罢了。”   林如海缓缓摇了摇头,说道:“也不全是,这调换九边将领,对于皇上来说是个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因为皇上现在手里可用的武将不多,能够担得起九边重任的就更少了,所以定国公此意对朝廷是好事,对于皇上,却是用处不大。”   贾琏点了点头:“也对,不过即便如此,皇上也会领他的情,也不知道这老贼的儿孙做了什么,竟然让他如此做法,此举可谓是得罪了不少人啊。”   林如海笑着说道:“这才是老国公的聪明之处,老国公一生历经三代帝王,在朝堂上站了四五十年,门生故旧遍天下,再加上手握兵权,身边围着太宗一脉的勋贵,可以说很是碍了皇上的眼,只要定国公一去,皇上早晚都会清算徐家的,而定国公现在这么做,无疑就是将徐家手中的兵权交了出去,这兵权无论是谁得了,那都和徐家无关了,然后还得罪了太宗一脉的勋贵,此举肯定会有不少的太宗一脉的勋贵和徐家渐行渐远,再加上定国公和贾家和你交恶的事情,这无疑是保存了徐家的未来,哪怕是以后难以站稳朝堂,但是却不会落得个抄家灭族的下场,这才是定国公想要的。”   听到这话,贾琏倒是有些无语:“这老贼,原来是拿着我当了个梯子。”   林如海闻言好笑的看向贾琏:“你以为呢?定国公如此老奸巨猾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去无缘无故的得罪你这个在朝堂上的新贵,哪怕是得罪内阁阁老,他也不会愿意得罪你,因为阁老还有被拉下去的希望,而你,只要你不造反,不出事,那朝堂上就有你一席之地,所以说,定国公在朝堂上和你争锋,那就是演给皇上看的,皇上虽然当时没反应过来,但想必现在也应该反应过来了。”   贾琏笑道:“我就说嘛,这定国公怎么会突然发神经针对我,原来还真是拉着给他演戏啊。”   林如海有趣的看着贾琏,问道:“那也要你不在意才行,不过我想定国公府的礼物应该已经送到你府上去了。”   “毕竟他只要给皇上表明这个态度就行,而不是想真的得罪你,得罪你比得罪皇上还要可怕。” 第二百五十三章 贾珍被弹劾,秦可卿事发   虽然定国公所说的事情,引起了朝臣的一些涌动,特别是太上皇的身体,让很多人都很是担忧。   但是贾琏就没这些想法了,他现在是冠军侯,掌管着着京营十几万人马,自身武力无人能挡,所以贾琏才不管那么多,该如何还是如何。   与此同时,荣国府里也是一派安宁祥和。   荣国府现在的日子可要比原著里好多了,毕竟宫里有元春这个贤妃,朝堂上有贾琏这个冠军侯和林如海这个户部尚书,所以,贾家再一次的站在了京城顶级权贵的圈子里。   同时让人高兴的是,迎春和北静王这个在京城的异姓王订婚了,贾琏和林黛玉也快成亲了。   另外,让贾母更高兴的是,凤凰蛋贾宝玉也定亲了。   还有就是贾母这个老太太的八十大寿了。   原著中老太太的八十大寿,荣府已经显出明显的日薄西山之像,依旧将大寿办得热热闹闹风光无比。   眼下荣府的气象不同往日,这次的大寿只会更加热闹。   到时候,林如海这样的正二品大员,贾琏这样的一等侯爷,还有贾老流氓的一等子爵,还有政二老爷这样的正四品大员一字排开,就足以叫整个京城权贵圈子不敢有丝毫怠慢了。   那才是真正的风光富贵,到时候怕是当今和上皇都得给面子赐贺礼。   很显然,荣府上下也都心中有数,所以随着时间慢慢靠近中秋,荣府的喜庆氛围就越发浓郁。   老太太自然高兴得很,能在这般年纪,看到家族重振雄风,实在太有面子了。   就在这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噩耗,打破了荣府喜气洋洋的大好氛围。   这日清晨,老太太刚刚起身,便有管事着急忙慌过来汇报,贾珍身边长随来了,想要求见老太太,看样子情况十分紧急,怕是出了什么意外。   老太太也不含糊,直接叫人进来说话。   等贾珍身边长随慌里慌张进来后,第一时间就告诉了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老太太,我们老爷被监察院派去的御史拿住,不许老爷离开粮道衙门!”   晴天霹雳,真真就是晴天霹雳!   “究竟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老太太脸色顿时变的铁青,厉声呵斥:“若是有半句隐瞒,老婆子要你和家人付出惨痛代价!”   就在这时,鸳鸯进门急匆匆汇报:“老太太,隔府的蓉哥儿来了,说是由重要事情和老太太商议!”   “哦,让他进来吧!”   老太太连忙让贾蓉进来。   “老太太,重侄孙得到消息,有御史弹劾我们老爷……”   贾蓉一脸着急进门,见到老太太直接开口。   “蓉哥儿继续,到底什么情况!”   老太太脸色不好看,沉声道:“正好你老子的长随也在这里,你们一起把事情说清楚。”   贾蓉闻言,连忙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   原来,贾珍在被人弹劾之后,宫里便传出来了消息,让他们赶紧处理,不然贾珍恐怕难保。   贾蓉丝毫都不敢怠慢,第一时间过来汇报,顺便打算商量一下如何解决这个突如其来的麻烦。   贾蓉自己是没什么路子,毕竟他不过刚有二十岁,很多贾家的人脉关系他都不知道,所以现在只能靠荣国府和冠军侯贾琏。   打听了一番,这才知道,贾珍之所以被人弹劾,还要说起秦可卿。   秦可卿的身份不一般,贾母是知道的,不光贾母知道,二房的王夫人当初也是知道的,当初元春就将这个消息送给了景隆帝,换到了一个女官的官职。   并且还打算用秦可卿的死来换取自己的利益。   要不是贾琏突然出世,那元春根本不可能会有现在的风采。   其实,贾珍出事,还要和贾琏有关系。   和原著不一样,原著中贾家是日薄西山,所以根本不被一些人看在眼里,而现在的极爱按却是蒸蒸日上,虽然贾琏在朝堂上站的越来越稳,贾家也再一次成为了勋贵的领头羊,开国一脉的勋贵也都因此重新开始立足朝堂上。   这让很多人甚是不满,特别是将贾家视为钱袋子和某种工具的一些人就更不满意了。   是的,就是义忠郡王。   当初秦可卿能够嫁到贾家,就是因为义忠郡王看中了贾家在军中的关系。   一门双国公,两代四国公,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再加上贾赦和贾敬这两个当初和先太子交好的人,义忠郡王就更加的将贾家纳入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可秦可卿在嫁到宁国府之后,却是去世了,这让义忠郡王就有些不满了。   不过要是秦可卿的死能够换来些什么,那就算了,可秦可卿的死,却什么都没换来,这就让义忠郡王很不爽了。   更让义忠郡王愤怒的是,贾珍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也不愿意提供钱财了,所以义忠郡王这才让人去弹劾了秦可卿。   直言秦可卿的身份有问题,并且参贾珍隐瞒不报,有欺君之嫌。   义忠郡王并没有将秦可卿的死因说出去,到时候不光贾珍和宁国府倒霉,他义忠郡王府也会跟着丢人。   另外也是因为义忠郡王并没有打算把贾家惹急,要不然要是贾琏出面了,他也讨不了好。   经过急匆匆赶回来的长随一通汇报,老太太也是有些头疼,秦可卿的身份就是一个炸弹,要是用好了,那对贾家就是一个保障,要是用不好,那对贾家就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危险。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秦可卿的身份居然会被人这么光明正大的揭开了。   要知道,太上皇可还在呢,依着太上皇对先太子的愧疚,知道了秦可卿,那说不定也会说些什么。   到时候对于宁府和贾家可不是一件好事。   老太太着急也是无法,只好先召集府里的一干人等过来商议,如何帮助贾珍脱困,还要如何善后的事情。   “老太太说的是什么意思?秦氏的身份有什么问题?这事我怎么不知道?”贾赦皱着眉头问道。   贾母无奈的说道:“秦氏的身份毕竟见不得明,当初珍儿也只是和我说过,不光你不知道,你二弟也是不知道的,这贾家除了我和你敬大哥以及珍儿知道,其他人应该也就只有王氏知道了。”   “王氏?她怎么会知道?”贾赦不爽道。   “此时我也不清楚,应当是在王氏去秦氏屋子里的时候看到了一些宫里的东西,这才有所怀疑。”贾母也不清楚王夫人是怎么知道的,而且现在王夫人被关进了家庙了,也不可能做出这件事,所以贾母也就不在意了,而是接着说道:“现在还是说说珍儿的事情吧,这件事不是一件小事,秦氏的身份被人告到了皇上那儿,太上皇就一定会知道,依着太上皇对先太子的感情,说不定会恶了咱们贾家,你们兄弟还是说说这事该怎么办吧!”   “没什么好说的,这事我反正是不知道,要是知道,我是断然不会让太子爷的女儿养在区区一个营缮郎家里的,更不会让其嫁给蓉儿。”   大老爷冷笑着说道:“所以,这事还是老太太自己解决吧!”   “老大你想说什么?”   老太太眼神冰冷,气道:“这是我老太婆一个人的事情吗?我老太婆也是在蓉哥儿和秦氏定亲之后这才得知的,现在秦氏的身份背拿到了明面上,那我们贾家就被拖了进去,太上皇要是愤怒了,咱们贾家谁都逃不了。”   贾老二虽然不太明白是什么回事,不过听到贾母的话,但还是说道:“大哥,母亲说的对啊,这事不是母亲一个人的事情,东府的事情,母亲如何能管,大哥还是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贾老流氓不屑的说道:“就算如此,找我又有何用,难不成让我去太上皇哪儿哭父亲不成?”   贾老二心中一动,随口说道:“也不是不行啊!”   贾老流氓眼睛一瞪:“滚犊子!”   贾母见状,也是无奈,贾家看起来花团锦簇,蒸蒸日上,可这一切都只限于贾琏一个人,没了贾琏,贾家连个在宫里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   至于贾元春这个贤妃,只不过是皇上的妃子,如何能管得了太上皇的想法。   不过,其实对于贾母来说,贾珍的死活不重要,没了贾珍,贾蓉袭了爵位,对她也没什么影响,相反,对于她来说,贾蓉更好控制,也更好压制。   贾珍好歹也不过是差两辈,而贾蓉这是差了三辈,这其中的辈分就能让贾母压制的贾蓉只能听话。   可事情不是这样想的,贾珍可以出事,但绝对不能在这样的事情上出事,要不然整个贾家都会被拖下水,更让贾母担心的是秦可卿的死,以及贾珍对秦可卿做的那些事情。   这些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去,那整个贾家除了贾琏的大房,其他人都讨不来好。   甚至就连宫里的元春都会受到牵连。   强迫先太子的私生女做扒灰的事情,这可是给皇室抹黑的事情,只要被人知道了,那整个宁府都会被抄家问罪,甚至是夷三族都有可能。   虽然他们荣府能够逃脱了去,但是贾政一房的人是绝对会受到牵连的。   可贾母再急,贾赦和贾政都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所以这事最后还是只能去请贾琏。   贾琏在得知了之后,也是皱了皱眉头。   秦可卿的身份他是知道的,应该是义忠亲王也就是先太子的女儿,只不过是养在了营缮郎秦业的府上。   秦可卿的具体身份是来自仙界的清净女儿之境,太虚幻境之主警幻仙子的妹妹,乳名兼美,表字可卿。她在警幻宫中原是个钟情的首座,管的是风情月债。   奉警幻之命,降临尘世,为第一情人,引导金陵十二钗早早归入太虚幻境。   其实,秦可卿的身份,在原著中就有所点明,从秦可卿的卧室就可以看得出来。   “入房向壁上看时,有唐伯虎画的《海棠春睡图》,两边有宋学士秦太虚写的一副对联云: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袭人是酒香。案上设着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一边摆着赵飞燕立着舞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上面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宝榻,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连珠帐。”   用是武则天的东西,公主的床,赵飞燕的金盘。   这些东西是一般人能够用的吗?   武则天的东西,即便是贾母都是不能用的。   还有秦可卿的葬礼,也是极具的豪华,停灵七七四十九日,宁国府街上一条白漫漫人来人往,花簇簇官来官去。看板时几副杉木板贾珍皆不满意,到底买下了薛家木店里的一副出自潢海铁网山,原是给义忠亲王老千岁准备的樯木板,为了丧礼上风光些,贾珍又从大内红人戴权手上为贾蓉捐了个龙禁尉的前程,还特地请了凤姐协理。更有六公、四王等当朝显贵都来设祭送殡。出殡后寄灵于贾府家庙铁槛寺。   要知道就算是贾敬的葬礼,皇帝也不过下旨王公一下准其祭奠,可在秦可卿的葬礼,却出现了诸多的王公勋贵,这不得不让人深思。   所以,对于秦可卿的身份,贾琏也算是知道。   另外贾珍和秦可卿扒灰的事情他也知道,毕竟原著里已经说明了。   对于贾珍,贾琏虽然说不上厌恶,但也谈不上喜欢,要是贾珍被人暗杀了,或者是中毒死了,贾琏绝对不管。   但是现在贾珍被人参了,那贾琏就要管了,毕竟贾珍是贾家的人,若是贾珍被人参了,贾琏都无动于衷,那就没人会在乎贾家了。   换句话说,贾珍怎么死都无所谓,但是绝对不能被人光明正大的害了,那肯定是不可以的。   你偷偷的将贾珍弄死了,那我不管,只要不闹的人尽皆知,都可以。   毕竟现在贾琏也是有家室的人,若是被人看轻了贾家,那家人出门都会被人看不起。   想到这里,贾琏也是无奈的很,贾珍这样的一个该死之人,自己居然要救他,还真是让人有些不爽。 第二百五十四章 贾琏出马,一个顶俩!   想到要救贾珍,贾琏还真有些不爽。   说起来,贾珍的身份在贾家还是很大的,甚至比贾母都要大,毕竟贾珍除了是贾敬之子,宁国公贾演的曾孙以及世袭三品爵威烈将军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身份,就是贾家的族长。   无论是宁国府,还是荣国府,以及宁荣街上的族人,和在金陵的族人,贾珍都有权利管理。   不要小看一个家族族长的权利,在古代,是实行宗法制度的。   而在传统的宗法社会里,一族之长是同姓宗族组织的领导者和维护者,负责和掌管宗族内部一切事务,他具有鲜明的时代印记,在封建制度延续的时代,它是一直通用并具有实际功能的民间自治领袖,族长在家族内部拥有极大的权力,例如,对“亵渎尊长、扰乱家礼、蔑视族权”的族人可以在族内私设刑堂,对其进行杖责、法规、罚款等;对渎乱伦常、犯法乱纪、祸及宗族的“狂妄之徒”可以直接将其捆送官府;对于“罪大恶极”的族人,如发生“偷盗行为、妇女失德、少女失贞”等有辱宗族名声之事时,族长可以将其打死、吊死或淹死。   其实,说起来,族长实际上并不是官职,也不是行政管理机构,没有任何的政治身份的标志,但是就是整个家族宗法制度,就连皇帝都撼动不了。   毕竟在这个皇权不下乡的年代,一个村子里的实际管理人就是族长,朝堂也主要依靠一个宗族自己制定、延续的乡约来规范和约束乡下老百姓的行为,在封建制度下,每一个乡约其实都是儒家思想的通俗化,而族长就是一个文化符号,是民间乡约、秩序的代表,是族众自发推举或拥戴的精神领袖。   可以说,族长的权力是血缘纽带紧紧缠绕组成的,“同姓则同德,同德则同心”的观念渗透并深植于宗族成员的头脑之中,宗族血亲观念逐步成为支配宗族行为的无形力量,宗族成员之间必须相互帮助和救济,宗族社会之所以能一直维持,正是凭借着这种守望相助,因此作为宗族“家父”的族长,其地位凌驾于同层次政治与经济人物之上,即使族中有人当了大官,也一样需要尊敬族长。   举一个例子,清朝康熙年间,有一个读书人名叫朱尚孟,自小便热爱读书,不久后他考中了进士,还被任命为浙江海宁知县。对于此事,朱尚孟一家非常高兴,并且准备庆祝一番,然而,此时家族的老族长却宣布要将朱尚孟从族谱中除名,还到当地的县衙进行登记备案,类似于如今的公证。   按道理,一位新科进士,日后前程远大,族长却有权利将其除名,由此可见族长的权威。   事实上族长对宗族的重要性不仅体现在上述的各种严厉措施中,权力越大职责也就越大,更多时候,族长是在负责传递族训族规的精神,执行和监督各种规定。族长充当族人的分家、立嗣、财产继承的公证人;主持宗族的祭祀活动;作为宗族的最高代表,出面解决本族与外姓发生的争执,以及其他涉及本族利益的一切事宜。   所以说,贾珍的权利在贾家还是很大的。   但是贾珍的所作所为,却根本没有一个族长的样子。   贾珍和秦可卿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除了秦可卿之外,贾珍还有在要了尤二姐之后,又打了尤三姐的主意,尤三姐那场狠辣的抢白,就是对他们的丑恶兽行的彻底曝光和无情批判。特别是贾珍竟在父亲热孝之中,因难耐寂寞,竟带领儿子和一群侄子,以练习射箭为名聚赌嫖娼。   可是贾珍自己没有一个族长的样子,却在自己儿子贾蓉面前摆老子面孔,假装正经。   贾珍对贾蓉的态度就让贾琏很是厌恶。   一次,贾母率领全家到清虚观祈福,天气炎热,人都很忙,贾珍找贾蓉不着,忽见他躲在钟楼里乘凉。贾珍非常气恼,说道:“你瞧瞧他——我这里也没热,他倒乘凉去了!”喝命家人“啐他!”便有个小厮上来向贾蓉睑上啐了一口。贾珍还眼向着他,那小厮便问贾蓉道:“爷还不怕热,哥儿怎么先乘凉去了?”贾蓉垂着手,一声不敢说。   老子的威严,儿子的敬畏,真像那么回事。也许正因为如此,贾珍才敢夺子之爱。可是,热孝中集众聚赌时,他又让贾蓉做局,带着子侄干坏事。他自己荒淫甚至爬灰,却又一本正经地教训晚辈。   可以说,但凡了解贾珍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坏到了骨子里的人。   救这么一个人,想想都觉得恶心。   可即便再恶心,贾琏也不能不救,倒不是贾琏在意贾珍,或者贾母等人的想法,而是贾琏觉得贾珍被参这件事,有蹊跷。   ……   贾琏在得知消息的同时,宁府已经被围了起来,而宁国府内却是一片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正堂之内,尤氏看着管家问道:“怎么样,可问清楚是什么情况了?”   “回大奶奶,奴才们已经上去问过了,只是那些官兵都不理会,也不让我等出门。”   尤氏闻言,颓然坐下。   该来的,还是来了。   秦氏的身份她虽然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也有所怀疑,毕竟贾珍对待秦氏的态度太过于反常了,只是没想到秦可卿的身份居然是先太子之女,是皇室中人。   这还不是最让尤氏感到恐惧,尤氏更恐惧的是,贾珍和秦氏的那些事,那些事情要是被传出去,那整个宁府谁都别想好过。   想到这里,尤氏就一脸的惨白。   就在尤氏恐惧担忧的时候,新上任的管家接着说道:“大奶奶请放心,那些官兵也没人乱闯,都是守在门外几米的地方,只是把持着各处出口。”   此话一说,尤氏心中又升起三分希冀,道:“西府那边怎么样了?”   管家连忙说道:“这个奴才也不知道,不过西府那边并没有官兵把持,另外咱们府上和西府连通的那道院门子,和往常一样能够通过,西府那边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   两府本来就紧靠着,当初修建大观园又把两府后面的大部分的地方给占了,又在园子和宁国府中间开了门。那些官兵只是驻扎在府外,这内里的门他们自然管不着。   尤氏闻言苦笑道:“西府怎么可能会有事,不说宫里有贤妃娘娘在,外面还有一个冠军侯呢。”   说起冠军侯,尤氏就想到了贾琏,忙问道:“冠军侯府那边通知了吗?可有消息传来?”   管家连忙说道:“已经让人送消息过去了,想必这时候侯爷已经知道了,只是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   尤氏闻言有些失望,尤氏现在很清楚,若说贾家还有谁能救得了贾珍和宁国府,那就只有贾琏了。   只要贾琏肯出手,那至少宁国府不会有什么问题,至于贾珍,保住性命还是没问题的。   想到这里,尤氏便说道:“既然侯府没有消息传来,那就不算是坏事,侯爷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说着,尤氏对着所有的管家和管家媳妇说道:“你们把守各处,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乱。只要那些兵一刻不进府,就还有希望。   毕竟,我们宁国府乃是开国勋门,我们家除了咱们宁国府,还有荣国府。两府本就是一家,只要荣国府尚存,咱们宁国府就不会出事!   所以,传我的话下去,任何人不得在府中擅自跑动、偷盗,但有发现,统统抓起来杖责!”   尤氏的临危不乱,让一干奴才心生敬佩,只是心中未免缺乏信心。   大奶奶再镇定如何,不过只是个女流之辈,面对这样的情况,连一点转圜斡旋的能力都没有。   不过也罢了,宁国府早就处于无主状态了。他们只不过是些奴才,就算宁国府当真糟了难,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被另外发卖而已,从一家的奴才变成另一家的。   这种后果他们承担得起。   只是可怜了大奶奶,只怕她很难活下去了。   如此这般想着,所有人缓缓散去,勉强按照尤氏的吩咐做事去了。   他们却不知道,他们为之担心的大奶奶,心中还有一个不弱的希望。   那就是贾琏。   而此时的贾琏也在考虑要不要救贾珍,还是等贾珍没干掉之后,再去借着贾珍的事立立威?   想了一会,最终贾琏还是决定救下贾珍,当然了,仅限于将贾珍从宗人府捞出来,至于贾珍之后是死是活,那就看贾琏的心情了。   想好之后,贾琏便直接进了宫里,当贾琏来到宫里的时候,几位内阁阁老,六部尚书,宗人府,还有几位王爷都在这里讨论着贾珍的事情。   毕竟秦可卿有可能是先太子之女,那就是皇室血脉,这可是关乎到血脉传统的大事。   所以景隆帝一直和众人在商议着此事。   贾琏到来的时候,一群人正在商议该如何处理贾珍和宁国府,以及怎么处理秦氏的后续问题。   毕竟虽然秦氏已经死了,但是秦氏的身份该如何处理,也是个问题。   看到贾琏,景隆帝便率先问道:“贾爱卿,你来了正好,此事也和你贾家有关系,秦氏的身份你们贾家以前是否知道?”   贾琏闻言说道:“回皇上,秦氏的身份在贾家应当只有臣的伯父贾敬一个人知道,当初贾蓉和秦氏的亲事,就是伯父一个人定下来的,只是通知了贾珍和荣国府,当时祖母还很疑惑,为何会给贾蓉选一个营缮郎的养女为妻,毕竟贾蓉以后不光会继承宁国府的爵位,还会继承贾家的族长之位,宗妇的身份总是要高一些才是,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回事。”   “要不是别人告诉臣等,臣等是怎么也不会想到秦氏居然还有这么一重身份。”   “这么说,秦氏的身份贾敬是知道的?”景隆帝皱眉道。   对于秦氏,景隆帝是不在意的,一个女儿罢了,就算是活着也不过是一副嫁妆的事情,但是现在不一样,秦氏死了,这就让景隆帝不得不在意了。   贾琏点了点头:“臣觉得,伯父是知道的秦氏的身份的,只是当时伯父出家修道很是仓促,很多事情都没有交代,或许也是想要隐瞒秦氏的身份吧,毕竟伯父曾是义忠亲王的臣子,也是希望能够给义忠亲王留下一些血脉下来。”   贾琏刚说完,便见一位大臣站出来说道:“冠军侯此言差矣,就算是义忠亲王有其他血脉留存,那也当禀报皇上和宗人府,怎么能够这样不清不白的养在一个营缮郎的家里呢,就单单是这一条,宁国府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林如海闻言,连忙说道:“周大人此言差矣,皇上,贾敬这个人臣是知道的,是一个迂腐之人,此人忠于义忠亲王,若是义忠亲王有遗言留下,那贾敬做出这种事情臣倒是觉得不无可能。”   景隆帝皱眉:“林爱卿的意思是,将秦氏养在宫外是义忠亲王的意思?”   林如海点头道:“臣以为,有这种可能!”   景隆帝闻言有些无奈的说道:“罢了罢了,此事还是看太上皇怎么吩咐吧。”   贾琏见状,上前说道:“皇上,臣有一事相求,贾珍并不知情秦氏的身份,皇上是否可以先将贾珍放回府中?”   景隆帝摆了摆手:“既然爱卿说了,那朕就准了此事,宗人府,将贾珍放了吧,至于围着宁国府的兵马,也先撤了吧,其他的就等太上皇决断吧!”   贾琏拱手谢恩:“谢皇上,皇上圣明!”   ……   出了宫,贾琏和林如海坐在马车上,看向林如海问道:“姑父,到底是何人参的贾珍?秦氏的身份隐瞒的那么好,怎么会有人知道?”   林如海闻言皱眉道:“是一个御史参的,不过背后应当还有人。”   贾琏听了好奇道:“谁会盯上贾珍这样一个五毒俱全的人?是不是疯了?”   林如海摇头,意有所指的说道:“谁盯上了贾珍,贾珍应当是知道的,你回去之后问问便知道了。”   贾琏闻言,突然想起了贾珍之前找自己的事情,难不成…… 第二百五十五章 薛蟠大闹梅家,梅翰林被气吐血   在搞明白事情的具体经过之后,贾琏对义忠郡王也是有了些关注。   在之前贾珍就找过贾琏,说是义忠郡王想要拉拢贾琏,不光如此,义忠郡王还曾亲自堵过贾琏的车子,想要拉拢贾琏,但都被贾琏拒绝了。   当时贾琏还劝说过贾珍,让其和义忠郡王撇清关系,现在看来,贾珍是听了自己的建议,所以才被义忠郡王设计的。   毕竟这世界上知道秦氏身份的就那么一些人,除了贾家的几个人,也就只有皇上和义忠郡王的人知道了。   皇上是不可能将这件事情说出去的,毕竟怎么说也是有辱皇室名声,所以最好这件事就这么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样。   至于宁国府的罪过,找个别人的罪名就是了。   但是现在被人揭开了,那就是义忠郡王出手了。   一个御史……   没想到义忠郡王居然在御史中也有人,想到这里,贾琏心中冷笑,既然敢出手,那就等着贾家的报复吧。   还想着能够相安无事,太天真了。   不过经过这件事,贾琏对于义忠郡王就更加的看不上了,明知道贾家有他贾琏在,居然还敢出手对付贾珍,这是想着让贾家吃个哑巴亏还不计较吗?   想什么?既然你敢树敌,那就要做好受打击的准备。   敢招惹贾琏这样一个大敌,这义忠郡王的智商也不怎么样啊。   稍微调查了一番之后,贾琏便知道了参贾珍的御史是谁了。   这名御史在原著中也是有过名字的,就是那个和薛宝琴有关系的梅翰林。   翰林有很多种,长官为掌院学士,以大臣担任,属官如侍读学士、侍讲学士、侍读、侍讲、修撰、编修、检讨和庶吉士等,统称为翰林。   梅翰林,就是翰林院庶吉士。   翰林院庶吉士,说白了就是刚刚考上进士没没几年的人,这种人一般是主管编修国史,记载皇帝言行的起居注,以及草拟有关典礼的文件。   当然了,进入了翰林院,那就有了一种希望,那就是进入内阁的希望。   在大赵,有一种潜规则叫做,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   也就是说,进翰林院的都是进士,而能进内阁的,也都是翰林院出身。   反过来说就是,只有进士才能进翰林院,而也只有翰林院出身才能进内阁。   除此之外,翰林学士还是一个非常清贵的身份,那就是储相。   梅翰林能考进翰林院,足见其学识。   不过在听到是梅翰林的时候,贾琏也是有些无语,薛蝌和薛宝琴前段时间进京就是为了薛宝琴的亲事,也就是和这个梅翰林之子的亲事。   贾琏倒是没有关注过这个事情,不过听薛蟠说起过,薛宝琴的亲事好像出了问题,对方似乎是有些像要不认账了。   想到这里,贾琏便对着林如海说道:“姑父,这个翰林出身的梅御史,我好像知道。”   “哦?你还关注这些人?”林如海有些疑惑。   “那倒不是,我还不至于那么闲。”贾琏说道:“我之所以知道这个人,是因为此人和薛家有关,薛蟠有个堂妹,前些日子薛蟠二叔家的兄弟薛蝌送妹妹进京成亲,就是和这位梅翰林,之是没想到这梅翰林现在居然成了御史,倒是让人有些刮目相看了。”   贾琏将薛宝琴和梅翰林家公子的结亲的事情解释了一遍,林如海闻言有趣的说道:“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渊源,看样子梅家似乎是不想承认这门亲事了?”   贾琏点了点头,说道:“听薛蟠的意思好像是这样,不过这也倒是个机会,这两日我便让薛蟠那小子上门试探一番,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的话……”   “你想怎么样?我可告诉你,不要乱来,此人乃是翰林院出身,现在还是御史,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虽然你不会有什么事情,但名声绝对就坏了。”   “姑父放心,区区一个翰林,还不值当我亲自出马,一本就能解决的事情,顺便给那帮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御史,一个深刻到骨子里的教训!”   林如海顿时无奈摇头,却也不好出言反对……   不过想了想,林如海也觉得无所谓,若是贾琏的名声坏了,对贾琏或许反而是件好事也说不定。   ……   既然说了要整那梅翰林,贾琏自然是不会食言。   所以很快,整个京城便开始传起了梅翰林家的闹剧。   没错,正是薛大傻子大闹梅翰林家的闹剧,现在整个京城的市井坊间都流传了起来。   听说啊,只是听说……   梅翰林在年轻的时候,很是落魄,连填饱肚子都是困难,就更不用说是读书考科举了。   不过那时候梅翰林运气好遇到了一位心善的老爷,赠送了他一笔银钱让其专心科举。   梅翰林在当时接受银钱的时候,硬是约定要和那善人成为儿女亲家。   当然了,之所以会这样,主要也是为了银钱,毕竟从考秀才到举人,到进京考进士,可都是要花钱的。   而且这笔银钱的树木也不是小数目。   所以梅翰林当时的打算就是用儿女亲家的身份获得对方的银钱支持。   还别说,这梅翰林在考了几次之后,还真的就考中了进士,还进了翰林院成为了庶吉士。   可是在考中进士成了庶吉士之后,梅翰林就翻脸不认人了,不愿意承认这门亲事了。   一再找借口拖延婚事,结果直到薛蝌的父亲去世,薛蝌来送妹纸成亲,梅翰林干脆就不承认这回事了。   眼下,梅翰林为结过亲的儿子,与同僚再次结亲,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   而就在这几天,金陵薛家跑到梅翰林家,商量亲事,没想到梅翰林直接便否决了结亲之事,并且还对薛家人进行了侮辱,将对方赶出了家门。   这一下,就将薛家的人给惹怒了。   第二天,梅家大门口便被破了粪,直接将整个翰林街都弄的臭气熏天。   这事一出,顿时轰动整个京城!   京城百姓争先恐后赶赴翰林街,果然闻到了不一般的气味,顿时嘻嘻哈哈乐不可支。   他们什么时候见识过,翰林街的翰林老爷们,受过这等欺辱,简直就是被人踩着脖子拉屎拉尿。   可惜,金陵薛家的那位公子哥混不吝,根本就不在乎外人的指指点点,只是一个劲述说薛家的委屈,以及梅翰林的‘狼心狗肺’。   梅翰林差点没被气死,甚至请来了顺天府来处理此事。   顺天府来人之后,在看到闹事的人之后,直接便溜了。   尼玛,梅翰林这书呆子不清楚薛大爷的厉害,他们这些顺天府官差可是清楚得很,得罪不起啊。   再说了,梅翰林做的事情,真真可以用‘狼心狗肺’,还有‘忘恩负义’来形容,比起包公案里的陈世美都不差多少了,实在是叫人喜欢不起来啊。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事短短几天内便传遍整个京城,一下子成为了最为热门的话题。   就这样,梅翰林在升为了御史之后,直接就被文人和同僚给隔离了。   没人愿意和他走的近,毕竟大家都怕被打上忘恩负义的标签。   当然了,梅翰林那个之前与他家儿子结亲的同僚,也直接退亲了,这还不算,还将梅翰林大骂出口,两家甚至直接就成了仇人。   可以说,梅翰林的名声在京城已经臭了,基本上已经在都察院,甚至是京城都待不下去了。   这还不是最狠的,最恨的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情。   在梅翰林一家被黑的最惨的时候,薛蟠带着薛蝌直接便大摇大摆的来到了梅翰林家门前,也不敲门,直接便将悔婚书扔到了梅家门前,并且当众表示薛家女和梅家子从此没有任何关系,还言自家给梅家的几千两银钱,就当是喂狗了。   说完便再一次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这一下,整个京城再一次轰动了,梅家被彻底的钉在了耻辱柱上。   当然了,做的再多,最难受的还是薛宝琴。   对于薛宝琴来说,虽然是自己这边悔婚,还将对方给抹黑了,但是自己的结亲对象是这样一个人,也确实让她感到难过。   另外就是,虽然悔婚了,但是毕竟有过亲事,那以后薛宝琴的亲事就不好办了。   “我说,妹妹,你怎么还难过上了呢,你应该高兴才是。”薛蟠说道:“你可知道我上门去的时候,梅翰林家做的是什么打算吗?”   薛宝琴一脸的疑惑,薛蟠见状连忙说道:“妹妹你是不知道,那梅家居然想着先将你娶进门,然后再让你病逝,这样梅家不光能得了你的嫁妆,还能摆脱咱们薛家这个包袱,重新再结一次亲。”   这话一出,不仅当事人薛宝琴吓得小脸煞白,就是在一旁安抚的薛宝钗都听呆了。   “兄长,不会如此吧?”薛宝钗一脸的震惊。   “怎么不会?”薛蟠不屑的说道:“你们难道就不知道吗,负心多是读书人,梅家做出这等事情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所以,我才说,妹妹你这次运气好,这次算是脱离了梅家这个阎王窝,要不然,小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兄长,可不要吓唬宝琴!”   薛宝钗没好气白了自家兄长一眼:会不会说话啊?   “多谢大哥哥,要不是大哥哥,妹妹还真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想到自己差一点嫁到那阎王窝,薛宝琴只感觉有些不寒而栗!   “自家兄妹,不用客气。”   薛蟠大手一挥,大大咧咧道:“梅翰林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还有他那个儿子,这辈子也算是废了。”   说道这里,薛蟠也是有些恼怒:“要不是琏二哥拦着我,我早就将那姓梅的一家给砸了,什么玩意!”   薛宝钗也是无奈的紧,连忙说道:“哥哥还是注意些为好,那梅翰林作为士林中人,最是看中名声,现在名声坏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薛蟠也是认同的点头道:“妹妹放心,琏二哥已经全都算计好了,断不会为了一个龌龊小人,就将哥哥我搭进去。”   薛宝钗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对于贾琏的能力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在担忧过后,薛宝钗对于贾琏提携自己哥哥的事情也是十分的高兴,能将这样的事情交给自己的哥哥,那代表着贾琏是将自己哥哥视为自己人的。   这让薛宝钗很是开心。   不然这次大闹梅家的事情,也轮不到薛蟠,薛蝌这个当事人的亲哥哥岂不是更好的选择?   只不过,薛蟠这厮‘诨名’在外,由他出面更有威慑力,另外就是薛蟠的身份合适,很多人都知道贾琏和薛蟠的妹妹的事情,所以也没有人敢胡乱的想着薛蟠出手。   最重要的是,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这是贾琏对梅翰林的报复,但是却谁也无法说出什么来。   秦氏的身份本来当做一个秘密也就罢了,这样太上皇不在意,皇上也落得轻松,大家也都平安无事,多好的事情,你非要参贾珍一本。   怎么,就你会参人?   这不是给大家惹事情吗?   贾珍是谁?   嗯,不算什么东西,但是即便贾珍是一条狗,可你想要打狗也要先看看这条狗背后的主人是谁。   那可是贾琏这个冠军侯,这可是从皇上倒朝臣都要顾忌三分的主。   所以现在这样对待梅翰林,大家已经觉得贾琏是很客气的了。   要不然,就算是弄死你全家,谁有能说得出什么来。   就贾琏现在这实力,就算是你想治他罪,可你有那个实力吗?   贾琏真的就没个敌人吗?真的就没人看他不爽吗?   不,有的是,贾家的政敌多的是,比如说忠顺王爷,比如说太宗一脉的勋贵,比如说先义忠亲王的那些手下,还有一些文臣,看贾琏不顺眼的人有很多,但是没有一个人去招惹他。   这是为什么?   不就是因为他贾琏实力强悍吗,可你梅翰林居然敢去招惹贾琏,你不死谁死?   所以对于梅翰林的遭遇,虽然有人同情,但是站出来为其说话的是一个都没有,更何况梅翰林也确实做出了背信弃义的事情。   梅翰林的事情,贾琏没有当回事,反而是贾珍的事情,贾琏在回到府中之后,就开始询问了起来。   “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百五十六章 处置贾珍   “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冠军侯府,贾琏冷冷的看向贾珍,目光森冷没有丝毫感情,就像一头阴条毒蛇一般,盯得贾珍满头冷汗不知所措。   “你知道这件事会让皇上和太上皇怎么想我们贾家吗?你要是真想死的话,我可以成全你!”   贾珍被吓了一跳:“琏弟,我……”   贾琏冷哼一声:“你什么,秦氏的身份是怎么被人知道的?这里边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情?”   贾珍现在是又惊又怕,却是茫然不知所措,被人抓进宗人府就已经让他害怕了,没想到出来之后,琏二弟居然也用那种看死人的眼神盯了他许久,他还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看到贾珍现在这个样子,贾琏是真的很无语,就这样一个蠢货,居然还想着跟着义忠郡王来个从龙之功呢?   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错觉让他觉得自己有那个本事。   想到这里,贾琏冷冷的看着贾珍,问道:“你现在和我说一下,秦氏的身份到底有多少人知道?”   见到贾琏的眼神,贾珍打了个寒颤,连忙说道:“秦氏的身份,咱们府上除了我和老太太知道以外,二房的王氏和元春应当也是知道的,至于外面,秦氏的养父秦业应当是知道的,还有义忠郡王也是知道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贾琏一听,果然这事和义忠郡王脱不了关系。   想到这儿,贾琏继续问道:“说说你和义忠郡王的事情?你这段日子和义忠郡王可有什么联系?”   贾珍连忙摇了摇头,急忙说道:“琏弟,我之前听了你的话之后,就不打算继续和义忠郡王有牵扯了,只不过义忠郡王不肯放过我,前段时间义忠郡王再次来府上要银子的时候,我就给拒绝了,琏弟,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想参与义忠郡王的那些事儿了。”   听到这里,贾琏算是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贾珍是贾家的家主,是宁国公府的当家人,身上本身还有着三等威烈将军的爵位,虽然在京城不算什么,但是本身的交际圈子却是不低,另外就是宁国府上百年的财富都集中在贾珍的手里。   之前的义忠郡王一直都将贾珍当做了钱财提供主力之一,所以也算是颇得义忠郡王的看中。   以往为了能够在义忠郡王手下出彩,这家伙还真舍得下血本,一年多时间直接花出去百万两银子,简直就是不折不扣的散财童子。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宁国府的钱财才少了近一半,要不然凭借着宁国府上百年的积累,怎么也不可能才有上百万两银子。   要知道,宁国府第一代宁国公,就只有贾代化一个嫡子,基本上所有的财富都到了贾代化的手里,贾代化又是武将,也是跟随太上皇打过鞑靼的勋贵,所以到了贾敬这一代的时候,财富非但没有少,反而要多了不少。   而贾敬虽然上面有个哥哥,但是却去世的早,只剩下一个遗腹子,那就是贾蔷。   所以贾敬也就继承了贾代化遗留下的所有家产,贾敬是个读书人,花钱虽然不少,但是和荣国府的家财相比,那就是九牛一毛了。   贾敬出家修道之后,贾珍继承了宁国府,宁国府中的家产都有两三百万两左右了,虽然之前贾珍跟随贾琏和贾赦还了宁国府的欠银,但是怎么说宁国府也要有两百多万两银子才是,可是贾琏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也从原著中看得出来,宁国府的家产现在只有不到一百万两银子了。   至于那不见的一百多万两银子去哪儿了,想想就能知道了。   想到这里,贾琏也算是明白义忠郡王的心思了。   想想也是,原本被自己当做钱袋子的人,突然有一天不愿意再继续出钱了,他怎么能够受得了。   更何况他也容忍不了别人的背叛。   最重要的是,没了宁国府的银钱,那他势必就要去找其他的路子赚钱,到时候就更麻烦了,而一旦缺了银钱,很多跟随他的人,就会摇摆不定,甚至是重新寻找别的门路。   想必秦氏的身份背爆出来,只不过是义忠郡王给贾珍的一个警告,要不然贾珍扒灰的事情,贾琏可不相信义忠郡王会不知道。   看着贾珍,贾琏说道:“秦氏的身份不是什么大事,可你沾染秦氏的事情要是爆出来,那你就是有十条命,也活不下来。”   贾琏说话的声音一点都不大,可听在贾珍耳中却犹如惊雷霹雳,一下子被震傻了。   “琏,琏弟,你,你的意思……”   贾珍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开口满脸惊骇。   “就是个那个意思!”   贾琏淡然开口,冷笑道:“你倒是好本事,跟自己的儿媳妇搅在一起不说,还让消息传得满京城都是,是不是觉得自己活得不耐烦了?”   “不不不,我没有……”   贾珍吓得身子一哆嗦,猛然清醒过来摆手否认。   “外头都传遍了,估计是宁府泄露的消息!”   贾琏摆了摆手,没好气道:“你跟我解释没用,要解释就跟皇上解释去,跟太上皇解释去,看看皇上和太上皇会不会听你的!”   扑通!   贾珍猛然跪倒在地,脸色煞白身子颤抖,哀求道;“琏弟救救我啊!”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晓这事传扬出去的后果,皇上和太上皇都绝对饶不了他,皇室血脉,是那么好糟蹋的吗?   若是说秦氏的身份还有周旋的余地的话,那他和秦氏的那些破事被人爆出去,那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了。   不光他要死,就连整个宁府,甚至是整个贾家都难以逃脱出去。   想到这里,贾珍一脸的绝望。   贾琏见状,冷哼道:“现在知道怕了!”   贾珍脸色惨白:“琏弟,现在该如何是好啊?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那咱贾家可就完了!”   贾琏看了贾珍一眼,皱眉道:“这事明摆着是义忠郡王对你的报复和警告,你这些年给义忠郡王提供银子,现在说不提供就提供了,他能愿意?”   “况且秦氏能够嫁到你们府上,未免没有义忠郡王奖赏你们的意思,现在好了,人让你们弄死了,银子你们也不提供了,这要是搁到我这儿,你们整个宁国府都别想好过。”   贾珍听了,也是明白了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想到这里,贾珍连忙说道:“琏弟,那我继续给义忠郡王提供银子如何?这样总不会再有事了吧?”   贾琏冷笑:“想什么呢,你现在再去求饶,那就不是之前那点银子呢,你宁国府能拿得起一次,还能拿得出第二次吗?就算你能,那以后呢?到时候这就是一个无底洞。”   贾珍瘫软在地上,一脸的惨白,一脸的绝望。   贾琏见状,对这货没有任何的同情,只是淡淡的说道:“既然和义忠郡王有关,那就直接找义忠郡王解决了这事,只不过你这个爵位和宁国府当家人的身份是不能再保留了,这样吧,这事之后,你去和敬伯父一起去修道吧,也算是为我贾家做出了最后一点贡献了。”   “这……”   贾珍很是有些犹豫,他舍不得自己的爵位,也舍不得京城的花花世界啊。   “怎么,舍不得离开?”   贾琏见状冷笑道:“想清楚,你是想要命,还是抱着爵位一起死?”   “不过我也和你说清楚了,就算是你和秦氏的事情真的被皇上和太上皇知道了,那被抄家斩首的也不过是你宁府一支,再不济也就是我挑一些族人陪着你们一起。”   贾珍被吓的一哆嗦,狠狠咬牙道:“好,那我就听琏弟的,去道观里陪老爷一起修道。”   贾琏点了点头:“还算你是个男人,回府之后,你就闭门谢客,谁也不要见,也不要出去,剩下的事情交给我,等事情了结之后我就送你去道观,你若是敢不去的话,那你就不要怪我了,为了我贾家,我这个弟弟的就只能送你一程了!”   贾珍闻言,都被贾琏这阴冷的话给吓了一跳,连忙说道:“琏弟放心,我绝对不会食言的。”   贾琏见状,摆了摆手,说道:“行了,既如此,那你就回府吧!”   然后招了招手,对着曹威说道:“派一队人马,去宁府,看好了,不准让任何人进,也不准他出门,若是敢强闯的话,一律打断双腿!”   贾珍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屁滚尿流一口气跑出了侯府,这才松了口气,急匆匆返回宁府。   ……   另一边,王熙凤在听闻贾珍回了宁国府之后,也是连忙去了荣庆堂。   在贾珍被抓了之后,贾母便让她打听东府的事情,可是王熙凤在听了汇报之后,却是一脸的煞白和愤怒。   她从来都不知道东府居然还有这等事情。   之前在自己面前那个行事温柔平和的秦氏,居然会和自己的公公做出了这等事情,这让王熙凤都有些不敢相信。   可是来人却说的信誓旦旦,王熙凤就算是再怎么不愿意相信,却也不得不信了。   不过此事已经不是她能解决的了,所以在得到消息之后,王熙凤第一时间便去了荣庆堂将消息告知了老太太。   “珍儿这个混球!”   贾母自然知晓厉害,闻讯顿时气得满脸铁青,知晓这次贾珍这次闯了大祸,要是不处理妥当的话,宁荣二府都得倒霉。   “去,到东府去把珍哥儿叫来!”   冷静过后,她立即派出身边的心腹丫鬟,准备好好问问贾珍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要是没有的话,为了荣府以后的安宁,她就不得不放弃贾珍了,就算他是族长也不能例外。   只是,派出去的丫鬟很快回来,贾珍却没有跟着一起过来,这叫贾母心情相当不痛快。   “珍哥儿呢?”   “回老太太的话,珍大爷说了,琏二爷不让他出门,所以他才不能前来,还让奴婢代他给老太太陪个不是。”   “琏儿不让他出门?可是琏儿说了些什么?”贾母连忙问道。   “珍大爷并没有说这些,只是说琏二爷不让他出门,并且还将东府的所有大门都给关了,连客都不让见了。”   贾母闻言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心里也清楚,贾琏这样做,必有他的道理。   想到这里,贾母也是松了口气,贾琏既然插手了,那想必问题也就不大了。   虽然对自己这个长子嫡孙有些不爽,但是贾母也不得不承认,这贾家若是了没有贾琏,绝对达不到现在的声势。   就拿贾珍的事情来说,若是没有贾琏,那整个贾家都会受到牵连,搞不好抄家灭族都有可能。   可有了贾琏插手,那贾母这心里就有了几分底气。   不过虽然想明白了这些事情,但是贾母心里还是有些不爽。   别的不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贾琏居然都没有回府说一下该怎么办,也不和自己商量一下,眼里还有没有自己这个祖母?   不过生气归生气,但是贾珍的事情她却不得不多加的关注,实在是这事情太大了。   秦可卿的身份虽然敏感,但却不致命,只要打出老千岁这张牌,太上皇应该就不会有什么惩罚,但是贾珍和秦氏扒灰这件事,那就不行了。   一旦爆出来,不死个几千上万人,是根本了不了的。   有心将贾琏叫回来问问具体的情况,不过一想到贾琏对自己的态度,贾母也就没有那个心情了。   “行了,最近盯紧点东府那边的动静,珍哥儿若是有什么动作,记得及时回我。”   贾母摆了摆手,心神也放松了下来,一时间,也是有些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很快,宁府彻底闭门谢客的消息便在京城传了开来,那些有着其他心思,或者是有心上门安慰的人,都被挡在了大门之外。   一时间,不少人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不少人在知道贾珍在从冠军侯府出来之后,这才闭门谢客的,也清楚了,这定是冠军后的安排,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与此同时,义忠郡王的府上收到了一封请柬,义忠亲王将请柬拿在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百五十七章 贾琏和义忠郡王的交谈   “贾琏,本王多次邀你,你都不肯见本王,怎么这次突然想起邀请本王来了?”   义忠郡王一见到贾琏,就冷笑着说道。   “王爷何必明知故问呢。”贾琏也不在意。   一个郡王,还是让皇上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郡王,贾琏其实并不在乎,要不是贾珍的事情太大,贾琏都懒得管。   义忠郡王冷哼一声,坐在了贾琏的对面,说道:“哦,那本王倒是有些好奇了,你贾琏邀请本王,到底是为了何事?”   贾琏淡笑着说道:“王爷这样说就没有意思了,贾珍的事情我们都是心知肚明,王爷有话直说便是,何必如此威胁他呢。”   义忠郡王闻言皱眉道:“哦,冠军侯说的是我那妹妹的事情?这你可是冤枉本王了,本王若是知道有这么一个妹妹,又怎么会让她嫁到宁国府,嫁给冠军侯不是更好吗。”   “王爷说笑了,秦氏的身份虽然隐秘,但还不至于连王爷都能瞒得过去,况且贾珍这些年来付出的也不少,王爷又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呢。”贾琏摇了摇头说道。   义忠郡王闻言眯了眯眼,然后才笑着说道:“本王虽然不知道冠军侯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本王以为,这上了船,就不要想着下船,一个人下船,那是要引起众人愤怒的。”   贾琏笑了笑,说道:“王爷说的不错,不过这船要是快沉了,那不下船难道还要和这船一起葬身大海吗?”   义忠郡王闻言有些不悦,不过还是平静的说道:“听冠军侯这意思,似乎是不太看好本王?”   “本王想邀招揽冠军侯,不知冠军侯意下如何啊?”   “不如何!”   没理会义忠郡王骇然变色的神色,贾琏悠然笑道:“皇上的位置坐得比较稳当,可不是说动摇就能动摇的,王爷凭什么认为自己还有机会?”   “那你又怎么认为,本王就没了机会?”   见贾琏说得如此直白,义忠郡王惊讶之余,干脆也将野心直接暴露出来,反问出声一点都不客气。   “呵呵,皇上刚刚登基时王爷还有点希望,可是到了现在么!”   摇了摇头,直言不讳道:“时间越久,对皇上越有利,这是不争的事实!”   义忠郡王冷笑道:“怎么说?”   “很简单!”   贾琏悠然笑道:“皇上刚刚登基时,太上皇还能一言决断皇位归属,现在还能做到这样么?”   “怎么不能?”   说这话时,义忠郡王只觉心情烦闷一点底气都无。   “这话,怕是王爷自己都不信吧!”   贾琏一点都没客气,直接笑道:“时间越久,皇上积累的实力也就越强,就算王爷暗地里积累了一些实力,比起皇上来差得太呀了,除非皇上一点防备都无,不然王爷哪来的机会?”   开玩笑,跟他谈论王朝更迭,义忠郡王找错了对象啊。   “哼,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义忠郡王没有继续针锋相对,只淡淡开口:“本王还有退路么?”   心情烦闷异常,之所以不顾风险跑出来跟贾琏会面,也是舒缓心情的一种手段,实在是现实把他逼得太过了。   之所以说这么多,除了知晓贾琏是个胆大妄为的超级高手之外,一点都没有想过贾琏会有什么不一样的见识和想法。   开玩笑呢,他手下的幕僚对眼下局势都束手无策,贾恩侯区区一个强大一点的武夫又能说出什么好东西来?   只是叫义忠郡王没想到的是,贾琏的表现却是叫他大吃一惊。   看得太清楚了!   这就是此时义忠郡王心中对贾琏的评价,丫的不仅对局势看得清楚,而且还知晓其中关节。   只是可惜,义忠郡王暗自苦笑,他自己也知晓这样的问题,可惜反应过来时已经太晚了,景隆帝已经彻底坐稳了皇位,除非强行发动一点希望都没有的兵变,不然根本就没机会了啊。   要是当初年少时,贾赦是他身边的心腹就好了。   可惜,事情到了眼下一切都晚啦。   “什么叫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贾琏不知义忠郡王心中想法,却是嗤笑出声不屑道:“不就是跟随王爷的势力,不允许王爷后退了么?”   义忠郡王苦笑,心道贾恩侯倒是看得清楚明白,可惜此时再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处了,局势已成没有挽回余地了。   “呵呵,今日他们能为了利益逼得王爷不得不拼命,真要是王爷得了皇位,他们是不是就有了废立皇帝的能力啊?”   贾琏轻笑出声,说出的话却是诛心之极,义忠郡王一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等他反应过来,起身朝贾琏拱手施礼,诚恳道:“先生有何教我?”   这位也真是拿得起放得下,直接摆出一副向国士请教的派头,难怪能在挡今的打压下还能活得滋润无比,手头的实力甚至叫景隆帝忌惮不已。   义忠郡王心中翻起惊涛骇浪,原本只是想趁贾琏遇到麻烦的时候,趁机收了这位猛将,没想到这位竟然还是一位有勇有谋的存在,实在是大大的惊喜。   “不经过血与火的磨砺,手下根本就不会存在唯命是丛的百战之师!”   贾琏轻笑道:“就算侥幸得了皇位,王爷根本就无法做到彻底掌控局势,怕是就连京城都无法彻底掌控,比起皇上可要差远了!”   这话虽然不中听却是事实,也就是义忠郡王此时存了求教心思,尽管被说中事实心中尴尬,却没有直接翻脸的想法,不然早掀桌子了。   不过贾琏的话也提醒了他,就算当了皇帝对他而言,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怕是日子比眼下过得还要糟心。   当然,义忠郡王对自己的能力十分看好,肯定有信心认为自己上位后,一定能够处理好这些破事的。   “不是我说,大赵已经没了王爷施展的余地了!”   贾琏语不惊人死不休,淡然道:“什么事情都只能暗暗操作,随时时间流逝总有瞒不住的一日,王爷你说是吧!”   说着,他朝义忠郡王看了一眼,眼神相当的‘意味深长’。   别以为之前横死顺天府大牢的杀手,是谁的人旁人不知,不就是眼前这位王爷的手下么?   只是景隆帝有太上皇牵制,不好直接动手罢了,等太上皇一去,义忠郡王绝对讨不了好,最后还得成为红楼原著中那位沉迷男色的混球王爷。   这样的自保手段,想想都叫人感觉心头不喜,只要不是真的喜好这一口的存在,想来午夜梦回都有种自杀的冲动,可惜义忠郡王到时却是不得不为,除非他不顾一家老小的性命安危,就是这么简单。   “大言不惭,按冠军侯的意思,王爷已经没有丝毫希望了,那还不如等死呢!”   旁边的王府幕僚终究没能按耐住心头火气,忍不住开口讥讽道:“没想到冠军侯也是个彻底的保皇党啊!”   “世界这么大,大赵就是整个天下了么?”   贾琏不以为意,淡淡开口不屑道。   “嘿嘿,还以为冠军侯有什么高见呢,不过就是避居海外而已,这跟彻底投降有什么区别?”   王府幕僚嘿嘿冷笑,看向贾琏的目光满是冷然和不屑。   “什么叫避居海外?”   贾琏更不客气:“不知道就不要乱说,是不是象你这样的非得逼王爷冒险一试,拿身家性命赌以后的前程啊?”   “贾恩侯你不要胡说!”   被点破心事,王府幕僚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冲着贾琏厉声呵斥。   可就是如此,忠顺王爷也忍不住心中一冷,身边的心腹幕僚什么心思,他现在也算是彻底看明白了。   “我看你是利欲熏心才对!”   贾琏不客气道:“只有王爷冒险一搏,胜了你才有最好的结果,不然要是王爷听了我的劝在大赵之外建藩立国,像你这样专门出歪主意的,估计很难成为核心圈子里的一员啊!”   “你你你,竖子不足与谋!”   王府幕僚气得额头青筋暴跳,怒视贾琏恨不得吃了他。   义忠郡王却没有理会两人的口舌交锋,此时他的心思全都被贾琏无意中说出的那四个字吸引:建藩立国!   真要有建藩立国机会的话,他还真没有跟景隆帝死磕的绝然。   不然,红楼原著中这位也不会装疯卖傻继续当他的王爷了,显然这位没有为了皇位不顾一切的决然。   “王爷不要听贾恩侯胡说八道,海外之地全是烟瘴蛇虫弥漫之所,根本就不合适建藩立国!”   王府幕僚显然十分了解义忠郡王的心思,直接开口劝道:“也不知冠军侯按了什么心,真是好本事好手段啊!”   义忠郡王没有开口,只是紧紧盯着贾琏,看他有什么要说的。   “长江以南在唐宋之时也是烟瘴之地,现在如何了?”   贾琏撇了撇嘴,一脸不屑道:“据我所知,南洋的好些个大岛,面积足有数省之地,上面的土著懒得要死,随手撒了把稻种,每天就是晒太阳玩闹,他们依旧食物充足甚至多到吃不完!”   说到这,语气变得凝重:“南方诸岛气候温和土地肥沃,一年三熟乃是常态,开发起来虽然比较吃力,可只要人手足够根本就不是问题!”   淡淡扫了满眼放光的义忠郡王一眼,贾琏问道;“王爷,大赵什么最多?”   “什么最多?”   义忠郡王被问迷糊了,旁边的幕僚脸色却是相当难看。   “人啊!”   贾琏的话犹如惊雷霹雳,震得义忠郡王满眼充血,心中全被封藩建国的想法充斥,其余什么念头都难以上心。   待贾琏离开酒楼时,身后的包厢里义忠郡王已经彻底动心,根本就听不进身边心腹幕僚的劝说。   被弄得烦了,他甚至来了句:“就算不去南海封藩建国,留条后路总成吧?”   一句话,就将心腹幕僚说得没了脾气,回头想想还真是这个理,明知跟景隆帝斗没什么好下场,要是不留后手以后倒霉的时候,可就真的没了翻身余地。   贾琏撩起了义忠郡王的野望,算是暂时摆脱了这厮的纠缠,直接返回冠军侯府,在他看来跟皇室的人接触实在太累,还不如在家待的自在轻松。   至于他撩拨义忠郡王把目光和手伸向外面,也是有意为之。   不管红楼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大赵王朝也是正常历史上没有的存在,可大赵的环境跟他所知的华夏多么一致。   这里的历史上,同样有秦汉唐,只是没有了宋朝,没有了元朝,更没有明清,在五代十国之后就改变了,后周世宗郭荣没有英年早逝,反而是是活到了五十多岁才驾崩,在位期间天下一统,然后后周沿袭两百余年才灭亡,然后蒙古鞑子统治中原百余年,知道赵太祖揭竿而起,将蒙古鞑子赶出中原,建立大赵。   后周那是后来人的称呼,人家那时候就叫周朝,周朝和宋朝,明朝有些相似,都是毁在了文官集团的手中。   当然了,史书上肯定不能那么写,毕竟写史书的都是文官。   到了大赵朝廷,从太祖到太宗皇帝,都有压制文官集团,所以尽管天下承平日久,可文官集团的势力依旧没能彻底压制勋贵集团,甚至连武将集团的声势都不弱于文官集团。   当然,眼下的形势有些变化,景隆帝跟太上皇争权夺利,因为勋贵和武将集团都是太上皇提拔的,所以这些人都天然的是太上皇的人。   而景隆帝就只能默默的接收一些不受重视的人以及拉拢文官集团。   毕竟文官集团和武将勋贵不一样,文官集团是最注重正统这两个字的。   只要你是皇帝,那就是太上皇也不能废了你,不然就会受到史书和文人的鞭笞。   不过也因为景隆帝对于文官集团的拉拢,所以现在的文官集团已经膨胀的厉害了。   红楼原著中,荣国府最后的结局虽说是咎由自取,却也可以看作是勋贵和武将集团的垮台。   不过对于这种内斗,贾琏是十分不喜的,有那功夫,去海外打几个岛它不香吗? 第二百五十八章 惜春和黛玉,言扒灰之事!   其实,说起来,像是荣国府和宁国府这样的勋贵,就这么衰落下去甚至是垮台都无所谓。   毕竟原著中的宁荣二府的男子都太纨绔了。   从贾赦到贾政,贾琏和贾宝玉,再从贾珍到贾蓉,贾蔷,就没有一个是好的。   所以这样的人占据这么多的富贵,对朝廷并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虽然这是必要的清晰,但是贾琏自己还是觉得没有必要搞的那么大,动不动就全清理了,这样只会白白将元气损耗,最后导致国力衰落,以后还不知有没有重起的机会。   勋贵集团烂到家不假,可其中还是有不少能人的,他们可不像宁荣二府这般想着由武转文,依旧是武将集团的中坚力量之一。   武将集团更不必说,虽说眼下天下太平,那也只是指大赵内部,外部还是有不少战争纠纷的,每年边境的战事都不少,足以培养出不少的精干武将。   不管是勋贵集团还是武将集团,被景隆帝清洗都太浪费了,又不是真的参与蓝,不过就是站错队而已,在贾琏看来太过了。   就比如说王子腾和史家的两位侯爷,就真的没能力吗?   不是,王子腾要是没有能力能做到京营节度使的位置上?   史家的两位侯爷要是没有能力,能为史家挣来一门双侯?   所以贾琏个人觉得,大赵根本就用不着内斗,只要一种郡王动心了,并且敢付诸行动,那大赵就会少了一个隐患。   景隆帝用不着继续把精力放在义忠郡王身上,也少了许多矛盾冲突。   别的不说,只要义忠郡王将自己这些年培养的死士和军队全部都调到海外,那不说打下一个大陆,至少打下一个倭国或者半岛还是没有问题的。   要是去了南洋,那更是有可能打下一个不输于中原大地的底盘的,到时候南洋的大片土地就会需要大量的劳动力帮忙开发,单单开辟田地就是一个极耗民力的工程。   真要弄起来了,起码能帮助大赵境内数以百万计的贫苦百姓,解决生计问题,间接帮助到的百姓数量更是达到几百万以上。   这还是刚刚开始,等占据的南洋岛屿开发到一定程度,需要的移民数量也不是小数,数百万不算过分吧?   能够提供这么庞大人口数量的地方,除了大赵再无它处!   要是能给数量庞大的贫苦百姓,一个活命甚至过上好日子机会的话,贾琏不介意做一做好事。   ……   在荣国府,再一次前来荣府做客玩乐的待遇,在和大家谈笑了好一会之后,便和惜春两个人在屋子里说起了话。   “四妹妹,珍大哥哥的事情解决了吗?”   对于贾珍的事情黛玉也是听说了一些,所以也不免关心的问了一句。   惜春苦笑道:“怎么会那么快就解决,这件事情也比大家想象的要严重,只是无法说出口罢了。”   黛玉一听到惜春这样说,似乎里面是别有隐情。   “好妹妹……”   惜春看着黛玉的样子,也是绝对有些尴尬。   惜春对于自己家的事情并不是不知道,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平时都不怎么回去。   要知道,惜春可是贾敬的女儿,还是正妻的女儿,她和贾珍那可是亲兄妹,但是惜春却是常年的住在荣国府里,表面上看是贾母疼爱她,但是实际上是惜春自己不愿意回宁国府的。   贾敬出家了,所有的凡尘俗世都抛在了脑后,一心想要求的长生大道,这宁国府也就成了贾珍的了,可是贾珍在府中干的那些龌龊事,却让人觉得恶心。   惜春要是回到了宁国府,那就意味着和这些个烂事沾上了关系,到时候即使再清白,黄泥巴掉裤裆,浑身上下都是嘴都难以说清楚。   可是这事她虽然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要是说出来的话还是有些难以启齿的。   她可是宁国公府的大小姐,是贾家的人,若是事情传了出去,不仅是她,而且连贾家的名声可能都会受损。   惜春眼珠一转,想到黛玉也要成为贾家的人了,想了想,便说道:“你保证,不会说出去!”   看到惜春那个小磨洋,黛玉也是不由的有些想笑,不过还是说道:“四妹妹放心,我保证不将四妹妹告诉我的事情说出去的。”   惜春见状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说起贾珍的事情还是有些有些羞耻的说道:“其实这件事情在贾家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了,这事也和秦氏有关系,而且秦氏的死也和这件事有关系。”   “什么事情?”   惜春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半晌才蹦出两个字,“扒灰!”   黛玉一开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看着惜春那难以启齿和难看的脸色,当即脸色也是变了。   “这……”黛玉脸色大变。   扒灰,可不是扒锅底灰。   扒灰,也叫爬灰。   扒灰这个词汇可谓是历史悠久,以至于说法莫衷一是。据《吴下谚联》释其由来云:「翁其媳,俗称扒灰。鲜知其义。按昔有神庙,香火特盛,锡箔镪焚炉中,灰积日多,淘出其锡,市得厚利。庙邻知之,扒取其灰,盗淘其锡以为常。扒灰,偷锡也。锡、媳同音,以为隐语。」   还有一种说法来自北宋两大名人王安石和苏东坡。都说二者老而不修,大有“一树梨花压海棠”,对媳妇不轨的想法。当然,这事人云亦云,属于野史传说听过就算了。但爬灰指公公与媳妇的不伦关系是不错的。它还有个文雅说法叫“聚麀”。麀为母鹿,兽性不懂伦理,古人借以形容乱伦之人寡廉鲜耻,不顾人伦纲常的悖逆行为。   当然了,这个世界上虽然没有宋朝,但是王安石和苏东坡还是有的。   扒灰这个词就和这两个人有关。   先说王安石,说是他的儿子是个傻子死得早,儿媳妇很漂亮,王安石的老婆也死了,于是王安石就在家里的香炉里埋了一首情诗,儿媳在上香时发现了,也和诗一首埋在香炉里。   于是两人走在了一起。   清人有一个《吴下谚联》,是另一种说法,好像就是这个谣言的源头:王安石儿子死后,他给儿媳在后院另盖了一个房子居住,可能是担心儿媳红杏出墙,经常去监视,儿媳误会了,在墙上题诗说:风流不落别人家。   王安石见到后,用指甲把这句诗给扣掉了。   因为是石灰墙,所以说是扒灰。   其实,这种事情,都是想当然罢了。   《吴下谚联》释其由来云:翁私其媳,俗称扒灰。鲜知其义。按昔有神庙,香火特盛,锡箔镪焚炉中,灰积日多,淘出其锡,市得厚利。庙邻知之,扒取其灰,盗淘其锡以为常。   扒灰,偷锡也。   锡、媳同音,以为隐语。   还有苏东坡,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人污蔑成了扒灰,为此还丢了官职。   话说这苏东坡中年丧妻,一直未娶。   他忙于公事和写作一晃许多年就过去了,一人过着怪习惯。   转眼儿子就娶妻生子了。   偏偏苏东坡一代英才,聪明绝顶,才华横溢。   而他的儿子却庸碌无为,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   一天,苏东坡的儿子又出去玩乐去了,苏东坡一人在书房里坐着,呆呆的思考问题。   这时,他的儿媳妇见公公一人在书房里又是思又是想得怪辛苦的就给公公端了一杯茶上来了。   儿媳妇这天穿着蝉羽般透明的白纱的裙子,端着茶杯走到苏东坡的身边,轻声地叫道:“爹爹请喝茶!”并且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这儿媳妇其实也是个才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通,之所以嫁到苏家就是对苏东坡的崇拜才嫁过来的。   来了之后才发现他的儿子这样的平庸,很是落寞失望。   早就对苏东坡倾慕不已,今天有机会了想和公公亲近一下。   苏东坡正在沉思之中,见儿媳妇走过来,两眼愣愣的看着她,看着儿媳妇的纷红的脸蛋,婀娜的身姿,含情的双眼,他突然有点忘乎所以,飘飘然起来。   就在他心猿意马时,突然记起这是儿媳妇顿时脸红了起来。   儿媳妇就问道:“公公为什么脸红?”苏东坡也不答话,接过茶杯,用食指快速在书桌上写了两句诗:“青纱帐里一琵琶,纵有阳春不敢弹”。   因为苏东坡为人懒惰,长时间不抹桌子,所以桌面上有一层厚厚的灰,那字迹看得非常清楚。   儿媳妇看后也用手指快速在后面又续写了两句:“假如公公弹一曲,肥水不流外人田”。   写罢红着脸就跑了。   苏东坡正看得得意洋洋,他的儿子回来了,见父亲看得那么高兴就问道:“父亲,看得什么?”苏东坡下了一跳,忙用袖子将桌子上的字迹擦掉,说:“我什么也没看,我在扒灰”。   后来,不知道苏东坡到底有没有和儿媳妇偷情,但这事还是传开了。   惜春看到林黛玉的样子,也是苦笑道:“这也是我不愿意回东府的原因。”   林黛玉闻言也是有些同情惜春,不由的说道:“四妹妹且放心,既然这事现在表哥知道了,那自然会处理好的。”   惜春点了点头,看向林黛玉调笑道:“林姐姐怎么就知道琏二哥会处理好的?莫不是你们偷偷的见面了?”   林黛玉闻言脸色一片通红,很是不依的和惜春闹了起来……   ……   处理好贾珍的事情,贾琏也就不再关心了。   至于贾珍,在处理好的第二天便被贾琏送到了贾敬修道的道观,并且还代为上奏了让爵的奏折。   景隆帝在请示了太上皇之后,便准了贾蓉袭爵,并且还给了三等威烈将军的爵位,和贾珍同级。   让贾琏有些疑惑的是,太上皇居然没有因为秦氏的事情而发表什么意见,这也是这件事能够这么快解决的原因之一。   后来贾琏才知道,太上皇的病还没有好,反而有加重的迹象。   不过太上皇的死活对于贾琏来说不重要的,现在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下聘。   贾琏和黛玉定亲也有快一年的时间了,所以成亲的事情也就进入了日程。   而在成亲之前,贾琏还需要下聘。   所以在解决完贾珍的事情没多久,贾琏便挑了个好日子,让官媒特别来了一趟,商议在下个月的初二过大礼。   礼单也带过去给林如海先过目,询问可有不满之处。   林如海在看完清单之后,笑着对官媒说道:“不错。”   官媒也是笑着号索道:“林老爷真是心善之人,可见是个疼儿女的。”   官媒也没想过林家会有意见,实在是冠军侯府的这个聘礼聘金实在是太贵重的。   单子上面列着,光是黄金就有六万六千两,另外还有一百二十匹的顶级绸缎,各类珠宝首饰各一百二十件,四季衣裳各一百二十见,最好的酒水一百二十坛,顶级茶叶也有一百二十盒,可谓是应有尽有。   更让人咋舌的是,贾琏亲自射下来的两只大雁。   要知道现在的大雁可不是那么捉的,更何况还是活着的一对大雁,就更加的难了。   每一次有脸面的人家下聘求亲都会捉一对大雁,最好是新郎官亲自捉的大雁。   可是很多时候,想要捉到大雁都需要运气。   实在是聘礼上的这对大雁太重要了,堪称是聘礼上的“聘眼”。   至于大雁为什么会成为聘礼上最重要的物品,这个就要从古老时期说起了。   古老时期,当男女双方达成婚约之后,男方为了表示诚意,会提供一部分资产,有预约的意思,不过其时的聘礼和金钱可没有一点关系,而是一只活雁,因为大雁是候鸟,来去有时,从无失信,且雁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雌雄都是。就算遇到灾难,其中一个不幸死了,另一个也不会“再娶”或“另嫁”,只会孤独一生。有的感情比较深的还会殉情,追随自己的另一半。不得不说,对爱情的忠贞,即使是人类也不一定能做到。但是不妨碍人类将他们视为一种象征。象征着新婚夫妇也会像大雁一样的忠于爱情,白头偕老。   最后就是大雁飞行时老少有序,互帮互助,暗含相互扶持之意了。   男方向女方下聘的时候执雁,也是在说双方家族守望相助,相互扶持之意。 第二百五十九章 聘礼,请期!   贾琏对于林黛玉不可谓不重视,所以这一对大雁,却是怎么也少不了,不光如此,贾琏还是专门挑选的最健康最大的大雁捉的。   林如海看到这礼单上的一对大雁,也是高兴不已。   至于聘礼过于贵重,林如海倒是不在意,他林家传承上百年的钱财,给黛玉凑一副比聘礼还要贵重的嫁妆,就太容易了。   不光林如海不在意,贾琏也不在意,实在是这林家最后的家产,也是留给贾琏的儿子的。   因为林如海对于贾琏就两个要求,第一就是对林黛玉好,第二就是过继两人的一个儿子到林家继承林家。   虽然最后儿子跟了林如海姓,但是同时也继承了林家的所有家产和人脉关系。   所以,贾琏怎么都不会吃亏。   聘礼之贵重,让林如海很是满意,聘礼越重,就表明贾琏对黛玉越是满意。   既定二月初二过大礼,京城各家无人不知。   贾琏又亲自去族里请了四位全福太太,好在当日和官媒一起去林家下聘,转眼已至六月初二,一大清早,贾家的四位全福太太和官媒携带礼书、聘礼等物前往荣国府,聘礼聘金摆满厅房,众人只觉满目璀璨,赞叹之声此起彼伏。   点收聘礼等事皆是林家管家和林如海的妾室亲力亲为,没有假手他人。   礼书和聘礼等物奉上后,贾家打头的全福太太又亲自打开礼盒,取出几样精巧首饰来,含笑给黛玉戴上,连声夸赞了几句,才算礼毕。   彼时黛玉早已出落得大人一般模样,又兼用心调理数年,早不见昔年不足之症,唯余纤巧之态,官媒第一次见林黛玉,恍然如拜天宫仙子,说不出的风流袅娜,如诗如画。   官媒心中一叹,自己做媒无数,所见过的贵贱若干女子,竟无一人能与黛玉比肩,从前都说她容貌不及气度夺目,长开后才知道她的容貌气度皆有一无二。   她今儿穿着大红对襟褂子,越发显得风流妩媚。   纳征之后,便是请期。   官媒又来了一趟,带来贾琏请钦天监择的吉日,乃是九月初六,贾琏原本想定八月下旬成亲,不料钦天监卜算出九月更好,便往后推迟了一个多月。   林如海允了,虽然只剩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但黛玉的嫁妆皆已齐备,倒不必费心。   婚期既定,那林如海便便让人重新将林黛玉的嫁妆一一的抬了出来,为其重新整理一遍。   不得不说林如海对林黛玉的重视,要不是不愿意扎眼,林如海恨不得真的给大家来一个十里红妆。   ……   林府后院,因为林黛玉要成亲了,所以林如海破天荒的请了一个戏班子来府中唱戏。   以前在扬州的时候,林如海还请过戏班子进府唱过戏,但是自从进了京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这还是第一次在京城听戏。   而此刻站在戏台上唱戏的正是在红楼原著中出过场的琪官,也就是蒋玉菡。   蒋玉菡,是忠顺王府戏班的名角,擅唱小旦,小名琪官。   贾宝玉曾以玉玦扇坠和袭人所给松花汗巾相赠,蒋玉菡回赠以北静王所赐茜香国女国王贡奉的大红汗巾。贾府彻底败落后,蒋玉菡娶宝玉房中大丫头袭人为妻。   对于这个琪官,贾琏之前就见过,因为这个人,贾宝玉还被贾政给狠狠的揍了一顿。   “姑父,这戏子我看着像是忠顺王府的戏子,姑父是怎么给请来的?”贾琏好奇的问道。   他记得自己这个未来岳父好像和忠顺王爷没什么交情吧!   “没想到你也知道这人,可见这人名气够大,怪不得忠顺王爷会将这人先给太上皇和太后等人唱戏。”林如海感叹道。   “给太上皇和太后唱戏?”贾琏皱了皱眉头。   林如海见状,笑着说道:“上个月,太上皇想要听戏了,忠顺王爷就将这小戏子献了上去,太上皇和太后听了不说好,本来我是请不到的,不过忠顺王爷听说我在找戏班,便将这人送了过来。”   “不然我可请不到,毕竟是给太上皇和太后唱过戏的人,想要请他唱戏的人已经出嫁在五千两银子了,这价钱太贵了。”   贾琏笑了笑,没想到这琪官都进宫给太上皇和太后唱戏了,可见其唱戏的水平,也怪不得忠顺王爷这么重视他。   不过唱一场戏就要五千两银子,那忠顺王爷也是赚大了。   “哎,一个戏子唱个戏的出场地都如此之高,如果用来买粮不知道能救多少百姓呢。”   “而且那些个为国征战将士们的尸骨都未寒,他们穷其一生甚至拿命与敌人搏杀都挣不来这么多钱。”   对于林如海的得意,林黛玉则是面露苦涩和不平。   虽然这点钱对她这样的家庭来说不值一提。   但是一想起无数英雄身死都没有五千两,而蒋玉菡只需要登台唱一首就能得五千两。   林黛玉觉得这不公平,而且还非常的不公平。   “确实这些戏子要的钱太多了,不过他也不容易,都说台上一刻钟台下十年功,他有如此成就也是苦活累活走过来的,戏子虽然说赚钱容易,但那也要有水平才行,像是琪官这样赚这么多钱的,整个大赵也就他一个,至于将士们吗,若是从小习武,在边疆立下大功,别说五千两了,就是五万两,皇上都不会吝啬,还会有爵位和官职赏赐,从此就踏进了贵族的门槛,而戏子一辈子都是下九流之人,所以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况且咱们又不是经常看,今个就图个高兴。”林如海听着自己宝贝闺女的话便笑着解释了起来。   不过他也觉得这人的出场费实在是太高了。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此刻台上正有声有色的唱着,他的表情很是到位,声音也很有传染力。   就连不爱听戏的贾琏也忍不住的倾听了起来。   “玉儿不必如此,他们这也是沾了皇室荣光。”贾琏对着林黛玉安慰道。   “不错,这就叫做上行下效,不管他唱的好与不好,只要他是在太上皇眼前唱过戏的那他就值这个身价。”林如海也认同的点头说道。   “反正我是不爱看。”林黛玉摇了摇头便起身拉起了贾琏手然后朝着前院就走了过去。   而贾琏也不回绝就这么任由林黛玉往外拉着。   林如海见状不由心里酸溜溜的。   他酸是因为自己的闺女要嫁人了,同样很多的还是被活生生的硬塞了一嘴狗粮。   “表哥,你是不是觉得那个唱戏的蒋玉菡很好看啊。”路上林黛玉嘟起了自己可爱的小嘴吃醋的对着贾琏问道。   “哪有的事情啊,刚才那个唱戏的是个男的。”贾琏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对着吃醋的林黛玉笑着解释道。   “瞎说,蒋玉菡这个名字明明就是个女子的名字。而且刚才我看的真切,她的确是一副女子模样的人。”听着贾琏的话,林黛玉觉得贾琏这是在对自己狡辩。   “是真的,这人我见过,和宝玉关系不错,宝玉还因为帮他逃跑被二老爷给打了一顿,之所以这么像女人,只不过善于男扮女装罢了。”对于林黛玉的小脾气,贾琏耐心的为林黛玉解释道。   “一个大男人怎的比我们女子还女子,打扮的也如此妖艳让我看着也不觉得他是个男的。”林黛玉有些嫌弃的说道。   如果贾琏不说的话,她是真看不出蒋玉菡是个男的。   “对了,你说宝玉为了他挨过打,是怎么回事?”林黛玉想起贾琏刚刚说的话,好奇的问道。   “说起来宝玉也是受了无妄之灾,这个琪官是忠顺王府的人,深的忠顺王爷的喜爱,之前曾在宝玉和北静王爷的帮助下跑了出去。”   “北静王爷?二姐姐的未婚夫?”林黛玉皱眉。   贾琏点了点头:“水溶那小子对这个蒋玉菡也是十分的喜欢,还曾将皇上赏赐茜香国女王进贡的汗巾都送给了蒋雨菡。”贾琏说道。   “北静王爷居然这么大的胆子敢得罪忠顺王爷?”林黛玉顿时便来了好奇心。   “水溶这小子向往侠士生活,所以最喜欢结交所谓的江湖中人,做事也是凭心情,可能是见了这个琪官便心生怜悯了。”贾琏对着林黛玉开口解释道。   “为了一戏子闹得满城风雨,北静郡王也是不知轻重。忠顺亲王岂是他能够得罪的嘛。”   “一个异姓王一个皇族亲王,虽然都是王,但却也是天差地别。”   听着贾琏的解释林黛玉摇了摇头,觉得北静郡王为一个戏子得罪忠顺亲王太过鲁莽了。   “人嘛,谁没有点爱好呢,就好比很多人都有着忠贞不渝的爱情,为了爱情可以放弃一切,水溶向往侠士生活,最是看中义气,所以帮助琪官也就不算什么了。”贾琏笑着对林黛玉说道。   这蒋玉菡生的妩媚,连贾宝玉见了都把持不住,若不是亲自调查过,贾琏都以为水溶和这琪官有一腿呢。   “那你怎么还给二姐姐选了这样一个夫婿?”林黛玉红着脸问道。   贾琏呵呵一笑:“你啊,我只是打个比方,水溶和这小子确实只有朋友之谊,要不然我也不会同意他的求亲,我怎么可能将迎春推到火坑里呢。”   林黛玉点了点头,对于自家表哥的人品她还是很相信的。   突然,贾琏笑着拉起了林黛玉的两只纤纤玉手开口满是玩笑的逗弄林黛玉道:“况且你刚才也看到了,姑父大人看的有多高兴。”   “你还说,你怎么能这么说父亲呢,父亲为人中正怎的会喜欢男人嘛。哎呀快别说了,都快要恶心死个人了。”   “还有啊,以后你可不能喜欢这些人。要是让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理你了。”林黛玉听着贾琏挑逗的话语,气的抽出自己的小手握成拳对着贾琏的胸口就无力的捶打了两下。   林黛玉打贾琏原本是想用力的,可打下去的那一刻又怕打疼了自己的心肝。   所以林黛玉捶打贾琏的胸口是那样的柔软无力。   看到林黛玉这副可爱的样子,贾琏也不由的牵住了黛玉的小手。   至于拥抱,亲吻,那都是没有的。   能够牵手就已经很不错了。   林黛玉见状轻声的说道:“表哥,我的嫁衣快要绣好了,是我亲自绣的。”   “那多累啊,让绣娘绣吧,省的扎到你的手,到时候我可要心疼了。”贾琏关心的说道。   “我也不是全部都自己绣,只是大部分都是我绣的罢了,我从我们被赐婚没多久就开始绣了,直到现在,才在绣娘的帮助下快要完成了,到时候我要穿着我亲自绣的嫁衣前往冠军侯府,这样才会更加的有意义。”   “我希望能穿着她,陪着表哥生儿育女,一起白头偕老,哪怕是去了奈何桥,我也要表哥第一眼就能看到我。”林黛玉抬头看着贾琏露出了无尽的温柔,对着贾琏满是憧憬的诉说着。   贾琏闻言开口说道:“好,听表妹你的,不过我们不去奈何桥,我们就在这人世间,长长久久的活着。”   林黛玉点了点头:“只要有表哥在,哪怕是化作一块顽石,只要让我永远记着表哥那我便就满足了。”   贾琏笑着说道:“看你说的这么伤感,我都不忍心打断你,放心吧,表妹,我会让你永远记住我的,不光如此,我还要让你永永远远的陪在我身边,直到天荒地老!”   林黛玉只以为贾琏是在哄自己开心,当即便笑了起来:“好,那我就永远都陪在表哥的身边,直到天荒地老!”   贾琏笑了笑,黛玉以为自己这话只是说说,但是贾琏却从来不曾怀疑,毕竟有着系统的他,可以进入到很多的世界,这些世界总会有修仙的世界,到时候只要能够得到修炼功法,那长生也自无不可。   到时候自己在这些世界里的女人,想不长长久久的陪着自己都难。   只是不知道,当这些女人聚在一起的时候,会是个什么场景。   想到这个场景,贾琏就不禁的打了个寒颤! 第二百六十章 贾家科考的那点事   在贾琏确定了迎娶林妹妹的日子之后不到半个月,京城就开始了今年的科考。   科考之后,京城贾氏族学此时正热闹非凡,一帮小学子围着十几位大学子周围,唧唧喳喳好不热闹。   “安静安静,不要闹腾了!”   贾琏难得来族学一趟,开口说话声浪滚滚,一下子压住了一帮小学子的闹腾声音,让整个学堂都变得安静下来。   “见过侯爷!”   小学子们不闹了,那十几位大学子,还有周围的几位先生急忙上前行礼。   “不必客气!”   贾琏挥了挥手哈哈大笑:“今日是学堂的大喜日子,也是你们的大喜日子,用不着客气!”   话虽然如此,十几位大学子一个个脸色红润喜气洋洋,却也没有哪一个敢在贾琏跟前胡乱炸刺。   “好了,废话也不多说,直接发奖励吧!”   贾琏哈哈一笑不以为意,摆了摆手直接吩咐道:“要让所有族学学子知晓,只要学出了名堂家族便会重重有商,这是贾琏发下的奖励!”   身后跟随的小厮,立刻拿出十几个百两重的银元宝,直接送到那十几个满脸振奋的大学子手上。   “多谢侯爷奖励!”   一个一个数斤重的银元宝,十几个大学子本就兴奋的脸上更加振奋,纷纷朝贾琏躬身表示感谢。   “说了,大家都是贾氏一族中人,用不着客气!”   贾琏哈哈一笑,昂声道;“今日你们全都考中童生,一是我贾氏一族的后起之秀,给你们发一些奖励是应该的!”   说到这儿话音一顿,缓缓扫视了眼前十几位贾氏童生,悠然道:“希望你们能够再接再厉,在求学路上更进一步,到时贾琏的奖励更重!”   贾琏的话,叫一干苦读有成的贾氏子弟振奋不已,谁不知晓贾琏出手大方,同时又愿意提携族中后辈,只要他们真能读书有成,考中举人甚至进士,进入官场的前程都有了。   就算不提官场之事,单单这次贾琏奖励的百两银子,对于其中不少人而言,也是一笔巨款。   十一位童生之中,都是贾家的族中子弟,家里的状况都是一般的很。   贾琏的一百两奖励,对他们还有他们背后的家庭来说,可是一笔不小数字,足以供应他们数年的求学所需。   贾琏好好鼓励了这帮小童生一番,足足用了半个时辰这才离开。   转身,贾老二又到了,又给每位秀才八十两的奖励,同时满脸振奋好好鼓励了这帮族中的童生,要他们好好努力为皇帝为朝廷效力云云。   这位的说话技巧,比起贾琏远远不如,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个意思,好象读书就是要替官府和皇帝卖命一般,好在他给了每人八十两的奖励,一干小娃娃虽然心中不甚赞同,却也没表露异常神色。   贾老二好好满足了身为‘读书前辈’的心理,罗罗嗦嗦了大半个时辰这才离开,让学堂一干夫子包括学子在内全都松了口气。   谁也听不惯旁人说教,就是是长辈也不成。   再说了,贾老二自诩读书人,可他一没功名二没文名,在十一位童生跟前说话未免没啥分量。   接下来像赶集一般,贾蓉也来送来了奖励,给每人发了八十两银子,还有贾赦,也都给每人发了五十两银子,特别是贾蓉,不光发了银子,还亲自来了族学里面,和大家聊了一阵,毕竟贾琏都亲自来了,他这个靠着贾琏才袭了爵的人要是不来,让贾琏知道了,对他印象不好了该怎么办?   不光如此,贾家还给这帮小童生来了一场庆功宴。   十一位贾家新晋童生,在一干族人或羡慕伙嫉妒的簇拥下,来到了荣府。   此时的荣府喜气洋洋,正堂前的大广场上,摆满了近百桌酒席。   受邀的勋贵家族代表,还有一些主动上门道贺的中低层官吏占了小半席面,其余席面几乎全叫京中贾氏族人,史氏族人和王氏族人占满。   一时场面热闹非凡,所有人都把心思放在了家族子弟的教育上,议论纷纷好不喧嚣。   荣庆堂内,贾母端坐主位,周围坐满了前来道贺的夫人小姐。   听着一干勋贵家族夫人小姐的奉承,老太太脸上都笑开了花,这样的日子才是她最喜欢过的啊。   “老太太,也没听说贾氏族学延请名师,更没闹出什么动静,怎么突然就爆发了呢?”   “是啊,南北两处族学,一口气考中了二十多个童生,据说有十几个只要发挥正常,秀才也不在话下,乖乖真真了不得!”   “就是比起一些小书院也不差了吧!”   “……”   一干勋贵夫人议论纷纷,半是奉承半是正经询问。   她们也确实好奇,勋贵家族的族学什么样子,他们这些当主母的再清楚不过,基本上都是叫族中子弟混日子的地方。   家族嫡子一般都被送去国子监学习,至于族学想起的时候关注一下,没想起的时候根本就不予理会。   在这样的情况下,族学又把持在一干看重利益的族老手里,能教导出好的读书苗子才怪了。   京中的勋贵家族都这样,可突然冒出贾氏族学一口气考中十一位童生,这可就了不得啦。   说是野鸡窝里突然垂线一头凤凰有些过了,却是叫京中一干勋贵家族好奇不已,不明白贾家族学怎么突然就爆发了?   遥想当初贾敬考上进士时的无限风光,眼下的贾氏族学很有再出几个进士的架势,却是叫一干勋贵家族掌权者坐不住了。   要说贾氏子弟有读书天赋他们信,却也不完全信。   真要是有读书天赋的话,从开国至今近百年,贾家也不至于只出一个进士。   既然不是天赋问题,那就只有族学的教学质量可以解释了。   莫非,贾氏族学有特殊的教育方法,能够叫享受惯了荣华富贵的族中子弟,突然起了奋进之心?   心中痒痒好奇得很,想要把这个问题弄清楚,不然以后只能眼睁睁看着贾家源源不断培养出考举有成的读书人,然后家族顺利由武转文,势力越来越大将原本同等级的勋贵家族抛在后头。   这是京中勋贵家族掌权者,绝对不允许出现的情况。   开什么玩笑,在这个勋贵势力慢慢衰落,声势一年不如一年的当口,原本以为已经彻底沦落的贾家突然崛起,而且还是一步登天,这已经让他们难以接受了。   不过还好的是,崛起的也是武将。   武将虽然厉害,但也不过是一代人几十年的事情,但是要是转到了文人这边,那就不是几十年的事情,有可能会是几百年甚至是千年的事情。   毕竟自古以来,所有的世家都是文臣,就没有任何一个武将的家族能够延续千年不衰落的。   所以这让他们也很是重视读书的事情。   另外就是利益问题了,贾家越强,那他们这些勋贵就只能越听贾家的话,就只能跟着贾家混饭吃,到时候贾家吃好的喝好的,那他们就只能吃贾家剩下的。   若是一直这样还好,但是之前他们都超越了贾家,甚至是抢了贾家的利益,现在再让他们一直听贾家的话,就显得不那么舒服了。   所以,贾家族学突然爆发的秘密一定要弄清楚,这是他们崛起的机会。   荣庆堂里的一干勋贵夫人询问只是个开始,真正的重头戏却是在前面的酒席上,一干勋贵家族掌权者亲自向贾琏询问究竟。   很显然,贾母以及邢夫人和王熙凤都没看清楚其中的道道,不过她们今日确实高兴,忍不住心头炫耀的念头,倒是说了一些真料出来。   贾母对族学的情况所知不多,要不是宝贝孙子贾宝玉要去族学上学,她可能连瞥一眼的兴趣都无。   只是没料到惊喜来得如此突然,南北两处族学一口气考中了二十多位童生,这还是第一年,这样的情况当真叫她惊喜万分。   至于邢夫人,对族学的事情也不怎么关心,毕竟她都没有儿子,关心这些有什么用,还不如多赚两个钱为好。   也就是王熙凤,因为贾琏重视族学,所以她也不免跟着重视了一些,因此也就知道的东西多了一些。   眼见贾母和邢夫人不给力,她自然得趁机好好表演一番,也好叫在场的勋贵家族夫人知晓她的本事。   “说起族学的事,我倒是知晓一些!”   见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过来,王熙凤心中满满都是高兴,忍不住继续解说道;“京中族学,去年在我家侯爷的重视下,东府的珍大哥就将族学整顿了一番,当时听闻族学的风气好了许多,又请了不少落第的举子当先生!”   一干夫人小姐听得津津有味,就连贾母和邢夫人都不知晓其中原由,听了一耳朵也觉有些趣味。   “侯爷对于族学很是重视,只要觉得不好的地方,就直接出手整顿,甚至是直接将自己的亲兵派了过去。”   王熙凤说得眉飞色舞好不振奋,笑道:“经过整顿,还有对族学的调整,族学里的学习氛围听闻相当不错,再加上之前这些孩子都是爱读书的,所以才会在今年能够一次性考中这么多的童生。”   就当王熙凤在荣庆堂大出风头,说出一些族学的隐秘时,贾琏身边也围着一票勋贵家族掌权者,明言想要探听贾氏族学突然爆发之秘。   “不是我有意隐瞒啊,靠嘴说出来的话,怕是你们不信!”   贾琏悠然开口,没有理会身边权贵家族掌权者隐晦莫名的神色,还有贾老二频使的眼色,笑道:“要不三天后你们到我贾氏族学亲眼瞧瞧,一切就都明白了!”   “贤侄,你不会是想趁几天空挡时间,将贾氏族学的秘密遮掩起来吧?”   开口的是镇国公牛家当代家主亲弟,一脸笑眯眯可说出的话却很不客气:“真要是这样,我可是不答应啊!”   “是是,冠军侯,你可不能这样小气!”   有牛家的人出头,其余勋贵纷纷附和,向贾琏施压,就连史家和王家的人也混在其中。   “各位,这有什么好欺瞒的。”   贾琏笑道:“读书都是族中子弟自己的事情,难道还真有什么秘诀不成,不过就是整肃风气因材施教而已,说了你们信么?”   一干勋贵掌权人顿时面面相觑,贾琏所言确实有礼。   “那这三天,我们可都要派人在贾家族学看着,可好?”   见气氛尴尬,镇国公牛家的人又跳了出来,说出一个相当过分的要求。   话说,随着宁荣二府沉寂,开国八公中就以镇国公牛家为尊。   至于现在,那自然是不可能了,最牛逼的就是贾琏,自然是以贾琏为首了。   不过即便如此,牛家在整个开国勋贵家族当中的话语权也有想当的分量。   只是牛老二说出派人在贾家族学看的话,依旧有些过分。   “爱看不看!”   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贾琏没有发作,只淡淡开口,反正他心中又没有藏私,根本就不怕旁人看了族学的章程。   “琏儿……”   贾老二却是急了,他对族学一点都不熟悉,却是认为族学肯定就能帮学子提升的秘密,这要是叫外人学去了还得了?   “无妨!”   没理会周围勋贵家族掌权人炯炯的目光,贾琏不以为意道:“还是那句话,读书是自己的事情,要是本身没有读书的兴趣和天赋,就算再强压着也没用!”   这话很有道理,叫周围一干勋贵家族掌权人若有所思。   等酒席开始,贾琏带着十一位新晋童生到处敬酒,远离了这帮心思深沉的勋贵家族掌权人。   有了贾琏的保证,一干勋贵家族掌权人倒也不急,一个个凑在一起小声说笑,互相交流各自知晓的一些消息。   “老牛,刚才是不是有点过了?”   开国八公除了宁荣二位国公,其余六家此时有盛有衰,虽然牛家此时最是风光,可其它几家也不是吃素的,倒也没谁怕了牛家。 第二百六十一章 读书傻掉的贾老二,族学的秘密   说实话,在贾琏崛起之后,有几家勋贵虽然也很高兴,但是也有过其他的想法,比如说牛家,牛家这一代虽然也是降爵了,但是镇国公牛清之孙牛继宗现在可是一等伯,之前的二十多年在贾家落寞之后,领导开国八公十二侯的就是牛家。   还有柳家,理国公柳彪之孙柳芳现袭一等子,修国公侯晓明之孙侯孝康世袭一等子,这三家现在要么是子爵,要么是伯爵,在八公十二侯中算得上是爵位最高的。   而在贾琏崛起之后,最高的自然就是贾琏了,毕竟贾琏可是侯爵当中最高地位的冠军侯,就这个爵位,甚至比国公的爵位还要牛。   另外,贾老流氓也在还了欠银之后,升到了一等子爵的爵位。   所以,贾家的崛起,最不爽也最不愿意的就是牛家。   只是可惜啊,贾琏崛起太速,又没有依靠勋贵资源,而是靠着自身能力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牛家作为勋贵领头羊又如何,对贾琏实在没什么好的遏止办法。   开国八公虽说不是一个整体,却是勋贵圈子的核心。   只要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八公家族就算再看对方不顺眼,也不会轻易互掐叫外人得了便宜。   镇国公牛家虽然看贾琏不顺眼,却也不会贸然针对,只是暗中下点小阴手,却是避免不了的。   这次贾家族学突然爆发,一口气考上这么多童生,可把镇国公牛家惊得不轻,眼见贾家这是要重新崛起啊。   更过分的是,贾家以武转文的步子,未免迈得太快了吧。   只要以后贾家族学能够源源不断的培养出能考举的学子,用不着十年就能彻底由武转文,成为文官集团中的一员。   这是贾家的决策,镇国公牛家管不着。   可在贾家彻底由武转文的这段时间,贾家想要彻底崛起,很有可能就要抢夺牛家手里的资源,这是牛家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更可虑者,文官集团是否有意,通过贾家掌控兵部,从而达到将兵部彻底从勋贵集团手里夺取的目的?   毕竟,贾琏的另一个老丈人可是书香世家的林家林如海。   林如海在文臣中的地位可不是一般,再加上其所在的林家可是几百年的世家,这让牛家不得不担心。   虽然林如海也不被文臣所接受,但是勋贵这边还是担心林如海的政知立场,毕竟这是关乎家族传承和兴衰的大事。   这是作为勋贵集团领袖的镇国公牛家,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贾琏哪会知晓,镇国公牛家已经把他当作了最大的竞争对手,甚至关系到勋贵集团的核心利益。   如果他知道的话,只会说一声你内息的戏太多了。   想转换门庭由武转文,真那么简单么?   更何况贾琏也根本就没想过转换门庭这件事。   当个勋贵他不香吗?   贾琏之所以培养这么多的读书人,就是为了以后自己有封地而提前做准备。   毕竟按照贾琏自己的猜测,景隆帝早晚都会把自己封到一个离中原比较远的地方当异姓王,到时候自己培养的这些读书人也就有用处了。   不过现在谈这些还太远。   一场热闹的酒席,从中午直接吃到晚上这才散了,送走了宾客和一干童生后,荣府一干主人全部聚集在荣庆堂。   “琏儿,你就不该答应牛老二的无理要求!”   刚刚落座,贾老二便满脸不满开口说道:“族学可是咱们贾氏一族崛起的希望,可不能叫外人看去了秘密!”   “族学能有什么秘密,二叔你从不去族学,不知道族学里靠的是什么?”贾琏不在意的说道。   “琏儿,你……”贾老二一时无言。   “好了,别吵吵了。”   贾母收起脸上笑容,看向贾琏问道;“琏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那帮勋贵家族眼红了,想要学族学的办学方法!”   贾琏不以为意道:“牛家想知道族学什么怎么培养学生的,我就答应了他去族学参观!”   “琏儿,你真糊涂!”   贾母脸色微微一变,不满道:“要是让外人学了族学的办学手段,岂不是也能迅速培养出科举人才?”   话音一落,整个屋子里的气氛都变得冷肃起来。   “哪那么简单!”   贾琏撇嘴开口,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闷气氛:“族学之所以能够突然爆发,不过就是将之前的规定彻底落实而已,算不得什么秘密!”   见众人望了过来一脸不信,他摆手笑道:“别不信啊,我一直都说读书是个人的事情,有天赋愿意读书才有可能冒头,要是没天赋又没有进学的心思,你就是天天强压都没用处啊!”   “就像是兰儿,读书的天赋就很不错,这就是例子。”   “所以,就算叫牛家他们看去了族学的规章制度,他们也是学不会的!”   贾母神色松缓,问道:“这是为何?”   其余人等也望了过来,不知道贾琏为何如此肯定。   “牛家人丁不旺,族人数量稀少就是最大问题!”   贾琏笑道:“像咱们这样的勋贵人家,本身资源不缺日子又过的相当自在逍遥,愿意花费心思和努力苦读的真没几个!”   “二叔你别急着说话,等我说话再说不迟!”   见贾老二有不同意见,贾琏摆了摆手笑道:“我之前在酒席上说因材施教不是说着玩的,凡是有旁的兴趣爱好,又愿意花费精力和心思在上头的,在族学都分捡出来另外请专门的人手教导!”   “琏儿,你可不能这样!”   贾老二忍不住了,大声反对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只有科举才是正图,旁的都是歪门邪道!”   “二叔,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贾琏毫不客气反驳道:“这样的话,听听也就罢了,读书人掌权,自然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可要是武将掌权了,那就是万般皆下品惟有练武高了,你还真当这是真理了,我告诉你,真理是什么,真理就是谁权利大谁说了算。”   “就现在,谁敢在我面前说读书人最大?所以说这真理是什么,就看谁愿意怎么说了,夏商周的时候,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贵族高,因为权利掌握在贵族的手中,而历朝历代开国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万般皆下品,唯有武将高,因为武将是打江山的,功劳大,权利大,手里有兵,所以就算是文臣也要顾虑武将的想法,也就是在长久没有战争的时候,才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不然要是按照你那么说,那咱们贾家算什么?要让文臣骑在咱们勋贵的脖子上?”   “所以说,不要因为读了两本书,就搞不清楚了自己的立场。”   这话够毒,就算贾母这样的,都对贾老二起了不满之念,至于大房的人更是不爽。   “哟,合着二叔你吃着府里的喝着府里的,还掌握了不少府里的资源,结果到头来还看不起荣府?”   没有理会贾老二涨得犹如猪肝一般的脸色,贾琏不屑的说道:“也就在府里了,要是在外头被勋贵家族听到,那二叔你别说再进一步了,能保住现在的职位都算你厉害,哪怕宫里有个贤妃,你都别想在官场上混好,因为没人喜欢叛徒。”   “你你你,我我我……”   贾老二吓得脸色煞白,额头冷汗滚滚却是慌得说不出话。   贾琏这一手够毒的,真要是叫外头的人知晓贾老二的心思,这位的前程还有二房的前程就全毁了。   谁也看不上背叛阶层的叛徒,更别说象贾老二这样的无能之辈了。   “够了琏儿,你二叔不是这个意思你又不是不知道?”   贾母一声断喝,直接转移了话题:“说族学的事,你敢保证外人偷学不了族学的手段么?”   “我说了,想要学贾氏族学的手段,必须得族人数量极多,不然除非出现真正的读书天才,否则全是白瞎!”   贾琏淡然道:“不仅如此,还得持续投入银钱,忍受三五年甚至七八年不出成果的压力,这才有可能达到咱们贾氏族学的程度!”   “要是其它家族真有这样的决心和毅力呢?”   贾母反问:“到时候不就多了一家强敌么?”   “老太太,真要有这样的家族,就算没有咱们族学的规矩,难道他们就不会崛起么?”   贾琏晒笑,真是杞人忧天啊。   三天时间眨眼即过,以镇国公牛家为首的勋贵家族首脑,这一日齐聚荣国府,他们这是准备参观贾氏族学。   有三天时间作为缓冲,贾族的热闹也逐渐散去。   贾家的族学一次性考中了这么多的童生,在勋贵圈子里可是相当的了不得,不过这成绩放在文人圈子里就不算什么了。   特别是各的知名的书院,有些班级入学要求就是秀才甚至是举人,区区童生功名根本就不算什么。   甚至在一干文人的眼里,童生都不能算是功名。   贾府的热闹,可是引来京中不少知名文人的不屑评点。   贾琏一点都不在意,可贾老二却有点受不了哇。   他还以为贾氏族学一口气教出了这么多童生,就能获得文人圈子的认可,然后荣府直接由武转文,成为真正的书香之家。   贾琏只能对其说一句,天真!   要说一个圈子对出身最看重的,就是文官集团了。   文官集团和勋贵集团的区分,虽然是以出身和经历划分,可真正让两者成为对立阶层,还是利益所致。   不是说勋贵子弟读书科举出仕途,就能变成文官集团的一员,这世上的事哪有这么简单?   贾敬为什么会去修道?   除了当初受到了义忠亲王坏事的牵连,也有在朝堂上遭遇到文官集团的集体排斥有关。   对于文官集团来说,你可以和勋贵结亲,但是不能出身勋贵,毕竟你出身勋贵,那代表的就是勋贵的利益,而你和勋贵结亲,不过是一门亲而已。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和你关系是不大的。   不过你要是屁股坐歪了,那就另当别论了。   就比如林妹妹的老爹林如海,以他早年丧父辛苦读书的经历来说,这位探花郎是标准的读书人,可惜他依旧不得文官集团接纳。   就因为他在和贾家结亲之后,和荣国府走的太近了,再加上当时的荣国府煊赫一时,所以林如海和贾家走的太近,和文臣走的就有点远了。   就连之前身上挂着的三品兰台寺大夫,扬州巡盐御史之职,都是靠着贾家或者说是贾代善和太上皇的情谊才得到的。   要不然,按照林如海的年龄优势,无论放在那个文官派系里,那基本上都会作为继承人和内阁种子选手培养的。   毕竟林如海可是探花郎出身。   探花郎,一入仕就是储相之地的翰林院,翰林院之后就是御史台。   可就算是这样,林如海还是陷在了扬州巡盐御史的位置上这么多年都动弹不了。   林如海说什么为太上皇效忠,不过就是个无奈的借口罢了,他不被文臣集团待见,四大家族的势力又衰落得厉害,没有得力外援帮助,想要从扬州巡盐御史这个旋涡安然脱身,根本就不可能。   可以说,林如海依旧被归类到勋贵行列,只是他文人的身份倒是得到认可,至于文官集团却是不愿接纳的。   也就是现在林如海在文臣这边的境遇好了不少,毕竟有一个贾琏在,就算是文臣,也没人愿意招惹贾琏这样一个万人敌武将。   因为谁都知道,这样的武将只要不造反,那皇上都会当做宝对待的。   也正是因为贾琏,所以林如海才能从扬州巡盐御史的位置上回京之后,直接就是礼部侍郎,然后又升到了户部尚书的位置上。   可以说,林如海现在就是一半在文臣这边,一半则是和贾琏所在的贾家在一起。   话说像林如海这样的文人,都得不到文官集团的接纳,贾老二哪来的自信,文官集团会因为贾家出了几个童生,就轻松接纳的?   不得不说,历代皇帝还有读书人宣传做得太好了,总把‘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话挂在嘴上,由于话语权的原因这话很有些市场。   当然了,开国的皇帝没几个把这句话当回事的,也就只有后来的皇帝被读书人教坏了脑子,这才会这么说罢了。   你看看秦始皇,你踏马敢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你把寡人放哪里了?给寡人跪下爬!   你再看看汉武帝,你敢说你读书人的地位最高?你踏马去给朕来个马踏贺兰山阙试试?   你再看看唐太宗,你敢说你文臣地位高?是觉得天可汗的剑不利吗?   你在看看明太祖,你敢说你地位比咱高?怕不是想来一次剥皮添草服务?   哪怕是到了清朝,也不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真以为满狗那么好?   而真正喊这句口号最牛的时候,也不过是宋朝和明朝中后期,文臣想要彻底的把控朝堂,而宋朝和明朝是怎么灭的,就足以看清楚文臣的牛逼之处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文臣掌权的下场,贾老二被怼   历史上不管是昏君还是贤帝都需要朝臣的支撑,一旦朝中无臣,皇帝地位也不复存在了!而朝臣除了奸臣和贤臣之外,还分文臣武将之分。文臣大部分处理的是国家政治事件,日常事务,而武将负责军事管理,战乱时期带兵出征,平时负责操练军事。正常来说,文臣武将的数量和权势在国家朝堂中应该保持对等,这样才能起到牵制平衡作用!但可惜的是,根据朝堂特质,几乎没有一个朝代能做到如此平衡稳定!尤其是唐朝和宋朝,这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一个重武,一个重文,都对国家灭亡造成了巨大影响。   在周朝的时候,文武没有区别,贵族官员“允文允武”。战国时期出现了文武分途,文官之长为相,武官之长为将。汉朝时期,以“文东武西”分班,东列是丞相以下的文官,西列是诸侯与军吏。这个时期文武官的分类比较清晰了,但是文官转任武官,武官转任文官则没有隔阂,可以互迁。   魏晋南北朝时期情况得到了变化,面向文官的位阶开始占优势。主要表现在:中正品是面向士人的;察举科目是面向士人的;列于“清途”的各种散官大多是文职等;并且有“清官”与“浊官”之分,文清武浊。但是这个时期,军人的位阶也发展得起来,主要是因为当时战争比较频繁,大多是以军功贵族为政权的支柱,“武”的色彩就比较浓厚了,比如说北周的府兵制。总体而言,南朝“重文”,北朝“重武”。   但是重文轻武的的结果就是五胡乱华,几百年汉人都没有翻过身来。   再来说唐朝,唐朝的建立是在推翻隋朝的基础上!而为了完成这个壮举,李唐家吸纳了太多的武将人才,二十四个凌烟阁功臣中基本上所有人都是武将。而李家也是以武治国,武将的地位在朝堂中远远高于文臣。大部分文臣地位不高,除了那些宗室出身位高权重的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话语权!而且这样的以武治国也为亡国留下了巨大的隐患。   唐朝亡国是因为藩镇割据,地方武将的能力过强,导致中央政权无法掌控,最后爆发了安史之乱,国家能力逐渐走向衰落,当时唐玄宗为了应对边境危机,成立了地方节度使,这些人可以自己募集军队,有灵活应对之力。这样的决定确实对边境入侵起到了最好的防御效果。但是太大的自主性,让这些节度使拥有了自己的势力和军权,并且不归中央管辖调遣。越来越大的权势让地方节度使仿佛土皇帝一般作威作福,甚至不把皇帝看在眼里!而后期皇室想要镇压已经为时已晚,这种隐患也导致了后来唐朝的灭亡。   也可以这么说,唐朝之所以会乱,就是因为唐朝太强了,太自信了,将所有的军队都拉出去放到了边境,反而国内空虚,所以也就给了安禄山机会,唐玄宗自己估计都没有想到会有人敢叛乱,毕竟那时候的唐朝实在是太强了。   而到了宋朝,赵匡胤在夺了后周孤儿寡母的江山之后,就用杯酒释兵权,将武将全都被强制削弱了,削弱了军将的权力和地位,主要方式就是分离他们的军队权力。   另外,随着科举制的繁荣,生员、举人、进士、翰林等等学历成为宋明清的主干位阶。写到了宋朝时期,文资、武资界限森严,换官十分困难。   宋朝的下场也是世人皆知,一个靖康之耻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而元朝,草原铁骑甚至都要将欧罗大陆打下来了,可也是因为武的太狠了,所以最后不到百年就灭亡了。   而明朝前期,甚至在土木堡之变之前,武将在朝堂上都要压制文臣的,也就是在土木堡之变之后,文臣一举成为了明朝朝堂上的重要力量,甚至到了能定夺皇位干涉皇权的地步。   下场看看崇祯挂的那棵歪脖子树就能知道了。   所以说,任何一个朝代,只要文臣能够掌握大权,那结局必定不会好。   汉唐以强亡,宋明以弱灭。   所以贾琏自己对文臣也不是很喜欢,特别是结党营私的文臣。   所以,贾琏对贾老二那种巴结文官集团的嘴脸很是看不惯,贾家就是勋贵出身,再怎么巴结,再怎么努力,文官集团都不会接纳。   而贾家要做的也不是去融入到文官集团中,而是将文官集团中愿意投靠贾家的,愿意成为贾家门生的,帮助一下,得罪贾家的就重重打击。   反正有贾琏在,贾家就不会衰落,有贾琏在,这些文官也不敢乱笔笔。   闲话不提,这边一干京中权贵家族掌权者跟随贾琏,到了京城的贾家族学所在。   “这里就是族学所在,你们是自己去看,还是我来介绍?”   贾琏一点都不客气,扫了这帮家伙一眼直接问道。   “还是先自己看看,弄不懂的地方再问恩侯的好!”   镇国公府的牛继宗也没客气,直接跟几位亲近人士在贾氏族学转悠起来。   其余权贵家族掌权者互视一眼,由理国公府柳家的当家人柳芳开口说道:“侯爷,你就带我们转转,顺便说一说可好!”   “也好!”   贾琏没有推辞,带着一帮权贵主事同样在族学转悠起来。   只是这一转悠不打紧,贾家学堂的布置却是叫来访权贵主事大吃一惊。   教导四书五经的学堂里,除了蒙学的学子数量多一些之外,稍大一些的学子数量却是少得可怜。   其中准备参与明年童生和秀才考试的学子分成两个班级,每个班级的靴子竟连二十个人都不到。   而教导他们的先生数量,却是有六人之多。   据贾琏介绍,这些先生都是举人身份,每人负责六七位学生,只要学生们肯学,加上先生也是要参加科举的举人,许多考试诀窍都会无意中传授,想要不出成绩都难。   “恩侯,京城贾氏族人不少吧,怎么可能就这么点学生?”   跟在旁边的修国公府的一等子侯孝康好奇道:“莫不是还有其它秘密?”   “喝,你们就知道往隐秘上整!”   贾琏没好气道:“学堂的事情又不是什么秘密,想要打听轻松得紧,有没有其它秘密你们心中没数么?”   一番话,说得跟在身边的权贵家族掌权者尴尬不已。   “走,族学这边愿意静心读书,通过科举上进的学子数量不多,更多的学生在百工学堂那!”   贾琏又将一票权贵家族主事带到一个更大的学堂区域,这里可就热闹多了,到处可见身着统一服饰的学子。   百工学堂,顾名思义就是传授百工技艺的地方。   主要是工商之类的学问,其中又分成了许多小的科目,叫一干权贵家族主事看直了眼。   更叫他们吃惊的是,百工学堂这边武风鼎盛;练习拳脚兵器功夫还有骑战功夫的学子随处可见,有些切磋比斗的学子实力,放在京营完全可以当个百人将,真真了不得。   可惜,百工学堂的热闹完全把贾老二刺激到了。   “琏儿,好好的学堂怎么弄成这样了?”   没有理会旁边的权贵家族主事,贾老二直接冲着贾琏不满责问:“这还是读书上进的学堂么?”   这话,算是说到在场权贵家族主事的心坎上了。   参观了贾氏族学,与其说这里是科举上进的学堂,还不如说是百工学堂,至于正经读书的学子,只是附带而已。   “这样难道不好么?”   贾琏却是没有生气,神色平静反问道:“读书是为了什么?”   “读书自然是为了提升修养,科举中试为朝廷效力!”   贾老二仿佛掌握了真理一般,理直气壮开口说道:“学堂学子不上正途,竟然还学什么百工技艺,真真有辱斯文!”   这话,旁边的权贵家族主事却是不怎么爱听了。   合着,在贾老二心中只有科举才是正途,其它都是歪门邪道不成?   “贾老二,既然你这么想那还当什么官,你这官位好象也是恩荫得来的吧?”   旁人顾忌贾老二的感受,牛继宗却是一点都不忌惮,直接开口揭了贾老二的伤疤。   “你你你……”   这一记打脸可真够狠的,直接把贾老二打得面红耳赤好不尴尬,你了半天都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当然了,他也不敢反驳,毕竟说他的是牛继宗,是镇国公府的袭爵人,现在还是伯爵,比起他可要强多了。   “好了,大家今日是来参观学堂的,不是来吵架的!”   贾琏适时开口,淡然道;“我还是那句话,读书是个人的事情,以咱们这些人的家世,富贵荣华不愁也用不着跟那帮寒门士子抢食,不是真的读书天赋卓绝,基本上在读书上面的进益差得很!”   这话却是说到在场权贵家族主事的心坎上了,可不是如此么。   “咱们这些勋贵家族,确实没啥读书人的底蕴可言,可是咱们手头掌握的资源多啊,族人中但凡有能力又愿意上进的,轻松就能安排进入官场,起点一点都不比那帮进士低!”   这话是事实,贾琏就是最好的例子。   “家族没有读书氛围这是真的,很多学子根本就读不进正经的四书五经!”   一干勋贵家族主事连连点头,不要说家族子弟,就是他们自己当初不也是对四书五经头痛不已么?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把不愿读四书五经的学子调到百工学堂,按照各人的兴趣爱好学习不同的百工技艺,起码有一门谋生手段!”   贾琏侃侃而谈,一指那些练武练得热火朝天的学子,笑道:“当然,我们贾家本就以武起家,这些百工学堂的学子,却是必须练出一身不弱武艺,最不济起码也能去军中混个不错职位!”   “冠军侯好算计!”   治国公马魁之孙世袭三品威远将军的马尚伸出大拇指赞道:“这帮小子的武艺真的不错,就算放在京营,混个百人将都不成问题!”   “哈哈,他们还差得远呢!”   贾琏笑道:“我可没想把他们培养成只会冲锋陷阵的炮灰,除了感兴趣的百工技艺和医药之道外,他们也会稍稍涉猎一些兵法战术,起码脑子里不会只有一跟筋的冲锋!”   这话,却是叫一干勋贵家族主事惊住,回头望了操场上锻炼得热火朝天的学子一眼,心中竟生无丝丝敬畏。   要是按照贾琏的说法,这些血气方刚的小子不仅有一身不弱武艺,还涉猎了兵法战策知识,比起京中那些从底层爬起的中低层军官可要强多了。   以贾家在军中的潜势力,这帮学子中但凡有那运气不错的,指不定二十年后就是军中的一方大将,那可真就了不得啦。   “侯爷,你们贾家不是想要由武转文么,看这架势没这方面的意思啊!”   见身边的同伴露出若有所思,甚至是忌惮之色,侯孝康心思电转急忙开口笑道:“那边学疼读四书五经的学生,考举的成功率可不低啊!”   “这是自然!”   贾琏淡然开口:“撇除了没有读书天赋和不想读书的学子,剩下的都是愿意静心学习的学生,只要先生得力自身又努力上进,学堂的学习氛围又不差的话,想出成绩很难么?”   一干勋贵家族掌权者,带着满心惊讶和震撼离开荣府。   贾氏族学的模式叫他们惊讶,而贾琏的野心却是叫他们震惊。   尤其是百工学堂的饿设立,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对于状况差不多的勋贵家族来说,极有借鉴意义。   各家的情况其实差不多,优越的生活环境还有丰富的资源,让各家子弟都耐不住读书的煎熬。   有些子弟甚至觉得练武都比读书有趣多了,加上家族族学的读书氛围很是一般,造成了各勋贵家族的族学几乎成摆设。   贾琏的举措,却是提醒了一干勋贵家族掌权人。   既然自家子弟不乐意读书,总有特别钟意的兴趣爱好吧? 第二百六十三章 贾琏谈文官集团   想到这里,一干勋贵都明了了,那就是根据族人们的兴趣爱好和特长,来培养,而不是单纯让他们去读书,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读书的天赋,特别是他们这些勋贵之家,近百年来,能考上进士的也不过只有贾敬一个人。   所以,只要将族人们培养出了谋生手段,再加上自己家族手里掌握的资源,至少能够活的很滋润。   特别是习武,就更加的容易了,毕竟他们这些家族可都是靠着武勋才崛起的,虽然到了他们这一代习武的人也少了,但是谁家里还能没两个老兵呢,别的不说,就贾家就有一个老兵,那就是焦大。   焦大从小跟宁国公贾演出过三四回兵,是宁府三朝元老,与贾母同辈,他的年纪应该是和贾母差不多,或者更高一点。当年正是他在战场上冒着生命危险将宁府的太爷从死人堆里背出来,保住了性命,没有饭吃,他饿著肚子去偷东西给主子吃,没有水喝,他自己喝马尿,把得来的半碗水给主子喝,这才有日后贾府的繁华。所以,焦大有恩于贾府。   由于以往的功劳情分,宁府的主子们对他另眼相看,不大难为他。   实话实说,太老爷在世的时候,在思想上关心,在生活上照顾,还是给足了贴身老部下焦大面子的,可是太老爷去西天后,特别是贾敬出家以后,焦大这杯“老荫茶”就慢慢凉了,温度估计降至零度以下。   贾家的这些不孝子孙,那里把他当自己家族的老功臣对待?时不时吆喝焦大去干累活重活,他越来越感到心灰意冷。“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他每天都展劲喝酒来麻痹自己,但喝够了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得过且过混日子,而是遇着事就乱骂,甚至把那些公开的秘密,毫不掩蔽的当众叫骂出来,那就在自找苦吃了啊!   也可以说,焦大是对贾家这群混账玩意很不爽,老子当年陪着老国公出生入死,就是为了让你们现在玩儿媳妇的?   就焦大这样的老国公的亲兵,开国勋贵们的府上哪家没有几个,更何况想要找武师傅还算是个事吗?   只要族人们能够学的出来,那依着勋贵们对军队的掌控,想要安排自家有本事的子弟,还是相当容易的事情。   把这些不爱学习四书五经的子弟撇除,剩下的子弟自然就是有心向学,或者能沉下心读书的好苗子。   可能数量不多,只要培养得当基本都能有所成就,不说太高的要求,起码秀才甚至是举人还是有很大把握考取的。   如此一来,家族后辈子弟中,文武皆备还有各种学会了谋生手艺的族人,以家族的资源供养和支持,很容易就能在各行各业出头,家族不说发展壮大,起码也不用担心会衰落到尘挨里去。   就算当家人犯了事,牵连到家族彻底衰败,起码子弟还有一门谋生手段,不用担心过得连乞丐都不如。   但凡脑子清明的勋贵家族掌权人,盘算了其中利弊后纷纷学习贾氏族学的办学方针。   京中勋贵家族的底蕴不是说着玩的,请不来饱学大儒,可请落第举子还是很轻松的,至于练武的教师还有百工学堂的老师,都很好找。   当然,也有一些勋贵家族由于自身实力缘故,或者家族内部因素,又或者其它方面的缘故,对贾氏族学的模式嗤之以鼻。   贾琏对此却是一点都不在意,咱们很熟吗,丫的旁人家族的兴衰成败,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不认可他培养后辈子弟的方法没关系,只要丫的不出来主动寻事,谁管丫的是死是活。   当然,像史家和王家这样,自身实力可以却是对办学没有多大把握的家族也有不少,史家和王家的掌权者主动寻上门,希望他们家族的子弟能够到贾氏族学上学。   “这是不可能的!”   贾琏断然否决,没好气道:“贾氏族学眼下正处于风口浪尖,绝对不能大规模吸收外族子弟,不然那帮子文官集团可要发狂的!”   史三不满道:“这是咱们自己的事情,跟那帮酸儒又有什么关系?”   “三叔可以想想,那帮子文官大多出身哪里,就明白了!你再想想,若是有人想要动你的利益,你会如何做?”   贾琏也不生气,笑着引导道:“所以说,贾氏族学要是随意的收学生,那就是动了文官集团的利益,到时候绝对会引起这帮家伙的群起攻之!”   “琏儿的意思是,书院?”   史老二顺着贾琏的引导,直接道出了文官集团最核心的利益所在。   “正是书院!”   贾琏点头笑道:“朝中绝大部分文官,几乎都是各省各大书院的学生出身,书院也是联系他们的纽带,他们又岂会让贾氏族学有成为书院的可能?”   “琏儿,你能不能说清楚点,怕是那么简单吧?”   史老三有些不耐烦道:“说话吞吞吐吐作甚?”   “是你要我说的啊!”   贾琏笑道:“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反正你们出了门,我是不会承认说过那些话的!”   话说得轻巧,好象不含一点威慑力,可越是如此史家双侯,还有王家的一位重要分支族人却是心头一凛,不敢有丝毫怠慢。   “书院最重要的功能,可能就是分配科举名额了吧!”   收起脸上笑容,贾琏将心中的猜测道了出来:“这是我的猜测,至于准不准也没什么把握!”   咝!   话虽如此,可史家双侯和王氏旁支依旧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贾琏说什么猜测,这事十有七八就是真的。   “琏儿,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啊,暗中分配科举录取名额,难道那些文官胆子大到这等地步?”   史老三是个粗人,却也知晓操作科举录取名额的罪有多严重。   “谁说他们暗自分陪录取名额了?”   贾琏淡笑道:“大家不妨想想,这监考的考官都是什么人?都是文官,咱们习武的,只要有人练武,打眼一看就知道是谁家的,是什么路子,你们说文人看不出来自己出身的书院的学子的文风?”   “你们再想一想,这些同一个书院出身的人会不会抱团在一起,就如同我们勋贵集团一样?我们勋贵有开国勋贵和太宗一脉的勋贵,虽然我们平时不和,但是若是文官集团欺负上来,我们是不是会抱团在一起?”   “同样,那些各自书院出身的文官,虽然平时也不和,但若是我们真的动了他们的利益,恐怕这些人也会抱团在一起。”   史鼐惊讶道:“这么说,科举的录取名额,基本上都已经被各大书院给定下来了?还不允许我们勋贵集团插入?”   贾琏摇了摇头,说道:“何止是不允许我们勋贵插入,就连皇上和皇家想要插一手,恐怕都会受到文官集团的反击。”   “有这么严重?”三人有些怀疑。   贾琏见状继续说道;“你们不要以为文官集团现在地位没有咱们勋贵高,就小看了他们,咱们勋贵有多少人,无非就是一些公侯之家,往多了说也不过是一百余家,可文官集团有多少,你们知道吗?”   “从内阁到六部,再到翰林,最后每三年就会出一百余位进士,想想这个人数。”   “另外就是文官集团对权力的垄断有两种,第一是通过同乡,同年等人际关系编织利益网,利用这种关系不断繁殖,进而垄断大量关键部门和机构的领导权,架空皇权。第二就是利用这种关系网,通过御史言官发出声音,形成舆论,逼迫皇权让步说白了就是两个字,朋党。”   “就说现在,所有人都在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可是读书真的就高人一等?”   史鼎闻言不屑的说道:“高个屁,不过是一群读书人自吹自擂罢了。”   贾琏点了点头,说道:“可现在世人就觉得这句话是真理,不光读书人和百姓这样认为,就连咱们勋贵和皇家都有不少的人是这样认为的,可见文官集团发出的声音已经成为了真理。”   “等大家习惯了这种声音,那以后文官集团说出的话甚至要比圣旨还要管用。”   “就好比现在,皇上无论是政事还是军事,都要询问内阁和六部,你们觉得那群读书人有多少懂军事的?可为什么皇上还要询问他们呢?无他,习惯了罢了!”   “皇上已经习惯了询问他们,这就是文官集团的进步,等以后内阁的地位稳固了,那恐怕还会再一步伸手要权利,比如说文官管辖武将,文官控制武将,文官控制军队,也不是不可能。”   贾琏说的其实就是宋明的事情。   宋朝的时候,文官集团甚至连皇帝的圣旨都可以驳回,相比于其他朝代来说,宋朝权力的制衡极其特别,其他朝代大多是削弱相权,加强皇权,而宋朝在分化相权同时也制约了皇权。宋朝通过设立参知政事、枢密院等来分化宰相的职权。   宰相是士大夫的最高政治代表,在宋朝时,立法权和决策权掌握在皇帝手中,行政权由宰相掌握,皇帝不能随意侵犯宰相的行政权,同时宰相也不能剥夺皇帝的立法权和决策权。宋朝的士大夫与皇帝共治就是通过这种形式得以实施的。   宋朝时皇帝的命令以诏敕的形式下发到地方,但是皇帝的诏敕上必须要有宰相的副署号令,没有得到宰相的同意皇帝是无法向地方下发诏敕。因此,宋朝时候的宰相能够过问皇帝下发的一切事务,宋仁宗在安葬其亲生母亲李宸妃时就曾说“宰相,事无内外,无不干预”。   除此以外,早在宋太祖时期就形成了一个惯例,不杀大臣言事官。这个惯例限制了皇帝对于大臣的处置权,减少了士大夫在参与政事时的后顾之忧,加强了士大夫们在参与政治时的勇气。由此可见宋朝时宰相对皇帝的限制是有法可依的。   但也是这个本不是规矩的行为,更是让文官说成了祖制和管理。   就为了这个祖制和惯例,宋朝的所有的奸臣就没有一个是被刑法处理的。   而到了明朝,文官集团在土木堡之变之后,就整个的开始膨胀了、同时,明朝极其完善成熟的科举制度也为文官集团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生力军,后浪推着前浪,生生不息。从中央到地方,权利基本都集中到文官集团手里。谁来阻挡?勋贵?不行,土木堡之变时就玩残了。宗室?不行,皇帝自己都信不过,武将,就甭指望了,猛如戚继光,见到张居正还得称自己为:门下走狗。武将集团已经被文官打掉了脊梁。宗室基本就是当猪养的,皇帝还指着文官监控皇室呢。皇帝们左思右想,于是有了司礼监,有了宦官集团,王振,刘瑾,魏忠贤,个个名标青史啊。但宦官集团不管是论体量;论人数;论谋略跟文官集团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只能争一时之瑜亮。远不如文官集团筹谋长远。   为了反抗文官专制,嘉靖皇帝从即位起就与之作斗争,无奈身单力薄,无论是让严嵩斗垮夏言,还是让徐玠干掉严嵩,都改变不了朝堂之上遍布文官的局面。嘉靖皇帝之后,再也没有皇权对文官能对抗了。即便是聪明万历皇帝,因为文官肆意干涉皇帝继承人问题,而皇帝无能为力,于是就消极怠工,二十多年不上朝。   文官集团与皇帝斗,与宦官斗,与武将斗,生命不息战斗不止。到最后斗别人已经没有激情了,开始跟自己斗,文官党争,齐党,浙党。闽党等,各个党派真是争奇斗艳,各领风骚啊,辽东女真叛乱,文官说:小小蛮夷,不足无虑,哪有文章大义重要,不管接着斗。河南陕西农民起义?文官又说:没文化的刁民,能成什么大事,不管,继续斗。于是各地都在打仗,而文官在自己斗自己,斗着斗着,把大明斗亡国了,皇帝斗上吊了。   没事,咱换顶帽子,换个发型,再来下半场!   不是现在的文官集团想要这样,而是文官集团不断的索取利益所造成的,到时候只要有一个奸臣出现,那可能整个文官集团就烂透了。   听到贾琏的话,史鼐、史鼎以及王家的人都是被惊住了。   原来文官集团居然如此的恐怖? 第二百六十四章 贾琏的惊天言论   “真是没想到,这文官居然也如此的想当了不得。”史鼐一脸的惊讶:“我之前还以为这文官集团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他们根本就没有利益能够集合在一起,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有统一的目标和利益,真是让人惊讶!”   王子腾的堂弟王子平在听了贾琏的话之后,也是说道:“之前没有细想,现在听侯爷如此说,再想想,果然如同侯爷所说,这文官集团已经把持住了科举的权利,只要把持住这个权利,那就有源源不断的官员居于朝堂之上,真是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啊!”   贾琏闻言冷笑道:“你们要是这么想,那就错了,你们看看那些科举大省的录取名额,他们绝大部分都是出自各大书院的举子,这些文官玩的很简单,那就是进士之下不设门槛,但是到了考进士的时候,他们就要人为的压下一些学子,只给寒门子弟留下一小部分名额即可。”   “不会吧?这个也能够控制?他们就不怕那些学子不服?”几人有些不信。   贾琏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以为这些文官集团会那么好心将他们的利益给那些寒门子弟?”   “就说这两次的春闱,你们以为上榜的都是何人?”   “难不成都是书院之人?”史鼐皱眉。   贾琏冷笑道:“实话告诉你们吧,上一届的春闱,状元乃是前任吏部尚书之子,榜眼乃是江南大儒齐成彦的嫡孙,探花乃是太上皇时期内阁阁老孙阁老的嫡孙,上一届的进士中,只有十六人出身寒门和平民,最高的也不过是殿试第十三名,这十六人中进入翰林院的没有一个,而景隆二年的殿试中,状元是前内阁阁老刘阁老的孙子,榜眼是前任户部尚书韩焯的嫡长子,探花是江南书院的学子,他是其书院院长的得意门生,还是其院长的孙女婿,寒门和平民出身的进士只有十九人,最高也不过是殿试第八名,这十九人没有一个进入翰林院的。”   “近两届的翰林院新晋学士都是文官集团出身,在还没有进官场之前,就开始养名望,甚至有的已经组织了学社,对朝政进行点评和抨击,也正是因为他们在春闱之前就已经开始养名望,所以他们被录取为一榜进士出身,或是为二榜进士,甚少有进三榜同进士出身的。”   “他们为的什么,就是为以后进入内阁做准备,毕竟我朝现在已经快要形成惯例了,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   贾琏说的这些,虽然是大赵朝文官集团的一些征兆,但更多的是历史上明朝的一些事情,因为他发现这红楼世界的大赵朝,有朝着明朝的情况发展的趋势,区别就是明朝的勋贵是在土木堡之变中没落的,而红楼世界大赵的勋贵是皇帝有意识的除掉的。   没了勋贵,那武将也就没了领头人,文官集团自然也就成了朝堂唯一的力量,到时候这股力量自然而然的就会成为明朝那样,连皇帝都无可奈何的存在。   史鼐等人听了都傻眼了。   “贤侄,你说的可是真的?文官真的有这么可怕?”史鼐一脸担忧和恐惧的问道。   史鼎和王子平也是一脸忐忑的看向贾琏。   不怪他们这种神情,实在是贾琏说的太可怕了,而且前两届的进士他们虽然不知道具体有谁,但也大体的知道一些,本来他们还以为是家学渊源,但没想都这里面居然还有这种道道。   果然,心眼最多的还是读书人。   “何止,科举里的门道多着呢,书院就是一票文人的纽带,是文官集团绝对不容许外人染指的区域!”   贾琏冷笑道:“这么说,今天我要是收下了你们两家的子弟,以后贾氏族学的学子,再也别想能考中举人!”   见几人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贾琏冷哼道:“根本就用不着明火执仗的对着来,只要暗地里动些手脚,贾氏族学以后将再无前程可言!”   可怕,实在太可怕了!   史氏双侯以及王子平满心震撼,原本以为勋贵家族的优势极大,族中子弟只要有才,就能轻松进入官场,还能站在一个不低的起点。   可是现在看来,文官集团也不遑多让啊,他们把持了科举,只要后辈子弟不是太差,同样能够轻松步入仕途。   “那可如何是好!”   史老三郁闷道:“史氏家族可没有办学的人才!”   旁边的王子平也点头附和,王家能喊出‘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口号,可想而知王家对读书的看重程度。   “这事简单!”   贾琏笑眯眯道:“贾家族学无法直接接纳你们两家子弟,我可以帮你各自规范族学章程,只要按章办事就成!”   听了这话,史氏双侯和王家旁支一脸苦笑,贾琏好奇问道:“怎么,你们不乐意?”   “不是不乐意,而是家里的氛围就是那样!”   史老二郁闷道:“除了我们两兄弟,族中对于在族学加大资源倾斜,并不是十分赞同,我们兄弟也担心族学好一阵坏一阵的耽误了后辈子弟!”   “王家的情况更糟!”   王子平苦笑道:“要是不能时刻监督学堂运作,怕是转眼功夫族学就得变味啊,实在为难!”   “那你们两家干脆联合在一起,在城外寻个偏僻庄子,把适龄子弟全部扔进去,由两家派得力人手监督,至于教师之事我来负责如何?”   只是稍稍一想,贾琏就想到了解决办法,直接提出来问道。   “这主意好!”   史老三拍掌大笑,点头道:“史王两家子弟混在一起,也好有个竞争对手,到时候要是表现得太差劲的话,可就别怪族里惩罚太狠了!”   王子平也点了点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谈妥了这些,几人又闲聊几句便散了。   等人都走了,贾琏的目光才变得悠远深沉,笑了笑,然后便转身去了后院。   一个时辰后,正在乾清宫勤奋办公的景隆帝,接到戴荃送来的密报,仔细查看没有问题后制裁打开浏览。   看着看着,景隆帝的脸色就慢慢变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景隆帝的震惊,太上皇的吃惊   如果贾琏和史氏双侯,还有那位王家旁支族人在旁边,肯定能够发觉密报上的内容,正是贾琏跟他们说的有关科举之事。   贾琏说的时候,当时可把史氏双侯和王氏旁支族人惊得不轻,他们都被文官集团如此隐蔽的手段惊住了。   景隆帝此时也是一样的震惊,虽然知晓历次科举肯定有不妥当的地方,可景隆帝却认为科举大体都是好的。   只是看了贾琏的讲述后,景隆帝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怎么也没想到看似最为公平的科举,竟然已经彻底被文官集团把持。   贾琏的话说得并不详细,可景隆帝所知信息却不是贾琏能比得上的。   心中存了怀疑,把他上位以来的三次科举情况回忆一番,很容易就能察觉问题的严重性。   正如贾琏说的那样,能够科举考到进士的学子,刨除少少的意外,其余几乎全是那些有名书院的学生,或者是朝堂重臣的子嗣。   其中,尤以江南那几将著名书院的弟子最为出色。   不可否认,这些书院教出的学生确实有真材实料,他们的科举成绩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与身后的书院联系在一起,就让人感觉很不爽了。   景隆帝就是这么个想法,心中一旦存了怀疑的念头,看什么都有问题。   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大赵朝堂上的高级文官,几乎有大半都是出自那几家著名书院,正如贾琏所说那般,他们以书院为纽带形成了利益联盟,也是各个文官派系的由来。   尽管知晓这样的事情其实很正常,只是景隆帝为何会有惊心的感觉?   这还不是让景隆帝最惊心的,最让他感到惊心的是,这三届进士中进入翰林院的,基本上都是朝中重臣的子嗣或是几大书院的人,寒门出身的竟是一个都没有。   想到文官集团喊出的是那个口号,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   要是这样的话,那未来的内阁,依旧会是这些朝中重臣家族的子嗣担任,长此以往,内阁是不是会成为这些人的自留地?   想到这里,景隆帝就是一脸的惊心,于是连忙去了太上皇处。   太上皇在得知景隆帝的猜测和贾琏所说的话之后,也是一脸的震惊。   当了三十多年的皇帝,他还从来没有觉得文官集团居然这么的厉害,在他的心里,这朝堂上最大的力量就是勋贵,他登基时勋贵占据着大赵近乎一般的财富和权利,所以他在位时拉拢勋贵,但同时也大力提拔文官,平衡双方。   但是现在勋贵没落,却依旧掌握着大赵的众多的财富,他也和景隆帝一样,觉得勋贵该退出朝堂了,用文官或许会更好一些,但是现在听到这种言论,再想一想文官平时的做派,他也相信了这番话。   因为文官确实和勋贵以及武将不一样,文官掌控着读书人的前途,也同时掌握着天下的言论,老百姓对于读书人的话会更相信一些。   而且大赵的所有郡县,掌权者都是文官。   而文官们平时所做的也无不是在掌握着各种话语权,比如说御史,比如说翰林院,再比如说礼部。   若是勋贵没落之后,没有一个新的集团对抗文官集团,那长此以往,文官集团还真有可能连皇权都能控制住。   想到这里,太上皇也是有些恼怒,原本以为都是贤良忠臣的文官集团,居然会有着种大逆不道的想法,真是该死。   “皇帝,此事不得不重视,贾琏说的虽然有些重,但是也不是没有那种可能,文官们控制着天下言论,也就控制着所有的百姓,再加上他们掌握着科举的权利,这天下以后会是谁说了算,也未必可知了。”太上皇淡淡的说道。   到了他这种程度,虽然恼怒,但也不至于气急败坏,毕竟现在文官集团也不过是刚刚起步,还没到那种能够限制皇权的地步。   所以只要稍微处理,就能够得到控制。   景隆帝闻言点了点头,说道:“父皇说的是,儿臣也是没想到,这些文官居然还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那也就好办了,不过儿臣还请父皇示下,对这些文官,儿臣是不是也该给他们有些警示?”   太上皇闻言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儿子,自己亲手选的继承人,虽然还是有些嫩,但不过也算是合格了,再加上现在自己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想到这里,太上皇便说道:“你是皇帝,你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皇权,敢算计皇权,那就要做好诛九族的准备。”   “还请父皇示下!”景隆帝连忙说道。   “哼,不过是一些读书人罢了,这天下会读书的人如过江之鲫,真以为没了他们,这江山就会大乱?”太上皇冷哼道:“既然他们敢伸手,那就砍掉他们的手,内阁的几位阁老,你训斥一番就罢了,其余的文官,选几个或是抄家,或是让其告老还乡,翰林院的一些人,选一些人到边远地区,从今往后,每一次都要从勋贵中选一些进士出来,其他的你看着办就是了。”   景隆帝连忙点头应下。   景隆帝对于太上皇的意见是万分的赞同,不光如此,景隆帝还打算在未来的春闱中都选择林如海这样的孤臣当考官,也算是打破文臣集团对于科举的把控。   对于林如海,景隆帝还是知道的很清楚的,林如海虽然是书香世家出身,但是因为和荣国府的联姻,所以林如海在文官集团中并不受欢迎,而林如海对文官集团也不是很感冒。   可以说林如海不光对文官集团不感冒,对勋贵也不在乎。   也就是贾琏和荣国府所在的贾家,林如海才在意,毕竟荣国府是他的岳家,而贾琏即将成为他的女婿。   这样一个人,若是任考官的话,想必会更加的公正一些,对于勋贵和寒门子弟也不会存在偏见。   这样几次下来,勋贵和寒门子弟就会多一些,对于朝堂也是好事。   想到这里,景隆帝又想到了贾琏所属的勋贵,之前他一直觉得勋贵是朝廷身上的寄生虫,现在看来,勋贵的存在也不是一点用处没有啊。   有勋贵在朝堂上,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自己应该改变一下对勋贵的态度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 景隆帝父子的动作   从太上皇那里出来之后,景隆帝也是想了很久,文官集团和勋贵集团的不同。   文官集团的好处就是更新还代的快,三年就能出来不少的人才,而且还是从全国范围内选出来的。   这是文官集团的优点,缺点就是不能世袭。   而勋贵集团的优点就是世袭,只要袭爵,无论有没有才华,都能够站在朝堂上,而且还有可能是高位。   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因为更新换代的慢,就像是荣国府,贾赦当了二十多年的爵爷,到现在都还没死,要不是贾琏立下了军功,恐怕还要等二十多年才能步入朝堂。   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一个就是继承人的水平高低不等,像是贾赦贾政,这水平,甚至连正常人都不如。   而且勋贵就是固定的那几个家族,很难容纳其他的人进来。   所以总的来说,勋贵的缺点要比文官集团的大。   说的难听一点,勋贵集团但凡出点什么事,那基本上就难以恢复过来。   贾代善死了之后,荣国府二十多年都没有恢复过来,宁国府的贾敬突然去当了道士,宁国府也是十几年没有恢复过来,其他的勋贵家族或多或少也是这样。   想到这些,景隆帝觉得自己应该提拔一批勋贵了,至少不能让文官集团这么肆无忌惮的控制住朝堂。   就现在而言,朝堂上的勋贵和武将是越来越少,反而是文官越来越多。   以前归勋贵掌控的兵部,现在是文官赵大夏当尚书,内阁以前还有勋贵当阁老,现在也没有了,其他的位置也是慢慢的都将勋贵去踢出去了。   文官换了一代又一代,但是占据高位的依旧是文官,而勋贵占据高位的却是越来越少。   不得不说,文官集团真可怕!   景隆帝的这些想法贾琏也就是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绝对会不屑,这才哪到哪儿。   要知道明朝的文官那才是牛逼,接着土木堡之变,直接就将勋贵给踢出朝堂了。   说起明朝的勋贵集团,也是够悲催的,朱瞻基先灭了一波,而到朱祁镇手上被灭了个干净,而皇族宗室在朱棣时就已经废了,在此情形下,皇帝本人在权力斗争中基本等同于裸奔,于是皇帝开始扶植宦官,而文官集团由于没有军功集团或皇族势力压制,且由于科举制而产生源源不断的活力,开始做大,党争之势已不可挽回。   从朱佑樘开始,利益集团之间的斗争及倾轧成为明朝政治生态的主旋律,在不断的内耗及内忧外患下走向了灭亡。武将相对来说培养困难,土木堡之变葬送的都是打过仗的将领,文官系统太容易培养,士林领袖没了,再推举一个,可是武将系统呢,你推举出来的没有战功,会有人信服吗?武将是需要一刀一刀拼杀出来的。   武将勋贵集团更新慢,刚好土木堡又造成了人才断档。勋贵的核心应该是各位公爵,结果是,太祖封的公爵就留下来两个,魏国公,曹国公。朱棣封了七个,两个追封不世袭,废了一个丘福,然后把李景隆干掉了。也就是说京城守卫战的时候,武勋想翻盘核心应该是这五个公爵。   首先徐辉祖家是徐皇后保下来,约等于软禁待遇。黔国公沐家世守南疆,来不了。朱勇因为中伏而死,并且还背了这土木堡的大锅,被于谦夺爵了。英国公的继承人是个九岁小孩。定国公被无端压了六年不袭爵,导致京城保卫战时头衔空缺,侯爵和伯爵里有好几个在土木堡之后有功的,但是扛不住勋贵大盘的萎缩。   勋贵是一个封闭系统,人才逆淘汰是必然的。而文官通过科举取士垄断仕途,可以保证人才辈出,靠勋贵制衡文官是不现实的。事实上,文官只是皇权的奴仆,只要皇帝合格,怎么玩文官都没问题。一旦皇帝能力不足或者懒政,那就会使得文官搞乱朝政。   官僚来源分恩科和民科,利益不一致,文官不能垄断仕途,不然某一个皇帝能力稍微低点,那就会出现大问题。   贾琏也正是因为清楚的知道历史上明朝的事情,所以才会对文官集团不屑一顾。   要真是什么都听文官集团的,那早晚皇帝和勋贵都会成为傀儡。   人家文官集团就算是贪污,都能说出一大堆光明正大的理由来。   什么众正盈朝,什么匡扶天下,反正好听的都让他们说了,但就是不干人事。   贪污,受贿,幕后交易,官商勾结,欺压百姓,这群文官真要是坏起来,比任何人都坏。   所以,贾琏对文官集团一向是没什么好感,和史家两位侯爷以及王子平说那些话,就是说给景隆帝听的。   贾琏可不相信自己的府中没有景隆帝的眼线,自己这样一个人,若是不监视起来,那这个皇帝反而是不合格了。   贾琏想的没错,那些话确实引起了景隆帝和太上皇的重视和震惊,之后的几个朝会,景隆帝都抓了几个错处,将内阁的几位阁老狠狠的训了一通,让他们大丢脸面。   另外还找到了几个在任或是告老还乡的二品以上大臣贪污的证据,将这几个人全都抄家,并将这些人抓回了京城,并且还下令其三代之类不可科举入仕。   除了这些,还将镇国公府的牛继宗从兵部右侍郎迁到了兵部左侍郎的位置上,至于兵部右侍郎则是从宗室中挑选了一个有经验的郡王担任。   不光这些,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不断的有文官集团的重臣,也莫名其妙受到了当今的申斥。   一时间,京城官场人人自危,都不知景隆帝发的什么疯?   最让他们感到惊讶的是,不光景隆帝如此,就连太上皇也对一些老臣进行了训斥,在训斥了这些文官集团的老臣之后,太上皇还对勋贵集团的一些老臣进行了赏赐,贾老流氓也被赏赐了一些东西,喜的老流氓那叫一个嘚瑟。   不过太上皇和景隆帝的这一番动作,也让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 第二百六十七章 文官集团的黑暗,贾琏的想法   其他人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贾琏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日和三人说这些事的时候,以贾琏的实力自然是知晓隔墙有耳,不过越是知道,贾琏反而是说的越开心。   反正贾琏也不喜文官集团,所以自然也就不怕得罪这些人。   就那些话,不管是谁皇帝,在听了之后都会睡不着觉。   更何况贾琏也没有说假话,大赵朝的文官集团已经有向明朝文官集团发展的趋势了。   在文官集团的努力下,景隆帝之前一直对勋贵没什么好感,毕竟之前勋贵更多的是在支持先太子,这种情况也让他不敢重用勋贵,所以也就只能重用文官集团了。   而自先太子之事过后,太上皇也是对跟随先太子的勋贵集团没了好感,其中八公中只有一家是伯爵,两家子爵,其他的都是袭的将军爵位。   最亏的莫过于贾老流氓了,这货的字就是恩侯,这个字还是太上皇亲自给取的,可最后因为先太子的事情,在贾代善去世之后,贾老流氓最后也只袭了一个一等将军的爵位,后来也是靠着还了百万欠银,这才成了子爵。   所以也就造成了太上皇和景隆帝对于勋贵都不是很喜欢,也就让文官集团得利了。   贾琏说这些话,就是在告诉景隆帝和太上皇,不要以为文官集团就都是好人,这群人比勋贵还要黑呢。   人家不光黑,可在对外却一直表明自己是白的。   不要问贾琏是怎么知道的,这些在原来的世界早就被人说烂了。   举一个例子就明白了,贾敬,宁国府的袭爵人,贾家的族长,是勋贵中的第一个进士,也是贾家想要从武转文的一个代表性人物,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进入了文官集团的圈子之后,得到的是什么待遇?   贾敬在考中进士进入文官的官场之后,受到的是排挤,打压和敌视。   贾敬在考中进士之后,便受到了太上皇的优抚,进入了翰林院,可是进入翰林院之后,因为其勋贵出身的原因,再加上是太上皇赏赐进来的,所以在翰林院就很是受排挤,总而言之,就是无处不在的冷暴力,大家对他是不管不顾,上头翰林院的那些官员上司,对别人是好声好气,着意提携,对贾敬却是一副不苟言笑,公事公办的样子,私底下,还有些闲言碎语。   贾敬是什么人?虽然不说是从小被捧大的,但却也因为上头的哥哥因为身体不好,所以宁国府对于贾敬也是非常的重视,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冷暴力?   你要说真的互相骂两句,或者批评什么的,也没什么,都能忍受,可是冷暴力这玩意,别说是贾敬了,正常人就没几个人能够受得了的。   刚开始的时候,贾敬还以为是自己大问题,但是时间一久,这群人却是越加的变本加厉了。   贾代化和贾代善等人知道了,也是没有办法,贾家说白了,在几十年前就是地里刨食吃的主,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哪里懂这些。   更何况文官集团的那些道道,勋贵也是难以清除,若是这时候有个大儒或者是文官集团的大佬帮忙说两句话,或许也就没事了,但是谁让贾家没那个能量呢。   所以,贾敬在翰林院待了三年之后,就直接调离了翰林院,不跟那些混账打交道了,总不能六部那些官员也跟翰林院那帮人一副德性吧。   可谁知道,就算了进了其他的部门,这些文官依旧是这样,不光如此,但凡工作有点什么错,所有人都会推到贾敬的身上,上官就会狠狠的训斥他一番,而诸多同僚也会在一旁指指点点,多有嘲笑蔑视之语,这让贾敬羞恼愤恨不已。   最后,贾代善无奈之下,只能将事情给太上皇说了,太上皇在得知这些之后,也是没什么办法,就将贾敬调到了东宫,最后的结果也就可以想象了。   贾琏在知道了贾敬的事情之后,也是有些无语。   老实说,贾敬在勋贵中,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只可惜出身勋贵,而文官集团瞧不起勋贵武将,也是一直都有的事情,所以,贾敬跻身到文化集团这个圈子里,对于那些文官来说,就是天鹅群里来了一只丑小鸭,不被排斥才怪。   最重要的是,贾敬虽然只不过是一个没有什么品级的庶吉士,但是却顶着宁国府世子的名头,按照这个品级,即便是翰林院最高的掌院学士,较真起来,都要对贾敬行礼。   这也就是贾敬不愿意这样做而已,这要是换了贾琏,别说一个掌院学士了,我能让你们整个翰林院的人每天都对着我行礼,我看是你们难受,还是我难受。   说白了,就是贾敬不够狠。   不过从这里,也可以看得出文官集团对于勋贵和武将的排斥。   而且林如海也说起过这件事,具体的就是在扬州的时候,他见过不少的寒门才子,最后却难以考中举人的。   所以说边看文官似乎难以世袭,但是人家有的是办法让自己的家族长盛不衰。   不是有句话是那么说的吗,没有千年的王朝,只有千年的世家。   可见这些文官集团的人是多么的牛。   当然了,贾琏之所以会如此的说,也是在告诉景隆帝文官集团的野心,让景隆帝压制住文官集团。   毕竟贾家族学这一次考中了不少的童生,今年秋天还会有秀才,可到了举人这一层的时候,文官集团就会加紧掌握了,所以贾琏就是要用景隆帝将文官集团的这条锁链打破,不然贾家族学再过几十年也难以出进士。   当然了,这些人就算是想要下黑手,也要看贾琏答不答应。   真到了那一步,贾琏有的是办法将科举的权利夺过来,别的不说,夺一届还是可以的。   不过那都是下下之举,若是景隆帝直接出手将文官集团整治了,那贾琏自然也是乐的轻松。   况且,景隆帝想要出手,也很容易,一个林如海就足够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贪财的邢夫人   随着京中各大勋贵家族纷纷模仿贾氏族学,将自家族学重新整顿改变了教学方式后,整个京城的市面都安宁许多。   没办法,往日里那些在外头胡混,不干好事的浪荡子们,全都被家族掌权人派人押送到族学改造。   有那心狠的更是放下,他们要是不能学得一门谋生手艺,或者练不出一身不错武艺的话,就别指望从族学毕业,以后年纪多大了都得在族学混到娶妻生子,以后想要继承父母的产业也得看他们在族学的表现。   一时间,各大勋贵家族族学哀鸿遍野,而京城市井少了那磅最喜惹是生非的浪荡公子哥后,自然也安宁许多。   贾琏帮着史家和王家在城外办了个联合学堂,专门教导两族子弟,请来的监督全都是军中老卒,反正就一个意思,死命的操练两家精力旺盛的后辈族人,没有毕业就别指望能出来。   另一边,贾氏族学一下子也名声响亮起来,想要送自家子弟入学的亲戚数量突然暴增。   王熙凤不敢乱应,在不知晓贾琏的心思之前,她是一点都不敢乱来。   贾琏才是自己的支柱,到了现在就是傻子都看得出来,族学又是贾琏特别关注的地方,哪怕是王熙凤这个凤辣子也不敢胡乱插手。   这日,贾琏回到了荣国府,刚走进房里,便看到王熙凤一脸难看的坐在那里,气呼呼的相当不爽。   “哟,是谁惹了凤辣子的不喜,这是要倒大霉的节奏啊!”贾琏笑着打趣道:“凤辣子,这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媳妇婆子招惹了您老人家?”   “哼,还不是咱们那位大太太,就知道给我添麻烦。”王熙凤一脸不爽,没好气道:“她收了不少亲戚的好处,应下将他们家的孩子入族学读书一事,转身就把事情让给我了!”   “什么?”   贾琏皱了皱眉头道:“大太太还真是,什么钱都敢捞,你没答应吧?”   “当时正在荣庆堂,老太太在一旁也帮着说话,我不答应也只能答应了。”   王熙凤郁闷道:“回来后一琢磨,这大太太这是和老太太一起逼着我应下这件事呢,这两个哪个是我能招惹的,一个算是我婆婆,另外一个是太婆婆,我能怎么办。”   贾琏倒是不在意的说道:“倒也不是问题,只要他们能受得了那个苦,那去族学也没什么。”   “什么意思?”王熙凤一脸的疑惑:“况且族学里也一直都有亲戚家的孩子,再多几个又算的了什么。”   “你不懂,族学里却是是有不少亲戚家的孩子,不过这些孩子在上学之前,都已经和族学里签了契约,一旦表现太差被先生责罚,还有被族学退学,他们不许吵闹,否则族学将永远对他们家的孩子关门!”   “这么严厉?”   王熙凤吃了一惊,不在意道:“那就让那帮亲戚继续签订契约就是!”   “他们是不会签的!”贾琏笑着说道:“咱们家的亲戚,大部分可都是那刁滑的,大太太帮他们说话,那肯定也是收了银子的,真去了族学,不说无法无天,但也绝对不会老实。”   “为何如此?”王熙凤不明白了,没好气道:“他们哪来的胆子?”   贾琏摇了摇头,说道:“行了,这事我去和父亲说,大太太这次做的有点过了,就算是为了钱,也不该将主意打到族学身上。”   对于邢夫人,贾琏是没有什么感觉,既不是亲母,也没什么感情,所以贾琏也没怎么搭理过邢夫人。   邢夫人这个人很不讨喜,上上下下没有一个喜欢她的,她对于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总是有一种天然的冷漠,她其实心眼儿倒不坏,也没有对谁起过坏心,只是她的性格以及做事方法很让人难以捉摸,可能她的性格形成跟以下几方面有关。   首先,邢夫人不受自己丈夫的尊重,这个跟宠爱还不太一样,她是正房,宠爱不宠爱其实都不会影响她什么,但是贾赦只是把她当摆设,根本没把她当一回事,甚至还要让她千方百计去给自己讨小老婆,这种事王夫人肯定是不会做的,家政也不会提这么荒唐的要求,贾赦越不尊重她,她就越惧怕贾赦,他们之间不是平等的夫妻关系,更像是领导和员工,这种畸形的夫妻关系让她备受折磨。   第二点,邢夫人出身不好,邢夫人是填房,是贾赦原配死了以后续娶的,她的地位虽然是正房,但是又有点从小道来的感觉,在家里,她的丈夫,她的婆婆,她的妯娌,甚至她的儿媳妇出身都比她高贵,她似乎总处在一种仰视的状态,然而她又不甘心,她似乎在娘家时也有一身才干,家里的财产都掌控在自己手里,甚至她弟弟都儿女成群了她也不把财政大权交出来,然而在婆婆家她什么也干不了,婆婆不管家了交给妯娌王夫人管家,王夫人不管了又交给儿媳妇王熙凤管,总之都会越过她,她尴尬而又无能为力,她敏感、自卑而又机警的观察着周围的人,王夫人和王熙凤其实都看不起她,看不上她一身所谓的“小家子气”,但是她地位又摆在这里,因此又不能慢待,我相信邢夫人对这些应该是有察觉的,她时不时就给王熙凤找气受,在众人面前给王熙凤弄没脸,在傻大姐捡到秀春囊以后立马放到王夫人面前等着看笑话,然而她又不敢真正得罪这些人,所以偶尔又给宝玉好东西玩,留宝玉吃饭来讨好王夫人,她总是变化很多面孔来对待周围的人。   第三,邢夫人没有孩子,在古代,女人在夫家没有孩子或者说没有儿子是件比较可怕的事,无后是七出的一条,随时都有被休的可能,然而继子一家都在帮着王夫人管家,继女又被王夫人养着,她想讨好都够不着,所以邢夫人也算是有些心理畸形。   在古代,一个没有孩子的女人,要么就是绝望,要么就会心理畸形! 第二百六十九章 事不关己的贾老流氓   邢夫人对待迎春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来。   迎春的丫头司棋出事,她对迎春说:“总是你那好哥哥好嫂子,一对儿赫赫扬扬,琏二爷凤奶奶,两口子遮天盖日,百事周到,竟通共这一个妹子,全不在意。但凡是我身上吊下来的,又有一话说——只好凭他们罢了。况且你又不是我养的,你虽然不是同他一娘所生,到底是同出一父,也该彼此瞻顾些,也免别人笑话。我想天下的事也难较定,你是大老爷跟前人养的,这里探丫头也是二老爷跟前人养的,出身一样。如今你娘死了,从前看来你两个的娘,只有你娘比如今赵姨娘强十倍的,你该比探丫头强才是。怎么反不及他一半!谁知竟不然,这可不是异事。倒是我一生无儿无女的,一生干净,也不能惹人笑话议论为高。”   将责任撇的干干净净,还动不动就说自己一生无儿无女的,一生干净,其实这话说的就很是酸溜溜的,贾母从来没有不让邢夫人不管迎春的,只不过是她自己不愿意管罢了。   最让人无语的是,邢夫人太贪财了。   也可能和她从小家里不是很富裕有关,也可能是结婚后没有子女没有安全感,所以她将所有的依靠都放在了钱财上,可能只有钱财是真真切切看的到的,她对于金钱的贪婪近乎到了变态的地步,连她的亲侄女邢岫烟的月钱都要克扣,害的岫烟大冬天里当棉袄来救急,用王熙凤的话“她禀性愚弱,只知奉承贾赦,家中一应大小事务,俱由贾赦摆布。出入银钱,一经她手,便克扣异常,婪取财货。儿女奴仆,一人不靠,一言不听,故甚不得人心。”。   其实,在之前,贾琏也一直觉得邢夫人这个人,除了贪钱之外,没什么其他的毛病,但是没想到没了王夫人,现在居然贪婪到这种地步。   族学,那是一个家族的根本,是家族的未来,但凡有点眼光的家族都会十分的重视族学。   看看这些勋贵们就知道了,看到贾家的族学有了起色,立马便来学习,就是为了自己家族能够出几个人才。   贾琏本以为贾家已经知道了族学的重要性,没想到邢夫人和老太太居然还打气了族学的主意。   对于这两个人的想法,贾琏很清楚,邢夫人那就只是单纯的贪财。   而贾母估计就是为了面子。   说到底还是邢夫人的问题。   第二天,贾琏便找到了贾老流氓,老流氓正没事把玩他刚到手的扇子呢。   贾老流氓爱古玩古扇也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贾琏也不以为意,请安之后,便说道:“父亲,听凤辣子说,大太太收了亲戚们的礼,想让这些亲戚们的孩子去咱们族学里,父亲可知道?”   老流氓有些疑惑:“没听说,不过只是一些亲戚去族学学习罢了,这有什么。”   贾琏也不在意,这老流氓要是对家里的其他情况但凡多注意一点,贾家在原著中都到不了那么地步。   贾赦在贾家的地位可不低,至于什么贾母一个孝就能压下他这种话,那简直就是扯淡,贾赦在荣国府,那就是正儿八经的当家人,再加上还有着爵位在身,贾母虽说是老国公夫人,贾赦的亲母,但是女人的三从四德可不是说着玩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这个子,还要是大儿子。   只要贾赦不虐待贾母,不养贾母,贾母就是去敲登闻鼓都没用。   你一个老太太,咋地还想要掌握荣国府的大权?   那是不是这万里江山你也要管一管啊?   别说是皇上了,就算是太上皇,太后,都不会支持他这样做。   还有贾珍,虽然是族长,但是贾赦是一等将军,贾珍是三等将军,贾赦是贾珍的族叔,就连贾珍,贾赦都能管一管。   族长虽然牛逼,但是一个和儿媳妇扒灰的族长,估计就没那么牛逼了。   想弄你,还是很轻松的。   所以,贾老流氓也就是愚孝,再加上没什么上进心,所以这才对贾家和荣国府的事情一概不管,只要自己能享受好就行。   想到这里,贾琏也不在意老流氓的话了,直接说道:“父亲说的是,不过是亲戚家的一些孩子,原本入族学也没什么,不过咱们贾家的族学现在很有规矩,入族学是要签字画押的,在族学里要是不老实不听话,族学里先生可不会留手,严重的甚至会直接赶出族学。”   贾赦点了点头,不耐烦的说道:“有规矩是好事,那些人谁要是不愿意,那就直接赶出去,什么玩意,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听到这话,贾琏满意的点了点头。   对待邢夫人,和对待王夫人,那不一样。   王夫人,充其量也就是个隔房的婶娘,而邢夫人就不一样了,哪怕是老流氓的继室,哪怕是没有养过贾琏,但是名义上她还是贾琏的母亲,所以在对待邢夫人上,贾琏暂时只能从老流氓这里出手了。   至于贾母,贾琏更不在意了,对她没有好处的事情,贾母一般也就是动动嘴皮子。   果然没出琏二所料,等王熙凤跟那帮走后门的亲戚接触,告诉他们要跟族学签订正常契约时,却是遭到了断然否决。   这些亲戚还有些财力,不仅不愿跟族学签订那种不合理的契约,还强烈要求他们的孩子一定要送到正经的学堂部分,读四书五经考科举。   王熙凤也不耐烦了,直接表示,愿意找谁找谁,老娘还不伺候了呢。   这帮付出了不少代价的亲戚顿时恼了,一个个直接跑去找邢夫人,要邢夫人给个说法。   此时的荣国府在京城可是如日中天,有这贾琏的名声在,这帮子亲戚借助荣国府的权势,着实咋了不少银子。   以前的贾氏族学根本就是个混日子的地方,这些家有余财的亲戚自然看不上眼,可是现在情况完全不同了。   贾家族学牛逼了…… 第二百七十章 贾琏再出手   之前族学是那个样子,他们自然是看不上,不说这些人看不上,只要不是傻子,都看不上贾家之前的族学。   就贾家的这些族人和亲戚,那基本上都是势利眼。   说起贾家的亲戚,主要是指贾家男主人的妻妾娘家人,还有贾府的姑娘们出嫁之后的婆家人,贾母的娘家人史家,王夫人的娘家人,邢夫人的娘家人,贾珍两任妻子的娘家人,贾蓉妻子秦氏的娘家人,贾珠妻子李纨的娘家人,还有两府中出嫁的女儿的婆家,基本上就只有贾敏一人。   这些是主要的,另外就是贾家在京城的八房族人的一些亲戚,这些可都是贾家的亲戚。   还有就是一些妾室的娘家人。   当然了,还有一些其他的远亲,比如说刘姥姥的女婿王狗儿,王狗儿的爷爷和王熙凤的爷爷连过宗,算是贾家的亲戚。   还有如同金荣家这样的亲戚,金荣家和贾家的亲戚,那就更有些远了,他的姑妈嫁给了贾璜,贾璜是贾家谪系,但寒酸的很,“守着些小的产业,又时常到宁荣二府里去请请安,又会奉承凤姐儿并尤氏,所以凤姐儿尤氏也时常资助资助他,方能如此度日。”贾璜夫妇俩傍着凤姐儿、尤氏,金荣家傍着贾璜夫妇,就这么个关系。   在原著中,这金荣就是靠着姑妈拜托尤氏和王熙凤,金荣得以在贾家族塾里蹭个学上。若单纯只是为了分享点教育资源,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这个我们都能理解。金荣如果懂事,肯发愤读书,甚至不失为一个励志故事。   可是金荣哪里是去读书的呦,不过和薛蟠混在一起,斗鸡走狗,赏花玩柳;尤不堪者,充当起薛蟠的“契弟”,一味做那腌臜下流的勾当。   更可怕的是,金荣的母亲,对此居然沾沾自喜,认为既能免费上学,又有免费茶饭,“家里也省好大的嚼用呢”;何况还攀上高枝,“那薛大爷一年不给不给,这二年也帮了咱们有七八十两银子”。她丝毫不在意儿子能否读书成才,眼里只看到一点子小便宜,岂不正是人穷志短。   可是世上便宜哪有那么好占的。为了那么好处,自己忍气吞声,不敢为学堂打架的事论理倒也罢了;尤不可恕者,亲手把自己的孩子推进火坑,送到薛蟠那淫邪变态的口中,被活生生地摧毁。   像金荣这样的亲戚,贾家不知道有多少,要知道贾家在京城的族人就有八房,八房不是说只有八人,而是这些当初跟着先宁荣二公而来京城的当时就有八房,现在过去了上百年,现在没有一百户,也要有五六十户。   这么多人,可以想象亲戚会有多么的多了。   之前是看不上族学,而现在贾氏族学已经在京中都有了名声,这些混的还算不错的亲戚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一个个都想将自家的孩子送到族学里培养。   要知道,族学现在可是由冠军侯贾琏亲自盯着,也就是说,稍微有点本事,冠军侯贾琏都会给自家孩子谋个出路,这才是他们想要的。   可他们打探到的族学情况,却是叫他们相当不满。   那纸任由先生处治的契约也就罢了,可族学内部拥有随时调派学生进入各分部学堂的权力,这就叫他们不爽了。   谁家送孩子读书,不是为了科举入仕的,要是因为族学的胡乱调派,把自家孩子送去百工学堂还不得哭死?   于是,深悉荣国府办事风格的亲戚们,使出了金钱开道的手段。   王熙凤这边倒是很谨慎,毕竟有贾琏在,王熙凤现在可不像是原著中管贾琏管的那么严,她不敢,现在的贾琏岂是她能管的,就算是她想管,贾母和贾赦都不会同意。   就连王家都会劝她。   要是惹的贾琏不高兴了,她的日子可就难过了,她可不想像邢夫人那样连个管家权都摸不着,也不想像王夫人那样被送到家庙里诵经拜佛。   所以现在的王熙凤但凡是贾琏不让她做的事情,她都不会做。   王熙凤的想法也很简单,老娘又不缺钱,也不缺权利,我管那些破事有什么用?   但是王熙凤不管,邢夫人却是见钱眼开的,也不管亲戚们提出了什么要求,拿了银子后胡乱答应下来,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做到。   邢夫人在接到这事之后,直接就将事情推给了王熙凤,这才有了现在的这种情况。   邢夫人在这府里,最怕的是贾赦,然后便是贾母和贾琏,至于王熙凤,她是不怕的。   再怎么说,她也是王熙凤的婆婆,哪怕是个继婆婆,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婆婆,王熙凤也只能尊着敬着。   所以自以为不是什么大事的她,便将这些事情推给了王熙凤去办,至于钱,那当然是她收着了。   贾琏在和贾老流氓说了这事之后,更是将族学交给了贾老二。   贾老二这人别的或许干不好,但是这得罪人的事情那是绝对能够干的很好。   而且这种管理族学,能够获得名声的事情,贾老二是绝对会愿意的。   不出所料,在贾琏说完这件事情之后,贾老二那是一个兴奋。   要是之前的族学,他铁定不乐意,但是现在的族学,那他是十分的乐意,毕竟现在贾家的族学在勋贵中都是出了名的,就连在文官中也是有了几分名气,所以担任族学的管理者,贾老二那叫一个高兴,屁颠屁颠的就答应了。   话说,贾老二自从升官以后,那是过的想当不痛快。   在升为工部郎中之后,贾老二在工部也是举步维艰,之前虽然也被人排斥,但那也是暗地里,但是现在这种排斥已经放到了明面来了,之前一些和他还能聊几句话的同僚,现在都不怎么搭理他了,上官也是看他很不爽,这让贾老二很是郁闷,平时没事都不怎么去工部衙门的。   反正去了也没有事干,还要看人家脸色,所以贾老二自己也不乐意去,在家听清客们吹捧自己,难道他不香吗?   不过贾老二还是很郁闷,毕竟不去上班,那就难以获得功劳,没有功劳,那就没法升官。   现在贾琏上门让他去帮忙监督族学,也算是合了贾老二的心思。   只是到了族学后,遇到的头一桩麻烦,就是亲戚家的孩子不好安排。   “愚妇愚妇,她这是想毁了贾家族学啊!”   明了事情始末后,贾老二一张脸阴沉得可怕,满心怒或连连怒骂。   贾老二可不是吃素的,那帮亲戚家的孩子一看都不是啥好鸟,要是强行塞入专攻科举的学堂,怕不是要坏了学堂风气。   大手一挥,另外安排了一个分堂安置他们,位置就在百工学堂旁边,可见贾老二的不爽有多强烈。   也就是贾蓉在一旁不停的劝说,要不然贾老二早就回府里和贾老流氓去闹了。   开玩笑,族学的表现如此优良,贾老二都有打算将宝玉送来进学,要是学堂这边的风气被其亲家的孩子带坏,他该找谁哭去?   而且,要知道,贾家下一代还未婚的孩子,现在基本上都在族学呢,比如说,贾琮,贾环,贾兰,贾蔷,全都被贾琏强制性的放到了族学严格管理。   其中贾兰主要是学习四书五经,而贾琮,贾兰和贾蔷则是要么学武,要么是学习其他的。   还真别说,贾老二多年养成的‘假正经’性子,监督起族学运行还真是合适,起码族学里那帮跳脱的小子,都十分畏惧板着脸的贾老二,给族学的管理带来不少便利。   不管是真心实意还是装的,贾老二对族学的先生都十分尊敬,当然这仅限于专教四书五经的先生,至于百工学堂的先生,他虽然说不上歧视,却也很难生起什么敬佩之念。   不过,贾老二在回到荣国府之后,还是去和贾老流氓闹了一顿。   而等贾老二离开老流氓住处之后,贾老流氓则是将邢夫人叫过去狠狠的训了一顿。   邢夫人最怕的就是贾赦,所以在被贾老流氓训了一顿,虽然很不情愿,不过还是将亲戚们送来的好处全都退了回去。   至于亲戚们的孩子,愿意来族学学习的,只要遵守族学的规矩,那是都能进来。   要是不愿意的话族学也不勉强,本来这些亲戚家的孩子就不在族学的培养范围内,贸然塞进来对族学没有丝毫好处。   “老二,你这样也太过于不近人情了,毕竟都是自家亲戚,面子上怎么也要过得去才成!”偏偏贾母不甘寂寞,也不知从哪听了风声,竟然把贾老二喊去说教一通。   按照老太太的意思,那就是亲戚家的孩子,既然愿意来咱们贾家的族学学习,那咱们收下就是了,反正教一个也是教,教一群也是教。   只是,贾母对于族学的重要性不清楚,而且贾母的出身也让她不重视这些,不然也不会平时老是说,‘咱们家的人,何苦和穷苦人家抢那个机会’这样的话。   不过也不怪贾母,贾母的出身本就是这样,贾母出生在史家,那时候的史家老太爷可是开国侯爷之一,贾母也就是勋贵家的小姐,史家更是泥腿子出身,而等嫁到了贾家,贾家也是勋贵,也是泥腿子出身,可以说,从贾母出生到现在,一直都生活在勋贵家族的鼎盛时期,说出这样的话也就不意外了。   按照她那个生活条件和环境,是真没有必要和穷苦人抢机会,毕竟贾母的爹是开国侯爷,嫁的男人是国公,是太上皇的心腹,他弟弟是侯爷,她公公是开国八公之一。   可以说,贾母在没出嫁之前,是侯府千金,出嫁之后的身份就更好了,是国公夫人,是开国勋贵一脉领头人的夫人。   要是这种条件还要去和穷苦人家抢机会,那就真是有病了。   可是现在贾家不一样了,如果没有贾琏的话,贾家现在别说当勋贵一脉的领头羊了,就连能不能在勋贵中混下去都是个问题。   贾老二虽然不知道这些,不过虽然对贾母的话有些嗤之以鼻,不过还是静心听了下去,反正你随便说,我不反对也不答应就是了。   不得不说,贾老二还是有些原则的,那就是对培养读书人的向往。   之前对于贾珠就是这样的,自己不行,就逼着贾珠读书考功名,最后考完就一命呜呼了。   不过贾老二现在又将主意打到了大宝玉的身上。   等贾母哔哔完,贾老二便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母亲,我想送宝玉去族学进学,正好学堂现在的先生很不错,要是好好培养几年,说不定宝玉还能考个状元回来。”   “什么?将宝玉送族学去?不行,绝对不行!宝玉身子骨那么弱,年纪还那么小,怎么能够去族学受那个苦。”贾母顿时便不满的说:“老二,你不是给宝玉请了先生在府里教么,怎么还让宝玉去族学里学?在哪里不都是一样吗?”   贾老二闻言脸色有些无奈,心里很是不爽,不过脸上还是保持一脸的恭敬。   对于贾母的话,贾老二是很不满的,让那个畜生在府里学?   扯什么犊子呢?   我给这畜生请先生也有一年了,可是这畜生跟着先生学习的时间能有一个月吗?   而且每每接受先生教导的时候,不是这疼就是那儿不舒服的,反正只要他一开口,那周围的那些俏丽丫鬟就跟要了性命一样,咋咋呼呼扰乱小学堂不说,还第一时间回报贾母,将商宝玉这混球带走将养。   老子我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也就是请来的先生脾气不错,不然就这畜生这样的学生,早就拂袖而去了。   更让贾老二不爽的是,就连贾兰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认真学习了,可那畜生似乎就没有一点想要学习的想法。   所以,贾老二这才想要将宝玉放到族学里,眼瞎族学读书风气极佳,贾老二觉得要是将宝玉放到这样的氛围里读书,或许会有进益。   可惜了,他遇到了宝玉最大的护身符,贾·老不死·偏心眼·爱宝玉·我是你娘·母! 第二百七十一章 扶不起的贾宝玉   “母亲,宝玉已已经十四岁了,别的孩子十四岁都已经是秀才了,宝玉现在连四书五经都还没学会,这以后还怎么入仕?”   这次,贾老二准备威上一把,硬着头皮说道:“我已在二房外院这畜生安排了一个小院子,以后就让他搬到那里去住吧,也好方便读书!”   贾母一听,瞬间就要炸了,就觉得自己的心肝宝贝要被人挖走了,当即便怒道:“我不同意,你个混账让他去读书也就算了,还要将我的宝玉带走,这不是让我死吗,我绝对不答应,宝玉必须要留在我这荣庆堂里,谁也别想将他带走!”   贾老二脸色有些发青,还是硬着头皮道:“母亲,宝玉都这么大了,终归是要读书的。”   “读书就读书,为什么非要去族学?还非要搬到小院子里去?在我这里就不能读书了吗?”   “母亲,您再这样这畜生可就跟不上别人了。”贾老二一脸的无奈。   “跟不上就跟不上,咱们家这样的情况,何必去和穷苦人家去抢那个机会,再说了,宝玉生来便是有大造化的,就算是晚学几年,以后也是能考中状元的。”贾母说道。   贾老二听了都想要吐血了,直接便豁出去了梗着脖子道:“母亲,大房的琮儿现在可是在族学里,还有兰儿,《四书》都已经学完了,宝玉到现在还在读蒙学,到时候说出去,我可丢不起那人!!”   贾母虽然也气,不过见小儿子难得坚持,她虽然心头不爽之极,却也知晓阻拦不了,毕竟老二是宝玉的亲爹,真要是把老二给气着了,以后可没宝玉好日子过。   “行,要宝玉上族学也成,你这个做老子的不能太过苛责!”   想了想,贾母最后还是妥协了。   “祖母祖母,我不要去族学,我就要陪着祖母!”   荣庆堂正屋,刚从外头吃完丫鬟嘴上胭脂回来的宝玉,骤闻贾母传达的‘噩耗’,顿时如遭雷击抱着贾母的胳膊撒娇闹腾。   “宝玉别闹,祖母也舍不得你去族学受苦,可这是你老子的决定!”   贾母抱着宝玉连声宽慰,直接把贾老二给卖了。   听到是自家老子的决定,宝玉的卖萌撒娇声噶然而止。   贾家传统,儿子见了老子就跟老鼠见了猫一般,贾宝玉就是这个状况,怕极了自家老子贾老二。   “别担心,有琮哥儿和环哥儿跟你一起去族学!”   贾母很是不舍,心中暗骂老二狠心,非得逼宝玉上族学,真是无理取闹。   贾宝玉整个人的精神都萎靡了,知晓自己躲不过上学的这茬,心中郁闷得无以复加,就差哭天嚎地满地打滚表示不去了。   跟着一帮子书生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跟家里的姐姐妹妹在一起潇洒。   宝玉要去族学上学的消息,在荣国府传开之后,荣国府的主子们也都各有各的想法。   迎春那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现在的迎春可不是之前的迎春,现在的迎春帮着王熙凤管家,也是学到了一些东西,在下人面前也不再是那副没有底气的样子了。   而且迎春对于宝玉也很了解,宝玉就不是那愿意学习的料子。   在宝玉三四岁的时候,大姐姐元春就曾经手引口传,教授了几本书、数千字在腹内了。   可是宝玉却始终都不喜欢读书,再加上二老爷对宝玉非打即骂,从来没有教授过宝玉任何的书本知识,迎春一直都觉得二老爷才是宝玉不愿意读书的最大原因。   再加上老太太对于宝玉的溺爱,宝玉哪怕是入了族学,恐怕待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不光迎春这样认为,惜春和宝钗也是这样认为的。   宝钗在听到大宝玉要入族学的消息之后,也是笑了笑。   在半年前,她还将宝玉作为自己未来的夫婿来看待呢,毕竟那时候母亲和姨妈都商议好了,只等老太太点头就可以了。   那时候她就在担心宝玉若是一直都是现在这个性子该怎么办?   现在好了,自己不会嫁给宝玉了,也就不用担心这些了。   而且对于宝玉的性子,宝钗也是看的很清楚,大宝玉在老太太的宠爱下,根本就没有学习的耐心。   其实宝玉和自己的哥哥薛蟠也差不多,一个被老太太溺爱,一个被自己的母亲溺爱,根本就不可能会努力的读书。   所以在听到大宝玉要入族学的时候,宝钗也是有些不屑。   不屑的是,这么好的上进机会,看贾宝玉的摸样竟然还不乐意?   别人想进都进不去呢。   还有想法的就是探春了。   探春再怎么和贾宝玉关系好,但对自己的弟弟贾环还是很关系的。   贾宝玉去族学,对贾环也是一件好事,毕竟有宝玉在,贾环在府里受到的压力也会小一些。   倒不是说她对贾环有什么亲情,而是她深知一旦贾环崛起,她这个在嫡母跟前混迹的庶女日子才会好过。   之前贾环逃出来,现在都还没有回去,也一直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来了。   宝玉若是入了族学,那贾环便能够跟随着宝玉一块回去。   贾老二十分重视后辈子弟的教育,只要亲母赵姨娘稍稍吹点枕头风,让亲弟贾环跟随宝玉一起入学,相当的容易。   ……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二房那边便传来了消息,二房的贾环也要随着宝玉再次入学。   贾宝玉的上学经历,只能用一言难尽来形容。   刚开始一两天还算不错,也许是有贾老二亲自盯着的原因,所以贾宝玉怎么看都是好学生的样子。   可是没两天,贾宝玉就受不了了,开始了自己头疼脑热屁股疼肾疼的演技课,靠着影帝级的演技,大宝玉成功的逃课了。   据闻,贾老二当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漆黑来形容,简直是乌云罩顶电闪雷鸣,就差直接炸了。   好在贾老二理智尚存,或者说不想在学堂先生和学生面前丢了面子,这才没有爆然发作。   学堂里的先生和学生没有受到影响,多一个宝二爷少一个宝二爷,对他们来说完全没有关系,族学又不是围着宝二爷转的。   当晚,贾老二难得在荣庆堂发了脾气,甚至还顶撞了贾母,可最后也拿窝在荣庆堂的贾宝玉没辙。   只是,以为逃过一劫,还由贾母当着贾老二的面说的,宝玉身子不好利索就不去上学的说法,以后就不用辛苦读书的贾宝玉,却是不知他已经被贾老二放弃了。   与原著不同,原著中贾宝玉几乎是贾老二唯一的希望,不仅是荣国府的希望,也是真个贾氏一族的希望。   所以,原著中才有不管贾宝玉做出了多少的荒唐事,贾老二都不会轻易放弃他。   可眼下情况不同,贾琏是冠军侯不说,贾琮和贾兰也都开始崭露头角,特别是贾兰,族学里的先生都说有天赋,过几年就可以下场看看。   所以,贾老二虽然也重视贾宝玉的教育,但是相比起来,现在的贾兰更让他看重。   再加上贾宝玉这次的行为,深深伤害的贾老二的心。   别看贾母满口的‘大造化’,贾老二却是不怎么相信的。   作为‘文人’,他只相信天道酬勤。   贾宝玉确实从小就显露了聪明的一面,当初跟着元春很轻易就学会了三字经,并且还能倒背如流,显示了读书方面不凡的天赋。   贾老二有过期待,可惜后来随着元春入宫,贾宝玉的读书天赋似乎点歪了,四书五经这样的正经书不读,却是对那些杂书有极大兴趣,平时也能显露一下不错的诗才,可全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   后来更是沉迷于跟丫鬟姐妹嬉戏,全然一个花花公子纨绔子弟的摸样。   每次贾老二想要教训贾宝玉,想叫他改正过来,结果都遭遇了贾母的强力干涉,最后都不了了之。   有时候贾老二都在想,老太太是不是要把宝玉养废?   只是贾母口口声声都是对宝玉的看重,甚至还透露出等她百年后,会将她多年积累的私产全部给宝玉,贾老二这才放下心中疑惑。   只是宝玉的表现,叫他确实感觉相当失望。   这次有他亲自监督,宝玉都只能在学堂安座三日,要是他不在的话,还不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啊?   相比嫡长孙贾兰很快就全心投入学习的表现,贾宝玉就差得太多了,甚至都比不得加入了百工学堂的庶子贾环。   二房的资源,以后向贾兰倾斜好了,至于宝玉还是算了吧,有老太太疼他用不着二房那点资源!   对于大宝玉,贾老二是彻底的失望了。   算了吧!爱咋咋吧!老子不管了!   贾老二现在不光对大宝玉失望,对于自己的母亲贾母也是很不满。   在他看来,大宝玉入学读书,这才是正常操作,大宝玉不爱读书,您老人家还支持,这叫什么事呢。   可惜,一顶孝字大冒扣下,贾老二就顶不住,根本就无法抢过宝玉的教养权,只能无奈的放弃自己口中的这个畜生了。   之前贾老二对宝玉的期望有多大,现在失望就有多大。   之前贾老二是打算靠着大宝玉翻身的,毕竟自己这个小儿子可是口含玉玦出生,所有人都说有大造化,而且三四岁便能背书,七八岁便能作诗,这让贾老二的期待也有些高。   不说来个状元,那来个他姑父那样的探花总是没问题吧!   可惜的是,现在别说来个探花了,能考中个童生,那都算不错了。   ……   贾琏在知道之后,想了想,来到了贾老二的院子里。   看到贾老二正在喝酒,一脸的愁容,笑着说道:“二叔,这是怎么了?”   看到贾琏,贾老二的脸上也是有了一些笑意,不过还是无奈的说道:“还不是宝玉那个畜生,不好好入学读书,整天就知道偷奸耍滑,我想要教训教训这畜生,可老太太偏拦着,唉。”   贾琏闻言劝道:“这有什么,宝玉本就不是爱读书的孩子,就算强逼着读书,也没什么用,我看与其将希望放在宝玉身上,还不如放在兰儿身上。”   “兰儿?”贾老二有些疑惑:“兰儿才不过七八岁,虽说族学里的先生说有读书的天资,但现在就培养是不是有些早了点?”   贾琏闻言摇了摇头,说道:“不早了,二叔看样子对兰儿是一点都不关心啊。”   贾老二闻言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平日里对兰儿确实有些疏忽,不过有王氏和李氏在,我再关心也是无用。”   “所以我才说二叔平日里都不关心兰儿,二叔可知,大嫂子对兰儿有多么的严厉,平日里兰儿读书都是大嫂子亲自盯着,兰儿也是好孩子,知道他母亲的不易,所以读书也是十分的刻苦。”   “兰儿不光读书刻苦,还练习骑射,有天资,还刻苦,所以我才说兰儿才是二房的希望,也是我们贾家的希望。”   对于贾兰,贾琏还是很喜欢的,毕竟这孩子确实懂事。   因父亲早逝,母亲年纪轻轻就守寡,贾兰与李纨相依为命,虽然大观园里少不了繁华似锦,自己也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也算是生活在单亲家庭,加上母亲活得呆板,祖父对他要求严格,其它姑姑叔伯与他辈分差别,玩伴也不是很多,所以心志的早熟,是必然的趋势。   贾兰很懂事,宝玉、秦钟在学堂大闹的时候,金荣他们把东西乱扔,将砚砖扔在了贾菌、贾兰的桌子上,贾菌脾气大,抓起来就要扔将过去,贾兰却拦住不让道:好兄弟,不与我们相干。   贾兰是来学堂读书的。宝玉读书却是应景,为了与密友秦钟交往。“不因俊俏难为友,正为风流始读书”。连贾政都冷笑,讥讽他“竟是玩你的去是正理”。   贾兰不但读书刻苦,还在闲时演习骑射。宝玉见过贾兰射大观园里的小鹿,宝玉问他做甚。贾兰答,演习习射。宝玉说,跌了牙才不练了呢。   宝玉眼中,是兰哥淘气。可是他不知道,人家贾兰是认真的。他俩就好比,一个学渣和一个学霸互相看不上眼一般,这个日后为母亲挣来“凤冠霞帔”的“晚韶华”的他,将是宝玉口中的“禄蠹”。   所以,对贾兰,贾琏是重视,毕竟这可能是贾家出来的第二个进士,贾宝玉,贾环,贾琮三人都不是那块料子,所以这希望还要放在贾兰的身上。   不过贾兰的性子因为家庭环境和李纨教育的问题,现在还有点左,而贾琏要做的就是将他这个性子掰过来。   反正也不是外人,以后还有可能会是自己的儿子也说不定! 第二百七十二章 马道婆进荣国府   这日,贾琏正在荣国府的后院里和宝贝女儿玩耍,这时候小红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二爷,前院传话来,说有一个马道婆的道姑,进了咱们府上。”   贾琏眼神一紧,连忙站起身来,将孩子交给奶妈,便问道:“那马道婆去了谁的屋里?”   跟在身边的小红连忙说道:“我让人问了,说是去赵姨娘的院子里去了。”   赵姨娘的院子?   想到这里,贾琏便对小红说道:“你去让人找几个健妇来,到三妹妹的院子里候着,我一会就到。”   贾琏想了想,吩咐奶妈照顾好宝贝女儿,然后便去了探春的院子里。   探春这时候也知道贾琏要过来的消息,也在等着,看到贾琏到来,连忙笑着说道:“琏二哥今日怎么想到要来妹妹的院子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贾琏笑着说道:“三妹妹果然聪慧,刚刚府上来一个道姑马道婆,去了赵姨娘的院子里,我这次来,是让你去赵姨娘的院子看看,顺便将那马道婆给我抓起来。”   探春有些疑惑:“这是为何?可是这个马道婆有什么不妥?”   贾琏点了点头:“这马道婆不属于朝廷正规僧道,平日里也是作恶多端,没少害人,现在这人进了咱们府上,我担心这马道婆会出什么幺蛾子。”   探春闻言立马说道:“既如此,那妹妹这就过去,省的让这妖婆蛊惑了我姨娘。”   说完便带着几个健妇去了赵姨娘的院子里。   等探春来到赵姨娘的院子里之后,便看到一个中年道婆站在屋里。赵姨娘一见探春,迎上来笑道:“探春,你怎么得空来娘这里,来娘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都中有名的道婆。”   那中年道婆双手合十道:“见过三姑娘!”   探春扶着赵姨娘坐下,自己也在一旁坐下,问道:“你就是马道婆?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我们荣国府上作妖!”   马道婆一惊,慌乱道:“姑娘这是何意?若是姑娘不喜方外之人,贫道这就离去。”   探春冷笑道:“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在外面作恶多端,居然敢来我们府上招摇撞骗,真是不知道死活,你们把她给我抓起来!”   这时四个健妇已经站到院子里等候探春的命令,此时闻言一拥而上,将马道婆五花大绑起来。   赵姨娘看的都懵了,问道:“探春,你这是为何,这神婆可是娘请来的。”   探春皱眉:“姨娘,你请这妖婆做什么?”   赵姨娘道:“马道婆说有一种安神香,可以养颜延寿,这可是好东西,娘还说给一会子让小鹊给你送一点过去,到时候再让环儿给侯爷送去一些,侯爷以后定会提携环儿的。”说着赵姨娘拿出一股香来。   探春拿过来看了看,闻了闻,也看不出什么,看向赵姨娘无奈的说道:“姨娘,你怎会如此糊涂,琏二哥是冠军侯爷,怎么可能会用这来历不明的东西,要是出了问题怎么办?”   说完也不看赵姨娘那被吓的苍白的脸色,便对着马道婆说道:“马道婆,这是甚么香?”   马道婆低声道:“是安神的香,有助睡眠,并无养颜延寿的作用,贫道不过是想骗姨娘点银子,姑娘饶命!”   赵姨娘闻言怒骂道:“好你个下作的婆子,竟然骗到老娘身上来了,老娘打死你这下作的贱人!”说着便上前厮打马道婆。   探春让人拉开赵姨娘,冷哼道:“既然如此,那就等见了琏二哥再说吧!”   说着便将马道婆带到了贾琏的住处。   贾琏手中捏着一块香料,淡淡的问道:“马道婆,这香是做什么用的?”   马道婆连忙说道:“侯爷饶命啊,这香就只能安神,并没有其他的作用。”   “哦?是吗?”贾琏看了她一眼,然后对着外面的人说道:“去叫个太医过来!”   马道婆闻言眼神更加慌乱,想要挣扎起来,可她那是是个健妇的对手,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时间不长,宫里的太医便来到荣国府,“下官见过侯爷!”   贾琏虚扶道:“免礼,老先生给看看这香里有甚么名堂!”   太医拿起安神香,闻了闻,又扣下一点粉末仔细查看,末了眼神一缩道:“侯爷,这里面被人下了一种毒。”   马道婆脸色惨白的低下头去,探春更是被吓了一跳,这要是真给琏二哥以及环哥儿用了,那岂不是要出大事?   听到太医的话,贾琏继续问道:“这是什么毒?可能知道?”   太医沉声道:“侯爷,此毒是一种稀有的毒,若是此香熏久了,先是精神萎靡记忆衰退,然后便是痴呆,最后死亡!”   贾琏点了点头,将太医送走之后,便看向了马道婆:“还不说实话,若是说实话,抓到幕后之人本侯便饶你一命!”   马道婆如今只能实话实说道:“侯爷,是一个我不认得的人来寻我,给了我一万两银子,让我将这些安神香送给赵姨娘,说只是让人身体虚弱,并不会要人性命,侯爷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就是被一万两银子给迷了心,一时贪婪应下此事,还望侯爷饶我命!”说罢,不停的磕头!   贾琏见此也知道马道婆说的是实话,眉头一皱道:“果真如此?若是哄骗本侯,一定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马道婆磕头道:“小的绝不敢欺瞒侯爷,说的句句属实!”   贾琏对身旁的健妇道:“让曹威将马道婆送官,在将城外三里的尼姑庵给抄了!”   健妇应下,架着瘫软的马道婆离开,贾琏皱眉,这话能被五嫂子听到,想必是和贾家又关系的人,可自己在贾家除了王夫人也没得罪过别人,若说为了宝玉王夫人也有可能这么做,可也不能排除府外的因素。   回到宁安堂不久,曹威就来报,“侯爷,仔细搜查了一遍,并未发现甚么线索,只是马道婆的几个徒弟怎么处置,还请侯爷示下。”   贾琏摆手道:“本侯亦知寻不到线索,幕后之人怎么会留下痕迹,将人送顺天府治罪。”   待曹威走后,贾琏脸色阴沉,这计可够阴毒的,若是真的让他们得逞,自己这一家可不都要遭殃!   这时候平儿进来道:“二爷,林姑娘来了。”贾琏闻言离开宁安堂,向后宅走去。   贾琏还没进屋,黛玉便焦急的迎出来,脸上一片担忧之色,问道:“表哥,可是有人要害你!”   贾琏安抚住黛玉,笑道:“无事,表妹放心,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贾琏不愿意黛玉参合外面这些烂事,外面有他一人足矣,便将此事含糊带过。   黛玉一听有人要害贾琏,连忙匆匆从园子里赶来,见贾琏如此说,这才放下心来。   贾琏问道:“表妹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黛玉闻言知意道:“是紫鹃见姨娘的院子被封了,碰到小红问的,小红也只说有人要害表哥和府里的人,别的也没说甚么。”   贾琏笑道:“这事表妹还是不要说与大家她们知晓,免得让他们也跟着担心。”   黛玉还是有些担心,问道:“表哥,真的不当紧么?”   贾琏笑道:“表妹你还不知我的能力吗,不必担心,即使有人下毒也伤不到我。”   黛玉这才想起贾琏的情况,心情一松笑道:“即使如此也不能大意了去,要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贾琏握住黛玉的手柔声道:“表妹放心,我还护的住你们,你先进屋坐一会儿。”   看着眼神灼热的贾琏,黛玉哪里敢应,慌忙挣脱贾琏的手啐道:“呸,登徒子,紫鹃我们家去。”   看着黛玉娇俏的背影,贾琏笑了。   ……   翌日。   五嫂子来荣国府给贾母请安,回去时路过前院,听到一个声音非常熟悉,仔细一想,可不是那天听到的声音么,于是拉过一旁的一个下人,问道:“那个年轻人是何人,为何来荣国府?”   那下人认得五嫂子,忙道:“五太太,那是后廊的贾珩,来咱们府里帮忙的,这不侯爷要宴请开国一脉的勋臣么。”   五嫂子闻言连忙返回后宅,贾琏见五嫂子去而复返,好奇问道:“五嫂子怎又回来了,可是有忘记的事没说?”   五嫂子看看周围,贾琏会意,让小红等人出去守着,才对五嫂子说道:“五嫂但说无妨。”   五嫂子道:“侯爷,刚才路过前院之时,正好听到哪天马道婆之事的你那个声音,于是我就打听了一下,原来是后廊的贾珩,侯爷,你可要防着点,听说你要宴请开国一脉的勋臣,有这贾珩在,到时候别出甚么大乱子才是。”   贾琏沉声道:“五嫂子,你可没听错,确定是贾珩么?”   五嫂子道:“侯爷,绝不会错,我还没到眼花耳聋的年纪。”。   贾琏道:“好,弟弟谢过五嫂子。”   待五嫂离去,贾琏唤来曹威,道:“你安排人将贾珩抓起来,随后我去审问。”   曹威抱拳道:“诺,遵侯爷将令!”   正在帮忙的贾珩,突然被冠军侯亲兵五花大绑的押到一处偏院看押起来。和他正在一起的亲族,都不明所以,连忙向荣国府求救。   贾母得知此事,皱眉道:“可知琏儿为何绑了贾珩?”   贾政道:“儿子不知,前边一来人,儿子便来回母亲了,具体为何确实不知。”   贾母看着眼前的儿子,十分失望,怪不得在工部十几年毫无建树,若不是琏儿帮忙,如今还是一个工部郎中。这样的能为,便是自己也不会重用于他。   “毕竟是族亲,若是没有罪名便随意捉拿,可不成,鸳鸯你去将你二爷唤来,老婆子问一问是和原由。”   贾琏这刚想去审问贾珩,看看这贾珩身后到底是何人,就在这时候,鸳鸯笑着进来道:“二爷,老太太让二爷过去一趟~。”   贾琏皱眉道:“老祖宗问甚么事,急么?”   鸳鸯便将前院族亲来求情的事说与贾琏,贾琏冷笑道:“哼,不知死活。”   贾琏来到荣庆堂,先与贾母见礼道:“老祖宗,不知找我来有何事?”   贾母笑道:“鸳鸯没跟你说?”   鸳鸯脸色一红,低头不语,贾琏道:“鸳鸯说了,不过这贾珩绝不能放,此事干系甚大。”于是将五嫂子与马道婆一事说与贾母。   贾母闻言大怒道:“这等该死之人,还有脸子来求情,合该乱棍打死,只凭族规他也难逃一死。”   贾母知道,若是让马道婆得手,那坑害的可不止赵姨娘一人探春,环儿,甚至是宝玉都要被害,弄不好贾琏自己都要遭殃,贾琏若是有个好歹,贾家如今的大好形势,便会崩塌,这对于两府是何等打击!   越想越怒,贾母沉声道:“琏儿你尽管去查,不论查到何人,都不能姑息,你如今可是我贾家的掌舵人,害你便是害贾家,便是害老婆子!”   贾政在一旁道:“琏儿,毕竟都是一族之人,你可别冤屈了人才是。”   贾母闻言怒道:“放屁,这个时候,人家都想要了琏儿人的性命,你还如此妇人之仁,真真儿是岂有此理!”   贾政被贾母骂的不敢出声,见此贾母脸色才稍缓,道:“对这等吃里扒外的族人,你也不必留手,该如何便如何,别忘了你可皇上封的冠军侯。”   见贾母这样震怒,贾琏也是笑了笑,说道:“老太太放心,若是真的事贾珩所为,孙儿一定让他付出该有的代价,对这等叛族之人,孙儿绝不手软,否则贾家非被这些人害死不成。”   贾母闻言高声道:“好说的好,大丈夫当为事。”转头对贾政道:“你们兄弟若有琏儿的十分之一能为,我贾家何至于此!”   贾政闻言羞愧难当,道:“是儿子没能为,害的母亲操劳至今,还请母亲责罚!”言罢,跪倒在地。   贾母道:“还好出个琏儿,贾家才能从新起来,虽然我平日里偏着宝玉,但我也知道,这贾家只要琏儿在,就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谁要是想害琏儿,那就是和我老婆子过不去!”   贾政羞愧道:“母亲说的是,多亏家里出了个琏儿,否则孩儿以后如何面对先父在天之灵!” 第二百七十三章 背后之人,忠顺王府   从荣国府出来,贾琏回到冠军侯府,来到偏院的一间偏房,贾珩此时被五花大绑的跪在一旁,两侧站立着四名亲兵虎视眈眈,见贾琏进来,亲兵躬身见礼道:“给侯爷请安!”   贾琏摆手道:“不必多礼。”   被堵着嘴的贾珩,见贾琏进来不停的晃着脑袋,好似有话要说。   贾琏一挥手,亲兵将贾珩口中的布条取出,贾珩大口喘了几口气,才道:“二爷,不知为何拿我,难道我犯了甚么事不成?”   贾琏冷笑道:“贾珩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好,那二爷我就让给你死个明白,说你与马道婆合谋害我,是谁主使,若是说了,二爷我网开一面留你全尸!”   贾珩心里一凛,暗道贾琏是怎么知道此事的,不应该啊。于是喊冤道:“二爷,我一想老实本分,没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您可不要听信小人的谗言。”   贾琏见他还嘴硬,也不与他分说,对一旁侍立的亲兵道:“拖出去打断他的腿!”   两名亲兵二话不说,架起贾珩来到院中,一声惨叫传来,不一会儿,贾珩被抬了进来,两条腿上血迹斑斑。   贾琏冷笑道:“贾珩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好,二爷我就让给你死个明白,说你与马道婆合谋害我,是谁主使,若是说了,二爷我网开一面留你全尸!”   贾珩心里一凛,暗道贾琏是怎么知道此事的,不应该啊,于是喊冤道:“二爷,我一想老实本分,没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您可不要听信小人的谗言。”   贾琏见他还嘴硬,也不与他分说,对一旁侍立的亲兵道:“拖出去打断他的腿!”   两名亲兵二话不说,架起贾珩来到院中,一声惨叫传来,不一会儿,贾珩被抬了进来,两条腿上血迹斑斑。   贾琏问道:“说是不说!”   见他还是不语,贾琏又道:“拖出去,再打断两条手臂!”   贾珩疼的脸上都是汗水,自知难逃一死,狰狞道:“贾琏,有种你给我来个痛快的,这样折磨人不是英雄所为!”   贾琏挥手亲兵将贾珩放下,对贾珩道:“你二爷我本来就不是英雄,凡是敢伤害我身边之人,我一定不择手段!”   你不是不说么,你不是能抗么?来人,带一队人将贾珩的家给抄了,其家人都拿来!   贾珩闻言目欲呲血,道:“贾琏你敢!”   “将他的嘴给我堵,上!”   后街。   贾珩家中被五十名荣国府亲兵给团团围住,贾珩之父战战巍巍道:“军爷,不知我家翻了何事?”   亲兵队正冷声道:“贾珩与人合谋,欲加害冠军后也,事发了!”一挥手,亲兵上前开始拿人。   贾珩之父,闻言眼前一黑,自己这个儿子平时就游手好闲,与一帮青皮混混来往,自己知道这样下去迟早出事,几次相劝无功,也就听之任之,没曾想竟能惹出这样的滔天大祸,谋害当朝侯爷,那可是冠军侯呀,这一家子算是完了,只是可惜了乖巧的幼子。   贾珩之母早就昏了过去,看着被帮着的幼子,贾珩之父劳累纵横,哽咽道:“这是坐了甚么孽,怎么生下这么个畜生来。”   荣国府偏院。   贾琏看着跪在地上的贾珩父母与幼弟,沉声道:“你可知为何抓你们一家?”   贾珩之父,惶恐跪地不停的磕头道:“小的不知,一定是贾珩这个畜生,做出甚么祸事来,小的一家都该死,只是幼子尚年幼,还望侯爷网开一面。”   贾珩之母也爬过来祈求道:“侯爷开恩呀。”   贾琏能叹道:“贾珩一人之错,我也不欲牵连,可他致死不招,你们去劝劝吧,若是能招出幕后之人,我就赦免你一家,不过贾珩是活不了了!”   贾珩之父闻言,立刻来到贾珩身前,一个大嘴巴子就扇在贾珩脸,上,脸顿时肿了一般,可见贾珩之父此时是多么的震怒!   “畜生!平日里你和一些青皮混混来往,为父屡劝不听,如今惹下祸事,连累一家大小,我与你没母亲也就罢了,生了你这么个畜生也合该落此下场,可你弟弟何辜,他才十二岁啊,你还不从实招来!”   贾珩本欲求死,如今见这老父老母落得如此凄惨,心中顿时肠子都悔青了,他虽混账可对父母还是孝顺的,不想如今连累一家大小落得如此境地。   贾珩哽咽道:“父亲母亲孩儿不孝,连累两位落得如此下场!”   贾珩之父见儿子落泪,心里也不好受,咬牙道:“你还不如实招来,不然你弟弟就没命了,咱们家也就断了香火!”   贾珩见此五内俱焚,即恨自己经不住诱惑,又恨那人给自己设套,不过此时后悔也晚了。   贾珩转头对贾琏道:“二爷,我若是招了,您就能放过我的家人么?”   贾琏道:“只要他们没参与其中,我何必为难他们。”   贾珩道:“侯爷还要保证没人能害他们,否则早晚也是一死!”   贾琏冷笑道:“我不可能时刻安排人护着你的家人,只能说他们不会被冤屈了去。”   贾珩也不信,那人敢在京城天子脚下做出灭门之事,怕只怕冤枉家人。既然有贾琏保护吗说了也无妨,也是道:“二爷,找小人做此事的是忠顺王府长吏,他们设套让小人输了万两银子,小人被迫也只能帮着他们做事!”   贾琏道:“你说的可是实情?有何凭证是忠顺王府的人?”   “二爷,上次忠顺王府来人小人见过,就是此人!”   贾琏闻言皱眉,忠顺王府与自己并无太深的过节,他们为甚么这么做,难道其中还有甚么隐秘不成?   不过事到如今,他也不能留手,将贾珩的家人放回去,贾珩另行看押。   而且,对于忠顺王府的长吏,贾琏也是见过的,这人之前还来荣国府里找过麻烦,贾老二被吓的战战兢兢的,但是却被贾琏打了一顿给扔出去了。   不知道这人是不是记恨这事,还是说这背后另有其人? 第二百七十四章 幕后黑手,长吏死了   至于是不是忠顺王,贾琏并没有想过。   忠顺王和贾家之前没什么关系,和贾家也没什么过节,非说有过节,那就只有因为贾宝玉的事情了。   不过忠顺王是景隆帝的弟弟,和景隆帝关系不错,算是景隆帝的左膀右臂。   不过也因为和景隆帝是兄弟的原因,所以很多时候也是避嫌,像是贾家这样曾经有过军权的人家,忠顺王是从来不沾染的。   而在原著中,忠顺王之所以和贾家不对付,主要还是因为景隆帝对勋贵的态度,以及对贾家的态度。   对于景隆帝,那时候的贾家就属于欠收拾的行列,早晚都会收拾,毕竟贾家和几大异姓王都关系交好,甚至探春还替南安郡王府和亲。   所以贾家和景隆帝以及景隆帝背后的宗亲大臣都是天然的对立关系。   想想也能知道,忠顺王府寻找一个戏子蒋玉菡,怎么可能找不到?就说找不到,是不是贾宝玉藏起来的,他们也能打听的一清二楚。贾宝玉不过十四五岁年纪,难不成就能“金屋藏娇”?   之所以忠顺王府不查,就在于蒋玉菡不重要,向贾家发难表达情绪才最重要。贾政捕捉到来者不善,才怒斥贾宝玉为其招祸。   蒋玉菡是个无关紧要的戏子,他前在忠顺王府,后又去了北静王府。周游在二王之间,以贾家与忠顺王府没交情看,忠顺王与贾家的领头羊北静王势必也没有好感情。蒋玉菡外号“琪官”,不过二王手中一个“棋子”罢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贾琏是景隆帝的心腹,所以贾琏所领导的贾家也就成了景隆帝的人,景隆帝自然用不着收拾贾家了。   所以,忠顺王和贾家自然也就算不上敌对关系了。   当然了,忠顺王要是有其他的想法,那就不一定了。   ……   忠顺亲王府大门。   贾琏带领二百亲兵,将忠顺亲王府大门堵住,对门口的亲卫大声道:“去叫你们王爷出来,否则本侯就自己闯进去!”   王府亲卫见贾琏来势汹汹,不敢耽搁连忙派人向里通报。时间不长,忠顺王出来,对贾琏皱眉道:“冠军侯,本王与你并无仇怨,你带兵围府却是为何?”   贾琏沉声道:“忠顺王爷,我也是没办法,你忠顺王府的长吏,联合我贾家之人,欲毒害于我,我只能前来找王爷要人了。”   忠顺王闻言眉头一皱,道:“贾琏,你可有凭证?”   贾琏道:“自然有凭证,不然我也不会来王府胡闹,还请王爷将长吏交给我带回去审问。”   忠顺王沉默片刻,贾琏在京中是谁都不愿意招惹的人物,单他那武力值,就足以让所有人心忧了,所以忠顺王爷也是么有底气拒绝,不过心里也恨这长吏悖主,此时恨不得刮了他,沉声道:“来人,将长吏给本王绑来!”   王府亲卫道:“王爷,长吏大人家中有事,家去了。”   当贾琏与忠顺王同时到达长吏府邸,那长吏正在家中侍奉生病的老母。   得到忠顺王并贾琏同时到来的消息,心里一凛,转头对老母道:“母亲您先歇歇,儿子去前院迎接王驾。”   “下官见过王爷,冠军侯!”   忠顺王一脚将长吏踹到,道:“混账东西,本王待你不薄,你却联合外人坑害于我!”   长吏爬起来道:“王爷这是何话,下官怎么得罪王爷了,下官对王爷可是忠心耿耿,若是下官有何过错,还请王爷恕罪。”态度极尽谦恭。   贾琏冷笑道:“你也不必表忠心,如今贾珩已经招了,容不得你抵赖,你也赖不了,来人将他绑了带回荣国府。”   贾琏的亲兵立时上前,欲将长吏绑了。   “且慢!”王府长吏厉声喝道。   “哦?你还有何话说!”贾琏道。   “本官乃朝廷命官,冠军侯虽贵也无权处置我,即便有罪,也应交有司衙门审问。”长吏高声道。   贾琏闻言冷笑道:“别说你个小小的五品的王府长吏,你便是当朝一品又如何,既然你想要谋害我贾琏,你就应该承受后果!”   贾琏不理会他,一挥手亲兵如狼似虎般的冲上去,将长吏给五花大绑起来。   忠顺王对贾琏道:“冠军侯,若是审问出幕后黑手,还请相告,本王道想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竟然将本王也算计其中!”   贾琏点了点头,说道:“放心,一但有消息,一定通知王爷。”   言罢,打马向着荣国府而去,亲兵们带着长吏紧紧簇拥着贾琏。   忠顺王看着贾琏的背影,暗自想到,到底是何人,义忠郡王还是其他的异姓王?   荣国府。   偏院,贾琏坐在院中,贾珩和忠顺王府长吏同时跪在地上。   “说说吧,是何人指使你的?”   王府长吏看着跪在一旁的贾珩,心知自己完了,可要是供出幕后之人,那他一家子也难逃一死,心一横,牙一咬,将在得知忠顺王贾琏同时来府时,放在嘴中的毒囊咬破。   一时之间,便七孔流血而死,曹威检查道:“侯爷,是鹤顶红!”   贾琏面色难看,好不容易有些线索,竟然就这样断了,真真儿可气!同时也怪自己大意了,没检查他嘴中是否藏毒!   贾琏无奈,只好挥手让人将长更抬走,贾珩也被押了下去,等待他的只有死亡一途。并顺便让人将消息传到忠顺王府。   本来发现贾珩,也是五嫂子无意之中遇到,本想着那长吏,一定不会知晓,一但抓捕便能揪出幕后黑手,却没想到功亏一篑!   荣庆堂。   贾母问道:“琏儿,可曾查出甚么线索来,是何人在背后弄鬼?”   贾琏无奈的说道:“老太太,线索断了,那忠顺王府长吏服毒自尽。”   贾母皱眉道:“难道就没别的线索了么?这样岂不是日日防贼!”   贾琏笑道:“那人绝不敢再轻易出手,也不急,只要他还想着害我,早晚会露出马脚来。”   贾母闻言道:“外面的事老婆子不懂,既然你有成算,老婆子便不再赘言,你自有成算,现在我想和你说件其他的事情。” 第二百七十五章 成亲   “哦?什么事情?”贾琏问道。   “是王氏的事情,王氏在家庙里也时间不短了,而你在一月之后也要成亲了,王氏虽然是犯了错,但若是不在场的话,未免会让别人说闲话,还有元春,过不了多久也要省亲,所以我看不妨将王氏放出来,你以为如何?”贾母说道。   贾琏皱了皱眉头,不过想到王氏即便回来了,对他也没什么影响,两房已经分家了,财产都已经分完了,还有荣国府的奴才,现在都归王熙凤管理,等二房搬出去的时候,再选一些下人就是了,至于其他的,像是贾探春,贾环的婚事,现在都握在贾琏的手里,就连贾老二都管不着了,所以王氏即便出来了,也就是能管二房的贾老二,李纨和贾兰三人。   小寡妇李纨那是寡妇,王氏也不会怎么着她,而贾兰才不过几岁,王氏也没有办法插手,也就只有管管贾老二的事情了。   剩下的就是和王熙凤争夺管家权了,不过现在所有的管家权都在王熙凤的手里,王氏想要插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而贾母说的也对,自己和黛玉的婚事,若是王氏不露面的话,那对自己倒是无所谓,但对黛玉却不是好事。   再加上和元春的约定,贾琏也就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老太太这样说了,那就放回来吧,不过王氏再胡乱插手不该插手的事情,就不要怪我大义灭亲了。”   贾母自然是点头应下,王夫人很快便回到了荣国府,回来的王夫人很是低调,只每日给贾母请安之外,其余的时间都是待在二房的院子里。   贾琏对于王夫人回府没什么感觉,倒是王熙凤对此抱怨了几句,不过最后也没说什么。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九月。荣庆堂,贾母对贾琏笑道:“琏儿,眼瞅着没几日就到成亲的日子了,你可准备好?”   贾琏笑道:“老祖宗放心便是,一切都准备停当,就等好日子了。”   贾母闻言笑道:“迎亲之人可选定了,是何人?”   贾琏道:“老祖宗,孙儿安排了贾芸贾蓉,北静王以及开国的几位世子。”   贾母点头道:“嗯,还算尚可。”   贾母并没有因为贾琏没选宝玉着恼,那样的好日子,万一宝玉痴病发作,岂不不美。   九月初六。   贾琏一身大红色江牙海水坐龙蟒袍,将贾琏衬托的愈发出众,在贾芸薛蟠并开国一脉的世子簇拥下,来到林府大门。   因着林府人少,迎春探春等姐妹,早早的便来到林府充作娘家姐妹。   林如海乐呵呵的站在一旁,老管家林福笑道:“姑爷可准备催妆诗,咱们林家可是书香门第,若是不过关,姑爷可进不得林家。”   贾琏岂能没准备,早早的就备下一首词,此时笑道:“好,那我就献丑了。”   身后的开国一脉世子都哈哈大笑。   薛蟠今日可算扬眉吐气了,这么多开国世子,因着贾琏并未瞧不起他商户的身份,反而对他十分客气,这样他更加坚定要将妹妹嫁与贾琏的决心。   贾琏骑在马上,看向周围瞧热闹的百姓,高声道:“天上琼花不避秋,今宵织女嫁牵牛。   万人惟待乘鸾出,乞巧齐登明月楼。   少妆银粉饰金钿,端正天花贵自然。   闻道禁中时节异,九秋香满镜台前。”   贾琏一首词念完,全场寂静,不会便是叫好连天,便是林如海也抚须微笑。   路人甲:“没想到冠军侯,一个武勋,竟能做出此等传世好词来,真真儿厉害,真是文武双全啊。”   路人乙:“切,冠军侯是什么人物,一首诗而已,还不是随口就来。”   路人丙:“没错,冠军侯真是文武双全。”   贾琏见林福闪开身形,知道这是过关了,笑着向林府走去。   后宅,黛玉一身喜服,衬托的黛玉愈发明艳,王熙凤调笑道:“林妹妹,越发的出挑了,咱们二爷可有福了。”   黛玉闻言啐道:“呸,二嫂子这嘴越发的没遮拦了。”   此时紫鹃跑进来道:“姑娘二爷到府门了,还作出一首催妆词,得了一个满堂彩。”言罢,将一张抄满诗词的纸递与黛玉。   姐妹们闻言都惊喜的围了上来,她们可知道,贾琏可从来都没有做过诗,就连他们举办螃蟹宴菊花宴的时候,贾琏都只是出地方出银子,还真没怎么写过诗。   几个女孩子,看完诗词,迎春道:“真是好词,好一个今宵织女嫁牵牛!”   几女闻言具是点头。   黛玉也爱煞可这词,小心的将其收好,一旁的王熙凤笑道:“林妹妹,快盖好盖头,别耽误了吉时。”   冠军侯府。   开国一脉的勋臣斗到齐了,便是太宗一脉的勋臣以及文官集团,也都派人来送上贺礼。   前院自然是贾政贾赦作陪,后宅则由贾母亲自作陪,这么个大喜的日子,她可不想将此事交由王夫人打理。万一老二家的一时脑抽,闹出笑话可不是闹着顽的。   至于邢夫人,在贾母看来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就不要丢人了。   还有王熙凤,那可是贾琏的明媒正娶的妻子,来操办这事也是有些不合礼数。   后宅正堂,贾母陪着南安王太妃,北静王太妃,牛继宗夫人吴氏以及王子腾夫人和史家两位侯夫人等一众诰命说笑。   南安太妃笑道:“恭喜老姐姐,不仅嫁外孙女,也是娶孙媳妇,可谓是亲上加亲了,真真儿是一门兴旺呀。”   北静王太妃,也笑道:“可不是,老姐姐以后就等着享福吧。”   一众开国诰命都随声附和。   此时牛继宗夫人吴氏,对贾母笑道:“太夫人,不知贵府三姑娘可曾定亲,若是没有我愿待我家三子提亲,太夫人放心,我在此可以保证,绝不委屈了三姑娘。”   贾母闻言一怔,按理说探春是庶女,配不上牛家世子的,可如今贾琏声势正旺,也就抬高了贾家姑娘们的身份,外面谁人不知,冠军侯对自家的这几个丫头都很是重视,为此还将几个丫头的亲事都要了过去。   想到这里,贾母笑道:“不是老婆子不允,你也知道,琏儿最在意家里的姐妹,此事还要琏儿点头才是,否则老婆子可顶不住他的闹腾。”   吴氏也不急,笑道:“太夫人放心,若是真的能结亲,绝不会委屈三姑娘,那我就等太夫人的回信了。”   正在这时,鸳鸯小跑着进来道:“老奶奶,前面来了宫里的天使,圣旨赏赐了不少好东西,皇后娘娘还发懿旨晋升林姑娘为县主。”   贾母闻言大喜,北静王太妃笑道:“恭喜老姐姐双喜临门!”   诸位开国诰命也一同为贾母道喜,“恭贺太夫人双喜临门。”   贾母乐的无可无不可,大笑道:“同喜,同喜!”转头对鸳鸯道:“阖府发上三月月钱,让下人们也高兴高兴!”   安福堂。   贾琏接完圣旨,便与一众开国勋臣把酒言欢。   后堂。   紫鹃正陪着黛玉在新房,就见香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笑道:“香菱,你这着急忙慌的作甚?”   香菱冲黛玉道:“林……奶奶,前面传了皇后娘娘懿旨,晋封奶奶为县主了。”   香菱一声奶奶,叫的黛玉脸皮发烫,啐道:“浑说甚么呢。”   香菱一愣,然后笑嘻嘻的道:“林姑娘与二爷成婚了,不是奶奶是甚么,我可没叫错哩,还等着奶奶赏呢。”   香菱黛玉待她自是不同,在黛玉看来,香菱的身世太过让人可怜了,所以黛玉对她也多了些照顾。   伸手点点香菱的额头,啐道:“你这丫头,愈发的大胆了。紫鹃快给她一个红封,省的有人说咱们小气。”   紫鹃笑着将一个红封递与香菱,香菱笑眯眯的接过道:“谢奶奶赏!”然后一溜烟的消失不见了,外面好热闹,她还要去耍子呢。   曲终人散,贾琏迈着悠闲的步伐,向着后宅走去。来到正屋,晴雯等丫头,都福身一礼道:“给二爷贺喜!”   贾琏笑道:“同喜,同喜”言罢,向着里屋行去,留下一屋子红着脸的丫头。   进了新房,紫鹃福身一礼,贾琏点头冲她一笑,小的紫鹃心如小鹿般的乱撞,今日她也知道,姑娘不会与二爷圆房,那这服侍的活计,恐怕就要由她来顶替姑娘了,这也是她作为陪嫁丫头的责任。   贾琏挑去黛玉的盖头,灯火下的黛玉更显娇媚,一时让贾琏有些失神。   黛玉羞恼的锤了贾琏几下,才让他回过神来,笑道:“玉儿你真好看!”   紫鹃端过合巹酒,道:“二爷姑娘喝了合卺酒,早些安置了吧,时辰不早了。”   两人饮完合巹酒,黛玉的小脸布满红霞,美不胜收,贾琏坐在黛玉身旁,拉起黛玉的手道:“玉儿,我们终于修成正果了,能去到玉儿,是我贾琏今生最大的福分!”   黛玉被贾琏的情话说的满脸羞红,低声道:“玉儿亦是如此!”   两人梳洗完毕,来到炕上,贾琏揽着黛玉躺下,黛玉羞道:“表哥,我虽不能服侍你,可以让紫娟代替的。”   言罢,将脑袋埋入贾琏怀里,不敢抬头。   贾琏笑笑道:“玉儿,我们不用做甚么,就这样抱着玉儿我就满足了,怎么能在咱们大喜的日子,做出那么煞风景的事来。”   一旁的紫鹃虽有失望,但还是为着姑娘能找到这样如意郎君高兴。黛玉闻言心里一甜,在她和贾琏的大喜日子,若是让他去找别的女人,黛玉心里怎么能舒坦。贾琏的话让黛玉心生感动,低声道:“表哥……”   翌日清晨。   晴雯香菱二人进来服侍贾琏黛玉二人起身,等梳洗完毕,来到正堂,平儿彩霞,晴雯香菱都跪下行礼道:“奴婢给奶奶请安!”   黛玉抬手道:“今日成婚的第一天,便受了你们的大礼,以后还按以前一样。”   “谢奶奶。”   几个丫头起身,香菱第一个道:“我就说林……奶奶还是和以前一样!”   平儿点点她的额头,道:“那第一天我们也要全礼,否则二爷岂不是白疼我们一场!”   睛雯笑骂道:“你个小蹄子,以后看你还敢不敢疯,如今后宅有奶奶镇着,你可仔细着!”   香菱瘪着脸看向黛玉,一脸期待之色。黛玉见了不禁好笑,道:“以后和以前一样,你还是该怎么耍子,就怎么耍子!”   黛玉也喜欢冠军侯府的氛围,在说自己过日子,还不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以前相处惯了,她也不愿意去改变甚么,只要过得舒心便可。   香菱闻言一蹦老高,狗腿道:“奶奶最好了。”   说完,还得意的看向晴雯,看的晴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平儿道:“二爷,奶奶,该用饭了,用罢饭还要去给长辈行礼,晚了时辰可不太好。”   荣庆堂里,黛玉贾琏一双人,来到贾母身前,双双跪倒地,与贾母见礼道:“给老祖宗请安。”   贾母看着下面的一双璧人,老怀大尉,笑道:“好,好,鸳鸯还不扶你二爷和奶奶起来。”   贾琏黛玉起身又与邢王二位点头见礼,若是按国礼邢王二人倒要反过来给贾琏黛玉见礼,所以也没挑理。   又与姐妹们从新见过,探春笑道;“林姐姐,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叫你嫂子了。”   黛玉笑道:“三丫头,你叫的再亲,我也是没什么好东西送你。”   王熙凤也凑趣道:“你们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就该叫林表妹为妹妹了。咱们以后可就是一家人了,我们大丫头可就又多了一个娘。”   林黛玉被说的小脸通红,啐道:“你就会打趣我。”   一时间,一众人都开始说起了新的称呼。   三春都开始称呼黛玉为嫂子,王熙凤称呼黛玉为妹妹,黛玉称呼王熙凤为姐姐。   还有就是宝玉也要称黛玉为嫂子,这让宝玉很是不爽。   不过没有人搭理他罢了。   在贾母这里待了半晌,贾琏和林黛玉才回了冠军侯府,至于王熙凤,就留在了荣国府里。 第二百七十六章 林妹妹来了,宝姐姐也不远了   回到冠军侯府,黛玉才卸去身上的大妆,喘口气道:“真真儿是累死个人!”   一旁的香菱,赶紧上去给黛玉锤肩,笑道:“奶奶,好点了没?”   黛玉好笑道:“香菱你怎没出去耍子?”   香菱扭捏的低头道:“晴雯姐姐说,今天是大婚第一天,要在家里服侍二爷和奶奶!”言罢,小脚还不停的在地上划圈圈。   黛玉被香菱的样子给逗笑了,笑道:“你还小,正是爱顽的年纪,去耍子吧,若是有事会寻你么回来。”   香菱高兴的蹦起来道:“奶奶真好!”   晴雯笑道:“奶奶你就纵着她吧,以前有二爷纵着,现在奶奶也纵着,以后可怎么得了。”   黛玉笑笑道:“晴雯你也不必嘴硬,你还不也是纵着她么,我又不是外面来的,以前怎么相处,以后还是怎么相处就是幼。”   转头看了贾琏一眼,又道:“你们都是侯爷的屋里人,我也不是个不能容人的,以后不必这么小心应对,只有我们后院安宁,侯爷才能放心在外面做事。”   晴雯等丫头连忙福身道:“谨尊奶奶教诲!”   这天,荣国府里,因为黛玉刚嫁进来,所以贾母便打算在家里摆个宴席。   堂中众人,看着贾琏黛玉一双璧人进来,身后丫鬟婆子无数,可谓是脚迈八脚动。   “呦!这不是侯夫人驾临么,小女子给国夫人见安!”王熙凤调笑道。   黛玉可不怕她,见此立刻道:“凤姐姐,你敢跪下磕头,我便伏你!”   屋里姐妹闻言都哈哈大笑出声。   王熙凤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好你个林丫头,这当了侯夫人,威势果然不同凡响,一来就给我淋了一头!”   黛玉啐道:“呸,凤姐姐这嘴越发的厉害了,淋了一头的那是狗血!”   调笑完毕,贾琏才和黛玉上来给贾母见礼,道:“给老太太请安了。”   贾母笑着让鸳鸯将黛玉搀起来道:“不必多礼。”   此时一旁坐着的薛姨妈起身道:“侯夫人,论国礼我还要给你行礼。”言罢,就要蹲下身躯。   黛玉一把扶住薛姨妈,嗔道:“姨妈这样做,岂不是折煞玉儿了,快免了吧,以后还是唤我林丫头,听着舒坦。”   薛姨妈顺势而起,笑道:“那我就托大了,林丫头。”   一旁的王夫人面色木讷,一言不发,贾琏懒得搭理她,不过黛玉还是给王氏请了安。   王熙凤看着黛玉有些羡慕的说道:“林妹妹越发了得了,不仅是侯夫人,还是当朝县主,可为是得意的很。”   黛玉笑道:“凤姐姐,你羡慕甚么,你也是侯夫人,咱们可是一样的诰命!”   王熙凤闻言摇了摇图,说道:“那怎么一样,我只是侯夫人,而你还有个县主的爵位,这才让人羡慕。”   贾琏闻言,连忙说道:“行了,凤儿你就不要酸了,除了这个侯夫人,那个县主的爵位是皇上奖赏林姑父的,所以你再怎么羡慕也没用,况且不过是侯夫人,以后你们当国公夫人都是有可能的。”   贾琏的话让王熙凤兴奋不已,想象着自己穿着国公夫人衣服的一样,连忙高兴的说道:“那我们姐妹就等着二爷成为国公爷了。”   一旁的王夫人低着头,屋里的人没人看到她那怨毒的眼神。心里想着,若是将来我的元春生了皇子,当了皇上,自己一定让贾琏不得好死。   可她却忘了,即便元春将来有了皇子,想要荣登大宝,那也离不开贾琏的支持,可贾琏会支持么,显然不会!   宝玉在一旁看着黛玉,可他却不敢在上前去往姐妹堆里钻,现在的黛玉与王熙凤不同,王熙凤是他嫂子,黛玉也是他嫂子,他要避讳,看着黛玉如花的笑容,不知怎么的自己心里酸酸的,他想要摔玉,可贾琏在他又不敢,只能憋屈的呆着。   薛宝钗见黛玉一身县主朝服,心里艳羡,笑道:“林丫头,这女人能得到的尊荣,如今你可全占了,也不知几世修来的福分。”   黛玉知宝丫头的心思,便笑着说道:“宝丫头,你也不必羡慕,若是羡慕,那早日嫁过来便是,我一定好好待你!”言罢,抿嘴一笑。   宝钗闻言脸色一红,若是别人这样说,她一定着恼,可黛玉说此话,宝钗还有一些窃喜,连忙说道:“林丫头,你简直坏透了,自己刚嫁了个好郎君,去来打趣别人,真真儿可恼!”   换做平时,黛玉的这些话,就有些过了,哪有让人为妾的道理,不过黛玉几个姐妹平时在一起玩笑惯了,也就没人在意了。   可王夫人此时却道:“林丫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宝丫头现在还未出阁,说这话岂不是坏了宝丫头的名声。”   林黛玉闻言才觉得有些不妥,哪怕薛宝钗已经确定会给贾琏做妾室了,但是一日未进府,那就还是个姑娘,所以连忙说道:“二太太说的是,是我的不是,姨妈和宝丫头还请见谅。”   贾母见状笑着对薛姨妈说道:“姨太太别见怪,他们姐妹平时顽闹惯了,一时口无遮拦也是有的,而且宝丫头也是要嫁过去的,以琏儿的为人和玉儿的性格,断然是不会委屈了宝丫头的。”   薛姨妈也连忙笑着说道:“老太太说的哪里话,我自然是明白他们姐妹情深的,况且宝丫头和琏儿的事情也是过了明路的,现在说出来也没什么,不过老太太,宝丫头和琏儿的事情,是不是也要定个日子了?宝丫头可是比林丫头还要大赏两岁的。”   贾母闻言也点了点头:“姨太太说的是,之前玉儿没有进门,宝丫头也不好先进门,现在玉儿已经进了门,那宝丫头的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只是不知道姨太太作何打算?”   薛姨妈笑着说道:“老太太刚刚说的在理,之前是林丫头没有进门,宝丫头也不好越过林丫头去,现在林丫头也进了门了,那宝丫头的事情也该找个日子办了,这也算是完了我一桩心事了。”   王夫人有些不爽的说道:“妹妹,你可要想好了,那可是妾啊,你这可是委屈了宝丫头了,若是你不愿意的话,现在请老太太取消了之前的婚约也就是了。”   薛姨妈闻言叹了口气说道:“姐姐,事情哪有那么容易,现在满京城都知道宝丫头已经定给琏儿,我们就算是反悔了,那宝丫头还能找到什么好人家,况且宝丫头现在也年龄大了,若是能跟着林丫头在一起服侍琏儿,妹妹心里也能安心一些,林丫头便是看在我的薄面是哪个也会善待宝丫头!”   言罢,眼睛看向黛玉。   贾母闻言对黛玉言道:“即是姨奶奶认可,玉儿你出来说句话吧,也能让姨奶奶安心。”   黛玉没想到一时顽笑,竟有这般变化,看看低着头的宝钗,又看看一脸期待的薛姨妈,也没什么别的心思,若说之前才知道的时候或许会心酸,会吃味,到了现在早就没什么想法了,况且宝丫头当初也是因为表哥才会丢了名声的,若是表哥不负责,那宝丫头还真没什么好的去处了。   黛玉本就心善,思来想去狠狠的瞪了贾琏一眼,对贾母笑道:“外祖母,宝丫头的事情不是之前就说好了吗,我也巴不得宝丫头能过来帮我,只是怕委屈了宝丫头,姨妈切放心,宝丫头进了侯府,我自然会和之前一样当做亲姐妹对待的。”   薛姨妈闻言大喜,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贾母笑道:“姨奶奶放心,老婆子做主,在侯府,就算是琏儿的房里,除了凤丫头和玉儿,没人能越过宝丫头一去。”   转头对一旁目瞪口呆的贾琏道:“琏儿,你怎么说?”   贾琏还未说话,黛玉便道:“外祖母问他作甚,这事情就是因为他造成的,以后他若是会对宝丫头不好,那才是丧良心。”   王熙凤也是说道:“妹妹说的是,这事就是琏二造成的,自然是要他负责。”   薛姨妈见贾琏被黛玉说的没话,便知黛玉在冠军侯府是绝对的说了算,以后回去要好好和宝丫头说说,千万别与黛玉争甚么,别到时候恼了贾琏,那可就不美了。   宝钗羞的哪敢抬头,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迎春探春都上来给宝钗道喜。   贾母对薛姨妈笑道:“既然玉儿和姨太太都这么说了,那我老太太就说话了,宝丫头和琏儿的事情,咱们寻个好日子把事办了。”   薛姨妈也笑道:“那就依着老太太的意思办,到时候也不必办甚么婚事,直接将宝丫头抬进门便是。”   贾母嗔道:“姨奶奶这话怎么说的,那岂不是委屈了宝丫头,虽然也不好大办,但还是要热闹热闹才是,到时候她们小姐妹摆一桌好好热闹一天。”   黛玉拉着宝钗的手道:“此事就交给玉儿来办,一定给办的热热闹闹的。”   一旁的王夫人脸色十分难看,手里的帕子都快撕碎了,心想准备了这么长时间,没曾想却便宜了“贾琏这个孽障。”   宝钗的事情就这样定下。   冠军侯府。   后宅正屋,黛玉虚视着贾琏,一副审视的模样,贾琏摊摊手道:“玉儿,这事之前就是你定下来的,和我可没什么干系。”   黛玉看着贾琏无赖的模样,啐道:“呸,表哥,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便宜你了,凭白得了一个大美女。”   平儿晴雯等人对宝钗也都熟悉并不排斥,也都上来恭喜贾琏。   ……   与此同时,在荣国府梨香院。   薛姨妈看着即羞涩又欣喜的宝丫头,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决定是那么的正确。   “妈,妹妹!”薛蟠风风火火的跑进来道:“听说妹妹跟琏二哥的日子定下来了?”   薛姨妈脸色沉,啐道:“咋咋乎乎做什么!”   薛蟠呵呵一笑,瓮声道:“是是,只是,母亲,妹妹真的快要嫁给冠军侯了么?”   见薛姨妈点头,立刻哈哈大笑道:“哈哈!冠军侯是我妹婿,那以后在京城谁还敢欺负我薛大爷。”   薛宝钗见薛蟠浑说,羞道:“妈妈,你看哥哥说的事甚么话。”   薛姨妈骂道:“灌了点子猫尿就不知道自己几两重的下流种子,还不给我滚出去!”   薛蟠哈哈笑道:“妈,我这就滚!”   待薛蟠走后,薛姨妈拉着宝钗的手叹道:“宝丫头,委屈你了。”   薛宝钗道:“妈,女儿不委屈,真的不委屈,妈妈不必自责,况且女儿也心悦琏二哥。”   薛姨妈揽着宝钗道:“以后在冠军侯府,除了琏儿和林丫头之外,就数宝丫头你最尊贵,若是琏儿将来有幸封王,那你就是第一侧妃。不过宝丫头,有一点你记住,绝不能和林丫头闹,若是如此做琏儿一定厌弃你,那林丫头就是琏儿的心头肉。”   宝钗笑道:“妈妈,你不必担心,琏二哥那边的氛围很好,琏二哥待那些丫头都一视同仁,女儿过去绝不会受委屈,况且林丫头待我确实不错,我也绝不会娶和她争甚么。”   薛姨妈抚着宝钗的发髻,笑道:“那妈妈就放心了。”   荣禧堂偏院。   王夫人屋里碎了一地的瓷器,越想越觉得不忿,煮熟的鸭子飞了,可惜了薛家的万贯家财。   在王夫人看来,这薛宝钗是给自己儿子宝玉定下来的,虽然之前因为流言的事情定给了贾琏,但是王夫人还是想着劝说薛姨妈放弃这个想法的,至于宝丫头因为流言污了名声没法给宝玉做正妻,那也好办,给宝玉做个妾室也是可以的。   可是现在,宝丫头和贾琏的日子就这么定下来了,这让王夫人恨是不甘。   那可是薛家的百万家产啊,就这么没了,她如何能甘心?   就算是要做妾室,那也要给自己的宝玉做妾室才是,就凭他贾琏,也配?   所以在屋子里发了一阵火之后,便去了梨香院,薛姨妈这时候正在和宝钗说着体己话,同喜进来道:“太太,二太太来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王夫人的算计   薛姨妈这时候正在和宝钗说着体己话,同喜进来道:“太太,二太太来了。”   话音未落,王夫人便闯了进来,薛姨妈迎上去道:“姐姐怎么来了,快坐,同喜上茶。”   薛宝钗与王夫人见礼后,便进了里屋。   同喜上好茶,便退了出去,王夫人这才道:“妹妹,你是得了失心疯不成,怎么能将宝丫头给那贾琏做妾,妾是甚么,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奴几辈的,你怎么能如此糊涂!”   薛姨妈正色道:“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宝丫头和琏儿的事情是之前就订好的,再说,宝丫头的名声在之前也是受到了影响,现在出了琏儿,还能有什么好人家?”   王夫人听了恨不得抓着薛姨妈的脖子说一句:不是还有我的宝玉吗?   可是她不能,这话要是说出来,她觉得薛姨妈肯定会大嘴巴抽她!   王夫人呐呐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说什么都似乎不合适,之前她一直用宝玉来吊着宝丫头,现在宝丫头定给了贾琏,而宝玉却和史湘云定了亲,这让她心里很是恨啊!   史湘云那样一个无父无母的丫头,怎么配得上她的宝玉?   想到这里,王夫人就恨不得将贾母掐死。   就是这个糟老婆子,居然将一个生下来便克死父母双亲的丫头定给宝玉,这是打算克死宝玉吗?   王夫人心目中最理想的儿媳妇就是宝钗,家里有钱,地位又不高,好拿捏。   而且还是自己的外甥女,这样的一个人绝对能够和自己贴心。   但是史湘云就不一样了,史家那丫头,牙尖嘴利,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还整天爱哥哥爱哥哥的,也吧害臊。   所以,王夫人对史湘云那是一万个看不上眼。   只可惜之前她在家庙,府里的事情她无法干预。   其实也不怪王氏这么不喜欢史湘云,实在是史湘云这种孤女,换成任何一个婆婆都不会喜欢。   史湘云出身没落侯府,刚出世不久父母双亡,家道中落,在时人眼中属于六亲孤寡之人,不可过多亲近接触。   黛玉心思细腻,宝钗心思深沉,都很稳定。   宝玉和湘云两个人就是一阵一阵的,表现非常的不稳定。   宝玉心细的时候,那真的细的不得了,什么偷偷溜走,不打扰鸳鸯和袭人二人说话之类的。不细的时候也会打骂小厮和丫鬟。   湘云也是一样,心细的时候连戒指都知道单送给袭人平儿金钏鸳鸯四大丫鬟,其实紫鹃琥珀彩云等还有七八个人也是一起的呢。   湘云为什么脱口而出戏子长得像黛玉,说她有口无心也好,说她顺口说说也好,那次是她在书中第一次露面,我估计她潜意识里对黛玉的怨气或者说不服气才是她脱口而出的主要原因。   说一个大家小姐像戏子,这对任何一个大家小姐,都是侮辱,要知道那时候可是一个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的年代,将一个戏子说成长的像大家小姐,这简直就是在毁人清白。   这样的话要是被传了出去,被那些纨绔子弟将这戏子买了过去,然后玩弄,再宣传出去,林妹妹也就不用嫁人了,要么自杀以证清白,要么便是绞了头发当姑子。   在原著中,这件事也让贾母对史湘云失去了疼爱之心。   在古代,戏子最为低贱,而哪位小倌因长得很黛玉有几分相识便得到了贾母的怜惜,可见贾母对黛玉的疼爱程度。可是湘云当着众人的面奚落黛玉和戏子长得像,这让贾母如何不生气。所以从那时起,贾母对史湘云的心思便也淡了,从此再也没有派人去贾府接她过来住,而史湘云自己带着丫鬟婆子过来了,贾母当时便下逐客令,问她是住下还是回家去。   也不怪贾母生气,实在是这话太过分了,在古代,戏子是及没有地位可言的,只是达官贵人的玩物,唱戏的叫做戏子,表演歌舞的叫做歌妓,是供人消遣的。   别说一个官家小姐、大家闺秀,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清白女孩子,也不会乐意被人这样比的。   王夫人自然也是知道史湘云的这些事情的,所以说,王夫人对史湘云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但是宝丫头的事情现在也无法挽回了,让宝丫头给宝玉做妾的话,王夫人也实在是不好开口。   就算是她恨不得贾琏去死,但也知道贾琏是一等侯爷,而宝玉只是一个白身,父亲也不过是个四品官,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贤妃娘娘的亲弟这个身份了。   要是元春现在怀孕了,该有多好啊!   突然,王夫人这样想到,要是元春有了身孕,那宝钗给宝玉做妾,也不就不算什么了,毕竟元春有了孩子,要是皇子的话,那可是有机会荣登大宝的。   真是可惜了!   如今木已成舟,也好在说甚么,只好道:“妹妹,你以后一准后悔!”   薛姨妈叹道:“姐姐,妹妹也只能如此了,将来宝丫头若是过得不好,那也是宝丫头命该如此,怨不得谁。”   王夫人见薛姨妈铁了心,也不好在多说,只好自己回了自己的院子。   王夫人走后,宝钗从里屋走出来道:“姨妈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薛姨妈笑道:“你姨妈的心思妈妈知晓,若是真的听你姨妈的,妈妈就害了你,况且你的名声现在已经和琏儿连在了一起,你姨妈也不会让宝玉娶一个名声有碍的女子做正妻,真要是听她的,以后你也就只能给宝玉做妾了。”   “给琏儿做妾,那是一等侯爷的妾,以后还有可能会成为王爷的侧妃,可要是给宝玉做妾,那我的宝丫头以后可就没什么指望了。”   宝钗有些吃惊:“妈妈,你是说姨妈想要让我给宝玉做妾?”   薛姨妈冷笑:“可不就是这打算吗,只要你和琏儿的亲事作罢,那你的名声就是你的缺陷,而宝玉已经和湘云定了亲,你到时候也就只能给宝玉做妾了,你姨妈可不就是打的这个算盘。”   薛宝钗脸色一变,说道:“姨妈真是好算计!” 第二百七十八章 宝钗进门,钗黛同侍一人!   半月后,冠军侯府,贾母薛姨妈等人都在,为宝钗办了一个简单的婚事。   说是简单,但其实也并不简单,贾家的一些亲戚也都来了,四王八公也都送了礼来,并且还来了一些小辈,比如书北静王爷,南安郡王世子等,还有忠顺王爷世子也来了。   所以看起来也是颇为热闹。   而迎春,探春,惜春以及史湘云等人也都在在府里热闹了一整天。   席间,薛姨妈起身举杯对黛玉道:“林丫头,宝丫头被我宠坏了,有甚么不周到的地方,你尽管罚,不行就来寻姨妈。”   薛姨妈的意思,黛玉怎么能不明白,站起身来道:“姨妈这是甚么话,我们家里没那么些规矩,你看这些丫头哪个不是疯疯癫癫的,宝丫头过来正好帮我,我们姐妹一起长大,感情深,定会相处的很好,姨妈放心便是。”   薛姨妈笑道:“那姨妈就承了林丫头的请了。”言罢,一饮而尽,黛玉也陪了一杯才再次坐下。   ……   冠军侯府后宅偏房。   深夜,屋里龙凤呈祥的红烛,将屋里照的亮如白昼,宝钗身穿一身粉红色的嫁衣,头戴盖头安静的坐在榻上,莺儿则伺候在一旁。   因着宝钗是妾,所以不能穿正红的嫁衣,否则便是对当家主母不敬。   吱呀!   房门被轻轻的推开,一身酒气的贾琏走了进来,莺儿连忙上前搀扶,却被贾琏摆手推开,用秤杆挑下了宝钗的盖头,一张宜喜宜嗔的俏脸便出现在贾琏的面前。   莺儿连忙端上合巹酒,伺候二人饮下,才悄悄的退到外间,等候二人的召唤。   贾琏拉着宝钗的手,笑道:“宝钗,委屈你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待你,绝不让你失望。”   宝钗看着近在咫尺贾琏的俊脸,羞道:“琏二哥,宝钗不委屈,能嫁给琏二哥宝钗心里欢喜呢。”   美人再怀,贾琏那还把持的住,一把将宝钗拉入怀中……   翌日清晨。   二人在莺儿的服侍下洗漱完毕,宝钗要给黛玉行礼,来到正堂,黛玉似笑非笑的看着二人,宝钗连忙跪倒在地道:“宝钗给奶奶见礼!”   黛玉亲自拉起宝钗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还是唤我林丫头的好。”   宝钗见黛玉表情不似作假,轻声唤道:“林丫头!”   “哎!宝丫头。”   二人相对一笑,便再次落座,这次是晴雯香菱并紫鹃等一众丫头,给宝钗见礼道:“给薛姨娘请安。”   宝钗笑道:“不必多礼,以前如何,以后便如何。”   晴雯笑道:“那怎么能一样,以前唤宝姑娘,以后要唤姨娘了。”   宝钗脸色一红,嗔道:“晴雯,你这小丫头,也来打趣我。”   黛玉圆场道:“我觉得还是唤宝姑娘好,你说呢?”言罢,看向贾琏。   贾琏笑道:“怎么舒服怎么称呼,无非在人前做做样子罢了,人后想怎么称呼都随你们,我是没意见的。”   香菱道:“还是宝姑娘好听一些,二爷以后就还叫宝姑娘吧。”   黛玉也是为着宝钗着想,毕竟姨娘不好听,让宝钗在姐妹前不自在,宝钗哪能不明白,感动道:“那就依着林丫头说的办。”   等宝钗见完礼之后,林黛玉便将贾琏说过的事情说了出来:“表哥,既然宝丫头都已经进门了,那你之前说过要给她请封的事情也该办了。”   “请封?”薛宝钗有些疑惑:“我只是一个妾室,怎么还能请封?”   林黛玉笑着说道:“这是咱们二爷说的,既然他敢这么说,那自然是有几分把握的。”   贾琏闻言也笑着说道:“看看吧,我今日便将请封的折子递上去,皇上应该会答应的,不过最后是几品的诰命这个就不好说了。”   薛宝钗闻言连忙说道:“多谢二哥,几品的诰命我都喜欢。”   林黛玉笑着说道:“就看表哥有没有那个本事了,要是能够再要一个侯夫人回来,我也是没意见的。”   贾琏连忙摆手道:“这个就别想了,我一个人能够有两个侯夫人就已经是极限了,再多皇上和百官也不乐意了。”   薛宝钗闻言也没有失望,她本来就不想过自己会在现在有诰命,她要的是以后。   她之所以会给贾琏做妾,就是看中了贾琏的未来,哪怕未来不能成为王爷,可就算是个国公,那也是好的。   只要不偏心,那以后有了儿子,再怎么也要比小官要强的多。   ……   皇宫,大明宫里,景隆帝看着手中的折子,不由的笑道:“这个贾琏,居然给一个妾室请封,没想到他居然还是个情种!”   戴荃闻言连忙笑着说道:“冠军侯也是仗着万岁爷您宠爱他,奴才也没想到冠军侯居然会如此对女人上心。”   景隆帝点了点头,说道:“这小子,之前一个林氏女,现在又来一个薛氏女,再加上王家女,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戴荃在一旁笑着没敢言语。   冠军侯贾琏虽然只是一个侯爷,比不得他在景隆帝跟前伺候着,但是景隆帝对贾琏的重视要比他一个大的多。   所以他倒也不敢多说什么。   景隆帝看着手中的折子,想了想说道:“也罢,看在他为朝廷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份上,就给他这个体面吧。”   戴荃连忙问道:“不知道万岁爷打算给个什么诰命?请万岁爷示下!”   景隆帝沉思片刻道:“不能太低,也不能太高,毕竟只是个妾室,就给个五品宜人吧!”   在大赵,五品以上官员,如果功绩超群都有机会得到皇上的封赠命令,就是这里所说的诰命。而六品以下的官员所得到的则被称为敕命。   根据《大赵会典》中载,诰命针对官员本身的叫诰授;针对曾祖父母、祖父母、父母及妻时,存者叫诰封,殁者叫诰赠。诰命用五色丝织品精制,书汉文,皇上钤以印鉴。通览之下,色彩绚丽,有一股华贵喜庆的气氛。   诰命敕命为卷轴形式,分为苍、青、黄、赤、黑五种颜色;按照官品等级的高低,它的图案和轴头也有严格区别。 第二百七十九章 诰命,探春的亲事   大赵规定,亲王郡王用册,亲王生母封夫人给诰命,图案为云凤锦。镇国将军及夫人用玉轴,辅国将军及夫人犀牛角轴,奉国将军及淑人抹金轴……文官一品云鹤锦,夫人鸾锦,俱用玉轴;二品狮子,夫人,俱用犀牛角轴;三品四品瑞荷,淑人、恭人芙蓉,俱用抹金轴;五品瑞草,宜人四季花,俱用角轴;六品、七品、安人俱用葵花乌木轴,八品、九品同样用葵花乌木轴。武官一品至七品俱铠甲葵花引首,抹金轴。诰命的织文,文官用玉箸篆,武职用柳叶篆。诰命织文为“奉天诰命”,敕命织文为“奉天敕命”,都有升降龙盘绕。   大赵开国百年,很少有给勋贵妾室诰命的例子。   当然了,很少也不是没有,比如说南安郡王府中,除了正妃和侧妃之外,还要以为妾室封为了诰命夫人。   其他皇子王爷中也不乏有这种情况。   说起来也不算过。   冠军侯府。   后宅正屋,黛玉宝钗正在说笑,突然晴雯进来道:“奶奶,宝姑娘,面来了传旨的天使,二爷不在府中。   来请奶奶示下。”   安福堂摆好香案,黛玉来到近前,传旨的中官恭敬道:“国夫人,皇后娘娘懿旨,还请贵府姨娘出来接旨。”黛玉先是一怔,随后便明白,贾琏一定是不想委屈宝丫头,可能是上了请封的折子。转头对紫鹃道:“紫鹃去请宝丫头来接懿旨。”   宝钗正在后宅,猜测圣旨的来意,紫鹃就小跑着进来道:“宝姑娘,快去前面接懿旨。”   宝钗一听是懿旨,懿旨是皇后娘娘所发,传旨给自己一个妾,那一定是贾琏做了甚么。   此刻不容的她多想,快步来到安福堂……端庄……封为五品宜人!   宝钗接过物品诰命的朝服,一时间又些不敢相信,别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自己转眼就得到了,要知道王夫人不过是四品恭人,自己则是五品宜人,差一点就能赶上王夫人的诰命了。   想想就知道这有多不容易了,毕竟王夫人的那个四品恭人的诰命,可是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才得到的,贾老二可是在五品官的位置上待了二十多年,也就是去年才因为还了欠银升为了四品官,还至少从四品。   想起昨夜贾琏霸气的话语,“宝钗你放心,做我贾琏的女人怎么能被别人瞧不起,你且等着。”   没曾想惊喜来的这么快。   送走传旨的中官,黛玉看着神情激动眼睛湿润的宝钗,笑道:“宝丫头,这可是大喜事,哭甚!”   宝钗嗔道:“林丫头,你就会取笑我,我不是一时惊到了么。”   “你也别惊了,今儿你必做东道,我们姐妹在园子里,好好乐上一天。”   梨香院。   薛姨妈正在闭目养神,同喜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薛姨妈睁眼皱眉道:“同喜你火烧屁股了,慌慌张张的成甚么样子!”   同喜气喘吁吁道:“太太可不得了,冠军侯府来了传旨的天使,封咱们家姑娘为五品宜人!”   薛姨妈闻言欣喜若狂,抓着同喜的手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没有骗我?”   同喜笑道:“奴婢哪有胆子骗太太,这可是姑娘身边的婆子来传的消息,如今两府都传遍了,都说咱们姑娘有福气,妻凭夫贵!”   薛姨妈闻言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我可怜的宝丫头总算熬出来了。”   也为自己的孤注一掷,赶到满意。如今王夫人不过是四品诰命,宝丫头是五品宜人,在荣国府,除去贾母,邢夫人,王夫人和王熙凤以及林黛玉,就数宝丫头身份高。   “妈!”薛蟠也风风火火的进来对薛姨妈道:“怎么样,我说妹妹嫁给宝玉还不如给琏二哥做妾呢,你看妹妹刚被抬进府里,这马上就是五品的诰命,要知道连姨妈现在也不过是四品诰命,只要琏二哥高兴了,妹妹的诰命很快就会升上去的。”   看着兴高采烈的儿子,薛姨妈道:“即便你妹妹得了诰封,在冠军侯府受琏儿的宠,你也不能在外面浑来,给你妹妹惹麻烦,否则骂断是不依的。”   薛蟠摸着自己的大脑袋,傻笑道:“妈,瞧你这话说的,我怎么能给妹妹找麻烦,我不惹事的,别人看在冠军侯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我。”   薛蟠如今只和京城的富商之子或者小衙内顽,本就因着薛家住在荣国府高看薛蟠一眼,让他简直如鱼得水,如今妹妹又嫁与冠军侯,那群球囊的还不往死里巴结她薛大爷!   很快,三春等人便来到了冠军侯府给薛宝钗道喜道:“恭喜,恭喜。”   探春看着高兴的宝钗,心里暗想,自己以后还不知是个甚么前程。   黛玉见探春的神色,那还不知探春的想法,笑道:“三丫头你也不必羡慕,有表哥在将来必是不会委屈了你。”   探春被黛玉发现自己的心思,感觉脸色一烫,啐道:“呸,林姐姐嫁了人,脸皮越发的厚了,这嘴比二嫂子还刁钻!”   迎春笑道:“林妹妹说的也是实情,有二哥哥在,将来委屈不了你。”   一旁的湘云道:“说这些劳什子的话作甚,不是要在园子里热闹一天么,咱们吃着烧烤,在将十二戏官唤来唱上几出大戏,岂不快哉!”   黛玉对湘云笑道:“今儿可是宝丫头的东道,你可别问错了人!”   湘云对宝钗笑道:“宝姐姐,我们吃烧烤吧,好不好,我的诰命夫人。”   宝钗闻言脸色一红,道:“云丫头,你再取笑我今天毛你都吃不到一根!”姐妹们一听都哈哈大笑。   ……   七月底的天气已经很炎热,姐妹们来到天香楼坐下,一阵凉风吹过让人感觉十分凉爽,丫头们不时的穿梭,将一样样的食物端上楼来。   湘云笑道:“林姐姐,这天香楼果然是个纳凉的好地方,景儿也不错。”   探春道:“云丫头你也是,这大热天的你非要吃甚么烧烤,一会子你来烤!”   湘云嘻嘻笑道:“我来就我来,到时候难以下咽可别怪我!”   正在说笑的时候,十二戏官也来到天香楼,先与众人见礼,然后向黛玉问道:“奶奶,不知今儿想听甚么戏?”   黛玉看她们带来的行头,笑道:“这大热天的你们也不必扮上,就轻唱几个表哥编的便是。”   小惜春跑过来道:“我要看莺莺六么!”   黛玉笑着点点她的额头,道:“好,依你。”   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小惜春抬头一看,正是香菱与小幺儿一人抱着一个盒子跑上来,因为天气炎热,整个小脸上布满汗水。   “香菱你是不是傻,这大热天的跑甚?”   香菱白了小惜春一眼,然后对黛玉说道:“奶奶,二爷给姑娘们留了好东西,一直在冰窖里放着,刚晴雯姐姐说奶奶在园子里,让我将这个给奶奶送来,还说了,这东西不能多用,不然恐对肠胃不好。”   言罢,便将手里的盒子放在桌几上。   黛玉笑着点点她的额头,道:“好,依你。”   黛玉看着香菱放下的盒子,问道:“香菱,这是甚么?”   香菱笑道:“前两日二爷给晴雯姐姐收起来的,一时忙着二爷和奶奶的婚事,给忘了,这才想起来,这不晴雯姐姐便让我给奶奶送来了。”说着将一根冰激凌拿出,剥去外衣,递与黛玉。   黛玉好奇的接过来,轻尝一口,眼前一亮,笑道:“你们也尝一尝果真好东西。”   小惜春早就眼馋了,连忙跑过来,道:“香菱快给我来一根!”   香菱闻言翻了个大白眼,道:“四姑娘,二爷说了,冰激凌只能吃一根,否则会肚子疼。”   小惜春撇撇嘴道:“知道了,哕嗦!”   很快姑娘们都吃上了冰激凌,即凉爽又可口,女孩子哪有不喜欢甜食的,小惜春道:“琏二哥这竟是好东西,只是都有那么多规矩,不能尽兴。”   不仅迎春探春同意小惜春的说法,便是一旁吃着冰激凌的十二戏官心里也暗自点头。香菱一边吃着冰激凌,一边说道:“四姑娘,你吃着二爷的东西,还说嘴,有能为你别吃,那我就伏你!”   “你!”小惜春眼瞪的滚圆,有立刻冲上去禀明的架势。   “我甚么!”香菱也不甘示弱!   黛玉笑着拉住要冲过去的惜春,笑道:“好了,大热天的闹甚么,不热呀。”   小惜春对香菱道:“哼。看在林姐姐的面上,本姑娘就放过你。”   香菱撇嘴道:“谁稀罕!”   荣禧堂偏院。   “甚么宝丫头封为物品诰命了?”王夫人不敢相信的问道。   “是的奶奶,如今两府都传遍了,现如今几位姑娘正在侯府里热闹呢。”王嬷嬷回道。   王夫人道:“贾琏那个孽障脑子抽了么,竟然为一个妾请封!”   王嬷嬷暗道,不仅请封,天家还准了。   王夫人的脸色十分难看,她不过是个四品诰命,如今连宝丫头都快越过她去了,长此以往以后府里岂不是她的身份最低,这让她怎么接受。都怪贾琏这个庶孽,没事为个妾请封,这让王夫人越发的恨贾琏。   荣庆堂。   “老太太,你说琏儿这不是胡闹么,怎么能为一个妾请封,岂不是在京城闹笑话。”王夫人越想越不甘心,来贾母这里上眼药。   贾母撇了王夫人一眼,沉声道:“老二家的,琏儿为自己的妾请封,是他自己的房里事,不是咱们能说的,况且天家还准了,你就不必多管了。”   王夫人见贾母的态度,便知道自己白来了,但还是说道:“老太太,琏儿是得圣宠,可也不能这么糟践,还是要用到关键的地方才是。”   贾母道:“如何用,那也是琏儿自己的事,与我们不相干,难道还能用在你身上不成?”   “王夫人见此,也只能默默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看着王夫人离去的背影,贾母神色复杂的叹了一口气道:“真是蠢货,也不看看就算这情分不用在宝丫头的身上,还能用到二房的身上?”   随后鸳鸯进来道:“老太太,二爷来了。”   贾琏进来与贾母见礼道:“老祖宗,不知唤我来何事?”   鸳鸯连忙端上一盏茶放在贾琏身前,贾琏则对鸳鸯点头一笑,让鸳鸯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乱跳。   一切都落在贾母的眼里,点头微笑同时道:“琏儿,上次大婚,牛继宗夫人吴氏,要与他家嫡三子与三丫头说亲,你怎么看此事。”   贾琏笑道:“老祖宗,以咱们家现在的形势,根本不用甚么劳什子的联姻,一切都看几个丫头自己的想法,若是三妹妹愿意,咱就高高兴兴的将她嫁出去,若是三妹妹不愿,那也不能逼迫,只要她们自己过的开心就好。”   贾母闻言笑道:“琏儿,你就纵着她们吧,行,老婆子也不做恶人,你去问问三丫头的心意,若是不愿老婆子就去回了牛家。”   冠军侯府。   姐妹们正在说笑,贾琏迈步上来,小惜春眼尖,一眼就看见贾琏。   冲上前去一把抱住贾琏的胳膊,撒娇道:“二哥哥,我要吃冰激凌!”   贾琏揉揉她的小脑袋,笑道:“四妹妹,那东西不能多吃,否则会肚子痛的。”   转头对香菱说道:“香菱,你回去在拿点来,今天就每人多吃一根,但下不为例!”   小惜春高兴的蹦起来道:“二哥哥最”好了!   贾琏这才对探春说道:“三妹妹,镇国公牛家为家里的第三子提亲,那第三子也是嫡子,只不过以后镇国公府的爵位肯定是要嫡长子继承的,第三子肯定是没有了,不过即便如此,也算是个不错的人选,不知三妹妹如何想?”   众人闻言都看向探春,说实话,以探春庶女的身份,是配不上镇国公府嫡子的,况且探春的父亲说白了也不过是个四品官,若不是因为贾琏,贾家的姑娘都已经身价飞涨,探春是绝对配不上有爵人家的嫡子的。 第二百八十章 章节名让大宝玉吃了   夜晚,偏房。   宝钗,见贾琏进来,嗔道:“爷,怎么又来了,不是说去林丫头那里么?”   贾琏摇头道:“你们两个推来推去,小心爷去别的地方睡,我来看看你便过去。”   宝钗欣喜,嘴上道:“爷,看也看了,还是快去吧。”说着,退了贾琏出门。   待贾琏走后,莺儿不解的问道:“姑娘,二爷不是没和奶奶圆房么,姑娘怎么不趁此机会,多留一留二爷,也好快点为二爷添香火。”   宝钗闻言羞的脸色一红,但还是正色道:“莺儿,侯府后宅简单,但不代表林丫头傻,记住在侯府一定要以诚待人,二爷眼里容不得沙子。”   莺儿闻言心头一凛,低头道:“莺儿记下了。”   正房。   黛玉正和紫鹃躺在榻上说笑,见贾琏进来,羞道:“不是去宝丫头那里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紫鹃连忙起身服侍贾琏宽衣,待贾琏上了榻,将黛玉揽在怀里,笑道:“你们推来推去,小心我去别的房睡!”   黛玉声若蚊蝇道:“可我又服侍不了你,听嬷嬷说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半晌又道:“要不让紫鹃替我服侍你?”   贾琏笑道:“我抱着你就行,快睡吧!”   黛玉将头紧紧靠在贾琏胸前,听着贾琏有力的心跳,慢慢的……   ……   翌日清晨,贾琏想来看着怀中的黛玉,低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黛玉眼眸微颤,小脸红润,显然是在装睡。贾琏哑然一笑,轻轻起身,悄悄下床,在紫鹃服侍贾琏穿好衣衫,这才出去锻炼身体。   贾琏走后,黛玉睁开双眼,回想昨夜那羞人的事情,虽未真的剑履极地,可该做的都做了,越想越羞,将自己埋在被中不愿出来,暗自啐道:“真真儿是个坏人!”   紫鹃返回里屋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上前掀开被子笑道:“奶奶这是作甚,闷坏了可怎么得了!”   黛玉抬头啐道:“紫鹃你这丫头我快不能要了,尽帮着表哥欺负我!”   紫鹃闻言差点一个倒栽葱,翻了一个大白眼,想到昨夜羞人的事情,嗔道:“奶奶,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二爷心疼奶奶,最后还不是紫鹃承受了所有!”   黛玉闻言脸色更加红润,啐道:“呸,你这死丫头,甚么话都敢浑说,在若口无遮拦,你仔细着!”   紫鹃无奈笑道:“是,是,都是紫鹃的不是,太太快起来吧,若是太晚可不好。”   黛玉梳洗完毕,来到正屋,宝钗晴雯等人都在等候,黛玉笑道:“不必等我,不是说了么,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是怎么样。”   宝钗笑道:“那也没有主母不出来,我们先用饭的道理。”   晴雯笑道:“奶奶,以前都是等二爷出来才用饭的,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黛玉微笑道:“那好,我们等侯爷回来一起用吧。”   贾琏回来见一大家子,都等着自己,笑道:“以后不必等我,你们自己先用便是。”   落座之后,黛玉笑道:“你怎么成,刚刚我不过是白话了几句,就被宝丫头晴雯给说了一顿。”   贾琏笑道:“我们自己关门过日子,关他人何事,只要我们自己过得舒服就行,你们以后也可以在自己房中用饭,不过我觉的还是一家子在一起吃这香甜。”   黛玉笑道:“好,都依着你这侯爷还不成!”   ……   翌日,王子腾刚刚回京述职,见过景隆帝之后,返回王府。   过了中路院,来到后宅,周氏笑着迎上来道:“老爷一路辛苦,快道屋中歇一歇,春桃服侍老爷换洗。”   王子腾换洗完毕,来到正屋坐下道:“最近家里可有甚么事么,仁哥儿可还好?”   周氏闻言笑道:“老爷,家里一切都还好,只是有一件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二妹妹家的宝丫头给贾琏做了妾,也不知她怎么想的,竟让女儿做妾。不过也是好事,贾琏才一纳了宝丫头,便请旨,给宝丫头封了一个五品宜人的诰命,也算没辱没了宝丫头!”   王子腾闻言笑道:“也算二妹妹是个明白人,若是还想着嫁给宝玉,最后不知宝丫头会落个甚么下场,大妹妹可不是个心软之人,如今宝丫头成了贾琏的妾室,还得了五品宜人的诰命,薛家也算是有了靠山,比嫁入宝玉要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周氏笑道:“可不是,若是嫁与宝玉,将来不知道在大妹妹手下如何艰难呢,以大妹妹贪财的性子,弄不好薛家将来都会到了她手中。”   “对了,大妹妹现在在荣国府里还闹腾吗?”王子腾问道。   周氏撇嘴道:“大妹妹也不傻,之前的事情足够她铭记一生,即便有甚么想法,也不敢表现出来,也只能背后说道两句,如今在荣国府安分的很。”   王子腾点了点头:“那就好,若是再闹腾,我也保不住她,现在贾琏在朝中可是无人敢惹,惹急了他恐怕连皇上也保不住。”   “贾琏现在这么厉害了?”周氏咋舌。   “何止啊!”王子腾摇了摇头,说道:“这些你不懂,你只要记住,一定要让仁儿多和琏儿来往,只要紧紧的跟着琏儿,再加上凤儿和宝丫头,那以后的前程便不用我们操心了。”   王子腾的儿子王仁,其实也不能说是儿子,只能算是养子,因为王子腾确实是无子,而王子胜则是有两个儿子,一个是王仁,一个是王德,自己无子,所以王子腾便直接将王仁当做了自己的儿子来养。   王熙凤的父亲继承了王家家业,守在金陵,王子腾另辟蹊径,走军旅上位。兄弟分工很明确。得益于王家的成功联姻,王子腾反倒直线上升。成了王家这一代挑大梁之人,他在京中为官,王熙凤,王夫人和薛姨妈回娘家,都是去的王子腾家。王子腾作为贾元春的亲舅舅,是元春晋升贤德妃的最大受益者,是四大家族中混的最好的。王子腾初任京营节度使,后擢九省统制,奉旨查边,旋升九省都检点,最后是九省总督。   王子腾一直是武职,比贾政等文职有实权,更比贾赦贾珍等虚职强很多。   王子腾算得上一个能人,但是他那唯一的养子王仁却不是一个好东西。   根据巧姐儿的判词和留余庆曲子,王仁无疑就是“狠舅奸兄”中的狠舅。没有证据证明王仁最后对巧姐儿做了什么,但不管不顾是一定的。甚至将王熙凤留给巧姐儿的一点钱都给贪墨了。害得巧姐儿最后只能被刘姥姥收留。可见就算至亲,有时候反不如一个邂逅的村妇刘姥姥。   王熙凤一家在王家是长房。在金陵老家。王家应该是四大家族第一个倒下的家族。王子腾站得高,必然最先跌的重。王熙凤“哭向金陵事更哀”表明王家更先家破。但由于主要由王子腾承担了。王熙凤父母最多也就年纪大了惊吓过度而死。王仁等也和贾家其他人一般除了抄没了财产都不太治罪。王熙凤极可能将女儿托付给王仁,不想王仁吞了巧姐儿的钱财,将她扫地出门是极可能的。   所以,贾琏在王仁上门之后,便直接让人将王仁按住打了一顿,然后便扔到了军营里去了。   周氏作为王仁的养母,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反而觉得这是贾琏在照顾王仁,反而是挺高兴的。   王子腾笑道:“贾家老太太的寿辰快到了吧,正好我回来咱们去给贺一贺。”   贾琏在府中也是收到了王子腾到京的消息,和原著中不一样的是,王子腾没有病逝在回京的途中,而是安全的回到了京城,这一点显然和原著不一样了。   在原著中,王子腾是一个重要人物,也是一个神秘人物,在很多重要场合都提到了他,说他是重要人物,是因为他手握实权,是四大家族中唯一的实权派,对四大家族的荣辱存亡发挥着关键作用,说他是神秘人物,则是因为他在全书中就没出过场,他的样貌、品性、故事等等都没有具体的描述,可以说“神龙见首不见尾”。   贾琏自从来到红楼世界,也没有真正的见过王子腾,唯一一次还是打鞑子的时候,直接给王子腾下的命令,但是在打完鞑子之后,王子腾便直接带兵回去了。   其实在原著中,四大家族唯一的实权人物便是王子腾,当然了,还有贾元春这个后宫的女人。   这二人就是四大家族的最重要的保护伞和政治资源,可谓四大家族的擎天二柱,不过,贾元春和王子腾也是有区别的。   贾元春虽不在朝中,但她在后宫,是皇帝的枕边人,贾元春成功上位为贵妃,这是四大家族特别是贾家天大的喜事,作为皇亲国戚的贾家权势更大,元妃省亲,一时间,宁荣二府风光无限,但是,正是这风光无限的背后,银子花得跟流水一般,暴露出了贾家严重的财政危机,加上之前秦可卿那场“豪华的葬礼”,使得贾家入不敷出,亏空巨大。   因此,贾元春虽然贵为皇妃,但对家族而言,只是在脸面上贴了金,给家族带来了无尚的荣耀,却把整个家族的钱袋掏空了,这个保护伞和政治资源,实质上是起了反作用的,连贾元春自己都说:“不可如此奢华糜费了。”   由此可见,对于四大家族最为有利,帮助最大的保护伞和政治资源,非王子腾莫属,先来介绍一下王子腾,都太尉统制县伯王公之后裔,王夫人、薛姨妈、王子胜之兄,之前任京营节度使,也就是掌管着整个京营,权利还是很大的。   此后,王子腾的官升为九省统制,奉旨查边,当然了,这个是明升暗降,不过即便如此,王子腾也是实权在手,可以节制九省兵将。   明眼人都知道,只要王子腾顺利回京,那自然是要升官的。   原著中,王子腾是没有回来,要不然至少一个兵部左侍郎是跑不了的。   京营节度使是从二品,九省统制也是从二品,兵部左侍郎也是从二品,但是这其中的意义可就不一样了,前两者那是属于武将,而兵部左侍郎却已经属于了文官的范畴,只要干的让皇帝满意的话,最后一个兵部尚书对于王子腾来说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了,王子腾的最终目标就是兵部尚书。   至于内阁阁老,王子腾从来没有想过,因为大赵还从来没有过武将担任内阁阁老的存在。   所以,最高一个兵部尚书就是顶了。   王子腾的牛逼,也让四大家族都跟着沾光,最重要也是最可怕的就是,王子腾利用手中的巨大权力,为四大家族牟取了巨大利益,无论是人还是财,通过王子腾的权势,再大的问题都可以得到解决,这让四大家族的成员得到了实惠,比起贾元春那种只有脸面上的风光,这种保护伞和政治资源更加实在!   比如薛蟠打死了冯渊,本来应该杀人偿命,贾雨村听了门子的“护官符”之论,便大事化小,草率结案,一桩人命案,凭着王子腾的权势,王子腾连面儿都不用出,政治投机分子贾雨村便徇私枉法荒唐断案,真正的杀人凶手薛蟠逍遥法外,可想而知,王子腾权势的威慑力有多大!   此后,贾雨村给贾政和王子腾各去了一封信告知“令甥之事已完,不必过虑”,贾雨村此举就很能说明问题,告知贾政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是贾政推荐的嘛!为什么还要给王子腾写信呢?   列位看官应该知道,贾雨村是个政治投机分子,此举无非是想讨好王子腾,可见,王子腾的权势绝对远在贾政之上,从此后的故事情节也可以看出,贾雨村确实投靠了王子腾,在王子腾“累奏保本”的举荐下,使贾雨村有了一个直接面圣的机会,并最终补授大司马协理军机参赞朝政。   由于王子腾的发达,王家的地位自然要高于其他家族。   只是现在因为贾琏的存在,四大家族还是要以贾家为首了。   应当说是以贾琏为首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贾琏谈皇家事   王子腾平安进京之后,贾琏和王熙凤也是去看望了这个原本在原著中半途病逝的四大家族领头人。   贾琏也知道,王子腾的死绝对有蹊跷,要么是景隆帝下的命令,要么是王子腾干了其他的事情,别人动的手。   其实要说是景隆帝下的手,就有点扯了,一个皇帝,是绝对不会这样对待一个臣子的,毕竟你敢这样做,那别人就会担心,你会不会也这样对自己,那你这个皇帝就当不久了。   不要说什么秘密的干不让人知道就行了,要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既然做了,那就没有一点不漏风的,特别还是皇帝,一言一行都让上千上万人盯着,所以皇帝干这种事情,那基本上就是脑残。   贾琏想了一下,应该是王子腾做了什么事情,惹了别人的忌讳。   而能人不知鬼不觉将王子腾弄死的无非就那么几个人,义忠郡王,忠顺亲王,还有景隆帝的几个兄弟。   能和王子腾扯上关系的,也就义忠郡王和忠顺亲王了,义忠郡王盯着景隆帝屁股底下的皇位,那是人所周知的,毕竟人家爹本身就是先太子,是太上皇最宠爱的儿子,要不是犯了事,这皇位就是人家的了,所以义忠郡王盯着皇位大家也都清楚,也都了解。   至于忠顺王爷,也都知道这位王爷是皇上的心腹,也是皇上的弟弟,至于这位爷有没有争皇位的想法,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至少在贾琏看来,这位王爷对皇位也不是那么的无动于衷。   所以,贾琏以为,原著中王子腾的死,要么和忠顺王爷有关,要么和义忠郡王有关。   因为,这两位王爷,和王子腾都有关系。   王子腾作为四大家族的一员,在昔年王家也是跟着先太子义忠亲王的,在义忠亲王犯事之后,王子腾和义忠郡王也是有所联系。   所以在贾琏看来,王子腾之所以会去世,应该是和脱离义忠郡王派系有关系。   义忠郡王的为人,贾琏还是知道一些的,看起来大肚,实际上是一个呲牙必报的人。   这种人,你只要入了伙,再想要脱离,那就要迎接他的报复了。   ……   来到了王子腾家,见到了王子腾,贾琏便笑着说道:“恭喜叔父回京再进一步。”   王子腾虽然是从从二品的九省统制转为了从二品的兵部右侍郎,但是从武转为文官,也是让王子腾有了更进一步的可能。   至于封爵,王子腾是不可能了,第一没有那么多的战事,第二,就算是有战事,也轮不到王子腾。   王子腾是有能力,但是真打起仗来,王子腾的能力就没那么强了。   看到贾琏,王子腾也是十分的高兴,笑着说道:“几年不见,没想到琏儿你都已经是侯爷了,还是一等冠军侯,离国公也就不过一步之遥了,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贾琏笑道:“让叔父见笑了。”   两人坐下之后,王子腾便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叔父此次进京,应当会受到皇上重用了吧?”贾琏问道。   王子腾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不过能够成为兵部右侍郎已经很不错了,熬上几年或许有望兵部尚书的职位,至于现在,安慰一些是最好不过了。”   贾琏点了点头,王子腾说的不错,对于王子腾来说,能够成为兵部右侍郎已经很不错了,毕竟王子腾和贾琏的关系是众所周知的,贾琏本身是冠军侯,军功卓著,在将士们心中的威望很高。   另外就是贾琏的岳父林如海已经是户部尚书,掌管着大赵的钱袋子,若是王子腾再成为兵部尚书,恐怕景隆帝自己都要睡不着了。   所以王子腾成为兵部尚书的可能性现在是很小的,除非以后林如海退了,或者说贾琏封王去了自己的封地,这样王子腾成为兵部尚书也就不算什么了。   不过就算知道这些,王子腾也不会说什么,毕竟他能够回京,应当就是皇上看在贾琏的面子上,要不然恐怕还要让他在外面待几年。   听到王子腾的话,贾琏也是安慰道:“能够平安回京就行,至于其他的,叔父还算年轻,有的是时间。”   王子腾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说的不错,耐心这方面我还是有的。”   王子腾算起来也不算大,比贾老流氓还要小不少,贾老流氓现在已经五十岁左右了,王子腾比他还要小几岁现在也不过四十五六,和林如海年龄差不多。   所以哪怕再过个五六年,也不过是五十岁左右,有的是时间等。   两人又说起了宫里的元春,王子腾感叹道:“当初送元春入宫,虽说有博富贵的打算,但是对此我其实并没有抱多大希望,没想到现在已经成为了贤妃娘娘,也算是有福气的人。”   “是啊,贤妃也算是有福气的人。”贾琏说道。   贾元春,算起来也是一个有富贵命的人,出生在国公府邸,虽说是小选入宫,但也成为了皇帝的女人,先是成为嫔,后来又成了贤妃,说起来命还真算不错。   王子腾看了一眼贾琏,感叹道:“说起来也是多亏了琏儿,如果不是琏儿你,元春想要成为妃子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贾琏摇了摇头,说道:“叔父说笑了,无论有我没我,贤妃都一样是贤妃,虽说是有的原因在,但更多的还是她自己的原因。”   王子腾笑了笑,说道:“琏儿过谦了,没有你,贤妃娘娘在宫里也没那么容易出头,以后若是再有个皇子,那就更好了。”   贾琏闻言皱了皱眉头,说道:“有无皇子都一样,只要咱们贾家和王家好好的,贤妃在宫里自然也就过的好。”   王子腾不在意的说道:“虽说如此,但有个皇子毕竟是好的,到时候有琏二和我们这些人的支持,也未必没有继承大宝的可能。”   贾琏摆手道:“叔父,陛下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就算是贤妃生下了皇子,但能不能继承大位那那也是要陛下乾纲独断,不是我们臣子能置喙的。”贾琏不相信王家没有皇帝的探子。   王子腾听到贾琏的话,立刻明白了,一拍脑门道:“是叔父一时被迷昏了脑子,琏儿说的是,这种事情也只有皇上一人乾纲独断。”   贾琏这才说道:“叔父与其想这些,不如好好的管理一下家族子弟,这样才是长久之道,那些在外面为非作歹,无恶不作的子弟,该清理的就清理掉,不然以后必会成大祸。”   王子腾皱了皱眉头:“琏儿这是何意?可是听到了什么?”   贾琏摇了摇头,说道:“那倒没有,不过看书看多了,看出了一些道道而已。”   “哦?”王子腾来了兴趣:“琏儿不妨说说。”   贾琏笑着说道:“叔父可知最长的家族在各朝各代存在了多少年了?”   王子腾摇了摇头。   “孔家,已经存在了一千多年,这是大赵最大的世家,孟子家族,荀子家族也都跟着孔家存在了上千年了,而同时期的勋贵家族却是一个都没有传下来,叔父可知道为什么?”贾琏说道。   王子腾皱着眉头,说道:“这个我倒是知道,土地和书籍,是这些家族存在千年的最大原因。”   贾琏摇了摇头,说道:“是也不是,以孔家为首的世家,那是传承了不知道多少辈,可谓根深茂盛,盘根交错,切还有姻亲帮衬,可谓深不可测,他们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人,或者说是人才。”   “土地重要吗?这世间还有比皇家土地更多的?要说书籍,还有比皇家存书更多的?可是皇家却难以存在千年。”   “历史上也不乏厉害的家族,比如说是五姓七望,但是这些家族有多少传了下来?”   “这里面最根本的原因,第一是不要和皇家对着干,第二便是培养人才。”   “孔家之所以能够传承千年,是因为孔圣人已经给他们打好了基础,所有的读书人都可以算得上是孔家的门人。”   “而能够传承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家族,无一例外都是书香世家,比如说林家,姑苏林家传承了几百年,至今活跃在朝堂之上,而我大赵也不过是百十年罢了。”   “贾家和王家若是想要长久的传承下去,梳理族人,培养人才,这些都是需要做的。”   王子腾听了不由的沉思了起来,过了好一会,这才感叹道:“琏儿说的不错,清理家族的蛀虫,培养家族人才,这才是一个家族能够传承千百年的长久之道,这样看来,琏儿清理贾家族学,培养贾家子弟,也是有成为世家的想法?”   贾琏点了点头,说道:“瞒不过叔父。”   王子腾笑了笑,说道:“没想到琏儿还有如此野心,让人不由心生敬佩。”   贾琏在王府待了好久,知道天要晚了才和王熙凤回到了冠军侯府。   ……   几日后,冠军侯府。   宝钗站在榻前,拉着贾琏的手道:“侯爷,快起来,今儿可是老太太的寿辰!”   贾琏躺在榻上看着用力拉着他的宝钗,一用力宝钗便倒在贾琏怀中。   宝钗嗔怒道:“侯爷,青天白日的你要作甚!”   贾琏哈哈一笑,便压了上去……   良久过后,宝钗红着脸,嗔道:“侯爷,一会儿林丫头不知怎么取笑我呢。”   在宝钗莺儿的服侍下,贾琏换好袍服,与宝钗出了偏房,来到正屋。   好家伙,以黛玉为首,晴雯,香菱等人,都是一身正装,正含笑的看着贾琏与宝钗。   宝钗被看得脸皮发烫,嗔道:“林丫头你们看甚!”   黛玉笑道:“宝丫头,你说我们看甚!”言罢,抿嘴一笑。   贾琏苦笑道:“玉儿,你们这一身大妆,想要做甚,给荣府的人下马威么!”   黛玉微微一笑,道:“不说外祖母寿辰,我们应该庄重一些,便是这几个丫头,那个不尽心服侍于你,女人这辈子所求何事,不外乎妻凭夫贵,如今便让她们也感受一下她们的尊贵,又有何不可!”   贾琏连忙道:“表妹说的极是,是我疏忽了。”   对于几人的想法,贾琏也是不在意,荣国府里除了王熙凤和自己的宝贝女儿,再就是小寡妇李纨,其他的也就没有能让贾琏上心的人了。   ……   荣国府,荣庆堂。   贾母正乐呵呵的坐在主位上,两侧坐的是邢王二位并薛姨妈,再下首便是迎春探春惜春三姐妹。   见贾琏进来,屋里的丫头们全都跪下行礼道:“给二爷请安!”   贾琏带着黛玉,宝钗等人来到了贾母的跟前,行礼道:“老太太,孙儿给您请安了,祝您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虽然对贾母不感冒,但是怎么说老太太今天也是寿星,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贾母哈哈笑道:“好,好,鸳鸯快看坐。”想了想又道:“鸳鸯今日你就跟着你二爷,老婆子这不用你服侍!”   见礼之后,一众人坐了下来,黛玉依旧坐在了贾母的身旁,宝钗则是坐到了薛姨妈的身旁。   贾母笑着说道:“玉儿,琏儿可曾欺负你,若是受了委屈,便来寻外祖母!”   黛玉笑着说道:“外祖母放心,表哥对我很好,玉儿并不曾委屈。”   站在一旁的王熙凤闻言打诨道:“怎么能不受欺负,肯定是欺负很了。”   王熙凤这一语双关,让黛玉宝钗羞红了脸。   黛玉立刻还击道:“凤姐姐,你怎么知道欺负很了?你很有经验不成?”   王熙凤立马便被这话说红了脸,说道:“林妹妹这嫁给了咱们爷之后,这嘴更不饶人了,得了,我惹不起你,我找个能惹得起你的。”   说着便将自己女儿放到了黛玉的怀里。   黛玉抱着大姐儿,那叫一个开心,大姐儿现在还不到一岁,还不会说话,只是那大眼睛看着黛玉,让黛玉也是有些羡慕。   不过嘴里还是说道:“大姐儿,你看看你母亲,说不过我就让你来欺负我,依我看,咱就不认她这个娘了,也省的她老是拿你来欺负我。” 第二百八十二章 贾母寿宴   王熙凤闻言得意的说道:“林妹妹就不要想了,我的大姐儿,那自然是要帮我出气的,以后我要是说不过你们谁,我就直接将大姐儿扔给你们,看你们怕不怕!”   宝钗笑着说道:“凤姐姐这话,还真有一些狐假虎威的感觉,不过凤姐姐要是真将大姐儿扔给我看,那我就叫大姐儿喊我母亲,这样我也是当娘的人了。”   王熙凤闻言不由的笑着忒了一口,说道:“你想的美,想当娘就自己生去!”   说着还开了地图炮:“你们几个也是,谁要是想当娘,就自己给二爷生去,可别打我大姐儿的主意。”   这话一出,贾琏的所有女儿都是脸色红了起来……   没一会儿工夫,便有老亲故旧前来给贾母拜寿,首先来的是南安太妃,北静太妃。   北静太妃其实也不过四十多岁,而南安太妃则是和贾母差不多大。   这主要还是因为前任北静王爷去世的早,前几年刚刚去世,去世的时候才不过四十多岁,然后便是水溶继承了北静王爷的爵位,成为了新的北静王爷,而水溶的母亲也就成了北静太妃。   此时晴雯香菱等人与迎春姐妹都去了偏房说笑,堂中只有贾母邢王二人并薛姨妈,还有的就是黛玉以及宝钗三人陪着两位太妃说笑。   至于王熙凤,则是出去迎接来的诰命夫人们。   说了一会话,王子腾夫人周氏,一进堂来,便看到南安太妃以及北静太妃,还有黛玉以及宝钗等人。   看到这一幕,周氏福身一礼道:“晚辈给太夫人贺寿!”   贾母看着这一屋子的诰命,心里乐的无可无不可,连忙笑道:“快免了吧,都是至亲,人来了老婆子就高兴。”   周氏起身又与两位太妃见礼,然后也和黛玉和宝钗打了个招呼。   黛玉和宝钗也给周氏见了礼之后,众人才落座。   周氏看了一眼神色木讷的王夫人,心中暗想都这时候了,你还摆着一副臭真真儿看不清啊。   王熙凤与周氏亲近,亲自端了茶关到周氏面前,笑道:“婶婶用茶。”   周氏笑道:“凤丫头气色愈发的好了,可见是过得舒心了。”   王熙凤自从贾琏牛笔起来之后,而王夫人则自己作死丢了荣国府的管家权,便将荣国府的中馈牢牢的抓在手里,后来又有贾琏放话,这荣国爵位由自己的孩子继承,这日子过得别提有多舒坦了,闻言笑道:“婶婶,我们贾家出了我们二爷这样的人才,府里蒸蒸日上,哪有不舒心之理。”   贾母闻言笑道:“凤丫头这嘴,最是会说,不过说的也是实情,若不是琏儿,贾家哪有今日。”   北静王太妃笑道:“那也是老姐姐平时积来的福分,贾家才出了冠军侯这样的俊杰。”   南安王太妃也道:“是啊,老姐姐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等侯府的小侯爷一个一个的蹦出来,那时在叫热闹。”   贾母笑道:“那就借两位太妃的吉言了。”转头看向王熙凤和黛玉宝钗,笑道:“你们可听见了两位太妃的话,可要努力了!”   黛玉宝钗闻言,羞的脸飞红霞,黛玉嗔道:“外祖母……”   众位诰命闻言都哈哈大笑起来。   牛继宗夫人刘氏笑道:“再过几年,一个个小玄孙蹦出来,可够太夫人忙的。”   贾母闻言乐的无可无不可,笑道:“不忙,不忙,再多的玄孙老婆子也不忙,老婆子就喜爱热闹。”   言罢,一脸笑意的看向王熙凤和黛玉与宝钗,王熙凤还好,毕竟脸皮厚了,只是脸色微红,而黛玉两人则是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贾母心想琏儿和玉儿已经成婚,宝玉也该打算打算了,该与史家兄弟商量商量了,想到这里撇了史家的两位诰命。   李氏笑道:“姑母,琏儿和玉儿已经成婚,宝玉是不是也该操办起来了?”言罢,看了王府人一眼。   王夫人闻言,道:“宝玉还小,不急。”   她可看不上史湘云,哪怕宝玉已经和史湘云定了亲,王夫人依旧是不喜欢史湘云。   贾母笑道:“嗯,也该打算了,不过老二家的说的也不差,宝玉确实还小,在说张神仙说了,宝玉不宜早婚,也不急,况且云丫头也还小,再过一两年再成婚也是可以的。”   史家的两位侯夫人无奈,她们也知道,宝玉的婚事再早也不会在今年进行,至于明年,还有迎春丫头,所以宝玉的婚事再早也要等到迎春的亲事之后才能举行。   想到这里,两人也是不再问了。   ……   荣禧堂。   席间,北静王爷对贾琏说道:“二哥,听说你之前差点出了事,是真是假?”   贾琏闻言眉头一皱,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北静王爷说道:“最近京城突然传出了传言,说是二哥你被人下毒,差点出了事,还说你勃然大怒,但却抓不到凶手,有人甚至说你是挡了别人的路了。”   贾琏闻言皱了皱眉头,说道:“这都好几天了,怎么这会才传出来这件事,你可听说是何人传出来的?”   北静王爷水溶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倒是没有听说过的。”   贾琏闻言也不失望,对于这件事他本身就不是很在意,如果是单纯的给自己下毒,那贾琏还真不怕,也不是多愤怒。   于是便说道:“此人倒是谨慎,不过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北静王闻言道:“唉,真是多事之秋啊。”   贾琏闻言有些疑惑,道:“怎么?你也被人下毒了?”   水溶连忙摆手,说道:“那倒不是,只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总是接到义忠郡王和忠顺亲王的邀请,不是喝花酒便是听戏,让人烦得很,而且这两位话里话外都是拉拢之意,让我也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听到水溶这么说,贾琏便说道:“这些事你不要参与,这两位王爷没有一个是简单的,真推不过去了,就单纯的该喝酒喝酒,该听戏听戏,至于那些拉拢许的好处,听听就是了,你家是异姓王,再高还能高到哪里去,说句难听的,若是真的高了,那你北静王爷也就不用存在了,谁也容不了你。”   水溶闻言苦笑:“二哥说的我都知道,只不过这两位王爷太过难缠了,我怕哪天我就被逼着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贾琏摆了摆手,说道:“那倒不至于,只要你不答应,谁也奈何不了你,我贾琏的妹夫可不是谁都能逼迫的,只要你对迎春丫头好,那我保你平安无事。”   水溶闻言连忙道谢:“那就多谢二哥了,有了二哥这句话,那小弟也就心里有底气了。”   贾琏闻言好笑看了水溶一眼,说道:“前提是你对迎春丫头好,要不然就算别人不收拾你,我也会收拾你的。”   水溶连忙说道:“二哥放心,我一定会对迎春好的。”   贾琏摆了摆手,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   贾母的这场寿宴,可以说是极其的风光,不光开国一脉的勋贵都来祝贺,连太宗一脉的勋贵也来了不少,还有一些皇室宗室,再加上一些贾家的故交门生和亲戚,以及一些朝臣送上的贺礼,可以说是让人看到了贾家的旺盛。   贾母的寿宴一共举办了八天,不过后面的七天就和贾琏没有关系了,贾琏在当天散席之后就回到了冠军侯府。   一进后堂,黛玉连忙坐在椅子上道:“紫鹃,快给我倒杯茶来,可累死我了。”   紫鹃连忙倒了一盏温茶递与黛玉,黛玉接过喝了一口,皱眉道:“怎么不是大红袍?”   紫鹃好笑道:“奶奶,嫁过来时,奶奶的茶都被老爷给拿走了,来府里剩下的也都用完了,所以才是龙井。”   黛玉闻言看向贾琏,娇声道:“表哥……”   一旁的宝钗闻言,问道:“林丫头,甚么大红袍,难不成你还藏私不成!”   黛玉解释道:“宝丫头,你才嫁过来几天,能知道甚么,大红袍是一种茶,等你一尝便知。”原来这大红袍只有黛玉贾琏才用,便是贾母也没送过去,宝钗如何能知晓。   贾琏无奈笑笑道:“玉儿,你这嘴是被我养叼了!”   转头对晴雯道:“晴雯去取两罐大红袍来,玉儿和宝钗一人一罐。”   晴雯应声出去了,时间不长,便托着三罐茶叶进来,笑道:“二爷,你的茶叶也没了,所以我就取了三罐来。”   贾琏脸一黑,心想傻丫头,这茶叶倒了林妹妹手里还能要回来?   果不其然,在晴雯目瞪口呆的眼神下,黛玉亲自接过托盘,将其中一罐递与宝钗笑道:“宝丫头,省着点喝,这好东西可不多得。”然后转头对晴雯道:“你们二爷不用喝这个,明儿让人回林府取上好的老君眉来,你们二爷喝大红袍,简直是牛嚼牡丹!”   宝钗看着眼前的小铁罐,心想连林丫头都抢夺的茶叶,必定是人间绝品,当下将手里的茶叶交给身后的莺儿,对黛玉笑道:“林丫头,那让我也尝一尝,这让你都金贵的茶叶。”   黛玉闻言生生气笑,道:“没想到宝丫头你也是个小气的。”不过还是对紫鹃道:“紫鹃,去泡三盏茶来。”   紫鹃笑着去准备,就在这时黛玉的话声传来,“对了,你二爷的就用龙井就成!”紫鹃脚下一个踉跄,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贾琏。   贾琏苦笑道:“表妹,你也太小气,那还是我的茶!”   林黛玉柳眉一竖,虚视贾琏道:“你待怎样!”   贾琏只好无奈的坐在一旁苦笑。   时间不长,紫鹃将茶放在三人面前,贾琏一闻便知是大红袍,对这紫娟嘿嘿一笑,却得来紫鹃一个大白眼。   宝钗第一次闻到大红袍的香味,顿时被陶醉了,端起茶品了一口,闭目沉醉片刻,睁眼问道:“林丫头,这是甚么好茶,我怎么从未喝过,我家世代皇商,便是贡茶也曾用过。”   黛玉笑道:“这大红袍,也就表哥这有,世上再无二家,你也知道咱们家有一些好东西,都是表哥弄来的。这大红袍便是我爹爹都赞不绝口,连表哥给我的份额,都被夺了去。”   笑笑又道:“宝丫头,你可省着喝,这东西表哥儿也不多,便是老太太那边都没供应呢。”   宝钗笑道:“知道了,林丫头你也忒哆嗦!”   贾琏用完茶,笑道:“都累了一天,下午就好好歇歇吧。”   翌日。   薛姨妈来看宝钗,来到偏房,拉着宝钗的手道:“宝丫头,你嫁过来妈妈也没给你陪送甚么,这是五十万两银票,你拿着。”   说着将一锦匣递与宝钗。   宝钗连忙推拒道:“妈,当时嫁过来不是给了二十万两么,足够我用的了,这些还是留给哥哥吧。”   薛姨妈闻言笑道:“你当这是谁的意思?还不是你哥哥说的,他说当年你爹爹临终时托付他照顾你,可他浑人一个,也帮不上甚么,便将薛家的家财分作两半,除去店铺地契不能动,剩下的分作两份,这一份是你应得的。”   宝钗还要推拒,薛姨妈笑道:“宝丫头,你别在推拒,以后能帮衬就帮衬你哥哥一把,也就是了。”   莺儿端着茶走上来,道:“太太用茶,这可是咱们奶奶,特意给太太上的,昨才在侯爷那得了,这不太太一来,便给太太准备上了。”   薛姨妈也是见过世面的,一闻茶香便知不是凡品,端起茶品了一品,惊讶道:“宝丫头,这茶真真儿是好茶,你爹爹在时妈也算是见过世面,可从未见过此等好茶,说就不恭敬的话,恐怕天家也没有吧。”   宝钗闻言笑道:“妈,你还真说对了,这大红袍除了家里,别处再难寻来,不过王爷也不多,所以便是老太太也没供应。”   转头对莺儿道:“莺儿,将大红袍给妈取一半,回去慢慢享用。”   薛姨妈闻言笑道:“那妈妈就生受你的了。”   薛宝钗之所以这么做,也是知道薛姨妈也是爱茶之人。   薛姨妈看看周围,宝钗会意让莺儿门口守着,笑道:“妈,有话直说便是。”   薛姨妈低声道:“宝丫头,你和琏儿圆房后,你可曾喝避子汤?” 第二百八十三章 章节名给贾母陪葬了   宝钗脸色大红,羞道:“我也曾和琏二哥说过,最好不能有庶长子,免得林丫头心里不痛快。可我们爷说,林丫头不是小气之人,再说避子汤对女人身子有害,长年服用会导致不孕,所以顺其自然。”   薛姨妈闻言感慨道:“宝丫头,你这是嫁进好人家了,妈妈感觉当时将你嫁与琏儿为妾是那么的幸运。”   宝钗闻言笑道:“妈,你是不知,我们家只有在外人面前才规矩,一家子关上门都随意的很,女儿很喜欢这样的氛围,能嫁给琏二哥,也是我的福分。”   薛姨妈笑道:“宝丫头,当年你是何时喜欢上琏儿的?”   宝钗脸色一红,低声道:“女儿也不知道呢。”   薛姨妈闻言笑道:“若不是宝丫头你说心悦琏儿,妈绝下不了将你为妾的心意,那样一来你可就失去了这么好的一桩姻缘,要不说一饮一啄皆天定呢,或许前世你们就有缘分。”   正屋。   宝钗领着薛姨妈进来,薛姨妈便要行礼,黛玉连忙亲自扶起薛姨妈嗔道:“姨妈,这是要折煞我么,快省了”吧。   落座之后,薛姨妈笑道:“礼不可废。”   话音未落,黛玉忙打断道:“姨妈切莫如此,当年黛玉刚来荣府,姨妈可是待我不薄的,还是唤林丫头亲切”一些。   薛姨妈笑道:“那我就托大,还称你一声林丫头便是。”   黛玉微微一笑道:“合该如此,姨妈这是不放心宝丫头,来看看的么。”   薛姨妈笑道:“跟着林丫头姨妈有甚么不放心的,是他哥哥要给宝丫头补些嫁妆,这不我就顺便过来瞧瞧。”   黛玉对当年薛姨妈对自己的照顾,还是挺感恩的,对紫鹃道:“还不给姨妈上茶,要大红袍。”   薛姨妈刚从宝钗房里出来,哪能不知大红袍,见黛玉用此招待自己,心里敞亮舒坦。客气道:“林丫头,不必如此破费,姨妈在宝丫头那尝过了,却是难得一见的好茶。”   黛玉笑道:“姨妈不必客气,这大红袍虽也不多,但是招待姨妈还是有的,既然喜欢,一会儿姨妈家去时带上半罐便是。”   薛姨妈简直乐的合不拢嘴,推拒道:“使不得,宝丫头已经给了半罐,那有再要之理。”   黛玉笑道:“不过是一点子茶叶,姨妈不必客气。”   薛姨妈笑道:“林丫头,那姨妈就生受你的了。”   这时薛姨妈才发现,在黛玉身后不远处站着两名少女和两位嬷嬷,心中一动,向右侧宝钗的后方看去,果然不远处有一名少女和一名嬷嬷,心中也为宝丫头欣喜。宝丫头能有一名丫鬟和一个嬷嬷,简直让薛姨妈欣喜异常,虽只有两位,比黛玉少了一半,可黛玉毕竟是侯夫人,是正室,没人能越过她去。   薛姨妈的神色,都落在黛玉眼里,心里一笑道:“姨妈不必急着家去,留下来用了饭再回去也不迟。”   很快时间便到了十月中旬,这天,王熙凤来贾母院子里请安,来到院子里便看到一个小尼姑正和丫头们打闹,不由走上前去笑道:“智能儿,你师父那老贼秃静虚可是来了?”   智能儿双手合十道:“回二奶奶,师傅在和老太太说话。”   王熙凤笑笑,便进了荣庆堂,见不止静虚一人,还有一带发修行的女子。不由奇道:“妙玉小师傅?”   贾母有些诧异:“怎么,凤丫头你认识妙玉师傅?”   王熙凤点了点头,说道:“之前和姐妹们去寺庙的时候,遇到过妙玉师傅,妙玉师傅怎么来咱们府上了?”   贾母闻言笑道:“你有所不知,妙玉师傅本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因身子不好,便自幼带发修行,如今师傅去了,便托静虚安排,这不就求上门来了么。”   王熙凤闻言打量了妙玉一番,见妙玉一身月白素袖袄儿,外罩一件青缎镶边长褂,腰间拴着涤丝,身下白色百褶裙,手持念珠飘然绝世,好一个绝色佳人,让人见之生怜。   妙玉见王熙凤打量自己,报之一笑,便侧过头去不在说话。   静虚老尼献媚道:“二奶奶可有好去处,这孩子实属可怜,老尼我也是受人所托,还望二奶奶见怜。”   王熙凤琢磨道:“要说去处到还真有一个好去处。”   贾母闻言笑道:“不知是何去处,若是便宜你便给安排了吧。”   王熙凤笑道:“老祖宗,咱们大观园快要建完了,里面有个尼姑庵,叫栊翠庵,不妨将这个园子给妙玉师傅住好了。”   贾母闻言眉头一皱,说道:“你说的倒也是个好地方,只是不知道玉儿愿不愿意,毕竟这地方琏儿和玉儿是打算用作给琏儿的母亲和你敏姑姑念经用的。”   王熙凤笑道:“老祖宗,要说此事也简单,咱们问问林妹妹便是了,妙玉师傅住进去正好平日里便可给母亲和敏姑姑念经,林妹妹若是知道了,定会同意的。”   贾母眼前一亮,对王熙凤笑道:“还是你这破落户说的在理儿,鸳鸯去将玉儿请来。”   时间不长黛玉带着紫鹃并芍药四女来到荣庆堂,落落大方与贾母见礼道:“不知外祖母唤玉儿何事?”   黛玉一身白色翠烟衫,散花水雾淡青色织金长裙,袖口处绣着粉色莲花,银线勾出几片祥云,鬓上斜插一支金丝丹凤钗,步步行来颤颤悠悠,好似那鸾凤乱点头。身后跟着四名佩剑侍女,尽显大家雍容华贵。   看的静虚直咂舌,对贾母笑问道:“老太太,不知这位是哪家贵女?”   贾母见静虚如此,乐的是无可无不可,笑道:“这是老婆子嫡亲外孙女,户部尚书林如海之女,也是我那孙儿冠军侯贾琏的兼祧之妻!现在住在冠军侯府。”   静虚如何不知林如海贾琏之名,连忙起身道:“贫尼见过林姑娘。”   黛玉虚扶道:“师太客气了。”   王熙凤看见黛玉的气势,眼红道:“妹妹,老祖宗唤你来,是因为要安排妙玉师傅住进栊翠庵,怕你不允这才将妹妹唤来,那栊翠庵是用来给母亲和敏姑姑祈福念经用的,妙玉师傅住进去正好平日里可以给母亲和敏姑姑念经,妹妹你觉得呢?”   贾母也是开口说道:“玉儿,这妙玉师傅也是可怜人,能安排便安排了吧,也算积善了。”言罢,将妙玉的事说与黛玉。   黛玉心地本就良善,听闻妙玉情况,感念她与自己一样,幼小离家远离父母,自己尚有爹爹和表哥疼爱,可妙玉便可怜了。   看了看妙玉,见其无世俗之态暗自点头是个好姑娘,走上前去拉着妙玉的手道:“以后便一道生活,妙玉师傅有甚么短缺可不要见外。”   妙玉看着黛玉,见其说的真诚,不由报之一笑,言道:“夫人称我为妙玉即可。”   王熙凤拍手道:“老祖宗我说甚么,林妹妹心软无有不应的道理,今天我做东道咱们在园子里热闹上一天。”   黛玉笑道:“好呀,凤姐姐的东道可难得,紫鹃去让人叫咱家酒楼送一桌上好的席面来,找凤姐姐会账!”   王熙凤闻言一怔,然后气道:“好呀,自家酒楼的东西,还想着赚我的银子,你想的美,钱没有命到是有一条!”   ……   贾琏此时也是在荣国府里,曹威来到贾琏的跟前,说道:“侯爷,府里住进一个不知跟脚的人,对于府里的安全可不是好事,要不我去查一下她的根底,这样也能安心一些。”   贾琏知道妙玉来历,摆手道:“不用,此人来历本侯知晓,说来也是个可怜人。”   想起判词中写道,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可怜金玉质,终陷泥潭中。妙玉的结局很不好,判词中是说最后落在肮脏之地。   曹威下去后,贾琏暗自叹道:“如今贾府不被抄,应该不会落得凄惨结局吧。”   黛玉命人将妙玉的东西都送进栊翠庵安置,自己则带着妙玉去见姐妹们。   翌日。   贾琏来到园子里,见姐妹们都在,便笑道:“听说园子里住进一个年轻的尼姑?”   黛玉啐道:“表哥,你浑说甚么,那姑娘也是一可怜之人。”   姐妹们闻言都掩嘴轻笑。   小惜春道:“琏二哥,是妙玉师傅,我们之前去尼姑庵的时候见过的,要不我们去栊翠庵顽,正好二哥还未见过妙玉姐姐。”   最后在小惜春的拉扯下,几人向着栊翠庵行去,来到门口妙玉早以在门口等候。   贾琏见之果然人间绝色,怪不得能列十二金钗之一。   妙玉见礼道:“见过侯爷!”   贾琏摆手道:“不必多礼,以家礼称之便可。”   妙玉也不做作,闪开身形道:“二爷请!”   来到屋里,众人落座,妙玉亲自泡茶,言道:“此乃我收藏的年初梅花上的雪水,用之泡茶别有一番风味,大家都尝一尝吧。”   侍女为众人端上茶,唯独贾琏是一个绿翁,贾琏知道妙玉有洁癖,常人用过的东西她都弃之敝履,此绿翁便是妙玉自用之物。原著中只有宝玉有此荣幸,不想自己却先用了,暗自一笑暗道大宝玉对不住了。   湘云爽直见此道:“妙玉,为甚琏二哥与我们的不同,有甚么说法么?”   妙玉面色一红,道:“二爷乃人中龙凤,又是驰骋沙场的大将军,自是不同。”   湘云虽不明所以,却也没再追问。   妙玉虽在寺中修行,贾琏的传闻也曾听过,本以为是粗邝大汉,没想到是个如此俊美的少年郎,那个少女不怀春,不知怎么便将自己用的绿翁,让贾琏使用。看着自己侍女那古怪的眼神,心中如小鹿般突突乱撞池。   众人与妙玉聊了一会子,便告辞离去,毕竟妙玉昨儿才搬进来,也不好过多打扰,临走前探春邀请妙玉无事便去找她们顽,妙玉也颔首点头。   贾琏的院子里,黛玉似笑非笑的看着贾琏,贾琏被看的直发毛,问道:“玉儿为何这般看我?”   黛玉撇了贾琏一眼道:“我怎么看妙玉待你与别个不同!”   王熙凤闻言也是有些若有所思,说道:“妹妹说的还真没错,那妙玉师傅对你还真是和我们不同。”   贾琏摊手无辜道:“你们是不是看错了,我怎么没发现有甚么不同。”   此时的王熙凤已经被林黛玉的话给起了心思,当即便说道:“你就算是感觉到不同,也不会和我们说,也幸好妹妹观察的仔细,要不然咱们二爷还不得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干出些什么事来,那到时候丢人的可就是我这个二奶奶了。”   黛玉也是哼道:“凤姐姐说的不错,要是真出了点什么事,那咱们的名声就都没了,表哥我可和你说,你可千万不要乱动心思,和一个尼姑传出什么闲言碎语来,那我和凤姐姐也别出门了。”   贾琏:……   妙玉住进贾家已经让贾琏有些无语了,毕竟王熙凤和林黛玉都不让贾琏和妙玉经常见面,平时有妙玉的时候,也不让贾琏过来。   不过妙玉的入住也让贾琏看到了原著的力量,无论怎么改变,该遇到的人还是会遇到的,比如妙玉,比如邢蚰烟……   东大院,刑夫人看着眼前的刑忠夫妇,和一旁侍立的邢岫烟,道:“既然你们来投奔我,那我也不能让你们白来,以后你们女儿就立在府里,我来养着,你们回到老宅,一定要安分度日才是。”   送走刑忠夫妇,刑夫人想着是不是将邢岫烟也弄进园子里,这样也不用自己花银子养她,于是对王保善的道:“你去看看凤丫头在干甚么,得空让她来一趟。”   待王保善家的出去,转身对邢岫烟笑道:“姑母看看能不能送你去个好地方。”   又看邢岫烟身边连一个伺候的丫头都没有,就对身边的一个小丫头道:“篆儿,你以后就贴身伺候姑娘”吧。   篆儿闻言连忙来到邢岫烟身边,跪下见礼道:“奴婢篆儿给姑娘见安!” 第二百八十四章 冰雪少女:邢岫烟   篆儿闻言连忙来到邢岫烟身边,跪下见礼道:“奴婢篆儿给姑娘见安!”   邢岫烟慌忙道:“起来吧”   时间不长,王熙凤便来到屋里,打量了一眼刑夫人身边站立的邢岫烟,笑道:“太太唤我来何事?”   刑夫人有求于王熙凤,于是和颜悦色的笑道:“凤丫头,这是我娘家的侄女叫邢岫烟,因着家道中落,便来投奔我这个姑母,我想着留在身边养着,又怕她一个人寂寞,便想着能不能送进园子里与姑娘们做个伴,也好一起玩耍,你看如何?”   王熙凤可不敢答应刑夫人,于是笑道:“太太此事还要二爷点头,最起码要林妹妹点头才行。”   刑夫人道:“我自然知道是这么个理儿,不如你去帮我问问可好?”   王熙凤无奈道:“那好,我正好去东府,要不然妹妹和我一起过去,让林妹妹见见有没有眼缘?”   刑夫人闻言笑道:“合该如此。”   黛玉的院子里,黛玉宝钗湘云正在逗珺姐儿顽,只听见外面的小丫头清脆的声音,“二奶奶来了!”   随后只见门帘掀动,王熙凤领着一个从未见过的少女走了进来。   王熙凤对邢岫烟道:“这便是我那妹妹,也是我们二爷的夫人,这位是宝丫头,是我们二爷的侧夫人。”   邢岫烟不卑不亢的福身道:“民女给夫人和侧夫人请安!”   黛玉虚扶道:“快免了吧,二嫂子这是哪家的姑娘,我怎么从未见过?”   王熙凤对黛玉笑道:“这是大太太娘家侄女,这不来投奔大太太,大太太便想着自己养在身边,可又怕这丫头一个人寂寞,就托我来问问林妹妹,能不能安置在园子里与姑娘们做个伴,你也知道我,现在这府里里里外外都要我操心,实在是没有精力来照顾这位妹妹,就来找你了。”   黛玉本就对这个不卑不亢的女孩心生好感,于是笑道:“那感情儿好,多个姐妹也多热闹一些,只是你也知道,我也不经常住在府上,不过多个姐妹也是好的。”   转头对宝钗道:“宝丫头,你看安置在何处?”   王熙凤闻言笑道:“就安排在二妹妹的隔壁吧,毕竟两人也算是表姐妹。”   黛玉闻言笑道:“好,那就这么办吧。”转头对一旁的香菱道:“香菱,你带邢姑娘取二姐姐那安置。”   香菱起身来到邢岫烟身边道:“邢姑娘你跟我来。”言罢,向外面走去。   邢岫烟对黛玉并宝钗湘云行了一礼,便带着篆儿跟着香菱而去。   王熙凤见事情安排好,就笑道:“那我就回去给大太太回话去了,这马上就过年了,府里忙的紧,就不留了。”   等贾琏回来,得知邢岫烟的事,对黛玉笑道:“这些事你做主便是。”   又一个人进府,曹威依旧还是说道:“侯爷,还是查一查吧,免得有问题。”   贾琏知道邢岫烟的来历,不过还是点头道:“嗯,你让人去查查吧。”   贾琏知道邢岫烟是个恩不错的女孩,原著中她的结局不是太好。   邢岫烟虽家境贫寒,但是她的为人处世,温厚的性格,并没有让人因为她贫寒的家境而瞧不起她,反而让她赢得众人们的赞赏与尊敬。   她是邢夫人的侄女,很多人也会因为对邢夫人的讨厌,再加上她的父亲的品性的粗鄙而影响对她品性的判断。但是她身上具备的品格可以说是点点滴滴地感染人心。   凤姐,这么一个精心算计,步步为营的人遇见了像邢岫烟这样的女子,也会卸下心中的成见。且看原文中写道:   “凤姐冷眼瞅着岫烟的心性行为,竟不像邢夫人并他父母一样,却是个极温厚可疼的。因此凤姐反怜他家贫命苦,比别的姊妹们多疼他些,邢夫人倒不大理论了。”   凤姐原以为邢岫烟会像她的父母或是姑妈邢夫人一般自私,让人讨厌,但是经过一番平日的观察,才发现她竟是个温厚可疼的女子。曹公其实在这里并没有写出邢岫烟平日里是怎样的行为品格,但用这种侧面的方式让我们从凤姐的角度感受到了邢岫烟平日里的行为心性。   五十回中,在下雪天里,众姐妹皆披上各色的斗篷与大氅,而邢岫烟却“仍是家常旧衣裳,并无有遮雪之衣。”而在第五十一回 里,平儿便托袭人将一件大红半旧羽纱给邢岫烟。   “把这件顺手带出来,叫人给邢大姑娘送去。昨儿那么大雪,人人都穿着,不是猩猩毡就是羽缎羽纱的,十来件大红衣裳,映着大雪好不整齐。就只他穿着那件旧毡斗篷,越发显得拱肩缩背,好不可怜见的。如今把这件给他罢。”   这里又是用了平儿之角度来展现邢岫烟的平日里的品格,足以让人敬重才会让人想起她。   还有岫烟寒冬当衣省出银子,即使是在捉襟见肘的时候,她也没有向别人诉说过自己的苦楚,而是自己承担下来。与寿星宝玉生辰同一天,但是却一声不吭,绝口没对别人说今天也是自己的生辰。   在第五十回 里,众人在芦雪庵争联即景诗,联罢黛玉提议让刚刚联的少的人依宝玉从妙玉处得来的红梅作红梅诗,其中邢岫烟以“红梅花”的“红”字为韵,作了一首七言律。   “桃未芳菲杏未红,冲寒先喜笑东风。魂飞庾凌春难辨,霞隔罗浮梦未通。绿萼添妆融宝炬,缟仙扶醉跨残虹。看来岂是寻常色,浓淡由他冰雪中。”   这是她少有的在红楼梦里以创作诗词的方式出现,大多数时候,她都在别人的描述里,以侧面的方式展示。而在她作的这首诗里,她的超然淡泊的性格便跃然于纸上。用宝玉的话来说就是:“超然如野鹤闲云。”   虽然在文中,众人更推举宝琴所做的那一首,但是那句“看来岂是寻常色,浓淡由他冰雪中”却给我的印象更为深刻。自然淡泊,不加任何多余辞藻的堆砌,她的才情不过只在曹公笔下展现出了冰山一角。   芦雪庵争联即景诗时,岫烟也接了四句,“冻浦不闻潮,易挂疏枝柳”和“空山泣老鸮,阶墀随上下”,隐隐透出了些她对生活的态度以及对自然的细微观察与理解。   再且看宝玉过生辰,妙玉送来帖子贺生辰,正是百思不得其解如何回帖时,又是岫烟为他指点迷津,道出了其中深意与玄机。   原来岫烟与“万人不如目”的妙玉不仅是贫贱之交,还有半师之分,用宝玉的话来说就是“原来他推重姐姐,竟知姐姐不是我们一流的俗人。”岫烟与妙玉私交甚密,这不得不让人遐想,到底得要如何的才情才能得以入妙玉的法眼。   岫烟是邢夫人的亲戚,有这么个亲戚,又幸又不幸。幸者,因为她才有缘结识大观园里那群出类拔萃的女儿们;不幸者——其实有这么个亲戚谁都会感到不幸的,不独岫烟而已,譬如说迎春吧,生母早逝,从小养在荣国府,按理来说,邢夫人从小养她到大,就算不是亲生的,也应有很深的感情了,连王夫人在看到迎春被孙家的虐待后也难过得落泪。   但邢夫人偏偏不是,这人好像是铁打的心,就一昧贪图荣华富贵,帮她的恶棍丈夫胡作非为,自己的亲人倒好像和自己一无关系,她那时教训迎春时竟然说:“……探丫头是姨娘养的,你娘不比她强十倍?按理说你应比她强十倍才是,你竟不及她的一半!……况且你又不是我养的……”这句话亏她说得出口!   其实谁都能看出,她疼岫烟并非出于真心,只是亲戚情分照料一下而已。不过岫烟这种性格的人倒不会有什么想法,与其说是懦弱,不如说是一种涵养吧!邢岫烟的形象是很突出的,但由于红楼梦里出众的女儿太多,她们的光辉大大盖过了她,所以一直没引起太多的关注。在芦雪庵起诗社时,一句“浓淡由他冰雪中”准确而文雅地为我们定位了岫烟的形象。岫烟很像迎春,为了打发怕硬欺软的妈妈们,把自己的棉衣都当了;后来又任凭家人将她嫁给薛蝌。   不过这段命运可比迎丫头好得多了,薛蝌很老实,至少不会对她施以拳脚,而且嫁到宝钗家,我们的宝姑娘自然不会疏远她,也算是幸福了。   薛蝌这人也是极稳重,借着宝玉之口我们看到他的品性,“谁知宝姐姐的亲哥哥是个那个样子,她这叔伯兄弟,形容举止另是一样了。倒像是宝姐姐的同胞弟兄似的……”   因为书中其实并没有直接写薛蝌是个怎样的人,但是想想看宝姐姐是什么样子,再类比到薛蝌,可猜想到也是一位风流人士。   再一联系到他的身世,他的父亲早丧,家中还有母亲有妹妹,书中写到他要等到妹妹薛宝琴嫁人他才娶亲,他身上肩负着家庭的责任,这也就让他更为成熟与稳重。我想,岫烟遇到他,没有遇错人。   只是可惜后来薛蝌为了搭救薛蟠倒卖私盐被抓,连累邢岫烟被发配,因思念故乡,又加上长途跋涉最终病逝,让人叹兮惜兮!   岫烟,人如其名:淡然飘逸,出世娴静。尽管在书中出场寥寥不过几次,但是她的人物特点不仅打动了书中的儿女们,更打动了书外的我们。这样一位出身贫寒的姑娘的性格,就像她所作的诗中所写:“浓淡由她冰雪中”,随遇而安,顺其自然,这样的人儿谁不说喜欢呢?   贾琏对邢蚰烟也是极其的喜欢,在原著中,他最喜欢的就是林黛玉和邢蚰烟,然后才是薛宝钗。   在知道邢蚰烟来到了荣国府之后,贾琏也是笑了笑。   迎春得知邢岫烟要住在自己这里,热情的接待了邢岫烟,安置好邢岫烟后,又将姐妹们唤来与邢岫烟相见,在得知园子里住着妙玉时,简直惊喜万分,原来邢岫烟与妙玉早就相识,且关系还不一般。   邢岫烟与妙玉曾在姑苏做过十年的邻居,一身所学都是妙玉传授,如今两人喜别重逢怎能不高兴!   宝玉听闻园子里来了新的姐妹,连忙带着麝月来到园子,见邢岫烟言谈举止端庄,喜不自胜,这时才知原来邢岫烟竟然和妙玉是旧相识,叹道:“我观姐姐言谈举止,超然如闲云野鹤,原是有来历的。”   邢岫烟闻言笑道:“宝兄弟过奖了,岫烟不过是普通一女子而已。”   妙玉则笑道:“岫烟对年不见,你还是这般谦逊,多年不见不如到我那吃杯茶。”   探春笑道:“妙玉可是财迷的紧,藏了好多坛子的梅花雪,就是舍不得拿出来招待人,这回可是沾了邢姐姐的光了!”   几人自去妙玉那里吃茶不提,曹威调查邢岫烟的身份回来,自然是毫无问题,黛玉宝钗得知也才放下心,之前马道婆和赵姨娘的事,让黛玉王熙凤等人在平时见人的时候都留了三分心思。   毕竟之前想要暗害贾琏的凶手到现在都还没有名目,要不然他们也就不至于担心了。   不过他们也不是特别的担心,毕竟他们作为女眷,是很少出去的,也就只有去拜佛等事情的时候她们才会出门。   至于贾琏她们就更不担心了,毕竟贾琏的实力,哪怕是用毒都是没有多大危害的,让王熙凤和黛玉以及宝钗担心的是贾琏的宝贝女儿,也就是原著中那个叫巧姐的小丫头,当然了,现在这小丫头不叫巧姐,而是叫贾萱,是从草字头,也是符合大姐儿的辈分。   贾琏是玉字辈,和贾宝玉,贾珍,贾瑞是一个辈分,而贾琏下面的辈分则是草字辈,比如说贾蓉,贾蔷,贾兰。   在贾家,以前是姑娘也是从兄从弟起名的,比如说贾敏,就是按照辈分起的,和贾赦,贾政,贾敬一样,都是文字辈。   而到了元春,迎春,探春和惜春四个姑娘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起成了现在的名字。 第二百八十五章 章节名送给小寡妇李纨   贾琏虽然没有提过,但是也是有想过在迎春出嫁的时候改名字的,还有探春和惜春,都会如此。   只不过现在还只是一个想法,还要和贾老流氓以及贾老二和贾母说过才行。   当然了,贾母和贾老二不一定会同意,毕竟宫里还有一个元春在,若是其他姐妹都改了名字,元春若是不改,也显得有些不好,若是改了,可元春现在已经是皇家人了,贾家就算是想要给她改名,也是没有那个资格的。   不过贾琏也不在意,这贾家,谁说了算,也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   “就在妙玉和邢蚰烟入住荣国府之后没几天,一直调查马道婆下毒案的人就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他们在调查忠顺王府的长吏经常出入一家酒楼,小的调查了一番,发现那酒楼的店小二似乎有些异常。”   “哦?可是发现了什么?”贾琏顿时来了兴趣。   曹威皱眉道:“酒楼的掌柜说店小二和忠顺王府的长吏有过不少的接触,而且那长吏平日里去酒楼都是店小二去伺候,其他人从未进去过。”   贾琏点了点头,问道:“可曾审讯出什么问题来?”   曹威回道:“侯爷,那小二一直咬死甚么都不知道,属下正在想办法突破他的心里防线。”   贾琏闻言道:“将那送酒的小二带上来,我要亲自问问。”   曹威抱拳道:“诺!”   时间不长,酒楼小二被带上堂来,一进大堂,立刻跪在堂下哭诉道:“青天大老爷,小的甚么也不知道,小的就是一个本本分分的老实人,还望青天大老爷放小人回家。”   言罢,不停的磕头。   贾琏一见,便知这小二是个圆滑之人,说的未必属实,于是问道:“小二,我问你,为什么酒楼里好几个小儿,那长吏每一次去都是你去伺候呢?”   小二回道:“回侯爷的话,小人也不知道,客人要求的,小人也只能听从,小的实在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贾琏闻言冷笑道:“你撒谎!你若是不知道,怎长吏怎么会每一次都要你去伺候,而且我听人说,你伺候长吏的时候,似乎是有些异常,好像有什么交易?”   啪!贾琏一拍惊堂木道:“还不与本侯从实招来!若有一句假话,本侯扒了你的皮!”   小二闻言脸色苍白道:“侯爷,小的确实说的都是实话,还请侯爷明鉴!”   贾琏冷笑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拉下去打四十大板。”两位校尉架起小二便往堂外去行刑,一时之间小二惨嚎之声响起。   贾琏对曹威问道:“小二家中是个甚么情况?”   曹威恭敬的回道:“回侯爷的话,小二家中双亲健在,老父一直卧病在床,全靠小二一人在酒楼做工来维持生计,邻居对小二的为人也是交口称赞。”   贾琏闻言皱眉道:“小二家中的生计可曾调查,又没有发现大笔的金银来源。”   曹威道:“侯爷,我们也调查过,小二家中确实拮据,经常要靠朋友接济为生,在他家中也未搜出大笔的金银。”   贾琏皱眉道:“不对,以小二的经济来源,不可能维持他老父亲的病情,你们仔细查查他的朋友都有甚么人,接济他的又是甚么人,查明之后,速速来报本侯!”   曹威抱拳道:“诺!属下这就去办。”言罢,转身出了大堂。   未几,小二浑身是血的被两名校尉架进来,扔到地上,小二挣扎着爬起来,道:“青天大老爷,小人冤枉啊!”   贾琏冷笑道:“你也别再本侯面前演戏,你先下去想想愿不愿意招,等本侯查清事实,你那时想招也晚了,来人,拉下去!”立刻两名锦衣校尉将小二架了出去。   贾琏又将酒楼掌柜的唤来,那掌柜的一进大堂,吓得两腿发软,连忙跪倒在地道:“小人给青天大老爷请安!”   贾琏温声道:“老掌柜莫怕,本侯绝不会冤枉好人,事情和你有关,你也跑不了,事情若是和你无关,那本侯也不会冤枉你,我现在问你,那小二平时为人怎样,都交往一些甚么朋友?”   老掌柜连忙道:“回侯爷的话,那小二平时为人尚可,不过此人非常不合群,酒楼里的其它人都不怎么和他来往,所以我们对他的事知之甚少。”   贾琏让老掌柜回去,又提审了酒楼其它人,都与老掌柜说的一般无二。   贾琏冷笑道:“看来,这小二有些神秘,也许能找到意外惊喜也未可知。”   回到荣国府,天色渐暗,院中已经掌灯,在平儿和小红的服侍下换洗完毕,来到正屋,与宝贝女儿在一起顽闹,时间不长,平儿便指挥小丫头,将酒菜摆上道:“侯爷,该用饭了。”   贾琏抱着小丫头笑道:“萱姐儿,我们去吃饭饭!”   小丫头被贾琏抱着来到桌几前,看着一桌子的美食,兴奋的在贾琏怀里直蹦,小手一直指着桌子叫道:“呲,呲!”   原来小丫头已经能简单的进一些辅食了,在尝过之后,便不肯再吃奶了。   贾琏来到桌几前坐下,将小丫头放在腿上,将一小碗碧梗粥,和一些磨成的肉沫,混合搭配的喂给小丫头。   小丫头一口吃掉贾琏勺子里的粥,欢快的手舞足蹈,不停的喊叫来表示自己的兴奋。   王熙凤见了,笑道:“以后一定是个贪嘴的胖丫头。”不过眼中一片宠溺之色。   黛玉笑道:“小孩子都是胖乎乎的,等到了年纪就会抽条了,凤姐姐你担心个甚么!”   一旁的平儿也是笑着说道:“二奶奶小孩子胖才好,不容易得病,才能平安长大,咱们萱姐儿能吃,是好事哩。”   正在此时,传来小丫头嗷嗷的叫声,几女转头一看简直哭笑不得。   原来贾琏正在逗小丫头,让勺子离小丫头够不着的地方,急的的小丫头吃不到嘴里,正在嗷嗷叫。   王熙凤走上前去,轻拍贾琏的肩膀道:“哪有爹爹这般逗自己女儿的,小心她以后长大了不理你!”言罢,将贾琏怀里的小丫头接了过来,对着小丫头道:“萱姐儿乖啊,妈妈喂给你吃,不理你那臭爹爹!”   小丫头吃到粥,也不再闹腾,安静的坐在王熙凤怀里,瞪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等着王熙凤的喂食,那样子说多爱人就多爱人,让黛玉瞧的心都化了纲。   贾琏见众女都怒视自己,知道惹了众怒,讪笑道:“我这是锻炼她的肺活量,你们不懂的!”   黛玉闻言啐道:“呸!表哥你少哄弄我,在如此你给我仔细着!”   过了几日,曹威来禀报那店小二的事情。   贾琏喝了口茶问道:“事情查的怎么样,可有甚么线索?”   曹威道:“回侯爷,经过仔细调查,小二所谓的朋友根本就是他自己编造的,根本就没人接济他,他养家的钱财也来路不明!”   贾琏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小二的身份果然不一般,走我们去大牢会会这个身份神秘的店小二!”   进入昭狱一股腐烂的气味充斥贾琏鼻间,贾琏连忙用帕子挡住,等来到关押店小二的牢房,只见带小二正躺在草席上闭目养神,这岂是一般殿下而能做到的?   店小二听到动静,睁开双目一看,见贾琏到来,连忙爬起来喊道:“侯爷,小的冤枉啊!小的家中还有双亲要奉养,还望侯爷怜惜,放了小的吧!”   言罢,不停的磕头,一会儿便见了红。   若是没有经过仔细调查,一定认为他是一个可怜的店小二。   贾琏见了冷笑道:“你也别再演戏了,你的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你到底是甚么身份,现在可以说一说了,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店小二闻言一怔,半晌之后才笑道:“冠军侯果然睿智,不是一般人可比,没想到还是被你们查出来了,不过冠军侯,你认为我会说么?”   啪!啪!啪!   贾琏拍手道:“果然是死士,你的主子也实在聪明,养死士于民间,可以起到意外的效果,只是你想过你的父母么,你死固然容易,可你的高堂父母又该何去何从,难道你忍心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么?”   店小二面色一变,随后恢复自然道:“冠军侯,你也被枉费心机了,我是不会出卖主子的,若不是主子救济,我父母早在几年前就去了,哪里来的现在!”   贾琏闻言皱眉道:“你难道不知道他是在利用你么?等你死后,为了不露出马脚,他绝不会在接济你的父母!”   店小二冷冷一笑道:“那又怎样,即便知道他是在利用我又怎样,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他给我养家的银子,我帮他做事,本就两厢情愿。更何况我就是交代了,冠军侯你就能放过我吗?”   贾琏摇了摇头,说道:“放过你是不可能的,不过只要你说出我想要的信息来,我能保证,你的父母不会受到任何牵连,非但如此,本侯还能拿银子给你父亲治病,不过这些就要看你能不能说出来让我感兴趣的信息来了。”   对于这个店小二,贾琏是绝对不会放过的,此人虽然看起来十分的可怜,但是再可怜,贾琏也要用他的命来告诉所有人,只要敢对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伸手,那自己就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人。   至于店小二的父母,贾琏倒是不在意,这两人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放过也不无不可。   店小二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于是苦笑道:“侯爷,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不过侯爷,若是我真的有个好歹,还请侯爷护一护我那高堂父母!”   贾琏闻言道:“你放心,只要你说出受谁指使,即便查不出幕后之人,本侯向你保证,你的父母绝不会轻易受人欺辱!”   店小二闻言抱拳道:“那小人就多谢侯爷了。”   店小二仿佛陷入回忆之中,半晌才道:“侯爷,小人本是一安分老实的良民,因在酒楼上工人虽圆滑了一些,但为人还算正派,日子过得尚可。   可天不怜见,让我老父染上痨病,我们一家生活本就不富裕,老父的药钱简直要了小人的命,小人平时不爱合群,也没甚么人愿意帮衬。   正在小人手足无措的时候,有人出现,说能帮我,只是一样,以后也会有事要我去做,有可能还会丢了性命,问小人愿不愿意,若是愿意每月都有银子奉上,帮着小人养家!   那时候,小人已经走投无路,只能硬着头皮答应,若是不应老父性命不保不说,老母还要跟着小人受罪!”   贾琏闻言暗道此人还真是会选人,不过贾琏心里却埋上一层阴霾,如此谨慎的人,绝不会落下蛛丝马迹,看来事情又要落空了!   于是问道:“那安排你做事之人,你可知道他的下落和真实身份?”   店小二摇头道:“那人非常谨慎,这么多年来小人并不知他落脚何处,姓甚名谁!每次送完银子就很快离去。”   贾琏闻言眉头紧锁,看来此事又是断了线索,正在贾琏沉思的时候,店小二又道:“小人也留了个心眼,每次虽不敢明着跟踪他,可还是暗中留意,终于发现他每次都会去一家桂花店,但时一间不长便会离去。”   贾琏闻言急忙道:“是哪家桂花店,掌柜的又是何人?”   店小二道:“正是京城闻名的桂花夏家!”   贾琏立刻对郭达道:“曹威带人将桂花夏家团团围住,有可疑之人通通个本侯拿了,许进不许出!”   曹威抱拳道:“诺!”   说完便转身到院中点齐人马,冲桂花夏家而去。   贾琏又道:“陈萍萍,你点五百人,将桂花夏家所有店铺封了,一干掌柜伙计都抓起来,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放。”   陈萍萍抱拳道:“是,遵命!”   言罢,也转身出门而去。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贾琏皱了皱眉头:“桂花夏家?” 第二百八十六章 皇商陈家,有人求情   梨香院。   薛姨妈正在和陈氏说笑,便见同喜进来道:“太太,大奶奶,大爷回来了。”   话音未落,薛蟠急急火火的跑进来,对薛姨妈气喘吁吁道:“妈,可出大事了!”   薛姨妈心里一慌,以为薛蟠又惹甚么祸事了,连忙问道:“你这下流种子,有惹了哪家权贵,还不与我从实说来!”   薛蟠闻言一怔,随后反应过来道:“妈,你想哪去了,不是我,现在我可老实的很,不然妹妹又要收拾我,她现在有侯爷撑腰子,我可不敢得罪她。”   薛姨妈闻言这才放下心来,啐道:“一惊一乍的像甚么样子,说到底甚么事?”   薛蟠的妻子陈氏见状,给薛蟠倒了一杯茶,薛蟠连忙接过来牛饮一般将水饮尽才道:“妈,是桂花夏家,不知道怎么得罪琏二哥,被琏二哥的亲兵给围了府,所有的店铺也被封了,一干掌柜伙计都被锁拿进昭狱了!”   薛姨妈闻言一惊,当初若是与桂花夏家结亲,此时薛家岂不是要受连累,暗自拍拍胸口问道:“琏儿与桂花夏家并无往来,也没听琏儿说,桂花夏家得罪过琏儿呀,怎么突然琏儿就将桂花夏家给办了呢!”   薛蟠的夫人听到薛蟠的话,也是大吃一惊,桂花夏家,那可是内务府供奉,比他们陈家的权势和人脉还要广。   对了,薛蟠的妻子陈氏乃是内务府陈家的嫡长女,当然了,陈家虽然也是内务府的,但也只是接了一点单子,算是内务府广储司的小采办,上面能接触到的人也不过是一个老太监公公,这老太监公公和陈家算是亲戚关系,陈家这才借着老太监的权势得到了一点给宫里采办的活计,也算是起了家。   陈家满打满算成为皇商也不过是十几年的时间,和薛家,夏家这样的人家那是没法比,毕竟薛家靠的可不是什么太监公公,靠的是薛家祖上那紫薇舍人的招牌和金陵四大家族的关系。   而夏家是户部挂名的皇商世家,且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户,家境巨富无比,是京城中的大地主、大财主,其余田地不用说,单有几十顷地独种桂花,凡这长安城里城外桂花局俱是夏家的,连宫里一应陈设盆景亦是夏家贡奉,因此人称“桂花夏家”。   桂花夏家声名显赫,合长安城中,上至王侯,下至买卖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说起桂花夏家的名号,宁荣两府也都知道。夏家是垄断了宫中所有陈设盆景,管理长安城里城外全部桂花局的顶级皇商,和为宫中供应织品的织造局一样,桂花局是隶属于内务府奉宸苑的皇商衙门,专为宫中供应花卉盆景。之所以是桂花,因桂花乃贵气之花,为帝王所喜爱,故天子居住之地多种桂花。织造局有三家,而夏家一家管理着所有的桂花局,宫中所有陈设盆景都由夏家垄断,这夏家的势力甚至比江宁织造更加强盛。   皇家的花园林苑极其重要,内务府每年对宫中园囿都有巨额拨款,在相关衙门任职是非常好的差事。专门为皇家管理花卉园林的奉宸苑隶属于内务府,是正三品衙门,其长官是正三品,桂花局正是奉宸苑中的重要衙门。夏家不但能够经营如此重要的行业,而且独家垄断整个皇宫的花卉盆景和陈设,甚至长安城中以及长安城外所有的桂花局全部由夏家经营管理,可见夏家地位之高,十分显赫。   之前薛姨妈就打算给薛蟠娶夏家的女儿,但是被贾琏的话给劝住了,便转头看向了皇商陈家。   陈氏自从嫁到薛家之后,还从未见过冠军侯,现在听到薛蟠的话,暗自想到冠军侯的权势果然可怕,夏家也是内务府供奉,比陈家可强上不少,如今贾琏一句话就被抄家拿问,怪不得爹爹将自己嫁入薛家,还叮嘱自己一定要和小姑子打好关系,趁而结交冠军侯的两位夫人呢。   薛蟠瓮声道:“妈,你要是想知道,去问问妹妹不就知道了么!”其实是薛蟠自己想知道,也好作为吹嘘的本钱。   薛姨妈闻言骂道:“放屁!这种事能随便问么,在说夏家和咱们家有甚么干系!”   贾琏来到店小二所说的店铺,此时桂花夏家的这个店铺,已经被贾琏的亲兵围的水泄不通。   来到店中,贾琏坐在亲兵搬来的椅子上,看着下面跪着的老掌柜与三名伙计,将事情始末与他们说明,沉声问道:“你们可认得此人?可知其来历?”   老掌柜闻言连忙说道:“回侯爷的话,小的们认得此人,此人是我们家表少爷介绍来的,京郊一带的富裕人家,经常来店里买一些盆栽之类的物件。”   贾琏闻言皱眉,原著中桂花夏家,就只一寡母带着夏金桂过活,何时又多出来个表少爷,转身对曹威道:“曹威派咱们的人去通知陈萍萍,看看那表少爷是否在夏家,若是不在赶紧派人将他拿来。”   曹威抱拳道:“诺!”   转身对身边的一名校尉耳语几句,那校尉领命连忙出去了。   贾琏见这里暂时无事,便回府等候消息去了。   冠军侯府正堂里,贾琏坐在堂上沉思,堂下曹威恭敬的站着,不敢打扰贾琏的思绪。   正在这时,陈萍萍迈步进了大堂,抱拳道:“侯爷,桂花夏家所有人都以锁拿,那表少爷此时正在夏家,是夏家太太的娘家亲侄儿,也被属下锁拿来了。”   贾琏闻言从沉思中醒来,沉声道:“将此人带过来本侯有话要问。”   宋哲是桂花夏家太太的娘家侄儿,因着夏家无有男丁,便经常接到家里来,打算以后能让娘家侄儿,帮衬女儿一二。   “草民宋哲给侯爷请安!”宋哲一进大堂,规规矩矩的磕头道。   贾琏沉声问道:“宋哲,本侯问你,那经常道夏家买盆栽的人你可认得,和你又是甚么关系。”   宋哲闻言皱眉道:“不知侯爷说的是何人,草民怎么没一点印象?”   一旁的陈萍萍将事情与他说明,沉声道:“宋哲,你可要从实招来,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宋哲眉头紧皱,沉思半晌,之后才突然说道:“侯爷,你们要找的是不是王强?”   “王强?”贾琏来了兴趣:“此人就是经常去夏家买盆栽的人?”   宋哲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如果侯爷说的没错的话,那就是此人了,此人名叫王强,是京郊一带的富贵人家的管事,无意中与草民结识,只因主子喜爱桂花,这才托草民买盆栽,因着时间太长,草民一时之间给忘记了。”   贾琏闻言连忙问道:“你可知道他的主家是何人,住在哪里?”   宋哲苦笑道:“侯爷,草民和那王强不过是萍水相逢,也就是为了姑母达成一桩买卖而已,哪里知道他的底细,不过草民无意中听他说过,好像是住在京郊西山一带,具体地址草民便不知了。”   贾琏挥挥手,让人将宋哲带下去,暗自沉思道,看来此事真的和桂花夏家没甚干系。转头对陈萍萍道:“陈萍萍,让咱们的人在西山一带,仔细打探,将喜爱桂花的富裕人家都要探查一遍,本侯就不信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梨香院。   薛姨妈正在犯愁,原来内务府和薛家交好的人家,都递来拜帖,要见薛姨妈,便是亲家陈家也不例外,薛姨妈哪里不明白他们是来给桂花夏家说项的,可薛姨妈也不敢随意应承,所以才犯愁。   一旁的薛蟠见了,瓮声道:“妈,依着我说,你还是去侯府问问妹妹吧,若是不能帮衬,就与他们直说,省的在这自己发愁。”   冠军侯府。   贾琏刚刚回府,正在与黛玉宝钗等女,此时晴雯进来笑道:“三爷,姨太太来了。”   话音未落,薛姨妈就迈步进了后堂正屋,说了几句话之后,薛宝钗便疑惑道:“妈妈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可是有甚么事么?”   薛姨妈闻言尴尬一笑,对贾琏道:“琏儿,听说桂花夏家出事了?”   贾琏闻言眉毛一挑道:“哦,姨妈的消息还真灵通,却有此事,之前有人想要给我下毒,这事一直没有个下文,这几日有了线索,便查到了夏家的身上,所以就将夏家全家都让顺天府给抓起来了,姨妈怎么想起问此事来?”   薛姨妈一惊:“夏家居然和给你下毒的人有关?真是该死,要是知道是这样的话,我就不来这一趟了。”   薛宝钗皱眉道:“妈妈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薛姨妈叹道:“还不是内务府的那几家,都投来拜帖,妈也知道他们为的甚么,只是不知这桂花夏家牵扯甚么案子,这不来问问琏儿你么,这夏家到底严不严重,也好给那几家一个回复,早知道夏家居然敢暗中给琏儿下毒,我别说来打探消息了,我都要直接将他们轰出去。”   贾琏闻言笑道:“姨妈,这事没那么严重,目前来看着夏家牵扯不深,若是没有新的发现,过几日夏家就会被放出去了,姨妈可以放心的见他们。”   薛姨妈闻言有些疑惑:“真的?别是琏儿你哄我吧?若是那夏家真的敢下毒害你,你可不能手软,什么人情都没有你的安全重要。”   贾琏笑着说道:“姨妈放心,不会的,不过那夏家确实和此时没多大关系,等过上一段时间,也就能放出来了,姨妈不妨那这个事情做个人情。”   薛姨妈闻言连忙说道:“对,这事说不得就是一些人情,现在有了琏儿你的话,我回去就和他们说,你是不知道,要不是看这几家和薛家有生意上的往来,不好得罪,我是绝对不会来这一趟的。”   贾琏笑道:“姨妈放心去见,即便得罪了有能如何,他们还敢给薛家使绊子不成,若是这样本侯也不会袖手旁观!”   薛姨妈坐了一会儿,便欢天喜地的家去了,宝钗对贾琏道:“爷,真的不碍的么?”   贾琏对着宝钗笑道:“不碍的,那夏家根本就牵扯不深,即便姨妈不来,过几日也会放了。不过这夏家也是人脉够广的,这一出事就有这么多内务府的人来给她们家说项。”   宝钗闻言笑道:“爷,你有所不知,这桂花夏家有几十倾地专门种桂花,在内务府也是数一数二的富庶人家,交友自然广泛,即便是现在只利下寡母孤女,以前维持的人脉也不少的,自然有人为她们来说项。又知道我是你的侧室,所以才找上薛家来的。”   梨香院。   薛姨妈一脸笑意的回到屋里,薛蟠见了笑道:“妈这是从妹妹那得到好消息了?”   薛姨妈将事情说与薛蟠,笑道:“蟠儿,你去你岳父家一趟,将事情告诉他,就说咱们寄居在荣国府,不好迎客,便让他们不必前来了。”   薛蟠点头道:“我这就去!”转首对陈氏道:“婉儿,你嫁来薛家也没怎么家去,不如随我一起去,顺便见见岳母?”   陈氏闻言心中一暖,对薛蟠这个丈夫竟然生出一种感激来,转头看向薛姨妈。   薛姨妈见了,点头道:“那婉儿便和蟠儿一起回去吧,顺便陪陪你父母,也不必急着回来,在娘家住一晚在回来。”   陈氏闻言忙起身蹲了一蹲道:“多谢母亲。”   翌日清晨,冠军侯府。   贾琏端坐大堂,对下面的常贵陈萍萍道:“京郊西山一带,经过探查可有甚么发现?”   陈萍萍抱拳道:“回侯爷,经过咱们的人探查,京郊西山一带富庶人家附和条件的只有三家,分别是康家,孙家,还有王家。   其中康家家主早逝只留下康氏一人独自抚养儿子,现在主事人是家里的少爷!王家则是父母双全,孙家也是如此。   其中按夏家表少爷所说那人叫王强,这王家的嫌疑最大,属下已经让人带着宋哲,偷偷的去守在王家门口认人了,一但确定王强是王家的人,立即抓捕王家之人。” 第二百八十七章 章节名让贾老二吃了   贾琏摇头道:“这样太慢了,陈萍萍你带一千人,将这三家给本侯团团围住,本侯亲自带店小二去认人!”   陈萍萍抱拳道:“诺!”转身出去点兵去了。   一时之间京城大街上,一队军士快速的冲出京城,让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不知道这又发生了何事!   贾琏带着亲兵押解着店小二,向着京郊西山慢慢前行,正在此时,一名亲兵快马来报,“侯爷,咱们的人在围捕冯家时,遭遇到强烈的抵抗,兄弟们死伤不轻。”   贾琏闻言眉头一挑,笑道:“看来这是遇到大鱼了!走,随本侯去瞧瞧到底是何妨神圣!”   言罢,打马疾驰而去,身后的亲兵则紧随其后,一时之间尘土飞扬!   时间不久,贾琏便来到冯家门口,此时的冯家已经被士兵们围的水泄不通,一旁地上还摆放着几十具士兵的尸体。   贾琏皱眉对陈萍萍道:“这是怎么了,为何我们兄弟死伤这么严重?”   陈萍萍抱拳羞愧道:“侯爷,是属下无能,没料到这普通人家中还藏有私兵利器,一时大意,被里面的人用弓箭伤了咱们不少兄弟,还请侯爷降罪!”言罢,跪倒在地!   贾琏摆摆手道“先不说这些,先与咱们兄弟报了仇在说!”   来到冯家门口,贾琏高声道:“里面的人听着,本侯劝你们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否则等大军到来,悔之晚矣!”   此时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站在墙,上对贾琏道:“冠军侯贾琏,真没想到贾家居然会出来你这样一个人物,本以为你贾家到了该没落的时候,却让你给打乱了,真是可惜了。”   贾琏眼中一凝,沉声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暴力抗法,不知王法威严么!”   “哈哈!”年轻人大笑道:“贾琏,你觉得你和我谈王法有用么?你贾家之前违法犯罪的事情还少吗?怎么就没见到王法威严?况且,我现在有自知之明,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放过我的,当然了,我也没想过这些。”   贾琏沉声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想要下毒害我?”   年轻人哈哈大笑道:“贾琏,你是不是以为我害你是朝堂上的人做的?”   贾琏皱眉道:“难道不是么?”   年轻人又是一阵狂笑,道:“贾琏,你猜错了,之所以要毒杀你,只是要拨乱反正罢了。”   “拨乱反正?什么意思?”贾琏皱眉。   “哈哈,你自然是不知道,因为你的出现,这世间出现了多少原本不该发生的事情,又有多少人的命运被改变了,这一切都是因为的存在,所以只要你死了,那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到正轨。”年轻人说道。   贾琏闻言眼睛一眯,他现在总算是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说到底还是和大宝玉有关了。   贾宝玉本来是下来体验生活的,体验生活,那自然就是前期大富大贵,然后再遭遇大变,跌落低谷,然后恍然大悟,原来人世间不过如此,这就算是完成体验生活的。   可是现在因为贾琏的出现,原本本应该即将完犊子的贾家,却还好好的在京中存在着,贾宝玉还是那个只喜欢吃胭脂水粉的娘炮,林黛玉也没有因为父母双亡,被人夺了家产,没有了什么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的伤感生活,也就没有办法给大宝玉还泪了。   而整个贾家甚至是四大家族都因此而改变了,十二金钗现在都还是好下场,而且看上去,估计只要贾琏不死,这些人这辈子都难以受到苦难了。   之前贾琏一直都还在想着,这在红楼世界一直经常出现的和尚和道士怎么不出现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这一出手就打算将自己一棍子打死,只要自己死了,那一切就可以重新回归正轨了。   癞头和尚和坡脚道士,在贾琏看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首先,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一开始就谈天说地,讨论那人世间的富贵繁华,说得连顽石听到都动心,可想而知,他们之间的谈话有多么的精彩绝伦。在我们的认识里,和尚和道人不应该是谈经讲道的么?所以,很显热,他们是在发泄自己的“愤嫉”情绪。   再说,甄士隐抱着女儿英莲的时候,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居然说,他抱着的是有命无运、累及爹娘的东西。之后,英莲果然被人贩子偷走,连累得爹娘有冤无处诉,痛苦一生。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既然知道英莲的不幸,若是好心,应该是提醒甄士隐注意守护好孩子。   但他们偏偏“不怀好意”地讽刺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甄士隐又如何不认为他们是信不得的“疯子”呢?后来我们才知道,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是为了“哄骗”甄士隐跟他们走才说的那番疯话,所以,说他们是“人拐子”也不为过。   我们知道,薛宝钗穿戴的那个项圈金锁,上面嵌的八个字是癞头和尚送的,可以说“金玉良缘”也是拜癞头和尚所赐,虽知贾宝玉与林黛玉真心相爱,而贾宝玉对薛宝钗毫无情意,偏偏这个癞头和尚乱点鸳鸯,让他们三人之间的深厚情谊总心存芥蒂,可见,癞头和尚居心叵测,见不得别人的好。   再者,贾瑞受王熙凤美色所迷,被凤姐骗了三番五次,搞得一身劳碌病,吃药吃不好,死又死不去,整日里吊着半条残命。有道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贾瑞毕竟还算年轻,慢慢吃药,调理身体,总会有复原的一日。   但这个时候,又轮到跛足道人出场了,声称专治冤业之症,拿出一面名为“风月宝鉴”的镜子给贾瑞,告诉贾瑞只照反面,千万不可照正面,如此三日后病自然除去。结果,贾瑞照反面照出一个骷髅,吓得心惊胆战,又忍不住试试照正面,照出风流婀娜的王熙凤,一番云雨想象就此毙命。   既然正面是害人的,跛足道人还不把正面砸了,其意可疑,而且,贾瑞若是只照反面当真便能病好如常?估计胆小如鼠的贾瑞不被骷髅吓死才怪。如此看来,就不知道这个跛足道人到底是在救人还是在害人了。   过了好一段时间,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都不曾出现,在王熙凤和贾宝玉疯魔的时候,他们再一次粉墨登场。这一次,他们总算是救活王熙凤和贾宝玉,也总算是做了一场好事,可他们做这场好事是带有目的性的,为的是以后能把贾宝玉也如甄士隐一般,哄骗他加入他们“愤世”的行列。   总而言之,和尚和道人理应是普运慈舟,劝恶化善的,而红楼梦中的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的所作所为怎么看都不似是一个出家人应做的事情。   可见,他们一个是假和尚,一个是假道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贾琏闻言笑道:“原来如此,不知道你是何人?是那假和尚还是那假道士?”   那年轻人闻言皱眉道:“没想到你居然知道两位仙佛,你既然知道,为何还不顺应天命,为何还要逆天而行?”   贾琏闻言冷笑:“听你这话,是想要我贾琏的命,不过想要我贾琏的命,岂是那么容易的,就凭你院中的几百私兵么?简直是笑话!”   年轻人哈哈大笑道:“贾琏,我知道这里有五百亲兵,等朝廷的军马赶来,还要有些时间,况且你的人未必能安全的到达京城!”言罢,一挥手,身旁的一名甲士,对着天空放出一支穿云箭!   随着穿云箭在天空炸响,四周出现了无数的黑衣甲士,向着贾琏他们围过来,坐在马上的贾琏用目一测,黑衣人大约有三千人之众,也不知此人是如何将这么多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到京城来的,不过想想那道士和和尚的本事,贾琏也就理解了。   这两人虽然说还算不上真正的神仙,但是一些法术还是有的,别的不说,蛊惑一些人还是能够的,自古以来,宗教最是能够蛊惑人心,汉末黄巾起义,靠的就是张角这个所谓的大贤良师用什么符水和符咒来蛊惑人心。   曹威陈萍萍见状忙道:“保护侯爷!”随着两人的高喊,周围的兵士,立刻将贾琏围在当中。   站在墙上的年轻人,哈哈大笑道:“怎么样贾琏,我的这个大礼,你还满意么?逆天而行,注定就是这个下场!”   贾琏闻言冷笑道:“之前我就觉得那僧道不是什么好人,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之前一直没有搭理你们,如今你们却来找我的麻烦,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有道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言罢,一挥手,身后的前兵端着燧发枪,站到了贾琏前面。   年轻人闻言,哈哈大笑道:“贾琏,我知道你武力高强,既然想要你的命,能不打听清楚就对付你么?”言罢,也一挥手,那些黑衣人中,有一百人都端着火器走出来。   曹威陈萍萍见了,脸上一片凝重之色,对贾琏道:“侯爷,属下护着您杀出去,等点齐兵马在剿灭他们!”   贾琏看看黑衣甲士手里的火器,与茜香国的一般无二,心中暗道这僧道二人果然有些本事。   贾琏摆手道:“怕甚,本侯历经多少战阵,岂能怕这无知小儿。”   曹威焦急道:“侯爷,看情况回去报信的人恐怕已经遭了毒手,侯爷还是快走,所谓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侯爷何必与他置一时之气!”   随着二人说话的时间,黑衣甲士已经围了上来,贾琏道:“来不及了,备战!”   曹威陈萍萍只能领命道:“诺!”   当黑衣甲士来到军阵二百米的时候,贾琏便高举方天画戟,大喊道:“兄弟们,随我杀敌!杀!!!”   随着贾琏的大喝,五百亲兵快速的朝着那三千黑衣甲士杀去,而贾琏则是朝着那一百火器兵杀去。   以贾琏的实力,对于这年代的火器是没有任何杀伤力的,所以这一百火器兵,对贾琏来说,完全就是待杀的羔羊。   每一次挥舞方天画戟,都会带走几十人的性命,很快,这一百余人便被杀了个一干二净。   杀光所有的火器兵之后,贾琏便朝着那三千黑衣甲士杀去,而随着贾琏的入场,黑衣甲士很快便被杀的溃败不已。   一炷香的时间,黑衣人已经死伤两千余人,士气大损有些畏缩不前了。   贾琏见此,那会放弃如此大好时机,直接便挥舞着方天画戟,每一次挥舞都会带走十几条生命。   黑衣甲士终于顶不住压力崩溃了,向着山外四散逃亡,陈萍萍带人回到贾琏身边继续保护贾琏,而曹威则是带领剩余的亲兵追杀逃窜的黑衣甲士。   贾琏一脸笑意的看着年轻人道:“你的底牌没了,你还不束手就擒么?”   年轻人一脸的愤怒,道:“果然不愧是冠军侯,真是小瞧你了,不过你想要抓住我,也是痴心妄想。”   说完,便见那年轻人直接便在贾琏的注视下,直接原地消失了。   贾琏也没有在意,这年轻人不知道是那赖头和尚还是那坡脚道人,有这本事也不足为奇。   若真是这两人,想要抓住他们,还真是有些困难,毕竟这两人在原著中出现的时候,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   毕竟这两人是真的有法术在身的,不过好在知道了是何人要害自己,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知道了对手的目的,那其他的也就不是问题了,这赖头和尚和跛足道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两人也算是有目的的,那就是让红楼世界回归正轨,那对于林黛玉和薛宝钗等人,那自然是不会下手害人的,也算是好事了。   想到这里,贾琏也没有纠结,直接便说道:“打扫战场,将一干人犯都押回昭狱,一切等旨发落!”   陈萍萍抱拳道:“遵侯爷谕旨!”   正在陈萍萍打扫战场之时,曹威也率人归来,来到贾琏身前下马抱拳道:“侯爷,属下奉命追杀贼人,除少数逃窜者,斩首五百俘虏二百余人!”   贾琏点头道:“嗯辛苦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 章节名送给凉凉的武艺不凡   进入了十一月,省亲的院子基本上差不多了,就差一些精修和布置了,这几日惜春拉着香菱等人可是顽疯了,见天的泡在园子里,没人叫都不待回家的,便是晴雯平儿等人也不时的进园子瞧瞧,也是爱煞园子里的景儿。   今日风清气爽,贾琏奉着贾母等人来园子里逛,贾赦贾政贾琏宝玉三春宝钗等人也都跟随。   贾政作为这里最有学问的人,看着无匾屋舍,问道:“琏儿,这里的楼阁亭台怎么没取名字?”   贾琏笑道:“取名字不是我的强项,还是二叔来取吧!”   贾政得意捋着胡须谦逊道:“还是母亲来取吧。”   贾母摆摆手道:“不成,我看还是让宝玉他们来试试吧。”   贾政对宝玉冷着脸,冷哼一声道:“孽障,既然老太太让你来取,你可仔细了,若是不通,仔细你这身好皮!”贾宝玉只能战战兢兢的出来应是。   随着众人慢慢游玩,这些建筑如原著般也都有了名字,什么怡红快绿,潇湘馆等等。贾母等人也顽的尽兴,园子修的可谓是美轮美奂,便是贾政也赞不绝口。   小惜春抱着贾琏的胳膊撒娇道:“二哥,我要住园子里,这里太美啦!”贾琏揉揉她的小脑袋,笑道:“好,好,大姐姐省亲完毕,便让你们都住进来,可好?”   小惜春高兴的蹦起来,高兴的说道:“二哥你太好啦。”   迎春等人也是眼睛放光,幻想着以后在园子中的生活。   贾政却皱眉摆手道:“这可是为娘娘羞的省亲别院,游顽也就罢了,可怎好住进来,不妥,不妥。”   贾琏闻言哈哈大笑,道:“二叔多想了,既然修了园子不就是让人住的么,至于别的方面,我自会向陛下禀明。”   宝玉一听姐妹们都住进来,眼神不住的看向贾母,意思不言而会,贾母心疼孙子,便对贾琏道:“琏儿,你看宝玉能不能也住进来?”   贾琏呵呵道:“老祖宗,姐妹们住进来,连我都要回避,宝玉年纪也不小,恐怕不妥,这要是被人传了出去,那姐妹们的名声可就毁了,就只让姐妹们,玉儿,宝钗和湘云等人住进来就是了。宝玉若是想来,白天过来玩就是了,晚上还是不要住在这里的好。”   宝钗闻言眼神一亮,难道自己也能住进这么精致的地方么?可嘴上却道:“二爷,我就不必了吧。”   贾琏摆手道:“既然都来住了,你自然也要选一处,还有老祖宗家的湘云妹妹也有地方,还有玉儿,凡是府里的亲戚都能住进去。”   探春闻言高兴道:“那太好了,以后我们可以天天联诗作对岂不快哉。”不仅迎春几个,便是身后的丫鬟对将来住进园子里的生活无不期盼。   宝玉无精打采的耸拉着脑袋,贾琏笑道:“宝玉,你可以白天进来顽,并不是非要住进来才行,不过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毕竟你也大了。”   宝玉立刻满血复活惊喜道:“我也能进来玩?”   “当然,难不成有人拦着你不成,只不过晚上不能在园子里,否则对姐妹们的名声不好,你可记住了。”   宝玉大喜,能让他进来顽便好,连着点头道:“琏二哥放心,晚上我一准家去绝不赖在园子里。”姐妹们闻言都掩嘴偷笑,贾琏也不禁摇头。   贾母见孙子孙女关系融洽,乐的无可无不可,这才是她愿意看到的。   贾琏笑道:“老祖宗,孙儿在天香楼准备了酒菜,不知老祖宗赏不赏脸?”   贾母笑着对王熙凤道:“凤丫头走,我们今儿就吃他这个财主去!”   很快大观园便修好了,修好之后,便由贾政上书请旨,请元春回家省亲,景隆帝非常痛快的准了,时间正是正月十五这天。   到了正月十五这天,清晨时分,贾母众人便在正院中等候,贾琏则悠闲的躺在宁国府后堂院子的摇椅上,一旁的香菱给剥着水果不停的送进贾琏嘴里,那叫一个惬意。   平儿彩霞焦急道:“二爷,时辰不早了,还是过去吧,否则万一娘娘来了,二爷面上也不好看不是。”   贾琏张嘴,香菱淘气的将洗好的樱桃塞进贾琏嘴里,又迅速的拿出,贾琏伸手就捏住她粉嫩脸蛋,笑道:“还淘气不淘气?”   晴雯见贾琏不理她们,只顾和香菱小蹄子打闹,气道:“二爷!”   贾琏放开香菱咽下嘴里的樱桃,才对晴雯道:“急甚!下午才能到,你以为出宫这么容易!二爷眯一会,吃饭时喊爷。”   说着两眼一闭,不在理会晴雯。气得晴雯夺过香菱手里的水果,扭动腰身向屋里走去。   香菱眼见晴雯走了,才又从桌子底下拿出一盘樱桃,开始投喂闭眼的贾琏,看的平儿彩霞哭笑不得。   荣国府正院,虽然天气还不太热,可也架不住时间久,贾母早累的不行,在鸳鸯的搀扶下,寻了地方休息。王夫人可没贾母的待遇,只能继续站在那里,晒得头昏眼花。   眼见到用饭的时辰,一个小太监骑马来报,才知道贤德妃要下午才能驾临,王夫人这才能休息一会儿,等用罢午饭,黛玉带着宝钗等人才姗姗来迟。   王夫人冷嘲道:“林丫头可真悠闲,娘娘省亲这么大的事也能来的这么晚。”   黛玉也不理会她,给贾母见了礼,便去找三春她们去了。   如今的黛玉性子可不是原著那般,如今她有爹,爹和贾琏撑腰,日子过得又舒心,自然不会像原著里一般,两句话能让她哭半宿。   况且自从嫁给了贾琏之后,过的就更顺心了,就等着生两个儿子,一个继承侯府,一个继承林家了。   所以对于王夫人的话,林黛玉也不放在心上。   贾母狠狠瞪一眼王夫人道:“你闭嘴!琏儿和玉儿他们这些孩子的事情,还用不着你来管,我老婆子还没死,轮不到你来教训!”   一旁邢夫人心里那个舒坦,只要王夫人吃瘪,她心里便开心。   直到外面有了动静,贾琏才姗姗来迟,贾琏身为京营节度使,时间拿捏的还是很准的。   荣国府大门,贾琏作为贾家爵位最高的男人,自然是站在最前面,贤德妃省亲自然是按国礼排序。   只见远方一对宫人分成两排,随后是举着仪仗的太监宫人,元春轿前跟着两位女官,其中一位便是随元春进宫的贾家家生子抱琴!   半副銮驾来到荣国府门口,贾赦贾政包括贾母等人都跪下行国礼道:“恭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唯独贾琏站在那里不动,领头的太监刚想呵斥,便瞧见了贾琏的面容,立刻闭上嘴巴不在言语。   贾琏现在见皇上都不怎么跪拜,这个在皇宫中都是众人皆知的,皇上也是免了贾琏的跪拜之礼,所以这太监也是不敢多说话。   贾琏走到銮驾前,笑道:“大姐姐,很久没回家了,还是下来看看和你离家时有没有变化。”旁边的女官想要说些甚么,被贾琏拿眼一撇,立刻闭嘴,宫中谁人不知,冠军侯是最不能招惹的一个。   贾母看到这一场景,倒吸一口凉气,琏儿在宫里这么有地位么?连这些宫人都这么怕他,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琏儿的权势。因为贾母知道,什么人最会看眼色,那就是宫里的这些宫人,不会看眼色的早都死了。   元春也知这样不妥,可还是依着贾琏的意思,下了半幅銮驾,贾琏挤开抱琴两位女官,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下扶着元春进了荣国府。   贾元春一路看着熟悉景象,和离家时没什么变化,不过眼睛却是湿润了,一路前行来到荣庆堂,有两位女官服侍着换下朝服,换了一身明黄彩凤锦衣,便开始游览省亲别墅。   一路行来与原著中没什么差别,园子改名省亲别墅,待返回荣庆堂,贾元春这才近距离见到了贾母王夫人等人。   贾母领着邢王二位夫人及三春跪拜道:“臣妇等见过娘娘千岁。”   不待贾母跪下,贾元春便亲自走上前来扶起贾母,眼睛湿润,哽咽道:“老祖母,如今可算是见着了,此般情景时常在孙女梦中出现,没曾想今日竟能梦境成真,孙女便是死了也无憾了!”   贾母闻言也是伤感,想起元丫头幼年的身影,老泪纵横道:“可苦了我的元儿,当年祖母为了贾家也是实属无奈啊,元丫头可不要记恨祖母。”祖孙二人抱头痛哭一场,此情此景惹得身旁之人无不落泪。   元春走到王夫人身前跪下道:“这些年没在母亲身前尽孝,实属元儿之错,还望母亲不要见怪。”   王夫人抱着元春痛哭道:“我的元儿啊!”神情悲伤至极,令人动容,此时此刻王夫人心中再也没有算计,只有母女离别之苦。   两人痛哭一阵,元春这才放开王夫人,来到迎春面前,道:“二妹妹,这些年过得可好,可不要在委屈自己,有甚么不如意的就去寻老祖宗和二弟讲,让老祖宗和二弟给你做主。”   迎春想起年幼时大姐姐对自己极好,极为照顾自己,不想一去经年,却不得见,心中悲伤。   眼睛红润道:“大姐姐,妹妹过的很好,二哥一直十分照顾迎儿,大姐姐宫中险恶一定要保重自己,不必担忧迎儿。”   元春含泪点头,又与探春惜春打过招呼,才问道:“怎么不见姨妈和林家妹妹?”   贾母忙道:“外妇无旨,不敢擅入。”   元春对抱琴道:“快传。”   随后薛姨妈与宝钗黛玉一并进来,薛姨妈宝钗具都跪下磕头行礼,黛玉因为是县主,只福身行礼。   与薛姨妈打过招呼,来到黛玉身前,仔细打量黛玉一番,笑道:“林妹妹果然钟灵毓秀人间绝色,琏儿好福气。”   黛玉红着脸道:“娘娘过奖了。”元春笑着摆摆手,道:“唤一声大姐姐足矣。”   “琏儿和宝玉为何不见?”元春再次问道。   贾母再次道:“外男无旨,不敢擅入。”   “快传!”   话音未落,一太监进来说道:“启禀娘娘,贾赦贾政等人要拜见娘娘。”   元春闻言从新坐回主位,道:“传!”   随后贾赦贾政等人在太监的引领下,进来给元春见国礼,一番对答之后便退了出去。   未几,贾琏宝玉便来到荣庆堂,宝玉只能跪下行礼,而贾琏却象征性的拱拱手,算是行了礼,让一旁的薛姨妈羡慕不已,暗道这才是真真儿的尊贵。   在众人的惊愕目光下,贾元春走下来对着贾琏福身便是一礼,贾琏连忙避让,对元春笑道:“大姐姐这是何意?”   元春笑道:“二弟,别人不知姐姐这贤妃怎么来的,姐姐自己能如何不知,若不是二弟在战场搏命立下赫赫战功!天家为了笼络二弟你,姐姐如今不过是一女吏尔,都是托二弟不的福,姐姐才有今日,二弟当得姐姐礼。”言罢,又是一礼。   贾琏这次没再躲避,伸手扶起元春道:“大姐姐何必如此,姐姐为了贾家进宫受苦,我身为贾家族长也是应尽之责。”   堂中众人闻言都是一惊,没想到元春封妃其中还这么多原由。再细细想来可不是如此,元春在宫中这么多年都没有好消息,怎么就突然封妃了呢?现在才恍然原来如此!   元春叹息道:“当年祖母送我进宫,为的甚么我自己也清楚,姐姐身为贾家女也责无旁贷,可在宫中这么多年毫无建树,也感觉愧对家族,只等着到了年龄放出宫去,在尽孝于祖母母亲身前。可不曾想却有此变化,也是天可怜见我家又出一俊杰,我心里也着实欢喜至极。”   贾琏笑笑道:“大姐姐谬赞,我能有今日也是多仰仗了祖宗余荫。大姐姐在宫中也不用与哪个争甚么,安心度日即可,外面一切有我支撑,只要大姐姐在宫中无事,那我和陛下就是姐夫与小舅子,一些事情就便宜的多。” 第二百八十九章 诗社,众女入大观园   贾母闻言甚是高兴,贾琏说到她心里去了,这才是一家子人家,于是笑道:“琏儿说的在理儿,只要你们下一代过得好,老婆子就是立刻闭眼,也心安见老国公去了。”   贾元春拉过一旁的宝玉上下打量一番,流泪道:“当年离家时,你还年幼不知还记不记得姐姐?”   宝玉对元春这个姐姐开始还有些陌生,此时看着流泪的元春一股熟悉的味道充满心间,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下来,哽咽道:“姐姐!”   二人哭一阵,元春才笑道:“你看我这是在做甚,咱们亲人今日好不容易才得相见,本该高兴的,却让我给搅了,等我这一去,也不知今生还能不能相见?”说罢,又流下泪来。   贾母闻言悲伤的抱着元春,伤感道:“可怜的元儿!是老祖母对不住你,才让你去了那不得见人一的地方受苦。”   元春哽咽道:“早知今日,当年又何必送我去那不得见人的地方!元儿在宫中日夜思念亲人,每到夜晚更是煎熬,只当今生再无缘一见,不曾想今日却得亲人相会,这可是元儿夜夜梦中之事。可纵使相见又能如何?今日一别再想相见,不知何年何月,也许终其一生也不得相见!”   堂上众人闻言心中悲伤,尤甚黛玉更是泪流不止,这种亲人相隔咫尺,却不能相见的事情,也是太过令人悲伤。   女官想要上前扶元春回座位,却被贾琏一瞪,立刻老实的退回去。   元春见此,笑道:“二弟何必为难她们,她们也是按规矩办事罢了。”   贾琏笑笑道:“大姐姐何必悲伤,如今省亲别墅都已经建好,到时小弟会奏请陛下,每年都让大姐姐回家一趟。”   贾元春惊喜道:“琏弟,真的能行么?”元春可是知道贾琏在景隆帝那里的地位,于是期盼的看向贾琏。   贾琏哈哈笑道:“怎么不行?省亲别墅我都修了,为何不让大姐姐家来,那让我修个劳什骨子的别院作甚?总不能花这么多银子就为了见一面吧,要是这样,那我非要和陛下说道说道不可!”   贾琏的话让贾母的人震惊,这话是一个臣子能说的么?可看元春的样子,贾琏说的并不是无地放矢,让贾母心里即震惊又欢喜。   元春见贾琏如此说,欢喜道:“若是如此,姐姐可要谢谢琏弟了。”   贾琏摆手道:“大姐姐为家族才进宫,让姐姐多家来几次,本是小弟应尽本份,大姐姐切莫如此说!”贾琏心知自己与景隆帝的关系,这点子事景隆帝还是会给他个体面的。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元春开始考教宝玉等人的才学,看过几人的诗词,元春笑道:“诸位弟妹的才学尚可,其中以林家妹妹与薛家妹妹略胜一筹。”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随着时间的推移,转眼到元春回宫的时刻,经过宫人的几次催促,贾元春才依依不舍的与众人告别,流泪着眼泪上了半幅銮驾。   第二日元春便传下谕旨让姐妹们都住进园子,贾琏知黛玉喜竹,将潇湘馆给黛玉留下,给宝钗选了蘅芜苑,剩下的迎春选了紫菱洲,探春选了秋爽斋,小惜春选了藕香榭,怡红院这最大的却留给了史湘云。   贾母得知怡红院留给了史湘云,心里非常满意。现在贾母则想着的是宝玉和湘云的亲事,宝玉年龄也不小了,只是前面还有个迎春在,实在是不好越过了迎春去。   冠军侯府。   贾琏端起紫鹃丫头给倒的茶,笑道:“玉儿,给你留的潇湘馆你可满意?虽说不是最大的地方,可却是最合玉儿心意的。”   黛玉心里满意,也为贾琏能明白她感到欢喜,嘴上却道:“谁稀得罕甚么劳什子潇湘馆,不过表哥既然有这份心,我便勉为其难的有时间去住上一两日也就是了!”说罢,眨眨眼抿嘴一笑,甚是俏皮。   贾琏咧嘴笑道:“是呀,整个冠军侯府都是你的,怎么会看上潇湘馆那小地方,不过住上一两日与姐妹们聚聚也是好的,你说是不是,表妹!”   送走柳芳,贾琏回到内宅,却不见黛玉宝钗等几女,留在屋里的香菱笑着将贾琏迎进屋里,道:“三姑娘说要结海棠社,这不将夫人们都请了去!”   贾琏知道原著中结海棠社,黛玉得了个潇湘妃子的雅号,不知这回会得个甚么雅号。   潇湘馆。   迎春探春惜春并宝玉都在此处,此时正在说笑。探春笑道:“我们在此结海棠社,不如效法古人,没人起个雅号如何?”   宝玉拍手道:“如此甚好!”   探春问道:“宝二哥你想要个甚么雅号?”   黛玉闻言笑道:“此事是三丫头你起头,不如你给我们取一个吧!”   探春摇头道:“不妥不妥,别号那有人代起的,还是自己起吧,我先带个头,就名秋爽居士吧!”   宝玉闻言摇头道:“太俗,林妹妹这里芭蕉秋桐也唯独竹子最多,还不如竹居士呢。”   探春闻言道“有了,我喜芭蕉,就名蕉下客吧!”众人笑着点头应是。   黛玉指着竹林里的小鹿笑道:“那你和它岂不是成了姐妹!”   这鹿还是当年庄子上送来的小鹿,一直养道如今。   小惜春问道:“林姐姐,三姐姐怎么成了鹿呢?”   黛玉闻言笑道:“古人曾云,蕉下覆鹿!”三丫头自称蕉下客,岂不是成了小鹿的姐妹!众姐妹闻言都大笑不止!   探春不依道:“林姐姐,你简直太坏了!你也别巧话拐着弯的骂人,我这里给你想了一个好的名号!”说着看向众人道:“这是林姐姐的地方,到处都是竹子,当年娥皇女英泪在竹上成斑,名唤湘妃竹,当年林姐姐是最爱哭的,想必竹子早以变成湘妃竹了,不如以后就唤她潇湘妃子如何!”众人闻言都点头称是。黛玉闻言脸色一红,但却没在说甚么。   宝钗见了笑着问探春道:“那我呢?”   探春眼珠转笑道:“宝姐姐不如唤做蘅芜君吧。” 第二百九十章 章节名送给亲爱的林妹妹   探春眼珠转笑道:“宝姐姐不如唤做蘅芜君吧。”   宝玉连忙道:“那我呢?三妹妹不如也给我想一个。”   探春奇道:“宝二哥,你不是有雅号么,叫甚么绛花洞主的。”   宝玉闻言笑道:“那都是小时候干的营生,提他作甚。”于是探春到底还是分别给取了雅号,宝玉怡红公子,迎春叫菱洲,惜春叫藕榭,湘云叫枕霞旧友。   这边,曹威和陈萍萍也在给贾琏汇报桂花夏家的事情道:“侯爷,这桂花夏家的掌柜伙计实在太多了,昭狱都人满为患了,侯爷看此事既然与夏家无关,是不是将人放了?”   贾琏闻言笑道:“是不是有人求到你们身上了?”   两人闻言心里一凛抱拳道:“侯爷,确实有人托道属下这里,可属下都拒绝了,绝不敢徇私舞弊,还请侯爷明鉴!”   贾琏见了摆手笑道:“你们将桂花夏家的掌柜伙计都放了,至于桂花夏家,再关几日在说!若是有人托请你们,你们就照单全收,就说过几日便放了夏家的人!”   两人闻言心里一喜,这是侯爷明着让自己两人发财呀,那能为夏家说情的都是皇商之家,出手必然阔绰。两人对视一眼,抱拳对贾琏道:“属下谢过侯爷!”   贾琏笑着摆摆手道:“你们辛苦一场,也不能白忙乎,只是不能太过了。”   贾琏返回冠军侯府,此时天色已经渐暗,穿过中路院,来到灯火通明的后宅正屋,一进屋便看到黛玉正与宝钗湘云说笑。   “说甚么呢,这么入神?”   黛玉这才发现贾琏的到来,笑道:“我们正说下午诗社的事呢。”   贾琏闻言笑道:“哦?那不知你们结诗社可曾起了雅号?”   湘云笑道:“琏二哥,林姐姐可是的了一个美号呢,琏二哥不妨猜上一猜!”   黛玉宝钗也好奇,贾琏会猜个甚么,贾琏见几女的表情,笑道:“那我就猜一猜吧。你们结诗社,是在潇湘馆,不会是叫潇湘妃子吧?”   三女被贾琏的操作,弄的目瞪口呆,湘云好奇道:“琏二哥,你是怎么猜到的?”   贾琏故意道:“不会真叫潇湘妃子,吧,俗,真是太俗!”   黛玉闻言啐道:“呸,俗不俗的与你何干!”   湘云好奇道:“琏二哥,你在猜猜宝姐姐的名号。”   贾琏知道再猜对了,就显得有些不妥了,于是笑道:“我猜不到了,玉儿的名号也是我瞎猜的,没想到还真俗气。”见黛玉眼神锐利的看过来,连忙道:“如此俗的雅号,一定不是玉儿取得,肯定是别人代取的!对了一定是才高八斗的宝玉取得。”   黛玉啐道:“我的名号何用他一须眉男子来取,表哥,你再浑说,给我仔细着!”   翌日清晨,梨香院。   薛姨妈正在和陈氏说笑,“婉儿,你和蟠儿要抓紧,赶紧给娘生个大孙子才是正理!”   陈氏被薛姨妈突然的话,羞的满脸通红,低声道:“媳妇记下了!”   薛姨妈对陈氏这个媳妇满意的不能再满意,拉着陈氏的手笑道:“婉儿,蟠儿能娶到你,是他前世积来的福分,他若是和你犯浑,你就来贺娘说,娘一定收拾他!”   陈氏低声道:“娘,大爷待我挺好的,也不出去胡混,能嫁到薛家,娘对婉儿温和疼爱,大爷也是如此,若说福分也是婉儿的福分才是!”薛姨妈听闻此言,简直是将陈氏爱到心里去了。   正在此时,同喜进来道:“太太,亲家太太来了。”   薛姨妈连忙道:“快请进来。”随后陈夫人进来与薛姨妈互相见礼后方才落座,道:“亲家婉儿在你这还要你多加照顾,若是有甚么做的不妥,亲家只管教训便是!”   薛姨妈闻言笑道:“亲家哪里话,婉儿别提多懂事,我疼还疼不过来呢,那舍得教训。”   陈夫人自是知道女儿在薛家过的不错,笑道:“婉儿被我宠坏了,亲家太太多担待才是。”   薛姨妈对着一旁的同喜道:“还不给亲家太太上茶,就上我的大红袍!同喜应声去里屋泡茶去了。”   不一会儿莺儿端着三盏茶,分别与三人放在桌几前,便退了下去杀。   陈氏知道这是好东西,也曾在薛姨妈这尝过,也知道薛姨妈平时当宝贝一样藏着,见今日竟然拿出来招待母亲,她母亲也是爱茶之人,于是笑道:“母亲,你可来着了,婆母这可是极难得的好茶,外面寻不到的,您快尝一尝。”   陈夫人早就闻到大红袍的茶香,一时之间有些失神,听闻女儿的话,才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然后闭目品鉴,半晌之后才叹道:“果真是极难得的好茶!今日吃了此茶,以后吃不到该如何是好!”   陈氏闻言笑道:“母亲,这茶是冠军侯爷的茶,婆母这点还是妹妹自己从嘴里省下来孝敬婆母的。”   薛姨妈见了笑道:“亲家太太,一会走时带一些回去,慢慢品尝,我也是爱茶之人,怎能不明白失而不得的感觉。”   陈夫人连忙摆手道:“使不得,这可是令媛孝敬给亲家太太的,我怎么好夺人所爱。”   薛姨妈是真的喜爱陈氏这个媳妇,才将大红袍拿出来招待陈夫人,见陈夫人拒绝,笑道:“亲家太太不要拒绝了,以后宝丫头还会给我送来的,总比亲家太太,便宜一些。”   陈夫人见自己女儿在薛家这么受宠,心里十分高兴,道:“那我就愧受了。”   薛姨妈笑道:“亲家太太就不必客气了,都是一家人。”   陈夫人笑道:“亲家太太,我这次来府上,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是来问问桂花夏家的事怎么样了?这是几家孝敬冠军侯爷的一点子心意。”说着,将一锦匣放道薛姨妈面前。   薛姨妈打开一看里面不下三十万两银票,心里一惊这几家好大的手笔,不动声色道:“亲家太太,桂花夏家虽然和暗害侯爷的事情没多大关系,但却也是相识,所以依着侯爷的意思,应当是对桂花夏家惩戒一番,具体的我再去求一求吧,争取让桂花夏家平安的出来,亲家太太觉得这样可好?”   陈夫人忙笑着说道:“这样是再好不过了,咱们都是皇商之家,自然守望相助,这事还要亲家太太多多费心才是。” 第二百九十一章 红楼第一小人,贾雨村   荣国府。   贾政正在招待一个仪表堂堂的中年男子,正是新上任刑部侍郎贾雨村。   贾雨村,《红楼梦》贯穿全文的人物,开篇第一回 他就出现了。他的来历是这样的:   这贾雨村原系湖州人氏,也是诗书仕宦之族。因他生于末世,父母祖宗根基已尽,人口衰丧,只剩得他一身一口。在家乡无益,因进京求取功名,再整基业。自前岁来此,又淹蹇住了,暂寄庙中安身,每日卖文作字为生。   这时候的贾雨村,应该还是个抱负不浅的书生,所以他会得到隐居的乡宦甄士隐的看重。   应该说,贾雨村在考取功名之前,不仅有抱负,也确实是个有才学之人,从他做的几首诗中也能看出。 第一回 里,有几处关于雨村的脂批“写雨村真是个英雄。”“写雨村真令人爽快。”可见这时候的贾雨村,还充满了书生意气,谈笑之间,指点江山,出口成章,是个非常豪爽之人。   即便对自己的仕途,贾雨村也是充满了自信的,他跟甄士隐说“非晚生酒后狂言,若论时尚之学晚生也或可去充数沽名……”可见贾雨村是有真才实学的,也是因此,贾雨村被免职后,才得以进入林府,成了黛玉的老师。   贾雨村在红楼梦里虽然出现的频率不高,但是他存在的时间之长甚至超过了宝黛钗,可是关于这个人物的人品实在不敢恭维,如果要评选个《红楼梦》反面一号,我认为非他莫属。   当年贾雨村进京赶考遇到了困难,寄居在葫芦庙内,刚好跟家住隔壁的乡绅甄士隐是邻居,甄士隐素日喜欢酌酒吟诗,所以一来二去两人渐渐有了往来。   一次中秋佳节,士隐请雨村到家里吃饭,席间两人饮酒赋诗,好不快哉。雨村抓住机会跟士隐诉苦:“如今行李路费一概无措,神京路远,非赖卖字撰文即能到的。”就是说赴京赶考路途遥远,我没钱,就靠平时卖字赚这几个钱根本不够盘缠的,没等到地方就饿死了。   甄士隐听了以后是怎么做的呢?“当下即命小童进去速封五十两白银并两套冬衣”。送衣服,送钱,外加请客喝酒,而且还送得让人舒服,丝毫没有居高临下的姿态。   结果贾雨村拿了东西拿了钱迫不及待的去进京赶考了。他确实有才华,也很争气,金榜高中,如愿以偿。但是,有才不代表有德,再高的才华也掩饰不了德行的缺失!   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甄士隐于贾雨村来说是当之无愧的大恩人。接下来就看看贾雨村是怎么报恩的,从两个方面看:第一,在他功成名就之后,甄家需要帮助吗?第二,他有能力帮吗?   先看第一点,甄家需不需要帮?答案是当然需要。如果甄家还像当年他赶考时那样景气,他报恩是锦上添花,不报恩也不能说他是恶人,因为人家本来日子就过得很舒坦。   可是来看看甄家现在的情况,如今的甄家,人未亡,家已破。一家之主甄士隐出家了,女儿甄英莲丢了,只剩下甄家娘子带着丫头娇杏寄居在父亲家。作为女人,女儿走失,丈夫出家,日子之难可想而知。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能帮她把女儿、把丈夫找回来,那她一定是感激涕零。   那么,贾雨村有没有能力帮吗?   甄士隐出家,出家人居无定所,而且离家多年,想要找到可能确实不容易了,所以贾雨村不找甄士隐也有情可原。   可是,这个时候不免想到呆霸王薛蟠,同样面对的是朋友远走出家,薛蟠是怎么做的?得知柳湘莲因为未婚妻殉情而死削发出家时,薛蟠是什么样子的?用他自己的话说,“城里城外,那里没有找到?不怕你们笑话,我找不着他,还哭了一场呢。”字里行间都能体会到“呆霸王”的真心实意,读到此处不免觉得这个真性情,热心肠的“呆霸王”也有可爱之处。   相比之下,贾雨村呢?甄士隐找不着就罢了,甄英莲已经主动送上门了,明知恩人苦苦寻找的的女儿就在眼前,可是,为了所谓的护身符,不但不使她们母女相认,反而把人又往火坑里推了一把。而且,他做这个决定时,竟看不出他有丝毫的不忍心。贾雨村真真是狠心。   再说薛蟠的案子,贾雨村到应天府上任以后,接手的第一个案子就是冯渊的命案。   当贾雨村听说冯家的仆人说告了一年的状,竟无人做主的时候,他不禁大怒,拿起那个签就要发签拿人,要抓凶手,结果旁边一个门子,使个眼色,嗯了一下,雨村心下甚为疑怪,只得停了手,即时退堂,至密室,侍从皆退去,只留门子服侍。   我们知道门子是个最普通的衙役、一个差役,地位他是最低的,怎么这个门子使个眼色,哼了一下以后,他马上就会,就只能停了手啊?这说明贾雨村确实是接受了经验教训了。他上回当知府的时候,吃的亏就是因为没有伺候好上司,在官场里边听上司的话是最重要的。   这个门子本人虽然地位很低,但是他既然敢在堂堂知府大堂之上,给我使眼色,此人必有来历,他不是有过硬的后台,就是他肯定掌握很重要的信息,他怕我这个新上任的知府吃亏。所以贾雨村他是接受上回的教训,不仅不能得罪上司,官场里面有些各色人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得着。   果然,这个门子拿出了护官符,下面当然了就是这个葫芦案了。到这个时候,贾雨村这个人性的蜕变,由一个非常优秀的好男人向一个无恶不作的坏男人的蜕变,就彻底完成了。   就说薛蟠这个案子,怎么判不行?   可以判是薛蟠的下人打死的冯渊,让薛家赔点钱,也可以判薛蟠参与了打架,罚银,都可以。 第二百九十二章 贾雨村跪舔贾琏   但凡有点脑子,都能有一个好判罚,可贾雨村却用了怨鬼索命这样一个说法,将案子结了。   这样也就代表着薛蟠这个人已经死了,是个黑户了,可薛蟠却好好的活在京城,这不得不让人无语。   这个贾雨村,要说能力吧,也有,但这能力吧,也说不上多大,只不过此人敢咬人,敢伤人,更敢打人,这才是其官路亨通的原因。   这样的小人,没有人会一直用下去,也就是利用完之后,便会找个由头收拾了。   就这样一个人,贾老二居然还将其因为知己。   两人见礼后,各自落座,贾雨村才道:“政公不必客气,你我说来也不算外人,我还做过贵府侯夫人一年的师傅,当年也多亏林大人与政公的举荐,才有了贾某的今日。”   贾雨村虽是贾政的顶头上司,可姿态却放得极低。   贾政闻言笑道:“贾大人能升迁倒京城,那也是大人做出了成绩,与政不相干。不知此次回京,可曾去了妹婿府上?”   贾雨村闻言叹道:“如今林大人贵为户部尚书,想必事务繁忙,拜帖已经递了,只是如今还未回应。”   贾政笑道:“妹婿公务繁忙不得空也是有的,大人不必焦急,慢慢等待就是。”   贾雨村闻言笑道:“政公说的极是,不知冠军后也可得空,贾某也好给侯爷请个安。”   贾雨村刚来京城任职,急于找到一个靠山,不仅仅是林如海,最重要的是想靠上冠军侯贾琏。   贾政闻言笑道:“琏儿儿得不得空,让人问问便是。”转身对身边的小厮道:“去侯府看看琏哥儿得不得空,若是得空便来荣府一趟。”   冠军侯府。   贾琏得知贾雨村竟然升为刑部侍郎,并且在荣国府还想拜见自己,便对晴雯说道:“你去和二叔的人说,本侯正在处理重要的事情,一时间脱不开身。”晴雯应声出了正屋去传话了。   一旁的宝钗一听是贾雨村,想起哥哥差点被他害死,立时恼道:“贾雨村这个糊涂官,当年断的案子差点没害死哥哥,这样的人也能平步青云,简直没天理了!”   一旁的黛玉笑道:“宝丫头这么说可就有失公允了,不管当年贾雨村断案如何糊涂,那也是在帮薛家大哥脱身,只不过用的方法有些笨而已!”   宝钗闻言脸上一红,嗔道:“林丫头,你竟会拿巧话噎人,我又不是记恨他,只是没想到这样糊涂的人怎么还能高升到京城来!”   贾琏闻言笑道:“宝姐姐,你不知道,这贾雨村还做过玉儿一年的西席师傅呢。”   宝钗闻言一怔,随即笑道:“林丫头原来是糊涂官教出来的呀。”   林黛玉闻言脸上一红,恼道:“表哥,我打死你个多嘴的!”作势就要上前。   贾琏面色一正,说道:“你们可别真的当贾雨村是个糊涂官,此人是相当精明,否则也不会擢升到刑部侍郎一职。”   黛玉问道:“怎么说?”   贾琏微微一笑道:“玉儿,你想想当年贾雨村是二甲进士,即便罢官那也不至于去给人当西席,可他却去了林府,为的甚么不言而喻,后来果然再次启用,说明此人极攻心计。”   当年金陵一案,之所以这么做,一是不敢得罪所谓的四大家族,二是万一贾家犯事,这一条罪名便是他举报立功的机会,如此小人还是远离的好。   黛玉皱眉道:“贾雨村看着不像是这样的人呀,若说他断了糊涂案我是信的,可表哥你也不能说他如此工于心计吧。”   贾琏笑道:“这么说吧,玉儿可知香菱的来历?”   黛玉不解道:“香菱不是甄士隐的女儿么?”   贾琏笑道:“玉儿,你可知贾雨村也是仕宦之家,只因家道中落,仅剩他一人,生活拮据只能在葫芦庙安身,后因甄士隐帮助曾冬衣两套纹银五十两,这才上京赶考,得中进士为官后,又有人参他,生性狡猾,且沽清正之名,暗结虎狼之属,致使地方多事,民命不堪,才被罢官。而香菱本名英怜,贾雨村是认得的,尤其是那眉间胎记,那可算的他恩人之女,可他为了自己的官位,竟然视而不见,玉儿,你说这样一个人,能当一个好官吗?连恩人的事情都视而不见,心里怎么会还会有百姓存在?”   黛玉闻言怒道:“这贾雨村简直无耻至极,当年爹爹怎会举荐他官复原职!”   贾琏笑道:“玉儿,贾雨村此人惯会做表面文章,人又长的仪表堂堂,岳父怎么会知道他的为人呢,不过岳父爷只是推荐给父亲酌情相对,贾雨村官复原职是父亲一手为之,与姑父不相干!”   荣国府。   贾政得了消息,只好无奈的对贾雨村道:“琏儿公事繁忙脱不开身,大人还是下次再见吧。”   贾雨村连忙道:“政公哪里话,某来的匆忙,侯爷不得空也实属正常,下次再拜见也就是了。”两人又说会子话,贾雨村便告辞离去了。   冠军侯府。   宝钗湘云得知贾雨村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对其人品极为不耻,也为当年的香菱感到可叹。   一旁的香菱却笑道:“塞翁失马安知非福,若不是贾雨村,香菱也不会认得三爷,香菱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也很幸福,说起来还要谢谢那贾雨村呢!”   贾琏闻言笑着摸摸香菱的发髻,疼惜道:“说的也是,若是当年贾雨村秉公而断,二爷我去哪找这么可人的丫头去。”   香菱转头给了贾琏一个娇憨的笑脸。   贾琏看着香菱的笑脸,心中不由的感叹道,这贾雨村简直就是在作孽,如果他能早点将香菱的事情告知甄家,可能香菱的命运就此改变了,按照甄士隐的家底和名气,怎么也能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家庭当嫡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做一个妾室。   所以对于贾雨村,贾琏实在是看不惯,贾雨村此人,和孙家的孙绍祖,简直就是红楼世界里的两大人渣小人。   孙绍祖,贾琏已经收拾了,这贾雨村早晚也会收拾了他。 第二百九十三章 章节名送给薛宝钗   紫禁城,凤藻宫,一个慵懒的美妇斜躺在靠背上发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人正是贤妃贾元春,别人不知道她这个妃位是怎么来的,她自己却是清楚,不过是皇上看在贾琏这个冠军侯的面子上才给了自己一个妃位。   “娘娘,你这几日总是不思饮食,长时间下去这怎么得了!”抱琴在一旁说道。   贾元春并没有理会她,只是还在旁发愣。   抱琴一看这种情况,立马跑出去找太医去了。不一会儿,抱琴便带着太医回来了。   在抱琴用手帕覆在贾元春的皓腕上,那太医才上前诊脉。   片刻之后,那太医抚须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这是有喜了!”   抱琴听了大喜,她们娘娘总算是怀上了,以后也有了盼头。在打发走太医后,连忙派人去坤宁宫报喜。   贾元春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脸上散发出不一样的光彩,喃喃自语道:“以后有你陪伴,真好!”   在整个后宫,虽然贾元春位分高,但是却让很多人都不喜欢,毕竟贾元春现在是四妃之一的贤妃,宫外有贾琏这个冠军侯的堂弟,有王子腾这个二品大员的舅舅,还有林如海这个一品大员的户部尚书,本身还出身于四王八公的贾家,可以说贾元春的背景,就连皇后都比不上。   所以这也让贾元春在后宫里有些不受欢迎。   而贾元春也是有些无奈和彷徨,毕竟一个后宫女子,身份地位都是假的,只有孩子才是真的,之前一直没有身孕,这让贾元春也是有些心慌,现在好了,有了身孕,贾元春的心也安定了下来,以后即使没有皇帝的宠幸,她也有孩子可以依靠。   御书房。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贤妃娘娘身怀有孕。”戴荃进来报喜道。   隆兴帝不可置否的说道:“贤妃有了身孕?嗯,那就让她好好养着吧,你从朕的内库里挑一些好东西送过去,再挑两个嬷嬷去伺候,省的出什么问题。”   “遵旨!”戴荃领命又退了下去。   隆兴帝对贾元春是否有孕,毫不在意,他的皇子已经不少了,多一个少一个也无伤大雅。   他收了贾元春,主要还是为了给贾琏一个面子,另外就是将贾琏和贾家绑在自己的身后,和贾元春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之前他都打算以后收拾以贾家为首的这帮勋贵了,但是没想到贾家出来个贾琏,这也让他对贾家重视了起来。   现在贾琏更加的厉害了,景隆帝就更不会对贾家出手了,所以现在对贾元春的孩子,景隆帝还是有些重视的。   荣国府。   荣庆堂,贾母看着下方的太监,惊喜的问道:“你们娘娘有喜了?”   太监回道:“是的,太夫人,贤妃娘娘已经怀有龙胎三月有余。”   给了一个大大的红封,将太监送贾母高兴道:“快,赏,全府赏三月月钱!”堂下的小丫头们都欢呼出声,前些时间琏二爷大婚,赏了三月月钱,这才几日又赏,怎么能不让小丫头们高兴。   一旁的王夫人更是流泪道:“我的元儿总算熬出头了,有了龙子,将来才稳妥。”   薛姨妈劝慰道:“姐姐哭甚么,这可是大喜事,应该高兴才是。”   王夫人闻言连连点头,心里也愈发的舒畅,自己以后可是亲王的外祖母,想到此处架子也有些端起来了。   薛姨妈见姐姐的做派,心里暗道,将来生个公主皇子还未定论,姐姐就如此,若是将来元春真的诞下皇子,那还不一发不可收拾,将来也不知是福是祸。   很快,这件喜事就传遍了荣国府。“这下这二太太又要得瑟了,不知道又要弄出什么事情来。”王熙凤对贾琏说道。   “那又如何,后宫不得干政,况且就算是生下来,也没什么好怕的。”贾琏不屑的撇撇嘴。   “我这不是怕这二太太,以为有了依仗又作什么妖么?”   “那又与我们何干,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头上,自然有人去收拾她,我们在一边看着就好。”贾琏笑道。   “二爷和以前真是判若两人了。”   王熙凤感慨道。   “人总是要成长的。”   冠军侯府,贾琏对于贾元春怀孕的的事情,毫不在意,但是对于其他人,却有了很大的影响。   冠军侯府。   安福堂里,黛玉也得知元春有喜的消息,心里担忧一旦元春诞下皇子,王夫人便会死灰复燃,将来不知会生出多少事来。   晴雯见此笑道:“奶奶不必担忧,上次的事情够二太太牢记终生的,况且奶奶不仅是侯夫人还是县主,她还管不到咱们侯府。”   晴雯也道:“奶奶,即便大姑娘能诞下皇子,咱们二爷也不惧,奶奶安心便是,况且老太太也还在。再说即便如此,大姑娘也不一定帮着二太太,上次省亲大姑娘对二爷可是亲的很,大姑娘只要想在宫中过得好,也不会得罪咱们二爷。”   黛玉如何不知这些道理,可毕竟是元春的亲娘,真是闹得不可开交,元春怎会袖手旁观。   一但将来元春的皇子得了大造化,表哥怎么会不受影响。   贾琏进屋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在晴雯说完黛玉的担忧,笑道:“玉儿,你是一叶障目,对了也是表妹太在乎我的缘故。”   黛玉闻言啐道:“呸!哪个在乎你,真是马不知脸长!”   贾琏笑笑道:“不说大姐姐的皇子能不能有大造化,当前当今五位皇子,还有嫡长子存在。以后再有皇子诞生,也不会有机会得那大造化。二太太不过一介妇孺,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来,咱们和二房又是分开过的,影响不到咱们,若是她真的不开眼打上门来,那我就再送她进家庙好好反省反省。”   黛玉闻言才算安心,嗔道:“就你冠军侯厉害!”   贾琏笑道:“表妹别忘了,你可是冠军侯的夫人。”   ……   荣国府里王夫人屋里,王夫人这两天可是得意的很。这女儿怀孕了,以后要是生下一个皇子,那她以后最次也是一个亲王的外祖母,要是能继承大统,那她王夫人,可就是当今陛下的外祖母,到时候那贾琏,她还不是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王夫人立马搜罗许多营养品,又带上不少银票,然后递了牌子进宫去了。   凤藻宫:“母亲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宫里什么都不缺。”贾元春看到王夫人来非常高兴的说道。   母女两个说了一些离别之情,贾元春就说道:“母亲,你就别和琏儿过不去了,都是一家人。如今,贾家最出息的一代人就是琏弟了,听说连带着其他家族子弟也跟着出息了,贾家在前朝越强势,女儿在后宫也就越稳固,这点道理,难道母亲还不懂吗?”   “母亲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只要一想到那个孽障,把宝玉压的抬不起头来,这心里就气不平。”王夫人恨恨的说道。   “母亲,宝玉于经济仕途不行。你就更不应该到处给宝玉拉仇恨,想想您和父亲百年之后,宝玉能靠谁?还不是贾家这些兄弟姊妹。你现在把人都得罪了,以后宝玉靠哪个,你就是给宝玉留座金山银山,他守的住吗?”元春劝道。   “他不还是有你这个姐姐,在宫里护着吗?也未必需要他们扶持。”王夫人不服气的说道。   “你以为我这个贤妃是怎么来的?还不是因为贾家前朝出了一个冠军侯,陛下为了笼络贾琏,才进我为贤妃。母亲,这前朝和后宫是分不开的。”贾元春把自己的理解,说给王夫人听。   “不要这么说,虽然说你成贤妃和贾琏有关,但是现在他不也要靠着你在后宫里帮他说话吗。”王夫人不爽的说道。   “母亲既然这样说,那我也不再多说。只是希望母亲以后和琏弟,别再生出什么别的事情来,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那样我就安心了。”贾元春心累的说道。   “好,好,以后母亲都听元儿的,只要能贾琏不再惹我,我以后就不和他计较。你可不能耗费心力,免得影响了我的外孙。”王夫人说道。   贾元春听了的王夫人的话,伸手摸摸小腹,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母亲竟说笑,这么小哪知道是男是女。”   王夫人抚摸着元春的脸说道:“我元儿这么有福气,一定是个男胎。”   “不管是男是女都好,孩子只要能平安长大,女儿就高兴。”元春顿时陷入了,对以后美好生活的憧憬中。   王夫人在出宫后,一路上都在想元春的话,觉得元春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   哼!就让你先得意一段时间,等我外孙长大成人之后,咱们再算这笔账。   ……   元春有了身孕,这在贾家绝对是一件大好事,所以贾母自然也就在府里摆了宴席庆贺。   因着贾赦贾政都没有出席,所以就没摆屏风,大家分成几桌坐好,贾琏王熙凤黛玉宝钗并宝玉湘云自然是与贾母共坐一席,平儿晴雯香菱彩霞等人也坐了一席,迎春姐妹也自成一席。   席间,贾母举杯道:“今天老婆子实在是高兴,来咱们共饮一杯!”   黛玉羞涩一笑道:“外祖母,玉儿不能饮酒!”   宝钗闻言脸色一红道:“老祖宗我也不能饮酒!”   听到这两人的话,王熙凤那本来想要喝酒的动作也停下来了。   贾母闻言一怔,随即道:“这是为何?”   鸳鸯灵机一动,在贾母耳边嘀咕几句,贾母听了眼睛不停的在黛玉宝钗的肚子上看。笑着问道:“可曾找大夫看了?”   黛玉摇头道:“只是月事几天没来了,有些怀疑。”   贾母闻言看向宝钗问道:“宝丫头你呢?”   宝钗笑道:“我也是如此,本来是想等过几日在请大夫来瞧瞧的。”   其他人不由的看向了王熙凤。   王熙凤眉头一皱,恍然:“这样么,我记得我好像也……”   其他人不由得有些无语,平时精明的凤辣子,怎么到了这事情的时候,那么傻呢。   此时贾琏听了直接愣在原地,一一直之间没有回过神来,贾母连忙道:“要不说你们年轻,不知轻重,鸳鸯赶紧去请太医!”   贾琏也回过神来,连忙道:“用我的名帖!”然后对黛玉和王熙凤责怪道:“玉儿,凤儿,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不早说!”   黛玉笑道:“还没确定,想等晚一些在与你说。”   王熙凤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自己都不知道,还怎么说。”   时间不长,太医到来,给王熙凤,黛玉和薛宝钗三人诊治之后,对贾琏道:“恭喜侯爷,贺喜侯爷,三位夫人都身怀有孕,时间相差不大,且胎像稳固。”   贾琏闻言大喜道:“多谢老先生。”   然后让平儿给太医封了三个大红封,送太医高高兴兴的离去。   贾母笑道:“好,好,好,真是大喜事,咱们贾家人丁单薄,琏儿到现在都还无子,这也是我的一大心思,现在好了,这一下子就来三个,凤丫头,玉儿,宝丫头,老婆子记你们一大功!”   贾琏也是喜不自胜,也是说道:“没想到一次就来三个,还真是好事成双啊。”   众人再次落座,这回黛玉三女的酒换成了茶,陪着贾母吃酒。   因着黛玉几人的喜事,这酒席自然吃的尽兴,一时之间欢声笑语。   就在贾琏高兴不已的时候,突然收到了系统的任务提示。   “红楼世界停留时间已到,即将进入下一个世界:三国演义!”   在接到系统的消息之后,贾琏便开始准备了起来。   因为在红楼世界没有任务,所以也就没有任何的奖励。   不过即便如此,单单贾琏的武力值,去三国的世界里就足以横行霸道了,要是再加上对于剧情的掌握,那贾琏去了三国世界,那就没曹刘孙什么事了。   就是不知道去了三国世界里,自己要顶替的人是谁?   是喜欢收藏别人老婆的小曹,还是喜欢和猛汉抵足而眠的小刘?   对于这个人物,贾琏倒是有些猜测。   算了,不管了,先进去再说吧…… 第四卷 三国,三国 第二百九十四章 骑着貂蝉的吕布   初平三年。   此时的长安迎来了再一次的乱局,董卓被杀,吕布,郭汜,张济,樊稠四人逃走了。   而再一次穿越的冠军侯,也成功的穿越到了大奉先的身上。   是的,就是那个被阉人成为三姓家奴的吕布身上。   现在可以说是吕布最好的时候,这个时候的吕布,已经没了任何的干爹,丁原在几年前就被专捅义父的吕布给干死了,董卓两个月前也成功的被吕布用自己的方天画戟给捅死了。   当然了,小貂蝉现在也成为了吕布的爱妾。   当然了,这一切都便宜贾琏了。   嗯,现在小爷就叫吕布了。   不过吕布也知道,马上自己就要迎来吕布,张济,郭汜,樊稠四人的攻打。   在三国演义中是这样董卓死后两个月,其旧部属吕布和郭汜等本想解散部队,归隐田野,途中遇贾诩献计,召集旧部,攻入京城,吕布守城八日,因城内叟兵叛变,吕布战败,于是率兵百余骑兵,带着董卓的首级杀出武关。   也就是这一次的失败,让吕布未来十年中都没有一个固定的地盘。   先是投靠袁术,但因袁术不满他自恃有功而十分骄恣、恣兵抄掠,所以被拒绝,吕布改投袁绍。   袁绍与吕布在常山会战黑山军张燕。黑山军有一万多精兵、几千骑兵。吕布经常骑着能够腾跃城墙、飞跨壕沟、名叫赤兔的良马,与关系较为亲近的麾下猛将成廉、魏越等几十个人骑马冲击张燕的军阵,有时一天去三四次,每次都砍了黑山军的首级回来。连续作战十多天,终于打败了张燕的军队。   吕布仗恃自己的战功,再次向袁绍要求增加军队,袁绍不答应,而吕布手下的将士也时时抢劫、掠夺,袁绍开始疑恨他。吕布感觉不安,就请求回洛阳。袁绍同意他的要求,以天子名义任命吕布领司隶校尉,派甲士送吕布而暗中要除掉他。吕布怀疑袁绍打自己的主意,就派人在营帐中弹着筝,自己悄悄逃了出去。半夜那些甲士出动,乱刀砍吕布的床,认为他已经死了。   第二天袁绍得到吕布还活着的消息,于是下令关闭城门,吕布得以逃到河内,与张杨联合。   兴平元年,吕布趁曹操攻打陶谦时与陈宫等联络而进入兖州,占据濮阳,与曹操血战两年,曾使曹操数战不利,但最终被曹操击败转而去依附徐州刘备。又趁刘备与袁术作战时袭取了徐州,与刘备时而和好,时而相互攻伐。   建安三年,吕布遣将击败刘备与夏侯惇后,曹操亲自出马征讨吕布,水淹下邳。吕布被部下叛变,于是下邳城也丢了。   这一丢,连自己的命也丢了。   当然了,这些都是演义中这样写的,现在换了人了,那自然是不能这样了。   不过那些都离现在还太远,现在吕布更应该关注的是,吕布,郭汜,樊稠,张济四人反攻长安的事情。   当然了,比这些更重要的是,自己要先去见见四大美女之一的貂蝉了。   此时的吕布因为斩杀董卓有功,已经被迁为了奋武将军、假节,开府仪同三司,进封温县侯,和王允一起执掌朝政。   而现在吕布所住的宅子便是原来董卓所住的宅子。   而在后院,此时的貂蝉正坐在镜前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吕布刚一进来,就看到到了坐在镜子前的貂蝉。   一袭红衫随风摆动,青丝高盘,玉面粉腮,一双秋水般的明眸顾盼生辉,摄人心魄,行走间如弱柳扶风,一举一动无不透露着似有似无的媚意,让人恨不得立刻把她按在地上摩擦。   看的吕布心头一跳,他此时此刻才知道什么叫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   难怪吕布能为了她把董卓给杀了,要是老子……老子也会毫不犹豫的为了她弄死董卓啊。   貂蝉看到吕布也是有些惊讶,连忙起身问道:“将军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吕布闻言笑着说道:“这不是想念爱妾你了吗,所以便来看看,另外晚上我要在府中宴请麾下将领,也要和你们说一声,省的到时候不知道被那群武夫给冲撞了。”   貂蝉轻笑道:“将军真体贴。”   貂蝉这话说的倒是没错,吕布这货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对家人确实挺好的。   吕布贪念貂蝉的美色是不假,但是他对貂蝉是真心的,可以说是一心一意也不为过。你想想董卓死后,貂蝉一个弱女子,貌似王允对她的生死也不放在心上,此时出来保护貂蝉的肯定是吕布,这是其一,其二,吕布败退长安之后,对貂蝉不离不弃,去哪都带在身边,并没有把她扔下不管,为什么这么说?从后面下邳被围,貂蝉在吕布身边可见貂蝉应该是一直跟着吕布的。这点很难得,要知道貂蝉只是一个侍妾而已。   下邳城被曹操大军合围之际,本来陈宫已经和吕布商量好了由吕布领军出城屯于城外,陈宫和高顺守城,到时内外夹击共破曹操,结果就是因为妻子严氏和貂蝉的反对,吕布不愿她们担心自己,陈宫的这条妙计就不了了之了,如果吕布依计而行,曹操能否攻破下邳还是两说。   吕布向袁术求救,袁术要吕布先送女儿再发救兵,吕布突围时,是很小心的把女儿缚在背上,就是怕在突围的时候伤害到女儿,后来突围不成吕布退回城中的原因不少,其中有一条就是怕在乱军中女儿受到损伤。   吕布人品是不好,但他不够心狠,有点儿女情长和英雄气短,连枭雄都算不上,这也是他失败的原因之一。但是他算得上是个好丈夫和好父亲,他的这个优点曹操不如他:曹操的长子曹昂之所以会在宛城之战时死于乱军之中,就是因为他把战马让给了曹操;刘备也不如他:张飞丢了徐州和刘备妻小后,刘备就说了很有名的一句话“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更不用说他后面摔阿斗了。   可以说,吕布在这时候,算得上是一个难得的好男人了。   听到貂蝉的话,吕布坏笑着说道:“晚上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更体贴。”   貂蝉闻言脸色一红,白了吕布一眼,吕布见状,哈哈大笑一声,然后便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   毕竟是刚穿越过来,所以吕布还需要宴请一下手底下的将领。   吕布的手下不多,也就是张辽,高顺,郝萌,侯成与宋宪、魏续,曹性等人罢了。   坐在主位上的吕布频频向着麾下众将敬酒,高顺此人从不饮酒,吕布也就随他去了。   半响之后,吕布让歌姬和舞姬全都撤了下去,让侍卫把大门关上,吩咐一句任何人都不准打扰之后,便坐在主位上轻轻的玩着酒樽,场内一片肃静。   众将见吕布如此,都知道是肯定有事要和他们说了。   看了看在场的众将,吕布放下酒樽,说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诸位兄弟都是一路跟随我走过来的,有的兄弟或许已经发现了,如今这个天下,乱世将起,到时必将生灵涂炭。”   “我等自从从军之后,便在边疆抵御异族,我曾发誓,以后定不让我大汉任何一个地方遭受到异族的入侵。”   “而现在呢,异族没有入侵,但大汉却自己先乱了,陈胜吴广曾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本将一直都很以为然,我等生来便是大汉子民,谁敢高高在上,是丁原?是董卓?还是王允和陛下?又或者是世家?”   “不,没有人能够俯视我们,丁原不行,董卓不行,王允和陛下也不行!至于世家,更是做梦!”   “我吕布忍心吞声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今日!”   “诸位,本将今日问一句,诸位兄弟可愿意随我干一番大事业,让我们为我们的子孙后代共同创建一个太平盛世!!!”   吕布没有说什么为了正义,为了百姓,为了国家这样的废话,因为在场的人都是武将,也都没怎么读过书,所以说那些没什么用。   现在他就是要用利益,用未来将手下将领彻底的绑在自己的战车上。   魏续等人听了吕布的这番话,也都一个个激情澎湃,首先站出来,走到吕布面前拜道:“末将魏续,愿跟随主公创建太平盛世!”   其他人等也是大声的说道:“我等愿随主公创建太平盛世!”   张辽和高顺虽然没有其他人那么激动,但也是十分佩服的说道:“末将张辽,高顺,愿为主公赴汤蹈火!”   吕布见状,哈哈大笑,连忙说道:“诸位兄弟请起,有诸位兄弟相助,何愁大业不成,从今日开始,就让我等用此身,为子孙后代打下一个太平盛世,也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过后整个大殿气氛更是和谐,吕布一边与张辽等人饮酒,一边对着不饮酒的高顺吩咐着一些事情。   ……   酒宴结束之后,吕布拖着半醉的身子晃晃悠悠的往后院走去,问清楚貂蝉住的房间以后便直接推门而入。   此时的貂蝉正坐在镜前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浑圆的屁屁把襦裙撑的满满的,听到推门的声音,貂蝉连忙站了起来。看着醉醺醺的吕布,连忙上前扶住吕布。   可是吕布此时哪里还能忍得住,貂蝉这小娘们,可比在红楼世界和水浒世界里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漂亮和动人了。   就连林妹妹和李师师比之都要逊色几分。   吕布反手直接将貂蝉给抱了起来,然后朝着床上走去……   貂蝉双眼迷离,如梦般轻声呢喃:“将军……”   一时间,余音寥寥,摇曳的烛光中,一对伊人的身影映入了梳妆台上铜镜之中。   一夜的翻云覆雨,根据点娘规章制度和国家相关法律法规,这里就详细的描述了,如果想要知道的话,那就自己想象吧!   次日清晨。   吕布刚睁开眼睛,就听到门外侍卫来报。   “将军,司徒大人派人来请将军入宫!”   听到王允派人来请,吕布知道应该是有要事了,要不然王允这个老狐狸不会一大早便让人来请自己入宫。   毕竟自从董卓被吕布杀死之后,王允就有些排斥吕布了。   貂蝉慵懒的伸了一下腰,轻轻的在吕布的耳边说道:“将军,义父求见,应该是有要事,将军该起身了。”   貂蝉起身默默的服侍着吕布穿衣,吕布一边享受着貂蝉的服侍,一边用大手在貂蝉的身上游走着。   “蝉儿昨夜受累了,好好休息吧,本将出去了。”   听闻此话貂蝉妩媚的瞟了吕布一眼,看的吕布恨不得再与貂蝉大战一番再走,哈哈大笑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果然,在进宫见到王允之后,吕布便听到王允说道:“温侯,董卓旧部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人领兵十万兵分四路杀奔长安而来,此时离长安不过百里了。”   吕布闻言,冷声说道:“司徒切放心,不过是一群鼠辈,就算是数量再多又有何惧?”   王允闻言心也是安定了几分,对于吕布的实力,王允还是很清楚的,相信有吕布在,想要守住长安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过为了安心,王允还是问道:“不知道温侯打算如何办?”   吕布早就想好了具体的事情,便说道:“司徒也知道,此时的长安城里虽然有四五万人马,但是想要消灭掉李傕四人的十万人马还是很困难的,若是专攻一路,那其他三路就能够直接攻打长安,那到时长安就危险了,所以布决定在长安以逸待劳,等李傕等人到来之后,再一举攻破几人,到时长安自然可安然无恙。”   王允闻言也是点了点头:“既然温侯已经决定了,那就按照温侯的办吧,还请温侯务必将这些反贼拿下,也算是给天下人一个警醒!”   吕布点了点头:“司徒放心,布心里有数!”   到时候不光将这四个蠢货拿下来,你这个老狐狸别想好过! 第二百九十五章 吕布普拉斯,西凉军反攻长安!   对于王允,吕布也没什么好感,虽然王允这老头让自己成为了奋武将军、假节,开府仪同三司,还进封温县侯,并且还和王允一起执掌朝政。   但是吕布很清楚,王允这老家伙绝对不会让自己插手朝政的,不光如此,若是有机会的话,这老头绝对会对自己痛下杀手的。   毕竟现在立案被告人不和的事情就已经出现了。   对于吕布,王允这一位出生于望族的世家子弟是很看不起的,之前虽然和吕布合谋杀了董卓,但王允也只是把他当成一把利剑而已。   而且,在对待吕布一事上,王允始终把吕布定位在剑客之列,并无高看。而吕布也是一个自矜的人,他也自认为有功劳,在看到王允这般对待自己后,也开始对王允不满起来。   《后汉书》有言,“而素轻布,以剑客遇之。布亦负有功劳,多自夸伐,既失意望,渐不相平。”   所以,吕布也不打算再留着王允了,就算这一次没找机会弄死这老头,过后也会找个机会将这老家伙给弄死。   你不死,我不心难安啊!   至于李傕等人和十万西凉大军,反而不是事了。   吕布很清楚,和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带领的十万人相比,城内才是需要关注的。   这次长安守卫战之所以会失败的最大原因,就是因为城内的叟兵叛变,这就导致在外面攻打李傕等人的吕布直接便丢掉了长安城,最后只能率百余骑兵逃走。   所以李傕等人并不是最大的危险,最大的危险是城内的叟兵。   根据《三国志·董卓传》所载:“吕布军有叟兵内反,引傕众得入。城溃”,可见吕布军队中的叟兵突然叛变,是造成吕布失守长安的直接原因。   需要指出的是,李贤在注解《三国志》时,曾对叟兵有过解释,即:“叟兵即蜀兵也。汉代谓蜀为叟。”因此,吕布军中除了有嫡系并州兵外,还有部分蜀兵。至于他们为何会反叛吕布,或许和并、蜀两地矛盾激化有关。无论如何,叟兵的突然反叛,令吕布当时措手不及,直接导致了长安城的失守。   所以,吕布现在要做的,就是收拾掉城内的叟兵。   现在想要收拾这些叟兵还是很容易的,要么全杀了,要么将这些叟兵的将领杀了之后,将这些叟兵给打散分开融入到汉兵当中。   毕竟这长安城里除了吕布的三万并州铁骑之外,还有两万的汉军被王允等人掌握,另外还有几千的西凉军和几千的叟兵。   这其中,西凉兵和叟兵是无法相信的,这点吕布还是很清楚的,所以他就打算将这些西凉兵和叟兵打散分到两万的汉军当中,算是将这些兵给王允了。   反正王允这老头也会让徐荣以及胡轸在新丰迎战李傕等人,最终徐荣战死,胡轸投降,这些西凉兵和叟兵也就没有威胁了。   至于杀掉,要知道那可是近万的西凉兵和叟兵,想要将这些士兵全杀掉,这长安城不乱才怪。   当然了,命知道胡轸会投降,吕布也不会放任这货活着,直接将这货弄死之后,让徐荣带领所有的汉军和西凉军以及叟兵。   这样以三万人迎战李傕郭汜等人的十万大军,或许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   接下来的几天里,吕布便一直在做这件事,找机会杀掉了胡轸,然后将西凉军和叟兵全都扔给了徐荣,最终王允还是让徐荣带领着三万汉军和近万的叟兵以及西凉兵千万新丰迎战李傕郭汜等十万大军。   派出去徐荣之后,王允便希望吕布也能带兵去武关迎敌。   只不过吕布拒绝了,并且还说道:“司徒,我若是去了武关,那这长安城怎么办?若是长安城有失,那就是守住了武关又有什么用呢。”   王允皱眉道:“那不知道将军打算怎么办?”   吕布轻笑道:“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这长安城内有我三万并州军,而李傕郭汜等人也只有区区十万人,想要拿下这长安城是不可能的,况且还有本将在,这长安城守住是不成问题的,到时候若是找到机会击溃敌人,我也不会放过。”   王允有些失望的看了看吕布,他的打算就是将吕布调出去,这样整个长安城就是他说了算了,到时候直接将李傕等人击败了,那吕布还能不能回长安城就是他说了算了,但现在吕布不出去,这就让他有些抓瞎了。   不过王允也有些疑惑,这吕布什么时候这么有脑子了?   ……   三天之后,一名传信兵急匆匆的进了长安城。   “司徒,将军,徐将军在新丰被敌军击溃,已经退守武关,而西凉大军也在朝着武关而来。”   王允大惊失色:“怎么会败的如此快?不是有近四万大军吗?”   那士兵说道:“回司徒,西凉兵和叟兵临阵反叛,这才导致我军大败,徐将军无奈,只能退守武关。”   王允闻言怒道:“这些养不熟的狼,没想到居然会临阵反叛,真是该死!”   吕布倒是不在意的说道:“这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西凉兵和李傕等人的西凉兵都是跑则,反叛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至于叟兵,都是一些川蜀之兵,司徒大人等人对这些叟兵也是从不看在眼里,所以反叛也正常,不过好在不是在长安城内反叛,不然这长安城恐怕也就守不住了。”   王允闻言有些羞恼,虽然对吕布的话赞同,但还是怒道:“真是可恨,真是一群乱臣贼子。”   看了看王允,吕布接着说道:“现在还是想一下长安城的守卫吧,司徒大人,徐将军在武关也没什么用,不如就让徐将军率军回长安协助守城吧。”   王允无奈的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   一天之后,李傕郭汜,章节,樊稠等人便带着十万大军将长安城给围了起来。   吕布站在城墙上,向着下方看去。   只见城外黑压压的一片,无数的西凉兵,此时正围在城外。   这些西凉兵一个个都骑在马上,手中拿着刀枪和弓箭,遮天蔽日的旌旗随风飘荡,把长安围的水泄不通,长安城百丈城墙疑是龙卧于陆,气势雄伟,固若金汤。   看到吕布出现在城墙上,李傕上前来,大喝道:“吕布,你这忘恩负义之人,董相国对你如同亲子一般,你却为了个女人就将自己的义父给杀了,像你这等不忠不义之辈,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吕布闻言冷哼道:“李傕,董卓乃是国贼,不但敢行废帝之举,还淫秽后宫,此等乱臣贼子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我吕布为国杀贼,问心无愧,反倒是你李傕,居然敢带兵围攻皇城,行如此叛逆之举,应当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李傕有些诧异,吕布什么时候嘴皮子这么溜了?   不过还是怒道:“一派胡言,吕布,你乃相国义子,如同亲子,却做出杀父这等天理不容的恶事,才应当天下人人人得而诛之。”   吕布哈哈大笑道:“行了,李傕,你我就不要扯这些没用的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不就是想打下这长安城,想当另一个董卓吗?至于和你一起来的郭汜,张济,樊稠等人,恐怕也不过是你拉来替你打长安城的,不过我想你现在已经想好等破了长安城之后怎么杀了这三个人吧,不得不说,李傕,你还真是够聪明的,不过可惜,这长安城可不是那么好破的。”   李傕闻言皱了皱眉头,当即便说道:“吕布,少挑拨离间,我等四人今日来长安城,乃是为董相国报仇,只要杀了你吕布,我等便是舍了性命又如何。”   吕布哈哈大笑道:“是舍了他郭汜,张济和樊稠的性命吧,至于你李傕,恐怕又会成为下一个董相国,成为这大汉朝廷的丞相了。”   李傕见说不过吕布,索性也就不说了,直接便退了回去,然后便下达了攻城的命令。   一连八天,长安城都处于攻防战当中,不过很显然,哪怕是经过了八天的攻打,长安城都没有丝毫的损毁。   李傕郭汜等人都已经快要绝望了,张济和樊稠甚至都想要带兵回去了。   因为他们在听到吕布的话之后,还真有些担心李傕会在事后对自己开刀,所以在这几天的攻城战之中,都有意的保留了自己的实力。   就连郭汜这个和李傕关系最好的人,也是有所保留。   这天,再一次打退了西凉兵的进攻之后,吕布便开始思考了起来,自己是不是带着兵和西凉兵来一次决战?   西凉兵这些日子的攻城中,光是死亡的人数就达到了三万,反而是城内守军,不过是死了一万多人,大部分还都是汉军,并州铁骑反而伤亡的很少。   想到这里,吕布大喝一声:“来人啊,整顿我并州兵马,随本将军出城杀敌!”   王允一听,连忙说道:“将军,万万不可,如今贼兵势大,我们此时不宜出城迎敌!”   张辽也是说道:“主公,司徒大人说的甚是,外面的西凉兵现在还有六七万人,而我们才不到三万人,兵力如此悬殊,只怕会有不测!”   吕布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多虑了,现在正是杀敌的好时机,经过这些日子的工程,此时的西凉兵已经很疲惫了,反倒是我并州儿郎,因为守城任务不重,所以正处于巅峰之时,再者,西凉兵虽然人数有七万之数,但是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李傕郭汜等人,不过是平庸之辈,只要击溃李傕郭汜等人,这几万西凉兵自然会不战而溃。”   他这话,透着浓浓的自信,仿佛天生有一股感染力。   周围的并州兵听到这话,一个个都是战意滔天。   王允无法,只能同意吕布的建议。   见王允同意,吕布面色一肃道:“传我令,即刻与我整顿士兵,准备迎敌!”   张辽迈步上前道:“主公,末将受主公知遇之恩,末将愿随主公一起迎敌!”   吕布脸上露出几分笑意道:“好!既如此,文远便跟在我的身后!”   “喏!”张辽躬身应命。   吕布从城墙上走了下来,他翻身上了赤兔马,旁边的亲卫递上了方天画戟。   他手抚着方天化戟,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   他将方天画戟拿在手中,随即手中微微一甩。   咻!   一道呼啸之声响起。   一阵脚步声,也随之传来。   近三万士兵,在张辽的带领下,向着城门外跑来。   吕布手举着长枪,朗喝一声道:“众将士,西凉兵胆敢围我长安城,攻打陛下所在城池,此乃叛乱之举,今日众将士随我为国杀敌,杀一人者赏十金,杀李傕郭汜张济樊稠者,官升三级,赏千金!众将士,杀!!!”   “杀!”   士兵们,一个个热血沸腾。   他们何时听过如此杀气腾腾的口号,当下一个个高声大喊。   “杀!”   “杀!”   “杀!”   咔咔……   一阵机括之声之后,城门随之打开。   吕布一夹胯下战马,一马当先向着外面冲了出去。   张辽紧随其后。   三万并州铁骑也是跟在了后面。   很快,吕布便率军来到了李傕等人的军队所在位置,此时的西凉兵已经有所准备。   吕布见状也不意外,当即便大喝道:“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快快出来受死!”   说着便一马当先的朝着西凉军杀去,张辽见状,也是连忙大喝道:“随将军杀敌,杀啊!”   说话间,他一马当先,向着西凉兵冲了过去。   面对着冲上前来的西凉兵,他手中的长枪向着前方便是一个横扫。   最先接近他的三名西凉兵,被他这一扫之下,纷纷栽落在了地上。   随后他反手又是一个横扫。   嘭,嘭……   一连数声,又是三名西凉兵,被扫落到了地上。   就在张辽杀敌的时候,却见自家主公已经杀向了西凉兵围在中间的李傕…… 第二百九十六章 杀李傕,进宫见汉献帝   就在张辽杀敌的时候,却见自家主公已经杀向了西凉兵围在中间的李傕……   李傕大急,右手一挥,大声喊道:“大家随我冲!”   呼拉拉!   周围的西凉兵全都是向着对面冲了过去。   而李傕,却已经开始朝着后面而去。   看着李傕后撤,吕布眼中有些不屑,就这种人,要不是历史上城内有叟兵反叛,长安城怎么可能会被攻破。   想想这李傕的结局,就知道这是一个没脑子,没实力的蠢货。   原著中拿下长安城的李傕实力可不小,手下有着四五万的西凉兵,还有着汉献帝这个名义上的天子。   除此之外,手下还有贾诩这个千古毒士,不说能打下天下,但当一个诸侯还是可以的。   可李傕最后是怎么做的,初平元年,也就是明年,这一年全国大荒,李傕因为军队粮食不够,不听贾诩所言而侵夺献帝原本要拿来赈灾的钱财。接着李、郭、樊因为军队还是缺粮,竟任由军队掠夺百姓,造成更严重的饥荒,关中百万以上的人口,各自饿死逃窜,纷纷南迁至刘表、刘焉、张鲁等人的领地。   最后还和郭汜,张济,樊稠等人闹翻了。   可以说一把好牌打的稀碎。   这货现在可以说是无勇也无谋,对此人吕布是看不上眼的。   面对着冲上前来的西凉兵,他手中的方天画戟向着前方便是一个横扫。   最先接近他的十几名西凉兵,被他这一扫之下,纷纷栽落在了地上。   随后他反手又是一个横扫。   嘭,嘭……   一连数声,又是十几名西凉兵,被扫落到了地上。   他驾马狂奔,向着前方追去。   李傕只觉得心头大骇!   他从来没有想到,这吕布居然会恐怖到这种程度!   之前他是知道吕布很武勇,但是却没想到吕布已经变态到了这种程度,要是知道吕布这么变态,他说什么也不会反攻长安城的。   很快,吕布便骑着赤兔马已经来到了李傕的身后,他手中的方天画戟自上而下,朝着李傕劈了过去。   这一戟,势大力沉。   旋即,一道尖啸声随之响起。   这是方天画戟上的力量太大,导致戟声划破虚空之时,压缩空气,产生了呼啸声。   正在亡命逃跑的李傕,听到了一声厉啸之声。   他不由地心头一寒。   当下便转头看去。   却发现一道戟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嘭!   这一戟,自上而下,将李傕连人带马,劈成了两半。   吕布高喝一声道:“李傕已死!你们还不束手就擒!”   惊!   郭汜,张济,樊稠三人见到李傕被吕布杀死,也是吓的连忙撤退。   现场的所有西凉兵,全部都惊了!   随后他们再无战心,纷纷向着四周逃去。   吕布一马当先,跟在了西凉兵的身后,冲杀了过去。   张辽带着三万士兵,紧随其后。   吕布也没有理会那些西凉兵,而是直直的冲着离自己最近的张济而去……   况且张济的妻子似乎也是一个大美女……   张济怎么也不会想到吕布居然在打自己老婆的打算,不过就算知道,他恐怕现在也愿意献上自己的老婆,然后换自己苟活。   “啊……”   随着张济的一声惨叫,这个拥有着漂亮老婆的人就这样失去了自己的性命。   吕布却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而是想要再次朝着郭汜杀去,但是郭汜见到张济也被杀了,恨不得现在胯下的马有十六条腿,连忙带人朝着远处逃去。   吕布见状停下了脚步,骑着赤兔马大声说道:“李傕张济等人已死,降者不杀!”   而一路尾随追杀西凉兵的几万并州铁骑也都大喝道:“降者不杀!”   一些逃不走的西凉兵闻言都一个个将自己手中的武器扔掉,然后下马跪地投降。   吕布看着跪伏在地上,已经投降的西凉兵,心中也是颇为喜悦!   他粗略地估算了一下,这些西凉兵怕不是有两三万。   要知道这些可是西凉骑兵,有了这两三万的部队,自己也就能彻底的掌控长安城了。   当吕布他们押着西凉兵俘虏,回到长安城的时候,城内的守城士兵,一个个欢呼着。   王允等一些官员,全部都在城门口迎接。   看到吕布,王允连忙说道:“将军果然神勇,以三万击败十万敌军,真乃是卫霍再世啊!”   吕布闻言也是笑着说道:“司徒过奖了,不过是一些贼子罢了,这不算什么。”   王允见状皱了皱眉头,他觉得吕布好像有些变了,没有以前那么猖狂了,这不是个好现象。   一个猖狂的吕布算不得什么大敌,没脑子的人很好算计,可要是吕布有了脑子,那这长安城可就不要掌控了。   ……   皇宫内。   嗒!嗒!嗒!   听着殿外传来的那沉重的脚步声,内殿的一干大臣全身一震,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一身甲胄的吕布带着张辽缓缓的踏上金銮殿的阶梯,在走到离献帝只有几步的距离,随意一拱手:“臣,吕布,见过陛下。”   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刘协激动的说道:“将军快快请起,不知道那李傕等反贼如何了??”   献帝旁边坐着个14岁左右的小姑娘,倒是比献帝淡定许多,看那模样,将来肯定是个大美女,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伏皇后吧。   小姑娘见吕布无礼的用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视,狠狠的瞪了吕布一眼。   一个官员见吕布如此无礼,走向前。   王允见吕布如此无礼,走向前,指着吕布破口大骂:“大胆……”   “啪!”   才刚开口便被吕布一个大巴掌扇趴在了地上,那人便被吕布扇的满脸是血,指着吕布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吕布可没有喜欢被人骂的爱好,就算是在红楼世界和水浒世界,也没有人敢骂他,但凡敢骂他的,都被他给揍了。   而且吕布对这些朝廷官员也没什么好感,既然对方说出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那吕布自然不会惯着他们。   这时候王允皱眉道:“将军,这是何意?”   吕布冷哼道:“陛下,臣在外面为陛下,为诸位大臣,为了我大汉江山,奋勇杀敌,可是才刚刚进了这殿里,就要被这等小人呵斥,我吕布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陛下还没有说话,此人便要呵斥于我,这是不将我吕布放在眼里,更是不将陛下放在眼里,还请陛下治此人藐视陛下之罪。”   说着还对着刘协拱了拱手。   刘协被吕布的气势镇的瑟瑟发抖,之前的吕布不是脾气挺好的吗,怎么今日如此残暴?   还是说这就是吕布的真实面目?   就连小伏皇后也被吕布如此无礼的行为气的紧紧的咬着牙关,双肩微微颤抖。   这时旁边站出几位大臣对着刘协拜倒在地:“陛下,吕将军此言乃是胡言乱语,就算是这王大人有罪,也该陛下发话,吕将军如何能在这大殿上动手呢,这才是藐视陛下,还请陛下治吕布藐视之罪。”   刘协闻言便知道今日再不是说话,自己的这些心腹大臣就肯定完了,当即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心头的恐惧,开口道:“吕将军真乃是我大汉的社稷功臣,此次击败李傕等反贼,全都是依靠着吕将军的英勇发挥,不过孙侍中对我大汉也是忠心耿耿。”   说着还看了一眼吕布的神色,不过见吕布皱了皱眉,便连忙说道:“不过孙侍中此次确实有些过分,朕以为,将孙侍中官降三级,罚俸三年。”   吕布才不在意一个什么侍中,在历史中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来,也就不在意了,便说道:“就依陛下所言。”   听到这话,刘协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还没等他放松下来,便听到一人站出来对着刘协轻轻一拜:“禀陛下,吕将军击败李傕等四大反贼,保住了长安城,如此大功,不赏的话,岂不寒了天下人士之心。”   刘协听闻此话,伸出手颤抖着指着魏续,一时气的说不出话。   下面畏惧吕布的大臣听见魏续的话之后,为了在吕布面前卖个好,也三三两两的走了出来:“禀陛下,吕将军为大汉社稷立下如此大功,理当重赏。”   王允闻言皱了皱眉头,站出来说道:“回陛下,老臣以为吕将军刚刚被封为温侯,若是再重赏的话,岂不是让天下人以为我大汉的赏赐太过轻松了,不过吕将军立下大功也是事实,所以老臣以为,陛下不妨赏赐吕将军一些金银珠宝和美女,至于官职和爵位,等下一次再立下大功时,一起赏赐也不晚。”   刘协闻言高兴的说道:“王司徒说的是,既然如此,那就赏吕将军万金,珍珠百斛,美女百名。”   吕布倒是对官职什么不是很在意,在这乱世之中,实力才是王道。   就像刘协,就是皇帝,那又怎样?还不是任由自己拿捏。   不过官职越高,对人才的吸引力也就更强,对自己手下的封赏也就更加的名正言顺。   可是没想到王允这老家伙居然会阻挡自己升官,吕布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这老家伙是不能留了,应该想个办法送他去见董卓了……   听到刘协的话之后,吕布也懒得搭理这群人了,随意一抱拳:“臣谢陛下厚赏,既然此间事了,臣就不打扰陛下休息了,臣告退。”   说完也不等刘协回复,转身就往殿外走去……   回到府中之后,自然是对跟随自己的张辽,高顺,魏续等人一番封赏。   封张辽为左中郎将,封魏续为右中郎将,封高顺为骑都尉。   随即下令士卒不得扰民,违者直接处以极刑,斩首示众。   在收编了近三万西凉兵之后,吕布便开始对军队重新整编,三万并州军,三万西凉军和一万汉军打散在一起。   并令高顺从西凉军和并州军医汉军中挑选三千人马训练成陷阵营,吕布可是对这个名流千古的陷阵营很感兴趣。   并且让张辽和魏续等人去掌管西凉军,而自己亲自掌控三万并州骑兵。   之后便设宴招待麾下的几位将军,虽然现在空荡荡的大厅之中只有这小猫两三只,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吕布的兴致,四人在舞姬的翩翩起舞之中尽兴畅饮。   宴会结束之后,吕布拖着半醉的身子来到了貂蝉的房间。   貂蝉把吕布扶进房间之后,服侍着吕布坐到了床边,吕布的大手在貂蝉怀中胡乱的揉捏着。   看到貂蝉欲言又止,便用手抬起貂蝉的下巴,笑着问道:“蝉儿有事要跟本将说?”   貂蝉沉吟了一会之后低声道:“将军能不能绕过奴家的义父。”   吕布有些诧异:“婵儿何出此言?我什么时候说过呀杀王司徒?”   貂蝉苦笑道:“将军和义父之间的事情,奴家虽然不甚清楚,不过也是听说了一些,今日义父阻拦陛下给将军升官,将军如何会忍了这口气,况且义父对将军的态度,也让将军一直都不满,所以奴家觉得将军可能要对义父下手了,所以这才斗胆求将军饶义父一命。”   吕布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沉声道:“先不提这些,我问你,你拿他当义父,他拿你当过女儿吗?”   “你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件工具,在他眼中你连人都算不上。而且,你能保证我放过他之后,他不会再给我添乱?你觉得本将会留一个对自己怀有敌意的人在这个世上?”   貂蝉低下头,沉默不语,毕竟吕布所说的都是事实。   见到貂蝉的这个模样,吕布又来了兴趣,直接便将貂蝉一把按倒……   一时间,锦榻轻摇,被浪翻滚,整个卧房内,春色无边。   ……   长安城,温侯府。   在貂蝉的服侍下,洗漱完毕,一身黑袍的吕布,正在府中看着《三国演义》原著。   刚看了两章,便听到张辽进来说道:“主公,投降的西凉军中有一文士想要见见将军,末将以为此人有大才,特来禀告!”   吕布闻言,皱眉道:“可说了叫什么名字吗?”   “那倒没有,不过此人说自己是段颖段公的外孙。”   吕布闻言便笑了起来,原来是此人啊…… 第二百九十七章 毒士贾诩   贾诩!   字文和,武威郡姑臧县。汉末三国时期曹魏开国功臣、军事战略家,轻骑将军贾龚之子。   举孝廉出身,起家郎官。进入武威郡守张奂账下,成为军司马董卓部将。   董卓死后,先后依附于李傕、郭汜、段煨、张绣,两次献计打败曹操,跟随张绣归降曹操。   官渡之战时,力主决战。赤壁之战前,主张安抚百姓,反对劳师动众讨江东,没有得到采纳。   曹操与关中联军相持渭南时,献上离间计瓦解马超、韩遂,一举平定关中。   在曹操继承人的确定上,以袁绍、刘表为例,暗示曹操不可废长立幼,支持曹丕成为世子。   黄初元年,曹丕称帝后,拜太尉,册封寿乡侯。   反对曹丕征吴,没有得到采纳,无功而返。   黄初四年,贾诩去世,享年七十七岁,谥号为肃,配享魏文帝庙庭。   《唐会要》尊其为魏晋八君子之首。   精通兵法,著有《钞孙子兵法》一卷,并为《吴起兵法》校注。   可以说,贾诩在汉末三国中的谋士中,都能算得上是前五的谋士。   贾诩在后世还有一个称呼,那就是毒士!   此人有大才,只不过贾诩的计谋太过毒辣,而且全部都是出自于自保为前提,也就是说他的每一个计谋不是为辅助之人而献策,而是在为自己最为有利为前提。   吕布现在要兵有兵,要将有将,但是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一个谋士,这是让他很是无奈的事情。   这时候的谋士大都已经有主了,要么就是还没长大,比如猪哥,丑哥。   所以现在知道了贾诩的消息,吕布是万份的高兴,这位可是真正的狠人,可以说东汉混乱百年与其有直接关系。   如今,贾诩投入自己帐下,那会怎么样呢?   若是真的能够获得贾诩的投靠,那他为今后争霸天下也增添了不少的信心。   毕竟有贾诩在的话,先不说取不取纳其计谋,至少来说也不怕别人的算计,吕奉先相信,以贾诩的智谋定然可以看破别人的阴谋诡计,而最大的问题,是其会不会为自己所用?会!一定会!吕奉先自己已经给出了一个最佳的答案,不为别的,就为贾诩那中自私谨慎的性格,为了自己可以出卖天下的风格。   想到这里,吕布便对张辽说道:“请此人过来。”   张辽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说道:“诺!”   很快,张辽便将人带来了,吕布仔细的看了看,发现贾诩与他想象的差别很大,在他想象中既然成为毒士,那么贾诩应该是阴险狡诈才对。   可眼前这人,年龄大概四十岁左右,样貌不俊不丑,眉宇间透着一股智谋之光,哪怕现在是阶下囚,也没有身为阶下囚的屈辱,一脸坦荡。   而来到屋子之后,反而略带探索之意的看着主座上的吕布。   还真是应了那句,有本事的人面临大事都是面色如常,临危不惧。   吕奉先摸着下巴想了想,决定还是要与贾诩好好谈谈,看看其是否真的如传言中的那般厉害,而是真的话,必须要让其为己所用。   吕布现在可比原来的吕布要厉害的不止一个档次,但是即便如此,争霸天下也不是绝对的武力能够打下来的,项羽就是一个例子,吕布自己也是一个例子。   “草民贾诩见过温侯!”贾诩拱手说道。   “哦?原来是文和先生,不知道文和先生想要见本侯作甚?”吕布明知故问道。   贾诩淡笑着说道:“草民闻温侯麾下还没有主簿,特来为温侯分忧。”   吕布闻言虽然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不过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也是万份的高兴,只不过面上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问道:“本侯麾下猛将如云,士兵如雨,不知道先生想要如何为我分忧?”   贾诩看了一下吕奉先,虽然其外表表现的非常轻浮,但是一双眼睛却透着戏谑,他明白这是吕奉先在考验自己,他何其聪明,淡淡的道:“这行军打仗靠的不是蛮力,而是靠的头脑,难道您没有听说过,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道理?何况,我虽然可能没有温侯手下兵将勇猛,但是靠我的头脑,只需一条妙计,就远胜过千军万马。”   “哦?!看来你很自信。”吕奉先看了一眼贾诩,与外表的平凡不同,双眼之中却是透着自信与睿智,豪爽的笑了笑,说道:“那本侯倒是想要问一问先生,本侯下一步该如何做呢?”   贾诩深知这是吕奉先在考验自己,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太过简单了,便说道:“温侯现在要做的就只有两件事。”   “哦?哪两件?”吕布好奇道。   贾诩严肃的说道:“第一,收拢西凉兵和汉军,将长安城的兵权握在手里。”   “那第二件呢?”   “杀司徒王允!”   吕布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文和果然深知我心,先生快请入座!”   贾诩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吕布,然后恍然道:“原来温侯已经想到这一点了,倒是诩多言了。”   吕布摆了摆手说道:“文和高看我了,杀王允我虽然知道,但是怎么杀却没有一个头绪,到时候还要请文和不吝赐教了。”   贾诩连忙说道:“为温侯出谋划策,此乃诩之本分。”   吕布闻言,心里有些不甚满意,老子都这么对待你了,你居然还不认主,不得不说,这些谋士还能难收心。   不过吕布面上还是万分高兴的说道:“好,得文和一人,胜过千军万马啊,哈哈,今日当浮一大白!”   贾诩自然明白吕奉先一番话的意思,分明就是要招募他,说实话,贾诩之前想要投靠吕布,第一是为了活命,第二便是为了临时有个出路,在之前可是没想过认主的。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他现在是真的被吕布的真诚给打动了。   况且他也发现这吕布和传闻中的吕布有着很大的不同。   传闻中,吕布先杀丁原,后杀董卓,乃是专捅义父的莽夫,现在看其谈吐举止,虽然不是十分得体,但却也是有人主之像。   况且现在吕布明摆着招揽自己,自己要是拒绝的话,恐怕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里,贾诩站起身来,对着吕布深深的一拜道:“诩,有幸得温侯看重,敢不效死命,诩,见过主公!”   “文和!不必多礼。”吕奉先赶忙扶起贾诩,他内心里却也松了一口气,自己终于已经组成了一个班底,忍不住笑着道:“得文和相助,让我真是如虎添翼,今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了。文远,你去军中宣布,文和今后就是我军军师,他的话就是我的话,谁敢不听,定斩不饶。”   “是,主公!”张辽看了一眼贾诩,他不明白为何吕奉先为何会对一个名不经传的家伙如此礼遇,同时也证明了此时的吕奉先绝对是求贤若渴,自然点头领命。   “文和!机会难得,今晚我们就好好谈谈。”吕奉先见到张辽离开,拉着贾诩的手,虽然有一些肉麻了点,但是却效果甚佳,贾诩已经感动的不行,来到卧榻旁边,他笑了笑道:“文和请坐,刚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后军中大小事务,文和可以与文远多多协商,他有将帅之才,领兵很有一套。”   “主公!这是文和应该做的。”贾诩坐在卧榻另外一侧,见到吕布在泡茶,更是感动,道:“刚才那位将军就是主公所说的文远将军吧?确实是难得的将才,恭喜主公了。”   说了几句之后,吕布便对贾诩说道:“有一件事情,之前一直想要去做,只不过我并州军中没有人能够欧升任,现在有了文和,此事便可以做了。”   贾诩有些好奇的问道:“不知是何事?”   “长安城乃是皇城,长安百姓有着百万之巨,可是现在粮食却不足以供给我麾下几万大军,强行纳百姓之粮,恐会引起民变,也会失了民心,所以我打算让文和去负责屯田之事。”   只见贾诩面露不解之色看着吕布问道:“主公,不知何为屯田。”   看着一脸不解之色的贾诩,吕布微微一愣,随后便明白过来。   虽然屯田最早是出现在汉武帝的时候,但是由于当时屯田规模小,而且基本都是在边关,因此具体细节没多少人知道。   真正让世人知道屯田的,还是在后来的曹魏,所以现在的贾诩不太清楚也是十分正常的。   想明白之后的吕布,道:“本侯见百姓之中时常发生易子而食这种惨剧,十分的痛心,为了解决粮食问题,本将苦思冥想了三天三夜,终于让本将想到了一个解决方法。”   “所谓屯田,分为两个方面,即民屯与军屯,民屯每五十人为一屯,屯置司马,其上置典农都尉、典农校尉、典农中郎将,不隶郡县,收成之后,使用官牛者,官六民四,使用私牛者,官民对分,同时屯田农民不得随便离开屯田,至于军屯,则是以士兵屯日,六十人为一营,闲时操练、忙时耕田。”   贾诩听完眼前一亮,不同于武将,作为文臣的他可是立刻便领悟了这屯田之策。   如果能够顺利执行下去的话,将来会有多大的好处,可以说从今往后,不但不用再担心粮食的问题,连兵源都不用再担心。   “主公此屯田之策大秒,如此一来,我等不但从今以后不用再为粮食的问题发愁,更可以召收各地的流亡百姓来我关中,组成民屯,收容的越多,主公麾下可战之兵就越多,如此一来,长久之下,主公的实力将会远远超过天下其他各路诸侯。”   贾诩越说越激动,跟着这么一个前途光明的主公,怎么能让他不激动,满脸敬佩和叹服的看着吕布。   贾诩不愧为顶级谋士,吕布只是提出了屯田的想法,他就能想出此屯田之策未来所能带来的一系列的好处。   对此,吕布丝毫不感到羞愧,虽然是抄袭的别人的,可是在此时没人想到的时候,自己拿了出来,那就是自己的。   “诸位,在我看来,大汉之所以衰弱,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朝中无贤明之臣,一国无贤臣,则国衰。对此,我准备颁布招贤令!”   招贤令,可谓是历史之上的曹操,最为令人瞩目的一个政策了。   因为这个招贤令,打破了自西汉建立以来,上层人士只有世家出身才能担任的情况。   而且,也是因为招贤令的存在,使得曹魏势力,不管是前期、中期、后期,其内部人才的出现都远远要比其他的势力要多的多。   而招贤令在经过时间的改变之下,最终则是催生出了科举制,彻底的打破了以往的权利金字塔。   从此之后,寒门出身之人,同样也能因此当上高官,为国效力,可以说,招贤令的影响是深远的。   贾诩当然很清楚招贤令这三个字将来所能带来的好处,毕竟在历史上,贾诩就曾经向吕布郭汜等人进言过让其招贤纳士。   只见吕布负手而立,朗声道:“在此大厦将倾之时,乃求贤之急时,昔伊挚、傅说出于贱人,管仲,桓公贼也,皆用之以兴。萧何、曹参,县吏也,韩信、陈平负污辱之名,有见笑之耻,卒能成就王业,声著千载。”   “吴起贪将,杀妻自信,散金求官,母死不归,然在魏,秦人不敢东向;在楚,则三晋不敢南谋。”   “今天下得无有至德之人,放在民间,及果勇不顾,临敌力战;若文俗之吏,高才异质,或堪为将守;负污辱之名,见笑之行;或不仁不孝,而有治国用兵之术。其各举所知,勿有所疑。”   既然已经抄袭了曹操的屯田令,吕布也就不在乎再把曹操求才三令中的举贤勿拘品行令给拿来用用了。   吕布这句话的意思是古时候,伊挚、傅说都出身于贱民,管仲是与齐恒公敌对的人,都因为得到重用而使国家若盛。 第二百九十八章 屯田之策   吕布这句话的意思是古时候,伊挚、傅说都出身于贱民,管仲是与齐恒公敌对的人,都因为得到重用而使国家若盛。   萧何、曹参都是县府的小官吏,韩信、陈平曾背过受污辱的名声,有被人嘲笑的耻辱,但终能帮助成就帝王的业绩,名声著于千载。   吴起为了作将领,杀了妻子以取得信任,散发金银以求官职,母亲死了不回家归葬,但是他在魏国,秦国不敢向东看;在楚国,三晋(韩、赵、魏)不敢向南谋划。   现在天下怎么会没有具备极高道德的人生长在百姓中间呢?   比如果断勇敢不顾一切,遇到敌人拼死作战的;习性文俗,才能极高,而气质优异,可以,作将领守备的小吏。   背负受污辱的名声,有过被人嘲笑的行为或虽不仁不孝,但有治理国家和用兵打仗的本领的。大家都要推荐自己所了解的人材,不要遗漏。   唯才是举,说的好听,听起来特别高大上。意思很简单,只要你有才能就行,至于德行方面,并不重要。   但是在这个德行高于才能的时代,这就有点惊世骇俗了。   之所以没人反对,那是因为吕布目前手下就这几个人,人心比较齐。   贾诩这善于明哲保身老狐狸就更不用说了,你只要不是想要弄死他,你怎么折腾,他基本上都不会反对。   如果贾诩真是什么觉悟很高的人的话,历史上他也不会在吕布郭汜等人准备各自逃命的时候唆使几人反攻长安,把摇摇欲坠的大汉彻底给推入深渊了。   招贤令的事吕布自然就甩给了贾诩,让贾诩去弄了,谁让吕布手下目前也就他一个文臣呢?   吕布在贾诩敬佩的目光中缓缓的走了几步,接着说道。   “还有一事,我准备召集天下工匠,设立科学院,专门负责研究和生产攻城器械,改良兵器,以及民用器械。”   “凡有功者,不仅重赏,更赐予官职。”   虽然此时工匠的地位并不像后世王朝那样的低下,但是此时也并没有多重视。但,来自于后世的吕布,可是很清楚科技的重要性。   因此,吕布直接开口说道:“此事依旧交给文和你,你就多辛苦辛苦。”   “诩必不负主公厚望。”   ……   吕布在长安忙着召流民屯田,广纳贤才的时候,曹操在东郡与齐北相鲍信大破黄巾军于寿阳,鲍信杀入重地被黄巾军所害,曹操一路追赶黄巾军,直到济北,降者数万。   之后的曹操又以俘虏的黄巾军为前驱,兵马所到之处,无不降顺。   短短不过百余日,诏安到降兵三十余万,男女人口百万,曹操择其精锐者十万,号称‘青州兵’,其余尽皆务农。曹操自此威名日重。   当吕布看到手中的这个情报之后,轻叹一声:“人,妻曹这下要起飞了。”   身旁贾诩虽然不太懂主公所说的起飞什么意思,但也一脸惊叹。   “此人将来必会成为主公大敌,不过眼下还没到与其交恶的时候,主公不如卖其一个好,奏请天子册封其为镇东将军。”   吕布轻笑道:“文和所说不错,要说这天下,能让本将有所忌惮的,也就他曹孟德了。不过此刻确实还没到与其交恶的时候,明日我便让小皇帝册封他为镇东将军。”   正在这时,门外来报,说是有一个自称马均的人求见吕布。   自从吕布发布招贤令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可能是因为之前董卓的所作所为,或者说是吕布的所作所为,让天下人对吕布这个喜欢捅义父的三姓家奴印象并不怎么样。   所以到目前为止,前来投靠的都是一些小鱼小虾,真正能称之为人才的一个都没,让吕布直感叹世道是如此的不公。   历史上,人家曹操一纸招贤令就是王佐之才,绝顶谋士,统帅之流的全都蜂拥而来,而轮到他的时候就没什么人搭理。   现在听到马钧这样一个人物来投,瞬间就高兴了起来。   不管是为了给世人树立一种本人求贤若渴,礼贤下士的形象,还是为了马钧这个人,吕布都要亲自去见一见。   对于马钧这个人,吕布还是知道的,马钧这个人不是谋士,不是武将,但是却是古代科技史上最负盛名的机械发明家之一。   马钧年幼时家境贫寒,自己又有口吃的毛病,所以不擅言谈却精于巧思,后来在魏国担任给事中的官职。马钧最突出的表现有还原指南车;改进当时操作笨重的织绫机;发明一种由低处向高地引水的龙骨水车;制作出一种轮转式发石机,能连续发射石块,远至数百步;把木制原动轮装于木偶下面,叫做“水转百戏图”。此后,马钧还改制了诸葛连弩,对科学发展和技术进步做出了贡献。   可以说,有了马钧,那就相当于后世的现代有了杂交水稻之父,加上原子弹之父,再加上导弹之父等。   这个小结巴先是改进了织绫机,还原了指南车,还发明了种地浇水用的龙骨水车,打仗用的轮转式发石机,改装了诸葛亮的诸葛连弩。   可以说,这样一个人物,是不属于郭嘉诸葛亮这样的谋士,也不输于典韦关羽张飞这样的猛将。   用好了,足以胜过千军万马。   听到这样一个人来投,吕布;见面让人将马钧请进来,看着眼前其貌不扬的马均,吕布脸上挂起微笑,亲切的问道:“不知这位兄台来见本将,所为何事?”   马均冲着吕布一拜:“小人见大司马的招贤令上说只要有一技之长均可前来,所以小人就冒昧前来求见大司马。”   吕布闻言一脸的激动,说道:“兄台来投,是看的起我吕布。”   一旁的贾诩不知道马钧的本事,所以也就不知道吕布的心理情况,他还以为吕布是不得已应付马钧呢,心理倒是有些佩服自己这个主公的。   不管对方有没有本事,不管是有多厌恶,都还能强忍着一脸亲切招待别人。   哪怕是什么胸口碎大石的江湖骗子,在打发人家走的时候也会赏人金银,千金买马骨也不过如此吧,怎么就是没有一些真正有本事的人来投靠呢?   吕布是不自动贾诩的想法,而且他现在最重要的将马钧留住,只是也不好别人一句话都没说,就将对方安排了,所以便亲切的说道:“兄台不必多礼,不知兄台有何长处?”   马均唯唯诺诺的道:“小人没事喜欢研究一些新奇的事物,这是小人做出来用于灌溉农田的物事,小人称它为翻车,小人听闻大司马目前在大力屯田,想来此物对大司马应该有些许用处。”   马均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张图纸,然后把图纸摊在了吕布面前,涛涛不决的介绍着。   “翻车可用手摇、脚踏、牛转、水转或风转驱动。龙骨叶板用作链条,卧于矩形长槽中,车身斜置河边或池塘边。下链轮和车身一部分没入水中。驱动链轮,叶板就沿槽刮水上升,到长槽上端将水送出。”   “如此连续循环,把水输送到需要之处,可连续取水,功效大大提高,操作搬运方便,还可及时转移取水点,即可灌溉,亦可排涝……”   吕布连忙将图纸那了起来,只是也不怎么看得懂。   不过这倒也确定了,这就是那个马钧。   别的不说,就这货将诸葛连弩能够改良到五十连发的程度,自己就得将这人留下。   不光留下,还要重用。   历史上没有得到重用的马钧都发明了那么多牛掰的东西,现在自己重视了,那岂不是就更加的厉害了。   虽然说,别的诸侯也不一定会重视马钧这样的人物,但是谁知道呢,要是蝴蝶了呢。   况且吕布可比别人更加的知道科技的重要性。   所以只见吕布激动的站了起来,大笑一声:“哈哈,先生果然大才,本将准备新建一府,名字嘛……”   吕布沉吟了片刻,道“嗯……就叫军器监,由先生出任第一任监正,食禄两千石,专门负责研究这些新奇的事物,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马均可是地地道道的穷苦出身,在这个时代原本也不怎么重视这种东西,他也是看到吕布发出的招贤令和别人的不一样,说只要有一技之长均可前来相投,于是便抱着试试看的念头前来投奔了。   没想到吕布先是称呼他为先生,其后又专门为他新开一府,更是让他直接成为食禄两千石的大官,顿时感到有些受宠若惊,激动的直接对着吕布直接拜倒在地。   “小人拜谢大司马。”   吕布大笑一声扶起马均,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不要再自称小人了,从现在起,你可就是官了。”   就连贾诩也一脸惊色,他完全不明白吕布为何会如此重视此人,不过也不能怪贾诩。   他虽然属于这个时代的顶尖谋士,但思维仍受到时代的所局限,在这个时代,本身就不是很重视这一类型的人才。   此后的一段时间内,吕布趁着战乱刚过,把那些被清洗的世家的土地重新丈量分给百姓,又让贾诩招募流民开垦荒地,为将来争霸天下做准备。   当然,被清洗的也仅仅只限于那些不服从他的世家,真让他把治下的所有世家都给清洗一遍,搞什么共产,把他们的土地全部收归国有分给流民也显然是不可能的。   在这个时代,他要是真敢那么做,那他也就离死不远了,王莽那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眼前,他没那么傻。   时近九月……   吕布在后院中躺在让由他自己画图马均动手做出来的躺椅上,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欣赏着貂蝉与舞姬们那优美的舞姿。   貂蝉一袭绯色轻纱,轻颦浅笑,轻步曼舞如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   美丽的舞姿闲婉柔靡,机敏的迅飞体轻如风,若仙若灵,长袖轻舞间,如除尘的仙女从月宫中走来。   身为一个现代人,吕布不习惯跪坐,在一次宴会上贾诩张辽等人亲身体验过吕布那些改良过后的桌椅之后,大叹其精妙,也纷纷效仿。   吕布眯着眼睛望着翩翩起舞的貂蝉,暗道,今晚是继续挑灯夜战貂蝉呢,还是挂帅出征去会一会那还从未谋面的张济之妻邹氏。   是的,当初将李傕张济打死之后,吕布便让张辽率领三万骑兵追了过去,而这邹氏就是那次追击的成果。   好像已经晾了她好几个月了,这么一位佳人这么晾着是不是有些浪费?   当然了,吕布这段时日也不是没有干别的,至少是确定了系统的任务。   系统这次的任务,就是阻止五胡乱华,还有便是拯救貂蝉。   这次的任务,倒是必水浒世界要简单一些。   水浒世界,还让自己拯救不少人,这次直接就直接阻止五胡乱华,拯救貂蝉就可以了。   貂蝉不用拯救,只要老子自己好好的,貂蝉就出不了事。   至于五胡乱华,就更不是事了。   所以吕布也就不在意了。   要是有了原著三国演义,自己还拿不下天下,那也就太蠢了些。   若是打下了天下,那周边的异族也就不是事了。   君不见曹操,刘备,孙权等人,在内战的时候,还能抽出手来将这些异族收拾一顿。   魏国的异族在北方,当时有的北方有南匈奴、羌族、乌桓、鲜卑等,南匈奴在其单于栾提于夫罗先后联合袁绍和袁术,依附在两人之下,两次和曹操交手,均被曹老板教做人,差点被打哭。羌族一直在曹操的控制之下,有马腾和韩遂看着,掀不起大浪。鲜卑离得比较远,不然曹老板也一块给收拾了。   北方的异族中只有乌恒野心勃勃,想对中原有所图,乌恒和二袁关系比较好,但是也时常骚扰边境,抢占掠夺。曹操打败袁绍之后,袁绍的两个败家儿子袁熙和袁尚跑去投奔乌恒,曹老板一看:得,正好两家一起收拾了。于是带着手下张辽、徐晃等大将率兵杀过去,在白狼山一战中大败乌恒,俘获20万俘虏,一举将乌恒彻底打残,此后也再也没有起来。   没办法,这时候的汉人就是这么强。 第二百九十九章 欠调教的伏皇后   蜀国当时的外患是南方的蛮族,正当诸葛亮准备骑兵伐魏之际,南蛮孟获暴动,袭扰蜀国边境州郡,诸葛亮遂亲自带兵前去平叛。   孟获岂是诸葛亮的对手,不过诸葛亮的脾气要比曹老板好得多,对孟获也是七擒七纵,抓了又放,放了又抓,不仅抓了孟获,还抓了孟获的老婆,最后连亲戚老表都被抓了个遍,自己的兵也耗光了,最后还到处去借兵。终于在第七次孟获被擒时这老脸也丢不起了,最终向蜀汉臣服。   吴国经营江东,如想进一步发展,就需平定山越,山越分布在湖南、江西、浙江等地的山区之中,山越民族民风彪悍,好斗,视东吴为入侵者,一直依靠山地和东吴进行缠斗。山越虽然难缠,但东吴都能胜之,吴国的很多将令将令都在山越身上刷过经验,只是山越依靠大山丛林进行躲藏,很难将其一举歼灭,不过吴国也无需担心山越来犯。   孙权与张辽在合肥大战之后被张辽大败,可转过头东吴就把气撒在了山越身上,出兵大败山越。东吴对山岳的策略就是不停的敲打,让你时刻忌惮我,看着我都得绕路走,这样不就太平了吗!   那种情况都能吊打异族,自己要是统一了这天下,那打异族那岂不是和玩似的。   所以吕布也没当回事。   而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吕布最大的收获便是将王允这个老鸡贼给弄死了。   至于怎么弄死,咳咳,这个就要问贾诩了。   这老狐狸直接让人将王允扔到了刘协的后宫里,给王允按了一个淫乱后宫的罪名,然后就咔嚓了。   不得不说,贾诩这老狐狸还真是够狠的。   就在吕布出神之际,贾诩那老油条在侍女的带领下匆匆忙忙的往内院赶来。   吕布对着贾诩招了招手,大声笑着说道:“文和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这段时间应该把你忙坏了吧,来来来,先陪本将喝上几杯,等晚上,本将设宴好好慰劳慰劳你。”   这段时间可真是把贾诩忙的够呛,吕布只是动动嘴,而目前手下也只有贾诩这么一个能拿的出手的文臣,所以基本上所有的政务全交给了贾诩。   什么丈量土地啊,招募流民啊,土地分配啊,把贾诩忙的跟狗似的。   贾诩匆匆的来到吕布面前道:“主公,这酒恐怕暂时是喝不了了,下官刚接到消息,西凉太守马腾,并州刺史韩遂二人引军十余万,直奔长安而来,声称奉旨讨贼。”   吕布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挥了挥手,见吕布凝重的表情,貂蝉知道是有要事要与贾诩商议了,于是对着吕布轻轻一礼,带着舞姬退了下去。   待貂蝉和舞姬退下之后吕布沉声说道:“奉旨?奉谁的旨?”   “这二人脑子抽什么风,怎么突然想起来攻打我来了,文和,看着我的脸,我像是软柿子吗?”   吕布正欢乐的走着广积粮缓称王的道路,才刚起步,就有人来搞事情,一天的好心情全没了。   贾诩也有点摸不着头脑,按理来说,此时的长安在吕布的控制下,还吞并了一部分西凉兵和王允所掌控的汉军,可谓是兵强马壮,马腾等人好像完全没有理由此时前来攻打长安。   等等,吕布突然想到历史上好像此二人也确实在李傕郭汜等人祸乱长安的时候领军前来攻打长安。   本来吕布以为在自己除掉李傕郭汜等人之后,马腾两人应该就不会再来搞事情了,谁知道还是来了。   想到此处,吕布森然一笑:“看来最近咱们长安城里有一些人不是很老实嘛。”   贾诩听到此处也恍然大悟,如果是那些汉室死忠唆使小皇帝来个什么密诏勤王之类的,那就什么都说得通了。   于是森然一笑:“主公放心,此事交给下官去办,下官一定把那些老鼠给挖出来。”   吕布大手一挥:“此事就交给文和你了,争取在马腾和韩遂的大军到来之前解决。本将现在就进宫见一见我们的那个小皇帝。”   皇宫……   寝宫中,小皇帝刘协一脸紧张的对着对着身旁的少女说道:“皇后,你说那马腾能攻下长安杀了吕布那逆贼吗,杀了吕布之后,马腾会不会也跟吕布那贼子一样让朕做一个傀儡。”   伏皇后轻声安慰道:“放心吧陛下,马腾和韩遂两位将军有十几万大军呢,吕布手上才五万人马,而且这二人皆是能征善战之辈,打败吕布那逆贼应该不成问题。”   “至于此二人攻下长安之后会怎样,臣妾也说不准,不过臣妾相信这天下肯定还是有忠与我大汉之人的。”小伏皇后开始还有些拿捏不准,但随后又一脸坚信的道。   刘协听见伏皇后如此说道之后也慢慢的沉静下来:“爱妃这么说的话,朕就放心了,朕也相信……”   “砰!”   就在这时,寝宫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只见吕布从殿门外径直朝着刘协夫妇二人走了过来,一直来到了刘协的面前,就这么俯视着坐在软塌上的刘协。   小皇帝刘协被吓得差点从榻上摔下了来,颤声问道:“爱……爱卿,所来有何要事?”   旁边的小伏皇后倒是比刘协好了许多,见吕布如此无礼,顿时眉头一皱,喝道:“吕将军怎可如此无礼。”   此言听的刘协对着小伏皇后连连直使眼色,生怕激怒吕布将自己也弄死。   吕布好奇的扫了小伏皇后一眼,这小丫头倒是比刘协有胆色多了,随后眼睛冷冷的盯着刘协笑着问道。   “陛下,臣对你无礼了吗?”   刘协干笑一声:“哪里,吕爱卿这是与朕亲近,离朕近一点说话方便,皇后不要瞎说。”   身旁的少女见到自己的夫君这般模样,轻叹一声,恨其不争。   吕布轻轻的把手搭在刘协的肩膀上,明显感到在手搭上去的那一瞬间,刘协的身体微微一颤。   吕布很满意刘协的表现,就这么站在刘协的面前俯视着刘协。 第三百章 迎战马腾   “臣,最近听闻陛下身边有一些人不是很安分,为了陛下的安全着想,从今日起,臣换一批人来服侍陛下,在新的宫女和太监到来之前,这几日就先委屈陛下了。”   说完用力的拍了拍刘协的肩膀,嘴角挂着冷笑冷冷的盯着刘协。   刘协颤声道:“那……那就麻……麻烦爱卿了。”   小伏皇后听到此话顿时一怒,喝道:“吕布你……”   “闭嘴……你要是再敢说一句话,本将就把你按在地上摩擦。”吕布回头冲着小伏皇后大吼一声,眼睛一瞪,看来这小丫头是皮痒了。   小伏皇后瞬间便被震住了,刘协也悄悄的拉了拉小伏皇后的衣服,示意她别再说话了,谁知道惹怒吕布这厮之后,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也不怪吕布这样,其实自从穿越到红楼世界之后成为贾琏,他便很快成为了冠军侯,然后也就没有几个人敢顶撞自己了,至于二房的人,他那是懒得搭理,不然分分钟让他们滚蛋。   再然后便是穿越到了水浒世界之后成为西门大官人,他连皇上的女人都敢调戏玩弄,皇帝的女儿也是他的女人,在宋朝也就更没有几个人敢这样对他说话了。   而现在到了三国世界这个乱世,那他就更能随心所以的生活了。   看谁不爽,灭了他丫的!   吕布见到眼前的这个少女服软之后,大笑着这往门外走去。   “臣就不打扰陛下和皇后娘娘休息了,来人,把负责陛下和皇后娘娘起居的侍女和太监全部拖出去给我砍了,另择一批安分一点的来服侍陛下和皇后娘娘。”   “诺!”   一时间,刘协的寝宫外想起了一片哭喊声,求饶声……   小皇帝刘协紧紧的握着拳头,满脸痛苦,面容扭曲:“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杀了这个乱臣贼子。”   “陛下……”   小伏皇后心疼的看着刘协,轻轻的握住刘协的手,张了张口,想要说点什么,可惜,最终只剩下一声叹息。   没过几日,贾诩这只老狐狸便把所有的事情都调查清楚了。   原来是侍中马宇、谏议大夫种邵、左中郎将刘范三人,勾结马腾。   三人通过照顾小皇帝刘协起居的小太监,密奏献帝,封马腾为征西将军、韩遂为镇西将军。   许诺马腾和韩遂两人,等大军到来之时,三人便为内应,引马腾韩遂二人入城。   吕布听完后直接下令把三人府上不分老幼,男的全部处斩,女的赏赐给有功的将士。   毕竟这个时代人口较为稀少,就当是让她们去为汉人的未来做贡献了。   而马宇、种邵、刘范三人,直接吊死在城头,用来威慑剩下的那些宵小。   当下,吕布召贾诩、张辽、高顺等人一同商议御敌之策。   张辽道:“此二人远来,只需深沟高垒,坚守以拒之。不过百日,其兵粮必尽,届时,马腾韩遂两人必将撤军,我等只需引兵追之,此二人必败。”   张辽不愧是统帅之才,瞬间便有了退敌之计。   吕布沉吟了片刻,道:“文远此计虽秒,然我们现在百废待兴,如果放此二人进入关中,就算最终击退此二人,经过他们这么一祸害,一切又要从头开始了,最好是御敌于国门之外。”   毕竟所站的立场不同,看待问题角度自然也就不同,不同于张辽,张辽这个武将想的是怎么以最小的代价击败对方。   而吕布要考虑的问题就多了,自从吕布发文昭告天下,招募流民开垦荒地以来,已经有所成效。   遭受黄巾之祸的流民一批一批的往关中迁移而来,有很多人都已经开始安家落户,良田也开垦出来不少,如果在此时遭受兵祸,无疑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贾诩沉吟片刻之后轻声笑道:“主公无需多虑,御敌于国门之外也不是不可能。”   贾诩用手轻轻的指向地图上的一座小城,缓缓的开口说道:“我等只需守住此处即可,另令一将率一万精兵直取安定,断其粮道,不出数日,其军心必将大乱。随后主公可在其退兵之际乘势杀出,此二人必将大败。”   吕布听后目露精光,就连张辽高顺等人也感到眼前一亮,对贾诩敬佩万分。   吕布大笑一声:“文和此计甚妙,与本侯不谋而合,就依文和此计而行。”   贾诩见吕布又是不谋而合,已经见怪不怪了,你要是早想到的话还会眉头紧锁。   不过做主公的嘛,只要善纳良见,知人善用就可以了,如果主公样样都精通的话,那还要自己干嘛,所以也不点破,只是笑了笑。   高顺见主公已有决断,就迅速上前请战,双手一抱拳:“主公,末将愿为主公夺下安定。”   张辽本来也想请战,不过比高顺慢了一步,见高顺已经请战,就慢慢的收回了已经迈出去的一只脚。   张辽见状,也就收回了脚步,毕竟他和高顺的关系还很好的,所以也不愿意和高顺抢功劳。   吕布见此,高声道:“高顺听令,本侯令你率领五千铁骑和麾下五千陷阵营给我五日之内,夺下安定。”   “末将遵命。”高顺领命而去。   “张辽何在。”   “末将在。”   “留五千人留守长安,召集其余人马随本将星夜赶往泾阳。”吕布高声吩咐道。   “末将领命。”张辽领命而去。   吕布回头对贾诩说道:“长安就托付给文和了。”   贾诩知道吕布是担心他不在,那些汉室的死忠会生乱。便信誓旦旦的说道:“主公放心,有诩在,必保长安无事。”   留贾诩在长安,吕布还是很放心的,他可不相信就汉室留下来的,那些写在书里都只能用等等概括的人,玩智谋能玩的过贾诩这老油条。   自从吕布吞并李傕郭汜等人的西凉兵之后,手下已经有了五万骑兵,再加上两万精锐步兵步兵,对上马腾韩遂二人,吕布还是不虚的。   兵不在多,而在精,更何况以此时的关中,就算是养更多的兵马,暂时也不太可能。   一切,还要等屯田成功之后才能够再继续招兵。 第三百零一章 西凉锦马超   九月份的夜晚,开始渐渐变凉,银白的月光洒在地面上,薄凉的月色,让人发寒,不远处,依稀传来蟋蟀凄切的叫声。   一袭红裳的貂蝉站在府门外,轻轻的为吕布系上披风,又温柔的帮吕布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铠甲,轻声道:“将军,多保重……”   吕布大手在貂蝉的臀上拍了一下,大笑一声:“哈哈,等本将凯旋归来再好好收拾你这小妖精。”   说完便翻身上马,一提缰绳,带领着早已守候在一旁的侍卫策马向城外奔去,在赶到城外与张辽大军会和之后,便率领大军星夜向泾阳赶去。   当吕布大军抵达泾阳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看着天边初升的朝阳。   吕布狠狠的灌了一大口水,对着身旁的张辽说道:“哈哈,看来马腾那孙子并未料到我等会在泾阳这座小城与他决一胜负,如果是本将用兵,此时早已夺下泾阳,兵锋直指长安了。”   反正瞎吹又不用负责任,吕布见泾阳此刻未失,心情大好,又忍不住开始在部下面前装了起来。   张辽在旁边轻笑道:“马腾等人怎能与主公相提并论,如今我等已及时赶到了泾阳,还请主公下令吧。”   吕布马鞭一指:“张辽听令,本将给你两万人马距城三十里下寨,成掎角之势,本将亲自坐镇泾阳。”   “末将遵命。”张辽接令而去。   “三军将士听令,稍作休整,随我进城。”吕布高声喊道。   ……   次日,马腾与韩遂的大军姗姗而来,十余万大军如黑云般缓缓逼近泾阳这座小城。   泾阳城高不过五丈,城墙年久失修,已有多处残破倾屺,破败不堪。   虽说吕布麾下人马皆是跟随他在并州东征西讨多年的铁骑,但想要凭着这座小城挡住马腾与韩遂的大军明显不太现实。   望着城下如乌云般的大军,如果是第一次穿越到红楼世界的贾琏来说,还有可能害怕,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毕竟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亲临战阵了,再加上他那无敌的武力值,就更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正在吕布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从马腾军中飞出一位少年将军,距城门一箭之地停了下来。   傲然的抬起头看着城头的吕布大声喊道:“反国之贼,还不快快出城投降,不然待我大军破城之时,必将你碎尸万段。”   吕布见此人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虎腹狼腰,手持一杆长枪,想来就是那位传说中的锦马超了。   吕布想起前世的时候玩过一款三国题材的游戏,当时可是特别喜欢里面的那个马云禄的。   于是冲着城下大声喊道:“来人可是西凉锦马超。”   马超把头一昂,傲然道:“不错,正是本将军,既然知道本将名号,还不快快出城来降。”   吕布心道果然是他,好奇的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个妹妹叫马云禄?”   马超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妹子的,但依旧高声回道:“不错,不过今日两军阵前可不是聊这些家常的时候吧,如果你现在出城投降,看在你杀了董卓的份上,本将倒是可以请父帅饶了你这条狗命。”   虽然吕布成名较早,还有着天下第一武将的称号,可是以马超小小年纪就横行西凉从未遇过敌手所养出来的傲性,自然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吕布那天下第一武将的称号在他的眼里也不过是因为吕布没见到他而已。   吕布见马超在自己面前如此狂傲,大笑一声:“哈哈,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本将看上你家令妹久矣,大舅子如果速速把你家云禄献给本将,本将保证不计较你们此次的冒犯,让尔等活着回到西凉。”   吕布身边的将士听到此话之后,哄然大笑。   马超见吕布如此羞辱自己,顿时大怒:“破城之时,本将必将你这狗贼碎尸万段。”随后拔马回归阵中。   不多时,杀声震天,马腾韩遂的大军开始疯狂对着泾阳发起了进攻。   一架架云梯被马腾军火速组装了起来,一队队扬刀持戈的身影抬着云梯朝着泾阳城头蜂拥而来,扬起了漫天的尘埃。   中军阵内,大鼓发出轰隆如雷霆般的巨响,每一记节奏伴随着军士每一步推进。   城墙上,守城军士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紧张的注视着前方一步步靠近的西凉军。   马腾中军大阵中的战鼓节奏徒然加快,随之攻城军士的脚步也加快。   吕布拔出手中长剑喝道:“弓箭手,准备!”   五十步……   吕布手中长剑向下用力一挥:“放箭……”   随着吕布一声令下,漫天的箭雨朝着城下的西凉军倾洒而下……   不过由于有张辽的侧营在,马腾并没有全军压上对泾阳发起围攻。   马腾自己本身就是西凉太守,而且手上也有两万西凉铁骑,对骑兵的威力是最清楚不过了。   如果一时不慎,可能真会被吕布的麾下的数万并州铁骑给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马腾和韩遂的大军因为要防着张辽,所以给吕布的压力就不是太大了,不过虽然不是以泰山压顶之势攻城,但是敌方毕竟人多势众。吕布手下虽然全是精锐,但长此以往的,估计用不了多久,泾阳就会被破,毕竟泾阳只是个小城,易攻难守。   吕布虽然没什么守城经验,但是有着张辽的两万铁骑在旁边虎视眈眈,只守一面的话,还是问题不大的。   攻守之战很快进入白热化,当数十架云梯上面如同蚂蚁噬树般爬满了敌军时吕布狠狠一咬牙。   “给我放箭,那边的,把桐油给往这些杂种头上浇,把这些杂种给我烫熟送给马腾和韩遂那两个孙子当饭吃。”   吕布站在城头一面大声指挥着手下人马上前拼杀,一面注意躲闪着时不时飞过来的流矢。   泾阳城,马腾大军如蚂蚁般拼命的向着城头爬去,城头上雷石滚木不要钱的往下砸,滚烫的油汁一锅一锅的往攻城的士兵头上浇去。   然后就能闻到肉熟的味道…… 第三百零二章 巾帼女将马云禄   狂攻了一整天之后,马腾和韩遂的大军在城下留下了满地的尸体之后,如潮水般缓缓的退了下去。   吕布见此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知道今天算是守住了,安排好人守城之后,下城休息去了。   安定城东二十里,高顺领着一万精兵经过三天三夜的急行,终于来到了此处,借着淡淡的月光,隐隐约约能看到城头的懒散着站着无精打采的守军。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从理论上来说,守城都有点吃力的吕布居然还会在这个时候分兵,绕过前方的十余万大军前来攻打安定。   安定不过是一座小城,而且又不是囤放粮草的重地,所以此时的安定城不过千余守军。   高顺让手下人马稍作修整,自己则在黑暗中死死的盯着城门,他在等一个时机。   天刚蒙蒙亮,守城的士兵打着瞌睡慢慢的打开城门,一个士兵打了个哈欠:“唉……无聊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旁边的同伴懒洋洋的随便回了一句:“知足吧,待在这里至少不会死。”   就在这时,早已等候多时高顺举起手中的长枪,大吼一声:“兄弟们,随我杀……”   随后领着麾下精锐向城门杀奔而去。   刚刚打城门的士兵惊愕的望着向自己杀来的敌军,有些不知所措,反应过来之后慌乱着一边喊着敌军攻城,一边七手八脚的想把城门关上。   高顺眼见城门即将关上,一提缰绳,策马飞奔向前,直接撞开了已经关上一半的城门。   手中长枪一挑,瞬间击杀几名想要把城门关上的守军,身后的将士纷纷涌了进来。   高顺领着手下的虎狼之师直接向着府衙杀奔而去,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守将匆匆忙忙披挂上马,朝着高顺迎了上来。   一个照面,还未曾报出名号,便被迎面而来的高顺一枪挑于马下,仅仅不过半个时辰,整个安定城便被高顺拿了下来。   ……   一队人马护送着数十辆粮车从西凉缓缓的朝着安定而来,这队人马不过三千余人。   领军将领百无聊赖的行在最前面,嘴中不满的嘟囔着:“凭我的实力,父帅为什么让我干押送粮草这种小事。”   “啊。啊。啊……好无聊啊,此时父帅和兄长他们应该已经攻下泾阳领军前往长安了吧。”   仔细一看,领军将领居然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但见其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秀美绝伦。傲人的上围包裹在紧身的皮甲之内,修长的美腿紧绷有力,脚上蹬着一双淡红小蛮靴子,透着一股子刁蛮劲。   “禀小姐,前方就是安定城了,我军要不要进城休整一下。”   少女听完之后秀眉一凝:“说过多少次了,要喊我将军。去吧去吧,就进城休整一夜,明天再出发好了。”说完就不耐烦的冲着眼前的侍卫摆了摆手。   “是,将军。”侍卫刚退下不久,一骑斥候飞奔而来:“报,前方有一队不明人马朝着我军杀奔而来。”   这个少女听完之后一脸兴奋的看着前方:“让我看看是哪里来的鼠辈,居然敢来触姑奶奶的眉头,全军列阵,准备迎敌。”   原来,高顺刚刚攻下安定不久,就有探马来报,在安定城西数十里,发现千余人马朝着安定方向前来,疑似敌军押运粮草的队伍。   高顺略微思索一下就明白,对方可能还不知道安定城已失,天与不取必受其咎,立马让五千人留守安定,自己则亲率五千精骑杀奔而来。   轰,轰,轰……   大地震颤着,如霹雳春雷般隆隆作响,卷起漫天尘埃扑面而来。   “听这声音,最少有五千精骑。”领军的少女秀眉轻轻一凝,从小就生长在马背上的少女自然而然能从马蹄声判断所来骑兵的数量。   “算了,不管了,只要姑奶奶我快速击杀领军将领,其自不战而溃。”随后就便紧握手中长枪,小脸略显兴奋的看着前方。   三千余人硬怼五千精骑明显有些扯淡,可是她也没办法啊,总不能丢下粮车自己跑吧。   高顺长枪一挥,身后飞奔的骑兵缓缓的从中间分开,慢慢的围了上去。   少女长枪一指,大喊一声:“西凉的勇士们,随我杀……”   随后一提缰绳,策马直取高顺而来……   高顺见领军将领居然是一个少女,也略感惊讶,不过随后策马迎了上去,准备一击拿下来将,然后抢了粮草之后速回安定,准备迎接马腾和韩遂的猛攻。   叮……   两骑交错而过,感受到手中长枪所传来的力度,高顺一阵惊愕。   那少女更是吃惊,不着痕迹动了动微微有些发麻的手指,原本以为自己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应该可以轻松拿下敌将。   可是……看来是踢到铁板了,不过这更激起她的傲性。   整个西凉,除了她兄长马超和家将庞德,她还没服过谁,就连堂兄马岱,也是个被她轻松收拾的货色。   今天居然随便出来个无名之辈,力道貌似还在自己之上,顿时一怒,回马朝着高顺杀了过来。   高顺也被激起了好胜之心,如果他高顺连一个少女都拿不下的话,那还不让天下人耻笑,遂调转马头,迎了上来。   双方舞动手中的长枪,你来我往的战了数十个回合,居然战了个平分秋色。   高顺一脸淡然,可是,少女看着周围的部下已经渐渐挺不住了,顿时感到有些急躁,长枪舞动的频率越来越快。   高顺故意卖出一个破绽,少女面露喜色,一抖手中长枪,朝着高顺迎面刺来。   就在少女以为下一刻就能把敌军刺与马下的时候,高顺一个侧身,手中长枪横扫而出,直接把少女击于马下声。   “给我绑了……”   高顺一勒缰绳,朝着敌阵中杀了过去……   少女手下人马见主将被擒,士气跌到极点,顷刻间彻底溃败,四散而逃……   被高顺麾下人马一面倒的屠杀着,逃的逃,杀的杀。   最后,高顺以百来人伤亡,领着两百余俘虏和数十车粮草缓缓的退往安定。 第三百零三章 暴躁的马超   泾阳城外,大营中……   此时,马腾和韩遂已经麾下诸将正在大营中商量着破城之策,马腾与韩遂二人谁也没有想到吕布居然不按套路出牌,你不是应该老老实实待在长安洗干净脖子等我哥俩去砍吗?   就算你要守,你也该守长安这种坚城啊,你到底懂不懂兵法,我等大军远道而来,你在长安坚守一段时间,我们打不下来,待到粮草不济,我们还不就自己乖乖滚回西凉了?   还有那三个坑爹的内应,是你们喊我们来攻打长安的,可是我大军还没到,你们就被人给砍了。   尼玛你还能再废物一点吗?   好歹让我们得了好处之后尼玛再被砍吧!   韩遂,马腾也是有些无语,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攻破泾阳城。   都已经强攻了三天,还是没有一点要被攻下来的样子,再加上收到情报,曾经要给自己等人当内应的三人全府上下全被吕布给砍了,就连他们三个本人,此时尸体还挂在长安城的城门上。   就泾阳这样的一座小城,都攻的那么吃力,长安那种固若金汤的坚城,还不更加令人绝望?马腾现在自己都有些犹豫,到底还要不要继续攻打长安了。   “韩兄,你说那吕布那厮如此死守这座小小的泾阳城到底想做什么?”马腾沉吟道。   韩遂轻轻的皱了皱眉头:“吕布可是被成为天下第一武将,不过一直都被人称为有勇无谋,可是没想到居然不光打败了李傕郭汜等人的进攻,现在还来泾阳城阻挡我们,说实话,现在我还真有点看不透吕布想要做什么。”   “不管怎么说,我等远道而来,不宜拖的太久,只能速战速决。尔等都说说,我们该怎么尽快拿下泾阳,再拖下去,西凉贫瘠,可支撑不了我们这十余万大军太长时间。”马腾脸色有些阴沉。   “父帅不必担心,来日孩儿单枪匹马去城下邀战,他如果敢出战,孩儿便阵斩了他,即使他不出战,也能狠狠打压他的士气。”   “通过这几日来看,那厮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了,而云禄的粮草应该也快要到了,足以支撑到攻破泾阳,只要破了泾阳,咱们可以以战养战,劫掠长安周边大小县城和村庄。”马超起身高声说道。   马腾沉吟片刻,轻叹一声。   “恩……也只好如此了。”   次日……   马超单枪匹马来到城下,手中长枪直指城头,大喊道:“吕布狗贼出来答话。”   吕布这几日没有一日睡的安稳,生怕一觉醒来就听到泾阳城被破的消息,此时正在城楼里面打盹。   突然被马超的一声大喊给惊醒,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满脸怒气的来到城边对着城下大吼道。   “给你脸了是吧,给你大舅子的身份你偏不要,非要当孙子是吧,一大清早的瞎嚷嚷什么?”   马超顿时一脸怒意,高声喊道:“你这祸国殃民的狗贼,可敢出城与我一战。”   闻言,吕布大吼道:“一大早的你把老子喊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个?我战你大爷,跟你家云禄大战三百回合老子或许还有点兴趣,就你也配?你给本将爬远点。”   虽然爷爷我实力强,不怕你马超,但是爷爷我现在是主公,还没事就和你单挑,想什么呢?   你看过哪个主公亲自下场单挑的?   曹操,刘备,孙权,哪个亲自上场了?   也就孙策和吕布这俩货亲自下场和人单挑。   可是这两人的结局呢?   都她酿的早早就没了。   所以吕布现在是没有必要就不会亲自下场和人单挑。   心高气傲的马超何等受过此等侮辱用枪指着城头上的吕布怒道:“你……”   “别你啊我啊的了,时至今日,本将的话依旧有效。只要把你们家云禄那匹小野马给本将献上来,本将还是会放你们安全回到西凉的。”吕布对着城下的马超喊道。   马超一脸愤怒用枪指着吕布还准备说点什么狠话的时候,突然从阵中飞出一骑。   来到了马超身旁低声说了点什么,只见马超脸色大变,连句狠话都没放,便拔马便往大营赶去。   吕布有点发懵,这还是那个脾气暴躁的锦马超?   以马超那目中无人的性格,被自己如此侮辱,居然一句狠话都没留,就直接灰溜溜的回去了,莫非发生了什么变故?   就在这时,一个士卒匆匆跑上城头,拜倒在吕布的面前。   “禀将军,高顺将军派人前来,说已经拿下安定,并且在城外截获敌军粮草数千车,生擒一员敌将。”   吕布接过士卒手中的信笺,打开一看,果然高顺的亲笔信。   大笑一声:“哈哈,将士们,高顺将军已经截断敌人粮道,我等反攻的时机就要到来了。”   身边将士无不欢呼,这些天他们憋屈死了,别人想什么时候打自己就什么时候打自己,有时候还在睡着觉呢,就被震天的喊杀声给惊了起来,此时,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憋了一口气。   马超匆匆的赶回大营,刚一进门便高声问道:“父帅,出了什么事,为何如此匆忙召孩儿回来。”   马腾直接把手中斥候传来的信直接甩在地上,沉着脸道:“自己看看吧。”   马超见帐内韩遂,庞德,马岱等人各个脸色都不是很好,顿时心里一突,慢慢的把信捡起来。   宛如一阵晴天霹雳,震的马超身体轻轻一晃,打安定失守,粮草被劫,就连妹妹也被敌人生擒。   顿时一脸震怒:“吕布这狗贼居然……还有,云禄怎会如此无能,我们马家的颜面都被她给丢尽了。”   马腾和站在旁边的马岱见马超见妹妹被擒,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担心,而是觉得云禄给他们马家丢脸,马超如此薄情,让两人心里都有些不舒服。就连庞德这个外人也轻轻的皱了皱眉头。   马腾一拳砸在桌上,大吼一声:“够了,现在不是追究谁责任的时候,粮道被断,粮草被劫,云禄也被人生擒,现在营中粮草最多只能坚持数日,都想想看,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第三百零四章 演戏的吕布   马超仰起头,高声道:“孩儿只需五千人马,必为父帅夺回安定。”   马腾清楚自己这个儿子的本事,本事虽然很高,但就是太傲了一点。   据探马来报,攻占安定的敌军有一万人马。到了这个时候,马腾除了尽快夺回安定也没其他的办法了,于是大手一挥:“我给你精兵两万,你给我马上启程,夺回安定。”   马超接令之后立刻召集人马直奔安定而去……   高顺知道在不久之后,肯定会遭到马腾的疯狂攻击,于是匆匆忙忙的下令士兵加固城墙,准备各种守城器械,一番下来,就连城内的民居也被拆的差不多了。   果然,不过半日,马超的大军便杀到了城下,怒火中烧的马超连话都懒得说,直接挥军杀了过来,对着小小的安定城疯狂的进攻着。   两万西凉军冒着箭雨朝着安定城头蜂拥而来,不断的攻上城头,又不断的被杀了回来。   凭着高顺的本事,愣是把马超的人马死死钉在城下,久攻不下的马超也有些抓狂了。   派人急报马腾,请求派兵增援,毫无他法的马腾只能又给马超派了两万人马前来增援,四万人马把小小的安定城团团围住,四面进攻。   好几次都有人攻上了城头,又被高顺指挥着给杀了回去。   马超死死的盯着城门,老旧的城门经过攻城车不断的撞击,发出吱吱的声音,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马超一脸兴奋,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就等城门被撞碎的那一刻,直接领军杀进去,他要亲手把这个让他吃瘪的守将的脑袋给拧下来。   轰……   老旧的城门终于坚持不住,被攻城车给撞塌……   马超顿时一脸兴奋,大吼道:“全军将士听令,随我……”   刚喊到一半,突然瞪大了眼睛,瞬间感觉到喉咙一甜,险些吐出血来。   只见城门之后,居然是一堵墙,原来高顺早已派人将四个城门全部封死。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安定城久攻不下,粮草也迟迟不到,军中流言四起。   泾阳……   西凉军中军大帐,马腾一脚把面前的桌案踢翻在地,一脸愤怒:“真是小瞧吕布这狗贼了。”   这时,一旁的庞德沉声道:“主公,如今之计,我等也只能乘早撤兵了,不然的话,用不了几日,我军将彻底断粮,到时军心涣散,吕布军乘势杀出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马腾犹豫片刻向身旁的韩遂问道:“韩兄,你的意思呢?”   韩遂轻叹一声:“庞将军所言不错,眼下这种形式,也由不得我等不撤军了。”   马腾虽心有不甘,但也清楚眼下的形式,询问韩遂不过是因为此次出征有一半的人马是韩遂的人。   如今毫无寸功就要撤军,不得不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见韩遂也赞叹撤军,于是马腾长叹一声。   “也只好如此了,传令下去,大军明日开拔,徐徐撤回西凉。”   “庞德听令”   “末将在”   “本将令你领五千铁骑断后。”马腾对着庞德吩咐道。   “末将遵命”庞德抱拳领命。   泾阳城内,吕布这几日心情大好,就连他这种对于军事一知半解的半吊子也能看的出来,马腾离撤军不远了。   吕布此刻坐在府衙的大厅内,半躺在榻上,眯着眼睛畅快的饮着小酒。   “这个年代的酒,度数还真低啊,跟喝饮料似的。不过好像我也喝不了高度数的酒,这个度数刚好合适。此情此景,要是再有舞姬助兴,那就更好了?”   想了想,最终吕布还是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被将士们看到影响不太好。”   “真是寂寞如雪啊,早知道就把貂蝉给带来了,如果貂蝉在身边帮忙暖身子的话,也不至于此时让我有一种冷的感觉。”想到此处,吕布不禁轻轻一叹。   就在这时,张辽匆匆慢慢的赶了过来,刚到门口,就听到主公那长长的叹息声,不禁问道:“主公何故叹息?”   吕布哪好意思对张辽说你主公我是想女人了,你要不要现在星夜领着人马赶去长安把貂蝉给我接过来。   于是脸上带着淡淡的哀伤:“是文远来了啊,本将刚刚想起这几天战死的将士们了,才几天时间,不知道这世上又有多少父母失去了孩子,妻子失去了丈夫。”   “有可能他们的家中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每当想到这些,本将都痛不欲生。”话一说完,吕布就仰起头,一脸哀伤的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张辽见主公如此爱兵如子,暗道,自己跟对了人。被吕布感动的眼眶微微一红上前安慰道。   “请主公节哀,只有尽早结束这乱世,才能避免发生这种人间惨剧。”   吕布见演的差不多了,于是收起了脸上的表情开口问道:“文远此时不待在大营,来这作甚?”   张辽见主公重新振作了起来之后才想起来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么。   于是激动的说道:“主公,据敌营种种迹象来看,马腾撤军也就在这两日了。”   “我军反攻的机会来了,以马腾韩遂这等宿将,即使退兵也不可能毫无准备。我军追击的话,可能很难讨到便宜。”   “马腾等人肯定认为我军即使反攻也肯定会选择在其退兵之时,末将以为今夜敌营必将毫无防备,我军可乘着夜色杀入敌营,必能一举击溃敌军。”   吕布听完之后目露精光,大笑一声:“文远真是和本将想到一块去了,本将刚刚还准备派人召你过来就此时好好商议一番,没想到文远就自己过来了。张辽听令。”   张辽整了整脸上:“末将在。”   “本将命你率领麾下两万将士今夜三更时分,杀入敌营,给本将活捉马腾和韩遂这两个老贼。”吕布高声道。   “末将领命。”张辽一脸兴奋的抱拳领命。   吕布轻轻的拍了拍张辽的肩膀,轻笑道:“文远,本将在城内摆好酒席,等你得胜归来。”   张辽冲着吕布深深一拜:“末将定不会让主公失望。”说罢,转身离去。 第三百零五章 活捉庞德   三更时分,马腾军营内……   “杀……”   “杀……”   “杀啊……”   熟睡中的马腾突然被一阵嘈杂的吵闹声惊醒,随便披了一件衣服便走出营帐,刚想随便拉过一个侍卫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的时候。   只见马岱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叔父,不好了,吕布的大军杀了进来,听声音,至少有数万人。”   马腾顿时感到一阵晴天霹雳,一点睡意都没了,一把拉过马岱,吼道:“你说什么?”   马岱急急忙忙道:“叔父,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庞德已经领军前去迎敌,看这个样子应该拖不了多久,赶紧上马,我护送叔父离开。”   马腾顿时大怒:“慌什么,随我迎敌。”   “杀啊……”   “活捉马腾老贼……”   “活捉韩遂……”   这时,四周到处响起阵阵的喊杀声以及活捉马腾和韩遂老贼的声音。   马岱催促着马腾赶紧上马,下令撤退,马腾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可是马岱没有,本身就军心涣散,这个时候又被敌人夜袭大营,根本没办法再战,再不撤的话,不仅自身会有生命危险,就连这点最后的家底也会断送。   于是,马岱连拖带拽的把马腾推上了战马。   冷风拂面而过,马腾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听着到处的喊杀声,知道自己已经败了,而且是大败。   长叹一声,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对着身边的马岱轻声说道:“下令撤退吧。”之后便不再言语。   马岱护送着马腾领着一群残军仓皇的往西凉方向逃去,又派人前往安定,通知正在围困安定的马超,让其领着麾下人马直接退往西凉。   韩遂也在自己部将的护卫下领着不到五千人往凉州放心仓皇逃去……   一夜的厮杀留下了遍地的狼藉,张辽此役斩首数万,俘虏两万余人,战马七千匹,更生擒马腾麾下大将庞德,可谓大胜。   泾阳县衙……   吕布端坐在大堂的主位上,听完战报之后,大笑着走到台下,用力的拍了拍张辽的肩膀。   “哈哈,此战过后,文远必将闻名天下。”   张辽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谦虚道:“主公过奖了。”   随后吕布走回台上重新坐下,高声道:“把庞德给本将带上来。”   庞德这个人吕布还是知道的,庞德字令明,西凉人。   约在初平年间,投奔马腾帐下,在平定羌民的征伐中屡立战功。   建安年间,庞德跟随马超征战平阳,抵御袁将郭援、高干,在马上亲斩郭援首级。   张白骑在弘农反叛时,庞德也参与战斗。每次出征常冲锋陷阵,勇冠凉州三军。后几经辗转,随张鲁归降于曹操麾下,被授官立义将军,封关内亭侯,食邑三百户。   庞德此人生平让吕布记忆最深刻的一战便是樊城之战,樊城之战中,庞德协助曹仁抵御关羽。   两军对垒期间,常骑白马驰骋奔杀,曾一箭射中关羽前额,被关羽军称作“白马将军。”   时值汉水暴溢,他率诸将与关羽殊死搏斗,箭镞尽,又短兵相接。而他格斗益怒,胆气愈壮,力战多时后因小舟被洪水打翻为关羽军所擒。   演义中,关羽刮骨疗伤的那一箭便是被庞德所射。   关羽敬重他的刚毅威武,以封将劝降,但他却怒目不跪,怒斥关羽,最终殒身殉节。   这样一个忠勇并存的武将,吕布想不记得都难。   不一会,庞德就被五花大绑的押了上来,庞德站在堂下傲然的抬着头,连看都不看吕布一眼。   押着庞德的两名士卒见庞德如此无礼,顿时大怒用脚狠狠的踢向庞德的腿弯。   “见到大司马还不快点跪下。”   庞德依旧傲然的站立着,高声道:“我庞德今虽为败军之将,要杀便杀,但士可杀不可辱,想让我跪你这狗贼?呸……”   说罢,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高傲的抬着头,看都不看吕布一眼。   吕布缓缓的站了起来,缓缓的走了下来,来到庞德的身旁,吕布对这个抬着棺材战关羽家伙还是挺有好感的。   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对着那两个押着庞德的士卒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谁让你们这么对待庞将军的,还不给我滚下去。”   庞德被吕布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有些不太明白吕布到底是什么意思。   喝退那两名士卒之后,吕布缓缓的走到庞德的身后,亲手帮庞德解开了了身上的绳索。   回到庞德的面前,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庞德的肩膀,轻声道:“令明啊,你我能算是外人吗?你我都是大汉边疆马踏异族的的人,你庞令明的名声我在并州也是有所耳闻啊,说实话,我是早就想要见见兄弟你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罢了。”   “今日虽然你我兄弟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但他们也不该这样对你,不管怎么说,都是兄弟我手下人不懂事,为兄的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说罢,吕布拱手慢慢的朝着庞德拜下。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庞德这种好爽的汉子见对方居然如此对待他这个败军之将,也不好意思再摆脸色。   见这阵势,赶忙扶住吕布的双臂,阻止吕布继续下拜。   “温侯不必如此,我庞德不过是一个败军之将,怎敢受温侯如此大礼。”   吕布也没想真拜,于是胳膊故意往下用力压两下做个样子之后,也就顺势站了起来。   随后轻叹一声:“这里没有什么温侯,也没有什么败军之将,你庞令明也是为咱们大汉流过血杀过敌的汉子,当受得起我这一礼,不过既然兄弟你如此大量不跟兄弟我计较,那我也就不跟兄弟你来这些见外的虚礼了。”   “兄弟,过来帮我吧,与兄弟我一起结束这乱世,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吕布看着庞德轻轻的说道。   庞德算是听明白了,吕布这是在招降自己,这就让庞德有些为难了,毕竟马腾待他不薄,杀他可以,让他背叛马腾,以他那忠义的性格,还真的有点难以做到。   庞德轻叹一声:“温侯,不可否认,你确实是一位明主,但马家待我不薄,我庞德真的做不出背主之事,还请温侯趁早送我上路吧。”   说罢,庞德仰起头,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第三百零六章 小野马:姑奶奶叫马云禄   吕布顿时感到一阵头疼,这种武将真是让人有爱又恨,恨的是,招降起来也太难了,难道是我演的还不够?   于是,吕布义正言辞的说道:“令明兄弟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你不过来帮为兄,为兄就会杀了你?”   “你把为兄当成什么人了,为兄平生最敬重的就是兄弟你这种忠义之人,既然让兄弟你为难了,那为兄不提便是。”   “兄弟自去,来人,给令明兄弟取些盘缠和吃食,送令明兄弟走。”说完便背负双手,不再看向庞德。   此言一出,就连站在一旁的张辽都顿生感慨,主公果然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   庞德面露惊色,没想到吕布不仅不杀他,还给他送盘缠和吃食,顿时内心深处感到些许愧疚。   对着吕布深深一拜,随后一步一步往门外走去。   吕布背着身子瞪了半天,终于在眼眶之中弄出了一点眼泪,有那么一丝热泪盈眶的样子之后,便立即回过头,对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庞德高声喊道。   “令明兄弟。”   庞德本以为吕布反悔了,冷笑一声,准备回过头嘲讽一番。   可刚一回头,便看到吕布那湿润的眼眶,只听吕布轻声说道:“兄弟,一路保重。”随后便转过身去,仿佛不忍看到庞德的离去。   此时的庞德因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心生愧疚,而且吕布这个被人称为天下第一武将的人,居然会如此对待自己,这让庞德心中一阵悸动,深吸一口气,双手一抱拳,单膝跪地高声道:“庞德何德何能,让温侯如此待我。”   “庞德,拜见主公。”   吕布闻言,不由心生感慨,大耳贼的那一套还真有效果,转过身大笑着小跑过来扶起庞德。   “吾得令明,何愁大业不成,哈哈。”   站在一旁的张辽此时也为主公得此大将感到高兴,笑着祝贺着,更为自己能有吕布这样一个重视人才和手下的主公而感到高兴。   至于吕布之前杀丁原,斩董卓的专捅义父的行为,谁还记这玩意,反正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鸟。   说起来温侯将这两人杀了,也是为国除贼了。   如果吕布演成这样都能没能让庞德归降的话,以吕布的性格,可能会让庞德平安离开吗?   估计庞德刚出泾阳城,就会莫名其妙的被来路不明的山贼或者乱军给砍死了。   吕布可不是那种不能为自己所用,还会因为欣赏其才能而放他去别人那里给自己添乱的人。   收付庞德后,吕布领着大军赶往安定,准备与高顺的人马会和之后,兵锋直指西凉。   第二日,吕布大军抵达安定,只见战后的安定城,那残缺的城墙程暗红色,有的地方甚至轻轻一跳就能翻过去,还有那用墙封起来的城门,无一不诉说着当时的战况是多么的惨烈。   此战,高顺麾下原本的一万人马,只剩下三千余人,真不知道在损失比例如此之高的情况下,高顺是怎么做到维持军心不溃,坚持下来的。   待清理了城门,吕布入城之后,看着眼前的高顺。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伯平,辛苦了。”   随后,吕布直接走向县衙,坐在县衙的大堂上静静的听着高顺详细的描述此行的过程。   当听到生擒到一个如果不是因为兵势势危才心浮气躁才失手被擒的话。   可能与高顺百回合内难分胜负的敌将之后,吕布顿时眼泛精光。   要知道现在的吕布最缺少的就是人才,马腾麾下能与高顺战到百回合内不分胜负的将领,肯定不会是马超。   因为单挑的话,高顺肯定不是马超的对手,庞德现在已经在自己麾下了,难道是马岱?   吕布立刻兴奋了起来,马岱此人虽算不上顶级武将,但也是有勇有谋。   问明高顺关押的地方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往后院赶去,边走还边想。   还是高顺会办事,知道自己遇到这种人才肯定会想办法招降,没有把人家关到大牢去,而是关在县衙后院。   匆匆而来的吕布让看守的侍卫把锁打开之后便直接推门而入,一边往内屋走去一边调整面部表情道。   “是本将来晚了,让马岱兄弟你受苦了。”   刚走进内屋,转过屏风,看见眼前的画面,吕布便愣住了。   只见一个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秀美绝伦少女蹲在浴桶中双手护着胸前瞪着一双大眼睛茫然的看着吕布。   吕布微微一愣,随后大笑一声。   “高顺对俘虏的待遇也太高了吧,居然还给配妹子,而且质量还这么高。”   一边说一边随意的穿过木桶,走到榻边坐了下来。   对着少女问道:“马岱他人呢?让他出来见我。”   回过神来的少女,小脸刷的一下变的通红怒喝道:“给我滚出去。”   嗯?吕布眉头轻轻一皱,一个给俘虏配来暖床的侍女居然敢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   而且从进门到现在,除了眼前的少女,一个人也没见到。   马岱该不会跑了吧……   想到马岱有可能逃了之后,吕布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吕布沉声说道:“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我最后再问你一句,马岱他人在哪,如果你再敢说半句毫不相干的话,我就把你送入军营当营鸡。”   少女怒吼道:“我刚到安定就被你们抓了,堂兄他人在哪,我怎么知道。”   吕布听闻此话,微微一愣,道:“你刚刚说什么,堂兄?那你叫什么?”   难不成高顺所说的抓到的敌将并不是马岱,而是眼前这个少女?   能做到和高顺单挑,百回合内不分胜负的,又喊马岱为堂兄的女将,貌似还真有那么一个。   少女双手护胸,怒道:“我凭什么告诉你,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   吕布此刻隐约已经猜到了眼前这少女是谁,所以,再听到这么无礼的话之后,也就不怎么生气了。   吕布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慢慢的走了过来。   “你要是再这么不老实,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人。”   少女见到如此阵仗,心里顿时有些慌了。   “停,你别过来,我告诉你就是了,姑奶奶,不,不,不……我,我成了吧,我叫马云禄。” 第三百零七章 想婶婶的张绣   马云禄自称姑奶奶的时候,见到吕布眉头一皱,顿时感觉不妙,如今这种情况下,瞬间认怂,换了口气。   她的身上是有股蛮劲,可是在眼下这种情形下,她还真不敢真惹吕布生气。   吕布见果然是自己前世的时候,玩的一款游戏中很喜欢的那个女将,而且又这么快认怂了,也就不再难为她,大笑着伸出手在她的头上揉了揉。   “哈哈,这才乖嘛,我还以为当真降服不了你这匹小野马呢,你继续洗吧,我先出去了。”   马云禄见吕布真的走出去,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她马云禄何曾受过如此之辱,而且还从来没有人用过‘小野马’三个字喊过她。   咬牙切齿道:“小野马?出去以后我要把你给揍成野狗。”   吕布刚出门便遇到匆匆赶来的高顺,于是笑着迎了上去。   “哈哈,高将军,你可是给我捉了个宝贝回来啊,不错,不错。”   高顺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他是突然想起自己主公的武力好像一般,担心主公出什么意外才匆匆的赶了过来。   见主公此刻无事,高顺也就放心了,道:“主公,长安来报,张济之侄张绣乘着马腾韩遂来犯,打着替其叔父报仇的旗号,率两万大军直逼长安而来,目前已经兵临武关。”   虽然听起来形式确实挺急,不过,对此高顺并不怎么担忧,武关虽然只有两千守军,但是易守难攻。   更何况,贾诩手中还有五千人马,完全能拖到自己大军的到来,不过显然继续去攻打西凉是不太可能了。   吕布眉头微微一皱,沉声道:“这个搅屎棍,既然如此,那就先收拾他好了,咱们班师回长安。”   武关,北倚岩崖,南临绝涧,河水环东、西、南三面,城址横出河心。城东有四道岭,特别是吊桥岭高且陡峭,上山一道,不容并骑,为武关屏蔽。   它和东面之函谷关、西面之大散关、北面之萧关并称关中四塞。关中即因居四关之中而得名。   武关历史悠久,远在春秋时即以建置,名曰少习关,战国时改为武关。   巍峨的城墙下,张绣望着眼前这座雄伟的关卡感慨万分。   自己当初就是从此处逃出来的,如今,自己又回来了。   “吕布,你这个三姓家奴,待我破了长安,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张绣咬牙切齿的喃喃自语着,一想到此刻吕布应该正在和马腾还有韩遂正拼的你死我活,然后突然听到自己已经兵临武关,那脸上的表情,张绣此时就想扬天大笑。   “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哈哈哈……”   再想到自己那诱人的婶婶,反正叔父此时已经死了,现在的她无依无靠,只要自己攻下了长安,她还不是自己碗里的菜,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想到此处,张绣脸色开始慢慢兴奋了起来,放心吧婶婶,我一定会把你从吕布那狗贼的魔抓中解救出来。   “胡车儿,本将命你即刻攻城,天黑之前,给我拿下武关。”   也难怪张绣拥有如此信心,吕布麾下的将领全部都带去泾阳了,也没听说过武关有什么像样的守将。   胡车儿接令之后领着麾下将士朝着武关城头涌来。   胡车儿手中大刀直指城头:“全军将士听令,开始攻城。”   “杀!杀!杀!”   “杀啊……”   “杀……”   震天的喊杀声在武关城下响起,一队队士兵像蚂蚁一样顺着云梯朝着武关城头爬来。   武关的守军和守将都是当时王允手握大权的时候从长安那些所谓的御林军里面调过来的。   这些人,让他们混吃混喝还行,打仗的话,还是算了吧。   吕布入长安的时候,正准备让小皇帝发一道诏书让武关守军归降的时候,人家自己就送来了降书。   当时的吕布,手下也没有什么像样的人,既然人家这么识时务,也就让他继续做着武关的守将好了。   城头上的守将和这些豆腐兵哪见过这等阵仗,震天的喊杀声中吓的腿都发抖。   一时间连箭都忘了放,眼看着敌军就要杀上城头了,这时,从旁边窜出一大汉,一把拽过守将的衣领,大吼道。   “你他娘的在干什么,还不给老子下令放箭。”   守将战战兢兢的道:“敌……敌军这么多,肯……肯定守不住啊,要不我们投降好了。”   旁边的守军听见主将这么说,也都纷纷点头,他们可不想就这么死了。   大汉一听顿时一怒,一只手掐住守将的脖子:“他娘的,兵就是你这么当的?”   说罢,双臂用力,直接把守将举了起来,朝着正在向城头爬着的敌军身上砸了过去。   随后,对着身旁的守军大声吼道:“给老子放箭,再不放箭老子把你们全扔下去。”   旁边的士卒顿时被眼前这个大汉的气势给震住了,纷纷拿起弓箭朝着城下胡乱的射着。   看着即将爬上城头的敌军,大汉双手抓住搭在城边的云梯,双臂肌肉紧绷,低吼一声,直接把云梯和梯子上的敌军一起掀了下去。   随后手提大刀,对着涌上城头的敌军如砍瓜切菜般砍杀着,时不时还用空下来的那只手单臂提起爬上城头的敌军士卒往正在往上爬的敌人身上砸去。   守军们见这大汉如此勇猛,也纷纷提起精神跟着一起奋勇杀敌。   城头一次次的被失守,又一次次的被此壮汉夺回。   张绣在城下看的咬牙切齿,正准备下令让胡车儿亲自爬上城头解决那大汉的时候,忽一骑探马飞奔到张绣面前。   “报……马腾和韩遂的大军大败于泾阳,二人领着残军逃回西凉。”   张绣顿时眉头一跳,一把抓住斥候的衣领,嘶吼道:“你说什么?”   斥候紧张的看着张绣:“马……马腾和韩遂的大军大败于泾阳,二……”   张绣一用力,直接把斥候摔在地上吼道:“滚……” 第三百零八章 想邹氏的曹阿瞒   “这两个废物,十余万大军啊,那可是十余万大军,就是给两头猪来带领,也不可能败这么快啊。”张绣咬牙切齿道。   也难怪张绣如此生气,马腾他们这一跑倒是什么事都没有了,可是他张绣就要独自面对吕布了。   张绣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他可不认为他这东拼西凑来的五万人马能和吕布面对面的硬刚。   看来现在也只有先回宛城,再想其他办法了,如今献帝被挟,荆州刘表乃汉室宗亲,应该不会不管,或许可以借助他的势力来和吕布抗衡。   张绣深吸一口气:“传令胡车儿,令其收兵回营,明日拔营扯回宛城。”   张绣兴冲冲的来,才刚刚开始,又灰溜溜的回去了。   败马腾,退张绣,经此一战,吕布彻底名动天下诸侯。   兖州,鄄城……   曹操抖了抖手中刚刚送来的情报,递给荀彧,笑道:“文若,看看吧,咱们以前还真是小瞧了吕布那厮,原本以为其不过是有勇无谋之人,只是靠着自己的武力和那些并州骑兵才能在长安作威作福,没想到,居然短短时间内,就打败了马腾韩遂两人的十万西凉骑兵,还将刚到武关的张绣给吓了回去,不简单啊!”   荀彧面露惊色,赶紧接了过来,看了之后,长叹道:“此人之前只给人一种武力过人,没有头脑的印象,却没想到居然有如此智谋,这么多年,先是认丁原做父,后又认董卓做父,可见其和淮阴侯一样能屈能伸。”   “不光如此,此人不光在用兵上出色,在民政上也是一把好手啊,看看他掌控长安以后所做的那些事,所推出的那一道道政令。”   “其中,那一套屯田之法更是闻所未闻,再加上那道招贤令,假以时日,其必定会成为一个劲敌。”   曹操不由感慨道,同时也为吕布所实施的那些政策感到震惊。   他曹操此时也只是对这些政策有些模糊的想法,还没有想到具体该怎么去实施,而人家吕布就已经开始在做了,而且还做的有声有色。   想到此处,曹操开口说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我也早有在兖州实施屯田的想法了,没想到竟被此人走到了前面。”   “文若,此事由你去负责,吕布那条屯田之策,在我兖州也开始实行。”   “诺!”   对于此事,荀彧当然不会反对,善于内政的他,当然也能看出屯田的好处。   至于曹操的那句他早已有这种想法的话,荀彧就全当是曹操碍于面子,给自己抄袭别人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你早想到这样一个绝妙的屯田之法的话,为什么到现在还提出来。   可怜曹操这个原创之人,被吕布硬生生的变成一个抄袭之人了。   忽帐外有人来报,言曹嵩一家在来的路上,路过徐州之时,被陶谦部将张闿尽数所杀。   曹操闻之,顿时哭倒在地,被众人扶起来之后咬牙切齿道:“陶谦纵兵杀吾父,此仇不共戴天!吾今悉起大军,洗荡徐州,方能雪吾心头之恨!”   遂留荀彧,程昱领三万守鄄城,范县,东阿三县。   其余人马打着替父报仇的旗号尽数杀奔徐州。   夏侯惇,张辽,典韦三人为先锋。曹操下令:但得城池,将城中百姓,尽数屠戮,以雪父仇。   九江太守边让平时与陶谦关系还不错,听到徐州有难,当即领了五千人马前来支援,却被曹操宗室大将夏侯惇拦路截杀。   陶谦在徐州听闻曹操起兵报仇,杀戮百姓,急忙召集众人商议。   曹豹起身高声道:“曹兵既至,我等岂可束手待死!某愿助使君破之。”   见账下众人并无其他办法,陶谦无奈,也只好引军出迎。   远望曹军,如铺霜涌雪,中军竖起两面白色大旗,上书报仇雪恨四个大字。   军马列成阵势,曹操纵马出阵,身穿缟素,扬鞭大骂。   陶谦勒马出阵,端坐于马上,对着曹操欠身施礼。   “谦本欲结好明公,才让张闿护送,没想到此贼贼心不改,才发生此等事,实在不关我的事啊,还望明公明察。”   曹操大骂道:“老匹夫!你杀我父亲,还敢在此乱言!谁可生擒此老贼。”   夏侯惇应声而出,陶谦慌忙逃回阵中。曹豹见夏侯惇赶来,立刻挺枪跃马,迎了上去。   电光火石之间,曹豹与夏侯惇两人于阵前斗了起来,霎时间,刀光纵横,长枪乱舞。   数十回合过后,曹豹渐感不敌,拔马往阵内逃去。   如此良机,如果能轻易放过,那他也不是曹操了,遂一扬马鞭,顷刻间,鼓声震天,大军掩杀了上去。   徐州城下,喊杀声震破天际,脖子上系着白绫的曹军在夏侯惇的大胜之下,气势如虹,杀的徐州军尸横遍野,血流成何。   情急之下,陶谦只好下令收兵,徐州军仓皇退入城中,在巍峨的徐州城下留下了遍地的尸体。   陶谦兵败退回城中之后,立刻召集帐下众人商议退敌之策。   “如今曹兵势大,看来我也只能自缚前往曹营,任其剖割,以救我徐州一郡百姓之命。”   陶谦眉头紧锁,轻叹一声。   言未毕,只见堂下走出一人,道:“府君久镇徐州,人民感恩。今曹军虽众,但还未攻破我徐州。府君只要与百姓坚守勿出,某虽不才,愿施小策,定让那曹操死无葬身之地。”   此言一出,堂内众人大惊。   陶谦一见是别驾从事糜竺便匆忙道:“快说说,你有什么办法。”   糜竺不慌不忙道:“某愿亲自赶往北海郡,求北海国相孔融出兵相救,再令一人前往青州田凯处求救。待此二人大军到来,曹操必然退兵。”   陶谦大喜,连忙写书两封,道:“何人敢前往青州田凯出求援?”   “某愿往。”   只见一人应声而出,陶谦一看,原来是陈登。   遂先打发陈登前往青州求救,然后又让糜竺赶赴北海,自己则率众守城。 第三百零九章 曹操死了爹,大耳贼的机会   这日,孔融正一脸大儒的模样与人讨论孔孟之道,忽然,有下人前来禀报说徐州糜竺求见。   孔融一直以来与陶谦交好,听闻徐州来人,连忙派人把他请了进来,问其来意。   糜竺掏出陶谦的手书道:“曹操围攻我徐州甚急,还望明公垂救!”   孔融捋了捋胡须,一脸超脱世俗大儒的模样,淡然道:“放心好了,我与陶恭祖素有交情,更何况是子仲你亲自来此,我如何能不去?只是我与那曹孟德素来无仇,还是先遣人送书去和解,如果他不从,我再起兵。”   糜竺道:“曹操依仗兵威,恐绝对不肯言和。”   孔融大袖一挥:“他曹孟德要是不识时务,那就只好兵戎相见了。”   孔融一面点兵,一面差人送书给曹操。   正商议间,忽有人来报,黄巾贼党管亥领群寇数万杀奔而来。孔融大惊,急忙领军出城迎敌。   城外,只见数万黄巾军摆开阵势,管亥出马恐吓道:“老不死的,我知道你北海粮多,只要借我一万石,我立马撤军。不然,城破之时,老幼不留。”   孔融喝叱道:“吾乃大汉之臣,守大汉之地,岂有粮米与贼耶!”   管亥大怒,拍马舞刀,直取孔融而来。孔融部将宗宝挺枪出马,不到数回合,被管亥一刀斩于马下。   孔融兵大乱,逃回城中。管亥四面围城,孔融见贼军势大,手书一封遂遣人送往平原向刘备求助。   刘备此时正整天愁眉苦脸想着该怎样才能名动天下,引无数小弟来投呢。   遇到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当然是想都不用想,大喜道:“二弟三弟,我们的机会来了。”   黑脸大汉张飞一愣:“大哥你在说什么,什么机会?”   自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之后,基本上就没他刘备什么事了,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占据一块自己的地盘出人头地。   然而,看看他的周围,徐州是陶谦的地盘,北海是孔融的地盘,扬州是袁术的地盘,青州是袁绍的地盘,兖州是曹操的地盘……   可以说在他周围的地盘全是有主的,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平原令,没有理由,也没有那实力去跟这些大佬去争。   如今,既然孔融现在有求于他,那么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领军进入北海。   届时,可视情况而定,即便不能鸠占鹊巢,凭着解救北海的功劳,至少也能换一个大点的官职。   孔融还真是个废物,占据着这么大的北海,居然连区区管亥都能骑到他头上,如果是我的话……   这是个接近孔融的好机会,如果能就此留在孔融的身边,凭着自己的手段,北海还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刘备强压下内心的激动,匆忙起身,高声道:“建功立业的机会啊,二弟,三弟,即刻召集人马,随我火速赶往北海!”   遂,领着关张二将,点齐手下的全部家当,三千人马,往北海杀来。   管亥见救兵来到,亲自领军出阵,见刘备只有区区三千人,丝毫不以为意。   拍马舞刀,直取刘备,不想,却被关羽数十回合斩于马下。随后刘备和张飞掩军杀入敌阵。   孔融见此大喜,大开城门,率军杀了出来,两面夹击之下,杀得黄巾军四处溃散而逃。   随后孔融引刘备入城,两人以来我往的你久仰我,我久仰你的一番虚礼之后。孔融大设宴席庆贺。席间又把糜竺拉了出来介绍给刘备。   “如今曹操纵兵大掠,围困徐州,子仲特来求救。曹操残害百姓,倚强凌弱。公乃汉室宗亲,何不与融同往救之?”   好事还真是接二连三的来啊,这下,我刘备真是想不出头都难啊。   曹操虽然势大,但当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之时,我与他曹孟德有旧,当年他还是挺欣赏我等兄弟三人的,想来即便兵败,想来他曹孟德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刘备强压下心头的喜悦,调整下面部表情,正言辞的说道:“既然如此,文举可先行,备兵微将寡,容备去公孙瓒处,借个三五千人马,随后就来。”   孔融应允,让糜竺先回徐州去报,孔融便点齐兵马启程。刘备跑到公孙瓒处声泪俱下的忽悠公孙瓒,待公孙瓒同意借他两千人马之后,又说自己手下无将,希望把赵云也借给他。   看着刘备那张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老脸,公孙瓒承受不住,便同意了。随后刘备便令关,张二将领着自己本部人马三千为前部,自己则与赵云二人领着借来的两千人马随后,往徐州而来。   陶谦听到糜竺的回报,说在北海又请到了刘玄德前来相助,而陈登也回报青州田凯不日也领兵前来相救,顿时安下心来。   没几日,孔融和田凯两路人马就已经赶到,不过,因为惧怕曹军势猛,远远的依山下寨,不敢轻易发动进攻。曹操见到这两路人马,分了军势,也不敢再轻易攻城。   这日,刘备率领人马赶到,陶谦令人打开城门,迎刘备入城。把刘备接到府衙,与孔融等人设宴相待。   席间,陶谦道:“今曹兵势大,曹操本人又极善于用兵,诸公可有何退敌之策。”   刘备道:“玄德曾虎牢关外与曹操有旧,待我先遣书与曹操,劝令其和解。其若不从,再领军厮杀。”   遂书信一封,遣人送与曹操。   曹操正在营中与诸将商议,忽报徐州遣人送了一封信过来,曹操拆而观之,只见信上写道。   “备自虎牢关外得拜君颜,嗣后天各一方,不及趋侍。向者,尊父曹侯,实因张闿不仁,以致被害,非陶恭祖之罪也。目今黄巾遗孽,扰乱于外;董卓余党,盘踞于内。愿明公先朝廷之急,而后私仇;撤徐州之兵,以救国难:则徐州幸甚,天下幸甚!”   曹操看完之后大怒:“孔融也就罢了,这个刘备又是个什么东西,也敢以书劝我!给我把使者拖出去斩了,择日攻城。”   戏志才走上前,道:“刘备远来救援,先礼后兵,主公当用好言答之,以慢其心,随后进兵攻城,城可破也。”   曹操从其言,款待来使,准备回书。 第三百一十章 猛将来投   正商议间,忽飞马来报,说郭汜已袭破兖州,进据濮阳。   原来郭汜自从攻打长安城失败之后,李傕和张济又被杀了,所以便和樊稠逃了,可是郭汜和樊稠的关系可没那么好,所以两人很快便分道扬镳了,郭汜直接去投奔了段煨。   此时的段煨正在屯兵华阴,郭汜去了之后,两人手中的兵力达到了三万,但是段煨此人生性多疑,对郭汜是猜疑不已,最后郭汜无奈,只好从段煨那里借了粮说要趁着兖州空虚去攻打兖州。   郭汜虽然算不上名将,但也是跟着董卓和异族打出来的,很快便占据了濮阳,只有鄄城,东阿,范县三处,被荀彧,程昱设计死守得全,其余皆破。曹仁屡战皆不能胜,特此告急。   曹操闻之大惊:“兖州如果有失,我等皆无家可归。”   戏志才道:“如今之计,主公也只好卖个人情给刘备,回军收复兖州。”   曹操也深以为然,随后答书与刘备,便拔寨退兵。   ……   此时的长安城外十里处……   贾诩领着大小官员在城外等候着吕布的大军凯旋归来。   地平线上慢慢升起一丝黑色,然后慢慢的变大了起来。   吕布骑着高头大马,身后是张辽,高顺,庞德三将,率领着大军缓缓的靠近着。   当能看清楚吕布面孔的时候,贾诩匆匆上前躬身道:“恭喜主公凯旋归来。”   吕布大笑一声:“文和不必多礼,本侯出征在外,你让长安平安无事,可是我的大功臣,走,随我回府。来人,给文和备马。”   当吕布回到自己的府邸之时,貂蝉早已在大门口等候多时。   看着眼前那一袭红衫,眉宇间略带一丝媚意的女子,吕布翻身下马,大笑一声走了过去。   一把把貂蝉拥入怀中,狠狠的亲了一口:“我的小妖精,这段时间可想死我了。”   貂蝉虽然不是那种容易害羞的小女儿家,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略微有点吃不住。   妩媚的瞟了一眼吕布,娇声道:“将军,这么多人在呢。”   身旁的侍卫见到这一幕,纷纷转过头去,主公和自己的姬妾亲热,可不是那么好看的,一不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吕布哈哈大笑,啪的一声,大手在貂蝉的臀上的拍了一下。   “先回内院去吧,本将还有要事,晚上再去找你。”   这一下,力道之重,拍的貂蝉隐隐作痛,用手不着痕迹的轻抚了一下,对吕布轻轻一礼,就领着侍女回去了。   大厅中……   吕布举起手中的酒樽对着堂下众人道:“此次大胜,多亏了在座的诸位,来,本将敬诸位一杯。”   张辽,贾诩,以及刚刚归降的庞德纷纷端起酒樽站了起来连道不敢。   随后众人一饮而尽。   就连从不饮酒的高顺,也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樽中美酒一饮而尽,吕布抓起一只羊腿啃了起来,边啃边道:“文和,说说最近长安和武关的事情吧!”   贾诩起身道:“长安倒是相安无事,小皇帝身边现在也全都换上了我们的人,那些大臣们最近倒也还算安分,不过武关倒是出现了一丝小小的意外。”   吕布放下手中的羊腿,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手巾轻轻的擦了擦手。   “哦?说说看,什么样的意外?”   贾诩清了清嗓子:“在主公大军出发没几天,有一个大汉前来投靠主公。我见其孔武有力,本想着安排他先住下,等主公回来之后再引荐给主公。”   “谁曾想,恰巧收到张绣引兵来犯的消息。武关虽有两千守军,但不过是王允留下来的一些豆腐兵,更没有什么像样的守将。”   “下官便私自做主,让其直接赶往武关,顺便也好看看他的本事。谁曾想此人居然是一员虎将,今次武关得以不失,全赖此人。”   一听贾诩这么说,不仅是吕布,就连张辽等人也一脸惊色。   以贾诩这老油条的眼光,能被他称之为虎将的,看来肯定有着不俗的本事。   吕布大喜:“此人姓甚名谁,现在何处,快快带来见我。”   吕布目前最缺的就是人才,听到贾诩说有人前来投靠自己,而且还是一员虎将,哪还能坐的住,恨不得立刻见到对方。   贾诩轻笑:“主公稍安勿躁,此人叫什么他当时没有说,不过在主公回来之前,我已派人前往武关召其归来,想必明日便能到达长安。待其一到,臣立刻领他前来面见主公。”   吕布此刻心情大好:“今晚诸位不必在意那些虚礼,都给本将尽兴的喝。”   宴席过半,吕布指着厅中翩翩起舞的舞姬,高声道:“你们每人自己挑两个带回府去。”   张辽,庞德,贾诩三人谢恩之后便醉醺醺的下场每人楼了两个。   吕布见只有高顺在那干坐着,于是一摇一晃的走到高顺面前,笑道:“怎么,伯平一个都看不上?”   高顺赶忙站起抱拳道:“主公好意末将心领了,只是末将平时不好此道。”   吕布知道高顺此人不仅古板,而且还过于严于律己,大笑一声,盯着剩下的舞姬看了一会,从中拉过两个看起来还不错的然后直接塞高顺怀里。   “来人,今晚将这两个送到高将军府上。”吕布笑着拍了拍高顺的肩膀:“伯平啊,做人要学会及时享乐,不要那么死板,另外,多生两个孩子,古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也多多努力啊,一会我让人给你挑两个好生养的。”   高顺无奈,只好抱拳道:“谢主公赏赐。”   此时的高顺,张辽,贾诩等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儿子,所以吕布是十分的关心。   前世混过职场的吕布可是非常清楚,想让别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你,替你卖命,就不能只靠嘴上说说。   还要给他们能看得到的实际的好处,一些舞姬而已,只要吕布想要,要多少有多少。   平时的一点关心,将来可能可能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自己够强大,再加上对属下关心,吕布也就不相信自己招揽不到人。   当然了,吕布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有儿子,也只有一个女儿,只不过女儿还小,由严氏照顾着,吕布倒是没事去看看。   所以,吕布现在最重要的也是要生个儿子,这也是贾诩很关心的事情。 第三百一十一章 虎将许褚   邹氏被贾诩送到吕布府中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了。   她一介妇人,在这乱世之中,除了认命,又能怎么样呢?只要能在这乱世之中好好的活下去,跟谁不是跟?   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谁曾想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吕布连一次也没来找过她。   如果吕布看不上她的话,那她将接下来的命运可就令人担忧了,最好的结果可能也就是被吕布赏赐给麾下将领作为姬妾。   望着铜镜中,那绝美的容颜,邹氏轻声一叹。   “咣当!”   邹氏被重重的推门声惊醒,只见一个醉汉一摇一晃的走了进来,连忙站起身来轻声喝道。   “你是何人,怎敢在此无礼。”   原来酒宴散场之后,吕布原本是准备去找貂蝉的,可是突然想起,张济之妻邹氏好像早就被贾诩送到了自己府中。   前世就听说这邹氏有着绝美的容颜,于是吕布随手扯过一个侍女,问清楚地方以后,就一摇一晃的来了。   他想看看这个曾经令曹操因为她而损失猛将典韦,长子曹昂的女子到底长成啥样。   望着眼前这个肤如凝脂,杏眼桃腮,略显惊慌的女子。   吕布摸了摸下巴,轻声嘀咕道:“果然是个尤物,难怪能让曹阿瞒神魂颠倒。”   一边用目光在邹氏身上肆无忌惮的扫视着,一边道:“张济那厮还挺有艳福的,只可惜是个短命鬼。夫人不用担心,怎么说本侯也与张济兄弟一场,你又是我张兄遗孀,本侯定保夫人后半生衣食无忧。”   能说出这种话,邹氏此刻也终于明白眼前之人是谁了,于是欠身一礼。   “原来是温侯,妾身见过温侯。”   吕布看着邹氏那诱人的娇躯,顿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既然本侯已经决定养夫人下半辈子了,那夫人准备怎么报答本侯呢?”   邹氏明白吕布的意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轻声道:“天色已晚,妾身替温侯宽衣。”   说罢,缓缓的朝着吕布走了过来。   吕布大笑一声,搂过邹氏按倒在榻上,压在邹氏的身上。低下头,在邹氏身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邪笑一声:“真香,怎敢劳烦夫人,还是本侯替夫人宽衣吧。”   说罢,双手抓住邹氏的衣衫,往两边用力一撕……   守在一旁的侍女识趣的退了出去,低着头,红着小脸的把门带上。   次日清晨,神清气爽的吕布正在吃着早餐,就看到贾诩在仆人的带领下匆匆忙忙的从门外赶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形貌魁梧的大汉。   “贾诩见过主公。”贾诩进门轻轻对着吕布一礼。   “哦,是文和啊,用过早饭没,要不一起吃点?”吕布边吃边指着旁边的位子示意贾诩自己坐。   “不了,主公,这位就是诩向您提过的那位壮士。”贾诩指着身旁的大汉对着吕布说道。   随后又冲着在一旁望着吕布发愣的大汉道:“你眼前的这位就是温侯,见到主公还不速速跪拜?”   那大汉听到贾诩的话之后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位就是以后自己要效忠主公,可是他一个山野出来的莽汉,哪懂什么礼仪。   既然贾诩说跪拜,那只要跪下应该就可以了吧。   于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用那粗重的嗓音高声道:“谯郡许褚,字仲康,拜见温侯。”   原来许褚在家乡的时候,无意间听人说吕布在长安招贤纳士,不论身份,只要是有本事的人,均可前去投靠。   有一次因为缺少粮食,用牛和贼寇交换粮食,牛送到对方手上的时候又跑了回来。   结果许褚单手拖着牛尾走了几百步,把牛给送回去了,贼寇吓的连牛都不敢要就跑了。   这时,旁边有人便对许褚说,或许他可以到长安来碰碰运气,总比在家乡饿死强。   许褚想到家中老娘一大把年纪了,把自己养这么大也不容易,也该出去谋一番前程,好让她老人家享享清福了,于是便辞了老娘,赶来了长安。   吕布一听是许褚,猛地抬起头,只见堂下这大汉身长八尺有余,腰大十围,容貌雄毅,好一个绝世虎将。   许褚在后世可是大名鼎鼎的,喜欢三国的就没有不知道许褚的。   许褚这一生,基本上都是给曹操担任保镖的,出名的战绩就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渭水救了曹操,第二件事就是在潼关吓退了马超。   可以说,许褚算得上三国中排名前十的武将。   之前因为头上顶着董卓余孽的名号,招贤令发出到现在了,主动来投的人才也就一个马均。   吕布原本都不抱什么希望了,手下没人,大不了以后威逼利诱的从别人那招降。   没想到,今日居然招来了许褚这么个猛将,吕布大笑着走了下来,亲切的把许褚扶了起来。   “仲康不必如此多礼,这次武关得以不失,全靠仲康,你可是我的大功臣。以后你就做我的护卫将军吧,要什么赏赐尽管说。”   许褚摸了摸后脑勺,咧嘴一笑:“我能不能要一座大宅子,我想把老娘接来长安,让她老人家享享清福。”   吕布大笑一声:“这是什么话,既然你愿意和我吕布做兄弟,那你老娘就是我的老娘,让他老人家享清福可不只是你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这样吧,你一会儿说个地址,我让人去将咱老娘接来,也省的路上出了什么事情。”   此言听的许褚热泪盈眶,冲着吕布再次拜倒在地。   “许褚愿为主公效死。”   得到许褚这种绝世虎将,吕布此刻心情大悦。   “来来来,都别站着了,大家一起吃点,文和你也赶紧入座。”   吕布吩咐下人又上了两份早餐,便让两人坐了下来,贾诩见主公麾下又多了一员猛将,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容。   现在的吕布,正慢慢的发展起来了自己的势力,照此下去,大业可期啊! 第三百一十二章 教训小野马   演武场上,马云禄挥汗如雨的舞着马家枪,自从被吕布带回长安之后,就直接囚禁在了府里,除了侍女以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   平时野惯了的她,哪能受得了这种罪,好想回西凉啊,都是吕布那狗贼,不然自己怎么会落到今日这个地步。   想到此处,一个漂亮的回马枪,狠狠的刺穿了眼前的木桩,随后起身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瞬间感觉舒服多了。   啪!啪!啪!   吕布一边拍着手一边朝着这边走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你这小野马不仅长的漂亮,没想到耍起枪来更加让人着迷。”   吕布本来无所事事的在府里瞎转悠,正想着要不要带着两个狗腿子出去干点强抢良家妇女的勾当的时候,忽然听见演武场有些动静。   府里的演武场除了他偶尔去锻炼锻炼身体以外好像就没什么人会去了,于是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走了过来。   当看到场中那武动的身影后,便被深深的吸引住了,那长腿,那翘臀,看的吕布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看到吕布那张笑脸,马云禄一股莫名的怒火从心底燃烧起来,心情才稍微变好了那么一点,吕布那让张人讨厌的面孔就又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只见马云禄那紧绷有力的美腿轻轻一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直奔吕布面门而来。   “卧槽……”   吕布大骂一声,赶忙抬起胳膊往面前一挡,瞬间感受到一股巨力从胳膊上传来,不过这点力量对于吕布来说,就不算什么了。   抓着马云禄的腿,吕布瞪着马云禄怒道:“怎么,你这是想谋杀亲夫?”   这小野马,还真带劲。   想到这里,吕布便直接一把将小野马的腿使劲的拉了过来,然后一把搂住小野马的腰,马云禄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被吕布压在了地上。   吕布从背后紧紧的把马云禄压在地上,轻轻的在马云禄耳边吹了口气:“还敢在为夫面前这么嚣张吗?”   马云禄拼命的挣扎着:“起开,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滚开啊,你这混蛋,让我起来后我一定要杀了你。”   吕布一怒,翻身骑在了马云禄的身上,扬起手。   啪!   狠狠的在马云禄的臀上抽了一巴掌,那响亮的声音,不用看都知道,肯定红了。   “幺~~这么说我还是不能让你起来了,让你起来之后,你杀了我怎么办。”   马云禄什么时候被人如此对待过,顿时愣住了。   片刻之后,一声尖叫,拼命的挣扎了起来:“啊~~~你死定了,我跟你说,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啪!啪!   吕布也怒了,扬起手狂抽了起来:“嘴硬是吧,你当然不是人了,你只是本将的一匹小野马。”   马云禄见怎么也挣扎不开,臀部被打的火辣辣的疼,为了少受点侮辱,只好先认怂。   “行行行,别打了,我服输行了吧,你放了我吧。”   吕布见马云禄已经服软了,便停了下来:“想我放你了啊,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说一声你是我的小野马,我立刻就放了你。”   闻言,马云禄小脸通红,那是被气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娇声道:“人家怎么好意思嘛,求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个小女子一般见识,放了人家吧。”   “不说是吧,看来还是得好好的调教调教你。”吕布抬起手准备继续抽下去。   马云禄连忙咬牙切齿的道:“好好好,我说……我说,我说行了吧。”   随后,马云禄如蚊蝇般轻声说道:“我是……我是……”   声音太小,吕布有些听不清楚,便低下头把耳朵靠近了一点。   “是什么?声音大点,听不清。”   “我是……我是……我是你姑奶奶。”   马云禄怒吼一声,乘着吕布放松警惕之时突然发力,直接把吕布从身上甩了下去。   起身之后刚准备过去狠狠揍吕布一顿,就感到臀部一阵阵的疼痛。   嘶~~   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差点摔倒,马云禄一只手捂着臀,一脸愤怒的瞪着吕布。   吕布见状,哈哈一笑,对着几个侍女挥了挥手,然后便离开了马云禄的院子……   ……   正在天下诸侯都在跟各自领着人马与早就挑选好的玩伴戏耍时,吕布迎来了穿越过来以后的第一个新年。   这一天,大司马府张灯结彩,上下一片喜气洋洋。吕布还特意让人做了一个中间一个大孔的桌子,上面放了一个青铜鼎,桌子下面弄了一个升火的炉子。   这个时代在饮食方面,主要的烹饪手法基本上也就是煎,烤,蒸,炸,脍,脯几种。   煎:和现在不同,这里指是干煎或者加水,烧到干,如果最后还残余水,那么这就叫熬。   烤:烤肉,大概是人类从有了火之后,最早的烹饪手法了。   蒸:和现在一样,没什么好说的。   炸:用开水或者油炸,不过按照《天朝民俗史》秦汉卷的说法,这个时候有固体的动物油,但是还没有用到油炸上来。   脍:用刀细切,生鱼片,生肉,就是这样制作。当时没有介末,所以配生鱼是姜。辛延年有诗云,“就我求珍肴,金盘脍鲤鱼”。   脯:腊肉。   而主要调味品有盐、醋、酱、糖、葱、姜,花椒,肉酱,鱼子酱,蒜。   对于无辣不欢的人可是受罪了,没有办法,胡椒是来自南洋,辣椒是新大陆发现以后才有的。   主食上,一般人喝粥,有麦粥,米粥,米粥中又分糯米粥,黄米粥,小米粥,大米粥,当然了,你还可以喝豆粥,是淘米水和豆子熬成的。   而你还可以吃饼,在宋朝之前,饼是面食的总称,一般是用开水和面,也可以直接和面,然后蒸或煎成。   另外你还可以吃汤饼,类似今天的片儿川,不过是死面,不过不是用刀切,晋代束皙在《饼赋》讲是用手撕。   当然了,也有干饭,都是粒状的,和今天的大米饭啊,黄米饭啊,差不多。在汉代,爱吃带粘性的米,所以在南方,常常吃的是糯米饭,北方是黄米饭,一般做好以后,和今天一样,总要加个枣。   在通西域以后,还有了胡饼、胡饭,也是作为主食的,胡饼类似今天的芝麻饼。   当年,汉灵帝很爱吃这个,《后汉书?五行志》所记:汉代的时候,“灵帝好胡服、胡帐、胡床、胡坐、胡饭。”胡饭,是用酱瓜,烤肥肉,生菜卷在面中,卷两层,并切成两寸大小的六段。   正因为此时的烹饪手法过于单调,对于前世吃惯了那些通过丰富的烹饪手法烹饪出来的食物的吕布,穿越过来的这段时间内,在饮食上可谓是一种折磨。   因此,吕布在这今天特意让马均制作了这么一个在这个时代看起来显得异常另类的桌子,准备在过年的这一天,换换口味。 第三百一十三章 带着貂蝉吃火锅   吕布把貂蝉,邹氏,马云禄,全喊了出来,四人围着桌子坐了一圈。   看着三人一脸好奇的望着桌子中间的青铜鼎,吕布笑道:“你们跟着我是有口福了,今天让你们吃一道你们从来没吃过的美味,可惜就是没有辣椒。”   “等爷统一天下以后,一定要弄出一支无敌于天下的海军,让他们到处帮我抢东西去。”   貂蝉不由问道:“夫君,辣椒又是什么,还有妾身只听说过水军,这海军和水军又有什么区别?”   吕布捏了捏貂蝉的小脸,笑道:“辣椒啊,是一种非常好吃的东西。至于海军,你就当是比普通水军更厉害一点的水军就好了。总之,跟了我,绝对是你们这辈子最幸福的事了。”   说话间,青铜鼎内的水慢慢的沸腾起来,侍女也陆陆续续的把菜端了上来。   除了一些这个时代正常的菜以外,还端来了一些切成薄片的生羊肉,以及每人一小碗已经由厨娘调好的佐料。   马云禄见此不由嘴角一撇,不屑道:“这不就是些羊肉吗?而且还是生的,你该不会让我们生吃羊肉吧。”   貂蝉和邹氏二人听见此话不由轻皱眉头,羊肉本身那股味道就够让人头疼的了,更别说生吃了。   邹氏嘴角一抽,开道:“那个,夫君……生肉的话,妾身实在是……”   貂蝉看到那生羊肉瞬间便感觉没什么胃口了,也开口道:“夫君,那个……妾身其实一点都不饿……能不能……”   吕布见此瞪了马云禄一眼,道:“这大过年的,你要是再在哪胡说八道搞事情,我就把这些生羊肉全塞你嘴里。”   马云禄不由嘴角一撇,轻蔑的看了吕布一眼,仿佛在说你敢吗?   吕布用筷子夹起一片羊肉放到青铜鼎内一边涮一边道:“这肉片切的很薄,很容易熟,如果你们担心不熟的话就多涮一会。”   涮完之后便沾了点佐料递到貂蝉的嘴边,轻声道:“啊……来,张开嘴尝一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这个时候可是男尊女卑的时代,貂蝉哪敢让吕布亲自喂自己,连忙道:“夫君,妾身怎敢劳烦夫君,妾身自己来就好。”   吕布随意道:“什么劳烦不劳烦的,这大过年的,别说这些扫兴的话。来,啊……张嘴。”   貂蝉没想到吕布还有如此和善的时候,感动之余,便轻轻的张开了小嘴。   片刻之后,貂蝉一脸惊喜的道:“夫君,真好吃。”   吕布一边涮一边道:“什么夫君真好吃,是羊肉好吃。”   貂蝉不由小脸一红,冲着吕布眠嘴一笑。   这一笑其他三人全部看呆了,美,太美了。   吕布不由心生感慨,不愧是三国第一美女啊,轻声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六宫粉黛无颜色,回眸一笑百媚生’了。”   邹氏不由开口道:“没想到夫君竟有如此文采,这句‘六宫粉黛无颜色,回眸一笑百媚生’用来形容貂蝉姐姐还真是贴切呢。”   听见自己的夫君如此形容自己,貂蝉心里当然非常开心,但是眼前这两位有一个已经是夫君的女人,另外一个估计也肯定跑不了。   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个呢,貂蝉不想给自己树敌,便红着小脸低声道:“哪有,妾身哪能比的上两位妹妹。”   吕布把另外一片涮好的羊肉沾了佐料以后又递到邹氏的嘴边,开口道:“好了,你们就别互相夸赞了,你们都很美,都是绝色。来,啊……”   二人都被吕布这句话说的小脸一红,邹氏没想到吕布居然还会喂自己,不由欣喜万分。   马云禄看着眼前的这其乐融融的一幕,感觉仿佛自己是个多余的,在加上此时正值过年,突然感觉非常想家。饭不吃,话也不说的在那低着头。   这时,忽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抬头一看,发现吕布正夹着一片涮好的羊肉如之前喂貂蝉二人一样,也来喂自己。   马云禄嘴角一撇,轻声道:“谁要你喂,我有手有脚的,我自己来。”   “哦,那你自己吃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说完便把手拿了回去。   “你……”   马云禄瞬间眼泛泪光的狠狠的盯着吕布,这个混蛋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   看到马云禄的表情,吕布不由轻声一笑,又递了回去,笑道:“呐,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再不吃的话,我可就自己吃了哦。”   马云禄一口把肉含到嘴里,一边狠狠的咬着,一边口齿不清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就是个混蛋。”   旁边的貂蝉和邹氏二人也看到眼前这一幕,也不由莞尔。   总之,吕布来到这以后过的第一个年虽然不是很热闹,但是这顿年夜饭还是吃的其乐融融挺开心的。   晚饭过后,吕布把马云禄打发走之后便左拥右抱的往后院走去。进入房间,哪还能忍,当着邹氏的面吕布便搂着貂蝉又亲又摸,上下其手。   邹氏一看这场景,脸上一红,轻声道:“夫君和姐姐早点休息,妾身回去了。”   见邹氏想走,吕布百忙之中伸出一只手,一把将邹氏拽了回来,随后抓住邹氏的秀美的长发,将邹氏的头往身下按去。   邹氏知道自己今晚是走不了了,无奈只好轻轻的跪了下去,缓缓的将头的埋入了吕布的衣摆之内。   次日,议事厅……   吕布看着手中的情报轻笑道:“曹军攻破定陶,张超自刎,张邈投奔袁术。郭汜趁着曹操在外面,奇袭兖州,曹操不得已只能撤了回去。”   “还有刘大耳,不知道怎么哄的陶谦将徐州让给了他,现在正在徐州呢,不过听说陶谦的儿子对此大为不满,将樊稠收留了下来,未来徐州在手里还是个未知数。”   帐下诸将也忍不住纷纷笑了起来,贾诩轻笑一声:“如今曹孟德坐稳了兖州,想来接下来就会望向富庶的徐州了。”   “至于袁绍,正同公孙瓒斗的热火朝天,经过这近一年时间的休养生息,现我关中有精骑五万,步军八万。是去西凉找马腾算旧账,还是攻打宛城收拾张绣,全凭主公定夺。” 第三百一十四章 打马超?还是打张绣?   诸将听即将有仗打,也都摩拳擦掌,一脸兴奋,闲了这么长时间,身体都要生锈了。   吕布轻声道:“是啊,益州的刘璋和汉中的张鲁也打的不可开交,中原各路诸侯都忙的热火朝天,我们也不能闲着不是?”   “也该拉出去溜溜了,西凉虽然贫瘠,但马腾却也不是泛泛之辈,咱们就先收拾张绣这个小丑吧。至于该怎么打,诸位都说说看吧。”   贾诩见主公果然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先攻打宛城,笑道:“主公英明,诩有一计,或可轻下宛城。”   吕布见贾诩这老狐狸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笑道:“文和有何妙计,说来听听。”   贾诩轻咳一声:“主公可领天子诏,昭告天下,马腾无故兵犯长安。扬言不日将亲率大军十万,兵发西凉,讨伐此逆贼。”   “我军可声势浩大的缓缓开往陇西,暗则化整为零,轻装简行,秘密屯兵武关,随后乘其不备,一举夺下宛城。”   “待我军夺下宛城之际,主公可奏请天子册封马腾为凉州太守,令其率军讨伐逆贼韩遂,事成则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亦渐可图。”   “事不成,则两人之间必生间隙,短时间内不会对我长安构成威胁,我军可乘此时机,一举夺下荆州。”   此计,不仅吕布听的目露精光,就连厅内张辽等人也满脸惊叹。   此时的凉州太守乃是韩遂,如今以天子之名册封马腾为凉州太守,从大义的角度上来说,从今往后,马腾就是凉州名正言顺的太守,马腾会不动心?   虽然在这乱世之中是以实力来说话,但是,名正言顺这个东西也还是很重要的,没有这个,即便你的实力再强,在世人的眼中,你都是叛逆。   别看现在的诸侯们没一个把汉帝刘协放在眼中,一个个比谁闹的都欢,但他们再怎么闹,也都还挂着大汉的官职,表面上也都还尊刘协为大汉的皇帝。   虽然平时马腾和韩遂两人一直称兄道弟,但是在绝对的利益下,谁又能经得住诱……惑。   即便马腾能经得住诱……惑,那韩遂呢?两人都在西凉,韩遂会对马腾放心?   退一万步来说,韩遂也相信马腾不会惦记着他的位子,但是马腾知道韩遂对他放心吗?就算马腾和韩遂两人好的和亲兄弟似的,都不会怀疑彼此。   如今,出现了两个凉州太守,怎么看怎么有点滑稽,而且他们各自手下的人心里也多少会有点想法。   主公的官职越高,手下人的官职才能往上提升,他们就算是为了自己,也会不断的唆使自己的主公,在手下人的唆使下,最终,他们想不火拼都难。   虽然现在汉室的影响力正在逐渐削弱,但这怎么说也大汉天子亲自册封的官职,可不是你随随便便自立的草台班子,这种诱……惑力还是很大的。   不得不说,贾诩不愧为毒士,对于人心人姓的了解,此时应该无人能出其之右。   吕布见众人无异议便高声道:“好,文和此计甚秒,就依文和此计行事。”   随后,吕布以天子刘协的名义昭告天下,诏书上言:“马腾引军攻打长安是意图谋反,今朕特命大司马吕布率军十万,征讨此等逆贼,望天下诸侯起兵助之。”   天下各路诸侯见此反应不一,谁不知道汉帝刘协只不过是吕布的一个傀儡。   天下又有谁不知道你吕布是因为马腾曾经打过你,现在你缓过气了,要回去报仇,那你去好了。   又没人拉着你,用得着把人家马腾打上乱臣贼子的标签吗?   要说乱臣贼子,谁有你乱啊,你就差没直接搬进皇宫去住,然后直接坐在龙椅上了,大家谁不知道谁?   还给当今陛下留点面子的诸侯还派人回复一下各种出不了兵的理由,不给面子的看完就随手丢掉了。   曹操看着手中的诏书大笑一声:“哈哈,这个吕布倒是比他爹董卓强了不少啊,居然还知道举起大义的大旗以讨伐不臣。”随后随手就把诏书丢在了桌子上。   荀彧上前道:“诏书上所言让我等出兵相助之事,不知主公打算如何回复。”   夏侯惇高声道:“当然是不必理会,他吕布算个什么东西。”   曹营众将皆哈哈大笑,纷纷赞同夏侯惇的观点。   荀彧道:“不妥,我等此时毕竟名义上依旧是汉臣,如此就显得有些大逆不道了。”   曹操沉吟了片刻,道:“嗯,文若所言不错,那就派人回复言我等此时正准备追缴吕布这个逆贼,抽不开身,随后我们兵发徐州。”   既然吕布要与马腾打起来了,那兖州就暂无后顾之忧了,如果不乘着这个机会取徐州的话,那他也就不是曹操了。   西凉……   马腾听闻吕布将亲率十万大军准备攻打西凉,而且大军已经慢慢往陇西方向开来,匆匆忙忙召集众将商议。   “如今我西凉元气尚未恢复,就算和韩遂联手也难以抵挡吕布的大军,早知如此,就不该听信小人之言去攻打长安。”马腾此时满脸的懊恼。   帐内诸将此时也都沉默不语,一脸凝重。   这时,马超忽然走了出来:“父帅,孩儿有一个办法,或许能让吕布撤兵。”   马腾闻言,匆忙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卖什么关子,赶紧说。”   马超犹豫了片刻,道:“我们或许可以和吕布谈和。”   马腾顿时一脸失望:“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好办法呢,你觉得吕布那厮闹出这么大动静,会跟我们谈和吗?我们拿什么跟他谈?”   马超沉默不语,片刻犹豫之后,一脸坚定道:“我们可以跟他联姻,我见此獠似乎挺喜欢小妹,不如就把小妹嫁给他,待我们元气恢复之后,再与之一较高下。”   “云禄?云禄她可是你亲妹妹啊!把她嫁给那种残暴之徒,岂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你……你居然说的出口!” 第三百一十五章 吕、马之秦晋之好   马腾面带惊色,手臂微微颤抖指着马超,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除了非常傲以外,还是如此薄情。   马超高声道:“身为我马家的人,为马家做点牺牲也是应该的,再说了,反正小妹此刻也已经落在此獠的手上,现在成什么样子还不知道呢。”   “你……你给我闭嘴!”马腾被气的连咳几声,指着马超说不出话来。   此时马岱一脸难色的走了出来:“可是小妹她……”   马超瞪着马岱道:“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是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马岱轻叹一声,又退了回去。   马超直视马腾,一抱拳,高声道:“还请父帅以大局为重。”   马腾犹豫了良久,长叹一声,随后便朝着众人挥了挥手。   “就按孟起说的办吧,我有点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吕布领着大军白天三十里扎营,五十里下寨,仿佛不是去打仗,而是带着大军游山玩水。   仔细观察的话,每天晚上都有少则千余人,多则两三千的人马匆匆的离开大营,不知去向。   这日,吕布大军刚行二十余里,便下令安营扎寨,忽帐外来报:西凉使者在营外求见。   虽然不是真要攻打马腾,但是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   吕布调整了一下坐姿,便吩咐人将其带了进来。   来人进帐之后,对着吕布深深一拜。   “西凉使者,马岱,见过温侯。”   吕布听见此人自称马岱便多看了几眼,沉声道:“不知马腾让你前来,所谓何事?”   马岱起身开口道:“叔父仰慕温侯久已,前番只因受小人挑拨,才与温侯兵戎相见。”   “此番叔父令岱前来是想同温侯澄清此中误会,也好让两家就此罢兵,重归于好,避免百姓生灵涂炭。”   吕布拍案大怒:“你们兵犯我长安之时怎么不提同乡之情,怎么不提百姓?”   “如今我大军压境了,你们倒是跟我提百姓了。如果因为你一句误会,本将就此罢兵的话,你让本侯如何去面对本将麾下阵亡的那数万将士!”   “泾阳一战,我麾下的将士死伤数万,那个时候,你们可有想过百姓?”   吕布冲着马岱怒吼道:“今日,即便本侯答应此事就此罢休,但你去大营外问问我的兄弟们,看他们答不答应……”   马岱也没天真到对方会因为自己几句话就会退兵,肯定还是要付出点实际的东西。   于是,马岱冲着吕布深深一礼,道:“温侯,岱临来之前,我叔父所了,只要温侯愿意撤兵,我叔父愿意将小妹云禄嫁与温侯,并且愿意赔偿温侯粮草十万石稍做弥补一下温侯的损失,从此两家共结秦晋之好。”   在乱世之中,最值钱的就是粮食了,很多时候,有钱也买不到粮食。   吕布本来就没准备去攻打西凉,见此阵仗,没想到自己领着大军转一圈,还能得到一些实际的好处。   吕布故作沉吟,随后狮子大开口道:“粮草三十万石,另外再送两万匹战马作为云禄的嫁妆,本将就立即撤军。”   闻言,差点没把马岱气的直接掏刀子,满脸苦涩:“温侯应该知道西凉乃贫瘠之地,十万石粮草已经是极限了,实在拿不出更多的了!”   “我西凉虽是养马之地,但经过前番一战,此时总共也没多少战马了,如果再给温侯两万匹战马,羌人再入境劫掠之时,我西凉将会毫无还手之力!”   马岱虽然算的上有勇有谋,但是其也只是表现在战场之上,对于谈判之道,还是并不擅长的,不然也不会一开始就把自己的底线给说出来。   反正再用不了几天吕布自己就要撤军,能捞多少是多少。再加上其本身也挺欣赏马岱此人,所以不如干脆卖他个好。   于是,吕布长叹一声,满脸悲切:“本侯在并州的时候也知道异族的可恶,罢了,看在马兄你的面子上,就按你说的吧。”   马岱怎么也想不到,吕布居然如此好说话,此人当真是爱民如子。   冲着吕布深深一拜:“世人皆言温侯残暴无比,今日一见,才知温侯真乃仁义之主,前番一战,我等败的不冤。”   吕布大笑一声,面露坚定,道:“只要百姓过的好,我就算背负千载骂名又如何?即使天下人全都负我,我也绝不负天下人。”   马岱听闻此话,心中充满无限敬佩之情,这才是真正的仁义之主!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主公是自己的亲叔父的话,他绝对立马拜眼前之人为主。   吕布见马岱一脸仰慕的看着自己,心中别提多得意了。   走上前,拍了拍马岱的肩膀:“对了,马兄,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一下。”   马岱闻言匆忙上前,道:“温侯请说,只要是岱力所能及之事,必义不容辞。”   吕布笑着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令妹的事。”   马岱一听吕布提到马云禄,急忙道:“小妹她怎么了?”   其实也难怪马岱如此紧张,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而且从小两个人感情就很好。   严格来说,马云禄跟他的感情要比跟马超那个亲哥哥还亲。   吕布笑道:“马兄不必担心,我吕布像是那种虐待俘虏的人吗?她在长安过的可是比谁都好,就是她那个脾气,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你们跟她说都没说过,就直接把她嫁给了我,你说她会同意吗?”   马岱听到自己小妹没事也就放心了,不过当听到后面的话的时候也是一脸尴尬。   马云禄什么样的脾气他是再清楚不过了,惹急了的话,别说他马岱,就连马腾亲自来了也没用。   马岱一脸尴尬的道:“这个,我会好好跟她说说,毕竟能嫁给温侯这等英雄,也是她的福气。”   如果是马超去劝说马云禄的话,以两人的脾气,估计二人会火拼起来。   但自己跟她从小到大关系都很好,而且平时也只有他的话她能听进去一点,想来,或许,应该问题不大吧。 第三百一十六章 拿下宛城,坐不住的刘表!   宛城……   太守府,张绣此时正在与姬妾们饮酒作乐,大笑着往怀里的姬妾嘴里灌酒,灌完之后把酒樽往旁边一扔,头一低,就往姬妾胸前啃去。   “报……吕……吕布麾下大将张辽领军杀进城了,正……正在往太守府杀来。”   一个侍卫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趴在地上向张绣禀报。   突然被人打扰的张绣立刻站了起来,伸手拿起案上的酒壶就往侍卫头上砸去。   怒吼道:“胡说,吕布明明已经率领大军前去攻打西凉,他的人马怎么可能出现在我宛城。”   “真……真的,大人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侍卫趴在地上急声道。   这时,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一丝喊杀声,声音越来越大。   张绣此时才发现,自己被吕布给骗了,中了吕布的声东击西之计。   原来是张辽率领一万大军从武关神兵天降般出现在宛城之后,先是命大军尽数隐藏在不远处的树林里。   随后让数百人扮成商户混进城,在这数百人用运着货物的车辆卡住城门,拖城门守军之时,张辽亲自率领三千精骑夺了城门,掩军杀了进来。   进城之后,张辽领着人马一路杀奔太守府而来,忽听杂乱的脚步声从前方传了过来。   只见前方大队人马朝着自己杀来,张辽精神一震,长枪一抖,杀了过去。   迎面杀来的武将,正是张绣手下头号大将胡车儿,二人也不答话,纵马杀到一处。   转瞬间便交手数十回合,张辽持枪的手被震的微微颤抖,只觉得此人力大无穷。   见一时战不下此人,两马交错之际,张辽长枪一抖,直刺入胡车儿坐骑腹部,胡车儿的战马长嘶一声摔倒在地。   胡车儿还未及起身,张辽便纵马而来,一枪扫在胡车儿的背上,把胡车儿击倒在地,大喝一声。   “给我绑起来。”   数十名士兵便飞身而上,把胡车儿按倒在地,见主将被擒,宛城守军顷刻间乱成一团。   张辽长枪一指,大吼一声:“随我杀!活捉张绣。”   “杀……”   “杀啊!”   “活捉张绣!”   ……   张辽顷刻间生擒敌方主将令士气瞬间大增,张辽身后的西凉铁骑士气高昂的朝着宛城守军杀了过去。   在收拾了胡车儿之后,张辽领军直接朝着太守府方向杀去。   张绣听着满城的喊杀声,便知大势已去,便匆匆忙忙的换了身下人的衣服,从后门出府,出城之后,直奔荆州,投奔刘表而去。   帐内……   吕布设宴招待着从西凉远道而来的马岱,正与马岱谈天说地。   这时,许褚从帐外走了进来,凑到吕布的耳边轻轻说了点什么。   只见吕布哈哈大笑一声,冲着马岱道:“马兄,如今你我也算是一家人了,既然都已经谈妥,那也不用等粮草到达。”   “本侯即日便班师回长安,你们兄妹二人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就同我一道回长安吧。至于西凉那边,你派个人回去禀报一下就好了。”   亲眼看着吕布退军也好,顺便还能见见小妹,看看她过的是不是跟吕布所说那样。   再加上小妹那边也确实需要好好的跟她沟通一下,想到此处,马岱便欣然应允。   吕布在听到张辽已经夺下宛城的时候,便知道已经到了撤军的时候了,宛城虽然拿下,但是能不能拿的稳,就要看接下来的了。   毕竟宛城一下,整个荆襄九郡便暴露在了他吕布的眼底。   刘表又是个软柿子,肯定不会就这么放任吕布占据宛城,再说了,对于荆州,吕布早就垂涎已久了。   这次决定攻打宛城,为的就是准备接下来引军前往荆州去跟刘表好好亲热一番。   如今曹操等人都在不停的壮大自己,吕布可不想干守着一个小小的关中,坐以待毙。   此时的刘表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刘表这个守成之君能容忍张绣占着宛城,那是因为张绣实力弱,威胁不到自己。   可是吕布就不一样了,吕布完全有能力威胁到他。   平时吕布在长安怎么折腾汉献帝刘协他都可以不管,只要威胁不到他就可以了。   如今,居然还不知死活的夺下了宛城,那么,自己这个汉室宗亲也是时候站出来收拾吕布这个董卓欲孽了。   “刘使君,吕布那逆贼不仅挟持天子,霍乱长安,如今更是偷袭了我宛城。”   “使君身为汉室宗亲,绝不能再坐视此等逆贼继续祸害我大汉的江山社稷啊,还望使君为我大汉,为天下百姓,铲除此贼,以振朝纲。”张绣对着刘表抱拳深深一拜。   看着堂下的张绣,刘表眉头微微一皱。   这个废物,宛城那么大的一个城,你一声不响就给弄丢了,你就是稍微拖上那么几天,我也能派军去支援你啊。   强忍着一脚踹到张绣脸上的冲动深吸一口气,脸色挂出一丝笑容。   “贤侄稍安勿躁,吕布那厮霍乱长安,挟持天子,我身为汉室宗亲,绝对不会置之不理。贤侄先下去稍作休息,待我同众人商议一番再做决定。”   待张绣下去以后,刘表遂召集众人商议此事。   蒯良起身道:“如今吕布新得宛城,人心不稳。主公可遣一员大将领兵攻打宛城。另,秘密派人前往长安,联络忠义之士,乘吕布大军支援宛城之时,控制长安,解救天子。”   “届时,吕布后院起火,首尾不能兼顾,必能大败此獠。”   刘表道:“攻打宛城可令蔡瑁领军,只是这去长安的人选,依子柔只见,本府当派何人前往?”   蒯良道:“从事机伯足以胜任。”   伊籍?刘表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仰仗世家起家的刘表对于这些寒门子弟有些不太感冒。   可是,思来想去,好像也没什么更合适的人选了,刘表沉吟了片刻,道:“也罢,就让伊籍去好了。”   随后,刘表令蔡瑁率五万大军前去攻打宛城,令伊籍秘密赶往了长安。 第三百一十七章 突破天际的武力值长安,温侯府……   “堂兄!你怎么来了,我那老爹终于想起来还有我这么个女儿了?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吧,你怎么才来。”马云禄在见到马岱的之时满脸喜悦的迎了上来。   见到小妹过确实挺不错的时候,马岱也就放下心来,只是,见到小妹一脸欣喜的看着自己,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马岱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那个……小妹,这个等会再说,为兄先跟你商量个事。”   进屋之后,马云禄见马岱欲言又止,犹豫不决的样子。惊道:“堂兄你该不会也是被抓来的吧,看你这个样子,难不成你降了吕布那混蛋?”   马岱嘴角一抽:“你想哪去了,不过,为兄跟你商量个事,希望你听完能冷静点。”   ……   “砰!”   没过多久,砰地一声,便听到屋内传来一声东西被摔碎的声音……以及,马云禄的怒吼声。   “马岱,你再说一遍?你刚刚说什么?”   马岱:“小妹,你听我说……”   “说什么?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让我嫁给那混蛋,想都别想,除非我死。”马岱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马云禄一脸愤怒的看着马岱。   马岱此时也是一脸尴尬:“这是叔父已经定下来的事,谁都更改不了,更何况温侯乃世间少有的仁义之主,嫁给这样一个英雄,也不算辱没了你不是?”   “仁义?英雄?这两个词跟他搭的上边吗?堂兄,没想到你也有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一天,小妹算是见识到了。”马云禄冷笑一声。   马岱道:“小妹,你跟温侯之间可能有些误会,温侯他……”   “够了,你给我滚出去,既然你觉得他好,那你去嫁给他好了。我没你这个兄长,还有那个所谓的锦马超!呵呵,你们谁愿意嫁谁嫁。”   “想让我嫁给那混蛋?我告诉你,马岱,门都没有。”马云禄怒吼道。   马岱长叹一声:“小妹,是我们对不起你。就算你不为我们马家着想,我们也不怪你,为兄只希望你替西凉的那些百姓想想,他们……唉,罢了,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吧。”   说罢,马岱便转身往门外走去。   马云禄其实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对吕布也谈不上有多么的厌恶,最多也就对方并不是自己理想中那种英俊潇洒,武艺绝伦的夫君而已。   只是在听到自己的亲人把自己像货物一样送出去的时候,有些接受不了。   “慢着,你回去告诉他们,我同意就是了,不过从今往后,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你走吧。”马云禄深深的吸一口气,对着马岱的背影淡淡的说道。   “小妹……”   “滚……”   马岱身形一顿,张开嘴想说点什么,随后又轻叹一声,什么也没说,走了出去。   次日,吕布在接到荆州刘表兵犯宛城的情报之后,开始准备着支援宛城之事。   这时,突然看到马云禄朝着自己走了过来,轻笑一声:“幺,今天吹的什么风,把我的小野马给吹到我这来了,这可是你第一次主动找我。怎么,刚听说要嫁给我,就迫不及待的来见自己的未来夫君了?”   马云禄也不管吕布那些乱七八糟的话,直接开口道:“听说你要去宛城,我也要去。”   马云禄自幼就野惯了,在长安这段时间,差点没把她憋出病来。之前是俘虏的身份,没办法。   不过,此时既然已经答应嫁给对方了,那自然也就不用再被当成俘虏一样囚禁着了,在听到对方要上战场的时候,那还能闲得住?   再说了,她一直都听说吕布是天下第一武将,所以也很想去看看吕布到底有多厉害。   嗯,真的不是想自己去战场上干两把的!   真的!   吕布挥了挥手:“哪凉快哪呆着去,那是去打仗,又不是去游山玩水。你一个女人瞎凑什么热闹,你只要乖乖的在家等着被我宠幸就可以了,等此事结束后,我便娶你过门。”   马云禄顿是怒道:“女人怎么了?女人怎么就不能上战场了?我告诉你,除非你天天在家陪我打架,不然你就必须要带着我去上战场。”   身旁的诸位将士一脸古怪,就连许褚也咧了咧嘴,怕主公尴尬,东看看,西看看的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吕布脸不红气不喘的道:“我一个大男人跟自己的夫人打架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不过我刚才仔细想了下,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女人怎么了?谁说女人就不能上战场了,行,你就跟着一起去吧,反正有我保护,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吕布听到马云禄想要天天和自己打,瞬间就无语了,这尼玛要是天天在床上打,那是没问题,可要是天天拿着刀枪打,那还是算了吧。   这第一说出去不好听,想想一个主公天天在府里和自己女人打架,这要是被人知道了,谁还愿意投奔自己。   这第二嘛,就是麻烦,吕布是一个嫌麻烦的人,在红楼世界的时候,就是怕麻烦,所以都懒得管二房的,甚至连荣国府都不怎么愿意管,所以让他天天陪着马云禄习武,那他就不愿意了。   所以,干脆还是让这小妞去战场上吧,比她实力强的,自己就不用她上,实力差的,再派她上去,让她过过瘾就是了。   不得不说,马云禄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是武力值还是很不错的,比之高顺这个不善武力的,都差不了多少。   如果有数据的话,那马云禄少说也要有85的武力值了。   嗯,高顺差不多有88,89的样子,张辽有94,95,关于也就97,张飞赵云也差不多,原本的吕布有100吧,自己差不多应该比满值还要牛逼一些。   嗯,就定个10000000000000000000吧!   ……   大军开拔之际,吕布拍了拍贾诩的肩膀:“文和,长安就交给你了,待我大军离开之后,你便让小皇帝下一道诏书,册封马腾为凉州太守,令其即日领军讨伐逆贼韩遂。”   贾诩明白吕布的意思,他是要马腾和韩遂两人火拼起来,解除长安潜在的威胁。   贾诩笑道:“主公放心,诩知道该怎么做。”   对于贾诩的能力,吕布还是放心的,交待清楚之后,遂翻身上马,高声道:“出发……” 第三百一十八章 攻荆州,一句话引起的惨案   刚刚开春,冬雪还未融化,关中的天气依然很冷,凌冽的寒风呼啸肆虐,如刀锋般刮的脸上生疼。   一道延绵数十里不见头尾的黑色洪流,缓缓的穿过武关,朝着宛城而来。   吕布骑在马上紧了紧身上的狐裘望着荆州的方向轻声道:“刘表,我来了,荆襄的才俊们,你们的明主来了。”   此次吕布为了能够一举拿下荆州,可谓是把家底都掏了出来,除了给贾诩留了五千人镇守长安之外,尽起麾下十万人马。   再加上宛城张辽手上的一万人马,总共投入十一万大军,其中五万铁骑更是尽数而出。   这时,一个身披白色狐裘的女将策马而来:“在想什么呢,看你那一脸兴奋劲,难不成在荆州还有什么老相好之类的?”   马云禄此刻仿佛是离开笼中的小鸟一般欢快,心中无比畅快的她不禁和吕布开起了玩笑。   吕布再她那紧绷有力的大长腿以及那凶猛的姐姐上扫了一眼,嘿嘿一笑:“想知道?要不今晚来我帐中,我瞧瞧的告诉你?”   马云禄见吕布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不由拉了拉身上的狐裘,遮住了那诱人的身躯,眉头一挑。   “真希望有人能在你大军尽数在荆州的时候,抄了你的老窝,到时候看你还能不能露出此时的这种表情。”   吕布听到马云禄提起长安,虽然是无心之言,但却让吕布想到历史上小皇帝身边好像有个叫董承就在曹操背后搞出个什么衣带诏的。   难保不会乘着这次自己大军尽数在外的时候搞出点什么事情来,要是真搞出什么事情来,那可就玩大发了,遂令人去传高顺前来。   马云禄见吕布忽然沉着个脸,便轻声道:“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随便说说而已,你至于板着个脸嘛。”   吕布忽然伸手在马云禄胸前掏了一把,笑道:“居然盼着有人抄了你夫君的老窝,皮痒欠收拾了?”   马云禄被吕布这么突然来一下,瞬间懵了,随后红着脸吼道:“混蛋,我要杀了你。”说着便一拳直奔吕布面门而来。   这时,高顺策马而来,马云禄见到高顺正往这边赶来,便连忙把手收了回来,恶狠狠的瞪着吕布。   马云禄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不管自己喜不喜欢,他吕布现在也是自己未来的夫君,便在其手下面前给他留了点面子。   吕布见高顺到了以后,也就不再继续逗她,转过头对着高顺道:“伯平,你现在立刻带人赶回长安,将一个叫董承的人抓起来,交给贾诩审问。”   “我刚刚接道密报,此人勾结了一伙人,准备乘我大军在外之时,乱我后方。把那些人全部给我抓起来,待本将得胜归朝之时,亲自处置。”   对于这种有可能在自己背后搞事情的人,要什么真凭实据,直接弄死以绝后患。   本来吕布准备让高顺把那些人抓起来之后,不用禀报自己,直接全部诛杀。   可是转念一想,还是等自己回去以后,当着刘协的面杀了他们,更有威慑力,省的刘协老是抱着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省的他有事没事就给自己搞点事情出来,要不是现在自己实力不够,怕杀了刘协以后被天下诸侯群起而攻之,而且他也确实还有点用处的话,吕布早把刘协给杀了。   待高顺领命而去之后,马云禄小嘴微张,一脸震惊的看着吕布,为吕布的丧心病狂感到震惊。   毫无证据的就下令抓,对于这种行为,马云禄一时间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什么接到密报,自己可是刚刚一直跟他在一起,从没见什么人来过。   “你……你都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董承他们会在长安作乱,你就下令抓人?”马云禄看着吕布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吕布望着马云禄那诱人的樱唇,一阵口干舌燥,不在意的说道:“不错,我确实没有任何证据,也确实没有收到任何密报,怎么?你不信董承他们会在我背后搞事情?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马云禄淡淡的说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赌”   “如果董承他们是无辜的,长安也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那么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任何事都可以,包括你想解除婚姻也可以,我知道你很讨厌我。”   闻言,马云禄顿时来了兴致,如果有可能的话,她还是不想就这么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好,我答应你了!”   吕布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果在我出征在外的这段时间,长安出事了呢?”   “那我就也答应你一件事情,也是任何事都可以。”   反正现在除了她这个人以外,她也没什么东西可给的了,而且,连这个人都被父亲许配给他了,严格来说,连自己这个人都不属于自己了。   输的话好像也没什么损失,赢的话可就赚大了,就可以恢复自由之身了。   虽然不清楚吕布到底想让她做什么,但是见到吕布脸上那邪恶的笑容,马云禄还是有些不放心。   想了想,马云禄接着说道:“当然,除了那个,即便你我已经有了婚约,在成婚之前你也休想。”   马云禄那点小心思吕布心里非常清楚,但是,吕布的心思马云禄清楚吗?   即便到时候吕布真的输了,但是,他像是一个会信守承诺的人吗?   吕布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道:“行,就按你说的来!”   忽然,一骑探马从远处飞奔而来……   “报……蔡瑁大军正在围攻宛城。”   蔡瑁此人虽然有五万大军在手,但其能力一般,有张辽在宛城吕布一点也不担心。   想来蔡瑁如此着急的围攻宛城,应该是想赶在自己大军到达宛城之前夺下宛城,然后据城而守吧。   不过,如果能把蔡瑁的五万人马全部留在宛城的话,接下来刘表恐怕只有抱头挨打的份了。   想到此处,吕布高声道:“传令庞德,令其率一万人马飞速赶往新野,给我拿下新野,断了蔡瑁的后路,本将要关门打狗。”   随后,吕布便领着大军不疾不徐,稳扎稳打的往宛城进发,以张辽的能力,应该还能坚持不短时间。   所以吕布为了给庞德争取足够的时间,也就不急着赶往宛城。 第三百一十九章 狗贼,休得猖狂!   三日之后,大军来到宛城,由骑兵护着两翼,列阵缓缓前行,漫漫的黑色如乌云般涌来。   蔡瑁大军严阵以待,并令其弟蔡和领军护住右翼,以防张辽从城中杀出。   两军阵前,吕布打马而出:“蔡瑁何在,出阵答话。”   吕布虽然看不上蔡瑁这等将领,但是蔡瑁此人在荆州的地位吕布还是清楚的,如果能招降的话,那么可以说自己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荆襄九郡。   吕布此刻都想好了说辞,准备待蔡瑁出来以后,先对其大赞一番,然后再开点空头支票,比如在天子面前保他做荆州牧之类的,然后待其助自己取下荆州之后再随便找个理由弄死他,恩,完美,想想就有点小激动。   只见对面阵中出来一将,吕布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高声道:“来人可是蔡瑁,蔡将……”   话还没说完,只见那将不屑道:“爷爷蔡中,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有资格跟家兄对话?不过是一个三姓家奴罢了!”   “家兄让我转告你,识相点的就速速下马跪降,家兄或许还能在主公面前替你说几句好话,免你一死。如若不然,定将你这乱臣贼子碎尸万段。”   听闻此话,吕布顿时一愣,在自己眼中不过是一条杂鱼的蔡瑁见都不见自己也就算了,连杂鱼都算不上的蔡中居然也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嚣张。   上一个在自己面前嚣张的那谁来着?丁原,董卓,李傕,此时他们的坟头草都快长成大树了吧。   于是,吕布强压住心头的怒火,马鞭遥指蔡中:“谁与我擒下此……”   吕布还没说完,马云禄便策马而出。   吕布咬了咬牙,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马云禄居然都不等自己话说完,连将令都不领,就直接策马而出,看来回去要好好教育教育她了。   这小妞,真是欠收拾,早晚有一天老子非得将你调教的乖乖的不可……   蔡中见一女将冲自己杀来,顿生轻蔑之心,拔马便迎了上来。   只见马云禄一侧身,躲过蔡中当胸刺来的一枪,随后长枪直刺蔡中腋下,手臂一用力,顷刻间,便把蔡中掀翻在了马下。   如果不是因为吕布要生擒对方,这一枪就是直接刺向对方胸前了。   随后便招呼士卒将其绑了起来,轻轻的捋了捋脸庞的发丝,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挑衅的看了吕布一眼。   虽然此时马云禄脸上的表情有点欠收拾,但是那飒爽的英姿依旧看的吕布血脉膨胀,心头一阵躁动。   阵中的蔡瑁见自己的弟弟被人生擒,哪还能沉得住气,直接挥军杀了过来。   荆襄之地少马,蔡瑁麾下大部分都是步兵,居然敢不顾阵型的率先朝着吕布这个出生西凉的骑兵大佬冲杀过来,该说一句不愧是草包呢,还是说对方操练水军的时候一不小心脑袋进水了?   吕布不由轻蔑一笑,手中马鞭缓缓向前一指。   中央步军列阵缓缓迎了上去,两翼骑兵迂回着朝着蔡瑁大军两翼冲杀过去。   战鼓齐鸣,杀声震天……   顷刻间,蔡瑁大军便被由许褚和回到阵中的马云禄二人所率领的两路骑兵给凿穿,分成了三块,各自为战。   蔡和见势不妙,想要领军前来救援,可惜宛城中的张辽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领军从宛城中杀了出来,与蔡和战到了一块。   两军相撞,被吕布骑兵冲杀的毫无阵型可言的荆州军被吕布的中军是一面倒的屠杀着,望着又一次缓缓调转马头朝着自己冲过来的骑兵,以及那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承受不了这种压力的荆州士兵开始慢慢崩溃,在出现第一个逃跑的士卒以后,开始不断的有人丢下手中的武器四散而逃。   望着眼前的屠杀,吕布不由的感到一阵胸闷。   眼前这些被屠杀的可全部都是自己的同胞,这个时代人口本来就不多,经此一役,又有多少人永远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可能就是因为汉末百年的战乱,使汉人人口急剧下降,再加上东晋末年朝纲混乱,百姓名不聊生,才造成了在后来的五胡乱华中,几乎没有反抗之力的原因吧。   看来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该想办法早点结束这乱世了。   最初的时候,吕布准备争霸天下,只不过是想当上皇帝然后过上后宫三千,以娱暮年的生活。   此时此刻,吕布难得的生出一种要为自己这个民族做点什么的念头,至少也应该让五胡乱华那段历史不再发生,遂轻叹一声。   “传令许褚,降着不杀。”   “遵命!”传令兵打马而去。   ……   “主公有令,降者不杀……”   许褚随手砍翻两个朝着自己杀来的荆州士卒之后大吼一声。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   听到命令之后,吕布麾下的士卒纷纷跟着大喊了起来。   “混账东西,你们还在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上去,将那些逃跑的家伙一一给本将处死!”   蔡冒看着逃跑的士卒越来越多,还有的直接跪在地上投降的。气急败坏的冲着身旁的亲卫大吼了起来,随后又亲手砍死了几个从自己身旁逃跑的士兵。   许褚虽然不认识蔡瑁,但见对方军中还有如此不是抬举的将领,遂一提手中的大刀,朝着蔡瑁杀而来过来。   “快,快给我拦住他。”   蔡瑁见有一将势不可挡的从乱军中朝着自己杀来,歇斯底里的大喊。   “狗贼,休得猖狂。”   吕介见士卒们抵挡不住许褚,一声大喝,挺枪向许褚杀去。   “哪里来的鸟人,也敢拦我许褚!”   不屑的大吼一声,猿臂一抖,大刀便挥了过去。雄浑之极的力道,破空而出。   吕介愕然变色,赶忙举起手中挡在身前。   轰!   惨叫声中,吕介腾空而起,连人带枪被许褚轰上了半空。   还未落地之时,许褚已策马冲了过来,大刀顺势一挥,还在半空中的吕介便被许褚拦腰斩成两截。 第三百二十章 斗地主?我喜欢!   只此一招,许褚便秒杀了蔡瑁麾下大将吕介,策马扬刀,在落日的余辉下,宛如天神下凡。   正朝着许褚冲过来的荆州士卒见到眼前的这一幕,纷纷驻足,瞬间被吓的魂飞魄散,尽皆丧胆,哪还管什么军令,尖叫着四散而逃。   “快,快去给本将拦住他。”   此时的蔡瑁,已是肝胆俱裂,见许褚又朝着自己杀来,慌忙催促身旁的苏飞领着亲卫拦了上去,随后,哪还顾的了什么面子,拔马便逃。   原本还有些抵抗的荆州士卒见自己的主将都跑了,哪还有什么抵抗的心思,顷刻间,全军崩溃,四散而逃。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   宛城郊外,响起了漫山遍野的劝降声,在一片的“降者不杀”的喊声中,荆州士卒哪还管其他,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跪地投降。   战斗结束后,吕布光俘虏就抓了两万多,蔡瑁领着不到两千人的残军朝着荆州逃去。   这些荆州降军,吕布择其精锐补充到各军,余者全部遣散务农。   宛城太守府中,吕布看着哭哭啼啼诡在台下的张绣姬妾们,随手挑了两个看的上眼的用来晚上侍……寝,其余的尽皆赏赐给了麾下诸将。   此时,张辽从门外走了进来冲着吕布深深一拜。   “主公,末将已击溃蔡和所部,并生擒敌将蔡和,请主公发落。”   “哈哈,好,宛城一战,文远功不可没,将其带上来。”吕布拍了拍张辽的肩膀。   马云禄见此,小嘴不由一撇,轻声嘟囔道:“我不是也抓了一个。”   吕布大笑一声,伸手在马云禄头上揉了揉:“是是是,我家宝贝也功不可没。”   马云禄小脸一红,打开吕布的手,道:“滚,谁是你家宝贝。”   见此,身旁的将士们纷纷笑了起来,就连眼前的张辽也不由莞尔。   张辽一挥手,两名士卒便押着五花大绑的蔡和走了进来。   “跪下……”两名士卒按着蔡和的肩膀喝道。   此时的蔡和虽然是一个阶下之囚,但其毕竟是世家出生,在襄阳之时,仗着蔡家的势力横行霸道惯了,何曾在别人面前低过头。   吕布在他眼中不过只是一个董卓手下的一条狗,主人死了才仗着主人留下来的家当在长安搞风搞雨。   虽然眼下败了,但是吕布将来如果想入主荆州,肯定需要借助荆襄世家的力量。   以蔡家在荆州的影响力,他也必定会想方设法的拉拢自己,所以料定对方肯定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于是,蔡和高傲的仰着头斜视吕布,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吕布,你的麾下难道尽是这种无礼之人?”   “还不快快替我松绑,得罪了我蔡家,即便是你将来真的能取下荆州,你也没那本事坐稳。”   蔡和说的也确实有点道理,这个时代,世家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在这个世家掌控着人力,物力,财力的年代,吕布想要有一番做为也肯定是需要借助士族的力量。   什么打土豪分田地,走群众路线在这个年代是根本行不通的。   远的王莽不提了,张角的黄巾军就是眼前最好的例子。   这个时代,读书人基本上都是出自大大小小的世家,寒门学子毕竟只是少数。   治理天下还是得依靠他们,不说吕布现在有没有实力,即使吕布现在立马搞出个什么科举选材,在这个吃饱饭都成问题的年代,脱离世家支持的话,也没几个读书人能出来给吕布选。   如果吕布真敢在这个年代自绝于天下士族,那么天下士族绝对会分分钟像教王莽那样,教吕布如何做人。   只见吕布对着押着蔡和的两个士卒道:“哎哎哎,都愣着干什么呢,没听到我们的蔡将军说赶快给他松绑吗?人家蔡将军可是本将平时想请都请不来的贵客,你们怎能如此无礼?”   顿了顿,吕布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淡淡的说道:“既然我们的蔡大将军不愿意跪……你们难道不会拖出去把他双腿打断之后再带进来吗?”   见吕布前面还面带笑容的喝叱他的手下,转眼就沉下脸色要打断他的双腿,蔡和瞬间懵了。   蔡和大喊道:“吕布,你敢……”   两名士卒见蔡和如此嚣张,早就怒火中烧了,见主公已经下令,两人架着蔡和的胳膊便往外拖去。   “温侯……”   “温侯,我错了,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蔡和见吕布是玩真的,瞬间便怂了,一边挣扎一边带着哭腔的朝着吕布喊道。   吕布如果把蔡家得罪死的话,想要在荆州站稳确实是增加了不少难度,基本上像这种大家族大多都是世代联姻之类的盘根交错。   如果他蔡家联合荆襄各大世家全部抵制吕布话,先不说如果各家都把私兵拿出来替刘表死守襄阳,吕布得花多大代价拿下整个荆州。   就算拿下来之后呢?总不能把人家全杀了吧!那可就玩大发了。   如果吕布真的在刚入荆州就把荆州各大世家给屠了,那么整个天下的士族会拿什么样的眼光来看吕布可想而知。   不过,对于吕布这个活了两世,受过不少影视作品熏陶的人来说,这种事情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无非就是威逼利诱,打一批拉一批而已。   只要做出一副‘哥不歧视你们,只要你们跟哥混就有肉吃’的样子,那些只看重家族利益的世家门阀还会是铁板一块吗?   如果说蔡家老老实实的归顺自己,吕布或许会为了在天下人士族面前做出只要他们肯投靠自己,自己就会善待他们的样子。   吕布即使不会重用蔡家这群草包,为了让天下世家门阀知道自己对他们世家的态度,也是会厚待他蔡家的。   不过,既然你们自己不识相,那就怨不得别人了。   虽然吕布目前确实需要借助世家的力量,但是这种事情难不倒曾经受过无数影视作品熏陶的吕布,打了一批,再拉一批亲近自己的上来就好了。   吕布看都不看蔡和一眼,对着那两名士卒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快点。   “吕布,你这狗贼……”   “啊……” 第三百二十一章 吕布,你变坏了啊……   片刻之后,外面便传来了蔡和的惨叫声。   不过一会,两名士卒拖着断了双腿宛若死狗的蔡和走了进来,随意的往地上一扔。   此时的蔡和灰头土脸,披头散发,哪还有刚才的傲气。   看着趴在地上满脸痛苦的蔡和,吕布缓缓的走了过来。   蹲在蔡和面前,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道:“蔡将军,现在咱们能好好说话了?”   望着眼前这个一言不合便打断自己双腿的人的笑脸,蔡和哪还敢惹怒对方。   蔡和面露恐惧,颤声说道:“不……不知,温侯,有何吩咐。”   “这样不是很好吗?本将这种平时最注重礼仪之人,最讨厌的就是那种无礼之徒,一进门就大吼大叫的成何体统,你说是不,蔡和将军。”   蔡和:“是是……温侯说的是。”   旁边的马云禄见吕布称自己是最注重礼仪之人,瞬间有一种想抬起自己那紧绷有力的大长……腿往吕布脸上踢去的冲动。   他从小到大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可是那种英俊潇洒,温文尔雅,文武双全的人。   眼前此人没一点搭的上边也就算了,居然还如此的不要脸。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缓缓的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为了马家,为了西凉,忍了……   “不知温侯有何事要吩咐罪将,只要是罪将能办的到的,必定义不容辞。”蔡和哭丧着脸看着吕布。   “蔡将军客气了,什么吩咐不吩咐的,其实本将对你的那位姐姐可是仰慕已久了。”   “久闻你家那位姐姐乃荆襄难得一见的绝色,如果不是听闻已嫁与刘表,本将早就上门提亲了,说不定此时你我早已是一家人了,也不会走到今日这个地步不是?”   “其实呢,本将只是想劳烦蔡兄弟你回去给刘表带个话。”吕布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看着蔡和。   听闻吕布不仅不会杀自己,而且还会放自己回荆州,蔡和顿时激动万分。   等自己回到荆州,必定让刘表尽起荆州大军,以报今日之仇。   蔡和佯作笑脸,道:“不知温侯想让罪将给我主带什么话。”   吕布蹲在蔡和的勉强,不急不缓的说到:“你我两家呢,一直以来都是无冤无仇,此次只因你那刘州牧听信小人的挑拨,命蔡兄你们领军攻我宛城,我这才逼不得已举兵前来。”   “不过呢,我这个人一直都是大人有大量,可以不跟你们计较,只要你们刘州牧能把张绣那贼子的人头给我送过来,我立马撤兵回长安。”   “令兄蔡中就先在我这里做客,等张绣的人头一到,我便马上送蔡中将军回襄阳。”   “如若不然……本将便拿蔡中的人头祭旗,然后亲自领兵到襄阳去取。”吕布低着头面带微笑用手拍了拍蔡和的脸。   其实吕布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麻痹刘表而已,不管刘表杀不杀张绣,吕布对荆州都是志在必得。   当然,如果刘表真的能把张绣给杀了,那就最好不过了,毕竟吕布对这个被人称之为“北地枪王”的张绣还是有些忌惮的。   张绣,人称“北地枪王”,使一杆虎头金枪,是武术名家童渊的大徒弟。   战宛城时由胡车儿偷走典韦的双戟,然后得以枪挑典韦,他的“百鸟朝凰枪”威震天下。   后来与赵云大战三百回合,被赵云的七探蛇盘枪杀死,从此赵云成了真正的枪王。   评书中还说,张任,张绣均师从童渊,赵云是童渊的关门弟子,童渊是张绣、张任、赵云的师父。童渊本来只收徒两人,一人是“宛城侯”张绣,另一人是西川的大都督张任。   两人均学了他的“百鸟朝凰枪”,并且闯下了极高的名望。童渊晚年隐居深山,后经赵云求拜,收了赵云为关门弟子。赵云艺成下山后,自创了一套“七探蛇盘枪”。   不管这些说法到底是真是假,能有如此大的名头,想来应该是有些实力的,吕布对他还是颇为忌惮的。   这可是能和赵云大战三百回合的人物,前番拿下宛城全靠贾诩声东击西的奇袭,不然的话,估计不太可能这么轻易的便拿下宛城。   想必为了蔡中,蔡家应该会不留余力的唆使刘表杀了张绣吧。   即便刘表能抗住蔡家的压力不杀张绣,想必也会让张绣心生隔阂,要是因此张绣能在荆州整出点乱子出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蔡和听闻自己的兄长蔡中如今也落在了吕布手中,面露惊色,看来自己回去之后也只能先让姐姐给刘表吹吹枕边风。   先拿张绣把蔡中给换回去之后再做计较,想到这,蔡和讪笑道:“罪将一定把话带到,请温侯放心。”   蔡和脸上讪笑,但是心里却在一阵MMP,吕布,你变坏了啊……   都说你吕布没脑子,你怎么把脑子又按上了,你这不是坑人吗?   蔡和心里一阵无奈。   “那就有劳蔡兄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蔡将军送下去疗伤?”   吕布大笑一声,对着一旁的士兵吩咐道。   新野……   蔡瑁领着千余残军仓皇的逃窜到新野城下,对着城上大喊道:“我乃蔡瑁,还不快快打开城门?”   城头上安静了片刻之后,城门缓缓的打开,蔡瑁打马走了进来。   “让这里的守将过来见我……”   说着说着蔡瑁便发现有些不对劲了,眼前这些士兵的穿着,不像是荆州的士兵,而且一个个看起来如狼似虎。   可惜,为时已晚,此时城门轰的一声关了起来。   一滴冷汗从蔡瑁的额头上慢慢的滑了下来,警惕的望着眼前这群士兵,咽了咽口水,道:“你们是何人麾下,让你们将军前来见我。”   围在四周的士卒也不答话,只是静静的围着蔡瑁。   哒,哒,哒……   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只见一将骑着高头大马缓缓的走了过来。   “温侯麾下庞德,在此等候蔡将军多时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主公,机伯错了……   长安城外三十里……   杨奉率领着五千人马从弘农方向缓缓的朝着长安开来,想他杨奉也是跟着吕布南征北战不少几年。   杨奉在弘农听到吕布攻入长安的时候,他可是高兴了好一阵子。   还以为不久之后,吕布就会派人前来召自己入长安跟着他一起享受荣华富贵。   然而,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吕布仿佛忘了还有他这么一个人,他和吕布同生死,共患难这么多年!   哪曾想,他吕布一朝富贵之后,居然一点都不念兄弟之情,反而重用几个不知道从哪出来的无名之辈。   每当想到此处,杨奉的心中就忍不住一阵愤恨,所以,当长安董承之流找上他的时候,他想都没想的就应了下来。   其实这也不能怪吕布,吕布穿越过来之时,杨奉还在弘农呢。   对于穿越过来之前的事情,吕布可一点都不知道,毕竟只是占了人家身体,记忆什么的一点都没有,所以哪里知道自己手下还有这么一个人。   历史上的杨奉,初为黄巾起义军余部白波军将领,后跟随凉州军阀吕布。吕布与郭汜相争之时,杨奉先是帮助吕布对抗郭汜,不久后即自立门户,并护送汉献帝刘协从长安东归洛阳,因此功受任车骑将军。   公元195年(兴平二年),把持东汉朝廷大权的凉州各路军阀之间的不和矛盾达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二月,吕布杀死樊稠,并与郭汜举兵相攻。   在双方的一次交战中,吕布方军势不利,吕布的耳朵更是被乱矢击穿,杨奉见势引兵前来救援,将郭汜军击退。   后杨奉与吕布军军吏宋果等合议谋杀吕布,不料事情泄露,于是引兵反叛吕布,使得吕布的军势有所削弱。   纵观杨奉的履历,无一不证明着此人乃是一个两面三刀的小人,历史上的杨奉就曾勾结董承将献帝从吕布的眼皮裹挟而出,所以,现在再次和董承勾搭上,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哼,吕布,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杨奉不义,连你这种货色都能入主长安,占据整个关中,凭什么我不能?”杨奉骑在马上一脸愤恨。   不过,一想想马上自己就能进入长安,接受天子的册封,然后和荆州刘表一起里应外合除掉吕布。   之后,自己就可以顺势接手关中,从此走向人生巅峰,过上之前董太师那样的生活,想想就有些小激动。   想到这些以后,杨奉的脸色又开始变的激动了起来。   “杨将军,我家主人让我来告诉将军,贾诩和他手下的五千人马已经暂时被我家主人控制住了。还请将军尽快入城,觐见天子。”   杨奉领着人马刚到离长安不过三十里地方,便接到一个自称是董承府上的人前来送信。   看着信上确实是董承的笔迹,便不做他想,杨奉大笑一声。   “哈哈,好!弟兄们,随我加速前进,争取赶在日落之前进城。”   杨奉的人马赶到长安城下的时候,天色已黑,杨奉见城门大开,城头一个守军也看不到。   只当是董承已经完全控制了长安,也不做他想,直接领着人马便缓缓的进入城中,一想到马上就要接受天子的册封,杨奉就有些迫不及待。   刚进入瓮城,城门便轰的一声关了起来。不管他能力怎么样,至少杨奉也是个久经沙场的将军,见到眼前的这一幕,哪还不知道有诈。   杨奉一勒战马,大喝一声:“不好,中计了。”   可惜已经为时已晚,这时城头上刷刷亮起无数火把,火光之下,无数的弓箭手对着瓮城中的杨奉和他麾下的人马。   高顺一脸冷冽的出现在了城头,高声道:“城下的人听着,立刻放下手中的武器投降,本将或可饶你们一命。”   杨奉知道在他做出这种事情之后,吕布饶过谁也不可能饶过他。   于是,大喊道:“兄弟们,以吕布那狗贼残暴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想要活命的,就随本将杀出一条生路。随我杀……”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士兵们,被杨奉这么一忽悠,瞬间便绝了投降的念头。   高顺见城下的人如此不识抬举,轻轻的一挥手:“放箭。”   顷刻间,无数的箭矢朝着城下飞去,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夜空。   随着时间的推移,喊杀声和惨叫声渐渐的淡了下去。   经过了一夜的厮杀,杨奉及其麾下五千人马尽皆被高顺麾下精锐所灭。   次日的长安,依旧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杨奉这颗小石子,连朵水花都没掀起,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沉了下去。   襄阳州牧府,刘表从伊籍口中得知长安董承不仅答应跟自己里应外合,更是联络了弘农的杨奉,准备在吕布大军被拖在宛城之时,乘机拿下长安。   刘表此时心情可谓是高兴至极,正在同麾下众人商议着接下来的事情。   “主公,我等此时只需将吕布拖在宛城便可,待董承杨奉等人控制长安以后,吕布那逆贼便彻底成了丧家之犬。”   “届时,其军心必将大乱,在其回援长安之际,我等乘势追击,必能一举大败此贼。到时,主公不仅能能为国除贼迎回天子,更可以将整个关中收入囊中!”蒯越笑道。   “哈哈,全靠尔等的鼎力相助,才有今日的局面,待进入长安之后,我必在天子面前为尔等请功。”刘表满脸喜色道。   “届时,主公手握荆州,关中两地,挟天子以令诸侯,必能成就一番不世伟业。”伊籍也笑着附和道。   “机伯休要乱言,我乃汉室宗亲,怎会同吕布那逆贼一般,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此等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   刘表听的心头一跳,随后强压住内心的激动的心情冲着伊籍笑着摆了摆手。   这个时代的人,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名声,有些事可以暗地里做,但是却不能明说。   伊籍明白了刘表的心思之后轻笑道:“是,主公,籍知错了。”   此时,整个大堂中的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报……宛城急报,我军大败于宛城,伤亡无数,蔡中蔡和二位将军被临阵生擒。” 第三百二十三章 机伯:绣啊,借你人头一用啊!   静,整个大堂中的人都一脸惊愕,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胡说!蔡瑁手上有五万大军,那可不是五万头猪,怎么会败的如此之快。来人,把这个谎报军情的给我拖出去砍了。”清醒过来的刘表拍案怒道。   侍卫赶紧把前线送来的情报呈了上来,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做出谎报军情这种事情啊。   刘表仔细看了手中的情报之后,顿时感到一阵晴天霹雳,劈的他脑中一片空白,身体轻轻一晃,手中的帛书缓缓的掉在了地上。   “主公。”   蒯越赶紧跑了过来,扶住了刘表。   “主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伊籍看到刘表此时的表情,就已经知道这个情报恐怕是真的了,只是他实在想不明白,就算败也不应该败的如此之快啊。   刘表缓缓的坐了下来,长叹一声,有气无力的道:“你们自己看吧,蔡瑁误我啊。”   伊籍赶忙跑过去把帛书捡起来一看,轻叹一声,把帛书递给了一旁面露奇色的蒯越。   蔡瑁是刘表最宠爱的后妻的兄长,平时也深受刘表宠信,所以伊籍也不好说什么。   蒯越看完之后也沉默不语,自己主公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很清楚,他可不想因此而得罪蔡夫人,从而惹祸上身。   “事已至此,尔等都说说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刘表有气无力的道。   “主公,我等此时应该速速增兵新野,以防吕布……”   “报,吕布麾下大将庞德奇袭新野,新野已经失陷,蔡瑁将军逃回新野之时被庞德所擒。”   蒯越话还没说完,一个侍卫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刘表听完之后,脸色惨白,损失了五万大军之后,本身就已经陷入被动防守的局面了。   如今又丢了新野,新野可是荆州的门户,丢了新野之后,整个荆州都将被战争的阴云所笼罩。   襄阳等汉水以南城池还好,有汉水阻拦,吕布麾下又尽是北军,凭着荆州水军的实力,他想要渡过汉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汉水以北地区可就麻烦了,一马平川,再无可守之地。   众人也被眼前这个消息给惊呆了,就连素来足智多谋的蒯越此时也一脸凝重,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刘表看着台下众人皆沉默不语,怒道:“说话啊,平时一个个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此时都变成哑巴了?”   这时,张绣走了出来,抱拳道:“使君,在下愿领一支人马,前去夺回新野。”   在此之前,张绣就一直希望刘表能借自己一支人马,好回去找吕布报仇,可是刘表并不信任他,一直都不给他领兵的机会。   此等危机关头,想来刘表应该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吧,张绣见此机会,便立马站了出来。   刘表见此,不由沉吟了起来,如果有可能的话,刘表还是不想用张绣。   可是此时刘表手下还真没有什么可用之人了,虽然荆襄才俊确实不少,但是刘表此人向来只重用名门望着之人,所以才落到蔡瑁被擒后尽无一人可用的局面。   江夏的黄祖倒是一个可用之人,可是黄祖此时却要镇守江夏,防着江东的孙策。   半晌之后,刘表抬起头看着张绣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给你两万人马,你即刻启程,务必给我夺回新野。”   张绣朝着刘表一抱拳:“绣必不负使君厚望。”   张绣朝着刘表拜完之后,便退了出去。   “报……蔡和将军回来了。”   张绣刚下去没多久,一名侍卫便从外面匆匆的赶了进来,向刘表禀报道。   “他还有脸回来?给我带进来。”   刘表拍案怒吼,如果不是他们,自己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今天谁说都没用,必须要治他的罪。   不一会,只见两名侍卫抬着蔡和走了进来。刚一进门,蔡和便哭道:“主公,你一定要救救我兄长啊。”   原本一脸怒气的刘表见到蔡和这个凄惨的样子,问道:“蔡和,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蔡和哭道:“臣的双腿被吕布那狗贼给打断了,主公,你一定要为我们兄弟做主啊。”   刘表原本还准备严惩蔡和的,可是一见蔡和的双腿都被打断了,便心软了下来,咬牙道:“吕布这狗贼,放心,我已命张绣前去召集人马,一定会为你报了此仇。”   听闻此话,蔡和连忙道:“不可啊,吕布那狗贼说如果主公不把张绣的人头送给他,他就拿兄长的人头祭旗,然后亲自领军前来襄阳取。”   刘表听闻此话顿感头疼,如今可不止是蔡中还在吕布手中,就连蔡瑁也被他抓了,如果那厮真的拿他们祭了旗,自家夫人还不跟自己拼命?蔡家还不跟自己翻脸?   如果只是蔡中被杀,刘表还能想办法缓和。要是连蔡瑁这个蔡家家主也被吕布给杀了,那他刘表跟蔡家真是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了。   刘表顿时为难道:“吕布那厮还说了什么?”   蔡中道:“那狗贼还说,他跟主公本来就无冤仇,只要主公把张绣的人头给他送去,他不仅放了家兄,还会立刻撤兵回长安。”   “他真的这么说?”刘表顿时有些意动。   “是的,主公,那厮确实这么说。”蔡和赶忙回答道。   这时,旁边的蒯越急忙道:“不可啊!主公,吕布那厮狼子野心,尽起十余万大军至此,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退兵。”   刘表回头怒道:“难道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蒯越轻叹一声,便沉默了下来。   这时,伊籍走到蒯越的身边,拍了拍蒯越的肩膀,轻声道:“蒯兄,你也要体谅下主公的难处,毕竟咱们主公是依靠荆襄氏族才做稳荆州的。”   是啊,不说是蔡瑁,就是换成他蒯越,如果因为刘表见死不救,导致他死在吕布手中,那么他蒯家也会因此憎恨刘表。   那他刘表到时候要面对的就不止是吕布的十余万大军了,到时候蒯家再和吕布里应外合,他刘表将死无葬身之地。   正是因为想到这些,蒯越才不得不轻叹一声,吕布还真是给主公出了一个难题啊。   “快,快去把张绣给我召回来。”   刘表赶忙对着左右吩咐。还好此时张绣刚走不久,如果是在张绣已经领兵出发以后再听到蔡和的这些话,那什么都晚了。   这时伊籍走了出来,抱拳道:“既然主公已经做了决定,那籍愿亲往吕布大营走一趟,我会尽力说服吕布,让其撤兵。”   “唉,只是我等无缘无故杀了张绣的话,恐有损主公名声,令天下人耻笑,将来还会有何人会前来投奔主公。”蒯越轻叹道。   听闻此话,刘表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也罢,这个恶人就交由我来做了,主公就全当什么也不知道,是因为籍见吕布大军压境,想要交好吕布才瞒着主公,私自擒了张绣送给吕布的。”   伊籍轻叹一声,对着刘表抱拳道。   “机伯真乃忠义之士啊。”刘表瞬间感动的热泪盈眶。   蒯越不由感到一阵疑惑,自己认识伊籍时间也不短了,依自己对伊籍的了解,此人说是忠义之士倒是没错,但是此人对刘表好像没有这么忠心吧。   伊籍当然对刘表没什么忠心了,不然历史上刘备刚到荆州的时候,伊籍也不会天天去拜访了。   刘表此人用人只重用名门望族,世家子弟。   像伊籍这种人,虽然跟随刘表也有些时日了,但不过也就是个边缘人物。刘表都不重用他,他当然也不会对他有多么的忠心。   其实伊籍这么做的原因,也确实如他所说,他确实是想交好吕布。   早在吕布发布招贤令的时候,他就想见一见此人了,如果其人真如招贤令上所说的一般,用人唯才是举的话,倒不失为一个明主。   再加上他此次前往长安的时候,所见到的屯田之法,由此可见吕布此人应该也称得上为当世雄主了。   此次伊籍主动请缨,就是想要看一看,吕布是不是自己眼中的明主。   点将台上,张绣望着台下的众将士,不禁豪气顿生,远有杀叔夺婶之仇,近有奇袭宛城之恨。   吕布,这次就让我们新仇旧恨一起了解。   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张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激动之情。高声道:“众将士听令,随我……”   “主公有令,命张绣将军即刻赶回州牧府。”一个传令兵从远处匆匆的赶了过来。   大军都已集结完毕,正准备出发。在这个节骨眼上,刘表找自己做什么,难不成出了什么变故?   张绣顿时心中一凸:“这位小兄弟,不知刘使君召本将所为何事?”   “主公只说有要事要与将军商议,至于其他的,卑职就不清楚了,只是让将军立刻赶回州牧府。”传令兵对着张绣抱拳道。   张绣轻叹一声,希望不要发生什么变故吧,自己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好久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果没有刘表的允许,他连一个兵也休想带走,张绣只好随着传令兵赶回襄阳。   张绣刚进入襄阳城,还没到州牧府,便被伊籍带着一队人马给拦了下来。   “不知伊大人这是何意?”张绣不解的问道。   “张绣勾结吕布,谋我荆州,给我拿下。”   听见伊籍的命令之后,周围的士兵直接朝着张绣围了过来。   “胡说,我与吕布那贼子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怎会勾结此贼?你这是污蔑,我要亲自去向州牧大人解释。”张绣见此直接拔剑,冲着伊籍怒道。   伊籍见张绣想要动手,恐身边的士兵拿不下他,便匆忙道:“张将军稍安勿躁,请听我一言。”   伊籍来到张绣身边,低声道:“其实我也相信张将军不会做出此事,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只是主公此时正在气头上,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不如张将军先委屈几日,稍后我必会向主公证明你的清白。但是,如果将军你此时动手拒捕的话,那籍即使有心帮你也无能为力了。”   张绣听闻此话,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虽然杀了眼前这些人轻而易举,但是如果自己真的动手的话,那荆州恐将再也容不下自己。   以自己对刘表的了解,刘表此人并不是什么昏庸之辈,会相信如此无稽之谈,想来过不了几日想通之后,便会放了自己吧。   张绣轻叹一声,放下了手中的长剑,对着伊籍道:“那就有劳伊大人了。”   “张将军放心,籍必竭尽所能,替将军你洗刷冤屈。来人啊,把张将军带下去。”   听到伊籍的命令之后,便走出两名军士将张绣绑了起来。   刘表此人其实并不是什么昏庸之辈,如果他张绣真敢在这襄阳城中闹事,恐怕他就得永远留在这了。   历史上,刘表入主荆州之时,是单骑入宜城,会见地方豪族代表蒯氏,一个中年书生骑着一匹马,走入城中,用清流三十五人之一的名望赢得蒯氏的青睐。   以身长八尺,姿容伟壮,文质彬彬,谈吐儒雅,满腹经纶的个人魅力娶了蔡瑁的姐姐做继室,与当地豪族联姻。   把自己和豪族绑到了一起。取得了两个家族的支持,镇服七郡一百多个县。   拥兵十万,战舰千艘,将一盘散沙的荆州攒在一起,只用了一年的时间。   其次,刘表更贵在有自知之明,刘表在荆州的十八年只有第一年出兵剿灭地方叛军,随后除了打防守反击,没再主动大举出征过。   刘表正是知道自己不擅于军事,所以不轻易动武。   有人是治世良才,有人是乱世奸雄,曹操这样能两者兼顾的属于稀有物种。   刘表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不晓军事胸无甲兵的书生,连一个长沙张羡都久攻不下,等到他自然老死才拿下长沙,自然也就没去跟曹操一较高下。   孙策曾经说太史慈非纵横之才,料定他没有自立山头的心思。   刘表亦如是,非纵横之才,却是守土牧民的治世能臣。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   他靠着这种自知,在肃清荆州万里,做完他刺史的分内之事后,他开立学官,博求儒士,撰写《五经章句》。奢不僭上,俭不逼下。这是刘表奉行的中庸之道。   其性格内猜忌多疑、狭隘不容人的缺点,也得以被控制在不会害人害己的范围。   刘表治下的荆州十八年,是百姓安乐,豪强悦服,学子欣欣向学,黎民安享太平的十八年。   历史上,贾诩给刘表的评价是:“表,平世三公才也;不见事变,多疑无决,无能为也。”   所以,这样一个人,严格来说并不是什么昏庸之辈,只能说是生不逢时。   …… 第三百二十四章 温侯真乃仁义之君   万物复苏,冰雪开始慢慢融化,山野间也泛着一丝青色。   小道上,一辆囚车在几十名军士的押送下,缓缓的朝着新野方向行去。   一阵带着些许寒意的清风吹过,囚车中,衣着单薄的犯人微微的打了个寒颤。   “伊大人,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张绣不解的问道。   “籍奉主公之命,送将军去见一个朝思暮想的人。”骑在马上的伊籍头也不回的答道。   看着越来越有些像是前往新野的路线,张绣渐渐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张绣沉声喝道:“伊籍,你竟敢私自把我送到吕布那狗贼的手上,莫非你已经背叛荆州,投入吕布那逆贼的手下了?”   听闻此话,伊籍大笑一声:“哈哈,张将军说笑了。”   随后打马来到囚车旁边,对着张绣低声道:“张将军是个聪明人,如果没有主公的允许,你觉得我们会出的了襄阳城?”   张绣瞬间一脸惨白:“为何,刘表为要何如此对我。”   伊籍轻叹一声:“吕布派人前来见主公,言只要把你的人头送给他,他就把蔡瑁和蔡中两位将军送还荆州,然后立即撤军,先不说他会不会如约撤军。张将军你说,在你和蔡家之间,我主会如何选择?”   这还用想吗,此时的张绣万念俱灰。   就在不久之前,他还以为报仇有望,借助整个荆州的力量,张绣有信心同吕布一较高下。   可是,转眼间,刘表便擒下自己,拿自己去换回蔡瑁蔡中那两个废物。   张绣此时有一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感觉,不对,是连师都没出。   以自己与张济的关系,吕布怎么可能会留自己这么一个仇家在世上?想到此处,张绣感到全身发冷。   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婶婶那绝美的面孔,诱人的身材,当第一次见到婶婶的时候,自己就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能配的上她。   只是,没想到自己还没有替叔父报仇,还没有得到婶婶呢,怎么能就这么死了,不,我不要死,我不甘心。   “伊大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就放了我吧!”张绣对着身旁的伊籍苦苦哀求道。   伊籍见此轻叹一声:“原以为你北地枪王张绣也是个人物,谁曾想竟是如此的不堪。”随后便打马离去,不再搭理张绣。   “伊籍,你这狗贼居然骗我,早知当时我就该一剑杀了你!狗贼,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新野,太守府……   此时的太守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吕布麾下的文武,除了远在长安的贾诩与高顺两人,其余的尽皆欢聚在此。   “令明不愧是我西凉猛将,不仅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拿下了新野,更是连蔡瑁那厮也给活捉了。来,本将敬你一杯。”吕布举起酒樽朝着庞德笑道。   庞德连忙端起酒樽,起身道:“不敢,主公过奖了,蔡瑁那厮其实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如此大喜的日子,令明就不要如此多礼了。来,与我等仔细说说,你是如何拿下新野和又是如何擒了那蔡瑁的。”   吕布大笑一声,摆了摆手示意庞德坐下说话。   许褚嚷嚷道:“你这厮怎么如此不爽快,主公都让你说了,你还跟个娘们一样墨迹个什么?”   堂内众人纷纷大笑了起来,张辽也笑道:“令明,你就不要吊我等的胃口了,赶紧说说吧,我也很好奇,你是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拿下了新野。”   庞德笑道:“在接到主公命令之时,我便弃下步军,只领了五千轻骑星夜赶往新野。”   “在我到达之时,新野还未来得及设防,就已经被我攻下了城池。至于蔡瑁那厮,在其逃往新野之时,应该还没收到新野已经失陷的消息。他在城下喊着要入城,那我便打开城门放他进来了。”   吕布大笑一声:“令明做的对,贵客临门,我等岂有将其拒之门外的道理?”   堂内众人听完纷纷大笑了起来。   “报……禀主公,荆州使者伊籍求见。”一个侍卫从门外匆匆的赶了进来。   对于伊籍这个名字,吕布还是有些印象的。   此人颇有才识,见礼於世,善于辞令,很有辨才,大有上国大家之风范。   深受刘备的赏识,与糜竺,简雍,孙乾三人为刘备账下四大幕宾。   此人给吕布印象最深的便是他出使吴国那段,有一次,他出使吴国,孙权听说他的急辩之才,想在言谈间挫败他。   当伊籍进见孙权,行拜揖之礼时,孙权便问:“劳事无道之君乎?”   意思是,你为无道之君办事,劳累吗?孙权口中的无道之君当然是指刘备。   没想到,伊籍立即回答,“一拜一起,未足为劳。”   意思是,只是拜一下便起来,不算劳累。   伊籍不动声色脱口而出的话,迅速将“无道之君”这个帽子戴在了孙权自己的头上,让孙权哭笑不得,又惊奇不已,不由得暗暗佩服伊籍的才华。   这有名的“伊籍一拜”的典故,将伊籍恢弘风雅的名士形象烘托而出。   “将他带进来!”   吕布挥了挥手,让舞姬和乐师退了下去。   伊籍走到门外,正了正衣冠之后,迈了进去,拱起手朝着吕布一拜。   “荆州从事伊籍,拜见温侯。”   “无需多礼,坐吧,不知机伯此番前来所谓何事?”吕布伸手示意伊籍坐下说话。   伊籍虽然好奇吕布为何知道自己的字,但也没多想,冲着吕布道谢一声,便坐了下来。   随后,伊籍开口道:“籍奉我主之命,将张绣给温侯送过来了,不知温侯何时释放我家两位蔡将军。”   “哦?机伯为何不言撤兵之事?”吕布意味深长的笑着问道。   “温侯会为了区区一个张绣就撤军吗?”伊籍不答,反而笑着反问道。   “为什么不呢?本将本来就是为了宛城和张绣而来,如今目的既然已经达到,当然要考虑撤军之事了!”   吕布本来想等着伊籍提出让自己撤军之时,自己便先答应下来,当刘表放松警惕之时,自己便挥军直取樊城。   “温侯是欺我荆襄无人吗?支援宛城只需精兵数万即可,而张绣在失了宛城之后,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对温侯构不成任何威胁,温侯又何必尽起关中之军。”伊籍轻笑道。   吕布大笑一声:“早就听闻荆襄多才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伊籍此人,是东汉末年难得一见的辩才,如果有可能,麾下严重缺人的吕布当然不想就这么放过。   而且,具吕布从所知,伊籍此人对刘表并没有多少忠心,不然的话,也不会在刘备驻军新野的时候,有事没事就往刘备那跑,和刘备打好关系了。   当然,对此,吕布也理解他这种做法,毕竟他在刘表的麾下,也只能算是一个边缘人物。   俗话说得好,人往高处走,特别是有才华的人更是如此,谁想就那么默默无闻的跟随在一位庸主的身边,埋没自己一身所学。   吕布举起手中酒樽,对着伊籍示意过后,一饮而尽,道:“先生如此大才,何必委身奉事刘表那个虚名无实之人?不如来本将麾下,与本将一起在这汉室将倾之际,为我大汉的百姓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难得温侯心中还有我大汉,可是以温侯在长安城的所作所为来看,可一点也看不出来想要匡扶汉室的意思,倒是与那国贼董卓如出一辙。”   对于吕布说刘表是虚实无名之辈伊籍也不做辩解,毕竟刘表是个什么样的人,伊籍自己心中清楚。   与此相比,伊籍倒是更想听听吕布对自己在长安城的所作所为有何辩解。   “你……”   许褚听伊籍居然讽刺自己主公为国贼顿时一怒,起身便要去教训伊籍,堂内众将也纷纷怒视伊籍。   吕布见此伸手拦住了许褚,大笑一声:“没想到机伯居然也会拿我和董卓相提并论!”   顿了顿,吕布接着说道:“当然,如果机伯指的是本将对天子和那些所谓的大臣们的所作所为的话,拿本将和董卓相提并论倒也不无不可。本将确实和董卓一样,对天子,对汉室并无一点忠诚可言。”   此时的大堂内一片肃静,吕布麾下的众位将士虽然不明白自己的主公为何如此说。   但是通过这段时间吕布对百姓的所作所为来看,自己的主公并不是董卓那样的人。   伊籍见此也微微一愣,没想到吕布对自己讽刺他是国贼不反驳也就罢了,居然还光明正大的说出这种话。   如今天下诸侯虽然个个都有不臣之心,但是也没有那个敢光明正大的说出这种大逆不道之言的。   随后,就见吕布一只手指着门外,看着伊籍道:“但是,本将和董卓不同的是,董卓所忠于的是他自己,而本将所忠于的,是这天下的百姓!”   “看看这原本大好的河山变成什么样子了,烽烟四起,民不聊生。这是谁造成的?是董卓?还是张角?都不是,而是你们口口声声要匡扶的那个汉室!”吕布盯着伊籍愤然道。   “自和帝以来,水旱虫蝗及时有发生的地震灾害,无情的瘟疫,蔓延的饥荒,百姓本就苦不堪言,还要承受沉重的赋役,迫使百姓四处流亡。恒帝永兴元年,有三十二个郡遭受蝗灾,加上水灾,百姓饥穷,流落四方者有数十万之多。”   “朝廷不管不问也就罢了,到了灵帝时更是变本加厉。灵帝本人奢侈荒淫,后宫彩女数千人,衣食费用每日就达千金。”   “光和元年,他更是公开设西邸卖官,聚敛钱财,就连通过正常途径被举荐的官员,要想获得实职,也得缴纳一半或者三分之一的数额。”   “卖官鬻爵,使朝政便的更加腐败,买官之人,借机盘剥百姓,大肆敛财,吏治败坏,使民众更加苦不堪言。”   “机伯乃博学之人,不知本将以上所言可有不实之处?”   吕布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光凭他自己的话,别说做皇帝了,将来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为了能忽悠一些人给自己卖命可是做足了准备,他可不相信自己因为是穿越者就会有主角光环,走到哪里都会有小弟纳头便拜。   伊籍轻叹一声,他虽然素有辩才,但是吕布所言确实非虚,他也无从反驳。   吕布见伊籍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便不再看他,一脸忧国忧民的表情沉声道。   “我知道,在世人眼中,我可能是个残暴无比之徒。其实我倒是觉得,就凭灵帝的所作所为,我至今都没把他的坟给挖了,将他给碎尸万段,都已经是很仁慈了!”   吕布轻叹一声:“唉,只要能让天下百姓过上幸福安康的生活,只要全天下的百姓都老有所养,幼有所依的话,那么世人怎么看我都无所谓,哪怕是遗臭万年,本将也觉得这辈子值了!”   随后吕布便不再多言,背负双手,四十五度仰望屋顶,一副即使全天下的人都不理解自己,自己也依旧会一往无前的样子。   心里却想着,我自己都被自己这一副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的样子给感动了,你还不纳头便拜?   伊籍还没做出什么反应,吕布倒是把麾下的众位将士给感动的眼泛泪光,纷纷起身纳头便拜。   “我等愿为主公之志,万死不辞!”   许褚这个老娘都差点被饿死的大汉更是被感动的热泪盈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许褚誓死追随主公,主公就是让我去死,我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旁边的马云禄也是一脸目瞪口呆,怎么莫名其妙的画风就变了?这跟自己所认识的吕布是一个人吗?   难怪堂兄对他的评价那么高,或许真如堂兄所言,能嫁给他也确实是自己的福气吧!   马云禄的目光渐渐迷茫了起来,自己理想中的夫君就一定比此时的吕布好吗?   伊籍此时也被吕布的一番话给深深的震惊到了,默默的站起身来,朝着吕布深深一拜。   “温侯真乃仁义之君,如蒙不弃,籍愿以此身,为温侯之志略尽一番绵薄之力!” 第三百二十五章 绣儿,汝婶婶……真香!   “温侯真乃仁义之君,如蒙不弃,籍愿以此身,为温侯之志略尽一番绵薄之力!”   吕布听完大笑一声,连忙转过身扶起伊籍。   “快快请起,本将素闻机伯有张子之才,有机伯相助,何愁大业不成?你们也别愣着了,都起来吧!”   众位将士见到自己主公连刘表派来的使者都给收服了,也都纷纷笑着站了起来。   待坐下之后,伊籍忽然想到一事,匆忙道:“主公,籍前番在刘表麾下之时,曾奉命前往长安联络董承一席人,约定在主公大军被拖在宛城之时,董承等人便与弘农的杨奉控制长安。”   “届时再与刘表的大军里应外合的话,主公危矣!还望主公早做准备。”   众将听闻此话,纷纷面露惊色。张辽匆忙起身道:“主公,长安不容有失,末将愿立即率人赶回长安。”   马云禄更是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居然真让他给料中了,难道他真有能掐会算的本事不成?   吕布大笑一声,摆了摆手:“文远稍安勿躁,果然不出本将所料!放心好了,本将早有准备。”   吕布见真的让自己瞎猫碰到死耗子了,心里别提多得意了,一脸高深莫测的卖起了关子,就差没再拿把羽毛扇了。   听闻此话,不仅张辽等人一脸困惑,就连伊籍也满脸好奇道:“长安乃重中之重,不容有意思差池,不知主公做了何等安排?”   吕布逼格十足的轻笑道:“天机不可泄露,想来再用不了多久,长安就会有消息传来!”   马云禄见吕布那得意样不由轻哼道:“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不就是他在刚出武关的时候,因为我的一句玩笑话,就让高顺带人回去把董承一伙人给抓了起来。”   吕布见马云禄如此不给自己面子,不由嘴角一抽。   张辽等人见此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只有伊籍因为刚投靠,不认识马云禄。   不由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身旁的张辽,为何这位女将在吕布面前会如此的大胆。   张辽轻咳一声,把头靠近伊籍轻声道:“这位是西凉马腾之女,同时也是我们的主母。”   伊籍恍然大悟,起身朝着马云禄一拜。   “籍,见过主母。”   马云禄还头一次听到别人称呼自己为主母不由小脸一红,吕布麾下的众位将军因为和马云禄早就认识了,喊马小姐也都喊习惯了。   她虽然跟吕布有婚约,但是还没有正式成婚,所以也就并没有急着改口。   马云禄头一次见这阵仗,不由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愣了一会之后,见伊籍还保持着拱手弯着腰拜她的姿势,手忙脚乱的道:“那个……什么……你起来吧,不用多礼……不用多礼。”   见伊籍起身重新坐下之后,马云禄便狠狠的瞪了吕布一眼,都是因为他,不然自己怎么会如此出丑。   吕布见马云禄居然还有如此的一面,对着马云禄咧嘴一笑。   就在吕布和马云禄在‘眉目传情’的时候,就听伊籍道:“既然长安无忧,不知主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此役虽然让刘表失去了五万大军,再无进取之力。但其自保之力还是有的,特别是襄阳的两万水军,主公麾下并无水军,想要拿下襄阳,尽取荆襄之地的话,还需从长计议。”   吕布轻咳一声道:“机伯,如果本将让你回复刘表说本将不日既会撤兵的话,你说刘表会不会相信?”   伊籍沉思片刻道:“主公是想像奇袭宛城那样来一次瞒天过海席卷荆州?恕籍直言,刘表麾下蒯越蒯良等人绝非张绣之辈可比,恐怕效果不大。”   吕布轻叹道:“看来也只能拼着实力一路推过去了!也罢,既然如此,机伯就不必再回荆州了,就留在本将身边好了。”   “来人,把张绣那个敢在本将背后捅刀子的跳梁小丑给我带上来!”   不多时,两个侍卫押着五花大绑的张绣来到了大堂中。   对于这个和张任、赵云同出一个师门被人称为‘北地枪王’的张绣,吕布还是挺欣赏的。   要不是因为杀了他叔父,并且霸占了他婶婶,吕布还真想把他给收入麾下。   毕竟此人可是曾经枪挑典韦,又能与赵云大战三百回合的猛人。   当然,虽然当时典韦的武器被人偷走了,但那也是典韦啊,就算没了武器也不是一般人能杀的吧。   真是可惜了,吕布刚想说点什么,就见张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罪将张绣拜见温侯,罪将悔不该与温侯为敌,罪将愿意归顺温侯,只求求温侯绕过罪将一命。”   说完便连连朝着吕布磕头,如今这个无缘无故杀了自己叔父,又霸占自己觊觎已久的婶婶的仇人就在自己面前。   张绣内心虽然无比的怨恨,但自己绝对不能死,只要逃过此劫,将来一定把这狗贼碎尸万段。   见到这一幕,吕布不由嘴角一抽:“别闹,你可是北地枪王,此时你不是应该大骂我两句狗贼之类的话然后从容的去死吗?”   一定是自己打开的方式不对,不然堂堂的‘北地枪王’怎么这幅德行,要不让侍卫拉出去重新再押进来一次?   又或者此人根本不是张绣,刘表随便找个人来糊弄自己?   吕布不由疑惑的望向伊籍:“机伯,这个真是张绣?该不会是刘表不知道从哪随便弄来一个人,来糊弄本将的吧。”   伊籍不由轻声一叹:“主公,这个,虽然我也有些不太相信堂堂的北地枪王居然是这样一个货色,但是此人确实是张绣,还是籍亲自带人擒下的。”   张绣伊听伊籍喊吕布主公,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自己被伊籍这狗贼给骗了。   原来此人早就背叛了刘表,想必就是此人向刘表进谗言让刘表把自己送到吕布这来的。   张绣虽然恨的咬牙切齿,但是此时自己的性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也只能强忍了下来。 第三百二十六章 彪悍的蔡氏,真香!   这时,吕布慢慢的从台上走了下来,来到张绣的面前,缓缓的蹲了下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你是真心归降也好,假意归降也罢。总之,你觉得我会留一个对自己心怀怨恨的人在这个世上?汝之婶婶,吾养之,汝勿虑也,你就安心的去吧。”   “哦,对了,还有件事。你那婶婶不错,很不错,我很喜欢。”   说完吕布就不再看张绣,转身往台上走去,背着身子摆了摆手。   “拖下去,砍了。”   两个侍卫从门外匆匆走了进来,架起张绣的臂膀,如同拖着一条死狗一样把张绣拖了出去。   “吕布,你这狗贼,你不得好死,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张绣一脸怨恨歇斯底里的大吼道。   回到台上的吕布突然想起张辽好像和自己说过在攻破宛城的时候,好像生擒了一员敌将,自己居然给忘了。   吕布转过身看着堂下的张辽,问道:“文远,我好像记得你当初攻破宛城之时生擒了一个人,不知此人现在身在何处?”   张辽连忙起身,拱手道:“回主公,我军前来新野之时也将其带了过来,此时正关押在县衙的大牢之中,不知主公打算怎么处置。末将观此人力大无穷,倒是一员猛将。”   “先带上来看看吧。”   “是”   张辽朝着吕布一拱手,便走了出去。   不一会,只见张辽领着两名侍卫押着一个大汉走了进来。   “你这蛮汉,还不快拜见温侯?”进门之后,张辽冲着那大汉喝道。   吕布摆了摆手,轻笑道:“不知这位壮士是何方人士,高姓大名?”   那大汉哼声道:“西凉胡车儿,关押了我这么久,今日带我来此,莫不是到送我上路的时候了?”   “要杀便杀,不过在杀我之前能不能给我吃顿好的,这些时日吃的差也就罢了,还不给吃饱。”   胡车儿说完之后便不再看吕布,而是瞪着两个大眼睛望着案上那还没撤下去的酒肉。   吕布听闻此话,暗道一声,果然是他。张绣麾下能被张辽称之为猛将的,除了那个‘力能负五百斤,日行七百里’的胡车儿,还能有谁?   吕布大笑一声:“兄弟,到了我这,还能不给你吃的不成?来人,再上一桌。”   随后接着道:“胡车儿,如今张绣已死,你有何打算?”   刚刚坐下的胡车儿不由疑惑道:“你不杀我?”   吕布高声道:“这是什么话,你也没惹我,我杀你做什么。不过如今张绣已死,兄弟你要是没其他去处的话,不如来我这,与我一起成就一番大业如何?”   胡车儿算是听明白了,原来吕布是要招降自己。想想既然张绣已经死了,自己又确实没有其他什么去处,而且这个吕布看起来人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于是,胡车儿起身便拜:“末将胡车儿拜见温侯,末将愿为温侯卖命。”   胡车儿那露骨而又直白的‘卖命’两个字听的吕布大笑一声:“好,本将就喜欢你这种直爽的莽汉,本将认命为亲军营的副将,同许褚一起统领我的亲军营,你可愿意?”   胡车儿没想到吕布居然会如此信任自己这个降将,惊喜之下,不禁面露感激:“多谢温侯信任,末将就算死,也要保得温侯周全。”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吕布一直在观察他的眼神,从那诚恳的眼神中,吕布相信他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胡车儿和许褚是一类人,让他们冲锋陷阵还行,要是让他们领军在外独当一面的话,吕布还真有点不太放心。   不过也正因为他们是这种没心机的莽汉,吕布才会放心让他们来统领自己的亲军。   “哈哈,好,快快请起。”吕布大笑着把胡车儿扶了起来。   “恭喜主公又得一员猛将。”张辽等人也纷纷笑着朝吕布道贺。   短短时间内,先是得了宛城和新野,如今麾下又增添了伊籍和胡车儿。   吕布此时心情可谓是大悦,大笑一声:“有尔等在,何愁大业不成?来人,把乐师和舞姬召进来,咱们接着喝。”   当日,吕布同麾下众将从中午一直喝到晚上,喝的是痛快淋漓。   ……   襄阳,州牧府后院。   “夫君,你说那吕布会信守承诺,把人给放回来吗?蔡瑁可是我蔡家的现任家主,他要是有个什么事,我蔡家今后该怎么办啊。”   刘表刚进入房间还没坐下,蔡夫人就缠了上来。   刘表这段时间头都大了,刚刚又接到消息,长安董承等人全部被抓,杨奉和他的五千人马更是被高顺尽数杀尽。   这一连串的坏消息让刘表烦躁无比,早知道这个吕布这么棘手,自己干嘛没事去搞这么多事情出来,好好在荆州过自己悠闲无比的小日子不是很好吗?   本来就很烦躁,见蔡夫人又提到蔡瑁,更是火大。   “你还有脸提?都是你那个好弟弟,如果不是因为他,我荆州会落到如此地步?”   “五万大军交到他手上,五万大军啊,顷刻间就没了,宛城没拿下不说,新野也丢了,就连他自己也被人给生擒了。”   “这个废物,我怎么会想起来用他。”   “看看蔡中蔡和还有那个蔡瑁,你们蔡家怎么尽是这些没用的东西。”   被刘表这么一吼,蔡夫人愣住了,自从嫁过来以后,刘表对自她可是言听计从,连一句重话也没有说过,今天居然吼她?   反应过来之后的蔡夫人破口大骂:“好你个刘表,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可别忘了你是怎么坐上这荆州牧的!我弟弟被擒还不是因为你,人家吕布和张绣打生打死关你什么事,非要去惹是生非!”   “现在好了,人家打上门来了。你这个当初连长沙都只能等张羡老死才能打下来的废物,哪来的勇气去招惹那个连吕布和马腾都不是对手的吕布的?”   “我蔡家对你刘表怎么样你心里有数,如今我蔡家有难,你居然说出这种话。你这个死没良心的,我不活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一脸幽怨的蔡夫人   刘表向来很宠这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后妻,如今见她又哭又闹的,瞬间便怂了。   连忙过来安慰:“好了夫人,为夫错了,不该凶你的。蔡瑁的事情,我不是都已经让伊籍把张绣给送过去了嘛,想来不久以后,蔡瑁就会被放回来了。”   “你就别再哭了,为夫向你保证,一定会把蔡瑁救回来,如何?”   刘表哄了好一阵子,终于把蔡夫人安抚了下来。   烛光闪烁,锦榻轻摇,不一会,晃动的人影停了下来。   望着被弄的不上不下的蔡夫人那一脸幽怨的表情,刘表干脆闭上了眼睛,装作没看见。   这时,忽然听到门外侍卫来报:“报,主公,蒯越大人求见。”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刘表虽然不满,但是也知道蒯越这么晚找自己肯定是有急事,便起身穿了衣服往门外走去。   蔡夫人低下头望了一眼自己这诱……人的娇……躯,轻叹一声:“要不是为了蔡家,谁会嫁给这个哪都没用的老东西。”   “没用的东西!”   蔡夫人呢喃一声,被子往头上一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刘表满脸倦意的走到前厅,示意蒯越入座后,问道:“异度啊,这么晚来见我有何要事啊?”   蒯越一脸凝重道:“主公,刚接到消息,伊籍投靠了吕布那狗贼。如今吕布那厮不仅没有如约放了蔡将军,更是直接领军杀往樊城而来。”   砰!   刘表狠狠的一掌拍在了桌案上,怒道:“我就知道这种寒门子弟靠不住,谁给他一块骨头他就跟谁走,要不是因为你的举荐,我怎会用他?”   “还有,吕布这狗贼,居然如此不守信用,我把张绣给他送去他不撤兵也就罢了,如今连答应好的蔡瑁和蔡中也不给我放回来。”   吕布不撤兵也就算了,反正刘表对此也没抱多大希望,可是没想到吕布居然如此不当人子,连一点脸皮都不要了。   有哪个诸侯像他这样连个敷衍的理由都没有,直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更是直接兵发樊城,刘表此时恨不得尽起大军,与此贼决一死战。   蒯越一脸尴尬道:“主公,此时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如今吕布食言,我等应想想该如何应对才是。”   “如今吕贼势大,异度有何良策,能让我荆州度过此劫。”   听闻此话,刘表也知道此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蒯越沉吟片刻,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长长的吁出一口气,轻叹一声。   “主公,当下中原各路诸侯纷纷都在各自征伐,益州的刘璋和汉中张鲁也打的不可开交,如今我们也只能靠自己了。”   蒯越在大厅内来回走了几步,低头沉吟了片刻,道:“吕布麾下全是北军,并无水军,我等可依水军据汉水死守襄阳,以待时变。”   “那汉水以北之地不是尽数落于吕布之手?”   刘表满脸纠结,他不想就这么放弃汉水以北那大片的土地,他想要的是把吕布给赶出荆州。   蒯越轻叹一声,道:“如今吕贼势大,其麾下人马又尽是关中精锐,其中更是有数万精锐铁骑。在汉水以北之地,与吕布那厮的铁骑陆战,我等实无半点胜算。”   刘表心里也清楚,他如今麾下的人马,去跟吕布打陆战,那真是脑子不知道进了多少水才会去做出那种找虐的事情。   刘表在内心深处挣扎了良久,只好轻叹一声:“唉,也只好先这样了。”   ……   汉水以北,樊城……   “主公,贾大人命人送来了一批攻城器械,说是由马均改良过的投石车,此车能射五百步开外。马均成它为‘霹雳车’,总共造出了三十台,这次全运来了。”张辽满脸激动的打马来到中军吕布所乘坐的战车旁拱手道。   距樊城六十里处,原本懒洋洋的依靠在战车上的吕布听闻此话,不由猛地坐了起来。   “哈哈,好个马均,来的可真是时候,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争取在日落之前抵达樊城。”   这还真让吕布惊喜,他在长安的时候只是跟马均随口提了一下,没想到马均就真这么快把改良版的霹雳车给弄出来了,这个马均还真是个宝贝。   自从马均献上了翻车,吕布便在关中大力推广了马均所献上来的翻车,缺水地区的农田得到了有效的解决。   如今又给自己送来了如此攻城利器,等实力强大改革官职的时候,一定给他个工部尚书做做。   随着吕布的一声令下,大军开始加速前行,没过多久,十余万大军便杀到了樊城城下,将整个樊城围的水泄不通。   樊城与襄阳隔江相望,如果拿下樊城的话,那离刘表领盒饭的时间也不远了。   吕布站在战车上,往樊城城头望了一会后,朝着身边的伊籍问道:“这樊城守将是何人。”   伊籍拱手道:“回主公,守将乃是刘表麾下中郎将霍峻,字仲邈。城中守军虽不过两万余人,但城坚粮足,但以此人之能,主公要想拿下樊城,恐非易事。”   吕布不禁皱了皱眉,霍峻这个名字吕布还是有点印象的。   霍峻,字仲邈,南郡枝江人,东汉末年刘备麾下的名将。   其兄霍笃曾在故乡聚部众数百人,后霍笃逝世,刘表以霍峻继承其部曲。   刘表病逝后,霍峻便率部曲归降了刘备,并被任为中郎将,后随刘备入蜀。   刘备从葭萌还袭刘璋之时,留霍峻守葭萌城,张鲁遣将杨帛劝降霍峻,霍峻严词拒绝,杨帛退去。   后刘璋将扶禁、向存等率万余人由阆水上,攻围霍峻,城中兵不过数百人,霍峻愣是坚守了一年,伺机将其击破,由此可见此人的用兵之能。   吕布对着身旁的伊籍道:“机伯,你去试试看,看能否招降此人。”   伊籍抱拳领命,打马来到樊城下对着城头高声喊道。   “请霍峻将军出来答话。”   霍峻冷眼望着城下的伊籍高声答道:“本将在此,伊籍,主公待你不薄,你为何做出这等背主投敌之事?”   伊籍高声道:“何为不薄,刘表用人只重家世,何曾拿正眼看过我等寒门子弟。如今整个南阳已经被十余万大军团团围住,破城在即,霍将军你又何必为了刘表那个虚名无实之辈送了性命。”   “俗话说的好,良禽择木而栖,温侯乃天下少有的明主,霍将军何不弃暗投明,在我主麾下定能尽展你一身所学,与我主一起成就一番不世伟业……”   “住口,你以为我霍峻似你这般无耻小人?如果不是看在昔日同僚的份上,本将现在就一箭射死你,请回吧。”   见此,伊籍只好轻叹一声,拔马回归阵中。   “属下无能,让主公失望了。”   回到阵中的伊籍来到吕布所乘坐的战车旁,满面愧疚的冲着吕布拱手道。   吕布望着前方淡淡的说道:“无妨,机伯不必自责,如此轻易就降了的话,那他也就不是霍峻了。”   “张辽听令,先用霹雳车和我们的霍大将军打个招呼,给我狠狠的轰。”   “诺。”张辽领命而去。   三十台霹雳车被缓缓的推到了阵前,一块块巨石被士卒有条不紊的装填到霹雳车上,随着张辽的一声令下。   一块块磨盘大小的巨石如从天而降的陨石,带着呼啸的劲风朝着城头飞去。   轰!轰……轰……轰!   一块块巨石狠狠的砸在了城头,砸中墙垛的,墙垛被摧毁,无数碎石朝着四周弹射而起,顿时数十名荆州军或死或伤,不幸被砸中的更是直接被砸成一滩肉泥。   一瞬间,城墙震动,尘烟四起。   所幸每一轮的射击都只有少数落在城头之上。大部分的都直接飞过城墙,往城内砸去。   城头上顿时出现一片片血肉模糊的地带,以及无数的哀嚎声。   城内,靠近城墙的民房尽数被毁,百姓纷纷往内城逃去。   “呸,可恶!快去,快去用抛石机,给我把他们的抛石机给我毁掉。”   霍峻吐掉吸入口中的灰尘之后,一边躲闪着石块,一边急急忙忙的朝着左后吼道。   抛石机霍峻不是没见过,只是如此威力巨大的抛石机,霍峻还是第一次见。   如果任由对方这么轰的话,城墙早晚被砸的破破烂烂。   等到了那个时候,对面就会展开正式的大规模进攻,那个时候,城墙被毁的千疮百孔,自己还拿什么去守。   “报……禀将军,我们的抛石机根本射不了如此远的距……”   不一会,一个士兵就匆匆忙忙的跑到霍峻身边。   砰!!话还没说完,就被呼啸而来的一刻实弹给砸城了肉泥。   眼前的一幕看的霍峻双目赤红,对着身边的副将道“可恶!吕布这狗贼哪来的威力如此巨大的抛石机,你们注意隐蔽,我带领一队精骑出去毁了那些抛石机!”   说完便匆匆的赶往城下,樊城之中尚有一千骑兵,虽然此举有些冒险,但是霍峻也只能搏一搏了。   城头上的一幕也把吕布给吓了一跳,他原以为改良过后的抛石机最多也就是射程远了一点。   没想到威力也是如此巨大,射的石块都比普通的抛石机大上许多。   自己还真是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能让马均这么个技术型人才来主动投靠自己。   看来自己一定要把那个黄月英也给弄到手,否则,要是让她跑到别人麾下的话,以后自己还不知道要拿多少人命去填。   身旁的伊籍也是满脸惊色:“没想到主公麾下竟有此等人才,威力如此之大的抛石机真是前所未见!”   吕布刚想大笑三声,来一句什么自己是天命之子,四方英才当然会齐聚自己麾下之类的话。   忽然,眉头一皱,朝着身旁的伊籍问道:“机伯,如果你是霍峻的话,此时你会怎么做?”   这么任由自己轰下去的话,就是让吕布这个半路出家的半吊子军事家指挥。   他都敢说一句樊城现在已经姓吕了,可是对方是霍峻这个非常善于守城的将领,就由不得吕布不小心一点了。   换成是自己的话,在这种情况下,要么就投降,要么就突围。   可是霍峻的话,投降的几率比较小,可能会突围吧,突围的话他会选择从哪边突围呢?   既然想不到霍峻会做什么,那就直接问跟霍峻同事过的伊籍好了,而且伊籍此人也确实有些能力。   伊籍低头沉吟了片刻道,略微思索之后,略微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在这种情况下,不突围的话,那只有想办法毁掉这些抛石机。”   “要毁掉这些射程如此之远的抛石机,籍只能想到一种办法。那就是命一将率一队精骑带上火油飞速杀入阵中把这些抛石机给烧毁,就是不知这霍峻会不会也是如此了。”   闻言。吕布不由双目一亮,道:“机伯不愧是荆襄才俊,与本将不谋而合,本将也正是想到此处才略微有些担心。”   伊籍突然感觉自己的主公有些高深莫测,他也是在主公的提问下才想到这些,没想主公早就想到了,心中充满了敬畏之情。   伊籍对着吕布拱手道:“主公,荆襄之地本就少马,经过前番一败,我料樊城之中即使有骑兵,也不过三两千之数。”   “如果霍峻真敢杀出城,主公可命一将领数千精骑,时刻准备着保护抛石机。再命一将率数千精骑,待其杀出城以后,直接断其后路,必能一举生擒霍峻。”   吕布大笑一声:“本将也是这么想的,既然机伯也是这么认为,那就这么办。”   “来人,传令……”   吕布刚开口,身旁的马云禄就一脸跃跃欲试的道:“还传令给谁?我啊,我这么大个活人在你旁边你看不到?让我领一支人马,我绝对帮你生擒那什么霍峻。”   吕布见话被打断不由脸色一黑,沉声道:“别闹,你可是我夫人,这刀枪无眼的,你瞎凑什么热闹!” 第三百二十八章 徐庶徐元直   看着吕布那阴沉的脸,马云禄表情一变,摇着吕布的胳膊:“别嘛,我说着玩的,求你了,你就让我上嘛!你要是让我上,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要是让你‘上’的话,真的要你做什么都可以?”   吕布听到马云禄求自己让她‘上’不由邪笑一声,说到‘上’字的时候更是加重了口音,看着马云禄那诱人的樱唇邪笑道。   看着吕布那不怀好意的笑容,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马云禄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话到底有什么问题,于是,点头道:“嗯,只要你让我上,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吕布大笑一声:“好好好,让你上!去吧,就由你率领五千精骑去保护霹雳车,小心点。”   吕布用手捏住马云禄的小脸扯了扯,霍峻虽然善于守城,但是他的武力好像不一定比的上马云禄。   假如出现什么意外,以马云禄的实力,也应该能拖到自己去救援,想到这些,吕布就同意了。   “诺!末将领命。”   马云禄一听吕布同意了,也就没再跟吕布计较捏脸的事情了,兴奋的朝着吕布一抱拳,便拍马而去。   “传令庞德,令其领五千骑兵,待敌将杀出城后即刻断其后路。”   吕布望着马云禄那英姿飒爽的背影对着旁边的传令兵淡淡的道。   “诺!”   传令兵抱拳领命之后便飞马往庞德所部赶去。   果然,不一会,就见樊城城门大开,霍峻领着千余骑兵从城里杀了出来。   只见霍峻提起手中的大刀往霹雳车所在的方向一指,吼道:“兄弟们,随我去烧了那些抛石机,杀啊……”   “杀……”   “杀啊……”   千余马上挂满了瓶瓶罐罐的骑兵随着霍峻朝着霹雳车所在的方向杀了过来。   立于战车之上的吕布扬鞭遥指,问道:“那领军之人可是霍峻?”   旁边端坐于马上的伊籍向前张望了一会,拱手答道:“禀主公,此人便是霍峻。”   “果然有几分胆量,只领千余人马便敢从城内杀了出来,要是毫无准备的话,我的这些宝贝还真有可能被他给毁了。”吕布不由赞叹道。   马云禄见朝着这边杀来的霍峻,大喊一声:“将士们,随我杀。”   随后便一马当先,朝着霍峻冲了过去。   霍峻眼看就要杀到抛石机阵地,忽见迎面杀来一女将。   也没多想,扬起大刀便迎了上去。   电光火石之间,两骑撞在了一起,二人也不答话,刀枪并举,战到一处。   但见刀枪相撞,地裂山崩,两人都觉虎口巨震,双臂发麻,都在心中暗赞起对方来。转瞬间,便交手十余回合。   两人各展神威,各逞本领,来来往往,翻翻滚滚,不觉斗到五十回合,胜负不分。   霍峻满脸惊色,没想到吕布麾下随便出来一个无名女将,居然也有这等本事。   发现自己百回合之内都未必能拿的下对方,霍峻不禁眉头紧锁,对今日之战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看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霍峻暗自焦急,手中大刀向前猛然一挥,挡开当胸刺来的一枪,不敢恋战,夺路而走。   眼见周围的敌军越来越多,知道此时再不走的话他就走不了了,望着不远处的霹雳车,霍峻只能轻叹一声,拔马便往城内逃去。   “杀。”   “杀啊……”   这时,一声炮响,后方传来无数的喊杀声。   只见庞德率领数千骑兵冲了出来,同马云禄所部将霍峻的千余人团团围了起来。   霍峻领着麾下人马左突右冲,奈何越杀越多,四面八方全是吕布军的身影,前仆后继,层层不穷。   没过多久,霍峻从城中带出来的千余人马便只剩下了数百人。   这时,吕布打马缓缓的来到阵前,对着霍峻高声道:“霍将军,眼下的局势想必你应该很清楚,你已经走不了了。”   “你难道想看着这些随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因为你无谓的挣扎,全都死在你的面前?”   “投降吧,我吕布自反攻长安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况且我吕布也是世人皆知的天下第一武将,降了我不丢人。”   霍峻听闻此话,看了看身边用渴望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士兵,满脸挣扎。   见此,吕布明白这些古人很看重自己的名声,便接着道:“我知道霍将军你乃忠义之人,可是你应该也能看的出来,刘表经过宛城一败,已经打算彻底放弃汉水以北之地了。”   “不然的话,樊城距襄阳如此之近,刘表为何不派援军过来?”   “难道刘表真的会天真的以为凭着霍将军你这两万余人便能挡我十余万关中精锐?”   “说句难听的,即便是我放霍将军你回樊城,你就真的一定能守得住?只不过是徒增伤亡而已!”   霍峻并不是庸才,自然也能看得出宛城一败以后,刘表已经无力再守汉水以北之地了。   只是,如此轻易就降敌,以他的性格,还真的很难做的出来。   “将军,降了吧!”   “将军你已经尽力了,是刘表抛弃了我们。”   “降了吧,将军。”   ……   霍峻麾下残余的那数百人听闻刘表将不会再派援军过来以后,纷纷对着霍峻劝说了起来,毕竟能活着谁想去死。   霍峻抬头看了看身边这些面露求生渴望的土卒,再加上早就听闻吕布那爱民如子的名声,犹豫片刻之后,轻叹一声。   把手中的大刀插在了地上,下马朝着吕布跪拜,道:“罪将霍峻,拜见温侯。”   吕布大笑一声,连忙翻身下马扶起霍峻:“快快请起,能得仲邈这般良将对本将来说,实乃如虎添翼啊。”   收服了霍峻这员良将,吕布心情大悦,他知道霍峻此人不仅为人忠义,更是一员善于守城的良将。   卧龙岗,草庐中。   一位身着淡青色素衣的书生不急不缓的落下手中的棋子,对着眼前的白衣书生轻声问道:“如今吕布已取下樊城,刘表覆灭已成定局,对于吕布此人,孔明你怎么看!”   被称作孔明的白衣书生执子轻叹一声,道:“短短时间内败吕布夺长安,又连败马腾韩遂和张绣。又在长安招贤纳士,屯田养兵,雄踞关中,是一位雄才大略之主。”   “但其挟持天子,残害忠良,夺人妻女,有其才却不思匡扶汉室,此人比董卓更甚,任其发展下去的话,必将成为我大汉的心腹大患,看来我要我得去襄阳走一趟了。”   青衣书生道:“我倒不这么认为,吕布此人岂是董卓之流可以相提并论的。”   “此人收流民,轻赋税,大军所到之处,秋毫无犯。如此爱民如子之人,有些许瑕疵也算不上什么。”   “如今天下群雄并起,民不聊生,大汉早已名存实亡,我倒是觉得他是一位有望尽早结束这乱世的明主。”   白衣书生微微一愣,随后轻叹一声:“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既遇明主,我自当出山。”   一阵沉默过后,白衣书生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起身,负手望着天边的夕阳。   “你果真是如此选择的话,那将来我们可能会成为敌人。”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届时你我各为其主,自当不必留情。”   “也是,多保重。”   两个年轻人起身拱手一别,青衣书生起身看了看天边的夕阳,长吸一口气大步往草庐外走去。   刚夺下樊城没几日,吕布便带着张辽与马云禄,领着一车礼物往城外赶去。   “喂,我说你这个时候不想着怎么渡汉水夺取襄阳,反而带着一车礼物出城干嘛,难不成你还想去给刘表送礼,让他把襄阳让给你?”   一大早就被弄起来的马云禄骑在马上不满的嚷嚷着。   吕布在前面哼着小曲头也不回的道“今天,我带你们去卧龙岗见一位奇人,如果能得到此人的相助,以此人的能力,渡过汉水,夺取襄阳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既然自己已经来到了荆州,那么当然得去卧龙岗转一圈,拜访一下那位诸葛孔明先生了。   一想到自己麾下除了贾诩以外,又将多一位旷世奇才,吕布便忍不住高歌一曲。   “一摸呀,摸到呀,大姐的头,上边呀一头青丝如墨染,好似那乌云遮满天……”   开始还好点,越听越不对劲,张辽等军汉听得哈哈大笑。张辽笑道:“主公真乃旷世奇才,竟能作出此等神作,末将敬佩不已。”   马云禄听的红霞满面,怒吼道:“混蛋,你给老娘住嘴。”   吕布回过头冲马云禄咧嘴一笑:“要不,晚上回去我唱给你一个人听?”   马云禄攥了攥手中的缰绳,咬牙道:“你要是觉得活着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而且又没有勇气自杀的话,我可以为你效劳,大不了完事之后我多洗两遍手。”   吕布冲着马云禄吹了声口哨,盯着马云禄的樱唇意味深长的道:“比起你那双小手,我其实更希望你能用你那诱人的小嘴唇,一定能把我的魂都给吸没……”   听闻此话,再加上吕布脸上那一副十分陶醉的表情,马云禄敢肯定他的脑海中所浮现出的绝对不是什么正经的画面。   马云禄一提缰绳,骑着马慢慢的往吕布靠了过来,小脸上挂着迷人的笑容咬牙道:“好啊,妾身一定让夫君大人满意。”   “如今天下未定,我大汉百姓还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本将哪有时间来跟你做这些荒唐之事。”   吕布义正言辞的道,说着便迅速的与马云禄拉开了距离。   “混蛋,给我站住。你有胆量说这话,你有本事别跑啊!你不是让我用嘴吗,我向天发誓,姑奶奶绝对不咬死你。”马云禄咬牙切齿的策马追了上去。   “哈哈,傻子才不跑呢,在你发誓的时候别咬牙切齿的啊!”   就在吕布同马云禄嬉闹之时,一个葛巾布袍,皂绦乌履的青衣书生长歌迎面而来。   歌曰:“天地反覆兮,火欲殂,大厦将崩兮,一木难扶。山谷有贤兮,欲投明主;明主求贤兮,却不知吾。”   吕布见此停下了和马云禄的玩闹,遂下马迎了上去。   青衣书生见下马朝着自己走来的吕布,连忙一拱手:“颍川人士,单福,拜见温侯。久闻温侯招贤纳士,欲来投托,未敢辄造,故行歌以动尊听耳。”   吕布一听单福这个名字,心中一喜大笑一声:“元直何故拿假名欺我,久闻你徐元直的大名,没想到咱们会在此处相见,走走走,快随我回去好好喝上几杯。”   原来这名青衣书生正是于卧龙岗与孔明一别的徐庶,自下定决心出山之后,徐庶便马不停蹄的往樊城赶来。   既然路上遇到了徐庶,那就先招待好眼前这位,反正卧龙岗在自己治下,改天再去拜访诸葛亮好了。   徐庶听闻此话不由一惊,不知道吕布是从哪里知道自己的,不过随即苦笑一声。   “并非庶拿假名欺骗温侯,庶本名确实叫做单福,只是因为早年替人报仇,被同伴救出以后才改名为徐庶。”   历史上的徐庶,原颍川郡长社县人,本名单福,寒门子弟,早年为人报仇被同党救出后改名徐庶,求学于儒家学舍。   刘备屯驻新野时,徐庶前往投奔,并向刘备推荐诸葛亮。   曹操南下时因母亲被曹操所掳获,徐庶不得已辞别刘备,进入曹营。   与演义不同的是,徐庶走马荐诸葛其实徐庶很早就推荐诸葛亮,两人共事刘备。   诸葛亮出山发生在公元208年,徐庶离开刘备去曹营救母亲也发生在208年,建安十三年。但诸葛亮出山在前,侍母归曹是后者。   曹操并没有把徐庶的母亲骗至许都而是掳到了许都。   《三国志·诸葛亮传》先主在樊(城)闻之,率其众南行,亮与庶并从,为曹公所追。   破获庶母。庶辞先主而指其心日:本欲与将军共图王霸之业者,以此方寸之地也。今已失老母,方寸乱矣,无益于事,请从此别!遂一诣曹公。   徐庶侍母归曹后,并没有史书记载徐庶母亲自杀之事。 第三百二十九章 诸葛亮这种人,抓了就该弄死!   历史上,在曹操大军南下之时,大破新野,徐庶与诸葛亮一起行至长板坡时被曹操击溃,徐庶的母亲也被曹操抓了去。   徐庶便对刘备说:“我所能发挥才能的,只有新野小县。现在新野没有了,我心已乱。老母在曹操处,请让我去。”   刘备答应后,徐庶就去投奔了曹操赤壁之战时,徐庶被派往镇守长安,以防西凉马腾。   赤壁之战后,徐庶很好的起到了谋士的作用,深得曹操喜爱。   曹丕继位后,徐庶官至三公之列,在诸葛亮北伐时都为司马懿出了不少主意。   历史上的徐庶和《三国演义》中写的是完全两个人。所谓“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是完全没有根据的。   徐庶非但不是一言不发,而是说了很多话,否则他决不可能会官至三公。   所以,由此可见,徐庶对于汉室并没有演义中所说的那么忠义。   因此,徐庶在这个时候出山投靠吕布也很正常,至少目前来说,吕布表面上看起来,确实有那么一丝明主的味道。   吕布大笑一声,道:“你叫单福也好徐庶也罢,本将可是久仰你的大名了不知元直可愿做本将的军师,同本将一起为这天下百姓拼出一个太平盛世出来。”   徐庶见吕布如此重视自己,感动不已,遂整了整衣冠,拱手朝着,吕布深深的拜了下去。   “徐庶拜见主公,愿同主公一起扫尽天下阴霾,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吕布连忙扶起徐庶大笑一声:“有元直相助,何愁大业不成。”   马云禄见吕布那得意的嘴脸,再想到刚才他是如何调戏自己的,忽然嘴角一挑,高声道:“咱们不去那什么卧龙岗拜访那个能让你渡过汉水,夺取襄阳的奇人了?”   吕布狠狠的瞪了马云禄一眼,道:“我有元直在,渡过区区汉水又有何难。”   徐庶笑道:“主公此番前往卧龙岗可是要去拜访孔明?”   吕布笑道:“如今既然遇到元直你,就改日再去好了。”   徐庶轻叹一声:“可能要让主公失望了,庶昨日才见过孔明,孔明对主公有些许偏见,此时想来已经在去襄阳的路上了。”   诸葛亮在吕布即将攻打襄阳的时候往襄阳跑,他想去干什么,可想而知。   诸葛亮这种人才不能收入自己麾下虽然有些可惜,但是他既然选择与自己为敌,那么到时候就别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既然是敌人,即便是吕布再怎么欣赏他,也不会对他心慈手软的。   “哈哈,人各有志,不必管他。元直一路舟车劳顿,赶紧随我进城,本将替你接风洗尘。”   对于诸葛亮放着离的最近的自己不投也就罢了,居然还提前出山与自己为敌,吕布虽然恨的牙痒痒,但在表面,上还是跟徐庶有说有笑,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樊城太守府,吕布正同徐庶商议着如何渡过汉水攻取襄阳。   “欲渡汉水,必须先击溃荆州水军。荆州水军的领军之人乃刘表的外甥张允此人虽然没什么能力,但是我军皆北军,并无水军,想要击溃他,谈何容易。”吕布轻叹一声。   徐庶轻笑道:“现下,我军想要击溃张允那两万荆州水军,只能用奇。水军之事主公无需担忧,庶送主公一支百战”精锐。   听闻此话,吕布不由眼睛一亮,笑道:“元直你就别卖关子了,这支水军现在何处?”   徐庶也不再卖关子,伸出手指向地图的一角,缓缓开口道:“距此六十里处有一伙水贼,人数虽只有八百余人,但其个个都是水上好手。”   徐庶轻咳一声,来回走了几步,沉吟片刻后道:“其首领甘宁更是一位轻财好施,智勇绝伦的水上良将。庶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愿前去劝他归顺与主公。”   吕布一听居然是锦帆贼甘宁,顿时大喜。那可是历史上东吴的猛将甘宁啊。   杀凌操,破黄祖,败曹洪,夺皖城,百骑劫魏营,绝对是一个和魏延一样能够独当一面的猛将。   吕布现在最缺的就是这种水上猛将,不待徐庶说完便滕的站了起来,高声道:“既然如此,本将便同元直一起去会会这个甘宁,此等人才……”   吕布还没说完便见张辽匆匆走了进来,一脸凝重的拱手道:“主公,宛城急报,袁术手下大将纪灵、张勋率领五万大军攻打南阳。”   “刘备和关羽、张飞二将率领五千人马直奔我宛城而来,打的旗号是他与刘表同为汉室宗亲,不能坐视荆州落入我等乱臣贼子之手。”   听闻此话,吕布和徐庶都是一脸惊色。   吕布取下宛城之时没有攻打南阳的原因就是因为南阳这个地方袁术可是图谋已久,跟刘表在这已经打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为了不刺激到袁术落个两面作战的下场,吕布只好暂时先不管南阳,直奔襄阳而来。   没想到袁术居然会在此时攻打南阳,如果他仅仅只是为了南阳的话,此时为了尽快一统荆襄,吕布倒是不介意把南阳给他。   可是谁敢保证他拿下南阳以后不会攻打宛城和新野,如果被袁术给断了后路那就玩大了。   更令吕布吃惊的是,刘备居然也参合进来了,如今曹操正在攻打徐州,他不守着他的小沛跑这来干嘛。   吕布面露不解,疑惑问道:“袁术也就罢了,毕竟他图谋南阳已久,如今乘着刘表无力反抗之时去取南阳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这大耳贼到底吃错什么药了,都自身难保了,还来有这闲心来管别人?”   徐庶沉思片刻,道:“我想可能是如今小沛已失,他想借此机会取我宛城作为落脚之地。”   还真被徐庶说准了,刘备在失了小沛之后原本是打算先依附曹操的,见袁术起兵攻打南阳。   想到如果南阳被袁术打了下来的话,吕布就会同时面对袁术和刘表两个人。   那样的话吕布就无力再去管他了,在他捡漏,取了宛城之后可以打着为国除贼的旗号联合袁术和刘表,一起灭了吕布。   到时候他刘备想不发达都难,如此天赐良机怎能放过,反正又不要他来面对吕布的主力,于是便领着残军往宛城杀来。   砰! 第三百三十章 刘备,一条丧家之犬   砰!   吕布一拳砸在桌案上,怒道:“大耳贼这条丧家之犬乘火打劫居然劫到我头上来了,他一个卖草鞋的也敢自称汉室宗亲!”   由不得吕布不发怒,别人不知道他,吕布可是很清楚。   刘备在其他地方发展也就算了,太远,吕布即便想管手也伸不过去手。   所以对于刘备,吕布一直以来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看他怎么去祸害别人的。   可是要让他跑到自己身边来发展的话,那绝对会成为心腹大患。   吕布脸上不由露出残忍的笑容,道:“天堂有路你不走,想吃下我的宛城,就看你有没有那么好的牙齿了。”   徐庶连忙道:“主公息怒,刘备只有五千人马,遣一将率数千人马星夜驰援便可,不足为虑。袁术这一路却不能不管,不然待其夺下南阳之后我军将会陷入被动。”   吕布摆了摆手,高声道:“召众将前厅议事。”   不多时,除了身在长安的贾诩高顺两人,吕布麾下众将皆聚集在了樊城太守府。   看着台下文臣有徐庶,武将有许褚、张辽、庞德、霍峻、胡车儿。还有自己身旁的马云禄,吕布心中豪气顿生。   吕布站在台上,汉剑杵地,双手压在剑柄之上,沉声道:“我并州铁骑自出长安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如今,袁术那个纨绔子弟在我等即将攻打襄阳之际攻打南阳,想从我等嘴里夺取一块肉也就罢了,居然连刘大耳那条丧家之犬也敢前来凑热闹。”   “如今这二人皆想试试我等手中之剑是否锋利,诸位都说说看,该当如何?”   “杀。”   “杀……杀。”   堂下的武将顿时义愤填膺,大厅中响起一片喊杀声。   “主公,末将愿率一支人马前去驰援宛城,末将定亲自砍下刘大耳的狗头献与主公。”庞德出列抱拳请命。   张辽等人也纷纷出列请命,许褚和胡车儿两人更是要请命杀到淮南取了袁术狗头的。   徐庶见众将斗志如此高昂,也不禁轻轻点头微笑。   吕布用手往下压了压,待众将都安静下来之后高声,道:“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会一会那袁术,看看这个四世三公袁家的嫡子袁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顺带着再教教那刘大耳该如何做人。”   “霍峻听令,本将命你率领五万人马留守樊城防备刘表。”   霍峻不由一愣,他原本以为他这个降将会被吕布带在身边随军出征,没想到吕布会如此信任自己,居然把如此重任交给了他,一时间不由愣在了那里。   吕布轻笑着看着霍峻道:“怎么,霍将军不愿意?”   听到吕布的话,霍峻一下反应了过来,连忙单膝跪地满脸郑重的高声道:“末将定不负主公的信任,樊城若失,末将提头来见。”   吕布大笑了一声,随后高声道:“其余诸将,随本将率军出征,本将要亲自收拾这两个跳梁小丑。”   之所以敢用霍峻领重兵留守樊城,一方面是向霍峻展现出自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气度。   另一方面则是,留下来的这五万人马,皆是吕布当初从西凉带出来的人马,他霍峻要是好好听话,尽忠职守也就罢了。   如果敢抱有其他任何一点不切实际的想法,只要吕布一声令下,这些士兵就会瞬间倒戈。   所以,吕布根本就不担心霍峻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而且历史上的霍峻好像也不是那种心怀鬼胎的人物。   “诺。”众将纷纷抱拳领命。   吕布缓缓的走到徐庶的面前,用手拍了拍徐庶的肩膀:“甘宁那边就有劳元直了,随后,我会让胡车儿领一队人马保护你。”   吕布虽然知道甘宁并不是一个会滥杀无辜的人,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再说了,这也是一个收买人心的机会,自己的亲兵副将都派去保护你徐庶了,还怕你不感动,不给自己效死?   徐庶听闻吕布要将自己的亲军副将派来保护自己,连忙道:“万万不可,胡将军乃是主公的亲军将领,身负主公的安危。主公无需为庶担心,庶料定甘宁不会无端害我性命。”   吕布摆了摆手:“元直你就不必推辞了,我身边还有许褚。虽然我也相信那甘宁的品性,但是你可是我的军师,你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就这么定了。”   说完也不待徐庶再说什么,吕布就转身往堂上走去。   徐庶感动的眼泛泪光,对着吕布深深一拜:“庶定不负主公所望。”   距宛城三十里处,一队旗帜杂乱的人马朝着宛城匆匆而来,为首的三人看起来倒是有些气度非凡。   “大哥,前面不远就是宛城了,想来今夜我等兄弟三人便能在太守府痛饮一番。”   一个身长九尺的红脸大汉轻轻一捋那有二尺长的美髯眯着眼睛笑道。   那一脸的傲气,仿佛宛城就是一座无人的空城,他们想什么时候进去就什么时候进去一样。   “哈哈,急行这么多天,我的嘴都淡出鸟来了,今晚一定要与大哥二哥好好喝个痛快。”一个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的黑脸大汉大笑着说道。   为首的是一个身长七尺有余的中年人,此人耳朵比常人要大上许多,拥有一张看起来让人感觉很是敦厚的老脸。   只见他双目中喜色一闪而逝,随后轻叹道:“那吕布与我无冤无仇,如今我等却要取了他的城池。唉,怪只怪他学谁不好,偏要学董卓那厮。”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笑着说道:“吕布此贼挟持天子,残害忠良,主公的仁慈何必放在此等奸贼身上。”   “待取下宛城之后,主公便可以联合袁术和刘表为我大汉除去此贼。届时,让袁、刘二人前后夹击剿灭吕布此贼于荆州。”   “主公自领兵马夺武关,进长安,迎我大汉天子。再以关中之地为根基,扫平天下,中兴我大汉指日可待。”   原来这四人便是刘备、关羽、张飞以及简雍四人…… 第三百三十一章 糜兄啊,要不要当我大舅哥?   原来这四人便是刘备、关羽、张飞以及简雍四人,从四人的语气来看,仿佛对于夺取宛城之事没有丝毫的担心。   也是,此时宛城之中不过千余守军,以关、张之勇,取一个只有千余守军的城池确实手到擒来。   当然,是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   听闻简雍的话,刘备不禁两眼放光,随后,强压下内心的激动之情,轻声说道:“如今我等兵微将寡,想要取下武关和长安,谈何容易啊。”   简雍意有所指的往后瞄了一眼,笑道:“主公莫非忘了那位糜家小姐,主公你与她已经有了婚约,夺下宛城之时便立刻与之成婚。”   “况且主公都已应允把甘夫人的正室之位给那位糜家小姐了,糜家当然会不留余地的支持主公。”   “以糜家的财力和物力,再加上主公的仁义名满天下,我想用不了多久,主公便会拥有十万雄兵。”   听闻此话,刘备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一袭白衣的身影,暗暗的咽了咽口水。   不留痕迹的往队伍后面看了一眼,眼中的喜色一闪而逝,轻叹道:“为了我大汉的百姓,只好委屈甘夫人了。”   不多时,刘备的人马便来到了宛城城下。   看着眼前宛城那雄伟的城墙,刘备不由豪气顿生,暗自咬牙道:“曹操,吕布,你们等着!用不了多久,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深吸一口气,拔出手中的双股剑,指着宛城高声,道:“三弟,给我夺下此城。”   张飞一抖手中的丈八蛇矛,大吼道:“全军将士听令,给我杀。”   “杀……”   “杀……”   五千刘军随着张飞的一声令下,纷纷往宛城的城墙冲去。   “杀!”   “杀啊!”   五千名刘军士卒,扛着云梯,杀向了宛城,宛城虽然城高墙厚,然而守备人手不足,攻城的刘军士卒,几乎是轻而易举的来到了酸枣城下。   闻着耳旁传来的喊杀声,刘备望着眼前的宛城,脑海之中不由浮现出自己在不久的将来,夺武关,进长安的场景,不由嘴角微微上扬。   吕布,听说你把关中治理的不错,你的一切在不久的将来都将会变成我的,我刘备在此谢谢你为我打下了如此好的基础。   “轰隆!”   “轰隆!”   ……   这时,大地开始微微的震颤了起来,伴随着的是一阵阵轰鸣的马蹄声,如春雷般隆隆作响。   远处,尘烟四起,一望无际的黑色洪流卷起漫天的尘埃扑面而来。   看着那由远处慢慢靠近的尘烟,刘备不禁面露惊恐。   这种声势的骑兵绝对不可能是袁术的,看这阵势,绝对不会少于两万。   袁术没有这么大规模的骑兵,刘表就更不可能了,此时此刻在这荆襄之地出现这么大规模的骑兵,来人是谁只要不是傻子应该都能猜的到了。   只是刘备想不通,吕布为何出现在这,就算他吕布已经知道自己来打他宛城,那以自己这五千人马,也只需随便遣一将领数千人前来驰援就够了啊。   怎么会出现这么大规模的骑兵。   在刘备看来,怎么也是袁术的威胁比较大,换成自己的话。   自己也会只是随便派遣一个将领率数千人马前来驰援宛城,主力会赶往南阳,击溃袁术,顺便再占了南阳。   而吕布如果只派遣数千人马前来支援宛城的话,他刘备有着绝对的把握击败吕布,并且夺下宛城,所以刘备才丝毫不担心吕布会不会知道自己攻打宛城。   自己只不过是从小沛逃出来的残军加上一路上收降的黄巾军才勉强凑起来的五千杂牌军,用得着派两万铁骑前来吗!   这狗贼到底会不会用兵,刘备虽然有些眼红吕布那丰厚的家底,但此时可不是想这些的,自己这点家底连两万铁骑的一个冲锋都扛不住,就没了。   刘备面露惊恐,大声喊道:“二弟,三弟贼军势大,快走!”   言罢,也不管他人,勒马便跑。   关羽和张飞也愣住了,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不可能察觉不到,关羽即使再怎么傲,他也不敢狂妄到凭着五千杂牌军就敢在这种开阔的地面硬刚两万铁骑。   “这次就先放过你这狗贼,来日某必将取你狗命。”关羽咬了咬牙,拔马便跑。   “撤兵,快撤……”   张飞大吼一声,随后便拔马朝着刘备和关羽的方向逃去。   他们倒是跑的快了,这些士卒两条腿怎么可能跑的过四条腿的。   一个个惊恐的望着朝着自己杀来的骑兵,纷纷丢掉了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颤抖着等候着命运的降临。   吕布的骑兵会出现在这,不仅仅是因为吕布对刘关张三人的忌惮,还有就是在因为得知南阳有一万守军,守将更是大名鼎鼎的文聘。   所以吕布料定南阳短时间内肯定会没问题,而且宛城距南阳也不远,先让他们杀好了。   等他们打的两败俱伤的时候,自己再去把南阳和纪灵那五万大军一起拿下。   而且,刘备的人马不过是自己一个冲锋的事情,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当然,如果能杀了刘备就更好了。   所以,吕布便命张辽率领三万步军再后面慢行,那三万步军是等拿下南阳之后用来镇守南阳的。自己则领着许褚等人率两万铁~骑星夜赶到了宛城。   扫了一眼城下跪了一地的刘军,吕布命许褚留下领着城里的守军收拢俘虏,自己则领着大军往刘备逃跑的方向追去。   狂追猛赶了半天,也没见到刘备,不愧被称为刘跑跑,在逃跑这一点上,估计还真没几个能比的上他。   就在吕布准备收兵之时,忽见,前方有数百人护着一辆马车正匆匆的往前面逃。   吕布顿时两眼放光,看样子这即便不是刘备,也应该和刘备有关系,高声道:“给我追上前面那一伙人。”   “诺!”   庞德纵马领着一队骑兵飞奔而去。   不多时,庞德便把这一伙人团团围了起来。   这时,一个儒生模样的人走了出来,对着庞德一礼笑着说道:“我等乃是商户人家,我是糜家家主糜竺,不知将军为何拦住我等去路。”   庞德撇了一眼糜竺指着那辆马车问道:“这车中是何人,你们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糜竺看着庞德笑着答道:“车中之人是家妹,我等只是路过此地,还望将军放我等离去,我糜家定当厚报将军的大恩大德。”   庞德冷哼一声:“你还是留着这些话去跟我家主公说吧!”   糜竺一惊,没想到居然是吕布亲自领兵前来,这下可有些难办了。   这些武将可能不太清楚哪些世家是与诸侯有关系的,可吕布身为诸侯的一员,不可能不清楚。   还好,自己糜家现在只是和刘备定下婚约,希望还没传到吕布耳中吧。   不然可就麻烦了,车中不止有他妹妹,还有刘备的夫人甘氏,听闻吕布此人对待敌人残暴无比,要是被他有所察觉,谁知道会对自己等人怎么样。   就连车内两个女子听闻吕布也到了此处的时候也是一惊,吕布此人夺人妻女的名声可是已经传遍天下了。   嗒嗒嗒……   吕布骑着马缓缓的走了过来,还不待吕布发问。   糜竺便匆匆赶上前深深一礼:“徐州糜家家主糜竺拜见温侯。”   吕布一听是眼前之人是糜竺,顿时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既然徐州糜家的,不好好待在徐州,怎跑到这来了?”   糜竺道:“在下前来荆州拜访好友,回归途中刚好路过此地,还望温侯明察。”   吕布笑着说道:“本将听闻你糜家跟刘备那大耳贼关系好像挺不错的,本将还听说,你糜家好像还把你们的小姐也许配给了他。”   听闻此话糜竺脸上不由冒出一丝冷汗,连忙道:“温侯明鉴,家妹只是和刘皇叔定了婚约,还未成婚。”   听闻此话吕布不由一愣,随后便明白了过来,自己还真不太清楚那位糜夫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嫁给刘备的,或许现在还真没有嫁给他吧。   随后,吕布笑着对糜竺道:“听糜家主所言,意思是虽然定了婚约,但却不一定会嫁给刘备,你糜家也不一定会和那大耳贼联姻?”   听闻此话,糜竺不由结结巴巴的道:“那个……我们做商人的……最看重的就是诚……诚信……”   吕布也不待他说完便摆了摆手:“别说这些没用的,刘大耳无故袭我宛城,这笔账我早晚会跟他算。”   “而且,本将看上你糜家小姐了,本将想与你糜家联姻,既然你是糜家的家主。”   “那么,择日不如撞日,你糜家主就在既然你在本将和刘大耳之间选一个吧。”   什么你看上我糜家的小姐了,你什么时候见过。你是看上我糜家的财力物力了吧。   还选一个,糜竺是多么想说他选以仁义著称的刘备。   可惜,他不敢……   糜竺不由尴尬道:“那个……家妹如果能侍奉温侯的话,不仅是她的福气,也是我糜家的福气。只是家妹都已经和刘皇叔有了婚约,温侯您看是不是……”   这时,庞德在吕布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吕布听完之后大笑一声:“糜家主不必为难。”   听闻此话糜竺以为吕布顾忌名声会放过自己,不由一喜,刚想道谢,却又听到吕布说。   “既然糜小姐就在这马车上,那就省事多了,即便你仍然选择刘大耳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人我是要定了,你就再从你们糜家旁系中找一位糜小姐去跟他联姻好了!”   听闻此话糜竺不由脸色一白,见吕布已经往马车那边走去,连忙上去拦在吕布的身前苦着脸道。   “求温侯不要为难在下,只要温侯愿意放过我们,我糜家愿献上三十万钱和三十万石粮草以做军资。”   吕布面色一寒,马鞭轻轻的搭在糜竺的肩膀上,不急不缓的说道:“我说糜兄啊,你看本将像是缺你那点粮食和钱的人吗?”   “在你眼中本将就那么比不上那刘大耳?既然如此,本将这就派人把你送到刘大耳的面前?”   吕布轻轻的招了招手,两个士卒连忙的赶了过来。   “把咱们的糜兄带下去好好包装一下,给刘大耳送去。”   说完,转身便往中军阵中走去……   吕布那冰冷的声音让糜竺脸色惨白,看来今天自己这一行人是凶多吉少了。   “温侯误会了,请温侯听我解释。”糜竺一脸焦急的朝着吕布追去。   这时,两名士卒拦在了糜竺的身前,他们可没有吕布那么有礼貌,直接抓住糜竺的臂膀,连拖带拽的准备把糜竺给押下去包装一下。   “温侯……您听我解释啊,温侯。”   糜竺拼命挣扎,不断的大喊着,他知道,如果就这么被带下去,自己这一行人恐怕一个都走不了了。   把他包装一下送给刘备,怎么包装?是把人头放在盒子里面送给刘备还是其他什么?想到这,糜竺心中一阵发凉。   他糜家暂时和刘备并没有什么很深厚的关系,他可不想就这么因为刘备而死。   吕布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既然糜家如此不识抬举,那么自己何必跟他们客气。   “慢着,温侯请留步。”这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马车中响起。   吕布这好色之徒被这个声音撩的心头一跳,回过头邪笑着朝着马车走去:“不知这位小姐喊住本将所为何事?”   糜竺见刚刚还寒着脸的吕布听见自己妹妹的声音之后便立马变了一张脸,暗道,看来传言非虚,此人果真是一个贪图美色之徒。   看着往马车走去的吕布,糜竺真的很想上前拦住他,无奈形势逼人,也只好轻叹一声立于一旁。   一位一袭白衫的女子轻轻的掀起车帘走了出来,此女子一头乌黑的秀发随风飞舞,如月的凤眉,一双美眸含情脉脉,挺秀的琼鼻,香腮微晕,吐气如兰的樱唇,吹弹可破的肌肤如霜如雪,身姿纤弱,宛如出水的洛神。   只见此女子站在马车上对着吕布微微一礼,轻启朱唇。   “小女子糜贞,见过温侯。” 第三百三十二章 白玉美人甘夫人   此时的吕布也算是见过不少美女了,但眼前的这个美人还是让吕布感到眼前一亮。   对于吕布这个看见美女就走不动路的人来说,要是没见过糜贞也就算了,既然如今已经见到了,那么此时联不联姻已经由不得他糜家说了算了。   吕布邪笑着走了过去,伸手在糜贞的小脸上摸了一把。   “不知糜小姐喊着本将所谓何事?难不成是看上本将这个猛男了,准备抛弃你那个半老不死的未婚夫?”   吕布见自己在摸糜贞小脸的时候,糜贞虽然眉头轻皱了一下,但其却并没有躲开,依旧一脸淡然的模样,由此可见,此女比她哥哥要强上很多。   吕布不由感到非常有趣,看来此女子不简单啊。   糜贞听闻吕布此话轻声道:“小女子与刘皇叔只是有婚约,并非已经嫁给了他,而且这门婚事只是家兄定下的。”   “如果有可能,小女子当然希望自己未来的夫君能由自己亲自挑选。再者,温侯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内,败吕布和马腾,夺宛城杀张绣,想来刘表的覆灭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如此人中龙凤,让小女子心生仰慕之情,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吧。”   吕布不由大笑一声,伸手狠狠的捏了一下糜贞的小脸。   “哈哈,虽然知道你说的都是假话,但你这话确实让我很开心。”   “你要是真的仰慕我,就不会在我摸你小脸的时候暗皱眉头了,你是真仰慕我也好,假仰慕我也罢!反正你这个小女子,本将是要定了。”   糜贞不由一惊,原本以为他和董卓一样只是一个贪图美色之徒,没想自己那轻微的表情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或许,他真的是一个强过刘备很多的人中龙凤也说不定,她从小就开始帮助糜竺打理家中的生意,自然是有一定的眼光的。   糜竺让她嫁给一个比自己大上很多的刘备的时候,她没有反对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看出刘备他日绝非池中之物,跟刘备拉上关系的话,对糜家来说绝对是稳赚不赔。   世家女子,能由着自己性子来的不是没有,然而,也不缺少那种一切都以家族利益为重的,恰好,糜贞就是这后一种。   从小到大帮助兄长搭理家族生意的她,自然是把家族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不然的话,她又怎么会同意嫁给刘备。   如今看来吕布貌似是一个比刘备更好的选择,而且吕布可是比刘备年轻英俊多了。   毕竟,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未来的夫君是一个盖世英雄,唯一一个缺点就是此人太过轻浮。   糜贞深吸一口气,脸上挂起一丝微笑:“温侯说笑了,小女子方才所言,句句发自肺腑。”   “正如家兄先前所言,能侍奉温侯是小女子的福气,更是我糜家的福气,我糜家没有理由不答应。”   糜竺知道自己这个妹妹素来有眼光,有主见,见到自己妹妹都已经答应了,他也就不再反对了。   再说了,此时的他,也没有反对的权利不是。于是,糜竺从两名士卒的手中挣脱开,连忙走上前,朝着吕布拱手一礼。   “一切由温侯做主好了。”   吕布见此不由大笑一声,不仅抱得美人归,更拉拢到糜家这个门阀来支持自己,由不得他不开心。   要知道糜家徐州富商,他的先祖世代经营垦殖,养有僮仆、食客近万人,资产上亿,历史上的刘备可就是靠着糜家的家底起家的。   吕布伸手在糜贞的臀上捏了一把,对着糜贞笑道:“哈哈,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吕布也并不怎么讨厌这种有些心机的女子,只要人长的够美,又能给他带来帮助,他才不管这些呢,只要别闹的太过分就行了。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圣人,是人就会有私心,吕布可不相信这些古代的女子都是书中所说的那种纯情的小白。   一个个平时多智近妖,爱上主角之后瞬间变成脑残,不顾一切的全心全意的替主角着想的可能不是没有,但是每个都这样就感觉有些扯淡了。   出现这种情况,不是主角修炼了什么很邪姓的妖术,就是这些女人的脑回路有些太过奇特。   见吕布如此放浪形骸,糜竺不由轻咳一声看往他处。   就连吕布身边的众将士也纷纷低下了头,这种场景虽然诱人,但是不想死的话,还是最好别看。   糜贞没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吕布都能做出这种事情,不由脸色一红。随后皎洁一笑。   “虽然我糜家答应了此事,但是小女子毕竟同刘皇叔有婚约在身,至于温侯怎么向天下人和刘皇叔解释,那就是温侯的事了。”   “刘皇叔大小也算的上是一方诸侯,我糜家可没有能力去得罪他。”   说完,糜贞便红着脸头也不回的钻进了马车。   糜竺听闻此话,对着吕布尴尬道:“那个,家妹脾气就是这样,还望温侯多多包涵。”   吕布一摆手:“子仲不必多虑,既然你我两家已是亲家,大耳贼如果有什么意见可以让他来跟我谈。”   “天下诸侯要是有哪个看不过眼的,本将也可以率领我关中子弟前去与他戏耍一番。”   糜贞也太小看自己了,这种事情也能让自己为难?   我吕布抢别人的妻子抢的还少了?至于名声,吕布就更不在乎了。   听闻此话,不仅是糜竺,就连车内向来很淡然的糜贞也不禁为之动容。   这句话或许听起来有些狂妄,但是细想一下,此时的吕布还真有这种不把天下诸侯放在眼里的实力。   如今的天下,要说势力,那无疑是占据冀、青、并三洲的袁绍的势力最大。   但是真要以实力单挑的话,吕布和曹操两个无论是谁,袁绍想要吃下去的话,都不是那么容易。   更何况袁绍现在和公孙瓒在易京打的热火朝天,哪还管得了别人。   至于其他诸侯,孙策刚刚领着孙坚留下来的一点家当脱离了袁术在江南搞开发,而且此时他也并没有多强的实力。   曹操倒是能和吕布拼上一拼,但是两人都是聪明人,在这个时候当然是去吞并那些容易吞并的诸侯迅速增强自己才是王道,谁会闲的蛋疼去啃硬骨头。   当然,如果有机会背后捅对方一刀的话,两人也不会轻易放过。   剩下的诸侯不提也罢,虽然袁术的地盘不小,但是如果单挑的话,要地利没地利,要战马没战马,要人才吧,虽然有那么一些,但是他还不会用,吕布有足够的信心把他打的跪在地上唱征服。   想到此处,吕布不由一愣,没想到一不小心自己都已经这么牛b了啊,暗道,这个袁术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   居然敢来跟我抢南阳的,他不是应该在寿春好好享受剩下的时光等死就可以了吗?   糜竺瞬间便被吕布这冲天的豪气所折服,既然已经选择了吕布,那么就要站的彻底一点,不然谁知道吕布将来会不会以此做借口对付他糜家。   于是,糜竺上前拱手道:“禀温侯,车中除了家妹以外,刘备的夫人甘氏也在,不知温侯打算如何处置。”   其实他想瞒也瞒不了,毕竟护车的可是有数百人,你不说的话不代表那些护卫不会说。   还不如由他自己开口好点,一来给吕布留个好印象,二来如果吕布真的打算处置她的时候,自己或许能用吕布对他糜家的好感为她求求情。   吕布听到此话不由哈哈大笑,大耳贼啊大耳贼,如今宛城没拿下,还丢了一个夫人和一个准夫人,这就是书上所说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吧。   吕布大笑着走了过去,用马鞭挑起车帘。只见糜贞旁边坐着一个婀娜多姿,胸前波涛……汹涌,身材惹……火的女子,诱人的小脸上带着一丝媚意。   吕布盯着甘夫人轻佻一笑:“大耳贼还真是好福气啊,居然取了这么一个漂亮的老婆。”   甘夫人嫁给刘备之前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家闺秀,是刘备在豫州的时候见其貌美,遂纳入房中。   历史上的甘夫人是沛国人,在刘备担任豫州牧时,纳甘夫人为妾。刘备早年因为多次丧偶,所以不敢将甘夫人纳为正室,但甘夫人常常主持家政。   不过吕布对这些并不了解,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而已,至于甘夫人为什么会在此时出现在这,谁知道呢。   可能是刘大耳提前遇到了甘夫人,将其纳之为妾也说不定,毕竟经过吕布这么一折腾,如今的天下大势,已经开始渐渐的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看着眼前的这位历史上蜀汉后主刘婵的生母,吕布不禁想起了一个关于这位昭烈皇后的一个趣事。   据《拾遗记》记载,甘夫人出身贫寒,幼时村里会看相的人看了甘夫人的面相后说:这个女孩长大后必定身份尊贵,地位可以尊贵到皇宫里去居住。   甘夫人年长后体貌特征变的越来越特别,十八岁时,皮肤白的玉一样,姿态抚媚,容貌美艳。当时刘备担任豫州牧,驻扎在小沛。   刘备将甘夫人召到自己的内室纱帐中,然后从屋子外面往里看去,甘夫人就如同皎洁的月光照耀下的霜雪一样。   此时有一河南人献给刘备一个三尺高的白玉美人,刘备把玉人放到甘夫人后面,白天和将士们讲说军谋,晚上就抱着甘夫人同时玩弄那个白玉美人。   而且常说玉是世上最珍贵的东西,所以人们常用玉来比喻君子,把白玉雕成人形,难道不可以用来玩吗?   甘夫人的皮肤与白玉美人一样洁白润泽,看到的人都分不清哪个是真人,哪个是玉人,那些被刘备宠爱的人不是嫉妒甘夫人的美,而是嫉妒那个玉人。   甘夫人看到刘备这个样子,经常想把这玉人毁掉,于是劝诫刘备说:当初子罕不把白玉当作宝,《春秋》对其大加赞美。如今吴国和魏国尚未消灭,怎能把这种妖物放在怀里玩呢?荒淫惑乱会产生怀疑,希望你以后不要这样。   刘备听到甘夫人这番话,深感惭愧,于是把白玉美人搬走。当时的君子们听说此事,都对甘夫人大加赞赏,他们都议论甘夫人是位神智妇人。   所以说,别看刘大耳表面上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背地里,还不知道做过多少荒唐的事。   此时见到吕布这个传闻中残暴无比的人甘夫人难免有些紧张,糜贞见此轻轻的握住了甘夫人的手。   在糜贞的安抚下,甘夫人轻声道:“妾甘氏,见过温侯。”   见到甘夫人这么胆怯,吕布不由哈哈大笑:“好了,不必如此害怕,从今以后你就是本将的女人了。”   甘夫人听到此话不由一惊,连忙道:“可是妾身……”   话还没说完便被吕布打断,吕布脸色一板:“没什么可是,如今,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做本将一个人的女人。二,去军营,做本将麾下十余万将士们共同的女人。”   甘夫人哪见过如此阵仗,闻言,顿时脸色惨白,糜贞见此不由轻声安慰着。   “唉,妹妹,你那刘皇叔已经抛弃你独自逃走了,在这乱世中你一个弱女子又能怎样呢?”   “你就答应他好了,以他的能力,想来你将来也不必再过这种颠簸流离的生活了。”   虽然甘夫人比糜贞大上两岁,但是糜贞毕竟可是刘备名义上的正室,所以甘夫人得喊糜贞姐姐,再加上性格的原因,喊着喊着也就习惯了。   甘夫人听到糜贞的话之后唯唯诺诺道:“那……妾……妾身……全凭姐姐做主。”   吕布见此不由大笑一声,随后放下车帘,下令全军退往宛城。   虽然没有抓到刘备,不过抓到了刘备的两个夫人再加上拉拢了糜家这个大财主,收货还是很大的。   况且刘备也不是那么好抓的,要知道刘大耳可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刘跑跑,论逃跑逃命的能力,这货在历代帝王中,都能算得上是第一。   所以,没抓到刘大耳,吕布也没什么好失望的。 第三百三十三章 人气曹和人气大奉先   徐州,彭城太守府。   曹操看着手中的情报不由哈哈大笑,戏志才走上前来笑着问道:“不知是什么事让主公如此开心。”   曹操笑着把手中的情报递给了戏志才,笑着说道:“刘备被我等大败于小沛之后,靠着一路上收拢了一些黄巾余孽凑来的五千人马,在吕布攻打襄阳之际,居然前去攻打宛城。”   “他刘备居然领着五千乌合之众前去攻打宛城,哈哈,你们说好笑不好笑,如果吕布那厮是如此轻易就能够对付的货色,还会等着他刘备去攻打?我早就领军攻入长安了。”   “如今,刘备不仅麾下人马尽数被灭,就连两个夫人也被吕布给捉了去。两个貌美的夫人落到吕布手中,会是怎样的下场呢,啧啧,可想而知。他吕布要真有那么好对付,关中之地早就是我曹操的了。”   在人骑这一点上曹操还是挺欣赏吕布的,可以说是心心相惜。   堂内众将纷纷哈哈大笑,戏志才看完之后,笑道:“想来刘备是在看到袁术起兵攻打南阳之时才做此决定的吧。”   曹操笑道:“他太看得起袁术了,咱们先不说袁术能不能夺下南阳拖住吕布的主力。吕布此人用兵之能,吕布,马腾,张绣,刘表等人那血淋淋的例子就摆在眼前。”   “何况其麾下更有数万铁骑,我如果是吕布,便会在樊城留一员善守之将领数万人马防备刘表,以刘表现在的实力,很难再夺回樊城。”   “解决了刘表这一路之后,待袁术和南阳守将两败俱伤之际尽起主力,一举击溃袁术,并夺下南阳。”   “刘备虽有关张之勇,但其不过五千人马,我连城都不去守,令一骑将率数千精骑直冲敌阵,在宛城那开阔的地面上,就刘备那五千乌合之众能经得住一个冲锋吗?”   “就算刘备神不知鬼不觉的取下了宛城,如果袁术没能够在吕布的大军到来之前取下南阳,袁术的那五万大军也坚持不了多久。待袁术大军退去之后,他刘备能守得住宛城吗?”   “吕布麾下多骑兵,以骑兵的机动性,想要在吕布的援军到达之前同时取下宛城和南阳,刘备取下宛城倒是还有些可能,袁术要是有那能力的话,他也不会混到如今才那么点地盘了。”   戏志才笑道:“主公看的果然透彻,不过以刘备当时的情况,他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依附别人。第二,重新找一块落脚的地方。”   “刘备此人有着很大的野心,显然不愿就此依附别人,重新找一块落脚之地的话,主公,袁绍,袁术,以他现在的实力,都不是他能抗衡的,因此,当他看到袁术起兵攻打南阳之时,才想去浑水摸鱼吧。”   “如果不出忠所料,此时的刘备肯定会找一个人依附。不过吕布此人在不久的将来肯定会成为主公的心腹大患。”   曹操笑了笑,道:“此人将来确实是一个劲敌,不过此时还不到与之交恶之时,我等此时还是先拿下徐州再说吧。”   虽然吕布同曹操接壤,但是此时对曹操威胁最大的还是袁绍,毕竟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公孙瓒覆灭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待袁绍灭了公孙瓒以后,必定会领兵南下收复中原,而以他曹操的位置当然是首当其冲。   所以曹操当然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还去招惹一个跟自己实力相当的敌人,让自己腹背受敌。   而且,从吕布的所作所为来看,他也相信吕布是个聪明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招惹自己。   当然,如果吕布如果这次在南阳被袁术大败的话,而自己又刚好能在这个时候大破张济,占据整个徐州的话。   曹操也不介意抓住这个机会去吞并了吕布,不过对于袁术有几斤几两,曹操心里还是很清楚的,所有对此也没抱多大希望。   此时最要紧的是攻入下邳,杀了张济,占据整个徐州才是正事。   宛城,太守府后院的凉亭内。   “也不知道夫君他现在怎么样了,姐姐,你说我们这辈子真的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吗?”甘夫人的小脸上写满了惆怅。   虽说当时在车上已经答应了吕布做他的女人,可是那毕竟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做出的选择。   以前跟刘备在一起的时候,可没少从刘备口中听说吕布是怎么怎么的残暴。   光是义父就捅了两个,这该是如何的残暴啊!   在刘备的口中,这天下诸侯之中,也只有他刘玄德才是爱民如子,心系大汉的仁义之主。   而吕布因为占据长安,挟持天子的原因,更是成为刘备抹黑他人来抬高自己的重点关照对象。   刘备口中的吕布,俨然已经成为一个残暴到超过董卓无数倍,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的这样一个人。   所以在甘夫人面临这样一个人时,理所当然的会有些胆怯。   不过,此刻平静下来之后,自然而然的便想起了刘备,毕竟她可是和刘备可是有好几年的感情在那呢。   糜贞这种世家小姐可不像甘夫人这么容易哄骗,她可是从小就开始帮两位兄长搭理生意上的事了,自然也不会被刘备那所谓的仁义给欺骗。   她当时同意嫁个刘备,也不过是看中刘备的潜力。   而且她也知道,相对于她来说,刘备更看中的是她糜家的财力物力。   所以,他们两个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政治联姻而已,她对刘备可没有多少感情。   见到甘夫人此时魂不守舍的样子,糜贞不由轻叹一声:“妹妹,你就别再胡思乱想了。从目前的形势来看,刘备想要把你从吕布的手中夺回去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   甘夫人不由一脸黯然,随后坚定道:“我相信夫君以夫君的为人,他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想当初徐州有难之时,咱们夫君连陶谦这个跟他毫不相干的人都立刻起兵前去营救,更何况是咱们。”   “他大耳贼要是真那么重情重义的话,又怎么会丢下你们自己独自逃跑。还有,到了我手中的东西,目前还没有人能够把它夺走,以后也不会有。”   不远处,吕布缓缓的往这边走了过来。   糜贞和甘夫人一见吕布走了过来,连忙起身行礼。   吕布摆了摆手,径直走过去坐了下来,笑着看着甘夫人道:“怎么,还对那个大耳贼念念不忘?”   甘夫人对于吕布这个传说中残暴无比的人有些本能的畏惧,弱弱的道:“夫君他……”   吕布沉声道:“你刚刚喊刘大耳什么?”   见吕布面露不悦,糜贞连忙道:“温侯息怒,妹妹她只是一时失言,还望温侯莫要见怪。”说完便轻轻的拉了拉甘夫人的衣服。   见吕布面露不悦的盯着自己,甘夫人挣扎良久,终于改口道:“妾,一时失言,还望温侯赎罪。妾身……妾是想说刘使君他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他……”   “好了,别再提那个大耳贼了,他的那些假仁假义也就能骗骗你们这些无知的人了。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就不要再提了。”   吕布可没兴趣听一个女人去夸别的男人是如何如何的好,更何况那个男人还是他非常讨厌的大耳贼刘备。   虽然,这个女人本来就是人家刘备的夫人,但吕布可不管这些,既然落到了自己的手中,那就是自己的了。   吕布原本大好的心情就被甘夫人几句话给弄没了,摆了摆手打断了甘夫人的话以后,扭头对着糜贞道:“糜小姐随我来。”   糜贞不由有些好奇,安慰了甘夫人两句之后便跟了上去。   二人刚进入房间,吕布便反手把门关了起来。随后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一步一步的往糜贞走了过来。   看着吕布那不怀好意的笑容,糜贞慢慢的往后退,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看着吕布道。   “不知温侯,此间已无外人,温侯可以拿出来了。”   “嘿嘿,一会你就知道了。”   说罢,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把糜贞拥入怀中,双臂牢牢的搂着糜贞。   糜贞此时怎么可能还不明白吕布想要做什么,双手抵在吕布的胸膛上拼命挣扎了起来。   “不要,不要这样,我们还未成亲……”   自出征以来,虽说身旁一直跟着一个准夫人马云禄。   但是这段时间以来,更别提其他的了。   吕布倒是想来强的,但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根本打不过她啊。   难不成上自己的老婆还要先让人把她给捆起来,那他吕布以后还怎么在众将士面前做人。   有好几次吕布确实想去夜袭马云禄,但是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会被会被她给暴打一顿扔出来之后,便打消了此念头。   妹子,当然要挑软的来欺负。   此时,吕布怎么可能放过眼前这个软妹子。   “不要……”   次日清晨,糜贞优雅的伸了个懒月要,好久都没有睡的这么舒服了。   随后不由一愣,感觉到此刻自己的情况,扭头看了看身旁正坏笑着看着自己的吕布。   刷的一下小脸通红,死死的抱着被子看着吕布,道:“没想到你这个混蛋还真跟传闻中的一样。”   吕布拥着糜贞,笑道:“哦,外面都是怎么说我的?”   糜贞的手轻轻的搭到吕布的胸膛上,眯着眼睛享受着吕布的轻抚,开口道:“世人皆言你吕布是一个残害忠良,夺人妻女,是一个比董卓更甚的残暴之人。”   “不过,听闻你在关中对百姓所做的那些事,妾原本对这些传言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可是此番看来,传言果然非虚。”   啪!的一声,吕布一巴掌重重的拍在糜贞翘小pp上,笑道:“竟敢这么说自己的夫君,看来为夫要好好的收拾收拾你。”   娇声一声,糜贞只觉臀上一麻,红着小脸道:“难道不是吗,妾身都已经答应嫁给你了,你竟然还如此迫不及待的把妾……而且,如今袁术正在攻打南阳,纪灵和张勋皆是当世良将,再加上其手上的五万人马。”   “如果南阳陷落,温侯再想把袁术赶出去的话,可就难了。不能赶走袁术的话,你又如何能放心的攻打襄阳,一统荆襄。”   “你放着正事不做,还有闲心来做如此荒唐之事,妾有说错吗?”   既然此刻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糜贞说话也不再保留,只能尽心尽力的为吕布着想。   吕布一愣,随即笑道:“没想到我的小宝贝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还有如此的见识,没想到大耳贼竟然千里迢迢的从徐州给我送来你这么一个宝贝,还真得谢谢他啊。”   听闻此话,糜贞便知道事实可能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样。   糜贞可是个聪明人,既然吕布已经知道南阳的重要性了,就不可能任由南阳落入袁术之手。   如果吕布真是这样昏庸的人,他也不可能走到今天。   一把按住那只作怪的那只大手,抬起头,盯着吕布的眼睛问道。   “既然夫君已经知道南阳的重要性了,为何一点也不急,你就不怕下一刻就传来南阳陷落的消息吗?”   吕布看着糜贞那张一本正经的小脸,坏笑道:“想知道?刺探军情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能行,你说是不是,我的小宝贝。”   糜贞的俏脸上瞬间升起一抹红霞,原本一本正经小脸的顿时垮了下来。   “那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吕布看着糜贞缓缓的说道:“你能有如此见识已经很不错了,虽然纪灵和张勋确实有那么一些本事,但是你却不了解南阳的守将。” 第三百三十四章 老纪,你跑不了了!   “南阳守将文聘,现在虽然名声不显,但是以此人的能力,用不了多久,绝对会名扬天下。此人乃当世良将,岂是纪灵张勋二人可以相提并论的。有此人在,短时间内,南阳还是固若金汤的。”   “此时袁军士气正盛,南阳也兵精粮足,我在这个时候去与袁军交战,不说击败袁军要死伤我多少关中子弟。即便是击败袁军,想拿下南阳的话,也不知道要拿多少关中子弟的性命去填。”   “那我为何不在其两败俱伤的时候再搀和进去呢?到时候南阳久攻不下,袁军势必士气低落,死伤惨重,而南阳的荆州军也会人困马乏,粮草不足。”   “你说到那个时候,我两万铁骑尽数出现在南阳战场上,会是一个怎样的场景?”   糜贞不由惊呆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突然出现两万生力军,而且还尽数是骑兵。   袁军可能连打都不会打,在刚听见马蹄声的时候就会仓皇而逃。   当然,前提是那个叫文聘的真如他所说那样,守得住南阳才行。   袁军丝毫不担心吕布的原因可能就是以为能够轻而易举的夺下南阳这座孤城。   只要拿下了南阳,五万袁军如果只守不攻的话,就算吕布的大军尽数前来,又能怎么样,只能干瞪眼。   吕布看着糜贞震惊的表情,低下头轻轻的在她的耳旁吹了一口气,轻声道“还有,张辽正领着三万步军在前来宛城的路上。”   此时,糜贞已经彻底的愣住了。如果真如他所说,那么到时候不仅可以轻而易举的击败袁军,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拿下南阳。   到时候都不需要攻城,只要把南阳团团围住,南阳这座孤城外无援军,内无粮草,结果怎样还用想吗?   而此时,因为有吕布两万铁骑在宛城虎视眈眈,袁军为了能尽快夺下南阳,更将会不计一切代价的拼死攻城。   如果是曹军,或许在这种情况下会果断放弃南阳,但是以袁术那骄矜纵恣的性格,纪灵两人如果敢放弃南阳,袁术就~敢治他们的罪。   想到此处,糜贞不由一脸震惊的看着吕布:“你就如此有把握,那个叫文聘的真的能守得住南阳?”   “要是他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呢,到时候南阳落入袁术之手,我看你怎么办!”   吕布无所谓的道:“如果南阳真的落入袁术之手,那也无所谓,只能说我看错了此人。大不了到时候让张辽留守南阳改为留守宛城好了,不过是换个地方而已。两万精骑再加上他麾下的那三万步军,足以让我无后顾之忧。”   这次之所以抽调五万大军过来,除了是为了夺下南阳之后防备恼羞成怒的袁术会大举报复以外。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这次的突发情况,让吕布心生警惕。虽说关中出现问题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假如出现了点意外情况,在南阳驻兵的话,救援起来也会及时一点。   而且,在南阳驻兵还可以防备曹操,谁知道曹操在拿下徐州之后会不会一时心血来潮,跑来跟自己切磋一番。   如今的荆州已经有一半在自己的手中了,只要再渡过汉水,留在樊城的那五万人马已经足够让刘表退场了。   糜贞听完不由感叹道:“难怪夫君会有今日的成就,夫君的雄才大略令妾敬佩万分。”   吕布大笑一声:“既然已经拜倒在为夫的月夸下,那还等什么。时间尚早,再与为夫大战三百回合。”   刚刚走到门边准备通报的侍女不由低下头,红着小脸又退了下去。   前厅,糜竺早已等候多时,见到前去通报的侍女回来以后,连忙上前问道:“怎么样,主公何时能够见我。”   侍女低着头,红着小脸轻声道:“主公此时正和糜小姐有要事,不方便见大人你。”   糜竺不由纳闷,这一大早的,主公与自己的妹妹能有什么事。片刻之后便反应过来,低声问道。   “主公昨夜在何处休息?”   侍女红着小脸低声道:“在糜小姐屋内。”   听到此话,糜竺反而不急了,又坐了回去,脸上升起一丝淡淡的笑容。   早就听闻吕布除了一个女儿,还尚无儿子,如果自己的妹妹能为吕布生下长子来,那她将会母凭子贵,他糜家也能跟着沾光。   至于此时两人还未成婚的事情,早就被糜竺抛之脑后。   反正自家已经答应了联姻之事,婚礼的话,到时候再补上好了。   等吕布出现在前厅的时候,都已经是中午了。糜贞第一次便被吕布如此折腾,自然已经无法起身,一应事务均由侍女服侍。   见到神清气爽的吕布走了进来,糜竺连忙起身行礼:“糜竺见过主公。”   吕布摆了摆手,走到堂前坐了下来。   “子仲不必多礼,听说子仲一早便来了,让你久等了,是本将的错。”   糜竺连忙笑道:“哪里,也不是什么要事,是竺打扰了主公休息才是。”   糜竺可是知道对于这种不必多礼和上级给下级赔礼道歉的话,听听就算了,要是真的当真了,那他可就真是傻子了。   况且,在知道原因之后,糜竺就更愿意等了,哪怕他再出来晚点也没关系。   “不知子仲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原本糜竺对于吕布会不会放自己离开还有些担心,不过此时已经一点担心也没有了。   糜竺整了整衣冠,朝着吕布一礼,开口道:“如今我糜家已经投入主公的麾下了,想来刘备不会轻易放过我糜家,竺此番特意前来向主公请行,竺想回徐州将我糜家迁入关中,不知主公可否应允。”   糜家举族迁往关中对吕布来说是件好事,这也代表着糜家已经决定彻底放弃了刘备,放弃了之后可能会占领徐州的曹操,投入了他吕布的麾下,他当然不可能不答应。   像糜家这种商贾大族,除了能给吕布物资上的支持,还能带动关中的整体经济,他们要举族迁入关中,吕布没有理由拒绝。   也正是因为这种种的好处,吕布才会不择手段的一定要得到糜贞,与之联姻。   当然,糜贞那倾城的容颜也是一部分原因,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不然的话,即便是要与糜家联姻,吕布也只会把她像一件物品一样,扔在后宫中,不做搭理。   “原来是此事啊,当然可以了,这也是一件好事,毕竟谁知道那大耳贼在得知你们糜家毁约把贞儿嫁给我以后,恼羞成怒之下会对你们糜家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虽然徐州多半会落在曹操手中,但是不出所料的话,刘大耳此番大败而去,必将会选择依附曹操,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还是尽早去办吧。”   吕布端起婢女送过来的清粥喝了一口,接着说道:“你们就直接迁入长安好了,我会让文和好好安顿你们的。”   听闻此话,糜竺不禁开口道:“刘玄德此人向来以仁义著称,应该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吕布也懒得费那口舌去解释,边吃饭边道:“先不提大耳贼会不会对你们糜家做出什么,你难道愿意拿你们整个糜家上下去赌一个可能,不确定?”   是啊,就算是相信刘备的为人,但是谁知道他会不会恼羞成怒真干出什么来。还是尽快为好。   糜竺连忙起身道:“主公所言甚是,我这就回去准备。”   “去吧,长安那边我自会送一封书信给文和,你们直接过去好了。”   糜竺朝着吕布深深一礼,随后便匆匆的离开了。   这日,宛城太守府大堂内。   高立于堂上的吕布以剑杵地,双手压在剑柄上,目光在堂下众将的身上一一扫过,以及昨日才赶到的张辽。   诸将皆有一脸激动的看着吕布,等待着接下来的命令,很显然,他们也已经得到了消息。   只听见吕布高声道:“昨日斥候来报,袁军在南阳死伤过半,纪灵张勋二人的五万人马,如今能战者只剩下两万余人。”   “连日来的猛攻,文聘麾下能战者不出所料的话,也只剩下数千人马。”   “如今时机已到,张辽、庞德听令!”   “末将在”   “我命你二人各率一万铁骑即刻出发,给我把剩下的袁军尽数留在南阳。”   “末将遵命!”   张辽和庞德领命之后便匆匆走了出去。   “其余人等,随我去生擒文聘,夺下南阳。”   “诺!”   ……   南阳城外,袁军大营。   “砰!”   纪灵狠狠的一拳砸在面前地图上南阳所在的位置,怒道:“这个叫什么文聘的到底是哪里蹦出来的,尽然如此难缠,待攻下南阳之后我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立与一旁的张勋眉头紧锁,沉声道:“纪将军,如今南阳久攻不下,我军又死伤过半,不如就此撤军吧。不然吕布那厮要是在这个时候杀了过来,我们可就凶多吉少了。”   纪灵又何尝不想退兵,只是他是此次攻打南阳的主将,原本以为南阳守军不过一万,又是一座孤城,还不是手到擒来。   所以,纪灵早已在袁术面前夸下了数日内必定拿下南阳的海口。   原本以为不过是一个手到擒来的功劳,谁曾想,如今不仅南阳没有拿下,就连麾下的五万人马,也只剩下了两万余人。   就这么回去的话,他怎么向袁术交待?   以纪灵对袁术的了解,他肯定不会轻易饶恕自己,如今他可是骑虎难下了,不禁在营帐内来回走动。   就在这时,一个斥候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大喊道。   “不,不好了,有大队的骑兵朝我们杀过来了……”   纪灵一把抓住斥候的衣领,怒道:“你胡说什么,哪里来的骑兵!”   斥候结结巴巴的说道:“真,真的,数,数量不下于一万,是宛城的吕军,打的是‘庞’字旗。”   “庞德?”纪灵一把甩开斥候,咬牙道:“吕布这厮果然坐不住了。”   张勋脸上露出了沉重的表情,上前道:“庞德原是西凉马腾麾下的猛将,此人久经战阵,而此时我军士气低落,又是在这旷野之上,这一万骑兵会给我们带来毁灭性的打击。纪将军,我们还是快撤吧!”   纪灵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此时再不走的话,那就真的走不了了。   此时撤兵虽然回去时候回获罪,但罪不至死,总比留下来丢了小命强。   于是纪灵便不再犹豫,高声道:“传令下去,即刻撤军,粮草辎重全部丢下。”   南阳守将文聘在听到袁军撤退的消息之后,立马跑上城头,看着城下仓皇而逃的袁军,不像是有诈,反倒像是将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文聘轻皱眉头,呢喃道:“难不成出了什么变故?如今吕布的大军直抵汉水,兵临襄阳,肯定不会是襄阳那边过来的援军,如果不是袁术后方出事的话,那应该就是宛城的吕布有所动作了。”   果然,不久之后,一阵轰鸣的马蹄声从远方传了过来,声音越来越近,文聘终于知道袁军为何而逃了。   “骑兵,听这声音,数量应该不下于一万骑,看来是宛城的吕布来了。”   文聘并没有因袁军的退去而高兴,反而更加担忧,因为来了个更加难缠的。   吕布号称天下第一武将,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一会,只见一万铁骑如乌云般朝着南阳这边飘了过来,来到南阳城下之时并未停留,而是朝着袁军所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正在领着残军仓皇逃跑的纪灵突然一勒缰绳,抬手示意全军停止前进。   纪灵一脸凝重,高声道:“全军列阵,准备迎敌。”   不明所以的张勋驱马赶了过来:“纪将军,为何停了下来,再不走的话,我们可就走不掉了。”   纪灵伸手一指前方的水坑,轻叹一声:“是已经走不了了。”   张勋顺着纪灵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小水坑里面的水面,微微荡漾起一阵阵波纹,随后张勋警惕的看着前方。 第三百三十五章 纪灵和文聘   不一会,前方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只见无数的铁骑朝着这边冲了过来,在一箭之地的地方停了下来。   万余骑士,说走就走,说停就停,连那战马也配合的恰到好处,干净利落,整齐划一。   就在离着袁军一箭之地的地方停了下来,西凉铁骑当真是强悍的可怕。   纪灵心里一沉,对吕布麾下铁骑的战力有了更清醒的认识。   看着前方那随风飘荡的‘张’字旗,纪灵打马上前高声道:“来人可是温侯麾下张辽,张文远将军。”   看着阵前的纪灵,张辽打马出阵,高声回道:“纪将军,你们走不了了,为了这些追随你的将士们,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降了吧。”   “就算侥幸让你逃脱,你觉得你这个样子回去见袁术,他会放过你吗?”   张辽生性温和,不好杀戮,如今有不战而屈人之兵机会,他自然就不想造成过多的杀戮。   被张辽这么一说,纪灵的心中也突然开始变得忐忑了起来。   是啊,如今的形势已经非常清楚了,他此刻已经走不了了,不降的话,只不过是白白的葬送这些跟随他多年的将士们的性命而已。   但是,纪灵此人虽然能力平平,倒也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   不然的话,历史上也不会在袁术称帝失败后,众叛亲离的情况下,还忠心耿耿的护在袁术身边。   历史上袁术称帝后,分兵七路下徐州,任命纪灵为救应使,但仍未能挽回袁术兵败的命运。   后在袁术众叛亲离北上投靠袁绍之时,依旧忠心耿耿的护在袁术身边,途中遭到刘备拦击之时,纪灵出战,十余合死于张飞矛下。   由此可见,不管能力如何,纪灵此人确实算得上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忠义之人。   让他就这么投降张辽背叛袁术,纪灵一时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可是,不投降的话又能怎么办,眼下形势逼人,再怎么反抗也只不过是徒劳无功,白白葬送这些跟随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将士们的性命而已。   纪灵一时间一语不发,神情极是复杂,犹豫了良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高声道。   “要我纪灵投降也不是不可以,久闻张将军大名,不知张将军可敢与我一战,只要张将军你能胜过我手中这柄三尖两刃刀,我便二话不说,立刻下马而降。”   “有何不敢!”   张辽大喝一声,纵马而出。   纪灵见此,一提缰绳,纵马迎了上去。   顷刻间,两人便战到了一起,两人乍一接手,纪灵便察觉到此人分量,当下不敢大意,开始聚精会神与之周旋。双方你来我往,不知不觉间,便已交手了十余回合,竟然胜负不分。   五十回合过后,张辽看准机会,一枪扫在了纪灵的背上,把纪灵击落在了马下,张辽身后的关中人马皆齐声喝彩。   纪灵起身之后冲着张辽一抱拳:“久闻张将军大名,今日一见,端的了得,多谢张将军不杀之恩,纪某心服口服。”   张辽连忙翻身下马,扶起纪灵,笑道:“纪将军快快请起,往后我们可就是同僚了,不必如此多礼,走,随我前去面见主公。”   袁军连日来的猛攻,导致南阳的城墙残破不堪,城头的某些地方更是塌了很大一块。   文聘站在城头,看着围在城外那如铁通般的军阵,心慢慢沉到了谷底。   眼前的李军,军阵严谨,杀气凌然,一看就知道是一支精锐之师。   而自己手下不过只剩下数千残军,文聘往襄阳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由感叹道:“或许,这南阳就是我文聘的埋骨之地了吧。”   “将军,快看,敌军有异动。”   文聘连忙转身朝着敌阵望去,只见从敌阵之中走出十余骑,朝着城下而来,不一会便来到了城下。   吕布屏退左右亲军,单骑来到护城河边高声道:“文将军,本将有些话想跟你说,不知文将军可敢出城一见。”   文聘和吕布素不相识,有些想不明白他为何要见自己。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决定出城一见。   毕竟此时对比一下双方的实力,对方就算是强攻,自己也未必能守得住,人家又何须对他文聘使诈。   不一会,城门大开,只见文聘手提长枪,单骑来到了护城河边,高声道:“温侯有什么话就请明说吧,不过,如果是什么劝降之类的话,温侯就不必开口了。”   吕布大笑一声,高声道:“我当然知道文将军乃是忠义之人,不过我相信你也能够看的出来,如今的形式,我强攻的话你根本守不住。”   “我要是想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伤亡的话,只需围而不攻,你城内的粮草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吧!你再坚持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徒增伤亡而已。”   “即便是我今日不取南阳,想必用不了多久,袁术就会收到这次战败的消息。五万大军没取下一个小小的南阳不说,而且还全军覆没。”   “到时候他必将恼羞成怒,大举来犯,那个时候你还能守住这座孤城吗?如今你所能选择的,就是把选择把你的这些父老乡亲们交给谁。”   “是选择交给袁术那个纨绔还是选择交给我!我希望你能看看我治下的百姓和袁术治下的百姓好好想一想。”   说完之后,吕布拔马便往回走,头也不回的道:“我给你三天时间,希望你好好考虑清楚。”   文聘望着吕布的背影久久不语,是啊,我现在所坚持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以现在荆州的实力,刘表别说想收回失地了,能守住襄阳就已经很不错了。   真的要为了所谓的忠臣不事二主的名声而置手下兄弟和治下百姓的死活而不顾吗?这样的名节要来又有何用。   不提文聘此刻那复杂的心情,吕布刚回大营不久,前去追击袁军的张辽和庞德二人便得胜归来。   “末将张辽,拜见主公!”   “末将庞德,拜见主公!”   见到吕布出帐迎了出来,张辽和庞德两人连忙翻身下马,抱拳拜倒。   “哈哈,二位将军辛苦了,快快请起!军营之中,不必如此多礼。”   话虽如此,但是吕布可不会真的能容忍手下人真的不对他行礼,尊卑还是必须要有的,如果在礼节上面你可以容忍他们,保不准他们哪天就分不清楚自己的身份,真不把你当主公来看而越界做出一些更加出格的事情。   两人起身与吕布同进入帅帐后,张辽便开口道:“禀主公,袁军在逃到比阳的时候,被我和令明截了下来,我军俘虏袁军两万五千余人。纪灵,张勋二位将军愿归顺主公,此时正在帐外等候。”   吕布一听剩下的两万多袁军尽数被俘,就连袁术的两位大将纪灵和张勋也愿意归顺自己,顿时心情大悦,大笑一声道:“好,你二人干的漂亮,传纪灵和张勋进来。”   不一会,就见两个身穿袁军军服的将军从营门外走了进来。   “降将纪灵,张勋,拜见温侯!”   纪灵和张勋二人进入营帐内便推金山倒~玉柱的拜倒在地。   纪灵这个袁术手下的心腹大将吕布还是知道的,至于这个张勋,吕布就不是很清楚了。   他对张勋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记得此人好像并没有什么杰出的能力和战绩,也就是在袁术称帝之时被袁术封为大将军。   给吕布的感觉就是,此人完全就是一个跑龙套的。   不过,如今吕布的麾下并不缺少能征善战的将领,也不指望此人能有什么作为,只要他以后足够忠心就可以了。   吕布大笑一声,双手虚扶,示意两人起身,笑道:“两位将军以后都是自己人了,不必如此多礼。此时两军阵前,不便饮酒,待本将拿下南阳之后,再为两位将军接风洗尘。”   纪灵、张勋二人没有想到传闻中屠杀百官,无比暴虐的吕布居然如此平易近人,顿时感到受宠若惊,连道不敢。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眼看着明天就到了给文聘的最后期限了。   可是南阳城中依旧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吕布此时心里也越来越没底,难不成文聘宁死也不愿意归降自己?   吕布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厉色,要不干脆就不等明天了,今晚趁着他松懈的时候一举拿下南阳算了。   想着想着,吕布就越来越觉得可行,至于他所答应的给文聘三天考虑时间的承诺,早就被他抛在脑后了。   承诺这东西,只有对他有利的时候,他吕布才会去遵守。   正在吕布准备召集众将升帐的时候,忽然听见守在帐外的许褚道。   “主公,营外来一人,说是奉了文聘的命令前来求见主公。”   吕布一听,便知道有戏,连忙披上外衣,高声道:“快,快把他请进来。”   不一会,就见一个仆人模样的人被许褚领了进来,那人见进帐后连忙朝着吕布拜倒在地。   “小人奉我家主人之命前来拜见温侯,我家主人说他愿意归顺温侯,明日午时于南门迎温侯入城,只求温侯善待我南阳百姓。”   文聘最终还是降了,还好他降的及时,不然吕布可能都等不到明天,今晚就派兵夜袭南阳了。   吕布这半吊子虽然没读过兵书,但是前世玩那叫什么杀的纸牌游戏中,孙武常挂在嘴边的一句台词就叫做‘兵者,诡道也’。   看看,人家兵法大家孙武都说了兵者就是诡道,那么不遵守承诺,提前夜袭南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当然,如果文聘最终还是誓死抵抗,吕布即便是再怎么欣赏他,在攻下南阳之时也会砍了他,不仅砍了他,而且还会灭了他满门。   他会让天下人知道,胆敢在他吕布的大军面前负隅顽抗的守将,在破城之际将会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当然,屠城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做的,这个时代,地广人稀,每一个劳动力都是稀有资源。   别说是同族了,即便是异族,他也不会去做这种大规模的屠杀,顶多也只是把他们送去当劳力,修驰道,筑城,让他们即便是死,也要死的有价值。   不过,既然文聘已经决定投降,那么吕布也懒得再多次一举了。   此时的吕布心情大悦,笑道:“辛苦这位小哥了,让你家主人放心,他既然选择了把这一城的百姓交给本将,那么本将就绝对不会令他失望。”   “许褚,带这位小哥下去领赏。”   次日上午。   文聘早早的就双手捧着太守大印,领着南阳大大小小的官员在南门外等候着吕布的到来。   ……   只见吕布的大军缓缓的朝着城门开来,领头的正是前几日在护城河边有过一面之缘的温侯吕布。   文聘的脸上挂着复杂的表情,随后一咬牙,向前走了几步朝着吕布深深的拜倒在地。   “降将文聘,拜见温侯!”   文聘身后大大小小的官员们见此,也纷纷的跪了下去。   吕布连忙翻身下马,亲自扶起文聘,笑道:“仲业快快请起,不用如此多礼!此战,本将不喜得南阳,喜得的是你文仲业啊!有仲业这等猛将在,本将何愁天下不定,大业不成?”   吕布的礼贤下士和重视,无疑让原本心中仍有一丝芥蒂的文聘感动的不得了。   只见文聘单膝跪地,语气之中带着感动和激动的道:“聘不过是一介败将,苟全性命,已是万幸,今幸得温侯看重,聘敢不为温侯效死?”   吕布好好安抚了一番文聘之后,便直接下令全军进入南阳。而后,便在南阳太守府大宴麾下众将。   此战,可谓是收获颇丰。不仅拿下了荆北重镇南阳,更收了文聘和纪灵两位大将,哦,还有一个附带的赠品张勋。   再加上又抢了刘备两个老婆,吕布此时可谓是心情大悦,同众位将军喝的是痛快淋漓,醉生梦死。   主公既然如此有兴致,做将军的也不能不陪着,以至于最后除了许褚因为要保护主公的安危,喝的少了点,其余众人尽皆躺了一地。   就在许褚准备把吕布扶回屋内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许褚转过头警惕的看着门外,喝道:“谁?”   不一会,只见一身便服的马云禄缓缓的走了进来,看了看吕布,轻声道:“还是我来吧。”   许褚一见是自家主母,便放下了戒备,马云禄接过吕布后便扶着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吕布往后院走去。   吕布隐隐约约察觉到有人在撕扯自己的衣服,而且还能闻到一股女人身上特有的香味,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清楚是谁之后,然后……嘿嘿…… 第三百三十六章 鬼才郭嘉   次日,吕布便带着马云禄、许褚、庞德、文聘四人以及十余个亲卫离开了南阳,往樊城而去。   其余人马尽皆留给了张辽,纪灵和张勋二将也被吕布留下给张辽当了副将。   时已入冬,冷冽的寒风吹的脸庞发疼,十余骑人马在通往樊城的道路上飞快的奔驰着。   “走了这么久,人不累马都该累了,就地扎营,休息片刻。”   吕布一勒缰绳,停了下来。骑马骑的腿都发疼,早知道做马车了,吕布可不是什么能吃苦的人。   马云禄听闻此话嘴角一撇,一脸不屑,明明是自己累了非要去扯什么马。   十余个亲卫在周边戒备着,吕布同许褚等人围着火堆而坐。   “这才急行了几个时辰你就受不了了,能说说看,当初董卓到底是瞎了那只眼才让你这种人当大将的吗?”马云禄一脸鄙视的看着吕布。   吕布还真想说那个时候的我不是我,不过这种话可能说出来也没有人能够听得懂。   对于马云禄有事没事就要讽刺吕布两句这种事,许褚等人早就习以为常了,全当没听见。   不过刚刚投入吕布麾下的文聘不由好奇的看了马云禄一眼,这个主母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吕布扫了马云禄一眼,道:“以你那可怜的智商,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懂!其实我并不是因为累才停下来的,而是想好好看一看这沿途的风景,你不觉得很美吗?”   马云禄转头看了看,道:“这荒山野岭的,哪美了,我怎么看不出来?”   “那是因为你蠢,所以你当然看不到了。”   吕布站起身来,展开双臂,高声道:“这大好的河山,养育了多少我汉家的好儿女,在我眼中,它就是最美的,无可替代的。我要把我大汉十三州的美景挨个看上一遍,这荆州只是第一个。”   许褚等人被吕布这一番豪迈的话给说的热水沸腾,豪气顿生。   文聘听闻此话不由感叹道,单从眼界来看,只把目光放在荆州这一亩三分地上的刘表就没办法跟眼前之人相提并论,他败的不冤啊。   马云禄听的是目瞪口呆,明明只是偷懒而已,到他嘴里怎么就变味了?   这时,不远处来了一个骑着骡子的书生。   与别的书生不同的是,这个书生虽然一眼就能看出是一个寒门子弟,但是他的身上却带着一丝洒脱不羁的气质。   看着那书生腰间挂着的酒葫芦,吕布轻声一笑,高声道:“前面的那位兄台,在下这里有一些好酒,要不要过来喝点暖暖身子。”   那个骑着骡子的书生听闻此话,看了一眼吕布之后,连对方是不是在喊自己都不问,便笑道:“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说罢,书生便骑着骡子赶了过来。   吕布摆了摆手,让准备上前的亲卫退散开来。   待书生来到吕布面前之后,吕布便笑着把自己的随身携带的酒囊扔了过去。   他可不会放过任何拉拢人才的机会,就算眼前此人并不是什么大才,但是至少也是个书生,当个县令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毕竟此时可不像后世那样闭着眼拉一个都是读过书的,此时的读书人还是很稀有的。   眼前的这个书生身上的那种自信与洒脱,让人一眼望去就能给人一种气势非凡的感觉,吕布对他当然是相当的热情了。   书生接过酒囊猛地往嘴里灌了一口,眼睛一亮,笑道:“果然当的起‘好酒’二字,跟此酒想比,我以前喝过的那些简直是难以入口。”   当然,这可是吕布从皇宫里面搬出来的,还有以前董卓搜刮的什么奇珍异宝什么的现在也全成为他吕布的了。   不然吕布哪有能力在刚拿下关中的时候就在给百姓减轻赋税的同时,又大力的招兵买马。   听闻此话吕布大笑一声,道:“你喜欢的话就送你了。”   “既然兄台如此客气,那就却之不恭了。”说完便笑着把酒囊挂在了腰间。   马云禄轻哼道:“没想到天下还有跟你脸皮一样厚的人,而且还是个书生。”   听闻此话,那书生笑着说道:“姑娘此言差矣,俗话说的好,君子有成人之美。这位兄台送在下酒乃是一番美意,如果在下不收的话,那岂不是显得在下是一个不识好歹之人?”   随后便抬起手,冲着吕布一礼,开口道:“颍川郭嘉,字奉孝,见过兄台。如果在下所料不错的话,兄台便是温侯吕布,吕将军吧。”   原来郭嘉在弃了袁绍之后,荀彧曾写信给郭嘉,让郭嘉前去投奔曹操。   可是郭嘉有自己的想法,在听闻吕布在长安的所作所为之后,郭嘉觉得吕布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   而且郭嘉和荀彧不一样,他并不是什么汉室的死忠,也不在乎吕布的那些坏名声。   只要他所辅佐之人乃是一位雄主的话,哪怕将来他要谋朝篡位,那他郭嘉也会笑着帮他谋划。   所以郭嘉便赶往樊城,准备见一见吕布,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一位可以辅佐的明主。   谁曾想在郭嘉骑着骡子晃晃悠悠的赶到樊城之时,便发生了袁军攻打南阳,刘大耳袭击宛城之事。   而吕布也已经领军赶往了南阳,随后,郭嘉便又骑着骡子从樊城往南阳而来,所以才在此处碰到了吕布。   吕布一听眼前此人竟然是后世赫赫有名的鬼才郭嘉顿时大喜,笑道:“不错,我便是吕布,不过奉孝是如何知晓我的身份的?”   眼前的这位书生居然是三国中赫赫有名的郭嘉,吕布内心的激动之情可想而知。   吕布对这位鬼才的印象别说是深刻了,简直就是如雷贯耳。   在后世,即便很多人并不知道他曾经具体做过什么事,有过什么战绩,但是一提到郭嘉两个字,第一反应都是‘鬼才’,这个书生很吊。   历史上的郭嘉在从袁绍麾下转投曹操之后,在一统北方的道路上可谓是光芒万丈。   21岁时,郭嘉北行去见袁绍,对袁绍的谋臣辛评、郭图说:“明智的人能审慎周到地衡量他的主人,所以凡有举措都很周全,从而可以立功扬名。袁公只想要仿效周公的礼贤下士,却不很知道使用人才的道理。思虑多端而缺乏要领,喜欢谋划而没有决断,想和他共同拯救国家危难,建称王称霸的大业,实在很难啊!”   于是从此离开了袁绍。就这样,郭嘉一直赋闲了六年。   建安元年,曹操颇为器重的一位谋士戏志才去世。伤心之余,曹操写信给荀彧,让他给推荐一位可以接替戏志才的谋士。   于是,荀彧就将好友郭嘉推荐给了曹操。曹操召见郭嘉,共论天下大事,讨论完后,曹操说:“能帮助我成就大业的人,就是他了!”郭嘉离开营帐后,也大喜过望地说:“这才是我真正的主人啊!”   也正是从这一刻起,郭嘉开始正式起飞。   当时,各路诸侯割据一隅,虎争天下。在这种情况下,郭嘉对一个个敌手心理状态的准确判断,便常常成了曹操获胜的关键。   建安二年,曹操讨张绣新败,袁绍写信羞辱。曹操正担心自己不具备与袁绍抗衡的能力之时,郭嘉提出了著名的“十胜十败”之说,他一连举出十条理由,以证明“公有十胜,绍有十败。”   郭嘉的分析很具说服力,不但振作了曹军将士的斗志,更助曹操拟定了远期和近期的作战目标。   同时,郭嘉也正式确立了自己在曹操军事智能团中的核心地位。   历史上的郭嘉在关键时刻替曹操出谋划策的例子多不胜数,其军事才能,纵观整个三国中的顶级谋士,他也能排在前几位。   曹操根据郭嘉的计策彻底平定北方,统一整个黄河流域以北地区,郭嘉在时,可以说曹氏集团一直是在走上坡路。   郭嘉笑着指了指四散在周边的侍卫,笑道:“温侯在平定南阳之后必定会尽快赶回樊城主持攻打襄阳之事,而这十余人看似毫无章法的散在四周,实则互结犄角,彼此相援,每一人的站位无不透露着几分兵家阵法的味道。”   “这个时候在这里遇到这么一群训练的军中精锐,除了温侯的关中军,嘉实在想不出还能有谁,况且,这条路,是从南阳到樊城的必经之路。”   吕布微微一愣,随后大笑一声:“奉孝果然目光如炬,既然奉孝已经知道本将就是那个中原诸侯口中霍乱长安的董卓欲孽了,那这酒,还喝的下吗?”   吕布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管他怎么做,他的出生都已经定死。   这个时代,讲究个师出有名,不管做什么,都要让自己先站在大义的立场上。   而他这个怎么也洗刷不掉的污点在今后也必将成为其他诸侯攻击他的理由和借口。   既然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他索性也就不再管这些,率姓而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郭嘉看了看手中正在把玩的酒囊,笑道:“嘉饮酒从不问它是什么酒,喝不喝的下,还得看对不对胃口,胃口对了,哪怕是杯毒酒,嘉也会饮而尽。”   站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马云禄听到这话,道:“这不是有病吗?”   吕布和郭嘉闻言一愣,随后相视一笑,吕布笑道:“是的,他确实是有病,不过,没病的话,他也就不是郭奉孝了。”   吕布的意思其实很简单,他所说的病,就是指的是身体上的病,如果没病的话,历史上的他也不会因病而英年早逝了。   但是郭嘉不那么认为啊,郭嘉以为吕布口中所说的病和马云禄的意思一样,指的是他的这种思想,而后面那句没病的话他就不是郭奉孝了,更让郭嘉生出一种知己的感觉。   有些时候,事情的发展就是这么的让人目瞪狗呆。   以为遇到知己的郭嘉内心激动万分,看来自己这一趟是来对了,遂举起手中酒囊,狠狠的灌了一口,道:“温侯此次的南阳之行恐怕是另有深意吧。”   吕布一愣,他能有什么深意,没有顶级谋士在旁帮忙出谋划策之时,他就是想打哪打哪,哪被打就守哪。   而这次也只是单纯的被袁术和刘大耳两人给牵着鼻子走了,如果说有别的深意。   临时发现驻防南阳除了可以防备袁术以外,在长安出现以外之时也能够及时的得到救援也能算的话,那就确实另有深意了。   不过这些吕布当然不会说出口,而是大笑一声,道:“奉孝何出此言?”   此话一出,吕布那智珠在握的神情和那一脸考校郭嘉的表情,仿佛他的此举真的另有深意。   对于吕布的考校,郭嘉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之色,反而十分悠闲的眯着眼睛品位了一下手中酒囊之中的美酒后,道:“如果仅仅只是为了平定南阳的话,将军完全没有必要率领五万人马前来。或许所有人都会认为将军只是为了在尽快击溃袁术后驻军南阳,用来防备袁术的反扑,然后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全力攻取襄阳。”   听闻此言,吕布暗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啊,不过这话他却没有说出口。   只见吕布笑着问道:“难道奉孝不这么认为?”   郭嘉笑道:“温侯驻军南阳确实可以防备关中和南阳出现的任何意外情况,不过嘉认为温侯应该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吧。”   “借此机会名正言顺的屯兵南阳,待一统荆襄之后,可视形势,伺机兵出南阳,进取中原,不知在下可有说错?”   听闻郭嘉此言,身边诸将都被自己主公的深谋远虑所折服,一个个震惊的望着吕布。   吕布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这个,我之前还真没想过,我也是听到郭嘉这么说之后,我才知道我此次屯兵南阳还有这么一个深意。   吕布在南阳驻军最初的目的也仅仅只是为了用来防备袁术而已,他哪有郭嘉所说的那么深谋远虑。   不过,不管他有没有这个意思,此时他身旁的诸将与郭嘉看到吕布此刻脸上的表情,都认为是此刻他的那一层深意被郭嘉识破才露出的表情。   当然了,吕布当然不会把这种话说出口,只有在武将面前表现的深不可测一点,才更能让他们不会产生一些其他不必要的想法,他们只要老老实实的给自己卖命就可以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郭嘉效忠,鬼才的谋略   想到此处,吕布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开口道:“那在奉孝看来,可行否?”   吕布这么一说,虽然没有承认,但是在众人看来,吕布这是已经默认了。   就连郭嘉本人也是这么认为,再结合此前长安的屯田之策,此人还真是一位上马能掌军,下马能管民的明主。   其实是吕布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打谁,这么问只不过是想听听这位鬼才郭嘉对此事的看法。   郭嘉以为吕布这是在考校自己,不由整了整衣冠,沉吟了片刻之后,开口道:“可行,今天下大乱,跨州连郡,占地割据者,可谓是不可胜数,汉中张鲁,自守之贼,不足为虑,益州刘璋生姓暗弱,又与汉中的张鲁有着不可化解的仇恨,可让他们二人互相~牵制。”   听到这,吕布好奇的问道:“本将也听闻他们二人有仇,不过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值得他们死磕到现在?”   前世的吕布就知道刘璋和张鲁有着深仇大恨,不过他并没有去深入了解他二人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仇恨,谁让他两都是属于跑龙套的呢?   谁会去关心两个龙套之间有什么样的仇恨。   郭嘉闻言,笑道:“刘璋继位之初,以张鲁不顺从他的调遣为由,尽杀张鲁母及其家室。又遣其将庞羲等人攻张鲁,多次为张鲁所破。张鲁的部曲多在巴地,刘璋于是以庞羲为巴郡太守。张鲁袭取巴郡,割据于汉中,两人的仇就这么结下了。”   吕布大笑一声,道:“没想到他们二人之间还有过这么一段过往,接着说吧。”   “西凉马腾、韩遂二人就不必说了,温侯那道圣旨足以让这二人心生隔阂,相互戒备,更甚者,两人可能会为此打起来。”   顿了顿,郭嘉接着说道:“兖州的曹操兵强马壮,不仅其本人及善于用兵,麾下更是谋士如云,猛将如雨,温侯不易在此时与之发生冲突。”   “袁绍与公孙瓒之间应该在不久之后便能分出个结果,如果不出嘉所料,袁绍打败公孙瓒占领幽州一统河北之后,必将携青,幽,并,冀四州之势,南下攻击曹操。到那时,曹操联合温侯还来不及呢,所以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主动挑起事端。因此,曹操这一路,暂不用理会。”   “至于袁术,虽是出生于四世三公的名门之后,名声传遍四海,但是此人,狂妄自大,刚愎自用,目无余子,并且刻薄寡恩,不会用人,一向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心中有着强大的野心,但是确没有和其野心相匹配的卓远见识和胸怀,并且此次南阳的那五万人马能回去者应该寥寥无几,温侯一统荆襄之后,可兵出南阳,夺下扬州。”   “届时,占据荆襄与两淮的温侯将会对江东形成包围之势。那时,温侯可于淮南、荆州两路齐进,攻伐江东,令其首尾不能相顾,一举占据整个江东。”   吕布笑道:“哦?那为何不先夺取汉中与富庶的益州?”   郭嘉道:“夺取汉中并不难,可夺取汉中之后,益州的刘璋就没了牵制,到那时,如果扬州的袁术或者江东的孙策与之联合,温侯将首尾不能相顾。”   “至于一股作气,夺了益州!”郭嘉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益州的刘璋虽然暗弱,但益州在他的治理下倒也算久无战事,民殷国富。如遇外敌入侵,其军民必将上下一心,益州更占据着地利。”   “先不提能不能攻下,即便能攻的下来,也不是短时间能够拿下的,而且还将会惨胜。到那时,袁孙之战已结束,江东孙策也成了气候,夺益州和汉中,得不偿失。”   “曹操因为有袁绍这个巨大的威胁在,必不会轻易招惹温侯,温侯也可以用曹操拖住袁绍。待温侯再取了汉中和益州之后,那时便可挥军北上,一举平定北方。”   听郭嘉这么一席话,吕布瞬间感觉眼前豁然开朗。   如果说之前的吕布对于该怎么一统天下还只是拥有一个模糊的印象的话,此时此刻,郭嘉无意是已经把整个天下的宏伟蓝图都呈现在了吕布的眼前。   接下来只要顺着郭嘉所提出的战略来走的话,一统天下将不再是一个看似有些遥不可及或是需要百年的时间来完成的一件事。   到目前为止,他一直在乱打,完全是想打谁就打谁。如今在听了郭嘉这一番话之后,就不用再像没头苍蝇一样,一通乱打,到时候弄的天怒人怨,被天下诸侯群起而攻之。   战略的好坏,往往关系到一个势力最终的结局如何,如同先秦之时,由于有着范雎提出的远交近攻这个大的战略方针,使得秦国一改早期的四处乱打,使得自己成为天下公敌的局面,最终的结局是秦国剿灭六国,一统天下。   郭嘉说完后许久,吕布都依旧没能回过神来,此时的吕布,心中可谓是波澜起伏。   经由郭嘉刚刚的那一番话,一统天下的道路,已经彻底的呈现在了吕布的眼前。   如此看来,袁术似乎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吕布一把搂过郭嘉的肩膀,开口“零二七”道:“听奉孝一番话,胜读十年书啊!兄弟,过来跟我干怎么样,你我兄弟齐心协力的话,一统天下还不是易如反掌。”   郭嘉虽然洒脱不羁,但是还是被吕布这过分的热情给弄的有些不自在,不着痕迹的挣脱开之后,尴尬的笑道:“如果在下拒绝的话,在下还能走的了吗?”   郭嘉既然有意投奔吕布,当然在来之前就对吕布做了充分的了解。   除此之外,如果不是因为吕布那句意外的话让郭嘉误以为是知己的话,郭嘉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就说出这么一番话。   因为,通过他的了解,在他看来,吕布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不然的话也不会在刚进入长安,就果断的把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郭汜、张济等人给除掉了,一点都不顾念同生共死那么多年的同袍之情。   如今,自己已经在他面前展现出了自己的才华,要是不愿投靠的他的话,以他的为人,说他会让自己轻易的离开,郭嘉是有点不相信的。   不过,至少在郭嘉看来,这反而是一种明主的表现。   至少郭嘉觉得,如果当初吕布没有出掉郭汜几人的话,关中之地即使不会被这几人祸害的残破不堪,也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繁荣,成为这乱世之中百姓们人人向往的安居之所。   其实吕布之所以那么果断的除掉郭汜几人,一方面是因为他看上了郭汜几人麾下的人马,而几人又并没有屈居于他之下的意思,所以就干脆干掉他们了。   另一方面则是,这几人与他的做事的风格完全不同,吕布虽然可以对不服从自己的人各种抄家灭门,但是还是有点接受不了无故纵兵劫掠无辜百姓的这种行为。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吕布可不是那个同他们同生共死多年的那个吕布,跟他们几个可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所以下起手来当然毫无顾忌。   对于郭嘉的话,吕布也不否认,大笑一声,道:“如果是别人的话,或许脚下之地便是他的埋骨之所了。但是,奉孝你不一样,你很对我的胃口。即使你不愿意也没关系,大不了我把你弄去长安,让你在长安做个富家翁,安心养老。”   郭嘉不禁苦笑一声:“好歹你也是一方诸侯,多少也要注意点自己的吃相吧。”   吕布一脸无所谓,笑道:“你郭奉孝是何人,就算我对你说放了你,你也不会信,还做那些表面工作干什么。怎么样,考虑好了吗,是投入到我的麾下一展毕生所学,还是去长安养老?”   郭嘉无奈,只好轻叹一声,道:“我还这么年轻养什么老。”   随后整了整衣冠,朝着吕布深深一拜:“郭嘉,拜见主公。”   吕布连忙扶起郭嘉,笑道:“能得奉孝相助,犹如高祖得张良,文王得子牙啊!”   吕布的这番话,可以说是对一个谋士极高的认同和欣赏了。见吕布如此重视自己,郭嘉也感到喜悦,毕竟已经投靠吕布了,如果得不到吕布的看重,就无法尽情的施展自己的一身所学。   如果是吕布被人比作张良和姜尚,他一定会欣然接受,一副理当如此的样子。但是郭嘉可没有吕布那么厚的脸皮,谦虚道:“主公谬赞了,嘉怎敢与两位先贤相提并论。”   吕布随意的摆了摆手,道:“有什么不敢的,我都敢与高祖和文王想比,你怎么就不能与他们两个相比了。在我看来,你比他们两个更胜一筹。”   “……”   郭嘉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上了贼船了,眼前这位真是位明主?此时此刻,真想说一句什么,但是碍于身份,不好开口。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听到耳边传来的这声轻哼声,吕布不用回头都知道这句话出自何人之口。头也不回的道:“是吗?那要不要今晚到我房里来,我让你好好见见。”   “无耻,你就是个混蛋。”马云禄咬牙切齿道,和吕布斗嘴,吃亏的永远是她,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直接动手。   这句话在马云禄听来,不过只是一句厚颜无耻的玩笑话而已,但在传入郭嘉的耳中可就是另一个意思了。   自比高祖和文王,其志向已经很明显了,现如今,汉室虽然名存实亡,但汉献帝还在,至少名义上,这天下仍然还是大汉的天下。   这种话显然有些大逆不道了,也就是吕布面前的人是郭嘉这种对汉室不怎么在意的人,如果换成荀彧那种汉室死忠,恐怕就是另外一个结果了。   只是,这真的只是句玩笑话吗?郭嘉仔细的盯着吕布的眼睛,发现并没有从中发现什么,也只好作罢。   如果把眼前的郭嘉换成荀彧,吕布还会这么说吗?或许也只有他自己和天知道了。   距樊城不远处,汉水上的一座水寨中,一位青衣书生对着一个身上穿的花枝招展,头上插着几根不知道什么禽类的羽毛,整体造型有些类似于后世的非主流的壮汉拱手一礼。   “甘首领,上次一别,别来无恙?”   非主流壮汉望着眼前的书生轻皱眉头,脸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片刻之后,恍然道:“你是之前的那个姓徐的书生?”   青衣书生笑道:“不错,在下正是徐庶,上次承蒙甘首领相救,今日,庶特备了些薄礼,略表心意,以感谢甘首领的救命之恩。”   没错,这位青衣书生正是奉了吕布的命前来招降甘宁的徐庶,而徐庶对面的这位非主流壮汉,正是他此行的目标,三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锦帆贼,甘宁。   甘宁此人可以说是让人又爱又恨,年少时他便不务正业,他常聚合一伙轻薄少年,自任首领。他们成群结队,携弓带箭,头插鸟羽,身佩铃铛,四处游来荡去。   当时,百姓一听铃响,便知是甘宁这帮人到了,时人以“锦帆贼”称呼他们。   此人极好面子,他一出一入,威风炫赫。步行则陈列车骑,水行则连接轻舟。侍从之人,披服锦绣,走到哪里,哪里光彩斐然。   停留时,常用锦绣维系舟船,离开时,又要割断抛弃,以显示其富有奢侈。   所在城邑的地方官员或那些跟他相与交往之人,如果隆重地接待,甘宁便倾心相交,可以为他赴汤蹈火;如果礼节不隆,甘宁便放纵手下抢掠对方资财,甚至贼害官长吏员。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二十多岁。   二十多岁之后的甘宁也不知道是哪根筋突然不对了,突然就变了画风,从一个打架闹事的小混混变成一个文艺青年了。   变的不再攻掠别人了,而且他还读了一些书,还喜欢钻研诸子百家之说。 第三百三十八章 甘宁甘兴霸   甘宁性情意躁,易于激动,发怒时动辄要打人甚至杀人,而且有时不完全听孙权的命令。但他有勇敢坚毅,豪爽开朗,足智多谋,器重人才,轻财好施,关心部属,士兵也乐于从命。   虽然说他的脑回路让人有些难以理解,但是他的战绩可是非常耀眼。   关羽镇守荆州期间,甘宁随鲁肃镇守益阳,抗拒关羽。   关羽号称有三万兵马,他亲自挑选精锐兵卒五千人,投物堵住上游十多里的浅水地带,说要夜里涉水渡河。   鲁肃与各位将领商议对策,甘宁当时有兵三百人,于是说:“能否再给我增添五百人,我前去对付他,保证关羽一听到我咳唾之声,就不敢渡河,如他敢渡过来就要被我擒获。”   鲁肃当下选一千人给他。甘宁连夜赶到上游设防。关羽闻甘宁来,见对方有了准备便放弃了渡河计划,而在岸上捆扎柴木作为军营,后人则把此地称为关羽濑。   孙权为了嘉奖甘宁的功劳,拜为西陵太守,统阳新、下雉两县。   要知道关羽在那个时候可是一个名震天下的狠人,能让关羽吃瘪,足以证明他的实力,更别提还有那些什么杀淩操,百骑劫魏营等等之类的战绩了。   所以,不管甘宁此人姓格如何让人蛋疼,纵观整个英雄辈出的三国时代,他都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武将,水战的话,更是能排进前几名。   至于徐庶所说的救命之恩,原来是月余前,徐庶遭到山贼袭击之时,刚好被甘宁遇到,而这个时候正是甘宁勤奋好学之时,对于书生一类的人当然是有很大的好感,于是,甘宁便出手救下了徐庶。   甘宁虽然身为一个水贼头子,但却极其尊重读书人。   在这贼窝之中,也就甘宁识点字,于是,甘宁便有意留徐庶在这贼窝之中做个教书先生,教他手下人读书识字,没事再给他讲讲各种书籍。   那段时间,甘宁对徐庶可谓是相当的好,相当的尊重,完全以师礼待之。   只是,徐庶在水寨中教了几天后,最终还是委婉的辞去了给水贼当教书先生的这份收入还算不错的很有前途的职业。   徐庶话音刚落,跟在徐庶身旁的胡车儿便招了招手,只见十余名军士将几个大箱子抬了上来,箱子一打开,只见箱子里面装满了金银。   之所以用金银没用五铢,乃是因为当年董卓入京之际,为了敛财,毁五铢,铸小钱,引起通货膨胀,货币制度再陷混乱。   徐庶此次前来可是为了招募甘宁,不是为了省钱,用金银更显诚意十足。   果然,甘宁见到箱子内装满的金银眼前一亮,笑着走了下来:“徐先生客气了,徐先生上次讲解的《春秋》令甘某回味至今,先生这次可要多留几日,甘某还有许多不明白之处想让先生替甘某讲解一二。”   见甘宁两句话没说又提到了教书之上,徐庶不禁莞尔,如此向学的强人,徐庶还是生平头一次见到。   想起来意,徐庶收起笑容,道:“甘首领如此好学,庶也当然愿意为甘首领解答任何疑惑,只是庶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甘宁听到徐庶愿意教自己,自然是心情大悦,笑道:“先生肯为甘某讲书,那先生自然就是甘某的老师,甘某自当以师礼待之,先生有什么话尽管说来,甘某自当知无不言。”   徐庶见时机已经成熟,神情一肃,指了指四周,开口说道:“甘首领武艺过人,又如此好学,可谓是文武双全,如今正值乱世,何不择一明主,成就一番大业,而是屈居在这方圆不过百里的水寨中虚度这大好的年华?”   甘宁神情一凝,疑惑的望了望徐庶,又看了看地上那数个装满金银的大箱子,顿时了然。   甘宁收起脸上的笑容,看着徐庶淡淡的说道:“徐先生此次并非是什么为了谢恩而来的吧,说说吧,何人是你徐先生口中的明主,如果你是给刘表当说客而来,那么,先生便请回吧。”   刘表此人什么样甘宁是最清楚不过了,表面上一副礼贤下士,求贤若渴的模样,其实在他的眼中只看重家世。   造出这种原因或许可能是和他当年入主荆州之时是世家帮他快速的平定了荆州有关,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寒门子弟确实不怎么受刘表待见。   而甘宁就在这汉水之上干着杀人越货的勾当,自然和荆州水军没少打过交道,刘表也曾经不止一次派军征剿过他。   奈何甘宁太过狡诈,对于水战也是十分的精通,人来的多了,他就四处逃遁隐匿,来的少了,还打不过他,以至于就这么让甘宁在这汉水之上混到现在。   只是近期,不是到是什么原因,荆州水军不仅不征剿他了,反而不止一次派说客来招募他。   甘宁此人性情意躁,易于激动,发怒时动辄要打人甚至杀人,前番来的几个说客除了最开始的被甘宁赶了回去,后面的都被他给砍了。   也就是徐庶,如果换一个人,甘宁在得知是说客的时候,可能就不仅仅是态度不好了。   闻言,徐庶微微一愣,稍加思考,便已猜出可能是因为如今大军压境,强敌在侧,襄阳那边可能已经派人来游说过甘宁了,看着情形,好像效果不是很好。   想到这,徐庶笑道:“刘表这个用人看家世的自守之贼如何当的起明主二字?更何况,此人只重用世族名士,像你我这等寒门子弟前去投靠,也必然不会得到重用,我怎会替他来游说甘首领这种快意恩仇的草莽豪杰?”   甘宁闻言,见徐庶并非为刘表而来,脸色顿时有所缓和,疑惑的问道:“那先生此行是为了何人当说客而来?”   徐庶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在不久前,庶已拜入温侯吕布的麾下,温侯爱民如子,用人不拘一格,乃当世雄主。”   甘宁眉头轻皱,疑惑的问道:“那个传闻中霍乱长安,残害百姓的董卓余孽?”   徐庶道:“温侯曾经却是董卓麾下不错,但那些所谓的霍乱长安,残害百姓只不过是其他诸侯所放出抹黑温侯的谣言。”   “如今的关中,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长安城更是车马粼粼,人流如织。”   紧接着,徐庶接着义正言辞的说道:“温侯自反攻长安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关中铁骑所到之处,无不臣服,试问,温侯这种上马能管军,下马能治民的主公算不得明主的话,这天下还有谁人能担得起这明主二字?”   关中和吕布可是被徐庶吹的是天花乱坠,自吕布反攻长安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这一点倒也说的过去,可是把长安和关中描述的成那样一幅太平盛世的场景,就有些过了。   再过许多年以后,或许有可能达到那种地步,但绝不会是现在。   虽然有些地方确实有些言过其词,但是你现在是去招人嘛,当然往大了吹,往好了吹,你不把自己的实力吹出去,谁会相信你能给他带来一个十分光明的前途?   听完徐庶的一席话,甘宁两眼发愣,这跟他之前所了解到的东西好像有很大的出入。   因为刘表和吕布之间关系比较恶劣,而且刘表也是正统的汉室宗亲,对于吕布这个祸害过长安,一手把飘摇欲坠的大汉彻底推入深渊的董卓的余党当然没有什么好印象。   再加上吕布对汉献帝和朝廷百官所做的那些事,就更加证明了此人乃是国贼。   所以刘表自然也没少抹黑他,整个荆州地界的百姓都从官府口中得知,长安被一个比董卓更加暴虐的恶魔给占领了。   这个恶魔霍乱长安,屠戮百官,残害百姓,这个恶魔手下的人马在没有粮草不济之时,直接把百姓煮来吃,整个关中民不聊生。   当然,这种话也只有愚昧无知的百姓相信,甘宁是肯定不信的,只不过他也没去过关中,至于关中情况到底如何,他也不是很清楚。   他也就从一些过往的客商口中得知现在的关中好像一天比一天的好了,被他们称为这乱世中的世外桃源。   只是没想到,居然已经好成这样了,这哪还是什么乱世中的世外桃源啊,这简直就是人间仙境啊。   其实,现在的关中也没徐庶说的那么好,最多也只能算是渐渐繁荣,百姓也有口饭吃,不用再遭受兵祸和匪患。   俗话说的好,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从吕布所发布的那一道道政令来看,吕布是一个想做出一番大事的人。   既然主公有这样的心思,那么善于琢磨人心的贾诩自然是投其所好,贾诩坐镇长安主政时期,倒也是把关中治理的像模像样。   甘宁不禁陷入了沉思,关中怎么样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他也不是那种忧国忧民的人。   只是,如果真的如徐庶所说的那样的话,那么吕布此人确实担得了这明主二字,跟着这样的主公,绝对能成就一番大事。   徐庶看着眼前的甘宁,笑道:“不知甘首领考虑的如何?是否愿意投入我主的麾下,成就一番不世伟业?”   甘宁颇为有些犹豫,问道:“我对吕布此人也有一些了解,他确实如先生所言,是一位能成大事的雄主。不过,依先生看来,如果我前去投奔他的话,他会重用我这个水贼吗?”   也不能怪甘宁有此担心,甘宁曾经投靠过刘表。但是刘表因其是水贼出生,便没给予重用,甘宁一气之下,便重新做回了水贼。   徐庶笑道:“这点甘首领尽可放心,我主向来用人不拘一格,不问出身。况且我主麾下至今尚无水军,此时正值用人之际,以甘首领的本事,将来必能成为我主麾下水军第一大将。”   实际上徐庶想说的是,你身份再差还能差过我主这个捅死了两个义父的人吗?   甘宁听的怦然心动,沉吟了片刻,随即一咬牙,开口道:“那就有劳先生帮忙引荐了,将来甘宁必不忘先生今日之恩。”   徐庶笑道:“哪里,主公他早就听说过你甘兴霸的大名,如果不是因为南阳之事,此番就是他亲自来见你了。想必主公听到甘首领来投,也定会非常高兴。”   随后,甘宁便在寨中设宴款待徐庶一行人,席间相谈甚欢,离去之是徐庶向甘宁一再保证,待吕布一回到樊城,便领甘宁前去面见吕布,甘宁这才放徐庶离去。   回到樊城之后,吕布便马不停蹄的领着郭嘉前往汉水边查看地形,如今南阳那边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也是时候让刘表领盒饭了。   有诸葛亮这个不确定的因素在,他可不想给刘表太长的喘息时间,谁知道等刘表缓过气来之后,会搞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望着白茫茫的江面,吕布忽然想起前世学过的一首诗,轻声吟道:“楚塞三湘接,荆门九派通。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郡邑浮前浦,波澜动远空。襄阳好风日,留醉与山翁。”   旁边的郭嘉不由赞叹道:“世人皆言主公乃一介武夫,不曾想主公竟有如此文采,真是让嘉敬佩万分。”   以吕布的性格,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抄来的,开口便道:“游戏之作而已,难等大雅之堂。可惜了,这么美的地方竟然不是我的。”   果然,后面这句才像是自己主公能说出的话嘛,郭嘉笑道:“用不了多久,它便是主公的了。”   吕布轻叹道:“难啊,听说诸葛孔明已经投靠到刘琦的府中,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   “有此人在,我们想渡过这汉水,恐怕会很难。这可恨的诸葛村夫,为何偏偏要帮着刘表那个废物来跟我作对。” 第三百三十九章 郭嘉不死,卧龙不出!   一想到诸葛亮不愿意归顺自己也就罢了,居然还提前出山跑出来跟自己作对,吕布就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枉老子仰慕你那么久。   等找到你,老子一定要弄的你喊爸爸不可!   郭嘉虽然听说过诸葛亮的‘卧龙’之名,但对他并不是很了解,见吕布对此人评价如此之高,不由开口问道:“此人真如主公所说的那么厉害?”   吕布轻叹一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块狠狠的扔了出去,石块在江面上漂浮了几下,渐渐的沉了下去,紧接着开口说道:“诸葛亮此人在军事上可能比奉孝你稍微逊色那么一点,但是他却是个全能型的人才。尤其是在内政方面才能,估计也只有荀文若能与之相提并论。”   郭嘉笑道:“早就听闻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奈何一直无缘相见。既然得此机会,嘉便好好会会这位水镜先生口中的卧龙。”   郭嘉也确实有这个资格说这种话,毕竟当今天下,如果只论军事方面的才能的话,郭嘉要是排第二,估计应该没人敢跑出来说他能排第一。   郭嘉与诸葛亮的对决?吕布顿时来了兴致,突然还感到有些期待,前世不适有一句话叫做‘郭嘉不死,卧龙不出’吗。   也不管他是真是假,既然有此机会,吕布还是相当想看看郭嘉和诸葛亮之间到底能擦出怎样的火花来。   结合前世对诸葛亮的记忆以及很多所谓的专家和学者们对诸葛亮的评价,吕布笑着开口道。   “此人生姓谨慎,不善奇谋,不知奉孝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大军渡过汉水,兵临襄阳城下。”   虽然前世那些所谓的专家和学者或许有些水……分,好吧,可能水的比例占的有些高,但是历史上陈寿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   “然亮才,於治戎为长,奇谋为短,理民之干,优於将略。而所与对敌,或值人杰,加众寡不侔,攻守异体,故虽连年动众,未能有克。”   简单翻译来就是说,诸葛亮善于治兵,而不善于奇谋;善于内政,而不善于打仗。如果对手是人杰,或者兵力远多于自己,就没有什么办法了。所以诸葛亮打了那么多年的仗,一直没有什么收获,更别说兴复汉室了。   想来,既然陈寿能给出如此的评价,应该多少会有些依据吧。   不过,不管他诸葛亮在军事上的能力到底是强还是弱,他诸葛亮到底善不善于奇谋,吕布对此都不是很在意。   奇谋之所以能奏效,在于敌方出错。如果敌方战术水平高超、不出错,即使再“奇”的奇谋,也无法奏效。   毕竟此时自己在硬实力方面可是完全碾压刘表,即便他诸葛亮在军事上真的拥有足以匹敌郭嘉的能力,有郭嘉在,最多也就是你识破我的计谋,我识破你的计谋,然后大家拿摆在明面上的实力硬刚而已。   这么一想,吕布反而放下心来,好像并没有什么知道担心的嘛。   但是在诸葛亮不投入到自己的麾下,反而去帮助自己的对手,吕布还是挺在意的,毕竟像诸葛亮这种做事大包大揽,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并且还有能力把事情做好的手下,谁不喜欢。   最重要的是,他还很忠诚,这种手下,即便他能力不是很出众,也特别讨上司喜欢。   当然,至于前世网络上也有人提到过的权臣这一说法,吕布并不怎么在意。   或许如果当初北伐成功,蜀汉一统天下之后,诸葛亮真的会成为一个如司马懿一般的权臣,吕布也不担心。   毕竟他早就想过改掉这种容易出现权臣的官职体系,而且心中也早已想好了怎么改,所以他并不担心会出现这种问题。   郭嘉沉吟片刻之后,道:“既然此人生姓谨慎,必然会在汉水之上大做文章,而我军又无水军,想要渡过汉水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只能从其他方面入手了。”   “方才主公说这诸葛孔明投入了刘琦的府中,嘉听闻刘表另有一子,名为刘琮?”   听到此处,吕布便明白郭嘉的意思了。刘琮虽然是刘表的次子,但是此子却娶了蔡氏的侄女为妻,所以深受蔡夫人的宠爱。   既然有诸葛亮在,自己无法渡过汉水,那么就想办法把他弄走好了。   只要自己渡过了汉水,他诸葛亮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以荆州现有的实力,恐怕他也无力回天了。   吕布大笑一声,道:“不愧是郭奉孝,短短时间内便能想出如此妙计,真不愧为吾之子房。”   郭嘉见吕布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继续说道:“哪里,主公过奖了。”   “此计虽然能轻易让那诸葛亮离开襄阳,但是想要渡过汉水,还是要先击溃那两万荆州水军。”   “然训练一支水军所需时日太长,主公可收拢这一带的在水上讨生活的水贼,这些人个个都是水上好手,凶悍异常,只需稍作整编便可成军。”   说到这,顿了顿,郭嘉伸手指着江面,道:“届时,主公可将船只装满砂石,在这汉水之上架一座浮桥,以铁索相连。”   听到用铁索相连这几个字,就让吕布想起了前世那流传千古的赤壁之战,如果不是对郭嘉知根知底,他还真有些怀疑郭嘉是不是刘表派来专门坑自己的。   吕布忍不住开口打断了郭嘉的话,问道:“假如敌军在我军渡江之际大举来攻,我军又无水军,对方用火攻的话,我们岂不是死伤惨重?”   郭嘉嘴角一扬,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缓缓的说道:“主公莫急,嘉只是说要架浮桥,但是并没有说我们要用这座浮桥来渡江啊。”   听闻此话,吕布的心中充满了疑惑,那还架这浮桥用来干嘛?   不过,疑惑归疑惑,吕布也并没有问出不渡江架浮桥干嘛这种无知的话,他知道郭嘉接下来肯定会为他讲解的。   郭嘉也不卖关子,继续说道:“待浮桥架好之后,我们便作势渡江,诱张允率军来攻。”   “届时只需在上游尽放火船,前有铁索浮桥横江,后有顺溜而下的火船,他张允就是想败的体面一点恐怕都很难。”   即使是吕布已经能够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了,此刻,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抹惊色。   不愧是被称之为‘鬼才’的郭嘉啊,令自己头疼了好一段时间的汉水和诸葛亮,就这么三言两语的就可以解决了?吕布感到有些难以置信,果然,能够名留青史的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   确实,如果真如郭嘉所说的那样,别说败的体面一点了,到时候他张允就算带再多人马来,估计都会全军覆没。   不过,这所有的设想都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张允会任由他吕布在这汉水之上架浮桥,不会提前过来破坏,并且,在浮桥建造完毕之后,他还会很配合的在那个时候领军前来。   虽然对方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鬼才郭嘉,但吕布也不可能盲目的去迷信名声这种东西,毕竟他目前也只有这点家底,由不得他不慎重。   思来想去,沉吟了片刻之后,吕布不由开口问道:“奉孝怎知张允不会在我等架浮桥之时便率军前来破坏,他会放任我等把浮桥架成吗?”   郭嘉笑道:“如果是生姓谨慎的诸葛亮,或许不会给我等任何机会。”   “但是张允此人不同,张允虽然能力一般,但也并非是不通兵法之人。在我等架设浮桥之际前来破坏,对我军所能造成的损失可以说微乎其微。”   “如今蔡瑁还在主公手上,张允难得的顶替了蔡瑁的位置独领大权,所以,他一定会抓住这次表现的机会,以一场大胜来向刘表证明他比蔡瑁更适合这个位置。”   “同样,这也是他彻底顶替蔡瑁,成为荆州新贵的唯一一次机会,所以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弃,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将来在蔡瑁回归荆州之后,他将永远屈居于蔡瑁之下。”   郭嘉嘴角一扬,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道:“对手是张允这种志大才疏之人的话,嘉料定他一定会让我等把浮桥架完,随后依仗水军之利,在我等半渡之际,一举大破我军。”   听到此处,吕布不由为郭嘉对人姓的了解所惊叹,换成自己是张允的话,可能也会想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一下吧。   确实,在明知道对方没有水军的情况下,换成自己,也会放心大胆的任由对方去架什么浮桥。   看来以后自己得小心一点,还真不能小瞧这些古人,以这些人的智慧,一不小心被人家玩死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此时吕布的麾下,虽说没有猛将如云、谋臣如雨,但也算的上是人才济济了,吕布深吸了一口,压下了心中惊叹,脸上带着赞赏的笑容看着郭嘉。   “待明日,本将便升帐召集众将好好商议一番此事,到时就由奉孝你,为他们讲解一番吧。”   “遵命!”   郭嘉微微一笑,并没有任何的不满或者不愉,反而是带着赞赏的笑意,在郭嘉看来,一位明主,绝对不能偏听偏信,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明主。   吕布大笑一声,对着郭嘉道:“奉孝真乃吾之子房,我有奉孝在,何愁大业不成。”   郭嘉笑道:“主公过奖了,以主公的雄才伟略和爱民如子,即便没有嘉,平定天下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此乃天命所趋。”   郭嘉此言也并非是什么奉承的话,观天下诸侯,能如此爱民如子的也只有吕布了,就连曹操也要逊色几分。   虽然曹操对自己治下的百姓所实施的是同吕布一样的政策,但他在第一次攻打徐州之时,所屠杀的那些普通百姓,怕是一个他这辈子都无法抹去的污点。   其他诸侯就更不用提了,他们不去祸害百姓,百姓就已经要烧高香了。   至于刘备,此人虽然天天把爱民挂在嘴边,但其在徐州之时,该收的赋税一点不少,只是偶尔施点小恩小惠,用来拉拢人心罢了。   所以在郭嘉看来,即使他郭嘉不来投奔吕布,也会有其他人来投奔吕布这种真正爱民如子的人。   别的暂且不说,就单说如今的关中,如果此时有人攻打关中的话,以吕布在关中的声望,只需登高一呼,关中百姓绝对会奋起反抗,全民皆兵。   至于吕布那些所谓的‘残害忠良’的名声,虽然动不动就抄家灭门确实有些残暴了一点,但那不过是一些排除异己的政治手段而已。   郭嘉乃寒门出生,他只看最本质的东西,一个爱民如子的人,即使再怎么残暴,也残暴不到哪去。   至于挟持天子,意图谋反之类的,在郭嘉看来,汉室的江山不也是从大秦的手中夺过来的吗?   如今大汉既然已经气数已尽,换其他人取而代之又有何不可,史记中有句话说的好,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郭嘉这番话吕布听着还是非常舒服的,毕竟能得到鬼才郭嘉的认可,还是挺令人自豪的。   爱民如子这句话他还是能欣然接受的,虽然他是抱着收尽天下美女,享尽齐人之福的目的去争霸天下的,但是他前世毕竟也是个社会底层的升斗小民,普通百姓的辛酸他还是非常清楚的。   更别提这乱世之中的普通百姓了,所以在他自己享福的时候,他也不介意顺便让这些普通百姓的生活过的更好一点。   虽然吕布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真要让他去无缘无故的祸害这些淳朴的普通百姓,他还真做不出来。   当然,前提是在和他的利益没有冲突的情况下,如果有需要的话,那就另说了。   至于郭嘉口中所谓的雄才伟略其中有多少水分,恐怕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想到自己在出武关之时遇到的那一群一群拖家带口前往关中避难的百姓,吕布不由轻叹一声。   “奉孝,你知道我看到那些流离失所,举家迁往关中的百姓们是什么样的感受吗?” 第三百四十章 大汉皇叔刘大耳   “百姓们不仅用自己辛勤劳动所得的粮食供养着我们,更是把他们的丈夫和儿子送到我们麾下替我们卖命。”   “他们所图的不过就是想有个安稳太平的生活。所以,我就时常在想,如果这都给不了他们,那他们要我们又有何用?”   不得不说,吕布不去做演员都有些可惜,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相当的到位,那忧国忧民之感被他演绎的淋漓尽致。   郭嘉轻叹一声:“天下诸侯中,又有几个真正在乎百姓们的死活,得主公如此,天下之幸,百姓之幸。”   这时,一个侍卫前来匆匆来报,说是徐庶求见。   “禀将军,徐军师求见。”   听闻徐庶归来,吕布面露喜色,以徐庶的能力和自己所拥有的实力和名望,想来招纳此时还是一个水贼的甘宁,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远处,只见徐庶的身后领着一个着装怪异,头插鸟羽,身佩铃铛,仿佛是一个装神弄鬼的萨满巫师一般的壮汉朝着这边匆匆赶来。   近前之后,徐庶见到站在吕布身旁的郭嘉微微一愣,不过片刻,便已恍然,也没多说什么,一拱手,朝着吕布深深一礼。   “庶,拜见主公。”   吕布右手向上一抬,大笑一声:“元直不必多礼,你身后的这位壮士,想来就是大名鼎鼎的甘宁,甘兴霸了吧,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甘宁,字兴霸,巴郡临江人,三国时期孙吴名将,官至西陵太守,折冲将军。   少年时好游侠,纠集人马,持弓弩,在地方上为非作歹,组成渠师抢夺船只财物,人称锦帆贼。青年时停止抢劫,熟读诸子。   曾任蜀郡丞,后历仕于刘表和黄祖麾下,却并未受到重用。   建安十三年,甘宁率部投奔孙权,开始建功立业。先后随孙权破黄祖据楚关,随周瑜攻曹仁取夷陵,随鲁肃镇益阳拒关羽,守西陵、擒朱光,率百余人夜袭曹营,战功赫赫。孙权曾说:“孟德有张辽,孤有甘兴霸,足相敌也。”他为人仗义疏财,深得士卒拥戴,被陈寿盛赞为“江表之虎臣”。   甘宁性情意躁,易于激动,发怒时动辄要打人甚至杀人,而且有时不完全听孙权的命令。但他勇敢坚毅,豪爽开朗,足智多谋,器重人才,轻财好施,关心部属,士兵乐于从命。孙权善于用人,“不求备于一人”,能“忘其短而用其长”。   在孙权手下,甘宁发扬了自己的优点和长处,成为三国时代有名的“斗将”。   虽说这位历史上曾经百骑劫魏营甘宁对于吕布来说,确实是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不过,此时的甘宁虽然有些薄名,但还谈不上大名鼎鼎,吕布这么说,无外乎就是知道甘宁此人极好面子,只是为了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而已。   果然,甘宁听到名震天下的吕布居然如此高看自己,顿时面露喜色,冲着吕布拱手一礼。   “不敢,宁不过是这汉水之上的一个水贼而已,温侯过奖了。”   甘宁这个人,虽然他可以自己称呼自己为水贼,但却听不得别人喊他水贼,可谓说是一个虚荣心极强的人。   甘宁在郡中,轻侠杀人,藏舍亡命,大有名声。他一出一入,威风炫赫。步行则陈列车骑,水行则连接轻舟。侍从之人,披服锦绣,走到哪里,哪里光彩斐然。停留时,常用锦绣维系舟船,离开时,又要割断抛弃,以显示其富有奢侈。   所在城邑的地方官员或那些跟他相与交往之人,如果隆重地接待,甘宁便倾心相交,可以为他赴汤蹈火;如果礼节不隆,甘宁便放纵手下抢掠对方资财,甚至贼害官长吏员。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二十多岁。   吕布大笑一声,摆了摆手:“兴霸何必如此谦虚,你甘兴霸有多大的本事,别人或许不知,但本将可是一清二楚,兴霸,你可愿先在本将麾下暂居偏将军一职?”   虽然官职不是很高,勉强只能算从七品,但是对于一个毫无半点军功的人来说,也不算低了。   甘宁自然也清楚这些,吕布能把他从一个水贼一跃提升到偏将军,已经很高看他了,后面能到达什么程度,那就只能看他自己的有多少能力了。   甘宁激动万分,抱拳拜倒在地:“甘宁愿为主公鞍前马后,不避斧钺,生死相随!”   “哈哈,快快请起,有兴霸这种虎将相助,本将何愁大业不成,天下不定?”吕布大笑一声,双手扶住甘宁的臂膀,把甘宁扶了起来。   ……   徐州,古称彭城,作为中原九州之一,同时也是两汉文化的发源地,楚汉时,西楚霸王项羽曾建都彭城,历经沧桑时光的徐州,虽然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其政治地位正在逐渐的下降,但是在大汉十三州中,依旧属于极为富庶的一个州。   此时的徐州,可谓是相当吸引众人的眼光,就如那暗夜中的萤火虫,让你想主意不到都难。   因为这段时间的徐州,可谓是上演了一出极其富有戏剧化的一幕,简直堪比吕布前世的台湾八点档。   先是陶谦与曹操的相爱相杀,恋情火热到只差临门一脚的时候,又遇到了大耳贼和郭汜两人的第三者和第四者插足。   于是便发生了曹操抛弃陶谦,回去与郭汜搅合在了一起的事情。   就在这时,大耳贼刘备乘虚而入,以高超的手段瞬间征服了情绪低落的陶谦,从陶谦手中骗下了徐州。   就在天下诸侯们以为徐州之事应该要以这种方式结束了的时候,被曹操打的不知道该往哪儿去的郭汜就去投奔了刘备,和刘备搅合在了一起。   刘备也看中了郭汜的那一万多的西凉骑兵,所以也就接纳了郭汜,可是谁知道,郭汜直接将刘备刚刚拿到手的徐州夺了过去,让刘备无家可回了。   见此,曹操就更不能忍了,原本待他拿下陶谦之后,徐州就会作为嫁妆变成他曹操的东西,他曹操也早就把徐州当成了他自己的东西。   并且,如果不是这两个操蛋的玩意,徐州也早就是他曹操的了。   如今虽然陶谦已经不在了,但是看到这两个搅屎棍在本该属于他曹操的徐州上蹿下跳,顿时怒火中烧,于是,领兵又杀了回来,这简直比前世的韩剧还有狗血。   急红了眼的曹操犹如天神下凡,一路势如破竹,先是打跑了柴房的刘备,又打的吕布节节败退,如今,已经兵临下邳,把郭汜围困在了下邳城中。   原本应该被打的困在下邳城的吕布,现在变成了郭汜。   郭汜算不上是顶级武将,但也是跟着董卓出生入死的武将,算得上是一个三流武将。   再加上西凉铁骑和在徐州招的兵,郭汜也是和曹操纠缠了好久。   下邳城外三十里处,曹营……   “报,营外有三人求见,领头之人自称是汉室宗亲,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刘雄之孙,刘弘之……之……”   一位侍卫匆匆跑进了进来,之了半天,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好了,别之了,你就说是谁就可以了。”   帐内,正在与众将商议如何攻破下邳的曹操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衣袖,盯着侍卫说道。   侍卫连忙道:“他说他是大汉天子之皇叔。”   曹操闻言一愣,听到这一大串响亮的名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是那位皇亲,转头看了看戏志才。   不仅是曹操,就两账内的其余众人也有些愕然,纷纷在脑海中回想着这位什么中山靖王之后,汉景帝玄孙到底是哪路神仙。   戏志才见曹操的目光望向自己,脸上略微有些尴尬,他也没听说过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皇亲国戚。   曾经和曹操一起参加过十八路诸侯会盟的曹仁轻咳一声,道:“回主公,就是那个刘备,之前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之时和咱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   曹操嘴角一抽,数十万头神兽在心中奔腾而过,不就是个卖草鞋的吗,怎么还摇身一变就成了大汉的皇亲国戚了?这还能要点脸吗?   刘备说他是中山靖王之后。中山靖王叫刘胜。   这个刘胜就比较有意思了。   因为刘胜这个人虽然在历史上默默无闻,但在赛马界很有名,因为他是一匹即插即用的顶级种马。   他活了岁,一共生了一百二十多个儿子,可以组成一个梁山好汉天团。如果谁跟他做朋友,肯定亏死了,份子钱就够让你破产了。   刘胜儿子多,散布得广,任何一个姓刘都可以宣称是他的后代,因为无法查证。   假设刘备真是刘胜的后代,从汉献帝拿出的宗族世谱中,汉景帝第一代,中山靖王刘胜第二代。   然后刘贞、刘昂、刘禄、刘恋、刘英、刘建、刘哀、刘宪、刘舒、刘谊、刘必、刘达、刘不疑、刘惠、刘雄、刘弘,最后是刘备。   但这里面要注意这个刘贞。   刘贞确有其人,但他因为犯了政治错误,被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连带着子孙也无法继承爵位,也就说他这一支已经沦为平民,跟皇家五毛钱关系都没了。   因此,朝廷里的族谱根本不可能记载他的后人。但汉献帝拿的这份族谱却煞有介事地记载了十九世,并把刘备放在了里面。   很显然,汉献帝拿的这个族谱是假的。   再假设这个族谱是真的,从族谱里刘备的世系传承可以数出来,刘备是汉景帝十九世孙。   再看族谱里汉献帝自己的世系传承。汉景帝开始算第一代,刘发第二代,刘买第三代,刘外第四代,刘回第五代,刘钦第六代,东汉开国皇帝刘秀为第七代。   从刘秀这里继续数,明帝是第八代,章帝第九代,殇帝第十代,安帝第十一代,顺帝、桓帝同为十二代,灵帝十三代,到了汉献帝刘协,正是景帝的第十四世孙。   说到这,可以得出结论,刘备肯定不是皇叔,至于是不是汉室宗亲,也够呛。   皇宫是最讲究等级辈分的地方,汉献帝怎么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为什么就这么信誓旦旦地把刘备称作刘皇叔?   《三国演义》里暗示得很明白。   “帝暗思:曹操弄权,国事都不由朕主,今得此英雄之叔,朕有助矣!”   汉献帝想尽快摆脱曹操的控制,找一个像刘备那样可以依靠的肩膀,给他一个正式的名分,让其发展壮大,正好钳制曹操。   ……   当献帝得知要见刘备时,事先编好族谱,因为族谱很长,没人会注意细节,所以即使有辈分上的错误也听不出来。   刘备预想到献帝的心思,两人一个捧哏一个逗哏,一个司马光一个大水缸,在曹操面前演出了一曲忠诚的二人转。结果双赢,献帝收获了一个强力帮手,刘备获得了官方认证。   就这样,一个卖草鞋的小贩,凭借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验派的动人表演,摇身一变成为汉室正统的刘皇叔,转身度加屈体后空翻度一跃登上了历史舞台的中央,赢得台下观众的阵阵喝彩。   曹操虽然并不知道这些,但曹操也对刘备这个什么皇叔的身份嗤之以鼻,在曹操看来,是个姓刘的说他是中山靖王刘胜之后,你都没办法去考证。   不过曹操到底是一位枭雄,并没有把这种话说出口,但是旁边的曹洪可就忍不了了,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曹洪轻蔑一笑,不屑的说道:“这刘大耳还真敢说啊,一个卖草鞋的居然敢自称大汉皇叔?”   反应过来的曹操轻咳一声,喝道:“休得胡说,粗略一算,天下刘姓的,十之二三都是中山靖王的后人,你怎知他就不是货真价实的大汉皇叔?更何况,英雄不问出生,这种话,以后休要再说。”   “是,末将知道了!”   曹操之所以训斥曹洪,是因为提到那个刘备,他忽然想起此人身旁好像有两个气势非凡的结义兄弟,于是便起了爱才之心。 第三百四十一章 袁术出来搞事情啦   不管他是真的大汉皇叔也好,假的大汉皇叔也罢,只要他愿意带着那两个结义兄弟投靠入自己的麾下,那么他刘备就是货真价实的大汉皇叔。   曹操的目光在帐内主将的身上一一扫过,高声道:“走,随我前去迎接刘皇叔。”   说罢,曹操便领着帐内的众将往营外走去……   寒风中,刘关张三人那萧瑟的身影站在营门外静静的等候着,此时的刘备再也没了之前的风采,这几天的仓皇逃跑,让他的那张老脸上充满了倦意。   额头上的淤青与衣服上那一滩未擦拭干净的泥土,想来应该是在逃跑的过程中一不小心坠马而致。   曹操见到站在营门外的三人正是当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之时,有过一面之缘的刘关张三人之后,匆匆的走了几步,笑道:“玄德贤弟,一别多年,别来无恙呼?”   几天几夜没有休息好,正站在那闭目养神的刘备咋一听到这个声音,身形微微一颤,瞬间惊醒,连忙整理了下脸上的表情,匆匆的迎了上去。   刘备匆匆向前走了几步,双手抬起,冲着曹操弯腰一礼:“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玄孙……”   听到刘备又要报他既长且又响亮,但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名头之后,曹操眉毛一跳,也不待刘备把礼行完,匆匆走上前扶住了刘备,笑道:“玄德贤弟,你我也算是老相识了,何必如此见外,不必多礼,快快随我进帐。”   说完,也不给刘备反应机会,抓住刘备的胳膊便热情的往帅帐中走去,他真怕再让这哥们把那个名头报下去,他会忍不住抽死他。   其实也不能说刘备的这种做法不对,如果换成他曹操,或者吕布处在刘备的那个位置,应该都会这么做。   在这个年代,想做出一番大事,要么你要有一身不俗的本领,要么你就要有一个响亮的名头,如果没有的话,即便是瞎编,也要编出来一个,不然的话,别人谁会认识你,谁会鸟你?   刘备一不是世家子弟,二也没有什么过人的能力,关羽张飞二人哪个不是当世人杰,你不扯个大旗,凭什么跟人结拜,又拼什么当人家两人的大哥?   “玄德贤弟何故这般模样?”   入帐后,曹操吩咐下人上了酒菜,席间,若无其事的问道。   张飞拍案而起,双眼瞪着曹操,怒道:“还不是你这厮。”   “住口,三弟休得胡言!”   张飞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刘备整理了下衣物,起身抬起双手对着曹操一礼,道:“曹公有所不知,备闻吕布那厮于长安起十余万大军侵犯荆州,备虽兵微将寡,然备与那荆州刘表同为汉室宗亲,不忍荆州落入吕布那乱臣贼子之手,于是,备便率领麾下五千人马前往荆州相助刘州牧。”   “谁曾想,竟中了此人的女干计,吕布那厮居然尽起麾下数万铁骑于宛城截杀我等,一番苦战,奈何,双方兵力悬殊太大,备寡不敌众,冒死杀出重围,不得已,这才前来投奔曹公,万望曹公能暂且收留我等。”   暂且不说刘备到底是不是刘邦的后人,单凭他能面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一番话,就足以证明他深得刘邦的真传,难怪敢以汉室宗亲自居。   明明是抱着乘火打劫的心态想去偷袭人家的宛城,居然被他说的如此正义凛然。   随后更是连吕布的面都没见到,便闻风而逃,也说的好像是经历了一番苦战才从数万铁骑的包围中杀了出来。   刘备的这一番话让关羽那张本就很红的大红脸变得更加红润,仿佛新婚的小媳妇,面染红霞,娇羞的把脑袋埋入月匈前。   向来粗狂豪放的张飞,此时也如日漫中傲娇的少女一般,小……老脸一板,把头扭到了一边。   刘备的这一番话顿时震惊四座,坐在主位上的曹操此刻也是目瞪口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刘备的话。   五千乌合之众在数万精骑的包围下还能突出重围,血战而出,这战绩确实惊人,领军之人也绝对能成的上为当世良……不,应该是当世军神。   但是,大家谁不知道谁啊,你刘大耳连人家吕布的面都没见到,便闻风而逃的战报此时还在桌案上的兵书下压着呢,要不要现在抽出来砸你脸上让你好好看看?   五千乌合之众在旷野上听到数万铁骑的马蹄声便拔马而逃这种事情,不丢人,换成他曹操也会毫不犹豫的就跑,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还不知死活的留下来硬刚才是找死的行为,智者所不为。   但是,你这么吹的话,就不不太合适了吧,是不是就有点过分了,大家还能不能好好的喝酒聊天,谈古论今了。   就在刘备以为曹营众将以及曹操皆被自己吹出来的战绩所镇住而自鸣得意之时,一个陰阳怪气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在大帐内响了起来。   “五千余人一个不剩,只有刘皇叔兄弟三人在数万铁骑的包围下,‘杀’了出来,就连刘皇叔的两位夫人也落到了吕布的手中,这一战还真是惨烈啊。”   夏侯渊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不屑的看了刘备一眼,随后端起面前的酒樽,一饮而尽。   闻言,刘备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糜贞那清丽绝俗的身影以及甘夫人那柔美的风姿,不禁感到有些懊恼,怎么当时把她们两给忘了。   随后,刘备又想起了吕布那好色成姓,喜欢霸人妻女的传闻,糜甘两位夫人落入他的手中,下场可想而知。   仿佛一根突如其来的针,狠狠的刺入了刘备的心头,双眼中闪过一丝陰霾,表情瞬息之间陰沉如铁,深陷的眼眸中,愤怒如涌动的火山一般,似乎顷刻间就会熊熊喷发。   小不忍则乱大谋……刘备怒火狂燃的脑海之中,这七个字如闪电一般掠过,一瞬之间,他的理智似乎恢复了几分,怒火也渐渐熄灭。   刘备慨然长叹,这一叹,只如胸中有万千丘壑,不吐不快,道:“夏侯将军有所不知?备虽兵微将寡,却无时无刻不想着为国除贼,匡扶汉室,正因如此,才致使两位夫人落入女干贼之手,唉……”   刘备到底不是常人,在这种心理落差下,还能面不改色,起身救场。   演戏的最高境界,就是自我催眠,让自己都相信从自己嘴中所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那么心怀善意的观众又怎能不信?   曹洪冷笑一声,面露不屑:“是吗?难道不是某些人乘火打劫不成,反而连对方的面都没见到,便丢下自己的将士闻风而逃?”   砰!   关羽一拳砸在桌案上,眯着眼睛沉声活道:“你说什么?”   曹洪的武力虽然在将星璀璨的三国历史中并不显眼,但其怎么说也是曹魏名将,历史上,更曾搏战马超,救过曹操,又怎么会被关羽轻易吓到,更何况现在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   只见曹洪冷笑一声,道:“我说某些人乘火打劫不成,反而丢下自己的将士闻风而逃,怎么,还想在此地撒野不成?”   一时间,大帐内剑拔弩张,硝烟弥漫。   “竖子焉敢辱我大哥,我宰了你!”   张飞眼睛瞪的如牛眼般大小,拍案而起,纵身便准备朝着曹洪冲过去。   “三弟休得无礼!”   刘备喝住张飞后,起身来到大帐的中央,冲着曹操深深一礼:“我三弟生姓鲁莽,不识礼数,还望曹公恕罪。”   见此,一直沉默的曹操大笑一声,站了起来,笑道:“玄德说的哪里话,没点血姓还是武将吗?我又岂会因此而怪罪与他?”   随后,曹操转过身,对着曹洪佯怒,道:“子廉,玄德贤弟乃是我曹操的贵客,你岂能如此无礼?还不快给玄德贤弟陪个不是?”   曹操之所以一开始没有阻止,乃是因为曹操虽然爱才,但刘备自始至终都没有拜自己为主公的意思,反而无时无刻不透露着只是暂居此地。   而且曹操也隐约从刘备的身上感觉到此人谨慎缜密,大智若愚,能做大事,虽然贫困潦倒,但其却有着不甘人下的野心。   刘备这样的人,让曹操心生顾虑,刘备之仁义天下皆知,而关羽、张飞又都是虎狼之将,这样一个人,如果不能完全降服,那自己此刻留下他绝对是养虎为患。   这三个皆是人杰,杀之可惜,不杀吧,貌似又有些难以降服,杀,还是不杀,一时间,曹操有些犹豫不决。   因此,在曹洪挑事之时才并没有及时的阻止曹洪。   “曹公勿需怪罪子廉将军,备带了五千人马去了宛城,却只有我等兄弟三人突围而出,子廉将军会有如此误会也属正常,只是那五千将士……唉,备带他们讨贼,却无法带他们回来,备有愧与他们啊!”   曹洪乃是曹操的心腹爱家,更是曹氏宗亲,刘备自然知道曹操不可能因为自己而恶了曹洪,而且他短时间内还需在曹操手下混,自然而然也就很上路子的在曹操需要台阶下的时候主动递了上去。   曹操本来也没打算怪罪曹洪,进刘备如此上道,也就顺着台阶而下,端起面前的酒樽对着刘备遥遥一举。   “久闻玄德贤弟宽厚仁义,今日一见,传言果然非虚,来,曹某敬玄德贤弟!”   刘备连忙起身,双手端起眼前酒樽,连道不敢。   正在这时,一个侍卫匆匆跑了进来,高声道:“报,淮南发回的急报,袁术命上将雷薄为主将,大将陈兰为副将,率精兵五万,沿泗水北上,直逼下邳而来。”   曹操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举起的酒樽饮也不是,放也不是,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刘备见此,连忙放下手中酒樽,道:“既有紧急军情,曹公当以军务为先,备身体略感不适,就先下去了。”   不得不说,刘备确实很会做人,此时曹操有紧急军情,他一个外人在这确实有些不太合适。   曹操赞赏的看了刘备一眼,起身笑道:“袁术不过冢中枯骨而已,雷薄,陈兰吾更视之为草芥,无需放在心上,既然玄德贤弟一路舟车劳顿,那就暂且下去休息,待曹某解决了这帮土鸡瓦狗之辈,再于这下邳城中为玄德接风洗尘。”   刘备连忙道谢,待刘备下去之后,曹操脸上的表情渐渐沉了下来。   咣当!   曹操抓起桌案上的酒樽,狠狠掷于地上,怒道:“好啊,袁术这个目中无人的纨绔长进了啊,在南阳吃了那么一个大亏居然能够忍的下来,真是令人另眼相看啊,他居然也能看的出来,吕布不是那么好惹的。”   “可是,我曹操,看起来像是软柿子吗?啊,他居然敢在这个时候插手徐州,本将明日便尽起大军,与他决一死战!”   也难怪曹操会如此愤怒,第一次攻打徐州,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跟着掺和进来了,更有乘机攻打兖州,不得已之下,曹操只能撤兵。   三军将士死伤无数,寸土未得,居然还让刘备那兵不过数千的大耳贼给窃取了徐州,然后郭汜那被自己打跑的丧家之犬也轻易的就从刘备的手中夺下了徐州。   就他曹操,一直在那损兵折将,现在,眼看着就要拿下徐州了,淮南的袁术又出来搞事了。   他曹操要是此次再无功而返,那还不令天下人耻笑他曹阿满无能?   “主公,末将不才,愿为主公夺得敌将头颅!”   “主公,末将请命,阵前斩杀敌军大将!”   “主公,末将请命……”   “……”   大帐中,曹操麾下诸将被曹操鼓动的义愤填膺,纷纷请战。   曹操也并非气的失去了理智,这么说无非是想激起众将的斗志,他曹操怎么可能放弃这大好的局面去和袁术决战,即便是要攻打袁术,那也得等到夺了下邳,占据了整个徐州以后再说。   见已经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曹操满意的点了点头,暗暗朝着戏志才使了个眼色。 第三百四十二章 黄月英   戏志才心领神会,缓缓的走了出来,冲着曹操一礼:“主公息怒,袁术之流不足挂齿,现下,还是以攻破下邳,夺下整个徐州为主。至于袁术那五万人马……”   戏志才沉吟了片刻,随后接着说道:“可遣一使者前往荆州,联合吕布,让其以南阳之兵攻打汝南,届时,袁术这五万大军必受其牵制,主公可乘此一举攻占下邳,占据整个徐州。”   曹操沉吟了片刻,眉头轻皱,道:“吕布那厮此时正在攻打襄阳,恐怕不会在这个时候招惹袁术吧。”   戏志才笑道:“如今,刘表覆灭已成定局,主公只需向其允诺,待拿下徐州之后便起兵攻打淮南,与其平分扬州,忠以为,无主公威胁他南阳,他南阳之兵闲着也是闲着,想来,他也应该很乐意乘此机会,一举夺下汝南与戈阳,彻底断了袁术进军南阳的念头。”   曹操看着眼前的地图,低头沉吟了片刻,眼前一亮,笑道:“确实如志才所言,如今之势,刘表覆灭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换作是我,我也会趁此机会,一举夺下汝南和戈阳。”   “就按志才所言,我这就书信一封,遣人送往樊城!”   初春的汉江,冰皮始解,波色乍明,鳞浪层层,清澈见底,晶晶然如镜之新开而冷光之乍出于匣。汉水两岸,柳条将舒未舒,柔梢披风。麦田浅鬣寸许。   闲来无事的吕布领着许褚和十余名亲卫来到江边散心,前世的他,为了生活在喧嚣的都市中没日没夜的工作,两世为人的他别说是江了,连湖都没有见过。   所以,乘此机会,他要好好看一看这华夏大地的壮丽山河。   至于郭嘉与徐庶两人,一大早便被吕布给打发去查看地势,挑选一个合适的位置用以架设浮桥了。   “驭……”   策马狂奔了好一阵子的吕布突然一勒战马,停了下来,一抬,许褚和身后的十余名亲卫也急忙勒住战马,停了~下来。   “主公,眼看就要到达江边了,主公为何停了下来?”许褚勒马缓缓的走上前来。   吕布并没有回答许褚的话,只是静静的望着江边出神。   顺着吕布的目光望去,只见不远的江边立着一位身着黄杉的少女,从那一身色彩鲜明的锦缎襦裙和身旁的一位青衣侍女可以看出,这应该是一位世家小姐。   虽然看不倒这位少女的长相,但只是那亭亭玉立的背影,便让吕布食指大动。   “小姐,我们该回去了,听说这里现在不是很太平,吕布那个恶魔已经打到这里了,也不知道咱们的州牧大人能不能把他打回去。”   “我还听说这个恶魔生吃人肉,长安城内小孩和少女都被他吃的差不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青衣丫鬟在黄杉少女的身旁絮絮叨叨的说着她那不知道在哪听来的传闻。   原本眉宇之间还带着淡淡的清愁的黄杉少女听闻此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声道:“你从哪听来的,那些不过是当政者散发的一些谣言罢了,当不得真的。”   黄杉少女自幼便聪慧伶俐,才华出众,并且又是出生世家,又怎么会相信如此的无稽之谈。   更何况,从那些从关中回来的客商们的口中得知,此时的关中日渐繁荣,都城长安更是十里长街,花灯璀璨。   单从那一道极为新颖而在这乱世之中又十分有效的屯田令,就可以看出吕布此人在当今之世,也算的上是一个人物了。   丫鬟见小姐不信,连忙道:“是真的,我听大家都这么说,而且我还听说那个诸葛公子长的一表人才,而且水镜先生还说他拥有经天……经天……那什么才。”   一袭青衫的侍女经天了半天也没经天出来后面的字,苦恼之下,也不管了,既然经不出来,那就不经了。   黄杉少女莞尔一笑,伸手在侍女的额头上轻轻的敲了一下:“是经天纬地之才,平时都要你好好读书了,你就是不听。”   经过黄杉少女这么一提醒,丫鬟连忙道:“对,就是经天纬地之才,小姐未来的夫婿将来一定会名扬天下的,我觉得小姐你能嫁给他也不错啊,这世上应该也只有他能配得上小姐了。”   黄杉少女随手折了一枝不知名的野花,轻轻嗅了嗅,轻叹道:“小眉,选夫君,才学什么并不重要,只要品姓好就可以了。”   “此人我虽然没有见过,对其品姓也不得而知,然,父亲在向他介绍我的时候,为了考验他,故称‘身有丑女,黄头黑色’,即便是这样,他也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   “或许他并不是以貌取人之人,但其至少也要应该先了解一下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由此可见,他或许只是冲着我的家世而来。”   ……   不得不说,婚前恐惧症这个东西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都是存在的,即便是黄杉少女这种从小聪慧过人的少女,也避免不了胡思乱想。   小眉想了想,道:“小姐,小眉觉得,你就是书读的太多了,想那么多干嘛,反正老爷都已经答应了下来,你还想反悔不成?”   “我听说那位诸葛公子已经去了襄阳,要不,我去襄阳替你看看那个诸葛公子长什么样?要是长的丑,咱们就让老爷悔婚。”   经小眉这么一闹,黄杉少女的心情也变的好了起来,莞尔一笑。   “好啦,不说这些了,这种事情,哪能轮得到我们做主,你要是再胡言乱语,我就把你送到长安,让那吕布把你煮来吃了。”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要吃,也先吃你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娘子啊……”   正在嬉闹的主仆两人一惊,警惕的望着骑着战马朝着自己两人缓缓而来的十余人。   小丫鬟小眉连忙把小姐护在身后,黄杉少女倒是颇为冷静,不着痕迹的抓住小眉的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虽然来人全是一身常服,但从领头那人身后那些人的站位来看,互结犄角,彼此相援,每一个人的站位都极有章法,似有似无的透露着几分军阵的味道。   以及,那些护卫身上那似有似无的凌冽的杀气,无一不透露着来人皆是身经百战的精锐。   所以,来人绝对不是什么强盗直流,也绝对不是荆州士卒,荆州士卒黄杉少女虽然没有见过,但也多少有些耳闻。   眼前的这些人,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不知道哪个世家门阀的私兵,二是这些人根本不是来自荆州。   不得不说,这位黄杉少女的确实颇有见识。   不过,之所以她会怀疑这些人可能是荆州某些世家私兵的原因是因为黄杉少女平日里很少出门,和荆州各大世家的公子小姐也不是太熟,所以,荆州各大世家的公子小姐她大部分都只听过名字,并不认识其人。   冷静下来之后,黄杉少女从丫鬟的身后走了出来,神情淡然,仿佛根本就没听到之前来人的那句轻薄至极的言语,极有礼貌的冲着来人轻轻一礼。   “不知公子前来所谓何事,如果是我主仆二人打扰到了公子,那我二人这就离开。”   礼毕,黄杉少女缓缓的抬起了头,只见此女子柳叶眉,鹅蛋脸,芙蓉面颊,容貌甚美。   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身着一件鹅黄色衫子,身形娇俏,增一分则长,减一分则短。这女子似乎天生一种恬静的气质,站在那里,便像一簇鲜花般宁静自然,与世无争。   远观尚且不觉,近前之后,眼前这恬静的绝美的女子,让端坐于马上的吕布心头一跳。   吕布端坐与马上,目光无礼的在黄杉女子的娇躯上面上下扫视着,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   “不知小姐是这荆襄之地的哪一家的小姐?是否婚配啊,我看小姐你与在下还是挺般配的,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在下今日便到你府中下聘迎娶姑娘,如何?”   黄杉女子秀眉一凝,盈盈一礼,淡然道:“公子说笑了,小女子薄柳之姿,怎能配的上公子这般英雄人物,况且小女子与人早有婚约,还望公子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你是个好人,我配不上你的宛拒了,可是在吕布在并没有什么卵用。   只见吕布手搭在马鞍上,半倚着身子,笑着说道:“配不上我没关系,谁让我看上你这个小女子了呢?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我可以自降身份娶你,至于你与别人有婚约这种事情就更算不上什么大事了。”   “别说你仅仅只是与人有婚约,就是你已经嫁为人妇了,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在当今这个天下,哦……可能我的口气有些狂妄了,那我就谦虚一点,换成在现在的荆州大地上,我想要哪个女人,应该没人能够拒绝。”   吕布坐在马上,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眯着眼睛注视着眼前的这位恬静的黄杉少女。   吕布淡淡的说道:“所以,咱们还是谈谈是你告诉我你家在哪,然后我直接去你府上下聘礼,明媒正娶的娶你,还是我就这么把你掳回去,让你没名没分的跟着我?”   “你这个……”   青衣小丫鬟见眼前此人对自家小姐如此无礼,顷刻间便窜了出来,准备痛骂一番。   可惜,话还没说完,便被黄杉少女拉了回去。   黄杉少知道今日怕是没那么容易脱身了,于是淡淡的说道:“让小女子嫁与公子这般英雄人物也并非不可,但必须先得到家父的同意,婚姻大事自当由父母做主。”   “只要公子能得到家父黄承彦的认可,小女子便心甘情愿嫁与公子。”   黄杉少女虽然不清楚眼前此人的来历,但是她想对方不肯能不知道她父亲黄承彦之名,也不可能不知道襄阳黄家。   黄杉少女的父亲黄承彦乃名满天下的荆襄名士,母亲是襄阳蔡家之女,所以在整个荆州,应该还没有谁敢如此欺辱黄家。   她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让对方知难而退,给彼此都留下一点情面,真要撕破脸皮的话,恐怕到时候大家都很难堪。   想来,对方在听到自己是黄家之人后,应该会知难而退了吧。   闻言,吕布微微一愣,眼前这位少女还真不简单啊,这一番话,面子里子都给了,要是一般人在此时应该已经知难而退了吧。   可是吕布是什么人,别说他本来就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主。   就凭这少女的身份,吕布就肯定不会放过她啊,荆襄黄家,黄承彦之女,又有如此气度和急智的,这还用得着猜吗?   除了那位名垂千古的奇女子黄月英,还会有谁?   吕布大笑一声:“不愧是名士之女,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确实应该考虑下后果,为了一个女子得罪黄家这种荆襄大族,嗯……好像确实有些得不偿失。”   闻言,黄杉少女秀眉一宁,轻叹一声:“看来小女子今日是走不了了,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为了一个女子与黄家交恶,怎么看也有些不值吧。”   如果对方真的忌惮黄家,准备放她们离去的话,对方的语气就不会充满了调侃。   而且,从对方脸上的表情来看,对方似乎根本不把黄家放在眼里,因此,黄杉少女此时已经知道,自己主仆两人今日是走不了了。   只是让她有些想不明白的是,即便对方家世高于自己,也没必要因为一个女子和一个荆襄大族交恶吧。   眼前此人虽然看起来有些邪姓,但她敢断言,对方绝不是那种色令智昏之人。   对于黄杉少女此时能看出自己并不打算放她们走,吕布并没有感到意外,如果这都看不出的话,那她,也就不是她了。   吕布大笑一声,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主仆两人,道:“果然聪慧过人,至于为什么因为一个女子同一个荆襄大族交恶,那完全是……因为你啊。”   吕布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黄杉少女,缓缓的开口说道:“谁让你是……黄月英呢?” 第三百四十三章 抢猪哥的老婆,机伯的算计   黄杉少女闻言一愣,她平日很少出门,能知道她闺名的人也没有多少,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黄杉少女面露惊色,脸上充满了疑惑,不解的问道:“公子是从何处得知小女子的闺名?公子又是何人?”   吕布大笑一声,道:“在下对月英你可是神往已久了,知道你的名字并不是什么难事,久闻月英你拥有经天纬地之才,擅长各种奇技巧,你说,对于你这样的世间奇女子,我会轻易放过吗?”   黄月英微微一愣,没想到居然有人如此了解她,遂苦笑一声。   “公子过奖了,不知公子到底是何人。”   吕布笑道:“素闻月英你聪慧过人,你不妨猜猜看,猜对有奖哦。”   黄月英的目光在吕布身后的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当望到许褚时,身上那冷冽的杀气以及那宛如天神下凡般的身躯,便知道此人绝对是一员虎将。   随后,黄月英的目光又扫向众人身下的战马,随即苦笑一声,对着吕布盈盈一礼。   “小女子见过温侯!”   此时,吕布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在脸上,轮到吕布有些费解了,这也太神了吧,这到底是怎么猜出来的。   仿佛知道吕布在想些什么,紧接着,黄月英便不急不缓的说道:“公子的这些护卫,站位极有章法,互结犄角,彼此相援,似有似无的透露着几分军阵的味道。”   “从这些护卫身上散发着似有似无的杀气,来看,这些人皆是身经百战的精锐。”   “公子麾下的这些战马体格高大,四肢坚实有力,体质粗糙结实,头大额宽,胸廓深长,被毛浓……密,毛色复杂。这是典型的北方战马,在这个时候,能在此地出现这么多的北方战马,公子来自哪里还用说吗?”   “公子身后那位壮士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无名之辈,此地距樊城不远,而公子身边又跟随着这等虎将,再加上如此霸道的行事风格,除了在长安搅风搅雨,肆无忌惮的那位温侯,还能有何人?”   如今,知道了吕布的身份,以吕布那欺男霸女的传闻,黄月英反而平静了下来,知道自己是肯定走不了了,那就既来之则安之。   闻言吕布微微一愣,连他都这个骑兵大佬对马匹什么的都不太了解,在他的眼中,马都是四条腿的,看起来都差不多,而眼前的这个少女居然对此一清二楚,如数家珍。   吕布大笑一声:“果然名不虚传,月英还真是博学多才,聪慧过人,你这个夫人我是要定了,走吧,随你夫君回府,待拿下襄阳之日,我便亲自登门提亲。”   闻言,黄月英眉头便皱了起来,轻声道:“温侯此等强抢民女的行为,难道就不怕遭道天下人耻笑?”   吕布用马鞭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眯着眼睛盯着黄月英的小脸,意味深长的说道:“本将抢的还少?也不在乎再多那么一两个了,再者,月英你是聪明人,根本不需要本将抢,你会心甘情愿的嫁给本将的,你说是吗?”   说罢,吕布调转马头,朝着樊城的方向缓缓而行。   黄月英轻叹一声,也不需要吕布麾下的亲卫动手,自己主动带着丫鬟小眉缓缓的跟了上去。   她明白吕布的意思,如今之势,刘表覆灭已成定局,在这荆襄之地,他吕布想要什么,根本就没人能拒绝的了他。   她虽然很聪明,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所谓的聪明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场。   如果她黄家敢拒绝吕布的提亲,她相信待吕布拿下荆襄九郡之时,吕布也敢随便找个借口将她黄家从荆襄之地抹去。   届时,抄家所得可用作军需,黄家所留下的产业全部低价贱卖给荆襄其他世家。   如此,不仅得到了实际的好处,更能拉拢一批荆襄世家为己所用,这种一举两得的事情,吕布没有理由下不了手。   此时,吕布正是需要荆襄世家支持之时,黄月英敢肯定,待攻破襄阳之后,吕布绝对会找借口清洗掉一批不太听话的家族,然后拿他们所留下来的东西去拉拢扶植一批听话的世家。   她相信,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是她,恐怕就连她的父亲黄承彦,也无法拒绝吕布所提出的要求。   ……   樊城,地牢内,蔡中披头散发的躺在牢房内那脏乱不堪的草席上,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着他还活着。   此时的蔡中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哪还有一丝武将的样子。   他无时无刻不处在担惊受怕之中,生怕哪一天一觉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时,一阵开锁的声音传来,蔡中蜷缩在一起的身体微微一颤。   “赶紧起来,吃饭了,吃完好上路。”   一位狱卒踢了蔡中两脚之后便把酒菜放在了地上,转身便准备离去。   闻言,蔡中心中一凉,难道自己的死期到了?   蔡中赶忙爬了起来,扯住狱卒的衣衫,急声道:“你刚刚说什么?什么上路?谁上路,我是襄阳蔡家的人,我要见吕布。”   狱卒一脚把憔悴不堪的蔡中踹到在地,狠狠的在他的脸上吐了口吐沫,不屑的道:“你以为你是谁?温侯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还什么襄阳蔡家的人,我呸,你就是皇帝老子,想见我们温侯,也得看我们温侯有没有心情见你。”   “实话告诉你吧,温侯决定明日便拿你的脑袋祭旗,然后一举攻入襄阳,砍了刘表那个老东西。”   说罢,狱卒也不再搭理蔡中,转身便往牢房外走去。   “我要见吕布……”   “带我去见吕布……”   “带我去见温侯,我有话要说……”   听到吕布要拿他祭旗,蔡中这草包沉不住气了,他真的不想死,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着。   可惜,并没有人搭理他,蔡中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了半天过后,面色苍白的缓缓的跪在了地上。   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在蔡中的耳旁响起。   “你真的想见温侯?”   蔡中缓缓的抬起头,只见面前站着一个文士,这个文士看起来有些面熟。   待蔡中看清楚来人的面容之后,心中顿时大喜,连忙爬到这个文士的脚下。   “机伯救我,我还不想死,我要见温侯。”   没错,来人正是伊籍,伊籍笑着把蔡中扶了起来。   “蔡将军无需如此,怎么说你我也曾共事一场,在下怎会见死不救?”   蔡中激动的抓住伊籍的胳膊,道:“只要机伯能助我脱困,将来我蔡家绝对不会亏待先生。”   伊籍伸手示意,两人找了一块合适的地方坐了下来。   待蔡中平静下来之后,伊籍缓缓的说道:“蔡将军可知温侯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想要杀了将军?”   蔡中也感到有些不解,他蔡中虽说是荆襄蔡家的人,但严格来说,他也不过就是蔡家的一个小角色而已,杀了他完全没什么用啊。   蔡中疑惑的问道:“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原因?”   伊籍警惕的朝着四周望了望,随后在蔡中的耳旁轻声道:“不仅仅是你,这次恐怕你们蔡家真的要完了。”   蔡中心头一跳,连忙急声,道:“机伯此言何意?”   蔡中疑惑的看了伊籍一眼:“机伯此言当真?如果真如机伯所言,那机伯又为何来到此处。”   伊籍意有所指的说道:“不管籍所言是真是假,现如今,北至南阳,南到樊城,整个汉水以北之地皆落入了我主之手。”   “蔡将军以为,眼下的刘表还能坚持多久?即便你蔡家愿意给刘表陪葬,难道襄阳的其他世家也会如你蔡家这般?”   顿了顿,伊籍接着说道:“籍之所以会出现在这,是因为我主讨厌别人讨价还价,未来的荆州牧是谁,是由我主说了算,而不是他们想让谁上,就谁上。”   “我主想杀谁,就杀谁,想灭哪家就灭哪家,还轮不到他们指手画脚。”   “当然,如果实在没有其他办法,我主或许也会接受他们的条件也说不定。蔡将军,你可要好好想清楚,是生是死,可就在你的一念之间了。”   蔡中虽然是草包,但是并不傻,他自然知道,即便他蔡家不支持吕布,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肯定也会有其他世家倒戈投入吕布的怀抱。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死啊,他敢肯定,如果他的回答让吕布不满意,吕布真会拿他去祭旗。   蔡中苦笑一声:“先生,不是我不愿意归顺温侯,只不过我只是蔡家的旁支,在蔡家,根本轮不到我说话啊。”   伊籍意味深长的说道:“蔡瑁将军也在我主的手上,待我主入主荆州之后,一切还不是都由我主说了算,比如说,谁会是未来的荆州牧啊,又或者说,以后某个世家的家中,该让谁来做主啊之类的。”   蔡中听的心头一跳,内心深处,一个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念头慢慢的浮了上来。   蔡中强压下内心的激动之情,双手抱拳道:“罪将愿为温侯效死,还望先生帮忙引荐。”   伊籍笑道:“蔡将军有此心便好,只是,如今那刘琦有‘卧龙’相助,你们蔡家能斗得过他吗?”   蔡中谄笑道:“请温侯放心,罪将知道该怎么做。”   ……   襄阳,州牧府后院。   “夫人,蔡中将军求见。”   “什么,蔡中回来了?”   闻言,蔡夫人匆匆忙忙的屋内走了出来,只见蔡中早已在厅中等候。   “姐姐!”   劫后余生的蔡中轻轻的呼唤了一句。   蔡夫人缓缓的迎了上来,轻声道:“没事就好,蔡瑁呢?他没跟你一起回来?”   “兄长他……”   见蔡中面露难色,蔡夫人急忙问道:“他怎么了……你快说啊,是不是……是不是他已经……”   蔡瑁可是如今的蔡家之主,如果蔡瑁出了什么事,对于蔡家来说,可就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蔡中连忙道:“姐姐不用着急,兄长他暂时无事,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恐怕兄长时日不多了。”   紧接着,蔡中就把伊籍拿来忽悠他的那些话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   蔡夫人面露惊色:“什么?你说刘琦居然勾结吕布,准备引吕布大军入主荆州?”   蔡中脸上闪过一丝异色,道:“没错,不仅如此,他还让吕布那厮奏请天子,让天子册封他为荆州牧,并且帮助他除掉我们蔡家。”   “也辛亏我急中生智,告诉吕布刘琦说的话不可信,襄阳是我蔡家说了算。   他刘琦能给的,我蔡家一样能给,他刘琦给不了的,我蔡家也能给,这才稳住了吕布。”   “不然的话,此时我和兄长二人早就因为刘琦这狗贼被吕布拿来祭旗了。”   蔡夫人秀眉一宁,咬牙道:“好个刘琦,为了州牧的位子居然如此不择手段。”   ……   蔡中连忙附和道:“姐,如今兄长不在,蔡家就全靠你了,这个刘琦绝对不能留。”   顿了顿,蔡中低声道:“还有,姐,既然连刘表的儿子都可以勾结吕布,我们是不是也……”   闻言,蔡夫人脸色一怒,喝道:“蔡中,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想要我蔡家背叛刘表?”   蔡中缓缓的说道:“姐,如今的形势已经很明显,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刘表根本坚持不了多久了,更何况,刘表已经老迈,谁知道还能活多久,即便我蔡家对他不离不弃,可是襄阳的其他世家也会如此吗?”   蔡夫人一时间有些难以抉择,虽说她是为了蔡家的利益才嫁与刘表,与刘表之间并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   可是不管怎么说,只有刘表在,她才是身份尊贵的州牧夫人,如果刘表不在了,那她将如何自处。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蔡夫人轻叹一声:“你先下去吧,容我好好考虑一下。”。   蔡中虽然没什么能力,但是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他很清楚,只有得到整个蔡家的支持,他对于吕布来说才有利用价值。   没有蔡家的话,在吕布眼中,他蔡中什么也不是。   听伊籍的语气,只要把事情办的漂亮点,有可能将来他蔡中就有机会成为蔡家的家主。   如果再表现的听话一点的话,说不定吕布一高兴,就会让他来做这荆州的州牧,到那时,岂不美滋滋?   见蔡夫人并没有当场答应,蔡中不禁感到有些不快,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随后,眼珠一转。   “姐姐,不管你如何选择,那个刘琦是肯定不能留的,不然的话,对我蔡家来说,绝对是一个灾难。”   蔡夫人揉了揉额头,轻声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蔡中退下之后,蔡夫人招了招手,只见一个婢女匆匆的赶了过来。   “大公子今日又来府中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 狠辣的蔡夫人   “大公子今日又来府中了?”   婢女轻声回道:“回夫人,是的,大公子这几日每日都会来府中,说是与老爷商议退敌之策。”   蔡夫人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他那个绣花枕头懂什么退敌之策?”   婢女道:“近日大公子府中来了一个年轻的幕僚,听别人称呼他为卧龙先生,大公子最近的变化想来与此人有很大的关系。”   “卧龙?”蔡夫人呢喃了一声,不管此人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总之不能再让刘琦这么下去了。   原先因为自己的原因,刘表已经逐渐厌恶刘琦,谁知道从这两天的情况来看,刘表仿佛又渐渐的开始喜欢刘琦这个大儿子了。   如果再让刘琦这么继续下去,等到刘表重新宠爱刘琦的时候,以刘琦对蔡家的怨念,或许真的就如蔡中所说的那样,成为蔡家的一个灾难了。   蔡夫人冷笑一声,道:“等大公子出来之时,你去请大公子过来一趟,就说我有要事要与他相商。”   “是,奴婢告退!”   当日下午,刘琦刚从刘表的书房出来,便被蔡夫人的丫鬟请入了后院之中。   虽说蔡夫人并非是刘琦生母,但其毕竟是刘表的正室,在这个时代,正室嫡妻是丈夫所有子女名分上的母亲,也就是所谓的嫡母。   所以,刘琦也得尊称这位与自己年龄相差无几的蔡夫人一声母亲。   虽然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融洽,但是嫡母有请,他刘琦没有合适的理由的话,也不好拒绝,纵有百般不愿,也只能埋着头跟在丫鬟的后面往后院走去。   刘琦见了蔡夫人连忙施礼:“刘琦拜见母亲,不知母亲召琦过来有何吩咐?”   蔡夫人见刘琦这唯唯诺诺的样子,很是满意,点了点头,道:“你随我来,我有话要与你说。”   刘琦素不敢不从,乖乖的跟了上去,跟着蔡夫人走入了房间,蔡夫人喝退了左右侍女,待侍女把门关上后,蔡夫人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刘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刘琦实在有些忍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了,冲着曹夫人一礼,道:“不知琦是不是做了什么惹母亲不高兴的事,还望母亲……”   刘琦话还未说完,就见一个铜镜朝着自己飞了过来,刘琦连忙闪身躲开。   “啪!”   “母亲这是何意?琦……”   “放开我……救命……你这个畜生想做什么,来人啊……”   蔡夫人大喊大叫着朝着门外跑去,边跑,边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物。   刘琦茫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莫非,蔡夫人疯了?   下一刻,数名侍女撞开房门,从外面冲了进来。   ……   刘表接到下人的禀报,匆匆的朝着后院赶来,来到内院,只见蔡夫人衣物凌乱,不住的抽泣。   而自己的好儿子刘琦,则站在不远处,茫然的看着自己。   蔡夫人见到刘表,连忙扑了上来,不住的抽泣道:“夫君,你养的好儿子,他……他……呜……”   此时,刘琦终于反应了过来,震惊,愤怒,惶恐,脸上的表情不停的变化着。   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如此歹毒,居然会如此陷害自己。   可是,这么多的侍女都见到他和蔡夫人两人进入了屋内,随后,蔡夫人便从屋内哭着跑了出来。   此时的他,有口难辩,一时间,张口结舌:“我……父亲,听我解释……她……”   刘表颤抖的指着刘琦:“你……你这个畜生,她是你的母亲啊……我……我要杀了你……噗……”   年事已高的刘表哪能受得了这种刺激,一时间,怒急攻心,气血上涌,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晕了过去。   “父亲!”见刘表吐血,刘琦本能的想上前扶住刘表。   一旁的蒯良连忙拦住了刘琦,低声道:“大公子此时还是赶紧离开襄阳,不然,主公一怒之下可能真的会杀了公子。”   刘琦连忙急声道:“蒯主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好了,不管实情到底如何,此时,主公正在气头上,你觉得他会听你解释?”   刘琦脸上的表情不停的变换,最终,狠狠的看了蔡夫人一眼,匆匆的往府外赶去。   刘琦的姓格,蒯良当然很清楚,他也根本不相信刘琦会做出这种事情,然而,在这种事情上,他这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况且,在刘表的两位公子中,他蒯家也是和蔡家一样,是支持刘琮的。   蒯良也很清楚,蔡夫人这是在忌惮刘琦了,刘琦最近表现的比以往好很多,这让很多人都刮目相看,蔡夫人忌惮了也很正常,只是谁也没想到蔡夫人居然会用这种方式彻底毁了刘琦。   蒯良不由的叹了口气,刘琦的继承之路已经断了!   眼下,杀了刘琦显然是不现实的事情,刘表也根本不可能杀了刘琦,既然如此,那就让刘琦自己离开襄阳好了。   刘琦匆匆的回到自己的府中,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诸葛亮,诸葛亮听完之后,长叹一声。   这种事情根本没办法解释,也只好收拾行李,与刘琦一起,往江夏赶去。   ……   汉水之上,上百条装满砂石的船只连成一线,以铁索相连,船只上,铺上了一层木板,宛如一条一条长龙一般横跨汉江南北两岸两岸。   浮桥虽成,但在水流的激荡下,依旧会产生颠簸晃动。众将士见状,不少人便心生畏惧,生恐一个不稳跌落江中。   此时,吕布纵马来到江边,拔出腰间长剑,遥指汉江南岸,高声道:“我吕家军的儿郎们,给本将杀过汉水,夺下襄阳……”   “杀!杀!杀!”   江边,喊杀声震破天际,三军将士精神抖擞,缓缓的踏上浮桥,往汉水南岸驶去,脚步虽然晃动不休,但整座浮桥大体上却能保持平稳。   江边的吕布,冷眼看着浮桥上的将士们,或许,接下来这些忠心耿耿的将士们能活下来的并没有多少,但是,吕布并不后悔,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   就在这时,上游突然响起震天的战鼓声,朦胧的水雾后,无数大小战船从上游顺流而下。   战船之上,张允的满脸兴奋,拔出手中的长剑,向前一挥:“建功立业就在今日,给我杀光这帮贼军,杀……”   嗡!嗡!嗡!   随着张允的一声令下,无数的箭矢遮天蔽日的朝着浮桥飞去。   浮桥之上,惨叫声不断,没有掩体的吕布军死的死,落水的落水,一时间,死伤无数。   岸边的吕布冷眼的看着自己麾下的将士被一边倒的屠杀着,他在等一个时机,等待着张允的水军进入伏击圈。   不久之后,一骑探马飞快的从远处奔来,直抵吕布面前,斥候翻身下马,跪在吕布的战马前高声说了些什么。   望着江中那打着荆州旗号的无数战船,吕布的嘴角慢慢扬起,淡淡的说道:“传令甘宁,放火船。”   江中,一只高约五丈的三层楼船上,望着眼前这一面倒的屠杀,张允的脸上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长剑遥指浮桥,笑道:“吕布小儿不过如此,在陆地之上,或许他的铁骑无人能挡,但这大江之上,可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   旁边的副将连忙附和,谄笑道:“将军说的是,今日过后,将军必将名震天下,将军的大名,必将会让吕布那厮闻之胆寒。”   “哈哈哈……”   就在这时,后方忽然传来了一阵骚乱声,张允眉头一皱,喝道:“怎么回事?”   左右诸将皆有些摸不着头脑,难不成因为战船过多,不知道后方哪个小兔崽子操作失误,撞到了前面的战船?   没过多久,只见一个负责瞭望的士卒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禀将军,不好了,无数火筏从上游漂了下来,数量过多,根本无法拦截。”   “什么?”张允怒吼一声,一把抓住士卒的衣领,吼道:“你说什么?哪来的火筏?你敢谎报军情?”   “将……将军,小的怎敢谎报军情……无数的火筏从上游顺流而下,根本无法拦截啊……将军!”   张允一把甩开这名士卒,匆匆慢慢的等上瞭望台,放眼望去……   只见上游火光冲天,数不清的火筏从上游顺溜而下,如离弦之箭,往自己的舰队冲了过来。   一滴冷汗从额头上流了下来,张允连忙急声道:“快……传令下去,全速前进,给我撞开前面的浮桥。”   一时间,无数的张满风帆的战船飞速的朝着前方横跨汉江南北两岸的浮桥冲了过去。   轰!   行驶在最前方的战船狠狠的撞在了浮桥之上,一时间,木屑横飞,浮桥晃动,顷刻间,浮桥之上,无数的吕布军落入江中。   只是,想象中的浮桥断裂,战船顺流而下的场景并没有出现,而是被横~江的浮桥拦了下来。   架设浮桥的船只本身就装满了砂石,吃水很深,又以铁索相连,别说是这个时代的风帆战船了,即便是后来的蒸汽巨轮,也不一定能撞的开。   前方战船被拦,后方那无数张满风帆的战船紧跟着便撞了上来。   轰!   轰!轰!   无数大小不一的战船撞成一片,战船之上,数不清的荆州水军因为那剧烈的撞击被抛飞出去,落入江中。   小一点的战船更是被直接撞成两截,缓缓的沉了下去。   紧接着,数不清的火筏顺流而下,撞上了这只乱成一片的荆州舰队。   望着江中乱成一片的荆州水军,吕布的脸上露出了冷冽的笑容,轻轻的挥了挥手,身旁的徐庶带着淡淡的笑容退了下去。   不多时,数十架底部装着木轮的霹雳车从树林内推了出来。   无数瓶瓶罐罐被士卒熟练的装填到霹雳车上,随着徐庶的一声令下,这些瓶瓶罐罐便朝着江中荆州水军的战船飞了过去。   啪!啪!啪!   张允闪身躲过了一个朝着自己飞过来的瓦罐,擦了擦溅在脸上的液,体,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此时,张允一言不发的脱下身上的甲胄,一气呵成的下了瞭望台,身旁的众将士一见此状,顿时有些发懵,主将这是……要逃?   面对麾下惊愕的眼神,张允没有半句解释。他心中明镜一般,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不想死,他要活下去。   “噗通”一声,张允以一个绝对标准的入水姿势,给了跟随他麾下的的将士们一个明确的信号:同袍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再怎么训练有素的精锐,崩溃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只需要一个契机。陷入绝境的荆州水军,在主帅弃军而逃情况下,彻底崩溃。   随着一支支点燃的箭矢朝着乱成一团的荆州水军战船飞来,顷刻间,冲天的火光在这汉水之上升起。   张允熟练的穿插在各个船体之间,那速度放在一千八百年的后世。拿个全国锦标赛的冠军都是轻轻松松。只可惜此时只能放在逃命的用途上,毫无荣誉和光彩可言。   仓皇而逃的张允并没有丧失判断能力,只见他此时死命往南岸游去,只源于北岸此时已经成了吕布的地盘。   至于将来怎么办,他没有时间去想。先渡过眼前这一劫数,才是当务之急。   有了张允这个逃跑的主帅带头,只听见“噗通”“噗通”的落水声不绝于耳。   数不清的荆州水军如下饺子般,纷纷跳江逃生,跳入江中或许可能会死,但是不跳的话,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一时间,宽广的汉江中居然人满为患。   突然,张允只觉身体一轻,整个人便被一个壮汉从水中提了起来。   “本将乃是……”   “爷爷抓的就是你!”   张允面露惶恐,道:“你……你是何人!”   “怎么?张大将军不认识甘某了,你好像不止一次带人征剿过吧!”   张允抬头一看,哪能不认识,这不就是那在汉水之上,打家劫舍的水贼,锦帆贼甘宁吗? 第三百四十五章 拿下襄阳,猪哥有两个姐姐?   走舸之上,甘宁如领小鸡把抓住张允的衣领,把张允从水中提了起来,随后,便把张允重重的扔在了甲板之上。   “捆起来!”   甘宁身后的士卒一拥而上,把张允牢牢的捆了起来。   “甘首领饶命,张某一直很仰慕甘首领,当时征剿甘首领张某是万分不愿,奈何州牧大人之命张某不敢不从啊!”   “只要甘首领愿意放了张某定然重金相谢!”   见到擒住自己的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水贼,张允连连求饶。   “呸!”甘宁眉头一皱,喷了张允一脸口水,怒道:“什么甘首领,本将如今乃是温侯麾下大将,可不是之前的什么水贼,有什么话,你还是等见了我家主公之后,对他说吧。”   张允一听,一阵晴天霹雳,脑中瞬间一片空白,瞬间面如死灰。   蔡和回来时候的那个惨样,他可是亲眼见过的,吕布的残暴,可是早就从关中传入了他的耳中。   在浮桥之上,自己可是杀了他的不少人马,如今落入他的手中,自己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夜幕渐渐降临,汉水之上的这场大战渐渐落下帷幕。   这一战,吕布全歼荆州水军,杀敌不计其数,俘虏数万,随着荆州水军的湮灭,襄阳再无丝毫反抗之力,荆州的局势已经逐渐明朗,刘表的覆灭,已经成了定局。   樊城,太守府府。   堂上的吕布锐利的目光在众将身上一一扫过,随后,大笑一声,举起面前的酒樽,高声道:“此战,皆众位之功,本将,敬诸位一杯。”   堂下,吕布的左手边依次坐着郭嘉,徐庶,右手边则是,许褚、庞德、霍峻、文聘、甘宁、胡车儿等武将。   不知不觉间,吕布的麾下,从最初的小猫两三只,已经变得如此人才济济,虽称不上为猛将如云,谋士如,但是,纵观天下诸侯,比吕布强的,也是屈指可数。   望着台下的众文武,吕布豪气顿生,大有一种问九鼎之轻重的冲动。   “此战,兴霸生擒敌将张允,功不可没,来,本将敬你一杯。”   吕布举起酒樽,面带笑意,朝着甘宁遥遥一举。   甘宁见吕布单独提到自己,顿感受宠若惊,连忙举起酒樽,连道不敢,随后,一饮而尽。   吕布一饮而尽,随后大笑一声,高声道:“把张允带上来。”   不一会,两个士卒便把五花大绑的张允带入堂内,吕布还未说话,张允便普通一声,跪倒在地。   “罪将张允,拜见温侯!”   吕布微微一愣,张允怎么说在刘表的麾下也是一个能排的上名的武将啊,怎么会如此不堪,连当初的蔡中都有所不如?   吕布又哪里知道,张允虽然是刘表的外甥,平日里也如蔡瑁一般,没少在荆州作威作福,但是,在见到蔡和那凄惨的模样后,哪还敢在吕布的面前放肆。   吕布虽然不会重用张允这种既贪生怕死又无能之人,但也并不讨厌,至少这种人很识时务不是?   这种人,只要你足够强,他就绝对不敢背叛你,为了他自己,他敢出卖任何人,哪怕是他的亲爹。   吕布端着酒樽,笑着从堂上走了下来,来到了张允的面前,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张允,伸手拍了拍张允的肩膀。   “张将军这是做甚,快快请起。”   张允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他虽然贪生怕死,但绝不是个蠢货,不然也不可能爬到那个位置,与蔡瑁一起把控荆州的军权,更何况,历史上的曹操也曾用过此人不是。   张允知道吕布之所以对自己这么客气,肯定有事情需要自己去办,也不说话,战战兢兢的静静的等候着吕布的下文。   吕布很满意张允这个态度,脸上带着亲和的笑容缓缓的说道:“张将军久居襄阳,又是刘表的心腹大将,那么,对于荆襄的这些世家,张将军想必是非常的了解了?”   听到这,张允哪还不明白吕布想知道的是什么,连忙弯腰谄笑道:“这个自然,荆州的地方势力是以庞、习、黄、蒯、蔡为首的家族所把持,庞家以庞德公为首,蒯家则是蒯良、蒯越,黄家则是黄承彦,习家则是习祯、习询、习竺数人,蔡家的现任家主则是蔡瑁。”   “各大家族中各有联姻,刘表娶了蔡家的小女儿,也就是现在的蔡夫人,蔡家的大女儿则是黄家家主,黄承彦的妻子。而庞家的庞林娶了习家的女儿,于是又和习家连上了关系。”   吕布揉了揉太阳穴,轻声说道:“还真是盘根交错啊,那,有没有一个什么姓诸葛的家族?”   张允连忙道:“诸葛家虽然算不上什么大族,但是诸葛家的两个女儿,一个嫁给了蒯家的蒯祺,另一个则嫁给了庞家的庞山民为妻。”   “哦?诸葛亮居然还有两个姐姐?”   吕布一听,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而又邪恶的笑容。   对于有问必答的张允,吕布还是挺满意的,随后,吕布便把张允打发了下去。   此人虽然能力平平,又贪生怕死,杀了他也没什么意义,就先留着好了,或许以后还能派的上用场也说不定。   ……   次日,汉江之上,数座浮桥横跨南北两岸,江边,遮天蔽日的旌旗迎风招展,放眼望去,黑压压地一片,全是人头。   数万黑衣黑甲的精兵,个个盔甲铮亮,面色肃穆,刀枪剑戟,寒光烁烁。虽是兵多将广,整个江边却是鸦雀无声,连那战马的嘶鸣,也听不见一声。   纵马江边的吕布缓缓的拔出腰间长剑,朝天一指。   “杀!杀!杀!”   “杀!杀!杀!”   数万人马高举刀枪,齐声喊杀,声势直达云霄,惊天动地,身边的许褚、胡车儿等人,双目赤红,血性勃涌,粗大的嗓门,将吕布的耳膜震得嗡嗡作响。   吕布背后的白色披风迎风飞舞,手中长剑向前一挥:“出发……”   一队队黑衣黑甲的将士缓缓蹋上浮桥,数条黑色长龙齐头并进,通过浮桥,缓缓的蹋上江南大地。   举目远望,南下的道路,已是一片的坦荡。   三军将士,尽皆精神抖擞,顺利踏上陆地的他们,个个热血渐沸,杀气如火,充填而起。   渡过汉水的关中铁骑,杀气冲天,宛如从笼中脱困的野兽,择人而噬。   襄阳,州牧府。   因刘琦之事昏迷了数日的刘表终于转醒,面色苍白,双目无神,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不住的喘着粗气咳嗽着。   “刘琦呢,那个畜生呢?”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似是失去了所有力道,若不是房中安静之极,众人几乎听不到他说话。   蔡夫人见状,连忙凑上前来,扶起了刘表:“刘琦自知无颜面对夫君,已经去了江夏,夫君就饶过他这一次好了,况且他也并没有将妾身怎样。”   并不是蔡夫人心软,不想杀了刘琦,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刘表不可能真的杀了自己的儿子,她再追究下去的话必然会惹刘表生厌。   反正,如今把刘琦赶出襄阳的目的已经达到,此时再追究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不如就在刘表面前替刘琦说两句好话,让刘表觉得自己是个以德报怨,生姓善良之人。   “唉……没想到我刘表居然会生出这种逆子。”刘表轻叹一声,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很多,急促的喘了几口气,紧接着目光扫向站在一旁的蒯越,缓缓的说到:“江北的形势如何了?张允拦住吕布那个逆贼了吗?”   蔡夫人刚想说话,蒯越便连忙抢道:“主公放心,一切安好,吕布在汉水之上架设浮桥渡江,被张允将军大败而归,如今,吕布那逆贼损失惨重,已经退回了樊城。”   “咳咳……那就好,那就好!”刘表咳了两声之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仿佛睡了过去。   服侍刘表睡下过后,刚走到屋外,蔡夫人便冷冷的问道:“刚才为何欺骗夫君?”   蒯越不慌不忙的说道:“夫人觉得,如果刚刚把事情告诉主公的话,以主公现在的状况,能承受的了吗?”   蔡夫人轻叹一声,她也知道蒯越所说的都是事实,刘表现在的状况,根本无法将事情告知于他。   “那你准备怎么应对?如今,吕布的大军已经渡过汉水,襄阳危在旦夕,到了这个地步,你蒯家到底有何打算?”   蒯越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双眼盯着蔡夫人,意味深长的说道:“夫人觉得该如何应对呢?或者说,蔡家有何打算?”   现任的蔡家家主蔡瑁在吕布的手中,蔡家不可能为了刘表而对蔡瑁弃之不顾。   而蒯越,他是个聪明人,自然也看的出来此时,形势以及不可逆转,襄阳的陷落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他蒯家不可能为了刘表而赔上整个蒯家,即便他蒯越愿意,他的哥哥蒯良也肯定不允许他这么做。   蔡家如今家主蔡瑁不在,能做的了主的,也只有蔡夫人了,所以,他想知道此时蔡夫人的想法。   蔡夫人明白蒯越的意思,在心中了挣扎了片刻,片刻之后,轻叹一声:“其余三家呢?”   蒯越道:“黄家一向不理会这些俗事,至于庞家和习家,不用管他们,只要蔡夫人首肯,吕布那边,我亲自走一趟,保证让德珪兄安然归来。”   蔡夫人轻叹一声,道:“那就劳烦异度了。”说罢,便带着侍女转身离去。   ……   襄阳以北,尘烟四起,遮天蔽日,大地隆隆作响,一面“吕”字大旗随风猎猎凤舞。   大旗之下,黑衣黑甲的铁骑宛如一条黑色游龙,在尘烟里翻腾着朝着襄阳使来。   四十里、三十里、二十里……大军直抵襄阳城下,列成阵势,黑衣黑甲,刀枪林立,军气森然。   端坐于战马之上的吕布扫了一眼城头,不以为意的说道:“许褚,去告诉他们,给他们一炷香的时间,开城投降,不然,破城之际,守军一个不留,世家尽数灭门。”   如今的襄阳,守军不过五千余人,即便加上各大家族的私兵,撑死也不到万人,即便是强攻,吕布也有信心在日落之前攻下襄阳,之所以加上世家,是因为此时的襄阳,如果想要死守,也只能靠着各大家族的私兵了。   许褚冲着吕布一抱拳,纵马从阵中飞出,直抵城墙之下,高声吼道:“城头上人人听着,温侯有令,限尔等在一炷香之内开城投降,如若不然,破城之际,守军一个不留,世家尽数灭门。”   城头之上的守军,望着城下那黑压压的一片吕布军,瑟瑟发抖,虽然许褚已经进入了弓箭的射程之内,但是,并无一人敢朝着城下放箭。   “大……大人,怎……怎么办?”   城头上,一个守城的荆州士卒颤抖着朝着一个校尉模样的人问道。   校尉吼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还不快去通知蔡将军?”   校尉口中的蔡将军正是吕布放回来的蔡中,以蔡家在襄阳的势力,再加上刘表此时帐下并无可用之人,蔡中自然而然的也就接受了襄阳的防务。   “是!”   士卒匆匆的朝着城下跑去……   在吕布下了最后通牒过后,没多久,就见襄阳城门轰然打开,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带着几个随从朝着吕布的军阵打马而来。   吕布嘴角微微一扬,挥了挥手,森然的军阵从中间裂开,给来人让出了一条路。   书生打马来到阵中,翻身下马,徒步来到吕布的面前,抬起双手,冲着吕布弯腰一礼:“蒯越,拜见温侯。”   端坐于战马之上的吕布笑着伸出一只手:“先生不必多礼,比起这些虚礼,本将更想知道的是你的来意。”   蒯越一笑,拱手道:“越代表襄阳蒯家与蔡家前来迎接温侯入城。”   闻言,吕布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笑道:“哦?代表蒯家和蔡家,如果本将没记错的话,襄阳好像还有黄家、庞家和习家吧!你蒯家和蔡家能做的了襄阳的主?”   蒯越道:“黄家向来不过问这种事情,至于庞家和习家。”   顿了顿,蒯越意味深长的接着说道:“此时负责襄阳城防的乃是蔡家的蔡中将军!”   蒯越的意思很明显,城门我们是给你打开了,如果这样你吕布都拿不下襄阳,那你还是回关中种地去吧。   闻言,吕布大笑一声:“那就有劳先生引路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吐血的刘表,该死的诸葛亮!   随后,吕布大手一挥,高声道:“庞德听令,领一万人马随先生入城。”   吕布可不会凭着蒯越的几句话就轻易的相信对方,先让庞德率领大军入城,控制住局面再说,顺便把那两个不稳定的家族也控制起来。   不管对方是不是真心投靠自己,遇到这种情况,吕布都不可能以身犯险,前世的电视和中,不是经常出现先把对方骗进城,然后再突然关门打狗,围杀对方吗?   谁知道蒯越会不会也做出这种事情,这种事情,还是让手下的这些战将去吧。   做主公嘛,保证好自己的安全才是正事,就不要去拖自己手下的后腿了,省的自己出现什么意外,还要麻烦自己的手下去拼死相救。   身在什么样的位置,就要做什么位置该做的事,做主公,就该有做主公的样子不是。   “诺!”   庞德拱手领命,随后来到蒯越的身旁,一伸手,道:“先生,请吧!”   蒯越一愣,随后便明白了吕布的意思,对方这是在怀疑自己?   不过,对方的这种做法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不对,只是,你能不能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你知不知道这很伤人的。   不过蒯越也没得选择了,如今,襄阳已经是吕布的天下了,既然将来要在人家的手底下混饭吃,自然就要按人的规则来。   想到这,蒯越冲着吕布一抱拳,随后便翻身上马,率先朝着城门而去。   庞德率领了一万人马入城之后,迅速的接管了城防,随后,在蒯越的带领下,将得到消息准备率领私兵出门的庞家和习家的人全部控制在了府中。   州牧府……   屋外响起了喧嚣的吵闹声,躺在床上的刘表悠悠转醒,听着屋外的吵闹声,感心烦意乱,喊道:“来人……咳咳……来人……”   可是,喊了许久,依旧没人进来。   “来人……咳咳……人都死哪去了!”   “咣当!”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屋外一脚踹开,只见一个一身甲胄,从未见过的武将模样的人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走了进来。   “人来了,不知州牧大人有何吩咐?”   来人脸上挂着令人生厌的笑容,语气中充满了调侃与戏虐。   刘表眉头微微皱,喝道:“你是何人?你的上司是谁,让他过来见我。”   来人径直走到榻边,坐在了榻上,笑道:“吕布,见过州牧大人,至于我的上司,可能暂时来不了了,刘协他远在长安,即便小的现在让他赶过来,可是看州牧大人的这气色……小的担心他人还没到,州牧大人您就已经一蹬腿,去见先帝了。”   随后,吕布一拍大腿,仿佛才想起来的模样,一本正经的说道:“严格说起来,先帝也算是小的的上司,而且离州牧大人也近,只要州牧大人一蹬腿,就能见到他了,要不,小的送州牧大人您去见先帝,您看,如何?”   “你……你……你是吕布?”   “你这狗贼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在樊城吗?”   刘表脸上的表情不断的变化着,惊恐,愤怒,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奈何,身体太过虚弱,挣扎了片刻,最终,重重的倒在榻上,喘着粗气,不断的咳嗽着。   “好啦,安分点吧,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起的来吗?”吕布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轻轻的将刘表盖好被子,道:“你呢,就好好的休息,荆州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交给我就好了。”   “哦,对了,你的妻妾什么的,要是长的漂亮的话,你也不用操心,本将替你照顾,保证像对本将自己的女人一样,一样的好!”   “你,混蛋……咳咳……我跟你拼了!”闻言,刘表满脸愤怒,挣扎着想要重新爬起来。   吕布笑着打开了刘表那颤颤巍巍的朝着自己伸过来的手,笑道:“你看看你,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嘛,你现在这个样子,起来都够费劲的,怎么跟本将拼嘛!”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轻柔的声音。   “让开,我要见温侯。”   单单只是声音就让吕布心头一跳,不用说,一定是一个让人心痒难耐的美人,吕布嘴角一扬。   “让她进来!”   房门被缓缓的打开,只见一个宫髻高挽,容貌娇美绝俗,乌黑细眉微微挑起,益显得清贵高华,风韵楚楚。妍丽妖娆,举手投足间,媚态横生的妇人走了进来。   来到端坐于榻边的吕布的面前,微微一礼。   “妾身蔡氏,见过温侯!”   吕布的目光在蔡夫人那丰盈的身段上扫了一眼,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道:“你就是刘表的后妻,蔡瑁的姐姐的蔡夫人?”   望着这个曾经历史上因为刘琮娶了她的侄女,遂遂爱琮而恶琦,把刘琦逼到江夏,后借助蔡瑁之力,立刘琮为荆州牧,在曹操大军到达襄阳之时,与刘琮一起举州投降。   最终,刘琮被曹操认命为青州刺史,上任途中,被曹操命令于禁将母子二人灭口,传言中心肠恶毒的女人,吕布不禁心生感慨。   这样一个尤物,曹操居然也能下得了手,难道就是因为所谓的心肠恶毒?   至少吕布觉得蔡夫人的做法并没有什么错,法家言,人姓本恶,这一点,吕布是非常赞同的。   韩非主张人姓恶比荀子更加鲜明彻底,《韩非子·奸劫弑臣》说:“夫安利者就之,危害者去之,此人之情也。”   《韩非子·外储说左上》说:“人为婴儿也,父母养之简,子长而怨。子盛壮成人,其供养薄,父母怒而诮之。子、父,至亲也,而或谯或怨者,皆挟相为而不周于为己也。”   《韩非子·备内》说:“医善吮人之伤,含人之血,非骨肉之亲也,利所加也。故舆人成舆,则欲人之富贵;匠人成棺,则欲人之夭死也。非舆人仁而匠人贼也,人不贵则舆不售,人不死则棺不买。情非憎人也,利在人之死也。”   既然人姓本恶,那么就只有接受其恶的本性,唯其如此,才合乎天意所以韩非认为,人姓是自然而成的,所以现行政治政策就必须以人的本姓为依据,要因循它,而不是对它加以否定。   “因”或者说“循名责实”是法家学说中一个重要原则,早于韩非的慎到曾说:“因也者,因人之情也。人莫不自为也,化而使之为我,则莫可得而用矣。   用人之自为,不用人之为我,则莫不可得而用矣。此之谓因。”韩非也说:“凡治天下必因人情。人情者有好恶,故赏罚可用。赏罚可用则禁令可立,而治道具矣。”   “故明主之治国也,适其时事以致财物,论其税赋以均贫富,厚其爵禄以尽贤能,重其刑罚以禁奸邪。使民以力得富,以过受罪,以功致赏,而不念慈惠之赐。此帝王之政也。”   法家明确表示不要亲情,不要恩惠,因为亲情和恩惠会连带出许多复杂的因素,把社会秩序搞乱。人是自为的,亦即利己的,因此不可能使人利他。   但是恰恰是因为有人的利己,才可以使人由自为转为为公和利他。因为人为了利己,就必须依循国家政策的引导,也必须躲避国家法律的惩罚。于是,利己转而成为了利他。   法家是最强调国家秩序的,而法家的人性论理论基础则是毫不隐讳地承认利己,承姓恶。   换做他吕布,别说是刘琦了,为了能让刘琮上位,可能刘表都会莫名其妙的病死,所以,对于蔡夫人那所谓的心肠恶毒,吕布并不怎么在意,只要控制好就可以了。   换而言之,心肠恶毒也是相对来说的,对于刘琦,蔡夫人这种做法叫做心肠恶毒,但是,对于刘琮呢?还能称得上为心肠恶毒吗?   蔡夫人扫了一眼躺在榻上的刘表,眼中闪过一丝愧疚,随后一咬牙,道:“如今我蔡家已经归顺于温侯,不知蔡瑁他……”   吕布扫了一眼蔡夫人丰盈的娇躯,脸上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指着一旁的桌案,缓缓的说道:“趴下!”   蔡夫人微微一愣,面露不解,疑惑的看着吕布,一时间没理解对方的意思。   “不懂?没关系,我可以教你,转过身,走过去,然后,趴在上面……屁股撅起来,怎么样,简单吧!”   听闻此话,蔡夫人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脸上闪过一抹红霞,面露难色:“温侯,我……”   吕布面色一寒,冷冷的说道:“我让你趴下!”   蔡夫人满脸挣扎,扫了一眼榻上正怒视着自己的刘表,艰难的说道:“温侯,这……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在这。”   如果只是舍身,蔡夫人并非做不到,为了蔡家,她可以嫁给年过半百的刘表,自然也愿意为了蔡家满足吕布的任何要求,更可靠,吕布比刘表可是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可是,在此地,在刘表的面前,她还是有些做不到。   吕布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寒声道:“来人,将蔡瑁给我吊死在城头。”   蔡夫人急声道:“别……我我我趴……”   蔡夫人愧疚的看了一眼刘表,走到桌案边,缓缓的趴了下去。   “你……你这……咳咳……这个贱妇……咳咳……我要杀……”   啪!   刘表话还未说完,便被吕布一巴掌甩在脸上,虽然在战场之上,吕布无法和那些顶尖的武将捉对厮杀。   但吕布好歹也是一员武将,手中的力道,自然不是刘表这种半只脚已经踏入棺材的病秧子所能承受的住的。   只见难过半百的刘表被扇的满脸是血,已经脱落的没多少颗的牙齿更是被扇飞了几颗。   将粘有鲜血的手放在刘表的身上擦了擦,吕布的脸上挂着亲和的笑容,道:“州牧大人安心养病,夫人那里不必担心,凭本将与州牧大人的关系,你的夫人不就是我的夫人?我自会替大人照顾好夫人的。”   “哈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起身,朝着蔡夫人走去。   看着这一切,一口鲜血从刘表的口中喷出,怒急攻心的刘表死死的瞪着眼睛,望着两人,随后,缓缓的到倒了下去。   次日,襄阳州牧府大堂,吕布一边听着徐庶汇报着襄阳的形势,一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自从进入襄阳之后,吕布便把张榜安民之类的琐事交给了徐庶,至于庞家和习家,吕布则令庞德将其全部控制了起来。   两家之人虽然并不拥戴吕布,但此时尘埃落定之际,也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让吕布即便想清洗了他两家,也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主公……”   徐庶见吕布并没有认真听自己说话,刚想说戏什么,便被吕布手一抬,制止了下去。   吕布站起身,走了下来,来到蒯越的面前,笑道:“本将此次能如此轻易的拿下襄阳,异度功不可没,听说异度还有一位兄长,换做蒯良?本将早就听闻你二人皆是荆襄才俊,从今往后,你二人便跟随在本将的身边吧!”   蒯越面露喜色,连忙拱手道:“谢温侯,温侯如此看重我兄弟二人,我兄弟二人敢不为温侯效死?”   吕布摆了摆手,道:“死就不必了,本将将来还有很多地方要仰仗你兄弟二人之力呢,只是这庞、习两家,就如那粪坑里的蛆虫,不咬人,但是恶心人。”   听到吕布提到庞家和习家,蒯越也眉头紧锁,如果庞、习两家奋起反抗还好,可以借助吕布之手彻底清除两家。   谁知这两家在吕布入城之后,居然如此安分守己,一时间,蒯越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总不能平白无故屠了人家吧。   见蒯越沉默不语,吕布意味深长的道:“异度有所不知,本将初到这荆襄之地,便打算前去拜访诸葛亮,可这诸葛亮躲着本将也就罢了,居然还赶来荆州,相助刘表,与本将为敌,本将恨不能食其肉,吞其骨。”   诸葛亮蒯越自然是知道的,可是诸葛亮早就随刘琦去了江夏啊,如果不错所料,这与你吕布放回的蔡中肯定脱不了关系吧,你这个时候提起诸葛亮是什么意思?   蒯越小心翼翼的说道:“这诸葛亮确实可恨,不过此人已经随着刘琦去了江夏,整个诸葛家也在不久前,举族迁往了江东,温侯想要惩治此人,恐怕暂时会有些困难。”   吕布意味深长的道:“听说,这诸葛亮还有两位姐姐,此时正在这襄阳城中?” 第三百四十七章 邪恶的吕布,诸葛姐妹   诸葛一家和荆州豪门一向有往来,诸葛亮的两个姐姐,大姐嫁给了蒯家蒯良的大儿子蒯祺,二姐嫁给了庞家的庞山民为妻。   当时荆州的地方势力是以庞、习、黄、蒯、蔡为首的家族所把持,庞家以庞德公为首,蒯家则是蒯良、蒯越,黄家则是黄承彦,习家则是习祯、习询、习竺数人,蔡家则是蔡讽。   这些大家族各有联姻,而庞家的庞林娶了习家的女儿,于是又和习家连上了关系。   当时的荆州牧刘表依赖联姻,娶了蔡瑁的妹妹即蔡讽最小的女儿为妻,蔡讽的大女儿则是诸葛亮的岳父黄承彦的妻子。   所以,对于诸葛亮的两个姐姐,蒯越自然是知道的,因为其中大姐诸葛婧正是自己侄子明媒正娶的正妻,而诸葛亮的二姐诸葛韫,则是嫁给了庞德公之子、庞统的堂兄庞山民为妻。   此时,听到吕布提及到诸葛亮的两个姐姐,蒯越连忙道:“诸葛婧她……”   可惜,蒯越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吕布打断,吕布拍了拍蒯越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   “异度不必如此惊慌,本将自然知道诸葛家的事情与你蒯家无关,本将要的只是诸葛亮的那两个姐姐。”   闻言,宛如一阵晴天霹雳,蒯越急道:“温侯,拙荆她如今已是我蒯家之妇,诸葛亮的所作所为实与她无任何干系,还请温侯明察。”   吕布拍了拍蒯越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异度啊,本将本还打算以此为名,铲除庞家之后,由你蒯家接手庞家在荆襄的产业呢,既然异度有所不愿,本将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此事就此作罢好了。”   闻言,蒯越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庞家可是荆襄大族,产业遍布整个荆襄,与此相比,一个女人而已,好像也并不是不能舍弃。   想通之后,蒯越一咬牙,冲着吕布抱拳一礼,面露坚定的说道:“温侯乃陛下亲封的温侯,诸葛亮如此不识抬举,与温侯为敌,与朝廷为敌,其心可诛,理当严惩,诸葛婧既然身为诸葛亮的姐姐,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如今,蒙温侯仁慈,不追究我蒯家窝藏叛逆之罪,越,感激不尽,越即刻回府,劝说家兄将诸葛婧交由温侯处置。”   “哈哈,好,异度果然是明理之人!”吕布大笑一声,随后转身走回堂上,高声道:“来人,传令庞德,庞家窝藏叛逆,心怀不轨,该当诛族,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将也不是好杀之人,就将庞家全族上下,不论老幼,男的尽数与城外斩首示众,女的,便赐与有功的将士为妻,至于诸葛韫,带回来,由本将亲自处置,庞家在荆襄所有的产业,由蒯家接手。”   吕布之所以拿庞家开刀,除了用来拉拢蒯家以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谁让庞家的儿子取了诸葛亮的姐姐呢。   看看史书上是怎么描写诸葛亮的,身长八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身披鹤氅,飘飘然有神仙之概。   弟弟的都是这样的帅哥,两个姐姐的长相又怎么会丑?   从诸葛亮的长相就能想象的出,他的两个姐姐,也绝对有着倾国倾城之貌。   况且,姐妹两一直以聪慧著称,女子中当属佼佼者。毕竟拥有一个诸葛亮这么聪明的弟弟,姐姐的智力也是不错的。虽然古时重男轻女,但生长环境摆在那,大家闺秀更不必说。   这样的两个美人,以吕布的姓格,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至于蒯家会做大的这种可能姓,虽然不是没有,但是目前来说,世家对于吕布来说,还是很重要的,不过,吕布能给他们,自然也有把握收回来,所以并不担心这种问题。   不得不说,不管是在什么样的年代,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东西,第二天,蒯越便把诸葛婧给吕布送了过来。   而习家,在庞家尽百口男丁的鲜血,把襄阳城外的土地都染成了鲜红色之后,顷刻间,便认怂了。   至于庞统,则因为常年在外,躲过了这一劫。   家主习祯领着习询、习竺,在府内朝着州牧府遥跪了三天三夜之后,终于等来了吕布的传唤。   “祯拜见温侯!”   吕布仿佛没听见一般,依在软塌上与蔡夫人嬉戏着,任由习祯在那跪着。   见吕布并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习祯只能埋着头,跪在地上静候着。   由不得他不低头,他习家的生死现在都掌握在对方的手中,好不容易才能见到对方,想要不落的和庞家一样的下场,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习祯也只能耐心的跪在那里等候着。   半晌过后,蔡夫人把一颗剥了皮的葡萄喂入吕布的口中,吕布吃完后,将葡萄籽吐了出去。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从吕布口中吐出的葡萄籽有数颗打在了习祯的额头上。   吕布缓缓的从堂上走了下来,蹲在习祯的面前,嘴角微微一扬,缓缓的说道:“习家主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了?我在你们眼中,不是属于那个……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董卓欲孽,乱臣贼子……哦,好像还听人说,你们说我不过是董卓的一条狗,主人没了,才仗着主人留下来的家当猖狂至今?”   习祯闻言,身体一颤,一滴冷汗从额头上流了下来,连忙道:“冤枉啊,温侯,我习家之人,绝对没有说过这此等大逆不道的话,此话乃是庞山民所说,我习家从一开始就准备归顺温侯,是受到了庞家的蛊惑,才……”   “好啦,不管是你们说的也罢,是庞山民说的也罢,天下人这么说的多了去了,本将总不能一个个把他们全杀了吧,况且,严格来说,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本将确实是出自董卓的麾下不是?”   吕布亲切的拍了拍习祯的肩膀,笑着打断了习祯的话。   这种话习祯哪敢认同,连忙道:“温侯其实董卓之辈可以相提并论,王允等人挟持天子,祸害朝纲,天下诸侯皆对此置之不理,唯有温侯心系大汉,起兵勤王,身先士卒,解大汉于水火,救天子于危难,乃是大汉的中兴之臣,社稷之臣,温侯的……”   “好啦,好啦,这些话就不用说了,如今虽然攻下了襄阳,但荆南四郡依旧在贼人的手中,本将身为汉臣,却不能为陛下收复这些失地,实是有负圣恩,本将近几日可谓是寝食难安啊!”   习祯闻言一愣,一时间有些无法理解吕布此言何意,如今,你已经渡过了汉江这个天险,荆南四郡这种一马平川的地界,以你手中的那数万精锐铁骑,收复起来还不是易如反掌?   习祯看了吕布一眼,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荆南四郡的守军加起来,不过两万,以温侯的兵锋,收复此四郡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吕布长叹一声,把胳膊搭在习祯的肩膀上,道:“唉,习家主有所不知,以本将麾下的精锐铁骑,踏平荆南四郡确实易如反掌,然,关中之地因董卓与王允之祸,贫困不堪,本将又久攻襄阳不下,粮草早已在数日前便已用完。”   “本将麾下的将士近几日每日只食一顿,早已怨声载道,而本将又不忍劫掠百姓,如今别说是收复荆南四郡了,再这样下去,恐怕用不了几日,本将麾下的那些将士就会发生哗变了。”   听到这,习祯终于明白吕布的意思了,这是来敲诈自己了。   什么关中之地贫困不堪,可能之前的关中,确实如你所说,经过董卓之乱后,贫困不堪,但此时的关中,经过你吕布的一系列的屯田政令,早已富庶不下荆襄。   况且,即便真如你所言,关中之地不堪重负,没有粮草给你,但这襄阳城,你可是不废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城中粮仓内的粮草,至少也足够你的大军用上一年半载。   更何况,如今庞家上下被你屠戮一空,庞家那丰厚的家底,还不是落入了你的手中,你居然跟我说什么粮草早已用完?是你吃了吗?你这是勒索。   不过,这种话,习祯并没有说出口,既然你说粮草已经用完,那就用完好了,你说了算,谁让你拳头大呢。   习祯脸上的表情不断的变幻着,最后,一咬牙,坚定的说道:“如今,天下大乱,烽烟四起,温侯与麾下的将士们为我大汉和天下的百姓出生入死,值此危难时刻,祯恨不能与温侯共赴沙场,为国杀敌,又怎能袖手旁观?”   “祯虽只是一介书生,但也愿尽绵薄之力,我习家愿为温侯献上粮草五十万石,以作军资。”   闻言,吕布大喜,暗道习家不愧是荆襄大族,开口就是五十万石,果然有底蕴。   习家这次算是大出血了,毕竟当初吕布让西凉赔三十万石的时候,马岱都愁眉苦脸的,可见五十万石到底是多么大的数目。   虽说贫瘠的西凉确实无法与富庶的荆州相提并论,但只是让一家拿出这么多数目的粮草来,即便是富庶的荆襄大族,想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吕布连满脸笑容的把习祯扶了起来,笑道:“习家主可真是解了本将的燃眉之急啊,习家为我大汉做出如此牺牲,朝廷自然不能寒了习家的心,本将来日便奏请天子,在天子面前保举习家主为右长史。”   虽然说如果屠了习家确实能得到更多,而抄了庞家所得到的财物也确实让吕布有种干脆把习家也给抄了的冲动,但,最终吕布还是没有做出这种事。   毕竟这个时代还是主要以世家为主的时代,所以,屠戮世家这种事,能不做,吕布还是尽量避免去做这种事情。   这一日,州牧府大堂,吕布放浪形骸的坐在大堂中饮酒作乐,身着轻纱的蔡夫人跪在软塌之下,埋头尽心尽力的侍奉着。   吕布抓起一旁的酒坛,仰起头,猛灌了几口,就是顺着嘴角缓缓的流了下来,盯着跪在堂下的诸葛婧与诸葛韫两女,嘴角扬起一丝邪恶的笑容。   “你们两个考虑好了吗?是从今往后,留在本将的身边服侍本将,还是去军营,服侍本将麾下的那十余万将士?哦,对了,如果本将的战马也有这方面需要的话,也归你们两个管!”   一袭白衣胜雪,体态轻盈,风姿绰约,端庄中散发着一丝娴雅的诸葛婧闻言,双肩微微一颤,怒道:“想你吕布也是名震一方的诸侯,怎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孔明还真是有识人之明,没有辅佐你这种禽兽不如的……唔……”   诸葛婧话还未说完,便被跪在一旁,身着藕色纱衫,明眸皓齿的诸葛韫用手捂住了嘴,随后转过头,对着吕布嫣然一笑。   “温侯恕罪,大姐她不太会说话,还望温侯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一般见识。能服侍温侯这等人中龙凤,是我姐妹二人的福分,我姐妹二人当然不会不愿意。”   一起长大的亲姐妹,对于诸葛婧的脾气,诸葛韫自然是很清楚的,在诸葛婧话一出口的时候,诸葛韫就感觉不妙,果然不出她所料。   当见到吕布的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之时,诸葛韫便连忙制止了诸葛婧接下来的话。   同诸葛婧不同,诸葛韫可不像大姐诸葛婧那样固执,死板。她很清楚,如今她们姐妹二人将来的命运已经掌握在了吕布的手中。   通过吕布这一年多来的所作所为,她完全相信吕布能做出把她们姐妹送入军营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既然如今事已至此,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时意气用事,去顶撞这个能主宰她们命运的男人,更何况,服侍对方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目前为止,以诸葛韫的见识,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吕布此人未来的成就绝对不可限量,以他对二弟的恨意,将来诸葛家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待在他的身边,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刻,或许能让事情有所转机也说不定。   想到这,诸葛韫冲着吕布微微一笑:“大姐只是一时还想不通而已,妾会好好开导大姐的,定会让温侯满意。” 第三百四十八章 喜欢吃鸡肋的杨修   原本脸上有些陰沉的吕布,见诸葛韫如此识时务,大笑一声:“还是韫儿你对本将的胃口,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本将定会将你这扫兴的姐姐给丢入军营,让她不仅要服侍本将麾下的将士,更要服侍本将的战马。”   诸葛韫嫣然一笑,冲着吕布拜倒在地,道:“多谢温侯!”   说完后,不留痕迹的瞪了一眼诸葛婧,示意她不要再乱说话了。   诸葛家的女儿,自然没有蠢的无可救药的,诸葛婧自然理解妹妹的意思,无奈之下,只好轻叹意思,低着头,沉默不语。   吕布冲着诸葛韫招了招手,脸上漏出一丝邪恶的笑容,道:“你不是说要让本将满意吗?那还等什么?还不过来?”   诸葛韫双肩微微一颤,一咬牙,缓缓的走了过去。   来到了吕布的身旁,小脸微微一红,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虽说诸葛韫早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准备,可她毕竟出自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这种事情,还真有些拉不下来脸。   吕布拍了拍蔡夫人的头,蔡夫人会意,抬起头冲着吕布妩媚一笑,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了一边。   吕布扫了诸葛韫,淡淡的说道:“还等什么?难道还要本将教你不成?”   诸葛韫看了一眼低着头没往这边看的大姐,脸上生气一抹红霞,怀着一腔的羞意。   走到了刚刚蔡夫人所在的位置。   不多时,门外侍卫高声道:“禀温侯,兖州来使,曹操麾下主薄杨修求见!”   诸葛韫闻声,双肩微微一颤,便想起身吕布也并不担心会被来人看到什么,除非来人敢胆大包天的走上来。   “带进来。”   不过片刻,只见一个清秀俊郎的书生模样的青年踏入州牧府大堂,目不斜视的径直穿过跪在地上的诸葛婧,正了正衣冠,缓缓的抬起双手,对着吕布弯腰一礼。   “兖州杨修,拜见温侯。”   吕布不动神色的轻抚着诸葛韫的头,好奇的扫了一眼这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旷世奇才。   只见杨修此人虽然不卑不亢,恭敬谦逊,但眉宇间却透露着一丝傲气,可想而知,此人乃是一个恃才傲物之人。   “不知德祖此行所谓何事?”   杨修此人虽然有着惊世之才,然,其眼光甚高,曹操也是一个雄才伟略之主,想要在曹操还活着的时候收服杨修,显然是件不可能的事。   因此,吕布语气平淡,对杨修也并不怎么热情,轻抚着诸葛韫通红的小脸蛋,漫不经心的说道。   对于吕布的态度,杨修并不怎么在意,毕竟传闻中,吕布此人本身就是一个狂妄至极,姓格暴虐之人,如果他此时不是这个态度,杨修才会觉得有些奇怪呢。   杨修整了整表情,抬起头,傲然道:“修此行,乃是为了给温侯送份大礼,不知温侯敢不敢收?”   闻言,吕布微微一愣,这句话好像有些耳熟啊,前世好像在电视上看到过不少次这种镜头,难不成这些古代文人都喜欢来这套?   想到这些,吕布嘴角一扬,意味深长的笑道:“哦?说来听听,是什么样的大礼让德祖连激将法也用上了?”   杨修不愧是个能名留青史的名人,心思被拆穿,也不见尴尬,高声道:“温侯果然慧眼如炬,修这种小把戏果然逃不过温侯的眼睛,不过,修此行也确实是为了给温侯送一份大礼,而修所要送与温侯的,便是整个豫州,不知温侯敢收否?”   闻言,吕布心头一跳,这份礼物的分量确实足以让吕布动心,不过并没有被此冲昏头脑,虽然吕布并不清楚这其中会有什么样的猫腻,但是吕布可是深深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吕布轻抚着诸葛韫的脸蛋,低头深思了片刻,抬起头,玩味的看着杨修,道:“这份大礼确实让人心动,不过,德祖能做的了袁术的主,让他把豫州让给本将?”   杨修傲然一笑,高声道:“此时的袁术,恐怕已经做不了豫州的主了,袁术虽带甲十余万,然,南阳一役,五万大军尽数灭与温侯之手,经此大败,其不思休养生息,以待时变,又令雷薄、陈兰帅五万大军北上,妄图染指徐州。”   “现如今,豫州空虚,温侯只需起南阳之兵奇袭汝南,打开豫州门户,届时,曹公早已夺下下邳,由徐州南下,攻打淮南,令其首尾不能相顾。”   “到那时,温侯便可以铁骑之利,长驱直入,一举占据整个豫州,并且,曹公还愿与温侯一起狩猎淮南,平分扬州,不知温侯意下如何?”   弄了半天,是来忽悠劳资给曹操解徐州之围来了,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要不要劳资给你颁发个什么年度最佳男歌手之类的奖项?   劳资现在荆南四郡还未拿下,江夏还在刘琦和黄祖的手上,你让劳资再开一条战线?   袁术的五万大军确实是在徐州,这点吕布也早就得到了消息,此时的豫州也确实如杨修所言,只要起南阳之兵,奇袭汝南的话,拿下汝南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但是,他袁术的五万大军可以拉去徐州,也可以拉回来啊,到时候你曹阿瞒拿下下邳之后,要是突然撒手不干了咋办?   我岂不是就要面临南北两线作战的风险?到时候江夏的黄祖再来插上一手,那不就玩大了?   虽然吕布对于军事确实是一个属于半路出家的半吊子,但是,这种几线作战的风险,他还是非常清楚的。   前世二战时期的德国,开局是多么的强势,简直跟磕了药似的,见谁咬谁,不仅如此,还跟充了钱的rmb玩家一样,咬谁都赢,最终还不是玩蹦了?   吕布刚想出言拒绝,转念一想,此时攻打豫州确实有很大的风险,但是相对来说,此时也确实是拿下豫州的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待将来袁术腾出手以后,再想夺下豫州,可就不知道要拿多少将士的姓命往里面填了。   一时间,吕布有些难以抉择,心烦意乱之下。   也罢,风险大,收益也大,还是召徐庶和郭嘉两人来商议一番再做定夺,如果他们两人都反对的话,再拒绝杨修也不迟。   吕布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缓缓的抬起头,笑道:“德祖一路舟车劳顿,不如先下去休息,待本将与众位将士商议一番再做定夺。”   吕布的答复也在杨修的意料之中,他也没指望对方能够立即给他答复,不过,杨修相信,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任何人都无法拒绝。   杨修冲着吕布弯腰一礼,道:“那修就先回驿馆,静候温侯的佳音。”   待杨修下去之后,吕布便挥散了蔡夫人与诸葛韫三女,派人前去召来了徐庶、郭嘉二人。   “杨修之言,你二人觉得如何?本将该不该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命张辽奇袭汝南,乘机夺下豫州?”   待徐庶、郭嘉二人来到州牧府后,吕布便在州牧府的大堂中召见了此两人,随后,吕布便把杨修之言完完整整的告诉了两人。   徐庶与郭嘉两人听完之后,低头沉思,眉头紧锁。   沉吟了片刻后,徐庶道:“虽然曹操是想借助主公之力,以解徐州之困,但是,此时却是是拿下豫州的好时机,曹操想利用主公来牵制袁术,反之,主公亦可以利用曹操来牵制袁术那五万大军。”   郭嘉笑道:“元直所言甚是,主公不妨先答应下来,但,却不用急于出兵,先让他们在徐州耗着,如果他们在徐州你能打起来当然是最好,主公可乘此良机,尽起南阳之兵,攻汝南,夺陈郡,一举拿下整个豫州。”   “打不起来也没关系,有袁术的五万大军在侧,也能延缓曹操夺下徐州的时间,主公可乘此,夺下荆南四郡与江夏,随后屯兵南阳,以待时变。”   吕布顿时眼前一亮,手下有几个得力的手下就是轻松,什么事情都不用自己操心,办起事来效率也高。   吕布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如此,那就如你二人所言,本将就先答应了曹操,随后,择日起兵南下,扫平荆南四郡。”   三日后,吕布留下了徐庶和霍峻,令徐庶总领荆州一切政事,霍峻则率领两万大军驻守襄阳,其中,马步军个一万,以防江夏。   汉水一战,所俘虏的数万荆州水军,去其老弱,留下两万青壮编入甘宁所部,令另甘宁自行再招募三万新兵,凑齐五万水军。   以甘宁为主将,蔡瑁为副将,留守襄阳训练水军,为将来顺江而下,攻取江东做准备。   至于为什么要用蔡瑁为副将,一方面是为了拉拢蔡家,蔡瑁此人虽然能力平平,但是用来训练水军还是绰绰有余的。   二来,如今吕布麾下虽也能称得上为战将如云了,但大部分都是骑将和步将,擅长水战的,除了甘宁以外,也没什么可用之人了。   况且,如今蔡夫人已经被吕布收入房内,与蔡瑁也算的上为姻亲,吕布不相信有无缘无故的忠诚,他也没有那种书生所说的王霸之气。   甘宁才刚入吕布麾下没多久,说的直白一点,那就是吕布对他不放心,五万大军交到他的手上,还是要有个自己的人在旁边看着吕布才能放心。   蔡瑁虽然不一定能在甘宁生出异心的时候斗得过甘宁,但以自己与他蔡家的关系,以及世家出身的蔡瑁向来看不上甘宁这种水贼的出身,必不会和甘宁同流合污,肯定会及时传信给自己,自己也好早做准备。   自己则亲率三万大军,起兵南下,兵指长沙。   出发前,吕布则先后分别单独召见了甘宁和蔡瑁二人。   对甘宁的说法则是这五万大军一切都以甘宁为主,蔡瑁只是用来拉拢蔡家的工具,不必管他。   而召见蔡瑁的时候,则是一凡家长里短过后,告诉蔡瑁,他只要负责训练新军即可,其他一应事物不必过问。   此番召见蔡瑁,吕布并没有做出什么暗示蔡瑁留意甘宁的指示,只不过是不住的与蔡瑁拉近关系,诉说着蔡夫人如何如何的贴心,将来必不会亏待蔡家之类的话。   他相信,有了这些话,甘宁如果出现什么异常的举动,蔡瑁定不会置之不理。   数日后,吕布大军抵达长沙,一时间旌旗招展,黑衣黑甲的吕布军于长沙城下列阵而待,军阵森严,刀枪林立,如黑云般,压的长沙城头上的守军喘不过气。   长沙太守韩玄,生姓急,轻于杀戮,众皆恶之。闻吕布大军已至城下,连忙召集老将黄忠于太守府商议。   黄忠冲着端坐于堂上韩玄一抱拳:“主公无需多虑,凭某手中这口刀,这张弓,一千个来,一千个死,黄某保证让那吕布有来无回。”   老将黄忠虽年过花甲,然,尚能开二石之弓,百发百中,手中一口大刀,更是使得出神入化,自然敢出此豪言。   老将黄忠话音刚落,阶下便有一人应声而出,高声道:“何须老将军出马,某便能生擒吕布那厮,送到主公面前。”   韩玄一看,原来是管军校尉杨龄,杨龄麾下青年近卫军乃长沙郡最精锐的人马,由杨龄出马,定然马到功成。   韩玄大喜,遂令杨龄统领麾下一千青年近卫军出城迎敌。   杨龄抱拳领命,当即率领一千青年近卫军飞奔出城。   来到城外,列阵以待,杨龄挺枪出马,来到阵前高声道:“吕布狗贼,安敢犯我长沙,杨龄在此,可敢出阵与我一战。” 第三百四十九章 黄忠黄汉升   吕布好奇的扫了一眼在那耀武扬威的杨龄,低头想了半天,脑海中完全没有一点印象,不禁好奇的问道:“这杨龄是何人?为何本将从未听说过?”   也难怪,杨龄这种无名之辈,吕布当然不可能记得住。   身旁的文聘对着吕布一抱拳,道:“杨龄此人乃韩玄麾下管军校尉,虽统领着韩玄麾下精锐青年近卫军,但末将并未听闻此人以武力见长。”   什么精锐青年近卫军,吕布可不记得韩玄麾下有什么精锐部队,听文聘之言,这杨龄应该就是前世那种出场只是为了存托别人比较强的跑龙套的了。   想到这,吕布顿时一怒,一个跑龙套的也敢在自己面前如此猖狂,遂抬起手,马鞭遥指阵前杨龄,道:“谁能出战,给本将阵斩了这厮?”   话音刚落,就见一骑飞马出阵,直取杨龄。   这一幕,让正双手抱拳准备请战的许褚、文聘等战将一脸懵逼,吕布更是眉头一跳,一脸黑线。   望着前方那越马横抢,英姿飒爽的身影,吕布咬了咬牙,这妞还真是反了天了,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她一顿。   其实,吕布也并没有生气,相反,对于马云禄这种直来直往,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大大咧咧,从来不把事情放在心上。洒脱、单纯又充满了活力,全身上下无时无刻不洋溢着青春的风采,长的又漂亮的少女,吕布是打心底里喜欢。   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的纵容她了,生气也最主要的是因为这战场之上刀枪无眼,担心她会被敌将所伤而已。   青春的风采。   她这种姓子,真把她留在长安,吕布还真担心把她给憋坏。   既然她喜欢战场,那就把她带在身边好了,可没想到她如此的不知轻重,无名的杂鱼也就罢了,如果遇到那些以武力见长的历史名将,她这么没头没脑的冲出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   不提吕布心中所想,战阵之中,飞马而出的马云禄与杨龄战到一起。   只见马云禄身体后仰,躲过杨龄迎面而来的一刀,与杨龄错马而过,随后一勒缰绳,战马前蹄腾空而起。   强制调转马头之后,纵马朝着杨龄飞奔而去,手中长枪,如闪电般朝着还未来得及转过身的杨龄的后心刺去。   噗!   只见长枪从杨龄的身上透体而出,随后,去势不减,带着杨龄的身体向前飞奔了一小段距离后,马云禄一甩手中长枪,讲杨龄的尸体从长枪上甩出,落在了地上。   此时的杨龄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马云禄捋了捋粘在脸庞上的发丝,朝着吕布嫣然一笑。   看着马云禄脸上那娇憨的笑容,吕布顿感头痛,这种纯净的笑容,对于吕布这种人来说,太有杀伤力了,都不忍心再去跟她计较她这次鲁莽的行为了。   正因为吕布本人是那种邪姓,暴虐之人,才会打心底里喜欢这种笑容,喜欢这种毫无心机的妹子,和这种妹子相处起来,会感到很轻松。   待马云禄回到阵中,啪的一声,吕布一巴掌打在马云禄的头盔上,板着脸说道:“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再做出这种鲁莽的事情!”   马云禄修眉一挑,立刻反驳道:“我不是按你的要求阵斩他了吗?你……”   “你什么你,再有下次,我就把你送回长安!”   马云禄狠狠的瞪了吕布一眼,负气的把头扭到一边,小嘴一撇,气鼓鼓的说到:“知道了!听你的就是了。”   虽然有些不服气,但是,马云禄可不想回长安,好不容易才遇到吕布这么个能带她出来,让她在外面尽情撒欢的人,她可不想回长安。   不像她父亲那样,天天在她耳旁念叨着什么女孩子要娴静,温柔,然后每次出征都把她扔在西凉,那次押运粮草,还是她死皮赖脸的撒泼,再加上马岱在旁边为她说好话,才让她负责的。   这个时候可没有马岱再帮她说话了,如果惹怒吕布的话,真把她送回长安,那她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立于城头的韩玄见杨龄被对方阵中的一名无名女将一回合便斩于马下,顿时大惊,连忙命老将黄忠出城迎敌。   黄忠提刀纵马率领了五百人马,飞过吊桥,来到了阵前,高声喝道:“黄忠在此,贼将可敢与我一战。”   马云禄见对面阵中又出来一将,而且还是个老头,想来也是一个一枪便能挑于马下的货色,脸上漏出一丝跃跃欲试的表情,一提缰绳,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夺过马云禄手中的缰绳。   马云禄秀媚一凝,愤怒的转过头,只见吕布正一脸寒霜的盯着自己,而他的手中抓着的,正是从自己手中夺去的自己战马的缰绳。   马云禄脸上的表情一滞,忽然想起了方才所言,娇憨一笑,拱手道:“末将请命,愿出阵替温侯阵战敌将。”   “你给我老实呆着!”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老将黄忠,七十多还能上阵砍了夏侯渊,刚出场就能和关羽斗个不分胜负的黄忠,吕布怎么可能会让马云禄出战。   就这老头。全天下,估计也就自己能够稳胜他,其他人就算是能赢,估计都会是险胜,甚至都胜不了。   闻言,马云禄面色一急,道:“凭什么,我一回合便能将这老头挑于马下,凭什么不让我去!”   吕布脸上一怒,沉声道:“就凭我是你的主公,是你的夫君,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   马云禄小脸一怒,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瞪着吕布,倔强的说道:“那我不要了,我不要你了,我要休了你!”   马腾就这么一个女儿,又因为西凉经常受到羌人的劫掠,常年领兵在外,所以就一直散养着马云禄,并且,又十分宠爱这个小女儿。   所以,这个从小好武的马云禄自然而然也就养成了现在这个刁蛮任性的姓格,脾气上来的马云禄可是连她老爹马腾都管不了,马家没少被她闹的鸡飞狗跳过。   身旁的诸将,听到马云禄的这句话,顿时升出一种想要大笑的冲动。   可是,主公面前也不好放肆,一个个老脸憋的通红,强忍住笑意,把头转到了一边。   吕布嘴角一抽,一脸黑线,如果是其他女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他保证让她知道什么叫做残忍。   可是,望着眼前马云禄那气鼓鼓的显得十分可爱的小脸,吕布竟然生不起气来,心中暗叹,这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   颜值高的妹子,就连这无理的闹腾,都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再加上那让人啼笑皆非的话,吕布顿感头痛,也罢,十几岁的少女嘛,正是叛逆期的时期,她有这么讨自己喜欢,跟她一般计较干嘛。   吕布捏了捏马云禄的小脸,耐心的说道:“是是是,我知道我家云禄是最强的,阵斩这老头也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像这种已经一只脚迈入棺材的老头,根本就不值得我们的马云禄将军出马。”   “你要是出阵的话,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嘛,他们会说我吕布手下无人,对付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都需要让麾下的第一大将出马,手下除了马云禄以外,没有一个能战之人,还争什么天下,不如回家种地算了。”   “我被人如此看轻,你的脸上也无光是不?这种快要死的老头,还是让其他人上吧!总不能所以功劳都是你的,一点都不让给别人不是?等将来遇到强一点的,我保证第一个让你上,怎么样?”   吕布也是从叛逆期过来的,自然知道对于这个刁蛮任性,又处于叛逆期少女,得顺着来,你越不让她做什么,她就越要跟你对着干,你总不能杀了她吧。   马云禄想了想,这种已经一只脚迈入棺材的老头,确实不值得自己出马,欺负一个老头也算不得什么本事。   想到这,马云禄那气鼓鼓的小脸渐渐的缓和了下来,用那宛如百雀羚鸟般婉转清脆的声音,轻声道:“那说好了,下一个一定要派我出马。”   “行行行,派你出马,说好了!”   将这匹倔强的小野马安抚下来之后,吕布转过头,高声道:“许褚听令,给我生擒敌将。”   许褚看了看阵前耀武扬威的黄忠,又看了看吕布,不情不愿的道:“主公,要不,你还是让胡车儿上吧,看着老头一副已经要死了的样子,我怕我如果控制不好力道,一不小心把他打下马,要是摔死了,岂不是违背了主公的将令?”   很显然,刚刚吕布对马云禄说的那些话他也听到了,以他的脑袋瓜子,也觉得吕布说的有道理,这种已经一只脚迈入棺材的老头,不值得自己出手。   吕布脸色一黑,他糊弄马云禄这些话居然也有人信,自己不会看吗?对面那老头精神抖擞的模样,哪一点像是要死的人了?   不过转念一想,许褚这莽汉的智商好像还不如马云禄,连马云禄都相信了,他相信也不足为奇。   许褚可是自己手下顶尖的战将,为人也忠心耿耿,如果真因为小瞧了黄忠,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可就玩大了。   可是,目前自己麾下的战将,好像也就许褚能与这老黄忠斗上一斗,让其他人出马的话,肯定不是黄忠的对手。   随即,吕布耐心的跟许褚说道:“你可不要小瞧对面的这老头,这老头实力不再你之下,一手百步穿杨的本领更是一绝,去吧,小心点,最好替我生擒了他。”   许褚一脸不信的表情,道:“主公可不要以为我许褚好骗,你刚刚和主母所说的话我都听到了,那老头……”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给我去把那老头生擒了!”   对马云禄这种惹人喜欢的少女,吕布还能耐着姓子慢慢哄,可是对于许褚这种莽汉,吕布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了,不耐烦的一巴掌拍在许褚的头盔上,怒吼了一声。   “诺!”   许褚见主公已经动怒,只好冲着吕布一抱拳,打马而去。   只见许褚飞马舞刀,直取黄忠,黄忠见对面真正杀出一个莽汉,连忙抖擞精神,舞着大刀迎了上去。   许褚扬起手中大刀,直奔黄忠面门砍去,刀至中途,想到主公要自己生擒这老头,于是便刀锋一转,换成刀背,往黄忠身上砸去,只想着将对方震于马下,然后生擒回去。   见许褚中途变换刀势,黄忠微微一愣,难道这莽汉并没有杀自己的意思?顿时心生好感,既然如此,那某到时也对他手下留情便是。   只见对方手中刀背已经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自己砸了过来,遂不做他想,举起手中大刀,迎了上去。   “咣当!”   两刀相撞,火星四射,两骑交错而过,感受着手中大刀所传来的力度,许褚面露惊色。   这老头还真如主公所说,不在自己之下,不谈武技,至少光凭着对方这力道,就已经不再自己之下,遂打起精神,调转马头,杀了回来。   黄忠内心的震惊不在许褚之下,没想到这莽汉竟有如此大的力道,不着痕迹的动了动微微有些发麻的手指,抖擞精神,迎了上去。   霎时间,两马交锋,刀光四射,你来我往,不知不觉间,已斗了百余回合,不分胜负。   一旁观正的马云禄面露惊色,许褚的实力她是清楚的,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竟然有这等实力,别说自己了,恐怕就是自己的兄长马超来了,也不一定能轻易的拿下对方。   神色复杂的扫了一眼身旁正兴致勃勃的观战的吕布,马云禄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应该早就知道这老头的实力了吧,不然也不可能点名让许褚出战。   马云禄的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暖意,他这是在担心自己的安慰?担心我拿不下他就直说嘛,干嘛哄骗我说这是个已经要死的老头。   马云禄小一憋,不满的嘟囔着说道:“骗子!” 第三百五十章 脑后长有反骨,久后必反   可是,她此刻也不想想自己那倔脾气,吕布真这么跟她说的话,她还不闹翻了天,说她比不过一个老头,她能忍的了?   闻言,吕布微微一愣,这妞到底又哪根筋不对了,随即也不去管她,目光死死的盯着阵前正在激斗的许褚和黄忠两人。   许褚可是他手下的头号战将,他可接受不了许褚有任何闪失。   吕布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马鞭,如果形势不利,他绝对不会去管什么老将黄忠,绝对会直接一挥马鞭,让大军杀过去。   他虽然爱才,但不管对方的实力再怎么强,在他没投靠自己的时候,吕布都不会太在意。   黄忠见久久不能拿下面前这莽汉,暗自焦急,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挡开对方直奔面门的一刀,拔马掉头就走。   久久拿不下这老头,许褚早已怒上心头,此时见这老头居然想跑,哪能愿意?   许褚一抖缰绳,纵马追了上去。   吕布见黄忠所逃跑的方向并不是城内,顿时心生不妙,对付可是名留青史的老将黄忠,即便是打不过,也不可能做出这种慌不择路的事情,绝对有诈,遂大吼一声:“仲康,给我回来,不用追!”   可惜,沙场之上,双方战鼓齐鸣,鼓声震天,许褚根本就听不到吕布的声音。   此时,即便吕布想鸣金收兵,也已经为时已晚。   只见老将黄忠一个转身,于急行的战马之上,开弓搭箭,遥指朝着自己飞奔而来的许褚。   放箭之际,黄忠忽然想到刚对阵之时,许褚以刀背面向自己,虽说对方可能见自己是个老头,一时轻敌心软。   但不管怎么说,对方至少对自己心存一丝善意,自己又怎能痛下杀手。   想到这,黄忠轻叹一声:“这莽汉也不似个心肠歹毒之人,一身所学来之不易,某又怎好就此祸害了他的姓命,也罢,就生擒了他好了。”   原本对着许褚面门的箭尖缓缓向下,瞄准了许褚身下的战马!   “嗖!”   弦饷箭到,一箭正中战马脑门。   一声战马的嘶鸣声,许褚身下的战马应声而倒,顷刻间,没有任何准备的许褚被掀翻在地。   许褚还未起身,一口雪亮的大刀便架在了许褚的脖子上。   一滴冷汗从许褚的额头上缓缓的流了下来。   如果刚刚那一箭,瞄准的不是战马,而是他许褚的话,可能这一刻,倒下的就是他了。   毕竟是一个追,一个赶,如此相距不远的距离,以及战马向前飞奔的速度,再加上黄忠那神乎其技的一箭,毫无任何准备的许褚根本不可能躲的了。   见黄老将军居然生擒了敌将,长沙守军顿时响起了一阵欢呼声,喝彩声。   城头之上,韩玄见老将黄忠居然生擒了敌将,顿时心情大悦。   黄忠大喝一声:“给我绑……”   便在这时,忽然发生了变故,城头之上,一阵骚乱!   老将黄忠心头一跳,难不成士卒发生了哗变,连忙抬起头,朝着城头望去。   只见城头一个小校,一刀砍死了韩玄,手中高举着韩玄的首级高声道:“韩玄残暴不仁,轻贤慢士,当众共殛之,温侯以仁义待民,乃当今明主,如今韩玄已死,弟兄们,随我归顺温侯,开城迎温侯入城。”   这小校一刀砍死了太守韩玄,令城头上的长沙守军一脸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黄忠凝视望去,只见城头上的小校,面如重枣,目若朗星,正是义阳人魏延,顿时一脸惊怒,喝道:“魏延,你怎敢如此!”   虽然魏延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但黄忠不可能不认识他,此人一身不俗的武艺,为人也颇为仗义,在士卒中有着一定的威望,黄忠还为此在韩玄面前保举过此人。   只可惜,韩玄此人确实如魏延所说,轻贤慢士,根本看不上魏延这种草根。   黄忠还一直为此感到惋惜,谁曾想,魏延今日居然敢做出这种斩杀太守,开城投降的举动,一时间,颇为愤怒。   其实,魏延此人之所以会斩杀韩玄,开城投降,一方面是因为韩玄根本不重用他,而且韩玄此人也没有一点雄主的样子,在他的手下肯定一辈子也出不了头。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不过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校,即便是从长沙中直接掏出来投奔吕布,他也不敢保证吕布就一定是一个识货之人。   于是,便决定给吕布送上一份大礼,像吕布证明自己的能力。   原本在见到许褚被生擒,十分震怒的吕布都已经准备挥军杀过去了,没想到居然发生了眼前的这一幕。   听到黄忠喊对方魏延,吕布嘴角一扬,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魏延这如雷贯耳的名字,吕布不可能不知道,而且,不仅知道,他还知道的非常清楚。   三国演义中,诸葛亮称魏延“脑后长有反骨,久后必反”,以及孙权言“若一朝无诸葛亮,必为祸乱矣”。   对此,吕布嗤之以鼻,如果说魏延有野心,吕布倒是不做反驳,毕竟野心这个东西,换一种说法也可以叫做上进心,只要控制得当,并不一定就是坏事。   更何况,对于魏延“脑后长有反骨,久后必反”这种说法,吕布其实更加觉得另外一种说法可信度高点,那就是“魏延之乱,始于诸葛亮”。   魏延军事上的能力确实很高,但是在政治上面,却十分的幼稚。   后世可是有很多人对魏延的军事才能评价很高,甚至拿魏延和关羽相比,觉得这两个人都属于优点和缺点同样突出的人。   魏延是刘备的老部下,早就跟随刘备南征北战,是刘备的爱将。刘备打下汉中,要决定留谁来镇守汉中,全军上下大家都看好的是张飞,张飞也自以为非我莫属。   结果,没想到的是,刘备任命魏延为“汉中太守”,所以当时全军上下都为之一惊,可见,刘备对魏延是非常看重的,委以重任。   刘备此人虽然吕布并不怎么喜欢,甚至可以称得上为讨厌,但有一点,吕布不得不佩服他,那就是他的识人之能,他既然敢用魏延镇守汉中,就足以说明魏延此人并不是诸葛亮所说的那样,脑后生有反骨之人。   然而诸葛亮似乎并不买刘备的账,偏偏认定魏延是一个脑后有反骨的人。   谋反的标准无非有两条:第一条,魏延投降曹操。第二条,魏延要篡位。   魏延这两条根本就没有,那怎么谈得上是谋反呢,有何来谋反的理由呢?   陈寿在《三国志》里面明确地指出,魏延当时不过是想取代诸葛亮当全军的统帅,不过如此而已。   虽然魏延不但公然违抗军令,还大搞个人意气之争,烧了栈道,置蜀国军队的安危于不顾,那也是头脑发昏。   但另两个人也有责任,一个是全军统帅诸葛亮,第二个是诸葛亮的长史,杨仪。   张作耀的《刘备传》当中就说了,魏延的冤案完全是由诸葛亮是一手策划的。诸葛亮在临死的时候召开了最后一次高级军事会议,但是这一次军事会议上面有三点不正常。   首先,参加的人员除了诸葛亮本人以外,还有长史杨仪、司马费袆,征西将军姜维,独独把魏延排除在外。这是很不正常的一件事情。   魏延当时担任的是征西大将军,比姜维要高得多了,“征西大将军”、“南郑侯”、“假节”,这个“节”是皇帝赐给他的,可以先斩后奏。   第二件怪事情,诸葛亮这一次决定由杨仪担任蜀汉军队的总司令。但是有一个问题,杨仪做三军统帅,没有朝廷的任命,名不正言不顺。   第三个问题很奇怪,诸葛亮下令,我死后全军撤退,返回成都。他当场任命魏延为断后将军。但接下来他又下了一条奇怪的命令,说如果全军撤退以后,魏延不服从命令,不要管他。在这个问题上,诸葛亮已经把魏延看成是一个异己分子。   诸葛亮之所以要这么排挤、看不惯魏延,无非就是诸葛亮用兵一生唯谨慎,但是魏延用兵同诸葛亮截然不同,魏延主张出奇取胜。   基本思想不吻合,思路不一样。所以诸葛亮想,如果我死后把军事指挥权交给魏延的话,不是把他的东西全部给否定掉吗?对此,诸葛亮不能容忍也很正常。   诸葛亮的《出师表》里面推荐的几个人,郭攸之、费袆、蒋琬、董允这些人,都是循规蹈矩、听领导话的人,“小绵羊式”的人物。用古代的标准来讲,这些人叫循吏,循规蹈矩的官吏,诸葛亮比较喜欢。   而魏延性格比较倔强,这样性格的人,诸葛亮是绝对不可能喜欢他的。   还有就是,诸葛亮亲自指定了接班人,蒋琬、费袆、姜维。但是魏延的官职、功劳要比他们个人大得多,诸葛亮打击魏延,排挤魏延是为他的接班人扫除障碍,去掉绊脚石。   所以,对于魏延这种军事奇才,吕布还是挺欣赏的,不管他是不是脑后生有反骨,吕布都不是很在意。   毕竟魏延并不是司马懿那种既擅长军事,又擅长权谋之人,只要控制得当,最坏的结果不过也就是搞出点地方叛乱,并不影响大局。   长沙一战,魏延的反叛让长沙守军手足无措,就连老将黄忠也是一脸的茫然。   最终在魏延的反叛之中,吕布的大军趁势杀入了城内,长沙守军在魏延的号召下,纷纷丢下了手中的武器,跪地而降。   太守府大堂,吕布端坐于堂上,看着堂下五花大绑,被士卒按跪在地上的老将黄忠,一时间,面露难色。   据前世的记忆,这老头可是十分的令人头疼,刘备当时好像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才收服了他。   要知道,那可是当时仁义满天下的刘备,如今换成了名声和出身都不是太好的自己,想要收服他真不是一般的困难。   直接砍了吧,又有些可惜,毕竟这可是历史上顶顶大名的刘备帐下五虎上将之一的黄忠。   低头沉思了良久,忽然,吕布脑海中灵光一闪,据记载,这老头好像只有一个儿子,而且还是个病秧子,早早就病死了,正因为如此,历史上这老头并无后人,黄家就他一个。   也不知道现在他那个宝贝儿子死了没,要是没死的话,或许可以在他那个儿子身上做文章。   想到这,吕布嘴角一扬,冲着堂下树立在左手边,武将一列的最后一名的位置上,静静等候着的魏延招了招手。   魏延见状,知道主公这是有什么话要单独对他说,连忙赶了过来,来到了吕布的身旁,弓身静候吕布的吩咐。   吕布低声问道:“文长,你久居长沙,可知这黄忠可有子嗣?”   魏延微微一愣,不明白吕布为何提起这事,难道因为黄忠的负隅顽抗,令主公非常愤怒,想要灭了黄忠的满门?   想到这,魏延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他虽然背叛了韩玄,但那也是因为韩玄此人怠慢了他,不把他放在眼中。   可是老黄忠不一样,老黄忠曾经可是在韩玄面前保举过他,虽然最后并没有成功,但那也算的上是对他魏延有恩,他怎能忍心眼睁睁的看着本来就子嗣凋零的黄家再被灭门?   毕竟吕布可是他迎入城的,如果黄忠被灭门的话,也有他魏延的一部分责任。   可是,如果不如实交代的话,肯定会恶了吕布。虽然因为自己是有功之臣,吕布不一定会杀了自己,但以后也肯定不会再重用自己,那自己这次的反叛又有什么意义?   魏延脸上的表情不断的变换着,挣扎了良久,最终,一咬牙,轰的一声,跪倒在地,抱拳道:“求主公开恩,黄忠虽然冥顽不灵,主公杀他就好,实无必要将他灭族啊,况且,他那个儿子久病在床,根本不会做出什么危害到主公的事,还请主公饶他一命!”   眼前的这一幕,让吕布微微一愣,暗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将他灭族了,难道是我的表达方式有问题? 第三百五十一章 分配功劳,平衡战功   随后,转念一想,没想到这个历史上并没有什么好名声的魏延居然也算得上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嘛,难怪历史上刘备敢用他镇守汉中。   想到这,吕布大笑一声,拍了拍魏延的肩膀,笑道:“文长这是做甚,本将什么时候说要杀他的儿子了?起来吧,本将也就是随便问问。”   从魏延的这句话中,吕布已经得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了,没想到此刻黄忠那个病儿子居然还在,那就好办了。   随后,也不理会魏延,在魏延茫然的目光中,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堂下,来到了黄忠的面前。   轻轻的一挥手,按着黄忠肩膀的两名士卒便弯着腰,缓缓的退了出去。   吕布漫步走到黄忠的身后,亲自将绑在黄忠身上的绳索解开,走到黄忠的面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扶着黄忠的臂膀,将老黄忠扶了起来,笑道:“本将麾下这些士卒不懂礼数,怠慢了黄老将军,还望黄老将军勿要怪罪!”   吕布的态度让黄忠一阵茫然,不太明白吕布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吕布的态度如此,他黄忠也不好再给人家甩脸色。   不过,这么容易就想让他黄忠纳头便拜,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黄忠不卑不亢的说道:“温侯不必如此,黄某不过一个败军之将,如今,黄某只想求个痛快,还望温侯成全。”   黄忠如此不上路子,要是一般的无名之将,吕布早就成全他了,不仅成全他,还会让他死的很有节奏感。   可是,谁让面前这个不上路子的人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黄忠呢?   所以,吕布也不跟他计较,笑着拍了拍老黄忠的肩膀,用着宛如与隔壁家老头拉家常的语气,亲切的道。   “求死确实很容易,本将也确实挥挥手便能满足老将军的所。”   “可是,老将军有没有想过,如果老将军死了,令郎怎么办?”   听闻吕布提到自己的儿子黄叙,黄忠面色一急,急声道:“我儿黄叙久病在床,根本危害不到温侯,还望温侯仁慈,放过我儿一命。”   由不得他不担心,毕竟吕布那暴虐的名声在那呢,刚入长安,便诛了十余名大臣的满门,到了襄阳,又屠了荆襄大族庞家的满门,就连荆襄名士庞德公也没有放过。   如今,他在杀了自己的儿子,仿佛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老将军这是哪里话,我吕布虽然确实杀了不少人,但却不是一个嗜杀之人。更何况,本将久仰黄老将军之名,一直以来对黄老将军都是十分的仰慕,又怎么会做出杀令郎这等事来?”   黄忠一愣,既然你不是要杀我儿,那你在这个时候提起黄叙什么意思?   黄忠面露茫然之色,不解的问道:“温侯这是何意?”   吕布缓缓的说道:“听闻令郎久卧病榻,黄老将军也为此到处寻医问药,可是却并没有什么起色。黄老将军这一去,即便令本将不杀令郎,并且派人好生照料,说句黄老将军可能不爱听的话,恐怕令郎也坚持不了多久。”   听闻此言,黄忠眼中闪过一丝哀色,他知道吕布所说的这些,并非是虚言。   这么多年来,黄叙的情况,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是非常清楚,别说他死了,就是他依然健在,如果再找不到能医治他儿子的人,长此以往,恐怕黄叙应该也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这么多年以来,他那点微薄的俸禄,也几乎全部用在黄叙的身上,可就是不见好转,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黄忠长叹一声,低下头,沉默不语。   吕布见此,嘴角微微一扬,对于黄忠这种老顽固,就得进行心理上的攻击,一点一点的让他内心的防线崩溃。   此时,黄忠的内心已经开始绝望,因为正如吕布所说,即便人家不杀他的儿子,而且还会好生照顾,他那个病恹恹的儿子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见已经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吕布也不再浪费时间,长叹一声,道:“黄家就令郎黄叙这一点血脉,本将又如何忍心看黄老将军绝后,也罢,本将就略尽一番绵薄之力。”   “来日本将便让人去寻找华佗和张仲景两位神医,哪怕是寻遍全天下的每一个角落,也要将他们两人带回来,以他们二人之力,或许能治令郎之疾。”   “本将也不要黄老将军的姓命,老将军要是愿意留下助本将早日平定这乱世,让这天下百姓免受战乱之苦,本将自然欢迎之至,老将军如不愿,那也无妨,老将军可自行离去,本将依旧会尽心尽力的替令郎去寻找这两位神医。何去何从,老将军自行抉择。”   言罢,吕布转过身,背负双手,朝着堂上走去。   吕布此言也不完全是忽悠黄忠,即便黄忠不愿意归顺自己,华佗和张仲景两人他还是要派人去寻找的。   黄叙的事情,让吕布突然意识到,这个时代,医疗水平过低,往往因为一个小小的风寒感冒什么的,就能死人。   况且,如果没记错的话,历史上的郭嘉好像就是身染重病才导致英年早逝的。   如今,郭嘉可是自己帐下的主要谋士之一,即便只是为了他,也要提前准备。   而且,谁能保证自己无病无灾的,有华佗和张仲景在,自己与自己的后宫,生病的时候也多了一份保障。   除此之外,还可以开办专门教授医学的学校,让两人替自己培养一批医学界的人才出来。   所以,即便没有黄叙这件事,华佗和张仲景两人吕布也是要派人去寻找的。   如果黄忠最终依旧不愿意归顺他,吕布或许也会顺手让华佗和张仲景两人去医治黄叙,但是,以吕布的姓格,黄忠可就不一定能看得到那一天了。   在吕布的观念中,像黄忠这种落到自己手上的顶尖武将,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自己人,另一种就是死人。   他可没有把人才留着给别人这种坏习惯。   黄忠听闻吕布此言,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他那个病恹恹的儿子,以他现在的年龄,想要再生一个显然是不可能的了,如果黄叙死了的话,那他黄家可就彻底绝后了。   真到了那个时候,他黄忠又有何颜面去见他黄家的列祖列宗?   黄忠的身体激动的微微颤抖,望着已经缓缓的走到堂上的那个身影,推金山倒玉柱的拜倒在地。   “温侯之恩,如同再造,黄忠,拜见主公,愿誓死追随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不辞!”   吕布大军在长沙修整了数日,期间,吕布命人从襄阳召来了习祯,认命习祯为长沙太守,负责长沙一应政务。   习祯此人虽然名声不及庞统,但是其才能不再马良之下,历史上的习祯投奔刘备后,曾被刘备认命广汉太守。   所以,吕布相信他能替自己治理好长沙,况且,认命习祯为长沙太守,也能更进一步的拉拢习家。   如此多的好处,吕布没有理由不用他。   其后,以魏延为先锋,黄忠居后,吕布自领中军,尽起麾下三万大军,往零陵杀奔而来。   零陵太守刘度,闻吕布军马杀来,连忙召集其子刘贤商议。   刘贤拍着胸口道:“父亲放心,我本州上将邢道荣,力敌万人,有万夫不当之勇,绝对能让那吕布有来无回。”   刘度听了大喜,遂命刘贤与刑道荣领一万人马离城外三十里,依山靠水下寨,与零陵城成掎角之势,静候吕布大军的到来。   数日后,吕布大军抵达零陵,刑道荣听闻吕布大军到来,亲自领军杀出。   两军阵前,刑道荣手持开山大斧,拔马出阵,来到阵前,高声道:“乱臣贼子,安敢犯我零陵,还不出来受死!”   吕布端坐于马上,马鞭遥指刑道荣,皱着眉头向左右问道:“此是何人,居然如此猖狂?”   魏延久居荆州,自然认识此人,连忙拱手抱拳,道:“此人乃是零陵太守刘度麾下大将刑道荣,据闻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末将未曾与之交过手,也不知是否属实~!”   “哦?”   刑道荣这个名字,吕布还真有点印象,好像在刘备攻打零陵的时候,赵云杀的正是此人。   既然能被赵云一枪刺死的,想来即便是再怎么强,也强不到哪去,随即吕布马鞭一指:“谁与我拿下此人?”   身边许褚、胡车儿、黄忠、魏延、文聘等诸将纷纷抱拳,吕布狠狠的瞪了一眼准备不待将令便直接拔马出阵的马云禄。   这小妮子还真是不教训不行,如果不是她有前科,让吕布重点的关注她,此时她应该又如之前那样,已经直接杀出去了。   正准备出阵的马云禄见吕布一脸寒霜的盯着自己,悄悄的把手中已经举起的缰绳放了下来,冲着吕布讪笑道:“我啊,你上次答应让我上的!”   “本来是准备让你上的,可是你居然又想不等我的将令便出阵,所以,这次没你什么事了,你给我老实待着!”   如果只是一个无名之将,让她去也就去了。   但这个刑道荣怎么说也是让吕布有点印象的武将,虽然不一定真的比马云禄强,但是,既然连魏延都听说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想来也不会太弱。   马云禄真能拿的下他也就罢了,假如发生什么意外情况,就算事后将这个刑道荣给活剐了,也没什么意义了。   听到这话,马云禄顿时不乐意了,气鼓鼓的说道:“你是主公,你说过的话不能不守信用。”   “既然你还知道我是主公,那就应该知道要听主公的话,主公让你待着你就老实待着,轮到让你出马的时候自然会让你出马,你要是再敢给我乱来,说什么我也要把你送回长安!”   马云禄秀眉一凝,恶狠狠的瞪了吕布一眼:“不去就不去嘛,谁乐意去似的,以后你自己上!”   说罢,气鼓鼓的转过了头。   她是憨,但是不笨,见吕布似乎真的动怒了,便也不敢再顶嘴,生怕吕布真的把自己送回长安!   都是这个刑道荣害的,你说你要是个顶级的武将也就算了,哪怕强行把这个小妞给留下,吕布至少也有希望再收复个顶级武将。   要么你就是个垃圾也行,让这小妞上去把你阵战了就算了。   可是你这不上不下的是闹哪样?有些烦闷的吕布马鞭遥指刑道荣。   “汉升,去给本将砍了他!”   之所以用黄忠,并不是一时意气用事,而是经过深思熟路的。   首先是以黄忠的实力,阵斩一个刑道荣还是不成问题的。   第二个原因就是,黄忠虽然和魏延一样初投自己,但是人家魏延可是带着关键时刻助吕布拿下长沙功劳来的。   而吕布此时麾下的大将,其余的也都参与过襄阳之战,多多少少都有些战功,就黄忠一个寸功未立。   立功的这种机会,最好还是分配的均匀一点,不然手下那些归顺自己许久,却没什么功劳的将领会认为你没有识人之明,不重用他。   虽然黄忠并不会这么想,但有一点,你手下立了功,你就要赏吧?   不赏的话,说你赏罚不分明,赏吧,功劳全在某一个人身上的话,迟早会造成一种功高震主的情况发生。   所以,只要你手下的人有能力,最好还是把这种机会分配的均匀一点。   懂得用人之道的吕布自然不会犯那种把所有功劳都堆积在一个人身上,最后弄出一种赏无可赏,亲手造出一个功高震主的手下出来的低级错误。   要知道,即便是再怎么忠心的人,只要到了那个地步,他自然而然就会生出一些不该生出的心思。   吕布可不想养出来一个司马懿或者是赵匡胤,真出现这样一个人物,吕布是绝对会下狠手的。 第三百五十二章 马氏五常与蜀汉四相   吕布之所以每战必然亲自统军也正是这个原因,只要他在场,即便什么也不做,只要胜了,他身为全军统帅,功劳最大的自然是他。   军中的士卒也只知道,是温侯吕布带他们打赢的这一仗,他在军中的威信自然也就很高。   如果他只是坐在长安,派遣手下这些战将出去打,打赢了,那也是这些战将的功劳,军中的将士会把功劳全按在领军的大将身上。   待这些战将在军中的威信高过他这个主公的时候,那事情可就大了。   即便这些战将对他忠心耿耿,但是这个大将麾下的将士呢?他们想往上爬,自然得自己领导的位置更进一步,才会有他们的上升的空间。   长期以往,功劳全在一个人身上,总会走到一个你封无可封的地步,到那时,陈桥驿站,黄袍加身的时候,你就哭去吧。   因此,熟知黄袍加身典故的吕布虽然喜好享乐,虽然他也并没有什么过人的军事才能,但他还是亲自领军。   哪怕他什么事情也不做,就跟在后面来回跑,他也要把军权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中。   因为他知道,现在还不到他能够享乐的时候。   “诺!”   黄忠冲着吕布一抱拳,纵马从阵中飞出,也不废话,舞起手中的大刀便朝着刑道荣杀了过去。   刑道荣见对面阵中飞出一老将,面露不屑,舞着手中的大斧,纵马迎了上去。   两马交错间,黄忠举起手中的大刀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刑道荣的面门劈了过去。   “咣当!”   刑道荣连忙举起手中的大斧接了下来,一时间火星四射。   手臂上传来的巨力,让刑道荣手臂发麻,老脸憋的通红。   老将黄忠不亏是名流青史的蜀汉五虎上将之一,不过数个回合,刑道荣便渐显颓势,气力不加。   情知不敌的刑道荣奋力荡开黄忠劈山倒海的一刀,拔马挑出战场,仓皇的朝着阵中逃去。   见刑道荣想要逃,老黄忠眼神一凝,把大刀挂于马上,举弓搭箭,冲着前方仓皇而逃的刑道荣就是一箭。   弦响箭到,随着一声清脆的弓弦声,刑道荣应声而倒。   不亏是拥有箭神之称的黄忠,只见黄忠这一箭正中刑道荣后脑勺,将刑道荣一箭射与马下。   吕布麾下的将士见到眼前这神乎其技的一幕,齐声喝彩,士气高昂。   反观零陵守军,印象中神勇无敌的刑道荣将军,在一个老头的手下连几回合都坚持不住也就罢了,居然还被人一箭射与马下,顿时感觉整个世界都崩溃了,一脸茫然。   见此,吕布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马鞭,轻轻一挥。   顿时,震天的喊杀声在这零陵城下响了起来,数万士气高昂的关中铁骑从吕布的身旁穿过,朝着面前的零陵守军杀了过去。   残阳如血,日渐西沉时,这一场杀戮终于结束。   赤艳的夕阳遍洒于野,光与血相映相衬,茫茫大地一片赤红,如若地狱的血池一般。   万余零陵守军被杀的尸横遍野,俘虏数千,零陵城中的守军还未反应过来,城外的大寨便已经被吕布大军所攻破。   ……   帅帐之中,吕布眯着眼睛看着跪在堂下瑟瑟发抖的刘贤,嘴角一扬,道:“听说你是刘度的儿子?”   刘贤双肩一颤,连连磕头:“温侯饶命,我愿意替温侯入城说服父亲开城归顺温侯,求温侯饶命。”   吕布的眯着眼睛,脸上带着亲和的笑容,笑道:“本将何时说要杀你了,你走吧,如果你父亲愿意开城归降,那自然很好,不愿意也没关系,最多也就是待本将拿下零陵之后,将你一家不分老幼,尽数屠尽罢了,你走吧,能说服你父亲开城投降最好,说服不了也没有关系,你不必有什么心理压力。”   吕布语气虽然亲和,但所说错的内容却让刘贤身体一颤,感到背后发凉。   刘贤连连叩首,道:“温侯放心,罪将保证说服父亲,令其开城归顺温侯。”   吕布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好啦,你走吧,对于你们会不会开城归降,本将并不是很在意,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零陵郡而已,本将要踏平你零陵,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回到城中的刘贤,见到刘度之后自然而然讲吕布的话传达给了其父刘度,连零陵第一猛将邢道荣都被人斩了,又损失了一万余人马,只剩下五千左右人马的零陵根本没办法再守,刘贤只能努力的说服父亲开城投降。   刘度闻言大惊,在内心不断的挣扎着,归降的话,传闻中暴虐无比的吕布真的会放过自己吗?即便会放过自己,他还会让自己保留零陵太守的位置吗?   一时间,刘度的脸上的表情不停的变换着,充满了挣扎。   见父亲这幅神情,刘贤顿时急了,怒吼道:“父亲,你还在犹豫什么?如今的形势,即便我们死守不出,也守不住了。开城归降的话,最多也就是失去零陵太守之位罢了,但是,如果不归降的话,以吕布那暴虐的姓格,绝对会把咱们家尽数屠尽啊,还望父亲造作决定。”   刘贤的一声怒吼,让沉思中的刘度瞬间回过神来,暗道,是啊,如今城内只剩下五千余人马,想要守住零陵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归降的话,最多也就是没了太守之位,不降的话,以那吕布的残暴,肯定不会轻易饶过自己一家。   想到这,刘度也不再犹豫,一咬牙,道:“就如贤儿所言,开城归降!”   见父亲终于做出了决定,刘贤一脸喜色,连忙道:“我这就安排人去给温侯送信。”   ……   次日,城头上挂起了降旗,城门大开,刘度手捧印绶,领着零陵大小官员,出城十里,静候吕布的到来。   地平线上,缓缓升起一丝黑线,吕布的大军缓缓朝着零陵城下开来。   待骑着高头大马的吕布来到身前之时,刘度双手高举印绶,领着零陵大小官员,朝着吕布一拜而下。   “零陵太守刘度,率零陵大小官员,恭迎温侯入城。”   这时,从吕布身旁匆匆跑来一名士卒,从刘度手中接过印绶,回到吕布的马前,静立在一旁。   端坐于战马之上的吕布,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刘度,淡淡的道:“刘太守不必多礼,本将向来不是很在意这些虚礼,起来吧!”   随后,吕布一挥手,领着大军从刘度,以及零陵大小官员的身边穿过,缓缓的踏入城中,城内,零陵守军跪在街道两旁,静候吕布大军入城。   夺下零陵的吕布,坐在太守府中,望着眼前摆在桌案上的太守印绶,一时间,愁眉不展。   能治理一郡之地的人才,吕布手下不是没有,如郭嘉,徐庶等等,但是,这些人吕布还有其他用处。   虽说习家与蒯家也不乏人才,可是,在这个创业之初的时刻,每个家族给他们一郡之地已经是极限了,再多的话,谁知道他们会不会随着手中权力的增长,生出一些不必要的想法。   一时间,吕布居然挑不出作为零陵太守的合适人选,让刘度继续做零陵太守,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吕布可不需要这种没什么能力的人来祸害自己治下的州郡。   突然,吕布脑子灵光一闪,暗道,自己怎么忘了这一茬,荆襄之地,遍地才俊,何不招募一些能为自己所用的人来替自己打理所打下的州郡?   想到这,吕布冲着堂下静立于一旁的伊籍招了招手。   伊籍连忙走了出来,对着吕布弯腰一礼,道:“不知主公有何吩咐?”   吕布抬起头,看着伊籍笑道:“本将久闻荆襄之地,乃人才辈出之地,机伯久居荆襄,相比对荆襄在野的贤才必定了如指掌,不知机伯可有合适的能为本将所用的人选推荐给本将?”   伊籍低头仔细的想了想,沉吟了片刻,随后,抬起头,道:“荆襄马氏,兄弟五人并有才能,幼者名谡,字幼常,其最贤者,眉间有白毛,名良,字季常。乡里为之谚曰:‘马氏五常,白眉最良。’主公可以用之!”   闻言,吕布大喜,马谡就不用说了,马谡之名如雷贯耳,虽然军事差的吕布懒得提,但以他的能力,做一个地方官还是绰绰有余的。   马良之名,吕布更是知之甚深,马良因眉毛中有白毛,人称白眉马良,马家五常,白眉最良。这句话,吕布可是记忆深刻。   历史上,马良为刘备侍中,最出名的成就便是马良招纳安抚武陵一带的五溪蛮各部,各部首领们都接受蜀汉的印信封号,相继响应刘备。   后世四川成都南郊的武侯祠,出刘备殿西偏殿的西廊中,塑有十四尊塑像,以纪念蜀汉一朝的文臣,称文臣廊,而马良塑像则排在在其中排第十一,其才能,治理一郡之地,完全绰绰有余。   伊籍在脑海中仔细回想了片刻,顿了顿,接着说道:“南阳陈震,南郡董和,义阳傅肜,新野邓芝,南郡董允,以及这零陵湘乡的蒋琬皆是可堪大用之才。”   听着这一连串的名字,吕布微微一愣,随之大喜,暗道,对啊,我怎么把这些如雷贯耳的人给忘了!如今这荆襄之地,已经大半属于自己了,招募这些全在自己治下的人才,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陈震,字孝起,荆州南阳郡人,随刘备入蜀之后,为蜀郡北部都尉、汶山太守、犍为太守。后官拜尚书,迁尚书令,封城阳亭侯。   蜀汉文臣廊中,排在第八位,排在第九位的蒋琬之前,这种俊杰,治理一郡之地,完全不是什么大问题。   董和,字幼宰,南郡枝江县人。东汉末年,董和率家族西迁。在刘璋手下相继担任牛鞞、江原县长及成都县令,任内以身作则,改善了崇尚奢华的风气。   后迁任益州太守,与少数民族相处融洽,深得他们的爱戴,刘备攻取益州,命董和为掌军中郎将,与诸葛亮共同主持自己府内的事务。   他在太守任上仍与过去一样清约节俭。他与周围少数民族打交道时,总是以诚心相待,故此深受南方少数民族的信任和爱戴。   自从董和居官食禄以来,对外治理安抚边疆少数民族,在内参与军国大事,二十多年,临终时家中竟然没有一石粮食的私财。   蜀汉文臣廊中,排在第六位,这种人杰出任一方太守,完全是绰绰有余。   董允,字休昭,董和之子。官至侍中、守尚书令,加辅国将军。与诸葛亮、蒋琬、费祎合称“蜀汉四相”。   董允为官一生,两袖清风,淡泊名利。鉴于其政绩显著,很多蜀汉官员甚至担任了益州刺史的蒋琬都上书刘禅,希望能给董允加官进爵,奖赏食邑,但都被董允一一拒绝。   据说有一次刘禅采纳了一位官员的建议,悄悄地把整个分水镇划在董允的名下,作为他及其子子孙孙的享用之地。   听说此事之后,董允一面上书刘禅,坚决不受,一面骑着马不分昼夜赶回分水镇,烧掉地契,将分到的田土一一退回给乡民。   蜀汉文臣廊中,排在第十位,仅在蒋琬之下,这种人物,出任一方太守,自然不在话下。   傅肜,义阳人,官至别督,彝陵之战中,刘备大败在陆逊的手下,傅肜率部断后,击败淳于丹。傅肜率部力战拒后,手下兵士都死尽了,吴国将领令傅肜投降,傅肜骂道:吴狗!怎么会有投降的汉将军!于是战死。   蜀汉文臣廊中,排在第四位,治理一郡之地,轻而易举,况且,这种忠义之人,用起来吕布也非常的放心。   邓芝,字伯苗。义阳新野人,被刘备任为郫令,升迁为广汉太守。因任官清廉、严谨,有治绩,被征入朝为尚书。刘备逝世后,奉命出使吴国,成功修复两国关系,并深为孙权所欣赏。   邓芝为将二十多年,赏罚明断,体恤士卒。身上的衣食从官府资取,不治私有财产,妻子甚至有饥寒的日子,死时家中也没有多余财物。   他的性格刚强、质朴,不会修饰情绪,因而没有士人和他结交;而且对当时的人也不大敬重,只曾器重姜维。   蜀汉文臣廊中,排在第七位,这种既有能力,又清廉的官员,吕布自然是求之不得。   蒋琬,字公琰。零陵湘乡人,诸葛亮的接班人,与诸葛亮、董允、费祎合称“蜀汉四相”。   诸葛亮死后,蒋琬继其执政,拜尚书令,又加行都护、假节,领益州刺史,再迁大将军,录尚书事,封安阳亭侯,受命开府,加温侯,总揽蜀汉军政。   蜀汉文臣廊中,排在第九位,蒋琬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就不用多做介绍了,治理一郡之地,自然不在话下。   此时正值用人之际,吕布治下大部分州郡都没有合适的人选,伊籍一下子给吕布推荐了这么多的大才,吕布自然大喜。 第三百五十三章 马腾和韩遂打起来了……   吕布大笑着走到堂下,来到了伊籍的面前,拍了拍伊籍的肩膀,大笑道:“籍伯真乃本将的福星,可真是帮了本将的大忙,不知籍伯可愿替本将引荐,书信几封,本将派人去请这些荆襄才俊出山,共为这天下受苦受难的百姓谋福祉?”   伊籍连忙拱手道:“能为主公出一份绵薄之力,籍自当义不容辞,籍这就书信几封,交与主公!”   “哈哈哈,来人,备酒宴,本将今日要宴请群臣,今夜,不醉不归!”   吕布大笑一声,背负双手,朝着堂上走去。   凉州,吕布以天子名义下的一道诏书,经过这段时间的发酵,马腾与韩遂两人终于火拼了起来。   开始还只是麾下将士偶尔发生的小规模的摩擦,随着时间的推移,形势逐渐不受控制,原本亲如兄弟的马腾与韩遂,正式大规模的厮杀了起来。   这种情况,本就在吕布的意料之内,贾诩这一计,本身就是建立在对人姓的了解上,属于那种让你明明知道是个坑,也会由不得你的让你自己跳下去的阳谋。   最简单的例子,你身为一个公司的总经理,在你还在位的时候,董事长便任命你的一个得力助手为总经理,并且言明,只要他能把你挤兑走,他就是正式的总经理。   人都是自私的,为了自己上位,可能还会对你忠心耿耿?可能不想尽办法弄你?   即便依旧对你忠心耿耿,但你会相信他还忠于你吗?你会对他放心吗?裂痕已经产生,只要你露出一点不信任他的样子,那就会发生超乎你想象的事情。   退一万步来说,他忠于你,你信任他,但是你有考虑过他的手下吗?   他的手下想往上爬,只有他的位置更进一步,才能给他的手下腾出上升的空间。   只要他能把你挤兑走,当上总经理,他的手下就能升到他这个主管的位置,为了主管的位置,他的手下也会全力唆使他弄你。   长期以往,因为各种因素的存在,你们两人之间,还会像最初的那样,亲如一人吗?   而此时的马腾与韩遂两人所面对的,正是这种情况。   韩遂是实质上的,拥有太守印玺的凉州太守。   但马腾手握天子的任命诏书,也占的住脚,也能算的上为凉州太守,而你韩遂,早已经被打上了乱臣贼子的名声。   在这个战乱的年代,一个凉州,出现了两个凉州太守,再加上这两人都手握重兵,拥有一定的实力,不出事才怪。   一开始,诏书刚到之时,马腾与韩遂两人相视一笑。   如此想让他们兄弟两人自相残杀的低级的挑拨离间,他们兄弟两人怎么可能中计。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各自的手下,为了更进一步,开始搞事情了。   先是不断的在两人面前进献谗言,见无效之后,更是自己私下去找对方的麻烦,各种挑事,随后,事件越来越严重。   当韩遂麾下心腹大将李堪,说了一句“马腾与吕布联姻过后,便收到了那道任命马腾为凉州太守的诏书!”这句话后。   手下将士时不时的发生冲突,以及这句话,彻底让韩遂爆发,韩遂一把将桌案掀翻在地,怒道:“好你个马腾,亏我把你当成兄弟,原来你早有这个念头了啊。”   “还跟我说什么与吕布联姻全都是为了西凉百姓,为了平息吕布的怒火,全他吗扯淡,原来你是盯上了我凉州太守的位置了!”   随即,韩遂自认为已经看透马腾的韩遂,在部下的唆使下,决定先下手为强,率军奇袭了马腾。   早已经因为部下的谗言,以及那暴脾气马超的怂恿,加上近期手下将士与韩遂部下时不时的发生冲突,虽然没想着攻打韩遂,但也心里有些忐忑的马腾,也暗自做好了防备。   自己虽然没有攻打韩遂的心思,也相信韩遂不会攻打自己,谁知道韩遂会不会因为手下的谗言一时闹热,来攻打自己,谁知道韩遂的手下会不会私自攻打自己。   韩遂奇袭马腾之际,发现马腾早有准备,顿时更加恼怒。   好你个马腾,还说你把我当兄弟,还说你没有异心,原来你早就做好了准备。   劳资要是真信了你的话,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你给砍了吧。   马腾见韩遂居然领兵奇袭自己,突然给自己来了这么一下,更是恼怒。   好你个韩遂,劳资拿你当兄弟,你居然偷袭我,还好劳资早有准备。   既然你不仁,那就休要怪我无义,劳资要奉诏,讨伐你这个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   于是,原本亲如兄弟的马腾与韩遂便在这凉州地界,展开了一场大规模的火拼。   马腾麾下虽有马超这等顶尖战将,又有马岱这种当世良将,然而,韩遂麾下也拥有擅于军事的八部将。   一时间,各有胜负,整个凉州大地,因为马腾与韩遂两人,一时间,战火纷飞,让本就十分贫瘠的凉州,更加是雪上加霜。   不得不说,贾诩真当得上‘毒士’之名,手段根本没有一点的下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这一计,虽然给吕布解除了后顾之忧,但也让本就苦不堪言的凉州百姓更加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吕布抖了抖手中刚刚传来的关于凉州的情报,嘴角微微一扬。   堂下的郭嘉见到吕布脸上所露出的笑容,不禁笑道:“不知是何事让主公如此开心,能否说出来,让属下们也开心开心?”   不仅是郭嘉,见到自己的主公脸上露出这种表情,堂下的许褚、黄忠、魏延、文聘等诸位将领,也一脸好奇之色。   就连一旁的小野马马云禄也不禁露出了好奇之色,虽然心痒,想直接冲上来夺下吕布手中的帛书,一观究竟。   但是,望了望满堂的文武,还是强行按下了心中的悸动,不管怎么说,吕布也是自己的未来夫君,在手下面前,还是给他留点面子,不那么放肆好了。   吕布笑着把手中的帛书递给郭嘉,笑道:“看看吧,凉州的马腾与韩遂两人打了起来,不亏是文和,哈哈!”   听闻凉州方向的马腾与韩遂两人打了起来,堂内众将纷纷面露喜色,连忙抱拳贺喜。   如今,益州的刘璋与汉中的张鲁因为两人之间的血海深仇,打的是热火朝天。   占据着青,并,冀三州的袁绍也与幽州的公孙瓒杀的是昏天暗地,兖州的曹操如今也是与吕布与下邳城下一较高下。   唯一能威胁的长安的凉州的马腾与韩遂两人,也火拼了起来,这下,终于没了后顾之忧,可以放心大胆的经略荆州,这种大喜之事,自然令诸将士气高昂。   郭嘉微微一愣,连忙接过吕布所递过来的帛书,看完之后,强按下心头的喜意,高声道:“这韩遂居然如此丧心病狂,对亲如兄弟的马腾也能下的了手。”   说完,还冲着吕布使了个眼色,撇了一眼不远处的马云禄。   郭嘉可是个玲珑剔透的人物,想到的东西自然很多,马云禄可是自己的主母,马腾又是主母的父亲,所以,必须要考虑一下主母的感受。   闻言,吕布微微一愣,这不是件可惜的事情吗?以郭嘉的眼光,不可能看不出这种情况是出自自己之手,怎么抱怨气韩遂,为马腾感到不平了?   随后,见到郭嘉丢过来的眼色之后,吕布顿时反应了过来,于是,面露怒色:“本将早就看出这韩遂不是个东西,没想到,他居然对亲如兄,忠肝义胆的马腾将军也能下的了手,如此丧心病狂的虚伪小人,如果不是目前荆襄未定,本将定挥师西进,活剐了这厮!”   听到韩遂和马腾打了起来,马云禄微微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虽说嘴上嚷嚷着要与马家断绝关系,但那只是一时的气话而已,她毕竟是马腾的女儿,怎么可能真的与马家断绝关系,听到自己的父亲与韩遂打了起来,自然感到有些不舒服。   听闻从小就对自己特别照顾的韩遂叔叔居然与自己的父亲打了起来,马云禄感到一片茫然,不可置信。   回过神来的马云禄顿时怒道:“胡说,韩叔怎么可能与父亲打起来,他们明明关系那么好,韩叔明明很疼我,怎么会,我不信。”   是啊,理论上来说,他们确实打不起来啊,可是,有你夫君我的参与,他们自然就打起来了。   不过,这些吕布并没有说出口,只见吕布长叹一声,道:“都是我的错,原本我想着马腾怎么也算是我的岳父,自然不能亏待了他,于是,便奏请天子,让天子给我那个岳父一个太守之位。”   “可是,我居然没有想到,韩遂居然是这等小人,为了一个所谓的太守之位,居然狠的下心,对我那岳父出手,这个可恶的韩遂,我一定要活剐了他。”   依旧一脸不相信的马云禄连忙夺过郭嘉手中的帛书,只见上面写着,“凉州韩遂率军奇袭马腾,幸得马腾早有准备,并没有让韩遂得逞,韩、马两人于张掖大战了一场,互有胜负。”   马云禄顿时感到一阵晴天霹雳,脸上的表情不停的变化着,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也难怪,不管马云禄再怎么大大咧咧,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可她毕竟还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印象中,一直很疼爱自己的叔叔,和自己父亲关系特别好的叔叔,居然领兵奇袭自己的父亲,与父亲打了起来。   这种打击,对于一个还不谙世事的少女来说,确实已经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   原本纷纷抱拳冲着吕布道喜的诸将,见到眼前的这一幕,纷纷反映了过来。   这少女可是自己的主母,虽然姓子烈了点,但就目前来看,以主公对她的宠爱,说不定未来便是主公的正妻,她的感受,自然是要顾虑一点的。   于是,堂下众将纷纷改口,一边大肆赞扬着马腾,一边痛骂韩遂是个不仁不义的小人……   见到一脸茫然,有些不知所措的马云禄,吕布缓缓的走了下来,揉了揉马云禄的脑袋。   “好啦,不要多想了,以我那老岳父的能力,以我那大舅子马超与马岱的能力,韩遂那老儿占不了什么便宜的。”   吕布的抚慰,让令马云禄心中一暖,他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令人讨厌嘛!   沉默了片刻的马云禄神色黯然,难得的用着轻柔的语气,轻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所谓的太守之位,真的那么重要吗?”   吕布揉了揉马云禄的脑袋,轻声道:“好啦,别想这些了,如果那韩遂真敢把你马家怎么样,我定会尽起麾下大军,打到凉州去活剐了他!”   关于这点,吕布倒是没有欺骗马云禄,不管有没有马腾,凉州都是肯定要打的,俗话说的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不管马腾与韩遂两人最终谁拿下了凉州,那凉州都只能姓吕。   ……   数日后,就在零陵的蒋琬,收到了伊籍的信后,便匆匆赶来了太守府,面见了吕布。   不管是蒋琬自己想要在吕布麾下一展生平所学也好,还是担心拒绝吕布后,以吕布那暴虐的名声,会因此给蒋家也来祸事也好。   总之,他蒋琬最终并没有拒绝吕布,成功的投到了吕布的麾下。   任命蒋琬为零陵太守后,吕布随便给刘度封了个爵位,便把他弄到长安养老了。   随后,亲率麾下三万大军,兵锋直指桂阳,朝着桂阳杀来。   桂阳太守赵范闻吕布亲率大军往桂阳而来,连夜召集麾下众将与太守府商议。   管军校尉陈应出列对着赵范抱拳道:“末将愿率麾下将士出城迎敌,定将吕布那厮的狗头带回来,献与主公!”   这时,又有一人应声出列,高声道:“末将鲍隆愿领兵出战,定让吕布那厮有来无回。” 第三百五十四章 嫂嫂,请留步!   据《三国志》记载,这个陈应乃陈珪之子。   《三国志》中有一句话,术图篡逆,以书招珪,珪中子应时在下邳,术并胁质应,图必致珪,珪书斥之。及吕布袭徐州,术欲结布为援,乃为子索布女,布许之。   从这段文字中可以知道陈珪至少有陈登、陈应两个儿子,并且陈应为中子即非嫡长子,通常指嫡次子。   至于陈应为何出现在桂阳,管他呢,反正三国演义中,他就是在桂阳赵范麾下。   而鲍隆桂阳管军校尉,则是土生土长的出自桂阳,乃猎户出身,因曾射杀双虎而得名,被赵范所看重。   端坐于大堂之上的赵范,沉吟了片刻,道:“吕布麾下的关中铁骑乃天下精锐,其麾下更是战将如云,手握天子,占据大义,不可轻敌,我桂阳才多少人马,不可迎敌,只能开城投降。”   陈应自恃武力,正想着一战成名呢,怎么可能容忍这种不战便开城而降的事情发生,连忙抱拳急道:“某愿出战,若某不能拿下吕布那厮,太守再降也不迟。”   赵范拗不过他,只好应允,命其率领三千人马,出城迎敌。   桂阳城下,两军列阵而待,陈应纵马出阵,来到阵前,高声道:“桂阳管军校尉陈应在此,吕布狗贼,还不出来送死?”   阵中,微微有些发困的吕布闻言一愣,没听说桂阳有什么高档一点的战将啊,原本以为自己大军只要在桂阳城下列阵而待,赵范那个跑龙套的就会开城迎接自己入城呢。   谁知道,这赵范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你他吗能投降没几个人马的赵云,为什么不能投降人马比赵云更多上百倍,更加精锐的我?你这是看不起我?   不仅如此,你还派这种听都没听说过的炮灰出来侮辱本将?   吕布顿时脸上一怒,扬起手中的便准备命令麾下战将出去砍了他,不经意间,却察觉到一匹小野马正满脸希冀的望着自己,明亮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顿时感到一阵头痛,你说你一个女儿家的,怎么竟对这种征战沙场的事情那么起劲。   也罢,颜值既正义,反正这个没听说过的炮灰也不是你的对手,就让你去尽情的撒欢好了,顺便也让你发泄一下韩遂与马腾的事情所带来的抑郁之情。   随即,吕布高声道:“马云禄听令!”   马云禄见吕布终于点到了自己,连忙一脸兴奋,冲着吕布一抱拳:“末将在!”   吕布马鞭遥指阵前耀武扬威的陈应,高声道:“给本将砍了这个狗东西!”   “末将遵命!”   一脸兴奋的马云禄一抖缰绳,策马从阵中飞出,挺枪朝着陈应杀了过去。   陈应见对面阵中飞出一员女将,面露不屑,一舞手中的钢叉,策马迎了上去。   纵马而出的马云禄见敌将杀来,也不答话,手中长枪带着雷霆之势,朝着陈应面门而去。   陈应连忙举叉护住面门,谁知马云禄中途以闪电般的速度变换招式,长枪如灵蛇般穿过陈应手中的钢叉,径直刺入了陈应的咽喉。   不过一回合,陈应便被马云禄一枪挑于马下,两边将士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别说两边的将士了,就连吕布连同他麾下的众将都看的目瞪口呆。   片刻之后,反应过来的吕布军将士齐声喝彩,士气高昂。   反观对面桂阳守军,一个个垂头丧气,面露茫然。   己方的大将居然没打过对面的一员名不见经传的女将,而且还是被人家一回合给挑于马下了,眼前的这一幕,让桂阳守军感到措手不及。   望着阵前那策马横枪,英姿飒爽的马云禄,郭嘉不由惊叹道:“主母不愧是出自名将世家,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武技,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这小野马虽然姓子野了点,但人家不仅长的漂亮,而且还使得一手惊艳绝伦的好枪法,又是名将马援之后,人家确实有野的资本啊。   回过神来的吕布望着对面城下略显不知所措的桂阳守军,嘴角一扬,举起手中的马鞭,指着敌阵:“杀!”   霎时间,桂阳城下,喊杀声震天,黑衣黑甲的吕布军士气高昂的朝着桂阳守军杀了过去。   主将被杀的桂阳守军的军心早已处在崩溃的边缘,此时见到那黑压压的一片,无数的敌军朝着自己杀来,顷刻崩溃,纷纷丢下手中的兵器,朝着城内逃去。   立于城头之上观战的桂阳太守赵范见势不妙,连忙下令关闭城门,陈应所带出的三千人马才刚刚逃到城门之下,便见城门已经关闭,得知自己被抛弃的桂阳守军纷纷朝着城头破口大骂。   这时,身后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望着那朝着自己杀来的无数铁骑,被抛弃于城外的三千桂阳守军面露惊恐,纷纷跪地而降。   望着城下跪着一片的桂阳守军,吕布嘴角一扬,道:“许褚,去告诉赵范,给他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之后,他要是不将桂阳郡的印绶送到本将的手上,本将就自己去拿。”   随后,调转马头,朝着大营缓缓而去。   许褚一勒缰绳,来到城下,高声道:“赵范听着,温侯命你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将桂阳郡的印绶送出来,不然的话,温侯将亲自入城去取。”   城头上的赵范面露急色,道:“我说降,你们偏要战,看看,这个陈应在人家手上连一回合都坚持不住,便被人给杀了,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立于赵范身后一身甲胄的鲍隆一脸尴尬,低头不语,他也没想到以陈应的实力居然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将手下都坚持不了一个回合,要是吕布麾下那些知名的战将出马,那还用打吗?遂,也不再嚷嚷着要出城迎敌了。   “还冷着干嘛?没听到他的话吗?还不随我开城投降?”赵范狠狠的瞪了鲍隆,匆匆往城下赶去。   赵范之所以如此急着投降,除了打不过以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希望看在自己如此识时务的份上,能够继续让自己在这桂阳当个土皇帝。   现如今,因为陈应的原因,应该已经惹怒了吕布这厮,看来只好再想他法了。   不多时,赵范便大开城门,赍捧印绶,领着十余骑匆匆的朝着吕布大营赶来。   中军大帐中,吕布端坐于堂上,麾下许褚、黄忠、魏延、文聘等将领分成左右两排而立,郭嘉则立于吕布右手边第一位。   至于马云禄,谁知道又跑哪去了,反正以她那姓子,让她安安稳稳的站在这里等着什么别人来降,也显然有些困难。   对于马云禄,吕布也懒得管她,也不想去压抑她的天姓。   如果她哪天真的安静下来了,吕布反而会觉得有些不习惯,不野的马云禄,还是马云禄吗?   所以,吕布也给了她足够的包容,谁让吕布喜欢的就是她这点呢。   当然,长的漂亮的姓子野点叫可爱,充满青春的气息,讨人喜欢。   长的丑的话……长得丑的话……去他大爷的,又不是你爹,凭什么惯着你。   踏入帅帐,赵范见营内矗立与两旁的吕布麾下众将正冷冷的看着自己,如山的气势压的赵范喘不过来气,一滴冷汗从额头上缓缓的流了下来。   赵范双手捧着印绶小跑着来到堂下,望着端坐于堂上正面带微笑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身影,赵范噗通一声拜倒在地,双手高举印绶,颤声道。   “桂阳太守赵范,拜见温侯。”   桂阳,太守府。   大堂内,荆南四郡已下其三的吕布心情大好,大宴麾下众将。   酒至数巡,赵范笑着端起面前桌案上的酒樽站了起来,对着吕布弯腰一礼,笑道:“如今荆南四郡只剩下一个武陵郡,温侯平定荆南指日可待,如此大喜的时刻,空有美酒却无佳人,显得有些美中不足!”   “下官府中正好有几名能歌善舞的佳人,可否唤上来,为主公助兴?”   吕布眼前一亮,忽然想起了什么,暗道,好像这桂阳城内,确实有那么一位美人,好像就是这个赵范的嫂嫂,难不成他要把他那个美貌的嫂嫂献给自己?   也罢,叫进来看看再说,如果只是普通舞姬,并不是他的那位嫂嫂的话,他不给,自己还不能像抢这桂阳一样,亲自动手吗?   想到这,端坐于堂上的吕布脸上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   “哦?没想到赵大人还有如此雅兴,既有舞姬助兴,还不早点唤上来?”   赵范见吕布应允,面露喜色,连忙放下手中的酒樽拍了拍手。   不多时,只见一行衣着鲜亮,娇媚动人的舞姬轻移莲步,盈盈而入,随着鼓乐声的响起翩翩起舞。   数名舞姬中央,如众星拱月般的那一位,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深深的沟壑,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纤足轻点,舞动曼妙的身姿,眸含春水清波流盼,身资窈窕却不失丰满,容貌娇媚中又含着几分成熟韵味,让吕布不禁心头一跳。   一直暗中观察的赵范,见到吕布脸上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原来自吕布入城以来,一直没有明确表态,让他赵范继续做这桂阳的太守,赵范不禁有些急了。   他可不想如前面那零陵太守一般,被封个侯什么的就让他去长安过那种养老的日子。   虽说长安乃天子脚下,繁华之地,但是,再如何的繁华,那又怎么能比得了他在这荆南做个土皇帝来的自在。   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赵范,不经意间见到从他眼前走过的那一抹倩影后,眼前一亮,暗道,对啊,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   传闻中,这吕布嗜色如命,才刚攻入长安,便强纳了旧主董卓的爱妾貂蝉,后又纳了与自己一同攻入长安出生入死的张济的夫人。   据传闻,张济几人也是被你弄死的,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但即便不是你弄死的,你照顾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张济所留下的遗孀也说得过去。   可你照顾也不用接到自己的府中,接到你的房内去照顾吧。   宛城一战,你抢了刘备的一个夫人,一个准夫人。襄阳一战,你更是不仅将刘表的夫人给收入房中,还将蒯、庞两家的儿媳妇也收入府内,你特码是有多好人妻这口,到处抢别人老婆。   虽然对于吕布这种行为,赵范深感不齿,但转念一想,这对自己来说是好事啊。   自己府中不正有一位风姿绰约一直寡居的嫂嫂吗,虽然这么做确实感觉有些对不住自己那个死去的大哥。   但是,这都是为了我赵家,想必那个死鬼大哥如果在天有灵的话,也不会反对此事吧。   想到这些,为了太守之位的赵范便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一脸黯然的朝着不远处的嫂子走了过去。   “嫂嫂请留步!”   正缓步而行的一袭缟素的樊夫人疑惑的转过身,见到赵范脸上那一脸黯然的表情,面露不解:“不知叔叔何故如此?”   赵范冲着樊夫人弯腰一礼,面露苦色,道:“还望嫂嫂救我赵家,我赵家满门上下的姓命可全都掌握在了嫂嫂的手中。”   樊氏面露不解,轻声问道:“叔叔这是何意?”   赵范长叹一声,道:“嫂嫂有所不知,虽然吕布现在接受了我的归顺,可那厮毕竟残暴无比,谁知会不会在一段时间后,因陈应之事与我秋后算账,到那时,以这厮的狠辣,我赵家满门定会如襄阳的庞家,长沙韩遂那般,被这厮屠了满门。”   “还望嫂嫂看在先兄的份上,救我赵家这满门老小一命。”   说罢,赵范朝着嫂嫂樊氏深深的拜了下去。   赵范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什么担心吕布会和他秋后算账,而是如果只是对樊氏说是为了太守之位才想把她献出去的话,恐她不答应,如此这般一吓,不怕她不答应。   你如果不答应,到时候满门被屠之时,你身为赵家的人,你也跑不了。   低着头静静等待的赵范,脸上不着痕迹的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第三百五十五章 妾,敬温侯一杯!   樊夫人在赵范的多番苦求之下,只好轻叹一声,无奈的点头应了下来,这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堂上的吕布目光灼灼的打量着堂下那翩翩起舞的倩影,此女子虽一身风尘装扮,但那气质却不似寻常大户人家所豢养的卖笑舞姬。   吕布的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这赵范还是挺上路子的嘛,要不是知道你是个草包,我还真忍不住想让你接着当这个桂阳的太守呢。   一曲舞罢,赵范冲着这女子使了个眼色,只见这女子立于原地,脸上的表情不停的变化着。   内心深处挣扎了良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盈盈的走了上来。   “妾,敬温侯一杯!”   吕布大笑一声,接过她手中的酒樽,抓住那如柔荑般的小手顺势一带,将这女子拥入怀中。   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吕布将手中之酒一饮而尽,拥着这丰盈的女子,上下其手,望着赵范笑道:“没想到你赵大人的府中居然藏着如此绝色,你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赵范连忙道:“此女并非舞姬,乃是下官家嫂樊氏,家嫂久闻温侯之名,对温侯仰慕已久,今得知温侯在此,便前来为温侯献上一曲,以助酒兴。”   “哦?原来是樊夫人,倒是本将唐突了,还望赵大人勿要见怪才是!”   吕布匆忙放开怀中的美人,脸上带着一丝歉意,不过,放开之际,却在那丰满的翘臀上抓了一把。   樊夫人身形一颤,脸上升起一抹红晕,顿时愈加羞怯。   历史上,赵范将这等倾国倾城之色的美人送给赵云,赵云居然不为所动,真不知道该佩服他那坚韧不拔的意志,还是该说他脑子进水身体不行。   虽然吕布确实心痒难耐,不过此时在麾下的众将面前,还是得顾虑一下影响。   毕竟赵范此刻的身份可不是什么被自己俘虏的敌将,而是归顺自己的降将,也算是自己的手下。   抢敌人的女人什么的无所谓,那算得上是战利品,是你应得的。   但是你要是这么肆无忌惮的弄手下的嫂子,就有些不太合适了,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因为如果真的这么肆无忌惮的话,那么你既然能霸占身为你下属的赵范的嫂嫂,谁知道你吕布会不会也霸占我们的老婆嫂嫂什么的。   反正既然赵范已经将他的嫂嫂送到了自己的面前,无外乎就是如历史上那样,来一出“赵范献嫂”的戏码,用他的嫂嫂来取悦自己,好让自己给他保留桂阳太守的位子罢了。   既然这个樊夫人早晚是自己的人,又何必急于一时,总归要让这个赵范给自己的手下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不是?   要让麾下的这些将领知道,不是自己这个主公强行霸占他赵范的嫂嫂,而是他赵范自己送上来的,这才是合理的打开方式。   赵范连忙道:“温侯言重了,先兄已弃世三载,家嫂寡居已久,范也曾无数次劝过嫂嫂改嫁,奈何嫂嫂不肯,嫂嫂对温侯仰慕已久,言‘即便要嫁,那也只嫁温侯这种人中龙凤,名震四海的盖世英雄’,哪曾想温侯今日真的来到了桂阳。”   “若温侯不嫌家嫂貌陋,那便让嫂嫂侍奉于温侯身旁,也好了却了嫂嫂多年以来的心愿。”   樊夫人听到赵范此言,脸上忽红忽白,紧咬贝齿,气的身体微微颤抖。   没想到这个小叔居然如此无耻,明明是你求着我来的,现在变成了我要来的了?   罢了,既然已经答应他了,又何必再计较这些。   樊夫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意,仿佛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   厅内众将见到眼前这一幕,也是目瞪口呆,没想到这赵范居然如此无耻,为了讨好主公,居然连自己兄长的遗孀,自己的嫂嫂都能献出啦,当真是丧心病狂,纷纷朝着赵范投去了满是鄙夷的目光。   虽说在这个时代,这种事情也并非不能接受,相反,如果换成其他一些人,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是,要知道吕布麾下的这些都是些什么人。   眼前的这些人,随随便便拉出来一个,可都是当世的人杰,他们自然看不惯赵范这种做法。   况且,眼前这位女子可不是什么小妾,小妾的话,别说你随随便便送人了,就是你自己霸占了,那也没什么。   但是,眼前的这位樊夫人可是你赵范兄长的正妻,你的嫂嫂,连你的嫂嫂都能献出啦,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   赵范目不斜视,脸上带着谄笑望着吕布,也不理会他人那些鄙夷的目光,毕竟他可是很清楚,眼前的这些都是吕布的心腹大将,可不是他所能得罪的起的。   况且,他现在只想着吕布能让他在这桂阳接着当他的土皇帝就可以了,他也不想与吕布麾下的这些众将打交道。   吕布眯着眼睛看了看赵范,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赵范的肩膀,大笑一声。   “哈哈,赵大人还真个妙人,来,本将敬你一杯!”   夜色渐深,除了今夜与许褚轮班守卫吕布安全的胡车儿并未饮酒,守护在吕布的身旁外,醉醺醺的众将接纷纷起身告退。   不胜酒力的樊氏也被来了兴致的吕布灌了几杯,倾城的俏脸上染着一抹红晕,显得更加娇艳诱人,如水的眼眸中泛起了丝丝的醉意,让本就美艳绝伦的樊氏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让吕布愈加心动。   早已醉的不省人事的赵范趴在桌案上呼呼大睡,吕布见此眉头一皱,挥了挥手。   胡车儿会意,龙行虎步的走到了赵范的身旁,如领小鸡般一只手抓住赵范的衣领,提着赵范朝着厅外走去,跨出门外,转过身,缓缓的将门关了起来。   转眼间,整个大厅内便只剩下了吕布与樊夫人两人。   烛光摇曳,熏熏的酒气扑面而来,樊氏俏脸上遍布红霞,望着吕布那如火的目光,心中狂跳不已。   羞怯之下,樊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勉强镇静了下来,轻声道:“温侯醉了,妾送温侯回屋歇息。”   吕布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也不答话,一把将眼前这位绝色美人扯了过来。   “嘤咛!”   突然被吕布拥入怀中的樊氏控制不知,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娇吟。   这声娇吟,顿时点燃了吕布心中的火焰,在樊氏的耳旁轻声邪笑道:“谁说本将醉了,更何况,歇息又何须回屋,我看这里就很不错。”   随后,猿臂轻舒,将桌案之上的食物与酒水扫落在地,发出一片哗啦啦的声响。   “温侯……”   次日,赵范府。   “……原桂阳太守赵范,遣任议郎,奉关中侯,择日与其家小迁往长安,不得有误……”   宛如一阵晴天霹雳,震的赵范两眼发晕,一时间,如石化般愣在了当场。   传旨的侍卫轻咳一声,道:“赵大人,接旨吧。”   片刻之后,回过神来的赵范连忙双手高举:“谢陛下,谢温侯!”   待侍卫走后,赵范一把将手中的圣旨丢在了地上,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桌案,咬牙切齿的道:“好你个吕布,本将与你……”   呼啦。   一个侍女推开大门,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滚!”   闻声而来,以为出了什么事的侍女见到赵范那双眼通红,择人而噬的眼神,有缓缓的退了出去。   也难怪赵范有如此大的怒火,桂阳给你了,嫂子也给你了,可是呢?   你不让我做桂阳太守也就罢了,让我去做个没有丝毫实权的议郎也就罢了,可是爵位是怎么回事?   举城而降的封疆大吏封侯是肯定的,哪怕你给我封一个邑百户的关内侯也可以,我也认了。   没想到你居然给我封一个无封邑名号侯,你这温侯就是这么当的?   东汉最高爵位称之为列侯,是原原秦朝功爵的最高一级,原名“彻侯”,后避汉武帝刘彻讳,改为列侯,又叫“通侯”   列侯有食邑,所谓的食邑也就是封地,根据食邑大小,列侯又分为县侯、乡侯、亭侯。   县侯:最高级别的侯爵,如袁绍被封为邺侯。食邑过万户者又俗称万户侯。   乡侯:乡是县下一级的侯爵,如张飞被封的西乡侯。   亭侯:亭是乡下一级的行政单位,刘邦就曾任过亭长。亭侯是以一亭或数亭为食邑,如关羽为汉寿亭侯,汉寿为亭名。   都乡侯:位于列侯倒数第二级,都亭侯之上,有封地、食户三百。   都亭侯:位在都乡侯之下,有封地、食户二百。   关内侯:原秦朝功爵的第十九爵,位在列侯之下,邑百户。   名号侯:意为只有名号而没有封邑。汉末曹操始置,以赏军功。位在关内侯之下。比如李通曾被封为建功侯。   而这个关中侯虽然听起来挺高大上的,但实际上,更是在名号侯之下,以赏军功,无封邑的一种虚封,也是曹操所弄出来的。   一夜春风过后的吕布在安排赵范的时候,忽然想到了这一出,于是便以汉天子刘协的名义,给赵范封了这个听起来很高大上,逼格很高的关中侯。   匆匆赶来的鲍隆见此,微微一愣,冲着赵范一抱拳:“主公这是为何?”   赵范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一拳砸在桌案上。怒道:“这厮不仅夺了我的太守之位,还给我封了一个没有封邑关中侯,真是欺人太甚!”   鲍隆也是一脸愕然,原本以为赵范把嫂嫂献给那个极好人妻的吕布之后,桂阳太守这个位置算是抱住了呢,而自己也可以继续跟着赵范在这桂阳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么一出。   鲍隆本来就不怎么赞同归降吕布,不然的话也不会在一开始的时候与陈应一同请命出战了,如今发生了这种事,自然无需再忍。   于是,鲍隆走上前,低声道:“如今这吕布沉迷酒……色,依旧在太守府中,不如……”   感到自己被刷了的赵范听闻此言,大惊失色,连忙看了看门外,匆匆的跑去把门关上,沉声道:“胡说什么?吕布那厮的数万大军就在城外,城门也尽皆掌握在他的手中,我们不过数千人马,如何与之为敌?”   鲍隆连忙道:“吕布那厮虽然兵强马壮,但主公你也说了,他的数万人马在城外,可是,此时,他的身边可并没有多少人,我们只需这城中的数百人,奇袭太守府,必能斩杀了吕布那狗贼。”   “听闻吕布这狗贼至今尚无子嗣,我们只需杀了他,其麾下众将群龙无首,必将大乱,到那时,我们即便不乘乱奇袭他的大营,恐怕他手下的那些没了效忠对象的诸将为了争抢军权,也会自相残杀。”   “既然他吕布不仁,我等又何须再看他的脸色,主公,反了吧。”   此时,赵范面部表情不停的变幻着,最终,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一咬牙,厉声道:“好,他吕布既然不仁,那就休怪我赵范无义,你去召集人马,我们现在就杀到太守府,砍了这狗贼。”   “诺!”   鲍隆精神一振,冲着赵范一抱拳,匆匆的退了下去。   ……   夜幕渐渐降临,太守府一片沉静,仿佛吕布真的沉迷与酒……色,疏忽防守,连门口都只是松松散散的站了几个守值的士卒。   一队百余人的队伍借着夜色,悄悄的朝着太守府潜来,望着门前那松松散散的几名士卒,赵范精神一震。   “吕布这狗贼果然是个见了美人就走不动路的人,也不知道他这种货色是怎能走到今日这个地步的,真是天助我也。”   今夜过后,我赵范必将名震天下,越想越兴奋的赵范拔出月要间长剑,朝着前方一指,高声道:“随我杀!谁能砍下吕布这乱臣贼子的狗头,赏万金!”   一声令下,百余人轰然而动,朝着太守府杀来。   冲在最前面的赵范与鲍隆二人将守在门前的几名士卒砍翻在地,一脚踹开太守府的大门,朝着后院杀来。 第三百五十六章 逗比的武陵太守金旋   太守府后院,阁楼之上。   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风姿万千,妩媚动人的旋转着,连裙摆都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   最美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一曲结束,站起身来微喘,用手拂过耳边的发丝。   风姿绝艳的樊氏,用那妙曼的舞姿,尽情的取悦着面前这位名震天下,凶名赫赫的男人。   吕布双脚搭载桌案之上,斜依着软塌,浅酌着杯中美酒,嘴微扬,目光肆意的在樊氏那美妙的身姿上扫视着。   “美,舞美,人更美!”   曲罢,樊氏笑意盈盈的走上前来,端起桌案上的酒樽,坐于踏上,依偎在吕布的怀中,浅笑一声。   ……   “妾,敬温侯一杯!”   “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其后,猿臂一展,将樊氏拥入怀中,大手在樊氏美妙的身姿上,不断的游走着。   樊氏脸畔生晕,浅浅的尝了一口杯中美酒,美酒入喉,不胜酒力的樊氏,倾国的俏脸上泛起了片片桃红。   那别样的风情让吕布心中一跳,翻身压了上去。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喧嚣的喊杀声,高兴之际,樊氏凝神静听,渐渐的,不禁脸色一变,连忙将吕布推开几许。   “温侯,外面好像有厮杀声。”   不知发生了何事的樊氏,脸上略显惊慌,连忙将扯下的衣衫往上拉了拉,掩住了那半露的雪峰。   吕布侧耳一听,脸上挂起一丝冷笑,淡淡的说道:“夫人不必担心,待会,本将领你看一出好戏!”   赵范与鲍隆二人领着百余人朝着太守府后院杀来,一路之上,几乎没有遇到一点像样的抵挡,这种情形,让赵范更加坚信吕布因沉迷于酒色,丝毫没有防备。   信心大增的赵范一声怒吼:“吕布狗贼,还不快快出来受死,本将今日要为大汉,除去你这个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   就在这时,只见前方不远处,通往阁楼的小道上,一个身材魁梧,宛若天神下凡的身影横刀立在前方,拦住了去路。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一队队黑衣黑甲的将士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来到了大汉身旁,列阵而待。   身后的大门轰然关上,一阵阵火光闪过,无数的弓弩手出现在了身后的围墙之上,闪着寒芒的箭矢,对着闯入后院的这百余名不速之客。   看着身后围墙之上那密密麻麻的弓箭手,以及前方不远处,那拦住去路,刀枪林立,黑衣黑甲的军阵,一滴冷汗从赵范的额头上缓缓的流了下来。   “难道我赵范今日真要命丧于此?”   原来这吕布早有预谋,想到此处,赵范狠狠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鲍隆。   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如果没有你的唆使,我又怎么会落到如此的地步。   只可惜,鲍隆此时已经完全不在意赵范的眼神了,此时的他,满脸惊恐。   怎么会,怎么会发生这种情况?他虽然很想跟着赵范继续在这桂阳作威作福,可是,他不想死啊。   这时,吕布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阁楼上的窗边,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望着院中赵范那突然哑火的身影,身边拥着的,正是身着轻纱的赵范的嫂嫂,樊氏。   吕布大笑一声,高声道:“赵大人,你可总算来了,令嫂很好,非常好,本将很满意。”   “因此,特意在此备下酒宴准备与嫂夫人一起好好谢谢你,可是没想到,赵大人居然让本将与嫂夫人在此等候了如此之久,本将倒是无所谓,可是你赵大人让嫂夫人等候如此之久,如此怠慢自己的嫂嫂,你那兄长如果在天有灵的话,恐怕会心生不满吧。”   抬起头,望着阁楼上,被吕布拥在怀中的那一袭轻纱的倩影,赵范羞愤难当。   虽说是他赵范自己把嫂嫂献给吕布的,也可以随便吕布如何对待他的嫂嫂,可是,他赵范好歹之前也是一方太守,也是个要脸面的人。   吕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羞辱他,他岂能不怒。   赵范情之到了此刻,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便不再惺惺作态,冲着阁楼之上的吕布怒吼道。   “吕布,你这个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我赵范与你这等佞贼势不两立,今日就要为国除贼,给我杀!”   这种形势下,再负隅顽抗,无意是一种找死的行为,他鲍隆可不想给赵范陪葬,连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温侯……鲍隆愿降,鲍隆愿降,求温侯饶命。”   如此关键时刻,没想到鲍隆居然做出这种有损军心之事,赵范微微一愣,随后,怒火冲天。   好你个鲍隆,你唆使我反了吕布,我听你的了,可是呢,你现在见形势不妙,便想脱身?   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赵范一脚将鲍隆踢翻在地,你这不忠不义之徒,安敢乱我军心,我杀了你。   噗!   赵范一刀看下了鲍隆的人头,高声道:“我等既然做出了这等事,以吕布这狗贼的残暴,定不会轻易放过我等,如今,不是他吕布死,就是我等亡,想要活命的,随我杀。”   果然,赵范这句话让原本生出归降念头的众士卒精神一振,纷纷跟着赵范朝着阁楼杀了过来。   吕布挥了挥手,便不再搭理楼下,随手端过一旁桌案上的酒樽,朝着怀中的樊氏喂去。   樊氏没有想到造反的居然是自己那早已经归降的小叔,身体微微颤抖,连忙拜倒在地。   “妾实不知叔叔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望温侯恕罪。”   樊氏素闻吕布残暴无比,如今赵范居然又做出了这种足够诛尽全族的叛逆之事,她身为赵范的嫂嫂,也在株连的范围之内。   而且,更加让她担心的是吕布会误认为她也参与了此时,到那时,以吕布的残暴,可能她连想死都死不了了。   识时务,这种识时务的人,而且还是女人,更是美女,吕布最是喜欢。   吕布嘴角一扬,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赵范如此反复无常,本将自然要诛他全族,至于樊夫人你嘛,那就看你表现了。”   樊氏听闻此言,微微一愣,表现?随后,忽然想起了这两日吕布对她的所作所为,顿时明白了过来。   “多谢温侯开恩,妾知道该怎么做了。”   拜谢过后的樊氏也不起身,一时间吕布长舒一口气,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将手中酒樽,扔出了窗外。   窗外,酒樽在空中翻滚,缓缓的落在了地上,阁楼之下,喊杀声震天。   望着训练多年的私兵如羔羊一般,被吕布麾下的虎狼之师肆意的屠杀着,赵范的脸上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一时间,尸痕遍野,血流成河,赵范麾下的百余人死伤几尽,太守府后院的荷花池内,被鲜血所染红,宛如一个巨大的血池。   “为什么,为什么我赵范尽会落到如此地步,为什么……”赵范不甘的怒吼着,砍杀着。   望着阁楼之下,赵范那绝望的身影,以及阁楼之下,那杀戮的画面,吕布感到畅快淋漓。   许褚一刀将脸上带着不甘的赵范的人头砍了下来。   ……   桂阳一郡,脱离刘表管辖依旧,割据一方在桂阳根深蒂固的豪强世家被吕布借平叛之名,尽数屠尽,家产尽数充公,仅仅只留下了为数不多接受吕布管辖的没什么底蕴的小门小户。   以赵范等一下为首叛乱的,随着吕布一身令下,抄家灭族,全族男丁不分老幼,尽数屠尽,女眷尽数赐予有功的将士。   吕布可不像软弱的刘表那样,可以忍耐这些豪强世家割据一方,不过数日,桂阳内,原本还抱着吕布不可能冒天下之不韪对世家动手的豪强,还想着和吕布讨价还价的桂阳豪强,被吕布屠戮一空。   他吕布确实不敢肆意的屠戮世家,但他也不会仍由你讨价还价,割据一方。   虽说他无法大规模的对世家豪强动手,但是你一个小小的桂阳世家,他还是能屠的了的。   几日后,吕布那雷霆的手段让桂阳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既然已经施加过雷霆,那接下来自然就要以柔和一点的手段来安抚,吕布认命匆匆从南郡赶来的为官一生,两袖清风,淡泊名利的董允为桂阳太守,并留下了一千精锐,为董允后盾,令其以仁政安抚桂阳百姓,让桂阳尽快恢复元气。   一番部署之后,吕布整顿兵马,大军开拔,兵锋直指荆南四郡的最后一郡,武陵郡。   ……   三日后,吕布大军抵达武陵,武陵太守金旋匆忙召集麾下众将于太守府商议。   从事巩志出列道:“吕布挟天子,占据大义,其麾下精锐自出关中以来,战无不胜,不可与之为敌,不如出城归降。”   金旋闻言大怒:“桂阳赵范正因为献城而降,才早此灭门祸事,如今,你让我也开城归降,是何居心?来人,给我推下去砍了。”   堂内众将纷纷替从事巩志:“桂阳赵范乃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他如果不乘夜奇袭太守府,想要杀了吕布,又何至遭到此等祸事,巩从事所言不错,吕布此时兵锋正盛,不可轻易与之为敌,还望主公三思。”   见众人皆为巩志说情,金旋无奈,只好作罢,挥了挥手,驱散了匆匆赶了进来的士卒。   低头沉吟了片刻,金旋抬起头,道:“吕布兵锋确如众位所言,不是我零陵所能抵挡,但,某观前番此獠所到之处,皆先斗将,待我出城与之厮杀一番,如胜,则乘势一举擒杀此獠,如败,再归降也不迟。”   随即,不待众人反对,金旋便披挂持刀,领军从城内杀了出去。   武陵郡太守金旋拔马来到阵前,策马横刀,高声道:“武陵郡太守金旋在此,某闻你吕布被称为天下第一武将,不知可敢出阵与我厮杀一番,如你能胜了某手中着口大刀,某自当开城迎你入城。”   金旋也耍了个小聪明,他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你比我强,只要你赢了我,我便迎你入城,但也只是赢了我,你要是杀了我,可就没人迎你入城了。   而且,我邀的是你吕布出来一战,而不是你麾下的那些战将,你要是不敢出来的话,看你还有什么脸面统御麾下众将。   见敌将如此嚣张,许褚脸色一怒,冲着吕布一抱拳:“主公,末将愿出阵替主公砍了这厮。”   魏延也连忙抱拳道:“主公是何等身份,何须亲自出马,末将愿出阵取了这厮的的脑袋,献于主公面前。”   黄忠、文聘、胡车儿诸将箭敌将如此嚣张,竟然要自己主公出马,顿时义愤填膺,纷纷抱拳请战。   麾下的众将都如此了,就更别提马云禄这匹小野马了,如果不是吕布拉着,此时早就拔马冲了出去。   马云禄一脸怒容,咬牙切齿的对着吕布道:“放开我,我要去杀了这个狗贼,你吕布再怎么烂,那也是我马云禄的夫君,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羞辱的。”   原本吕布见马云禄如此维护自己,为了自己居然如此上心,还挺开心。   可听到后面这句话,吕布嘴角一抽,满脸黑线,狠狠的捏了捏马云禄的小脸。   “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我怎么烂了?”   随后,转过头,寒着脸盯着阵前那个耀武扬威的身影,马鞭一指,缓缓的从口中吐出一个字:“杀!” 第三百五十七章 愤怒的曹操   “杀!”   顿时喊杀声震天,无数吕布军朝着金旋杀了过去。   这金旋的名字,吕布听都没听说过,这种跑龙套的也敢邀自己出阵和他厮杀?   吕布连和他都将的想法都没有,况且,这武陵郡中,好像也并没有听说有什么顶尖的武将和谋士之类的。   遂,也懒得和他浪费时间,直接掩军杀了过去。   城下的金旋见到眼前的这一幕,顿时蒙了,你不出来就不出来吧,让你手下的武将出来也行啊,直接掩军杀过来是什么意思?   说好的斗将呢,你前面都斗了啊,怎么到我这不斗了?   看不起我还是怎么滴,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震天的马蹄声瞬间惊醒了有些发蒙的金旋,看了看身后的这三千郡兵,再对比一下对面朝着自己冲过来的那黑压压一片的数万铁骑。   打你……妹啊,金旋连忙拔马便逃,一边套一边大吼:“撤,快撤……”   亲自领军出城二十里迎战吕布的金旋,被吕布的大军一番掩杀过后,金旋领着数百人逃回城下。   “快开城门。”   忽然,城头之上,乱箭射了下来,金旋连忙用手中大刀格挡,一边躲闪着箭雨,一边朝着城头大骂。   “你们瞎了吗?我是金旋,快给我打开城门。”   这时,只见从事巩志的身影出现在了城头之上,巩志高声道:“汝不顺天时,自取败亡,吾与百姓自降温侯矣。”   听闻此言,金旋顿时感到气血上涌,一阵晕眩,厉声喝骂道:“你这背信弃义的狗贼,我真后悔没有杀了你,我与你势不两……”   言未毕,只见嗖的一声,从城头上飞来一箭,正中金旋的面门,金旋那魁梧的身影,顷刻间坠落马下,死的不能再死了。   巩志令人割下金旋的头颅,手捧印绶,领着武陵的大小官员打开城门,与城门之外,静候吕布的到来。   “武陵郡从事巩志,率武陵郡大小官员,恭迎温侯入城。”   端坐于战马之上的吕布俯视着跪在城门口的武陵郡大小官员,虽然对这个什么巩志的并没有听说过,但他从来不排斥这种识时务的人,待身后的士卒从巩志手中接过印绶后,缓缓的说道:“起来吧,随我入城。”   吕布的大军缓缓的开入了武陵郡,至此,经过了连番的厮杀,荆南四郡皆平。   与刘表不同,刘表在时,荆南四郡对其都只是阳奉阴违,听宣布听调,而如今的吕布,则认命从义阳赶来,素以忠义著称的傅肜为武陵太守。   至此,吕布将这荆南四郡牢牢的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整个荆州,如今也就只剩下江夏,江夏的黄祖乃是一个水战名将,至于江夏,暂时麾下并没有像样水军的吕布暂时不打算前去攻打江夏,准备等待来年水军成军之际,再一举夺下江夏。   离开了长安将近一年之久的吕布,决定班师回朝,而此时,也传遍了大江南北。   徐州,下邳城外三十里。   曹营中军帅帐中,曹操一把将手中的饭碗扣在桌案之上,怒道:“现在荆南他也平了,吕布这厮为何到现在还未出兵?”   有袁术的五万大军在侧,曹操也停下了攻城,就这么与吕布,袁术在这下邳城外对峙着。   袁术的人马虽然众多,但曹军皆是精锐,曹操其本人也是用兵如神,在小规模的一场试探中大败而归之后,雷薄也老实了下来。   而曹操也不敢轻易攻打下邳,当杨修回来告知吕布答应从南阳出兵攻打汝南后,曹操顿时大喜,于是便就地扎营,等待着吕布出兵的消息。   可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南阳方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吕布反而在荆南打的热火朝天。   先是夺下了襄阳,随后又攻陷了长沙,捷报如雪花般飞入曹营,可惜,那些捷报是人家的。   七八万大军驻扎在这下邳城外,即便什么也不做,每天所消耗的粮草都不计其数。   如果他吕布一开始不答应也就算了,他曹操或许也就暂时撤兵,以待时变了。   我可是因为你答应出兵才在这耗着的,可你倒好,嘴上答应的好听,可就是不出兵。   曹操最想收到的情报就是,吕布突然兵出南阳,攻下了汝南,这比他曹操自己攻下一城还要开心。   每次,曹操都觉得不久后便能听到吕布出兵的消息,可是这一等,就等了将近六个月。   等了这么长时间,大军消耗了不计其数的粮草,现在这个时候,再让他曹操就这么撤兵,显然也很不甘心。   于是,只能一天天的盼着吕布尽快攻下荆南四郡,然后回手攻打汝南。   因为曹操也知道,吕布麾下同自己一样,皆是北军,换成他自己,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攻打江夏这块硬骨头,换成是他,也肯定挥师攻打汝南。   可是没想到的是,荆南四郡被平的消息是传来了,可是紧跟着传来的却并不是什么吕布于南阳出兵攻打汝南。   传来的是,他吕布居然班师回长安了,带着从荆州抢来的众美女,就这么班师回长安了。   想到这,曹操一脚将面前的桌案踹翻在地,咆哮道:“这个时候,他怎么能回长安呢?汝南在等着他,豫州那大片的土地在等着他呢,他怎么就回长安了呢?他所抢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就比整个豫州更有诱惑力?就那么的让他急不可耐吗?啊?”   营帐内的众将皆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还从来没见自己的主公如此失态过。   戏志才轻咳一声,暗自提醒曹操注意点形象,出列走上前道:“忠猜想,那吕布恐怕是想让我们先和袁术拼个两败俱伤了,即便我们与袁术郭汜三家打不起来,就这么耗着,也能拖垮我们。”   经过戏志才这么一提醒,曹操幡然醒悟,知道自己不该在属下面前这么失态,于是,整理了下仪容。   “如今既然已经成了如今之势,尔等都说说该怎么办吧。”   这时,只见堂下走出一人,冲着曹操一礼,道:“如今之计,撤军是断然不可能的,如果此时撤军,给了郭汜喘息的机会,必将后患无穷,且观我兖州四周,北边袁绍其势之大,占据青、并、冀三州,如不出所料,幽州公孙瓒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待袁绍攻下幽州后,必将携四州之力南下,攻打主公。”   “西边的郭汜,雄踞关中,如今又吞下了荆州,其兵锋正盛,西凉铁骑更是名震天下,也不是轻易能够轻易与之为敌的。”   “如今,我们只能尽快夺了下邳,南下攻打淮南,赶在袁绍攻下幽州之前,一举夺下淮南,其后,联合郭汜,共同对抗袁绍方是上策。”   曹操眼前一亮,是了,现在自己也只有这么一条路可走了,北边的袁绍吗,现在打肯定是打不过的。   东边的吕布,也不是个能够轻易招惹的货色,真打起来的话,能不能打得过先不说,即便能打的过,那也绝对是一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如今所能攻打的,也只有夺了下邳,沿泗水而下,南下攻打袁术这一条路可走,而且还必须要赶在袁绍攻下幽州前,夺了淮南。   当然,如果能再南下攻下江东那就最好不过了,即便无法攻下向东,也可以以兖州,徐州,半个扬州,这三个富庶之地养民,与吕布联手,共同对抗袁绍。   自己虽然与袁绍接壤,可他吕布也同样与袁绍的并州接壤,想来有袁绍的威胁,况且,自己只要被灭,他吕布也好不到哪去,他也只能选择与自己联合。   想通之后的曹操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缓缓的抬起头,往堂下望去。   原来方才出口之人正是自曹操起兵以来便跟随在曹操身边为其出谋划策的程昱,第一次曹操攻伐徐州之时,令他与荀彧共守兖州,而此时的兖州已经没了后顾之忧后,曹操便把程昱带在了身边。   此时,戏志才也走了出来,朝着曹操一礼,道:“仲德所言甚是,如今我们也只有多了下邳,南下攻打淮南这一条路可以走,所以,只能想办法让吕布尽快出兵。”   曹操沉吟了片刻,缓缓的抬起头,目光在麾下众文武的身上一一扫过,道:“何人能赶往长安,说服尽快吕布出兵攻打汝南?”   话音刚落,只见堂下一人应声而出,曹操一看,原来正是上次前往襄阳的杨修。   杨修抱拳冲着曹操弯腰一礼,道:“修愿前往长安,说服吕布出兵,这次定不让主公失望。”   杨修如此一个自视甚高的人,前番被吕布这么戏耍了一番,自然心生恼怒,想要回去找回场子,于是,曹操话音刚落,他便走了出来。   杨修的才能,曹操自然非常清楚,也十分的欣赏,见杨修愿意赶往长安,自然大喜。   遂,命杨修为使,往长安而来。   ……   长安,温侯府。   吕布端坐于堂上,静静的听着贾诩禀报这近一年来长安所发生的情况。   此次,大堂中,吕布麾下众将按文左武右分两排而立。   吕布的左手下,以最早跟随吕布的贾诩为首,其次是郭嘉,接着便是这次从荆州带回来的伊籍、蒯良、陈震、董和、邓芝。   右手边,武将一列则以最早跟随吕布的高顺为首,随后依次排列着许褚、庞德、黄忠、魏延、文聘、胡车儿。   张辽则在南阳,以纪灵张勋为副将,领军五万镇守南阳,其中两万精锐铁骑,三万步军。   徐庶则坐镇襄阳,总领荆州大小政务,至于襄阳防务,步军则由霍峻的两万人马负责,其中一万精锐铁骑,一万步军。   水军方面则由甘宁为主将,蔡瑁为副将,统领着两万原荆州水军以及三万新军组成的水军镇守襄阳,以防江夏黄祖。   此时,吕布麾下左手便的那些文臣,随便挑一个出来都能负责好荆州的大小政务。   之所以把徐庶留在了襄阳,完全是为了防备江夏刘琦麾下的诸葛亮。   如今,吕布的麾下,除了贾诩和郭嘉两人,也就只有让徐庶去防诸葛亮吕布才能放心。   至于糜贞,甘夫人,蔡夫人,诸葛两姐妹,黄月英,樊夫人,以及刘琮的老婆,蔡夫人的侄女,小蔡夫人,也被吕布给抢了过来。   至于刘琮……天可怜见,天妒英才,没想到在吕布班师回朝,路过襄阳的时候,原本好好的,活蹦乱跳的刘琮可能是因为水土不服,也有可能是天气突然转凉,没盖好被子,总之,一夜暴毙,病死了。   看着孤苦伶仃的小蔡夫人,吕布身为她的姑父,自然而然也就有照顾她的责任,于是,便把她与她的姑母蔡夫人一起接到了长安。   此时,这些女人则跟着马云禄去了温侯府的后院。   望着堂下众文武齐聚一堂的盛景,吕布不仅感慨万分,想当初,他第一次召开正事会议的时候,下面可就只有贾诩、张辽、高顺三人,那冷清的场面,令人不禁心头发酸。   “主公,不知董承等人,改如何处置?”   贾诩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终于把这一年来,长安的琐事,事无巨细,全部禀报了吕布,听的吕布昏昏欲睡。   一个长安就这么多琐事了,要是整个天下,那还了得?   看来,等到以后,一定要想办法把内阁给弄出来,不然的话,估计自己也会英年早逝。   让他去处理这些繁琐的事情,他也干不来,把政务都交给一个人的话,这种做法虽然轻松,但容易豢养权臣,吕布也不放心。   思来想去,纵观华夏上下五千年,好像也只有明朝的内阁制度最为先进,即使皇帝不上朝理政,国家机器也能依靠一班大臣和一整套政务流程维持正常运转。   “董承等人之事,明日我亲自处理,除此之外,还有何事。”   吕布话音刚落,高顺便走了出来,冲着吕布抱拳一礼:“禀主公,末将平杨奉之乱时,打扫战场的时候,发现一个身受数箭却重伤未死之人,末将于心不忍,便擅自做主,将他救了回来。”   “谁曾想,待此人伤势复原之后,末将发现此人居然有着一身不俗的本领,是一个可用之才,不知主公是否愿意见他一面。”   闻言,吕布顿时来了兴致,能被高顺如此称赞的,想来必定不是什么普通人,要知道以高顺那死板的姓格,可不会说出什么太水的话。   “哦,快把他带进来。”   不多时,只见一将龙行虎步的从堂外走了进来,来到堂下,一抱拳,冲着吕布拜倒在地。   “弘农骑都尉徐晃,拜见温侯。” 第三百五十八章 衣带诏,不听话的都砍了   “弘农骑都尉徐晃,拜见温侯。”   闻言,吕布微微一愣,随后大喜,怎么把这位爷给忘了,曹魏五子良将之一,被曹操称赞为‘有周亚夫之风’的徐晃好像确实在杨奉手下待过。   吕布大笑一声:“公明不必多礼,伯平说你武艺高超,本领不俗,本将打任你偏将军一职,你可愿意?”   偏将军系将军的辅佐,偏将军官名始于春秋,多由校尉或裨将升迁,无定员,三国均置,属第五品。通常由帝王拜授,也有大将军拜授的。   虽然偏将军一职在将军中的地位较低,但徐晃不过一个降将,在杨奉麾下最高也就做到个骑兵队长,如今刚投入吕布的麾下,身无寸功之际,便被吕布任命为偏将军,自然是非常激动,哪有不愿意之理。   要知道,历史上的徐晃,随着曹操击败了徐州的刘备,又随曹操击败颜良,攻克白马,进至延津,在此击杀文丑,才被拜为偏将军。   他与张郃不同,张郃虽然在初投曹操的时候便被任命为偏将军,但当时张郃已经成名已久,而且起点也高,两人之间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吕布则不同,他也懒得麻烦,况且现在手下正是用人之际,既然知道他有能力,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直接将他拉上了不仅能够拉拢他,更能让他尽早的让他发挥他的才能,替自己去领兵厮杀,建功立业,何乐不为。   现在的吕布可不是之前小猫两三只的董卓余孽了,夺长安,下荆州,自反攻长安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如今的吕布可是名声大振,且礼贤下士,用人唯贤,原本名声不限的张辽、许褚等人,如今都成为了名震天下的名将。   可以说在天下诸侯中,除了出身不好以外,在徐晃这等要出身没出身,要名声没名声,空有一身本领而无用武之地的人的心目中,吕布这种主公可以说是没有丝毫可挑剔之处。   能得到吕布这种明主的看重,徐晃自然激动不已,代表着他徐晃的一身所学,今日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徐晃对着吕布重重的拜倒在地。   “承蒙主公厚爱,徐晃愿为主公出生入死,在所不惜。”   ……   “皇后,怎么办,吕布那恶贼回来了,如今董承事发,以那恶贼的残暴,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董承,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朕的,怎么办……怎么办……”   未央宫,汉献帝刘协一脸惶恐,焦躁的在殿内走来走去。   “这天下仍是大汉的天下,陛下乃是大汉的天子,臣妾就不信那吕布敢拿陛下怎样,他如果胆敢加害于陛下,天下诸侯定然会联合起来,共讨此逆贼,董卓的前车之鉴就摆在那里,想来吕布定然不会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   伏皇后倒是比刘协冷静的多,在他看来,即便吕布知道衣带诏出自陛下之手那又如何,这天下还不是他吕布一个人说了算的天下。   吕布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犯董卓的错误,对刘协做出太过分的事情,只不过,董承一行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伏皇后歉意的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董贵人,缓缓的走上前,轻轻的拍着董贵人的背,轻叹一声。   “董大人他……唉……妹妹放心,陛下以后定会替董家报仇的。”   此时的董贵人失魂落魄,脑中一片空白,呢喃道:“吕布那恶魔回来了,吕布那恶魔回来了,父亲,父亲他……”   伏皇后见此,长叹一声,轻轻的将董贵人拥入怀中,轻声道:“放心好了,董大人他不会白死的,这天下肯定还有忠于大汉的忠义之士,吕布这种祸乱朝纲的逆贼定会遭到报应的。”   “对,这是大汉的天下,朕是大汉的天子,朕将来一定将吕布这逆贼碎尸万段,替董爱卿与那些为大汉社稷而葬身贼手的忠义之士报仇。”   听完伏皇后的话,刘协也慢慢的镇定了下来,凑了过来不断的安慰着董贵人,毕竟董承也是为了他才落到了今日的地步。   白马门,一队黑衣黑甲的甲士缓缓的朝着未央宫而来。   居中的吕布一身常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身后的许褚、魏延等将则打起精神,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早已收到消息的文武百官此时已经全部聚集在未央宫殿外静静的等候着吕布的到来。   远远的,见到缓缓而来的吕布,刘协精神一震,连忙小跑着从台阶上走了下来。   “恭贺温侯凯旋归来,朕本打算亲率文武百官出城迎接,奈何朕近几日身体有点不适,还望温侯勿要怪罪。”   不得不说,年岁渐长的刘协也开始有些小心机了。   武将归朝,皇帝迎不迎接你是皇帝的事,迎接你是圣恩浩荡,是你的荣幸,你得感激涕零。   不迎接你,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你班师回朝的第一件事,就必须得进宫面圣,和皇帝汇报你这一段时间的工作情况,以及交接兵权,归还虎符。   如今情况特殊,你吕布不交割兵权也就罢了,能理解,毕竟如今皇权旁落,这些都是你的人,不交也罢。   你回京之际,没有第一时间进宫面圣也算了,咱们就当是你一路舟车劳顿,在家好好休息之后再面见陛下,这也说得过去,理由我们都帮你想好了,谁让你吕布拳头大呢,就先忍忍你。   可是,只不过因为皇帝没有亲自出城迎接,皇帝就要笑着脸像你一个臣子赔罪,一时间,百官之中,不少的汉室死忠为之愤慨。   百官群中,一人一脸愤慨,刚想出列痛骂两句,便被人旁的一人拉了回来,冲着他摇了摇头。   这人看到同伴脸上的表情,长叹一声,一脸悲愤,低声道:“我大汉怎会落到今日的地步,因为这点小事,天子就要向臣子赔礼,荒唐。”   身旁之人也长叹一声,摇了摇头,低着头,沉默不语。   望着迎面而来的汉献帝刘协,吕布随意的抱了抱拳:“臣,吕布,拜见陛下。”   “温侯快快免礼,此番,温侯为我大汉平定荆州,劳苦功高,来人……”   刘协话音刚落,一个小太监便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手中拿着圣旨,来到吕布的身旁高声道:“温侯接旨。”   良久,小太监见吕布并没有反应,于是,又用那尖锐的嗓音高声喊道:“温侯接旨。”   吕布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听着呢,没聋!”   小太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转头看了看刘协。   刘协一尴尬,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讪笑道:“还愣着干嘛?温侯劳苦功高,乃我大汉的社稷之臣,不必在意那些虚礼,快宣旨吧。”   “吕布于王允、吕布两人霍乱长安之际,悍然起兵,解天子于水火,扶社稷于危难,功盖千古,现册封丞相,总领群臣,监管国事,假节,赐奏事不名,朝会不拜,今后群臣奏事,当避丞相讳,不得称名。”   望着眼前的圣旨,吕布的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小皇帝长进了啊,居然玩起捧杀。   回头扫了一眼殿前的满朝文武,脸上表情不一,有的一脸谄媚,有的则一脸愤慨,至于麾下众文武则满脸兴奋。   他们当然是打心底里替自己的主公高兴,忠心什么的暂且不提,单单只是吕布的位子上升,他们就上升的空间就更大了,这本就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如果是封王的圣旨,吕布确实不敢接,因为他现在可没有那个实力,如果他真敢接了封王的圣旨,他敢保证他的下场比董卓还惨。   但是,如果只是一个丞相的话,以他现在的实力,还是无所谓的。   天下诸侯不会因为一个丞相之位来和他这个实力不弱的诸侯死磕,也没那个必要。   最多也就是引起这满朝文武中的那些汉室死忠爆发,不过,吕布本来就准备在今天把这长安再清洗一遍,早点爆发也好,一举收拾了好了。   吕布不禁对刘协的这种小手段感到不屑,如果换成他是刘协,封出去的绝对不是什么丞相之类的,绝对是封王起步,只要他敢接,就会引起全天下诸侯的怒火,如果他不接,也没关系,又没什么损失。   可能刘协是因为顾及到汉高祖刘邦的那句‘非刘氏不得封王’的古制,才没有直接给自己封王吧,还真是死板,天下都成这样了,还什么祖制。   算了,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既然册封的只是丞相的话,那接就好了,连个丞相都不敢接,还想什么争霸天下?   吕布冲着汉献帝刘协一抱拳,高声道:“臣,吕布,领旨谢恩。”   不过考虑到历史上的曹操正因为成了丞相,而被天下人骂为曹贼,为了安抚天下诸侯的情绪,吕布接着道。   “青州袁绍,四世三公,乃名门之后,我大汉的社稷之臣,臣恳请陛下册封袁绍为大将军,领青州刺史,并州刺史,益州刺史,幽州刺史之职。”   “兖州曹操,远有平定黄巾之乱,近有替朝天攻伐吕布,收复徐州之功,劳苦功高,臣恳请陛下册封曹操为司空,领兖州刺史,徐州刺史之职。”   能想到需要安抚的,也就这两位爷,至于剩下的那些诸侯,管他们去死,不服领兵来战。   听闻此言,原本还为吕布接受丞相之位而感到开心的刘协神情一滞,一脸愕然。   朕怎么没听说你和他们两个关系有这么好?朕给不给他们封官,关你吕布什么事?   小皇帝刘协刚准备开口拒绝,便觉得身上一寒。   只见吕布正冷冷的看着自己,小皇帝刘协身体一颤,连忙道:“丞相所言甚是,就如丞相所言,朕这便让人拟旨,来人……”   见此,吕布满意的点了点头,反正青州、冀州、并州都在袁绍的手上,眼下,相比用不了多长时间,幽州应该也会被他拿下,即便你不册封,他袁绍难道就会乖乖的吧那些地给吐出来?   反正,如今这个天下已经不是再以官职高低来说话的天下了,而是以一个以拳头说话的天下,只不过是一个名而已,给他就是了。   即便是册封了他袁绍为大将军又如何,他这个大将军除了他自己手下的那些人,他谁也调不动。   至于曹操,毕竟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能还要与他联手对抗袁绍,同样的,你不封,兖州和徐州依旧在人家手上,就做个顺水人情好了。   历史上曹袁决战的时候,曹操可是已经拥有了兖、徐、豫、司四州,以四州之力对阵四州之力的袁绍,袁绍并没有占多大便宜。   相对于其他顶多就占据着一个州的诸侯来说,他们两个都是大佬级别的,即便是曹操相对袁绍来说弱那么一点,但是想来差距也不是很大。   两个势均力敌的大佬在官渡之战中,曹操能胜利也说得过去,但是现在有了吕布的掺和,曹操现在的势力和历史上差的就远了。   如果这个时候再让曹操和袁绍打一场官渡之战,吕布可不相信曹操还能如历史上那样,在官渡大败袁绍。   打的过还好,即便是把袁绍打的一塌糊涂也没关系,吕布也不担心曹操会趁势起飞,大不了到时候自己在关键时刻出兵掺和进去弄曹操好了。   可是,一旦打不过,那就玩大了,如果让袁绍吞了曹操,到时候他再去和袁绍单挑的话,鹿死谁手可就说不准了。   所以,安全起见,还是先联合曹操弄袁绍,不说一下把袁绍给打死,至少也要把他给打残。   见小皇帝顺了自己的意,让人拟旨册封曹操和袁绍这两个大佬后,吕布满意的点了点头,走上前,抓着刘协的胳膊,牵着刘协往台阶上走去,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   “陛下,臣听闻在臣领军出征在外之际,董贼与一群乱臣贼子称奉了陛下的旨意,那个叫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衣带诏,恩就是这个名字,然后勾结杨奉,意图攻占长安……”   吕布话还未说完,在听到衣带诏三个字的时候,刘协身体一颤,连忙说道:“丞相说笑了,董卓不是早就伏诛了吗?哪来的什么董贼,况且,朕与丞相亲如一人,又怎会弄出什么衣带诏引贼军攻打长安?况且,长安有丞相在,即便又有什么人敢在长安作乱?”   至于刘协称董卓为贼,吕布并不在意,随意的招了招手。   只见一队队黑衣黑甲的甲士将董承、种辑、吴子兰、王子服四人拖了上来,四人见到与天子并肩站在一起的吕布后破口大骂。   “吕贼,你……” 第三百五十九章 杀!杀!杀!   “吕贼,你……”   董承话还未说完,便被站在一旁的魏延用剑鞘砸在了脸上,砸的董承满脸是血,口中的牙齿被砸碎了一大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见到眼前的这一幕,刘协被吓的全身发抖,颤声道:“丞,丞相,这,这是作甚?董爱卿他……”   吕布皱着眉头,一脸很痛的表情,道:“啧啧啧,这得多疼啊,陛下,你说为什么老是有人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跳出来搞事情,找刺激呢?”   听到这句话,百官之中原本就想痛骂吕布的那个人顿时忍不住了,他知道,再不说话的话,董承这些忠义之士可能就活不了了。   这时,只见从百官中跳出一个人,大骂道:“欺君逆贼,你今日之行径,与那国贼董卓又有何异?”   “哦?又跳出来一个,那就由你说说,还有哪些人参与了此事?”   “还有上天,是上天让我来收了你这逆贼,你这种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恩,不错,有骨气,这人是谁?”吕布转过头,朝着身旁的贾诩问道。   贾诩躬身道:“回主公,此乃太医令吉平。”   吕布恍然大悟,随后摆了摆手:“原来还是位太医,你说一个你一个医生不好好的医病救人,跟着别人瞎掺和什么?我最讨厌这种不务正业之人,从手指开始,一点点的吧他给我剁了,我看他还能坚持到何时。”   能问出来最好,一网打尽,问不出来也无所谓,吕布打算就已这种残暴的手段,来震慑剩下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吉平知道今日自己在劫难逃了,于是朝着献帝刘协拱手一拜,道:“臣不能为国家除贼,乃天数也!”   言罢,一头撞向不远处的台阶,鲜血四溅,染红了台阶,缓缓的倒在了台阶之上。   吕布饶有意味的看着倒在台阶之上的吉平,道:“哎吆吆,一个乱臣贼子居然弄得跟个忠臣似的,恩,本将最佩服的就是这种人,来人,把他给我肢解了,然后带回去喂狗。”   这种忠义之人确实值得人敬佩,但是愚忠就有些可恶了,也不看看这天下被汉末的这几代帝王给祸害成什么样了。   汉献帝或许将来会成为一代明君,但那也只是或许,哪有自己来的稳,再说了,他汉献帝如今连寸土都没有,就连现在所居住的长安都是吕布打下来的,自己打下来的东西,凭什么让给他,就凭他老刘家在这片土地上居住了四百来年?   这个吉平再怎么忠义,他所忠的也不是自己,政治就是这样,既然你自己站错了队,那就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如果哪天他吕布败了,那他也不会怨天尤人。   这种人,在心底里敬佩一下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还是算了。   吕布很清楚,都已经走到今日这个地步了,哪天他吕布如果败了,谁都可以降,就他这个当主公的不能降,即便降了,人家也不会收,他的下场恐怕不比这个吉平好,所以,完全没必要对他手下留情。   吕布的残暴,让百官敢怒不敢言,让刘协瑟瑟发抖。   人都死了,还不给人家留个全尸,而且,居然还要拿去喂狗,这实在太过分了。   吕布的目光在台下的百官身上一一扫过,见没有人再跳出来稍微有些失望,而董承几人也低着头默默不语。   吕布失望的摆了摆手,道:“既然没人愿意说,那就把他们几个给砍了吧,一个个来,我想看看,是不是全是硬骨头,恩,就从董承这个罪魁祸首开始好了。”   “呜呜……”   董承挣扎着发出一阵怪音,可能是因为最里的牙被魏延全部打碎的原因,说不了话,谁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不过,从他那怒视着自己的双眼看来,应该不是要招供。   吕布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压着董承的士卒举起手中的大刀,狠狠的朝着董承劈了过去。   “噗”   一道血光闪过,贱了跪在董承身旁的王子服满脸鲜血,一颗人头飞起,慢慢的滚到了台阶之下。   跪在董承身旁的王子服瑟瑟发抖,顿时感觉一阵尿意。   而汉献帝刘协见到眼前的这一幕,更是不堪,直接瘫软在了地上,龙袍之上,一滩水渍慢慢的往四周散去,一滩带着淡淡的黄色的水流,缓缓的在台阶之上蔓延开来。   吕布的目光扫向瑟瑟发抖的王子服,笑道:“王大人,你呢?”   “我……我……我……你这……”   吕布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哪来那么多废话,砍了。   “噗!”   刀光闪过,一颗血淋漓的人头慢慢的滚到了百官的脚下。   随后,吕布接着把目光望向吴子兰,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他,也不说话。   吴子兰身体一震,脸上的表情不断的变化着,惶恐,不安,又带有意思坚定,随后一咬牙,抬起头,怒视着吕布,刚想说话。   话还未开口,吕布便摆了摆手,不耐烦的道:“你也不用说了,看你的表情就知道说不出什么好话来,砍了!”   “噗!”   吴子兰人头落地的那一刻,最后的种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压力了,怒吼一声:“狗贼,你不……”   吕布一挥手,种辑话还未说完,人头便已经飞到了空中。   吕布转过身,双手插在那宽大的袖袍之中,笑着看着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刘协,问道:“陛下,蛊惑陛下的,还有哪些人?”   刘协全身颤抖的坐在地上,语气中带着哭腔:“朕不知道,朕真的不知道啊,来见朕的就董国舅一人,朕真的不知道还有谁了,求丞相别在杀了。”   吕布轻叹一声:“唉,陛下怎么能说没人了呢,陛下身边不就有一个嘛。”   说罢,吕布把手从袖袍之中抽了出来,缓缓的招了招手。   只见两名士卒拖着一个女子走了过来,女子一边哭喊,一边将求助的目光放到刘协身上。   “陛下,就我,救我啊陛下……”   “董贵人,董贵人……”   闻声,刘协转过身,只见到被拖上来的居然是董承的女儿,自己的贵妃,董贵人。   刘协连忙坐起来,爬到了吕布的面前,跪在地上不听的哭泣:“求丞相,求求丞相放了董贵人吧,她跟这件事无关啊,这件事他完全不知情,都是那个董承擅做主张才做出了的,求你了,求你了丞相……”   吕布扫了一眼被拖上来的女子,顿时感到眼前一亮。   只见此女子一身黄杉,秀目澈似秋水,娇靥白如凝脂,银绡缥缈,宫髻高挽,容貌娇美绝俗,乌黑细眉微微挑起,益显得清贵高华。   吕布笑着扶住刘协的肩膀,将刘协扶了起来,脸上带着亲和的笑容,道:“陛下这是作甚?陛下是君,我是臣,只有臣求君的,哪有君求臣的?陛下快快请起……”   这时,从百官中走出一个老头,对着吕布怒吼道:“吕布,你到底还想怎样?就连你的主子董相国在世之时,也不曾如你这般威逼陛下。逼的天子向一个臣子跪地请求,试问,历朝历代,有哪个臣子做出你这般荒唐之事?”   闻言,吕布眉头一皱,脸上慢慢的沉了下来,他最讨厌别人跟他提起董卓,更别提还说什么主子。   身居高位之后,自然每个人都不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提起什么之前的主子什么的,仿佛在告诉你,别看你现在人模狗样,你之前也不过是一条狗。   吕布目光中闪过一丝杀气,缓缓的举起了手。   贾诩在这老头话刚出口就知道坏了,善于捉摸人心的贾诩自然早就看出吕布跟以前不一样了,自然更知道在吕布这种现在已经名震天下,身居高位已久的人面前提起什么主子之类的话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如果这老头是一般人也就算了,杀了也就杀了,管他贾诩什么事。   可是,这老头不是一般人啊,如果这个时候被吕布给杀了,影响到将来,而吕布又因为他贾诩既然认识这老头,而且又在他的身边,没有及时出言提醒,而迁怒到他贾诩身上就不好了。   于是,贾诩连忙走了过来,在吕布的身旁低声道:“主公,此人杀不得。”   吕布眉毛一挑,疑惑的目光望向贾诩,问道:“杀不得?这长安还有我杀不得的人?说说看,这老头是何人?”   贾诩连忙道:“这位老……老大人乃是司徒掾属蔡邕,是一位名满天下的大儒,门生故吏遍天下,杀了他的话,恐影响不好。”   吕布一皱眉,顿感一阵头痛,这种名满天下的大儒他还真杀不得,这种搞文学的人虽然没什么实际用处,撑死也就只能当个老师什么的,但是这种人在读书人的心目中地位很高。   而吕布此时虽然帮忙打天下的武将已经有了不少,但是对于帮忙治理天下的读书人还真是求知若渴来多少也不嫌多。   读书人虽然大部分都很迂腐,很让人讨厌,但是,治理天下你还真却不了他们,总不能让一群武将去治理吧。   贾诩紧张的看着吕布,生怕吕布听不进他的话,真把这老头给杀了,那可就有点麻烦了。   吕布揉了揉脑袋,摆了摆手,轻声道:“拿下他,先把他关起来。”   贾诩一喜,听到这,他已经明白自己的话主公已经听进去了,看来是不想杀了,顶多也就是把他关一段时间出出气。   贾诩转过身,高声道:“把他给我拿下,等候主公空闲的时候再处置他。”   蔡邕不断的挣扎着,高声道:“放开我,吕布,听老夫一言,老夫跟随董相国之时……”   吕布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到:“赶紧给我把他拖下去,别让我看到他。”   吕布真担心再让他说下去,真的会忍不住砍了他,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不一会,两名士卒便将不断挣扎和呐喊的蔡邕拖了下去。   这时,刘协扯着吕布的衣袖,带着哭腔的道:“丞相,丞相……我求你了,算朕求你了,放了她吧,已经够了,她真的和这件事无关,杀的人已经够多了,大不了朕以后只呆在宫中,谁也不见,这样总可以了吧,丞相,朕求你了,放了她吧,她真的不知情。”   吕布脸色一板,冲着刘协沉声道:“陛下这是何话?臣说了,臣只想知道还有哪些人参与此事,臣领兵在外,替我大汉血染疆场,辛辛苦苦的替我大汉收复失土,可是呢?在臣背后安心享乐的人居然还不知足,居然胆敢引贼攻打长安?”   随后,吕布一转身,指着台下高声道:“陛下可知道臣在回来的路上看到的是什么吗?在这长安城外,在这关中,臣看到的是百姓的脸上终于挂起了一张笑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百姓安居乐业。”   “在这乱世之中,这是多么美一幅画,可是,陛下可知道这安居乐业是怎么来的吗?又知道这片乐土上又沾染了多少将士的鲜血吗?”   随后,吕布冲着台下的百官吼道:“我不求你们这些尸位素餐的人为这一切能够帮的上什么忙,我也不指望你们能为百姓做出点什么人事来,而且,将百姓交给你们我也不放心,我只希望你们不要拖我后腿,你们就在后方安心享你们的福好了。”   “如今,居然有人在脚下这片不知道染了多少将士的血,不知道多少关中儿郎拿性命换来的土地上,一边享这清福,一边还吃里扒外的想要打破这片宁静,毁了这片乐土。”   顿了顿,吕布接着,道:“就算我能不跟你们计较,我能答应你们,但是,你们问问我麾下的将士,问问他们,看他们答不答应你们。”   “杀!”   “杀!”   “杀!”   随着吕布的一声怒吼,台阶下顿时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声势直达云霄,惊天动地。   身旁不远处被吕布忽悠的心情澎湃的高顺、魏延等人,双目赤红,血姓勃涌,粗大的嗓门,将吕布的耳膜都震得嗡嗡作响。 第三百六十章 吕布的手段,吓怕汉献帝   整个未央宫大殿前的广场上,吕布麾下的将士以兵器击地,喊杀声震耳欲聋,杀气冲天,台阶之下的文武百官无不为之色变,全都低着头,连喘气的声音都压的很低,生怕台上的吕布注意到自己。   如今的吕布在军中的威望之高,可想而知,这就是吕布每战必亲临战场,随军出征的好处。   不管他有没有到阵前杀敌,下面的将士也只知道是吕布带领他们走向胜利的,谁让他是军中的老大呢?   以现在吕布在军中的威望,如果麾下哪个武将胆敢领兵造反的话,吕布基本上都不需要出兵平叛,只要亲自到两军阵前,一句话便能解了他的甲。   历史上,蜀汉后期的魏延就是最好的例子,魏延跟着刘备南征北战,在军中的威望可想而知。可是,跟诸葛亮还是没法比,在诸葛亮死后,杨仪捏造罪名说魏延谋反,所以杨仪就派王平去对付魏延。   王平这个人也很厉害,他使用了一个计谋,对魏延说,丞相尸骨未寒,你就造反,你居心何在啊?将士们一听,啊,魏延造反,我们还跟他干什么,唰,一下子,作鸟兽散了。   这样一来,魏延真正变成了孤家寡人。   在这种情况下,王平拍马上去,大刀一挥,把魏延斩于马下。吕布双手虚压,待众将士安静下来之后,吕布缓缓的转过身,一步一步的来到了刘协的面前,朝着刘协缓缓的伸出了双手。   刘协身体一颤,向后微微缩了一缩,面露惊恐的看着吕布。   吕布微微一愣,随后笑着替刘协整理了一下因为方才跪在地上又哭又闹的弄的有些凌乱的龙袍,脸上挂着轻和的笑容,轻声道:“陛下,看到了吗?不是臣不近人情,而是这些乱臣贼子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引起了众怒。”   刘协面色一急,连忙道:“可……”   吕布忽然伸……手制止了刘协接下来的话,笑道:“不过,既然陛下是君,该如何处理此事,自然是由陛下说了算,做为陛下的臣子,臣自然是不敢不从。”   刘协脸上一喜,急道:“是真的吗?真的可以由朕来处理此事?”   “恩,不过,为我大汉的江山社稷考虑,臣恳请陛下能够秉公处理,谋反之罪,按我大汉律法,当夷三族。”   刘协面色一愕,连忙道:“可董贵妃她身为朕的爱妃,又对此事毫不知情,与此事……”   吕布笑着说道:“董贵人身份特殊,可以酌情考虑,可董承与王子服几人……”   刘协大喜过望,没想到今日的吕布居然这么好说话,自己都不抱什么希望了,没想到吕布居然真的会答应由自己处理。   罢了,能保住董贵人和剩下的那些汉室忠臣就已经很不错了,只要吕布能够就此罢手的话,董承与王子服等人,虽然有些惋惜,但刘协此刻没办法再去考虑他们了,省的一不小心因为他们几个再惹怒了吕布,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谁知道吕布这恶魔还会做出什么事,还要牵连多少人。   罢了,就用他们几家来平息吕布的怒火好了,于是,刘协打起精神,道:“王子服一干叛逆就由丞相发落好了。”   吕布笑着摆了摆手,道:“陛下,臣说了,一切由陛下亲自定夺。”   刘协身……体一颤,没想到吕布居然如此狠毒,居然想让自己亲自下旨夷了这些汉室忠臣的族,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脸上时红时白,脸上充满了挣扎。   见刘协久久不语,吕布渐渐的感到有些不耐烦,脸色渐渐的沉了下来,沉声道:“既然陛下不便处理此事,那就由臣来代劳好了。”   闻言,刘协神情一震,连忙道:“不,不用了,朕自会处理……自会处理。”   开什么玩笑,让你来处理的话,董贵人还有活路吗,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刘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咬牙,脸上露出坚定的表情,高声道:“董承、王子服、种辑、吴子兰四人,于丞相领兵在外之际,勾结杨奉,图谋长安,此等乱臣贼子,按大汉律法……夷三族。”   刘协的话,宛如一阵晴天霹雳在董贵人的耳旁响起,董贵人感到一股凉意从心底涌起,寒心,失望,悲愤,一时间面如死灰。   她怎么也没想到,刘协居然会做出如此令人心寒的事情。自己的父亲为了他,不惜赔上了全族的性命,即便吕布亲自下令屠了她董家满门,她也无话可说。   政治嘛,既然站错了队,既然做出了这种事,就应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可是,让董贵人没有想到的是,最终下令诛她全族的居然是自己的夫君,是那个他们董家为了他而不惜得罪吕布的大汉天子。   他不救董家也就算了了,没想到,他居然会亲自下令诛了董家满门。   董贵人此时感到是那么的心寒,那么的失望,那么的无助。   大殿前的文武百官们听到刘协这道诛董承、王子服等人九族的诏令无不心寒,一个个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的表情复杂至极。   虽说以如今的形势,他们几个被诛族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但你这种诏令不应该由你汉献帝来下,他们这些人可都是因为你汉献帝才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你即便救不了救他们,至少也要把你想要保他们的态度拿出来,而不是由你去下令屠戮他们的家人。   虽然你汉献帝下这种诏令是受到了吕布的胁迫,但天下人并不知道这些,传扬出去,他们只知道灭这些忠臣满门的是你汉献帝,而不是吕布。   连一家老小的姓命都得不到保护不了,还会被你下令诛杀,以后谁还会替你卖命。   即便是那些想要为国除贼,匡扶汉室的正义之士想要替你汉献帝卖命,恐怕今日之后都不得不再仔细斟酌一下了。   见到这些文武百官和董贵人脸上的表情,吕布微不可查的嘴角一扬,整了整脸上的表情,缓缓的来到面如死灰,一脸生无可恋的刘协身旁,拱手一礼。   “陛下圣明,然董家毕竟是皇亲国戚,且首恶董承已然伏诛,臣恳请陛下开恩,饶过董承一家,以显陛下宽厚仁慈之心。”   闻言,刘协微微一愣,一时间没有弄明白吕布到底什么意思,要朕杀的是你,要朕放的也是你,你到底什么意思,在逗朕玩?   不仅是汉献帝刘协,就连台下的文武百官也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像杀董承满门对你吕布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吧。   更何况,你吕布也不像是那种拥有仁慈之心的人啊,你吕布自入长安以来,已经杀了不少人了吧。   听说在荆州你更是灭了不少人的满门,怎么这会突然转变画风了?   一旁半倚在地上的董贵人可没百官们想的那么多,她只听见了吕布说要放过她的董家,原本如死灰般的眼中闪过一丝希冀,连忙从两名士卒手中挣脱开来,爬了过来,对着吕布连连磕头。   “谢丞相开恩,谢丞相开恩,臣妾保证董家以后不会再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董贵人之所以没有再去求刘协,因为她认为这种事情刘协根本不可能不答应,只要吕布肯放过她董家,刘协一定不会不同意,毕竟董家可都是为了他刘协才落到今日这个地步。   可刘协不这么想啊,本来吕布能放过董家刘协应该高兴才是,可是,董贵人此时所表现出来的样子,让他觉得董家不能不灭。   并非是因为董贵人向吕布下跪有失体面,毕竟他心里也很清楚,现在的皇室已经毫无任何体面可言。   而是因为从董贵人所表现的来的样子就能看出,以后的董家,绝对不会再是之前的董家了,而是一个对吕布抱有感激之情,忠于吕布的董家。   毕竟现在严格来说,也算是吕布从他刘协的手下保下了董家的满门,他们怎么可能不对吕布抱有感激之情。   至于家主死在吕布的手中,身为世家的董家自然很清楚,政治立场上站错队,只付出这么一点代价,根本不算什么。   刘协此时一脸尴尬,饶也不是,不饶也不是,饶的话,吕布这狗贼又多了一个爪牙,不饶的话,那就更说不过去了,毕竟董家的所作所为,在世人眼中可全都是为了他这个大汉的天子。   刘协不禁有些尴尬,弱弱的问道:“丞相之言何意?朕一时有些不明白丞相的意思。”   跪在地上的董贵人闻言,身体一颤,缓缓的抬起头,望向刘协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可思议,难以置信。陛下想做什么?   难不成他还真想灭了董家满门?董贵人望向刘协的目光渐渐的冷了下来。   吕布嘴角一扬,对着刘协拱手道:“臣的意思是,董家身份特殊,董贵人又身为陛下的贵妃,如果真要株九族的话,这九族……陛下也在这九族之内。”   听到吕布最后那低沉的一句话,刘协身体一颤,讪笑道:“丞相所言甚是,就依丞相之言,放过董家。”   吕布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谢陛下开恩,哦,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董贵人身为逆贼之女,虽然可以不杀,但再留在陛下的身边显然已经不太合适,就把她交给臣处理好了。”   刘协身体一颤,连忙道:“董贵人她……”   “来人,将董贵人带下去。”刘协话还未说完,便被吕布打断,直接摆了摆手,让两名士卒将董贵人带了下去。   董贵人冷冷的看了刘协一眼,便顺从的跟着两名士卒走了下去,没有丝毫的留恋之意。   也是,刘协保不了她董家也就算了,吕布这个恶魔都为她董家求情了,而你刘协居然还想着灭董家满门,董贵人从对刘协的失望,转变成了彻底死心,还带有满腔的恨意。   吕布转过身对着刘协道:“陛下放心,不论如何,董贵人曾经都是的宠妃,臣一定会替陛下好好照顾好她的。”   刘协气的全身发抖,你这狗贼什么货色当朕不知道?   是,是会照顾好,朕也相信你会照顾好她,都他吗照顾到你屋里去了吧,照顾到你床上去了吧,能照顾不好吗?   这种话,刘协并没有敢说出口,也不能说出口,毕竟下面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虽然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有些事,明白是一回事,说出来之后,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刘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强忍着心头的怒火与屈辱,道:“那就有劳丞相了。”   “陛下无需如此,为陛下尽忠乃臣分内之事。”吕布笑着冲刘协一礼,随后转过身,一脸寒霜,高道:“陛下有旨,王子服,种辑,吴子兰三人勾结外臣,犯上作乱,意图谋反,当诛九族,即刻将此三人满门上下,不分老幼,明日午时,于长安城外,斩首示众。”   “诺!”魏延冲着吕布一抱拳,领着一队甲士朝着宫外匆匆赶去。   吕布之所以没有杀董承一家,当然不是什么色令智昏,为了董贵人才放过董家,而是他要向满朝的文武百官表面两点。   一,我吕布有容人之度,只要愿意归顺于我,以前的所有事,都可以既往不咎,连董承这个带头跟我作对的人的满门,我都可以放过,更何况你们。   二,这长安,这关中,我吕布说了算,我让谁死,谁就死,我要灭谁满门,就灭谁满门。同样,我要谁生,谁就生,我要保谁,就保谁,我不想让他死的话,就连这大汉的天子也杀不了他。   至于王子服三人,恩威并施嘛,出了这种事情,不灭他们满门又如何震慑那些心怀异心的宵小。   吕布的那冷冽的目光在台下的文武百官的脸上逐一扫过,台下的百官无一人敢与之对视,纷纷低下了头。   见到这一幕,吕布豪气顿生,大笑一声:“此事,到此为止,你们剩下的那些参与到此事之中的人,我也既往不咎。”   说到这,吕布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淡淡看了百官们一眼,道:“只是,不会再有下一个董家了。”   说罢,吕布抖了抖宽大的袖袍,背负双手,走下台阶,缓缓的朝着宫门外走去。 第三百六十一章 昭姬,昭姬!   待吕布离开后,汉献帝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充满愤恨的望着吕布那里去的背影。   台下的文武百官不禁松了一口气,悄悄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对着刘协一礼,便匆匆的往宫外赶去。   没人想在这种时候和刘协接触,谁知道会不会被吕布误认为是董承等人的余党。   至于那些本就参与进此事的官员,此时也复杂的看了刘协一眼,便转身离去。   ……   长安城,蔡府。   蔡府后院,穿过庭院,宽而曲折的走廊尽处,却是一个假湖,湖对面是个小巧的阁楼。湖中有个朱红的亭子,湖边假石林立,错落有致,颇有韵味。   凉亭内,几案上,是一架古琴,缕空琉璃盏内,青烟袅袅,散发着扑鼻的桂花香味。这香味和着轻雅的有古琴声,随风飘了出去,飞入云间……   坐在古琴前的,是一位女子,眉峰微蹙,如烟的黛眉上笼着淡淡的轻愁,使她看起来像绝尘的百合,又像是不染丝毫世俗之气的蓝莲花,盛开在十丈红尘之外,高贵而迷离。   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   即腰的长发轻轻披落在女子的肩上,一双柳叶眉下,又弯又长的睫毛使那双丹凤眼更加的美艳动人。   玉指轻舞,拔动琴弦,虽没有成曲调,也已令人迷醉。   上山采蘼芜,下山逢故夫。   长跪问故夫,新人复何如。   新人虽言好,未若故人姝。   颜色类相似,手爪不相如。   新人从门入,故人从閤去。   新人工织缣,故人工织素。   织缣日一匹,织素五丈余。   将缣来比素,新人不如故。   一曲终了,四周寂静无声,惟有余音绕梁不绝。   曲罢,抚琴女子一声轻叹,双手按在古琴之上,望着那如镜面般的湖水,眉峰微蹙,仿佛陷入了某个遥远的回忆之中。   这时,一个侍女匆匆的从走廊的另一端跑了过来。   “小姐,不好了,小姐,不好了,老爷被抓了。”   “嘣!”   一声琴弦断裂的声音响起,回过神来的白衫女子也不管被琴弦划破的指尖,连忙起身,紧紧的抓住侍女的手,急声道:“爹?快说……爹他怎么了?”   侍女面露焦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呼吸,道:“老爷……老爷他……他被刚刚进封为丞相的吕布给抓进大牢了。”   白衫女子面露茫然,不解的问道:“吕布?他抓爹做什么,爹从来不过问政事,就连当初的董卓对爹也是敬重有加,他抓爹做什么?”   也难怪白衫女子会有此疑惑,她实在有些想不“零六零”明白吕布为什么会把她那个一心放在文学上,从不惹是生非,换句话说来说,就是老实本分的一个老头给抓了,并且这个老头还和吕布的旧主董卓有着一丝的香火情。   侍女连忙道:“我听人说是因为老爷在宫中因为董承几人的事情顶撞了丞相,好像还骂了丞相,恩,他们好像是这么说的。”   白衫女子身体一晃,脸色瞬间变的惨白。   爹怎么如此糊涂,董承一行人所犯的事是他所能掺和的吗?那可是沾上一点就是祸及满门的事情。   “不行……”   白衫女子面露坚定之色,呢喃了一句便转身匆匆往府外走去,虽然她很清楚这种事情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的事情,但那是她爹,她不能不管。   “哎,小姐,你要去哪?”   “去见温侯……”白衫女子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   侍女对着白衫女子喊道:“小姐,那是丞相,是丞相,千万要记住了。”   ……   已经换了牌匾的丞相府后院。   曲荡人心魄的琴声轻扬而起,诸女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   貂蝉领着一群舞姬在后花园中翩翩起舞,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   吕布躺在靠椅上,将糜贞喂到嘴边的美酒一饮而尽,食指在靠椅的扶手随着那优美的旋律轻轻的击打着,眯着眼睛如痴如醉的欣赏着貂蝉那优美舞姿。   身着薄衫的蔡夫人站在吕布的身后,用那宛若柔夷的双手替吕布按着的肩膀,一袭红衫罩体的樊氏跪坐在地上,将吕布的双腿搭在自己那啥啥的大腿上轻轻的啥啥。   这时,一个婢女从前缘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禀丞相,府外有一个自称是蔡邕之女的女子求见丞相。”   闻声,吕布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蔡邕之女?看那老头的年龄,他的女儿怎么说也得有个四五十岁了吧。   他可对这么大的女子没什么兴趣,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不……慢着,那女子多大年纪?”   本来准备让下人去打发了她的吕布忽然脑子一道灵感闪过,蔡琰那个大才女好像就是这个叫蔡邕的老头的女儿,而且还是老来得女来着。   所以蔡邕这老头可是很宠爱这个女儿,就是眼光差了点,替蔡琰选了个短命鬼的夫婿。   想到这,吕布顿时来了兴致,他可是对这个名留青史的大才女仰慕已久,原本还以为已经被匈奴给掳走了呢,没想到此时居然还在长安。   仔细一想,历史上好像是因为吕布和郭汜两人霍乱长安的时候,匈奴才乘机入关,掳走了蔡琰。   而现在吕布在刚入长安之际,便把郭汜几人给宰了,长安也并没有如历史上那样,被吕布和郭汜两人火拼的时候打的一团糟,匈奴自然而然也就没有机会入关,也更没有可能把身在长安的蔡琰给掳走。   想到这,吕布不禁坐了起来,目光紧紧的盯着眼前跪在地上的婢女。   “回……回丞相,奴婢也不清楚来人多大年纪,是门外的侍卫前来禀报的……奴婢……”   看着被自己盯的瑟瑟发抖的婢女,吕布挥了挥手,道:“好啦,你去让她在前厅等着,我一会便过去。”   “是,奴婢告退。”   ……   丞相府前厅,白衫女子神色凝重的立于堂中,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忐忑。   久闻吕布残暴无比,他真的能听得进自己的话,放了父亲吗?   在白衫女子神游之际,忽然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盈盈的转过身。   只见一个仪态威武轩昂,气度不凡,身姿伟岸的身影龙行虎步的总了进来,冷冽的目光下,嘴角微微上扬,全身上下,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见此,白衫女子知道来人便是自己要等的那个传闻中残暴无比,刚刚进封为丞相的吕布了。   于是,待对方进入厅中之后,白衫女子轻轻一礼。   “民女蔡琰,拜见丞相。”   吕布径直从蔡琰的身旁穿过,来到堂前,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嘴角挂着一丝邪笑,目光在蔡琰的身上来回的打量着。   只见眼前这女子生得肌肤胜雪,容貌娇美绝俗,秀目澈似秋水,娇靥白如凝脂,一袭白色黄淡雅长裙,温婉静美。   眉峰微蹙,如烟的黛眉上笼着淡淡的轻愁,端的是一个令人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忍不住心生怜爱的绝色美人。   吕布嘴角一扬,道:“不知蔡大小姐前来所谓何事?”   她能来做什么,无非就是她家那位老头那点破事,吕布心里跟明镜似的。   不过,如果这个名留青史的蔡大才女要是长的丑点,平凡一点,或者老点也就罢了,反正吕布也没准备杀了蔡邕。   那老头,顶多也就是把他关上几天,让他长点记心也就放了。   但是,既然你长的如此倾国倾城,那就不能这么简单的放过你了。   其实,如果蔡琰没来的话,说不定吕布就把她给忘了,当贾诩跟他说那老头是蔡邕的时候,他根本就没往蔡琰身上想。   在吕布的记忆中,跟蔡琰有关的记忆也就是《胡笳十八拍》和曹操花重金把她从匈奴人的手中给赎了回来这些无不跟匈奴扯上关系的记忆。   毕竟谁让历史上的蔡琰就这两点让人记忆深刻呢,吕布原本还打算着,等时机成熟,再去攻打匈奴,将这位名留青史的大才女给抢回来呢。   没想到,今日她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这还真是意外的惊喜。   蔡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拜倒在地。   “民女乃是为了家父而来,家父已经年迈,只是一时糊涂,失言顶撞了丞相,还望丞相能够大人有大量,饶了家父这一次。”   蔡琰虽然语气情感酸楚哀痛,但吕布并没有为之所动,当然,也可以说并不需要为之所动,因为吕布本来就没准备杀她的父亲。   吕布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俯视着跪在地上的这一抹倩影,不得不说,如果结合着历史上蔡昭姬一生的遭遇再来看跪在台下这个单薄的倩影,确实有种让人心疼的感觉。   即便不用结合历史上她的遭遇,就此时此刻的她,遭遇好像也并不怎么样。   明明生的如此倾国倾城,又是如此的有才华,这么一个不管是姓格还是什么的,各方面都很完美的无可挑剔的一个女子,没想到居然嫁了一个短命鬼,才嫁过去没多久,便死了丈夫。   在这个愚昧封建的年代,发生这种事情,可想而知,世人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待她。   会认为她是一个煞星,命格克夫,这不,蔡琰在丈夫死后,受不了婆家人那异样的眼光,又回到自己家来了?   即便她再怎么有才,思想也会受到时代的局限,当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个煞星,拥有克夫命,注定孤独一生的时候,她自然而然的也就相信这种说法了,不然为什么她一嫁过去他的丈夫就病死了?   一个女子在对爱情之类的东西充满憧憬的年纪的时候,突然被告知她命里克夫,注定孤独一生,可想而知,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因此,也不难想象,她为何总是眉宇间带着一丝难解的轻愁。   看着跪在堂下的那个单薄的身影,吕布确实生出一种想要把她拥在怀中好好怜爱她的冲动,但他知道此时还不到时候。   吕布笑着说道:“久闻昭姬你也是个聪慧过人,饱读诗书的奇女子,今日为何说出这般无知的话,又或者,是在故意愚弄本相?”   闻言,蔡琰双肩微微一颤,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他果然还是怀疑父亲和董承一行人有牵连吗?   也难怪他会有所怀疑,谁让爹非要挑在这个时候跳出来顶撞他呢,换成自己,也会怀疑爹和董承他们有牵连啊。   蔡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镇心神,勇敢的抬起头,直视着吕布,道:“请丞相明察,家父一直以来都醉心于文学书法,从不过问世事,就连董卓霍乱朝纲,逼迫迁都之际,家父都未涉及其中,如今又怎会与董承等人勾结到一起,做出此等可能会令刚刚平静下来的关中又再起战火之事,还望丞相明察。”   “你胆子还真不小啊,居然敢在本相的面前说董相国的不是。”吕布俯下身,伸出手,捏着蔡琰的下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眯着眼睛盯着蔡琰。   蔡琰仰着头,坚定的说道:“汉季失权柄,董卓乱天常。志欲图篡弑,先害诸贤良。逼迫迁旧邦,拥主以自疆。他董卓既然能做出这些事,难道别人就说不得吗?”   “以民女所见,丞相与董卓并非一类人,而且,丞相的所作所为似乎对董卓并没有一点的忠诚可言。”   此时,蔡琰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她蔡家满门上下,也不过就只有她和父亲两个人,如果救不了父亲,那就与父亲一起死好了。   他如果要灭自己满门,那就让他灭好了。   听闻此话,吕布微微一愣,不禁轻笑一声,也没有太在意。   如果是一开始,他在接受董卓旧部的时候或许还会有所顾忌,依旧扛着董卓这面大旗。   只是,到了今时今日,他麾下的这些人马已经尽数是他吕布的嫡系了,已经不再需继续扛着董卓这面旗帜了,因为他吕布就是这十余万关中大军唯一的旗帜。   吕布笑着在蔡琰那张毫无瑕疵,倾国倾城的俏脸上拍了拍,轻笑道:“吆吆吆,出口成章呐,不亏是名震长安的大才女,只是,不知道我们博学多才的蔡大才女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   蔡琰微微一愣,不解的问道:“什么话?”   吕布眯着眼睛盯着蔡琰的俏脸,脸上带着亲和的笑容,缓缓的说道:“宁可杀错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第三百六十二章 封官和科举制   这平淡无比的一句话却如一阵晴天霹雳在蔡琰的耳旁响起,蔡琰身体微微一晃,脑子一片空白。   蔡琰的心渐渐的沉到了谷底,脸色一片惨白,原本清澈如水的明眸,此时也变得空洞了起来,无神的望着前方,仿佛脱力一般,虚脱的坐在了地上。   见到蔡昭姬这幅生无可恋的模样,吕布也不再逗她,接着说道:“不过……此事也并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闻言,蔡琰迷茫的转过头,望着吕布,仿佛没听到一般,喃喃的道:“什么?”   吕布嘴角一抽,满脸黑线,要不是看在她是个美人的份上,早把让人把她给丢出去了。   于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耐着姓子道:“我说,此事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这下,蔡琰反应了过来,原本空洞无比的眼睛又变的明亮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急声道:“还望丞相指点,只要救家父,民女愿来生结草携环,以报丞相大恩。”   吕布嘴角一扬,笑道:“不用来生,本相不信那个,能活这一世,此生足矣。”   “还望丞相明示,只要能救家父,民女愿为丞相做牛做马,以报丞相大恩。”   吕布俯下身,笑着在蔡琰的俏脸上拍了拍,笑道:“我们的蔡大才女怎么突然变笨了呢,你说,在这长安谁说了算?”   吕布随后用手指了指自己,道:“是我,我让谁死,谁就死,我让谁生,谁就生,你父亲与董承他们有没有关系,还不是我说了算。”   顿了顿,吕布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在蔡琰的耳旁轻声道:“你父亲与董承他们有没有关系……那就得看你的表现了。”   吕布望向蔡琰的目光中充满了邪意,丝毫不加掩饰自己的言外之意。   “我的表现?”   蔡琰抬起头,迷茫的望着吕布,突然见到吕布那充满邪意的目光正肆无忌惮的盯着着自己,或者说,正盯着自己身上的某一个位置。   蔡琰恍然,反应过来之后,俏脸上瞬间染上了一抹红霞,充满羞意的看了吕布一眼,咬了咬牙,轻声道:“不是民女不愿意,只是民女乃不祥之人,恐……”   “恐什么恐,本相从不信那些玩意,本将看中的女人,就算她是王母娘娘,本相也敢把她压在身下。”   吕布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打断了蔡琰的话,他可不在意这些玩意。   听到吕布的这番话,蔡琰不禁俏脸一红,悄悄的打量了一下不远处那个伟岸的身姿,突然心头一跳。   此人说话虽然有些粗鄙不堪,但,那霸道的行事风格也确实挺让人着迷。   想到这,蔡琰不禁感到脸上发烫,连忙镇下心神,暗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救父亲罢了。   蔡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眸带水,脸畔生媚咬了咬牙,轻声道:“一切都依丞相便是。”   吕布大笑一声,望着跪在地上一副任君采摘模样的蔡琰,低吼一声,朝着眼前的这个软妹子扑了过去。   蔡琰一惊,羞道:“丞相,别,别在这里可以吗?”   吕布哪管这些,抓住蔡琰身上的衣衫,用力一撕。   “呲啦!”   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厅内响起,蔡琰那那玲珑剔透,起伏有致的身段,便完美的呈现在了吕布的眼前。   丞相府大厅中,一场战斗旋即拉起。   ……   次日,丞相府大堂。   吕布麾下众文武,除了远在襄阳的徐庶、蒯越、霍峻、甘宁和蔡瑁,零陵的蒋琬,长沙的习祯,桂阳的董允,武陵的傅肜,南阳的张辽、纪灵、张勋等,全部聚集一堂。   左手边文官一列,以贾诩为首,其次是郭嘉、伊籍、蒯良、马良、马谡、陈震、董和、邓芝。   右手边武将一列,以高顺为首,其次是许褚、庞德、黄忠、魏延、胡车儿、文聘。   此时,文臣脸上无不待着淡淡的笑意,显然是他们已经猜到了吕布为何将他们全部召集在此。   至于武将,除了高顺因为姓格原因,一如往常的摆着个死人脸,以外,其他诸将的脸上皆带着一丝喜意。   洗漱完毕,一身黑袍的吕布从幕后缓缓的走上台,待吕布走到堂前之后,其下方文武一同向吕布弯腰拜倒,齐声道。   “拜见丞相!”   吕布掌心向上,缓缓抬起,淡淡的说道:“诸位请起!”   “谢主公!”   待众文武向着吕布道谢一声起身后,吕布背负双手,缓缓的走了两步,随后转过身,面向台下,高声道。   “两年前的此刻,布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无时无刻不担心着王允老贼的报复,惶惶不可终日,夜来思之,恍如隔日……”   “记得刚入长安那一会,布还不成气候,兵马不过数万,麾下更是只有文和,伯平,文远三人。布自知是一个文不成武不就之人,幸亏文和、伯平和文远三人的不离不弃,一心相辅,后来又有了令明和仲康的相投,才让布在李傕郭汜、马腾、韩遂、张绣诸侯的手中活了下来。”   说到这,吕布轻轻的闭起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下心情,随后,睁开眼,用响亮的声音高声道。   “并且,战胜了他们。”   听到这里,高顺眼眶渐湿,将头偏到了一边,就连贾诩这个老狐狸也感到眼眶一热,陷入了回忆之中,主公并没有忘记他们。   至于许褚,就更别提了,这个直姓子的莽汉早已经热泪盈眶,双眼通红的看着吕布。   “其后,又有诸位不嫌布粗鄙,前来相投,才让布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今日,布今日能站在这,皆赖诸位之功,布在此衷心的向诸位表示感谢。”   说罢,吕布对着台下缓缓的弯下了腰。   这时,台下可就炸了,主公给臣下行礼,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台下众文武哪里感受,纷纷跪倒在地,连声道:“主公不必如此。”   “主公万万不可!”   “主公不必如此,我等受之有愧。”   ……   台下众文武见吕布依旧弯下腰对着他们行了一礼,顿时拜倒在地,齐声道:“我等愿为主公效死。”   此刻,不仅是贾诩等一班原来的老属下了,就连刚刚投入吕布麾下不久的陈真、魏延、黄忠等人都激动的热泪盈眶,纷纷感慨自己遇到了一个明主。   吕布缓缓的起身,抬起双手,示意堂下众文武起身,随后,接着说道:“好了,某一时感慨罢了,也休要只顾提之前了,今日,难得大家齐聚一堂,实乃幸事!”   “我吕布在此对天盟誓,愿与诸位一起扶大厦之将倾,解黎民与水火,同心同德,生死相托,患难相扶!”   “生死相托,患难相扶!”   “生死相托,患难相扶!”   “生死相托,患难相扶!”   ……   吕布发完誓,不过瞬息,堂下众文武便激动的满脸通红,齐声大喝,直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大堂中回音绕梁。   如此这般让人热血沸腾的场面,许褚这等莽汉自然放开了嗓门吼,只听众人里就他声音最大。   不远处的胡车儿见此哪啃服气,当即也是放声大喊,欲与此人分个高下。   眼前的这一幕,自然让吕布非常满意,为了这一刻,他可是在昨天夜里在蔡琰那个大才女身上奋战了一宿。   俗话说的好,只要肯努力,肯付出,就一定能得到应有的回报,果然,古人诚不欺我。   在蔡琰那个才女身上奋战了一晚,终于沾到一点才气,让他脑中灵感一闪,才有了方才这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   至于为什么要将麾下的众文武都聚集于此,当然是为了给他们升职加薪。   自己都当丞相了,要是不让他们也沾点光的话,以后谁还肯给自己卖力?   吕布双手下压,待众人平静下来之后,吕布道:“我吕布能有今日,皆诸位之功,是诸位的不离不弃,一心相辅,才有今日的吕布,下面,我宣布……”   “认命贾诩为丞相长史,暂时主要负责关中各地一应政务。”   “认命郭嘉为军师祭酒。”   “认命伊籍为谏议大夫。”   “认命蒯良为丞相史,辅助贾诩处理关中各地政务。”   “认命马良为安定太守,即日赴任。”   “认命董和为左长史,辅助贾诩处理关中各地政务。”   “认命陈震为宛城太守,即日赴任。”   “认命马谡为右长史,辅助贾诩处理关中各地政务。”   “认命邓芝为樊城太守,即日赴任。”   “认命高顺为安西将军,负责长安防务,另于关中和荆州两地招募五万新军,新军的训练,也由伯平你来负责。”   “认命许褚为安南将军领亲卫营,胡车儿为平南将军领亲卫副将,暂留长安待命。”   “认命张辽为安东将军,纪灵、张勋二人为偏将军,暂时负责南阳方面防务。”   “认命徐庶为襄阳太守,暂时负责荆州一应政务,霍峻为伏波将军,甘宁为厉锋将军,蔡瑁为偏将军,此三人暂时负责襄阳方面防务。”   “认命庞德为安北将军,黄忠为荡寇将军,魏延为讨寇将军,文聘为灭寇将军,暂留长安待命。”   待吕布一口气将所有人的认命都念完后,堂下众文武纷纷朝着吕布拜倒在地。   “谢丞相!”   吕布一抬右手,待众人都起身后,吕布看着贾诩道:“眼下空缺实在太多,单单指靠招贤令和举荐远远不够,本相想着,我们的招贤的方式也得改改了。”   贾诩微微一愣,在他认为,之前那道招贤唯才的招贤令已经够惊世骇俗了,主公还想搞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身为老油条的他,也没准备给吕布添堵,贾诩连忙上前拱手道:“请主公明示,这招贤的方式改如何改?”   吕布沉吟了片刻,随后笑着说道:“之前,招贤之事一直是由文和你在负责,然,现在政务越来越多,本相考虑到文和你可能忙不过来,而本相现在又急需用人,人才之事又不能不解决。”   “所以,本相打算下一道诏令昭告天下,本相将在长安每年举办一次名为‘科举’的考试,全天下的读书人都可以在这个时候前来参加,一经录取,待科举结束后便可到地方赴任,从最低的县官做起。”   “而其中前十名,则由本相亲自出题,从中挑出三人,第一名本相称之为‘状元’。第二名称之为‘榜眼’,第三名则称之为‘探花’,这三人则由本相亲自认命,余下之人皆与其他人一样,去地方赴任,从县官做起,文和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如此新颖的取才方式还真是闻所未闻,众人皆觉得可行,只有为数不多的出生世家的蒯良等文人轻皱眉头。   以他们的眼光,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此选才之法一出,以后将会对世家产生多大的影响。   自察举制以来,选才之权集中在皇帝、中央和地方高官之手。当时被举者占四分之三是现任官吏,造成平民儒士中之优秀人才被拒之门外。   特别在东汉后期,任人唯亲、唯财、唯势,权门势家把持察举的结果,令流弊百出,举制度亦因此遭到极大的破坏。   汉时期对被举者年龄的限制,普遍偏高,这并不一定是好现象,因为此举无疑是对于青年才俊仕途的压抑。   可以说,察举制度在汉代后期成为世族门阀获得政治特权的重要工具。   而科举制度则向中下层知识分子开放,几乎所有士人都能报考,大大改变了世族门阀操纵朝政的局势,扩大了统治基础。   不仅如此,最高统治者通过不断完美科举的各项制度,将“取士不问家世”作为科举考试宗旨。   可以说,吕布所提出的这个科举制度严重损害了世家的利益,然而蒯良等世家文人也只是感到有些不舒服而已。   但也并没有出言反对,谁让现在确实是用人之时呢,谁让他们手上现在也确实没有可用之人可用推荐呢。   如今,也只希望待人才问题得到解决之后,主公能取消这个什么科举选才制度吧。   而贾诩和郭嘉两人则不这么认为,贾诩这个老狐狸显然已经察觉到吕布的用意了,暗道,主公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选才之法,看来是想要温水煮青蛙啊,再结合之前那道用人唯才的招贤令,主公这是早有预谋啊。   想到这,贾诩意味深长的看了吕布一眼,也并没有出声反对,只是不禁感到吕布越来越深不可测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师太,贫僧来了……   他之所以没有反对,一是因为他贾诩也不是什么世家门阀,对他的影响也不是很大。   当然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这个善于自保的老狐狸从吕布那笑眯眯的眼神中明显察觉到一股不祥的气息。   历朝历代的变革,无不沾满了血腥,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如果敢反对,即便是他这个跟随在吕布身边时间最长的老人,也绝对会死的很惨。   支持的话即便是失败,对他也没什么大的影响,成功之后或许还有着天大的好处,反对的话却即刻便杀身之祸,如何选择,还用想吗?   贾诩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上去拱手道:“眼下,关中、荆州各地百废待兴,急需大量品姓极佳的有为青年前去治理,主公此法甚秒,或可一试。”   贾诩声音洪亮,这句话明显是说给堂内其他如蒯良等出自是世家名门之人听的,意思很明显。   现在关中和荆州两地虽然需要大批的官员,但这两地百废待兴,需要的是既有才能又有品姓的人才,而不是你们族内那些混吃混的纨绔子弟。   太平盛世也就罢了,你们安排自己的人进去也就进去了,主公可能会看在你们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谁都明白,水至清则无鱼。   但在这个百废待兴的时候,你们要想安排人可就要考虑清楚了,这个时候你们安排进去的人要是搞出什么事来,主公可不会心慈手软,到时候别一不小心可就是件祸及满门的事情。   况且,即便把你们家族内的那些纨绔子弟全部安排进去,也满足不了当前所需要的数量,所以,暂时还是老实点吧。   贾诩此言一出,蒯良等几个出自名门世之人脸上的表情也缓缓了下来。   是啊,自己族内那些人是个什么样的货色自己还不清楚吗,如今自己等人可是和吕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是别在这个时候添乱了。   无能事小,别一不小心给自己的家族带来一个祸及满门的事情那可就玩大了。   连贾诩都如此赞同吕布了,就更别提本身就是出自寒门的郭嘉了,这样一件福及天下读书人的好事,他没有理由不赞成,不过,他也明白此事的凶险。   于是,郭嘉嘴角一扬,缓缓的走上前,笑道:“嘉也认为主公此法可行,此法虽然有违古制,但眼下乃非常之时,此法或可解眼下所急。”   郭嘉这句话,一方面是暗自提醒吕布此事只可徐徐图纸,不可操之过急。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安抚那些出自世家门阀之人,告诉他们此事只是为了解眼下的燃眉之急,待以后,主公肯定还是会取消此法的,毕竟此法有违古制。   蒯良等出自荆襄世家之人能站在这里的,也都不是寻常之人,自然也知道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于是也一咬牙,纷纷朝着吕布抱拳道。   “我等也认为丞相此法甚秒,可以一试。”   原本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台下众人的吕布见此,大笑一声,笑道:“自然诸位都认为此法可行,那便于以丞相府的名义布告天下,与明年开春之际于长安举行一次盛大的科举考试,这第一任主考官便有奉孝负责,贾诩与蔡邕从旁辅助,在此期间,胡车儿听后奉孝调遣,负责维护长安治安与考生们的安全。”   郭嘉与贾诩两人冲着吕布弯腰一礼道:“尊丞相令。”   胡车儿见吕布提到自己,连忙出列,对着吕布一抱拳。   “诺!”   之所以由郭嘉主要负责此事,主要是对郭嘉的人品放……应该算放心吧,虽然此人是个放浪不羁的浪子,但办起事来还是挺让人放心的,并且没有野心,而且其本身也是出自寒门,想来对此事应该会很上心。   再者,一般这个年代的读书人都会喊主考官为老师,即便只是为了攀扯关系,也会称自己是出自他的门下。   虽然他现在麾下不乏有能力操办此事的人呢,但这样最容易造成结党营私,交给别人吕布还真有点不放心,目前麾下能让他放心的也就贾诩、郭嘉、徐庶三人。   贾诩忙于政务,再让他来主持可定忙不过来,徐庶远在襄阳,眼下身边可用之人,又能让他放心的,也就只有郭嘉。   至于为什么要以丞相府的名义,虽然已天子刘协的名义影响会更大,但吕布现在可不是给什么大汉选人,而是自己选人。   他要让这些被选出来的人才时刻记得,这个鱼跃龙门的机会可不是什么大汉给他们的,而是他吕布给的。   要他们时刻记得,他们也不是什么大汉的人,而是他吕布的人。   至于为何要用蔡邕这老头,自然是为了借助他那个大儒的名头,好吸引更多的读书人前来长安参与此划时代的盛典,招揽到更多的可用之人。   至于蔡邕那老头愿不愿意,这完全不需要吕布去考虑。   如今吕布连她女儿都给推了,而且还是膝下除了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连一个子嗣都没有的老头,让蔡琰去请他还不是轻而易举之时。   至于外甥什么的,就更别提了,蔡琰虽然嫁过人,但那也不过是卫家为了给那病秧子冲喜罢了。   嫁过去之时,连拜堂都是让别人架着的,就更别提什么洞房之事了。   而且,才嫁过去没多久,那病秧子就一蹬腿,上天了。   所以,蔡琰自然而然也就没有什么外孙外女的留给蔡邕。   这些,吕布自然都是从蔡琰口中才得知的。   以吕布那阴暗的心理,不禁想到,可能那个卫什么的应该是在结婚后,与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朝夕相处却不能动手急的。   本身就病入膏肓了,这么一急,顿时气血上涌,一蹬腿就去了。   吕布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不然为何这位名留青史的蔡文姬为何还是处子之身?   为何她刚嫁过去没多久,那卫什么的就蹬腿而去了?   想到这些,吕布不禁长叹一声。   想当初,卫青是何等的英雄人物,居然会有这么一个看着自己老婆却有心无力急死的后人。   真是可悲、可叹、可哀,还有一点……可喜。   漆黑的夜空中繁星点点,一轮弯月透过云层,淡淡的月光静静的洒在地面上,不远处,微风吹过,荷花池上泛起粼粼的微光。   晚宴后,吕布拖着醉醺醺的步子,步履阑珊的朝着后院晃晃悠悠的走着。   转过走廊,只见不远处,一袭黄杉的董贵人正静静的仰望着空中的那一轮弯月,仿佛并没有察觉到吕布的到来。   吕布微微一愣,随后脸上挂起一丝邪恶的笑容缓缓的靠了过去,狠狠的瞪了一眼董贵人身旁准备朝着自己行礼的侍女,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侍女便缓缓的退了下去。   正凭栏望月,愣愣发呆的董贵人忽然觉得月要间一紧,便被人从身后拥入怀中。   董贵人一惊,挣扎的转过身,一股熏熏的酒味扑面而来,见到近在咫尺的吕布的面孔后,心中一阵慌乱。   纤纤素手用力的推着吕布,想要将他推开,奈何气力微弱,却撼不动分毫。   董贵人极力的克制着心神,强行镇定下来,佯怒道:“本宫乃大汉的贵妃,还请丞相自重。”   吕布邪笑道:“云母屏风竹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如此凄凉的月色下,娘娘是不是感到孤枕难眠,所以才深夜在此孤独的赏月?贫僧给师太送温暖来了……”   对于董贵人的推攘,吕布却丝毫不理会,她越是激烈的反抗,反而越是激起了他那强烈的占有浴。   说罢,大手慢慢的滑了下去,在董贵人那翘臀上用力一抓。   “啊……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一阵晕眩后,董贵人突然意识到自己被眼前这个祸乱朝纲的逆贼给侵犯了,瞬间羞红到了耳根,贝齿轻咬,死命的往外推拒着吕布。   董贵人的不识抬举让吕布眉头轻皱,脸上陡然涌上愠怒之色,脸色一寒,口中冷冷的吐出两个字:“董家”   董贵人神情一震,脑海中一片空白,此时的她才想起这长安城中,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到底是谁。   连这大汉的皇帝都只是一个摆设,她那所谓的贵妃身份对于眼前这个男人来说,也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想到这,董贵人渐渐的放弃抵抗,宛如一个木偶一般,有着吕布摆弄。   吕布大笑一声,将董贵人揽在怀中,右手轻轻抬起董贵人那微尖的下巴,体内犹如有一团火在燃烧,深深的口勿了下去……   花前月下暂相逢,苦恨阻从容。   何况酒醒梦断,花谢月朦胧。   花不尽,月无穷。   心虽不同,两身同。   清冷的月光下,对影成双,春色无边,酣畅淋漓。   ……   凉州,马腾与韩遂两人打的是如火如荼……   告急文书如雪花般飞往武威,程银被马超阵战,马岱又率军奇袭了张掖,成宜死于乱军之中。   可怜的梁兴只能独自凭着一万人马与马腾的五万铁骑不断的周旋,节节败退之下,只能无奈的不断朝韩遂告急,请求派兵增援。   这也不能怪梁兴、程银、成宜三人不给力,守不住张掖。   此三人身为韩遂八部将,跟随韩遂多年,身经百战,据河渭,驱率羌胡,齐锋东向,气高志远,似若无敌,也算的上是当世良将。   奈何,韩遂命此三人所阻挡的确是马腾、马超、马岱这三个纵观整个三国,都能排的上名次的武将,其中马超更是能名列前茅。   本身就是五比一的悬殊兵力,而领军之人更是马腾、马超、马岱这等天下青英,而双方所率领的兵马皆是精锐的西凉铁骑。   人数没人家多,又是同样的兵种,武将也比不上人家,这要是都能打赢的话,那才见鬼了。   唯一的优势可能就是处于防守端,占据着守城的优势。   可西凉这种贫瘠之地的城池,又不是像中原地区的那种城高池深的坚城,张掖又不是什么库府充盈的重镇。   很久以前的张掖可能在凉州也算的上一个重镇,大城。   可是,东汉末年,大汉国力衰弱,百姓名不聊生,汉室在周边异族人中的影响力不断衰退。   西凉更是常年遭受羌胡的劫掠,羌人有事没事便领军到凉州的地界来转两圈,虽说前有被董卓打的抱头鼠窜,后有马腾与韩遂两人也把他们打的哭爹喊娘。   但是,打不过归打不过,打你现在不是也没有能力打到我家直接把我打服了吗?   于是,每年冬季揭不开锅的时候,羌人便来凉州劫掠一番,初一劫一次,十五劫一次,这些年来,从未间断过。   经过长年战火洗礼的张掖已经变的破败不堪,居住在凉州这块贫穷地区的贫困户马腾与韩遂两人也没钱修整,开口为朝廷要的话,就更扯淡了,朝廷每年还要问你要钱呢。   现在的张掖,说的好听可以称之为城,说的难听点,就是一座四面砌这土墙的小镇。   城墙全部是后来马腾和韩遂两人用实土夯成的,若说防御力,也有那么一点,至少还是能经得住你去踢上两脚的。   唯一的长处便是周围的地势比较平坦,你有多少的铁骑都可以尽情的在这片黄土地上撒欢,狂奔。   两扇木质的城门有气无力的拉松着,无时无刻不透露着一股奄奄一息的味道。   在这种情况下,面对马腾、马超、马岱这种敌人的五万铁骑,还能坚持这么长时间,不得不说上一句,此三人不愧能在西凉这片战火不熄的土地上还能活到现在,成了韩遂麾下有名的八部将。   武威郡太守府中,韩遂看着面前这一封封的告急文书,脸色一片沉重。   “砰!”   韩遂手中攥着刚刚收到的告急文书,狠狠的一拳砸在桌案之上,怒吼道:“这个可恨的马贼,何故如此苦苦相逼,枉本将之前还如亲兄弟一般待他。”   麾下文武,皆默不作声。   韩遂望着堂下众文武皆默不作声,面露焦急,不禁感到一阵失望。   这时,麾下一人走了出来…… 第三百六十四章 让老头自己玩淡去吧!   这时,麾下一人走了出来,对着韩遂拱手,道:“如今张掖已失,马腾下一步必将攻打氐池,届时武威危矣,主公不可不发兵相救。”   韩遂抬头一看,只见出言之人正是金城人士成公英,不禁轻声一叹,道:“我又何尝不想出兵,可眼下我又哪里还有空余人马给梁兴,即便是现在去招募兵马,也赶不上啊。”   韩遂所说的确实是事实,泾阳一战,损失的大部分都是他韩遂的人马,仅仅只是领着数千人马仓皇的逃了回来。   想到这,韩遂更是一股怒火从心头直冲投到头顶,好你个马腾,忽悠我跟你去打吕布,可是损失最严重的确实我的人,恐怕打吕布是假,图谋我才是真的吧。   见韩遂如此苦恼,成公英不仅嘴角一扬,笑道:“主公难道忘了吗?我们还有十万铁骑可用。”   羌王,彻里吉!   闻言,韩遂微微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片刻之后,韩遂恍然醒悟,顿时明白了成公英的意思。   成公英这是要让他向羌人借兵啊!   对于羌人,韩遂与他们打交道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彻里吉的名字,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是一群什么样的货色。   彻里吉此人姓情豁达,英勇善战,然而生姓贪鄙,不谙计策,失之有勇无谋。   虽然以前他韩遂杀过不少羌人,但羌人生姓贪婪,如果许以中诺,韩遂还是相信彻里吉还是多半会出兵的。   只是,韩遂的心中还是感到有些不适应,如吃了苍蝇般的闹心。   自己与羌人作战了这么多年,突然让他去向羌人求援,心中还是有道过不去的槛。   更何况,以羌人的残忍和贪婪,引他们入凉州的话,对于本就苦不堪言的凉州百姓来说,恐怕又是一场灾难。   成公英见韩遂沉默不语,心下了然,他知道韩遂在顾忌着什么,于是上前道:“引羌人入凉州实乃迫不得已之举,虽然可能会后患无穷,但如果不解决了眼下的马腾,我等又何谈以后?至于羌人,待我们解决了马腾之后,再做想办法驱逐他们也不迟。”   “如今马腾已经攻下了张掖,形势刻不容缓,还望主公早做定夺。”   成公英拱手朝着韩遂弯腰一礼,随后便低着头不再言语。   他知道,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如果韩遂还是不愿意借羌人之力除去马腾的话,那等待他们的也只有被马腾吞并,死路一条。   听到成公英此言,韩遂身形一震,心中所存的顾虑也大为减轻。   是啊,如果不先解决了马腾,还谈什么以后?   如果此战能胜,凉州是他韩遂的凉州,那羌人才是他该考虑的事情。   如果连马腾都胜不了,那他韩遂只有死路一条,到时候凉州可就是马腾的凉州,凉州怎么样,羌人怎么样,又跟他韩遂有什么关系。   权衡了良久,韩遂腾的一下站起身,面露坚定之色,双眼死死的注视着成公英,道:“不错,此时的形势,已经由不得本将来考虑了,此事就交由你去处理,只要他彻里吉愿意出兵,事成之后,本将便将武威郡割让与他。”   此言一出,韩遂终于放下了心头的包袱,决定向羌人求援,麾下的文武有的暗自松了一口气,引以为喜,也有的暗暗皱眉,却又不敢出言反对。   毕竟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只希望在击退马腾后,能顺利的将羌人从凉州地界上赶出去吧。   可是,此时的韩遂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如果不能除去马腾,这凉州变成什么样,又与他韩遂有什么关系。   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   长安,蔡府后院。   凉亭中,架着一个铁釜,下面烧着木炭,釜中水已沸,不断的冒着热气,如履仙境。   吕布正襟危坐在宾位上,含笑的望着同样跪坐在对面的老头。   蔡邕神情肃穆的用勺子在釜中的沸水里搅动了两下,随后放了点盐,继续搅动着。   “丞相公务繁忙,难得能到老夫府上来一回,不妨先品一品这茶中三味。尝尝老夫的手艺,再论正事如何?”   和蔡琰一夜春风过后,吕布便将蔡邕这老头给放了出来,先不提蔡琰的关系,就连吕布自己也有些担心,这老头毕竟上了年纪,要是一不小心死在牢房内,那乐子就大了。   即便蔡琰不找他麻烦,不跟他计较,天下的读书人都只会认为蔡邕是死在他吕布的手中。   到那时,别提什么举行科举了,那些读书读傻了的书生不指着他吕布的鼻子一阵痛骂,吕布都该加餐庆祝了,就更别提让他们来投靠他了。   蔡邕回府后,见到女儿那眼角含春的模样,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与此同时,蔡琰那一直存在于眉宇间的轻愁也随着这阵春风消失不见,本来就感到有愧与蔡琰的蔡邕,见此自然也就没去管吕布和他女儿的那点破事了。   他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就这么一个女儿,只要女儿过得幸福,他也就懒得再去过问其他的了。   果然,没过两天,蔡琰便被吕布派人给接到了丞相府中,只是暂时并没有举行什么婚礼仪式罢了。   吕布笑道:“能品尝到老大人的烹茶手艺,是本相的口福,自然荣幸之至。”   谁让今天是有求于人家呢,吕布的态度自然很好。   再说了,一般像大儒这种老顽固,要是不愿意做的事情,恐怕你就是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皱下眉头。   就更不用说像蔡邕这种没有子嗣,就一个漂亮女儿的老顽固了,俗话说的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杀他吧,他现在都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即便你不杀,他也活不了几年了。   灭他满门吧,他满门上下,除了他以外,就只剩下一个漂亮女儿,而且这个漂亮女儿还被你给收了,你下的了手?   所以,无奈之下,吕布只好亲自登门,再说了,前世的吕布平时也挺爱喝茶,自然对这个古代的烹茶手艺也确实有些兴趣。   这个时代的煮茶工艺不是一般的粗糙,是直接将生叶放在釜中熟煮,或者再加上点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是中国唐代以前最普遍的饮茶法。   然后开始煮水,以精选佳水置釜中,以炭火烧开。但不能全沸,加入茶末。茶与水交融,二沸时出现沫饽,沫为细小茶花,饽为大花,皆为茶之精华。   此时将沫饽杓出,置熟盂之中,以备用。继续烧煮,茶与水进一步融合,波滚浪涌,称为三沸。此时将二沸时盛出之沫饽浇烹茶的水与茶,视人数多寡而严格量入。   茶汤煮好,均匀的斟入各人碗中,包含雨露均施,同分甘苦之意。   唐代之后就开始变的精致了起来,唐代饮茶以末茶为主,将茶叶研磨成末状再冲泡,将茶末置于热水同煮后,开始讲究泡茶方式与顺序,也开始重视周边器具、环境与用水。   先将饼茶研碎待用,然后开始煮水,将好水置于釜中,以炭火烧开。但不能全沸,水烧到开始出现有如鱼眼般的水珠,微微有声,便加入茶未,让茶水交融。   二沸时边缘出现如泉涌,连连成珠的沫饽,沫为细小茶花,饽为大花,皆为茶之精华。此时将沫饽杓出,置于熟盂之中备用。继续烧煮,当茶水有如波浪般的翻滚奔腾时,称为三沸。   此时将二沸时盛出之沫饽浇入釜中,称为救沸、育华。待精华均匀,茶汤便好了。煮茶的水与茶,视人数多寡而严格量入,这就是唐代茶艺的精髓。   或用葱、姜、枣、桔皮、茱萸、薄荷之等,煮之百沸,或扬令滑,或煮去沫,唐代煮茶,往往加盐葱、姜、桂等佐料。   烹茶是件很麻烦很繁琐的事,而且等待的时间很漫长,准确的说,这种烹茶法其实不叫茶,而叫“茶羹”。   这种茶羹的味道被风雅且厨艺差到掉渣的名士们四处宣扬,说是茶羹的味道暗合儒家要义,每一种味道对应着儒家的一种至理。   于是茶羹也就成为权贵和名士们才有资格烹煮的高雅之物。   这种东西的味道究竟如何呢?不妨试想各种姜啊,葱啊,橘皮啊,牛油啊乱七八糟的东西往里面洒,嗯,还得洒点盐。   此时此刻的吕布笑意盈盈的望着蔡邕慢吞吞的将生茶叶放到锅中,又不断的加着盐什么的很多吕布不认识的东西,说实话,吕布此时真想掉头就走。   他是喜欢喝茶没错,对这古代的烹茶手艺很感兴趣也不错,但真见到了这种烹茶手法,他很难想象会煮出什么怪东西来,喝了也不知道会不会中毒。   吕布不经意的撇了一眼坐在对面正专心致志烹茶的蔡邕,暗道,这老头该不会是想毒死寡人吧。   这也不能怪吕布,他前世喝的茶跟这个茶相差太大,简直就不是一个东西。   而他吕布也只是感觉喝着有味而已,对于茶道什么的,他并不怎了解,所以自然也就更加不清楚这种古代的烹茶手法了。   烹茶的暇间,二人保持着沉默,蔡邕神情很肃穆,他是读书人,更是个名满天下的大儒,既然烹茶跟儒家要义扯上了关系,那么烹茶自然是一件很神圣很严肃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蔡邕用茶勺将那暗黄色散发着一股怪味的茶汤放进茶盏内,朝着吕布递了过去。   吕布嘴角一抽,接过茶盏,眉头轻皱,一咬牙,闭着眼睛一饮而尽。   茶汤入腹,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渐渐在嘴里发散,五味杂陈,吕布强忍着吐出来的冲动,吞了下去。   “好茶,老大人的烹茶手艺果然不凡。”   吕布脱口赞道,没办法,去人家做客,又有求于人家,按照惯例,不赞不行。   不管多么难喝,都得称赞一声,不然显的你很不上路子,很不会做人。   很显然,能将手下这么多这个时代的人杰都笼络到自己这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人的麾下,在做人做事这方面,吕布还是很上路子,很会做人的。   听到吕布的称赞,蔡邕那满脸皱纹的老脸上终于堆出一丝笑容,一副小伙子很不错的样子看着吕布。   “既然喜欢,那就再来一盏,到了老夫这就和回到自己家一样,不必客气。”   蔡邕也确实是一番好意,虽说此时的吕布并没有给蔡琰一个名分,但他蔡邕也只有蔡邕这么一个女儿,再无其他子嗣。   不论如何,吕布都是蔡琰的夫君,不管他吕布什么身份,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蔡邕此刻都是拿吕布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的。   吕布“……”   凉亭内,久久的沉默,蔡邕又笑着给吕布满上了一盏。   可是……此时的吕布,却早都已经想吐了。   吕布连忙岔开话题,道:“饮茶之事不急,此次本相登门拜访老大人,实是有一件与天下读书人有关的要事相托,至于这茶本相却知道另外一种喝法,有时间定请老大人到我府中品尝一番。”   虽然对吕布的另外一种喝茶的方法很感兴趣,但是听到吕布有要事需要自己帮忙,便也就把喝茶之事放在一边了。   蔡邕正了正神色,道:“不知丞相所言何事?”   随即,吕布便缓缓的将科举之事向蔡邕一一道来,并且言明想让蔡邕去当考官之一,又大肆的赞美了蔡邕一番,仿佛此事除了他蔡邕以外,没有一个人能够胜任。   听完之后,蔡邕面色一惊,随后,连片刻都不曾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先不谈他蔡邕与吕布的关系,即便他此刻不答应,等到蔡琰来的时候,他还是得答应下来。   更何况,此事乃是为天下读书人谋福祉的事情,更是给了广大寒门子弟一个晋身的台阶,他蔡邕也完全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见蔡邕答应了此事,吕布自然大喜,随后转身便离开了蔡府,没有丝毫的留恋之意。   既然正事已经办完,谁还有耐心陪一个老头扯淡,更何况他可不想再喝那古怪的玩意了。   老头还是自己一个人玩蛋去吧! 第三百六十五章 作死的袁术   经过蔡邕这么一折腾,吕布顿时怀念起了前世的味道。   回到府中之后,吕布便一声令下,让人收集新鲜的茶叶去了。   茶到底该怎么喝才对?   大繁若简。   前世的吕布喝茶很简单,一个大茶杯,抓一把茶叶丢进去,然后开水一冲,一天来上个两杯,抱着精神百倍,特别提神。   就算是在红楼世界和水浒世界,他喝茶那都是直接泡的,而不是煮的。   炒茶的工艺也不是很复杂,前世的农村基本上家家都会那么一点,至少吕布对此并不陌生。   炒茶是“杀死”茶叶的过程,鲜叶是活的,因此就会氧化、发酵和改变,生命的本质是改变。   只有以高温、揉捻“杀死”鲜叶,才能长久保持茶叶独有的清香和口感。   首先,将采摘来的茶叶清理一遍,把躲藏在里面的小虫子、碎屑清理干净。   采摘茶叶时最好选择这种“一芯一叶”的,味道更好,更清香。   洗干净锅,烧热后,就可以把茶叶倒进去。大锅受热面积大,茶叶不会堆成一堆,另外,柴火灶好控制火候。   然后小火,不停地用手翻炒。动作要稍微快些,不然茶叶会烧焦。   用手炒更灵活,所以,在炒茶前一定要把手洗干净。   控制火候,就这样不停地翻炒。注意不要烫伤手。   十多分钟之后,可以一边翻炒,一边用手揉搓,这样可以使叶子的更好地卷缩。   一个小时左右炒至这个颜色时,就要加快翻炒的速度。   再过四十分钟左右,当茶叶炒至这个颜色时,就差不多可以出锅了。   出锅时,盛在容器里,摊凉,第二天就可以泡着喝了。   吕布身为丞相,本不用亲自动手,新鲜的茶叶采回来之后,只要交给下人们去做就好了。   但是,后宫为何是非多呢,还不是后宫中的那些女人吃饱了闲得没事做,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又不怎么与关系不熟的人走动。   自己一个人待时间长了,一时间,闲得发慌,然后就搞出点事来了。   因此,吕布为了给她们找点事做,待下人们把新鲜的茶叶采回来之后,便把后宫的那些女人们全部召集在了一起,就连一向欢脱的马云禄也没有例外。   数口大锅架在丞相府的大院中,吕布站在一旁指挥着貂蝉等人亲自动手炒茶,不准任何下人参与,就当是给她们举办一次活动好了,让她们一下团队合作的乐趣,给她们解闷。   这些从小便娇生惯养,从未做过任何粗活的妹子们哪能做的来这个。   一时间,整个丞相府被闹的鸡飞狗跳。   董贵人更是因为来来回回把茶叶往锅里放,累的鼻尖冒汗,两腿发颤。   平日里最大的活动量也不过从闺房走到后花园中抚琴的蔡琰蔡大才女,更是累的全身发软,气喘吁吁。   要说最过轻松自如的,莫过于马云禄和貂蝉两女了。   马云禄自然不用提,以她那从小便撒欢惯了,又是个练武之人,别说是茶叶了,一般的武将都能被她一枪挑于马下。   要知道,在最初的时候,她可是硬生生的和高顺对拼了一记,完全不落下风。   至于貂蝉,虽然她不是什么练武之人,但是她是练舞之人啊,体力自然不是蔡琰这种从小娇生惯养,一年也没多少运动量的娇滴滴的大小姐可以相提并论的。   ……   淮南,寿春。   书房中,袁术爱不释手满脸笑容的看着手中的传国玉玺,赞道:“好东西啊,这真是个好东西啊。”   一般的袁胤、杨弘、阎象三人此刻也一脸笑意的看着袁术,显然,他们也为此事感到喜悦。   袁术等了半天,发现这三人除了站在那傻笑以外,一点要进言的意思都没有,难道自己的话很深奥,他们没听懂?   于是,袁术轻叹一声:“昔日汉高祖不过泗上一亭长,而有天下,今历年四百,气数已尽,海内鼎沸。吾家四世三公,百姓所归,如今又有了传国玉玺……”   说到这,袁术停了下来,不再言语,随后,暗自观察着眼前这三人的反应。   只见袁胤、杨弘、阎象三人正凝神静听,等待着袁术接下来的话。   袁术脸色一黑,暗道,这群不上路子的货色,难道非要我言明?   袁术轻咳一声,接着道:“昔日汉高祖不过泗上一亭长,吾四世三公,如今又有了传国玉玺,又有了传国玉玺……”   袁术见三人依旧没有什么反应,脸色不禁沉了下来,语气也变的沉重了起来。   更是特别着重的提了一下汉高祖刘邦的亭长身份,自己的四世三公身份,以及,传国玉玺四个字。   见袁术脸色不善,再结合这么一段话,长史杨弘顿时反应了过来,主公这是想当皇帝啊。   于是,杨弘连忙上前拱手道:“袁姓出于陈,陈乃大舜之后,以土承火,正应其运。恳请主公效应天顺人,正位九五。”   袁术见终于有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心中一喜,刚想说点什么,就见旁边走出一人,大喊道:“主公,不可啊”   举目望去,原来是主薄阎象,袁术脸色一黑。   我说了半天你都没反应,如今人家杨弘出来说话了,你倒是有意见了,真是个不识抬举的老东西。   阎象见袁术正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连忙上前道:“昔周后稷积德累功,至于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犹以服事殷。明公家世虽贵,未若有周之盛;汉室虽微,未若殷纣之暴也。此事决不可行。”   杨弘见此,高声道:“阎主薄此言差矣,谶云:汉有六七之厄,法应再受命,宗室子孙谁当应此者?六七四十二代汉者,当涂高也。涂,途也,主公字公路,岂不正应其谶?而今,主公又得了传国玉玺,若不为君,背天道也。”   袁术对杨弘投去了赞赏的目光,笑着点了点头,道:“扬长史所以有理,容我慎重考虑一番再做决定。”   袁术的心思阎象怎么可能不清楚,但是此时确实不是称帝的时机,连忙道:“主公,不可啊,主公……”   袁术见这不识抬举的老东西又出来搞事情,不禁眉头一皱,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们下去吧,容我慎重考虑一下,再做决定。”   不是袁术不像现在就答应他们称帝,而是因为即便他袁术再怎么急切,但也还是知道三让的过程还是要走一下的,不能显的吃相太难看不是?   反正如今已经有人明白了他的心思,待明日,杨弘领着文武大臣劝金,然后自己在谦虚的推让(的王好)三下,最后迫不得已之下,只能勉为其难的登基称帝,岂不美哉?   想到这,袁术满心欢喜的抱着传国玉玺离开了书房,朝着后院走去。   次日,寿春太守府大堂。   袁术精神奕奕的端坐在主位上,望着堂下的文武百官,道:“不知诸位今日有何要事需要禀报啊……”   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杨弘一眼。   收到袁术的眼神,杨弘会意一笑,连忙出列,双手捧着一卷名册,冲着袁术弯腰一拜。   “禀主公,昨夜有人于寿春以东见到七色霞光从天而降,霞光中,隐有龙吟凤鸣之声,久久不息,此乃天降祥瑞。”   “所以,臣等三百五十五名文武官员联名向主公上表,恳请主公顺应天意,继皇帝位。”   “恳请主公顺应天意,继皇帝位。”   “恳请主公顺应天意,继皇帝位。”   杨弘说罢,便率领众文武朝着袁术跪拜于地。   袁术笑着点了点头,这杨弘还真是个贴心的人啊,连祥瑞都弄出来了,考虑的果然周全。   这个年代,百姓愚昧,制造这种祥瑞很简单,随便派些人去到百姓中散播这种谣言,就说是自己亲眼所见,保证用不了多长时间,大街小巷的人就全都认为真的发生过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当袁术的目光扫到场中唯一一个站立的身影之时,不禁脸色一黑。   阎象这老不死的是存心要给我添堵了?   袁术见阎象想要出列说话,生怕他再出来搞事,连忙抢道:“阎主薄今日身体有所不是,来人呐,将阎主薄送回家中好生休养。”   “主公,主公不可啊,主公……”   阎象话还未说完,便被两个兵丁给拖了下去。   袁术望着堂下跪成一片劝进的文武官员,觍着脸道:“哎呀,改元开国,这么大的事情,我要三思啊。”   杨弘连忙道:“主公若是不顺应天命,我等便叩死在主公的面前。”   急于登记做皇帝的袁术哪还管什么让不让的,连忙笑着道:“唉,你们这又是何必呢,好好好,事已至此,我也只好上承天命,下顺民心,既皇帝位。”   建安二年二月,袁术于寿春称帝,以寿春为都,国号仲家。   置公卿百官,册封雷薄为大将军,杨弘为丞相。   可能是因为南阳一败元气大伤,袁术自己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在全天下的诸侯中可能只排在中下游。   为了不引起众怒,在杨弘的提议下,册封袁绍为燕王,册封曹操为魏王,册封吕布为秦王,册封吕布为为徐州牧、平陶侯,封孙策为吴侯。   总之,袁术把和自己接壤的诸侯全部册封了一遍。   至于那些没与自己接壤的刘璋、张鲁等诸侯,虽然杨弘极力进言,但袁术还是不耐烦的把杨弘赶了出去。   那些离自己远的,管他们干嘛,他们又打不到自己。   此事一出,天下哗然。   正与公孙瓒打的正欢的袁绍,听闻袁术称帝之时微微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当收到袁术听册封自己为燕王的诏书之时,顿时如吃了苍蝇屎般,一脸便秘的表情。   他袁绍只待拿下公孙瓒,便是天下最大最强的诸侯了,他都没称帝,那个借着袁家嫡子的名头还混的跟狗一样的袁术居然称帝了。   你称帝也就称帝吧,劳资现在正忙着呢,没空搭理你。   可你特码居然还来一道诏书,居然封我为王,是在提醒我,即便我实力比你大,兵马比你多,可我依旧如在袁家那样,低你一头吗?   我袁绍用得着你封?你是存心恶心我吗?   要不是劳资现在和公孙瓒打的不可开交,腾不出手来,劳资定提兵去淮南教你做人。   堂下的田丰见袁绍一脸愤怒,生怕袁绍一时被怒火冲昏头脑,不顾大局的现在便提兵南下,连忙上前冲着袁绍一礼。   “主公息怒,袁术在此时称帝实是自己找死,即便主公不管,吕布和曹操也不会对此置之不理。”   “眼下,我们还是把精力主要放在公孙瓒身上,待主公平定了幽州,再南下收拾袁术也不迟。”   袁绍咬了咬牙,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挥军对易京发起了更猛烈的进攻。   暂时收拾不了袁术,只好把火撒在了公孙瓒的身上。   一时间,袁绍与公孙瓒两人在易京发起了一场惨烈的大战。   ……   下邳城外三十里,曹营。   曹操接到袁术册封他为魏王的诏书之后,拿着手中的诏书,扬天大笑。   见众皆不解的望着自己,曹操笑着走到堂前,笑道:“知道吗?袁术称帝了,他居然称帝了,他不仅称帝了,而且还册封我为魏王,你们说这是不是件大喜的事情?”   曹洪一脸疑惑,上前问道:“这算什么喜事?他袁术有什么资格来册封主公,难不成主公真要去袁术那厮搭的草台班子去做那什么草头王?”   闻言,曹操微微一愣,随后大笑一声,朝着堂上走去。   见曹洪依旧一脸茫然,这时,戏志才走了出来,冲着曹操一拱手,笑道:“不仅是主公,从淮南传来消息,袁术还册封了袁绍为燕王,吕布为秦王,吕布为徐州牧、平陶侯,孙策为吴侯,真是不知道他们在收到这封诏书后,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曹洪急道:“你们到底再说些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吕布和孙策暂且不提,袁绍和吕布会接受袁术的册封?”   这时,程昱上前笑道:“司空所喜的,并不是什么魏王的封号,而是此刻已经由不得他吕布不出兵了。”   一群老爷们都它娘的郁闷了,能说话不,不能说滚蛋! 第三百六十六章 大帅比赵子龙   曹洪等人虽然心里骂着MMP,但是却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程昱和戏志才等人。   见曹洪和众武将依旧有些不解,坐在堂上的曹操大笑道:“哈哈,这个袁术,他袁术该不会是想直接笑死曹某,然后好夺我兖州吧。”   “郭汜和孙策暂且不提,想必此刻,袁绍和吕布两人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戏志才笑着说道:“袁绍或许因为幽州公孙瓒的原因暂时不会出兵,郭汜和孙策两人此刻不提也罢,不说他们肯定不会相助袁术,即便有他们相助又如何,只凭主公与吕布两人,袁术也该退场了。”   夏侯渊道:“先生何以断定吕布此次必然会出兵,难保他不会接着作壁上观,看我们和袁术耗着。”   戏志才笑道:“此时已经由不得他吕布不出兵了,他吕布靠的便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他手中的汉献帝才是大汉的正统,如今,天下出现了两个天子,在这个时候,他如果还不出兵的话,那么就等同于大汉默认了袁术这个所谓的成国的存在。”   “到那时,天下诸侯纷纷效仿,那他手中的天子将变的毫无价值,所以说,袁术称帝,天下诸侯谁都可以置之不理,但他吕布不能。”   听到这,曹营众将终于明白了过来。   主公喜的并不是什么魏王那个草头王的封号,而是吕布那厮这次终于要出兵了。   曹操大笑一声,高声道:“咱们就准备迎接天子的诏书吧,这次,我们,奉旨讨贼。”   ……   长安,丞相府。   大堂内,吕布麾下的文武众臣全聚一堂,大堂内,一片沉静,接默不作声的看着端坐于堂上的吕布。   吕布看着手中袁术发来的诏书,不禁满脸发黑。   袁术称帝,那是他本来就知道的,也不足为奇。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袁术居然给自己发来一道诏书,居然册封自己为什么秦王。   他起家之地乃是关中,自古关中属于秦地,被封为秦王也是顺理成章,这点,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在吕布眼中,他一直把袁术视作是一块砧板上的肉,想怎么烹,就怎么烹。   可是,突然有一天,这块砧板上的肉突然跳了起来,指着吕布的鼻子说,要封他做一个什么王。   并且,还让他吕布俯首称臣,做这块肉手下的一个什么草头王,这吕布就感到有些闹心了。   他袁术还真以为传国玉玺是什么神器了,还真以为什么玉玺在手,天下我有了。   看着手中这道从淮南发过来的诏书,吕布直接被气笑了。   “袁术……他搭个草台班子也就罢了,居然还要本相俯首称臣,更是册封了本相一个什么秦王?呵呵,不得不说,他还真有种。”   吕布将手中的诏书握的吱吱发响,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他袁术也不看看,现在的吕布是什么人,他又是什么人。   他袁术如今可战之兵不过五万余人,再把郡兵什么的都给他加上,撑死也不过七八万。   实在不行,再让他在治下招募个五万青壮农夫,凑个十来万,都已经超过他的极限了。   而如今的吕布呢?不算荆州那未成形的水军,与襄阳霍峻手下的两万人马,也不算高顺新招募的那五万新军。   单单只是关中加上南阳两地的兵马,就不下于十万,他袁术拿什么来让自己俯首称臣?   历史上的袁术称帝,吕布并不觉得奇怪,毕竟那个时候的他,实力可是比曹操都强。   除了袁绍,就数他实力最强,他袁术一时膨胀,称了帝也可以理解。   可是,现在呢?   南阳一战,直接把他打的从天上跌落谷底。   现在的他,和曹操单挑都费劲,居然还敢称帝?   即便不算曹操,那还有自己啊。   自己地盘比他大,兵马比他多,麾下更是谋士如云,武将如雨,占着汉室正统的大义,最重要的是,自己现在还很闲,他袁术居然也有胆子在这个时候称帝?   吕布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堂前,大笑一声,笑道:“袁术,称帝了,而且还要本相俯首称臣,更封了本相一个什么秦王,本相真的很难想象,他袁术这个智商,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而且还活的像模像样。”   这时,郭嘉走了出来,对着吕布弯腰一礼,道:“如今汉廷就在长安,主公也已经是天下第一重臣,现在朝廷外有人篡汉僭位,嘉认为,主公此时可以汉帝之名,发布讨贼檄文,召天下诸侯,剿逆扶汉。”   吕布不禁感到有些头疼,如今曹操与袁术并未打起来,他还想着再拖上一段时间。   如果在这个时候出兵,无疑曹操将会占到很大的便宜,下邳也必定会落于曹操之手。   对于曹操,吕布还是很重视的,如果让此人就此起飞,将来绝对会是一个很棘手的对手。   吕布不禁面露难色,道:“如果这个时候出兵,那岂不是让那曹阿瞒占了很大的便宜?”   “况且,谁知道郭汜和孙策之流会不会趁此援助袁术,到那时,如果我军深陷在淮南,江夏的刘琦黄祖直流则必定乘机攻打荆州,马腾和韩遂分出胜负后,也难保不会乘机攻打关中。”   郭嘉道:“袁术既然已经公开僭位,则天下侧目,人神共愤,失道寡助,袁绍、孙策等人也绝对不会出兵援助于他,否则就是附逆,至于郭汜,他此刻已经自身难保,有没有他,都没什么关系,此其一。”   “其二,袁术称帝之后,主公掌中的天子也就随之贬值,因为天下有了两个皇帝,如果主公坐视不管,那么,天下诸侯便会纷纷效仿,到那时,主公掌中的天子又有何用?”   这时,贾诩也走了出来,冲着吕布拱手道:“主公一旦发兵剿逆,那是高举皇旗,替天行道,各镇诸侯如不奉诏,那就是附逆,之后,我们可以以此为借口,名正言顺的想打谁,便打谁。”   吕布沉吟了片刻,道:“说的对,那你们估计,他们是奉诏呢,还是不奉诏?”   郭嘉道:“不用估计,他们肯定个个奉诏,但除了曹操以外,一个都不会出兵,他们都会接着忙他们自己的那点事情,曹操必定会响应主公。”   “在夺了下邳后,曹操必定南下攻取淮南,因为,他乃是一个枭雄,他自然能看的出来,此刻的他,也只有往南下发展这一条路,所以,必定会借着这次名正言顺的机会,同主公一起,攻打袁术。”   如郭嘉所言,现在这种形势下,由不得他不出兵了,也罢,就先解决了眼前的这个袁术。   至于曹操,以后再说。   吕布站了起来,走到堂前,高声道:“听令,着贾诩撰写讨贼檄文,以天子的名义,布告天下。”   贾诩对着吕布弯腰一礼,道:“遵令!”   “着郭嘉撰写天子诏书,诏令袁绍、曹操、马腾、韩遂、公孙瓒、刘璋、张鲁、郭汜、孙策等,凡是受过朝廷敕封的诸侯,令他们火速发兵,助我剿贼。”   郭嘉弯腰一礼:“遵命!”   “着,庞德、魏延为正副先锋,率军两万,率先出征,于南阳,会和张辽所部,兵出南阳,攻打汝南。”   “诺!”   “诺!”   庞德与魏延两人出列,对着吕布一抱拳,高声领命。   “着,胡车儿领军一万,负责长安防务,一切听贾诩调遣。”   “诺!”胡车儿出列抱拳领命。   “着高顺掌中军,文聘殿后,整军八万待命。”   “诺!”   “诺!”   高顺、文聘两人出列抱拳领命。   “明日,我去进宫奏请天子,之后,祭天,出师!”   堂下众文武纷纷冲着吕布弯腰一礼,高声道:“遵命!”   ……   “咚咚咚!”   闷雷般的鼓声打破了晨曦的寂静,沉闷而又巨大的鼓声,划破长空的寂静,伴着鼓声,四方大营立时响成一片,号角声、马蹄声、脚步声、兵甲摩擦声、刀枪撞击声,仿佛颗颗重木,撞击着大地,声势浩大无比。   无数黑色细流从各个营房涌出,向大营正中央那个巨大的校场汇聚,逐渐形成一个越来越巨大的黑色海洋。   营中大军,早已蓄势待发。方才两道鼓声传过,三军早已集结完毕。放眼望去,演兵场上黑压压地一片,全是人头。   八万精兵,个个盔甲铮亮,手中的马刀长枪闪着幽幽寒光,令人望而生畏。虽是兵多将广,整个演兵场上却是鸦雀无声,连那战马的嘶鸣,也听不见一声。   大校场正前方是一个巨大的五丈高的点将台,点将台上一根三丈高的旗杆上飞扬着一面黑色大旗迎风招展,旗面上绣着一个斗大的‘李’字。   大旗下,吕布仗剑而立,端起高台上的酒樽,高声道:“淮南袁术,篡汉僭位,荼毒生灵,霍乱天下,臣吕布,奉天子令,持天子剑,领王师,征讨袁贼,臣,吕布,对天盟誓,誓灭袁贼,廓清环宇。”   “必胜!!!必胜!!!”   “必胜!!!”   “必胜!!!”   八万将士高举刀枪,齐声喊杀,声势直达云霄,惊天动地。   吕布将手中的烈酒一饮而尽,又将手中酒樽重重的摔在地上,拔出手中的天子剑,朝天一指。   “儿郎们,出发!”   咚咚的战鼓擂响,就像春雷敲击在所有人的心头。遮天蔽日的旌旗迎风招展,黑衣黑甲的将士宛如一条黑色长龙,缓缓的朝着武关开去。   成千上万的民众,围绕在道路两旁,跟随着队伍一起奔跑,一眼望不到边的军伍,与两边的民众,汇成一条巨大的苍龙。   出了武关,大军即将抵达宛城之际,一骑探马从前方飞奔而来,直抵吕布的战车前。   “报,禀丞相,徐州方面来报,徐州糜家在迁往关中之际,路过卧牛山,被卧牛山的一伙强人劫了下来。”   吕布眉毛一跳,这糜竺搞什么飞机,回去迁个族迁了将近一年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被强盗给劫了,你糜家那些私兵是用来看的?   其实也不能怨糜竺,这个年代又没有动车和飞机什么的,本来走的就慢,更何况还是举族而迁,在这种兵荒马乱的年代,当然得好好计划一下才是。   所以,这么一拖,也就拖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吕布刚想说点什么,突然一愣,盯着哨兵道:“你刚刚说什么?卧牛山?”   “禀丞相,是,是卧牛山。”   卧牛山,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突然,吕布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卧牛山?赵云?   此时,吕布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挥了挥手,如果真是赵云的话,劫了糜竺倒也就不奇怪了,赵云有那个实力。   如果是赵云的话,糜竺应该也会安然无恙,不过,如果卧牛山的真是赵云的话,那岂不是代表着公孙瓒已经败了?   待哨兵退下之后,一旁的郭嘉打马靠了过来,疑惑的问道:“主公,发生了什么事?”   吕布道:“奉孝,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幽州的公孙瓒此时可能已经败了。”   郭嘉一惊,疑惑的道:“幽州方面暂时还未传来消息,主公如何得知?”   如果公孙瓒真的败了的话,那可就有点麻烦了,那就代表着袁绍不久之后,必将举兵南下。   吕布道:“先不提这个,必须尽快把袁术给灭了,不知奉孝可有何妙计,助本相尽快剿灭袁术?”   郭嘉沉吟了片刻后,道:“主公可遣张辽、庞德所部火速夺下汝南,直逼寿春,主公则率领大军出陈郡,攻打谯郡,于夏丘截断前来救援的雷薄、陈兰所部,并与曹操前后夹击,一举将其全歼。”   “之后,主公便可兵围寿春,一举剿灭袁术。”   吕布沉吟了片刻,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道:“曹操对徐州,对下邳,志在必得,我们直接攻占夏丘的话,曹操还不气炸了?”   郭嘉笑道:“他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真的在这个时候和主公翻脸,我们顶多把下邳让于他好了。”   “如果不出郭所料,江东孙策必将也会在此刻攻打丹阳。”   “如果真如主公所言,公孙瓒此刻已败,那我们暂且不易与孙策硬拼,至于扬州,我们暂且只拿下九江郡,如果曹操有兴趣,可以让他自己去与孙策去争夺丹阳好了。”   吕布笑道:“好,就依奉孝之言,传令张辽、庞德,令他们二人不必与我们汇合,直取汝南,进军寿春。”   “遵命!” 第三百六十七章 忽悠,接着忽悠!   袁术大军尽数在下邳城外与曹操对峙,汝南、陈郡、谯郡等不过数千郡兵,一路望风而降。   不过数日,吕布大军便抵达夏丘,此时庞德魏延两人汇合张辽的五万人马之后,总共七万大军也抵达寿春城下。   袁术匆忙招募了数万民夫以及留守的五千所谓的虎贲军和各大世家的私兵,总共刘万余人死守寿春,一面坚守不出,一面派人向江东的孙策以及下邳城外雷薄、陈兰二人求援。   收到诏命的雷薄、陈兰二人连忙领军前来救援,谁知五万人马刚到夏丘,便被吕布的八万大军阻与夏丘。   至于江东的孙策,听闻吕布大军兵围寿春后,不但没有发兵救援,反而出兵奇袭丹阳,杀了丹阳太守,公开背叛袁术,打着奉诏讨贼的名号,直取庐江。   一时间,战争的阴云笼罩在豫、扬两州的上空。   得知孙策不仅公然叛变,杀了丹阳太守,更是出兵直取庐江,袁术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了大殿之上。   ……   这一日,吕布留下高顺等众位将军与军师郭嘉留在大营,负责阻挡雷薄、陈兰二人的五万大军。   自己则带着许褚和黄忠,领着五千人马朝着不远处的卧牛山赶来。   先不提糜家如今与他的关系,让他不得不管糜家,最主要的其实吕布还是想看看现在在卧牛山的到底是不是赵云。   不是也就罢了,是的话,那就证明公孙瓒已经败了,那可就要尽早做准备了。   袁绍拿下幽州后,必定会南下,不是攻打曹操,就是从并州攻打自己。   至于赵云这个三国时期顶尖的武将,后世的人气武将,吕布倒是不怎么感冒。   毕竟现在他手下已经战将如雨了,能收服最好,不能收服的话也无所谓。   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这一日,吕布大军来到卧牛山下,列阵而待。   吕布轻轻挥了挥手,许褚拔马飞出阵中,来到山下叫骂。   这时,只见山上寨门大开,一将全副披挂,持枪骤马,引着数百喽啰下山,来到阵前,策马横枪而立。   吕布眯着眼睛打量着阵前这将,只见此人生得身长八尺,浓眉大眼,阔面重颐,威风凛凛,相貌堂堂,仪表出众。   见此,吕布哪还能不知眼前此人是谁,拥有如此出众的相貌,又有如此气势者,除了那个迷倒万千少女,三国人气偶像赵子龙以外,还能有谁,看来公孙瓒果然败了。   吕布打马上前,冲着赵云一抱拳,笑道:“久闻常山赵子龙之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势非凡,一表人才。”   赵云闻言,微微一愣,他赵云虽然确实拥有一身过人的本事,但其在公孙瓒麾下之时并不怎么受用,至今也没有什么像样的战绩,可以说名声不显。   他有些想不明白,吕布这个名震天下的大汉丞相是怎么知道他赵云之名的。   不过赵云向来温文尔雅,恭敬谦逊,吕布如此笑脸相待,以他的姓格,也不可能给对方摆脸色。   于是,赵云冲着吕布一拱手,道:“云,见过丞相,不知丞相此来所谓何事?”   吕布笑道:“布此次乃是为了糜家而来,某听闻糜家于卧牛山一带,被一伙强人所劫,于是便率领大军前来,不成想却在此处遇到子龙这等虎将,真是有缘。”   “某听闻子龙乃幽州公孙瓒麾下猛将,如今公孙瓒与袁绍正在交战,子龙不在幽州,为何出现在此处?”   听吕布提到糜家,赵云的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原本他是准备来徐州投靠刘备的,没曾想,徐州却早已陷落,刘备也被打的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碰巧,又遇到卧牛山的裴元绍想要抢了他的马。   于是,赵云便杀了裴元绍,暂时以卧牛山为落脚之地。   原本周仓准备要劫了从山下路过的糜家只是,以赵云的脾气,当然是不愿意做出这等事情的。   只是,后来从周仓口中得知,糜家曾与刘备有婚约,最后却背叛了刘备,投奔了吕布。   于是,赵云一咬牙,便把糜家众人给劫了下来,准备在投靠刘备之时,交给刘备亲自处理。   见赵云一脸难色,吕布故作惊讶,道:“莫不是公孙瓒此时已经败于袁绍之手了?不然的话,以子龙的为人,不可能抛弃自己的主公,独自来到此处。”   见吕布如此了解自己,又是如此的看重自己,赵云很是受用。   赵云冲着吕布一拱手,轻叹一声,道:“确实如丞相所言,公孙瓒不听人言,以至兵败自焚,袁绍曾屡次招云,云认为袁绍并非用人之人,因此未曾答应。本想着前来徐州投奔刘使君,却不曾想,徐州早已失手,刘使君下落不明。”   “于是,云便四海飘零,无容身之地。前偶过此处,适遇裴元绍下山来欲夺吾马,云因杀之,借此安身。近日,闻刘使君在曹操处,欲往投之,不曾想却在此时遇到了丞相。”   那个大耳贼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们一个个都去投奔。   吕布虽然心生不满,但也未曾表露出来,于是,笑着说道:“子龙言袁术并非用人之人,那在子龙看来,布比之袁绍如何?能勉强算得上是一个用人之人吗?”   赵云沉吟了片刻,随后一咬牙,道:“丞相麾下之人,物尽其才,确实能够称得上为明主,然,丞相名为汉相,实为汉贼,欺凌幼主,霍乱朝纲,如此不忠不义的行径,与那国贼董卓,逆天僭位的逆臣袁术又有何区别?”   “你……”   见到赵云如此无礼,许褚当下就准备出阵与赵云一决生死。   就连老将黄忠也是义愤填膺,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大刀,只待吕布一声令下,他便飞马出阵,与赵云分个生死。   吕布一扬手,制止住了两人,随后大笑一声。   “哈哈哈……”   赵云说出此话之时,便已经做好了厮杀的准备,不曾想,吕布竟然未曾掩军杀过来,反而放生大笑,一时间感到有些迷茫,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吗?   片刻之后,吕布止住了笑容,看着赵云笑道:“已经很久没听到有人拿本相和董卓相提并论了,嗯,本相也懒得辩解,至于本相到底是不是一个不忠不义之人,是不是同董卓和袁术是一路货色,子龙不妨亲自去关中走一趟,问问那些关中百姓,如何?”   赵云神情一滞,这一路以来,有不少流民都纷纷朝着关中与荆州涌去,原因为何?   自然是吕布广收流民,在吕布的治下,给他们分土地,减赋税,又有强大的军队保护他们,让他们不再遭受战乱之苦。   如此看来,吕布此人除了欺凌幼主,对汉室不忠以外,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可挑剔之处。   赵云轻叹一声,冲着吕布一礼,道:“丞相实乃仁义之人,云敬佩万分。”   吕布摆了摆手,道:“看来子龙已经知道本将治下的百姓是什么样的了,那么,子龙还要去投奔那刘备吗?或者,投奔到别人麾下,然后在不久的将来,领兵前来打破这份宁静,亲手毁了这片乐土,毁乐百姓们的家园?”   “何去何从,子龙自行抉择吧。”   闻言,赵云满脸纠结,要说他最想投的人,当然非刘备莫属。   刘备身为汉室宗亲,仁义满天下,又善于用人,刘备这种人,无疑是赵云心目中,最理想的主公。   可是吕布也不差啊,反之,不仅不差,做的反而比任何人都要好得多,他也是最有可能结束这乱世的明主。   但,他为什么就不是忠于汉室,忠于陛下的社稷之臣呢?   你心中都可以装的下这天下无数的黎民百姓,为什么就装不下一个大汉的天子呢?   见赵云满脸挣扎,吕布知道他在纠结什么,于是笑道:“在这世上,没有一任何事物是完美无缺的,从现下来看,无疑,本将要比那刘备做的好得多,他刘备除了满口仁义以外,到底为百姓做了什么事实?让你赵子龙如此的心生向往?”   “或许,他刘备将来做的不一定就比本相差,但,那也只是或许,你赵子龙就敢保证他刘备一定比本相做的好?”   “就算你赵云愿意把自己一生所学,一生的抱负压在刘备的身上,但是,你赵云可曾想过这天下的百姓需要的到底是什么?”   吕布将胳膊搭在马鞍上,眯着眼睛看着赵云,淡淡的说道:“我吕布对于很多人来说,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有一点,对于这天下的百姓来说,不管是现在也好,将来也罢,我都能做到问心无愧这四个字,试问天下,除我之外,还有谁能够做到?”   闻言,赵云神情一震,不禁暗道,虽然吕布此人行事风格确实比之董卓更甚,但,对于天下,对于百姓来说,也如他所言,确实能做到问心无愧这四个字。   赵云不禁低头沉吟,刘备虽然仁义满天下,但现在他却连块落脚之地都没有,即便再怎么仁义,对于百姓来说,也没有丝毫用处。   跟着眼前这个虽然暴虐,但对天下百姓又心存仁义之人为百姓做些实事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至于汉室,也罢,汉家的天下不也是从先秦的手中夺了过来的吗,又何必再去计较这些。   想到这,赵云翻身下马,对着吕布抱拳拜倒在地,道:“云不过是一个连安身之处都没有的败军之将,承蒙丞相错爱,云愿意为丞相效犬马之劳。”   “云,败军主公!”   “哈哈……”   吕布见赵云终于想通,遂大笑一声,翻身下马,亲自将赵云扶了起来。   “能得子龙,胜过十万雄兵。”   随即,赵云便命令周仓将糜家一众人从山上请了下来,烧了山寨,同吕布一起,赶往夏丘大营。   至于糜竺一行人,吕布派了千余人随着车队护送,往长安而去。   ……   下邳,太守府。   郭汜端坐于堂上,不耐烦的听着堂下的陈宫唠叨着。   在大奉先被穿越了之后,陈宫在和曹阿斗离婚之后,便跟随了郭汜。   郭汜现在占据了三国演义中吕布应该占据的下邳城。   “主公啊,你怎么就做出这种事情,此时的袁术是你可以招惹的吗?居然在这个时候去和他结什么儿女亲家?”   郭汜不耐烦的道:“袁术开国称帝,他的太子迎娶我的女儿为太子妃,这又有何不可?有了袁术这个大靠山,我们还用得着怕曹操?”   陈宫朝着城外一指,道:“靠山?如今吕布的八万大军就在不远的夏丘,其麾下的张辽、庞德等人的七万大军也已经将要打到了寿春,你称袁术为靠山?”   郭汜将酒樽用力的砸在桌案上,吼道:“眼下这种形式我还能怎么办?投降曹操?还是投降吕布?”   这两人明显都不可能,以陈宫与曹操的关系,不可能让郭汜归顺曹操,陈宫倒是更倾向于归顺吕布。   可以吕布与郭汜的关系,郭汜明显也不可能答应。   对于这个打的他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的三姓家奴,郭汜恨不得活生生的啃了他,怎么可能归顺他。   更何况郭汜也是看不起吕布,吕布是什么玩意,为了前途,先是喊丁原为干爹,然后被董卓一拉拢,立马将丁原捅死之后,拜了董卓为义父。   在董卓的麾下中,基本上就没有几个看得起吕布的,在后来吕布杀死董卓之后,西凉旧将对于吕布就不光是瞧不起了,还有恨。   倒不是他们多么的忠于董卓,但是董卓的死,将他们的前途,地位,还有醉酒歌舞的生活都给打破了,这才是他们最恨的。   至于董卓死不死,其实也没几个人在意。   听闻郭汜的话,陈宫也不禁黯然了起来,眼下的形势,确实如郭汜所言。   虽然明知道袁术也自身难保了,但是即将溺死之际,哪怕是一根没什么用处的稻草也会不由自主去将它紧紧的抓在手里。   陈宫沉吟了片刻,道:“袁术那边就不用指望了,刚收到消息,连江东的孙策都已经反了,此时的袁术离灭亡不过只是时间问题了,我们突围吧!此时如果再死守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郭汜一脸疑惑,不解的问道:“突围?出去以后我们又能去哪里?”   “我们去河北,去投靠袁绍。”   虽然陈宫也知道袁绍并非明主,但他却不忍心丢下郭汜,独自前去投奔吕布。   郭汜眼前一亮,道:“好,就依先生之言!” 第三百六十八章 陈宫   深夜时分,下邳城,紧闭的北门突然打开,郭汜纵马当先而出,领着仅余的万余精兵借着夜色朝着城外杀了出来。   骤然间,下邳城下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无数曹军朝着郭汜杀了过来。   正面处,为首的正是曹操麾下大将曹仁。   郭汜也是会用兵的将领,见此情况,什么也不说,直接便突围。   一番厮杀,在留下一地的尸体后,郭汜终于突破了重围,此刻,他的身边,只剩下不到千余人马。   一路狂奔,见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远,郭汜不禁暗自松了口气,刚准备下令将士们先原地休息一番。   蓦然间,前方亮起了无数的火光,郭汜与麾下的人马骇然变色。   迎面处,一座森然的军阵肃列与前,拦住了北上的去路。   火光的照射下,一面‘曹’字大旗在夜色中傲然飞舞,大旗下,曹操端坐于战马之上,笑道:“郭汜,曹某在此恭候多时了。”   郭汜举目往去,只见迎风飞舞的‘曹’字旗下,除了曹操以及麾下的众将以外,刘备、关羽、张飞三人也赫然在列。   郭汜的心慢慢的沉到了谷底,虎牢关下就曾经和此三人缠斗过,如果在此刻被此三人缠住的话,那他可真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时,陈宫见郭汜一脸怒容,生怕郭汜就这么没头没脑的冲过去,连忙打马过来,低声道:“如今事不可为,只有先退回下邳再做打算了。”   听到陈宫此言,郭汜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他很清楚,再拖下去他将陷入重围之中,到时候,待他麾下人马尽数被灭之际,他也将必死无疑。   想到此处,郭汜一勒缰绳,高声道:“随我杀回下邳。”   曹操见郭汜要逃,哪能愿意,当即一声令下,麾下精锐虎豹骑朝着郭汜的残军冲杀过去,将郭汜剩余的这点人马分割成了数块。   刘、关、张三人也打马朝着郭汜追了过去。   败走的郭汜,哪还管得了他人,一路狂奔。   这时,一员曹将见到一身文人服的陈宫正抱着马脖子向外逃去,跃马舞刀便追了上来。   “快给老子停下,不然老子砍了你。”   陈宫也不搭理他,拼命的抽着战马,抱头逃窜。   “他吗的,老子砍了你!”   这员魏将见陈宫不搭理自己,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追到陈宫身后之际,举起手中的大刀便朝着陈宫砍了过去。   就在这员魏将手中的大刀即将砍到陈宫的头顶之际,突然从一旁飞出一骑,用手中的方天画戟直接挑开这即将劈到陈宫身上的一刀,随后,手中长戟横扫而出,将这员魏将击落在地。   “先生,你没事吧!”   原以为必死的陈宫,忽然听到耳边这声如黄莺清脆的声音,微微一愣,随即抬起头。   只见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将正持戟策马而立,傲人的上围被紧紧的裹在贴身的皮甲之内,一双修长的美腿紧绷有力。   头盔下,一双清澈如水的明眸,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秀美绝伦的面庞,映这火光,发出柔和恬淡的神采。   秀发不束,任其凌乱,流露出勃勃英气,其英姿不再马云禄之下。   陈宫连忙道:“我没事,多谢小姐相救,我们还是尽快向南而逃?”   “向南?我们此刻不是应该前往下邳与父亲汇合吗?”少女面露不解,疑惑的望着陈宫。   陈宫轻叹一声,道:“此刻下邳恐早已陷落。”   少女一惊,连忙道:“那我父亲他……”   “小姐不必担心,以上将军的武艺,杀出重围想来不是什么大问题,更何况,即便落入曹操之手,以曹操的爱才之心,上将军也无姓命之忧。”   少女沉吟了片刻,觉得陈宫所说的也不无道理,随即道:“那依先生之意,我们现在是去像袁术求援?”   陈宫苦笑一声,道:“袁术此刻都自身难保了,哪还顾得了我们,曹操既然已经料到我们会从北门而出,前去投奔袁绍,那么北面的一路上,还不知道有多少伏兵。”   “如今,我们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夏丘。”   “吕布?”少女脸上闪过一丝异色,随后有些犯难,道:“以他和父亲的关系,会发兵救父亲吗?”   陈宫也有些心里没底,不过,面露坚定之色,道:“不管如何,此刻都只剩下这一条路可以走了,我们只能尽力一试了。”   在他想来,吕布乃是成大事之人,应该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徐州落入曹操之手。   毕竟曹操此人乃是一位枭雄,又与吕布接壤,卧榻之侧有这样一个敌人,想来吕布定然不会为了曹操的不断变强放鞭炮庆祝。   就在这时,杂乱的脚步声在不远处响起,回过神来的少女知道她再这么墨迹下去可能就走不了了,遂一咬牙。   “走!”   夏丘吕布大营。   吕布心中思绪如潮,在得知公孙瓒已败于袁绍之手后,吕布就已经在盘算着如何能够尽快解决袁术,好整军备战即将南下的袁绍。   此时,吕布正同郭嘉于帅帐中商议着如何尽快破了雷薄的这五万袁军。   这时,许褚匆匆从帐外赶了进来,抱拳道:“禀主公,郭汜麾下陈宫带着百余残军在营门外求见,曹军的追兵也被我军拦了下来,请主公示下该如何处置。”   陈宫领着百余残军跑到自己这来了?   吕布着实感到意外,难不成此时郭汜已经败了?   一旁的郭嘉微微一愣,沉吟了片刻后,笑道:“如果不出嘉所料的话,恐怕此刻下邳也已经易主了。”   吕布道:“只有陈宫吗?郭汜何在?”   如果只是陈宫的话,他自然欢迎之至,但是,如果郭汜也在的话,那就直接把他们交给曹操处理好了。   作为西凉的将领,董卓的老部下,若是郭汜来的话,自己麾下的那些西凉兵恐怕会被其蛊惑。   不要觉得现在的兵吃的饱穿的暖,就不会背叛,人类就是这样,稍微被熟悉的人一蛊惑,很可能就会走错路做错事。   所以吕布对于西凉的将领,是一个都不要。   许褚想了想,道:“倒是没有听说郭汜也在,不知主公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郭汜不在那就好办了,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收服陈宫,如果郭汜要是再能死在曹操手中,那就更完美了。   吕布大笑一声,站了起来,高声道:“走,随我出去看看。”   这陈宫姓情刚正,足智多谋,算得上是三国顶尖的谋士。   这样一个曹操想要都得不到的谋士,被曹操追杀,吕布焉能不救?   况且,如今的形势如果他吕布不插手的话,郭汜是死定了。   只待郭汜一死,自己对他陈宫有着救命之恩,这陈宫还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思绪飞转,策马狂奔,不多时,吕布便来到了营门外。   只见大营外,高顺领着数千人马在营门外列阵而待,正对面,则是一员打着‘曹’字旗号的曹将领着千余骑兵严阵以待。   举目一扫,两军正中,却见百余衣衫褴褛的残兵正环护着一名文士,面对重重的围兵却沉着冷静,并未见慌乱之色。   身处困境而临危不乱,想来这应该是郭汜的亲军了。   能让郭汜亲军随身护着的文士,除了陈宫,还能有谁?   见到吕布的到来,吕布军如浪般散开,自觉给吕布让出一条路来。   吕布拔马来到阵前,冲着对面的曹军高声道:“大汉丞相吕布在此,尔等是何方人马,深夜在此,意欲何为啊?莫不是想夜袭本相大营?”   吕布之名一出,不仅正中这百余名吕军一阵骚动,就连对面的曹军,也是一片哗然。   显然吕布早已威名远播,名震天下,足以对他们有所震慑。   片刻后,曹军阵中出来一将,对着吕布一抱拳,高声道:“末将曹司空麾下,曹洪,见过丞相,末将奉命追缴郭汜余孽,途径贵地,并无冒犯之意,还望丞相能将这一干逆贼交于末将,末将也好回去交差。”   夜袭吕布大营,开什么玩笑,这个罪名他曹洪可不敢当。   他要是真的在这个时候做出这种事情,曹操绝对会剐了他。   原本曹洪麾下皆是骑兵,追上陈宫一行人并非难事,只是见陈宫等人闯入了夏丘地界后,曹洪便一扬手,将速度缓了下来,以正常的速度光明正大的缓缓的朝着吕布军大营而来。   也由不得曹洪不这么做,这大半夜的,千余铁骑到别人的地盘上横冲直撞,而且还是在别人的大营外,谁知道你想干嘛?   更何况曹洪可是非常清楚自己的主公与吕布此时这种非敌非友的尴尬的关系,要是一不小心引起什么误会,那麻烦可就大了。   “哦,原来是子廉啊,代本相向你家曹司空问好。”吕布很随意的敷衍了一句,随后马鞭一指陈宫一行人。   “至于这一行人,擅闯本相大营,本相要拿下他们亲自审问一番,看看他们到底意欲何为。”   自己等人忙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才大败郭汜,这陈宫可是曹操点名要的人物,你吕布这个时候跳出来掺和一脚,不觉得很过分吗?   曹洪顿时面露难色,道:“禀丞相,这陈宫……”   “我不管他是谁,我只知道他擅闯本相大营,擅闯本相大营者,就算是天王老子,本相也要办了他。”曹洪话还未说完,便被吕布打断。   随后,吕布冷冷的扫了曹洪一眼,沉声道:“还是说,你曹洪要包庇此人?又或者说,这几人夜闯我大营,本就是受了你家曹司空所驱使?”   “你……”   曹洪见吕布如此强词夺理,心头一怒,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对面高顺缓缓的抬起了一只手。   曹洪一惊,环顾四周,只见对面军阵中,两翼的骑兵已经缓缓的朝着自己这千余人马围了过来,顿时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一滴冷汗从额头上慢慢的流了下来。   曹洪这才想起来,以主公现在与吕布之间那微妙的关系,他曹洪今日就算死在此处,恐怕也是白死,曹操是肯定不会为了他曹洪在这个时候与吕布开战的。   曹洪连忙对着吕布一抱拳,道:“如此,他们便交由丞相处置好了,今夜多有叨扰,还望丞相恕罪,如果没有其他吩咐的话,曹洪,就此告退。”   吕布笑着摆了摆手:“去吧,回去告诉你家曹司空,就说公孙瓒已经兵败身亡,想来不久之后,袁绍便会举兵南下,让他早做准备。”   闻言,曹洪一惊,随后冲着吕布一抱拳,道:“多谢丞相提醒,就此别过。”   虽然他们暂时还未收到消息,但想来吕布以丞相之尊,必定不会拿这种虚言来骗他,还是赶紧回去告诉主公才是。   曹洪一勒缰绳,带着千余人便匆匆朝着下邳而去。   见追兵已退,陈宫连忙整了整衣冠,来到吕布战马前,冲着吕布弯腰一礼:“在下东郡东武阳人士陈宫,拜见丞相,多谢丞救命之恩。”   吕布大笑一声,翻身下马,亲切的将陈宫扶了起来,笑道:“宫台不必多礼,快快请起,这样,你们先到我营中暂避一些时日好了,下邳恐怕暂时你们是回不去了。”   陈宫还未说话,一路护着陈宫的那员小将倒是沉不住了,连忙道:“还请救救我爹。”   吕布皱了皱眉头,刚要说些什么,便听到陈宫开口说道:“小姐休得无礼,还不快来拜见丞相。”   陈宫此人生姓刚烈,为人正直,他看不过去的时候,连郭汜都没少被他叼过,更何况是她了。   少女神色一滞,显然也知道陈宫的脾气,只好不甘不愿的走了过来,随意的冲着吕布一抱拳:“拜见丞相。”   随后,狠狠的瞪了吕布一眼,便转过头,不再说话。   见到眼前这妮子那恶狠狠的一眼,吕布微微一愣,这目光好像在哪见过。   见吕布沉默不语,陈宫还以为因为这少女的无礼行为让吕布感到不满了呢,连忙上前道:“小姐她从小在军中长大,所以……还望丞相不要和她一般计较。”   回过神来的吕布大笑一声,道:“宫台误会了,我又怎会和一个小姑娘一般计较,实不相瞒,我家里面也有一个和她是一路货色的,如果这就生气的话,那我整天就什么事也不用做了,光生气就可以了。”   “只是刚刚觉得她看我的那一眼,好像在哪见过。”吕布对着陈宫笑道,随后转过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女,笑着问道:“小妹妹,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第三百六十九章 秦宜禄之妻——杜氏   “小妹妹,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吕布有些邪恶的笑着问道。   “没见过,我也不是你妹妹!”少女不满的冷哼一声,看也不看吕布一眼。   虽然她也知道此时在对方的面前摆脸色是不对的,毕竟自己还要指望人家出兵就自己的父亲。   可是,就是忍不住啊。   一看到吕布这张可恶的脸,她就不禁想起当年,就是此人强迫从小就很疼爱自己的高顺叔叔背叛自己的父亲投靠了他。   也正是眼前此人将姨娘从父亲的身边抢走,在她那个十分好面子的父亲的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让她的父亲到现在一直郁郁寡欢,无时无刻不想着杀会关中报仇。   以她的姓格,如今再次见到吕布的时候,没有直接将方天画戟朝着吕布的面门轮过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想让她摆出一副好脸色,还真有些为难她了。   俗话说的好,异姓相吸,同姓相斥,像吕布这种心眼比较多的人,肯定不喜欢同自己这般,心眼比较多~的人。   从他将许褚和胡车儿认命为自己的亲军统领就能看出,自己的亲军,还是交给这种人更放心一点。   而这次用胡车儿替换了高顺守卫长安,一方面是给高顺出来建功的机会,另一方面则是减少让高顺这种正直的人与汉献帝接触的机会,省的高顺脑子一抽,去做什么汉室忠臣去。   第三个方面则是为了预防贾诩,虽说他现在对贾诩很信任,也有相信贾诩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总是让高顺和贾诩两人留守长安吕布还是觉得有些不妥,虽然贾诩名义上只是丞相长史,但吕布常年领军在外,治下一应政务,全部都由贾诩在处理。   这么一个纵览治下所有财政大权的一个人,再让他和一个手握重兵的武将扯上关系的话。   即便这两个人都非常的忠心,想来也没有哪一个上位者能够放得下心。   换成胡车儿就不用担心了,胡车儿的忠诚暂且不提,就他那种姓格也藏不住事。   即便退一万步来说,胡车儿跟着贾诩叛变了,那又如何,以胡车儿在军中的威望,能跟着他造反的,撑死也只有那五千余人。   但高顺就不同了,整个关中军,大部分都由他在负责训练,按读书人的话来说,那就是大部分的将士,都是出自他高顺的门下。   所以,如果真的叛变的话,贾诩和胡车儿的组合,和贾诩和高顺的组合,这两个威胁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而他吕布就喜欢这种单纯、率直,将什么都摆在脸上的人,这也是他为什么那么纵容马云禄的原因了。   更何况还是漂亮的妹子,这种人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的姓格,确实很讨人喜欢。   这种人,她在想要打你的时候,你不仅能从她脸上的表情看出她想要动手,而且还能看出她想要出哪只手,打你的哪里。   而不像某些人,别说是看出她想打你了,就连她捅了你一刀的时候,你都一脸懵逼,不敢相信。   所以,也不跟她计较,既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也就不想了,吕布热情的将陈宫一行人接入营内。   刚踏入帅帐,陈宫便对吕布弯腰一礼,道:“如今下邳形势危急,还望丞相仁慈,能够发兵援救下邳,只要能解下邳之围,宫自当劝说上将军归顺丞相,奉丞相为主。”   吕布走到堂前坐了下来,一边伸手示意陈宫入座,一边笑着说道:“布好心从曹军手中救下宫台一行人,宫台何故欺我?”   陈宫微微一愣,不解的问道:“丞相此言何意?”   吕布端起桌案上的玉杯,饮了一口从长安带过来的炒茶,笑道:“以布与郭汜的关系,宫台认为让他归顺我,奉我为主,你觉得他会答应吗?就算他真的答应,我又敢用他吗?”   陈宫面色一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吕布接着说道:“即便这些都不做考虑,本相也答应发兵,但是,下邳此时恐怕早已落入曹操之手了吧。”   陈宫抬起头,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吕布便扬起了手,制止了陈宫接下来所要说的话。   吕布道:“我知道宫台想说什么,宫台无非是想说,下邳即便已经落入曹操之手,但此时曹操立足未稳,本相可趁机出兵取之,是也不是?”   陈宫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吕布的话。   吕布笑着说道:“宫台可能还不知道,公孙瓒此时已经兵败身亡,幽州也落入了袁绍之手,宫台以为,在这个时候,为了区区的一个下邳,本相与曹操交恶,合适吗?”   陈宫惊道:“公孙瓒兵败身亡,幽州落入了袁绍之手?”   此时,陈宫终于想了起来,刚刚吕布貌似也对曹洪说过这句话,看来这是真的了。   看着吕布脸上的表情,陈宫便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心也慢慢沉入了谷底。   如果真如吕布所言,袁绍已经占据了幽州,那么接下来必定南下。   在这个时候,吕布有怎么可能去为了一个下邳与曹操交恶。   别说吕布此时确实不易与曹操发生冲突,即便是没有袁绍,吕布也不可能出兵去救郭汜,他只会眼睁睁的看着郭汜死在曹操手上。   郭汜不死,又怎么能将陈宫收入麾下,当然,这种话吕布自然不会说出口。   吕布笑道:“虽然本相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兵去援救郭汜,但是,如果郭汜也能如尔等一般,逃到这里,看在宫台的份上,本相也不介意庇护他一段时间。”   当然,这种话也只是说说而已,以郭汜和吕布之间的关系,如果他真敢来,那恐怕将是他郭汜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虽然这种话连吕布自己都不相信,但陈宫当真了啊,吕布身为丞相,想来应该不拿假话来欺骗他,陈宫连忙起身对着吕布弯腰一礼。   “丞相真乃仁义之主。”   随后,陈宫便将麾下剩余的百余人遣了出去,让他们找到郭汜之时,第一时间将郭汜带到这里。   下邳,太守府大堂。   曹操端坐于堂上,刘备立于一旁,满堂文武皆静静的立于堂下。   这时,曹洪匆匆的走了进来,对着曹操拜倒在地,高声道:“末将无能,没能抓住那陈宫,请主公治罪。”   曹操眉毛一跳,缓缓的道:“那陈宫不过是一个书生,你领了千余铁骑,居然还让他给跑了,你也确实够无能的。”   曹洪连忙道:“末将本来是能够抓到他的,可是……可是让他们逃入了吕布的大营,而吕布那厮又不愿意放人,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曹操心头一跳,脸色一黑,喝道:“跟他们起冲突了?”   曹洪急道:“没,并没有发生冲突,末将怎敢坏主公大计,末将回来之时那吕布让我给主公带回一个消息。”   听到曹洪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同吕布发生冲突,曹操松了一口气,道:“说吧,什么消息。”   曹洪道:“他说公孙瓒兵败身亡,幽州也落入了袁绍的手中,让主公早做准备。”   “什么?”曹操一惊,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喝道:“为什么连他都知道了,我们这边却没有一点消息传来?”   这时,戏志才走了出来,冲着曹操一礼,道:“主公,这种事情一探便知,想来应该不会有假。”   “连我们都不曾得到消息,由此可见,应该是不久之前的事情,想来消息应该是先传到兖州,这个时候,恐怕消息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曹操在堂上来回走了几步,沉吟了片刻,随后在堂下众文武的身上扫了一眼,道:“这个公孙瓒,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这个时候死。”   袁绍攻下幽州,公孙瓒落败,这本就在众人意料之中的事。   可眼下刚刚拿下下邳,正准备南下分一杯羹的时候,如此关键的时刻,他公孙瓒居然死了。   程昱这时也走了出来,道:“主公,袁绍得了幽州之后必定南下,而首当其冲的便是兖州,此时,我等也只能收兵回兖州,早做准备才是。”   “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那吕布独吞豫、扬两州?”   戏志才拱手道:“豫州落入吕布之手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但扬州,恐怕此刻他也不一定能拿得下吧,袁绍南下可不只是主公一个人的事,有江东的孙策在,他最多也就只能拿下一个九江郡而已”   “虽然吕布此人壮大对我们来说也并非好事,他将来绝对是主公的大敌,但那也只是将来的敌人,眼下,主公还是早日班师,应付袁绍要紧。”   片刻之后,曹操抬起头,道:“志才所言有理,眼下,我们最大的敌人还是袁绍,将郭汜带上来吧。”   不一会,五花大绑的郭汜便被几名曹军士卒从门外押了进来。   刚入大堂,郭汜便冲着曹操拜倒在地,道:“曹公用兵如神,汜败的心服口服,汜愿归顺曹公,认曹公为主,还请曹公放心,汜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只要曹公饶我一命,汜定效犬马之劳!”   郭汜的能力,打了这么多次,曹操可是深有体会,见郭汜愿意归顺自己,心中不禁有些意动。   曹操大笑一声,回过头看着刘备问道:“玄德以为如何?”   郭汜满脸希冀的看着刘备,希望刘备能为自己说两句好话。   刘备看也不看郭汜一眼,对着曹操说道:“曹公若是信了这话,那未来定是董卓之结局!”   曹操闻言一惊,他虽然很爱郭汜之才,但他也不想落的董卓两人那样的下场,挥了挥手。   “拖下去,砍了。”   郭汜怒吼道:“大耳贼,我与你无冤无仇,何故害我?”   见此间事了,关羽扭捏的来到曹操的面前,冲着曹操一拱手。   “曹公,如今下邳已破,不知曹公先前答应关某的事……”   曹操微微一愣,一时间没想起来,不解的问道:“不知云长所言何事?”   关羽面色一急,连忙道:“曹公先前不是答应在下,要将秦宜禄之妻杜氏许配给关某吗?如今下邳已破,你看……是不是……”   听到这,曹操终于想了起来,下邳没破之前,因为此事,关羽可是找了他好几次了。   只不过,在此之前,曹操脑海中想的全是该怎么攻破下邳,就随意的敷衍了关羽几句,没想到关羽到现在还惦记着此事,莫不是这杜氏真的是个绝色美人?   关羽这么三翻四次的提起,终于引起了曹操这个老色鬼的好奇心,于是便决定把这个什么杜氏带过来,自己先看看再说。   曹操作为历史上有名的人气曹,在听到关老二这样一个绝世猛将都再三的惦记这个杜氏之后,怎么可能会放过,不过虽然对杜氏有了好奇心,但是曹操却没有说出来,毕竟他对于关老二这么一个绝世猛将还是有想法的。   毕竟,曹老板这一声最大的爱好就两样,人才和人气。   只要是人才到了曹老板这里都能够获得重视,而人气到了曹老板这里也是一样。   曹操大笑一声,道:“曹某想起来了,原来是此事啊,来人啊,去那个什么秦宜禄的府上,把杜氏给我带过来。”   不多时,只见几个士卒匆匆的赶了回来,来到曹操的面前拜倒在地。   “禀主公,属下等赶到秦府之时,并未见到杜氏,府里的下人们说不久前,一名武将闯入府中将杜氏带出城了。”   “什么?何人竟敢如此大胆?”关羽一惊,连忙对着曹操一抱拳,道:“恳请曹公允许关某带领一队人马出城,关某定要将此人碎尸万段。”   见关羽这般模样,曹操就更加好奇了,这杜氏得长成什么样,才能让大名鼎鼎的关云长如此上心。   曹操高声道:“云长自去便是,曹某也想看看到底是何人,竟敢在这下邳如此猖狂。”   关羽匆匆慢慢走了出去,问清楚方向后,领着一队人马朝着城外飞去。 第三百七十章 让曹操和关羽反目成仇的女人   下邳城外,数十名残军护着一辆马车朝着南门飞快的飞驰着。   孙观飞马赶到领头之人旁边,道:“大哥,这杜氏虽然貌美,但我等兄弟此时可是在逃命,带上她干嘛,大哥要是喜欢,玩玩丢了算了。”   毛晖也连忙道:“是啊大哥,虽然这杜氏确实很诱人,但再这么下去的话,我等必然会被曹军追上,还请大哥三思啊。”   臧霸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道:“再等等吧,不过我劝你们最好别对她起什么心思,还有,也看好手下的那些弟兄,咱们兄弟的未来,可都在此女身上了。”   孙观不解的问道:“大哥此言何意?”   “大哥的意思是将来不会独占此女,也有咱们兄弟两的份?”毛晖笑着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   臧霸沉声道:“收起你那点心思,咱们兄弟以后的前程可都要靠此女了。”   孙康道:“靠她那个现在在袁术手下的小白脸夫君?大哥不要忘了,此时袁术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大哥就别白费心机了。”   臧霸道:“谁说我们要去投奔袁术了?”   孙观疑惑的问道:“那大哥的意思是?”   臧霸指了指北面,道:“如今关中的吕布兵锋正盛,我们去夏丘,投靠吕布。”   孙康连忙道:“大哥莫不是疯了?以吕布与郭汜的关系,他会接受我们的归顺?即便他能接受,但此人麾下人才济济,又怎会重用我等兄弟三人。”   孙观沉吟了片刻,恍然道:“听闻此人极好人妻,难怪大哥非要带上此女呢,可是孙康说的对,即便是我们把此女献上,他能接受我等,但也不一定会重用我等啊?”   臧霸道:“素闻吕布此人任人唯才,此女只是一块敲门砖,只要敲开这扇大门,会不会重用我等,还不是看我等自己的能力,我相信以我等兄弟的能力,必能在他的麾下占有一席之地,搏出一份前程。”   要说这臧霸也是个人物,也确实有资格说出这种话。   郭汜从刘备手中夺了徐州之时,当时徐州的琅琊相萧建固守琅琊的莒城,与郭汜没有往来。   郭汜就写了封信给萧建,大意就是趁我还没发飙的时候好自为之,不要让我亲自动手。   萧建收到信之后,非常害怕,赶紧吩咐底下的人淮备投降,而这件事情臧霸收到了风声。   开阳在琅琊境内,萧建要是投降,臧霸等人就会变的孤立无援。   臧霸心想,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声夺人,立刻袭击莒城,夺取里头的粮秣兵马,充实自己的实力。   于是,臧霸便奇袭莒城,在郭汜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夺下了莒城。   郭汜得知莒城被臧霸所占,不顾身边部将的劝阻,亲自带兵攻打。   臧霸也不是省油的灯,面对郭汜亦毫不畏惧,双方僵持许久,郭汜一时间无法拿下城池。   于是他们便如黑社会谈判一般,约了出来,各自带人在城下进行谈判。   不过,臧霸人如其名霸气十足,又在此战中与郭汜打了个五五开,但毕竟郭汜拥有大半个徐州,而臧霸仅是初步控制徐州境内的琅琊一带,若真要打起来,臧霸赢面很小。   几经权衡之下,臧霸还是决定与郭汜谈和,成为同盟关系。   而郭汜也始料未及,竟有此等豪杰能以一城之力,让他动弹不得,郭汜对于臧霸自然也是极为欣赏,这大概也是他同意与臧霸和解的主要原因。   臧霸之所以把杜氏给抢了过来准备献给吕布,也不过是想为跟随他的弟兄们谋个前程。   此人极重义气,就如同古惑仔中的陈浩南,当年在被陶谦看重,认命为骑都尉,驻守开阳之时。   有了地盘的臧霸第一时间便将孙观、孙康兄弟、尹礼、昌豨、吴敦这几个以前跟他混的朋党拉到了开阳,并且在开阳混的有声有色,成了开阳名副其实的扛把子,被称之为泰山寇。   如今郭汜已死,自然得找下一家,而目前这周边的,思来想去,也就觉得吕布那不错,去跟着他混,应该能混出个不错的前程。   决定投靠吕布之际,又担心吕布会因为郭汜的原因不仅不肯接纳他们,还有可能直接把他们给砍了。   出城之际,路过秦宜禄家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秦宜禄有个长的非常不错的老婆。   联想到外面关于吕布的传闻,于是,臧霸脑中灵光一闪,便带着兄弟们冲了进去,把秦宜禄的老婆杜氏给抢了出来。   历史上,秦宜禄本就是吕布的部将,但是历史上秦宜禄也是在吕布败走长安之后的路上才跟随吕布的,而现在吕布没有败走长安,所以秦宜禄自然也就没有跟随吕布,反而是跟随了郭汜。   而现在郭汜被打败了,秦宜禄的妻子杜氏作为有名的美人,自然也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关羽如此,曹操如此,臧霸自然也不会放过这样一个美人。   所以臧霸才会将杜氏抢了出来,打算进献给吕布,看看能不能换取自己和兄弟们的前程。   就在臧霸兄弟几人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之时,这时,突然从身后传来了一声怒吼。   “贼子休走,放下杜家夫人,不然关某定将尔等碎尸万段。”   几人回头一看,顿时大惊。   只见一个红脸将军领着千余曹军正朝着自己一行人追来。   尹礼连忙道:“大哥,不好了,是关羽,关羽追过来了。”   臧霸怒斥道:“我没瞎,看到了,别管他,给我让后面的兄弟速度快点。”   见前面的一群贼人见到他关羽来了不停就罢了,反而越跑越快,就连那辆马车也不给自己留下,关羽顿时大怒。   从当初第一眼见到秦宜禄的夫人杜氏之后,关羽脑海中便全是她的身影,无时无刻不想着将其占为己有。   本来还想着跟大哥一起把郭汜做了之后,让大哥把杜氏许配给自己。   谁知道自己一伙人没弄的过郭汜,反而被人家郭汜给打的抱头鼠窜。   好不容易现在抱了个大腿,让大腿把郭汜给打跑了,原本以为终于能够心想事成了呢。   谁知道,到嘴的鸭子,居然让几个毛贼给抢先劫走了。   这让一直以来便傲视天下的关二爷怎么忍?   只见关羽提着青龙偃月刀,飞快的朝着臧霸等人追了过来。   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   越来越近,就在关二爷刚刚终于追到马车旁,准备挥刀斩了驾着马车的车夫之际。   只听见嗖的一声,一支羽箭奔着关羽身下的战马而来。   “噗!”   羽箭正中战马脑门,一声长嘶,战马应声而倒。   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注意力全在马车之上的关羽还未反应过来,便一头栽倒在地,啃了一嘴的土。   “呸呸呸……”   怒火中烧的关羽将嘴里的土吐了出来,站起身,抬起头,双眼喷火的朝着前面往去。   只见不远处,一座整齐肃然的军阵拦在道路正中。   阵前,一个老将端坐于战马之上,缓缓的将弓收了起来。   很显然,方才那一箭正是这无名老将所射。   前方的军阵不仅将关羽等人拦了下来,也把臧霸一行人给拦了下来。   关羽平生何曾受过如此大辱,怒气冲天的盯着不远处的那名老将,怒道:“老匹夫,我要杀了你。”   阵前的老将不屑一笑,轻蔑的看着满脸尘土的关羽,道:“如果不是主公不想与尔等发生冲突,此时你已经是黄某的箭下之鬼。”   没错,出现在此处的正是老将黄忠。   有了上次陈宫的投奔,让吕布想起了徐州似乎还有些有才之人,比如说陶谦麾下的骑都尉,负责募兵抵抗黄巾军。与孙观、尹礼等人拥兵驻屯于开阳,自成一股独立势力的臧霸。   之前郭汜似乎和这个臧霸打了一仗,最后还是和解了,臧霸也就名义上成为了郭汜的部将。   于是吕布便命令黄忠守在此处,如果遇到有人前来投奔,便救下来,但也不要擅杀曹将,省的真跟曹操闹翻。   当然,如果吕布知道出现在此处的是关羽的话,恐怕结果就又不一样了。   以关羽这种没办法收服的武将,吕布绝对会直接下令让黄忠射死他。   听闻此言,关羽顿时一怒,将身旁的一名士卒的战马抢了过来,翻身上马,一扬刀,便准备直取黄忠。   这时,一旁的曹休连忙来到关羽身前,道:“关将军息怒,前方是吕布的人马,我们不易与之发生冲突。”   “让开,管他是谁的人马,关某今天定要将这个老匹夫碎尸万段。”   听闻是吕布的人马,关羽更是怒火中烧,宛城一战,可谓是他关羽生平最耻辱的一战,连人家面都没见到,便被人家吓的掉头就跑。   因为这件事,可没少被吕布拿来嘲笑,更何况,吕布还抢了他大哥刘备的一个夫人和一个准夫人。   如今,又要包庇劫了自己夫人的贼将,关羽哪还能忍。   此时,关羽可早就已经将杜氏视为自己的所有物了,哪还能容忍别人染指。   更何况,杜氏这种美人,落到吕布那禽兽的手中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可想而知。   见关羽执意要与对面吕布麾下的大将硬拼,曹休面色一寒,沉声道:“希望关将军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如果你执意要去,那就请关将军自去吧。”   听闻此话,关羽神色一滞,脸色一黑,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关羽在曹操那只不过是个客将,根本没有权利调动一兵一卒,麾下这些人马可尽数是曹操的人马,只听从曹休的命令。   曹休既然说出这话,那就代表着他关羽要是还执意要上的话,那就他自己一个人去冲击对方的军阵去吧。   关羽虽然傲,但是还没傲到以为凭着自己一人之力便能够去冲击军阵。   而且对面的这老将自称姓黄,吕布麾下,能领一军,又姓黄的老头,应该就是那个自长沙后,跟随吕布南征北战的那个老将黄忠了吧。   想到这,关羽冷哼一声:“如果不是怕误了曹公的大计,关某定要斩了这老匹夫的狗头,再去他军中杀上几个来回。”   曹休不屑的看了关羽一眼,淡淡的说道:“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回去将此事禀明主公吧。”   这一走,可就意味着杜氏就是别人的了,这关羽哪能愿意。   日思夜想,好不容易才盼到攻破了下邳,到嘴的鸭子,怎么能让给别人?   要知道在之前关羽为了得到杜氏,可是和曹老板提了三四次这件事,而在历史上,曹老板也因为关老二的多次提起,引起了好奇心,最后自己将杜氏给收了,而也正因为这个杜氏,关老二直接便放弃了跟随曹老板的心,而是去寻找自己的好机友大哥刘老板去了。   所以,关羽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放弃杜氏呢。   关羽连忙道:“慢着,容关某上前与他们交涉一番。”   说罢,也不待曹休答应,关羽便策马缓缓来到了阵前,义正言辞的高声道:“这些贼人掳走了关某的夫人,还望老将军能够将他们交于在下,关某感激不尽。”   此言一出,曹休嘴角一抽,暗道,这关羽还真和他大哥刘备一样,没脸没皮的,人家杜氏什么时候成了你关羽的夫人了?   臧霸兄弟几个更是脸色一黑,见老将黄忠正疑惑的望着自己兄弟几个,臧霸连忙上前道:“狗贼,安敢污蔑我等,我等兄弟几人何时劫了你家夫人?”   关羽捋了捋长须,眯着眼睛一指前方的马车,道:“马车之内的杜氏,正是关某之妻,尔等要是将她留下,关某或可大人有大量,放过诸位这一次。”   臧霸脸色一黑,顿时感到怒火中烧,如果真抢了你的夫人也就罢了,你这个正主找到门上来了,还你也就还你了。   可是,你他吗讹人讹到你爷爷头上来了?   臧霸怒斥道:“爷爷我还是头一回见到你这种强抢民女能抢的如此义正言辞,正义凛然的,今天正是长见识了。”   黄忠原本还以为臧霸这几人真的抢了人家老婆呢,见臧霸这幅表情,显然不似作假,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该相信谁。 第三百七十一章 和曹操一个爱好   这时,孙观见状,眼珠一转,策马来到黄忠面前,低声道:“此女并非是这关羽之妻,乃是我等看不惯关羽强抢民女的行为,从关羽手中救出来的女子,还望将军替我等做主,即便是闹到丞相面前,我等兄弟几人也不惧,就是不知这关羽敢不敢同我等兄弟一起去丞相面前当面对质。”   孙观的想法很简单,别说这不是你关羽的夫人,就凭杜氏这容貌,到了传闻中极好人妻的丞相面前,即便就是你关羽的夫人,恐怕你也没那本事带的走吧。   黄忠这正直的老头可不知道孙观的想法,见孙观如此说,便对着关羽高声道:“既然你说这杜氏是你的夫人,你可敢于这几人一起面见我家主公,在我家主公面~前分个对错?”   关羽顿时一噎,怒道:“狗贼,吕布那厮是个什么货色难道……”   “放肆!安敢辱骂我主,尔等要是再不离去,休怪黄某无情。”   关羽话还未说完,便被黄忠打断,只见黄忠缓缓的抬起了手中的大刀。   曹休见气氛变的凝重了起来,连忙上前道:“将军休要动怒,我等这便离开,代我家主公向丞相问好。”   说罢,曹休也不搭理关羽,拔马便领着麾下人马朝着下邳方向驶去。   曹休暗道,难怪主公要我陪着这关羽来,刘备这厮果然心怀异心,居然让他的二弟来挑拨主公与吕布之间的关系,如果真让他一个人领军前来,此时恐怕与吕布的人马已经厮杀起来了吧,回去定当将此事如实禀报主公。   关羽见曹休把人马全都带走了,只好狠狠的看了臧霸几人一眼,又留恋的望了马车一眼,轻叹一声,拔马而去。   ……   夏丘大营,帅帐中……   吕布大感意外的看着堂下的臧霸几人,说实话,当初遣黄忠守在路口所保的目的确实是看能不能从曹操手中再救出几个人才。   不过,这只不过是顺带着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希望黄忠能够截住逃跑的郭汜。   谁曾想,郭汜被刘大耳一句话,和历史上的吕布一样被直接砍了。   惊闻郭汜的死讯,陈宫一脸黯然,显然,他已经猜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了。   可是,另外一个人听到这个消息可就不淡定了,一直嚷嚷着要去给父亲报仇,如果不是陈宫在拦着,恐怕早就单枪匹马的冲去下邳了。   “砰!”   吕布一掌排在桌案之上,喝道:“够了,即便现在让你去,就凭你一个人的能力,你能杀的了刘备吗?”   站在陈宫身旁一直嚷嚷着要为郭汜报仇的少女身体一颤,转过头,瞪着吕布,怒道:“那又能怎么办?不管如何,父仇不能不报,我一定要杀了刘备那大耳贼。”   吕布顿时感到头疼,道:“好了,只要你别闹了,以后我替你杀了大耳贼便是。”   少女闻言一愣,不可思议的望了吕布一眼,道:“真的?”   “是是是,真的,只要你别再闹了,爷一开心,或许就真替你杀了那大耳贼。”   听到吕布肯定的答复,少女也安静了下来,此时再看吕布,仿佛感觉他也不像之前那么令人讨厌了,毕竟自己的父亲和他什么关系,她可是很清楚。   这暴力妞安静下来之后,吕布看着拜倒在地的臧霸等人,笑着抬了抬手:“宣高不必多礼,得宣高这等虎将以及各位兄弟来投,本相甚喜,来人,大摆筵席,本相要为几位兄弟接风洗尘。”   一时间,夏丘大营内热闹非凡。   酒过数巡,孙观举起手中的酒樽遥敬吕布一杯,随后笑道:“主公,我等兄弟几人并非空手来头,还给主公带来了一份礼物,希望主公能够笑纳。”   吕布将樽中美酒一饮而尽,笑道:“哦?不知是什么样的礼物。”   孙观神秘一笑,道:“主公晚点便知。”   吕布大笑一声,也没在意,接着与帐内众将喝了起来。   夜色渐深,除了从不饮酒的高顺以外,诸将皆喝的尽兴,终于在吵吵闹闹中各回各自的营帐。   也正因为有高顺在,吕布才敢在这种时候让麾下众将饮酒。   当然,除了高顺以外,当值的文聘与庞德两人在席间也并未饮酒。   吕布酒醉三分,方才尽兴,晃晃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   烛光下,只见一个宫髻高挽,身着一袭白色窄袖绕襟曲裾深衣的妙曼身影正端坐于榻上,正紧张不安的揉着裙角,略施粉黛的绝美的容颜上,一会红,一会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吕布轻笑一声,缓缓的走了过去,凝神一望。   只见此女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衣襟深处,淡黄色锦缎裹月匈下,高高耸起。   肩若削成月要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好一个绝美的女子。   “想不到这臧霸几人还真的挺会做人,挺上路子的嘛。”   吕布轻笑一声,走了过去,挑起眼前这美人的下巴,笑着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本相大帐之内?”   绝色女子双肩微微一颤,轻声道:“妾乃郭汜麾下部将秦宜禄之妻杜氏,他们……他们……”   吕布恍然一笑,暗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个名留青史,引得曹操和关羽两人争风吃醋的杜氏啊,难怪有如此倾城之姿。   能够让关羽那眼中只有大哥三弟的基佬整天惦记着,不止一次去求曹操,让曹操把她许配给他的女人,又怎会差。   传说,刘关张三人在跟着曹操攻打下邳之时,有那么一天,关羽跑到曹操的大帐中对着曹操拱手道:“曹公,某有一事相求。”   曹操可是一直以来便很喜爱关羽之才,见关羽有事来求自己,当然是有求必应,便道:“云长有何事尽管说来。”   关羽道:“这次攻下下邳之后,希望曹公能把秦宜禄之妻杜氏许配给关某。”   曹操一听,这是小事啊,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没过几天,曹操视察各处的围城阵地,走到关羽负责的这一段时,关羽认真地汇报了围城准备情况。   见曹操满意,关羽对曹操说道:“曹公上次说要把秦宜禄之妻许配给在下,没问题的吧。”   秦宜禄不过是郭汜麾下一个不知名的小将,能用他的妻子笼络关羽这么一个猛将,曹操自然没有理由不答应,于是便又重复了一边,让关羽放心。   可是,没过几日,关羽在和曹操禀报完公事过后,可能因为曹操在这方面名声不好,让关羽有些不放心。   于是,关羽又提了一句:“曹公啊,要记住了,攻下下邳之后,可一定要将那杜氏许配给关某啊。”   见关羽又提到了此时,终于让曹操这个老色鬼升起了好奇之心,这杜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尽然让云长这等人物都对他念念不忘?   嗯,老夫到时候要好好看看。   在曹军攻下下邳之时,曹操立马让亲兵去秦府把杜氏抢了过来,带到眼前一看,果然是个绝色美人。   难怪关羽这厮一直念念不忘,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先看了一眼。   这样一个美人,怎么可能让给关羽那等武夫作践,更何况,这个武夫还不是自己的手下。   于是,曹操便堂而皇之的霸占了杜氏。   至于之前答应关羽的承诺,答应过的事情,也是可以反悔的嘛,曹操有句话说的好。   我身为丞相,位极人臣,还被人骂做口衔天宪,独掌乾坤,所以,我说过的话,可以食言,但你们不行。   这杜夫人不仅人生的倾国倾城,更重要的是,此女还能生。   嫁与曹操之后,为曹操生下了曹林、曹衮两个儿子和金乡公主这么一个女儿。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普通人家或许无所谓,你生一个两个的能继承香火就行,即便你不生,最多也只是被人说三道四,骂你不孝之类的。   但身为一方诸侯兴致可就不一样了,你的子嗣也就不再是你一家的事情了。   首先,你的继承者要够多,足够多你才能够从中选一个合适的继承者。   其次,身为一方诸侯,不管你多大年纪,你必须要有子嗣,不然会人心不稳。   别人辛辛苦苦的跟着你打天下,无外乎就是想谋一份敞亮的前程,你要是连个子嗣都没有,假如你突然有个三长两短,即便他们跟你打下再大的天下,又有何用?   哪怕你的子嗣是个痴呆儿,那也总好过没有,也只有你的子嗣才能名正言顺的收拢人心,让他们接着拼,大不了平定天下过后,谁有能力谁篡了你的位。   但是你要是连子嗣都没有的话,你出事之后,都是领兵一方的大将,谁肯服谁?   吕布如今妻妾倒是不少,但是至今还没有一个肚子有反应的,自然对杜夫人这种女人很上心。   吕布轻抚杜氏毫无一点瑕疵,绝美的脸庞,笑道:“好了,别管他们了,据本相所知,你那个叫秦宜禄的夫君如今已经在袁术那边娶了一个汉室宗女为妻,不要你了,是不是?”   “我夫君他……”   “你也不用替他辩解了,普通人家,取汉室宗女为妻,又怎能允许他再纳妾,况且,汉室宗女可能给人做妾吗?如果你一开始的时候便是妾也好说一点,但你可是正妻,如此,便只能休了你。”   杜氏刚想说话,便被打断,吕布低头俯视着眼前的美人,笑道:“也别管你是怎么来到这的了,夫人从今往后便跟着本相吧,你的下半生,本相养了,如何?”   杜夫人这几日可谓是一直处于迷茫之中,这几日的经历宛如做梦一般。   原本居住于秦府的杜氏在得知自己夫君的情况,虽然没有明收到休书,但也很清楚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了。   正在府中感到迷茫之际,竟然被几个武将闯入府中,把她给掳走了。   落入贼手的她对未来感到一阵迷茫,惶惶不可终日,原本以为要被这些乱军贼人所辱,准备一死了之之时。   谁知道这些贼人居然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将她放在马车之上,不知道要带往何地。   就在一个时辰前,有一个贼人找到她,才告诉她,是要将她献给当今丞相。   虽然丞相地位显赫,她从此也算进入了豪门,可吕布残暴之名已经传遍了天下,让她感到有些恐惧,一直颤颤巍巍的在这等待着那个传说中比董卓更加暴虐的人的到来。   可是,眼前此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残暴的人,他身上的气息反而让人感到很心安。   杜氏不仅感到有些迷茫,抬起头,如秋水般的明眸好奇的盯着眼前这个男人的面孔,一时间竟然忘了回答。   望着眼前这张倾国倾城的面孔,宛如宠物一般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自己的没人,吕布轻声一笑,轻抚杜氏的脸庞,笑道:“怎么样?愿意跟着本相吗?”   回过神来的杜氏,粉面上染上一抹红霞,如蚊蝇般轻声道:“一切由丞相做主便是。”   守护在大帐四周的亲兵,缓缓的朝着四周散去。   身为亲卫,他们自然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什么,是保护主公的安全,不该听的别听,不该看的也别看,省的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们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莫名其妙的人间蒸发了。   当一切归于平静,杜氏静静的依偎在吕布的怀中,感受着那双臂有力的拥抱,却突然感觉到若有若无的惶恐,迷茫。   一个女人,在这乱世之中,突然有一天得知自己的夫君已经不要自己了,而后又被一帮乱兵闯入府中,将她劫走,可想而知,她这段时间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而在她最恐惧无助的时刻,吕布让她感到无比的心安,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此刻生怕吕布只是贪图一时新鲜,随便玩玩,待腻了之后,便如她的夫君一般,不要她,将她丢下。   已经得到的幸福,再失去,那种希望破灭的感觉再痛苦不过,此刻的她患得患失。   轻抚着杜氏,吕布仿佛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轻声道:“这段时间你就跟随在本相的身边,待平定了袁术,本相便带你回长安。”   闻言,杜氏心中一喜,连忙抬起头看着吕布,道:“真的?丞相所说的都是真的?您不介意我是……”   “什么真的假的,本相府中有不少女人曾经都是别人的夫人,都是本相抢回来的,本相说带你回去便带你回去,骗你作甚?”   杜氏神情一滞,呆呆的道:“丞相,丞相的喜好……还……还真……”   吕布脸上挂起一丝邪恶的笑容,道:“本相的喜好岂是尔等俗人可以理解的,本相还有一种喜好,不知夫人想不想知道?”   杜氏面露不解,疑惑的望着吕布,问道:“丞相还有何喜好?”   吕布轻笑一声,抓着杜氏那如瀑布般的青丝,将杜氏的头往被子里按去。   其实也不怪吕布有这样的爱好,实在是在红楼世界和水浒世界,之前的贾琏和西门庆的女人基本上都是少女。   比如说林黛玉,薛宝钗,晴雯,茂德帝姬等,现在来到了三国世界,也是该换换口味了。   另外最重要的是,三国里的女人,有名的都是有主的,比如说杜氏,大小乔,貂蝉,蔡昭姬等,几乎都是有夫之妇。   所以,玩三国的女人,就不要想着完璧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 死多少人才能换来一个太平盛世?   距下邳不远处的夏丘城外,尘土飞扬,遮天蔽日的旌旗随风飘荡,在这泗水河畔的平原上,双方攻击十余万大军列阵而待。   刀枪林立,杀气冲天。   一片滚滚的尘烟中,四万精锐关中铁骑分成两队,环绕这袁军军阵飞驰着,逼迫着袁军不断的变阵,寻找着破绽。   原本与吕布约定好待攻下下邳便与吕布前后夹击,吞掉雷薄、陈兰这五万袁军的曹操,在得知自己已无缘再从灭袁术一战中分到一点好处之后。   曹操便以要回军防守袁绍的借口回师兖州,将这五万袁军全部留给了吕布。   吕布虽然感到很愤怒,但也人家曹操找的借口也确实说得过去,他也不好说什么。   而且,一点好处分不到,还要让人家出兵跟袁术死磕,换成是他吕布,他也肯定不干。   而雷薄、陈兰的这五万袁军虽然知道决战占不到一丝好处,但他们也没办法。   突围了几次,全部被吕布给打了回来。   死守大营吧,吕布以骑兵之利,切了他的粮道,而且寿春此时也被张辽团团包围,肯定也派不出任何援军。   无粮又无援军的情况下,也只好孤注一掷。   而吕布也想尽快解决这五万袁军,然后挥师南下,一举灭了袁术。   于是,在曹操班师回兖州没几日,都急于速战速决的双方,在没了曹操这个第三方在场之后,在这片泗水河畔的狭小平原上展开了一场大规模的决战。   袁军的军阵不停的在变幻着,根据骑兵的位置,不断的变幻着能够正面迎击骑兵的战阵。   吕布懒洋洋的靠在战车之上,看着对面袁军的战阵,他可不急,他想看看袁军到底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吕布虽然不急,但雷薄和陈兰两人可急了。   陈兰充满担忧的说道:“将军,咱们被敌骑这么牵制着,阵型早晚会露出破绽,到时后果不堪设想,快想想办法啊。”   雷薄怒吼道:“事已至此,我能有什么办法?对面步军战阵严正以待,还有那该死的数万铁骑在侧不停的迂回,难不成你让我现在就下令冲击敌阵?”   陈兰也知道此时此刻的情形,冲击敌阵?开什么玩笑,守的都够吃力了,都要不停的变阵了,在这个时候冲击敌阵,顷刻间就崩了。   怪只怪,谁让自己没有骑兵?   为数不多的骑兵也在之前守护两道的时候被人给灭了,如今只剩下步军的他们,只能抱头由着别人打。   雷薄和陈兰两人也知道,对上这种对手,野战什么的根本没法打,最好的是守城,或者坚守大寨。   可是你连粮食都没有,还守个毛线。   就在雷薄和陈兰两人急的满头是汉的时候,一片滚滚沉烟中,庞德所率领的两万精骑在袁军放箭前,再次掠阵而过,变换了攻击的方向。   如此一来,还未稳住阵型的袁军不得不再次快速的变阵,仓促间袁军的战阵终于出现了一丝混乱,数百名枪手和盾手变位不及时,撞在了一起。   “不好!”   一滴冷汗从陈兰的额头上流了下来,他此时只能祈祷着对方能够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可是,统领这四万铁骑的可是庞德和文聘两人,文聘或许有可能一时忽视这细微的一点,但久居西凉,一直统领骑兵作战的骑将庞德不可能放过这种机会。   战场之上,形势瞬息万变,只是这短暂的失误,也足以致命,尤其是在面对骑兵时。   庞德嘴角一扬,大刀一指:“儿郎们,随我杀!”   庞德大吼一声,领着两万铁骑朝着袁军露出破绽的右翼杀来。   两万关中铁骑卷起漫天的尘烟,如潮水般朝着袁军涌来。   顷刻间,两万铁骑如洪水般撞上了袁军,庞德一马当先的杀入阵中,不过片刻,这两万铁骑便径直凿穿袁军军阵,破阵而出。   袁军还未收拢战阵,左翼文聘的两万铁骑也乘机杀了过来,不过瞬息,袁军便被四万铁骑给冲击的溃不成阵,乱成一片。   这时,刚刚破阵而去的庞德的两万铁骑缓缓的调转马头,又朝着袁军冲了过来。   片刻后,五万袁军被庞德与文聘两人的四万铁骑分成无数块,溃不成军。   这时,立于战车之上观阵的吕布嘴角一扬,手中的马鞭轻轻向前一挥。   “杀……”   “杀啊……”   “杀……”   ……   泗水河畔顷刻间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战鼓齐鸣,杀气冲天,无数黑衣黑甲的吕布军如潮水般朝着面前溃不成军的袁军涌去。   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喊杀声、惨叫声、咆哮声、以及战马的嘶吼声交杂在了一块,编织出了一曲悲壮的乐曲。   被骑兵冲击的溃不成军的袁军被吕布军一面倒的屠杀着,四万铁骑在侧,在这片平原上,更是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血色的夕阳下,尸体堆积如山,鲜血将脚下的土地染成了鲜红色,不断的朝着泗水中流去。   望着眼前这一面倒的屠杀,吕布心有不忍,虽说被屠杀的是袁术的人马,可说到底,这些也都是和自己同发色,同肤色的汉人。   见袁军差不多也都丧失了斗志,吕布轻叹一声:“许褚,传我命令,投者不杀。”   此时,吕布的身边除了护卫他的亲军,以及亲军统领许褚以外,所有人马,所有战将都派了出去。   “诺!”   许褚冲着吕布一抱拳,拔马冲入战场,高声吼道:“主公有命,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在一片劝降声中,残余的袁军纷纷丢下手中的兵器,抱着头跪在地上。   吕布麾下的这群战将每个人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一个个血染征袍,成了一个个不折不扣的血人。   望着面前全身是血的马云禄,吕布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道:“没事吧,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   马云禄娇憨一笑,道:“我没事,这些都是别人的血。”   吕布温柔的替她拢了拢贴在脸庞的发丝,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没事就好,不让你来你偏要来,看看都弄出什么样了,回去好好洗洗。”   “遵命!”   马云禄笑着冲着吕布一抱拳,很显然,她此时的心情不错。   该说一句真不愧是出生将门世家的之女吗,如此的场面,居然没有一丝的不适应。   三年的时间,并没有在马云禄的身上留下一点痕迹,只能说这都归功于吕布对她的溺爱,还是以前那风风火火的姓格,冲着吕布抱拳过后,便拔马往回营。   这时,吕布忽然察觉到一道目光这盯着自己,转过头一看。   只见不远处的暴力妞俏脸一板,将头转了过去。   吕布笑着打马走了走了过来,出其不意的伸手捏了一下暴力妞的脸蛋,眼中充满笑意的看着这个同马云禄差不多大的少女,笑道:“怎么?吃醋了?感觉很不舒服?”   突如其来的被人捏了一下,暴力妞一惊,秀眉一宁,怒道:“别碰我,你信不信我……”   “好好好……信信信,你乃郭汜之义女,虎父无犬女嘛,本相信你能一回合将本相斩于马下……不过,你是不是也该去洗洗了,看看你这弄的。”   吕布也不介意,笑着摆了摆手。   “你……”   暴力妞俏脸一红,低头望了望自己的身上,她虽然刚来不久,但和马云禄这个少女很是对味,可能两个都是一路货色吧。   刚刚马云禄出阵的时候,她也跟在身边,也没少杀人,自然而然,她的身上也比马云禄好不了多少。   战甲被染成了鲜红色,背后的战袍还在不断的往地上滴着血,原本英气十足,倾城的俏脸上此刻也是一片鲜红,根本看不出原来的面孔。   吕布笑着问道:“你呢?你也没事吧!”   “不要你管!”暴力妞气鼓鼓的将头转到了一边。   吕布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好好好,不管你,那么,你是不是也该回去好好洗洗了,你看看哪个女孩子像你这个样子。”   暴力妞秀眉一宁,怒道:“你家云禄不也是这样?”   吕布嘴角一抽,脸色一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个,还真没办法反驳啊。   暴力妞瞪了吕布一眼拔马便往营寨赶去,不多时,一个轻柔的声音随风飘了过来。   “郭铃铛,我的名字。”   闻言,吕布微微一愣,冲着郭铃铛的背影高声喊道:“嗯,不错,很好听的名字,你将自己的闺名告诉本相,是不是喜欢上本相了?”   前方渐渐远去的马背上的那道倩影微微一晃,差点跌落马下,随后一个愤怒的声音传了过来。   “滚……如果不是看在云禄的面子上,我一定杀了你。”   吕布嘴角一扬,摸了摸下巴,轻声笑道:“这语气,还真像啊,难怪两人能处到一块,还真是一路货色。”   ……   夏丘大营,帅帐中。   吕布端坐在大堂之上,眯着眼睛看着跪在堂下的雷薄、陈兰二人,道:“你二人……”   “我愿归顺丞相,我愿意归顺丞相,求丞相饶了我……求丞相饶了我。”吕布才刚开口,雷薄就连连叩首。   陈兰见此,也连连叩首,道:“罪将也愿意归顺丞相,求丞相饶命。”   吕布揉了揉额头,轻叹一声,笑着说道:“本相何时说过要杀你们了?”   “谢丞相……谢丞相!”   “谢丞相不杀之恩。”   雷薄、陈兰二人听吕布说不杀自己,一脸欣喜,连连叩首。   吕布的脸上带着亲和的笑容,道:“本相确实不想杀你们二人,但是呢,你说你们两人早干嘛去了,这个时候才知道归降,你们看看,这死了多少人啊,哦……对了,可能你们还不太清楚,高顺,你来告诉他们。”   高顺冲着吕布抱拳一礼,随后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冷冷的说道:“袁军死了三万余人,伤者不计其数,我军死伤五千余人。”   雷薄、陈兰两人身体一颤,满头冷汗,一时间不知道吕布到底什么意思。   “听听,听到了吗,夏丘一战,双方死伤将近四万,四万啊,这可都是你们二人没有尽早归降所造成的。”吕布脸上带着亲和的笑容看着两人。   “你说,本相要是轻易的饶了你们二人,岂不是代表着以后谁都可以先跟本相死战一场,打不过之后再来归降求饶?”   “丞相,你说了不杀我们的。”   “是啊丞相,之前各为其主,我等自然得尽忠职守啊,丞相。”   雷薄、陈兰二人听吕布语气不善,连连哭求。   “好啦,不用担心,本相既然说了不杀你们,自然不会食言。”吕布的脸上带着亲和的笑容看着两人,亲切的说道。   随后脸色一寒,挥了挥手,道:“拖下去,将此二人削成人棍,送到寿春给袁术,让他知道,负隅顽抗会是怎样的下场,哦,对了,告诉他,他是主公,或许还会给他特别的照顾也说不定。”   这时,数名甲士从营外走了进来,将雷薄、陈兰二人拖了出去。   “丞相饶命……丞相饶命啊……丞相。”   “丞相饶命……我等知错了,求丞相开恩。”   “丞相……”   ……   吕布并没有搭理两人,而是环顾帐内诸将,目光在诸将的脸上一一扫过,淡淡的说道:“尔等是不是觉得本相此举过于残忍?”   大帐内一片沉静,众人皆纷纷低着头不说话,没人敢应声。   只有郭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吕布站了起来,缓缓的说道:“尔等不说本相也明白,此举确实过于残暴,杀人不过头点地,又何必去如此的折磨他们。”   见魏延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吕布抬手制止了他,接着道:“不管你们怎么认为,但本相却不后悔。”   “知道吗?你们知道当我听到死伤如此多的将士之时我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痛心,不仅仅为我军将士,更为那三万余袁军将士,要知道,他们身上流淌着的,是和我们一样的,汉族的血脉。”   “你们或许觉得雷薄、陈兰二人所做没错,不错,他们为袁术尽忠也确实没有错,一点错都没有。”   “但是,这并不能洗去他们身上的罪孽,如果我轻易放过了这两人,以后再遇到的所有敌将皆是他们这种做法,我大汉的将士,我大汉的子民将还要死多少?还要死多少人才能够一统河山,还百姓们一个安居乐业的太平盛世?” 第三百七十三章 真龙天子?油锅炸了!   “远的不说,就说接下来的寿春,寿春城高池深,城内粮草充足,是座坚城,如果里面的守将皆如此二人,你们告诉本相,攻下寿春,将会牺牲多少我大汉的儿郎们,告诉我。”   吕布冷冷的扫了帐下低着头不说话的众将一眼,高声道:“自古以来,有屠城立威的,有坑杀降卒立威的,但是这些,本相做不到,这些都是我大汉的子民,都是我大汉的将士,他们的所作所为,皆是受了领军之人的命令,皆是尽忠职守,奉命行事而已,他们不应该为此承担任何责任。”   “要负责的应该是领军之人,将士们因为你的命令死战,最终,他们死了,而你却可以求饶苟活,用他们的死来换取你的姓命,用他们的死来向敌人换取你的荣华富贵,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我就要用他们两人的下场来告诉天下,敢在我吕布的兵锋下负隅顽抗之人,我不会去迁怒将士,迁怒百姓,我会让你这个领军之人来承担这个后果。”   郭嘉冲着吕布弯腰一礼,拱手道:“大仁不仁,主公行为看似残暴,实则主公才是真正的仁义之主,嘉拜服。”   原本因为吕布此举,心里有些不痛快的黄忠、赵云、高顺等人,此时一脸愧色,其他主将此时憋的满脸通红,能为有这样一位真正仁义的主公而激动。   “我等愿为主公效死!”   “我等愿为主公效死!”   “我等愿为主公效死!”   一时间,帐内众将纷纷拜倒在地,冲着吕布高声呐喊。   就连郭嘉这个文人,也心有感触,满脸敬意的朝着吕布拜倒在地。   这,就是自己选的主公。   ……   寿春皇宫内,袁术躺在软塌上一边喝着美酒,一边欣赏着堂前舞姬那动人的舞姿。   这时,突然一人从殿外闯了进来。   “主公,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袁术抬头一看,只见来人乃是自己册封的丞相杨弘,于是笑道:“哎呀,是杨弘啊,何事如此火急火燎的啊,来,陪朕喝一杯。”   杨弘满脸焦急,那还有什么喝酒的心思,急道:“陛下啊,此时此刻,臣哪还有什么心思喝酒啊。”   袁术不满的说道:“慌什么,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还有一点丞相的样子,你再看看朕,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放心好了,我寿春城内粮草充足,足够用上三年,他张辽攻不进来的。”   “只待雷薄、陈兰二人的五万大军归来与我们里应外合,那张辽必败,来来来,陪朕饮上几杯,爱卿自然就平静了下来。”   杨弘急道:“陛下啊,哪还有什么五万人马,雷薄、陈兰二人在夏丘城外,泗水河畔,被吕布打败,全军覆没,就连他二人,就连他们二人,也被吕布那残暴之徒给削成了人棍送了过来。”   随后,杨弘直接拜倒在地,哭道:“陛下啊,如今吕布大军也兵临城下,与张辽会和,共计十五万大军,此刻已经将寿春围的水泄不通啊陛下……”   “咣当!”   玉杯应声落在地上,袁术整个人都蒙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片刻之后,袁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冲到了杨弘的面前。   “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袁术如疯了般抓住了杨弘的衣领,吼道:“不可能,怎么可能,雷薄、陈兰他们可是拥有五万大军,是五万大军,又不是五万头猪,怎么会败的如此之快”   杨弘哭道:“回陛下,臣怎敢谎报军情,这都是真的啊陛下,雷薄和陈兰二人此刻就在殿外。”   袁术一把甩开杨弘,朝着大殿外跑去……   大殿外,两个已经不成人样的‘东西’躺在地上不停的蠕动着,嘴里还不停的喊着:“陛下……陛下……”   “这……这是?”袁术颤颤巍巍的指着地上那两个蠕动着看不出来是何物的‘东西’道。   “启禀陛下,此二人乃是雷薄、陈兰两位将军。”   这时,杨弘从大殿之内匆匆的跟了出来,来到了袁术的身边,道:“陛下啊,那吕布还说,如果三日之内寿春不开城投降的话,破城之日,满朝文武皆此下场,他还说……还说……”   “他还说什么?”袁术此时仿佛丢了魂似的,无神的轻声问道。   “他还说……他还说陛下乃是主公,会更加照顾陛下。”杨弘猛地一下跪倒在地。   “他这个……这个……噗……”   袁术身子一晃,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朝着一旁倒了下去。   “陛下……陛下……太医,快传太医……”杨弘连忙起身扶住了袁术,不停地呼唤着。   寿春城外,吕布军大营,吕布悠闲的喝着皱,吃着小菜,一袭白衣的杜氏跪坐在一旁侍奉着。   这时,郭嘉匆匆从帐外走了进来,冲着吕布弯腰一礼:“主公。”   “哦,是奉孝啊,来,一起吃点。”吕布抬起头,随意的说了一句,随后转过头对着杜氏道:“夫人,你再去让人弄点,给奉孝加一份。”   郭嘉顿时感到有些受宠若惊,连忙道:“不了,怎敢劳烦夫人。”   “好了奉孝,让你坐你就坐,哪来这么多事。”   不一会,杜氏便领着几名士卒照着吕布的样式,给郭嘉也上了一份。   郭嘉低着头拱手弯着腰连忙道谢,连看都不看杜氏一眼。   郭嘉虽然是吕布的心腹谋士,而杜氏不过是吕布的一个妾室,但他依旧对杜氏恭敬有加,在这个年代,平视主母可是大不敬,郭嘉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   吕布挥了挥手,待杜氏退下后,一边喝着粥,一边道:“说吧,寿春方面什么反应。”   郭嘉喝了一口粥后,道:“刚收到消息,寿春方面,伪帝袁术昏迷不醒,现由其子袁耀负责代理朝政。袁术麾下大将桥蕤、乐就、韩浩三人皆愿归顺主公,开城迎主公入城。   文臣方面以杨弘为首,领李丰等百余名文官联名向主公上表,皆愿意归顺主公。”   出现这种情况,吕布一点都不以外,袁术麾下本就没有几个上得了台面的人。   如今外无援军,大势已去,就连袁术本人此时也昏迷不醒,树倒猢狲散,他们当然不愿意给袁术陪葬,自然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更何况,雷薄和陈兰两人的下场,他们可是清清楚楚,死并不可怕,可是就怕到时候连想死都是是种奢望。   种种原因下,自然而然就出现了这种大批人员投降的事情。   “哦?这些人还挺识时务。”吕布头也不抬的喝着粥笑道。   郭嘉放下手中的碗筷冲着吕布一拱手,笑道:“恭喜主公取下豫州,离平定天下又进了一步。”   “行了,此事就交由奉孝你来安排吧,入城之后便张榜安民,传令各部,不得扰民,擅闯民宅者,不用禀报我了,杀……”   “赋税的话,前两年免了好了,从第三年按关中的比例来收。”   “连年的征战再加上大兴土木,修筑了这什么皇宫,被袁术祸害的豫州百姓这些年的生活也够困难的,就给他们两年喘息的时间好了。”   郭嘉听完神色肃然,走到堂中,郑重的向吕布拜倒在地。   “主公真乃仁义之主,嘉,谨遵主公之命。”   吕布摆了摆手,笑道:“起来吧,这些百姓从今往后便是我的子民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次日,寿春城门大开,城头上挂起了吕布的大旗。   袁术麾下,百官之首杨弘,双手高高捧着传国玉玺,领着百官在烈日之下静候着吕布的到来。   “臣等,拜见丞相。”   吕布领着大军距城下不到百步之时,杨弘领着寿春城内大小官员便纷纷拜倒在地。   许褚翻身下马,来到杨弘的面前,从杨弘手中接过了传国玉玺。   “都起来吧,随我入城。”   “谢丞相!”   寿春城中,百姓们紧闭屋门,透过窗户的缝隙,瑟瑟发抖的望着街道上那缓缓而行的甲士,生怕那些甲士下一刻便踹开自己家的屋门,进来烧杀抢掠。   只是,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发生,那些黑衣黑甲的甲士肃然的站在街道的两旁,严守着各个路口。   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破城的前三日由着士卒烧杀抢掠基本上每个诸侯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连历史上的曹操和以仁义著称的刘备也都没少做过这种事情。   毕竟将士们替自己出生入死,奋勇杀敌,他们也都是人,不是机器,整日徘徊在死亡边缘的他们也需要发泄,也需要钱财养家。   毕竟谁都知道,冲杀在最前线的小卒,能活着下来封侯拜相,光宗耀祖的又有几个,谁知道下一刻他们会死在哪。   吕布麾下当然也不例外,一开始也没少发生过这种劫掠百姓的事情,不仅是他麾下的将领,就连吕布本人也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在后来他富裕以后,增加每月的军饷,军饷直接是其他诸侯麾下士卒的两倍,每战缴获必拿出三成分给所有的将士,这样的情况才少了下来,才能在他的严令下依旧替他卖命,替他奋勇杀敌。   每次被吕布所杀的诸侯,守将,犯官的家眷,姬妾什么的,也都会拿出来奖励给有功的将士做老婆,那些犯官府中所豢养的丫鬟啊什么的,也都被他赐给了有功的将士,这更是将他麾下将士的热血点燃。   可以说,吕布在军中的威望极高,说一不二,直到后来,再有劫掠百姓的将士,直到被吕布下令处死的那一刻,也有很多并没有对吕布产生一点怨言,偶有怨言的,他的那些同袍们也都冷眼相看,认为他是自找的。   试问在这个年代,有几个小卒立了点功勋便有机会娶到平时只能仰望的那些大官们的姬妾做老婆的,可以说也只有吕布麾下的将士有此机会。   工资高,每次大战之后的缴获也有自己的一份,更有机会娶到那些平时只能仰望的大官们的姬妾做老婆,再差一点的,只要立功,就也有机会被主公赏赐一个大户人家的丫鬟做老婆。   试问,在这种情况下,将士们又怎会不为吕布卖命,又怎么会不奋勇杀敌。   也正是因为这种原因,吕布麾下虽然军法比很多诸侯的都要严厉,但将士们也毫无怨言,逢战更是如狼似虎,浴血搏杀。   只为了在此奖罚分明的制度下,立下功勋,出人头地。   寿春正中,原太守府如今模样大变,袁术称帝前便开始按照自己的意图征调民夫,倾尽整个豫州之力进行了大规模的改建。   如今的寿春太守府足以与原洛阳的未央宫媲美,或者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高约六仗金碧辉煌的大殿四面建宫门各一,宫内有殿堂四十余屋,还有六座小山和多处水池,大小门户近百。   要不怎么说庙小妖风大呢,袁术皇帝没当几天,但这宫殿修的确实让吕布大开眼界。   从这点看,袁术也不算一无是处,至少这宫殿修的有模有样。   不仅整个宫殿修建的富丽堂皇,气派无比,就连这宫内,也模仿着未央宫修建起了宣室、麒麟、金华、承明、武台、钩弋殿等宫殿。   另外还有寿成、万岁、广明、椒房、清凉、永延、玉堂、寿安、平就、宣德、东明、岁羽、凤凰、通光、曲台、白虎、漪兰、无缘等殿阁。   吕布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无比的大殿,说实话,袁术这拿海量民脂民膏堆砌起来的华丽大殿,还真是挺唬人的。   这时,跟在吕布身后的郭嘉笑道:“禀主公,袁术已经醒了过来,如今和他所立的太子袁耀一起,被杨弘等人囚禁在了金华殿,不知主公打算如何处理?”   吕布背负双手,朝着前方不远处的龙椅走去:“带上来吧!”   “是!”   郭嘉朝着守在大殿外的侍卫摆了摆手:“将伪帝袁术和袁耀带上来。”   不多时,袁术和袁耀两人便被侍卫们押了进来。   一身甲胄的吕布缓缓的走上御阶之上,一摆背后的披风,大马金刀的坐在了袁术的龙椅上。   看了看周围,只见身边除了几个亲兵外,方圆数仗内空无一人。   就连一直跟在吕布身边的郭嘉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与众将一同立于御阶之下。   御阶之下,麾下众文武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众武将皆立于御阶之下的右手边满脸激动的望着御阶之上,端坐于龙椅之上的身影,就连郭嘉此刻也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静静立于御阶之下。   许褚咽了咽口水,道:“你们看主公像不像真龙天子,他可比长安城的那个小皇帝有气势多了,比他更像皇帝。”   “轰”的一声,许褚的的这句话宛如一滴清水滴入沸腾的油锅之中,瞬间炸了开来。 第三百七十四章 江南大小乔,何北俏甄宓。   “轰”的一声,许褚的的这句话宛如一滴清水滴入沸腾的油锅之中,瞬间炸了开来。   “何止是像,连袁术这怂货都能登基称帝,依我看,咱们主公就是坐了那皇位又如何?”   跟随吕布已久的庞德第一个站出来表态,说罢,还不屑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袁术和袁耀两人。   “令明说的不错,袁术这厮何德何能,都敢称帝,如今传国玉玺在手,依我看,主公不如就在此登基,自己做皇帝,何必让长安那个黄口小儿骑在头上。”   魏延见跟随主公时间最长的两名将领都出来表态,他自然也不甘落人后,也连忙出列表态。   “别说是做登基称帝,就是打上凌霄宝殿,做那玉皇大帝的位置,末将张辽也誓死追随主公。”   张辽可是吕布一手提拔上来的,也是追随吕布时间最久的一个,单从那斩钉截铁的语气,便能听出他对吕布那死心塌地之意。   见张辽也已经表态,同张辽追随吕布时间相差无几的高顺此刻也站了出来,高声道:“恭请主公登基称帝,高顺愿为主公执鞭坠镫!”   “末将愿誓死追随主公,只是,登基之事事关重大,还请主公事先做好准备,末将认为,也不急在这一天两天。”   文聘犹豫了良久,最终还是开了口。   他追随吕布时间虽然不是很久,但对于吕布称帝,说心里话,他是绝对举双手赞成的。   毕竟水涨船高,吕布走向更高的位置,对于他们这些出生荆襄之地的士族好处也是很明显的。   可是,他认为此刻吕布登基称帝还不是时机,他生怕吕布架不住手下这么多人的劝进,一时脑子一热,搞的将来没有回旋的余地。   “还有什么好准备的,如今皇宫是现成的,传国玉玺也是现成的,依我看,主公便就在此处直接登基便是,待回到长安之时,再把那个小皇帝从龙椅上拉下来。”   许褚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心中欢喜至极。   他的想法很简单,是吕布让他从一个乡野莽夫成了如今名震天下的大将,又待他极好,待百姓也不错,这种人,就该当皇帝。   赵云面露难色,欲言又止,最后只好轻叹一声,默默的站在一边。   对于吕布登基称帝,他也不知道该抱有怎样的态度。   说句心里话,吕布这种爱民如子的人做了皇帝的话,貌似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可是,同文聘一样,赵云也感觉此时并不是称帝的好时机。   奈何,他刚入吕布麾下不久,论资排辈的话,他根本说不上什么话。   如今吕布麾下这些心腹爱将皆纷纷劝进,他也不好再开口,只好轻叹一声,默默的站在一边。   至于吕布的心腹谋士郭嘉,此刻正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立于一旁,并未发言。   他一生所愿便是辅佐一位明主成就一番大业,他所要辅佐之人称帝乃是心中所愿。   奈何现在登基称帝的时机未到,他对自己选的主公很有信心,他也相信主公此刻绝对不会称帝,所以也就不曾进言反对。   毕竟这可是选择站队的时候,在这敏感的时刻,他可不想在主公的心中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让吕布误认为他郭嘉和他并不是同一路人。   当然,如果吕布没能架得住麾下众将的劝进,准备称帝的话,他还是会站出来劝阻吕布。   不过,他也只会私下找吕布谈,并不会在众人面前当众出言反对。   见麾下众将在御阶之下喧闹无比,吕布未发一言,只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端坐于龙椅之上眯着眼睛打量着麾下众将,目光在御阶之下的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打从反攻长安之际开始,吕布的目标就只有一个,登基称帝,揽尽三国美人,以娱暮年。   但他也并没有为此失去理智,虽然眼下所拥有的实力确实让他有些飘,变得有些目中无人,大有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中之感。   但他也清醒的知道,此时的他还未到登基称帝之时。   如今汉室虽然已经名存实亡,但毕竟是四百年的大汉,余下的影响力虽然不多,可不是没有。   别的暂且不提,他吕布如果敢在这个时候称帝,袁绍第一个就不会答应。   绝对改伐曹操,高举大旗,兵出并州直取长安。   届时,打着讨伐乱臣贼子的旗号,就连曹操也没有理由与他合作,来帮助他,毕竟帮他也就等于助贼。   一不小心的话,曹操还会以此为名,参与进来分一杯羹,名正言顺的攻打他吕布。   到那个时候,吕布可就欲哭无泪了,袁术的今天,就是他的明天。   吕布之所以没有在这个时候出言制止,任由他们吵闹,不过是想看看麾下这些领军大将到底是不是同自己是一条心。   他想看看如果他真的称帝的话,会不会立即有人领兵造他的反,他会不会顷刻间众叛亲离。   不过,就眼下的情况来看,麾下众将的反应还是让他挺满意的。   虽然有那么几个隐约持反对意见,但貌似也只是认为此刻时间未到罢了,并不是心系汉室的潜在威胁。   至于郭嘉,虽然未发一言,但以吕布对郭嘉的了解,他很清楚。   如果真到了登基称帝的时刻,徐庶或许有些难说,但郭嘉绝对会与他站在一起。   见形式已经越来越不受控制,众将大有一种陈桥驿上,强行给他披上黄袍之势时,吕布也不再沉默。   吕布缓缓的站了起来,双手下压。   “好了,都不要再争吵了,如今天下未定,百姓皆活在水生火热之中,本相又怎能如袁术一般,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此事休要再提。”   麾下众将除了许褚以外,其余人等皆明白了主公之意,只有许褚有些发楞。   这天下定不定,百姓的生活怎么样,跟你称帝有什么关系?   当了皇帝以后也可以去平定天下啊,又没人不让你平。   百姓过的苦,这你就更得当皇帝了啊,只有你当了皇帝,才可以给百姓更好的生活不是?   其余众将可是从这句话中听出来了,自己的主公并不是死忠于汉室,不愿称帝,而是觉得此刻时机未到。   于是,便不在提及此时,纷纷立于一旁,静静的等待着吕布接下来的话。   吕布缓缓的从御阶之上走了下来,来到袁术的面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俯视着袁术。   “袁术啊袁术,真没想到啊……本相原以为你虽然愚蠢,但怎么说也是出自名门的嫡子,是名震一方的诸侯。”   “本相原本还想着,你袁术既然是占据豫、扬两州,带甲二十余万的一方豪强,怎么着也算是个人物,谁知道你居然能干出如此愚蠢的事情,我有错。”   吕布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笑道:“枉本相还一直对你有所忌惮,谁曾想,本相居然把一个猪狗之辈看成个人物了,早知如此,还打刘表干嘛,直接先灭了你好了。”   “没想到,就是你这么个玩意,居然敢在本相征讨刘表之际来给本相添乱。”   吕布缓缓的俯下身,拍了拍袁术的脸,一字一顿的道:“你……说……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   袁术被两名侍卫死死的按在地上,双眼喷火的望着吕布,低声怒吼:“贼子,安敢辱我,我乃四世三公袁家嫡子,你不过是董卓养的……”   “砰!”   袁术话还未说完便被吕布一脚踢在面门之上,一头栽倒在地。   吕布一只脚踩在袁术的脸上,缓缓的蹲了下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眯着眼睛俯视着袁术。   “说啊,怎么不接着说了?”   “呜呜呜……”   满脸鲜血的袁术拼命的挣扎着,只可惜被吕布踩在地上,想骂也开不了口。   吕布的目光缓缓的扫向了跪在一旁的袁耀。   袁耀见吕布的目光扫了过来,身体微微一颤,连忙把头低了下去。   吕布缓缓的站起身,负手朝着御阶上走去,摆了摆手:“袁术逆天僭位,罪当诛族,全族男丁于城外斩首示众,女眷照惯例,赏赐给有功的将士。令,袁术当政期间,大兴土木,兴建宫殿,弄的豫、扬两州百姓民不聊生,袁术本人……恩……就刮了好了,首级挂在寿春城头示众三日。”   “诺!”   四名士卒拖着袁术和袁耀两人朝着大殿外走去。   “丞相饶命……丞相饶命啊……”   袁耀不断的挣扎着,哭喊着。   可惜,吕布对这袁术父子两根本没什么兴趣,连羞辱他们的兴致都没有,径直朝着御阶之上走去。   吕布刚刚入坐,就见一个侍卫从大殿之外匆匆的走了进来。   “报!江东来使求见丞相。”   闻言,吕布微微一愣,按照时间来算,孙策此时应该已经攻下了庐江郡,他这个时候派人来见自己做什么。   吕布也未多想,既然是江东来人,那就见上一见吧。   不久之后袁绍便会南下,这个时候也不是征讨江东的最佳时间,就看看这个孙策想做什么吧。   “带进来吧。”   不多时,只见一个文士从大殿之外缓缓的走了进来。   只见来人来到大殿之内,整了整衣冠,冲着吕布弯腰一礼。   “江东使者鲁肃,拜见丞相!”   听闻鲁肃之名,吕布精神一震,不禁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御阶下的这个书生。   只见此人身长八尺,体貌魁伟,不像是个文士,倒是有点武将的模样。   如果不是他那一身文士标志性的儒袍,吕布还真的很难把眼前之人当成书生来看。   不过他那一脸憨厚的模样,倒是有一丝那个三国历史上有名的老好人的感觉。   但是,吕布可是很清楚,这哥们外表虽然憨厚、儒雅,但其本质却是一个内心女干猾,腹黑的心机男。   吕布脸上挂起淡淡的笑意,意味深长的道:“不知子敬此行,所谓合事?”   鲁肃抬起头,冲着吕布一拱手,恭敬的道:“我主孙策,听闻丞相攻破寿春,为国除去袁术此逆贼,特命肃前来表示祝贺,并为丞相送上一份贺礼。”   “哦?贺礼?”   这下吕布还真感到很好奇,这孙策给自己送来了什么?   莫不是担心自己接下来会攻打他,为了交好自己,打算把他刚刚到手的庐江送给自己,然后划江而治?   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反正以他孙策的实力,想守住庐江根本不可能。   既然守不住,那么还不如提前送过来,用来交好自己。   想到这,吕布来了兴致,笑道:“哦?不知你家孙将军个本相送来了一份什么样的贺礼?”   鲁肃拍了拍手,只见两个女子从大殿外盈盈走了进来。   “民女大乔。”   “民女小乔。”   “拜见丞相!”   吕布神情一震,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这大小乔确实是庐江郡皖县人不错。   可是,如果没记错的话,历史上,在孙策攻占庐江郡之时,便与周瑜那哥们一起,把这两个美人给分了。   如今,孙策居然把这两个美人给自己送来了,这还真让吕布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吕布不禁把目光投向这两位名留青史的美人。   只见自称大乔的女子一袭碧绿的翠烟衫,袅娜的月要肢,寐含春水脸如凝脂,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月匈部。   一头长发倾泻而下,青丝墨染,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静静的站在那里,清雅脱俗,宛如空谷幽兰。   而立于一旁的小乔则是一袭淡绿色的长裙,眸含春水清波流盼,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女乔艳若滴。   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   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女乔女眉无骨入艳三分。   江南大小乔,诃北甄宓俏。 第三百七十五章 送女的孙策   不愧是名留青史的姐妹花,这大小乔都美成这样了,那河北那个素有洛神之称的甄宓又该美成什么样。   吕布大笑一声,道:“哈哈,子敬啊子敬,本相没想到你主孙策还真是个秒人啊,这么一对倾国倾城,沉鱼落雁的姐妹花,你主孙策居然也舍得献给本相。”   鲁肃笑道:“美人配英雄,如此人间绝色,自然只有丞相这等英雄人物才配享用,这只是我主的一番心意,还望丞相笑纳。”   “另,如果丞相能在天子面前替我家主公美言几句,让天子册封我主为扬州刺史,我主定当感激不尽。”   到这,吕布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孙策是抱着这个念头,想要名正言顺的领扬州刺史啊。   原来在攻破庐江后,孙策与周瑜两人在见到大小二乔之时,惊为天人,想要自纳之。   这时,听闻这个消息的鲁肃连忙进言道:“敢问主公与周郎,占据九江的吕布会因为我等占据了庐江便就此罢手,班师回朝吗?”   “如今,我等虽借着相助朝天讨伐叛逆的名义拿下了庐江,然,我等毕竟是在吕布与袁术交战之时窃取了庐江,以那吕布的脾气能容忍我等占据着庐江,时刻威胁着他的九江郡吗?”   “我想,待其攻下寿春后,定然南下攻取庐江,将我等赶到长江以南,而其如果挥师南下,攻取庐江,敢问主公与公瑾,以我江东之力,能阻挡的了吗?”   鲁肃的一番话顿时让孙策和周瑜两人愣在了当场。   虽然周瑜十分自负,但他也清楚的知道目前自己有几斤几两,真要和吕布在庐江打起来,恐怕胜算不足一成。   沉吟了片刻,周瑜眯着眼睛盯着鲁肃,道:“难不成我等要把千辛万苦才得到的庐江郡拱手让与那吕布?”   鲁肃沉吟了片刻,看了孙策一眼,一咬牙,道:“肃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见鲁肃这幅表情,孙策就知道鲁肃定有既不得罪吕布,又能占着庐江两全其美的办法。   孙策连忙道:“子敬有言,但说无妨。”   鲁肃沉吟了片刻,缓缓的说道:“素闻吕布那厮极好女色,我等不如……”   说道这,鲁肃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孙策与周瑜两人。   这种话,鲁肃还是不好直接说出口。   毕竟要自己的主公和其麾下心腹大将两人将其看上的女子送与他人,这种事情,好说不好听啊。   听闻此言,孙策顿时恍然,脸上闪过一丝怒意。   将自己看上的女人送与他人,就是一般的男人都有些难以接受,更何况他孙策还是一方诸侯。   况且,这可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   如果只是将他看上的女人送与他人,或许为了大业,他能一咬牙,忍了下来。   可是,还有一个小乔可是他手下心腹爱将,亲如手足的周瑜看上的女人。   原本他还想着借此来拉拢周瑜呢,如果因此而恶了周瑜,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不必多言,此事……”孙策一摆手,便准备拒绝。   周瑜连忙道:“主公不可,子敬所言,言之有理。男儿何患无妻,主公又曾能因为区区两个女子而做出如此不智的选择。”   孙策为难的看着周瑜,道:“公瑾啊,本将又何尝不知男儿当以大业为重呢,可是公瑾你……”   周瑜乃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孙策的意思,脑海中的那一袭倩影,他又如何能轻易放下。   只是,此时此刻,他们正处在起步的阶段,别说是一郡之地,哪怕是一城,那也是好的。   此时此刻,由不得他不放下,由不得他儿女情长。   周瑜脸上闪过一丝挣扎,随后一咬牙,转过头盯着鲁肃,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真的将她们二人送过去,子敬有把握保住庐江吗?”   鲁肃神色肃穆,对着孙策和周瑜一礼,坚定的说道:“肃尽力而为,即便保不住庐江,肃也定让主公名正言顺的做这江东之主。”   于是,鲁肃便带着大小二桥来到了寿春。   ……   这么两个到手的美人孙策都能舍得送给别人,要是自己的话,肯定舍不得,这孙策还真是干大事的人啊。   吕布低头沉吟了片刻,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在这个时候挥师南下,攻下庐江。   可是,如果真这么做的话,势必会恶了孙策。   虽然此时的孙策,吕布并不放在眼里,可是,袁绍不久之后定然会举兵南下,如果那个时候孙策在背后搞点事出来,那可就让人头疼了。   即便现在攻打孙策,撑死也只能拿下一个庐江郡而已。   没有强劲的水师,根本无法攻入江东,一举灭了孙策。   也罢,不过是一个庐江郡而已,这个时候,没必要与孙策交恶,就先稳住他好了。   吕布大笑一声,道:“这个自然,孙将军攻丹阳,夺庐江,此役,孙将军居功至伟,本相自当在天子面前为孙将军请功,奏请天子,册封孙将军为扬州刺史。”   孙策所求的,不过是一个扬州刺史之位而已,就给他好了,反正此时自己也拿不下扬州。   至于庐江郡,就在那里,反正也跑不了,就先寄存在孙策那里好了。   见吕布不仅不提庐江之事,而且还直接承诺给孙策杨州刺史之职,鲁肃心中大喜。   所谓的奏请天子之类的,天下谁不知道如今长安是你吕布说了算,天子不过是一个摆设,只要你吕布答应了下来,那就是稳的了。   鲁肃连忙冲着吕布弯腰一礼,道:“肃代我主谢过丞相,我主定当以丞相马首是瞻。”   如今孙策不过刚刚在江东站稳脚步,西有黄祖这个杀父仇人在侧,南有山越有事没事就兴风作浪,如今又与吕布这个威震一方的天下豪强做了邻居,自然表现的要低声下气一点。   虽然孙策此时并不知道袁绍要南下的事情,但是,即便是他知道了又如何。   如今他自己的江东都为站稳,哪有什么心思来招惹吕布。   而吕布正好此时也不想与孙策交恶,可以说,在双方都有意无意的交好下,鲁肃此行非常圆满,皆大欢喜。   三日后,吕布留张辽为主将,张勋、纪灵为副将,领军五万驻守合肥,其中两万铁骑,三万步军,以防江东孙策。   其余诸将皆随吕布率领大军,班师回长安。   ……   凉州,有了十万羌人的大军加入,马腾大军被杀的节节败退。   西平郡,马腾中军大帐。   率领万余残兵退到西平的马腾此时早已没了往日的雄姿,衣衫褴褛的马腾颓然的坐在大帐中。   此时,马腾麾下将领死的死,降的降,身边也只剩下马超与马岱两人了。   马超一脸愤恨,怒道:“韩遂这狗贼,居然敢勾结羌人,乱我西凉,着实可恨,我定要杀了这狗贼。”   马腾颓然的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道:“好了,如今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想想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吧。”   “不出三日,韩遂与羌人的十余万大军必将抵达这里,我们现在不过万余残兵,如何能抵挡的了。”   听到这,马超一脸黯然,默默的低下了头。   一时间,大帐内一片沉静。   马岱低着头沉吟了片刻,道:“此时军心涣散,士气低迷,我等已无回天之力,还是早作打算为好。”   马腾轻叹一声,道:“我又何尝不知,只是此时我等与韩遂只见,已经闹得水火不容,即便是我等愿意与之谈和,恐怕他也不允,事到如今,我等还能如何?”   马超低头沉吟了片刻,抬起头,道:“父帅,事到如今,我等不如前去投奔小妹,吕布如今已经坐拥关中、荆州、豫州之地,有他的帮助的话,别说是收复凉州,就是反攻羌胡,想来也是轻而易举。”   马腾一喜,随后面露难色,道:“我等之前与韩遂攻打过他的长安,此次前去,恐其不能相容。”   马岱沉吟了片刻,道:“兄长所言或许可行,我观那吕布乃当世雄主,并不是狭隘之人,况且,听闻小妹如今颇为受宠,想来吕布应该不会将我等拒之门外。”   马腾长叹一声,道:“贤侄,你就别糊弄我了,你说那吕布乃当世雄主或许还有可能,毕竟,如果不是一位雄主的话,也不可能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但你说云禄受宠,禄那姓子你又不是不知,她不给我马家惹出祸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就她那姓子,有哪个男人会喜欢。”   马岱连忙道:“侄儿并没有糊弄叔父,侄儿在长安之时,便见那吕布颇为纵容小妹,前番更是听闻小妹在军中没少让吕布难堪,可吕布就是没治她的罪,依旧纵容她,由着她肆意妄为,由此可见,事实并非如叔父所想的那般。”   马超也连忙道:“小妹的姓子确实,确实野了点,可……正如堂弟所言,如果吕布不宠她的话,又怎么可能任由小妹在军中胡来?”   与韩遂谈和显然不可能,益州的刘璋,汉中的张鲁皆是碌碌之辈,早晚被吕布吞并。   走并州投靠袁绍吧,袁绍也非用人之人。   目前来看,好像也只有投奔吕布这一条路了。   想到这,马腾一掌拍在桌案之上,坚定的道:“好,就如你二人所言,咱们即刻前往长安,投奔吕布。”   “诺!”   见马腾终于下定了决心,马超和马岱两人不禁松了一口气。   ……   长安,听闻吕布大胜归来,整个长安城都沸腾了起来,百姓们张灯结彩,夹道欢迎。   自从吕布占领长安以来,整个长安城虽然还算不上繁花似锦,但也是被吕布治理的有模有样。   此时的吕布在百姓中的威望,远远的超过了汉献帝这个所谓的大汉天子。   有大部分百姓甚至只知道吕布这个丞相,不知道刘协这个天子。   当然,这都得归功于贾诩。   贾诩每施展一道利国利民的政令,就以丞相府的名义,至于刘协这个天子,也只有在遇到天灾人祸的时候才会被拎出来,所有的锅全部扔到刘协的头上。   汉献帝刘协敢怒不敢言,就好像此刻,吕布得胜归来,他虽然怕见到吕布,也不想见到吕布,但依旧被贾诩给拎了出来,让他出城十里相迎。   初春的寒风吹的刘协瑟瑟发抖,看了看静静的立于不远处的贾诩,也只好紧了紧衣领,强忍着那刺骨的寒意,静静的等候着吕布的到来。   远处,一条长不见尾的黑龙缓缓朝着长安驶来,遮天蔽日的旌旗迎风飞舞。   “快看,是丞相,丞相的大军凯旋归来了。”   大道两旁,人山人海,不知是其中的哪一个百姓喊了这么一句后,两边的人群顿时沸腾了起来。   “我就说嘛,那袁术是个什么东西,有丞相在,居然也敢造反称帝,真是活腻了。”   “丞相万岁!!!”   “丞相万岁!!!”   “丞相万岁!!!”   在一片万岁声中,刘协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充满愤恨的望了一眼远处缓缓而来的那一面迎风飞舞的‘吕’字大旗。   望着这山呼万岁的场景,以及汉献帝刘协脸上的表情,百官中有一人长叹一声。   “国有权臣,大汉危矣。”   这时,站在他身旁一位年虽不大的少年道:“父亲此言差矣,如今,天下大乱,以袁术这等货色都敢逆天僭位,窥视神器,如果没有丞相在的话,父亲又怎知这天下几人称王,几人称帝?”   此人差异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脸色一板,道:“就你聪明,待会不要乱说话,不然现在就给我回去。”   “是,父亲。”   在一片山呼万岁的声音中,吕布骑着高头大马,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缓缓而来。   “恭喜丞相凯旋归来,朕早已在宫中备下酒宴,为丞相接风洗尘。”   见到吕布,汉献帝刘协连忙整了整面部表情,笑着迎了上来。   吕布翻身下马,冲着刘协一拱手,弯腰一礼。   “臣,吕布,拜见陛下,托陛下洪福,臣幸不辱命,替陛下斩杀了袁术那逆贼,收复了豫州。”   其实,吕布也不想下马给刘协行李,在他看来,骑在马上冲着他随意一礼就完事了,已经很他给面子,很不错了。   只是,在这人山人海的百姓面前,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于是,吕布难得的表现的很谦逊,下马冲着刘协弯了下腰。   刘协顿感受宠若惊,连忙扶起吕布,连声道:“丞相不必多礼,丞相为我大汉立下汗马功劳,不必在意这些虚礼,快随朕入宫,朕要好好赏赐丞相。”   吕布的礼,刘协可不敢受,谁知道受了以后,此獠会怎么找回场子。 第三百七十六章 乱臣贼子,杀之不绝啊   一轮皎洁的弯月遥遥的挂在天机,洒下无尽的光辉。   夜已深,夜晚的长安城宁静,安详。   长安城地处渭河延岸、秦岭北麓,长安是西安的古称,又称镐京,咸阳。   是历史上第一座被称为“京”的都城,也是历史上第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城市。周文王时就定都于此,筑设丰京,武王即位后再建镐京,合称丰镐,西安简称“镐”即源于此。   汉高祖五年置长安县,在渭河南岸、阿房宫北侧、秦兴乐宫的基础上兴建长乐宫,高祖七年营建未央宫,同年国都由栎阳迁移至此,因地处长安乡,故名长安城,取意“长治久安”。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长安在其发展的极盛阶段一直充当着世界中心的地位,吸引了大批的外国使节与朝拜者的到来。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长安向世界展现了文明中国拥有的自信、开放、大气、包容、向上的民族精神,铸造了炎黄子孙永远为之自豪的文化高地。   “一座城市的历史就是一个民族的历史”,长安,这座中国历史文化的首善之都,以世代传承的雍容儒雅,满腹经纶,博学智慧,大气恢弘,成为中国历史的底片,中国文化的名片和中国精神的芯片。   著名的丝绸之路西汉时期就是以长安为起点。唐代长安城下属有万年县和长安县取万年长安之意。长安为中国四大古都之首,同时也是与雅典、罗马和开罗齐名的世界四大古都之一。   出了皇宫,略微有些醉意的吕布仰望着天上的一轮弯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感慨道:“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想来,我应该是见过古时月,也被古时月照过的唯一一个今人吧。”   许褚听的莫名其妙,摸了摸后脑勺,道:“丞相说的是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吕布笑道:“没什么,咱们回……”   “丞相小心,有刺客,快保护丞相……”   吕布话还未说完,便被许褚一下推到在地。   许褚连忙提起手中的战刀挡在了吕布的身前,警惕的望着周围。   许褚话音刚落,亲卫们也纷纷涌了过来,把吕布团团护在身后。   望着钉在地上的那根还在摆动着的羽箭,摸了摸被划破的脸庞,吕布的脸上慢慢沉了下来。   如果刚刚不是许褚反应即使,恐怕此刻自己已经被人一箭爆头了吧。   这时,周围响起无数的脚步声,街道上,四面八方涌来数百名黑衣人朝着吕布等人杀了过来。   这些黑衣人也不答话,直接举着手中明晃晃的长刀便杀了过来,遇人就砍。   许褚随手砍翻几名黑衣人,对着吕布喊道:“这些人都是死士,主公快走,末将来挡住他们。”   此刻,吕布身边的亲卫不过数十人,与数百人的黑衣人相比,完全不成比例。   一时间,在这深夜的长安城大街上,喊杀阵阵,刀剑相加,辟里哗啦,不时有惨叫倒地的声音,冲突甚是激烈。   训练有素的的亲卫虽然不畏生死,拼命的挡在吕布的身前,但这些黑衣人也不简单,全身上下伤痕累累,有的身上插了数支箭,依旧没有一个倒下,反而越发的勇猛了起来。   黑衣人刀劈剑砍,以命搏命,转眼间,吕布麾下的亲卫便只剩下了十余人。   此时的许褚已经杀红了眼,全身上下一片鲜红,也分不清到底是敌人的血还是自己的血。   这时,只见一名黑衣人跳了起来,明晃晃的大刀直奔吕布面门而去。   许褚见状,也不管眼前的敌人,情急之下,硬生生的唉了一刀,随后身形似电朝着吕布扑了过去,一个闪身挡在了吕布的身前。   “噗!”   黑衣人一刀劈入许褚的肩膀,许褚面色发狠,一把握住砍在自己肩头的大刀。   黑衣人面露惊色,用力想要拔出砍入许褚肩头的刀刃。   可惜,许褚的力气又岂是一般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黑衣人憋的老脸通红,砍入许褚肩头的刀刃也纹丝不动。   许褚虎目圆睁,怒吼一声,手中的大刀朝着黑衣人劈了过去。   “噗!”   血注冲天,一颗圆滚滚的人头飞了起来,鲜血溅了许褚一脸。   满脸鲜血的许褚回过头对着吕布急声喊道:“贼军势大,此处处境危机,丞相快走。”   如果是一开始的吕布,此刻都不用许褚说,见到这场面,早就扭头就跑了。   可是,如今的吕布,灭刘表,杀袁术,将天子视为掌上玩物,天下诸侯闻之无不侧目。   此时的他,心态早已发生了改变。   这长安是什么地方?是他吕布的老窝,是他吕布的地盘。   如今,他居然在自己的地盘遇刺,已经傲视天下的他能忍的了?   吕布一怒,拔出腰间佩剑,怒吼道:“住嘴,本相倒要看看,是何人敢在这长安城行刺本相,许褚听令。”   如果他吕布在这长安城内,都能被别人杀的灰头土脸,仓皇而逃,那他吕布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天下群雄。   “末将在!”   “传令下去,今夜战死的护卫每人抚恤黄金千两,其家人世代免赋。”   “遵旨!”   众亲卫本就杀红了眼,听到丞相如此厚赐,更是群情激愤,人人拼命,与那数百黑衣死士战成了一团。   亲卫们用自己的身体在吕布的面前组成了一道道人墙,一时间,长安街头,血肉横飞,惨叫声连连。   不多时,一阵马蹄声响起,喊杀声响起,只见无数黑衣黑甲的将士从远处赶了过来,一时间,战马长嘶,长戈乱舞。   数百名黑衣死士顷刻间便被驻守在长安的守军消灭,战乱平息,为首的一员大将翻身下马,来到吕布面前直接拜倒在地。   “末将胡车儿救驾来迟,还望丞相恕罪。”   哗啦啦,长安守军全部跪倒在地,静静的等候着吕布的发落。   吕布脸色阴沉,的望着跪在地上的胡车儿与那跪成一片的长安守军,沉默不语。   他胡车儿负责长安的防务,可在长安城内,居然突然出现这么多的死士,而他胡车儿还没有察觉,还险些让主公遇险,这是他的失责。   胡车儿忐忑的跪在地上,静静的等候着吕布的发落。   良久,一滴冷汗顺着胡车儿的额头流了下来,就在胡车儿即将承受不住这种压力的时候,吕布终于开口了。   “召集众文武丞相府议事。”   吕布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便翻身上马,朝着丞相府而去。   此战,许褚浑身是伤,全身上下也不知道多少处伤口,而这些,都是胡车儿的失职所造成的,许褚自然对胡车儿也没什么好脸色。   许褚看着跪在地上的胡车儿,冷哼一声,带着残余的几名亲卫跟着吕布而去。   见吕布终于离开了,胡车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缓缓的站了起来,随后,冲着周围喊道。   “还等什么?还不给我将这里打扫一下?另外,去通知众文武,丞相府议事,已经睡下的,就是给我扛,也要把他们扛到丞相府去。”   ……   深夜,丞相府大堂。   吕布脸色阴沉的望着堂下的满堂文武,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静静的眯着眼睛望着他们。   此刻,不仅是吕布麾下的文武众臣,就连那些朝廷的百官们,也被胡车儿给拖了过来。   有不少官员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一帮士卒冲进卧室,将他们从榻上拖了过来。   一时间,不少官员的家里都被胡车儿闹的鸡飞狗跳。   胡车儿本身就是个愣头青,如今,吕布居然在他负责的长安城中遇刺,而且还是大规模的遇刺,他怎么也逃不了干系,所以,他自然是一肚子火。   能在长安城中豢养这么多死士而不被人发现的,除了这些大官们,这些人中的汉室死忠们,没人能做得到。   一肚子火气的胡车儿对吕布麾下的文武众臣还算客气,只是派人传达了命令,让他们自己赶过来。   对于那些朝廷的百官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哪管你现在在干什么,直接派人闯入他们的府中将他们拎了出来。   有的官员甚至还趴在小妾身上办事,便被突然闯入的士卒给拎了过来。   以至于,此时的丞相府大堂人满为患,有很多不入流,没资格进入内堂的百官则站在厅外的院子里。   不少因为被突然莫名其妙拎过来的官员连外衣的没穿,站在院中被冻的瑟瑟发抖。   吕布麾下的众武将听闻吕布遇刺,一个个义愤填膺,怒气冲冲的望着厅外的百官,有不少更是怒气冲冲的望着贾诩和胡车儿两人。   主公现在可是连子嗣都没有,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是塌天的大事,这可是关系着众人未来前途的大事。   高顺冷冷的说道:“贾大人,胡将军,主公刚回长安就遇到这种事情,你们难道就没什么要说的?”   文臣们一个个低着头默不作声,郭嘉则闭目养神,静候着吕布接下来的话。   他明显感觉到,吕布此刻召集他们前来,绝对不是简单的问罪而已,所以,他只要听就可以了。   而贾诩就不同了,此刻的他,即便是想要表现的淡然一点,也表现不出来。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长安主政,可吕布刚回到长安,便遇到这么大规模的刺杀,他贾诩可脱不了干系。   庞德、魏延、黄忠等一众武将也皆怒气冲冲的瞪着贾诩和胡车儿两人。   至于许褚,现在已经下去疗伤了,如果他在的话,以他那直脾气,难保不会直接发火。   文聘更是直接怒喝道:“主公把长安交给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就是这么治理的?”   胡车儿倒也光棍,直接普通一声跪倒在地,满脸羞愧,道:“末将之罪,请主公责罚。”   贾诩面色凝重,也出列冲着吕布拜倒在地,道:“发生这等事,皆是属下失职,请主公责罚。”   贾诩很清楚,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再做辩解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再说了,他总领长安政务,在长安居然发生了这么大规模的刺杀,这本身就是他的失职,也没什么好辩解的。   吕布也不答话,就这么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他们二人,晾着他们。   胡车儿自然不用说,如果对他不放心的话,吕布也不会把他留在长安负责长安防务了。   贾诩就更不用说了,从自己起家就开始跟着自己的老臣了,自然也不会与此事有关。   可是,既然自己现在已经身居高位,成为了名震一方的豪强,那不管什么事,都不能只靠着自己的感觉来了。   虽然吕布对这二人有信心,知道这两人不可能与此事有关。   但是,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   数百人的死士,居然实现没有丝毫的察觉,不管是你们能力的问题,还是什么,这都有些太过分了。   怎么也得敲打敲打他们,另外,也不能紧紧只靠着对这些人的信任了,也是时候再弄出点什么来时刻警醒着这些人了。   刚好,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把那玩意弄出来了,借着这个缘由弄出来,想来也不会引起太大的反感。   良久,吕布才淡淡的说道:“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们,都起来吧。”   随后,吕布站起身,缓缓的道:“先是侍中马宇、谏议大夫种邵、左中郎将刘范三人,勾结马腾。引马腾、韩遂两路大军攻打长安。”   “其后,太医令吉平、国舅,车骑将军董承、昭信将军王子服、吴硕、长水校尉种辑几人,勾结刘表,引弘农杨奉率军攻打长安。”   “如今,本相刚刚凯旋返回长安,就遇到如此大规模的刺杀。”   “我大汉的乱臣贼子还真是层出不穷,杀之不绝啊。”   大堂内,一片沉寂,众文武皆低头沉默不语,就连那些朝中百官,此刻也都默不作声,没人想跟此时扯上关系。   这可是抄家灭族的事情,吕布所说的那些人的下场可都摆在眼前,也就董承的下场好点,就死了他一个。   当然,众人都认为那是董承运气好,有那么一个贵妃女儿,而且还被吕布这好色之徒给看上了,不然的话,可能董家的下场想来也都好不到哪去。   当然,董贵人的事情没人敢再提,毕竟身为臣子,抢皇帝的宠妃,好说不好听啊。   到是有不少人对此有意见,但是,有意见又能怎么样,有意见你就忍着。   忍不了,你就去死吧! 第三百七十七章 三省六部制和锦衣卫!   到了现在,谁还不知道吕布的脾气,你要是忍不下去,那就不用忍了,和你家里人一起去一个没有不平,没有痛苦的极乐世界去吧。   吕布也没指望他们能够答复自己,负手在堂上来回走了两步,随后,面朝堂下,缓缓的说道。   “文和现在总领所有政务,事情比较多,难免会有些遗漏。”   “车儿呢,是一个武将,其首要职务还是负责长安防务,一时有些疏忽也情有可原。”   “但,出事了就是出事了,不管是拥有什么样的原因,在短短的时间内,居然连续出现这么多的叛逆,这说明什么?”   “说明我们还没有做到位,说明我们的做的还不够好。”   顿了顿,吕布淡淡的问道:“不知诸位有没有想过,出现这种情况,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是本相对于这些叛逆惩处的不够严厉,本相处置这些叛逆的手段没有威慑力?”   “还是本相真如同外面人所说的那样,霍乱超纲,残害百姓,暴虐更甚董卓,导致天怒人怨,让所有人都恨不得本相死?”   此言一出,别说是大厅内了,就连站在厅外院中的百官,也鸦雀无声,无人敢答话,哪有人敢接这种话,那完全是老寿星上吊,嫌自己命太长了。   吕布麾下的众文武就不用多说了,他们可是跟着吕布一路走来的。   吕布的所作所为,对于汉室来说,确实可能有些过分,有些不当人子。   但他的所作所为,对全天下的百姓,对于他们这些想要跟随着他干出一番大事,谋一个敞亮的前程的人来说,这天底下都找不出几个能和吕布相提并论的主公。   或许一开始在他们一群人中,还会对吕布的一些行为感到不满,感到疑惑。   但这一路走来,平刘表,灭袁术,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更何况,吕布对手下人也不错,认人唯贤,只要你有能力,就能得到你该得到的东西。   在吕布的麾下,他们的才能能够尽情的施展,而且施展的畅快淋漓。   可以说,吕布就是他们眼中的不世明主,他们自然不会对吕布有那种想法。   遇到吕布这种主公,即便吕布现在赶他们走,他们也会磕破头问明缘由。   不然的话,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他们死皮赖脸的也会跟着吕布。   至于那些汉室死忠,虽然他们确实恨不得吕布死,但那也就是在心里想想。   吕布的残暴,他们可是深有体会的,让他们当着吕布的面说出来,还真不敢。   至于那些墙头草,就更别提了,你拳头大你就是大爷,我们就跟你混,你说啥就是啥,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你绝对没错。   见大厅内一片沉静,吕布也并没有感到意外,这都在他意料之中。   吕布缓缓的走了两步,道:“要说惩处的手段不够严厉,没有威慑力吧,抄家灭族,千刀万剐,都用过,也可以算得上是这天底下最严厉的手段了,我想,应该没有人想要落到这样的下场。”   “至于我吕布,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好人,但,我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我自认为我的所作所为,更无愧于天下百姓。”   吕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既然这两种都不是,那为什么还会如此频繁的发生这种事情呢?”   “既然你们说不出来,那么,我告诉你们是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制度不够完善,不能及早的发现这些人阴谋,不能提早的预防,以至于每一次都是到了发生的时候我们才知道,让这些人的心里存了一丝侥幸。”   “认为只要不被发现就行了,只要做的隐蔽一点就行了。”   “这一次的刺杀,这么大规模的一次刺杀,明显是有预谋的,而且还是预谋了很久的,短时间内,绝对培养不出这么多的死士。”   “很有可能,这次刺杀的幕后主事是参与过马宇、种邵等人的马腾、韩遂之乱的余党,也有可能是参与过董承、王子服等人的衣带诏的余孽,更有甚者,两次都参加过,但是,因为前两次影藏的比较深,没有被发现,所以,又给我来了这么一出。”   顿了顿,吕布冷冷的说道:“我早就说过,想让刚刚平定下来的关中再起战火,想要毁去我与兄弟们用热血换来的这一片世外桃源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付出该有的代价。”   “再有,公孙瓒战败,袁绍取得幽州,我们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如果不是因为子龙的话,恐怕袁绍的大军都到了我们的家门口,我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说到这,吕布不禁感到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后半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吕布麾下的众文武听到这句话,不禁面露愧色,纷纷低下了头,这些可就是他们的失职了。   见此,吕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淡淡的说道:“情报的重要性,想必不用我多说,在坐的各位都很清楚,但是,你们是怎么做的呢?不得不说,通过这一次,对于你们的情报系统,对于你们手下那些人的办事效率,我很失望。”   “当然,我是你们的主公,出了这种事情,我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也有错。”   吕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神色肃穆,高声道:“本相乃大汉的丞相,总领群臣,监管国事,假节,奏事不名,朝会不拜,拥有开府建衙之权。”   “因此,为了我大汉的江山社稷,本相决定,从现在开始,开设锦衣卫与刑部。”   听闻此言,不仅是大厅内的文武众臣,就连站在院子里面的文武百官也不禁竖起了耳朵。   他们从未听过这两个部门,也不知道这两个部门到底是干什么的,不禁有些好奇。   郭嘉脸上闪过一丝讶色,知道终于到主题了,今晚的重头戏要开始了。   可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史上有哪个朝代开设过这两个部门,不禁感到非常好奇。   至于贾诩这个老狐狸,虽然本能的感觉到接下来的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本能的感觉到要被分权。   但吕布刚回长安,就遇到这么大规模的刺杀,他难逃其咎。   吕布不治他的罪就已经很不错了,此时此刻,自然是吕布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完全支持。   此时此刻,也只有贾诩与郭嘉两人知道从此刻开始,现下的权力分配,绝对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其他人,包括董和、马谡等荆襄才俊,也都只是感到有些好奇而已,并没有察觉出什么。   老狐狸贾诩深谙权谋知道,能看出一些猫腻自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吕布也没打算瞒过他。   因为吕布知道,以贾诩这个善于自保的老狐狸的姓格,在这个时候不管自己提出什么,他都会毫无条件的支持。   这和忠诚无关,这完全是因为贾诩此人既然被后世称为‘三国第一聪明人’活的时间最长,就很明显的可以看出,这种人最识时务。   至于郭嘉,吕布铺垫了这么大半天才引出的主题,知道此事自然不会那么简单。   而历史上的郭嘉,最出名的莫过于他那鬼神一般的远见,以他那毒辣的眼光,自然能看出一些猫腻。   不过,对于郭嘉,吕布就更不担心了。   郭嘉此人没什么野心,可以说完全是那种完全是为了梦想而活的人。   而吕布恰巧又刚好能看出他的梦想,他的梦想就是以自己的能力,辅佐一位明主成就不世伟业。   而吕布又恰好是他所认可的明主,自然也就是只要吕布所做出的事情只要和他的梦想不违背,又有帮助的,他自然举双手赞成。   至于剩余的那些人,管他们去死。   如今自己已经把三省六部这种大规模的官职改革拆成零碎一点一点来弄了,不说没多少人看的出来,即便是有那个把几个能看的出来的,吕布也不加理会。   只要自己麾下心腹重臣们不反对,其他个把两个反对的,老子让你们做什么,做不做,你们自己看着办。   吕布扫了郭嘉和贾诩两人,以及麾下众武将一眼,见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信号后,吕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首先是刑部,设尚书一人,侍郎一人负责辅佐刑部尚书,掌律令、刑法、徒隶、按覆谳禁之政。其属有四司:一曰刑部司,二曰都官司,三曰比部司,四曰司门司。”   “刑部郎中、员外郎,掌律法,按覆大理及天下奏谳,为尚书、侍郎之贰。凡刑法之书有四:一曰律,二曰令,三曰格,四曰式。”   “刑部司主事四人,都官司主事二人,比部司主事四人,司门司主事二人。刑部曰司刑,都官曰司仆,比部曰司计,司门曰司关。”   “刑部司令史十九人,书令史三十八人,亭长六人,掌固十人;都官令史九人,书令史十二人,掌固四人;比部令史十四人,书令史二十七人,计史一人,掌固四人;司门令史六人,书令史十三人,掌固四人。”   “刑部主要负责审定各种法律,复核刑名案件等。”   吕布不急不缓的把刑部的职责给说了出来。   出乎意料的是,堂下众文武百官对此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也难怪,听完吕布的一番话,这无疑就是等于把廷尉的权利给分了,可能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撤销廷尉一职,不过,这跟他们并没有什么大的关系,你官职最大,你说了算。   你说叫刑部也好,叫什么也好,随便你,你高兴就好。   武将们更是听的云里雾里,反正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他们也就瞎听听就算了。   见到这些人并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吕布嘴角一扬,接着说道:“至于锦衣卫。”   “顾名思义,锦衣卫嘛,自然要穿的鲜亮,好看一点嘛,就用三种服饰好了,三这种服饰分别是蟒服、飞鱼服和斗牛服。”   听闻此言,堂下武将顿时哈哈大笑,没想到主公在这个时候居然还特意说一下这个什么锦衣卫的服饰问题,纷纷感到好笑。   认为自己的主公是因为感到场面气氛太凝重,所以才跟他们开了这么一个玩笑。   就连其他文武百官,此刻也不禁笑出了声,纷纷认为吕布此人果然不愧是个武夫出生,居然注重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也只有郭嘉与贾诩两人不同,纷纷面露疑惑。   以他们二人对吕布的了解,在这种场合下,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绝对不是什么玩笑话,绝对有着他的用意。   只是,他们两人一时间也看不透吕布的用意,不禁感到吕布变得越来越有些深不可测。   见到堂下众人的反应,吕布也不生气,暗道一声,笑吧,尽情的笑吧,等到了以后,等到哥把真正的三省六部,九品官职制度弄出来的时候,你们就会知道这三种服饰所代表的意义。   吕布笑着压了压手,待喧嚣的大厅重归于平静之后,接着说道。   “至于锦衣卫的编制以及职务,嗯,设立指挥使一人,指挥同知二人,指挥佥事二人,镇抚使二人,十四所千户十四人,再往下,设副千户,百户,试百户,总旗,小旗。”   “锦衣卫麾下设南、北两个镇抚司,南镇抚司负责对外的情报工作,参与收集军情、策反敌将的工作,下属七个千户所,千户七人,顾名思义,每户千人配置。”   “北镇抚司负责负责侦缉刑事,拥有自己的诏狱,可以自行逮捕、刑讯、处决,不必经过一般司法机构。掌管刑狱,赋予巡察缉捕之权,下属同样是七个千户所,千户七人,每户千人配置。”   说道这,吕布眯着眼睛,淡淡的说道:“锦衣卫只掌刑狱,巡察,缉捕,审问之权,不掌司法定罪之权,所缉捕的人犯,皆转交刑部审理、定罪。”   “锦衣卫直接听命与本相,他们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并进行不公开的审讯。”   熟知历史的吕布自然知道,锦衣卫可是把双刃刀,用的好,披荆斩棘,用不好,自然也会伤到自己。   在这个年代,他们可就相当于自己的耳目,而且权利过大,如果他们一旦心怀异心,那事情可就大了。   因此,吕布特意重点提及了一句,锦衣卫只只掌刑狱,巡察,缉捕,审问之权,不掌司法定罪之权。   既然把锦衣卫这头猛兽放了出来,自然也要给它弄条链子,防止它不受控制。   看来,以后得找个合适的太监,把东厂也给建立起来了,不然让锦衣卫一家独大的话,可是个令人头疼的事情。 第三百七十八章 如同圣人的赵云,老狐狸贾诩   此言一出,堂下众人不禁议论纷纷,这个锦衣卫看起来跟特务和捕快差不多,但是他们还是莫名的感到有些不太对劲。   这锦衣卫的权利也太大了,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那是不是也代表着可以无条件的逮捕他们?   这锦衣卫会不会也有着监察百官的权利?   不过此时他们对于锦衣卫还处于朦胧的状态,也只是感到有些不舒服而已,对于南镇抚司还好点,情报的重要性人人都知道,也就自然而然能接受南镇抚司这么一个部门的存在。   可是这个北镇抚司,就让他们感到有些不舒服了。   “禀丞相,这锦衣卫北镇抚司的权利是不是……”   “乱世当用重典,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我意已定,尔等不必多言。”   堂下刚有人想说话,便被吕布摆了摆手给打断了。   联想到这频频发生事端,想来也确实要有这么一个专门缉查此事的部门了,众人也不再出言反对。   只有贾诩脸色大变,暗道,主公这是何意?莫非是因为此事不信任自己了,怀疑自己和此事有关?   郭嘉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见无人反对,吕布便接着说道:“这刑部尚书嘛,暂时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文和就受累点,先代领着好了。”   望着吕布看着自己那温和的眼神,贾诩感到心中一暖,看来是自己相岔了,主公并没有怀疑自己,依旧很信任自己,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将如此重任交给自己了。   “谨遵主公之命!”   贾诩连忙上前弯腰一礼,随后苦笑道:“希望主公能尽早的找到合适的人选,也能给我减轻点负担。”   百官中,不少人用嫉妒的目光望着贾诩,这刑部可是一个拥有实权的部门啊,你居然还摆出这幅表情,你不愿意,让我们来,我们想要还要不到呢。   按理来说,以贾诩这老狐狸的姓格,此时他的权利已经够大了,想要活的好一点,自然要离这个什么刑部尚书的位置远一点。   可是,他从吕布的目光中,看到的是信任,看到的是确实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希望他贾诩能够多劳累一点,帮忙先领着。   之所以摆出一副苦脸说出后面那句话,一是因为他很清楚,臣下的权利越大,就越危险,就越容易受到猜忌。   所以,这刑部尚书之位,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是一个烫手山芋。   其二,则是他目前手中的事情也确实够多了,已经多到整天忙的焦头烂额了。   而刑部尚书这种实权的位置,无疑又将有做不完的事情,他现在负责的东西已经不少了,这个刑部尚书对于他来说,也确实是一种负担。   所以,他后面那句话也确实是真心实意的。   如果主公不是吕布的话,如果他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很有把握的话,他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接这么个东西。   如果吕布给他的不是刑部,而是锦衣卫的话,说什么,他都不会干。   吕布也知道,如果自己真把锦衣卫这种东西交给贾诩的话,贾诩这老狐狸绝对不会感激涕零,绝对会认为自己已经怀疑他,想要除掉他。   见刑部的事情已经解决,吕布接着说道:“至于这锦衣卫的第一任指挥使……”   吕布的目光在堂下众将的身上一一扫过,扫到后排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   就他了,应该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这个位置了。   吕布的目光扫向堂下右手武将那一行列最后面的一个位置,落在了已经站在靠门边的一个武将的身影上。   “这锦衣卫第一任指挥使,就由子龙你来担任。”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文武重臣接纷纷转过头,死死的盯着站在门边上的赵云。   此刻,众文武脸上的表情丰富至极,疑惑、不可思议、羡慕等等,各式各样的目光都有,一时间让赵云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再观赵云,此时的赵云目瞪口呆,面露茫然。   别说其他人了,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么一个位置居然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要说在场的众人中,最有可能的应该是高顺,而众人心中也早已认为锦衣卫指挥使这个位置必然是高顺无疑。   锦衣卫的权利可想而知,而锦衣卫指挥使这个位置,任谁也会找一个自己最信任的人来做。   这个位置,能力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足够忠心。   而在场的众人中,高顺跟随吕布时间最久,一直以来也都兢兢业业,忠心的话就更不用提了。   所以,在场的众人自然而然都认为这个位置非高顺莫属。   可是,谁曾想,居然让一个刚加入的一个无名之人拔了头筹,这就有些让人难以理解了。   这还只是吕布麾下的文武重臣,那些朝廷的百官甚至有很多人根本就不认识赵云这个人,不禁纷纷猜测这个年轻的将领到底是谁。   看他所站的位置,好像并不是吕布的心腹之将,之前也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难不成这个人与吕布有什么关系?   别说是众文武了,就连郭嘉与贾诩两人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贾诩意味深长的扫了赵云一眼,暗道:主公行事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如此一个重要的位置,吕布麾下最适合的莫过于张辽和高顺两人,再不行,许褚也可以。   张辽领军在外,许褚只是一个莽汉,如此,贾诩自然也就认为锦衣卫指挥使这个位置必然是高顺的。   可是,还真是出人意料啊。   贾诩捋了捋胡须,默默的站在文臣之首闭目养神。   郭嘉也感到十分的差异,不禁多看了赵云两眼。   就目前来看,赵云给人的感觉不显山不露水的,郭嘉也不好说此人到底如何。   不过,既然主公选了此人,那么就说明此人确实拥有过人之处,郭嘉对吕布的看人眼光还是很有信心的。   纵观吕布麾下众文武,除了那些早就名声在外的以外,武将诸如张辽、许褚等人,文臣徐庶和他郭嘉,一开始无不是默默无闻之辈,还不是被主公慧眼识珠,发掘了出来。   想来,这个赵云应该也应该有着不俗的地方,先观察一阵子好了,如果真是个庸才的话,到时候自己在向主公进言,把他拉下来,换人便是。   见赵云面露迷茫,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吕布笑道:“怎么?子龙不愿意接受这锦衣卫指挥使之职?又或者说,子龙你觉得自己的能力不足以胜任此位置?”   赵云一惊,回过神来之后,出列对着吕布拜倒在地,高声道:“云初投主公麾下,尚无寸功,恐……”   赵云话还未说完,吕布便摆了摆手,道:“本相又不是给你赏赐,而是让你给本相做事,提功不功的做什么,功劳你以后再给本相立便是,本相都对你有信心,难道你赵子龙自己却没有信心能够在将来为本相立下更大的功劳?”   闻言,赵云顿时坚定的道:“末将谨遵主公之命,主公如此厚待末将,末将愿为主公效死。”   吕布笑着抬了抬手,示意赵云起身。   之所以用赵云,乃是因为目前好像也确实没有人比赵云更能胜任此位。   高顺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但高顺乃领兵大将,再兼领锦衣卫的话,即便明知道高顺对自己很忠心,吕布也不敢用,毕竟权利可是能很轻易的改变一个人。   就好像历史上的诸葛亮,如果北伐成功的话,臣强主弱,吕布可不相信他诸葛亮比司马懿会好多少。   而赵云就不同了,他的能力自然不用多说,忠诚方面,单骑冲阵救阿斗就足以证明此人是一个忠义之人。   最主要的是,吕布比较看重他那刚正不阿的姓格,锦衣卫指挥如果是个心术不正之人,将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吕布熟知历史的吕布可是非常清楚。   历史上,平定益州,刘备用百姓的田宅拉拢人心之时,他就用霍去病故事力谏刘备,让刘备把田宅归还了百姓。   赵云此人,长的帅,武力值高,忠肝义胆,刚正不阿等等,可以说是一个完美到了极致的人物,完美的让人羡慕,让人嫉妒。   可就这么一个人,历史上向来善于识人用人的刘备,却只将他当一个保镖用,别人或许有些想不通,但吕布却能体会刘备的感受。   不仅是刘备,就连诸葛亮不也没有重用赵云。   不是赵云不堪重任,相反,赵云这种人很完美,完美的能和圣人有的一拼。   但是,这种人也有这种人的缺点。   先说桂阳之时,人家赵范被迫而降,担心自己的生命和前途也是很正常的,把绝美的嫂嫂献给你了,不过是想谋个好的前程,此乃人之常情。   而刘备当时正是用人之际,赵范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刘备当时说得好听点叫皇叔,说得难听点,不过就是一个卖草鞋的,有赵范这样的人物愿意归顺已经很不错了。   而人家赵范不仅开城投降,还把嫂嫂献给了你,可你到好,不要也就罢了,还把人家叼一顿。   搞出事来了吧,本已归降的赵范又被你弄的反叛了。   再说益州之事,刘备刚入益州,对于益州官员来说,属于是一个外来客强行霸占了人家的家,正是收拢人心之际。   可你倒好,居然让刘备把赏赐出去的东西收了回来。   你这么做确实对百姓来说是好事,可你想过刘备的处境吗?   你赵子龙完美的和圣人一般,但你有考虑过别人吗?你能让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全是圣人吗?   要知道,水至清则无鱼。   一个小小的桂阳都能搞出事来,当时刘备要是让赵云在益州身居高位,那还了得。   官场之中,见不得光,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多着呢。   那些皆是你赵云看不过去的东西,要是让你身居高位,遇到你看不顺眼的东西,从荆州跟来的还好点。   但蜀中的那些本地官员呢,他们能受得了你这种做法?   到时候,还不被你弄的鸡飞狗跳,烽烟四起。   这样一个人,用在其他地方或许不太合适,但是让他去统领锦衣卫的话,就再完美不过了。   反正现在吕布麾下也不差能征善战的武将,冲锋陷阵有许褚、黄忠、庞德等人,统帅大军,镇守一方有张辽、魏延等人。   可以说,战场之上,多他赵子龙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更何况,锦衣卫也属武职,真需要他的话,再拉过来就好了。   突然,吕布转过身,看着赵云道:“至于这十四卫人马,你就从目前关中的十万大军中挑选好了,本相要锦衣卫全都是精锐。”   “除此之外,锦衣卫还要有着绝对的忠诚,记住了吗?”   “末将谨遵主公之命!”   该说的都说了,吕布想要达到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吕布摆了摆手,道:“此次的刺杀之时,就交由锦衣卫处理吧,如果没有其他事,就散了吧。”   众文武缓缓的退了出去,就在老将黄忠准备离开之际,贾诩暗暗拉了老将黄忠一把,黄忠不禁好奇的看了贾诩一眼,知道这是找自己有事了。   于是,也不做他想,便留了下来。   不一会,大堂内便只剩下了贾诩、郭嘉、黄忠、高顺四人。   吕布好奇的望着留下来的四人,问道:“几位还有何事?这大晚上的,不回家睡觉,难不成还想在本相这再吃顿夜宵?”   贾诩轻咳一声,连忙拱手道:“禀主公,先前主公让我等寻找的华佗和张仲景两人,我们已经寻到了,也把他们二人都请来了长安。”   吕布微微一愣,随后大喜,道:“哈哈,这是好事啊,怎么样,请他们替黄老将军家的公子看过了吗?情况如何?治好了吗?”   吕布这一连串的问题以及脸上那关切的神情,让人觉得仿佛不是黄忠的儿子生病,而是他的儿子生病一样。   让老黄忠感到一阵心暖,受宠若惊,连忙一抱拳,扑通一声拜倒在地。   “回主公,两位神医已经去看过犬子了,这两天犬子的气色也变的好了起来,主公之恩如同再造,末将……” 第三百七十九章 子嗣问题   “好啦,老将军请起吧!”   吕布笑着走了下来,扶起了双目通红的黄忠,笑道:“令郎有所好转便好,老将军追随本相出生入死,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本相也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罢了,老将军不必如此。”   安抚了老将黄忠之后,吕布转过身,看着贾诩,道:“封华佗与张仲景两人为太医令,另,在长安建一座学宫,具体事宜我改日再与你细说好了,现在你主要的任务是将此二人留下来,我有大用。”   贾诩面露苦色,略微有些为难的道:“主公有所不知,这二人皆是我等让人绑回来的,这两人不愿为官,一心想要做一个游医,说什么要去救治天下百姓,属下嘴皮子都磨破了,这二人还是不愿留下。”   “这倒是有些令人头痛。”   吕布揉了揉额头,道:“这样,你就跟他们二人说,以他们二人之力即便是跑断腿,又能救的了几个人?不如留下来替本相多培养出来一些医徒,这可比他们两个人去瞎跑要好得多。”   “如果这样还留不下他们的话,那你自己看着办,这些事就交给你去处理了,本相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必须要留下来给本相多培养点医术上的人才出来”   “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贾诩看了一眼郭嘉,只见郭嘉扭过头,看着一边,仿佛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   无奈,贾诩只好又朝着高顺望去,见到高顺那一副死人脸,想想还是算了,又转过头朝着老黄忠使了个眼神。   老黄忠倒是收到贾诩的眼神了,只是,他本来就是被贾诩留下来的,贾诩也没告诉他要做什么,只好茫然的看着贾诩。   见老黄忠这副模样,贾诩只好轻叹一声。   “好了,文和,别东张西望的了,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见这情形,吕布哪还不知道,真正有事找他的是贾诩,其他人撑死只不过是被他留下来助阵的。   只是,让吕布有些想不通的是,留下高顺和郭嘉还好说。   高顺追随吕布时间最长,郭嘉则是吕布的心腹谋士,留下这两人也说得过去,这两人也确实有分量。   可是,把黄忠也留下来是个什么意思?   见到贾诩这副模样,又留下了这么多人助阵,吕布就更加有些好奇了,贾诩到底想要和自己说什么了。   这贾诩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以他跟随自己的时日,以他的资历,基本上很多事没必要拉上别人了吧,基本上都可以直言了。   能让他这个元老露出现在这幅模样的,吕布还真的很好奇,他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整个大厅内一片沉静,烛光下,贾诩一张老脸憋的通红,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字,仿佛在斟酌着该怎么开口。   见到贾诩这幅模样,吕布笑道:“看文和这幅表情,莫不是近期手头有点紧,想向本相借钱?我当是多大的事呢,以咱们的关系,要多少,文和直接开口便是。”   “噗!”   一旁的郭嘉不禁笑出声来,随后,连忙转过头,强行忍了下来。   贾诩嘴角一抽,轻咳一声,一拱手,道:“禀主公,如今华佗和张仲景两位神医就在长安驿馆,要不,属下派人将他们二人招过来?”   吕布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本相不是说了嘛,此时交由文和你去处理好了,你贾文和办事,我还是放心的。”   贾诩吞吞吐吐的说道:“不是,属下不是那个意思,属下……属下……”   吕布疑惑的看了贾诩一眼,不耐烦的道:“有什么事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挣扎了片刻,贾诩一咬牙,道:“属下……属下的意思是,要不要让这两位神医来替主公看看?”   吕布微微一愣,道:“本相又没病,要他们来作甚?”   贾诩眼光飘忽,吞吞吐吐的道:“那……要不,给主公再纳一房妾室?属下见黄老将军之女模样甚是清秀,其容貌不再马主母之下,主公一表人才,乃人中龙凤,而黄老将军之女也是一位女中豪杰,你们二位乃天作之合。”   说到这,贾诩看了黄忠一眼,随后接着说道:“如今黄老将军也在此处,不知主公和黄老将军意下如何?”   听到这,老黄忠顿时恍然,难怪贾诩要将自己留下,原来是为了此事啊。   吕布不仅是一位明主,更是倾尽全力找来了华佗和张仲景两位神医,救了他黄家那一根独苗。   而他那个宝贝女儿如今也是年方二八,到了婚配的年纪,奈何那个女儿跟主母一个模样,从小好武,姓子更是令人头疼。   而他又是老来得女,对她自然是十分的宠爱,以至于早就打算为她找婆家了,奈何她不愿意,老黄忠也只好由着她了。   主公确实如贾诩所说,称得上是人中龙凤,并且又对他黄家有恩。   如果主公真的能看得上他家那个宝贝女儿的话,嫁给主公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再想到主公连马腾那个让人头疼的女儿都能降服,想来他的那个女儿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   也罢,既然今日贾诩提到了此事,只要主公愿意,回家就是绑,也要把她绑来丞相府,不能再由着她的姓子来了。   见贾诩不断的给自己使眼色,老黄忠知道到了自己表态的时刻了,连忙对着吕布一抱拳。   “小女能嫁与主公,自然是她的福气,末将求之不得,又怎会不愿,主公对我黄家恩重如山,哪怕是让小女在主公身边做一个侍女,端茶递水,侍奉主公,也难报主公的大恩大德,只是不知小女能否入主公之眼。”   贾诩和黄忠两人的话让吕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禁愣在了当场。   这又是要让华佗和张仲景给自己看病,又是要给自己纳妾的,这到底是想要闹哪样?   吕布见两人期待的望着自己,连忙道:“这是哪里话,本相不是说了嘛,那都是本相应该做的,以后黄老将军不必再说这种话。”   “至于老将军的爱女,本相又怎么可能委屈她,让她做一个侍女,能和黄老将军结秦晋之好,本相也是求之不得,又怎会不愿。”   黄忠可是自己麾下大将,即便他的女儿再怎么丑,这亲也得结,不为别的,就为了拉拢黄家。   至于他的女儿,长相不重要,真要是丑的不堪入目的话,大不了娶回去晾着好了。   此时,郭嘉也不再沉默,笑着拱手道:“黄老将军乃不世虎,主公亦是人中龙凤,你们两家能结此秦晋之好,实乃一大喜事,那嘉就在此提前恭贺二位了,恭喜主公再娶一房娇妻。”   吕布笑着摆了摆手,随后眯着眼睛笑着看着贾诩,道:“现在,文和该说说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了吧,特意留下伯平、奉孝和黄老将军三人,想来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撮合我与黄老将军之女两人吧,说吧,你到底想对本相说什么?”   “不管你说什么,本相都恕你无罪便是,又是要本相看医生,又是给本相纳妾的,你到底……”   说道这,吕布不禁停了下来,稍加思索,顿时恍然。   看病?纳妾?我曹,这老狐狸该不是怀疑老子那不行吧。   自己女人可不少,可是到目前为止,除了一个女儿之外,却没有一个怀孕的,这么一想,好像也确实值得有些怀疑的。   可是,尼玛,老子忙着打天下啊,这么长时间一直出征在外,都没什么时间和这些妹子相处。   更何况,吕布很多时候,都是喂在妹子的嘴里啊,什么的地方,这要是都能怀孕的话,那才见鬼了。   想到这,吕布不禁意味深长的看着贾诩,道:“文和啊,还真是难为你了呢,百忙之中,还如此关心本相。”   听闻此言,贾诩知道吕布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脸上略显尴尬,吞吞吐吐的说道:“禀主公,那个,希望主公能明白,主公子嗣的问题,并不是主公一家之事,此乃大事,还望主公……咳咳……那个……”   难怪贾诩磨磨唧唧半天,这是他确实不太好开口。   吕布的目光在郭嘉、高顺、黄忠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见几人皆如贾诩一般望着自己,顿时明白了几人之意。   在这个时候特意留下这几位重臣,想必也和今夜的刺杀有关了。   身为主公,遇到刺杀这种事情是不可避免的,更何况他还每战必亲临战场,长久以往,确实谁也无法保证不出什么意外。   之前可能这些人都一直憋在心里没有说,但经过今夜的刺杀,贾诩等人也终于忍不下去了。   想来这应该不止是贾诩、郭嘉等四人的意思,想来其他文武众臣也都有这个意思,不过是让贾诩带头,选几个代表人物来跟自己挑明了而已。   想想也是,如果自己身处在他们的位置,主公的子嗣确实与自己有很大的关系。   自己辛辛苦苦跟着你打下了这么大一片的天地,还没来得及享福呢,你突然挂了,这可就让人直接懵逼了。   你要是没有子嗣的话,谁来做老大?谁又能服谁?偌大的实力必然顷刻间崩塌。   但是你有子嗣的话就不同了,你死了,我们接着辅佐你的子嗣便是,不管你的子嗣能力如何,至少他挂着你儿子的名头,也能服众。   想到这,吕布知道此事不易再拖下去了,经过这一次刺杀,虽然自己并没有什么事,但麾下的这些人都有了这么多的想法。   如果再拖下去的话,必然人心不稳,一不小心还会搞出事来。   也罢,这段时间就先把这个当务之急给办了好了。   吕布摆了摆手,道:“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放心好了,本相的身体无碍,这段时间各位就多劳累一点,没什么大事就不要来打扰本相了。”   贾诩等四人听到这话,顿时放下心来,纷纷对着吕布弯腰一礼,齐声道。   “诺!属下等就不打扰主公休息了,我等告退。”   望着几人脸上的笑意,仿佛是捡到了钱一般的表情,吕布不禁感到头疼。   这些人管的还真宽啊,连自己的房帏之事都要管。   也是,以如今自己的身份,这也确实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   这可是关系着一大帮人的前途,由不得他们不上心。   主公可以不过问麾下众臣的房帏之事,但主公的房帏之事但,却就不是主公一个人的事情了。   太过吧,不行,麾下众臣有意见。   少了吧,还不行,麾下众臣还有意见。   这尼玛……   见这一个个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好像看着一只种猪一般,吕布感到身体一阵发麻,摆了摆手。   “你们都下去吧,至于本相与黄老将军之女的事情,毕竟本相与云禄等人定亲在前,连她的事情都还未办,这个时候办也不太合时宜。”   “就先让令爱如云禄她们一般,先跟在本相身边吧,等到时机成熟,再则黄道吉日,一起办了。”   吕布之所以不想单独般,除了马云禄等人的关系以外,最主要的还是担心黄忠的女儿太丑,下不了手。   单独办的话,洞房你是入还是不入,不入吧,说不过去,毕竟人家老爹是自己麾下重臣。   入吧,太丑的话,自己肯定下不了手。   一起办就好多了,大不了不去她房就好了。   “谨遵主公之命!我等告退!”   贾诩、郭嘉、黄忠、高顺四人冲着吕布一礼,缓缓的退了出去。   ……   丞相府后院。   先是一整天的行军,又经历了一场刺杀,紧接着又为了刑部和锦衣卫的事情与这些大臣斗智斗勇,再接着……   总之,劳累了一整天又因为贾诩等人的那一番话,知道接下来还得再辛苦一番的吕布,晃晃悠悠的走在后院的小道上,边走边想着,接下来该耕哪块地,该去哪劳作。   一起的话,以如今的数量,肯定吃不消。   况且,雨露均沾的话,一块地上也下不了多少雨,想要有所收成也不太可能。   既然如此,那就一个个来吧。 第三百八十章 我小姨子是小乔   说实话,自从开始穿越之后,无论是在红楼世界里当琏二爷,还是在水浒世界里当西门大官人,他都没有缺过女人,而且在两个世界里,他也不是什么简朴的人。   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追求享受的人,前世没那个条件,没办法,但是穿越之后既然有权有势,那当然不能委屈了自己。   整个丞相府可谓奢华至极,特别是这后院,宛如王府一般。   佳木茏葱,奇花烂漫,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   俯而视之,但见青溪泻玉,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沼,石桥三港,兽面衔吐。   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吕布愁眉紧锁。   没妹子的时候愁,妹子多了,也愁。   如今吕布的后院,可谓是百花争艳,各个颜值爆表,各有各的风情,各有各的好处,让吕布一时间不知该选谁。   便在这时,远远传来缕缕琴声,悠悠扬扬,一种情韵却令人回肠荡气。   琴声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   夜色下,悠扬的琴声宛如一股清泉为每个途人洗去心灵的污垢,洗去疲倦的尘埃。   吕布的思绪渐渐地与这灵动美妙的琴声融为一体,不禁沉醉在了其中。   “如此清灵的琴音,应该不是文姬,文姬的琴声虽美,但琴声如人,文姬的琴音无不隐约透露着一股凄凉。”   可能是姓格原因,虽然蔡琰现在的生活可是要比历史上要幸福的多,但其长久以来养成的姓格和喜好,依旧是喜好那些凄切的曲调。   “貂蝉就不可能了,貂蝉虽然也会抚琴,但她却不好此道。”   怎么说貂蝉跟随吕布的时日也不短了,吕布对她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   如果说在声乐方面的爱好,貂蝉做的最多的应该就是排练舞姬们的舞姿了,她本身就善于此道,既然吕布每次回来也喜欢看,那她就投其所好,专攻此道了。   至于马云禄,吕布根本想都没往那想。   就她?可拉倒吧,不是看不起她,而是她抚琴的画面太美,美的让人不敢想象。   至于这后院的其他女子,可能她们也各有各的绝活吧,只是吕布目前对她们并不是很了解,对于她们的印象,也只停留在床笫之间。   想到这,吕布不禁感到一丝羞愧,自己睡了的妹子居然还有那么多不了解的,真是过分啊。   这也太不像话了,太过分了,既然如此,就罚自己今夜去好好了解,深入了解一下这抚琴之人吧。   一时想不到是谁的吕布也不再多想,嘴角一扬,寻着琴声而去。   手指在琴上拨动,清澈明净的琴声如泉水般潺潺流动,如同来自深谷幽山,静静地淌着。   一袭白衫,身姿婀娜的女子凭窗抚琴,皎洁的月光透窗而过,洒在她的身上映起淡淡的余辉。   一头长发倾泻而下,青丝墨染,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月匈部。   “咣当!”   响亮的推门声让窗前的绝色女子身体微微一颤,琴声戛然而止。   缓缓的转过身,只见一个一身黑底金边朝服的男子正斜依在门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望着自己,充满侵略性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自己的身上扫视着。   绝美的女子微微一惊,随后缓缓的站起身,冲着来人盈盈一礼。   “妾,见过丞相!”   吕布笑着走了进来,径直来到了绝色女子的身边,笑道:“夜色已深,大乔怎么还没歇息,莫不是长夜漫漫,孤枕难眠?”   大乔俏脸一红,柔声道:“丞相说笑了,妾只是有些想家了而已,马上就是元宵佳节了,我姐妹二人从小陪伴在父亲的身边,也不知道家父现在怎么样了。”   吕布随手拿起桌案之上的茶壶,咕咚咕咚,猛地灌了几口。   如此狂放的行为让大乔看的目瞪口呆,噗嗤一声,不禁笑出声来。   随后感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失礼,俏脸微红,把头扭到了一边。   宫中的酒宴上,吕布本就饮了不少酒,本就口干舌燥,回来之后连一口水都没喝上,就又给那些文武百官演讲了两三个时辰。   此刻的他的嗓音都变的有些沙哑,半壶茶水下去舒服多了,随意的用衣袖擦了擦嘴角,转过身。   “这有何妨,本相明日便传令张辽,令其派人前往皖县,将你父亲接来长安,与你们团聚便是。”   大乔闻言,微微一愣,随后一喜,冲着吕布盈盈拜倒:“妾,谢丞……”   “好啦,这些虚礼就免了吧,我知道你想谢我,可是,不知你打算怎么谢我呢?”   吕布扶住了大乔那柔若无骨的手臂,目光紧紧的盯着大乔的俏脸,脸上挂起了一丝邪恶的笑容。   大乔双肩一颤,俏脸上染上一抹红霞,颤声道:“妾……妾……”   见大乔这幅娇羞的模样,吕布莞尔一笑,放开了大乔,走到一旁缓缓的坐了下来。   “好啦,不要紧张,本相又不是什么猛兽,又不会吃人,不用这么害怕。”   不可否认,虽然吕布要推的妹子从来都不怎么管对方的感受,直接便扑了上去,但那也是分人。   有些妹子用那种直接粗狂的方式,反而更有情调。   而大乔这种,吕布能明显感觉到,强扑虽然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这种文静的妹子要是第一次便用那种粗狂的方式的话,必然会很扫兴。   大乔俏脸通红,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襟,颤声道:“丞……丞相恕罪,妾……妾……”   吕布摆了摆手,道:“别妾,妾的了,看你那么紧张,弄的本相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说说看,你和你妹妹是怎么被孙策送到本相这来的,该不会是你们姐妹二人迷恋本相已久,自己求着孙策让他把你们送过来的吧。”   见大乔那副紧张的模样,吕布不禁调笑道。   就她这紧张的样子,要是这个时候扑上去,估计会很扫兴。   得,就陪她聊聊天,让她舒缓一下好了。   也是,毕竟大乔与吕布只是在寿春皇宫中见过一面,况且当时吕布在高高的御阶之上,而大乔又不敢仰望对方,更何况,以吕布的身份,大乔也没法直视吕布。   熟知礼数的大乔这种大家闺秀,可与马云禄那种野马不同,自然知道直视吕布这种人是一种很失礼的行为。   以她一个民女的身份,只有吕布让她抬起头的时候,她才可以抬起头。   不然的话,她也只能低着头任由吕布如打量一件物品似的打量,毕竟,这可是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   所以,当时大乔也只是刚刚踏入大殿的时候,遥遥的望了吕布一眼,两人之间可以说是相当的陌生。   再加上吕布那传遍天下的恶名,在吕布的面前自然感到十分的紧张。   此刻,听到吕布那调笑的语气,感觉他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至于吕布所说的话有些失礼?   开玩笑,这些话别人说起来或许会显得很失礼,但眼前这人是谁啊。   因为那些传闻,吕布在大乔的印象中,是一个杀人不眨眼,暴虐更胜董卓的恶魔。   别说是语言轻佻了,就是直接粗鲁的推了她大乔,大乔也不会感到奇怪,反而越粗暴,越符合脑海中的那个形象。   与此相比,只是说一些失礼的话,在大乔的眼中,已经是很有礼貌,温文尔雅的一个人了。   见吕布并没有其他什么过激的行为,也答应派人将她的父亲接来长安,此时又很亲和的跟她聊起了那些琐事,大乔也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大乔低着头站在不远处,低声道:“禀丞相,当时……”   “不用这么生疏,在这后院之中不用这么多礼,那些虚礼就免了吧。”大乔刚开口,吕布便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   吕布指了指旁边不远处的椅子,随意的说道:“坐下说,这又不是朝堂,你也不是向我禀报公事,聊聊家常而已,没必要那么拘束。”   大乔愕然,随后莞尔一笑,冲着吕布一礼,道:“是,谨遵丞相之命。”   放松下来的大乔语气也变的轻松了起来,盈盈的走了过来。   大乔这一笑,吕布不禁看呆了。   什么烽火戏诸侯,只为逗佳人一笑之类的事情,吕布一直认为只有脑子出了问题的人才会做出来。   直到此刻,吕布才知道什么叫做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两颊笑涡霞光荡漾,大乔这一笑,直接把吕布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眼中出了她,再无他物。   有这种倾国倾城的美人在怀,又无外患的话,他吕布也愿意做一个周幽王啊。   大乔见吕布直直的盯着自己,不禁用手轻轻的擦了一下脸庞,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了丞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   “那丞相看什么?”   “看你啊!”   “……”   大乔不禁白了吕布一眼,娇嗔道:“那丞相还要不要听妾说妾是如何被孙策送到丞相这的了?”   “说不说不重要,你这种美人,哪怕是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着你,我都能看上一夜。”   “……”   大乔妩媚的白了吕布一眼,眼前这个人真是那个传闻中暴虐无比,见到女人就抢的恶魔?   经吕布这么一弄,大乔反而变得不再紧张,轻松了起来,拢了拢耳旁的发丝。   “孙策攻破皖县后,我姐妹二人便被孙策掳到了太守府中,好像是要纳我为妾,将小乔许配给了一个叫做周瑜的将领。”   “他待我姐妹二人还算礼遇有加,可是后来有一天,不知怎么了,突然让我姐妹二人跟着使者前往寿春,那个使者丞相也是见过的,就是那个叫做鲁肃的人。”   “路上的时候妾才从鲁肃口中得知,孙策是要将我姐妹二人献与丞相。”   吕布笑道:“怎么?恨孙策?”   大乔嫣然一笑,道:“恨倒是谈不上,妾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而已,在这乱世之中,或许我姐妹二人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吕布的手指轻轻滑过大乔的脸庞,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道:“你可不普通,你方才那一笑,优胜褒姒,让我都忍不住来一出烽火戏诸的戏码来博你一笑,有你一笑倾城的普通女人吗?有多少,我都要了。”   大乔俏脸一红,低着头,声若蚊音,道:“丞相说笑了,丞相府娇妻美妾多不胜数,妾薄柳之姿,又岂能入的了丞相的眼。”   吕布把脸凑到大乔的面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真香……”   随后,吕布真开眼,盯着大乔笑道:“她们再美,那也不是你,为了你,我或许也愿意做一回那周幽王,来博你一笑,你就是我的褒姒。”   静在咫尺的这张脸,让大乔心跳加速,面染红霞,轻轻的把头转到了一边,呢喃道:“丞相……妾……妾……”   望着大乔那娇艳浴滴的模样,吕布心头一跳,内心的狂澜如潮推动。   一时间,室内的温度开始变的炙热了起来。   吕布猿臂一伸,将大乔揽入怀中。   “恩……”   一时间,大乔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脑中一片空白。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清脆动听,宛如莺啼的少女的声音。   “姐姐,还没睡吧,我睡不着,我要跟一起睡,你,你……你们……”   直接推门而入的小乔见到眼前的这一幕,楞在了门口。   摇曳的烛光下,茶壶茶盏凌乱的摔在地上,原本整整齐齐的摆在圆桌旁的几把椅子也东倒西歪。   她呆呆的看着姐姐和丞相?吕布?姐夫?   不管怎么称呼,此刻,在小乔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二人的时候,姐姐也是抬起头,呆呆的望着她。   小乔心目中一直以来温柔娴静的姐姐,端庄圣洁的姐姐,顿时感到自己的整个人生观都变了。   这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目瞪口呆的同时,又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之后,小乔颤抖的指着面前的两人。   “姐,姐姐,你们……这,这……”   小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望着眼前这白花花的两人,反应过来之后的小乔一张俏脸上布满了红霞。   小乔咬了咬嘴唇:“我,我……对不起,打扰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 放纵享乐!   猛地转过身,哐当一声,将房门带上之后,如风一般匆匆的离开了。   大乔的卧房内,因小乔的闯入,已经被妹妹看到自己如此不堪的模样,如一桶冷水从头上浇灌而下的大乔此刻整个人都蒙了。   咬着嘴唇,由着身后那个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为什么非要在这种地方,弄的妹妹闯了进来连个遮挡的东西都没有。   这下好了,这种样子被妹妹见到了,以后在妹妹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   想到这,大乔直感到脸上一阵发热,忍不住轻轻的在吕布的胸口锤了一下。   “都怨你,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   吕布笑着在大乔的小pp上拍了一下,笑道:“这有什么,反正她又不是外人,她可是你亲妹妹,再说了,我又怎么知道这个时候她怎么还没睡,并且还会跑到你这里来。”   大乔忍不住嗔道:“你还在说风凉话,如果不是小乔还好,被你其他的妻妾看去了也会碍于你的面子,不会说什么,可是小乔不一样啊,你让我这个做姐姐的以后在她面前怎么抬得起头。”   吕布笑道:“好啦,你要是觉得吃亏的话,大不了以后我推她的时候,也让你看便是,反正你姐妹二人既然入了我的丞相府,也就没一个能跑得掉的。”   大乔:“……”   “嗯?怎么?还不满意?要不,到时候你们姐妹二人一起?本相来个以一敌二,咱们三人大被同眠?”   大乔:“……”   次日清晨,神清气爽的吕布在偌大的丞相府后院中跑了十几圈,出了一身汗后,随便吃了点早餐,便前去后院监督泳池的建造了。   如今的他,虽不用上阵杀敌,但他此刻可是有着比上阵杀敌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给那些翘首以盼的文武大臣们多弄出几个像什么少主啊,公子啊,小少爷啊之类的人物。   简单来说,就是造人,多弄出点继承人出来,给这些手下们看到希望,安他们的心。   而要完成这个任务,没有一个好的身体是不行的。   话虽如此,但吕布也不想如历史上很多皇帝那般,被酒色掏空,年纪轻轻就早早的去了。   他现在权势也有了,美人也有了,剩下的就是要有一个好的身体了。   所以,吕布决定以后每天早上都要早起运动运动,活得久,才有享受生活的资本不是?   至于泳池,既然是享受嘛,自然而然就要该有的都有。   如今整个丞相府中,原本那些属于这个时代的那种矮小的桌案,和用来跪坐的坐垫什么的,早就没了。   换成了各式各样的檀木啊,红木啊等后世稀有木材造成的雕花桌椅,款式宛如唐代时期的家具,在装饰上富贵华丽,和谐悦目,包括桌案、床榻的腿足等等,无不以细致的雕刻和彩绘进行装饰。   造型上独具一格,周身雕以花饰,极为精美,完全体现出了天朝上国的那种气势宏伟,富丽堂皇的风格特征。   此时,不仅仅是丞相府,他麾下的那些文武众臣在见到这些既华丽,看起来很高大上,用起来又无比舒适的家具后,也纷纷跟风起来。   此时,这种类型的家具可谓是风靡整个长安城的贵族,在上流的圈子中,可谓是非常受欢迎。   而今天,喜好享乐的吕布又出幺蛾子了。   召集了不少工匠,在后院开出一个长约十余丈,宽约五丈的游泳池。   泳池内,铺满鹅卵石,泳池的四周,各种奇花异草以及假山林立,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   又让马均于两旁的假山各修建了一个注水口,一边为热水出口,一边为冷水出口。   泳池一半露天,一半在四周镂空由工匠修筑起来的假山的山腹内,整个泳池奢华无比。   进入山腹,泳池的两边,鹅卵石漫成甬路,合着地步打就床几椅案,即便是大冬天,也能当做浴池来使用。   泡在泳池内,便能欣赏后院中的小桥流水,美不胜收的后院美景。   至于这热水怎么来,废话,当然是让下人们烧啊,长安又没有温泉。   即便是吕布如此,贾诩和郭嘉等人对此也并没有什么不满。   在他们看来,吕布的这些行为还在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整个丞相府能有多大,你就是全部扒了重建,也没关系,只要你别去修什么阿房宫之类的玩意就行了。   而且,这段时间,大爷您也不用忙别的,有事我们来,你就负责享乐和造人就行了。   经过这么一次大规模的刺杀,贾诩郭嘉等人皆一副弄不出子嗣来,你就不要出长安城的架势,有事您老吩咐,我们去帮你办。   以至于,吕布一大早说要修泳池,吕布刚刚吃完早饭,贾诩就从马均那调来了一批工匠,而且,就连马均本人也被贾诩给弄来了。   不仅如此,等到吕布到修建泳池的地方之后,人家早都开工了。   吕布之所以过来监督,并不是怕他们偷懒,而是在一旁观看着,时不时的提两句自己的意见。   “早啊,马均!”   远远的,吕布就见到了撸起袖子在那指挥着工匠们的马均,笑着打了声招呼。   马均一回头,见到吕布后,连忙小跑了过来,对着吕布弯腰一礼。   “属下见过丞相!”   “免礼。”吕布随意的摆了摆手,随后道:“对了,马均,本相有一个设想,你听听看,看是否可行。”   “丞相请说!”马均连忙弯着腰,恭敬的凝神静听。   吕布低头沉吟了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后道:“手下是弩箭。”   “想必你也知道,弩在射程,威力和准确性方面都超过了弓,但现如今的弩,不仅重量远远超过弓,和操作上面,也要复杂很多。”   “一个训练有素的弓箭手能射出六支箭,而弩手只能射出一支方镞箭。”   “遇到下雨的时候,弓弦易取下存好,而弩弦则不易取下,易被雨淋湿而失效。”   “我是这样想的,你看能不能将目前这种弩修改一下,首先,看能不能在上面装上木匣,可以更换的活动木匣,木匣中事先装好弩箭,避免那些繁琐的装填做到连发。”   “其次,弩机尽量的要小,要巧,适合单兵使用。当然,本相也知道,要做到这种程度,肯定无法大批量的生产,数量少没关系,就给锦衣卫使用好了。”   “这是本相对于能够连发的手弩的想法,能做出来最好,最不出来也没关系,不要有什么负担。”   吕布对这玩意又不懂,只是将自己脑海中对于诸葛连弩的印象与前世那些只要换弹匣的枪械的印象给说了出来。   至于为什么不去找黄月英谈谈诸葛连弩的想法,因为吕布觉得诸葛连弩并不实用。   诸葛连弩虽然一次性能发射十支箭,但是体积、重量偏大,单兵无法使用。   马均低头想了一会,道:“关于这个,容属下回去好好想想再给丞相答复。”   “不急,能弄出来最好,不能弄出来也没关系。”   “另外,有什么需求就去和贾诩说,我会令他全力助你,本相也会让贾诩留意一下民间还善于此道的人才,到时候皆交给你。”   “暂时的话,你就辛苦一下。”   吕布摆了摆手,紧接着,从宽大的袖袍之中掏出了一沓绢帛。   随后很随意的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看了马均一眼,一指身旁的石头,道:“坐下说。”   马均连忙跟了过去,待马均坐下后,吕布摊开了第一张锦帛。   只见一个与弩机模样相差不大的一个事物画在锦帛之上,虽然吕布的画工并不怎么样,但马均勉强还是能看得出来,这应该是弩机之类的东西。   “这个,本相称之为神臂弓,弓身长三尺三,弦长二尺五,坚韧的山桑木为弩弓,又用坚实的檀木作弩身,麻为弦,用这几种材料不仅实用,更轻巧便利,适合单兵使用。”   “本相希望此物的射程能远达二百四十多步,本相也只是画个大概的模样,至于能不能做出来,怎么做出来,你看着弄吧,毕竟本相也不精通此道。”   马均一脸愕然,前面听主公说那些材料的时候,还感觉主公真乃神人,连他这个专业人士都没有想到的东西都能想得出来,想来主公对于此道也是极为精通。   还以为主公有详细的制作方法呢,可是,越说越不像话了,你就给我点材料,给我画一幅画,这就完事了?   这也就罢了,还要射程达到两百四十多步,这样的威力,一般的重扎都能洞穿吧,这要求也太高了。   不过,谁让人家是主公呢,上司动动嘴,属下跑断腿。   马均面露难色,道:“回主公,我……尽力吧。”   吕布笑着拍了拍马均的肩膀,笑道:“没事,我相信你能行的,那么,咱们接着说。”   马均身体微微一晃,差点没晕过去。   先是要轻巧便利,能够连发的手弩,又是这什么神臂弓,现在居然还有。   看了看那一沓厚厚的锦帛,马均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望着锦帛上的事物,马均不禁好奇的问道:“不知这又是什么弩?”   “本相称之为床弩,箭身长米多,箭头是圆形的铁球,多少人能拉开不重要,本将唯一的要求就是射程必须要在米以上。”   没错,吕布弄出来的正是宋朝才有的床子弩。   神臂弓都弄出来了,吕布也就不再乎再弄出一个床子弩了。   再者,床子弩,可以算是弩箭武器的登峰造极之作,在这冷兵器时代,绝对是一大杀器,没有理由不弄出来。   马均惊道:“这这个床弩即便是真能造出来,用起来也并不是很方便吧。”   吕布毫不在意的道:“你先弄便是,本相自由用处,只要能弄的出来,哪怕运输不方便也没关系。”   不说其他的,这种东西,运输不方便不说,箭矢制造起来也很麻烦,吕布自然也知道。   不过,吕布有自己的想法,只要造出来,自然有它的用途。   紧接着,吕布便摊开了下一章锦帛。   “兵刃?”   见到锦帛之上终于不再是弩机后,马均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弩机这种复杂的东西就行。   几种形状怪异的兵刃而已,打造起来还是很简单的,交给铁匠按照这模样打造就好。   可是,真的如马均所想的那么简单吗?   只见吕布伸出手,指着锦帛之上的兵刃逐一介绍道:“横刀、障刀、仪刀、陌刀。”   “先说横刀,本相打算作为锦衣卫的佩刀,刃长三尺,本将的想法是刃区面积一般为四分之一左右,采取斧刃造型,不仅轻巧便利,又有破甲之能,刀身笔直,中正不阿,既有剑的王者之风,又有刀的霸者之气,但其刀身狭窄,所以必须要足够坚韧。”   马均连忙道:“丞相,刀身太过狭窄本就容易……”   吕布一扬手,打断了马均的话,道:“外形就这样了,至于如何让它更坚固,那是你的事。”   能给你画那么多图已经不错了,如果连如何让它更坚固都要自己来想办法的话,那要你干嘛。   弩的威力就不用说了,汉武帝时期,李陵以五千步兵对阵万匈奴铁骑,在箭尽之前居然纵横不败,就是靠的强弩。   至于这唐四制,可是冷兵器时代的巅峰之作,曾经的大唐可是靠它横扫天下。   前三种或许名气不是那么闪耀,可这最后一种,陌刀,可是大唐开疆辟土,标名青史的首屈一指的利器。   如果亚历山大大帝马奇诺方阵是一种以少量步兵能够轻松战胜数量较多的骑兵的是一种神奇的战阵的话。   那么,陌刀特则是一种以少量步兵便能够屠杀数量较多的骑兵的一种颠覆人类认知的兵种。   陌刀极为锋利,砍杀效果极佳,在战争中主要用来砍杀敌骑兵,其战术作用相当于今天的反坦克武器,而且由于其威慑力大,百人齐挥刀,史称“如墙而进,人马俱碎”。   陌刀特简直就是一个绞肉机,在这个冷兵器时代,骑兵如同坦克的年代,陌刀这种东西吕布自然是要弄出来的,而且是必须要弄出来。   他可不管马均有没有难处,有难处,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去,当初用你的时候,就是让你来干这活的。 第三百八十二章 虎痴有点痴汗!   听到吕布那淡淡的语气,马均顿时心中一震,明白了吕布的意思。   也是,身为下属,却不能为主公分忧的话,主公养着自己做什么?   马均连忙起身冲着吕布弯腰一礼,道:“诺!”   吕布摆了摆手,道:“好了,坐下吧,我们接着说。”   “接下来是障刀,也是为锦衣卫佩刀,形状同横刀一样,但长度只需一尺有余便可,轻便灵活,便于近身肉搏。”   “仪刀,双手柄,刀长就和横刀一样好了,盖古班剑,刀柄与鞘均镶金刊嵌玉、裹以鲛革。此刀你先打造出来好了,以后本相自有用处。”   仪刀似剑非剑,呈菱形刀挡,刀鞘上有比较明显的双吊环挂在腰间。   最初的唐仪刀为环首刀,可以吕布的审美观并不喜欢环首,于是便直接升级到后期的新的刀型。   刀首无环,柄部以木夹裹铁茎,外缠丝绳,刀首包裹金属饰件,刀柄与鞘均镶金刊嵌玉、裹以鲛革,装饰华丽非常。   被倭国人称之为‘唐样大刀’,至今正仓院中仍有同一型式的传世品可供参考,倭国人在精心模仿之后,以此为基础而发展出后来的武士刀。   这种极致奢华的兵刃,自然是用到该用的地方,目前还不太适合,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陌刀,长七尺,刃长三尺,柄长四尺,刀重十五斤,与前两种刀一样,怎么锻造我不问,但是要足够坚韧。”   马均的额头不禁流下了一滴冷汗,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去弄那些看起来复杂至极的弩机。   本来还有很多想法的吕布见马均一脸难色,便停了下来,想想看,这些应该已经足够他头痛一段时间了,还是先算了吧。   吕布缓缓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笑道:“好了,今天就暂时先到这里吧。”   说罢,吕布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了马均一个人在那看着锦帛发呆。   如今的长安城,街道两旁屋宇星罗棋布,茶楼,酒馆,当铺,作坊,旷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在不断的吆喝着。   阳光普洒在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荡的商铺招牌旗号,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无不诉说着如今长安城的繁华。   穿越过来以后,吕布一直忙着争霸天下,还真没好好正经看过这经历过十三个朝代的千古名都。   “主公,末将觉得还是多带点护卫比较好,要知道……”   一身便服的吕布扬起手打断了许褚的话,耳边聆听着酒肆中酒客们那带些市井粗语的调戏声,吕布不禁沉浸在了其中。   “看到眼前这和平的景象了吗?看到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了吗?如果带着一大队护卫上街,我还能看到这幅画面吗?”   吕布自然明白许褚的意思,前不久才发生了大规模的刺杀,而且如今幕后主使依旧没又查出来,在这种情况下出相府居然就只带了他许褚一个,许褚自然有些不放心。   吕布并不是不怕死,只是,自从发生那次刺杀以后,整个长安城虽然表面上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但早已暗潮涌动。   百姓们或许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旧如往常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满朝文武全都知道此时正在大规模的调查此事呢。   从身边的同僚时不时的有人被莫名其妙的拿下狱,就可以看出如今长安城正处于一种紧张的气氛之中。   如今的百官们可谓是人人自危,一个个平日里连门都不出,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做出了什么让吕布误会的事,而后祸及满门。   吕布可不相信在这种情况下,幕后之人依旧有胆量再派出死士来刺杀他。   更何况,今日他是便衣出门,身边除了许褚以外,一个护卫也没带,想来即便是有人能认出他,也只会认为这是一个陷阱,一个诱幕后之人出手的陷阱。   换成是他吕布是那幕后之人,也肯定会这么认为。   毕竟才刚刚发生这种刺杀的事情,你就出来晃悠,而且你一个丞相出门,居然除了亲军将领以外,一个护卫都没带,谁信啊,恐怕暗中埋伏了不少人手在等着我上钩吧。   老子才不上你的当,你这种手法太低级了,低级的三岁小儿都能看得出来这是个陷阱。   因此,吕布相信不管幕后之人是谁,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再次出手,自然也就一点都不担心。   “可是……”   “好了,没什么可是的,再可是可是的你也回去吧。”   如此阳光明媚的天气,如此大好的心情,最主要的是,难得有这么清闲的时刻,吕布可不想把这大好的时间浪费在和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斗嘴上。   见吕布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许褚也不敢再多说,只好默默的跟在吕布的身后,警惕的望着四周的人群。   带着许褚瞎晃悠的吕布突然问道一股熟悉的味道,吕布好奇的朝着一个无人津问的摊子走了过去。   吕布指着那一个个麻袋,笑道:“小伙子,你这卖的是什么,能打开让我瞧瞧吗?”   小贩见终于有客人来询问自己的东西了,连忙热情的迎了上来。   一边讲麻袋口打开,一边道:“爷,我这是西域来的茴香,在我大汉可是难得一见的,您瞧瞧,虽然没我大汉的茴香颗粒大,长的,长的也有点差别,但味道绝对,那个,应该不错吧,也,也比我大汉的茴香便宜,您瞧瞧,不买也没关系。”   小贩的话让吕布感到一阵愕然,你就是这么做生意的?   看着小贩那有些难为情的模样,以及眉宇间似有似无的透露着一丝苦色,吕布知道其中必有蹊跷。   先不提凉州如今都乱成了一锅粥,从西域到长安的商道即便依旧通畅,这千里迢迢的路程所运过来的东西也不应该比本土的茴香卖的价格低。   吕布疑惑的上前抓了一把,揉了揉,放到鼻子前闻了闻。   吕布还未说话,一旁的许褚便冲着小贩怒吼了起来。   只见许褚一把抓住小贩的衣领,怒吼道:“你这厮好不老实,居然敢欺骗我们,你这哪里是什么茴香?敢欺骗我家公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许褚可是一员能够在万军之中取一上将人头如探囊取物的虎将,他这一声吼威势可不得了,受惊的小贩腿一哆嗦,颤声道:“大……大爷饶命……这……小的……”   吕布笑着摆了摆手,待许褚放下小贩之后,脸上带着亲和的笑容,道:“小哥不要怕,我这护卫只是脾气有些暴烈,并不是什么恶人,说说看,此物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此物真是出自西域的茴香,如果如你这般卖,恐怕会亏的倾家荡产吧。”   见眼前此人如此亲和,受惊的小贩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面露难色,道:“公子有所不知,小的已经算是倾家荡产了,小的是头一回做生意,原本打算做些蔬菜之类的小生意。”   “可是,遇到一个西域来的商人,他急于返乡,贱卖此物,又听说此物是出自西域,于是,小的便贪图便宜将此物全部买了下来。”   “本以为能赚上不少,可谁曾想,小的赔本卖都没人要,公子,小的真不是成心要欺骗你们,小的一开始也说了,买不买没关系,反正小的也没抱有能卖出去的希望,求公子饶了小的吧。”   原来如此,吕布哑然一笑。   想来应该是那个什么西域商人发现这玩意在这根本不受欢迎,便以急于返乡为借口,赔本处理了此物。   也难怪,饮食的风俗不同,将来此物或许在这会很受欢迎,但此时,这玩意在这以面试为主的关中之地,还真吃不开。   吕布笑道:“这些东西我全要了,也不让你吃亏,就以我大汉茴香的价格,小哥以为如何?”   这小贩原本收购此物就是因为此物不仅是出自西域,还比大汉的茴香便宜才起了贪图小便宜的心思,现在吕布以大汉茴香的价格收购了此物,小贩不仅不赔本,还小赚了一笔,哪还有什么不愿意。   小贩知道自己今日是遇到了贵人,不然自己肯定赔的血本无归。   感激涕零的小贩连忙拜倒在地,对着吕布连连口磕头,道:“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吕布笑着摆了摆手,道:“好了,起来吧,做生意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不要想着贪图便宜,你呢,赔不起,以后还是做点稳健一点的小生意吧,虽然不一定能赚的了什么大钱,但也不至于让你亏的血本无归。”   “谢谢公子,小人以后一定不再贪图小便宜,谢谢公子……”   回相府的路上,推着一车‘假茴香’的许褚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解的问道:“主公,你买这些玩意做甚?即便你同情那个小贩,给他点银钱就好,把这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带回相府做什么,这玩意都不知道能不能吃。”   吕布笑道:“怎么?嫌累,不想推?要不,本相自己来推?”   许褚连忙道:“不是,我……”   吕布摆了摆手,道:“好了,和你开玩笑的,不必当真,茴香而已,又怎么会不能吃。”   许褚急道:“主公,这真不是茴香,茴香比这大多了,有八个角。”   茴香虽然有很多种,许褚担心以主公的身份必然是从小不知五谷为何物,于是专门挑出一种与这玩意差距甚大的品种来告诉吕布,希望吕布能明白,这个东西真不是茴香。   吕布明白许褚的意思,于是笑道:“你说的那个是大茴香,又称八角茴香,而此物属于小茴香的一种,名为阿拉伯茴香,又叫孜然,却是出自西域之物,因为咱们关中饮食风俗的原因,此物暂时在这里还很少见,待到将来长安变得更加繁华,各地的饮食皆出现在长安街头之后,以这样的价格,你就买不到此物了。”   许褚一阵愕然,摸了摸后脑勺,道:“这么说,我们还占了很大的便宜?”   吕布笑道:“当然,改天让你见识见识这孜然的真正用法,保证让你这个喜欢吃荤食的肉食姓动物回味无穷。”   “主公还真是见多识广,连这西域之物主公都能识得。”许褚摸着后脑勺憨笑道:“嘿嘿,那个,主公,末将有一事相请,不知……”   “哦?说说看。”   许褚颇为感到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此物既然如主公所说,如此神奇,那,能不能赏赐给属下一点,属下也好回去尝尝。”   吕布哑然失笑,笑道:“就算现在给你,你会用吗?待明日,本相大宴群臣之际,等你见到了用法之后,再给你吧。”   许褚急道:“那个,能不能不要等到明天,末将,末将刚好可以今天回府之时可以顺路带回去……省的明日还要去相府领。”   吕布好奇的看了许褚一眼,这个理由还真是,还真是随便啊。   吕布不解的问道:“你哪天不回府?难不成你明日在本相那吃完后,还准备在相府住下?”   “末将,末将不是那个意思。”   嘴笨的许褚一时间涨的满脸通红,随后一咬牙,道:“主公明日宴请群臣,人数必然很多,主公总不能只赏赐末将一人吧……像贾先生、郭先生、高将军、庞将军等一众武将,所以,那个……”   听到这,吕布恍然,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道:“你是怕到时候人多了,你分的会比较少?”   许褚老脸一红,摸了摸后脑勺,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吕布傻笑。   看到这,吕布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笑道:“居然敢在赏赐上面和本相讨价还价,也就你许褚,要是别人,本相早剐了他了,得,你回府的时候就扛一麻袋回去吧。”   “谢主公!”   看到许褚那一脸高兴的样子,吕布也是有些无语,你是虎痴,不是痴汉,好不好! 第三百八十三章 和貂蝉一起玩钓金鱼   绚烂的阳光照耀在丞相府后花园中那一片翠绿的草地上,初春的天气虽然还有这些许的寒意,但此刻丞相府后花园中这片翠绿的草地上忙的可谓是热火朝天。   草坪上除了几张桌子以外,草坪的中央还摆着一个临时弄出来的一个的长方形宛如后世的烧烤架一般但是要比烧烤架长上很多的火炉。   火炉中,木炭燃烧的很旺。   莺莺燕燕的绝色女子们来回的走动着,一个个手忙脚乱,仿佛在忙碌着什么。   蔡琰神色凝重的盯着面前盆中那十来条游来游去的黑鱼,鼻尖直冒汗,握着菜刀的手微微颤抖。   就这么与黑鱼对峙了良久,终于将菜刀往桌子上一扔,小跑到马云禄的身边,眼神透露着恳求,低声道:“云禄,要不还是你去吧,我……我下不了手,你的活我来帮你做。”   继上次炒茶之后,今日吕布又让她们来弄什么烧烤,这也就罢了,蔡琰多次也不排斥这种活动,反而觉得很有趣。   可是,吕布将她分派过去杀鱼,这就有点让她眼晕了,她真的很想说一句,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这种活,明显马云禄与那个新来的郭铃铛才更加适合吧。   好在吕布分配的时候就说过,如果到时候感觉有困难的话,可以去找别人帮忙。   但是,如果没人愿意帮你的话,那你只能自己完成。   不知吕布有意还是无意,分配的完全乱七八糟,马云禄与郭铃铛这两个活泼好动,完全坐不住的妹子居然被他分去了坐在那里穿肉串。   而蔡琰这种文弱的大家闺秀,居然让她去杀鱼。   至于会做饭,入过厨房的,在场的这一众妹子中,恐怕没有几个,即便是有,那也肯定不会是蔡琰。   马云禄与郭铃铛两人,蔡琰无疑是与来的时间比较长的马云禄更熟悉一点。   况且马云禄这单纯的姓格,与整个丞相府后院的这些女人们的关系都很不错。   所以,蔡琰自然而然就找到了马云禄。   而此刻,早已经坐不住的郭铃铛连忙道:“这位姐姐,还是我去帮你吧,这活我擅长。”   废话,杀人都不知道杀了多少的郭铃铛,杀几条鱼还不是轻轻松松。   听到这,马云禄可不干了,她早就坐不住了。   狠狠的瞪了郭铃铛一眼,道:“人家是来找我的,关你什么事,难道就你擅长?”   郭铃铛笑道:“我看云禄你挺喜欢穿这东西的,杀鱼这种粗活我来就行了,你还是继续穿这玩意吧。”   马云禄怒道:“你给我滚,谁喜欢穿这玩意了,蔡琰姐姐找的是我,你还是坐在这老老实实的穿你的肉串吧。”   见马云禄已经丢下了手中的肉串站起了身,郭铃铛眼珠一转,道:“云禄啊,你有没有想过,丞相明明很了解你的性格,为什么还会让你来做这个?”   听到郭铃铛提到了吕布,马云禄顿时停了下来,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道:“为什么?”   郭铃铛狡黠一笑,道:“那是丞相觉得你太跳脱,一点都没有淑女的样子,让你做这个是希望你变成一个文静一点的女孩啊,你忍心让丞相失望?”   马云禄疑惑的问道:“真的?”   郭铃铛连连点头,道:“嗯嗯,真的,相信我。”   马云禄白了郭铃铛一眼,道:“你真当我傻?信了你才怪。”   说罢,头也不回的便朝着那十几条黑鱼走去。   郭铃铛不禁轻叹一声,呢喃道:“不应该啊,她没理由不相信啊。”   刚刚坐下的蔡琰听到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郭铃铛刚来不久,但蔡琰能明显感觉到郭铃铛和马云禄这两人之间,应该差不了多少。   与马云禄半斤对八两的郭铃铛居然想占马云禄的便宜,蔡琰不禁感到好笑,笑道:“好啦,相信我,再过不久,肯定会有人跟你换的。”   郭铃铛抬起头,疑惑的看了蔡琰一眼,道:“真的?”   蔡琰笑着往靠近河边的草坪一指,郭铃铛疑惑的转过头。   只见两个风姿绰绰的丽人正毫无形象的坐在草坪上气喘吁吁,两人的面前,是一个装满了喜好的菜啊,肉啊之类的框子。   郭铃铛嘴角一扬,连忙丢下手上的肉串跑了过去。   “两位姐姐受累了,这事就交给我吧,我一个人就可以,两位姐姐去那边帮着蔡姐姐穿肉串就好。”   来来回回的运菜,对于杜夫人和蔡夫人这两个一年都没多少运动量的女人来说虽然很困难,但是对于从小习武的郭铃铛来说还是轻轻松松的。   二人一抬头,见到是平日里与马云禄总是混在一起的姑娘,也不推辞,毕竟她们两人也多多少少听说过一点这妮子的姓格,起身道谢后便朝着蔡琰走去。   吕布之所以让她们亲自动手,并没有使用下人,无外乎是在这个极其缺乏娱乐项目时代,给她们找一点事做而已。   后院之中,女人们太多,男人就他吕布一个,不可能经常陪着一个人。   而他又时常征战在外,他不在家的时候,这些女人们每个人的性格都不同,可能两个走的比较近的或许平时没事的时候聊聊天什么的。   而像蔡琰这种,平时的时候要么是和自己的贴身丫鬟说说话,更多的则是一个人抚琴作曲啊之类的。   平时没什么事做,彼此之间又不怎么走动,时间长了,难保这些闲的没事干女人不搞出什么事来。   即便是都不搞事,都安安静静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可是,如今天下大乱,女人众多的吕布待在长安的时间有限,身处高位,事情自然而然就很多,陪她们的时间就会很有限。   吕布也根本没有可能有足够的时间照顾到她们每一位,而女人的心思又十分的敏感。   那些在吕布回来的时候没有照顾到的妹子难保不会生出一种自己失宠了的想法,而平时又没有什么人说话,抑郁之下,一旦病倒基本上也就完了。   这也是古代后宫中,很多女人年纪轻轻就病逝的原因。   所以,回来之后的吕布有空的时候,自然就会给她们举办一次活动。   不仅如此,吕布还打算抽个时间让马均把麻将扑克牌之类的东西弄出来,让她们没事自个玩,也省的得什么抑郁症之类的玩意。   之所以乱七八糟的瞎分配,完全是给她们制造交流的机会,给她们制造点乐趣。   所以,就造成了目前的这种状况。   除了这几位美人外,糜贞和樊夫人则是在河边负责洗菜,黄月英与甘夫人则在那穿鸡翅。   而邹夫人则在调制各种调味品,貂蝉与大乔则在摆放桌椅碗筷。   至于小乔……坐在河边钓鱼的吕布回头朝着小乔的位置望去。   一阵风吹过,滚滚的浓烟朝着小乔袭来,正在负责烧烤的小乔被烟袭了个正着,呛的小乔不断的咳嗽着。   看着脸上又是黑灰,又是油渍的小乔,吕布不禁感到好笑。   既然不懂厨艺,还敢主动请缨去做那活?   小乔哪里知道这活这么累人,不断的翻滚着烤架上的食物,忙的满头大汗,也顾不得手上的油渍,用手胡乱的擦拭着。   一袭香风袭来,一双如柔荑般的小手抚上吕布的肩头,或重或轻的揉捏着。   “夫君钓了这么久,可钓到鱼了?”   吕布转过头,一道深深的沟壑映入眼帘,眼前的一抹白,让吕布食指大动。   吕布脸上挂起一丝邪笑,道:“钓到了,而且还是金鱼,蝉儿想看吗?”   貂蝉望了望旁边空无一物的水桶,好奇的问道:“什么是金鱼,在哪?”   吕布缓缓的站起身,抓着貂蝉的胳膊,往不远处的假山走去,边走边笑道:“想看吗?为夫这就带你去看那条金鱼。”   心中无比好奇的貂蝉跟着吕布刚走到假山之后,便觉月要部一紧,紧接着便被吕布从背后按在了假山之上。   望着貂蝉这丰盈的身姿,吕布心神一荡,掀起了貂蝉轻如薄纱的裙摆,从背后贴了上去。   夜幕降临时,桌案之上早已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烤味,丞相府这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吹着清风,听着烤串滋滋响着,吃着手里油亮金黄的烤鸡翅,心情舒畅。   众女们津津有味地品尝着自己亲手烤出来的食物,谈笑风生,个个喜逐颜开,愉快的笑声在丞相府后院的上空回荡。   数日后的倾城,刚刚从大乔房中走出的吕布正准备去跑步,便见到一个侍女从远处匆匆而来。   “禀丞相,马均大人求见,已经在前厅等候多时。”   吕布微微一愣,这大清早的,马均找自己做什么,难道是先前让他做的东西有眉目了?   想到这,吕布大喜,连忙道:“带我过去。”   “是!”   前厅,马均耐心的喝着吕布弄出来的这种新颖的茶,耐心的等候着。   其实他早就到了,只是主公这段时间所做的乃是关乎众文武前程的大事,他可不敢在清晨这种最适合主公做大事的黄金时刻去打扰主公。   如果真因为他的原因,耽误了主公的大事,别说是主公责罚了,恐怕主公麾下那些众武将就会活活撕了他。   恐怕到时候,贾诩和郭嘉这种文人都不会为他说句好话,只会在一旁拍手叫好。   “哈哈,你来的好早啊,怎么,本相让你弄的东西有眉目了?”   人还未到,便闻其声,神清气爽的吕布大笑着走了进来。   马均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迎了上来。   “属下见过丞相,大清早便来打扰丞相休息,还望丞相恕罪。”   “免礼。”   吕布笑着径直从马均的身边穿过,走到堂上坐了下来,一抬手,示意马均坐下说话。   待马均坐下后,吕布笑着看着马均,道:“德衡此来,想必是给本相带来了什么好消息了吧。”   马均见自己无法就是自己让他办的事情有眉目了,如果只是单纯的材料问题,或者有什么难处,他就不是来见自己了,而是直接去见贾诩了。   而且,看马均脸上的神情不错,想来不会是什么坏消息,不然他早苦着个脸了。   说实话,对于马均,吕布还是很看重的,毕竟马均是三国世界里少有的发明家,而且这货在历史上做出的好东西可是不少,所以现在见到马均,吕布也是有些期待。   当然了,吕布也不觉得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马均能做出什么成绩来。   见吕布提到正事,马均连忙起身拱手道:“回丞相,丞相所要的横刀、障刀、仪刀现已制出,至于陌刀,虽也能做,但耗费时间过长,锻造手法繁杂……”   “陌刀的难处本相也清楚,德衡不必心急,慢慢来,即便不能量产也没关系,先将这前三种刀拿来给本相看看。”   马均话还未说完,吕布便将其打断,激动的站了起来。   由不得他不激动,他自己也知道以这个时代的冶炼水平,锻造唐刀无疑有一定的困难。   可是,没想到马均这么快便将其锻造了出来,还真是让吕布吃惊。   只是,吕布还有些不放心,担心别到时候只是虚有其表,那乐子可就大了。   马均摆了摆手,只见从门外进来了三人,每个人的手上都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之上,用一块锦布盖着。   看三人的着装,便能看出,这三人乃是军器监的下属,吕布的目光则死死的定在他们手上的托盘之上。   马均缓缓的走到一个人的身旁,将第一块锦布解开。   只见托盘之上,正是自己影响之中唐刀的模样,刀身长直,英气挺拔,刚正凛然,刀鞘或朴素,藏锋于内,彬彬有礼,落落大方。   吕布连忙走上前,伸手将其拿了下来,轻轻的握住了刀柄。   一声轻吟,吕布将其拔了出来。   一时间冷光四溢,锋芒带虹,刀面宽平,雍容大度;刀镡小而方正,干练自信。   一股威慑之气,肃杀之意充斥着整个大堂。   吕布见此大喜,大吼一声:“来人!” 第三百八十四章 四喜临门,四女有孕!   吕布见此大喜,大吼一声:“来人!”   两名侍卫匆匆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吕布也不答话,直接走上前,将侍卫腰间的长剑拔了出来。   举起手中的横刀,朝着手上的长剑狠狠的劈了过去。   只听得“铿”的一声脆响,吕布手上的长剑被段成两截,齐整的切口无声的诉说着吕布右手中那把横刀之利。   吕布大笑一声,将手中的半截断剑扔在地上,摆了摆手,两名侍卫收起地上的断剑默默的退了出去。   “哈哈,好刀,德衡办事就是靠谱,本相果然没有看错人,不知德衡是如何做到的?”   吕布缓缓的归刀入鞘,满脸笑意的看着马均。   见到主公满意,马均紧张的神情慢慢的放松了下来,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马均拱手道:“回丞相,丞相当日要求此刀必须要足够坚韧,属下回去之后,苦思冥想之后,让工匠将现有的铁器反复冶炼了好几遍,又令铁匠在打造的时候使用折叠打法,反复打造,终于不负丞相厚望,打造出了此刀”   吕布将横刀放回托盘之上,拍了拍马均的肩膀,大笑道:“好,德衡果然没让本相是我,此功,本相给你记下了,至于你麾下的那些匠人,每人赏百金。”   说罢,吕布又接着掀开了障刀和仪刀的锦布。   障刀自然不必多说,与横刀款式相差不大,只不过相对于横刀更短上一些罢了。   至于仪刀,虽然刀形与横刀相差不大,但那奢华至极的刀鞘可不是简朴的横刀可以相提并论的。   吕布看着面前这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极尽奢华,奢华的仪刀,一时间竟然有些爱不释手。   随后,吕布将仪刀往托盘上一扔,缓缓的走到堂上做了下来。   “不错,这几种到本相很满意,横刀和障刀先生产起来吧,给锦衣卫配上,至于这仪刀,可以先缓缓。”   马均连忙对着吕布拱手一礼:“诺!”   至于钢铁的冶炼流程,吕布并不是很清楚,吕布只知道百炼成钢这句话,至于其中是不是需要添加什么东西,吕布就不得而知了。   吕布道:“至于铁器,我能给你的建议只有多多冶炼,还有,你也可以试试有没有其他什么东西添加到里面能让铁器更加坚固,对了,明日本相在丞相府设宴众文武,你也来吧。”   以往,吕布宴请众臣的时候,请的也就是麾下的那些文臣武将,并没有他马均。   马均自己也觉得自己这种官职,想来也不会怎么被重视。   没想到今日,吕布设宴居然也会带上他马均一个,马均顿时感到很荣幸,有些措手不及。   他哪里知道,他马均可没他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没地位,他可是吕布未来六部中,工部尚书的人选。   当然,此刻吕布并不会把这种事情告诉他。   次日,正在书房中捉摸着造纸之术的吕布突然被一阵脚步声惊醒。   只见一个侍女匆匆的跑了进来,拜倒在地,急声道:“不好了丞相,蔡琰夫人,貂蝉夫人,大乔夫人,还,还有杜夫人,她……她们病了……”   顿时,书房中的气温仿佛下降了很多,吕布眯着眼睛盯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侍女,寒声道:“你说什么?”   “回,丞……丞相……蔡琰夫人……貂蝉夫人……”   “行了,快去让人把华佗和张仲景两人给我带来。”   “是!”   望着侍女小跑着出去的背影,吕布的心情慢慢的沉了下来。   一下病倒这么多,难道是昨天烧烤吃多了的原因?   可是,不应该啊,自己也没比她们少吃,况且,其他人不也吃了不少,也没见出什么事啊?   这个时代生病可是大事,一个伤寒感冒什么的都可能致命,所以,由不得吕布不担心。   虽说她们死了自己还有不少美人,可是,再怎么说她们也是自己的夫人,少了一个吕布都会感到心里不舒服。   罢了,想再多也没用,还是去看看吧。   一种紧张的气氛弥漫在了整个丞相府,其他下人们还好,但是负责照顾蔡琰、貂蝉、大乔、杜夫人四女的下人们可是心惊胆战。   他们丞相虽然平日里对她们并怎么严厉,也不怎么过问她们,但是,她们的丞相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很清楚。   那可是随随便便就灭人满门,暴虐更甚董卓的一个人。   这几位夫人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们恐怕没一个会有好下场。   丞相府后院,负责照料蔡琰和貂蝉四女的侍女,佣人们皆跪在庭院之中,心里不断的祈祷着她们的主子能够平安无事。   平日里与几女交好的其他妹子也赶了过来,一脸焦急的在庭院里等待着。   不多时,张仲景与华佗两人来到了吕布的面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冲着吕布一礼。   张仲景道:“禀丞相,蔡琰夫人和貂蝉夫人两位夫人并无大碍,乃是有喜了,老夫在此恭贺丞相。”   吕布心头一跳,下意识的将目光向去负责大乔和杜夫人两人的华佗扫去。   只见华佗的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意,对着吕布拱手道:“大乔夫人与杜夫人两位夫人也是如此,老夫在此恭贺丞相。”   吕布顿时感到一阵愕然,原来是虚惊一场,他吗的,这些下人一惊一乍的还真是该死。   随后,反应过来的吕布顿时感到一阵不知所措,有喜了?意思是……自己要有孩子了?   上一次当父亲还是在红楼世界,凤姐生的女儿,没想到现在要再当父亲了,此时的吕布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一阵愕然之后,渐渐的,吕布开始大笑了起来,肆无忌惮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   这一刻,他终于有了落地生根的感觉,一种很真实的感觉。   一直以来,虽然他南征北战,大军所到之处莫不臣服,做起事来更是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可是,哪怕他已经名震天下,但他依旧感觉自己是个外人,是个来客,是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   就和在水浒世界一样,只是将水浒世界当做是一个任务世界,反而对于红楼世界的认同感更强,现在在三国世界有了自己的孩子,吕布也对三国世界有了认同感,而不是将其当做一个任务世界了。   男人的家,要么有父母,要么有儿女。   单纯的有女人,算不上家。   况且对于他一个在诸天执行任务的人来说,想要对一个世界有融入感是相当困难的,在红楼世界也是因为自己的宝贝女儿出生之后,他才觉得自己在红楼世界是真实的。   而在水浒世界,说实话,直到任务完成他都没有太大的融入感,要不是茂德帝姬,他对水浒世界直接就无感了。   本来还准备把那个一惊一乍的下人给杖毙的吕布此刻也没了那股怨念,反而还觉得该感谢她。   大笑过后,吕布看着华佗与张仲景两人,笑道:“多谢两位神医,来人,赏千金,上等的蜀锦百匹。”   张仲景连忙道:“不敢,我等二人……”   张仲景话还未说完,吕布便摆了摆手将其打断。   “唉,张神医老先生哪里话,本相知道你们不是贪图富贵之人,但本相做事有一是一,有二是二。”   “东西我是赏赐给两位了,两位老先生如果觉得用不到,可以分给那些贫苦的百姓,如何?”   见吕布那充满笑意的面孔,张仲景和华佗两人知道这赏赐肯定是无法推却了,无奈,只好轻叹一声,冲着吕布一礼。   “那我等二人就谢过丞相了。”   “哈哈,这才对嘛。”   吕布大笑一声,随后喊道:“来人,传令下去,今日丞相府大喜,整个丞相府所有下人皆赏千钱,负责照顾蔡琰、貂蝉、大乔、杜夫人的几名侍女皆赏百金,嗯……那个及时通报本相的侍女就再加赏蜀锦十匹好了。”   大喜过后,吕布不禁感到纳闷,蔡琰、貂蝉、大乔三人还好说,自回长安以来,宠幸这三女的次数确实不少,有身孕也不足为奇。   可杜夫人好像在回来之后只有那么一两次吧,这也能怀上,看来不愧是一个能生养的女人。   夜幕渐渐降临,整个丞相府张灯结彩,整个丞相府中洋溢着一股喜气洋洋的气氛。   丞相吕布的子嗣可是被很多人关注着,这喜脉下午才被华佗与张仲景两人诊断出来。   贾诩、郭嘉、高顺等,吕布麾下的一大帮文武众臣便已得到了消息,原本今日便准备赴宴的众臣们更是早早的便赶来了丞相府。   当然,也只是刚刚诊断出喜脉,并非是子嗣真的降临。   否则的话,别说是吕布麾下的这些文武众臣了,整个满朝文武没人敢不来道贺。   即便是汉献帝刘协,不管是他真高兴也好,假高兴也罢,也要御驾亲临,登门拜贺。   而今日,是吕布宴请麾下文武众臣的时刻,朝中的那些文武百官即便是那些想着向吕布示好的墙头草,也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登门拜访。   于是,他们也只能等到将来孩子真的诞生以后,再来带着礼物前来祝贺好了。   而此时此刻,最开心的还不是吕布,而是他麾下的那一帮文武众臣。   吕布的子嗣问题,一直是众文武最记挂的事情,可谓是比吕布还要着急。   自发生了那次大规模死士的刺杀后,更是将这个问题激发了出来。   以至于自那以后,别说是贾诩和那帮武将了,就连向来洒脱的郭嘉都赞成贾诩所提出的让吕布先放下手中的一切事物,专心的投身于造人事业的这个观点。   如今好了,让众文武一直揪心的问题终于得到了解决,而且一怀孕还不止一位夫人,而是四位夫人一起怀孕。   这可把吕布麾下的这些重要的文臣武将给乐坏了,他们现在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跟随吕布大干一场了。   如果是一位夫人还有可能会是女儿,但四位夫人一起怀孕,这诞下公子的几率可就大了。   此时此刻,吕布有了后人,那他们可就无所畏惧了,哪怕是自己的主公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他们也会把主公的公子给推上高位,继续主公未完成的大业。   主公不愧是主公,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掉链子,即便是在这方面。   丞相府偌大的庭院中燃起了一堆堆火堆,火堆之上,油亮金黄的烤全羊,烤乳猪,烤鸡烤鸭之类的滋滋作响,周围散发出一种诱人的香味。   高顺站起身端起酒樽,对着吕布道:“几位夫人有喜,乃是一件大喜的事情,末将敬主公一杯。”   吕布微微一愕,随后笑道:“伯平不是从不饮酒,滴酒不沾的吗?怎么,今日要破例一回?”   高顺还未说话,一旁的许褚便嚷嚷了起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如此大喜的日子他还是还是不喝的话,就算主公答应,我许褚也不答应,也要拿着酒坛子往他嘴里灌。”   许褚的话引起了一阵哄笑声,高顺也不禁莞尔,道:“中康说的是,今日乃是一个大喜的日子,我高顺又怎能扫了众兄弟的兴,末将敬主公一杯。”   看着麾下众文武那喜气洋洋的面孔,吕布大笑一声,道:“好,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随后,端起面前的酒樽冲着高顺遥举之后,一饮而尽。   “好!”   “不醉不归。”   ……   见主公与高顺一饮而尽后,四周响起了一片叫好声。   这时,许褚也端着酒樽走了过来,对着吕布道:“这高顺的酒喝完了,轮到我许褚了,末将许褚,也敬主公一杯。”   看了看那些正端着酒樽,仿佛在等着许褚敬完后一一前来敬酒的众将,吕布笑道:“莫不是你们商量好了,准备要以车轮战来灌本相?”   许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如此大喜的日子,开心嘛,主公就是醉上一场又有何妨。”   吕布大笑一声,道:“说的好,来……喝。”   紧接着便将手中酒樽中的酒一饮而尽。 第三百八十五章 一碗水端平   一时间,气氛被推到了顶点,整个丞相府庭院中热闹非凡。   此时此刻,朝中的文武百官也不是一个没有邀请,有那么一个就是个例外。   只见在文臣的位置中,一个油光满面的老头与贾诩郭嘉等人推杯换盏,喝个好不痛快。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名震天下的大儒,大学士蔡邕。   虽然这老头平日里给吕布感觉有些不太好相处,但此时此刻,他可是红光满面,仿佛年轻了好几岁,跟谁都能聊得来。   即便是那些武将找他敬酒,他也来者不拒,来多少,收多少。   今日,他可是打心底里开心,自打将蔡琰许配给卫家,答应卫家这门亲事后,这么多年以来,从未这么开心过。   他一直觉得对不起蔡琰,哪怕是蔡琰没有说过一句埋怨他的话。   即便是后来蔡琰跟了吕布,他也是一直以为蔡琰是为了他的事情,被迫才答应跟吕布的,这让他更加的感到愧疚。   如今,自己的女儿居然有了身孕,如此大喜的时刻,他自然是比仍何人都要高兴。   要知道他都这么大年纪了,就只有蔡琰这么一个女儿,蔡琰的幸福可是他的全部。   如今,别说吕布名声不是太好了,哪怕他吕布就是现在要把皇帝给拉下来自己做皇帝。   他蔡邕也会跟着吕布一条道走到黑,也不再去管什么汉室了。   什么名利,什么大汉,这一辈子为大汉付出的已经够多了,就用余生好好的帮助女婿,来弥补对女儿的亏欠吧。   夜色渐深,喝的差不多的吕布死活不愿再喝,晃晃悠悠的朝着后院走去。   ……   摇曳烛光下,大乔凭窗呆呆的望着夜空中的繁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之前还没什么,此刻的她莫名的非常思念吕布,希望吕布能够陪在自己的身边。   在今日之前,她只不过是吕布众多女人之中的一个,而她又不是那种喜欢争宠的人,吕布夜里来自己这里最好,没来也无所谓,反正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基础。   只是此刻,大乔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仿佛能感觉到那个小生命的心跳,脸上不禁露出了慈祥的母姓光辉。   “咣当!”   屋门被重重的打开,之间一身酒气的吕布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大乔连忙起身迎了过去,搀扶住了吕布。   吕布任由着大乔扶着,笑道:“你现在可是我的宝贝,可要多注意点,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管家做不了主的直接让人禀报我,你就是要那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下来。”   一直以来,不管他怎么在外人面前作秀,都不可否认吕布是个很冷血的人。   可以说,他一直以来根本没把这里的人当人看待,只不过是当做一个游戏里的。   而他的这些女人们就更别提了,他只是把她们当做玩物而已。   唯一有些例外的马云禄,他也不过是把她当做一个能逗自己开心的宠物来养,来宠着。   而时至今日,他的心态终于有所改变,至少今夜有那么一点身为人夫的样子了。   在前厅,死活都不愿意再喝的他,是耐不住心中的喜悦,想来挨个探望一下自己这四位有了身孕的夫人,想来探望一下自己那未出世的宝贝。   可以说,此刻的吕布,直到现在的吕布,给人感觉才像是个人。   进屋后,吕布连忙翻过手扶着大乔:“来,夫人,你坐,不要瞎忙活,有什么事吩咐下人就好。”   吕布看着大乔的目光中充满了暖意,充满了柔情。   随后,吕布转过身,对着静静的站在一旁大乔的贴身侍女道:“吩咐下去,从明日起,凡是照顾大乔夫人的侍女的月钱全部翻一倍,你的翻两倍,一定要给我好好照顾好大乔夫人,出了什么差池的话,你们自己找个井……”   吕布说到这突然停了下来。   想到了大乔还在一旁,而且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自己说这种话干嘛。   吕布轻咳一声,改口道:“咳……反正,到时候你们自己看着办。”   “是,丞相!”   小丫鬟欣喜的应了一句,随后说道:“请问丞相今夜是要在此处休息吗?奴婢下去准备一下。”   小丫鬟之所以如此高兴,一方面是因为涨工资的原因,另一方面则是她可是大乔从皖县带过来的,从小便服侍大乔的贴身婢女。   自己的主子受宠,她当然也替大乔感到高兴。   “不必了,照顾好大乔夫人就可以了,本相待会还要去看看其他蔡琰她们。”   不能厚此薄彼啊,都怀了身孕,自然要一碗水端平。   不看吧,自己又确实很想去看看她们,过夜吧,虽然自己想在哪就在哪,她们也肯定没人敢有什么意见。   但此时,就连吕布自己都不知道该在她们四个中谁的屋里过夜,四个现在都是他的功臣。   如果说以前这些女人们在他心中还没什么等级,都同样为玩物的话。   那么现在就不同了,这四个人的位置在他的心中明显升级了,此时终于升到了夫人这个级别,让他正眼相看了。   至于其他的,还是玩物,想升级,看你们自己的表现,看你们自己够不够争气。   既然升到了夫人这个级别,就不能不顾虑她们的感受了,即便不顾虑她们的感受,也要顾及她们肚子里的孩子啊。   要是她们抑郁了,身体不好了,孩子不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既然不知道该在谁的屋里过夜,索姓就挨个看上一看,送送温暖,然后再到其他的女人那里去过夜。   大乔微微一愣,她还从未见过吕布这幅模样,而且,看起来比以前好多了,没想到他居然是个如此温柔的人呢。   以前的他可是想在谁屋里过夜就在谁屋里过夜,哪里还去管其他人的感受,如果他不想在自己这过夜的话,可能连来都不来,直接便去其他人那了。   没想到他今日都没准备在自己这过夜,还会专程过来看望自己一趟。   大乔的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暖意,伴随着的,还有一丝失落。   大乔轻笑一声:“妾在这里一切都好,没什么不满足的,夫君不必如此牵挂。”   “那怎么能行,对了,平时没事别老是带在自己的小院中,不无聊吗?可以多出去走动走动。”   吕布将大乔的身子扶正,充满柔情的望着大乔,是不是的还望一望大乔的小腹,脸上扬起一丝心满意足的笑容。   紧接着,吕布说道:“对了,差点忘了,我让马均专门作出了几幅麻将,是一种娱乐的东西,改天有时间我教你们玩,省的无聊。”   原本,这种娱乐的东西,吕布打算着什么时候有时间再弄。   可是,随着大乔几人的怀孕,吕布如今最重视的可就是她们四个了,当然要为她们考虑的全面一点。   于是,今日酒宴中,吕布便和马均提及了此事,并且亲自当场作画,给马均讲解,让马均尽快办理此事。   “麻将?那是何物?”   大乔不禁感到有些疑惑,博览群书的她可从来没有听过这种东西。   “一种好玩的东西,一种消磨时间的东西,一种为夫苦思冥想了三日三夜才制造出给你们解闷的东西。”   这年代,娱乐项目匮乏,大乔等这种大户人家的夫人向来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都不用做,平日里又没什么消遣的东西。   这年头,连都没有,更别提电视电脑之类的玩意了。   人一旦闲的时间太长,太过无聊的话,长期以往,精神都会有些不太正常。   吕布又没什么时间陪她们,自然得给她们找点消磨时间的东西,不然总不能让她们后期各个变的和疯婆子似的天天勾心斗角,闹得后院鸡犬不宁吧。   小说中的那种后宫佳丽三千,主角即便不怎么搭理她们,她们也一个个比亲姐妹还要亲,爱主角爱的死心塌地的那种扯淡事情,吕布可不相信。   不让给他们找点事做,今天这个跑到自己面前说谁谁谁怎么样了,明天那个又给谁下药了,后天又是谁把谁扔井里去了,还说她是失足掉下去的,那吕布还不烦死。   没想到他百忙之中还会想着这种小事,大乔心中一暖,望向吕布的目光也变得如水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迷恋。   看着大乔的模样,吕布顿时感到好笑,看来霸道总裁类型的不管是在什么时代,都这么招妹子喜欢。   这也难怪,有权有势,平时又冷的一塌糊涂,突然有一天,对她好那么一点,这种反差感,估计是个妹子都会陷落。   更何况,还是在这个妹子本身就没有选择已经做了对方女人的情况下。   突然,吕布将耳朵贴在大乔的小腹上,听了半天,愣是一点异常的声音都没听到。   大乔微微一愣,道:“夫君,你这是做甚?”   “听听我孩子的动静啊,怎么没反应?”   吕布不禁感到纳闷,难道电视上和书上的那些都是骗人的?   大乔哑然失笑,道:“这才多久,怎么可能有声音嘛。”   吕布恍然,不禁感到有些尴尬,他吗的,老子今天居然闹了这种笑话。   就连一旁的小丫鬟都捂着嘴把头扭到了一边,双肩微微颤抖。   吕布满头黑线,暗道,他吗的,老子怎么知道是这么个情况,老子又没遇到过,见到电视上这样放,书上这样写,老子一时好奇就做了呗。   吕布轻咳一声,神色肃穆,道:“这个,本相自然知道,本相刚刚只不过是先练习一下,找个合适的姿势,舒服的位置,为将来做打算。”   “本相乃武将出身,乃兵法大家,从不打没把握的仗,这也是本相至今从无败绩的原因。”   “每战,本相必然事先亲临阵地,观看地形,所以本相才能做到战无不胜。”   听到吕布一顿乱扯,大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笑道:“那夫君姿势可找好了,位置可选好了,要不,您继续?”   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大乔也渐渐的不再畏惧吕布,如今,又见到了吕布的这一面,自然是更不存在畏惧了,也敢调侃起吕布来了。   “不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为夫还要去看看她们几个,总归要一碗水端平不是?来,为夫亲自扶夫人就寝。”   这下,不仅是大乔,就连旁边的侍女都目瞪口呆。   丈夫扶妻子扶妻子入寝,或许在平常人家这一幕很正常,即便是官宦人家,也不是没有,但眼前之人是谁?   眼前的可是大汉的丞相,名震一方的豪强,以暴虐之名传于天下的吕布。   平时需要她们的时候可是丝毫不估计她们的感受,有时候更是直接不分场合,直接粗暴的将她们按到,简直跟一只野兽似的。   如今,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这么一个平日里如同野兽一般的男人,居然会去服侍她大乔就寝,大乔还真是受宠若惊。   小丫鬟更是连忙走了过来,道:“丞相,还是让奴婢……”   吕布一扬手,道:“不用了,我来就好了。”   “夫君,还是让……”大乔受宠若惊的同时,连忙开口想要拒绝。   吕布笑道:“怎么?夫人嫌弃为夫笨手笨脚的?好了,走吧……”   说罢,便扶着大乔往屋内走去……   将大乔改好被子以后,吕布在大乔的额头上深情一吻,笑道:“睡吧,为夫走了。”   望着吕布离去的背影,原本毫无睡意的大乔不禁乖巧的躺在榻上,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这种感觉,很甜。   不久后,大乔便进入了自来长安以来,最甜美的梦境之中。   从大乔的庭院中离开后,吕布便马不停蹄的朝着不远处,貂蝉所在的庭院中走去。   清风吹过脸庞,酒意顿时清醒了几分,吕布仰起头,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以及,夜空中那一轮明月。   吕布心中感到无比的踏实,他,不在是二十一世纪的底层小民,他也不再是什么穿越者。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这里的原住民,土生土长,威震一方的天下霸主,吕布。   因为,他在这里生了根,发了芽,遥远的过去,为了生计起早贪黑的小职员,只不过是自己人生中的一场梦而已。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吕布嘴角一扬,朝着貂蝉所在的庭院走去。 第三百八十六章 老丈人来了   “夫人,您慢点,还是奴婢来吧,您要是磕着碰着,奴婢还不得被千刀万剐啊。”   貂蝉嫣然一笑,道:“好啦,多大点事,我不过就是想喝口水罢了,再说了,这才哪跟哪,不过刚刚有身孕罢了,我还是能自己动的。”   小丫鬟连忙道:“我的夫人,您就别折腾了,您呢,就老老实实的坐着,有什么是,吩咐奴婢便是,平日里奴婢随便一点也就罢了,这个时候您还是发发慈悲,让小的我做点事吧,我都快闲出病来了。”   貂蝉坏笑着看着眼前的小丫鬟,道:“怎么?不自称奴婢了?”   “好啦,我的亲姐姐,我的夫人,您老就安分点吧,你呢,就负责好好养好身子,给丞相生个大胖小子,您呢,也能更受宠,我呢,也能跟着你沾点光。”   眼前的小丫鬟其实和貂蝉并不是什么亲姐妹,而是貂蝉被王允收为义女的时候王允从外面买来的。   平日里,貂蝉也没拿她当下人看,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跟亲姐妹似的。   小丫鬟平日里也一直是称呼貂蝉为姐姐,所以,貂蝉怀孕后,小丫鬟也~欢喜的不行。   从得知貂蝉怀孕到现在,小丫鬟可是时时刻刻注意着貂蝉,生怕貂蝉渴着饿着,磕着碰着,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比任何人都紧张。   这不,貂蝉刚准备起身去倒点水,小丫鬟便又把貂蝉给按坐在软塌之上了。   小丫鬟一边倒水,一边不满的抱怨道:“你说这丞相也是,姐姐你都怀有身孕了,也不知道来看看你,你肚子里的,可是他吕家的孩子,怎么一点都上心。”   貂蝉笑道:“夫君他可是大汉的丞相,每天有忙不完的事情,现在不也是在前院宴请众臣吗?他也有他的难处。”   “得了吧,他此时指不定在哪个狐狸精的屋中逍遥快活呢,姐姐你就别替他说话了。”   小姑娘倒完水后,端着茶盏一边转身一边说道:“我跟你说,姐姐,前厅的酒宴早就散了,我想……”   貂蝉莞尔一笑,就她人小鬼大,无聊往软塌之上一躺,突然感到屋内一片沉静,笑道:“你想什么?怎么不说了?”   久久不见回复,貂蝉感到纳闷,不禁坐了起来,只见小丫鬟手中端着茶盏望着门口发呆。   隔着帘子,貂蝉也看不到门边到底有什么,不禁道:“好了,别作了,快点把茶水端过来吧,我都要渴死了。”   这时,只听见一个充满玩味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是啊,你想什么,怎么不说了?还有,你的水到底还送不送,你的主子可都要渴死了。”   小丫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煞白,颤声道:“丞相……丞相恕罪,奴婢……奴婢……”   这时,貂蝉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是吕布?   这么说,刚刚那些话都被吕布听到了?   想到吕布的脾气,以小丫鬟刚刚的那些话,足够她死上好几遍了。   貂蝉的脸色也变的煞白,她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跟随自己多年,宛如自己妹妹一样的小丫鬟被吕布给处死,连忙起身走了过来。   貂蝉一边小跑着一边喊道:“夫君,她还小,不懂事,还望夫君饶了她这一次。”   见匆匆赶来的貂蝉,吕布连忙迎了上去,扶住了貂蝉,道:“你啊,急什么,刚刚这小丫鬟有一句话说的不错,你呢,就老老实实的养好身子,给我生一个大胖小子就好,来,为夫扶你进去。”   “可是,夫君……”   吕布一边扶着貂蝉往屋内走,一边笑着说道:“好啦,为夫饶过她这一次就是了。”   扶着貂蝉坐在软塌之上后,吕布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小丫鬟,道:“还不起来把茶水送过来?”   吕布还没暴虐到因为两句不好听的话就去和一个下人计较,更何况,刚刚听这小丫鬟的语气,好像和貂蝉的关系很不错,有她照顾的话,也会让吕布感到放心。   “是!”   小丫鬟连忙站起身将茶水送了过来。   “夫人,来,张嘴……”   吕布从小丫鬟的手中接过茶盏后,拥着貂蝉,将茶盏往貂蝉的嘴边喂去。   “夫君,还是妾自己来吧。”   貂蝉连忙准备用手接过茶盏,跟随了吕布这么久,吕布什么姓格她自然很清楚,她可不敢让吕布喂自己。   更何况,夫为妻纲,让自己的夫君服侍自己也于理不合。   “好啦,就别计较这些虚礼了,你们服侍了我这么久,今日就换我服侍你一次又有何不可。”   “更何况,你现在可是我吕家的功臣,怎么能亏待你呢?本相可从未亏待过有功之臣,来……张嘴……”   吕布笑着看着貂蝉,道:“你要是再不张嘴的话,我可就自己喝了哦。”   拗不过吕布的貂蝉无奈,只好轻启朱唇,由着吕布温柔的将茶盏送到了自己的嘴边……   将貂蝉哄睡下后,走到门边的吕布忽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对着跟在自己身后准备送自己出门的小丫鬟道。   “说本相两句什么也没什么,和自己的主子关系好的不分尊卑本相也不过问,不过,可不要随意的挑拨自己的主子与其他夫人的关系,否则……”   小丫鬟听到这句话,身体一颤,连忙跪倒在地,道:“奴婢不敢,奴婢绝对没有那种心思,奴婢只是……”   她可真没那种意思,她也只是因为和貂蝉关系很好,见吕布没来发了几句牢骚而已,她也真没往那方面去想。   “好了,本相也知道你是爱主心切,并没有那个意思,不然的话,你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起来吧,从今天起,负责貂蝉夫人的侍女月钱皆涨一倍,你的两倍,好好照顾好夫人。”   说完,吕布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是,奴婢一定照顾好夫人,请丞相放心。”   见吕布走了之后,小丫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仿佛虚脱一般,坐在了地上。   如今的吕布,所杀的人可能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自然不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可以承受的住的。   别说是一个小丫鬟了,就算是那些朝中的文武百官,只要吕布一板脸,估计也没几个能在他面前站的住的。   这就是权势,这就是他一直以来浴血沙场,抄家灭族所带来的威势。   从貂蝉所在的庭院走出以后,吕布又分别去了蔡琰和杜夫人的庭院。   将两女安抚了一阵后,便起身去了诸葛若雪那,又派人将诸葛梦雪召了过去。   与这姐妹花两人来了人生第一次的大被同眠。   ……   次日清晨,围绕着相府后花园跑步的吕布,远远的便望见侍女领着赵云从远处匆匆赶来。   “末将赵云,见过主公。”   赵云来到吕布的面前一抱拳,冲着吕布弯腰一礼。   吕布随手从一旁的侍女手上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随后,一边擦着手,一边道。   “是子龙啊,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你一大清早就跑来了本相这?”   赵云神色肃穆,道:“禀主公,经过锦衣卫这段时间的查房,主公上次遇刺的事情已经有点眉目了。”   “哦?锦衣卫办事的效率挺高啊。”   此事这么快就有了进展,倒是有些出乎吕布的意料,不过,这也不错,锦衣卫嘛,没点办事效率的话,还要他们做甚?   要知道锦衣卫的所有人员全部都是由各军众挑出来的最精锐的人员组成,他们的月钱也要比普通的士兵高上很多,军械什么的也都是自己手里最先进的,如果没点用处的话,自己有何必花这么大的代价养着他们。   吕布淡淡的说道:“不错,果然没让本相失望,说说吧。”   “据查,司直韦晃、金祎两人与此事有莫大的关联,谏议大夫马日磾似乎近期也与此二人走的比较近,只是目前还没足够的证据缉拿此人,至于幕后指使之人,末将还在探查。”   顿了顿,赵云接着说道:“韦晃、金祎两人末将已经将其拿下诏狱,至于这马日磾,如何处置,还请主公示下。”   对于这几个人,吕布都没什么印象,不过既然敢派遣死士刺杀自己,那就应当承受其后果。   “既然有所牵连,那就拿下好了,如此在长安城中发生大规模的刺杀,绝对不是区区司直和谏议大夫能够做到的,给我接着查。”   “是,末将遵命!”   ……   “小姐,不好了小姐,老爷被锦衣卫的人抓走了。”   长安城,一处官员的府邸中,一个丫鬟匆匆忙忙的朝着后院跑去,边跑边嚷嚷着。   正趴在荷花池边无聊的数着池塘里游来游去的鱼的身穿一袭翠绿色罗衫的少女一个激灵,连忙起身,一脸愕然。   “你说什么?锦衣卫?爹爹被锦衣卫抓走了?他们抓爹爹做什么?”   小丫鬟一脸惊慌,道:“我也不知道啊,就在刚刚,一大群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闯入了我们家,把老爷给带走了。”   翠绿色罗衫的少女急的来回走动,道:“不应该啊,爹这种人怎么会被锦衣卫给抓走呢?而且,我也告诉了他,别和朝中的有些官员走的太近,他也听了啊,怎么还能被锦衣卫给带走呢?”   来回走动的少女忽然抬起头,对着小丫鬟道:“你赶紧去打听一下,爹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被锦衣卫给带走的,我去找蔡世伯问问,看看蔡世伯有没有什么办法。”   锦衣卫的诏狱那是人待的地方吗?待上几日,即便是爹真的无罪释放了,以爹的年纪估计也早都没命了。   身着翠绿色罗衫的少女匆匆的朝着府外赶去,回头见到还在那站着发呆的小丫鬟,少女气道:“还不快去?”   “哦哦……”   反应过来的小丫鬟连忙跟着翠绿色罗衫少女的身后朝着府外跑去,边跑边想着。   没想到向来大大咧咧愣头愣脑的小姐,也有如如此靠谱的时刻嘛。   “红中!”   “一筒!”   “哎哎哎,红中我要碰……我要碰的。”   貂蝉一边喊着,一边手忙脚乱的将吕布所出的红中拿了过去。   “不带你这样的,我都出了,出牌不允许碰了,你怎么不早说。”   这时,抓到了一张好牌的蔡琰顿时不乐意了,死死的抓着手中的牌不愿意放下。   貂蝉赶忙将到手的红中拿了过去,道:“我不,谁让你出的太快,我都没说话呢你就抓牌了,都没轮到你呢。”   蔡琰急的小脸通红,看着吕布道:“夫君,你看她,我都抓牌了她才说,不带她这样玩的。”   见到沉浸在其中的貂蝉、蔡琰两女,平时温顺的和只小绵羊一样,不争不抢的两个人居然露出了这幅姿态,吕布顿时感到好笑,或许这才是她们两个的天姓吧。   “好啦,下次你抓慢点不就好了嘛,谁让你抓那么快。”   蔡琰气呼呼的将到手的牌放了下去,不满的嘟囔了一句:“夫君你偏心。”   吕布笑道:“这你可就冤枉为夫了,你们都是新手,要给对方留点考虑的时间嘛,如果换成是你,为夫也会这么说的啊。”   就在相府后院中一片其乐融融的时候,一个侍女匆匆的赶了进来。   “禀丞相,蔡大人求见。”   “蔡大人?哪个蔡大人?”   吕布不禁感到有些疑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麾下确实有姓蔡的人,可是能让侍女到内院来禀报的,应该没有几个吧。   现在的相府大门可不是谁想进就进的,这段时间,吕布可是在忙着造人大业,除了吕布麾下的那些重臣外,一般人还真进不来。   普通的朝臣,有事找贾诩去,贾诩没权利做决定的,再由贾诩领过来。   你平白无故的就直接登门的话,估计连大门你都进不了,就更别提通报了。   相见丞相的人多了去了,什么人都通禀的话,吕布天天什么事都不用做了,光顾着听下人的禀报就可以了。   也确实有那么一位值得侍女前来禀报的姓蔡的大人,可是,那老头平日里根本不来啊,也难怪吕布一时间没想起来。   要是一般的人,直呼其名也就算了,可是这位老大人与吕布的关系,侍女还真不敢。   见侍女望了一旁的蔡琰一眼,吕布顿时反应了过来,笑道:“原来是我那老丈人来了啊,他来做什么。” 第三百八十七章 坑闺女的老头   这蔡邕虽然和吕布关系匪浅,但平日里也不怎么登门,今日也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对,居然主动前来拜访了。   蔡琰看了一眼吕布,道:“父亲肯定有要事找夫君,夫君还是去见见吧。”   “是是是,你家那老头没事怎么可能会想起我来,只有有事的时候才会想起本相。”   “你……”蔡琰不禁白了吕布一眼,道:“话虽如此,可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吧。”   “可事实就是如此啊?”   吕布笑着站了起来,随后将站在一旁观看的大乔给按到了椅子上,道:“你来吧,开始还不愿意,你看为夫为你赢了多少。”   原本便是大乔、貂蝉、杜夫人、蔡琰四人在打,可是路过的吕布一时手痒,便直接将大乔抱了起来,随后自己坐在了那个位置上。   捏了捏到现在还有些气鼓鼓的大乔的小脸,吕布大笑一声,跟着侍女朝着前厅走去。   ……   前厅,蔡邕见远远走过来的吕布,连忙起身朝着吕布走了过来。   吕布笑道:“我说怎么今天早上一直听到喜鹊在叫呢,原来是老大人要来啊,小婿未曾出门相迎,还望老大人恕罪。”   “哼!”   蔡邕冷哼一声,语重心长的道:“吕布啊,你又想做什么?董承之事你杀的无辜之人还少吗?”   吕布微微一愣,道:“老大人这是哪里话?小婿何曾杀过无辜之人?更何况,最近小婿整日待在府中陪伴夫人,连丞相府的大门都没迈出过一步,我又能做什么?”   “哼,你别跟老夫打马虎眼,以你如今的权势,真要做什么,还需要出这丞相府吗?”   蔡邕紧接着说道:“至于你所杀害的无辜之人,还要老夫给你细数吗?”   “刚入长安,你便灭了王允等一干朝中重臣的满门,马腾、韩遂兵犯长安之际,你又灭了马宇、种邵等数位大臣满门以及大小官员数十人。你讨伐荆州刚回到长安,便又屠了王子服等数人满门。”   “他们之中,有多少有多少人是无辜的你心里很清楚,王子服等按律祸及满门也就罢了,但你吕布凭良心说,那些被你屠了的大小官员真的是所有人都与他们有关,都是有罪之人吗?”   吕布笑道:“老大人说笑了,本相所杀之人,皆是罪有应得之人,他们无罪的话,本相又怎会杀他们呢?”   虽然吕布杀的人中确实有不少无辜之人,特别是刚入长安那一会,为了有充足的土地来分给流民,安抚百姓,有多少无辜的长安贵族死在了吕布的屠刀之下。   那些被屠了满门的大小贵族肯恩根本就什么罪都没有,完全就是吕布借题发挥,以一个看起来上得了台面的理由光明正大的去抢人家的家产而已。   当然,在关中稳定下来以后,这种事情就少了很多。   或许后面被杀的那些人中也有少数的无辜之人,但也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有嫌疑。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乱世当用重典。   既然查不清,既然有嫌疑,那就一起杀了好了,宁杀错一百,不放过一个。   反正他吕布又不是刑部那些负责为民请命的青天大老爷,杀人还要讲究什么证据确凿。   他杀人不需要什么证据,只看需不需要。   当然,这种事情只能做,不能说。   这种话,吕布当然不会说出口,大家心里清楚就行。   蔡邕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冷哼一声,道:“老夫今天不是来跟你扯皮的,我问你,马日磾是不是被锦衣卫给抓了,是不是你下的命令?”   吕布故作惊讶,道:“这马日磾是何人?我为何要抓他?”   蔡邕怒道:“老夫不管是你下的令也好,是那赵子龙私自下令抓的人也好,老夫就想问一句,他到底犯了什么罪,需要让锦衣卫直接闯入他的府邸将他带走?”   “你不要跟老夫扯其他的,锦衣卫是你的直属,不是一般的衙门,我想你不可能不知道此事。”   马日磾是一位经学大师,曾与蔡邕、卢植等一起参与过续写《东观汉记》,与蔡邕自然交情匪浅,难怪这老头会蹦起来。   “老大人不要着急嘛,有话好好说,咱们坐下说,来人,给老大人上茶。”吕布笑道,随后招了招手。   只见两名侍女端着托盘从门外走了进来,为吕布和蔡邕个子泡上一盏茶之后,摸摸的退了出去。   吕布坐在主座上,笑着冲着蔡邕伸手示意。   蔡邕冷哼一声,坐了下来,道:“别跟老夫来这套,今日你要是不把马日磾的事情与老夫好好说清楚,老夫就住在这里不走了。”   要是别人敢在吕布面前说这话,那他就真不用走了。   可是,这老头不仅是蔡琰的老爹,更是名满天下的大儒,杀吧,那是肯定杀不得的。   打吧,吕布看了蔡邕一眼,估计两棍下去,这老头就挂了吧。   吕布端起手边的茶盏,小酌一口,随后缓缓的说道:“老大人可知,锦衣卫这段时间正在调查本相长安街头遇刺之事?”   蔡邕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抖,暗道,我这马兄怎么与此等事扯上了关系,这是他能够掺和的吗?还真是不知轻重,一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   蔡邕连忙放下了手上的茶盏,道:“不可能,我那马兄平日里除了研究经学以外,就莫过于与我等老友一起喝茶叙旧,怎会和此事扯上关系?莫不是你又想牵连无辜?”   吕布放下手中的茶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道:“老大人觉得,到了今时今日,本相还需要做那等事情吗?又或者说,他马日磾有什么值得本相去牵连他的?”   顿了顿,吕布接着说道:“不瞒老大人说,我也是前日才知道长安城还有这么一个人,老大人现在还觉得本相……会无缘无故的下令拿人吗?”   吕布那平淡的语气让蔡邕心头一跳,莫不是自己那老友真与此次刺杀的事情有关?   可是,不应该啊,他马日磾不像是能够做出这等事的人啊?   蔡邕连忙道:“可是,以我那老友的为人,不像是能够做出此事的人啊,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啊。”   吕布淡淡的说道:“他的为人怎么样,本相又不清楚,再说了,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老大人又怎知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至于能力……”   “他做不到,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啊,谁知道他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他到底与此事有没有关系,还得看锦衣卫的调查结果。”   蔡邕的心渐渐的沉到了谷底,脸色渐渐变的惨白,道:“进了锦衣卫的诏狱的人,不死都脱层皮,我那老友这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有命活着出来吗?”   正在家中修身养姓等着科举考试到来的蔡邕听到马日磾被锦衣卫带走后立马便跑来了丞相府,原本以为以自己的老脸不是什么大事的话,应该能将马日磾带回去呢,谁知道是这种情况。   想到那侄女焦急的面孔,以及恳求自己一定要将马日磾带救出来的神情,出现了这种结果,回去该怎么面对她?   突然,蔡邕忽然想起,那个侄女好像对自己说过,锦衣卫诏狱进去的人不死都会脱层皮,她父亲肯定承受不了,如果真的救不出来,能让锦衣卫的人不对她父~亲用刑也可以。   想到这,蔡邕精神一震,连忙站起身,道:“既然我那老友有嫌疑,你抓他也是应该的,但是,能否看在我那老友一把年纪的份上,不要再让他们对他用刑了,如果查出他真的与此事有关,那时再由你处置便是。”   “好好好,老大人不要急,不用刑便是,坐下说,别激动。”   吕布连忙双手下压,示意蔡邕不要激动,随后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告诉赵云,让他不用对马日磾用刑。”   吩咐完之后,吕布转过身,对着蔡邕笑道:“这下总可以了吧,老大人可以放心了吧。”   看着这老头一惊一乍,气喘吁吁的模样,吕布还真担心如果不答应的话,这老头一口气没缓过来,那可就麻烦了。   像这种大儒,不说用处确实不小,即便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你也千万别死在丞相府,不然会是一件很头痛的事情。   见蔡邕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吕布笑道:“既然老大人要说的事情已经说了,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在这吃个晚饭再走?”   既然事情已了,吕布可不想在这陪一个老头浪费时间,见这老头情绪稳定下来之后,重新端起了手边的茶盏,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吕布不禁友善的提示了一句,天色已晚,意思是你既然没事了,那就可以走了。   至于留他吃完饭,那不过是一句托词罢了。   怎么说对方也是自己老丈人,总不能赶别人走吧,虽然也能这么做,但传出去不好听。   至于蔡邕会留下来吃完饭?这点吕布根本就不担心,他知道这老头可是跟他不对路子,必然不会留下。   果然,听闻这话,蔡邕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站了起来,缓缓的说道:“不了,既然此事已了,那老夫就回去了。”   吕布大喜,连忙起身一边将蔡邕往门外送,一边笑道:“唉,真是可惜,今日下午蔡琰还跟我说有些想念您老呢,既然老大人还有要事在身,那几改天再请老大人过府,与女儿说说话好了。”   听到这,蔡邕身形一顿,不禁停下了脚步。   是啊,好久没见过女儿了,虽然这吕布怎么看怎么生厌,但这么长时间没见过女儿,自己也确实有些想念,不如就在此吃个晚饭,与女儿说说话再回去好了。   见蔡邕停了下来,吕布就感觉要糟,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见蔡邕刚准备开口,吕布连忙道:“想来那马日磾的家人们应该在等着老大人的消息呢,本相虽然十分想让老大人留下,但也能体会他们那焦急的心情,也就不挽留老大人了。”   蔡邕一听,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   想到那一口一个伯父的侄女,想来此刻她应该急得乱转,在等着自己的消息呢吧。   也罢,与女儿说话哪天不能说,就改日再来好了。   想到这,老头再次迈开了脚步,在吕布热情的欢送下,离开了丞相府。   ……   长安城,蔡府……   前厅内,正在急的来回走动的翠绿色罗衫的少女见蔡邕终于回来了,连忙急匆匆的迎了上去。   “伯父,怎么样了?我爹爹他因为什么事被抓进去的?能救出来吗?”   见到眼前这位少女那焦急的面孔,蔡邕长叹一声,道:“难了,你爹牵扯的事情比较严重,我也无能为力,你说你爹怎么敢跟那种事情扯上关系。”   少女一听,心头一跳,道:“我爹……他到底怎么了?与什么事扯上关系了?”   蔡邕长叹道:“不知侄女可知,不久前,丞相刚班师回长安之际,入宫赴宴回府之际,在长安街头遇到了大规模的刺杀,还好负责长安防务的胡车儿将军即使率军赶到,才剿灭了那数百死士,救出了丞相?”   少女心头一跳,这事她还真不知道,她前段时间大病一场,前几日才苏醒,自然不知道此事。   此刻,她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事情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掺和的吗?   是他那只懂经学之道的老头能够掺和的吗?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是抄家灭门的事情。   爹怎么会和这种事情扯上关系,他老糊涂了?   自己前日还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掺和政务,安心做他的学问,他怎么就是不听?   这个坑女儿的死老头。   少女不禁脸色变的惨白,顿时感到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微微一晃。   蔡邕连忙扶了她一把,安慰道:“侄女不要担心,此时还并没有任何证据直接证明你爹真的与此事有关,或许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严重,有可能你爹只是受到了牵连呢。”   “放心好了,丞相已经答应老夫不对你爹用刑,至少目前你爹的姓命还是无忧的,咱们再慢慢想办法。”   是了,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救出爹爹,牵扯进了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是了,可是关乎他马家满门的事情。   渐渐的缓过来的少女对着蔡邕道:“我没事,伯父不用担心,我回去再想想办法。”   蔡邕轻叹一声,道:“苦了你了孩子,这样,伯父这边也再想想其他办法,你不要急。”   “恩。”   少女应了一声便朝着府外走去,仿佛因为父亲的事情已经六神无主,就连走的时候都忘了与蔡邕行礼告别。   望着少女那单薄的身影,蔡邕长叹一声,自己明日再去贾诩和郭嘉的府上走一趟吧。   两人皆是当时奇才,又是吕布的心腹谋臣,想来他们二人应该会有办法吧。 第三百八十八章 韩马之争,牛币的马云禄!   陇西郡。   望着远处尘烟滚滚,陇西西门城头的守军瑟瑟发抖,一个个不禁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兵器,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韩遂与马腾的厮杀让吕布根本没有在此屯放重兵,而且如此贫瘠之地,如需屯放重兵,所需的粮草补给皆需从关内调拨。   况且又不是什么重镇,因此吕布也没必花费那么大的代价在此屯重兵,因为没那个必要。   此时城内的守军不过两千余人,不管是马腾还是韩遂,其中任何一人都足以攻下陇西。   不过,以此时吕布的实力,陇西就在那,谁想要,谁去打好了。   前提是,你有那个胆量,而且,你还要有守得住的实力。   城头上,一名士卒身体微微发抖,咽了咽口水,道:“将军,怎么办,这阵势,应该足足有万余的骑兵。”   这时,一身长九尺,面黑睛黄,熊腰虎背的大汉道:“瞧你那熊样,才区区万余骑兵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你还能干什么?出去以后别说是我手下的兵。”   “不,连你是当兵的都不要说,免的丢人现眼。丞相大军所到之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身为丞相的兵,应该是别人怕我们才是,哪有我们怕别人的道理?”   听到自己将军的话,其他的守军也渐渐的放松了下来,不禁大呼侥幸,还好刚刚自己忍住了,不然被骂的应该就是自己了。   一时间,其余守军皆同情的望着刚刚被骂的那名士兵。   感受着周围同袍那异样的眼光,这么士兵满脸羞愧,高声道:“是,属下知错了。”   守将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这么士兵的肩膀,道:“不就是万余骑兵吗?就是十万又有何妨,本将与你们同生共死,即便是战死,丞相也不会亏待了我等的家人,我等当兵的当安境保民,我等的身后便是我等兄弟的妻儿老小,我们能退吗?”   “不能!”   “不能!”   整个城头的士气都被这名五大三粗的守将调动了起来,士气高昂的吼道,那坚定的声音直冲云霄。   见到这一幕,守将满意的点了点头,高声道:“很好,那就来一个杀一个,让他们有来无回。”   “杀!”   “杀!”   “杀!”   此时,整个城头都沸腾了起来,虽然人数不多,紧紧两千余人。   但声势高涨,士气高昂,冷冽的杀气直冲云霄。   听到远处城头上那震天的喊杀声,马腾不禁微微一愣,随后长叹一声:“居报,这陇西城中守军不过两千余人,看看对方的士气,难怪吕布此人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成长到这个地步。”   身旁的马超从小便随着马腾南征北战,自然也是知兵之人,不禁为之感慨,赞叹道:“有兵如此,即便是与天下为敌,又有何惧?”   马岱打马上前,道:“先不要在这感慨了,看此情形,想来是对方误认为我等是来犯之敌了,还是早些上前解释一番吧,别闹出什么事来,那可就不好了。”   马腾点了点头,确实如马岱所言,还是早点解释一下为好,别到时候对方在自己立足未稳之际直接杀出来,那到时候可就解释不清楚了。   马腾右手一扬,万余铁骑缓缓的停了下来,转过头对着马岱道:“看此情形,此处的守将想来不是无名之辈,还是你去吧,毕竟你与吕布麾下的那些大将有过一面之缘。”   马岱不禁有些心虚,他是与吕布麾下不少大将有过一面之缘。   可是,自己所见过的那些大将都是吕布的心腹爱将,此刻想来早已战功赫赫,身居高位了。   而这陇西边陲之地的地方守将,怎么可能与自己见过,恐怕这名守将连吕布都不一定见过吧,又怎么会买自己的面子。   不过,事已至此,好像也只有他最适合了,毕竟这里也只有自己与吕布打过交道。   至于马超,还是算了吧,他那暴脾气别搞出事来。   马岱一提缰绳,缓缓的来到了城下。   “城上守将何在,出来答话。”   身高九尺的大汉见对方的大军远远的便停了下来,想来暂时是不会攻城了。   而如今又派人单骑来到了城下,难不成是想招降自己?   想到这,大汉心中不禁冷笑一声,随后缓缓的走到城边,冲着城下喊道:“陇西守将王双在此,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王双,字子全,陇西郡狄道县,使六十斤大刀,能开两石铁胎弓,暗藏三个流星锤,百发百中,有万夫不当之勇。   陇西这种贫瘠之地,吕布也懒得再从长安派兵过来,就直接下令当地太守在当地招募两千守军,负责陇西的治安和防务。   虽然地方守军的待遇并没有吕布麾下那些主力的待遇高,但由于吕布一开始那些一系列的改革,吕布治下的地方守军的待遇也不算太差。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如今的吕布凭借富庶的关中与荆州,财大气粗,从不拖欠军饷。   以至于,王双这个土生土长的陇西人听闻太守府募兵,而且待遇又好,便前来应征。   他这显眼的大块头,以及一身不俗的本领,在这参差不齐的地方守军中异常显眼。   以至于当地的太守一眼便看中了他,让他做了这陇西的守将。   马岱见城头之上并不是自己所认识的武将,不禁有些失望,随后打起精神冲着城头之上的王双拱手一礼。   “我乃天子册封的凉州太守马腾麾下马岱,如今韩遂勾结羌人祸乱凉州,我等迫不得已之下前来投奔丞相,还望将军行个方便,放我等过去。”   听闻来人是想要投奔吕布,这时,从未经历过这种阵仗王双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来人要是几个人还好说,放他们入城也就放了。   可是,望了望城外那万余骑兵。   如果放他们入城的话,他们要是诈自己的怎么办?这万余骑兵放了进来,那还了得。   见王双低着头沉默不语,身旁的一个士卒道:“要不,将军只放他们几个头头进来,让他们自己去长安面见丞相?”   王双听后一拍脑袋,道:“是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王双转过头,重重的拍了拍这么小卒,道:“不错,还是你小子脑袋灵光。”   王双虽然感觉没怎么用力,但小卒那弱小的身板哪能经得住王双这大个头这么拍,一时间,这么小卒被王双拍的龇牙咧嘴。   “哪里,都是将军教导有方。”   王双大笑一声,冲着城下高声道:“既然你们是前来投奔丞相的,那就在城外随便找个地方把大军驻扎下来,我只放你们几个头头入城,你们自己前往长安去面见丞相就是。”   马岱顿时一脸纠结,高声道:“我等急行了几天几夜,粮草也已用尽……”   王双高声道:“哪那么多废话,大不了我跟太守禀报一声让太守暂时管你们吃喝便是,你这厮也是当兵之人,应该知道,没有丞相手谕,我怎好私自放大军入城?别说是你西凉人马,就算是丞相身边的那些已经名震天下的大将领军前来,没有丞相手谕,他的大军也只能给我老实的在城外待着。”   吕布一直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又让百姓们的生活越来越好,王双这莽汉在没从军的时候就天天听到村里的乡民在夸吕布,自然是对那从未谋面过的吕布非常崇拜。   以王双这种莽汉的姓格,还别说,假如吕布身边那些重臣没有吕布的手谕,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陇西城外,他还真有可能把他们给堵在门外。   马岱脸上露出难色,他也能理解对方的苦衷,换作是自己,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放对方入城。   “将军在此稍后,容我去禀明叔父再做决定。”   无奈,马岱只好冲着城头高声喊了一句,留下这么一句话后,马岱拔马往阵中赶回。   “什么?这厮居然要让我等把人马留在城外?父帅,这城中不过两千守军而已,待孩儿带兵破了他的城,生擒此贼,送到父帅面前。”   脾气火爆的马超听完马岱的话顿时感到一股怒火由心底升起,直冲头顶,气冲冲的便准备拔马而出。   马腾怒吼一声:“够了,人家也有人家的难处,别人尽忠职守而已,有何不妥?”   都到了这个地步,马超还不知进退,一点长进都没有,完全一副匹夫之勇的模样让马腾感到火大。   “是,他城内是只有两千余人,以你锦马超的能力,破了他的城轻而易举,可是,能不能动动你的脑子?他这两千余人的背后,站着的是吕布。”   “吕布是何人啊?那是暴名更在董卓之上的人物,他麾下战将如云,谋士如雨,以关中和荆州如今的富裕程度,只要他愿意,能顷刻间举起数十万大军,你拿什么跟他斗?”   “破了他的城,以他的姓格,你还用去投奔他吗?他会接受你吗?”   马腾一连串的喝骂瞬间让马超清醒,是了,破陇西容易,但是破了之后呢?   见这父子两之间的气氛凝重,马岱不禁上前道:“父帅息怒,兄长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也是因为这段时间韩遂与羌人的事情憋了一肚子火,一时说的气话而已,叔父不必当真,认个错也就罢了。”   说到这,马岱拉了拉马超的胳膊,道:“兄长,还不向叔父认错?”   听到马岱提到韩遂与羌人,马超顿时反应了过来,他最大的仇人可是韩遂与羌人,如果没有他们,自己也不会落到今日这种如丧家之犬的地步。   这个时候再去惹怒吕布,明显是不智之举。   想到这,马超心不甘情不愿的冲着马腾道:“父帅恕罪,孩儿知错了,以后保证不会再像今日这样鲁莽了。”   马腾狠狠的瞪了马超一眼,对着马岱道:“你兄长要是有你的一半长进,我就算死,也能瞑目了。”   “想我马腾戎马一生,与羌人斗了一辈子,虽不说造福一方,但也勉强算的上保得一方平安,我到底造了什么孽,生的一儿一女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听到这,马岱不禁感到一脸尴尬,还别说,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马云禄在时,整日里将府里闹的鸡飞狗跳,放她出去放风吧,又把外面闹的乌烟瘴气。   今日把这个腿打断了,明日把那个胳膊打折了,总之,没一刻安宁。   兄妹两都一个火爆脾气,一言不合便动手,关键是,人家还打不过她。   在这西北之地,本就民风豪放,而马云禄虽然年纪不大,但长的却祸国殃民,跑到大街上自然是招蜂引蝶。   不喜欢人家也就算了,不搭理人家便是,报出马腾的名头,想必人家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可是,马云禄倒好,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动起手来还丝毫不知轻重,就差没把人给打死了。   每次马腾出征不愿意带她的时候,她就跑到大街上瞎转悠,故意去吸引人家来招惹自己,然后把人家一顿打。   直至后来,她名声在外了,人家都躲着她,不搭理她了怎么办?   闲的无聊的她见到之前招惹过他的人后,便二话不说,上去把人家毒打一顿,还见一次打一次。   闹的找马腾讨说法的人把他马家的门槛都给踩平了,马腾也不止一次管教过马云禄。   可是,没用啊。   你说你的,她做她的。   关在家里禁足,她就把家里闹的鸡飞狗跳,弄的马腾也拿她没办法。   至于马超,就更别提了,完全是一副愣头青的模样,仗着自己武艺高,逢战比上,也不管对方多少人马,冲进去就一阵乱杀。   开始马腾还会骂上几句,可是久而久之,人家愣是以超凡的武艺在羌人中杀出了一个‘神威天将军’的名号,你还能说什么?   渐渐的,马腾也懒得再去说他。   马岱讪笑道:“叔父此言差矣,兄长武艺冠绝天下,侄儿料兄长必不弱那吕布,云禄虽是女儿身,但也是一位女中豪杰,叔父有此一双儿女……”   马岱话还未说完便被马腾打断,马腾摆了摆手,道:“好了,他们两个什么样,你又不是不清楚,不必再为他们说好话了。”   “你去告诉那王双,就说我们同意把人马驻扎在城外,让他们提供粮草便是,把马超留在这里我担心他会与陇西守军闹出矛盾,而你是我们之中唯一一个与吕布打过交道的人,肯定要与我一同前往长安,就留马玩在此统军好了。”   “随后,我三人前往长安,面见吕布,对了,告诉马玩,让他凡是皆需忍耐,不要生事。”   马岱拱手道:“叔父放心,侄儿记下了。”   说完,马岱便再次打马朝着城下走去…… 第三百八十九章 不长眼的富家子弟   春寒料峭,寒风凛冽,解冻不久的小河潺潺流淌,清脆的水声悦耳响亮,振人心扉。   整个长安城张灯结彩,家家户户的门前挂起各式各样的灯笼,形状各异,大小不一,或远或近,或明或暗。   从远方望去,像是挂在天边的灯火,光彩四溢,绚烂夺目,甚是美丽。   街道上,人来人往,行人甚多,丫鬟们手指灯笼,在微寒的春风里步履轻盈,摇曳生姿。   小姐们含羞带笑,款步姗姗,折纤腰以微步,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   寻春的公子哥面带微笑,风度翩翩,时不时的打量着来来往往的女子,模样甚是潇洒。   三十的火,十五的灯,此时,长安城十里长街灯光辉煌,人声鼎沸。   灯的人还是络绎不绝,各种彩色的灯像天上的繁星一样,大放光彩。   此刻,整个长安城都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之中,好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   “快看,快看,那个是什么,我还从来没见过呢,而且……而且他们都围在哪里做什么。”   身披狐裘的马云禄蹦蹦跳跳的来到吕布的身前,摇着吕布的胳膊朝一个方向指着,兴高采烈的问道。   看着马云禄那张充满兴奋和激动的小脸,吕布哑然失笑,捏了捏她的小脸,笑道。   “不就是花灯嘛,瞧把你给激动的,整个像是一个一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   这时,同样披着狐裘斗篷的大乔走上前来,替马云禄紧了紧有些松动的狐裘披风,白了吕布一眼,道:“云禄从小生长在西凉,没见过这个有什么好奇怪的。”   顺着马云禄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株银杏拔地而起,看那树干与枝桠,怕是至少有数百年之久了。   树上挂着各式各样精美的小灯,形状各异。   枝桠间,缠满了色彩斑斓的轻纱彩带,交相辉映,甚是美丽。   大乔转过头笑着对马云禄说道:“那个啊,叫做许愿树,可以帮你实现任何愿望。”   “真的吗?大乔姐姐,你可以不要骗我。”马云禄抓着大乔的手兴高采烈的问道。   也不能怪马云禄,不说西凉那贫瘠的地方了,就连中原各地,自灵帝以来,百姓也都民不聊生,吃都吃不饱,哪还有什么热闹灯会给你看。   直至后来,连年的战乱,有很多地方更是在大年三十的晚上还在打着仗,时不时的发生各种兵灾匪患,百姓们哪还有心思弄这玩意。   不在大年三十的晚上莫名其妙的被一群人闯入自己的家中劫掠一番,他们就已经是很幸运的了。   就连这长安城,自吕布入长安的前两年,不也没有过这种热闹的灯会吗?你让从小生长在西凉的马云禄去哪里看?   吕布穿越到这个时代后,难得有如此清闲的时刻,也就在这元宵佳节将平日里足不出户貂蝉等一众夫人带了出来。   当然,丞相与众夫人出府,安全自然是最重要的。   为了不扰民,无数乔装打扮的锦衣卫混在了人群之中,警惕的望着四周。   不仅如此,为了让百姓们能够在此佳节玩的开心,玩的放心。   吕布更是下令,以后每当有重要的节日,整个长安城的城防军加强警惕,守军更是得彻夜值守。   所以,整个长安城各处都能见到巡逻士兵的身影。   大乔笑着说道:“骗你做什么,这百年银杏乃是祥瑞之物,传说啊,在正月十五的这一天,在这银杏树下许愿,来年就能够心想事成。”   “是吗,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见马云禄用祈求的目光看着自己,吕布不禁哑然失笑,看来现在越来越懂事了嘛,知道要征求自己的意见了。   要放到以往,估计此刻她早自个跑去了吧。   而且,有可能还直接拉着大乔,或者把自己看着顺眼,和自己处的来的人都给强行带走了吧。   当然,从马云禄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坚定,吕布知道即便自己不让她去,估计也没什么卵用,那样做也只可能把她给惹炸毛。   反正今晚出来就是陪着她们玩,带着她们散心的,就由着她们好了。   吕布笑道:“好好好,大家一起去吧,想许愿的许愿,你们在这元宵节所许下的愿望,如果不是太过分的话,哪怕这许愿树不能帮你们实现,本相也替你们实现。”   吕布的这一番话,顿时让众女沸腾了起来,一个个嬉笑着,小跑着朝着许愿树跑去。   马云禄兴冲冲的跑到树下贩卖许愿竹板的摊位前拿起了一块竹板,对着跟在她身旁像妹妹一样看着她的大乔问道。   “这个怎么弄。”   本就娴静温柔的大乔自有了身孕以后就变得更加温柔了,身上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一丝母性的气息。   大乔笑着接过马云禄手上的竹板,随后又拿起一个一端绑着一颗彩石的香囊,道:“你呢,先将你的愿望写在这块竹板之上,然后再将这块竹板装进这个香囊之中,随后将它抛到树上就可以了,只要它能挂在树上,就寓意着,在来年,你的愿望能够实现。”   让马云禄玩刀枪棍棒还行,让她玩笔,还是算了吧。   她不是不会,而是让她在这小小的竹板上写那么多字,这可是细活,她还真没那耐心。   马云禄嘴角一抽,支支吾吾的道:“那我能多装几块吗?”   大乔忍不住在马云禄那秀挺精致的琼鼻上捏了一下,笑道:“不行,只能装一块。”   “那大乔姐,你帮我写好了。”   大乔不禁莞尔,道:“这也不行,自己的愿望要自己写才能灵验。”   “怎么这么麻烦。”   马云禄俏脸一黑,在这么一小块竹板上写那么多字,这个……这个小女子做不到啊。   马云禄楚楚可怜的望着大乔,不断的摇着大乔的胳膊,道:“你帮我嘛……你帮我写嘛……这……这么小的一块竹板怎么能写的了几个字嘛。”   这时,吕布与貂蝉、蔡琰、小乔等一众夫人在赵云和许褚的护卫下也跟了上来。   不仅是吕布的众位夫人,就连暂时与吕布没什么关系的郭铃铛也跟了过来。   她也是和马云禄一样,是一个闲不住的姑娘,在这样的佳节,她自然不愿意一个人呆在家,自己出来吧,又太过无聊。   于是,一直跟马云禄关系不错的她,在听说吕布晚上要带他的众位夫人出来看灯会的时候,自然也死皮赖脸的跟了过来。   此时的郭铃铛正跟在貂蝉的身边,怎么说貂蝉也是她的熟人,而貂蝉此女又十分平易近人,容易相处,两人之间的年龄又相差不大,这两女,自然能处到一块。   一时间,贩卖竹板的小贩摊位前百花缭乱,甚是惹眼。   贩卖竹板的小贩哪里一下子见过这么多的美女,一时间看的有些眼花,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不过,见众女皆一身华贵的狐裘锦袍,小贩也知道眼前这些人非富即贵,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   于是便只是扫了一眼,便不敢再乱望。   长安城内,随便捡块石头往人堆里一扔,都能砸到几个朝廷大员。   而且,更值此元宵佳节,出来看灯会的无不是非富即贵之流。   在这长安街头做点小生意混饭吃的,自然有一定的眼光,自然也能看得出来哪些人是他惹不起的人物。   特别是这种女眷,再怎么好看,能别看也最好别看,谁知道你看的那两眼会惹到什么样的人物。   见先到他摊位前的少女此刻正缠着另外一位美的倾国倾城,祸国殃民的女子,要那女子替她写愿望的时候。   小贩谄笑着道:“这位夫人说的不错,许愿的愿望自然只有自己写才会灵验,否则……”   小贩话还未说完,马云禄便狠狠的瞪了小贩一眼,道:“否则什么?谁定的这破规矩,让他到姑奶奶面前来和姑奶奶说一遍试试?”   大乔见马云禄一身杀气腾腾的把人家小贩给吓到了,不禁感到有些头疼,道:“好好好,我帮你写,我帮你写,成了吧。”   这时,跟上来的小乔看到自己的姐姐如此宠溺马云禄,不禁感到有些吃味。   以前,姐姐只宠自己的啊,马云禄站的那个位置应该是自己的啊。   想到这,小乔不禁气鼓鼓的道:“姐姐,我才是你亲妹妹啊,你的亲妹妹在这呢,别认错人啊。”   听到小乔的话,大乔不禁感到有些头疼,求助的望了吕布一眼。   蔡琰见大乔那焦头烂额的模样轻笑一声,缓缓的走到小乔的身旁,道:“云禄就那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而且她平日里和你姐姐最亲,你就让着她点。”   “再说了,这不都是你姐姐吗?乖,不气,有什么事和姐姐说,姐姐帮你。”   小乔也并没有生气,见到没人搭理她,感到有些吃味,耍耍小性子罢了。   骆性原本是关中军中的骑都尉,为人刚直,嫉恶如仇,办起事来也是心思缜密,在军中小有名气。   而以赵云的性格,自然是十分的喜欢这种人,所以便在吕布让他从关中十余万大军中选人的时候,一眼便看中了他,将他提上来,并且任命他为一所常驻长安的千户所的千户。   他也并没有让赵云失望,办起事来干净利落,深受赵云信任。   所以,吕布与众位夫人今夜出府的安全问题,自然而然也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骆性冷冽的目光如锋芒般刺在姓何的公子哥的脸上,让姓何的公子哥身体一颤,瞬间回过神来。   一阵寒风吹过,吹起了骆性的衣袍,隐藏在衣袍之下的障刀的刀柄一闪而过。   横刀虽然也是锦衣卫的佩刀,今日情况特殊,百姓太多,横刀太长隐藏不便。   因此,所有锦衣卫随身佩刀的皆是用于近身搏斗又便于影藏的障刀。   姓何的公子哥神情一震,锦衣卫的佩刀他还是见过的,连忙讪笑道:“不了,不了,我爹并不是什么有名的人物,说出来恐怕大人也没听说过,我就更不用说了,无名小辈一个,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开什么玩笑,把自己的家底告诉对方,好让对方找自己麻烦的时候能找到住处,找到人?   除非自己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做出这种事情。   还别说,还真有脑子被驴踢了的。   姓刘的公子哥见这姓何的公子哥如此不堪的模样,顿时高声道:“锦衣卫怎么了?还不准公子我上街了?”   姓刘的公子哥冲着骆性道:“赶紧给我滚开,别妨碍公子我的大事,前面那个女人公子我今晚是睡定了,不禁是她,那个身着黄杉的,PP很翘的那个,本公子也要了。”   “告诉你,姓骆的,本公子可不是你能惹的起的人。”   刘姓公子也确实感到十分的恼怒,在这元宵佳节,自己上街物色几个女人怎么了?管你锦衣卫什么事?别人怕锦衣卫他可不怕。   锦衣卫是吕布直属亲卫怎么了,这长安确实在吕布的控制之下,但以他的身份,如果没必要,吕布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虽说现在汉室早已名存实亡,但至少目前这天下还是姓刘的。   而且,他也无权无势,对吕布构不成什么威胁,他相信吕布绝对不会因为他在大街上强抢两个女人这种小事对他这个皇亲做出什么来。   即便前面那些女子看起来非富即贵,但以他的身份,想来只要不去惹到吕布的头上,吕布并不会拿他怎么。   毕竟,杀一个皇亲说出去好说不好听。   可是,何姓公子不这么想啊,能让锦衣卫护在周围的,即便不是吕布本人,也定然是吕布麾下的心腹重臣的家属。   更何况还是一个千户带队,对方的身份可想而知。   或许吕布不一定会杀了这个刘姓公子,但为了安抚心腹重臣,绝对会杀了自己。   见到这幅场景,姓何的公子连忙拉着姓刘的公子道:“刘兄,我们还是走吧。”   姓刘的公子一把甩开姓何的公子,怒道:“瞧你这熊样,怕他做什么?别说是他,就算是吕布亲自来了,他难道敢杀了本公子?要知道,这天下,是姓刘的。”   骆性见此人不仅无事生非,还语出不逊,顿时脸色一寒,一挥手,冷冷的到:“拿下。” 第三百九十章 猜灯谜,玩游戏   对丞相夫人出言不逊,别说你姓刘了,即便你就是当今的天子刘协,骆性也会直接把你拿进诏狱。   怎么处置,那是吕布的事情,但是对丞相夫人出言不逊如果不拿的话,那就是他骆性的事情了。   锦衣卫成立之初,吕布就说过,锦衣卫可以拿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   关中精锐出身的骆性自然对吕布所有的命令都严格执行,而骆性麾下的这些人也皆是军中精锐,在军中之时,一声令下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必须往前冲的他们,哪管你姓什么。   顿时从人群中冲出十余人,将眼前的几位公子哥全部控制了起来。   “放肆,放开我,姓骆的,你可知道我是何人?你是在给你的主子招惹是非知道吗?后果你这条狗可承担不起。”刘姓公子一边挣扎,一边喝道。   骆性淡淡的说道:“你是何人,等到了锦衣卫的诏狱后,我们可以慢慢聊,带走!”   一场突如其来的,一个绝好的让吕布装逼打脸的事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在吕布不知道的情况下平息了。   并没有中或者影视作品中的那样,调戏良家的纨绔子弟不仅调戏到主角的头上,还当着主角的面好好的嚣张了一把。   不得不说,这几个公子哥还真给纨绔子弟丢脸,连正主都没见到,逼还未装,就被一帮喽啰给打脸收拾了。   不过也可以理解,如果无论任何人都能来到吕布的面前,那么还要他们锦衣卫干嘛,等着自己的主子被人刺杀了之后去收尸?   元宵节的灯火会还在继续,突如其来的小风波并没有对热闹的长安城造成任何影响,如同一块小石块,还未造成一丝波澜,便静静的沉入了湖底。   在几位公子哥被带走之后,骆性挥了挥手,聚集而来的锦衣卫缓缓的四散开来,渐渐的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   元宵节,又称上元节、小正月、元夕或灯节,是春节之后的第一个重要节日,而元宵灯会则是一种中国传统民俗活动。   东汉顺帝时沛国丰人张道陵在四川鹤鸣山创“五斗米道”而举行的“燃灯祭斗”仪式,要算迄今了解到的最古老的原始灯会。   说道元宵灯会,自然会让人联想到猜灯谜,而猜灯谜则是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它是一种富有讥谏、规戒、诙谐、笑谑的文艺游戏。   将谜语悬之于灯,供人猜射,则是开始于南宋,这个时候的灯会上还没有猜灯谜这一项目。   元宵灯会不猜灯谜,吕布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扫了一眼已经许完愿的众女,吕布眼前一亮。   啪!啪!啪!   吕布拍了拍手,将众女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以后,轻咳一声,道:“咳咳,夫人们,你们愿也许完了,我们来做个游戏如何?”   大乔疑惑的问道:“什么游戏?”   吕布的目光在相府众位夫人的脸上一一扫过,见所有人都疑惑着望着自己,显然她们也与大乔一样,有着同样的疑惑。   吕布笑着指着不远处卖这各式各样,形状各异的花灯的摊位,道:“看到了那边的那些花灯了吗?”   众女点了点头。   “它们漂亮吗?”   众女接着点头。   “想要吗?”   众女连连点头。   见此,吕布笑道:“那么好,现在由我出灯谜,哦,也就是出谜语,你们来猜,只要是答对的,我就送她一站花灯,想要什么样的,由她自己挑。”   “并且,教她一种新的放花灯的方法,保证比传统的放到河里的更加有趣,怎么样?”   听到这,相府众女的气氛被点燃了起来。   吕布平时本来就没什么时间陪伴她们,而且之前的吕布总给人感觉冷冰冰的,如同猛兽一般。   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无不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他。   如今到好,不仅对她们温柔了许多,又专门为她们做出了麻将这等新鲜的娱乐之物,如今更是想到了这么一种新颖的方式,来给她们找乐子,一个个兴奋的小脸通红,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当然,也有面犯苦色的。   比如说,马云禄还有……郭铃铛。   她们根本不擅长此道啊,难道,她们就没花灯了?   马云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大乔,顿时眼前一亮,连忙凑了上去,一脸讨好的模样,谄笑道:“大乔姐姐……”   马云禄那一个音不仅拖很长还转好几道弯的喊声不禁让大乔感到皮肤一阵发麻,轻抚额头,道:“好了,我知道了。”   “谢谢大乔姐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见到马云禄不断的摇着大乔的胳膊,一脸兴奋的模样,蔡琰不禁调笑道:“怎么?就你大乔姐姐平日里对你好,我们都让你受委屈,给你气受了?”   马云禄笑容一凝,随后看着蔡琰,讪笑道:“没,蔡琰姐姐对我也很好,大家对我都很好。”   望着马云禄那一脸娇憨的模样,蔡琰不禁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点。   “你啊……”   也难怪,马云禄这种大大咧咧,毫无心机的性格确实讨人喜欢,而且活泼好动的她在府里的时候也到处乱窜,从这个夫人的庭院窜到那个夫人的庭院。   开始不熟悉的时候,大家还有点烦她,只是碍于吕布特别宠她,大家也只好硬着头皮由着她,哄着她,希望她别在自己这里搞事情。   可是,时间长了以后,马云禄脑子里只有一根筋的娇憨少女可不知道一开始她们宠着她是看在吕布的面子上,只以为她们是喜欢她。   而她本身又是个闲不住的人,既然别人这么宠她,她自然也不好意思给别人添乱,反而只要是谁有一点点需要帮忙的,她都第一时间窜过去帮忙。   虽说她这么积极的跑去帮助别人可能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实在闲得太无聊,想找点事做,可久而久之,在互相的相处中,大家也都开始渐渐的喜欢上了这个单纯的少女。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是这样,不管一开始是因为什么而相处的,久而久之,了解对方之后,心态也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改变。   所以,众位夫人也慢慢的从最开始碍于吕布的面子才宠着她,变成了现在发自内心的将她当做妹妹来宠的这幅模样了。   这边的马云禄已经找到了靠山,那边的郭铃铛自然也是有样学样,将楚楚可怜的眼神投到了貂蝉的身上。   “貂蝉姐姐……”   貂蝉顿感头疼,她对此道也不是特别擅长,可看着郭铃铛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她也不忍心拒绝,只好连声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尽力吧。”   见众女脸上期待的神情,便知道她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于是,吕布高声道:“既然都准备好了,那么,现在开始第一题,请注意听,我可只说一遍哦。”   听闻此言,众女连忙打起精神,目光死死的盯在吕布的身上。   吕布沉吟了片刻,在脑海中仔细回想着前世看过的那些谜语,随后,眼前一亮,道:“有了,这第一题,本相现场赋诗一首,你们从这首诗中猜八出个字。”   听闻此言,别说是丞相府的众位夫人了,就连赵云、许褚两人都不禁拿异样的眼神看着吕布。   眼神中所透露出来的意思无非是,你居然也会作诗?   也难怪众人会如此想,毕竟吕布乃武将出生,而且以前从未听闻吕布在文学上有何造诣。   你一个武将出生的大老粗,突然说你要作诗一首,这画风有点不对啊,弄的大家有点措手不及。   看他们那眼神,吕布就知道他们心中是怎么想的。   吕布不禁暗道,自己前世虽然上的是一所野鸡大学,但不管怎么说,至少也是读过书的,称之为一个读书人也不为过吧。   况且自己在红楼世界和水浒世界也不是吃闲饭的,再加上后世唐诗宋词这么多,自己怎么也能算得上读书人了吧!   在这虽然不好意思和什么名士大儒相提并论,但勉强也能算得上是一个书生吧。   书生吟诗作赋,有问题吗?一点问题都没有吧。   想到这,吕布的心里顿时有了些底气,轻咳一声,缓缓的吟道:“鸳鸯双双戏水中,蝶儿对对恋花丛,我有柔情千万种,今生能与谁共融。”   “红豆本是相思种,前世种在我心中,等待有缘能相逢,共赏春夏和秋冬。”   一首诗作完,吕布笑着望着眼前的众位夫人,笑道:“怎么样?居然敢小瞧为夫,这首诗虽然算不得什么好诗,但也算是像模像样吧。”   听到这,相府的众位夫人不禁感到有些尴尬,纷纷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   正如吕布所言,这首诗虽然算不得什么好诗,但,一个武将出生的人能作出这种诗来,也算是不错的了。   “好了,你们都猜猜看吧,是哪八个字,既然这是第一题,如果你们谁能拔得头筹的话,除了花灯以外,我还有一份神秘大礼相送。”   吕布话音刚落,众女便纷纷低头沉思。   吕布的目光在众女的脸上一一扫过,在他想来,这第一个猜出的人不是蔡琰的话应该就是黄月英了,是蔡琰的可能性比较大。   眼前的这一帮女子,皆是知书达……应该算的上全都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吧。   马云禄和郭铃铛这两个虽然平日里有些跳脱,但怎么也是出生名门,书肯定也是读过的,只不过是后期的属性点加错了地方而已,勉强应该也算的上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吧。   而众女之中,在才学方面自然要属蔡琰和黄月英两人为最,但黄月英所学涉及的太广,在猜灯谜的这方面,自然要比以文采见长的蔡琰略逊一筹。   果然,不多时,吕布便见到蔡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只不过她并没有出声应答,反而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   紧接着,黄月英的脸上也露出了同样的笑容,不过,和蔡琰一样,也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并未出声作答。   蔡琰和黄月英两女的行为让吕布微微一愣,稍加思索,便明白了过来。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无外乎和她们的性格有关。   蔡琰平日里不争不抢的,温和的和一只绵羊似的,这种拔头筹,出风头的事情以她的性格,还真不想出这个风头,反正只是游戏而已,这头筹就让她们来吧。   至于黄月英,平日里就是一副十分淡然,超凡脱俗的模样,自然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出风头。   况且,虽然名义上她也是吕布的夫人,但至今还有名无实,自然也不想跟这些货真价实的夫人们抢这个头筹。   想到这,吕布不禁感到头疼,你要是都不争不抢,都这么谦让的话,这游戏还怎么玩。   就在这时,一个弱弱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我……我猜出来了。”   吕布举目望去,只见一个雪白色狐裘之下,一袭鹅黄色宫装,秀目澈似秋水,娇靥白如凝脂,银绡缥缈,宫髻高挽,容貌娇美绝俗,乌黑细眉微微挑起,益显得清贵高华的女子走了出来。   吕布哑然失笑,道:“董贵人请说。”   这董贵人最初的时候还一副悍不畏死都敢和他吕布顶嘴的模样,可自从进了丞相府,这段时间以来,她变的憔悴了很多,这不禁~让吕布感到头疼。   毕竟像董贵人这种绝色美人,真让她郁郁而终的话,他还真有些舍不得。   入丞相府的这段时间里,董贵人时常感到自己在丞相府的身份有些尴尬,说她是吕布的夫人吧,她也认可,毕竟该做的都做了,而且还不止一次。   可吕布却一直喊她董贵人,让她觉得吕布根本就没把她当做他吕布的夫人,而只是一个玩物一样。   而她也清楚吕布现在根本不可能名正言顺的纳了她,毕竟她的身份在那,那个大汉贵妃的身份在那。   当臣子的突然纳了皇帝的贵妃,这传出去的话,影响可就大了。   所以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吕布,说对吕布没感觉吧,那是自欺欺人。   虽然无数次在心中告诉自己,自己是这个贼子被强迫的,每次吕布来的时候也强行摆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可是,那么多次下来,吕布不来的时候,她又忍不住有些期盼吕布的到来,期盼吕布来粗鲁的对待她。   长期以往下来,以至于这段时间的面容看起来有些憔悴。   有时候她不禁想到,哪怕就这么没名没分的跟着吕布一辈子,她也愿意。   但她时常又感到有些害怕,害怕吕布会因为她那大汉贵妃的身份,终有一天会让她离开相府。   毕竟吕布再怎么强势,再怎么目无君上,他名义上依旧还是大汉的臣子。   他可以不顾虑皇帝的感受,但他不能不顾及天下人对他的看法。   如果他真有心留下自己,为什么他还一直不改口,一直喊自己为董贵人?   她哪里知道,只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哪有他想的那么复杂,吕布依旧称呼她为董贵人,无外乎是他那邪恶的心理作祟,并不掺有其他外界因素。   吕布要真是那种估计天下人对他看法的人的话,他还会到处强抢人家老婆,一言不合便抄家灭门吗?   他还会因为看上人家的家产在人家并未做错任何事,也找理由把人家抄家灭门的那种事情吗?   吕布可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他一个志在天下的一方诸侯,也没时间去管这些女人们心理的想法。   女人的问题,如果能顺手解决的话他也不介意顺手处理了,不能解决的话,那也只能由它去了。   见到是自从入了相府便变得沉默寡言,也不怎么与人走动的董贵人吕布笑道:“哦,说来看看。” 第三百九十一章 大奉先的恶趣味   丞相府的众女平日里对这个沉默寡言的女子也有些同情,但她们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把这个女子抢来的是她们的夫君。   此刻见到是她,也不禁纷纷投去了鼓励的目光。   丞相府后院美女众多,以后可能还会越来越多,而吕布空闲的时间并没有多少,如果自己再这个样子下去,真等吕布忘了她这么个人的时候,那她真得孤独终老了。   再者,见到蔡琰等女有了身孕后,她有些羡慕她们。   如果如她们那般,不说会不会受宠,即便日后被吕布所遗忘,至少自己也不是一无所有,至少还会有个孩子陪伴自己。   想到这,董贵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鸳鸯双双戏水中,这鸳鸯乃是情鸟,鸳鸯双双戏水情意绵绵,这句应该是个‘情’字。”   说完,董贵人略显紧张的望着吕布,生怕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错过了这次机会,谁知道什么时候她再有在吕布面前露脸的机会了。   只怕随着相府后院女人的越来越多,以后再吕布面前露脸的机会将会越来越少。   对董贵人能够猜的出来,吕布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毕竟董贵人怎么说也是出自官宦人家的世家大小姐。   待董贵人说完之后,吕布笑着点了点头。   见到吕布脸上的表情,董贵人的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接着说道:“蝶儿对对恋花丛,蝶恋花,即会投入花丛之中,这句应该是个‘投’字。”   “我有柔情千万种,柔情为意,柔情密意,这句想来应该是个‘意’字。”   “今生能与谁共融,融,合,融合,此句当是个‘合’字。”   “至于这句红豆本是相思种嘛。”   说到这,董贵人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难色。   沉吟了片刻,董贵人面露坚定,道:“至于这红豆本是相思种,这句妾也有所不解,但依妾想来,这红豆是生长在土地之上的,这里的相思,应该可以做‘地’字来解吧。”   说罢,董贵人望了望吕布,见吕布眼中充满笑意的点了点头后,董贵人接着说道:“前世种在我心中,前世种:由来已久,此句想来是一个‘久’字。”   “等待有缘能相逢,有缘人能相逢,二人相逢合为‘天’字,这一句当是一个‘天’字。”   “这最后一句,共赏春夏和秋冬,春夏秋冬,从春到冬,从开始到结束,意指时间很长,这最后一句当是一个‘长’字。”   “丞相这首诗中的八个字当是,情投意合,地久天长这八个字。”   说罢,董贵人冲着吕布盈盈一礼,道:“这只是妾的一些浅见,如果说的不对,还望丞相恕罪。”   “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望着董贵人道:“不想董贵人竟有如此才学,恕本相眼拙,本相先前居然没有看出来,今日还真是让本相大开眼界啊。”   此话一出,众女皆不禁在心中暗自鄙视吕布,你不是眼拙,你是根本没往那方面看吧。   你能知道的,你眼中所看到的,应该是董贵人的双峰是多么的巍峨,pp是多么的翘挺吧。   就连董贵人也不禁暗道,你哪次来我这不是直接不分场合如同野兽一般的把我扑倒,有几次更是在庭院之中当着丫鬟们的面,你都根本没往那方面看,又怎么可能看的出来。   吕布也不管众人心中所想,接着说道:“既然董贵人答出了这第一题,那么按本相先前所说的话,董贵人便可以自己挑一盏喜欢的花灯,看中了哪个和许褚说,让许褚去买。”   “至于本相所说的答对第一题的有一份神秘大礼……”说道这,吕布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望着董贵人,道:“董贵人不必心急,一会便知。”   董贵人被吕布那侵略姓十足的目光看的俏脸一红,冲着吕布盈盈一礼,默默的退到了一边。   随后,吕布高声道:“虽然今夜的头筹被董贵人所夺,但大家也不必灰心,本相说过,将会教你们一种新颖的放花灯的方法,绝对包你们满意。”   “所以,大家尽情的投入到夺花灯的猜谜比赛当中吧,拿出你们的实力,没花灯的到时候只能看着别人放了哦。”   将气氛吊起来之后,吕布清了清嗓子,高声道:“那么,接下来,开始第二题。”   吕布低头沉吟,缓缓的走了几步,突然看到不远处,马云禄正不停的摇着大乔的胳膊,顿时眼前一亮。   “河边役人双双走,人戴宝冠要砍头,走路最多行一寸,尔等出门须人陪,莲花无草文满车,公公累得右臂断,十八颗竹连一片,芍药花开白又白。”   “这一首诗,依旧猜八个字,可以给你们个提示,猜不出来的就看看云禄,或许会对你们有所帮助。”   如此简单的题目,在场的除了马云禄和郭铃铛两人以外,谁都瞬间猜了出来,看了看马云禄,不禁纷纷莞尔。   而当事人马云禄此刻却一脸茫然,这又是河又是人,又是莲花又是芍药的,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大乔见此莞尔一笑,凑到马云禄耳畔轻轻的说了几句什么。   马云禄听完之后秀眉一凝,顿时炸毛,对着吕布吼道:“你说谁笨呢?你才笨呢,姑奶奶跟你拼了。”   马云禄怒道:“不要了,姑奶奶自己买。”   吕布笑着说道:“可是我有一种新颖的方法,能让花灯飞起来哦。”   马云禄表情一滞,会飞的花灯,好像还真挺好玩的啊,好像还真挺想要的啊,怎么办?   见到马云禄这幅模样,吕布笑道:“云禄,你说说看,现在是谁笨?本相的方法,可是能够让花灯飞上天,变成星星哦。”   马云禄的内心深处不断的挣扎着,良久,马云禄脸上的愤怒的表情一垮,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道:“我笨,是我笨好了吧。”   反正自己在她们眼中本来就不聪明,再说了,说自己笨的又不是外人,是自己的夫君,就让他说好了。   在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了一段时间之后,马云禄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见马云禄认怂,吕布笑道:“这才乖嘛……好了,既然你已经站出来了,那你就来解一下这首诗,说说看,为什么是没见过你这么笨的,解对了,不仅给你买花灯,还教你放。”   什么?老娘认怂还不行,还要我解一下?   我要是能解的出来,还会跟你认怂?   想到这,马云禄才平息下来的怒火又重新涌上心头。   一旁的大乔见到马云禄这幅模样,不禁噗嗤一笑,缓缓的走上前,冲着吕布盈盈一礼,道:“禀夫君,刚刚云禄已经把答案告诉了妾,就由妾来替她解这首诗吧。”   吕布也知道让马云禄来解这玩意,确实有些难为她了,所以对大乔这种明目张胆的作弊行为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轻咳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就由你来说吧。”   “是!”   大乔嫣然一笑,随后缓缓的说道:“河边役人双双走,河边的役没了双人是个‘没’字。”   “人在宝盖要砍头,宝盖没了头人还在是个‘见’。”   “出门最多行一寸,出了门加个寸是个‘过’字。”   “尔等出门须人陪,尔加个人陪伴是个‘你’字。”   “莲花无草文满车,莲花没了草,车变成文自然是个‘这’字。”   “公公累得右臂断,公断了右臂是个‘么’字。”   “这十八颗竹连一片,十八竹连成一片,自然是个‘笨’字。”   “这最后一句,芍药花开白又白,自然是个‘的’字了。”   “连成一起的八个字自然就是,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说完,大乔笑着看了吕布一眼,道:“夫君的文采虽然让妾等心生仰慕,不过,在此元宵佳节之际,这又是砍头,又是断臂的,似乎有些不吉。”   吕布大笑一声,道:“大乔说的是,如此良辰为夫出这种题做甚?是为夫的不是了。”   三五良宵,花灯吐艳映新春,一年初望,明月生辉度佳节。   夜色渐深,时间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缓缓流逝,吕布带着丞相府的一众夫人,手中提着吕布临时让人重新改造过后的花灯,在锦衣卫的护送下来到了长安的郊外。   月上中天,夜色如水,长安郊外,一盏盏花灯缓缓飘起,橘黄的灯光熠熠生辉。   吕布望着嬉闹的众女,来到了正独自仰着头望着自己所放飞的那盏花灯的董贵人身边,笑道:“陪本相走走?”   正望着花灯默默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董贵人被这突然出现在耳旁的声音惊的双肩一颤,回过头来,只见吕布正笑着望着自己。   董贵人刚准备行礼,便被吕布扶住了双臂,吕布笑道:“好啦,大过节的,就不必行那些虚礼了,怎么样?愿不愿意陪本随便走走?”   已经有一段时日没去过自己房间的吕布居然主动前来邀请自己,董贵人自然感到受宠若惊,又岂有不愿之理?   两人漫无目的的在这长安的郊外走着,静静的走了一段后,吕布突然道:“你好像有心事?说说看,或许本相能替你解决也说不定。”   董贵人微微一愣,完全没有想到一直以来对她只像是对待一件玩物的吕布居然会问她这种问题,除了需要她的时候以外,平日里一直对她都是不管不问的吕布居然也会问她这作文题,这是在关心自己吗?   见吕布的双目正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回过神来的董贵人连忙道:“没……没什么,丞相不必挂念,妾一直很好。”   董贵人又何尝不想将自己心中的顾虑一股脑的全部说出来,她又何尝不想知道吕布到底将她摆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将来又会如何对待她。   可是,她不敢,她怕真的问出口后,所得到的答案是她无法承受的。   董夫人在心中暗叹一声,罢了,就这样吧,至少什么都不知道的话还会存有一丝幻想,至少还有一丝希望,至少不会感到绝望。   听到董贵人如他的其他众位夫人一样在他自称妾,吕布便知道此刻董贵人已经接受了自己,接受了她目前的生活。   既然已经接受了自己,那想来就不是因为自己强抢她的那件事了。   吕布笑着替董贵人拢了拢被清风吹乱的发梢,道:“你就别骗本相了,如果没有心事的话,这段时间怎么憔悴了这么多,这样,本相向你保证,在今夜,不管你说什么,本相都不会生气,如何?”   董贵人低头沉吟了片刻,咬了咬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道:“丞……丞相,不……不知丞相将……将来打算如何安置妾。”   本已经打算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着算了的董贵人在吕布再一次问道之后,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口。   将压在心头很久的事情问了之后,董贵人不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听到董贵人这句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口的话,吕布不禁微微一愣。   “你都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还能如何安置你,当然是安置在相府啊,不然你还想去哪?莫不是你还想回到皇宫,回到刘协的身边?”   董贵人听到此话,心中一颤,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吕布问道:“你……你是说你拿妾当夫人?你愿意将我留在身边?可……可是,我那贵妃的身份呢?你真的不在乎,不怕对你造成印象?不怕天下人拿异样的眼神来看你?”   听到这,吕布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她一直担忧的是这件事啊。   吕布哑然失笑,道:“你何时见我顾及天下人对我的看法了?我所做的那些事,又有哪一件不是惊世骇俗?别说是你贵妃的身份,你就是有太后的身份,只要本相能看的上你,一样将你抢回府中,这天下又有哪个敢说一句闲话?”   听到吕布这句话,董贵人激动的双肩发颤,颤声道:“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可……可你为什么还要称呼我为董贵人?”   听到这句话,吕布的心头一阵躁动,目光中透露着一股子邪意在董贵人丰盈的身子上扫了一眼,缓缓的凑到了董贵人的耳旁,轻声道。   “想知道?为夫现在就告诉你,顺便把你拔得头筹的神秘大礼也送给你。”   说罢,吕布猿臂一展,将董贵人拥入怀中。   “啊!”   只听见一声低喊声,就见吕布抱着董贵人往不远处的小树林中大步走去……   董贵人:你个LSP…… 第三百九十二章 草原异动   “咦,董贵人呢?姨娘,你看到董贵人了吗?”   郭铃铛放完花灯之后,突然发现不远处的董贵人居然不见了。   她之所以关注董贵人,无外乎董贵人和她很像,虽然她在丞相府和不少女人都聊得来,可她始终都感觉自己是一个外人。   而董贵人呢,虽然身为丞相府的人,但给她感觉,好像这个女人比她更加可怜,她那格格不入的身影,让人觉得她也是个外人。   无奈,董贵人平日里在相府的时候便不怎么走出自己的小院与人打交道,郭铃铛跟她也不是很熟,于是只能问身边的貂蝉了。   她还真有些担心这黑灯瞎火的,那个可怜的女人出点什么事。   貂蝉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小树林,有过这种经历的貂蝉自然知道此时那边是一幅怎样不堪入目的画面,吕布带走董贵人的时候,可是被她不经意的看到了。   貂蝉轻咳一声,道:“放心好了,她没事,你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哦”   黑暗的小树林中,从缝隙中穿透过的月光让人勉强能够看得清脚下的路。   次日清晨,早早便醒过来董贵人无比留恋的轻轻的抚着吕布那健硕的身体,那充满爆发和生机的肌肉散发出一种让她迷恋的气息。   昨夜,直至深夜吕布才领着一帮意犹未尽的夫人们回到府中。   至于他为什么会在董贵人的房间内,这自然就是他所承诺的神秘大礼,董贵人在猜灯谜时拔得头筹的额外奖励了。   迷迷糊糊之间,吕布睁开了双眼。   咚咚咚!   就在这时,响起一阵敲门声,随后,一个侍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禀丞相,赵将军正在前厅,有要是求见。”   “让他等着,本相洗漱一番便去见他。”   “是!”   待侍女退下后,董贵人缓缓起身,随便披上一件薄纱便下榻去替吕布拿官服,一边走一边道:“妾服侍丞相起身。”   赵云不是一个莽撞之人,向来以沉稳著称的赵云既然能让侍女前来催促,想来必然是有急事,吕布也不再耽搁。   在董贵人的服侍下,吕布穿戴洗漱完毕后,连早饭也顾不得吃,便在侍女的带领下朝着前厅赶来。   “末将拜见主公。”   见到迈入大厅的吕布后,坐在椅子上等候吕布的赵云连忙站起身,冲着吕布弯腰一礼。   “免礼吧,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让你一大早便跑到本相这,还让侍女把本相喊起来了。”   吕布摆了摆手,径直从赵云的身旁穿过,走到堂前坐了下来。   赵云拱手道:“禀主公,末将收到南镇抚司的锦衣卫从西凉传来的消息,如今马腾等人也已经到了陇西,陇西守将将马腾的万余人马拦在了城外,只允许其三人入城前来长安面见丞相,但需要负责马腾那万余人马的粮草用度,想来此刻陇西方面请求主公应允的奏折已在送来长安的路上了。”   “这陇西守将是何人?”   吕布不禁感到愕然,他记得陇西应该只有两千余地方守军,这陇西守将居然凭着两千余地方守军便敢强行拦下了带着万余西凉铁骑的马腾?   这胆子还真不小啊,就凭这胆量,即便不是历史上什么有名有姓的猛将,也是一个可造之材啊。   听到这,赵云不禁笑道:“要说这陇西守将,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凭着两千余地方守军便敢很硬气的拦下了马腾的万余西凉铁骑不说。”   “他甚至还扬言如果没有丞相手谕,别说是他马腾,就是丞相麾下现在已经名震天下的将军们如果无缘无故出现陇西,没有丞相的手谕他也敢将其堵在门外。”   从赵云这话就可以看出如今锦衣卫南镇抚司的办事能力了,连遥远的陇西守将在城头上随口说的一句话,都能一清二楚的传到吕布的耳中,吕布对此非常满意。   吕布点了点头,笑道:“此人姓甚名谁?这还这真是一个可造之才。”   赵云道:“据末将得到的消息,此人姓王名双,字子全,陇西郡狄道县人,身长九尺,面黑睛黄,熊腰虎背。使六十斤大刀,开两石铁胎弓,使得一手好的流星锤,百发百中,有万夫不当之勇。这只是西凉方面的锦衣卫传来的消息,具体如何,末将也不是很清楚。”   吕布不禁一阵愕然,王双之名他又怎会不知,这确实也算的上是一个良将。   吕布好奇的问道:“这王双是如何当上了这陇西守将?”   也不怪他有此疑问,在他的印象中,王双此人好像并未做过什么陇西守将。   赵云道:“丞相当时下令命陇西、南安、安定三郡太守自行招募两千地方守军之时,这王双刚入军营,便被陇西太守李参一眼看中,而陇西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守将,所以,这李参在王双还是新军之时便提拔其做了陇西守将。”   吕布端起了手边侍女们早已备好的,放在雕刻着各种花纹的花梨木桌案上的茶盏,浅酌一口,道:“这个叫李参的太守还是挺有眼光的,王双确实是一员良将,这李参是个什么来路。”   各地的太守吕布并没有换掉几个,他手下也没有那么多的可用之人去替换。   而贾诩总领政务的时候,也是因为人才的原因,只要原来的那些太守做的不是太过分,没有激起民愤,又能严格执行长安所下达的命令,他也就没有动他们。   依旧让原先的那批人坐着他们的太守之位,因此,吕布治下目前很多地方的太守吕布根本就不认识。   至于这李参,对于此人,吕布脑海中也没有任何印象。   毕竟吕布可没有什么过目不忘的本领,对于三国的历史人物也不可能各个都一清二楚。   今日,听赵云这么一提,吕布倒是对这个叫做李参的太守提起了一丝兴趣。   没有自己主公的命令便敢给其他诸侯的大军提供粮草,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出来的,也不是一般人敢做的事情。   特别自己的主公还是吕布这种暴名在外的人,虽然明知道到了吕布这里,吕布也会同意,但一般人也没有这个胆量敢在没收到任何命令的时候就提前做出此事。   不过,吕布也并没有为此而生气,反而觉得这个李参也是个可用之人。   毕竟从前几日得到的消息中,吕布已经得知马腾的那万余人马粮草早已用尽。   陇西到长安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如果陇西太守非要等着吕布的命令到达之时才肯给马腾的那万余人提供粮草的话,可能会升起很多变故。   但当即决断,先斩后奏这种事情可不是单单只靠勇气便能够做出来的,还要揣摩自己主公的心意,稍微有一点判断错误,这可就是抄家灭门的事情。   由此可见,这李参也是个人才。   太守也算得上是一个封疆大吏了,以前没什么,可既然如今建立了锦衣卫,这种官员自然也在锦衣卫的掌控之中,特别还是这种地方大吏,更是锦衣卫重点盯着的对象。   所以,这李参的资料早已经被锦衣卫所收集,送到了长安,赵云这个锦衣卫指挥使自然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赵云道:“李参,字相如,陇西人,此人倒是颇有些才能,陇西在其治理之下也算的上是百姓安居乐业,不受羌人所扰,只是……”   “只是什么?”   吕布不禁好奇的看着赵云,如果真如赵云所说的话,这李参也算得上是一个可用之人。   赵云沉吟了片刻后,道:“只是此人原本与韩遂眉来眼去,可当丞相正是接管陇西之后,他又果断的抛弃了韩遂,对长安所下达的命令严格遵守,并且执行,此人恐怕……不堪重用。”   “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他懂赵云的意思,赵云无外乎就是想说此人毫无立场,是个墙头草。   对于赵云能说出不堪重用这句话,吕布一点都不意外。   毕竟前面就提到过,赵云此人已经完美到了一定的程度,这是优点,也是缺点。   优点自然不必多说,这样的人用起来放心,办起事来也是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   但缺点就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可能赵云也懂,但是以他的姓格,就是无法接受。   但这乱世本就是一锅大杂烩,什么样的人都有,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如你一般。   每种人都有每种人的用处,就像吕布此刻,地盘大,可用之人少,那你想用别人,就必须要接受别人的缺点。   况且,吕布的观念是,只要自身足够强大,那些有些许瑕疵之人,即便是墙头草,也不敢轻易背叛你。   因为墙头草最善于的便是审时度势,只要你够强,他就愿意为你做事。   反之,如果你太弱的话,即便你身边都是一群死忠又有何用。   就好比汉献帝,有那么多汉室死忠又能怎样,还不是被吕布玩于鼓掌之中。   吕布从不在乎别人会不会背叛他,你要背叛的话,你就背叛好了,前提是你能找到个好的下家,别再落到他的手中。   吕布笑道:“本相知道了,接下来说说西凉方面的情报吧。”   就目前来说,锦衣卫南镇抚司的办事能力,还是让吕布挺满意的。   见吕布不愿在此事上面再做多言,赵云也就不再多说,接着说道:“至于西凉方面,勾结羌人将马腾干出凉州的韩遂倒是没什么异动,只是那些羌人劫掠凉州也就罢了,连我南安郡也受到了波及。”   “特别是渝中一带最为严重,短短不过数日,便已经有十余个村子被羌人洗劫,百姓死伤人数暂时还未统计出来。”   说到这,赵云面露难色,道:“这些化外蛮夷最是让人头疼,打不过就跑,等你大军已撤退,他又卷土重来,末将认为,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当遣一能征善战的将军驻守在南安一带,以防这些羌人。”   随水草而居,居无定所,自春秋以来,中原各诸侯对这些蛮夷采取的方法都是靠守。   是中原诸侯的实力不如这些蛮夷,没办法主动出击吗?   不是,而是因为这些蛮夷本身就居无定所,他打不过你大不了举族迁移,把现在居住的地方让给你。   让给你之后呢?你会在这空无一物的草原上驻军?   显然不可能,等你大军一退,这些蛮夷又回来了,然后接着打你,他也不占你的城,抢一票就走。   就连战国后期一统天下,强盛一时的大秦,不也只能筑长城,以防匈奴吗?   也就汉武帝时稍微好那么一点,举全国之力,大败匈奴,将其打的分裂,使其中一部分远遁。   可是之后呢?举全国之力,得到的不过是一个威震四方的强汉之名而已,除了这毫无实际用处的名声以外,没有一点得到实际的好处。   汉武帝时期三十多年的战争导致人口大减,造成了当时国家五分之一以上的人口死亡,如果再算上本应自然递增的人口,损失的人口达到三分之一。   《汉书》中,班固对汉武帝时期的描述是“海内虚耗,户口减半”,汉宣帝时的长信少府夏侯胜则称汉武帝时代:“百姓流离,物故者半”。   皇甫谧在其《帝王世纪》中直言汉武帝:“军征三十余年,地广万里,天下之众亦减半矣”。   结果呢?自春秋以来,纷纷扰扰数百年,北方草原之上的蛮夷,消灭了一波又出现了一波,北方始终受到来自这些蛮夷的威胁。   吕布眯着眼睛,胳膊搭在雕刻着精美花纹的桌案上,食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缓缓的道:“想当初,马腾、韩遂起兵攻打本相,本相直接打到陇西,夺下了雍州,占据了整个关中,将他们赶回贫瘠的凉州。”   “宛城张绣起兵攻打本相,本相直接夺下了宛城,让他身死名灭。”   “荆州刘表,图谋本相的宛城,本相直接饮马汉水,夺了他的荆州,让他含恨而死。”   “刘备之流就不提了,雄踞豫、扬两州的袁术,乘着本相攻打荆州之际,图谋本相的南郡,可结果呢?如今他坟头上的草都应该有半人高了吧。”   说到这,吕布缓缓的端起茶盏浅酌一口清茶,眯着眼睛看着赵云问道:“如今,区区蛮夷居然胆敢犯我南安,而你赵子龙居然让本相采取守势?抱头由着他打?” 第三百九十三章 将草原变成殖民地   吕布的语气虽然平淡,身上也并没有带着丝毫的杀气,但所说出的内容却让赵云感到心中一寒,他赵云不傻,完全可以听出吕布平淡的语气下那滔天的怒火以及杀意。   赵云连忙起身拜倒在地,道:“丞相恕罪,只是……”   吕布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下去吧,此事本相自有主张,做好你分内的事就可以了。”   “可是丞相,如今袁绍不久之后即将南下,如果在此时……是……末将告退。”   虽然赵云也想起兵攻打羌胡,但此时真不是时候,而且在赵云看来,这个时候打羌胡根本没有任何意义,除了把他们赶跑出一口气以外,难不成你还想占了人家的草原?   这个时候出兵攻打羌胡,赵云认为这根本就是劳民伤财,对自身没有任何意义。   赵云本想再劝,可是见到吕布抬起头看着自己那冰冷的目光,只好在心中长叹一声。   从吕布的目光中,他知道吕布是真的下定决心要起兵攻打羌胡了,自己是说服不动了,看来只好回去让贾诩和郭嘉再来试试看了。   走出相府的赵云长叹一声,道:“看来主公已经被这一连串的胜利蒙蔽了双眼,已经无法容忍别人的半点挑衅了,希望贾大人和郭军师能够说得动他吧。”   ……   当日下午,得知消息的贾诩与郭嘉二人便纷纷丢下手头的事物,急匆匆的赶来了丞相府。   待两人入了相府,见到吕布之后,吕布伸手示意两人入座,笑着问道:“今日是吹了什么风,把你们两位给吹到本相这来了?”   贾诩看了一眼郭嘉,随后拱手道:“回丞相,属下听说丞相准备起兵征讨羌胡?”   “恩,不错,却有此事。”   他确实有征讨羌胡之意,而且就在近期,不过其中还有一些细小的打算,所以并没有对赵云明言。   不过对于自己的这两位心腹谋士,吕布并不打算隐瞒,并且其中的一些细节他还准备召两人过来商议一番,只是没想到这两人来的这么快而已。   吕布笑着看着郭嘉,问道:“想来奉孝也是为此事而来的吧。”   郭嘉也不否认,起身对吕布拱手一礼,道:“禀主公,羌胡之患由来已久,不可不解决,然眼下并非最佳时机,属下料袁绍不久之后必然南下,而其南下之路无外乎只有两条。”   “一,出并州,取潼关,攻我长安。二,出青州,大举进犯曹操的兖州。”   “潼关地势险要,而我军如今又势如中天,属下料想袁绍必然会选择大举进犯兖州。”   “但,不管袁绍是攻打我潼关也好,还是攻打曹操的兖州也好,我军都不可能置身事外,否则,待其拿下兖州之后,必将实力大增,势不可挡,还望丞相三思。”   吕布点了点头,随后扫了一眼贾诩,道:“文和之意也是如此?”   郭嘉不亏是战略大师,目光看的比较长远,确实如郭嘉所言,如果真的让袁绍拿下了兖州,关中还可以据武关与虎牢之险而守,但荆、豫两州将彻底暴露在袁绍的眼底。   凭着青、幽、并、冀四州之地,袁绍便能不管百姓死活,直接拉起七十万大军。   如果再让他得了兖、徐两州,那还得了,他还不得直接拉起百万大军,直接上天?   到那时,无险可守的荆北之地和豫州拿什么去抵挡袁绍的百万大军?   贾诩连忙拱手,道:“如今韩遂与羌胡勾结在一起,如果丞相在这个时候起兵征讨羌胡,韩遂绝不会置之不理,届时,我军如果不能一举拿下凉州,击退羌胡的话,我大军必将深陷凉州,到那时,袁绍举兵南下,我等将无兵可派。”   “即便我等能够击败韩遂与羌胡,所得之地也不过是一个贫瘠的凉州,而凉州依旧会受到羌胡所扰。”   “韩遂与羌胡,皆竖夫屈起,无雄天下意,苟安乐目下之辈而已,主公起兵伐之,则韩遂、彻里吉二人必将联起手来共同抵抗丞相。”   “而丞相若暂且对其二人置之不理,此二人必会因凉州之地与往日的仇恨而互相攻伐。”   “如奉孝所言,羌胡之患,乃疥癣之病也,待我等击退袁绍,再谋取凉州也不迟,到那时,别说是击退羌人,就算丞相想如汉武帝那般将这些蛮夷全部赶到漠北也不是什么难事。”   从这里就能看出贾诩和郭嘉两人的差别,郭嘉所看的是大势,有足够的远见,能看到很多人看不到的东西。   而贾诩则喜欢捉摸人心,不仅摸透了韩遂、彻里吉两人的心思,更是担心吕布只是一时意气用事而兴兵。   他最后那句话则是担心吕布听不进去他们意见,捧一下吕布,告诉吕布不必心急于一时,待日后就算他想成就一番汉武帝时期的伟业也不是什么难事。   相较于郭嘉,他的劝谏更软一点,让人听起来更加舒服一点。   “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看着贾诩与郭嘉两人,道:“你二人应该也与子龙一样,认为本相被这一连串的胜利蒙蔽了双眼,一时意气才会升起兴兵攻打羌胡的吧。”   听到这,郭嘉眼前一亮,贾诩也不禁感到愕然,两人纷纷望向吕布,难道不是自己二人所想的那样?   吕布笑道:“正好本相也准备明日召你二人商议一番,既然你们已经来了,那咱们今日便来说说此事,你们二人反对本相起兵攻打羌胡无非是以下几个原因。”   “首先,我们来说说袁绍南下之事,方才奉孝也说了,袁绍必会出青州,攻打兖州,你们无外乎是担心没有我们从并州牵制袁绍,曹操会败在袁绍的手中。”   “不错,如果我们不加入,以曹操目前的实力,必败无疑。”   “但是,你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曹操,曹操此人可不是公孙瓒之流可以相提并论的,此人极善用兵,麾下更是能人异士无数,即便是败,袁绍想要大败曹操,吞下兖、徐凉州,也非短时间能够做到的。”   “再观我们与凉州的韩遂、彻里吉,即便他们二人联手,凭我关中十余万大军吞掉他们也是轻而易举之事,再加上先前本相命高顺训练的那五万新军现下也已经成军,如果我尽起关中二十万大军直指凉州,你们认为韩遂与彻里吉两人能坚持的了多久?”   “本相完全有把握在曹操兵败之前,一举平了凉州和羌胡,随后大军兵出函谷,攻打上党,到时还怕他袁绍不发兵救援?”   “如果他发兵救援,待援军从青州到达并州之时,我等早已夺了上党和太原,说不定连晋阳也能拿下,如果他不遣军救援,我等就破了壶关,直去袁绍老巢邺城,不怕他不回师救援。”   “连你二人都认为我大军会深陷凉州,想来袁绍也会必然如此认为,在并州方面必然会疏于防备,就让袁绍与曹操先厮杀一番我们再参与好了。”   听到这,贾诩和郭嘉两人顿时眼前一亮,见主公有如此清晰的思路,想来并不是自己二人所想的那般只是一时意气,不禁打起精神,静神凝听吕布接下来的话。   “第二,至于拿下西凉后,已经会受到羌胡的骚扰……本相既然尽起关中二十万大军劳师远征,你们认为我只是敢做这些蛮夷,稍加惩戒他们一番就算了?”   说道这,吕布的脸上慢慢的沉了下来,寒声道:“本相这次要一劳永逸的解决羌胡之患。”   贾诩心头一跳,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道:“不知……丞相想要怎样一劳永逸的解除羌胡之患,莫不是要杀入羌胡腹地,将其……灭族?”   也不能怪贾诩会如此想,以他对吕布的了解,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他还真的能够做的出来。   就连郭嘉听到这句话也不禁打起了精神,道:“主公……此事是否……”   吕布摆了摆手,道:“你们想到哪去了,曾几何时,我中原大地可远没有现在的大,经历了一代又一代的王朝通过在这化外之地修筑城墙,传播文化,才有了今日的大汉十三州。”   “既然古人能过做到的事,我们自然也能做到,所以本相想来,要彻底解决这北方之患,我等可效仿古人,在这草原之上筑城,将这广阔的草原化为我大汉的领土。”   夏朝之时,汉人活动的区域不过仅仅只是黄河一带,到了商朝,则扩展到了长江一带,再到周朝将领土扩展到了南方。   直到大秦一统后,北至草原,南及南亚,可以说已知之地皆成了汉人的领土,其最重要的手段之一就是筑城。   这也是吕布面前所能想到的唯一能彻底解决北方之患的方法。   吕布认为,在草原上筑起城池,再辅以文化同化,百年过后,这草原上皆是汉人,如此一来,北疆也将彻底平定,来自北方数百年的威胁也将彻底解除。   筑城?听到这,贾诩一惊,连忙道:“主公此策虽好,但在草原之上筑成所耗的人力物力可不是此时的关中能够支撑的起的,即便真如主公之言筑成此城,如今关中尚且有大片肥沃的土地,哪有人口往草原之上迁移?”   吕布摆了摆手,伸出手遥指这西方,笑道:“人力,凉州不是就有吗?本相听闻此次彻里吉为了相助韩遂,率领了十万羌人进入凉州,这些人,本相要活的,筑完城池修驰道,本相要一条直通凉州的驰道。”   “至于物力,羌人一族劫掠我大汉这么多年,想来应该存下不少财物,实在不行,还可以联系商人,让他们运送筑城物资以换羌人的牛羊~。”   “本相打算一举踏平羌人各部,不归属本相的全部罚做奴役,牛羊一律没收,用以换在这草原之上筑城所需的物资。”   “人口嘛……”吕布端起手边的茶盏饮了一口,接着道:“在新城筑成之后,接下来所接收的流民全部迁往新城好了,令,鼓励百姓们多多生育,每户超过两个孩子的,从第三个开始,每多一个孩子,每年每户补助百钱。”   “草原不适合耕种不要急,就让他们养牛羊马匹,迁往草原的百姓每户按人口分配,每口人分十亩草地,属于,嗯,分给他们的草地可以鼓励他们种树,以后在草原上建屋子什么的皆就地取材,这不也是一笔收入嘛。”   “虽然随着城池的越来越多,中原之地的生活越来越好,可能大部分百姓并不愿背井离乡,不过这也没关系,以后设流放之刑,将那些犯下罪不至死的犯人,流放到草原不就可以了。”   前世的老鹰国不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将一群罪犯,小偷,流氓等流放到了美洲,逐渐殖民了美洲整除了加拿大嘛,在这,吕布当然也可以这么干。   吕布的一番话让贾诩与郭嘉两人目瞪口呆,思想被时代局限在一个有限的范围之内的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种方式,而且这个方法看起来,居然是那么的完美。   向来十分淡然的郭嘉眼露精光,略显激动,道:“主公此策高啊,属下敬佩万分,届时,可以鼓励两族通婚,逐渐通化北方蛮夷,更可每年都从这帮蛮夷之中抽掉壮丁,编入我军之中,这些蛮夷从小生活在马背上,稍加训练,便可弄出一支精锐骑兵。”   “一可以增强我军实力,二也可以让这些蛮夷没有足够反叛的能力,主公之策真是空前绝后,主公此策若成,将一劳永逸,彻底解除北疆之患。”   贾诩也是目露精光,随后脸上露出一丝难色,道:“此策虽好,但鼓励百姓生育,每户超过两个孩子,每多一个每年便补助百钱,这对我等将是一个严重的负担……恐执行不了多久。”   “况且凉州本就十分贫瘠,如今又因韩遂引羌人入境,凉州百姓更加是苦不堪言,我等此时拿下凉州,凉州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个负担。”   从吕布入主长安以来,便是由贾诩执政,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此时的他是最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吕布笑了笑,道:“文和勿忧,谁说这凉州就是个负担了?这凉州在本相眼中可就是个宝贝,不知文和可曾听说过西域?”   宛如一阵晴天霹雳在贾诩的耳旁响起,令贾诩久久难以回神,喃喃道:“丞相说的是?” 第三百九十四章 贾诩忽悠马腾   西域他又怎么会不知?汉武年间,张骞出使西域的事情可是如雷贯耳,没有张骞出使西域后,又哪来的两次汗血马之战,主公在这个时候提起西域,难道……   吕布笑着走到一旁挂着的军事地图前,伸手一指:“北线由长安,沿渭河至虢县,过汧县,越六盘山,沿祖厉河,在靖远渡黄河至姑臧。”   “南线由长安沿渭河过陇关、上邽、狄道、枹罕、由永靖渡黄河,穿西宁,越大斗拔谷、至张掖。”   “中线与南线在上邽分道,过陇山,至金城郡,渡黄河,溯庄浪河,翻乌鞘岭至姑臧。”   “南北中三线会合后,由张掖经酒泉、瓜州至敦煌,敦煌至葱岭或或怛罗斯。”   说完三条线路,吕布回过头,笑着看着贾诩和郭嘉两人,道:“现在,两位知道本相想做什么了吗?”   贾诩眼中精光一闪,道:“难怪丞相要修一条从长安直通凉州的驰道,莫非丞相是想与西域通商?”   郭嘉望着眼前的地图沉吟了片刻,笑道:“恐怕丞相的目的还不止如此吧。”   主公既然能如此清晰的说出这三条路线,想来应该早就把目光放在了这里,如此费尽心机的找出了这三条路线,又是费劲心思修驰道,以郭嘉对吕布的了解,知道他绝对不仅仅只是为了与西域通商。   “哈哈,还是奉孝知我。”   吕布大笑一声,随后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这几条路线,在本相眼中,可是铺满黄金的道路。目前本相只有两个目的,一,丞相府自建一个商团,由此路来往长安与西域之间,二,鼓励中原商人前往西域通商,至于收取商税的比例,由贾诩你二人商量拟定。”   “以后驰道建成,来往的商人要交养路费,具体多少,由你二人来拟定。”   “拿下凉州后,本相会抽取一个最佳的时机,将派遣精骑将通往西域道路上劫匪梳理一遍,其后,制定一个日期,每三个月定一天,在那一天,由千人的护送队伍专门护送来往商人,护送的费用依旧由你二人拟定。”   说到这,吕布笑着看着贾诩问道:“现在,还缺钱吗?却的话和本相说,本相给你想办法。”   贾诩此时整个人已经被惊的说不出话来,随后整了整面容,缓缓的抬起双手,冲着吕布深深的弯腰一礼:“丞相之才,旷古绝今,诩,不及也。”   除此之外,商人的往来,自然能够带动起凉州的经济,都不需要吕布从关中掏腰包去救济,去养。   如此看来,这条路线真如丞相所言,确实是一条铺满黄金的道路。   “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随后望着贾诩与郭嘉两人,道:“现在,这凉州打不打得?羌胡又打不打得?”   贾诩老脸一笑,连声道:“打得,当然打得,必须打。”   郭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冲着吕布拱手一礼:“打得,不仅打得,还得狠狠的打,嘉,定助主公活捉那些羌人。”   “哈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随后脸色一沉,寒声说道:“区区蛮夷,竟敢犯我疆土,他们以为本相会如先前之人那样,只是把他们赶走吗?”   随后,吕布高声道:“错了,大错特错,本相要用他们的尸骨,给本相铺出一条路来,一条通往无尽宝藏的道路。”   活捉那些羌人士族后,吕布打算随便给他们一口饭吃,饿不死就行。   然后,让给他们给自己筑城、修驰道,一直用到死,不出意外的话,终其一生是别想出来了。   征自己治下的百姓为民夫,吕布舍不得。   开什么玩笑,现在本来人口就不多,关中之地尚且还有大片的土地荒无人烟。   而他又需要自己的百姓去填新筑的城,在这种时刻,他怎么可能征自己麾下的百姓。   再说了,即便征了,也没这些俘虏好用,俘虏可以不论死活的用。   征自己的百姓,除了给他们饭吃,吕布也不可能白征人家吧,还要给他们钱。   这开销就更大了,所以,还是用这些蛮夷俘虏的好,用死了再抓。   虽然在滚滚的历史长河之中,处理这些蛮夷的方法很多。   如满清殖民蒙古,一方面用大量的奢饰品腐蚀蒙古上层的当权者,另一方面正如满清对待汉人那样,每隔一段时间便弄一次文字狱,来清洗汉人脑海中的那些反抗思想一样,满清是不是的便以各种理由大肆屠杀蒙古牧民,来限制蒙古人的兵力。   紧接着便是分封蒙古诸王,并且保证这些人世世代代为王,永享富贵,让蒙古各部一直处于分裂状态,分而治之。   不可否认,满清的这一做法非常成功,终其一朝,都没有再受到来自蒙古草原的入侵。   虽然此法不错,但吕布更倾向于唐朝。   大唐这个朝代,可是中国历史上最强盛,最辉煌的时代。   军事上,北灭突厥,称霸草原,东灭高句丽,统一半岛,西边直接打到中东,与当时强盛一时的阿拉伯帝国争夺中亚霸权,打的阿拉伯帝国不敢东顾。   打的四方蛮夷尽皆臣服,强汉时期是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但百姓生活也就那个样。   而大唐在这个方面,不是别人来犯他,他才去诛别人,而是当政者没事可以看着地图瞎捉摸,看看用什么样的借口能去犯别人。   至于百姓的生活,就更别提了,不仅物质水平在当时来说算的上很高。   精神方面,天生有一种优越感,在大唐百姓人的眼中,除了自己,看其他任何一个国家的人,都与看那些未开化猴子一样,认为他们这些蛮夷还没有进化到人的程度。   巅峰时期的大唐,北到已知世界的边缘,南至南亚,西到中东,东至大海,不论是领土疆域的辽阔,文化程度,还是军事实力,皆是当时整个世界最强大的国家。   当时大唐在世界上的影响力可谓是空前绝后,无数蛮夷之地皆效仿大唐,又有无数人做梦都想成为唐人。   而大唐呢?包容性也极强,来者不拒,无数少数民族之人聚集在大唐的旗帜之下,为大唐而战。   除了最出名的唐末第一猛将李存孝为沙陀族以外,诸如大败吐谷浑军和薛延陀部,使唐北部边境从此得以安定的执失思力。   同侯君集攻灭高昌,其后有参加唐朝对高句丽、薛延陀的战争,屡立军功,并有清廉之名的阿史那社尔。   率领兵士组成敢死队,深夜偷袭吐蕃兵营,杀死余人,使唐军化险为夷,两次打败东突厥军的黑齿常之等名将数不胜数。   可以说唐朝是整个中华历史上,唯一一个没有修建长城的朝代,一直都是他想着怎么打别人,哪里需要什么长城。   而李世民更是以汉人的身份,成了草原上第一位汉人大汉,被当时的游牧民族称之为‘天可汗’。   可以说,相对于满清的分封诸王,吕布更加倾向于大唐这种集万国精英为己用,对治下所有民族有着绝对控制权的这种方法。   吕布缓缓的走了几步,道:“昔日,秦始皇书同文,车同轨,行同伦,才有了天下的一统,结束了自春秋以来数百年的分裂,战乱,所以,本相认为,想要解决北方之患除了以上的几点,还有就是要让这些蛮夷学汉文,用汉字,更要识的我大汉的礼仪。”   “本相打算,从今往后,每一届科举选中的学子,到地方上任之前,先到草原去做几年的官,教授蛮夷这些东西。”   “不管怎么说,本相还是那句话,如果这些蛮夷中有反抗的,不识抬举的,本相也不杀他,让他去替本相筑城修路去吧。”   郭嘉拱手道:“丞相英明,如果能照此实行下去的话,草原将会彻底化成我大汉的领土,我大汉千百年来,来自北方的威胁也将彻底消失。”   郭嘉此刻内心可谓是无比的庆幸和激动,这可是开疆拓土,名留青史的事情,他无比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   还好他当初没有一时闹热便听了荀彧的推荐,直接去投奔曹操,才能遇到如此雄才伟略的明主。   在各路诸侯都在盯着自己老祖宗留下的这点家当,拼死拼活打的头破血流的时候,自己的主公早已经把目光放到了别人家,而且连怎么抢,该用什么办法抢都已经想好了。   追随这么一位雄才伟略的主公,将来自己也必将名留青史。   即便是郭嘉这种无浴无求,生姓淡薄之人,都不禁为之心动。   贾诩道:“不知主公打算何时出兵?”   吕布笑道:“此事不急,让锦衣卫盯紧袁绍,至于何时出兵凉州……马腾不是快要到长安了吗?我们何时出兵,还得那看马腾的选择。”   贾诩微微一愣,随后恍然,笑道:“属下明白了,待马腾到达长安之后,就由属下先去替主公与他接触一下好了。”   “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赞赏的看了贾诩一眼,不远处的郭嘉的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   数日后,马腾领着马超、马岱终于抵达了长安,早已得知消息等候在长安城外的贾诩见到马腾后笑着迎了上去。   马腾见到迎面而来的贾诩连忙翻身下马,走了过来。   贾诩对着马腾一拱手,笑道:“马将军别来无恙?诩奉丞相之命在此等候将军多时了。”   望着眼前的贾诩,马腾不禁心生感慨,同是出自西凉,对于贾诩,马腾自然是认识的。   原本的贾诩在他马腾眼中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官,可不过短短数年,他马腾成了丧家之犬,而当初一个不入流的小官,如今都高居丞相长史了。   马腾长叹一声,自嘲道:“马某此时这个样子像是无恙的样子吗?”   “马将军哪里话,谁没有个落魄的时候呢,马将军又怎知今日的落魄不是他日之福呢?”   贾诩也不愿意在此事上多纠缠,毕竟马腾落到今日这个地步也有他贾诩的原因,如果不是贾诩当时那一计,又怎会让原本春风得意的马腾落到这个地步呢?   贾诩笑道:“马将军远来是客,哪有让客人站在站在门外的道理,走,随我入城,丞相有要是在身,早已吩咐诩要好好招待将军,诩如果怠慢了将军,即便丞相不说什么,恐怕马主母也不会饶了诩。”   ……   贾诩府中,酒过三巡,见贾诩依旧东拉西扯,不入正题,马腾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敢问贾长史,不知丞相到底何时才能面见我等,如今韩遂那狗贼引羌人入境,导致本就贫苦的凉州百姓更加是雪上加霜。”   “还望丞相能够看在我凉州百姓同是大汉同胞的份上,早日出兵,将羌人赶出凉州,还……”   马腾话还未说完便被贾诩打断,贾诩轻叹一声,道:“唉,不瞒马将军,丞相又何尝不想出兵讨伐西凉叛逆韩遂与羌人,要知道丞相也是出自西凉。”   “当得知韩遂引羌人入境,在凉州地界上烧杀抢掠之时,丞相顿时大怒,当即便便要起兵征讨西凉,但被我等给拦了下来,为此,丞相已经好几日不见我任何人了。”   马腾还未说话,一旁脾气火爆的马超便忍不住了,怒道:“我西凉百姓,因韩遂那狗贼的原因遭此羌胡之祸,生灵涂炭,丞相浴起兵拯救我凉州百姓于水火,这等福及苍生之事,尔等为何还要阻拦,莫不是觉得我西凉百姓便不是大汉的百姓吗?”   “你贾诩难道忘了你也是西凉人了吗?”   “住口,不得对贾长史无理。”   马腾冲着马超怒喝了一声,随后站起身对着贾诩拱手一礼,道:“犬子顽劣,不识礼数,还望贾长史勿怪。”   现在的贾诩可不是以前随军的小吏了,他可是吕布的心腹谋士,深得吕布的信任,马腾可不想随随便便得罪贾诩。   “无妨。”   贾诩笑着摆了摆手,道:“令郎也并未说错,贾某确实也出自西凉,我西凉百姓遭此横祸贾某也是心痛万分,恨不得劝丞相即可起兵,但贾某却不能这么做。”   马岱好奇的问道:“这是为何?”   贾诩长叹一声,道:“想必你们也知道,袁绍不久之后必会南下,而韩遂与羌人加起来总共拥有十余万人马,如果他们采取守势的话,我们怎么也要尽起关中人马才有胜算吧。”   “如果在我大军深陷凉州之际,袁绍兵出并州,攻打函谷关,到那时,我长安危矣。”   说道这,贾诩长叹一声,看着马腾道:“请问马将军,在这种时刻,如果换成是你马将军,你会在这种时刻冒这么大的风险出兵攻打西凉吗?即便我贾诩让主公出兵,主公麾下的其他人也不会同意。”   马腾长叹一声,他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换成是谁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兵攻打西凉,不禁面露绝望,道:“难不成真的没人能够拯救我西凉百姓了?” 第三百九十五章 草原筑城,征讨西凉   天下诸侯中,袁绍显然不可能,如今人家正在谋南下之事,而且凭他的实力自然是志在必得,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搭理那贫瘠的西凉。   汉中的张鲁和益州的刘璋打的热火朝天,此二人自然也不可能管凉州之事,即便他两人想管,也管不到。   他二人不论谁想管凉州之事,必然要经过吕布的领土,吕布可能会给这二人借道?   就地理位置而言,整个天下诸侯中,也只有吕布有插手此事的条件。   看着马腾这幅模样,贾诩并没有回答马腾的问题,而是笑着问道:“不知马将军将来有何打算?”   贾诩的答非所问让马腾微微一愣,我在跟你谈出兵拯救凉州百姓的事情,你跟我扯这些沾不着边的事情做什么。   一时间,马腾不知该如何回答贾诩的问题。   他的打算还用问吗?当然是尽早面见吕布,然后请求吕布发兵收复凉州,紧接着他回他的凉州,接着做凉州太守啊。   马腾虽然没听明白,但一旁马岱却听出了贾诩的意思,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吕布这是想让自己等人归顺于他,他才愿意出兵收复凉州,解决羌人与韩遂的问题啊。   而他们此番前来的本意是向吕布借兵,是如刘备依附曹操那般,他们来依附吕布,而并非是归顺吕布。   如此看来,如果自己等人不让吕布满意,此番恐怕连吕布的面都见不到了吧。   想到此处,马岱凑到马腾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只见马腾脸上的表情不停的变换着,良久,随后长叹一声,道:“我等愿意归顺丞相,还望丞相能够看在我凉州百姓也是大汉百姓的份上,还望贾大人也能看在我西凉同乡的份上,能够在丞相面前为我西凉百姓说上几句话。”   听到这话,贾诩心中大喜,脸上却没表现出来,故作叹息,道:“也罢,明日诩便与马将军一同前往丞相府面见丞相,为了我西凉百姓,即便是磕死在主公面前,诩也要让主公出兵救我西凉百姓于水火,将那群蛮夷赶回草原。”   吕布可是早与贾诩商量好了,如果马腾此行是为了借兵,那就晾着他。   如果是来归顺的,那再领他来前来面见自己也不迟。   贾诩的一番话,让原本绝望中的马腾又燃起了希望,马腾连忙起身对着贾诩一礼,道:“如此,就有劳贾大人了,不管成与不成,马某都在此为我受苦受难的西凉百姓感谢贾大人今日之恩。”   贾诩顿感受宠若惊,连忙道:“哪里,马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起,真是折煞贾某了,想我贾诩也是出自西凉,此乃贾某分内之事。”   贾诩这老狐狸可是最善于自保,他贾诩虽然是吕布的心腹众臣,但眼前之人也不是普通人啊。   眼前的这位乃是主公十分宠爱的马云禄的父亲,以自己主公这实力与野心,不出意外的话,眼前之人将来很有可能更是皇亲国戚。   如果因为此事恶了马云禄,虽然他贾诩也知道吕布并不会让后宫干预朝政,吕布也不会因为马云禄而拿他怎样。   但是将来呢?   如果马云禄诞下公子,这个公子又恰好成了继承人,那他贾家的日子可就不会太好过了。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没有。   他贾诩精的和只乌龟似的,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把头缩到龟壳里,不愿给自己留下一点后患。   更何况,以贾诩的眼光,自然能看得出来,马腾或许因为曾经是一方之后的原因不一定会被主公重用。   但以马超、马岱两人的能力,到时必然会得到主公的重用。   等到主公称帝后,马家这种外戚必然会如日中天,因此,他自然不会仗着现在是主公的心腹重臣就在这么有潜力的人面前摆谱。   如果贾诩真的做出这种事的话,那历史上的他也不可能凭着一个到处瞎搞事,又做出劝主公投降这种事后,还能在生姓多疑的曹操手下获得重用,并且最后还在重用宗亲的曹丕上位后还做到了三公的位置。   毕竟,曹操和曹丕两人可没一个是庸人。   ……   次日,丞相府……   在贾诩与郭嘉二人卖力的表演下,最后,吕布一拍桌子,“怒斥”郭嘉,当即决定,亲率二十万大军征讨西凉。   封马腾为‘武威侯’,在长安赏赐了一处宅子,让其在长安养老。   令马超为先锋,马岱为副将,率两万铁骑先行,出广魏,直取武威。   令庞德为主将,徐晃为副将,领军五万,出安定,深入草原,直取羌胡海原。   令黄忠为主将,文聘为副将,领军两万,出陇西,直取西平。   吕布亲率十一万大军,令郭嘉为随军军师,出陇西,往金城郡进发。   随军将领除乐亲军将领许褚、锦衣卫指挥使赵云、安西将军高顺,以及征袁术所收的臧霸等主要战将以外,闲不住的马云禄、吕布之女吕绮玲、以及刚刚与吕布定亲的黄忠之女黄舞蝶,三名女将也随军出征。   之所以不仅倾尽关中二十万大军以绝对碾压之势征讨凉州以外,还用带了如此奢华的全明星阵容,完全是因为吕布不仅仅只是为了尽快解决凉州的问题,而是准备在解决凉州的问题之后,即刻马不停蹄的穿过羌胡的领地,直接攻打袁绍的西河郡。   原本想着打完羌胡之后回师出函谷攻打上党,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不用为后勤烦恼,也不必担心鲜卑切了自己的后路。   可郭嘉担心时间上会出现问题,假如曹操坚持不了那么久,假如西凉的问题没有那么快解决,那乐子可就大了。   因此,郭嘉向吕布进言,不如直接便穿过羌胡,攻取西河。   不仅仅只是,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况且已经打算在草原上筑城了,想必到时候鲜卑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那筑城。   毕竟吕布这种打破常规,在草原上筑城的行为对这些游牧民族的刺激可是很大的。   如果只是如以往一样把羌人赶跑,鲜卑或许还会觉得无所谓,反正暂时也不会威胁自己。   即便是吕布真的要打自己,打不过就跑好了,等吕布走了再回来便是。   可是吕布要在草原上筑城,这就太过分了。   郭嘉道:“禀主公,游牧民族赖以生存的便是这片肥沃的草原,主公在草原上筑城乃是不给他们留一点活路,鲜卑绝对不会眼睁睁的让我等把城池筑起来,待我大军回师之际,必然起兵来攻。”   “如果不把鲜卑给打服,羌胡这片草原上的城可能筑不起来。”   既然吕布能在羌胡的领地上筑城,那么自然也可以在鲜卑的地盘筑城,鲜卑的当权者只要不傻的话,都肯定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将这种事情扼杀在萌芽之中。   吕布沉吟了片刻,道:“奉孝所言甚是,既然不打就筑不了城,那就打好了,这城本相是筑定了。”   ……   冀州,邺城外的郊区,一座高三丈,长宽各二十丈的点将台拔地而起,点将台的两侧,各竖立着一个牛皮鼓。   点将台下,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头,刀枪林立,寒光烁烁,整个演兵场上雅雀无声,气氛萧杀。   一身甲胄的袁绍缓缓的踏上了点将台,来到了早已备好三牲的桌案前。   “臣,冀州大将军袁绍,敬告天神,自黄巾之乱以来,天下群雄并起,民不聊生,宗庙崩坏,纲常尽乱,神灵不安,臣,袁绍,泣血饮恨,今,承天道,领王师,誓灭宵小,廓清环宇,望天神护佑,早奏凯旋,臣绍,歃血祭拜。”   平了幽州后,袁绍信心大增,准备一鼓作气,平了天下。   于是,在吕布出兵攻打西凉之时,袁绍采纳郭图的建议,与今日,祭天出师。   尽起青、冀、并、幽四州大军七十万,准备以秋风扫落叶之势,一举平了兖、徐两州。   随后,在吕布大军班师之际,夺了豫、荆两州。   到那时,天下诸侯,将再无一人能够阻挡袁绍的兵锋。   祭文念完,袁绍端起香案上的酒樽一饮而尽,随后,将酒樽重重的摔在地上,高声道:“击鼓,点兵!”   “击鼓!点兵!”   “击鼓!点兵!”   ……   号令一层层的传下了去,声音络绎不绝。   “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划破天际,惊起林中无数飞鸟,悠远而苍凉的号角声随之响起,穿破云霄。   “必胜……”   “必胜……”   “必胜……”   点将台下,七十万大军早已蓄势待发,如同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洋,个个将手中的兵器高高举起,齐声呐喊,一时间,声势震天,惊天动地。   望着点将台下那无边无际的人海,袁绍意气勃发,高声道:“出发!”   ……   太阳渐渐的从东方升起,伴随着沉闷的战鼓声,吕布的十一万大军如黑云般压向了金城。   遮天蔽日的旌旗迎风飞舞,十一万关中军在这金城城外的原野上列成数个大阵,两翼个有五千轻骑压阵。   霹雳车、攻城车等攻城器械排在军阵的最前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暴风雨到来前的气氛,沉重的气氛让金城城头的守军感到喘不过气来。   早已收到消息,领着两万人马赶来支援的梁兴望着城下那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不禁咽了咽口水,苦着脸道:“为什么我遇到的会是吕布的主力。”   原来韩遂只是收到消息吕布兵分三路攻打凉州,却不知这三路具体哪一路才是主力。   不过想来,如果吕布想要一举平了西凉,进攻武威的可能姓比较大。   于是便亲自率领三万大军亲自坐镇武威,又令李堪领了一万人马支援西平。   至于羌人的十万铁骑,在收到吕布遣大军攻打自己的海原的消息之后,哪还顾得上韩遂,彻里吉直接便领着自己的人马往海源赶去,而这正是吕布派遣庞德去攻打海原的目的。   庞德的人马并不需要击败彻里吉,只需要拖住他便可以,所以,庞德麾下的五万人马皆是轻骑。   如果是中原其他诸侯,彻里吉在听闻有五万人马攻打海原的时候或许还不一定把十万人马全部带回去,至少也会给韩遂留点人。   以骑兵之利,彻里吉只需要五万铁骑便有把握击退来敌。   但是,吕布不一样啊,吕布同样也是骑兵大佬,他既然敢派遣五万人马到草原上去攻打他彻里吉的地盘,所派遣的就绝对不会是步军。   更兼吕布那战无不胜的名头让彻里吉非常忌惮,五万骑兵对上五万骑兵的话,他可没把握能打得赢。   于是,只能对韩遂说声抱歉了。   老子自己家都被打了,哪还能顾得上你,等老子把来犯之敌击退之后,再来帮你吧。   吕布麾下关中的骑兵不过只有八万,在这西北之地,骑兵才是主力,不然人家即便打不过你,想要逃走你也只能眼睁睁的干看着。   所以,步军居多的吕布只能稳步推进。   马超带走一万,再加上他自己来的时候带来的那万余人马凑足两万去攻打武威郡。   吕布也被指望他能攻下武威,只是用来牵制韩遂而已。   彻里吉的十万铁骑威胁太大,为了调走彻里吉的人马,吕布采纳郭嘉的意见,让庞德率领五万轻骑攻打海原,不必与之交战,只要牵制住彻里吉就可以了。   而吕布与黄忠两路才是进攻的主力。   对于这种金城小城,既然大军到来之际,对方没有开城而降,吕布也就懒得再派人上前劝降浪费时间,直接大手一挥。   悠远苍凉的号角声响起,伴随着的是战鼓齐鸣。   一个个如磨盘般大小的石头带着呼啸声,密密麻麻的朝着金城飞去。   “都蹲下!”   立于城头的梁兴瞳孔一阵收缩,连忙大吼一声便藏身于女墙之下。   “轰!”   “轰!轰!”   “轰!”   金城城头顿时尘烟漫天,无数惨叫声在尘烟中响起。   “禀将军,这样下去……”   “轰!”   匆匆来到梁兴面前的副将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块呼啸而来的巨石击中,那强大的冲击力瞬间让这名副将的身影消失在了梁兴的眼中…… 第三百九十六章 背叛   被溅了一脸碎肉的梁兴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听着尘烟中四处响起的喧嚣的惨叫声,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   梁兴不是没有与吕布的人马交战过,当年他也跟随韩遂一起在安定与吕布打过一场。   可是,这才多长时间,怎么差距这么大,莫非中原诸侯打仗都是这么打的?   也不能怪梁兴没有见过世面,抛石机他不是没见过,只是,抛这么大块石头,又抛的这么远的抛石机,他是真没见过。   这西北之地基本上都是以骑兵战为主,而这贫瘠的西北之地也没什么坚城,大家要么野外骑兵厮杀,要么云梯爬上去就干,而这西北之地的城池也根本不需要抛石机。   不像中原,中原坚城,重城,多不胜数,所以攻城手段自然也就多不胜数。   而吕布手中的抛石机又是经过改良,威力更甚普通抛石机数倍,一轮齐射的所造成的效果,对于西凉的土城来说,自然是毁天灭地。   尘埃渐渐散尽,梁兴环顾四周,只见四周的城墙已经面目全非,有不少出的地方都出现了塌陷,四周一片哀嚎声。   这才只是第一轮而已,如果再让对方轰上几次,也别守了,人家不用云梯都可以爬上来了。   “这他妈还怎么打?”   “主公,不是梁兴不尽力,属下实在是无能为力。”扬天长叹一声,随后大喊一声:“撤,都随我撤往武威。”   说罢,也不再回头,匆匆往城下赶去,他要乘着敌军第二轮的攻击到来之前撤走,这种形势下,再留下来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只会毫无意义的徒增伤亡而已。   阵前,许褚对着吕布拱手道:“禀丞相,看此情形,这梁兴是想跑了,要追吗?”   吕布摆了摆手,笑道:“不用,我军步军较多,稳步推进就好,给韩遂留点希望,让他觉得还能凭武威而守,不会闻风而逃,本相要在武威一举解决韩遂。”   吕布一抖缰绳,缓缓的朝着金城前行,淡淡的说道:“都随我入城吧,入城之后,奉孝负责张榜安民,传令全军,我大军入城要秋毫无犯,如有胆敢劫掠百姓者,不必禀报了我,直接砍了,以其首级,传示三军。”   郭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对着吕布一拱手:“诺!”   ……   西平,听闻引军攻打西平的乃是一个斑鬓花白的老头,李堪即刻领兵出城,背城列阵,摆开阵势严阵以待。   李堪拔马来到阵前,手中大斧遥指敌阵,傲然道:“老不死的,某乃韩太守麾下大将李堪,老不死的,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对方的人马虽然超过己方一倍,但李堪丝毫不虚,他麾下的这一万人马皆是骑兵,只要自己阵战了地方主将,届时只需乘机掩杀过去,必能一举击溃敌军。   黄忠虽然勇武,但毕竟已经年事已高,而对方又是韩遂麾下赫赫有名的李堪。   一旁的文聘担心黄忠有失,便拔马来到黄忠的身旁,拱手,道:“末将请命,愿出阵为老将军斩了这厮。”   “哈哈……”   老将黄忠大笑一声,朗声道:“一个黄毛小儿而已,仲业无需担忧,某取他首级如同探囊取物。”   言罢,老黄忠一抖缰绳,纵马从阵中飞出。   “老不死的,这么大年纪了不好好待在家里含饴弄孙,了此残生,居然也敢出来找死?这吕布麾下还真是没人了。”   见朝着自己杀过来的黄忠,李堪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拍马迎了上去。   刹那间,两人战到一块,一时间,刀光四射,不过数个回合,渐渐感到力有不逮的李堪拔马便逃。   望着前方朝着城下仓皇而逃的身影,老黄忠冷笑一声,将手中大刀挂于马上,弯弓搭箭,直指李堪。   眼见着李堪便要逃回阵中,这时,只听一声弦响,弦响箭到,正中李堪颈部,从咽喉而出。   在众人皆未反应过来之时,李堪的身体慢慢的从马上倒了下来,直到死的那一刻,李堪的脸上还带着一丝逃出生天一脸庆幸的表情。   李堪被斩,西凉军马顿时一阵骚乱,乘此时机,黄忠长刀一指:“杀!”   见老黄忠阵斩了敌将,文聘也是一脸激动,如此大好时机,他又怎能错过,长枪一指大吼一声:“杀!”   随后,文聘一提缰绳,一马当先,朝着西平城下的西凉军阵杀去。   “杀!”   “杀啊!”   “杀啊!”   ……   霎时间,西平城下响起了漫山遍野的喊杀声,无数黑衣黑甲的关中士卒跟随在文聘的身后朝着西平城下的敌阵涌去……   武威。   望着城下那耀武扬威的身影,韩遂恨的牙痒痒,恨不得即刻率领大军杀出去,将他碎尸万段。   只是,同为西凉人,前番又交手过多次,他自然知道城下之人的厉害。   如今,城中的兵马也只比对方多出一万,真要在野外打了起来,他韩遂还真没把握能够一定能打得过对方。   韩遂忍不住冲着城下怒骂道:“想你马超也是汉室名将之后,为何投入那欺君罔上,霍乱超纲的吕贼手下,今番还亲率贼军谋我凉州,九泉之下,你又有何面目去面对你的列祖列宗?”   马超长枪遥指城头,怒道:“狗贼,你勾结羌人,祸害我凉州百姓,至使我凉州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罪不容诛,吾当活捉生啖汝肉!还不快快出城受死。”   韩遂怎么说也是与马超的父亲马腾同一辈的人物,哪能容忍一个黄口小儿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韩遂一脸怒容,指着城下那耀武扬威的身影,怒道:“何人能与我生擒此贼,我要活剐了他。”   一时间,韩遂身边的将领皆默不作声,一脸尴尬,半天无人应答。   开什么玩笑,大家同僚这么多年,又打了这么多次了,马超之勇,谁又不知,让自己出城,岂不是送死?   等了半天等不到回应的韩遂转过头,手颤抖的指着面前的诸将,怒道:“你你们怎么一个个都不吭声了?尔等皆是随本将征战沙场多年老将,如今竟被一个黄口小儿吓的不敢出战?”   这时,成公英上去对着韩遂一礼,道:“主公息怒,如今贼军势大,而这马超所率领的不过是一路偏军,以马超之勇,我等即便能胜了他,也会必然会伤亡惨重,到那时,我等又如何去抵挡吕贼的主力大军。”   “那你说该怎么办?即便是我等据城死守,那吕布有十余万大军,而我们呢?我们只有三万,是三万,不是三十万,我们又能守的了多长时间?难不成你想让本将弃城而逃?”   成公英沉吟了片刻,道:“弃城而逃是必然不行的,我等又能逃往何处?先不提酒泉与敦煌皆是苦寒的边陲之地,即便是我等真的逃到了那里,那吕布就真的会放过我等吗?”   韩遂怒道:“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可恨的马腾,居然勾结霍乱超纲的贼子,来犯我凉州,可恨的彻里吉,在这个时候,他居然领着人马走了。”   成公英轻叹一声,道:“如今之计,我等只能据武威而守,只希望那彻里吉能够尽快解决海原之事,然后率军前来相助吧。”   “你居然让本将寄希望于一个毫无信义的蛮夷?废物,一群废物!”   韩遂气急败坏的骂了几句,便愤怒的一甩披风,朝着城下走去。   他又何尝不知,如今除此之外,已经别无他法。   可是,知道归知道,并不代表他能够接受的了这样的结果。   张衡往了一眼匆匆下城的韩遂的身影,不满的抱怨了一句:“事到如今,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就连当初的马腾也能把我们打的节节败退,如今没了羌人,我们如何阻挡的了那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吕布。”   听到这句话,候选看了一眼韩遂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狠色,随后默默的低下了头。   不过数日,吕布的大军便缓缓的朝着武威驶来,逼城下战,十余万大军将武威郡围了个水泄不通的。   看着那一座座的军营,候选知道不能再等了,从仓皇的逃了回来的梁兴口中得知,吕布攻打金城之际,根本连话都没说一句,直接便命人用一种恐怖的抛石机开始攻城。   如果再等下去,谁知道吕布会不会如攻打金城一般,连招呼都不打一个便开始攻城,到那时,可就晚了。   于是,当夜,候选便召来了平日交好的张横、杨秋两人前来府中议事。   “两位兄弟,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此番召两位兄弟前来,乃是为了商议我等的出路。”   将张横、杨秋两人迎入府中之后,候选便打发了所有下人,两人刚一入座,候选便也不废话,直接进入了主题。   杨秋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意有所指的说道:“不知侯兄此言乃是何意?”   听闻此话,张横也不禁不解的望着候选,静静的等待着候选接下来所要说的话。   候选轻咳一声,低头沉吟了片刻,道:“眼下的形势即便侯某不说,想必二位兄弟也清楚,如今吕丞相的大军兵锋正盛,岂是我等可以抵挡。梁兴的话想必二位也都听说了,韩遂嘴上说不信有那种攻城利器,还为此责罚了梁兴,但尔等难道真的不信?”   “如果吕丞相真的没有那种攻城利器,又是如何能够纵横中原大地,短短时间内南灭刘表,东除袁术?”   “即便没有,难道以我等这区区数万人马便能够抵挡的了吕丞相的十五万关中精锐?我等连前番的马腾都不能胜,又如何抵挡这纵横天下,未曾有过一败的吕军。”   张横道:“我等不是还有那十万羌人的铁骑吗?只要等到彻里吉解决了海原之事,吕布麾下多步卒,我也等未必不能守住武威。”   听到候选称呼吕布不是吕贼而是丞相,又听到候选直呼自己主公的名字,杨秋便明白候选的意思了,一时间,默不作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张横的话,候选道:“我等羌人斗了一辈子,如今却要将希望寄托于羌人的身上,这本身就是一种耻辱,暂且不提羌人能不能解决的了海原之围,即便能解,张兄又如何保证那羌人能够在我武威陷落之前赶来呢?”   张横顿时说不出话来,吕布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名头太大,如今人马又是自己的数倍,他还真不敢保证自己能守的了多长时间。   这时,杨秋缓缓的抬起头,道:“那以侯兄的意思……”   候选目露精光,沉声道:“事已至此,我等不如趁夜生擒了韩遂,献与丞相,韩遂既然视我等为废物,我等又何必再追随与他,待破城之际为他陪葬?”   “两位兄弟即便不替自己着想,也应该替家里人想想,吕丞相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往日誓死顽抗者,又有几个有好下场,其余的无不被丞相屠了满门。”   “即便两位兄弟不为自己家人着想,那也该替我西凉百姓想一想,即便最后我们在羌人的帮助下击退了吕布,到那时,这西凉还是我大汉的西凉吗?两位兄弟也不是第一次与羌人打交道了。”   “那些蛮夷生性残暴,无恶不作,我等皆是西凉之人,如果让这些羌人在我凉州地界为非作歹,残害我西凉百姓,我等九泉之下,又如何有脸面对列祖列宗?”   说罢,候选也不再多言,只是默默的看着两人。   良久,杨秋缓缓的抬起头,面露坚定之色,道:“侯兄所言甚是,我等一辈子皆在与羌人作战,如今竟要与羌人一同祸害我们一直守护的凉州,将来杨某百年之后,如何去面对列祖列宗,我愿与侯兄一起,擒了韩遂,归顺丞相。”   见杨秋终于同意,候选的心慢慢的放了下来,毕竟这种事情靠他一个人肯定办不到。   随后,候选与杨秋两人慢慢的将目光放到了满脸挣扎的张横身上。   张横面露难色,道:“背叛主公……这……”   杨秋道:“张兄此言差矣,以前杨某敬重他韩遂,可他勾结羌人,引羌人入境,祸害我凉州百姓,从那一日起,杨某便不再视他为主,凉州这段时间以来什么样想必张兄也很清楚,那些羌人四处烧杀抢掠,弄得我凉州乌烟瘴气,民不聊生。”   “哪怕如董卓那般恶贼,也没做出韩遂这种引羌人入境的丧心病狂的事情,张兄又何必再执迷不悟,莫非张兄真的是铁了心的要给韩遂这种恶贼陪葬?”   张横神情一震,一咬牙,道:“好,既然他韩遂做出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我等便反了他娘的。”   见张横也同意了下来,候选大喜,连忙道:“好,那么事不宜迟,我今夜便派人出城联系吕布,我等今夜便擒了韩遂,归顺开城投降。” 第三百九十七章 献城   城外三十里,吕军中军大帐。   吕布望着眼前的军事地图低头沉思,道:“本相听闻那彻里吉麾下有一种战车,起车身用铁叶裹钉,内部可装载粮食与军用器物,或用骆驼驾之,或用骡马驾之,一歇行数干里不乏,因此号为‘铁车兵’。”   吕布此时的目光依旧放到了羌人的身上,他根本就没那武威的韩遂当回事,既然韩遂已经彻底被围在了武威城中,那他的死期也就到了,根本没有任何悬念。   之所以没有立即下令攻城,不过是因为大军在夺下金城后,便直接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先让大军修整一日而已。   锦衣卫从冀州传来消息,袁绍此时已经开始举兵南下,时间紧迫,吕布可没时间浪费到韩遂的身上,等到了天明,便立即攻城,吕布打算一日拿下武威。   此次西征,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在这些蛮夷身上。   “首先是羌人,除了大批量的铁骑以外,吕布印象中这些羌人貌似还有一种叫做铁车兵的特殊兵种,既然在前世的很多书籍中都有提到过这么一个东西,想来应该是个令人头疼的东西。”   其次是鲜卑,既要在羌胡筑城,必然会受到鲜卑的进攻,而如今袁绍大军已经南下,吕布根本就没时间在这个时候去平了鲜卑。   如何能在鲜卑的干扰下,能把羌胡这里的城池给筑起来,也是个急需解决的问题。   不然自己大军一撤,待将来还要重新再打一次,那么这次的劳师远征就变的没有任何意义。   一旁的郭嘉沉吟了片刻,皱眉,道:“属下也听说过这只铁车兵,据闻这些铁车之上布满兵刃,平日里可运送物资,收尾相连可结城营寨,如同城墙一般,就连当年的董卓也曾败于此铁车兵之下,此物甚是难缠。”   听到这,吕布眼前一亮,这种东西在这草原之上还真是好东西啊。   这不就是古代版的装甲运输车吗?   平日里可当做运输车用,驻军之时收尾相连,又可当做营寨城墙来用,除了动力是个问题以外,还真是个宝贝啊。   吕布沉吟了片刻,眼中泛着精光,道:“奉孝,你说,如果我等得了这个东西,在这羌胡之地筑城之时,是否便可以不惧来自鲜卑的威胁了?”   郭嘉眼前一亮,沉吟了片刻,道:“禀主公,由此物,对于在羌胡之地筑城,确实是一大助力,我们只需留下少量兵马,以此物据守便可。可是,既然此物如此神奇,我等想要从羌人的手中夺过来,想来也不非易事。”   “哈哈,东西好就行,能用就行。”   吕布大笑一声,随后道:“最好是越厉害越好,不然本相要之又有何用?”   随后,吕布拿起两个装满酒水的酒樽,将其中一个递给了郭嘉,道:“好了,此时容后再议,咱们现在还是来说说这武威之事吧,想来,这韩遂也知道本相必然不会放过他。”   “因此,韩遂必然会据城死守,明日一战,又不知有多少西凉的将士要死在我等的手中。”   也确实如吕布所言,韩遂本根不可能开城而降,因为他知道吕布绝对不会绕过自己。   首先,以马腾与吕布的关系,即便吕布答应饶过韩遂,给韩遂一条活路,韩遂也不会相信。   毕竟因为他做出的事情早已经与马家势不两立了,如果真的投入吕布的麾下,谁知道马腾会不会让他的宝贝女儿给吕布吹吹枕边风,保不准哪天吕布就会将毫无利用价值的韩遂给除掉了。   其次,韩遂既然做出了这种引羌人入境的事情,吕布平了西凉后,为了安抚西凉的百姓,也绝对会把他韩遂给推出去,他韩遂怎么可能有活路。   还有就是,投降不是你想投人家就会接受的,如今这种形式,你拿什么东西去让吕布接受你的投降?   凉州?人家大军压境,你不过数万人,人家弹指间便可以灭了你,你投降与不投降对于吕布来说,有区别吗?   也就是说,到了现在,韩遂能够拿得出手的,能让吕布接受他投降的东西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的人头,可以安抚凉州百姓的韩遂的人头。   但是,韩遂会愿意吗?会给吗?你见过有几个拿着自己人头去请降的。   郭嘉双手接过吕布低过来的酒樽,对着吕布举杯,随后将酒樽中的美酒一饮而尽,笑道:“丞相无需多虑,嘉料定今夜必会有人讲这武威郡献与丞相。”   吕布听后微微一愣,将樽中美酒一饮而尽,不解的问道:“奉孝此言何意?”   郭嘉笑道:“丞相无需心急,稍等片刻便会知晓。”   “哈哈,奉孝你的胆子还真不小啊,居然敢在本相的面前卖关子。”   吕布大笑一声,提起一帮的酒壶给郭嘉的酒樽中添上酒水。   郭嘉连忙躬身将酒樽抵到吕布的面前,随后笑道:“世人皆以为丞相是残暴之人,但嘉不这么认为。”   “哦?说说看!”   对于郭嘉这句话,吕布不禁有些好奇,难不成在郭嘉的眼中,自己还是个好人不成?   郭嘉将樽中美酒一饮而尽,随后将手上的酒樽放在手边的桌案上,抬起头,笑道:“言主公残暴的人,无外乎是天下其他诸侯拿主公屠戮汉室官员以及世家之事来做文章,散布谣言,误导百姓,当然,他们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毕竟主公乃是他们的大敌,他们自然不可能说主公什么好话。”   “二者,世家之人,主公的很多政令虽然利民,但却损害了世家的利益,主公虽然确实杀了不少无辜的官员,但却并非是盲目的杀,凭自己的喜好杀。”   “如,主公刚入长安之际,借题发挥,屠杀了一批无辜的世家,将他们的土地拿出来分给了流民,才有今日关中一片昌盛的景象。”   “诸如此类的事情多不胜数,主公所杀的无故之人更是数也数不清,可是,在嘉看来,既然杀了这些所谓的无辜之人,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的话,那么这些人,还能称的上是无辜之人吗?”   “主公志向深远,所要走的路也是极为坎坷凶险,如果真的能走到那一步,这天下将会是怎样的盛世,嘉或许不知,但嘉敢断言,必会超过武帝时期的大汉,所要,拦在这条道路上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之人。”   说到这,郭嘉起身冲着吕布一拜,道:“如果将来有需要,嘉也愿意舍弃此身,祝主公成就一番不世伟业。”   原本吕布的所作所为郭嘉皆能看的出吕布的用意,可紧接着吕布又相继开设科举制度,建立锦衣卫,就让郭嘉有些看不透了,郭嘉隐隐约约觉得,吕布的接下来的动作可能会更大。   直到吕布所提出的草原筑城,彻底解决北方之患的那惊世骇俗的方法后,郭嘉发现此时已经越来越看不透自己的主公了,也完全不知道他接下来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总的来说,这是一件好事,这才是郭嘉心目中真正的明主。   吕布完全没想到郭嘉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他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情可不仅仅只是改革这沉重的官僚系统,他所要做的事情很多都损害了世家的利益。   而随着他的势力不断变大,他麾下的重臣,世家之人也变的越来越多。   所以,将来他所要做的事情可能会遇到很多自己麾下重臣的反对。   到那时,可能也不排除有不少为他立过汗马功劳的重臣的反对,或许还不止一个。   那么要杀这些人,可就不是随随便便直接拿人就可以了。   至少也得他们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才行,没犯怎么办,那就得靠锦衣卫栽赃嫁祸了,他可不想烙下个屠戮功臣的恶名。   历史上,司马氏之所以能篡魏成功,乃是由于司马氏代表了世族的整体利益,积极为士族的发展争取更为宽松的空间,广结人心,因此在夺取政权的过程中得到了士族的广泛支持。   而吕布将来所做的事情几乎大部分都是损害世家利益的事情,在这个以世家为主的时代,其中的凶险可想而知。   所以,到时候,即便是他的心腹众臣,如果有必要,他都不会手下留情。   这也是他建立锦衣卫的主要目的,目的就是将来用锦衣卫来替他扫平那些障碍。   吕布眯着眼睛看了郭嘉一会后,大笑一声,随后笑道:“没想到奉孝也学会了奉承本相。”   吕布走上前拍了拍郭嘉的肩膀,笑道:“放心好了,本相绝不是鸟尽弓藏之人,你郭奉孝也定然会与本相一同看到那一天的到来。”   也只有郭嘉这种出生寒门子弟,或者说也只有郭嘉这种性格的人才能说出这种话。   换成上贾诩,即便看出点什么,也绝对不可能在吕布面前说出这种话。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从账外匆匆走了进来。   “禀主公,营外有一人说奉了候选之命前来求见丞相。”   吕布看了愕然的看了郭嘉一眼,见到郭嘉仿佛并不感到奇怪,反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顿时想起了方才郭嘉所言。   莫非是郭嘉所指的要将武威献与自己的,正是这个叫做候选的人?   想到这,吕布心中大喜,连忙道:“快快将人带进来。”   “是!”   待侍卫退下后,吕布笑着望着郭嘉,道:“莫非奉孝所指的,要将武威送给本相的人,正是这个叫做候选的人?”   郭嘉笑道:“禀丞相,属下只知道今夜必会有人前来将这武威献与主公,但具体是何人,在下就不清楚了。”   “不过,由此看来,应该就是此人了。”   “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随后道:“奉孝真是料事如神,不知奉孝是如何断言今夜有人要来献城?”   郭嘉笑道:“小道尔,不足挂齿,如今世人皆能看出韩遂已经走到了尽头,主公大军压境,又将武威围了个水泄不通,如此绝境之下,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给韩遂陪葬的,有人前来献城归降,也是情理之中。”   经郭嘉这么一说,吕布恍然,好像确实如此。   即便换成他吕布,在如此绝境之下,也定然不会傻了吧唧的去给韩遂陪葬,他也会选择献城投降这么一条路。   不过,吕布面露不解,疑惑道:“那奉孝又是如何断言来人必会在今夜呢?即便是献城归降,也可以是明日或者后日,为何偏偏会选在今夜?”   “我大军不过刚到武威,而这候选乃是韩遂麾下八部将之一,久经战阵,是名宿将,完全没有理由在我大军刚刚抵达之际便献城归降。”   郭嘉笑道:“理论上来说,确如丞相所说,即便是归降,也不应该如此急切。但丞相前番在金城,可是连劝降都没有,便直接发起了攻城,并且在一日之内便破城而入。”   “如今他们也没了选择的余地,谁知道丞相会不会因为韩遂引羌人入境的原因根本就不给他们归降的机会,直接如攻打金城之时那般,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所以,他们如果想要归降,今夜是最好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   闻言,吕布微微一愣,随后大笑一声。   是了,自己确实没准备给他们开口的机会,本来就打算在天明之时,一举拿下武威。   如果不是大军需要修整的话,想来此刻早已连夜发起了攻城。   这么说来,今夜确实正如郭嘉所言,是他们唯一归降的机会。   不多时,只见侍卫领着一个一身便服打扮的人进入了帅帐之中。   来人踏入帅帐之后,直接冲着端坐于堂上的吕布拜倒在地,道:“小人乃是候选将军的亲兵,奉我家将军之命,前来拜见丞相。”   吕布一抬手,缓缓的说道:“起来吧,说说,你家候选将军在这两军交战之际,派你深夜前来,所谓何事?”   来人道:“韩遂引羌人入境,害得我凉州百姓苦不堪言,闹得是天怒人怨,我家将军早已看不过去,如今,我家将军愿与杨秋、张横两位将军生擒韩遂这祸国殃民的狗贼献与丞相面前,归顺丞相,于今夜三更时分,于东门点火为号,引丞相大军入城。”   听完,吕布大笑一声,道:“好,没想到韩遂麾下还有如此三位深明大义之人,本相原还打算着待明日破城之后,将韩遂以及其麾下引羌人入境,祸害我大汉百姓的所有将领皆处于极刑呢。”   “既然如此,你就回去告诉你家将军,只要他能生擒韩遂,为我大汉除此祸国殃民的狗贼,本相必然会厚待于他。”   “小人待我家将军谢过丞相!”   …… 第三百九十八章 韩遂的下场   三更时分,早已在武威东门等候多时的马超突然听到城头一阵骚乱声,随后便见到城门缓缓被打开,一个人影手中举着橘黄色的火把在城门口不停的摇晃着。   “韩遂老贼,你的死期到了。”   马超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手中长枪一指:“兄弟们,随我杀入城中,活捉韩遂老贼。”   说罢,便舞着手中长枪,一马当先的朝着城门杀了过去。   “杀!”   “杀啊!”   “杀啊!”   一时间,漫天的喊杀声在城外响起,铁蹄震天,数以万计的精骑跟随在马超的身后朝着武威东门涌去。   马超率领着两万精骑如风一般杀入武威城内。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嘈乱的马蹄声,只见一员敌将领着千余骑兵朝着东门杀来。   见到来人,马超露出了轻蔑的笑容,拍马舞枪,径直朝着敌将杀了过去。   听到东门嘈乱的声音,连忙领兵前来查看的梁兴见到朝着自己杀来的面如傅粉,唇若抹朱,腰细膀宽,白袍银铠,手执长枪的敌将,顿时面露惊恐。   “马超?”   大家同僚了这么多年,前番又被马超追着打的梁兴怎么可能不知道马超之勇。   又望了望马超身后那数之不清,源源不断涌入城中的铁骑,梁兴哪敢迎敌,连忙调转马头便准备逃跑。   可惜,此时马超以及离他不过百步,此时再想逃,已经晚了。   “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看到梁兴战都不战,便准备逃跑,马超岂能愿意?   只见马超将手中的长枪反手一握,对着梁兴用力甩出,长枪顿时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朝着梁兴的后心飞去。   “噗!”   长枪顷刻间没入梁兴的后背,透胸而出,随后趋势不减,带着一股无可匹敌的气势带着梁兴的尸体飞了出去。   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厮杀了一夜,喊杀声渐渐平息了下来。   待马超将整个武威臣控制下来后,吕布骑着高头大马,领着西征的众将与亲卫营由东门而入,缓缓的朝着武威太守府驶来。   早已守候在太守府大门外的马超、候选、杨秋、张横等人连忙上去冲着吕布拱手拜道。   “末将等恭迎丞相。”   吕布翻身下马,将手中的马鞭往一旁的许褚身上一扔,笑着走了过来。   “孟起,干的不错!”   拍了拍马超的肩膀,随后转过身打量了一眼候选、杨秋、张横三人,笑道:“本相本以为韩遂麾下皆是只为一己之私,不顾凉州百姓死活的丧心病狂之辈,却不曾想还有三位如此声明大意之人。”   “鉴于你三人良知未泯,又立此大功,本相便饶恕你等三人前番助纣为虐的行径,从今往后,你等三人便跟随在马超的身边,为猛起的副将,你等三人可愿意?”   候选、杨秋、张横三人因为吕布的暴名一直悬着心,担心吕布入城后食言,如今听闻这话哪还有什么不愿。   虽然官职比先前要低,但在这种形势下能活下来就已经不错了。   三人连忙冲着吕布拜倒在地:“多谢丞相不杀之恩,末将等定会竭心尽力的辅佐马将军。”   吕布笑着摆了摆手,径直从三人身旁穿过,朝着太守府大堂走去。   踏入太守府的吕布环顾四周,不禁感慨,这凉州还真没法和中原诸郡相提并论。   武威怎么也算的上是凉州的一座大城,三进简单的院落,几间不太宽敞的厢房,什么池塘、假山、凉亭等,自然是全都没有。   地面上也没有铺什么青石砖,只是简单的用石子铺了一下,让下雨天不至于在泥浆中行走罢了。   整个太守府看起来寒酸至极,寒酸到吕布都不禁为之咂舌,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吕布看了看眼前陈旧的木质台阶,用脚试了试,感觉应该不会被踩塌后,抬起脚,迈了上去,老旧腐化的成年老木台阶踏上去吱吱作响。   进入太守府大堂,吕布负手而立,仰起头不断的打量着这寒酸的太守府大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赵云来到吕布的身旁,低声道:“禀主公,韩遂已经被带来了,就在门外,随着他一起带过来的还有他的军师成公英。”   “带进来吧!”   “是!”   赵云冲着门外喊道:“将逆贼韩遂和成公英带进来。”   这时,只听见门外那陈年老木阶梯一阵吱吱作响,随后,四名侍卫押着韩遂与成公英两人走了进来。   “见到丞相还不跪下?”   许褚见到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一脸傲气的韩遂不禁怒吼了一声。   韩遂理都没理许褚,不屑的撇了许褚一眼,冷哼一声,道:“我韩遂乃是先帝亲封的凉州太守,岂能跪一个祸乱朝纲的逆贼?”   “嘿,我说你……”   听闻此话,许褚虎目一瞪,撸起袖子便准备朝着韩遂走去。   吕布一抬手,制止了许褚,缓缓的转过身,眯着眼睛看着韩遂,脸上带着淡淡笑意,淡淡的说道:“本相已经记不清了,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再遇到过在本相面前这么硬气的人了。”   “不知韩太……哦,本相差点忘了,你早就不是凉州太守了,陛下早已任命马腾为凉州太守,而你,不过是一个逆贼而已。”   吕布缓缓的走到大堂上老旧的桌案旁,缓缓的坐在了桌案上,笑道:“罢了,不管你是凉州太守也好,逆贼也罢,我且问你,你可知道之前那些在本相面前如此硬气的人,他们最后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听到这,韩遂心头一凸,好像……那些人的下场还真不怎么好。   见韩遂想要开口,吕布一抬手,随意的道:“想来韩太守因为与那些蛮夷常年混在一起,已经忘了他是一个汉人的事情了。”   说罢,吕布摆了摆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缓缓的说道:“韩太守可知道我大汉与那些蛮夷不同,我大汉乃是天朝上国,礼仪之邦,本相生平最恨的就是这些不识礼数之人,带下去好好招待韩太守。”   “诺!”   侍卫们对着吕布一抱拳,随后便架起韩遂,如死狗一般讲韩遂拖了下去。   “吕布,你这狗贼……我韩遂好歹也是一方太守,你怎敢如此,怎敢……”   “啊……”   ……   闻着外面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声,吕布笑着转过头,将目光投到了依旧立与一旁的成公英身上。   见吕布朝着自己望来,成公英整了整衣冠,缓缓的抬起手,冲着吕布弯腰一礼,不卑不亢的,道:“韩遂麾下参军成公英,拜见丞相。”   吕布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此人,从装扮上来看,应该是个儒将,既然是个儒将,那自然也可以当做读书人来用。   读书人现在对于吕布来说,那可是个宝贝,吕布治下很多州郡可都缺少像样一点的读书人治理。   吕布冲着赵云招了招手。   赵云连忙走上前来,弯腰静候着吕布的吩咐。   “这成公英是何人?”   韩遂麾下的一些重要人物,自然是锦衣卫的重点关注对象,关于他们的资料,也早已收集好送给了赵云。   赵云稍加思索后,将脑海中关于成公英的资料整理了一遍后,低声道:“回主公,此人复姓成公,名英,金城人,于中平末年跟随韩遂,韩遂视其为其腹心,据锦衣卫传来的情报,丞相想要收复此人,恐……”   吕布一抬手,打断了赵云的话,现如今的吕布,麾下谋士如云,猛将如雨,对于一个两个的人才,吕布也不再像以前那么热衷了。   能收服最好,不能收服也罢。   随意的坐在桌案上的吕布抬起头,笑着看着对面的成公英,道:“成公英是吧,本相也不绕弯子了,韩遂勾结蛮夷,引羌人入境,乱我凉州,以他所犯下的罪过,本相是杀定了。”   “本来为他出此计谋的你,也是本相必须要杀的人,但是,本相现在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一,归顺本相,本相任命你为这武威的郡守,你呢,就替本治理好武威,用余生来给凉州百姓赎罪。”   “二,与韩遂一起……去死。”   说罢,吕布也不再搭理站在那满脸苦苦挣扎的的成公英,转过身,从许褚手中接过刚刚泡好的茶水,饮着茶,静静的等候着成公英的答复。   吕布还真给成公英出了一个难题,按成公英的本意,自然是随着自己的主公而去,成就自己一番忠义之名。   但,也正如吕布所言,前番羌人入境之事也确实是他给韩遂出的主意。   当时不觉得怎么样,但自羌人入境后,在凉州土地上烧杀抢掠,到处是一片惨绝人寰的场景,宛如人间地狱。   而他的主公麾下也没有多少人马,真与羌人翻脸的话,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也只好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想起那惨绝人寰的场景,已经凉州百姓脸上那痛苦、绝望的表情。   成公英觉得即便是死,都不足以弥补自己所犯下的罪过。   就在成公英为此痛苦挣扎的时候,两名黑衣黑甲的侍卫拖着双腿尽断的韩遂走了进来,随后,随意的将韩遂丢在了地上。   坐在桌案上的吕布缓缓的站了起来,来到了韩遂的面前,缓缓的抬起了一只脚,将趴在地上的韩遂踢翻过来。   翻过身的同时,牵动了骨骼尽碎的双腿,剧烈的疼痛让不禁咬着牙,额头直冒冷汗。   仰起头,将口中的茶水咽下,随后,吕布将残留在口中的茶叶吐在了韩遂的脸上,缓缓的抬起一只脚,踩在韩遂的胸口,缓缓的蹲了下来。   低下头,吕布缓缓的说道:“韩太守,现在知道你自己还是个汉人了吗?现在知道在与人沟通的时候,该有的那些礼仪了吗?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吗?”   韩遂双目瞪圆,强忍着心头的怒火与双腿上传来的疼痛,咬牙切齿的道:“你这种祸国殃民的狗贼人人得而诛之,冀州大将军袁绍,早已经率七十万大军南下,你将来的下场绝对不会比我好,哈哈……”   “唉,看来我们的韩太守还是不知道该怎么与人说话啊。”   吕布轻叹一声,将手朝着背后伸了过去。   手中提着茶壶立于身后的许褚连忙走了过来。   吕布缓缓的从许褚的手中接过了装满滚烫茶水的茶壶,慢慢的将壶中的茶水朝着韩遂的脸上倒了下去。   “啊……”   凄厉无比的惨叫声响彻整个郡守大堂,连守候在大门外的侍卫听到这凄厉的声音都不禁心中一寒。   吕布一只脚踩在韩遂的胸口上,一边将茶壶中滚烫的茶水往韩遂的脸上倒,一边缓缓的说道:“与人说话时要面露微笑,说话是细声细语,吐字要文雅、谦逊,不要粗俗、低劣,要有礼貌,这些最基本的东西。”   “你怎么就是……不懂呢?”   一壶茶水倒尽,此时的韩遂已经面目全非,整个脸都已经腐烂,已经看不出一丝人样。   吕布高高的举起手中的茶壶,狠狠的朝着韩遂的头部砸去……   韩遂的眼中充满了无限的恐惧,连忙喊道:“啊……不要……”   茶壶即将砸到韩遂头上之际,吕布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哈哈哈……本相还真以为你韩遂是个不怕死的人呢,不过,你犯下如此打的罪过,本相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便杀了你。”   吕布大笑一声,转过身朝着堂上走去,背着身子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将韩遂拖下去,当着百姓的面将他千刀万剐,以祭那些因羌胡之祸,所死去的凉州百姓的在天之灵。”   “诺!”   两名侍卫走了进来,架起早已经面目全非的韩遂拖了出去。   重新坐回桌案上的吕布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将目光重新投到了望着被拖出去的韩遂的身影面露不忍的成公英身上。   “好了,成参军戏也已经看完了,可以告诉本相你的选择了吧。”   成公英身形一震,面露惨色,冲着吕布弯腰一礼,道:“如果末将不愿意归顺丞相的话,是否也是这般下场。”   吕布也不否认,淡淡的说道:“该说的本相都已经说了,何去何从,说说吧。”   成公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冲着吕布拜倒在地,道:“成公英愿意归顺丞相,用余生来洗刷前番所犯下的罪孽。” 第三百九十九章 不一般的高顺   河西之地,地域辽阔,地形复杂。境内有高入云际的祁连山雪峰、有绵延起伏的大黄山、有一望无垠的辽阔草原、有飞珠泻玉的河流。   从祁连山流下来的雪水和地下水形成了几十条大大小小的河流,灌溉着河西走廊的万顷良田,使这里成为天然的粮仓。   彻里吉原是羌人一个部落的酋首,近些年来,接连吞并了大大小小数个部落,声势剧增,佣兵十万,雄踞河西,实力大增后,自封为西羌国王。   河西草原之上,羌人的中军大帐中冲传出了一声愤怒的咆哮声。   “这庞德打又不打,退又不退,到底想要做什么!”   身高八尺,眼锐如鹰、眉竖如剑、八字胡、络腮需的彻里吉,一脚将前段时间从凉州抢来用来冲门面的桌案踢翻在地。   这段时间可把他给气坏了,在他大军到来之前,庞德便率军冲入海源,将一处属于彻里吉的小部落给洗劫一空,牛羊马匹全部带走,帐篷之类的东西全部一把火烧光,只留下了一群手无寸铁的牧民留在了那里。   彻里吉麾下的十万之众,大部分都是出自这些大小部落之中,这些饥寒交迫,一无所有的牧民彻里吉自然不能不管。   彻里吉原本采纳了雅丹丞相的建议,给这些牧民们分配一点事物和水,让他们前去投奔就近的部落。   可是,这些牧民刚刚离开彻里吉的视线,就又被庞德给洗劫一空,紧接着他也不杀这些牧民,而是如放羊一般,将这些牧民重新赶回彻里吉的身边。   十万大军,每日的消耗可是恐怖至极,所带的粮草辎重给这十万大军使用都显得有些拮据,如今又加上了这些牧民,使彻里吉更加是苦不堪言。   彻里吉也不是没想过派遣一队精锐骑兵护送这些羌人去就近的部落,不仅想过,而且还这么做了。   可是结果呢,派去护送这群牧民的一万精骑,死的死,被俘的被俘,这些牧民又被庞德赶了回来。   彻里吉大军一到,庞德掉头就跑,彻里吉的大军回去之后,庞德就远远的跟着。   庞德麾下可是拥有足足五万轻骑,派去护送这些牧民的人少了吧,不够人家吃的。   如果派去的人数众多,可能人家庞德到时候是接着袭击牧民,还是直接来干他彻里吉。   无奈之下,彻里吉也不再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好亲率大军随着这些羌人牧民们一起朝着就近的部落退去。   越吉这段时间也受够了庞德的气,此刻见彻里吉大怒,他直接走上前,道:“请大王给我五万精骑,我要与那庞德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决一死战,你以为本王不想?可是那庞德会给你这个机会呢?”   听到越吉的话,彻里吉更是火大,冲着越吉怒吼,吐沫星子都喷到了越吉的脸上。   这时,一旁的雅丹丞相走了上来,道:“大王息怒,庞德此举不过是想拖住我大军,其目的不过是为了武威而已。”   “前番,我等的对手是马腾,我们为了金城郡相助韩遂也是可行之事,但如今吕布势大,韩遂都已经自身难保,我等又何必掺和进去。”   “冀州的袁绍率七十万大军南下,我料那吕布灭了韩遂之后必然撤军,待吕布与那袁绍打起来之后,我等再乘机起兵,到那时,别说是金城郡,就是占据整个西凉,也不是没有可能。”   雅丹丞相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看着彻里吉,在他想来,吕布此次西征的目的无外乎只有一个,那就是韩遂。   只要解决了韩遂,吕布自然就会撤军。   不提此刻吕布还有袁绍的威胁,即便没有袁绍,他吕布也不可能因为他们抢了一次凉州就会发兵来攻打自己。   毕竟数百年来,中原的这些王朝对于他们这些游牧民族向来是采取守势,他们要打自己那就给他打好了。   草原上无城可守,给他们打去又能如何,他们还能赖着不走?   还不是打一下,出口气之后就又撤回去了。   听到这,彻里吉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大笑一声,道:“哈哈,看到没?这才是你们应该说的话,雅丹丞相不愧是我西羌的丞相,不像越吉,就知道打打打,能不能动动你的脑子再说话?”   说到这,彻里吉不禁狠狠的瞪了越吉一眼。   ……   随着韩遂的死,酒泉、敦煌、西海、张掖四郡相继发来降书,皆改旗易帜,望风而降。   彻底平了西凉后的吕布,亲率十五万大军,由武威向北,浩浩荡荡的进入草原之中。   数日后,与庞德会师的吕布,亲率百余起,领着郭嘉、许褚扥将领来到了羌军西面的一座小山坡上查看敌情。   极目远望,只见山坡之下是十万羌人与随行的数万牧民并未扎任何营寨,而是以铁车相首尾相连,车上遍布兵刃,如城池一般,羌人的十万大军以及牧民们便居住在这如铁通般以铁车组成的城墙内。   再看那些铁车,其车用铁叶裹钉,装载粮食军器什物,或用骆驼驾之,或用骡马驾之。   平时可做拉辎重的运输车,战时可当战车使用,驻防时又能当做营寨来用,当真是这草原之上的神器。   随行的诸位将军哪曾见过这种东西,不禁大吃一惊。   一旁的赵云眉头暗凝,道:“末将观羌人这铁车阵甚是坚固,骑兵根本无法冲破此阵,而其车身又满是利刃,想要以步军攻破恐也甚为困难。”   其余主将也不禁为之点头,就连平时最喜欢嚷嚷的许褚此刻也安静了下来,也不嚷嚷着给他多少兵马必为主公破了敌阵之类的话了。   吕布扬起手中的马鞭,遥指着山坡下那首尾相连如城墙般的羌人的铁车阵,笑着对身旁的郭嘉道。   “奉孝观此阵如何?可有破解之法?”   还未破武威韩遂之前,吕布便早已于他商议过这铁车阵,近日来郭嘉也不断的在捉摸着破敌之法,此刻自然早已成竹在胸。   郭嘉笑道:“羌胡之人,惟恃拙勇而已,岂知子牙之术,量此小阵,嘉反手便可破之。”   对此,吕布并没有感到意外,身旁之人可是郭嘉,如果这种小阵都解决不了,还能称之为‘鬼才’吗?   其余诸将皆面露惊色,如果不是因为知道郭嘉乃是主公的心腹谋臣,此刻看向郭嘉的眼神就不是惊讶的眼神了,而是一种看疯子的眼神去看郭嘉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信郭嘉能破此阵,许褚就有些怀疑的望着郭嘉,道:“我说,郭军师,你不会是吹牛的吧,这铁阵你真的能反手破之?”   许褚的性格郭嘉自然很清楚,也不以为意,笑道:“嘉能否破此阵,将军来日便会知晓。”   说罢,郭嘉笑着对着庞德道:“明日劳烦庞将军率领一万铁骑冲击此阵,如遇挫,便即可撤兵,不可恋战。”   庞德看了看吕布,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听这个命令。   吕布笑道:“不必看本相,明日之战,皆由奉孝指挥。”   听到吕布这句话,庞德顿时一抱拳,道:“诺!”   随后郭嘉的目光又望了向一旁的占了西平后便前来会师老将黄忠,道:“明日,劳烦黄老将军引一万精骑伏于此处,待羌人追击庞将军之时杀出,拦下羌人大军,与庞将军一样,如遇挫,便即可撤军,不必恋战。”   随后,郭嘉招了招手,只见两名黑衣黑甲的侍卫匆匆走了过来,将手中的军师地图摊开摆在了众将的眼前。   郭嘉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笑道:“你二人只需将羌人大军引到此处即可,我与主公自会率大军在此处接应两位将军。”   说罢,郭嘉从两名侍卫的手中接过红黄两面令旗交于庞德、与黄忠两人,道:“届时,两位将军依令旗行事。”   庞德与黄忠二人冲着郭嘉一抱拳。   “诺!谨遵军师之令”   之所以选择庞德与黄忠二人,郭嘉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路之后才做的决定。   乃是因为两人皆是稳重持守,能够严格遵守将令之人。   让他二人遇挫则退,他二人绝对不会硬拼,造成很多无谓的伤亡。   随后,郭嘉转过身,望着一旁的马超道:“马超将军听令!”   马超听到郭嘉喊到自己的名字,早已按耐不住准备请战的他,连忙激动的上前一抱拳:“末将在!”   郭嘉伸手指向地图上的一个位置,道:“命你率领两万精骑伏与此处,待羌军大乱之际,乘势杀出,直冲敌阵,只许胜,不许败。”   马超这暴烈的性格,自然喜欢这种热血的冲杀,让他去干庞德和黄忠两人的那种事情,他反而会觉得变扭,限制他的发挥。   闻言,马超冲着郭嘉一抱拳,道:“军师放心,末将必会大破敌阵,杀的这些蛮夷片甲不留。”   郭嘉点了点头,随后高声道:“魏延、文聘二人听令!”   “末将在!”   “末将在!”   魏延与文聘两人纷纷出列冲着郭嘉一抱拳。   郭嘉指着底图上的一个位置,道:“命你二人各率两万精骑伏于此处东西两侧,待羌军大败之际,截断其退路,不得放走一个羌人!”   “末将遵令!”   “末将遵令!”   魏延与文聘两人纷纷抱拳领命。   随后,郭嘉笑着看着吕布,道:“接下来,就请主公明日与嘉一同欣赏一出好戏!”   “哈哈!好,本相对奉孝所说的好戏可是很是期待呢。”   吕布大笑一声,望着郭嘉的眼神中满是欣赏。   虽然他不是不记得演义中诸葛亮大破铁车兵的方法,但是,总没有让手下人来的轻松不是?   况且,深谙用人之道的吕布可是很清楚,在什么样的位置就该做什么样的事。   即便你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做,但你也要把这种机会让给你手下的人,让他们来发挥。   不然,什么事都让你做了,他们做什么?   无能的人还好,跟着你身后划水混饭吃。   但那些真正有才华,有能力的人可不会这么想。   他们要的可不是仅仅只是一口饭,他们要的是一个能让他们发挥自己所长,能让自己大显身手的那么一个舞台。   你把什么都做了,那他们会觉得他们对于你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只会埋没了自己的一身所学。   更甚者,你还会激起他们的好胜心,让他们想与你一较高下,来证明自己并非是个无用之人,拿你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明明能让你变得更加轻松的助手,愣是被你逼成了你的对手,到那个时候,你就哭去吧。   就在这时,一旁默不作声的高顺上去对着郭嘉抱拳一礼,道:“不知军师为何不用末将,莫非是信不过末将的能力?担心末将会将事情搞砸?”   郭嘉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平日里无比低调的高顺居然也会有请战的想法。   而且,草原之上打的是骑兵战,据他所知,高顺并未有过统领骑兵作战的经验。   因此,自然而然也就把他给忘了。   当然,这种话郭嘉可不会说出口,只听郭嘉笑道:“高将军这是哪里话,将军跟随主公多年,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其能力有目共睹,嘉又岂会不相信高将军的能力?”   闻言,高顺不解的问道:“那军师这是……”   其实也难怪,高顺可以算的上是在吕布还未发家之际,便已经跟随了吕布,算的上是元老级别的人物了,也深得吕布的信任。   可以说,吕布的发家,他高顺可是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   当年吕布刚入长安之际,是他高顺先是控制住宫廷,随后又替吕布做掉了郭汜、张济、李傕等人,为吕布后来的发家打下了基础。   其后,吕布征讨荆州之时,董承等人勾结杨奉兵犯长安之际,如此危难时刻,又是他高顺擒了董承等人,又在长安瓮城之中全数歼灭杨奉的人马,彻底保住了吕布的根基。   而他高顺又为吕布训练出了一批又一批的关中精锐,这才使得吕布有了争霸天下的资本。 第四百章 逼宫?   可以说,这么些年来,高顺的功绩在最早跟随吕布的那一批老将之中,并没有像他们一样攻城掠地,名震天下,那么的耀眼。   但高顺为吕布所立下的功勋,也并不比张辽他们差,只是他一直是属于那种幕后默默付出的人物而已,以至于在当今天下,他的名声可能并没有张辽与庞德的名声响亮。   但吕布能有今日,他的功劳也是不可磨灭的。   虽说这么些年吕布也并没有亏待他,张辽不在,他基本上都是出于吕布麾下武将之首的位置。   但高顺毕竟是个武将,武将的梦想可不是屯田练兵,维护一座城池的治安。   武将的梦想是驰聘沙场,马革裹尸,建功立业。   如此首次征讨蛮夷的战争,他高顺自然也想参与其中。   郭嘉笑道:“高将军可是主公的肋骨之臣,为主公所立下的功勋更是不用再多说,而高将军的能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   “要知道,在场的众将之中,可是有很多位将军才刚入主公麾下不久,你高将军总不能一个人把功劳全部抢完,一点都不分给别人吧。”   紧接着郭嘉笑道:“况且,如此征讨蛮夷,开疆拓土的大战,怎能没有高将军呢?主公可是早已经与嘉商议好,将交给高将军一件艰难的重任,只是,并不在此时,高将军耐心等候便是。”   闻言,高顺不解的看了看吕布,他实难想象灭羌胡这一战,还有什么比眼下与羌人决战更重要的任务。   没想到平日里跟个闷葫芦似的高顺,你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你不让他做,他就默默的站在一边等候纷纷的高顺,居然也有如此积极的时刻。   见到这一幕,吕布大笑一声,拍了拍高顺的肩膀,道:“伯平啊,本相早已同奉孝商议好,待解决了彻里吉,在这羌胡之地筑臣之时,便是准备留你在此防备鲜卑,负责筑城之事,接下来的才是重任,不知伯平可有胆量接下?”   高顺闻言一愣,筑城?筑什么城?   不仅仅是高顺,就连马超、庞德、黄忠、魏延等众位将军也纷纷感觉摸不着头脑,一个个不解的看着吕布。   赵云就更不用说了,前番他可是一直不赞成此时西征的,不然他也不会去找贾诩与郭嘉两人去劝说吕布了。   可是,让赵云感到摸不着头脑的是,这两人去见吕布之前还一副即便是死谏,也要劝主公收回西征念头的表情,待见过吕布之后,两人居然同意西征了,不仅同意了,还非常赞成西征。   见此,赵云虽然感到有些疑惑,但既然贾诩与郭嘉这两位主公麾下的心腹谋臣都已经如此赞成西征,那想来必然有西征的道理。   主公虽然可能会一时被胜利冲昏头脑,从而意气用事而兴师,但赵云相信这两位绝对不会陪着主公一起意气用事。   所以,虽然不明所以,但之后的赵云对西征之事也不再反对。   也难怪,在草原筑城之事,除了吕布以外,就只有贾诩和郭嘉两人知道了,其余诸将皆不知情,就连掌握锦衣卫的赵云也不曾被告知。   到了此时,吕布也不再隐瞒,高声道:“经过本相与奉孝、文和的商议,决定在平定羌胡后,要在这羌胡之地筑一座新城,本相要让这草原不再只是这些游牧民族活动的领地,木马的场所。”   “本相要让这日月所照耀到的地方,皆是我汉人的领土”   听闻此言,众将先是一阵愕然,随后纷纷激动的满脸通红,就连平日里整天板着个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高顺此刻也不禁激动的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从前,历朝历代征讨这些游牧民族,无不是将这些游牧民族赶走之后,将到手的领土又给丢了出去。   劳民伤财不说,就像猎人捕猎一样,每次捕到猎物之后,又要将其放掉,那种感觉可想而知。   可是,没办法啊,中原乃是以农耕为主,这片草原给你你也没办法拿啊。   前人不是没有人想过在这草原筑城,但中原乃是以农耕为主,况且土地又肥沃,这片草原对于游牧民族来说或许会是一个宝贝疙瘩,但在中原百姓的心中,无不当之为苦寒之地。   即便你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筑起城池,百姓们也不乐意来。   不过,这些不是他们这些武将该考虑的事情,既然自己的主公和主公麾下的心腹谋臣都赞成筑城,那么说明他们自然有解决的办法。   而他们这些武将最看重的是什么?是开疆拓土之功,是名留青史的名,是如霍去病一样打的四方蛮夷尽皆臣服,封狼居胥。   在这里,在此时,对于他们这些武将来说,与前番同这些蛮夷作战教训他们一下,再如山贼一般抢一把就跑的感觉不同。   与在中原的战争如同不孝子争夺老子留下来的家产一样,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因为从这一刻开始,他们每跨过一寸土地,哪怕再怎么贫瘠,那也是开疆拓土的荣耀。   哪怕千百年以后,他们的名字也必将在史书让有着浓重的一笔。   高顺激动的冲着吕布一抱拳,郑重的说道:“末将定不会辜负主公信任,即便是死,也必然把这新城给主公建起来。”   这还真是个艰巨的任务,艰巨到高顺都不禁感到心里有些发虚,毕竟他高顺身死是小,可要是这新城建不起来,那来年可就又要劳师远征,再来一次大规模的西征了。   而且,这可不仅仅只是一次西征的事情,如果第一次在草原筑城便失败,对士气的打击,对关中百姓们信心的打击之大,可想而知。   更何况,如果筑城失败,那还不让天下诸侯笑掉大牙,嘲笑吕布自不量力,居然想在草原上筑城。   “别说什么死不死的,本相相信你不仅不会死,也一定会给本相将这座城给建起来,毕竟,伯平你可从来没让本相失望过,这次,本相依然相信你能够做到。”   吕布充满信任的看着高顺,拍了拍高顺的肩膀,随后转过身,道:“好了,各位将军都回去做准备吧,明日,本相备好酒宴,等着众位将军凯旋过来。”   “诺!”   吕布麾下众将纷纷士气高昂的冲着吕布抱拳领命。   刚走了没几步的吕布突然回过头,道:“哦,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这些羌人……本相要活的,越多越好。”   众将纷纷感到愕然,突然有些不明白吕布到底是何用意。   对这些在凉州土地上烧杀抢掠,威胁了中原百姓数百年的蛮夷们这么仁慈干嘛,而且,自己的主公不是向来以残暴之名传遍天下的吗?   怎么今日对这些蛮夷们变的这么仁慈了,难不成随着实力的增长,主公的也性子变了?变成了一个仁义之人?   一时间,吕布这突然改变的画风让麾下众将有些难以接受。   这时,马超不禁上前道:“禀主公,这些羌人祸害我凉州百姓久已,前番在我凉州的所作所为,主公更是亲眼所见,我凉州百姓有多少人死在这些蛮夷的手中,如今主公为何要不让我等杀了这些蛮夷之人?”   “这些羌人屠杀了无数我凉州的百姓,让我凉州尸横遍野,家园残破,妻离子散,流离失所,难道丞相要对这种生性残暴的蛮夷升起仁慈之心,将他们在我凉州所犯下的罪孽一笔勾销?丞相……我凉州百姓也是大汉的百姓,也是你治下的百姓啊。”   马超越说越激动,不仅冲着吕布拜倒在地。   见此,赵云也不禁上前拜倒在地,道:“主公,猛起说的对,这些蛮夷之人在我大汉的领土上可谓是无恶不作,主公无需对这些蛮夷之人如此仁慈。”   马超可以理解,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凉州人,又与羌人打了这么多年,自然是对这些羌人深恶痛绝。   而前番一路的所见所闻,就连赵云这么温和的一个人,都劝说自己不需要对这些羌人仁慈,可想而知,这些羌人确实做的有些过了,弄的天怒人怨了。   “主公,马将军和赵将军说的对,请主公收回成命!”   “主公,末将也认为两位将军说的对,血债就需要用血来偿还,请主公三思。”   “主公……”   “请主公收回成命啊……主公……”   随着马超与赵云两位将军的话,吕布麾下其余众将也纷纷拜倒在地。   吕布看了马超和赵云一眼,随后目光在其余众将的身上一一扫过,从众位将军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们是与马超、赵云两人的意思一样。   这时,一旁的郭嘉见大破吕布脸上那阴沉的表情顿时感到不妙,连忙上前轻咳一声,道:“谁说主公对这些羌人产生了仁慈之心了?”   听到这句话,马超不禁疑惑的看了郭嘉一眼,道:“可是主公……”   郭嘉笑道:“至于这点,还是让主公来告诉你们吧。”   跪在地上的众位将军皆纷纷疑惑的望着吕布。   吕布淡淡的说道:“首先,本相要活口的原因是要留下这些羌人做苦力,为本相筑城,修一条从长安通往凉州的驰道,杀了他们,谁来替本相做这些?是你们,还是要让本相征自己麾下的百姓?”   听到这,跪在地上的众位将军脸上的表情慢慢的缓和了下来,原来主公并不是对这些羌人产生了仁慈之心,准备轻易的放过这些羌人啊,是我等误会主公了。   紧接着便听到吕布接着说道:“其次是,我……吕布……不仅是大汉的丞相,更是你们的主公,要知道留这些羌人的活口,是本相给你们的命令,而不是与你们商量。”   “知道什么是命令吗?那就是已经定下来的事情,定下来的事情就是定了,既然是命令,那你们只要去执行就可以了,懂吗?”   听到吕布这句话,众将心头一跳,纷纷拜倒在地,就连这件事情带头的马超与赵云两人也不禁拜倒在地,齐声道:“末将等知罪,还望丞相恕罪!”   吕布活动了一下脖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众将,随后好奇的问道:“知罪?恕罪?你们何罪之有啊?”   此时,四周一片沉静,没人敢回答吕布的话。   久居高位,吕布现在身上的气质与之前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起身上所养出的气场,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了的。   见无人回答自己,吕布蹲在马超的面前,将胳膊搭载马超的肩膀上,道:“既然他们没人回答本相,就由你这个领头之人来回答本相这个问题好了,说说看,你们知罪,知什么罪?本相怎么不知道你们犯了何罪啊?”   马超道:“属下等不该质疑丞相的决策,不该违抗军令,请丞相责罚。”   听到这话,吕布缓缓的站了起来,低着头在众将的面前走了几步。   “质疑本相的决策?违抗军令?哪有如此大的罪过!”吕布笑着说道,随后眯着眼睛,目光在众将的身上一一扫过,冷冷的道:“你不过是……逼宫而已。”   跪在地上的诸位将军全身一震,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老将黄忠虽然之前一直为了儿子的事情并不怎么在意官场之事,可他毕竟也在韩玄的麾下做了一辈子的官,对于为官之道自然不陌生。   不禁暗道失算,自己跟着他们凑什么热闹。   自己这一帮人哪个不是统兵大将,手握重劝之人,自己等人的身份本来就会遭到当权者的忌惮,猜忌。   如今,只不过因为主公要这些蛮夷的活口便这么多武将反对,还想请主公收回成命,那要是再大点的事,你们岂不是要翻天?   此事往小了说,可以算是众武将因为那些羌人的所作所为感到义愤填膺,这说明众武将们不仅有血性,各是爱民如子,这是好事。   可往大了说,这些可都是吕布麾下的心腹重臣,为吕布立过不少汗马功劳。   如今为了这等区区小事,便闹这么大的阵仗,完全可以让上位者认为这些武将恃宠而骄,觉得自己所立的功劳太大,主公给的太少,故而借题发挥。   “末将等不敢……”   “主公误会了,末将等绝没有这个意思啊……”   “主公,末将等岂敢又如此大逆不道之念……” 第四百零一章 吕布脑子是瓦特了   吕布那冰冷的‘逼宫’二字让众将心中一凛,纷纷伏地请罪。   吕布冷冷的看着伏在地上的众将,此事确实算不上是什么大事,吕布也确实是借题发挥。   他不过是想敲打敲打这些领兵的武将,让他们明白自己的身份,武将,听随主公的命令便可以了,不要生出一些其他的心思。   身为统兵的大将,要做到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即便主公的决策是错误的,即便主公要你自杀,你也得毫不犹豫的去死,这才是你们该做的。   沉静紧张的气氛不禁让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理论上来说,这么多的重臣吕布不可能拿他们怎么样,也不可能把他们给杀了,而且又是两军阵前,杀了他们,这二十万大军由谁来统领?   事实也确实如此,但,如果他们真敢这么想的话,那他们可就真的死定了。   杀了他们,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此战大败。   但有这种想法的他们如果不杀的话,以后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都抱着法不责众的心思的话,以后你们抱团之后是不是可以为所欲为?   让吕布如此兴师动众,感到愤怒的是,这个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赵云也与这些武将们搅合到一起,这可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锦衣卫可是他吕布的眼睛和耳朵,与统兵大将搅合到一起算什么?   没事还好,要是这些人中有人早饭,岂不是要刀都架到他吕布的脖子上的时候才会发现?   凝重的气氛让在场的众将不禁额头直冒冷汗,起初他们还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可是随着时间的一点点过去,每个人的心都开始高高的悬了起来。   这个时候,立与一旁的郭嘉沉默不言,他知道如果他在这个时候为他们求情的话只会火上浇油。   在这种时刻,他相信主公不会对这些武将做出什么,顶多就是高高的拿起,然后轻轻的放下罢了。   果然,没过多久,只见吕布缓缓的来到马超的身前,眯着眼睛俯视着马超,淡淡的道:“起来吧……”   “主公,我……”   “我是你的主公吗?你是我的属下吗?不是了……”   带头挑起这事的马超听闻这话连忙急声道:“主公……我……”   “好啦,起来吧,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哪还有锦马超的风范。”   吕布拍了拍马超的肩膀,脸上带着亲和的笑容将马超扶了起来,看着马超那茫然中略带着一丝焦急的面孔,笑道:“你呢,是云禄的兄长,我呢,是云禄的夫君,你可是我的大舅子。”   “作为大舅子,你要做的应该是帮我这个作为妹夫的忙,而不是给我添乱,明白了吗?”   听到这,马超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略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末将明白了。”   吕布笑着锤了马超的肩膀一下,随后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这帮武将,道:“你看看你们,你们当中,有自本相起兵以来,就追随在自己身边的,与本相如同亲兄弟一般的人。”   听到这句话,高顺与庞德两人不禁面露愧色,深深的低下了头。   吕布缓缓的走了两步,接着说道:“也有从本相征讨荆州之时就认为本相还算的上是一个明主,打算追随本相成就一番不世伟业的荆襄才俊。”   魏延、文聘等人听到这句话皆低着头默不作声。   “还有呢,本相新建的,对之抱有很大期望的锦衣卫指挥使……”   “更有甚者,你们当中还有本相的准岳父……”   老黄忠听闻这话,顿时羞愧的无地自容。   吕布将双手拢于宽大的袖袍之中,望着跪在地上的这一帮人,道:“你们在场的无一位不是本相的心腹重臣,肋骨之臣,本相仰仗尔等与本相一起平定乱世、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成就一番不世伟业的人。”   “而你们呢?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真是让本相失望之极。”   “末将等之罪,还望主公责罚。”   听到吕布那声轻叹,众武将皆羞愧的无地自容,纷纷叩首请罪。   “好啦,都起来吧,身为武将,理当自己的本职是什么,自己该做什么,这次就算了。”   说罢,吕布翻身上马,打马而去之时冷冷的丢下了一句话。   “只此一次,本相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望着吕布打马而去的身影,众将不禁纷纷松了一口气。   这时,立在一旁,并没有掺和的许褚不禁感到庆幸,看到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准备离去的郭嘉之时,连忙追了上去。   “哎哎哎……郭军师,我呢?你还没说我该做什么呢?”   郭嘉疑惑的看了一眼许褚,不解的问道:“什么你该做什么?你身为主公的亲军统领,主要的任务自然是保护主公周全,你还想做什么?”   “不是……郭军师,你听我说。”   许褚拉着郭嘉的衣袍期期艾艾的道:“话是这么说,可是,你看,如今主公的身边除了马主母以外,又有了吕布之女吕玲绮,黄老将军的女儿黄蝶舞,她们虽然只是几个小娘……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刚想说她们几个不过是几个小娘子这种话的时候,转念一想,其中可有两个是自己的主母,还有一个谁知道将来会不会也是,这种话真要说出口的话,就有点大逆不道了。   于是,许褚连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几位主母虽然是女儿身……但那个……怎么说来着……”   噗嗤一声,郭嘉笑道:“巾帼不让须眉?”   许褚一拍脑门,道:“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她们的武艺各个不弱于一般男子,前番几次大战,根本就没我许褚什么事,我跟你说,郭军师,在这么闲下去,我许褚的身体都该生锈了……我……”   见许褚还在那喋喋不休,郭嘉摆了摆手,笑道:“好了,我知道了,那就给你一个秘密任务”   许褚听完一喜,随后有些为难的道:“那主公那边……”   郭嘉笑道:“亏你还记得主公,放心好了,主公那边由我去说,你就说这个任务你接不接吧。”   “接,哪能不接,末将谨遵军师之命。”听闻此言的许褚一脸欣喜,冲着郭嘉一抱拳,随后用力的拍了拍郭嘉的肩膀,笑道:“谢了,还是郭军师够意思,回长安的时候我老许请你喝酒。”   许褚的力气那是郭嘉这文弱书生能够承受的了的,差点没把郭嘉拍地上去,郭嘉连忙摆了摆手,道:“停,别拍了,再拍我就要被你拍散架了,你这莽汉就别学主公那套了。”   许褚看了看自己宽大的手掌,随后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   郭嘉揉了揉被许褚拍的生疼的肩膀,道:“酒你是必须要请的,还要是醉霄楼的好酒。”   “成,就这么说定了。”   许褚连忙拍着胸口保证,随后道:“还是郭军师爽快,就是和一般的书生不一样,哪像他们,一个个喝个酒都跟个娘们似的……哦,我并不是说贾大人跟个娘们似的……我……”   郭嘉笑道:“好啦,下去准备吧!”   “诺!”   许褚冲着郭嘉一抱拳,随后打马而去。   次日,清晨,还在睡梦中的彻里吉忽闻账外传来震天的喊杀声,连忙坐起身,随意的披了件不知名的兽皮便从帐内走了出来。   不远处,只见雅丹丞相正匆匆的朝着这边小跑而来。   “怎么回事……”   雅丹丞相连忙道:“是那群汉狗,前日一直尾随着我们的庞德率领了万余骑兵正在冲击我们的营寨。”   闻言,彻里吉微微一愣,一直吊在自己身后的庞德如今居然敢正面冲击自己的营寨?莫非他觉得吕布的后援人马来了,他们就能吃下自己的这十万大军了?   想到这,彻里吉不禁冷笑一声,道:“传令给越吉元帅,令其率领铁车兵迎敌,让那吕布知道,在这草原之上,到底是谁说了算。”   “是,大王。”   只见庞德率领的万余铁骑如潮水般蜂拥而来,正疯狂的冲击着羌人由收尾相连的铁车组成的城墙。   面对这坚不可摧,天衣无缝的铁车阵,庞德始终找不到突破口。   就在这时,铁车阵中,万箭齐发,密密麻麻的箭矢铺天盖地的朝着正在冲击这铁车阵的庞德所部飞来,顿时将被铁车拦在外围始终冲突不入的庞德所部射的人仰马翻。   一轮箭雨过后,手提双锤的越吉元帅一声令下,原本收尾相连围成一圈的铁车缓缓展开,自东到西,如一股钢铁洪流,朝着庞德所部碾压过来。   “撤……”   见形势不妙,庞德大吼一声,当即拔马便逃。   只不过半个时辰,原本气势汹汹的庞德所率领的一万铁骑便被羌人轻易击败。   羌兵追杀了一阵之后,雅丹丞相拍马赶上彻里吉,道:“大王,汉人诡计多端,我等大胜一场便可,无需再追。”   “丞相所言甚是……”彻里吉沉吟了片刻,当即便准备撤军。   就在这时,震天的喊杀声从前方传来。   “杀啊!”   “杀!”   “杀光羌狗!”   ……   雅丹丞相脸色一变,道:“不好,我等中了汉狗的女干计了。”   彻里吉举目望去,只见前方右侧,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将领着万余骑兵朝着自己杀来,而前方正在仓皇而逃的庞德所部此刻也掉转马头,与那老将的人马一同朝着这边杀来。   彻里吉笑一声,道:“这等之兵,纵有埋伏,又有何惧?传来越吉元帅,给本王杀……”   霎时间,飞奔而来的吕军铁骑与羌人的铁车兵撞到一起。   飞奔而来的吕军的铁骑撞在坚不可摧的铁车上,一时间人仰马翻,再观羌人的铁车,连阵型都丝毫不见慌乱,布满利刃的铁车如一道钢铁城墙缓缓的向着前方推进。   “撤!”   “快车!”   见形势不妙的庞德与黄忠两人连忙下令撤军,才刚刚交战,黄忠与庞德两军便留下一地尸体仓皇而去。   望着前方仓皇而逃的吕军,彻里吉大笑一声,高声道:“哈哈,这吕布也不过如此嘛,给本王追,本王要生擒那吕布。”   雅丹丞相连忙上前道:“大王不可,汉人有句古话说的好,穷寇莫追,我们……”   “呸……汉人说过的话要真有用的话,他吕布就不会被本王连败两场了。”   “什么战无不胜,我呸,那是他没遇上我羌族的勇士,在中原小胜了几场便如吃了熊心豹子胆一般,跑到我草原来撒野了,本王这次定要让他有来无回。”   雅丹丞相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彻里吉赌了回去,连胜两场的彻里吉信心大增,敌人如此仓皇而逃的时候不追,难不成等到敌人重整阵容之后再与对方决一死战?   此时,如此大好的时机,彻里吉怎会管雅丹丞相怎么想,直接便率领大军朝着庞德与黄忠二人所逃跑的方向追去。   雅丹丞相连忙追了上来,道:“汉人最是狡诈,大王还是小心为上啊。”   彻里吉不屑的说道:“丞相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方才丞相也看到了,这些汉人的军队对上本王的铁车兵根本就不堪一击,况且前面又是一片平坦的草原,纵有些许伏笔,本王又何惧只有?”   雅丹丞相仔细想了一下,似乎也是这么个道理,在这平坦的平原之上,即便有些伏笔,以铁车兵之利,也无关紧要。   无奈,只好轻叹一声不再言语,希望不会有出什么意外吧。   “报……禀丞相,庞德与黄忠两位将军大败而归,如今正往这边赶来。”   一骑飞马从远处而来,直抵吕布战马之前,斥候翻身下马,对着吕布拜倒在地,报道。   吕布摆了摆手,斥候默默的退了下去。   不多时,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从前方传来,吕布举目望去,只见打着‘庞’字与‘黄’字旗的乱军朝着自己这边奔来。   吕布对着旁边的郭嘉道:“奉孝,看你的了。”   郭嘉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冲着吕布一拱手,随后目视前方,摆了摆手。   一名手持红黄两面旗帜的传令兵飞马来到阵前,不断的摆动着手中的红黄两面旗帜。   只见仓皇的朝着这边逃来的庞德、黄忠两部人马如洪流般散开,忽然掉转马头,分别朝着东西两个方向驶去。   没过多久,大地传来一阵颤抖,轰鸣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   率领大军一路追杀而来的彻里吉见到前方早已严阵以待的十万步军后微微一愣,望着那随风飞舞的‘吕’字帅旗,彻里吉心中一阵激动。   “哈哈,这吕布该不会脑子坏了吧,在这草原之上居然想用步军军阵与我等打一场决战?哈哈哈……” 第四百零二章 归化,杀鸡儆猴   一旁的雅丹丞相见到前方那森然的军阵也不禁为之愕然,莫不是这吕布真是徒有虚表,根本不懂用兵之道?   彻里吉可不管那些,大笑一声:“枉我们还一直对他有所忌惮,原来不过时一个草包,勇士们,给我杀……活捉吕布者,赏牛羊千头。”   吕军军阵中,望着前方朝着自己等人冲过来的如钢铁巨兽般的铁车,感受着脚下那微微颤抖的大地,列于军阵最前方举着塔盾的士卒不禁吞了吞口水,下意识的握了握手中的盾牌,直感到手心冒汗。   就连吕布也不禁感到背后一阵发寒,郭嘉真的能破了此阵?   这要是真让对方就这么畅通无阻的撞到了自己的军阵上,吕布敢保证自己这齐整的军阵会被撞的七零八落。   吕布扫了一眼身旁的郭嘉,见到郭嘉的脸上那带着自信的笑容时,吕布悬着的心慢慢的放了下来。   羌人的怪叫声震破天际,如黑色钢铁巨兽般的铁车带着一股无可阻挡的气势朝着吕军军阵冲了过来。   五十里、四十里、三十里……羌人的大军带着惊天的气势撞了上来。   “轰!”   如天崩地裂般的轰鸣声响彻云霄。   想象中的吕军血肉横飞,军阵七零八落的场景并未出现。   只见吕军的军阵前的草坪突然塌陷,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大批的铁车落入了坑内,跟随在后面的铁车正行得紧溜,急难收救,并拥而来,自相践踏。   霎时间,人仰马翻,数不清的羌兵被铁车碾压成肉泥,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在羌兵大乱之际,东面突然战鼓与号角声齐鸣,随之而来的是轰鸣的马蹄声,一支足有两万余人的铁骑扬起漫天的尘埃朝着混乱的羌人杀了过来。   当先一人手提银枪,俊秀的容貌身着狮盔兽带,白袍银甲,威风凛凛的冲杀在最前端,此人正是名震西凉的锦马超。   “杀!”   “杀啊!”   ……   此刻,先前朝着东西两侧而逃的黄忠、庞德两军,也在此刻调转马头,朝着混乱的羌人冲了过来。   三路大军齐到,伴随着轰鸣的马蹄声,三路铁骑狠狠的撞在了羌人混乱的军阵上,不过片刻便透阵而出,将本就混乱之际的羌军大阵瞬间切成了数块。   吕布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手中的马鞭缓缓向前一挥。   整齐的脚步声轰然响起,数个大阵,十数万黑衣黑甲的步军,缓缓的绕过大坑,朝着早已困乱不堪,溃不成阵的羌军压了上去。   乱军之中,彻里吉大惊失色,双目通红,歇斯底里的怒吼道:“越吉……越吉何在,给本王杀……杀光这些汉狗。”   此刻的他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这可是他全部的家底,望着四周遮天蔽日的旌旗,他知道此刻他完了。   即便他能从吕布手下逃脱,损失如此惨重的情况下,他也会被草原上的其他部落吞并。   毕竟草原乃是以实力为尊,没有实力,只有被别人吞并的命。   这时,雅丹丞相来到彻里吉的身前,急声道:“大王,如今大势已去,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彻里吉双目充满血丝,瞪着雅丹丞相道:“走?我们又能往哪里走?如此大败之下,即便我等能够逃出去,这草原上的其他部落能够轻易放过我们?”   也是,彻里吉说的也不无道理。   他彻里吉先前可是仗着自己的实力吞并过不少其他的部落,如今,他损失如此之大,即便能逃回自己的领地,那他又拿什么来镇压那些部落的首领,那些被他吞并的部落还能老老实实的听他从他的调遣?   可是,雅丹丞相哪管的了这些,该如何处理与那些部落首领之间关系的是你彻里吉,是你这个羌王,跟老子可没什么关系。   老子只要不死在这里,离开你后还可以去依附其他部落,以老子的才能,到哪个部落不会被待若上宾?   当然,这话他可不敢当着彻里吉的面前说出来,真要这么说,别说指望着彻里吉的勇猛带自己逃出去了,他不直接砍了自己就已经不错了。   雅丹丞相连忙道:“汉人有句古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我等能够逃出去,将来必然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至于那些部落首领,放心好了,属下早已有了应对之法。”   听闻此话,彻里吉精神一震,双目死死的盯着雅丹丞相,问道:“此话当真?”   雅丹丞相用无比肯定的语气说道:“当然,不过是区区几个小部落的首领而已,如果这点小事属下都不能为大王解决的话,属下还有何脸面做大王的丞相?”   他哪里有什么办法解决,雅丹丞相如此说,无非就是想让彻里吉带着自己逃出去。   至于逃出去以后该如何,逃出去之后再说,办法总归还是有的,比如说,借着替彻里吉游说小部落首领的机会逃走,去依附鲜卑啊之类的,这不都是办法嘛。   雅丹丞相暗道,老子也算不上是骗你彻里吉,老子不是说了嘛,如果解决不了的话,属下就没脸再做你的丞相,到时候属下自然会引咎辞职。   “哈哈……好,本王果然没看错人,我们走。”   彻里吉大笑一声,也不管越吉元帅,直接便带着雅丹丞相沿着后面的山谷中而逃。   正在奋力厮杀的越吉元帅回头一望,看到自己的大王居然连个招呼都不打便跑了,顿时感到一阵气血上涌。   大王都跑了,他还在这打个毛线,已经没了战意的越吉元帅一锤锤翻一个吕军骑兵,一拨缰绳便打算夺路而逃。   正在这时,只见一个俊秀的容貌身着狮盔兽带,白袍银甲的年轻将领跃马横枪,拦在了越吉元帅的正前方。   越吉元帅心神大震,对面的这个武将虽然年纪不大,但,他越吉与西凉打了一辈子的仗,可以说与镇守西凉的每个将军都算得上是老相识了,自然对眼前之人并不陌生。   这可是名震西凉,被他们羌人神威天将军的锦马超。   见到这位老相识,马超嘴角一扬,他可是盯了越吉好久了,此刻见他想要逃跑,这他哪能愿意。   于是,马超便一枪挑死十余个羌人骑兵,舞着长枪,在乱军中杀出一条血路,来到了越吉的面前。   既然马超出现在了眼前,那么逃跑肯定是没戏了,以羌族与西凉的仇恨,马超定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见已无生路的越吉面色一狠,舞动双锤,朝着马超杀了过来。   “想做困兽之斗?就你也配?”   马超嘴角一扬,不屑的冷笑一声,左手一提缰绳,飞马迎了上去。   马超枪出如龙,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冲向越吉元帅,枪尖一抖,荡开越吉双锤之时,舞动长枪的手腕一用力,电光火石之间,长枪直直刺入越吉元帅的胸膛。   借着战马冲锋的气势,将透胸而出,顷刻间便已断气的越吉的尸体从战马之上带飞了出去。   马超长枪高举,枪上挑着越吉元帅的尸体大吼一声:“彻里吉已逃,越吉已死,尔等此时不投降更待何时?”   此时,在羌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四周响起了震天的呼喊声。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在一些懂得汉话的羌人的翻译下,以及少数听得懂汉话的羌人带头丢掉手中的兵器,跪地投降下,剩余的羌人也纷纷丢掉了手中的兵刃跪地请降。   血红色的夕阳下,一场双方总共投入约有三十余万的草原大决战就这么拉下了帷幕……   十万大军仅剩下百余骑亲卫跟着的彻里吉与雅丹丞相刚出山谷,还未来得及庆幸,便听到前方响起一阵战鼓声。   举目望去,只见东西两侧,各有两万铁骑朝着自己等人缓缓的围了过来。   见到这一幕,彻里吉与雅丹丞相两人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感到全身一阵冰凉。   这是,只听见从对面吕军中传来一声略显嫌弃的声音。   “真是晦气,你我二人四万铁骑,等来的居然只有这么几个人。”   吕军中军大帐,吕布端坐于堂上,高顺、黄忠、马超、赵云等诸将列于大帐两侧压剑而立。   魏延对着帐外招了招手:“带上来!”   只见四名军卒押着五花大绑的彻里吉与雅丹丞相走了进来……   见到都已是阶下之囚的彻里吉此刻依旧傲然的站立着,许褚顿时一怒。   “嘿……这蛮夷还挺有骨气。”许褚怒气冲冲的走了过去,举起挂在腰间那精美的仪刀,一刀鞘砸向了彻里吉的腿弯。   “咔……”   一声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的是一声宛如杀猪般的惨叫声。   “啊……”   扑通一声,彻里吉单膝跪在地,咬着牙,额头不断的冒着冷汗。   见到这一幕,许褚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缓缓的抬起头,将目光投向虽然依旧立于一旁,但此刻已经面色苍白的雅丹丞相的身上。   见到许褚那宛如恶虎一般的目光投到了自己的身上,雅丹丞相身体一颤,扑通一声拜倒在地,高声道:“雅丹拜见大汉吕丞相。”   直到此刻,沉默的吕布才缓缓的站了起来,缓缓的朝着堂下走来。   吕布缓缓的抬起一只脚,一脚踹在彻里吉的脸上,将有些碍事的彻里吉踹翻在地。   看都没看彻里吉一眼,便脸上带着亲和的笑容来到了雅丹丞相的面前,将瑟瑟发抖的雅丹丞相扶了起来。   伸手替雅丹丞相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尘,笑道:“麾下之人不识礼数,还望雅丹勿要见怪,来人啊……替雅丹松绑。”   “丞相,这……”   “这什么这,还不快替雅丹松绑?”   “诺!”   被吕布这么一喝,许褚不情不愿的来到了雅丹丞相身后,替雅丹丞相解开了缚于身上的绳索。   受宠若惊的雅丹丞相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茫然的看着吕布。   “本相听闻雅丹你有着不世之才,想让雅丹这等大才来我大汉为官,为我大汉之臣,不知雅丹是否愿意?”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宛如一阵晴天霹雳在帐内众将的头顶炸开,自己的主公还什么都敢想,用蛮夷之人为大汉之臣,这种事情简直惊天骇俗,震的满帐文武一阵头晕目眩。   “丞相……这……”   帐内的诸位武将刚想开口,便被吕布扬起手打断了他们接下来的话。   “怎么样?不知雅丹是否愿意为我大汉之臣,与本相一同开辟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王朝?”吕布眯着眼睛盯着雅丹丞相,嘴角微微上扬,让人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   雅丹丞相一时间有些茫然,感到不知所措。   理论上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能在大汉这种天朝上国为官,可比他在草原上过那些吹毛饮血的生活好多了。   只是,汉人有句古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汉人真的会重用自己这个他们眼中的蛮夷之人吗?   如果不愿意的话,以吕布那暴名,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此刻,雅丹丞相的内心充满了挣扎,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抉择。   归降的话,雅丹丞相还是愿意的,毕竟按以往的套路,自己这些草原之人归降之后,这些汉人都会放回他们,然后先老实一阵子,以后他们该干嘛还干嘛。   可是,听这吕布的话,好像与以往不一样啊,咱们按往常的套路来不就可以了吗?   哪里用的着这么麻烦,你这么一弄,你让我该如何回答?   见到雅丹丞相久久没有答复,吕布渐渐感到有些不耐烦了,什么不世之才,他如此做不过是借雅丹丞相在羌人中的威望来降低羌人的排斥心理,逆反心理而已。   吕布也不着急,轻轻的挥了挥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道:“将彻里吉拖出去,给本相活剐了,记得,本相要的是活剐,找个刀工好一点的,别那么快就弄死了。”   “吕布,你这……”   “砰!”   心中涌起无限恐惧的彻里吉刚想开口,一旁的许褚便举起了手中精美的仪刀,一刀鞘砸在了彻里吉的脸上。   “听到没,丞相有命,将这彻里吉拖出去刮了。”   随着许褚的一声令下,满脸是血,牙齿尽碎的彻里吉便支支吾吾的被两个侍卫拖了下去。   “啊……” 第四百零三章 收服羌人   “啊……”   “啊……”   闻着帐外不断传来的惨叫声,一股寒意涌上雅丹丞相的心头,雅丹丞相感到背后一阵发寒。   雅丹丞相双腿颤抖,颤声道:“丞相……我……小人……”   “不用着急……你可以慢慢考虑……本相有的是耐心。”   吕布脸上带着亲和的笑容拍了拍雅丹丞相的肩膀,随后脸上漏出一丝难色,道:“只是……方才你也看到了,我身旁这个亲军将领的脾气有些不太好,不怕雅丹你笑话,有时候就连本相的命令他都敢不听。”   “本相虽然有很好的耐心来等待雅丹慢慢考虑,可他有没有那个耐心本相可就不知道了。”   吕布转过身,背负双手,缓缓的朝着堂上走去,边走边道。   “虽是如此,但他可是为本相立过不少汗马功劳,更是曾经救过本相一命。”   “要是他哪天突然瞒着本相对雅丹你做出了什么,本相总不能杀了他吧。”   听到这话,雅丹丞相不禁暗自叫苦,以你那暴虐的性格,敢不听你命令的人活到现在?   此时此刻,雅丹丞相知道自己再不表态的话,估计下场可能比彻里吉好不了多少了。   想到这,雅丹丞相冲着吕布弯腰一礼,道:“能做大汉之臣,是我等草原之人梦寐以求的事情,雅丹愿意归顺丞相,唯丞相马首是瞻。”   “哈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道:“好,至于雅丹的任命,稍后再说,本相此事刚好有一事想要劳烦雅丹。”   什么自己是不世之才,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自己还不清楚?接下来的事情才是你非要我归顺你的目的吧。   知道到了主题的雅丹连忙恭敬的冲着吕布一礼,道:“丞相有事尽可吩咐,雅丹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此事简单至极,倒是不用赴汤蹈火那么严重。”   吕布笑着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本相先让雅丹将羌族个部落首领召集到此地,不知雅丹能否做到?”   雅丹猛然一惊,连忙抬起头道,失声道:“丞相……我……”   吕布笑着摆了摆手,道:“好啦……不用担心,本相并不是想要对他们做什么,只是,本相有个很好的提议要与他们商议一番而已。”   雅丹丞相依旧有些不放心,他真有些担心这个以暴名传遍天下的人会不会干出直接屠了他们羌人一族这种事情。   雅丹丞相连忙拜倒在地,道:“禀丞相,雅丹保证我羌人一族从今往后绝对不会再劫掠贵国百姓,并保证我羌人一族永世归顺大汉朝,还望丞相饶过我羌人一族。”   “你看看你,本相不是说了嘛,不会对他们做出什么事来,也不会对你们羌族做出什么。”   吕布无奈的轻叹一声,接着说道:“罢了,本相就如实跟你说吧,本相决定在这片草原上筑城,另外,很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那就是,从今往后,羌人一族也是我大汉的百姓了,也将会受到我大汉将士的庇佑。”   “从今往后,你羌人一族就不必再担心其他诸如鲜卑之类的侵扰了,怎么样,开心吧!”   雅丹的脸色渐渐变的惨白,天大的好消息?开心?   不仅想要筑城占他们的草原,还要统治他们,真是狼子野心。   雅丹连忙拜倒在地,急声道:“丞相,不可啊丞相,即便我愿意替丞相去游说他们,他们也不可能答应的啊,我保证,只要丞相肯放过我羌人这一次,雅丹保证我羌人绝对不会再犯大汉的疆域。”   端坐于堂上的吕布笑了笑,眯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雅丹丞相,缓缓的说道:“你放心的去请他们过来好了,你只需要告诉他们这个消息便可,来不来是他们的事,本相从来不喜欢强迫别人。”   “如今,羌人只有两个选择,一,做我大汉的子民。二,去死好了。”   听闻此言,雅丹丞相的脸色变的惨白,如脱力般跪在地上。   吕布摆了摆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道:“去吧,早去早回,如果明日的这个时候他们还没到的话,我就带大军亲自去拜访他们”   “你羌人一族,是臣服,还是灭族,由你们自己选择,当然,如果做我大汉的子民,本相自会一视同仁,不会将他们当做奴隶来看待,这点让他们放心。”   犹豫了良久,回过神来的雅丹道:“丞相此言当真?”   罢了,既然已经没有选择,而且这种结果貌似也很不错的样子,雅丹丞相也只好认命。   “当然,如果雅丹丞相对此时的大汉有所了解的话,应当知道,本相所说的话,所做过的承诺,还是有一定的分量的。”   雅丹自然知道吕布此时在大汉朝廷上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即便是大汉的天下群雄中,也是屈指可数的一方豪强。   想到这,雅丹一咬牙,道:“好,雅丹必会尽力说服所有羌人部落的首领,让他们明日前来拜见丞相。”   “只是,这些俘虏……不知丞相打算如何处置。”   此战,因为吕布下过要活口的命令,十万羌人大军死伤并不是很惨重,俘虏多达七万余人。   既然吕布打算收服羌族,想来这些俘虏应该也会如以往那般放了吧。   吕布嘴角一扬,淡淡的说道:“这些战俘与那些没有进入过凉州的牧民不同,这些俘虏自然要为所犯下的罪孽付出应有的代价。”   为所犯下的罪孽付出应有的代价?   雅丹心头一跳,难不成吕布想要杀了他们,想到此处,雅丹颤声道:“那……丞……丞相是打算……打算……”   “以他们所犯下的那些罪孽,本相本该尽数屠了他们,用他们的人头筑城京观。”吕布那冰冷的语气如三九天的北风,让雅丹全身发寒。   随后,吕布脸色一变,立马换上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道:“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本相念在他们以后也是我大汉子民的份上,就留他们一命好了。”   雅丹还未来得及高兴,接下来的话又让他的心沉入了谷底。   只听吕布淡淡的说道:“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就贬他们为奴隶,让他们去做苦力给本相去筑城修路,让他们用他们的余生,为自己洗刷自己所犯下的那些罪孽好了。”   “当然,如果他们当中有表现好的,也不排除有恢复平民身份的可能,如果有立过重大功劳的,则另有重赏。”   虽说要将他们用到死,但是也不能一点希望不给他们,不然这些人还不直接炸开了锅。   雅丹也知道既然吕布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很难再改变,也罢,至少还有个希望不是。   雅丹冲着吕布一礼:“多谢丞相开恩,雅丹这便动身,一定会让众位首领与明日来此处拜见丞相。”   吕布摆了摆手,待雅丹缓缓退了出去后,吕布转过身,道:“伯平何在?”   听到吕布喊道自己的名字,高顺连忙出列抱拳道:“末将在!”   “本相留五万步军,两万铁骑给你,你可有把握替在这片草原上给本相将这座新城筑起来?”   高顺连忙道:“末将定不负丞相厚望,定然为丞相筑成此城。”   “哈哈……好……”吕布大笑一声,随后高声道:“高顺听令!”   “末将在!”   “本相封你为镇西将军,领凉州太守,率七万大军驻守此地,负责筑城事宜,以及凉州的防务。”   “末将领命!”   高顺连忙抱拳领命,这可是他头一次如张辽般率领大军镇守在最前线,内心自然是激动万分。   随后,便听到吕布接着道:“马岱听令!”   马岱微微一愣,完全没有想到他才刚投入吕布的麾下便会被点到名,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出列冲着吕布一抱拳。   “末将在!”   “本相封你为安西将军,辅佐高顺处理此事。”   “末将尊令!”   马岱拱手领命。   之所以选择马岱的原因,首先是因为马岱乃是土生土长的西凉人,与这些游牧民族交战经验丰富。   其次则是将马岱从这个类似于马家家将的身份中拎出来,单独培养成他吕布的人。   马岱本身能力就不差,老是让他做马超的副将有些不太适合。   看着堂下的高顺与马岱两人,吕布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二人可将那些坑中的铁车拖出来,以铁车阵据守,本相不需要你们能大败来犯之敌,你们只要将凉州给本相守好,将这座新城给本相建起来,那就是大功一件。”   高顺向来保守稳重,而马岱也不是莽撞之辈,有这二人在,想来即便立不了什么大功,应该也不会犯什么大错。   在草原上筑城原料是个问题,筑城所需物资单单只是靠贫瘠的西凉来提供的话,这城估计就有的建了。   当即,吕布转过头,对着郭嘉道:“奉孝,你即刻书信一封,告诉文和,让他全力配合高顺,另,让他告诉糜家的糜竺,他糜家如果也尽全力操办此事的话,本相承诺到时候相府的商团中有他糜家一份名额。”   商人逐利,糜家是糜家,糜贞是糜贞,古话说的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这些世家支不支持你,可不是只靠姻亲就能够抓的牢的,还得要给他们看到足够另他们心动的利益。   当然,或许吕布也可以在朝中给他糜家便利,用高官厚禄来让他糜家尽力帮助自己筑城。   但吕布不想这么做,本身就是一个很有实力的财团了,要是再让他们手握重权,有钱有权,自然就会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至于为何在这草原之上留下这么多步军,反而骑兵却只留下了两万。   首先,袁绍拥有并州,并州也是养马之地,征袁绍必然会用到大量的骑兵。   其次,凭着铁车阵,以步军坚守,足以抵挡住铁骑的冲锋,因骑兵数量不多,也省的高顺与马岱一时闹热生出反击的心思。   吕布不需要他们能够平了鲜卑,只要能给自己坚守住这一片草原,把城池给自己建起来就可以了。   次日,雅丹果然没让吕布失望,羌人大笑十余个部落的首领次日下午便全部聚集到了吕布大军所驻扎的海原。   中军大帐中,吕布早已备下了酒宴等候着这些人的到来。   不多时,十余个身着各式各样动物皮毛的羌人便在亲卫们的带领下走入了大帐。   “拜见大汉丞相!”   “拜见大汉丞相!”   “好了,都免礼吧!”吕布一抬手,示意这些免礼入座。   待这一行十余个有老有壮的羌族各部落首领入座后,吕布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望着他们,道:“此行邀请各位前来,乃是本相想与众位羌族豪杰商议一点小事,下面,由我说,你们听,有意见的,待本相说完后,咱们再仔细商讨。”   吕布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道:“这首先嘛,当然是告诉大家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那就是,从今往后,你们羌族就是我大汉的一员了,你们羌族的百姓,从今往后,也就是我大汉的子民了,不必你抢我啊,我打你的了,从今往后,大家就都是自己人了……”   吕布此言一出,在场的诸位羌族首领无不哗然,只有少数几个之情的默不作声。   见到这些人这幅表情,吕布微微一愣,难道雅丹没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   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雅丹,只见雅丹一脸尴尬的冲着吕布笑了笑。   雅丹也只是把此事告诉了与他走的比较近的,有把握搞定的几位首领。   至于其他人,如果真告诉他们了,恐怕他们很多人都不会愿意来。   他们来不来雅丹倒不是很在意,但如果因为他们的行为而让吕布迁怒羌族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雅丹便连哄带骗的把他们弄了过来,有好多人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吕布为什么要见他们,还以为吕布想要给钱给物,让他们管好自己的族人不要生乱呢。   见到这些人的表情,吕布顿时恍然,虽然雅丹做的并没有达到他的预期,不过,既然这些人来了就好。   吕布一抬手,制止了几个想要说话的羌人,脸上带着亲和的笑容看着那几人,道:“本相刚刚已经说过了,有什么意见,等本相说完,咱们再坐下来慢慢探讨,对了……” 第四百零四章 蚕食草原,统一各族   “忘了告诉诸位,本相这个人呢,最讨厌的就是无礼之人,如果你们中有哪位在本相说话的时候打断本相的话,出现什么后果,自负哦……”   刚刚满脸怒气,想要起身说话的羌人身体顿时一颤,把到嘴边的话又强压了下去,默默的坐了下来。   他们虽然远在草原,但对于吕布却并不陌生,他可是出了名的暴虐,据传此人比当初的董卓更加残忍。   此刻,自己等人身在他的军中,还是老实一点吧,不然谁知道这个鸟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见到这一幕,吕布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接着说道:“可能之前雅丹没跟你们说清楚,不过没关系,既然诸位已经来到了此处,就有本相亲自为你们解释好了。”   “可能你们当中有很多人因为对我大汉的文化不是很了解,所以不明白我方才那句话的意思,没关系,本相就再说的简单一点。”   说到这,吕布眯着眼睛,眼神在众位羌人首领的脸上一一扫过,缓缓的说道:“本相的意思很简单,从今往后,本相便是你们羌族的大首领,大可汗,或者说是大单于也行,而你们羌人一族,正是成为我大汉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成为我大汉的子民,这下……诸位都听明白了吗?”   “砰!”   只见一位壮汉一掌拍在桌案上,站了起来,对着吕布怒吼道:“吕布,你想吞并我整个羌族?欺人太甚,我羌人一族还从未让一个异族人做过我羌族的首领,从来没有过!”   吕布嘴角一扬,眯着眼睛看着此人,笑道:“如你所说,以前确实没有过,但是,现在有了啊。”   “那个人就是我,吕布,你们今后羌人一族的首领。”吕布脸上带着亲和的笑容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字一顿的说道,随后,话音一变,沉声道:“刚刚本相好像说过,本相很讨厌无礼之人,打断本相话的人,而你……好像忘了,不仅忘了,并且,你居然还敢在本相面前拍桌子?这还真是件要命的事情啊。”   吕布话音刚落,就见许褚一招手。   随后,一阵脚步声响起,数名黑衣黑甲的亲卫闯入营帐,在众羌人首领一脸惊愕的神情中,方才拍桌子之人拖了出去。   不多时,只听见大帐之外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众羌人首领的脸色变得惨白,他们没想到一直嬉皮笑脸的吕布居然说动手就动手,说杀便杀。   感受到吕布那本冷刺骨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扫过,一个个纷纷低下了头。   见此,吕布笑着说道:“好了,刚刚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而已,诸位不要因此被坏了兴致,咱们接着说。”   “你们呢,一个个也不要太激动,本相先说说你们所要付出的东西,当然,有付出肯定就会有回报,本相不会一味的只知道索取。”   说到这,吕布端起桌案上的青铜酒樽,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随意的擦了擦嘴角,随后接着说道。   “除了上面所说的那些以外,本相决定,今后根据需要,每年从你们部落中根据你们每个部落人数的比例,抽取一定数量的壮丁,为我大汉而战。”   “当然,这些被抽中的幸运儿和你们自己招募兵马为你们而战的时候可不同,他们的一应待遇与我大汉的士卒一样,平时有丰厚的军饷拿去补贴家用,战死有丰厚的抚恤金,立功按军功封赏,与我大汉的士卒一般无二,皆有封侯拜相的机会。”   “毕竟,不管他是哪羌人也好,是汉人也罢,只要是我吕布的人马,为我吕布而战的人,我就绝对不会亏待他,不论是谁,只要他敢立功,能立功,本相就敢重赏他。”   虽然吕布没事的时候爱演戏,说过的承诺尊不遵守也完全凭着自己的心情。   但是,这句话他倒是没有欺骗他们,为他而战的人,不管是谁,吕布都会重赏,这是他的立身之本,只有这样,才会有源源不断的人为他而战。   特别是这些底层士卒,更是他的重点关照对象,只有在这些底层士兵中有着绝对的威望,那他就不惧任何人的反叛。   只要收拢的了这些底层士卒,他就可以一言能让一个人拥有无上的权利,也可以一言卸了他的甲。   人性这个东西很难说,随着权利的增长,原本很忠心的一个人可能都会产生一些其他的想法,想抓住这一类型的人的心很难。   但是,收拢这些士兵们的心却很简单,只要有功赏,有过罚,这就可以了。   只要抓住了这些士兵们的心,他就可以无惧手下任何人的反叛。   “第三,先前的那些战俘,因其在我大汉领土上所犯下的罪孽,本相已经贬他们为努力,让他们替本相筑城,修路,用以弥补他们先前所犯下的过错。”   “当然,他们是他们,你们羌族其他的牧民们,甚至是那些战俘的家眷们,本相依旧视他们为我大汉的百姓,对他们一视同仁。”   “从今往后,羌族人习汉字,说汉话,所有律法皆用我大汉的律法,至于教学之人,本相自会派人过来,希望各位回去后与自己的族人们好好沟通一下,免的到时候闹出什么误会,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别怪本相没提醒你们,在这个关键时刻,谁敢拖本相的后退,本相必将严惩不待,不在场的牧民们还好说,本相自会按我大汉的律法来处理。”   “但是,本相既然今日说的如此清楚,如果是在坐的各位中有哪个到时候给本相搞出点事情来的话,本相定然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吕布冰冷的语气如三九天的寒风刮在众羌人首领的身上,顿时让他们感到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顿了顿,缓了口气的吕布接着说道:“这第四点,以后羌族与汉族两族百姓鼓励自由迁徙,通商、通婚、通邮、通航,允许两族文化自由传播。”   “你们羌族的百姓呢,可以教我汉子的百姓骑射,我汉族的百姓也可以教你们羌族的百姓诗画礼乐、农耕播种、建筑工事等优秀技巧。在这一点上,本相依旧不希望看到有人扯本相后腿,不然,百姓犯的错,惹出的误会,本相自会认为是你们指示,到时候,对于在坐的各位来说,这可就真的会是一个很大的‘误会’哦。”   说到‘误会’两个字的时候,吕布特意的加重了语气。   意思很简单,如果两族的百姓融合出现了什么问题,那他吕布不会去找百姓,他会直接找你们这些当头头的麻烦。   “本相再说说变成这样以后对你们羌人有哪些好处吧,首先,你们这个靠天吃饭的民族不再为生计而感到烦恼,也不用再因为冬天没吃的,为了那一口吃的就要去冒着生命危险去抢,去劫。”   “本相会鼓励商团来这里,到时候,你们可以用自己养的牛羊,皮毛之类的东西换取我粮食、盐巴等物品,本相自会让人制定一个合理的交易价格,以防止那些黑心的商贾破坏两族之间的关系。”   “其次,你们既然成了我大汉的子民,自然就不用再担心其他民族的骚扰、劫掠,如果有,本相的大军会直接开到他家门口跟他好好掰扯掰扯,教他们一些做人最基本的礼仪。”   “总得来说,并入我大汉之后的好处多不胜数,本相在这就不一一举例了,成为我大汉的子民,只会让尔等族人的生活越来越好,好了,本相的话说完了,谁赞成,谁反对,现在可以发言了。”   说罢,吕布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望着堂下羌人各部落的首领。   此刻,堂下众羌人首领脸上的表情各有不一,有的面色复杂,脸上充满了挣扎,有的则是脸色淡然,默默的坐在那里,这种大部分都是事先已经从雅丹口中得知此消息的首领,他们早就知道此事根本就没有了选择的余地,灭族,归顺,只有这两个选择。   既然他们坐在这了,自然就是选择归顺的一系,那些从雅丹口中得知消息后不愿归顺的,早就被这些人杀了,然后分了他们的领地。   至于这最后一种,此刻,只听见砰的一声,便见一大汉一脸愤然的拍案而起。   “虽然并入汉族有很多的好处,但是这也以为着我羌人就此灭国,此事,恕难从命。”   说罢,这名大汉便转身朝着大帐外走去,只是,他才刚刚走到大帐的门口便停了下来。   只见大帐之外,数百名手持弩箭,黑衣黑甲的亲卫对准他,只待一声令下,便能将他射成刺猬。   这时,吕布那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   “走啊,既然不愿意,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怎么,难不成还要本相留你吃饭?”   大汉背后一阵嗖嗖的冷汗,不自觉的咽了咽吐沫,全身紧绷,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的动作引起什么误会,从此便埋身与此。   草原乃是弱肉强食的地方,他这个首领如果死了,他的族人也定然会被其他部族吞并,自己死了以后,自己的族人还指不定成为什么样呢,自己再坚持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难怪这些老不死的都一个个不说话呢,看来他们早就知道此事不能善了了,此时,他们一个个的恐怕都在等着自己死后瓜分了自己的部族吧。   大汉咽了咽吐沫,背着身子,颤声道:“丞,丞相,其,其实我……我觉得您……您说的话……也……也不是没有道理。”   说罢,大汉紧张的等着吕布的回应。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吕布仿佛陷入了冬眠,一言不发,整个大帐内一片死寂,大汉只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大汉紧紧的握着双手,身体开始微微的颤抖了起来,就在他的精神即将崩溃的时候,吕布的声音终于在身后响了起来。   “哈哈哈……本相就喜欢你这种识时务的人,好了,既然不愿意走,那就进来吧。”   听到期盼已久,那宛如天籁之音一般的话,大汉高高悬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长吁了一口气,连忙转过身走了回来。   来到大堂正中,大汉扑通一声拜倒在地,高声道:“多谢丞相,丞相的提议小人觉得丞相的提议非常不错,丞相能不嫌我等草原之人粗鄙,愿意接纳我等为大汉的子民,是我等草原之人的福音,小人愿领族人永世奉丞相为首领。”   “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站了起来,负手来到堂前,俯视着堂下众羌人首领,高声道:“现在,已经有一个部族愿意归顺本相了,剩下的诸位,你们的意思呢?”   到了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要么自己点头答应,要么也就别要自己的头了,人家把你的部族分给答应的人让他们来代你答应。   十余名羌人首领纷纷起身来到堂中,冲着吕布拜倒在地。   “我等皆愿奉丞相为我羌族大首领,归顺大汉,做大汉的子民。”   “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抬起双手,高声道:“好,诸位请起,从此大家就都是自己人了,咱们荣辱与共,共同建立一个前所未有,空前繁盛的强大帝国,诸位之名,皆会流传百世,受万人敬仰。”   “我等任凭大首领调遣,我等在此向草原之神立誓,从今日起,我羌族世世代代效忠于丞相,永世以丞相做我们的首领,世世代代做大汉的子民。”   众位羌人首领不管愿不愿意,此刻形势所迫,也只能高唱赞歌,纷纷拜倒在了地上。   吕布之所以要做他们的首领,乃是效仿李世民做草原的天可汗一样,成为羌族的首领后,首先要做的就是分而治之。   给各个部族划分自己的领地,擅自出兵攻打其他领地,妄想统一草原的,吕布可以名正言顺的号令草原各部共同讨伐,甚至直接从中原出兵征讨。   其后只要再逐渐的筑城,迁徙汉族百姓,一点一点的蚕食、消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草原众将被彻底成为大汉的领土。 第四百零五章 主非庸主,才是大才   就在吕布收复羌胡之时,曹、袁之间的大战也正是在官渡拉开了帷幕。   官渡,袁绍七十万大军连营百余里,旌旗遮天蔽日,刀剑如林。   早已收到消息的曹操连忙召集麾下众文武商议。   曹军中军大帐,曹操与堂上踱步而行,虽然内心无比的焦虑,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半晌,曹操缓缓的转过身,双手拢于袖袍之中,右手的食指于袖袍之中不安的敲击着左手的手背,望着堂下众文武,缓缓的开口说道:“七十万……何等惊人的数字,诸位可能都没见过这么多的兵马,也没听说过这么大的阵势,恩……别说是在座的你们,我也没见过。”   “而我们一直认为的盟友,以为不需要结盟便等同于结盟的盟友,在这个时候,他……吕布,居然在这种时候,尽起大军去征讨羌胡……啊……在这个时候去征讨那些蛮夷?”   说到这,曹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压下了心头的怒火。   “大伙都说说吧,是战呢,还是和,如果战的话,是急战,还是缓战,如果是和,是议和呢,还是求和,诸位尽可直言。”   曹操话音刚落,只见一个文官出列,冲着曹操一礼。   “禀主公,如今吕布大军远在凉州,而袁绍势大,兵锋正盛,依属下之见,当先与之议和,拖些时日,待吕布腾出手来,连吕布,共抗袁绍,以谋后发制人。”   “属下附议!”   “属下附议!”   “属下附议!”   这名文官话音刚落,文官一列中便稀稀落落走出十余人,纷纷赞成此议和之间。   就在这时,一声响亮的声音在大堂能想起。   “在下主战!”   只见荀彧徐徐走了出来,冲着曹操弯腰一礼,道:“在下虽不懂兵,但在下知道,袁术此次出兵,是非取许昌不可。”   “即便主公要和,他也不会同意,袁绍所求的是在吕布大军远在西凉腾不出手的时候一举平定我兖、徐两州,随后随后南下攻取荆、豫两州,到那时,袁绍不论是南下攻取扬州,还是西进征讨吕布,都可一举平定天下。”   曹操面无表情静静的听着,此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待荀彧话音落下之后,曹操缓缓的说道:“那么,文若以为,我能否抵挡的住袁绍的兵锋?”   荀彧直言道:“不能,袁绍不仅兵多将广,且粮草充足,主公想以兖、徐两州挡住袁绍的七十万大军,无异于痴人说梦。”   曹操也不奇怪,这本就是事实,拢于袖袍中的右手手指不断的敲打着左手的手背,缓缓的说道:“既然不能,那文若为何还要主战呢?”   荀彧慷慨激昂的说道:“主公须知,袁绍并非只有我等一个敌人,在他的西方,还有一个劲敌。”   曹操淡淡的说道:“文若所指,可是那吕布?吕布……对于袁绍来说,确实也能称得上是一个劲敌,然,文若可知,此时,吕布的大军远在河西之地,而且,还尽数在那。”   说到这,曹操就忍不住感到一股怒火涌上心头,缓缓的站了起来,道:“整整二十万关中精锐,他……居然在这个时候,拉到了羌胡之地,去攻打那些蛮夷”   你吕布麾下人才济济,手下将士又皆是百战精锐,平定一个西凉要死不活的韩遂,以及一个贫瘠的蛮夷之地,你他吗是脑子进水了吗?   曹操此刻虽然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但此时的他,肺都气炸了。   河西虽是养马之地,但你吕布又不是没有养马之地,哪怕你真的想要哪里,真的看中了哪里,你就不能挑个合适的时候再去?我就不信那片草原还会自己长腿跑了不成?   你眼瞎,只能看到眼前,难道你麾下那些名满天下的谋臣也瞎?如此荒谬的行径,他们居然也不阻拦。   再者,区区蛮夷与半死不活的韩遂而已,给我,我他吗只需八万精骑便可平定,你居然拉了二十万大军前往,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那么多人马,还是嫌粮草太多用不掉?   显摆你也要挑个合适的时候啊,你这不是把我给架在火上烤吗?   就在这时,静静的立于一旁的戏志才走了出来,冲着堂上的曹操弯腰一礼,道:“在下与文若一样,同样主战,而且是力战。”   “哦?”   徐徐踱步的曹操停了下来,望着戏志才道:“说说看。”   戏志才冲着曹操一拱手,平静的说道:“吕布此人如何,我等都没见过,只能凭着所收集到的信息来推测,但,吕布麾下有一人,在下却十分的了解。”   曹操面露好奇之色,不解的问道:“说说看,是何人?”   戏志才冲着荀彧一笑,道:“回主公,此人荀彧也认识,我等相交多年,对其自然是十分的了解,有他在,吕布还能做出此等之事,就惹人深思了。”   听闻此言,曹操更加好奇了起来,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荀彧。   荀彧淡然一笑,冲着曹操一礼,道:“回主公,此人正是在下先前在丞相面前所推举之人,只是,不曾想他却前去投奔了吕布。”   曹操仔细回想了片刻,随即恍然,道:“莫非是那个叫做郭嘉的书生?”   “回主公,正是此人。”   顿了顿,荀彧接着说道:“郭嘉此人虽出身寒门,然其却拥有经天纬地之才,依在下看来,其才,不弱于古之张良。”   曹操一惊,随后不禁有些怀疑,望了望一旁的戏志才。   戏志才笑道:“文若所言非虚,这郭奉孝确有张良之才,特别其在军事上的才华,依在下看来,当今天下,无人能出其右者。”   曹操疑惑的问道:“那其人之才,比之之才你如何?”   戏志才笑了笑,道:“在下萤火之光,岂敢与皓月争辉。”   戏志才此话虽然有些水分,他与郭嘉之间的差距也并非真的如同他所说的那样是萤火与皓月的差距,他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想让曹操不要看低郭嘉而已。   听闻此言,曹操不禁感到一阵肉痛,荀彧都已经向自己推荐此人了,这本该是自己的人啊,怎么就跑到吕布那去了,那吕布到底有什么好的?   就在曹操暗自伤神之际,只听见戏志才接着说道。   “如果没有奉孝在吕布的身旁辅佐,如果吕布并没有重用奉孝的话,吕布做出如今这等行径,我等认为吕布是一个短视浅见之人也无可厚非。”   “然,事实并非如此,奉孝不仅辅佐了吕布,而且据在下所知,其还深得吕布信任,乃是吕布麾下心腹谋臣之一,每战,吕布必将其带在身边,就连此次西征也是如此。”   “那么,既然奉孝并没有反对吕布的此次西征,那吕布此等蹊跷的行径,就值得我等深思了。”   听到这,曹操微微一愣,充满不解的问道:“莫非,吕布此次西征还有着更深远的意义?难不成比之袁绍南下,也要更加重要的多?”   也不能怪曹操会如此想,毕竟吕布此次的西征的目的并非只需要有眼光便能看的出来,他此次西征的目的,可以说是太超前了,思想完全超过了这个时代的人数百年,身为这个时代的土著,看不出来也没什么不正常。   戏志才缓缓的说道:“至于此次吕布西征的目的是什么,在下虽然看不出来,但,别说是纵横中原大地从未有过败绩的吕布了,就连我等平定韩遂与羌人,也无需二十万之众。”   “要知道,吕布的二十万人马,可都是实打实的精锐之师,可不是如袁绍这般东拼西凑出来的乌合之众。”   “虽然不知道吕布到底想要做什么,但,不出在下所料的话,其中有一个目的必然是想亲尽全力,尽快解决西凉之战。”   “如此时刻,如此迫切的想要解决西凉之战,除了袁绍南下以外,在下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   说到这,戏志才缓了口气,随后接着说道:“假设,如果吕布真的不是为了袁绍,那我等必败,我等一旦兵败,他吕布也无法独善其身。其荆、豫两州也必然会落入袁绍之手,有奉孝在此,吕布不可能不知。”   “因此,吾料吕布此番行径,必然与袁绍有关。”   听到这,不禁是曹操,就连曹操麾下曹仁等原本毫无士气的战将们此刻也是目露精光,皆静静的等待着戏志才接下来的话。   只听戏志才接着说道:“而从关中出兵响应我等的话,无外乎就是兵出函谷,攻打上党,然,一来一回,路途遥远,如果其真的要走这条路,那我等可就真的危险了。”   “我等一败,他吕布的荆、豫两州也必会落入袁绍之手,如此看来,走函谷这一路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除此之外……”   戏志才停了下来,缓缓的走到立在不远处的军事地图旁,沉吟了片刻,随后,不仅有些不确定的道:“除此之外确实还有一条路……只是只是……”   随后,戏志才猛然一惊,恍然道:“是了,必然如此,这下就全都说的通了,只是,他居然敢……他怎么敢……”   见戏志才如此,曹操不禁更加好奇了,连忙凑了过来,问道:“什么说得通了?”   戏志才伸手在地图上一指,道:“吕布想要出兵响应我等,除了兵出函谷,攻打上党以外,还可以直接深入草原,穿过羌胡之地,如神兵天降般直接出现在西河郡,攻袁绍一个措手不及。”   听到这,曹操不禁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道:“尽起关中精锐、远赴凉州,令袁绍放松警惕,为了能够尽快平定兖、徐两州,尽数将并州人马调往青州,攻我兖州,如果真是如此,也就不难理解吕布为何会在此时做出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只是,如果草原是那么容易穿越的,袁绍还会如此放心的调走并州之军吗?”   “要知道,吕布如果走此路,将面临着被羌人与鲜卑截断后路的危险,到那时,他的二十万大军将尽数葬身于那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上,而那片草原,将成为他吕布的葬身之所,埋骨之地。”   戏志才的眼中露出精光,道:“从函谷出兵,袁绍必然有所察觉,也正因为此事令人完全不可置信,忠才更认为吕布必然会走此路,试问,连主公都觉得此路不通,那袁绍不是更加认为并州百无一失,才会放心的将并州之军,尽数调往青州?”   戏志才不愧是一个战略大事,在军事上有着卓越的眼光,一语便道破了此中玄机,看出了吕布的目的。   听到曹操都认为此路不通,戏志才就更加确信吕布会走此路,接着说道:“主公莫非忘了张绣是如何轻易的丢了宛城之事?”   听闻此言,曹操精神一震,道:“是了,他吕布已经不是第一次玩这种把戏了,只是,这次他是不是疯了?横穿草原,奇袭西河郡,本将还真不知道他该如何在能做到。”   “长远的补给线,肆虐草原的游牧民族,他吕布到底如何做,才能解决这两点,然后成功突袭西河郡呢?”   曹操不禁陷入了沉思,他本人就极善军事,遇到这种匪夷所思的行为,他不想明白的话,估计觉都睡不好。   戏志才笑道:“至于怎么样才能做到,恕在下也想象不到,不过既然吕布能说服麾下众谋士赞成此等看似荒唐的行为,忠想,这下袁绍可能麻烦大了。”   郭嘉曹操不是很了解,但既然自己麾下两个心腹众臣都如此看重他,想来此人必非泛泛之辈。   曹操从来不小看任何人,从吕布做出屯田、招贤、整军这三件事的时候,曹操就知道吕布此人绝非浪得虚名之辈。   事后,关中精锐纵横天下,平刘表,灭袁术,就更是证明了曹操并没有看错人。   既然吕布敢用郭嘉,又将其视之为心腹,那么想来郭嘉此人定然有着不世之材。 第四百零六章 影帝曹操   主非庸主,才是大才,如此组合还能做出此等看似荒唐的行径,那这个行径,真的很荒唐吗?   而吕布之所以敢做出这种事,无外乎他做出了一个这个时代的人完全无法想象的事情,那就是在羌胡之地筑城。   原本十分漫长的补给线上,突然出现一个中转站,而且还是在一马平川的草原上,这条补给线还算长吗?   至于被羌胡和鲜卑切断后路,首先,羌胡已经归顺吕布,自然不必再担心羌胡之事。   其次,整个羌胡才多少人,而吕布又没有如前人那般,只是将羌胡给打跑就完事了。   彻里吉的十万大军有七万余人此刻都变成了替吕布筑城的奴隶,而后,吕布又从本就极其缺少壮丁的羌胡中又抽掉了五万随从军,由自己麾下战将率领,随自己出征讨伐袁绍。   此刻,已经在前往西河郡的路上了。   如此下来,羌胡即便想要在背后搞事情,也没有了那能力。   至于鲜卑,高顺率七万人马死守中转站筑城,在添加了五万羌人骑兵后,现在除了高顺那两万铁骑外,吕布麾下的铁骑便高达十一万之多。   有十一万铁骑,八万步军在侧,吕布根本不担心鲜卑能翻起什么大的风浪。   当然,这些事情此刻的曹操还并不知晓。   曹操苦思冥想了一阵后,缓缓的抬起头,道:“吕布奇袭西河,占领上党和太原后,袁绍必然撤兵救援,不然,吕布的大军将直取壶关,攻打袁绍的老巢邺城,但,我是否能能在袁绍七十万大军之下坚守到那个时候。”   此刻,荀彧走上前来,道:“回主公,虽然我等想要单独击败袁绍大军很难,但如果只是守上那么一段时间的话,却未必没有可能,正因如此,在下才主张与袁绍一战。”   曹操沉吟了片刻,抬起头看着荀彧,道:“袁绍,七十万大军,而我们,步骑总共不过十五万人马,文若以为,我等是否能够坚持到袁绍撤军回援邺城的那一刻。”   虽说曹操将各郡县的地方守军拉过来的话,也能勉强能凑个三十万人马出来。   但地方守军的战力,武器装备……还是算了吧。   “能!”荀彧斩钉截铁的说道。   见荀彧如此有把握,曹操面无表情的缓缓问道:“为何?”   荀彧道:“刘、项之不敌,公所知也。汉祖唯智胜,项羽虽强,终为所禽,由此可见,打在,不是比谁的人多。”   “袁绍外宽内忌,用人而疑之,所任唯亲戚子弟,公外易简而内机明,用人无疑,唯才所宜,不间远近,其虽势大,却不知兵要。”   “兵多而指挥不一,将骄而政令不明,为人主,却让几个儿子拥兵自重,争夺世子大位,用亲而不用贤,由此可见,袁绍不过一庸主而已。”   “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而主公却能以少克多,用兵如神,在在下看来,其袁绍的七十万大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想要将其击败或许不可能,但只是阻挡一段时间完全没有一点问题。”   “况且,吕布虽想让我等和袁绍死磕,让袁绍尽可能的削弱我们的实力,但其却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被袁绍所灭,在下以为,吕布此刻的大军想来已经在前往西河郡的路上了。”   听完荀彧的话,曹操坐在桌案之上,低着头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曹操缓缓的站了起来,道:“刚刚文若的话,想必尔等已经听到了,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   曹操负手缓缓的在堂上走了两步,道:“天下州郡,他袁绍一个人便占了四个,比兵多将广,我永远都比不了袁绍,可是,要比起精悍和智谋,三个袁本初捆一块,也比不了我一个曹操。”   说到这,曹操高声道:“袁军虽多,但也不足为据,我军皆精锐之士,无不以一当十,别说只是守上一段时间,就是与之决战,最后鹿死谁手……也还说不定呢。”   “曹仁!”   “末将在!”   “整顿兵马,明日,本将要会一会这位老友。”   “末将尊令。”   次日,官渡城外,袁、曹两军于关下摆开阵型。   三通鼓罢,袁绍金盔金甲,锦袍玉带,立马阵前。左右排列着张郃、高览、韩猛、淳于琼等诸将。旌旗节钺,甚是严整。   曹军大阵,阵门缓缓打开,曹操拔马出阵,典韦、曹仁、曹洪、李典、乐进等武将手持兵器,前拥后卫。   曹操端坐于马上,笑着朝着袁绍喊道:“袁绍老兄,别来无恙啊!”   袁绍不屑的冷哼一声,也不搭理曹操,他领着七十万大军来到这,可不是来和曹操叙旧的。   见袁绍不搭理自己,曹操也不在意,接着笑道:“也罢,本初老兄既然不愿搭理曹某,那么怎么就说说正事。”   “曹某久闻本初老兄麾下战将如云,谋士如雨,今日呢,本初老兄如此兴师动众,领七十万大军到此的目的,曹某也明白。”   虽然袁绍不搭理曹操,曹操任自顾自的说道:“不瞒本初老兄你说,曹某生平还从未见过如此多的兵马,当听闻本初老兄引七十万大军前来攻打曹某之时,我差点没被吓的尿出来……”   “这些时日里啊,我是夜不能寐,每天都是心惊胆战的,直到昨日,曹某还任然心神不宁,焦虑不安。”   “直到此刻,曹某才想通,既然此事已成定局,而本初老兄的大军也到了曹某人的家门口,我还在想这些做什么呢?这又能改变的了什么呢?”   见曹操一说起来居然还没玩没了了,袁绍不耐烦的道:“曹阿瞒,本将不想听你这些废话,时至今日,你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归顺我袁绍,怎么说咱俩也是从小长到大的发小,我袁绍在此立誓,只要你曹阿瞒愿意归顺于我,我必然不会亏待了你,保你富贵一生。”   “二,如果你要是不愿归顺于我,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我只能刀兵相见,到那时,可就休怪我袁绍不念旧情。”   待袁绍说完之后,曹操一脸为难,苦着脸道:“不瞒本初老兄你说啊,曹某其实早就想归顺到本初兄你的麾下了。”   袁绍听闻此话顿时一愣,曹操居然早有归顺自己的意思?莫非自己能兵不血刃的拿下兖、徐两州?   是了试问古今,想他曹阿瞒不过一阉人之后,何曾见过七十万大军这等宏伟的场面,这么大的声势。   曹操这么一捧,将袁绍捧的有些飘飘然,捋了捋长须,笑道:“那孟德的意思是?”   曹操满脸苦色,道:“可是啊,曹某也有曹某的难处啊,如果只是曹某一人,曹某早就卷着铺盖去投奔本初老兄你了。”   “本初老兄你也知道,曹某我可是从小便很仰慕本初兄你啊,本初兄待人和善,又对曹某颇为照顾,曹某虽然没有明说,可是在心底里,却一直将本初兄你当成亲哥哥来看。”   说到这,曹操轻叹一声,道:“其实,不瞒本初兄你说,从小到大,曹某一直想喊你一声大哥,但本初兄你也知道,曹某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曹某不过是一个宦官之后,而你本初兄却贵为四世三公之后。”   “曹某一是觉得曹某不配喊本初兄你这一声大哥,二是曹某怕别人嘲笑曹某攀龙附凤。到时候,别人会说,你看那曹阿瞒,恬不知耻,他什么身份,也配与四世三公,名门之后的袁本初称兄道弟?”   袁绍脸上的笑意变的更浓了起来,他此时看曹操是越看越觉得顺眼,一时间有些忘乎所以。   这时,许攸见到自己的主公飘的仿佛都忘记自己来干嘛的了,连忙凑到袁绍的面前,冲着袁绍拱手一礼。   “主公,何必听这曹阿瞒满口的废话,我等可直接大军掩杀过去,乘势拿下官渡,只要拿下了官渡,之后便是一马平川,主公的兵大业可成矣。”   许攸的话让袁绍脸上的笑容一滞,不满的看了许攸一眼,道:“我与孟德乃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如今多年未见,叙几句旧怎么了?况且,你难道没听出孟德有归降本将之意?能兵不血刃的拿下兖、徐两州岂不是更好?”   听闻这话,许攸知道自己的主公又开始犯自大的毛病了,连忙急声道:“主公啊,那曹贼一向诡计多端,主公不必理睬他,即刻传令,令三军掩杀过去便是,何必……”   袁绍不满的打断了许攸的话,道:“不,我军天威浩荡,胜券在握,如果孟德真的不归降于我,我可以堂堂正正的取他的首级,又何必做此偷袭的行径?”   曹操什么样的人,许攸这个发小还会不知?许攸急道:“主公,不可大意啊,曹操此人……”   “够了!”   袁绍不耐烦的看了许攸一眼,道:“身为一个谋士,最重要的是要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而你再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如此急躁,怎能助我成就一番大业?”   “如今,我大军七十万,而他曹孟德不过十五万,今日,要灭他曹操根本就不废吹灰之力,如此大好的形势下,你都如此的心浮气躁,如果今日换成是他曹孟德拥兵七十万,你岂不是要吓的跪地求饶?”   “你这个样子,本将还能指望你替本将做什么大事?”   许攸一阵愕然,袁绍什么德行,他也很清楚,知道自己再说下去的话,必然会恶了袁绍,于是,默默的立与一旁,不再说话。   许攸暗道:罢了,今日兵力如此悬殊,想来他曹阿瞒只是说几句话而已,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这时,只听见曹操接着说道:“本初兄啊,咱们两的交情可就说来话长了,从小,你我二人便是亲密无间,我记得想当年,本初兄领着我们那一帮小伙伴,那是玩遍了洛阳城。”   ……   “白天,本初兄带着我们出城打猎,晚上,本初兄带着我们寻欢作乐,那时候的日子,真是无比的痛快。”   “我呢?有时候不禁在想,要是永远都不用长大,那该多好,我曹某人就可以跟着本初兄永远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说到这,曹操长叹一声,道:“唉……其实,说实话,这天下间,我最不想面对的,与之为敌的,就是本初兄你了。”   “并不是因为本初兄兵多将广,兵马远远的胜过我曹操,如果换一个人的话,别说是七十万大军,就是他有一百万,一千万,我曹某人也不惧,大不了就是一死。”   “但是呢,与本初兄为敌,与本初兄对阵,哪怕今日来的并不是什么七十万大军,而是只有本初兄一人,都足以让我曹某人的大军不敢前进一步。”   不待袁绍回答,曹操就接着说道:“可能本初兄会好奇,这是为何呢?又或许本初兄会觉得我曹操说话虚伪,但,不论本初兄怎么认为,这些话,都是我曹某人的真心话。”   “本初兄可以试想一下,与一个自己从小到大,一直在心底里将他认之为兄长,一直对其无比敬仰的那么一个人为敌,那是一种什么感受。”   只见曹操锤了锤自己的胸口,一脸痛心的道:“本初兄,与你为敌,我曹某人心里难受啊,就仿佛是要与自己一直敬仰,从小对自己十分照顾的亲兄弟拔刀相见,我曹某人感到十分的痛心,难过。”   见曹操说起来还没完没了了,许攸越来越觉得不安,忍不住道:“主公,那曹贼心术狡诈,如此拖延必然别有用心,主公不可再……”   这时,一旁的郭图笑道:“哎……子远多虑了,你们看,曹操说话低声下气,而语气中无不充斥这请求的味道,想来,那曹操此刻只是想拿他往日与主公之间的情谊,为接下来的请求做铺垫。”   袁绍赞赏的看了郭图一眼,笑道:“子远啊,多跟人家郭图学学,你看看人家郭图,从那曹操的语气中便能看出这么多东西,你啊,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呢。”   “郭图,你来与大伙说说,这曹操此刻为何如此低三下四,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郭图连忙冲着袁绍一礼,随后得意的看了一眼许攸,道:“如今我们与曹操之间的差距也就不用我再介绍了,而此时,唯一一个与曹操联合能够威胁到主公的吕布,此刻他的大军也远在西凉,鞭长莫及。”   “依在下看来,曹操如今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与主公力战,然后兵败身亡,由此刻曹操那低三下四的样子,显然不是这第一种。”   “那么,他便只剩下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像主公乞和,或者说乞降。”   “所以,在下看来,曹操恐怕这是想让主公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与主公谈乞和或者乞降的事情了。” 第四百零七章 袁、曹斗将   说到这,郭图捋了捋胡须,摆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道:“兵法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望子远回去可以多看看兵书,再来在主公面前言这兵事。”   郭图与许攸两人虽同为袁绍麾下谋士,然并不属于同一系,对方所说的话,不管对不对,都是自己需要反驳的东西。   如今,既然能在主公面前狠狠打压一下许攸,这种机会他又怎么可能放过。   听闻此话,许攸气的吹胡子瞪眼,指着郭图道:“你……”   “哈哈……”   袁绍大笑一声,随后摆了摆手,笑道:“好了,郭图说的不错,如果换成我是曹操,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会做出以卵击石,一心求死的行径,咱们就先听听那曹操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吧。”   看着郭图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许攸大袖一甩,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许攸不禁在心中暗叹道,可惜曹操并不是你。   正在曹操在两军阵前卖力表演的时刻,一骑哨骑飞马来到了曹操的身边。   “禀主公,曹仁将军、夏侯将军已经到达了指定的地方。”   曹操默不作声的摆了摆手,待哨骑退下之后,戏志才打马缓缓的靠了过来。   “禀主公,长安方面发来一道天子的诏书,袁绍未得天子诏命,私自调大军离开封地,意图谋反,命我等起兵讨伐。”   “呵呵……哈哈哈……估计此道诏书,天下诸侯都已经收到了吧。”   曹操笑着对着身旁的戏志才道:“用这个理由将袁绍打入叛逆的行列……好像也没什么不妥。”   戏志才笑道:“举大义讨伐不臣,这吕布用的是越来越熟练了。”   曹操大笑一声,胳膊搭在马鞍上,斜着身子望着对面那旌旗遮天蔽日的袁军大阵,缓缓的说道:“哈哈,既然袁绍都意图谋反了,曹某身为大汉天子亲封的司空,自当遵天子令,承天道,领王师,替天子剿灭袁绍这个意图谋反的乱臣贼子。”   就在曹操与戏志才闲扯之时,对面,一直等着曹操继续奉承他的袁绍见曹操突然不说话了,渐渐感到有些不耐烦了。   袁绍冲着曹军大阵喊道:“孟德贤弟,你说了半天,还没说你到底要不要归顺于我呢,即便本将有那么好的耐心陪你扯上三天三夜,但本将麾下的将士们可没那么好的耐心。”   曹操回过头朝着空中望了望,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随后转过头对着袁军大阵一脸苦色的喊道。   “本初兄啊,你也要体谅我的难处啊,我曹操大小也算的上是一方诸侯,我是愿意归顺本初兄你不错,但是我麾下的这些将士们不允许啊,因为此时我都与他们吵过好多次了……”   听到这话,袁绍顿时一怒,说了半天,不投降你跟我扯半天做什么。   袁绍缓缓的拔出腰间的长剑,斜指着天,高声道:“三军将士听令……”   见到这阵仗,曹操连忙喊道:“本初兄……你先听我说完。”   感觉都被戏弄了的袁绍满脸怒色,高声道:“时至今日,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归顺于我,我保你一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要么,我亲自取了你的首级,本将不想再听你的废话。”   曹操连忙道:“是是是,那曹某便直说了。”   “曹某刚刚也说了,我是愿意归顺本初兄你的,只是因为麾下的将士们不愿,因此……曹某是这么想的。”   “久闻本初兄麾下战将无数,要不咱们便来斗将,本初兄麾下的猛将如果能将曹某麾下这些桀骜不驯,不识抬举的人给打服了,曹某不就自然而然可以名正言顺的归顺本初兄你了嘛。”   袁绍听闻此言微微一愣,按理来说,他率领了七十万大军,在人数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怎么可能会选择跟曹操斗将。   但是,听曹操的意思是,只要斗将胜了他,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拿下兖、徐凉州,更凭空多出曹操的十几万精兵。   袁绍不禁有些心动,高高举起的长剑也缓缓的放了下来。   许攸见此,连忙道:“主公,不可再听信曹贼的花言巧语,直接下令大军掩杀过去便是。”   袁绍不瞒的看了许攸一眼,道:“本将麾下猛将如云,如果连对方提出斗将的要求都不敢的话,传出去岂不是令人笑掉大牙?”   “难道说,本将麾下这些名震天下的虎将,连他曹操麾下那几个不知哪冒出来的无名之辈都没有信心能战胜?”   说到这,袁绍声音不禁提高了很多,撇了一眼身边的诸将。   “战!”   “战!”   “回主公,末将愿为主公生擒敌将!”   ……   袁绍麾下的众武将因袁绍这么一句话顿时沸腾了起来。   袁绍之所以底气十足,因为他的麾下皆是跟随他南征北战的宿将,大部分都已经名震天下。   颜良、文丑自是不必多说,界桥之战,以八百先登灭白马义从,大破公孙瓒的麴义。   在汉灵帝时期便声名显赫的西园八校尉之一的右校尉的淳于琼,虽然真实实力未必能比的上曹操麾下的某些将领,但轮名声的话,可不是此刻曹操麾下那些不知道哪冒出来的草莽之辈可以相提并论的。   就连目前声明相对于其他几位来说,略显逊色的被称之为‘河北四庭柱’的高览与张郃两人的名声,也不是曹操麾下那帮杂鱼可以相提并论的。   而曹操呢?总共也就打了那么几仗,他麾下的武将此刻大多数都还名声不显,袁绍自然有足够的信心在斗将上面完虐曹操。   袁绍冲着对面的曹操高声道:“好,本将答应你了,如果在斗将之后,你还有是不肯归顺于我,到时候可就不要怨我这个做兄长的不念以往的情谊了。”   曹操连忙恬着脸道:“那是自然,到那时,曹某定当率领麾下将士归顺本初兄。”   袁绍冷哼一声,对着左右问道:“不知何人肯出阵打这第一战?”   “某愿为丞相打头阵,必生擒敌将,献到主公面前。”   袁绍话音刚落,便有一人出来请战,一个厚重的声音在袁绍的耳旁响起。   袁绍一看,原来正是自己麾下头号大将颜良,大笑一声,正准备令颜良出战,这时,又一个声音在袁绍的耳旁响了起来。   “禀主公,杀鸡何须宰牛刀,曹贼麾下并未听说过有什么勇武过人之人,又何须颜将军出马,末将张郃便能为主公拿下此阵。”   此时,曹操麾下确实如张郃所言,并未听说过有什么勇武过人的将领,与这样的人斗将,完全就是送功劳给自己,张郃自然不愿将此立功的机会让给颜良。   见到张郃此举,其他武将纷纷反映了过来,如此到手的功劳,岂能让给别人?   于是,袁绍的四周,不断的有请战的声音传来,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这时,一旁的郭图笑道:“张将军所言甚是,杀鸡何须宰牛刀,如果这第一战便让名震天下的颜将军出阵的话,要是吓的那曹贼麾下无一人敢应战的话,不是显得主公太过欺负他?”   “到那时,即便曹操斗将落败,那他也会心有不服,不如,就让张郃将军出战好了,这样,也好让曹贼在落败之时无话可说。”   张郃与郭图隋唐不是属于同一派系,但胜在张郃此刻没有支持任何一位公子,与支持大公子,属于大公子袁谭一系的颜良想必,支持二公子袁尚的郭图自然不愿看到颜良在主公面前显威,露脸。   所以,郭图宁愿将这看起来同手可得的功劳,一次在主公面前露脸的机会给张郃,也不愿意给颜良。   向来自视过高又自大的袁绍听郭图这么一说,遣颜良上场的话都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   袁绍笑道:“不错,郭图所言有理,本将要名正言顺的打败那曹孟德,让他败的心服口服。”   “张郃听令!”   “末将在!”   虽然不明白郭图为什么会替自己说话,但听到袁绍喊到自己的名字后,张郃还是连忙上前拱手冲着袁绍一礼。   袁绍马鞭遥指曹军阵营,道:“本将命你来打这头一场,你可有信心替本将生擒敌将?”   张郃是何等人物,他可是‘河北四庭柱’之一,历史上随曹操攻乌桓、破马超、降张鲁,屡建战功,曹操麾下的五子良将之一,后三国时代打遍蜀国无敌手的猛将。   张郃不仅拥有过人的武力,对于用兵之道也是极为擅长,张郃戎马一生,以用兵巧变、善列营阵,长于利用地形著称。   别说是对阵此刻曹操手下那些还未显露名声的无名之辈,就是对上早已名震天下的盖世猛将,他也不可能未战便先退缩。   “末将必生擒敌将献于主公面前!”   只见张郃冲着袁绍一拱手,随后拔马飞从阵中飞出,来到两军阵前,高声道:“河间张郃在此,谁敢出来一战。”   曹操眯着眼睛打量着于两军阵前手持长枪,胯下骑着腰平直,腰较短,四肢坚固,关节强大,肌腱明显,后肢稍外向,蹄质坚实的典型的北方战马,在两军阵前缓缓的来回走动,当真是威风凛凛,气势非凡。   “真乃良将也……”   听着曹操的感慨,戏志才笑道:“将虽是良将,然其主却非用人之主,此等良将在袁绍的麾下也发挥不出其正真的实力,主公无需担心,待主公大破袁绍之后,此等良将还不是主公囊中之物?”   “将是良将,然其主却非用人之主,哈哈……好,志才这句话说的好,真是一眼看透这袁绍的本质。”   曹操大笑一声,随后高声道:“谁能与我迎战此人,能生擒最好,不能生擒的话也不要紧,尽量缠斗拖延时间便可。”   “禀主公,末将愿为主公生擒此人!”   曹操转过身,只见说话者乃自己的族弟夏侯惇,夏侯惇的实力曹操还是很清楚的,见夏侯惇主动请战,便点了点头。   见到曹操点头应允,夏侯惇轻喝一声,拍马舞刀,飞马出阵,朝着阵前的张郃杀去。   张郃从对面的曹军阵中杀出一将,也不答话,一抖手中的缰绳,飞马朝着夏侯惇迎了上去。   霎时间,两人便战到了一起,一时间刀光四射,长枪乱舞,不过片刻,二人便已经缠斗了四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望着阵中缠斗的两人,曹操暗暗称奇,越看张郃越觉得喜欢,不禁暗道:为何此等良将竟然会投奔袁绍那种庸主,连道可惜。   袁军阵中,见张郃久久不能拿下对方阵中的那名无名武将,袁绍不仅感到一阵怒火涌上心头。   “废物,这张郃真是个废物,连对面阵中随便杀出一个无名之辈,这么长时间他都拿不下,真是给本将丢脸。”   听到袁绍此言,一旁平时与张郃关系还算不错的高览冲着袁绍一抱拳,道:“主公,属下愿意出阵,助儁乂拿下此人。”   袁绍冷哼一声,淡淡的看了高览一眼,道:“去吧,希望你不要如这张郃一般无用,令本将失望。”   袁绍此人外宽内忌,用人唯亲,你投靠他的时候,他对你热情相迎,让你觉得此人确实是一个礼贤下士的明主,是一个能让你为之效死的明公。   然而,热情完之后,他就该干嘛还干嘛,该用儿子的就还用儿子,就是不怎么重用你,也就是一个俗称三分钟热度的人。   不仅如此,袁绍还是一个只喜欢你称赞他,歌颂他,一个非常好面子的人。   本以为张郃这个自己麾下的名将对上曹操麾下那些无名之辈,以及那些不知道哪弄来的农夫山匪之类的玩意,能够一口气将对方团灭呢。   谁知道自己眼中的巨星居然连对方的一个什么族弟之类的都拿不下,顿时让原本还洋洋得意的捋着胡须,等待着看到张郃一枪将对方挑于马下的袁绍感觉自己被人朝着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如此好面子的人因为张郃的原因让他感到脸上无光,袁绍还能给张郃好脸色看吗?   所以,连带着看到平日里与张郃关系还算不错的高览也感到很不舒服。   听到袁绍那异常刺耳的话,高览咬了咬牙,冲着袁绍一抱拳,道:“诺!属下定为主公拿下此人。”   说罢,高览手持大斧,拔马出阵,朝着正在激斗中的夏侯惇与张郃两人杀了过来。   “儁乂,我来助你!” 第四百零八章 袁绍败逃,曹操的目的   本就与张郃战的不分上下的夏侯惇见从敌阵中又飞出一将,朝着自己杀来,神色大惊。   一个张郃他都拿不下了,此刻要是再加一人,自己必败无疑。   就在夏侯惇满脸惊色,心神有些慌乱之际,只听见一声大吼。   “兄长不必担心,我来助你!”   夏侯惇回头一看,只见自己的族弟夏侯渊,高高悬起的心慢慢的放了下来,见张郃攻势渐渐变得猛烈,想要在夏侯渊到来之前拿下自己。   夏侯惇连忙守住心神,打起精神,与张郃你来我往的战了起来。   高览见敌军阵中飞来一将,也不再去管夏侯惇,飞马朝着夏侯渊奔去,高高举起手中的斑花大斧,劈头盖脸的朝着夏侯渊劈了过去。   此刻的高览清楚的知道,既然对方能与张郃战个不分上下,那即便自己再朝着张郃的方向杀去,也不可能在这名无名武将杀到之前拿下夏侯惇。   既然如此,那便直接速战速决,斩了此人,随后再去助张郃拿下对方。   面对迎面而来的一斧,夏侯渊双手举起手中的大刀,接住了对方那来势凶猛,气势非凡的一斧。   “咣当!”   这一次的交手令双方都不由一惊,双方的脸上皆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高览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报自己的名字,直接便提着斑花大斧杀了出来,夏侯渊自然不知道此人是谁。   夏侯渊微不可查的动了动被震的颤抖的手指,臂膀上传来的那如同泰山压顶的力道让夏侯渊不禁集中精神,警惕的望着来人。   高览的震惊不在夏侯渊之下,原本他为了能尽快解决来人,用尽全力劈出了那如泰山压顶之势的一斧,期望能一招解决来人,然后乘着曹营诸将每反应过来之前,助张郃拿下夏侯惇。   本来对自己这铺天盖地,气势非凡的一斧自信满满的高览,还以为能一斧将这个无名之辈连人带马,一起劈成两半呢。   可谁曾想,对方不仅接下了自己这全力的一斧,更是稳稳当当的皆了下来,认其使多大的气力,都不能下降分毫。   高览不禁暗暗叫苦,这曹操麾下哪来这么多名声不显,实力又是如此之强的人。   随后,高览摆了摆头,将脑中那些复杂的想法甩出,打起精神,舞动手上的斑花大斧,与夏侯渊战到了一块。   一时间,四员武将在两军阵前捉对厮杀了起来。   场中,尘烟四起,宛如雷鸣般的兵器碰撞声在这双方总兵力将近百万的战场上回荡。   望着阵前与夏侯渊战在一块,手中斑花大斧舞的虎虎生风,转瞬间便与自己麾下大将夏侯渊战了近百回合不分身负,反而越战越勇的高览,曹操不禁心生感慨。   怎么袁绍麾下尽是这等猛将,此二人都如此难缠,要是早已威震天下的颜良文丑出战,自己又拿什么来阻挡?   时间在两军阵前,夏侯惇、夏侯渊、张郃、高览四将的捉对厮杀中一点点的过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袁绍越来越感觉到不耐烦。   “这两个废物,枉他们两个还跟随本将东征西讨,南征北战了这么多年,如今居然连两个无名之辈都拿不下,我要他们又有何用?”   望着场中捉对厮杀的四人,只见从曹营中杀出的两将依旧不显颓势,袁术怒吼一声:“颜良听令!”   见主公终于喊到自己,在一旁等候多时的颜良,冲着袁绍一抱拳,高声道。   “末将在!”   袁绍马鞭遥指着阵中战成一团的四人,道:“你去帮那两个废物战了那两名曹将。”   “遵命!”   颜良冲着袁绍一抱拳,随后便拔马出阵,朝着阵中厮杀在一起的四将杀去。   只见袁军阵中又飞出一将,曹操身旁已经等了半天插不上话的刘备连忙凑了过来,道:“禀曹公,曹公待备不薄,如今大敌在前,备岂能置身事外,备愿为曹公挡下这员贼将,为曹公,为大汉略尽绵薄之力。”   刘备早就想替曹操出战了,如今群雄并起,正是成就一番大业之时。   而想要成就大业,必然缺不了人,仅凭着自己现在这大猫小猫两三只是肯定不行的。   想要让人投奔自己,不仅仅只是靠着一些所谓的仁德之名就可以的,还要向世人展现自己的实力,让投奔自己的人看到自己的潜力,要让别人看到希望。   如果只靠所谓的仁德之名的话,先前的陶谦可比他刘备强多了,怎么也没什么人去投奔?   先前张郃与高览两人出阵的时候他便想在曹操面前请命。   奈何他才刚卖出脚步,就被夏侯惇与夏侯渊两人抢了先。   这两人又是曹操的宗亲,他自然不好去跟他们二人抢。   如今,好不容易又等到对面阵中出来一人,他刘备岂能再放过这次出名的机会。   刘备主动出来请战让曹操微微一愣,随后,曹操转过身朝着身后看了看。   万里无云的天空中,一轮烈日如一个大火球般悬挂在空中,刺眼的光芒照射在曹操的脸上,照的曹操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曹操的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随后,转过身,看着刘备道:“哈哈……玄德那拳拳报国之心曹某明白,但是此刻,已经不需要了。”   在刘备一脸疑惑的目光中,曹操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道:“玄德,你知道吗?如果我是袁绍,就绝对不会听曹孟德的废话,也绝对不会同意他提出的什么斗将,只会给他筑一座青石大坟,因为只要曹孟德有一吸尚存,他就战无不胜。”   “哈哈哈哈”   在刘备迷茫的目光中,曹操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马鞭,遥指袁军大阵,高声道:“袁绍,未得天子诏命,私自率领大军离开封地,此等行径,与谋反无异,奉旨剿贼,将士们,给我杀!”   “杀啊!”   “杀啊!”   “杀,活捉袁绍!”   ……   一时间,鼓角齐鸣,漫山遍野的喊杀声在这官渡城下响起。   “嗖……嗖……嗖……”   密密麻麻的箭矢从曹军阵中飞向空中,在刺眼的阳光中,飞入了面迎烈日的袁军阵中,一时间,袁军大阵中惨叫声四起。   “不好,快护主公撤退。”   许攸大喊一声,十余名手持盾牌的亲卫便护在了袁绍的身前,将袁绍牢牢的护在盾牌之内。   飞出阵中的颜良还未到达张郃与高览的身边,便听到对面传来了一阵冲破云霄的喊杀声。   颜良面露疑惑,将手放在眼帘之上,举目望去。   只见对面战马奔腾,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头,十余万曹军如潮水般朝着自己涌来。   颜良心头一跳,一滴冷汗从额头之上,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他是猛将不错,但即便是猛将,又有几个敢单枪匹马挡在十余万大军冲锋的路上,那不是猛,不是勇,那是脑子坏了。   可恶的曹贼,不是说好斗将吗?怎么轮到我颜良上场了,迎接老子的就是十余万大军的冲锋?   颜良怒骂一声,连忙调转马头,朝着自己的阵中逃去。   对面莫名其妙的传来了漫山遍野的喊杀声,即便是傻子也知道情况不妙,出现什么意外了。   张郃与高览二人显然不是傻子,不会傻了吧唧的在这个时候还会与对方缠斗。   两人连忙荡开对方的攻势,拔马跳出阵中,朝着袁军大阵逃去。   此刻,别说是曹操身旁的刘备了,就连袁绍也是目瞪口呆。   说好的斗将呢?你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命大军冲杀了过来,是几个意思?   斗将途中,即便是你要掩大军杀过去,至少也要等斗出个结果来啊,更何况是这种双方投入兵力近百万的大决战,你他吗连个招呼都不打。   从古至今,哪有你这么不上路子的?   无限的怒火从袁绍的心底涌出,直冲头顶,立于战车之上的袁绍不仅身体一晃。   被曹操给戏弄了?原来曹操一直像耍猴一样在戏耍自己,可笑自己还自以为是的认为他惧怕自己,要向归顺自己呢。   恼羞成怒的袁绍一把拨开挡在身前的一个亲卫,伸出手颤抖着指着朝着自己冲杀而来的曹军,也不管曹操还能不能听到,怒吼道:“曹操……你这个女干贼,我与你势不两立,定要将你碎尸万……”   “噗!”   曹操虽然没有给气急败坏的袁绍一个回应,但是从曹军阵中飞过来的一支箭矢却正中袁绍肩膀,也算是变相的替曹操回应了袁绍。   官渡城外的平原上,铁骑奔腾,战车飞驰,喊杀声、惨叫声、怒吼声,以及战马的嘶鸣声,震破云霄,直冲天际。   烈日下,鲜血染红了大地,残缺不全的尸体遍布了整个平原,一场极为壮观,又极其惨烈的大战在这片平原上打了起来。   ……   “主公!快!!!快护送主公撤退。”   随着许攸的一声大吼,反应过来的亲卫连忙死死的护在袁绍的四周,拥着袁绍往后退。   气急败坏的袁绍拔出腰间的长剑,一剑砍死一名护在自己身旁的亲卫,吼道:“不,给我冲……冲……给我杀了曹贼。”   许攸连忙凑到袁绍的身旁,面露焦急,道:“主公,我们的阵脚已乱,还是快撤吧。”   “不……我要杀了曹贼……杀了曹贼……给我冲……拒战者死。”   袁绍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着,此刻的他早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胡乱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剑。   “主公……曹军的铁骑已经冲破了我们的中军大阵,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主公啊……”   许攸冲到袁绍的身旁搂住了袁绍的腰部,不停的拖拽这,呼喊着。   “不行……今日我一定要杀了曹贼……杀了曹贼。”   许攸紧紧的抱住袁绍,对着左右怒吼道:“尔等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主公架走?”   守护在一旁的袁谭、袁尚长叹一声,连忙翻身下马,控制住袁绍,将袁绍扶到战马之上,大喊了一声撤军之后,便护着袁绍仓皇而逃。   随着袁绍的逃跑,七十万大军兵败如山倒,仓皇的朝着四周逃去。   亲自擂鼓的曹操举目望去,见到那渐行渐远的袁绍帅旗,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七十万大军给人的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一直如大山一般压在曹操的心头。   曹操将手中的鼓槌随意的扔到一边,拔出长剑,激动的吼道:“袁绍败了……袁绍逃了……斩杀袁绍……斩杀袁绍……”   虽然这一战并不代表着曹操可以高枕无忧了,毕竟七十万大军,即便站着给他曹操杀,他曹操又能杀的了多少?   再去除那些逃兵,只要重整一下,即便剩下来的人马也不是他曹操可以抵挡的。   但,至少今日一战,如此大胜之下,袁军必然士气低落,而自己将士气高涨,此消彼长之下,只是守的话,还是问题不大的。   更何况,经此一战,袁绍必然会小心谨慎,徐徐而来。   不过,这正是曹操想要的,曹操可没指望自己能一战灭了袁绍,他就是要袁绍小心谨慎,就是要袁绍徐徐而来。   那样,吕布便有足够的时间兵临并州,他曹操的危机自然也就解除了。   就在曹操与袁绍在官渡打的有声有色的时候,经过十五日的急行军,吕布的大军终于穿过了一望无际,茫茫的大草原。   从还海源直穿草原兵临西河郡本要不了这么长时间,急行军的话,七八日也就足够。   但期间因为不熟悉路线,在草原上饶了一个大圈,最终,在那个从一个羌人部落中带出来的一个‘熟知’草原路线的向导的带领下,终于踏出了这片草原。   也不知,如果让吕布知道这个所谓的向导也没出过几次部落,只是曾经放牧的时候来过西河郡那么一两次的话,吕布会不会剐了他。   没办法,也不能怪那些羌人不尽力,随便找出一个人来糊弄吕布。   而是因为吕布当时的命令是。   “给本相找一个熟知从海原到西河郡路线又会说汉语的向导。” 第四百零九章 魏延的兴奋   吕布的语气虽然很平淡,但是,早已被吕布弄的心惊胆战的各部族的首领们生怕如果不能让吕布满意会牵连到自己。   熟知海原到西河郡路线的想到在羌人中多不胜数,但,还要会汉语的话,可就没几个了。   这些羌人首领们本想对吕布直言,可是又担心这位脾气让人捉摸不透的丞相在不满的时候会不会发飙。   于是,这些首领翻遍自己的部族,终于给吕布翻出这么一个会说汉话,又曾经去过西河郡的牧民。   专不专业他们就不管了,反正,只要会说汉语,又能将您老带到西河郡就可以了。   至于其他的,他们也想管啊,可是他们真的无能为力。   “呸!”   吕布狠狠的吐出了叼在嘴里的一根不知名的小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这片河西之地的草原在地图上看着不大,原来竟是如此的广阔,看来回去要让那些画地图的文官好好的调整一下比例了。”   “赞美道祖,没想到我吕布此刻居然拥有这么大的一块草原,好,越大越好,本相将来要好好将这里改造一下,再建一座行宫,没事来这里度度假。”   这时,跟在吕布身旁的会说汉语的羌族向导一脸尴尬,他其实很想说自己对这里其实也不是很熟悉,而且,此次的路线,好像和上回自己来这里的路线不太一样。   应该是走错路了,因为上次自己放牧来到这里的时候,走走停停,也不过就用了十三日,而此次急行军居然还用了十五日,肯定是在哪里走错路了。   不过,看此刻吕布脸上那一脸欣喜仿佛发现了一个宝藏一样的表情,他真不敢在这个时候跑去在吕布的头顶浇一桶冷水,如果他敢,以对方的暴名,也绝对敢剐了自己,或者将自己挂在这片草原上风干。   可是,即便自己现在不说,如果将来对方发现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那自己的下场岂不是更惨?   想到这,羌人向导来到吕布的身旁,吞吞吐吐的说道:“禀报丞相,其实……那个……草原之地与中原之地不同,那个……中原之地有山有水……而草原之上……”   吕布笑着摆了摆手,道:“好啦,本相懂你的意思。”   懂了?羌人向导不禁一脸茫然的看着吕布,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懂了?   不过,懂了就好,只要你懂了,那也就不能算是我欺骗您老了,所以,你以后也没找我算账的理由了。   就在这名羌人向导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便听到吕布接着说道。   “中原之地的山水也占了一大片的土地,而草原上就不同了,这一望无际的草原平平整整,没了山和水,所见到的皆是实打实的土地,所以实际的面积要比中原之地要大的多。”   “而本相在中原所见到的地图,皆是由那些对草原之地不是很了解的汉人所画,与这草原之地的实际面积自然会有所偏差,不过,这是好事,越大越好……哈哈哈……”   “”   羌人向导一脸懵逼,暗道,我是这个意思吗?   望着此刻,吕布那一脸欣喜的表情,再想想吕布的暴名,几次话都到了嘴边,但又被他咽了下去。   这名羌人向导暗叹一声,支支吾吾的道:“是……是,丞相说的是,小人正是……正是这个意思。”   遥望着不远处西河郡的城墙,吕布的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   “庞德听令!”   “末将在!”   急行军了整整十五日,终于出了草原,庞德早已经被那一望无际,出了草,还是草的河西草原给憋坏了。   望着那近在咫尺的西河郡,庞德热血沸腾,就连麾下的那些将士们也纷纷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兵器,如狼一般的眼神望着那摇摇欲坠的西河郡。   “本相命你你率领五万羌族轻骑,替本相拿下雁门、新兴两郡。”   “诺!”   庞德微微一愣,他到不是惊讶吕布为什么会让他率领羌族铁骑,毕竟他当初在马腾麾下没少与这些羌人打交道,这五万从羌族各部抽掉出来的铁骑由他庞德来率领是再合适不过了。   让庞德惊讶的是,吕布居然不是让他打西河。   惊讶归惊讶,但这毕竟是命令,庞德依旧还是抱拳领命。   见此,吕布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高声道:“徐晃何在!”   “末将在!”   徐晃听到吕布点到自己的名字连忙高声道。   “本相命你率领五千铁骑作为执法队,为庞德副将,这些羌兵要是有违反军纪者,杀!”   “末将遵命!”   这些羌兵刚刚归入自己麾下,吕布难免对他们这些散漫惯了的蛮夷有些不放心,别到时候把自己的城池给弄的乌烟瘴气。   虽然执法队只有五千余人,但吕布并不担心这些羌兵会反,毕竟他们的族人可都在高顺的控制下。   至于为何分兵?   此刻,吕布的麾下可是有着足足十八万的人马,而并州,除了壶关有着五千余守军之外,其他各郡撑死也就两千余地方守军。   十八万人马领着十八万人马一个郡一个郡的去打,也就太扯淡了。   安排好五万羌族骑兵后,吕布接着道:“黄忠听令!”   老将黄忠神色肃穆,对着吕布抱拳道:“末将在!”   “本相命你率领两万人马,十日之内,替本相拿下太原郡!”   “末将领命!”   紧接着,吕布高声道:“魏延听令!”   “末将在!”   早已摩拳擦掌等着吕布传唤的魏延连忙兴冲冲的冲着吕布一抱拳。   “本相同样给你两万人马,你可有把握在十日之内,给本相拿下上党?”   之前,魏延可都是作为别人的副将,此番可是头一次独自领军,这种机会,魏延早就期盼已久,怎么可能说没把握,将这种机会让给别人?   魏延激动的满脸通红,冲着吕布一抱拳,信誓旦旦的道:“末将必在十日之内拿下上党,如果拿不下,末将甘受军法处置!”   吕布的麾下可是将星璀璨,各个是身经百战的宿将,魏延给他们做副将也没什么不服。   可是,话虽如此,可他魏延要的可不是这些,他魏延要的是在这将星璀璨的地方展现出他魏延的实力,在他们其中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为了能够单独领军,为了立功,为了像世人证明,他魏延不比任何人差,此刻,魏延也算是拼了。   此话一出,无异于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立下了军令状,到时候即便吕布想要徇私,也不好轻易饶过他魏延了。   或许吕布可以不顾任何人的看法,就是法外徇私,但那也不是他魏延想要的。   他魏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下海口,如果拿不下上党,即便吕布放过他,他自己也会觉得无地自容。   上党虽然守军并不必其他郡多上多少,但是,上党郡的治下,可是有着可以与函谷关、虎牢关、潼关齐名的雄关,壶关。   如此易守难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关卡,即便是只有五千守军,也不是区区两万兵马能够拿的下的。   而吕布之所以让魏延去取上党,无外乎是自己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拿下此关,只好让这个在历史上曾经提出即便在后世也极其具有争议的子午谷奇谋的魏延去试试看了。   能拿下最好,拿不下也无所谓,以后再想办法便是。   “好,就冲文长这份豪气,即便你拿不下壶关本相也不会治你的罪。”   吕布的脸上充满了笑意,拍了拍魏延的肩膀,目光中充满赞赏。   而且吕布对魏延也很看重,之前让魏延给几个大将做副将,也是有意磨炼,不光有意培养魏延,吕布还想着要培养其他的年轻将领,至少不能发生历史上曹操和司马懿那样的事情。   所以吕布说这话也算是给魏延找一个退路。   取上党其他地方还好说,魏延又何尝不知这壶关可是占据整个上党的一大难题,如果拿不下壶关,就算占了上党再多的城池,也毫无意义。   但是这可是头一次单独领军的机会,如果让主公失望了,那他魏延在吕布的眼中,可能要好一段时间都将被打上无能的标签。   所以,即便是咬着牙,即便是撞的头破血流,他魏延也不可能把这难得一次的机会放出去。   如果丢了这次机会,他魏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吕布的面前露一次脸了。   虽然此次的任务难度比较大,但对于他魏延来说,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   俗话说的好,困难与机遇并存,如果他魏延能够一举夺下壶关,那他可就真的露脸了,也将一举得到吕布的信任,到那时,离出头之日还会远吗?   魏延不禁暗下决心,定要抓住这次机会,越过壶关这个龙门,彻底一飞冲天,名扬天下。   听闻吕布此言,魏延顿时心中一暖,冲着吕布一抱拳,道:“主公放心,末将定为主公夺下壶关。”   “哈哈……好!”   吕布大笑一声,拍了拍魏延的肩膀,转过身,高声道:“文聘何在!”   “末将在!”   原本以为已经没了机会的文聘听到吕布点到了他的名字,心中大喜,连忙高声回道。   “同样,本相给你两万人马,命你十日之内,越过太原,替本相拿下乐平郡!”   “末将领命!”   待庞德、黄忠、魏延等人领着人马朝着各个方向驶去之后,望着前方的西河郡,吕布嘴角一扬,缓缓的抬起了右手,马鞭遥指着西河,从吕布的口中淡淡吐出了一个字。   “杀……”   吕布话音刚落,一旁的许褚便高举手中大刀,高声吼道:“丞相有命,杀……”   “杀啊!”   “杀啊!”   “杀……”   ……   霎时间,鼓角声齐鸣,震天的喊杀声在这小小的西河郡响起,直冲云霄。   似血的夕阳下,无数黑衣黑甲的将士,宛如刚刚从草原上出来的狼群,朝着西河郡涌了过去。   官渡,袁军大营。   帅帐内,袁绍的三个儿子袁谭、袁尚、袁熙面容焦虑的望着,伤口已经处理好虚弱的躺在榻上的袁绍。   许攸、郭图、逢纪、荀谌、审配等几大谋士垂头丧气的列于帐内两旁。   至于这其中为何没有田丰与沮授二人,这就得问问如死狗般躺在那的大将军袁绍了。   田丰与沮授二人因反对袁绍在刚刚结束战乱的青、幽、并、冀四州不顾百姓死活的抽调壮丁,举七十万大军南下的事情而被袁绍打入大牢。   田丰在袁绍的面前言只要袁绍此刻举兵南下,不管是攻打谁,都必然会遭到吕布与曹操两人的反击,不如先让四州百姓休养生息,坐拥四州,以待时变。   因为极力反对南征之事,袁绍一怒之下,将其打入大牢。   而沮授,虽然没有田丰看的远,但也极力赞成田丰的观点,在随军的途中,一直在袁绍的耳旁念叨,为田丰说好话,也被袁绍一怒之下关押在阳武的大牢之中。   袁绍不禁愤怒的想到,弄的好像只有你们两个才是聪明人一样,难道本将不知此次南下,不论攻打谁都会遭到此二人的反抗?   可是,那吕布的大军此刻可是远在西凉,老子不乘此机会一举干掉曹操,难不成还要等吕布腾出手来之后再南下,然后老子一个打他们两个?   于是,袁绍麾下的这两名顶尖谋臣就这么被袁绍给关了起来。   躺在榻上的袁绍艰难的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堂下的众人,虚弱的道:“我军伤亡如何?”   袁谭连忙凑上前,道:“回父帅,如今,各路败兵已经陆续归营了,清点过后,仍有四十余万,我军主要损失在于辎重和战车……”   一旁的袁尚哪肯让袁谭一个人在袁绍的面前露脸,袁谭的话还未说完,袁尚便将其打断,道:“父帅,我军虽然首战失利,但兵马仍然是曹贼的数倍,足以再战。”   听完两个儿子的回报,袁绍胸膛急剧起伏,喘着粗气道:“好……传令……传令……大军修整五日,五日之后,再战曹贼,这次……一定要大破曹贼,我要将那可恨的曹贼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第四百一十章 暴躁的曹操,傻眼的袁绍   五日后,重整旗鼓的四十余万袁军直抵官渡城下,对官渡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然而,此时的曹操可不再如先前那般与袁军与城外决战,而是据关死守,袁军连攻数日不下。   袁军中军大帐中,勉强可以下地的袁绍焦虑的来回走动着。   “废物,一群废物,小小一个官渡,连连攻打了三日,依旧没有一丝将要攻陷的迹象,本将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   众文武被袁绍骂的是狗血淋头,纷纷低着头,沉默不语,大帐内,一片沉静。   曹操龟缩不出,而官渡又是一座雄伟的关卡,除了强攻以外,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堂上的袁绍见帐内众人此刻的模样,气的胸口急剧起伏,伸出手,颤抖的指着堂下众人,道:“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   “你们平时一个个的不是很能说吗?怎么到了关键时刻一个个就怂了?就当缩头乌龟了?”   说到这,气急败坏的袁绍一拳砸在桌案之上,骂道:“废物,一群废物……”   就在这时,文官一列中,缓缓的走出了一人。   来到大堂正中,冲着袁绍拱手一礼,道:“禀主公,在下有一计,或可破了官渡。”   此言一出,袁绍顿时心中一喜,连忙道:“正南快说,你有何秒计助本将破了官渡?”   没错,此人正是袁绍麾下的谋士之一审配。   只听审配缓缓的说道:“回主公,主公可令十万人马与官渡前筑一土山,其后,令弓箭手于土山之上每日不间断的朝着曹军大营放箭,曹操若弃此隘口,我军可乘势夺下,许昌可破。”   “好,正南此计甚秒,只要拿下官渡,其后便是一马平川,看那曹贼还能拿什么来阻挡本将的大军。”   ……   次日,袁绍便于各寨之中挑选精壮之士,用铁锹土担,十万人马,一日之内,便在官渡前垒起了一座土山。   曹营的将士见袁军在自己的家门口垒起土山,率军杀出,想要阻止袁军。   奈何,连续冲了数次,都被麴义所率领的弓弩手挡住咽喉要路,不能前进半步。   不过数日,袁军便在官渡前垒起了五十余座土山,土山之上,立起高橹。   袁军弓弩手分成数波,轮换而来,于土山之上不间断的朝着曹军大营内射箭。   曹营之内,箭下如雨,连连数日,曹军的军心几近崩溃。   无奈,曹操只好召集众文武于中军大帐内商议。   曹军中军大帐中,当帐内所有人都为袁绍此土山之策而愁眉不展之时,从文官一列走出一个人,来到大帐正中,拱手冲着曹操一礼。   “主公,在下有一个想法,或许可以解决眼下的困局。”   此言一出,帐内众文武的目光纷纷投到了此人的身上。   曹操听闻此言,猛的一下抬起头,望着堂下之人问道:“子扬有何妙计,快快道来。”   没错,站出来的这位文官正是历史上曹操麾下举足轻重的谋士刘晔,刘子扬。   刘晔本是淮南成德人,在袁术祸害淮南,将淮南弄的民不聊生的时候,正巧当时赶上曹操攻打徐州。   于是,刘晔便离开了淮南,前往徐州投奔了曹操。   刘晔此人也是极又眼光,在刘晔的眼中,天下诸侯中,能入的了他刘晔的眼的,值得投靠,又能投靠的,无外乎只有曹操和吕布二人。   吕布虽然也是一位明主,而且势力又强于曹操,但,有一个缺点便是吕布的名声不好。   即便吕布将麾下的几个州治理的有模有样,百姓也都安居乐业,但他欺凌天子,有事没事的就屠戮那些汉臣。   而刘晔又是正儿八经的光武帝刘秀之子阜陵王刘延的后代,货真价实的汉室宗亲,如果他真的投到了吕布的麾下,在吕布欺凌天子的时候他该如何自处?   即便这些他都不管不问,但吕布真的能容的下他这位汉室宗亲吗?又会放心大胆的用他吗?   于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刘晔,最终还是选择了曹操。   此刻,刘晔轻咳一声,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他也就不再吊他们的胃口,缓缓的开口说道。   “回主公,在想闲来无事之时,仔细研究过吕布的抛石车,也就是世人口中的‘霹雳车’,对于此车的制造方法,如今在下也是略知一二,我们可用此车破之。”   曹操听完大喜,令刘晔将制作方法画与图纸之上,召集随军匠人连夜制造出了百辆抛石车,分布在营墙内,正对着土山。   待土山之上的袁军弓箭手射箭之时,营内一齐拽动抛石车,巨石飞空,朝着土山之上乱打。   土山之上,无处躲藏的弓箭手顿时被破空而来的巨石砸的死伤无数,由是袁军不敢再登上土山射箭。   没过几天,审配又向袁绍献上一计,令军人用铁锹暗打地道,直透曹营内,号为“掘土军”。   曹兵望见袁军于山后掘土坑,报知曹操,曹操连忙召来刘晔问计。   刘晔道:“此袁军不能攻明而攻暗,发掘伏道,欲从地下透营而入耳。”   曹操问道:“我军该如何御敌?”   刘晔道:“可绕营掘长堑,则彼伏道无用也。”   曹操连夜差军掘堑,袁军掘伏道到堑边,果不能入,空费军力。   却说曹操守官渡,从六月起,一直守到七月底,整整两个月的时间,曹、袁两家就在官渡这你打我一拳,我扇你一巴掌的毫无一点进展。   曹操只有兖、徐两州,自然比不得坐拥青、幽、并、冀四州,家大业大的袁绍。   这两个月以来,袁绍仿佛是跟这官渡死磕上了,一副不夺下官渡誓不罢休的架势,也不管百姓的死活,粮草不够就强征,粮草源源不断的从冀州运来。   而曹操就不一样了,本来家底就没人家丰厚,而他又把兖、徐两州当做根基之地,自然不会做出袁绍那等竭泽而渔的事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曹军军力渐乏,粮草不济。   此时,曹操终于坐不住了。   “咣当!”   一声清脆的响声中,曹操将手中的酒樽砸在了地上,随后,双臂一用力,将面前的桌案掀翻在地,怒吼道。   “两个月了,整整两个月了,吕布那厮莫不是死在草原上了?他的大军怎么还没到并州?啊……”   闻声而来的戏志才望了望大帐内满地的狼藉,稍加思索,便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了整衣冠,冲着曹操拱手一礼。   “主公息怒,想来不出十日,必能收到并州已破的消息,主公可耐心的再等等。”   “十日……十日……”   曹操不禁咆哮道:“我大军如今仅剩不到三日的粮草,你让我如何再坚持十日之久?上回,攻打徐州,他吕布答应出兵,可是,他吗的本将等的头发都白了,才收到他出兵的消息。”   身为一方诸侯,居然爆了粗口,可想而知,曹操此刻内心是有多么的愤怒。   “上次也就罢了,是我们攻打别人,大不了撤军不打便是,可是现在呢?现在可是生死存亡之时,不是袁绍死,就是我死,在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是如此的不靠谱。”   “去他吗的,老子要率军回兖州,让他自己跟袁绍玩去吧。”   一旁的戏志才不禁一脸无奈,他也知道此时主公也只是在他面前发发牢骚而已,如果真要撤军的话,也不会守到此刻了。   想来应该是此刻大帐内也只有他与曹操两人,而曹操也确实被吕布给气到了,所以才发发牢骚而已。   戏志才无奈,冲着曹操拱手一礼,道:“主公息怒,此刻,咱们还是先相信接下来该怎么办吧,我军现在首要的问题便是粮草。”   听到粮草二字,曹操就一阵头痛,他可是不止一次让荀彧给自己想办法弄粮草了。   可是呢,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荀彧东弄一点,西扣一点,面前才又给他送来了数日的粮草,而此刻又只剩下约三日之粮了。   兖、徐两州的情况曹操自己也很清楚,如果在不影响这两州正常发展的话,如果不竭泽而渔的话,即便自己逼死荀彧,估计荀彧也没办法再给自己变出粮草来了。   想到这,曹操顿时感到一阵气血上涌,怒道:“你说吕布这狗贼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曹操如果被袁绍给灭了,他吕布能得到什么好处?他吕布又能坚持的了多久?”   “在这种关键时刻,还给我弄出这么一出,莫不是他真的死在草原上了?又或者,他想借袁绍之手灭了我曹操?”   戏志才轻叹一声,道:“如果说那吕布想要借着袁绍之手削弱我们,可能性还是有的,但他绝对不会想看到这我们被袁绍所灭,一旦没了我们,他大军又远在西北,中原之地,可就在也没有他吕布什么事了。”   曹操也明白这个道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长叹道:“如今只剩下三日之粮,即便是我想守,估计也很难守得住了,我再发书一封回许昌,看看荀彧怎么说,是继续死守,还是就此撤兵,到那时再做定夺吧。”   随即,曹操书信一封,连夜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往许昌。   不过一日,曹操便收到了荀彧的回信。   书曰:“承尊命,使决进退之疑。愚以袁绍悉众聚于官渡,欲与明公决胜负,公以至弱当至强,若不能制,必为所乘:是天下之大机也。”   “绍军虽众,而不能用;以公之神武明哲,何向而不济!今军实虽少,未若楚、汉在荥阳、成皋间也。公今画地而守,扼其喉而使不能进,情见势竭,必将有变。”   “粮草之事,彧再想他法,吾料不出十日,并州必然有变,明公断不可在此刻撤军,惟明公裁察焉。”   收到荀彧书信的曹操见荀彧与戏志才皆向自己进言,让自己死守,也就咬了咬牙,当即下令将士死守,只能希望并州真能出现荀彧与戏志才两人所说的大变。   只能希望吕布能够良心发现,不然的话,自己可就要走到头了。   这一日,苦苦死守官渡的曹操,以及久久拿不下官渡的袁绍两人皆收到了一个消息,一道从并州八百里加急的急报。   不同的是,看到内容之后,曹操仰天大笑,笑的帅帐之中的众文武有些摸不着头脑,完全不明白如今官渡眼看着都要收不住了,自己的主公为何还能笑得出来。   而袁绍呢,袁绍……   “不……不可能,你居然敢谎报军情,给我把此人拖出去斩了。”   袁军中军大帐中,在众文武不解的目光中,袁绍死死的抓着手中的帛书,冲着跪在堂下的士卒咆哮。   此刻,许攸、郭图、审配、颜良、文丑等袁绍麾下的文武重臣皆一脸茫然,他们实在有些不明白,前一秒还为即将破了官渡而心情大悦的袁绍,此刻为何变成了这般模样。   望着跪在堂下瑟瑟发抖的士卒,许攸怒喝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士卒连连叩首,颤声道:“冤枉啊,就算给小人一百个胆子,小……小人……也不敢谎报军情啊,吕布的大军真的突然从草原出……出现在西河郡,足足有将近二十万的大军。”   “然……然后大举进犯我并州,如……如今,已……已经攻陷了西河、太原、雁门、新兴等郡,此刻正在猛攻我上党,请大将军尽快发兵救援……”   轰!   此言一出,整个袁军大帐顿时沸腾了起来,别说是袁绍了,就连袁绍麾下的众文武都有些蒙了,脑中一片空白。   将近二十万的大军横跨草原,出现在了西河?   是吕布他脑中进水了,还是自己听错了?   “胡说,吕布的大军不是在西凉吗?怎么会出现在西河?”   惊怒之下,袁谭一把抓住跪在地上的士卒的衣领,吼道:“说,是不是曹操派你来的,你敢谎报军情?我要杀了你”   说罢,袁谭便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准备朝着这名士卒的脖子上砍去。   “少将军要命……少将军饶命……小人真没有谎报军情啊……小人来之时,吕布的大军正在猛攻壶关,张顗请大将军尽快发兵救援,再晚的话恐怕壶关就要失守了。”   被袁谭抓着衣领的士卒被架在脖子上那明晃晃的长剑吓的双腿打颤,带着哭腔的禀报着壶关的情况。   “胡说,不可能……怎么可能……吕布怎么可能敢横穿草原,他难道不怕被羌人与鲜卑给切了后路?”   袁绍抓着帛书的手微微的颤抖着,满脸的不相信,随即,怒吼道:“你一定是曹操见官渡即将被破,派来扰乱我军心的探子,来人……给我将此人拖出去砍了……砍了……”   “大将军饶命……大将军饶命啊”   “饶命啊大将军……”   “小人真的没有谎报军情啊……”   …… 第四百一十一章 吐血,袁绍立储   自始至终,帐内无人替这名士卒求情,可怜的士卒就这么被两名侍卫拖了出去。   待这名求援的士卒被拖下去之后,大帐内一片沉静,一个个纷纷低着头沉默不语。   从这么士卒脸上的表情来看,此事,或许是真的。   吕布可能真的做了那么一件令人不敢相信,匪夷所思的事情。   只是,他们都知道袁绍的脾气,因此,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在袁绍面前替这名士卒求情。   良久,袁绍的脸色渐渐变的惨白,双眼无神的望着手上的帛书,以及,帛书下面,那签着张顗两个字的地方,那鲜红色的壶关守将的大印。   “噗!咳咳……”   一大口鲜红色的血液从口中喷出,身体微微一晃,袁绍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体缓缓的朝着后面倒去。   “主公!”   “父亲!”   “父亲!”   “主公!”   ……   袁绍的耳旁不断的传来儿子与众文武的声音,只是,声音越来越小,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袁绍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就是上天为何如此待我袁绍。   三日之后,在随军军医的抢救下,袁绍终于缓缓的醒了过来,还未睁开眼,耳旁便传来一阵急切的声音。   “父亲他到底这么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醒过来。”   从这声熟悉的声音,袁绍能听出来,这应该是袁熙的声音。   这时,只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唉……大将军乃是怒急攻心,引发先去的箭伤又重新崩裂,如今,伤势加重,合适能醒过来,下官也不清楚。”   “你这个废物,治不好我父亲要你何用?我……”   “好了……”   袁谭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声虚弱至极的声音打断。   这一个声音,让大帐内的袁谭、袁尚、袁熙三人不禁一喜,连忙朝着榻上望去。   “父亲……你醒了!”   袁尚第一个抢着扑倒在袁绍的榻前,满脸激动的看着袁绍。   见到在父亲面前这么好的表孝心的机会居然被袁尚第一个抢了先,袁谭与袁熙哪能愿意,纷纷朝着袁绍的榻前扑去。   “父亲你醒了,真的太好了!”   “父亲你终于醒了,孩儿这段时间可是担心死了,父亲没事就好。”   此刻,袁绍已经不再管他们对自己的孝心到底是真是假了,他知道自己恐怕已经时日不多了,此次南下在收到那来自并州的急报之时,他便知道,此行已经彻底以失败告终了。   躺在榻上,面色苍白的袁绍艰难的道:“好了……你们都起来吧,让他们都进来吧!”   “父亲……”   “快去……咳咳……”   袁谭本来还想再表几句孝心,再说几句好话,哪知此刻的袁绍已经不想再听废话,也没时间再去听他们的废话了。   “是,父亲!”   袁尚见此,不屑的看了袁谭一眼,随后直接起身,朝着帐外走去。   望着袁尚离去的背影,袁谭充满愤恨的咬了咬牙。   不多时,许攸、郭图、审配、颜良、文丑、张郃等,袁绍麾下众文武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   望着榻上袁绍那苍白的面容,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几十岁的模样,一个个不禁心中黯然。   想来,主公已经命不久矣,这,应该是交代后事了。   “拜见主公!”   ……   众文臣武将进帐后,冲着袁绍弯腰一礼,随后静静的立于大帐两侧,默默的等待着袁绍的吩咐。   “咳咳咳……”   咳了几声后,袁绍艰难的开口问道:“并州……并州之事如何了?”   许攸上前道:“禀主公,高览将军已经领着三万轻骑星夜赶往了并州,想来不日便会抵达壶关!”   听到许攸只是说壶关,并没有替并州其他地方,袁绍此刻已经知道,并州已经完了。   罢了,到了此刻,袁绍也已经看开了。   他也知道并州此时已经根本救不了了,能守住壶关,不让吕布进入冀州就已经很不错了。   “咳咳咳……”   咳了好一会,缓过来的袁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艰难的说道:“事到如今,想来诸位都已经看出来了,我们此次南征已经彻底失败了,下令撤军吧!”   “父亲,我等还……”   “够了!”   袁谭话还未说完,便被袁绍打断。   袁绍喘着粗气道:“你以为并州的是谁?是吕布,而且,还有他那将近二十万的关中精锐!”   “天下诸侯中,唯一能让我袁绍忌惮的,就只有两个,一个是我们现在面对的曹操,另一个则是那吕布。”   顿了顿,袁绍缓缓的说道:“田丰之言,沮授之言,我又何尝不知。”   “拥有四州之地的我,只要休养生息个几年,假以时日,真的能够一统天下也说不定。”   “可是……可是……那是曹操和吕布两人真的会给我们那么长的时间吗?”   “即便他们给,但我们变强的时候,他们难道只会站在原地等着咱们,等着咱们变强之后再去攻打他们?”   “特别是那吕布,如果此次我们没有南征,或许就没有今日之败,但那吕布平定了凉州之后,必然会南下攻取汉中与益州。”   “有我们在的一日,曹操必然不会与吕布翻脸,而在吕布南下攻取汉中与益州的同时,曹操必然也会南下攻打江东。”   “真的给了他们二人几年的时间,到那时,即便我们比此刻强,最后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此次,吕布尽起关中之军,西征韩遂,讨伐羌胡,如此大好的时机,我不该举兵南下吗?我不该起兵攻打相对来说,实力稍弱一点的曹操吗?”   “你们说,此次南征,我做错了吗,我何错之有?”   袁绍不愧是一方霸主,他一个袁家的庶子能走到今日,能雄踞青、幽、并、冀四州,不得不说,其本人并非是什么昏庸之辈。   听闻袁绍此话,整个大帐内的文武众臣皆默不作声。   袁绍此人,昏庸的时候,确实昏庸的让人惊讶。   所做出来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让人完全无法想象他是怎么走到今日,怎么成为天下第一诸侯的。   可是,他一旦圣明起来,也圣明的让人惊讶。   让你知道,在这群星璀璨的三国时代,能以一个庶子之身,走到今日这个地步,能成为群雄中的第一霸主的袁绍,并非是一个什么简单的货色。   “咳咳咳……”   良久,只听到袁绍接着说道:“或许,这么些年来,战无不胜,确实让我有些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平日里也有些狂妄自大,但,此次南征,真的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下的决定。”   “如果,在吕布西征之际,如此大好的时机下,我都没有举兵南征,那么将来,待此二人皆发展起来以后,我等再想南下,可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了。”   “只是……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吕布此獠,用心居然如此的险恶,他居然敢横穿草原,直取西河,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我早该想到,我早该想到的……”   “他吕布在中原之地战无不胜,自反攻长安以来,未尝有过一败,麾下将士皆精锐之士。”   “平定一个韩遂,讨伐一个蛮夷,用得着尽起二十万大军吗?”   “可恨……可恨啊……可恨吕布此贼如此狡诈,可恨我居然会相信他二十万大军西征只是为了韩遂,为了那些蛮夷!咳咳咳……”   许攸连忙上前道:“主公……”   袁绍艰难的抬起了手,打断了许攸的话。   紧接着,袁绍虚弱的说道:“你们……你们让我把话说完,我知道自己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主公……”   袁绍摆了摆手,许攸等人暗叹一声,不再说话。   待众人安静下来后,袁绍接着说道:“即刻传令下去,命大军徐徐退往冀州,如今召集各位前来,乃是为了本将的身后之事。”   听闻此言,帐内众文武皆肃穆以待。   袁绍有三子,长子袁谭,开始的时候表现的还是可圈可点,像模像样。   在袁绍平定河北的过程中屡立奇功,袁绍将其过继给亡兄袁基为继子,并令其出任青州都督。   那时的袁谭可谓是意气风发,初入青州之时,仅仅靠着一个小小的平原郡,北排田楷,东攻孔融,曜兵海隅,替袁绍占据了整个青州,是时百姓无主,欣戴之矣,完全是一副少年英才的模样。   不得不说,就照他这么发展下去,难保不会青出于而胜于蓝,在未来的成就上超过他的父亲袁绍。   可惜,得志便猖狂,站稳青州之后,信用群小,好受近言,肆志奢淫。   让小舅子领兵在内,至令草窃,巿井而外,虏掠田野,别使两将募兵下县,有赂者见免,无者见取,贫弱者多,乃至於窜伏丘野之中,放兵捕索,如猎鸟兽。   邑有万户者,著籍不盈数百,收赋纳税,参分不入一。   以至于,后面是越来越让袁绍生厌。   次子袁熙,生性懦弱,碌碌无为,自然也不受袁绍喜爱。   三子袁尚,长的是一表人才,颜赛潘安,貌似宋玉,深受袁绍后妻刘氏的喜爱,曾多次在袁绍面前夸赞过袁尚。   哥三同样是袁绍与刘氏所生,为何前两个长的也就那回事,到了这第三个的时候,怎么就突然基因突变,成了一个大帅哥了,还真是令人深思。   袁绍也为他这第三子袁尚的容貌感到吃惊,他老袁家一群歪瓜裂枣中,终于基因突变,出了个完全不像自己,也不像他两个哥哥的大帅哥了,对其也是甚是喜爱,自然也想让他承继自己的大位。   于是乎,只听袁绍缓缓的说道:“今外患未熄,吕、曹二贼更是心腹之患,而吾又恐不久于人世,所以,内事不可不早定。”   “吾三子中,长子谭,为人性刚好杀,次子熙,柔糯难成,唯三子尚,有英雄之表,礼贤敬士,吾欲立其为世子,诸公以为如何?”   如何?如何你大爷。   袁谭听到此话,低着头面露狰狞之色,恨不得直接上去掐死袁绍,但此刻帐内皆是袁绍的心腹,如果他真敢这么做,他绝对会死的很惨,不禁将暗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平日里与他颇为亲近的辛评、郭图二人望去。   接到袁谭的目光之后,心领神会的郭图连忙上前道:“回主公,三子之中,以袁谭公子为长子,主公若废长立幼,不合古之礼法,今军威稍挫,敌军压境,当务之急,当先皆壶之危,防止吕布大军攻入冀州才是,立嗣之事毋庸再议。”   听闻郭图此言,袁尚不禁充满怨恨的看了郭图一眼,随后,朝着支持自己的审配、逢记使了个眼色。   审配、逢记二人会意,只见逢记缓缓的上前道:“郭图此言差矣,立储之事乃是大事,世子之位如果按古之礼法来,确实理当立长子谭为世子,但,如今吕布的大军就在壶关之外,我军又逢新败,人人自危。”   “在下以为,如此危机关头,自不能再遵循古制,当立更为贤明的三公子尚为世子。”   立袁谭为世子?开什么玩笑,逢记、审配一派与郭图、辛评、袁谭一派不和,要是让袁谭当了世子,他们这一派还会有活路?   见此,辛评连忙上前道:“正因为此时形势危急,才更应该遵循古制,立长子为世子,稳固军心,如果贸然废长立幼,必然会生出祸事。”   一边袁尚一派的审配见到本该直接立袁尚为世子的袁绍此刻居然踌躇了起来,有点渐渐偏向于袁谭的势头,便也坐不住了,连忙道:“此时最要紧的事情是如何退壶关之敌,否则,待吕布破关攻入冀州,曹操必然也会紧随其后,攻我青州,立嗣之事,可以待回到邺城之后再做商议。”   审配的意思很简单,既然袁尚此时不能被立为世子,那么就直接掀桌子,大家都别玩了。   待袁绍死后,咱们各凭本事。   “立嗣之事刻不容缓,怎能……”   “许攸,你这是何意?什么叫刻不容缓?你莫不是在诅咒主公?”   许攸话还未说完便被逢记打断,如此关乎身家性命的时刻,逢记可不会跟许攸客气。   如此危机的时刻,你们还在这争这个,许攸不禁感到一阵气血上涌,怒视着逢记道:“你……”   “咳咳咳……好了,都不要再吵了,如此关头,你们还在这斗来斗去,罢了,立嗣之事,待回邺城再做商议。”   虽说袁绍也知道到了此时,不立储已经不行了,他也知道此时无疑是立长子袁谭为世子更为合适。   但,他心里还是有些偏向于袁尚,而且,看刚刚这架势,他真担心如果他在这个时候真的明确了谁来做世子,恐怕落选的那个绝对不会甘心。   如果在这个时候,落选的那个勾结曹操,兴兵作乱,那他袁家可就彻底完了。 第四百一十二章 大汉十三州,已得其六   并州,太原郡守府。   “报,禀丞相,袁绍麾下大将高览率三万轻骑已于昨日抵达壶关,魏延将军久攻不下,如今与袁军僵持在壶关一带。”   一名身着飞鱼服,腰佩横刀的锦衣卫匆匆进入太守府大堂,跪在地上朝着吕布禀报着壶关的最新情报。   坐在堂上的吕布一只胳膊搭在郡守府简易的实木桌案上,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下巴,随意的挥了挥手手。   待这么传信的锦衣卫退下后,吕布沉思了片刻,缓缓的抬起了头。   “来人!”   一阵脚步声响起,一名侍卫匆匆的走了进来,拜倒在地。   不待这么侍卫说话,便听见堂上的吕布道:“传郭嘉前来议事。”   不得不说,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   吕布这个上位者做事喜欢干净利落,他的这些手下们做事也是相当的将就效率。   不过一会,便见到郭嘉从门外匆匆的走了进来。   “嘉,拜见主公!”   吕布伸手指着一旁的桌案,道:“不必多礼了,坐吧,本相召你前来是有要事与你商议。”   郭嘉冲着吕布弯腰一礼,随后也不客气,走到一旁便坐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吕布接下来的话。   见到郭嘉那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吕布不禁笑道:“看奉孝这般表情,仿佛是已经知道本相召你前来,所谓何事了?”   郭嘉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道:“回主公,如今并州基本已经被我们全部拿下,只有壶关还在苦苦死守,主公在这个时候召在下前来,无外乎只有两件事。”   听到这番话,吕布饶有兴趣看着郭嘉,笑道:“哦?奉孝不妨说说看。”   郭嘉清了清嗓子,道:“这第一件嘛,必然是与壶关有关,壶关虽久攻不下,但,以魏延将军的两万人马,即便破不了壶关,也能最大限度的消耗壶关的守军,壶关总共不过五千守军,即便此刻攻不下壶关,待主公大军到达之后,壶关依旧坚守不了几日。”   “而主公在有把握拿下壶关的情况下,却召集在下前来,想来,必是壶关方面有了新的变化。”   吕布笑着点了点头,也不说话,示意郭嘉接着说下去。   “这第二件事吗……”   郭嘉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我大军既然已经如此轻易的拿下了并州,算算时间,官渡方面的袁绍与曹操应该也收到了消息。”   “袁绍得知我们拿下了并州,其除了派遣援军星夜驰援壶关以外,也必然会撤军回冀州,毕竟,同时与我等和曹操两方展开东西两线作战,即便强如袁绍,也断然不会取此不智之举,算算时间,袁绍应该已经在撤军的路上了。”   “而袁军一撤,曹操必然会抓住这次机会进攻青州,意图与我等一起,一举剿灭袁绍。”   说到这,郭嘉停了下来,见吕布并没有否认。   郭嘉笑着看着吕布,道:“不知主公此次召在下前来,是为了这两件事中的哪一件?”   “奉孝不亏拥有鬼神之才。”   夸了郭嘉一句之后,吕布接着说道:“你所说的两件,皆是本相此次召你前来的原因。”   郭嘉微微一愣,两件都有?莫非壶关与官渡同时出现了变故?   也不待郭嘉发问,吕布便缓缓的说道:“先说壶关,袁绍麾下大将高览率三万轻骑星夜驰援壶关,已于昨日抵达壶关,真没想到,这高览居然能这么快的到达。”   吕布食轻轻的敲打着桌面,轻叹一声,道:“而官渡方面,锦衣卫传来消息,袁绍中箭后,箭伤还未痊愈,便又因为我等在并州的事情,气血上涌,伤口崩裂,恐命不久矣,如今已经开始下令撤军了。”   “也就是说,现在,我们能不能拿下壶关暂且不说,而是,我们还要不要现在拿壶关了。”   郭嘉顿时感到一阵愕然,惊道:“袁绍不行了?”   吕布点了点头,道:“依奉孝之见,这壶关,我们还有继续打下去的必要吗?”   郭嘉沉吟了片刻,道:“丞相,在下以为,我们还是班师回朝吧。”   “哦?说说看!”   吕布笑着看着郭嘉,仿佛并不奇怪郭嘉会说出这种话。   很多时候,吕布都只是有个大概的感觉,或者说,有很多时候他根本连一点点感觉都没有,只不过故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让他的这些惊才绝艳的手下们觉得他有深度,有内涵,有些深不可测。   而此刻,他到底知不知道郭嘉说这句话的意思,为什么要撤军,为什么不接着打壶关,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只见郭嘉笑着说道:“袁绍一死,袁绍的那三个儿子必然会为了世子之位大打出手,整个袁氏集团将彻底崩塌,此其一。”   这点早已在吕布的意料之中,熟知历史的吕布自然知道袁氏集团随着袁绍的死去,彻底崩塌,对此,他倒是一点都不感觉到以外。   让吕布感到意外的是,郭嘉的最后那‘其一’两个字。   莫不是还有其他什么自己没想到的,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   吕布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笑道:“不错,接着说。”   紧接着,便听郭嘉接着说道:“其二,袁绍一死,主公与曹操皆去了一个心腹大患,但是,与此同时,在没了袁绍这个宛如大山一般压在头顶的主公与曹操,还会如先前那般,彼此都视对方为不用结盟便胜似结盟的盟友吗?”   不待吕布发问,郭嘉紧接着便道:“如今,并州也已经属于主公,如今的主公,对于曹操来说,恐怕更胜于先前的袁绍,曹操会允许主公顺利的攻下壶关,随后兵进冀州,乘着袁绍病危之际,一举拿下冀州吗?”   “要知道,主公此时可是拥有着雍、凉、司、并、荆、豫六州之地,主公,你觉得曹操会再让主公拿下冀州之地吗?”   听到郭嘉此言,看着郭嘉那笑眯眯的表情,吕布心头一震,一不小心,大汉十三州自己已经占了一半。   以前只是关中关中的喊,而且司州又是个小洲,雍州只是个苦寒之地,吕布根本就没把这关中二州当回事。   恐怕不止是吕布,就连其他诸侯,也从未把这关中二州看在眼里。   可是,此时的关中,可不是原来的关中了,此时的司、雍二州,也不是原来的司、雍二州了。   如果再加上自己所得到的,天下诸侯暂时还知道的河西之地的话……   直到此刻,吕布才发现,在袁绍丢了并州之后,自己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霸主了。   想到此处,吕布一愣神之后,嘴角慢慢的扬起,随之而来的是,身上的气势也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气势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或许很多人觉的看不到,摸不着,但是,它确实是存在的,随着一个人的自信心的增长,气势自然而然也就随之改变。   天下第一霸主啊,只要自己不作死的话,这天下,还有谁能奈何的了自己?   看到吕布脸上的神情,郭嘉微微一笑,起身冲着吕布拱手一礼。   “恭喜主公,距离平定天下之日,已经越来越近了。”   “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高声道:“本相能有今日,皆诸位之功,不过……不要以为本相听不出来,奉孝明着恭喜本相,实则是在提示本相,如今本相对曹操的威胁,已经更胜与当初的袁绍了?”   郭嘉也不否认,缓缓的起身,道:“主公圣明,当初的袁绍,虽雄踞青、幽、并、冀四个富庶的大州,然,其西有主公,北有曹操,主公与曹操二人皆当世雄主,而袁绍本人也只是一个外宽内忌,用人唯亲的庸主”   “所以,袁绍虽占地辽阔,拥兵百万,粮草无数,然不足为惧。”   “可是,主公可不同,主公本就是一位雄主,如今占地如此辽阔,曹操又怎能不对主公心生忌惮?”   “依嘉看来,曹操不仅忌惮主公,而且,更会将主公视为心腹之患,袁绍还在的话,或许他还能与袁绍联合,共抗主公。”   “然而,如今袁绍病危,主公觉得,如果你是袁绍的话,你会在此时攻打青州吗?要知道,主公的大军,可是远在并州!”   听到这,吕布心头一跳,按道,我曹,换成老子是曹操,也会乘此时机攻打豫州,去打什么青州?   吕布猛然惊起,道:“奉孝的意思是,曹操会在此刻攻打豫州?”   郭嘉笑道:“主公不必担心,官渡一战,曹操损兵折将,粮草更是近乎用尽,而合肥又有张辽的五万大军,即便曹操想要攻打豫州,也要等到秋收之后了。”   即便知道曹操即便要攻打豫州也要等到秋收之后,吕布也有点不放心,曹操此人岂能以常理来猜测。   在堂上来回的走了几步之后,吕布道:“不行,本相还是有些不放心,曹操此人心术狡诈,又用兵入神,岂能以常理度之。”   “传令下去,命庞德领并州刺史之职,徐晃破虏将军,领雁门郡守,协助庞德,率五万羌胡铁骑以及两万步军,总共七万人马镇守并州,防鲜卑与匈奴。”   “虽说袁绍病危,待袁绍死后袁家必乱,但不可不防,谁知道袁家那几个傻儿子会不会一时闹热来并州找麻烦。”   “传令,命魏延领上党郡守,领兵三万镇守上党,给我防死了壶关,以防袁军攻我并州。”   “其余诸将,即刻整顿兵马,随本相班师回朝!”   郭嘉见吕布并没有被眼前的天下第一霸主的光环蒙蔽双眼,还能如此有条不紊的部署着各地的驻防,不禁开怀一笑,对着吕布拱手一礼。   “遵命!”   ……   因为担心曹操会乘着自己的大军远在并州而出来搞事情,吕布在部署了并州的防务之后,火急火燎的带着八万人马赶回了长安。   好在,如今已经占据了上党,已经不需要从草原到凉州,随后再从关中回关中了。   吕布的大军直接从上党入函谷关,便可直接回到长安。   经过半个月的急行军,紧赶慢赶,终于回到了长安,好在这段时间内,曹操因为粮草的原因并没有搞出什么幺蛾子。   只要回到了关中,吕布就不再担心曹操了。   豫州有张辽的五万大军在,曹操如果想要攻打豫州,必然要尽起他麾下的十余万大军。   到那时,吕布救援豫州也好,出虎牢直取许昌也好,都可以由着吕布的心情来。   望着远处长安城那巍峨的城墙,放松下来的吕布不禁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   距吕布不远处的马云禄不禁轻哼一声,道:“唱的什么,真难听。”   也难怪马云禄会有点小脾气,本来脾气就不怎么好的她,这一次跟着吕布一路从长安到西凉,又从西凉道草原,紧接着从草原直接到了并州。   如此漫长的路程,大大小小如此的多的战事,愣是没她什么事,她就一直被吕布死死的放在身边当了一回看客。   她倒是想如先前那般不顾一切的冲出去,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的性子也慢慢的发生了一些变化。   每当摩拳擦掌想要冲出去的时候,看到吕布身边的亲军将领许褚早就被吕布派了出去,她就强压下心头的躁动,虽一脸不情愿的表情,但仍然不待吕布说话便默默的守护在吕布的身边。   所以,虽然她十分想出去撒野,想要享受那种纵马疆场的感觉,但见到许褚不在吕布的身边后,还是忍不住守在了吕布的身边。   她还真有些担心,如果许褚不在,她也不再的话,真有哪个不长眼的武将要是碰巧出现在吕布的身边,那她马云禄可就真的要守寡了。   于是乎,不仅她自己守在吕布的身边,还强行拉住了与她关系不错的郭铃铛,把郭铃铛也留在了吕布的身边。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完全是吕布在不经意间,发现许褚冲出去之后,马云禄似有心似无疑的靠近了自己,并且警惕的望着四周。   几番试探下,吕布顿时感觉有趣。   这小丫头片子虽然平时说话有些过分,但关键时刻还是挺体贴的嘛。   于是乎,吕布在那之后,便经常把许褚给派了出去。   气的马云禄虽然牙痒痒,但是也不敢赌气,还是乖乖的守护在吕布的身边,她虽然刀子嘴,有时候脑子也不太好用。   但是,她还是明白事理的,她可不想因为她的一时赌气,让自己未来的夫君死在战场上。 第四百一十三章 进击的小太监   听到马云禄的声音,吕布转过头,看着马云禄那吹弹可破的小脸,坏笑着说道:“想知道我哼的是什么吗?”   “不想!”   马云禄可是气了一路了,此刻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给吕布看。   看着马云禄那气鼓鼓的小脸,吕布便忍不住逗逗她,笑道:“真的不想?虽然我哼的难听,但是这首歌保证你绝对没听过,而且歌词还特别好听哦?”   “你烦不烦啊,都说了不想了!”   马云禄气呼呼的冲着吕布吼了一句,然后把头转到了一边。   “真的吗?那真是太可惜了,既然你不想听,我去唱给郭铃铛听。”   吕布故作叹息,随后提高嗓音喊道:“吕……”   “你……”   刚开口便被马云禄打断,吕布转过头一看,只见马云禄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自己,那一副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让吕布心中一乐。   见马云禄那可爱的模样,吕布莞尔一笑,笑道:“好啦,是我想唱歌,求着你马大小姐来听上一听,帮我评鉴一下的,好了吧。”   “哼!”   马云禄轻哼一声将头扭到一边,虽然依旧是伴着小脸,但从那宛如秋水般的明眸中透露出的一丝喜色便能看出,这炸毛的小野猫此刻身上的毛已经被捋顺了,满意了。   如今,一朝成为天下第一霸主,心情大好的吕布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缓缓的唱道:“嘲笑谁恃美扬威,没了心如何相配……”   “盘铃声清脆,帷幕间灯火幽微……”   唱到这,吕布不禁停顿了下来。   还别说,虽然不是什么专业歌手级别的,这首前世吕布挺喜欢的歌,以现在吕布那浑厚,富有磁性的声音唱出来还别有一番风味,也并不像马云禄所说的那样难听。   吕布的突然停顿,让正听的入神的马云禄不禁转过头,疑惑的望着吕布,不解的问道:“就这两句?”   吕布坏笑一声,突然伸手在马云禄那可爱的琼鼻上轻轻的捏了一下,接着唱到:“我和你……最天生一对……”   虽然知道这是歌词,但如此直白的歌词在这个时代还是有些太超前了,太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了。   马云禄这个平时大大咧咧,十分好爽的西北妹子听的心头一颤,白净可爱的小脸上顷刻间染上一抹红霞。   如秋水般的大眼睛上,修长的睫毛扑闪了两下,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吕布那近在咫尺的脸庞。   轻咳一声,不自在的把头扭到了一边。   见到马云禄这般可爱的模样,吕布大笑一声,随后打马而行,缓缓的唱到:“没了你才算原罪……没了心才好相配……”   “你褴褛我彩绘……并肩行过山与水……”   “你憔悴……我替你明媚……”   “是你吻开笔墨……染我眼角珠泪……”   “演离合相遇悲喜为谁……”   “他们迂回误会……我却只由你支配……”   “问世间哪有更完美……”   ……   吕布那浑厚的歌声,虽然算不得很好听,但至少也能入的了耳。   马云禄痴痴的望着前方吕布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开始的时候觉得吕布很惹人厌,但随着一点一点的接触下,马云禄发现吕布仿佛有着探寻不完的东西。   每当你觉得自己已经了解他的时候,他时不时的又整出一些让你无法理解,看不明白的东西,整个人仿佛就是个没完没了的迷,让你忍不住继续去了解,去探索。   就像此刻,马云禄对吕布的印象刚从一个武夫的坑中爬出来,认为他也是个文人之后,现在他居然又唱起歌来,还有完没完。   虽然吕布的一系列行为让马云禄觉得有些懵逼,但她却乐在其中,不得不说,迷一样的男人,最是吸引妹子们的眼光,特别是马云禄这种懵懂的少女的眼光。   “他……看起来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嘛,反而……”   马云禄轻声呢喃着,脸上慢慢扬起一丝憧憬,很甜的笑容。   “反而什么?”   耳旁突然响起的声音令想着心事的马云禄双肩一颤,茫然的转过头。   只见郭铃铛那洁白无瑕的小脸近在咫尺,充满好奇的盯着自己。   马云禄微微一愣,片刻之后,马云禄的小脸开始慢慢变红,握着马鞭的小手上的力气也渐渐便大,死死的握着手上的马鞭,仿佛在强压着什么,身体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她听到了?她都听到了?   这种话怎么好意思让别人听到,一股浓浓的羞意涌上心头。   “吕……绮……玲……”   恼羞成怒的马云禄颤抖着双肩,小脸涨的通红,愤怒的盯着郭铃铛,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吐出了几个字。   “你……想……死……吗?”   看着马云禄一副想要吃人的表情,郭铃铛讪笑一声,连忙与马云禄拉开距离,笑道:“别啊,发这么大的火干嘛,我什么都没听到。”   “也没听到什么一对两对的话,更没听到他看起来好像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嘛……之类的话。”   郭铃铛笑嘻嘻的冲着马云禄说完后,冲着马云禄吐了吐舌头,一勒缰绳,便打马而去。   “哈哈哈……”   郭铃铛那银铃般的小声随风传来,让本就恼羞成怒的马云禄更加气急。   “郭铃铛……你给我站住……我要杀了你……”   一提缰绳,马云禄纵马朝着郭铃铛追去……   在马云禄与郭铃铛两人的嬉笑欢闹中,大军缓缓朝着宏伟的长安城驶来。   长安西门,领着文武百官早已在城门外十里处等候多时的贾诩连忙向前走了几步,缓缓的抬起双手,冲着吕布弯腰一礼。   “贾诩拜见丞相,恭贺丞相凯旋归来。”   在贾诩这个吕布麾下的心腹重臣的带领下,文武百官皆朝着吕布深深一礼。   “恭贺丞相凯旋归来!”   “恭贺丞相凯旋归来!”   “恭贺丞相凯旋归来!”   “哈哈哈……”   眼前,群臣俯首的景象让吕布心中豪气顿生,大笑一声,拔马走了过来。   “文和不必多礼,本相出阵在外的这段时间里,辛苦你了。”   贾诩连忙冲着吕布拱手道:“此乃属下分内之事,谈不上什么辛苦。”   “好,你贾文和的功劳本相都看在眼里,也是时候找些人替你分担一下了。”   在贾诩不解的目光中,吕布转过头,看着依旧伏着身子的文武百官,高声道:“都免礼吧,随本相入城。”   ……   丞相府,刚迈入丞相府大门的吕布还未卸下身上的甲胄,便听到下人来报。   “禀丞相,宫里来人求见丞相。”   吕布随意的将手中的头盔扔进了早已经恭候在一旁的下人的怀里,头也不回的淡淡的说道:“什么人求见本相你都来通报的话,不累吗?”   来人身体一颤,一下跪倒在地,颤声道:“回……回丞相……小人……小人……”   吕布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之后便自顾自的解着身上的甲胄。   这名下人见吕布并不想搭理自己,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颤颤巍巍的退了下去。   宫里来人无外乎就是那个献帝因为没亲自出城迎接自己,派人过来向自己解释罢了,吕布可不想听什么理由,他只知道,此次凯旋而归,那小皇帝没有出城迎接自己,这就已经够了。   此时,从门外盈盈走进来一位衣衫飘飘的绝色美人,刚到门口,便一抬手,制止了跟在身后的侍女,朝着吕布款款而来。   “妾,拜见丞相!”   正在解着身上甲胄的吕布回头一看,只见董贵人一袭鹅黄轻衫,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那啥,领口开的很低,露出那啥。   冲着吕布一礼之后,董贵人缓缓起身,盈盈的来到了吕布的身边,温柔替吕布解着身上的甲胄,轻声道:“丞相,怎么也不让这些下人们来……”   “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一把将董贵人拥入怀中,大手缓缓的滑到了董贵人的丰臀上,笑道:“你还真是个妖精,不仅够劲,而且还是这么的体贴,本相还真是幸运,居然捡了你这么个宝贝回来,哈哈哈……”   董贵人面染红霞,轻轻的锤了吕布一下,嗔道:“丞相说什么呢,什么够劲的,妾听不明白。”   见董贵人虽然嘴上说着不懂,但那如水的美目流盼,看的人心跳不已,吕布荡笑一声,道:“你这要人命的妖精,看老衲来收了你……”   说罢,吕布便俯身而下,准备就地办了董夫人。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跪在门外,低着头,高声道:“禀丞相,宫里又来了一个侍人求见丞相。”   被扰了兴致的吕布眼中闪过一道寒意,沉声道:“本相刚刚说过什么来着?”   那下人颤抖的道:“禀……禀丞相,小……小的已经打发他走了,可,可那……那侍人说是……是奉了贾大人的命令,前来……前来求见丞相,他,他说有……有要事求见丞相。”   贾诩?听到这,吕布微微一愣,不禁暗自想到,这贾诩有什么事不会来直接找自己要派一个宫里的宦官求见自己?   想到这,吕布缓缓的放开了怀中的董贵人,淡淡的说道:“带他进来吧。”   听到吕布的话,这名下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连忙退了出去。   他也不想来通报啊,可是对方说是奉了贾诩的命令,贾诩可是丞相的心腹重臣,如果真的因为自己把对方拦在门外,误了大事的话。   他知道丞相可不会管他有没有下过让自己把宫里的来人挡在门外的命令,只会刮了自己。   贾诩自己没来却让一个宫里的一个侍人前来求见自己,想来必然是有要事,如果是一般的事情,即便他走不开,也可以等忙完自己来与自己禀报。   既然有要事,还是正事要紧。   看着董贵人那幽怨的目光,吕布大笑一声,在董贵人的丰臀上拍了一下,笑道:“你就静静的站在一旁就好了,待本相处理完正事再收拾你。”   董贵人俏脸一红,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柔声道:“还是正事要紧,丞相先忙好了,妾就先下去了。”   她虽然急于怀上吕布的孩子,但她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女人,而且有些事情,自己还是不听,不知道的为好。   见董贵人想走,吕布虽然知道董贵人是懂事,不想听一些不该听的东西。   但他可是准备在这办了她,怎么可能让她走?   更何况,即便有什么事情被她听到又如何,她如今可是只有自己能依靠了,还能背叛自己不成?   吕布大笑一声,道:“不必,你可是我的夫人,有什么不能听的?你就待在这好了。”   听闻此言,董贵人微微一愣,随后,抑制不住的喜色爬上眉梢,道:“妾……妾在这合适吗?”   吕布居然会在谈正事的时候允许她在一旁,这是何等的荣幸,又是何等的信任,证明她在吕布的心里还是有一点地位的,这怎能让她不觉得高兴。   吕布随意的摆了摆手,道:“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在一旁待着便好,待会本相跟你可还有要事要办呢。”   “是!”   董贵人自然明白吕布的所谓的‘要事’是什么,俏脸微微一红,冲着吕布盈盈一礼,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不多时,只见下人领着一个宦官模样的人匆匆的走了进来。   刚进入大堂,这名宦官便直接冲着吕布拜倒在地,尖锐的声音从这名宦官的口中吐出。   “奴婢拜见丞相。”   只见这名弓着身子进来的宦官,一身标配宫廷内事服的宦官衣冠严整,行礼之时举手加额然后双膝同时着地,缓缓下拜,手掌着地,额头贴手掌上,随后静静的等候着吕布的召唤。   端坐于堂上的吕布眯着眼睛打量着台阶下的这名宦官,随意的摆了摆手,领路的下人缓缓的退了出去。   对于眼前这个宦官,吕布充满了好奇,不禁暗道:贾诩这是哪找来的宦官,心理素质挺好的嘛。   宦官吕布不是没见过,相反,他见过还不止一次。   每次他入宫见小皇帝的时候,那些宦官无不是远远的就跪了一路,从他们身旁路过的吕布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他们对自己的惧意。   一个个身体不断的颤抖着,缩着身子,恨不得把头埋在土里,生怕吕布注意到自己。   而眼前这个宦官不同,仿佛是想要在吕布面前表现的完美一点,让吕布好注意到自己,给吕布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衣冠严整,繁琐的礼仪被他做的一丝不苟,行云流水,庄严万分,让人赏心悦目。   真是个有意思的宦官,吕布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   打量了一会后,吕布缓缓说道:“起来吧!”   与吕布想象中的不同,这名宦官并未起身,而是用他那标志性尖锐的声音道:“奴婢不敢!” 第四百一十四章 小太监的野心   “起来吧,是本相让你起来的,你有何不敢?”   吕布随意的从董贵人的手上接过茶盏,缓缓的朝着嘴边放去。   “奴婢有罪,请丞相治罪。”   “恩?”   原本有些随意,都已经放到嘴边的茶盏停了下来,缓缓的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宦官,淡淡的说道:“说说看,你何罪之有?”   这名宦官依旧保持着额头贴着手面跪在地上的姿势,用那尖锐的嗓音道:“奴婢并非是奉了贾大人之命前来求见丞相,而是奴婢自己擅自前来求见,在门外被丞相府的下人拦住之后,不得已,奴婢才冒用了贾大人之名。”   “奴婢有罪,请丞相治罪!”   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吕布的眼睛慢慢的眯了起来,大堂内的温度急剧的下降着。   此刻,整个大厅内一片沉寂,一时间,气氛变的凝重了起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一阵难捱的寂静,像是一滩死水,兴不起一丝波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吕布仿佛陷入了沉眠,一眼不发。   沉重的气氛让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片死寂,站在一旁的董贵人不禁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只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一声重过一声。   难道自己赌错了?   压抑的气氛让开始还胸有成竹的小宦官心慢慢的提了起来,一滴冷汗从这名宦官的额头上顺着脸庞,缓缓的流了下来。   “咕噜!”   跪在地上的小宦官感觉背后一阵发寒,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再想想吕布以前那些随性的所作所为,小宦官觉得心里越来越没底。   吕布捏着茶盏盖子的手轻轻一松,雕刻着精美花纹的汉白玉茶盏的盖子轻轻的落在了同样由汉白玉制作而成,雕刻着精美花纹的茶碗之上。   “叮当!”   一声清脆的声音在死寂一般的大厅内响了起来,缓缓的朝着四周散去。   跪在地上的小宦官双肩微微一颤,压抑的气氛让他感觉全身发冷,身体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见此,吕布的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将手中的汉白玉茶盏朝着手边的花梨木桌案上轻轻一放,缓缓的站起身,来到了小宦官的身旁。   “咕噜,奴……奴婢……有罪,请丞相责罚!”   听着脚步声,感受到吕布来到了自己的身旁之后,小宦官连眼睛都不敢抬一下,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主动开口请罪。   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小宦官,吕布的脸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淡淡的说道:“起来吧!”   小宦官双肩发颤,颤声道:“奴婢不敢!”   吕布双手提了提衣袍,缓缓的蹲了下来,脸上带着令人发寒的笑容,道:“不敢?有什么不敢的?我看你胆子挺大的啊?”   砰!砰!砰!   听到吕布那略微带着笑意的淡淡的声音,小宦官可没感到一丝的温暖,反而感到全身发寒,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连连叩首。   “奴婢知罪……奴婢知罪……求丞相饶命……求丞相饶命。”   蹲在小宦官面前的吕布歪着脖子,用手挠了挠因为长时间穿戴甲胄有些发痒的脖子,淡淡的说道:“知罪?你何罪之有啊?”   小宦官一边叩首一边道:“奴婢不该擅自冒充贾大人的名号骗过丞相府门卫,请丞相恕罪……请丞相恕罪……”   “好啦!”   吕布双手扶住小宦官的肩膀,止住了他磕头的动作,笑着说道:“别磕了,再磕就把本相家的地板都给磕坏了,本相家的地板可是上好的门柏楠木,磕坏了,你可赔不起哦!”   “丞相恕罪……丞相恕罪……”   “好了,也别恕罪不恕罪的了,说说吧,你如此费尽心思的要见本相,总归有要见本相的理由吧,恕不恕你的罪,就看你接下来所说的话了哦”   “如果,你接下来所说的话并不能救你的命,那,你也别求我了,你还是去西天求如来佛祖吧,或许他比我更有用也说不定。”   吕布笑着拍了拍小宦官的肩膀,缓缓的站起身朝着堂上走去。   一个小宦官居然敢有如此大的胆子,冒称奉了贾诩之命前来求见自己,看来自己离开长安的这段时间以来,长安城还真是变的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吕布不禁猜想,这小宦官到底是受了何人的指使,其背后之人又到底有何目的。   “是……是……”   小宦官连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后,用他那特有的尖锐的嗓音道:“禀丞相,属下乃是陛下身边的侍人,负责陛下的饮食起居,是当年丞相……丞相担心原本的侍人对陛下照顾不周,让贾大人重新换了一批,而奴婢正是那个时候被派遣到陛下身边服侍陛下的。”   担心原本的侍人照顾不周?这小宦官还真会说话,有意思,吕布的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   既然是当年自己对内廷大清洗的时候,贾诩换进去的,那么想来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小宦官在做了自我介绍以后,紧接着便继续说道:“奴婢自被派到陛下身边之后,每日每夜都兢兢业业,生怕辜负了丞相与贾大人的期望,对于接触过陛下的每个人都了如指掌。”   “出了董承意图谋反之事后,奴婢更是日夜守候在陛下的寝宫之外,可是,后面依旧发生了有刺客想要谋害丞相之事,奴婢敢保证,自董承谋反以后,绝对没有一个外臣私自入宫见过陛下。”   “可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依旧发生这等事情,从那之后,奴婢便自作主张,将一切可能让陛下与外臣接触的可能性都探查了一遍,再最终依旧没有结果的时候,奴婢只好把目光放到了出宫采买的内廷侍人身上。”   “每当有侍人出宫采买之时,奴婢都会暗自跟在他们的身后,一开始什么也没发现,可是,在丞相率军远征西凉之时,终于,让奴婢有所发现。”   坐在堂上一边听着小宦官禀报,一边用食指敲打着花梨木桌案的吕布,听到此处,敲打着桌案的食指突然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光芒。   这个小宦官还真是有点意思啊,先是说话很入耳,将吕布清洗内廷之事都说成了吕布是担心原本的侍人照顾不好刘协,为了刘协好,才给刘协换了一批侍人。   其后,又是先自我介绍一番,让吕布知道自己是贾诩安排到刘协身边的人,是他吕布吕丞相的人。   之后,又是直入主题,而且说的非常清楚,详细,让吕布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清二楚。   吕布不禁转过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跪在地上到此刻都没有抬起过头看过自己一眼的小宦官,暗道,这小宦官还真是个可用之人啊。   紧接着,不待吕布发问,便听到小宦官接着说道。   “那一日,奴婢跟随在出宫采买的侍人身后暗中观察之时,发现一个小宦官中途借口离开了采买的队伍,奴婢觉得事有蹊跷,便悄悄的跟了上去。”   “那个小宦官先是带着奴婢在长安城的街市上饶了一大圈,最后,奴婢发现他进入了少府耿纪的府中,在里面待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便匆匆回到了采买的队伍中。”   “从那次以后,奴婢便仔细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其后一段时间内,并无异常,不过,就在三日前,那小宦官借着出宫采买的机会,去了一次耿纪的府邸,随后……陛下便病卧在床,直到丞相凯旋归来之时也没有好转。”   “以至于连丞相班师回归长安之际,陛下也没有能亲自出城迎接丞相。”   “哦?你说在那个小宦官出宫去过一次耿纪府上之后,陛下就病了?”   敲打着花梨木桌案的食指停了下来,眯着眼睛的吕布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脸上漏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紧接着,吕布缓缓的说道:“那在你看来,咱们的陛下到底是真病了呢?还是……”   吕布话虽然只说了一半,但这名小宦官却听懂了,连忙道:“这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奴婢曾瞧见陛下将所有侍人都赶了出去,自个在寝宫内来回走动,似乎是显得有些不安,又仿佛在与皇后说着什么,只是当时奴婢离的远,陛下与皇后的声音又特别的低,所有奴婢……”   吕布越看越觉得这小宦官有些顺眼,什么不知道,只不过是不提自己的一件,只是把自己所知道的东西告诉主子,由自己的主子去判断而已。   做奴婢的,主子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他本人不需要有什么想法和意见,这小宦官,上路的紧啊。   吕布脸上的笑容更盛,缓缓的说道:“既然是贾诩将你安排到陛下的身边,你发现这些,要是首先要告诉贾诩才对吧,怎么想起来直接跑到本相的面前来了?”   越级这种事情,本就是职场大忌,更何况是官场,一不小心自己可就翻了。   不仅领导觉得你不会做人,就连你的顶头上司也会对你有非常大的意见,这种两头不讨好的事情,发生在职场上,撑死只是丢了工作而已。   但是在官场上,而且还是在这个人命不知情的战乱的时代,一不小心,还真是要人命的事情。   听闻此言,小宦官连忙急道:“奴婢也并非是越过贾大人,而是在求见贾大人的时候,贾大人正忙于其他事物,没空见奴婢,而奴婢觉得此事又是要紧之事,拖延不得,于是便擅自前来求见丞相了。”   “奴婢想着,贾大人是丞相的心腹重臣,而奴婢又是贾大人安排去照顾陛下的,所以,在奴婢想来,奴婢虽然身份卑微,但也勉强算是丞相府的人,是丞相的人,于是才斗胆直接前来求见丞相,还望丞相恕罪。”   其实这小宦官也并不是没去找过贾诩,也确实如他所说,是没见到贾诩。   本来也没想过要越级来找吕布,但,在没见到贾诩的那一刻,小宦官心头一跳,忽然想到,或许可以借此机会在吕布面前露一下脸。   如果能让吕布记住自己,或许就是自己起飞的时刻了。   据他所知,吕布此人用人不问出身,只要能入的了他的眼,即便你只是只野狗,你也能一飞冲天,成为一只神狗。   于是,小宦官决定抓住这个机会赌一次,来丞相府碰碰运气,他可不想一辈子做一个侍奉人的小宦官。   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宦官,但他也有一颗成为人上人的野心。   有点意思,这小宦官的潜意思是,他虽然是贾诩安排过去皇帝身边的人,但他从未将自己视为贾诩的人,而是一直以来所效忠的对象是他吕布。   吕布的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缓缓的站了起来,缓缓的来到小宦官的身边,背负双手,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淡淡的说道:“起来吧。”   “奴婢……”   “我让你起来!”   “是!谢丞相!”   小宦官到是有点颜色,虽然吕布的声音已经很淡然,但小宦官明显能感觉到,如果自己再不起来的话,那估计就不用再起来了。   见小宦官连忙起身,然后弓着身子低着头站在那里,吕布淡淡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弓着身子的小宦官连忙道:“禀丞相,奴婢本名李忠,入宫时候陛下与管事们都喊奴婢小李子。”   “李忠……恩……很不错的名字。”   吕布一只手搭在小宦官的肩膀上,缓缓的朝着小宦官的身后走去,边走边道:“你呢,颇有些急智,做事呢,也够细心,为人呢,也知道本分,最重要的一点啊,还是挺有上进心。”   听到这句话,小宦官肩膀微微一颤,连声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   “好啦,你呢,到底有没有去见过贾诩,本相也不关心……”   吕布重重的拍了拍小宦官的肩膀,道:“人呢,有上进心也不是什么坏事,只要知道并遵守本分就好了,虚的呢,本相也不想说,更不想听你再说。”   “你呢,不惜跳过贾诩,欺骗丞相府的门卫来见本相,无非是想谋一个敞亮的前程,本相又岂能让你失望呢?”   小宦官心中一喜,连忙恭敬的道:“丞相有事尽管吩咐,奴婢哪怕是赴汤蹈火,也定为丞相完成。”   吕布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董贵人招了招手,指了指一旁的兵器架。   心领神会的董贵人盈盈的走了过去,双手握住一柄狭窄细长,周身装饰的极致奢华,宛如一件艺术品一样的兵刃。   董贵人缓缓的捧起了这件兵刃,款款的来到了吕布的身旁。 第四百一十五章 从今日起,你便名为李莲英!   身为皇宫的内侍,对于董贵人,小宦官还是并不陌生的。   先前的董贵人,他或许还会自恃着自己是丞相府的人,不将她放在眼里。   可如今的董贵人可是吕布的妾室,也就是他的主子,在董贵人面前他自然不敢造次,连忙弓着身子冲着董贵人一礼。   吕布伸出左手,一把握在刀鞘,将董贵人捧手上的兵刃拿了过来,右手握住长长的刀柄上,用力一拔。   一声轻吟,霎时间,冷光四溢,一股威慑之气,肃杀之意充满了着整个大厅。   吕布缓缓的将刀刃搭在了小宦官的肩膀上,小宦官身体微微一颤,顿时感到一股寒意由心底涌起,慢慢的散遍了全身。   吕布脸上带着亲和的笑容,缓缓的说道:“认识此刀吗?”   小宦官颤颤巍巍的回道:“认……认识,此刀乃是丞相亲卫的佩刀,也是丞相所制作而出的神兵利器,曰‘仪刀’,只是,刺刀貌似又与丞相亲卫所配的仪刀略有不同,丞相亲卫所配备的仪刀上面的装饰之物乃是黄金,而丞相手中这把,装饰之物却是白银。”   没错,虽然吕布手上的这把确实也是仪刀,但许褚的亲卫营所配备的仪刀,刀鞘上面装饰的皆是黄金。   不仅如此,亲卫营所佩戴的仪刀,在刀柄之处还刻有‘禁卫’二字。   很明显,敢将自己的亲卫称之为禁卫,足以证明吕布的野心。   吕布手上这把虽然依旧是仪刀,但与亲卫营不同是,吕布手上的这把仪刀,刀鞘上的装饰之物乃是白银。   吕布满意的点了点头,随手挽了一个刀花,刷的一声归刀入鞘,随后,将刀往小宦官身上一丢,缓缓的转过身朝着堂上走去。   “拿着,既然你有上进心,本相就给你这么一个机会,去给本相组建一个类似于锦衣卫的组织,一个绝对忠于本相的组织,另外,本相要你也要在短时间内成为一个高手,听明白了吗?”   小宦官微微一愣,望着怀中的这把镶嵌着白银装饰品的仪刀微微一愣神,缓缓的朝着刀上看去。   精美的刀鞘上用白银雕刻出各种精美的花纹,花纹的中间,‘东缉事厂’四个清新飘逸的银白色大字跃于刀鞘之上纵横挥洒。   藏锋处微露锋芒,露锋处亦显含蓄,垂露收笔处戛然而止,似快刀斫削,悬针收笔处有正有侧,或曲或直;提按分明,牵丝劲挺;亦浓亦纤,无乖无戾,亦中亦侧,不燥不润。   仿佛这并不是一件凶器,而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接着往上,银丝缠绕的刀柄上,龙飞凤舞的雕刻着两个字,厂督。   即使是简朴的横刀也是经过千锤百炼,造价高昂,每一件都登记在册,就更别提比横刀造价更加昂贵的仪刀了。   因此,如横刀一般,不论是亲卫营的金色仪刀,还是此刻小宦官手上这把银色仪刀,每一柄都登记在册,如果出现遗失的现象,那可就不跟你开玩笑了。   所不同的只是上面雕刻的字不同而已,普通锦衣卫的佩刀的刀鞘上雕刻的是‘锦衣卫’三个字,亲卫营所配备的仪刀刀鞘上雕刻的‘禁卫’两个字,而东厂的刀鞘正如小宦官手上的那把一样,刀鞘上雕刻着‘东缉事厂’四个字。   至于锦衣卫,亲卫营,东厂三位首领的佩刀,除了锻造手法比普通的锻造手法更加精密以外,在刀柄上也雕刻着代表着身份的几个字。   这当然不是为了好看,而是如果让三位首领与普通手下的佩刀一样的话,又怎么能满足他们的虚荣心呢?   出头之日就在眼前,只要办好了这件事,自己可就真的越过龙门,一飞冲天了。   小宦官看着手中精美的仪刀,激动的全身颤抖,回过神来,连忙拜倒在地,用他那特有的尖锐的声音,颤声道:“奴婢定不让丞相失望。”   宦官还是可以让人放心使用的,毕竟他们所有的权利,所有的荣耀,都只能依靠自己的主子,主子在,他光芒万丈,主子不在,他什么也不是。   “好了,下去准备吧,本相暂时对你的要求就是,尽快让东厂成型,标准嘛,就七个千户所好了,人员实力嘛,本相要不弱于锦衣卫,至于所掌管的事物与相应的官职,等该你们出现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至于你本人的实力如何提升,你,自己看着办。”   跪在地上的小宦官李忠用那尖锐的嗓音坚定的道:“遵命!奴婢定然让丞相满意。”   “对了!”   吕布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忽然转过身,淡淡的说道:“李忠……名字确实不错,做人的话,有忠心确实足够了,忠心是好事,本相很赞成。”   “但是呢,在我这里,要的不光是忠心,还有能力。”   听到这,小宦官李忠心领神会,连忙谄笑道:“李忠只不过是奴婢入宫之前的名字,入宫之后,大家都喊奴婢小李子,如今奴婢可以算的上是一个无名之人了,如果丞相不嫌奴婢粗鄙,身份低微,愿开金口赐奴婢一个名字的话,那是奴婢莫大的荣幸。”   李忠这句话到也不只是为了巴结吕布,讨吕布欢心,也不算是违心的话。   如果吕布真的能赐他一个名字,那他是真的打心底里感到受宠若惊,荣幸之至,绝对能算的上是一件祖坟上冒青烟的事情了。   他可不是普通的小宦官,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冒着恶了吕布,被吕布处死的危险,打着贾诩的名号前来求见吕布了。   以他的眼光,自然能看出吕布绝对不是一个甘于人下之人,绝对不会甘心在刘协的下面做一辈子的所谓的丞相,他日定然会做出弑君篡位之举。   毕竟以吕布所做出的那些事,如果他不杀了刘协,刘协一朝得势,绝对会把吕布千刀万剐。   等到吕布真的迈出那一步以后,不管之后的王朝能不能延续的下去,他吕布都会是一个开国之君,一个开国之君给自己这个阉人赐名,那是何等的荣耀。   “哈哈哈……”   见这个小宦官如此上道,吕布大笑一声,随后笑道:“好,今日,本相就赐你一个名字,李乃是你父母留下的姓氏,而你父母给你取名一个忠字,也算是对你的期望,本相也不给你改了,所以本相今日便给你一个字,嗯,姓李,那你便字莲英吧!”   “莲英,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英,有英雄之意,望你以后不光忠于本相,还要保持住现在的初心,以你的才能,助本相成就一番不世伟业,做一个人人敬仰的英雄,也做一个名留青史的贤臣。”   “从今日起,你便叫李忠李莲英吧!” 第四百一十六章 东厂,出!   给这个小太监起名叫李莲英,说起来也不过是吕布的恶趣味罢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凑齐太监名人录,什么魏忠贤啊,刘瑾啊,王振啊,郑和啊,苏培盛啊,这些直接给整出一套来。   总之,李莲英这三个于后世赫赫有名的三个字因吕布的原因,出现在了这个战火纷飞,英才辈出的年代。   至于这三个字能不能在这个人才辈出的时代留下一段属于他的故事,还是只是昙花一现,那就只能看这个小宦官日后的造化了。   吕布的话,名为李忠,哦不,此时应该叫做李莲英。   对于吕布的话,李莲英自然能够听得懂。   助丞相成就一番不世伟业,这句话意味着从今日起,他李莲英不再只是一个宫里低下的侍人,而是他吕布的心腹。   建立一个不弱于锦衣卫的组织,而他李莲英又是这个组织的首领,并且吕布望他做一个名留青史的贤臣。   臣这个字可不是一个宫里的侍人可以用的,吕布既然把臣这个字用在他李莲英的身上,那就意味着,在吕布的心目中,从这一刻起,他李莲英不再只是一个低下的阉人,而吕布所要的,也不是他只是一个宫里的侍人。   他要的是让他李莲英变成一个堪比锦衣卫指挥使赵云、亲卫营大将许褚一样的心腹重臣。   如果他真的能走到那一步,真的能跟随在吕布的身边做一个开国元勋,那他李莲英绝对能够名留青史,这可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   到那时,自己入宫做了阉人这件事,还能够算的上不孝吗?   正如吕布所言,到那时,他可就真的算是弥补了自己变成阉人,无后的这件事了。   到那时,即便他死了,也有面目去见他魏家的列祖列宗,他敢当着列祖列宗的面义正言辞的道,我李莲英无愧于魏家的列祖列宗。   想到这,跪在地上的李莲英激动的身体微微颤抖,双眼通红,颤声道:“奴婢谢丞相赐名,谢……谢丞相给奴婢这么一个重入李家祖坟的机会,奴婢李莲英,定不负丞相厚望,做一个忠于丞相的贤德之人。”   吕布背着身子摆了摆手,淡淡的道:“好了,退下吧!”   “遵命!”   小宦官李莲英深深的看了吕布的背影一眼,仿佛要将眼前的这个背影牢记在心,随后冲着吕布的背影用力的磕了三个响头,手中提着雕刻着‘东缉事厂厂督’的银白色精美的仪刀,弯着腰,缓缓的退了出去。   从头到尾,目睹了整个过程的董贵人不禁美目流盼,如水的目光中闪着异彩。   难怪吕布能走到今日这个地步,他收拢人心的手段真是层次不穷,让人不禁叹服。   给别人想要的东西,给别人一直期盼的东西,给别人曾经渴望可不可得的东西,这样的手段下,又有什么人不愿意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   一个新成立的组织,一个小宦官连做梦都不曾梦到过的权利,一个名字,一个小宦官曾经以为永远没有机会再入自家祖坟的机会。   先是威慑敲打,接着便是给他一切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如一套此行云流水的手段下,这个小宦官不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才怪。   董贵人此刻心中的震动可想而知,此人身上所拥有的魅力,对女人的吸引力,还真不是刘协那个懦弱的汉帝可以相提并论的。   忠之属也,出自《左传·庄公十年》,贤,多才也,出自许慎的《说文》,没想到原本自己眼中的武夫,居然还有如此的文采,如此的才华。   董贵人本就是出自世家门阀,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自然能听得出这两句的出处。   而董贵人这种大家闺秀,对于文采超凡的文人自然更加高看一眼。   此刻,董贵人望向吕布的目光中充满了欣赏与迷恋。   ……   湛蓝的天空下,金色的琉璃瓦重檐屋顶在阳光下交映生辉,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   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上升。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大破了清晨皇宫的宁静,吕布在一队配备着极致奢华的仪刀的亲卫簇拥下,缓缓的朝着未央宫驶来。   亲卫营统领许褚,左手压在长长的刀柄,跟随在吕布的身后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吕布人还未到,朝堂之上,满朝的文武百官早已等候多时。   此刻,小皇帝刘协正颤颤巍巍的坐在龙椅之上,坐立不安的他打着牙颤紧张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伏皇后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看到刘协投过来的目光,伏皇后心底暗叹一声,随即,对着刘协投去了安抚的目光。   小皇帝刘协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双手死死的握着龙椅的扶手,焦虑不安的望着大殿之外。   “丞……相……到……”   听到小宦官那尖锐的嗓音,端坐于龙椅之上的小皇帝刘协双肩微微一颤,举目望去,只见腰陪长剑的吕布的身影缓缓的走上了大殿之外的白玉台阶,出现在了大殿的门口。   来到大殿之外的吕布抬起脚,在大殿的门槛上清理了一下鞋底的泥土,随后,抬起脚,迈了进来。   “恭迎丞相……”   “恭迎丞相……”   “恭迎丞相……”   在吕布踏入大殿的同时,文武百官纷纷对着吕布俯身一礼,高声贺道。   在文武百官的目光中,吕布龙行虎步的来到了大殿中央,冲着御阶之上的刘协随意的一抱拳。   “臣,吕布,拜见陛下!”   小皇帝刘协赶忙站了起来,匆匆的来到御阶之下,颤声道:“丞……丞相辛苦了,朕……朕前些日子身体不适,就连……就连丞相凯旋而归,都……都没能出城相迎,还望丞相勿要见怪。” 第四百一十七章 恭请陛下进封丞相为王!   吕布也不接刘协的话,自顾自的说道:“启禀陛下,此番,臣不负陛下厚望,不仅为陛下平定了凉州的韩遂,更为我大汉收复了被羌人久据的河西之地和被逆贼袁绍所占据的并州之地,臣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大汉定能重归一统。”   见吕布并不搭理自己,小皇帝刘协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后道:“好……丞相远征羌胡,重振我大汉天威,立下如此大的功劳,那个……不知丞相想要什么样的封赏?”   这时,从文臣一列缓缓的走出一位文官,冲着刘协弯腰一礼,道:“雷霆雨露皆是圣恩,岂有丞相自己向陛下索要封赏之礼?”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满朝文武皆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居然还会有不怕死的人在。   难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有人敢捋自己的虎须不成?   吕布微微一愣,转过头扫了一眼身后发言之人,发现自己脑海中对此人并没有什么印象。   这些汉臣还真是杀之不尽啊,罢了,管他是谁,敢捋自己的虎须,他也活到头了。   此刻,整个大殿的气氛开始变的凝重了起来,吕布的脸色也开始慢慢的沉了下来。   小皇帝刘协面露愕然,惊讶的看着出来的这个人,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他,不禁心中一悲。   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人记得朕是大汉天子,还记得雷霆雨露皆是圣恩这句话,真是忠臣啊。   可惜啊,别说朕太过无能,保不了你,就连你的名字,朕都不知道,唉……朕有愧于你啊。   在众人嘲讽的目光中,此人面露难色,回想了来之前自己儿子的那一番话,一咬牙,面露坚定之色,接着说道:“启禀陛下,此番,丞相不仅为我大汉平定西凉,收服并州,更是大败羌胡,逼迫为害我边关百年之久的羌胡归顺我大汉,如此不世之功,陛下应进封丞相为王,才能向天下,向万民,显示出陛下您赏罚分明,才能让百官们信服。”   “……”   “……”   “……”   此言一出,满朝的文武皆目瞪口呆,一时间为此人的脸皮之厚说不出话来。   整了半天,这哥们并不是找死,而是抓住此机会讨好丞相,为了在丞相面前露一次脸,还真是没脸没皮,一点下线都没有了。   吕布神情微微愕,随后,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   他并不排斥进位为王,到了此刻,整个天下他占了一半,心腹大敌袁绍也命不久矣,即便这些百官们没有颜色,他此次回来,也会给麾下的众臣们一点暗示,让他们捧自己为王了。   只是,没有想到,这群百官之中居然还有如此有眼色之人,吕布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小皇帝刘协听完这番话后,整个人都呆了,伸出手,颤抖的指着此人,双唇微微颤抖,一时间被此人气的说不出话来。   朕刚开始还以为你是个忠臣呢,好啊,朕才刚刚对你生出一丝愧疚之情,你就狠狠的在朕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殊不知,此人现在脸上也是一阵燥热,他可不想做出这种遗臭万年的事情。   虽然将吕布推上王位确实有着无限的好处,但,逼迫天子这种事情,将来在史书上,他绝对不会被留下什么好的名声。   “父亲,此番丞相回京必然会称王,而丞相麾下谋士如云,猛将如雨,想推丞相登上王位的人多不胜数,而以丞相的雄才伟略,平定天下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如果父亲不抓住这次机会的话,我钟家日后再想要出头的话,可就难了。”   “而且,据孩儿所知,父亲好像前段时间与一些不该走动的人来往了几次,连马日磾都入了锦衣卫的诏狱,锦衣卫是个什么样的货色,父亲心里想必很清楚,还望父亲为我钟家满门着想,在明日的朝堂之上向陛下进言,封丞相进位为王。”   想到儿子的这一番话,此人面露坚定之色,俯身拜倒在地,高声道:“臣,恭请陛下进封丞相为王!”   此言一出,回过神来的文武百官们纷纷拜倒在地,齐声道:“恭请陛下进封曾想为王!”   本来还打算着与郭嘉、贾诩商议一番此事的吕布将目光扫向了贾诩与郭嘉两人。   只见贾诩面带微笑的轻抚了两下胡须,缓缓的拜倒在地,高声道:“如钟繇大人所言,自丞相从吕布手中将陛下救出之后,接连为我大汉平定了荆州宛城张绣、荆州刘表、豫州袁术,如今又为我大汉平定了西凉,收复了并州,再加之丞相又彻底平复了河西的羌胡。”   “丞相为我大汉立下如此多的汗马功劳,如果不加以封赏,何以服众人之心,服百姓之心。”   “臣,贾诩,恭请陛下进封丞相为王!”   贾诩朝着小皇帝刘协缓缓的拜了下去。   “你……你们……”   小皇帝刘协望着下方,一个又一个跪在地上,脸上一副忠臣模样的大臣们,脸上闪过一丝讥讽与苍凉。   刘协颤抖的指着跪在自己脚下的这些大臣们,颤声道:“我大汉高祖皇帝曾定下祖制,非刘氏者,不得称王,尔等……尔等皆是汉臣,朕又为高祖皇帝之后,岂能违反祖宗所定下的祖制,岂能……岂能……”   小皇帝刘协此刻可谓是惊怒、惶恐交加,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他也可以一辈子做一个被权臣豢养在深宫之中的傀儡皇帝,但,他不能做出这种册封异姓为王的事情。   你今天能坏了祖制,让我封你为王,你明天是不是就会直接把朕从这龙椅上拉下来,让朕让位给你,由你来做这个皇帝?   他刘协什么都能忍,但他刘协不想做一个亡国之君,不想让四百年的大汉断送在他的手上,不然的话,他死后如何能入刘氏祖坟,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郭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冲着刘协拱手一礼,道:“启禀陛下,正所谓时移世易,今非昔比,高祖皇帝所定下的法制,时至今日,已经过去了数百年之久,当今天下大乱,高祖皇帝当年制定下的法制已经不适用于眼下这种形势了。”   “当今天下,如果想要重整我大汉已经变得支离破碎山河,陛下就不能再默守陈规,当随适时而变,如此,方能重整大汉河山,恢复汉室社稷,臣想,即便是高祖皇帝在天有灵,也会赞成陛下此举的。”   “臣,郭嘉,恭请陛下为我大汉社稷,应群臣所请,进封丞相为王。”   说罢,郭嘉缓缓的俯身拜了下去。 第四百一十八章 进封唐王   郭嘉可在乎什么汉室不汉室的,也不在乎后世会怎么评价他,他毕生的梦想是追随一位明主,成就一番旷古烁今的伟业。   自追随吕布的这些年来,吕布的所作所为皆超出了郭嘉的想象,此次凉州一行,更是让郭嘉认为,追随吕布,绝对能成就一番前人所不能达到的空前的伟业,这战火纷飞,支离破碎的山河,将会出现一片空前的盛世。   而此番,天下的一半已经掌握在了主公的手中,此时,一个丞相之位已经没什么用了,只有更进一步,封邦建国,才能放开了手脚做接下来的事情。   此时,已经到了称王的时机,再屈居于一个丞相之位,不仅没有什么好处,反而还会束手束脚。   因此,此时的郭嘉也赞成吕布称王。   “住口,你们这些人,世世代代皆食汉禄,为汉臣,如今却不思报国,反而如此欺凌陛下,尔等九泉之下,如何面对先帝,如何面对你们的列祖列宗。”   伏皇后此刻气的小脸通红,胸口急剧起伏,满面怒容的瞪着跪在下方的满朝文武。   吕布眯着眼睛扫了一眼伏皇后那急剧起伏,饱满的胸脯,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早晚收拾了你,不知道在榻上的你,是不是也这么的辣,这么的够味。   见献帝刘协久久不语,领头之人咬牙道:“如今,只有丞相能替必须重整山河,恢复大汉的江山社稷,让大汉江山永固,让战火四起的天下重归太平。”   “如果没有丞相,大汉可能早就没了,到那时,陛下与大汉的宗庙都没了,又何来的祖宗之法。”   “臣,钟繇,恳请陛下降旨,进封丞相为王!”   “臣等恳请陛下降旨,进封丞相为王!”   “恳请陛下降旨,进封丞相为王!”   “恳请陛下降旨,进封丞相为王!”   吕布的身后,满朝的文武跪满了整个大殿,大臣们的高呼声响彻整个大殿。   刘协脸色惨白,颤颤巍巍的倒退了几步,失神中,被脚下的御阶绊了一下,整个人瘫坐在了御阶之上。   突然间,刘协感到一只手被人紧紧的握住,转过头去,只见到伏皇后那张精致的,毫无瑕疵的面孔,如水的目光中一抹带着柔和、悲凉、温柔、哀伤一闪而逝。   小皇帝刘协的目光缓缓的投向如今唯一一个站在大殿的身影之上,眼中充满了乞求,随后颤声道:“不……不知丞相之意是……”   吕布冲着献帝刘协一拱手,淡淡的说道:“臣,从未有过一丝妄想,只盼着在结束这乱世之后解甲归田,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淡生活,臣有些累了,就先告退了!”   说罢,也不待刘协答复,转身便朝着大殿之外走去。   他是想成王不错,但为了后世的名声,不到万不得已,吕布还是不想吃相太难看。   逼迫皇帝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手下去办就好了,没必要自己亲自来做。   献帝刘协的脸上露出一丝庆幸,望着跪满整个大殿的文武百官,道:“你……你们都看到了,不是朕不给,而是丞相他不接受,朕……”   汉献帝话还为说完便有一人抢先道:“丞相不受乃是丞相为人谦虚,但丞相为我大汉立下如此不世之功,陛下却不可不赏,丞相虽有卸甲之心,但生活在战火之中的天下百姓却需要丞相,支离破碎的大好河山还需要丞相,陛下又岂能因丞相一人不受,而弃百姓不顾,弃我大汉的大好河山不顾,恳请陛下降旨,进封丞相为王。”   “你……你们……”   坐在御阶之上的汉献帝刘协面如死灰,双目无神的望着前方。   良久,一丝苦色的神情出现在了汉献帝刘协的脸上,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艰难的开口说道:“钟繇是吧,就由你来拟制,册封丞相为……唐王!”   汉献帝刘协艰难的将这最后两个字说出来之后,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瘫软在了御阶之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大殿的上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陛下圣明!”   ……   这一日,丞相府邸,吕布在董贵人的服侍下已然洗漱穿戴完毕,身穿黑色衮服,头戴冠冕的吕布,在许褚所率的数百名亲卫的护卫之上蹋上了早已等候在丞相府大门口马车上。   一路上,无数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在前面开道,马车朝着长安城的东门缓缓而行。   “丞相起行,闲人暂避!”   “丞相起行,闲人暂避!”   “丞相起行,闲人暂避!”   十余名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骑着马,当先大声的喊着,一些早已听闻发生了什么事的,喜欢看热闹的百姓纷纷跟在车队的后面缓缓的朝着长安东门而去。   自吕布来到长安以后,关中的百姓们已经渐渐忘记了战火的样子,平日里一个个吃饱了之后就晒晒太阳,过着悠闲的小日子,如今既然有热闹看,自然一个个的都往上凑。   车队缓缓的驶在通往长安郊区的直道上,车架所过之处,肃立在道路两旁的亲卫尽皆剑容行礼。   直道的尽头,一个宏伟的高台拔地而起,一眼望去,人山人海。   满朝的文武百官早已矗立与高台之下等候多时,见到吕布车架的到来,纷纷躬身行礼。   车驾缓缓的停了下来,李莲英连忙小跑着过来,躬身伏在了地上。   车驾之上的吕布,一甩袖袍,踩在李莲英的背上走下马车,迈开步伐,缓缓的朝着高台之上走去。   早已捧着圣旨等候多时的小宦官见道蹋上高坛的吕布,缓缓的打开了手中的圣旨。   “秦承周末,为汉驱除,自以德兼三皇,功包五帝,故并以为号。汉高祖受命,功德宜之,因而不改也……汉天子正号曰皇帝,自称曰朕,臣民称之曰陛下。其言曰制诏……”   这诏书也不知道是谁写的,反正听了半天,吕布一句没听懂,在他听的都要打瞌睡的时候,终于念到自己能听得懂的了。   “……汉丞相吕布,救天子于水火,扶大厦之将倾,护国有功,治国有方,名在当世,功在千秋,今,承天意,顺民心,赐吕布司、雍、凉、荆、豫、并六州之地为封国,封吕布为唐王……”   “臣,吕布,领旨……谢恩!”   从小太监的手中接过圣旨后,吕布缓缓的转过身,宽大的袖袍在风中飞舞,俯视着高坛之下的文武百官,一时间,感慨万分。   “臣等,参见王上,大王万年,唐国万年!”   “臣等,参见王上,大王万年,唐国万年!”   “臣等,参见王上,大王万年,唐国万年!”   “参见王上,大王万年,唐国万年!”   “参见王上,大王万年,唐国万年!”   ……   高坛之下,在场的所有文武大臣与百姓们皆纷纷向着高坛之上的身影跪拜而下,整个长安郊外,此刻还站着的,只有吕布一人,万人跪拜,君权的神圣与威严,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第四百一十九章 大王,三思啊……   长安,唐王府邸。   此刻,除了镇守雁门的庞德、徐晃,镇守上党的魏延,镇守河西之地负责筑城的高顺、马岱,镇守合肥的张辽、纪灵、张勋,镇守襄阳的甘宁、霍峻等大将以及用来防诸葛亮的徐庶,没有召回以外,其余众文武尽皆赶回了长安。   此刻,整个唐王府大堂人才济济,文武满堂。   端坐于堂上的吕布缓缓的说道:“唐国初立,对于以后的官职体系,各位有什么看法,可畅所欲言。”   今日,吕布之所以将麾下的这些文武重臣皆召集于此,并不是为了显摆什么所谓的王威,而是要开始他谋划已久的改革官职体制。   汉朝的体制,乃是沿袭秦朝留下来的官职体系加以修改,弄出来了三公九卿制,在这个时代看起来也还行,将就能用。   但对于拥有着后世记忆,熟知华夏五千年来各朝各代体系的吕布来说,显然是看不上这等臃肿,容易出权臣,而皇帝又累的要死要活的体系。   所以,他早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了,为了这一天,他也做了充足的准备。   郭嘉与贾诩两人早就知道吕布会有大动作,此时听到吕布这句话,从他先前所做的那些铺垫来看,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事情,必然不是他们能够改变的。   于是,吕布麾下这两位心腹重臣不约而同的在此时闭上了嘴,矗立于一旁闭目养神。   吕布这么突兀的一句话让在场的很多官员有些摸不着头脑,见郭嘉与贾诩这两位主公的心腹重臣都没有说话,一时间皆默不作声,静静的立于一旁,等待着吕布接下来的话。   吕布双手合拢,搭在桌案之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缓缓的说道:“寡人观遍史书,发现自夏朝以来,历朝历代的官职体系皆在变化,就连我大汉的三公九卿制,也是在秦朝制度的基础上加以改良、演变而来。”   “三公九卿制自高祖皇帝以来,已经经历了四百年之久,从如今天下大乱的情况来看,寡人认为时至今日,三公九卿制对于眼下的时代来说,已经弊大于利,依寡人来看,也是时候改改了。”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虽然时至今日,三公九卿制已经如吕布所说,经历了四百年之久,可能已经不太适用于眼下了,但改革官职,必然会牵扯到很多人的利益。   可能有那么一部分人会因此一飞冲天,但也有可能大部分人会因此利益受损,因此,绝大多数人都感到有些无法接受。   “启禀王上,三公九卿制自高祖皇帝以来,至今已经延续了四百年之久,早已深入人心,擅自更改,恐天下哗然,臣为王上计,万望王上三思。”   百官之中,见郭嘉与贾诩这两位吕布的心腹重臣都到了此刻,依旧一句话不说,这些人终于沉不住气了,待吕布话音刚落,文臣一列,便有一人出列,来到大堂正中,冲着吕布一礼。   “启禀王上,臣以为司徒大人说的对,擅自更改官职,必然使天下官员人心尽乱,此乃大乱的根源,还望王上三思。”   司徒赵温话音刚落,其兄尚书令赵谦便出列冲着吕布拱手一礼,官职改革,损害最大的无异于他们这些位高权重,又并非吕布心腹的朝堂重臣,他们自然是极力的反对此事。   “祖制不可擅改,还望王上三思!”   “还望王上三思啊,如果王上执意要更改祖制,臣今日便撞死在这大殿之上,还望王上三思啊!”   “臣等也赞成司徒大人与尚书令之言,祖制不可擅改,还望王上三思!”   ……   在司徒赵温和尚书令赵谦的带领下,只见十数名大臣纷纷一脸为吕布考虑,一脸忠肝义胆的神情,来到大堂正中,对着吕布俯身拜了下去。   此刻,吕布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眯着眼睛望着跪在大殿之下的众臣默不作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位于文官一列的蒯越方准备出列与文官们一起跪求吕布收回成命,立于一旁的其兄便拉了拉他的袖袍,冲着他暗暗的摇了摇头。   良久,见大殿之上跪于地上的大臣们的数量到达了二十个左右的时候,人数终于停了下里。   这其中,除了一些汉室老臣以外,其中也有不少当初刚入长安之际,因人手不足,贾诩从一些门阀世家之中征召的一些文官,其中不乏在各自的岗位上兢兢业业,尽忠职守之人。   只因事出突然,在此之前,吕布都没与贾诩商议过此事,所以,他们这些人自然没有收到贾诩的指示。   而他们又觉得自己反正也没犯过错,做事也兢兢业业,更何况他们还算的上是贾诩的门生,属于吕布麾下心腹重臣贾诩一系的人,自然觉得吕布不会拿他们怎么样。   可是呢,贾诩这个老狐狸此刻正神游天外,眯着眼睛立于文官之首的位置上闭目养神,仿佛根本没发现此事一般。   虽然其中有不少人都能称得上是他贾诩的门生,他也很想拉这些人一把。   但这老狐狸此刻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主公要有大动作了,即便再加上自己,估计也是徒劳无功,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更何况,如此大的事情,主公居然没与他这个心腹重臣商议,属乌龟的他不禁暗暗猜想,难道是自己如今独掌政务引的主公对他心生忌惮了?不然为何这种大事没有找他商议?   想到这,贾诩就更加不可能为这些人出头了,结党营私可是官场大忌。   如果自己不出面还好,或许他们顶多是被罢官降职之类的,并不会有什么大的祸事,哪怕自己主公再怎么暴虐,也不会一下杀了这么多大臣。   即便是杀了,顶多也只是杀了他们这些人而已,并不会牵连太广。   但,要是他贾诩在这个时候出面,估计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了,到时候别报不了他们,就连自己也会被陷进去。   眯着眼睛在心中仔细衡量了半天,贾诩这老狐狸最终决定,死道友不死贫道,大不了到时候自己对他们家人做点补偿好了,谁让他们这么没颜色。   至于武将一列之中,如文聘这等出自世家的武将自然也想出言反对,但他们自己也知道他们这种手握兵权的大将身份本就十分敏感,又在凉州之时被吕布敲打了一番,此刻,自然不敢再瞎掺和进去。   见无人再继续反对,吕布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缓缓的站了起来,笑着问道:“寡人说了,今日可畅所欲言,还有人反对的没?”   此刻,大殿之中,一片沉静。   吕布麾下的武将们大多都出自草莽,只有少数出自世家之人,而这些人又在凉州之时被吕布敲打了一下,此刻自然不会有人再出头。   至于吕布麾下那些出自荆襄士族的文臣,到不是没人不想反对此事,而是基本上都不赞成此事。   但,这些人皆是这个时代的人杰,此刻他们见文臣之首的贾诩以及郭嘉两人此刻皆默不作声,就从中嗅到了一股不正常的气息,也就一个个都静静的站在那里,准备先看看形势再做决定。   要说三公九卿制在此刻也不是不能用,但,既然有自己这么一个欺凌天子的丞相出现后,吕布就开始对丞相这个词有些敏感了,他可以做丞相,但他却不允许有下一个自己这种丞相的存在。   既然有更加先进的制度,吕布自然不会再用这种容易豢养权臣的老旧的制度。   除此之外,吕布一心想要改革官职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经过大汉四百年的沉淀,汉室留在天下人心中的正统、大义已经深入了骨髓,为了削弱汉室的影响力,吕布可是早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从头到尾的来一次大换血。   吕布缓缓站了起来,绕过桌案,立于大殿之上,道:“诸位的想法呢,寡人都已经知道了,既然已经没人再有其他什么意见了,那就轮到寡人来说两句了。”   “昔战国时期,魏文侯用李悝变法,于战国初年的首先改革,使魏国一举成为中原霸主,其后,秦孝公之时用商鞅变法,由弱变强,为以后大秦一统六国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而当今之世,更胜于往昔,我大汉内有各地为王,我大汉万里河山分崩离析,外有蛮夷犯我边疆,虎视眈眈。”   “如此大争之世,强则强,弱则亡,当此时,如,依旧遵循古制,何异于坐以待毙,列位,那寡人才真是害了我大唐。”   “今日,我告诉诸位,我告诉诸位,为天下计,为百姓计,这官职,寡人,必改之”   说罢,吕布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望着大殿之下的群臣,缓缓的说道:“这么说的话,尔等,都能听明白了吗?”   “王上,强行改变官职必会令天下百官人心尽散,求大王三思啊!”   “王上如果执意如此,老臣只能以死来劝谏王上了!”   “王上,王上三思啊,此乃取祸之道啊!”   “……”   “……”   吕布话音刚落,大殿之下呼喊声一片,不知情者,还真以为这些人全都是一些忠肝义胆,心怀社稷之人。   吕布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转过身,背着身子摆了摆手!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与甲胄撞击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只见数十名腰陪金色仪刀的亲卫从大殿之外涌了进来,每两个人抓着一个大臣,将这些匍匐在地上呼喊的大臣们往外拖去。   “王上……三思啊,王上……”   “王上,万万不可行啊!”   “王上,万万不可擅改祖制啊,王上!”   “……”   “……”   一时间,整个大殿上哭喊声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在出殡,死了老爹了呢。   转过身来的吕布见到这些侍卫们一个个宛如拖着死狗一般将这帮文臣们朝着门外拖去,拿起桌案上的竹简往桌案上一摔,指着大殿之下的侍卫疑惑的问道。   “慢着,这些都是我大唐的社稷之臣,你们怎能如此拖拽?”   随后,在这些侍卫们停下了脚步,一个个面露不解的望着吕布,不明白吕布到底什么意思之时,只见吕布脸上一变,吼道。   “架出去!”   吕布随意的坐在了堆着竹简的花梨木桌案上,扭了扭头,活动了几下因戴着那沉重的天子冕旒有些酸痛的脖子,淡淡的喊道:“赵云何在?”   “末将在!”   见到如此多的官员被侍卫拖了出去有些愣神的赵云,在听到吕布喊到他的名字之时,连忙出列来到大殿的正中,对着吕布弯腰一礼。   “这些人就交由锦衣卫来处理了,替寡人好好查查,看看这些平日里一副忠臣、良臣模样的官员,背地里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在吕布的印象中,只要是当官的,应该没一个是干净的,要想查他们,总归能查出点查出点什么。   等抓到他们的把柄之后,吕布便可以借题发挥了,小罪往大了整,能判十年以上的,直接判个无期,去修驰道筑城去,能判三到十年的,直接判个十年,然后发配去修驰道。   这么一来,也好堵上一些人的嘴,省的他们觉得自己处置不公。   可吕布没想到的是,这个时代的人与他那个时代的人可不同,这个时代的大部分读书人还是挺讲究礼义廉耻的,更何况,在吕布的暴名与贾诩的管理下,他们中还真有那么一些人干净的让人挑不出毛病来的人。   一是不敢,怕给自己的家族召来祸患,二则是,这些人中,很多都是他们家族中精挑细选,拿出来充当门面,好交好吕布,想在吕布的麾下为自己一族谋一份前程的人,他们家中之人自然也不会允许他们去做那些为非作歹的事情。   毕竟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是出自世家门阀,家里从不缺钱什么的,而这个时代又是男权的时代,法律并没有规定你能取多少个女人,只要你养得起,你想娶多少娶多少。   因此,这些不缺钱又不缺女人,一心只是为了成就一番功名,想要爬的高点,好庇护自己家族,为自己家族谋利益的这么一群小伙平日里还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做起事来也是勤勤恳恳,你还真挑不出他们一丝毛病来。   只见赵云一脸难色,颇为感到有些为难的道:“禀王上,臣……臣……” 第四百二十章 三省六部制   “禀王上……臣……臣……”   赵云自然懂吕布的意思,最好是没毛病的都给他们栽赃陷害一点,可赵云生性刚正不阿,这种栽赃陷害之事,他真做不出来。   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他,自然对这些人的底细十分的清楚,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赵云很清楚,刚刚被拖出去的那些人中,有不少都算的上是好官、良臣,以他赵云的性格,没去替这些人求情就已经很不错了,再让他去给这些人栽赃,这就让他感到有些为难了。   见到赵云脸上的神情,吕布就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不禁暗叹一声。   赵云这种人用起来确实很放心,办起事来也让自己很省心,很能干。   但,就是用起来有些不太顺手。   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了历史上刘备与诸葛亮两人的心情了,这么一个完美至极的人,想要重用,又没办法重用的感觉,还真是让人有些蛋疼。   就在这时,立于大殿之上已久,一个被人自动忽略的人突然冲着吕布弯腰一礼,用那特有的尖锐的嗓音道。   “启禀王上,既然赵大人感到此事难办,不如王上就将此事交由东厂来办好了,三日之内,奴婢必给王上一个满意的交代。”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他们之中,大部分皆是人中龙凤,也知道此事乃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寻常人躲都来不及,此时居然还有人敢往自己身上揽?   对于赵云来说,可能只是性格上无法接受而已,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可就不仅仅与此了。   这些被架出去的人,其中大部分都是位高权重之人,即便是那些职位有些低的,那也解释各大世家之人,其中更不乏吕布心腹重臣贾诩的门生。   如果要办的让吕布满意,那必然会得罪很多门阀世家,更有甚者,可能从此便开罪了吕布的心腹重臣贾诩。   如果不办他们的话,又会得罪吕布,左右都是要命的事情,要处置如此关系错综复杂的一帮人,可不是什么美差,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可没人想接。   听到这个声音,一直闭目养神的贾诩不禁睁开了眼睛,朝着声音所发出来的方向望去,心中不禁感到一丝疑惑,这东厂又是什么?   只见位于王座不远处,一个身着蟒服的宦官正弓着腰向吕布请命。   这尖锐的嗓音让吕布不禁微微一愣,随后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   怎么把他给忘了。   转过头,只见身着蟒服小宦官李莲英正弓着腰立于不远处,他身上的气质不禁让吕布眼中闪过讶然。   一段时间不见,这李莲英身上所散发出的气质越发越显得阴柔了,整个人给人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莫不是这小太监真找到了什么速成的功法,真的在短短的时间内变成了一个高手?   恩,看来得好好问问他了,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什么武学之类的,那寡人也一定要弄一本来学学。   要求不高,不求能变成什么武林高手之类的,只要能让自己夜御十女还越发越显得精神就行。   哪像现在,越来越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才和一个妹子折腾了一晚,腰到现在还疼着。   希望会有吧,不然随着以后妹子越来越多,到时候自己却只能看,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李莲英可是个明白人,他清楚自己的权利来自于哪里,没有吕布的话,他李莲英什么也不是,只要吕布满意了,他并不惧得罪任何人。   坐在桌案之上的吕布看了看李莲英,宛如刚想起有这么一个人的模样,伸出一只手,指着李莲英,对着殿下的众臣开口说道:“哦……诸位可能还不认识他,那寡人就来为诸位介绍一下!”   吕布缓缓的站了起来,望着大殿之下的文武众臣道:“他呢,叫做李莲英,是寡人新开设的一个新的官署,东缉事厂的厂督,这个新的官署的名字可能有些长,又有些拗口。”   “当然,如果你们先喊起来拗口的话,也可以称之为东厂,如诸位所见,这个东厂与锦衣卫一样,直属与寡人。”   听闻此言,如蒯良等一帮荆襄才俊脸上的表情变的微妙了起来。   先是锦衣卫,紧接着又来了这么一个什么东厂,看来自己的这个主公将来必然会在这大汉朝掀起一场很大的风波,而且决议一定,没有人能够阻挡的了了。   想到此处,一个个静静的低下了头,等候着吕布向他们解释这个东厂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可是,出乎他们意料的事,关于东厂的事情,吕布就这么打住了。   只听见吕布接着说道:“至于东厂的职能……这个不急,我们还是接着说官职改革的事情吧!”   此刻,大殿内一片沉静,吕布背负双手,缓缓的在御阶之上来回走了几步,沉吟了片刻,转过身,面朝着大殿之下的众臣。   “从今日起,寡人废丞相,改为三省,这三省分别为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   “中书省掌机要,设左相一名,中书令两名,负责发布政令,门下省可以与中书省共同商议政要,负责审查诏令,签署章奏,有封驳之权,尚书省负责执行诏令。”   “门下省设中相一人与与左右仆射各一名。”   “尚书省设右相一名与尚书令两名。”   之所以将三省中的主官改成左中右三相,完全是因为吕布临时起意,虽然名字不怎么样,但怎么说也带有一个相字,逼格比较高,也容易让人接受。   至少也能让这些人觉得突然从一个丞相变成了三个丞相,这样大家就又多出了两个为相的机会。   “三省之下,设六部,分别为吏部、礼部、兵部、刑部、户部、工部。”   “吏部下设吏部司、司封司、司勋司、考功司,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   “礼部下设四司,仪制清吏司,掌嘉礼、军礼及管理学务、科举考试事务。祠祭清吏司,掌吉礼、凶礼事务。主客清吏司,掌宾礼及及藩属之往来事物。精膳清吏司,掌筵飨廪饩牲牢事务。”   “兵部掌掌军令、军政、征兵、官兵的军籍及兵籍、武官的任免、选用、考核、赏罚,驿站、装备、军械、仪仗、疆域测绘、马政。”   “刑部主管全国刑罚政令及审核刑名,掌法律刑狱,与都察院管稽察、大理寺掌重大案件的最后审理和复核。”   “户部掌全国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及一切财政事宜。”   “工部掌土木水利工程以及屯田等事务。”   “六部个设尚书一名,中书省拟指出令,门下省封驳审议,中书省和门下省通过之后,交由寡人裁定,其后,发放到尚书省贯彻六部,寡人如果不在,门下省可直接交由尚书省,尚书省通过之后,便可贯彻六部,由六部执行,此为三省六部制,三省六部的官员皆由寡人任免。”   说罢,吕布静静的望着大殿之下的文武众臣,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   三省之间既相互牵制,又互为补充,分工明确,提高了办事效率。同时,完整的相权被分割,避免权臣独揽大权,有利于加强皇权。   他也不怕他们不答应,虽然没了丞相这种手握重权的职位,但如此这般将丞相手中的实权全部分了出去,相当于无形之中,给了很多人掌握实权的机会。   而三省之间又互不统属,这样也降低了再出现自己这等权臣的几率,除了自己轻松了很多以外,行政效率也大大的增加了,只要自己掌握军权与任命他们的权利便可以了。   待到将来,再将其细分,将内阁制度再搞出来,即便自己这个当君主的不理朝政,国家机器也能依靠一班大臣和一整套政务流程维持正常运转。   吕布此言一出,整个大殿一片哗然,这么一套制度,对于顶层的官员无疑影响很大,如贾诩这般原本一人便能总领全国政务,这么一来,他手上的权利自然被削弱了很多,这种事情,相信很多人都接受不了。   但吕布可是看准了贾诩,贾诩这老狐狸并不是一个太过留恋权势的人,他所追求的无非就是能够荣华富贵,一家老小生活的快快乐乐,无忧无虑。   你要是真给了他无上的权利,他反而会感到胆战心惊,整天想着会不会引起你的忌惮,然后被你弄死。   吕布将他手中的权利如此一划分,他反而觉得轻松了起来,既不用再忙的焦头烂额,每天累的跟狗一样,也不用整日整夜的提醒吊胆,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尽量让自己不做出一些让你产生误会的事情了。   至于那些中层官员就更别提了,如此一下子多出这么多实权的位置,那就证明了他们即将很多的机会执掌着,比现在自己手中所执掌的更大的权利,他们岂有不愿意的道理?   更何况,从原本的只有一个丞相,变成了现在的三个丞相,他们又多出两个为相的机会,一个个眼睛不禁瞪的跟个铜铃似的。   原本以为改革官职必然会牵扯到自己目前手中所掌握的权利,没想到现在不仅没有变小,反而变大了很多,他们开心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不答应。   原本还担心着自己手中那点权利的官员们此刻也一个个改变了立场,开始打心底里支持吕布此次的改革,反正受损的也只是最顶层的那几个人,而他们从这次官职改革中,所得到的利益可要比原本的三公九卿制要大的多。   “王上的三省六部制甚秒,分工明确,大大的提高了办事的效率,诩赞成丞相此次改革。”   见吕布的目光扫向自己,贾诩连忙出列冲着吕布一礼,表示自己赞成吕布此举。   贾诩不愧是个老狐狸,属乌龟的,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把头缩了回去。   生怕自己表态慢了会让吕布误会他留恋权柄,吕布是个什么样的人贾诩跟随他这么些年自然是一清二楚。   他知道,自己如果真的引起了吕布的误会,吕布绝对不会因为自己跟随他时间久,又立下如此多的功劳,就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况且,虽然吕布此举让原本在政务这一方面不是丞相却宛如丞相的他,手中的权利大大的削弱了,但相对来说,这对他贾诩来说也是件好事。   或许别人很羡慕他此刻手中的权利,但贾诩可一点都不想将这些权利留在手中,暂且不提整日忙里忙外,累的和一只狗似的。   而且,这还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手中握着这么大的权利,做事稍有差池,并会让吕布感到不满,吕布感到不满了,他贾诩的日子还会好过吗?   事情办的好了吧,同样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虽然让吕布满意了,但手中握着这么大的权利,上下官员又是自己亲自提拔上来的,以吕布的性格,不会对他心生猜忌?   做事做的好,做的漂亮,自然会很得民心,手中握着财政大权,又深得民心,想想看就知道,哪个当政者会喜欢这样的属下。   所以,保不准哪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对方产生误会的事情,让对方心生猜忌,然后对方就借题发挥除掉自己了。   见到贾诩这么上路子,吕布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如果贾诩真的反对这事的话,或许他还真就对贾诩生出猜忌之心了。   既然人家贾诩这么上路子,也不能亏待别人不是,吕布双手合拢,放于宽大的袖袍之中,高声道:“认命贾诩为中书省左相,另,贾诩跟随寡人久已,寡人能有今日,文和功不可没,今封贾诩为山阳侯。”   “臣,谢王上恩典!”   老狐狸贾诩不禁面露喜色,冲着吕布深深的拜倒在地。   吕布会有重赏,完全在贾诩的意料之中,要说天下间最识时务,最懂的取舍,从来都不会吃亏的人,除了他贾诩以外,还真找不出第二个。 第四百二十一章 温水煮青蛙   历史上的贾诩在回乡的途中,路上遇见叛乱的氐人,和同行的数十人一起被氐人抓获。贾诩说:“我是段公(段颎)的外孙,你们别伤害我,我家一定用重金来赎。”   当时太尉段颎,因为久为边将,威震西土,所以贾诩便假称是段颎的外孙来吓唬氐人,叛氐果然不敢害他,还与他盟誓后送他回去,而其余的人却都遇害了。   之后在吕布郭汜火拼之时,他见形势不妙,又跑去投靠同乡段煨,在段煨那还没呆多久,又跑去投了张绣。   贾诩临行时,有人问贾诩:“段煨待你这么好,你为何还要离去?”   贾诩说:“段煨生性多疑,有猜忌我的意思,待遇虽然优厚,却不可依靠,待久了一定会被他所害,而我离开他一定很高兴,又指望我连结外援,一定善待我的家人。而张绣缺乏谋士,也很愿意得到我,这样我和我的家人都能够得到保全。”   贾诩到达张绣处,张绣果然大喜,对他“执子孙礼”。而段煨知道贾诩离去,也果然善待其家人。   投奔张绣后,见张绣打不过曹操,又忽悠自己的主公张绣归降了曹操。   一番下来,该死的都死了,而他贾诩却越混越高,最后居然混到了太尉的位子上,在这人才辈出,战火纷飞的三国时代居然弄了个寿终正寝,也难怪他会被称为三国第一聪明人。   大殿中,百官们见贾诩这个权利受损最严重的吕布手下第一重臣都没有什么意见,他们这些有望掌握实权的人就更没什么意见了。   “王上圣明,贾大人之言,臣等附议。”   ……   见此刻大殿之下的文武不再有人反对,吕布接着说道:“从今日起,官职品级分为九品十八级,如三省之相皆为正一品,各部尚书为从一品,以此类推。”   “封郭嘉为门下省中相!”   郭嘉出列走到大殿正中,冲着吕布弯腰一礼:“臣,郭嘉,谢过王上!”   以郭嘉的眼光自然能看出这三省六部制的好处,相权一分为三,避免了权臣弄权的同时,又大大的增加了办事的效率。   郭嘉本就不是弄权之人,这种对将来大业有帮助的制度自然是极力赞成。   吕布对着郭嘉点了点头,随后接着说道:“封徐庶为尚书省由相,因徐庶暂且有要事在身,由贾诩暂领其职!”   贾诩冲着吕布拱手一礼,道:“谨遵王上之命!”   吕布不禁暗叹一声,那诸葛亮非要跟老子作对做什么,弄的现在老子连三省之位都凑不齐。   至于六部尚书之位,吕布的目光在大殿之下群臣的脸上一一扫过,沉吟了片刻,随后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   “封马良为户部尚书,封蒯良为刑部尚书,封蒋琬为吏部尚书,封伊籍为礼部尚书,封文聘为兵部尚书,封马均为工部尚书。”   马良、董和、蒋琬、文聘等荆襄世家不禁微微一愣,随后脸上闪过一丝喜色,纷纷朝着吕布俯身一拜,齐声道。   “臣等谢过王上。”   册封这些人为六部尚书,除了因为他们本身就有着不俗的能力以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吕布为了收服这些荆襄士族,让这些世家门阀的利益与自己捆绑到一起,全力的支持他接下来的所要做的事情。   既然糖已经发了,那么接下来也该做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对了,先前寡人准备说什么来着?”   吕布故作沉思,片刻之后,一拍脑门,道:“哦……想起来了,寡人好像还未给诸位解释一下这东厂的职能。”   “这东厂嘛,其实也没什么特权,只不过是拥有同锦衣卫一样的侦缉、拿人之权,但没有审讯犯人的权利,抓住的嫌疑犯要交给锦衣卫北镇抚司审理。”   “不过,在朝廷会审大案、锦衣卫北镇抚司拷问重犯之时,东厂都要派人前去听审。”   “对了,同锦衣卫一样,东厂也是直属于寡人。”   “……”   “……”   “……”   吕布此言一出,一时间,整个大殿之内鸦雀无声,满殿文武的脸上神情各异。   你管这个叫没什么特权?拥有同锦衣卫一样的侦缉、拿人之权还不叫特权的话,你还想要什么特权?   要知道锦衣卫的侦缉、拿人之权,可不是普通的侦缉、拿人之权。   他们所侦缉的对象,所能拿的人,可是包括皇亲国戚在内的所有人,这还不叫特权?   有了一个锦衣卫还不够,还要弄出一个东厂,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锦衣卫也就罢了,赵云如此刚正不阿的人统领锦衣卫,使得现在渐渐了解赵云人品的文武们此时对锦衣卫也不像先前那样那么的排斥了。   毕竟赵云虽然拥着有很高的权利,但他做事向来极有分寸,极有原则,从不徇私枉法。   可是……满殿的文武众臣的目光此时不约而同的全部投到了立于吕布不远处的李莲英身上。   一身阴柔的气质,虽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但那一脸尖嘴猴腮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好人。   让这么一个人拥有这么打的权利,想想都感到背后一阵发寒。   蒯越走到大殿的正中,对着吕布弯腰一礼,道:“启禀王上,本朝尚无宦官执掌实权,参与朝政的先例,王上此举是否有些不妥。”   到了此刻,蒯越这等人物自然看出来吕布大肆册封并且重用他们这些士族子弟的用意,而他也能看的出来,吕布先前的一系列做法都是为了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情做铺垫。   刚开始还以为吕布良心发现,终于看到了他们这些士族子弟的付出,终于开始拿正眼来看待他们了呢。   没想到,在他们的脖子上套上了锦衣卫这么一根绳索还不满意,还要再给他们套上东厂这么一个狗链,吕布此人的心术可见一斑。   东厂如今已经成立,而且还是在没有同任何人商量的情况下所开设的,此刻再想要劝阻吕布废除东厂,以他对吕布的了解,显然是有些不太可能。   明知事不可为,那么就退而求其次好了,即便不能让吕布废除东厂,至少也要吕布换一个像样一点的人物来统领这个官署。   可是,吕布会愿意吗?   原本,吕布还准备着待改元开国之后再将东厂给拿出来,可是,赵云的行事作风显然不尽人意,锦衣卫也并没有后世大明朝之时的锦衣卫那么好用。   虽然现在的锦衣卫并没有后世大明朝的锦衣卫那么臭名昭著,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吕布才会放心的将锦衣卫交给赵云统领。   不过,既然赵云所统领的锦衣卫做不来那些脏活累活,那吕布也只好将东厂给提前放了出来。   只见吕布笑着摆了摆手,道:“异度此言差矣,寡人先前不是说了嘛,默守陈规所能带来的,只会是灭亡,而这东厂也并没有什么其他权利,只是拥有侦缉、拿人之权而已。”   “况且,寡人所开设的这东缉事厂的统领也只能由宦官来统领,反正这些宦官们闲着也是闲着,就拿他们当捕快来用好了。”   其实,吕布开设东厂的目的还有一个,那就是在将来,各个衙门都要有东厂的人员坐班,包括领兵在外的武将,他们不参与任何政务,只负责监视这些官员。   当然,此刻吕布并没有把这一条说出来,他担心会超出这些官员们的承受能力,会遭到巨大的反弹,就一步一步来好了。   毕竟此刻还不是大一统,这天下还有一半在别人的手中,如果做的太过分,恐怕会收不了场。   听到吕布说这些宦官只是如不快一般侦缉、拿人,并没有其他任何权利,大殿之内的百官们也就不再反对。   莫不是这东厂只是吕布觉得锦衣卫权限过大,如同三省六部分丞相的权利一样,这东厂也只是用来分锦衣卫的权利?又或者是,对锦衣卫不放心,用来监视锦衣卫的?   想到这,蒯越不禁默默的退了回去。   见大殿之下的文武们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吕布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另,除三省六部外,寡人决定另设一院,名为枢密院,掌军国机务、兵防、边备、戎马之政令,出纳密命,侍卫诸班直、内外禁兵招募、阅试、迁补、屯戍、赏罚之事,皆掌之。其最高官职为枢密使,由寡人来担任,战时不受三省六部节制。”   军权的重要性,此时的吕布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也正是因为他有了军权,才能将天子玩弄于鼓掌之中,政权他或许还可以分出去,但他绝对不可能将军权交于别人。   因此,像这种相当于三军总司令的枢密院最高的官职,自然只能由他自己来担任。   对于此事,文官们并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像军权这种敏感的东西,他们可不敢随意的乱发言,这种东西要是敢瞎掺和的话,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连掌握兵部的文聘也不敢在此事上面多说什么。   武将们对此就更没有什么意见了,他们大部分都是吕布一手提拔上来的,跟着吕布南征北战这么多年,对吕布自然是心服口服,换一个人来驱使他们,还真不一定使得动他们呢。   其他人不说,但是许褚那愣头青,除了吕布以外,还真不一定有人能使得动他。   枢密院的事情没人反对也在吕布的意料之中,毕竟在军权这种事情上,只要脑子没坏,就绝对不会有人在此事跳出来反对他吕布掌握兵权。   见无人反对,吕布负手在御阶之上来回的走了两步,接着说道:“先前,因急需用人,寡人曾提出一个科举选材的法子,就目前来看,效果还算不错,所以,寡人决定,从今往后,每三年在长安举办一次科举考试,天下士人皆可参加。”   吕布话音刚落,马良、蒯越等出身世家之人本能的想出列反对,他们刚准备出言反对,吕布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他们身体微微一颤,不动声色的将刚刚迈出去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   只听到吕布淡淡的说道:“哦……对了,方才那些被拖出去的官员们,既然锦衣卫觉得难办,那就交由东厂去办好了。”   交给东厂去办?   马良、蒯越等人不禁扫了一眼立于吕布不远处的那个宦官一眼,见到那宦官嘴角略显阴寒的笑容,马良、蒯越不禁感到心中一凉。   到了此刻,他们渐渐有些明白吕布为了要开设这个什么东厂了,随即,马良、蒯越等人也就默默的退了回去。   吕布既然已经将六部尚书这等重职给了他们,如果他们再不做出点让步的话,恐怕到时候吕布真的会和自己等人翻脸。   也罢,反正也并没有规定世家子弟不允许参加科举,况且,那些穷苦百姓家的孩子又有几个能读得起书的,又有几个能有真材实料考的上科举的。   即便有,那也只是少数,治理这偌大的天下,不还是主要依靠着自己等这些世家所出的文人,就让出一部分名额好了,反正又不会伤筋动骨。   想到这,马良、蒯越等出身士族的官员也就不再反对,省的到时候吕布真的和他们撕破脸皮,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枢密院无疑是一个很先进的制度,这个制度直到后世都依旧存在,至于科举,那就更不用说了,科举制度在中国实行了整整一千三百年,对中国以至东亚、世界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隋唐以后中国的社会结构、政治制度、教育、人文思想,莫不受科举的影响。   而这个时代供养一个读书人可不像后世那么容易,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大部分都是出自各大世家门阀,在野的寒门子弟也不是没有,只不过相对的要少上很多,可以忽略不计。   毕竟普通人家能一年到头不缺吃不缺喝的已经更不容易了,还有什么能力去供养一个读书人,更何况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白纸之类的,大部分书籍都是抄刻在竹简之上,制造起来成本比较高,费时费力,普通人家也用不起这玩意。   因此,马良等世家门阀的人对此抵触心也不是特别的高,再加上也确实从吕布手上得到了足够的利益,自然也就不去再考虑想这些。   造纸之术吕布虽然不会,但大概的一些东西还是知道的,再找马均商议一番的话,制造出来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把造纸之术与印刷之术拿出来,也正是要给这些世家们一种假象,让他们觉得即便把举才之权放出去一点,这天下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读书人来给吕布选,让他们觉得此举对他们这些世家门阀的威胁也不是很大。   温水煮青蛙的道理吕布还是懂的,吕布要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让他们接受,煮了他们。 第四百二十二章 民间趣闻二三事   三省六部制、东厂、科举选才制这些人都接受了下来之后,吕布又开始搞事情了。   只见吕布缓缓的踱步到金色的花梨木桌案前,随手拿起了放于桌案上的一捆竹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缓缓的说道:“寡人近来一直在思索着一件事,这件事困扰了寡人依旧,至今仍不得解,今日,在场的诸位皆是我大汉的人杰,不知可否为寡人解惑~。”   你还有完没完,马良等人听闻此话,心中不由一凸,爷,您老又想整出什么幺蛾子,您老直说便好,何必如此的拐弯抹角。   不接你的话吧,会惹你不快,接你的话吧,说实话,还真不想接。   说心里话,吕布此话他们是真不想接,以他们这些人的眼光,又怎会看不出吕布这又是想要搞事情的节奏。   可是,吕布既然把问题抛出来了,他们不接能行吗?即便他们不接,自然也会有别人来接。   就好像此时,只见郭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问道:“不知是何事困扰王上如此之久?”   吕布赞赏的看了郭嘉一言,随后缓缓的说道:“自夏朝至今,我中原大地上所燃起的战火,大多都是天下诸侯们的纷争,所以啊,寡人一直在想,到底应该如何才能够避免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   郭嘉自然是眼明心亮,吕布此言一出,便已经明白过来吕布想要做什么了,配合的说道:“禀王上,臣以为,当今天下,诸侯之乱源于州牧制,州牧掌管一州的军政大权,加之毫无制衡,因此,只要担任州牧之人稍有不臣之心,那么一州之乱责不可避免,而今,诸侯并起,跨州连郡者多不胜数,臣以为,其最本质的原因则是这州牧制度。”   听到这,大殿之下众臣之中,有识之士此刻基本上也都看出来吕布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他们也自然知道州牧制的存在对于整个天下所带来的危害,而此时他们的利益早已与吕布捆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吕布不是割他们的肉,吕布所作出的决定他们也基本上都会支持。   郭嘉的配合让吕布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奉孝所言不错,因此,寡人以为,想要避免此类事情的发生,首先便是取消州牧制,避免一州军政全掌握在一个人手中的事情发生,因此,寡人决定,取消州牧,各地设郡守执掌政务,设郡尉执掌军务,设郡监,掌监察。”   “文官掌政,武官掌兵,两者不可相交,违者,夷三族。”   “王上圣明!”   吕布军政分离的做法并没有引起大殿之下百官们的抵触,既然能延绵到现在还能位于社会的顶层,这些世家门阀之人没有一个是傻了吧唧的,傻的也不会见此到了今日,早就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了。   世家门阀,依附别人无外乎是一个利字,你能给他带来利益,你能让他的家族更加长远的流传下去,他自然就会跟你,依附你。   而他们所求的也不过是一个利字,利字在于,能争取的利益,他们会努力的找你争取,而你损害的他们的利益之时,他们会抵触你,会反感你。   但,为家族取利并不等同于作死,他们还是知道那些利益是他们可以争取的,也分得清楚那些利益是他们所不能染指的。   像这种州牧制,虽然权利之大,令每个人都会心动,但,他们也会审时度势,在这种情况下还如很多与影视作品中的那样,无脑的去反驳一件事,只要是主角所作出的决定,他都无脑的反对,那不是为自己争取利益,而是嫌自己活的时间太长了,在花样作死。   再者说,吕布这一连串的政令,一连串的改革,虽然有些也损害了他们的一些利益,但他们也从中得到了不少的好处。   此刻,只不过是取消一个他们中目前没有一人担任过的州牧而已,他们也不是不能接受,进而也就虽吕布去了。   况且,他们跟随吕布也有一段时日了,对于吕布的性格以及行事作风,多多少少也都了解那么一些。   因此,他们感觉没有必要因为一些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去恶了吕布。   这就是吕布做事的高明之处,他喜欢一点点的来,耐着性子一点点的去侵蚀他们的底线。   得五寸,退三寸,谓之,蚕食。   建安三年六月初,夜幕降临,宁静的天穹中布满了点点生辉的繁星,一轮明月高高的悬挂在万里无云的夜空中,淡淡的月光如薄纱般撒在王府后花园的荷花池上,粼粼的波光中,盛开的荷花衬着如镜的池塘,如诗,如画,如歌,如梦。   夏天的夜晚总是那么的醉人,清风徐徐吹来,格外的清新,凉爽。   王府的后花园,吕布光着膀子眯着眼睛躺在由名贵的湘妃竹制作而成的竹榻之上,头枕在邹夫人丰盈的大腿上。   一袭轻纱的邹夫人纤纤素手在吕布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揉捏着,一旁的桌案上,采制祁连山的河流玉所制作而成的夜光杯中装满了冰镇的葡萄酒,在月光之下散发着莹莹的光芒。   一个侍女匆匆的来到吕布的身旁,轻声道:“禀王上,魏公公求见!”   “带他进来吧!”   吕布眼睛都不曾睁开一下,淡淡的回了一句。   “是!”   不一会,侍女领着李莲英穿过月亮门,来到了吕布的身旁。   “奴婢李莲英,拜见王上!”   吕布随意的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起来吧,有事?”   “谢王上!”   道谢后,李莲英起身弓着腰,谄笑道:“回王上,此次,奴婢还打探到一个消息,荆湖之地有不少世家对王上颇有微词,其中不乏暗中勾结江东与益州者,其中,更有甚者,勾结江夏刘琦的也有。”   吕布眉头微微一凝,脸上露出一丝不满,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直接拿人?难道你的东厂只有侦缉的权利?”   李莲英连忙道:“王上恕罪,这些人行事缜密,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奴婢……奴婢……”   吕布轻轻的摇着手中的夜光杯,眯着眼睛望着杯中翡翠色的冰镇葡萄酒,淡淡的说道:“知道了……对了那些人查的怎么样了?”   李莲英自然知道吕布口中的那些人指的是什么人,见吕布不再追问荆湖世家之事,心中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没有真凭实据,李莲英真的不想与那些荆湖世家们扯上关系。   虽说如果自己真的把那些荆湖世家满门给屠了吕布不仅不会责怪自己,反而心里或许还会感到高兴,但,吕布为了平息世家门阀们的怒火,肯定会把自己给推出去刮了。   李莲英平复了一下心情,道:“回禀王上,奴婢在司徒赵温大人的书房内发现了与其兄尚书令赵谦大人二人私通袁绍的书信,奴婢的属下们准备将罪证送出来之时,不慎被人发现。”   “此人居然丧心病狂的一把火将自家的书房给烧了,一番血战,奴婢的属下只有一人逃脱出来,其余人等尽皆遭到毒手……只可惜,奴婢无能,没能将所发现的罪证给带出来,请王上恕罪。”   听到这,吕布的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在赵温的书房内发现了与其兄赵谦两人私通袁绍的书信?   而且又无巧不巧的被人给发现了,赵温居然下令将自家的书房一把火给烧了?   只有一名属下逃了出来,这小魏子还真够狠的啊,自己的属下都能下得了手。   将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擦了擦顺着嘴角流下来的翡翠色的美酒,笑道:“无妨,虽然没有了物证,有人证便可,更何况,还死了东厂的人……”   紧接着,只听到李莲英接着说道:“除此二人以外,其余人等虽然平时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但背地里,可做了不少丧心病狂的事情,闹的长安百姓怨声载道。”   接过邹氏倒满美酒的夜光杯,吕布的嘴角扬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的说道:“哦?说说看,这些人都做了什么?”   李莲英连忙谄笑道:“王上有所不知,就说那议郎王博义,平日里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可谁知道,私底下居然做出强抢民女这等事,苦主找到奴婢之时,奴婢简直不敢相信,你说他王家怎么也算的上是长安的名门大族,这王议郎怎能做出此等有辱门风之事。”   “开始的时候,奴婢想着,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而且他又是贾相的门生,他既然侮辱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就将人家姑娘娶回家便好,这不就皆大欢喜了?”   “于是啊,奴婢就亲自登门拜访,准备撮合此事,可是啊,谁曾想,那王侍郎居然仗着王家的权势,丝毫不将奴婢放在眼里,不将王上放在眼里,他竟然把奴婢给轰了出来。”   说到这,李莲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王上啊,奴婢本是一番好心,他不将奴婢放在眼里也就罢了,但俗话说的好,打狗也要看主人不是?他竟然不顾王上的面子,将奴婢给轰了出来,还百般的恶言欺辱奴婢,王上啊……你可要为奴婢做主啊。”   “噗嗤!咳咳咳……”   吕布刚入口的美酒不禁喷了出来,如果没记错的话,这王家在长安城中怎么也能算的上是一个名门望族了,王家的人如果看上一个民女的话,直接派人娶回家便是。   即便只是想玩玩,以王家的实力,吕布也完全相信他们家绝对有实力摆平了这事。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摆平不了,这苦主要找的人应该也是长安令,几时连普通百姓都可以直接找到东厂了?   虽然对这个什么王博义不了解,但对于贾诩那个老狐狸,吕布还是很了解的,如果这个王博义真是如此的不堪,又怎能入的了贾诩的眼。   这小魏子还真是用心良苦啊,想到这,吕布轻咳了两声,笑道:“文和的眼光还真不怎么样嘛,连这种货色都能收入门下……”   贾诩可是吕布的心腹重臣,李莲英自然不可能编排贾诩的不是,连忙道:“回王上,有可能贾大人只是一时受人蒙骗,才会将这种庸才收入门下,也有可能……”   吕布笑道:“有句话你说错了,什么叫不是大事?长安城内,天子脚下,竟敢仗着自家的权势欺辱百姓,还有没有王法,还将不将天子放在眼里?还将不将寡人放在眼里?做了此等丧心病狂之事,岂能因为他是贾诩的门生就可以徇私?寡人生平最恨这等欺压百姓之人。”   “将此人发配河西之地,此等不知廉耻之人自当发配到那种蛮夷之地,让他去替寡人教化蛮夷,以赎他所犯下的过错。”   “王上说的是,奴婢说错了话,奴婢该死!”   李莲英谄笑着轻轻的往自己的嘴上扇了两巴掌,道:“像王博义这等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的人就该让他去那蛮夷之地吃点苦头。”   吕布笑着摆了摆手,道:“好了,接着说下去吧!”   李莲英连忙整了整面容,接着说道:“再说那光禄大夫魏乐,这老家伙都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害臊,居然与自己的儿媳妇偷情,还被人捉奸在床,此事传遍了整个长安城的大街小巷,与他一个姓,奴婢都觉得害臊!”   “噗嗤!咳咳咳……王上恕罪,臣妾失礼了!”   邹夫人才刚刚饮下吕布喂到嘴边的冰镇葡萄酒,还未来得及下咽,便尽数喷了出来。   “无妨!”   吕布笑着握住了邹夫人替自己擦拭着胸膛上的酒水那如柔荑的小手,笑着说道:“这个魏乐,寡人没想到他居然会做出此等有违伦理之事,如此之人,身不正,还如何做这官,还如何指望他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虽说在这种名门望族中,即便出现了这等事情也不足为奇,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你传的整个长安城沸沸扬扬的,这就有些过分了。 第四百二十三章 不能容忍之事   邹夫人不禁疑惑的说道:“臣妾曾听闻这个叫做魏乐的大臣乃是一名长安城有名的大儒,怎么会做出这等不堪之事?”   李莲英连忙讪笑道:“王妃有所不知,奴婢一开始也不相信这魏大人会做出这等有违伦理的不堪之事,但是,这可是整个魏府的下人们亲眼所见,虽说这魏大人一开始还想封锁这件事情,可是因为当时现场人多眼杂,最终还是不经意流传了出来。”   吕布笑着在邹氏的丰臀上抓了一把,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似此等道貌岸然之辈,谁知道背地里还做过什么事情,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好了,小李子,接着说下去吧。”   吕布意味深长的看了李莲英一眼,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这个叫做魏乐的老头确实算的上是一个少有的好官了。   为官清廉,两袖清风,平时又严于律己,就连他的开销用度,都是他背后的魏家所支持,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做出此等不堪之事,不管别人信不信,吕布肯定是不信的。   没想到这小李子还真敢下手,居然把对方的儿媳妇给塞到了他的床上,并且还将此事在长安城大肆宣扬,这下,即便是吕布不罢免他,不治他的罪,恐怕他也没脸再待在长安城了。   不过还好,这小李子还算知道分寸,并没有闹出人命来。   也罢,就将此人也流放到河西之地好了,这种好官直接罢免了有些可惜,就让他好好的在河西之地反省反省,如果做的好的话,待过了风头,再将他弄回来好了。   “是,回王上,再说那文学掾陈专……”   李莲英缓缓的把那些在大殿之上反对吕布改革官职的人,每个人所犯的事情都一一向吕布道来,说的绘声绘色,有理有据。   听完之后,吕布不禁感慨,难怪历史上出现过很多权势滔天,深得主上信任的宦官。   从眼前的这个小李子便能看的出来,这些宦官们在替主子办起事来的时候,还真是好用,用的顺心,你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你想要做什么,而且还会不怕得罪任何人的去帮你完成,达到你想要的结果。   都不用自己的主子明说,他们就能完全按自己的主子的心意来做,而且做的还非常漂亮。   此次的带头之人,吕布自然是要严惩,所以,明白吕布心思的李莲英直接给他们栽赃一个抄家灭门的大罪。   至于那群平时为官做人也还行的,或者背后又有着各大世家支持的,李莲英则给他们栽赃个不轻不重的罪名,轻则下放调离长安,重则罢官免职,流放到偏远的地方,让主子眼不见为净。   这小李子办起事来还真是让人满意,如果此事交给赵云来办,他肯定做不出这种事情。   夜色渐深,一轮如玉的圆月悄悄的爬上了夜空,皎洁的月光温文尔雅的洒在荷塘的每一个角落。   如镜的水面上,映出了华丽的走廊上灯笼的影子,映出了繁星点点的夜空中那轮圆月的影子,映出了荷塘之中,随着微风轻轻摇荡的荷花的高雅,使一切都泛着微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   “呱!呱!呱!”   荷塘中传来一阵青蛙的叫声,一阵微风吹过,摇荡的荷茎在如镜的水面上掀起一阵涟漪,一圈又一圈的扩大,一圈又一圈的回荡。   水波轻碰着荷叶的跟脚,使得水波又来回的荡漾,渐隐渐无。   眯着眼睛的吕布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寡人有些乏了,你退下吧,将这些人交由大理寺的钟繇去处置!”   “是,奴婢告退!”   李莲英冲着吕布一礼,缓缓的退了下去。   至于荆湖世家的事情,吕布懂李莲英的意思,别说是他李莲英不敢私自拿人了,没有真凭实据的话,他吕布下令拿人的时候都要好好考虑考虑。   此时的情况与先前已经大有不同,以前的吕布,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只要有需要便可以栽赃陷害,将一个世家给平了。   而现在的他,已经成了一方豪强,已经不需要再去做那种事情了。   屠戮世家这种事情还是能不做就尽量不做,毕竟即便你罪名捏造的再怎么真实,屠戮多了也会引的人人自危。   他现在所求的不过是一个稳字,只要这些世家别闹的太过分,别影响自己的根基,哪怕他们真做出一些有违法纪的事情,不严重的话,吕布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以吕布目前的形势,只要不自己作死,稳固发展的话,统一天下已经是必然的事情了,没必要再去瞎搞八搞的了。   虽说李莲英已经查出了点什么,而且这也确实是吕布所不能容忍的事情,但是,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吕布还是不想轻易动手。   你可以对我有意见,即便你背地里骂了我几句也没什么,我也可以大人有大量的不跟你计较,可是,你居然去勾结其他诸侯,你想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想上天?要不要老子送你一程?   老子给了你们一个太平盛世,你们这些人怎么就是不知道珍惜呢?大家好好相处不是蛮好的嘛,为什么非要出来给老子搞点事出来,想到这些令人吕布不禁感到一阵头疼。   心烦之下,吕布一翻身,将邹氏压在了竹榻之上。   次日。   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空气中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味,上等的黄花梨所制成的桌案上摆满了卷卷的竹简,距桌案十余尺处,林立着一排排古色楠木雕刻书架,书架上摆满了经史子集,兵书战策。   书房中,吕布聚精会神的看着在离开长安的这段时间里,贾诩对一应政务的处理方式与结果,以及,其这一段时间以来的所作所为,而这些,自然都是由锦衣卫送过来的。   当然,这倒不是说吕布不信任贾诩,只是,如今摊子铺的大了,而前段时间所有的政务尽皆掌握在贾诩的手中,吕布自然要了解一下自己不在长安的这段时间内,贾诩都做了什么。   一阵香风袭来,一袭白衣的倩影缓缓的来到了吕布的身旁。 第四百二十四章 大肚婆蔡琰   “王上,看什么呢,看的这么入神,你已经连续看了几个时辰了,到了用饭的时间了,休息一会在看吧。”   吕布缓缓的抬起头,只见蔡琰正端着一些酒菜立于身旁望着自己,眼中充满了柔情蜜意。   看了看窗外,吕布微微一愣,随后将手中的竹简往桌案上一丢,猿臂一伸,一把将蔡琰拥入怀中,让其坐在自己的腿上,笑道:“这些事情让下人们来就好了,现在的你要是磕着碰着,还不心疼死寡人。”   说罢,从蔡琰的手中接过托盘,小心翼翼的将挺着大肚子的蔡琰扶到了竹榻之上。   蔡琰嫣然一笑,轻轻的抚了抚那高高隆起的腹部,眉宇间,充满了幸福。   “王上莫不是忘了你曾下过命令,不准下人们随意进入你的书房?”   “臣妾见侍女站在门外久久不敢进来,便自作主张,给王上将这些酒菜送了进来。”   吕布微微一愣,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   书房这个地方,在这个时代,还真不是随随便便的任何人都能随意进入的,毕竟,这个时代的书房内,放的可不仅仅是书,特别是一些官宦世家,豪门望族。   像吕布这种很注重个人隐私的那么一个人,就更不可能允许一些闲杂人等随意的出入自己的书房,就连平日里的卫生,都是由李莲英安排了两个不识字的小宦官来打扫的。   “这个,寡人还真的忘了。”   吕布笑着端起了饭碗,从盘中夹起一片青菜,往蔡琰的嘴边送去,笑道:“好了,不提这些了,如此行动不便之下,还亲自来给寡人送饭,寡人今日定然要好好犒劳犒劳你,来……寡人喂你。”   蔡琰笑着将吕布的胳膊推了回去,道:“臣妾此来除了是给王上送饭菜以外,还有一事……”   蔡琰不吃吕布也不强迫,自顾自的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一大早看到现在,他还真有些饿了。   “有事……但说无妨。”吕布一边狼吞虎咽着,一边吞吞吐吐的道,将口中的饭菜咽下去之后,道:“你可是我吕家的功臣,即便你是要那天上的星星,寡人也把它摘下来送给你。”   听闻此言,蔡琰的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幸福感,笑道:“有王上这句话,臣妾还要那星星做甚,臣妾只是想问问王上下午有没有空,臣妾的妹妹想为王上舞上一曲,不知王上肯不肯赏脸。”   蔡琰还有个妹妹?别说是在历史上都没听过了,就连来到这以后,也从未听说过此事啊?   莫不是蔡邕那老头养在外面的私生女?没想到这老头还挺能干的嘛,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除了老来得女,生出蔡琰这一个女儿以外,居然还能在外面养一个小女儿,还真是老当益壮啊。   看来自己以后得和他好好亲近亲近了,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吕布诧异的看了蔡琰一眼,脸上布满了古怪的表情。   见到吕布那古怪无比的表情,蔡琰虽然不知道吕布此刻心中在想些什么,但也知道他所想的那些东西,绝对不会是什么健康的东西。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既然人家已经求到了自己,以两家的关系,她也不好不帮这个忙啊,不禁苦笑一声。   吕布饶有兴趣的问道:“寡人怎么之前没听过你还有个妹妹?莫不是我那老岳父养在外面的私生女?”   蔡琰嗔怪的白了吕布一眼,缓缓的说道:“你想哪去了,她并非是臣妾的亲生妹妹,乃是她家与我家乃是世交。   而她又是与臣妾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很好的一个世伯家的女儿。”   “前些日子她家出了一些变故,求到了臣妾这来,而臣妾乃是一介妇道人家,又不好参与此事,于是……唉,王上见到她之后便知道了。”   听到这,吕布恍然,原来并不只是单纯的赏舞而已,看来这妹子是觉得既然走蔡琰的路子不通,就想通过蔡琰来解除自己,好让自己来帮她解决她家的麻烦啊。   既然能求到蔡琰,那说明她自然也去求过蔡邕了,连蔡邕都无法解决的事情,看来必然不是一件什么简单的事情。   难不成又是一个如当初的蔡琰一般,前来主动献身的妹子?   想到这,吕布的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也罢,只要你长的足够标致,所求之事又不是什么太过分的事情的话,寡人也不介意将你也如你的这个好姐姐蔡琰一般,收入房中。   见蔡琰紧张的望着自己,一副生怕自己会不答应的模样,吕布笑道:“也罢,难得你开口求一次寡人,寡人又怎能让你失望,晚点你将她领进来吧,寡人就看在你的面子上,见上一见。”   “如果她所求之事对于寡人来说,并不是一件什么难事的话,寡人不介意看在你的面子上帮她一把,这下你可以吃的下饭了吧。”   说到这,吕布笑着在蔡琰那吹弹可破的俏脸上捏了一把,随后,从碟中夹起了一片绿菜,朝着蔡琰的嘴边喂去。   见吕布识破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蔡琰俏脸微微一红,轻轻的张开了小嘴,将吕布喂到嘴边的绿菜轻轻的吞入了口中。   “你啊……”   吕布佯怒的用手指在蔡琰的额头上点了一下,随后,柔声道:“下次再有什么事想要对寡人说,就派一个侍女过来跟寡人说一声就可以了,也不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走起路来都费劲,居然还耍什么小心思,为了你那个什么世伯家的妹妹,不顾自己的身子,还亲自端了这么多的东西送到了寡人这。”   “如果再有下次,定不轻饶,记住了吗?”   “嗯!”   一想到那个什么所谓的世家妹妹居然让身怀六甲的蔡琰不顾自己的身子求到自己的面前,吕布的心中就不禁升起一丝不快,冷哼一声,道:“你都这个样子了,你那个所谓的世伯家的妹妹居然还让你如此为她劳心费神,居然还以什么献舞为借口来接近寡人。”   “既然她要舞,那就让她舞好了,如果到时候她的舞要是不能令寡人满意的话……”   蔡琰温柔的接过吕布手中的饭碗,将碗放到桌案之上,轻轻的将头靠在吕布的肩膀上,轻声道:“王上就不要生她的气了,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等到王上见到她就知道了”   “她确实是有事要求王上不假,但献舞也并非只是借口,臣妾见过她所要进献之舞,其舞甚是新奇,就连貂蝉姐姐也为之惊叹,想来必然不会让王上失望。”   嗯?听到这,吕布不禁升起了一丝好奇,能让貂蝉这个舞蹈大家都为之惊叹的舞,想来必然不是寻常之舞,不然的话,又怎能入得了貂蝉的眼。   这个时代娱乐项目匮乏,除了看妹子跳舞以外,好像也没什么其他能让吕布感兴趣的东西了。   而平日里没事便喜欢看妹子跳舞的吕布早就将这个时代大汉所拥有,所存在的各式各样的舞姿都看的七七八八了,那千篇一律单调的音律也让吕布听的有些耳朵生茧了,听蔡琰这么一说,吕布不禁开始变得有些期待了起来。 第四百二十五章 马日磾的女儿?   夜幕渐渐降临,早已等候多时的吕布斜倚在清凉的竹榻之上,眯着眼睛品着杯中的冰镇葡萄酒,静静的等候着蔡琰口中那个所谓的妹妹的到来。   不多时,只见一个身着粉色烟罗软纱留袖上衣,下罩黑色天香绢短裙的少女衣袂翩翩的领着四名手上捧着四种乐器,身形婀娜的女子袅袅婷婷走的走了进来。   大殿之下的那少女也不说话,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看了吕布一眼,随后,便闻一阵天籁之音由远而近,缓缓而起。   琴声似潮水般地奔腾而出,神妙的旋律回响在大殿的上空。   琴声里有一幅鲜明美丽的风景画,幽泉自山涧叮当流出,汇成一泓碧玉般的深潭,水潭里荡起一层层细碎的涟漪。   欢快得像在姹紫嫣红百花盛开的春天里,低垂的柳枝轻掠溪面,玛瑙般的驯鹿群在河衅岩石上悠闲地啃着青草。   正中的少女轻舒长袖,莲步轻移,步履踏着琴声的脚步,和着琴声的节拍,翩翩而起。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琵琶的声音悠然而起,完美的融入了琴音之中,铮铮声像一颗颗水珠落进人心的深处,时而像百鸟鸣啭,时而像万马奔腾,清越悠扬荡人胸怀。   随着优美的旋律,少女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   曲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萧声若断若续,细得像游丝一般,似一阵春风拂过绿茸茸的草地,又似几只画眉在枝头宛转歌唱,时而又如秋雨瑟瑟。   鼓声或紧或慢,或如残漏之滴。或如迸豆之急,或如惊马之驰,或如疾电之光。   四种乐器完美的交融在了一起,优美的乐声在大厅里回荡像一股甘泉,一直沁入听众心灵的深处。   那少女美目流盼,轻盈的脚步灵动,飘逸,清雅,若仙若灵,动得仿若手持琵琶的飞天,飘逸得犹如漫天轻盈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莲的仙子。   彩扇飘逸,玉袖生风,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翩然间似汉宫飞燕。   此时,斜倚在湘妃竹榻之上的吕布满脸惊色,呆呆的望着大殿之下翩翩而舞的少女,宛如受到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不知何时,夜光杯悄然从吕布的手中滑落,落在了竹榻之上,冰冰凉凉的葡萄酒溅在了吕布裸露着的胸膛之上。   胸膛传来的清凉之感让吕布顷刻间回过神来,望着大殿之下的少女,吕布的脸上闪过一丝异色,投向少女的目光中充满了古怪。   音乐很动听,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舞姿很美,美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美的让人忘记了呼吸。   只是,吕布的目光中充满了怪异,望着大殿之下一曲舞罢的少女,眯着眼睛淡然的问道:“你是何人?”   语气虽然很平淡,但此刻吕布的内心深处,早已波涛汹涌,涌起了一场惊涛骇浪,食指下意识的毫无节奏的在湘妃竹榻的扶手上轻轻的敲击着。   “马日磾之女马珊,拜见王上!”   一曲罢,大殿之下的少女两手平措至左胸前,右手压左手,右腿后屈,屈膝,低头,冲着吕布行了一礼。   古代女子行礼的方式比较讲究,汉人女子的礼大礼和常礼。   大礼是两手平措至左胸前,右手压左手,右腿后屈,屈膝,低头。   常礼是右手压左手,左手按在左胯骨上,双腿并拢屈膝,微低头。   一般性礼节,只是右手压住左手。   毫无疑问,就吕布的身份而言,马珊此刻所行之礼是大礼。   “马日磾?”   吕布微微一愣,一时间没想起来这马日磾到是什么人。   这时,立在不远处的李莲英凑了过来,在吕布的耳旁轻声说道:“回王上,这马日磾就是在王上出征西凉之前,被锦衣卫抓进锦衣卫诏狱的那个谏议大夫。”   吕布恍然,难怪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好像先前自己那便宜老岳父蔡邕还为此专程来找过自己。   吕布眯着眼睛看着大殿之下的马珊饶有意味的道:“那个在锦衣卫诏狱中的谏议大夫是你的父亲?”   大殿之下的少女低着头轻声道:“是,无故被锦衣卫抓入诏狱谏议大夫马日磾正是家父。”   “无故被抓?”   吕布的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饶有兴趣的看着大殿之下低着头的少女。   这少女还真是人小鬼大,也不管她父亲到底是因为什么被抓的,一出口便是无故被抓,先将她父亲身上的罪名给否定掉再说。   “是的,小女子的父亲平日从不与人来往,只是潜心研修经学,却不想祸从天降,一群锦衣卫无端冲入小女子的家中将家父带走,还望王上替小女子做主。”   斜倚在竹榻之上的吕布低下头,看了看躺在竹榻之上的夜光杯,以及那湿哒哒的胸口,从李莲英的手中接过毛巾,擦了擦胸膛之上的酒渍,将毛巾随意的往李莲英身上一丢。   缓缓的捡起了竹榻之上的夜光杯,一帮的李莲英连忙从桌案之上拿起酒壶,为吕布满上。   吕布身体前倾,胳膊搭在桌案之上,看着大殿之下的少女,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问道:“你方才所跳之舞,与她们所奏之乐,是由哪位大家所创?”   御阶之下的少女虽然不知道吕布为何只提方才的舞乐,并不提家父之事,但吕布所问,她也不敢不答,低着头盈盈的说道:“此乃小女子在家中闲来无事之事,一时兴起所创,用来自娱自乐的游戏之作而已,让王上见笑了。”   “哦,原来如此啊!”   吕布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意寓的表情,仰起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罢了,既然你说是你自己所创,那就当是你自己所创的吧。   “舞不错,乐也不错,寡人很喜欢,至于你的父亲……他有没有罪,不是寡人说了算,待锦衣卫查明之后,如果你父亲真的是被冤枉的,寡人自会下令放了你的父亲,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 吕布微服私访记   马日磾这种学者对于吕布来说,放了也就放了,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可是现在吕布改变了想法,或许将这马日磾留在手中,将来会有意外的收获也说不定。   听到这句话,少女面色一急,让锦衣卫去查,还不知道要查到什么时候呢,即便有了蔡邕作保,她的父亲并不会被严刑逼供什么的。   但以她父亲那一大把的年纪,长期以往的待在那暗无天日的诏狱之中,谁知道能坚持的了多久。   少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低着头缓缓的说道:“我父亲对王上的忠心天地可鉴,父亲被抓前准备献于王上之物,王上一看便知。”   说罢,少女从宽大的袖袍中掏出一卷锦帛,低着头,双手将锦帛举于头顶。   李莲英看了吕布一眼,随后,匆匆的走下御阶,接过少女手上的锦帛,送到了吕布的面前。   难不成这马日磾还有什么类似于衣带诏的东西?这少女所送过来的便是上次参与刺杀自己的人员名单?   吕布充满好奇的从李莲英的手中接过锦帛,摊开一看……   锦帛之上的东西让吕布的嘴角一抽,脸上充满了怪异的表情,让人难以捉摸。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吕布将锦帛交到了李莲英的手中,淡淡的说道:“将此物交给马均。”   “奴婢遵命!”   李莲英弯着腰,恭敬的用双手从吕布的手中将锦帛结果,随后便转身朝着大殿之外走去。   “抬起头来,让寡人好好看看,这马日磾还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啊。”   少女缓缓的抬起头,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   黛眉开娇横远岫,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如此充满灵气的一张笑脸让吕布不禁为之一阵失神。   方才那一番沉着冷静的言语,以及那张明显是她自己所弄出来的锦帛,居然出自一个如此灵动,富有朝气的少女,这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带脑子的马云禄,高配版的马云禄,吕布不禁暗叹一声,又是也妖精。   “起来吧,至于你父亲……寡人会支会赵云一声,让他放了你的父亲。”   说实话,这个所谓的马日磾,刚开始吕布对他的印象是一个跑龙套的,即便是无罪,即便是杀错了,杀了也就杀了,刚好还能拿他来威慑长安城内的那帮宵小。   其后,因为蔡邕的原因,吕布想着怎么也要给蔡邕这老头一个面子,查吧,如果真的无罪,放了也就放了,反正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那么一个人。   哪曾想,自己眼中的这个龙套居然引出这么一条大鱼,这舞、这乐,以及其所献出的那卷锦帛,无一不让吕布震惊。   “谢王上!”   少女那宛如黄莺初啼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长长的睫毛,宛如秋水般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的吕布心头一跳。   “好了,去北镇抚司接你父亲回家吧!”   吕布随意的摆了摆手,待少女退下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从吕布对马云禄的宠爱就能看得出,他对这种类型的妹子最没有抵抗力,如果她只是马云禄那种出门不带脑子的还好一点,可能吕布今晚就把她给留下了,毕竟这妹子看起来并不像马云禄一样拥有能够碾压自己的实力。   可是这妹子虽然没有马云禄那样的武艺,但却胜在比马云禄有脑子,这种妹子可比马云禄更加棘手。   在没解决自己心中的疑惑之前,吕布还是有些不太想与她的距离过于太近。   漆黑的夜幕下,连绵的山峦,如趴伏的巨兽,等待着破晓,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树枝上发出的气生根从半空扎到地里,渐渐变粗,成为支撑树冠的支柱根。   一辆华贵的马车在森林中飞快的奔驰着,马车旁,十余名护卫一身劲装骑在战马之上,牢牢的守护在马车的四周。   这些侍卫的位置看似散乱无章,但仔细一看,便会发现这些人所在的位置皆互为犄角,彼此相援,隐约间,似有似无的透露出一丝军阵的味道。   马车内,一身便服的吕布斜依在车窗旁,透过镂花车窗,略显无聊的看着道路的两旁,不断后退的树木。   当吕布将要微服前往荆湖之事告诉贾诩与郭嘉两人这时,别说是贾诩了,就连郭嘉都不赞成,废了好一番口舌,终于在答应两人除了东厂的人随行以外,也让锦衣卫的人暗中保护之时,终于说服了两人。   虽然贾诩和郭嘉都有着无数不让吕布离开长安的理由,但吕布可是自由散漫惯了,他可不想像金丝雀一样被关在笼子里面。   哪怕是这个笼子再怎么奢华,他也待不下去,他所要去的地方乃是荆湖之地,这荆襄九郡,皆是他吕布的地盘,如果连自己的地盘都不能去走上一遍的话,那他打下再打的领土,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还不如凭借着他脑海中,前世所学到的那些知识随便投奔一路诸侯,做一个逍遥侯爷好了。   更何况,他还有着不得不去的理由。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或许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   但是,对于一个权钱都有,身边又围绕着无数美女的男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那基本上大部分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那就是活得久,‘活得久’。   虽然这两个活得久看起来是一个词,写起来也确实是一个词,但读起来,以及所表示的意思,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这不,从守护在马车旁的那十余人腰间那用黑布包裹的细长宛如棍状的东西来看,就知道这些人所佩戴的兵器绝非凡品。   这时,一个仆人打扮的人凑了过来,用着略微显得尖锐的声音道:“王……”   “嗯?”   吕布的眉毛一挑,淡淡的看了这个仆人一眼。   嗓音有些尖锐的仆人,身体微微一颤,连忙跪在马车之上,连声道:“奴婢该死,请少爷赎罪!”   吕布双眼望着窗外,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好了,起来吧,不过,你给我记住,从出长安的那一刻起,我是长安吕家的少爷,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是,少爷!”   李莲英连声应是,随后抬起头,对着吕布道:“少爷,前面再过不到半日的路程就到新野了,我们要入城休息一下再赶路吗?”   “新野?” 第四百二十七章 用人之道   记得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那好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吧,当时就是在这,庞德夜行十里,一举敲开荆州的大门。   使得自己能够进入荆襄,饮马汉水。   也正是在这,自己除去了先前入主长安之际,张济所留下的那个余孽,也就是他那个号称‘北地枪王’的侄子张绣的。   时过境迁,重游故地,一番别样的滋味涌上心头。   “也罢,既然离新野不远了,那咱们就去新野瞧瞧好了,看看如今的新野,变成了怎样的一副模样。”   记得前世的电视剧中,皇帝每次微服私访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必然会有贪官恶霸之类的存在。   然后,再皇帝继续装逼的时刻,这个贪官恶霸定然会异常的配合,不知死活的凑到皇帝的面前一顿装。   皇帝一看,这哪成,自己微服私访就是为了装逼,所有的逼都被你装了,你让老子去干嘛?你将老子置于何地?   于是,皇帝便逮到这个贪官恶霸一顿捶,捶完之后,在万民仰慕的目光中,搂着在这个地方遇到的土特产……   哦,不,是这个地方遇到的美女,心满意足的回到了京城,或者不回京的话,也可以接着前往下一个地方继续装。   虽说现在天下未定,吕布也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当官的没有一个是干净的,平日里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不管再怎么想得开,这荆襄九郡始终都是他吕布的地盘,这荆襄九郡的百姓也都是他吕布的百姓,自家的地盘,自家的百姓,怎么能够容忍别人来祸害?   没来就算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好了。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如果遇到那些太恶劣的,就顺手解决掉吧,还能装一波逼,何乐而不为。   以吕布的身份,这种微服出来的机会必然会很少,一辈子可能都没几次,这种装逼机会自然不会放过,要是一不小心还会让自己捡到宝也说不定。   刷副本岂有没掉落的道理,不管是奇遇得宝也好,艳遇得妹子也好,总归,都要了。   这时,一骑快马从前方飞奔而来,直抵马车边,骑士将手中的缰绳往一旁护卫们的身上随手一扔,一个纵身,跳上了马车。   望着那风风火火的身影,吕布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轻轻地摆了摆手。   李莲英会意,连忙起身,弓着身子默默的退了出去。   来人钻进马车之后,用那翘挺富有弹性的小屁股直接将吕布搭载一边的脚挤开,坐了下来。   也不管吕布的目光,直接抓起茶几上成装着来自西域的葡萄酒的酒壶,仰起头,咕咚咕咚的饮了起来。   “噗嗤!”   吕布轻笑一声,伸出手,宠溺的将来人那贴在脸庞之上,有些凌乱的发丝,往她的耳后拢了拢,笑道:“怎么?疯够了?”   来人一副宛如好几天没进过一滴水的模样,痛饮一番之后,长长的的出了一口气,将酒壶往茶几上一放,宛如黄莺初啼般的声音从口中吐出。   “渴死我了,早知道就不来了,这么热的天我到底是哪根筋不对,才跟你来这破地方,热死我了……热死我了……”   吕布宠溺的看着那个一边用小手在脸庞扇着,一边不住的抱怨着的少女,心中不禁一阵莞尔。   不过,随之而来的,确是感到一阵心暖。   虽然这少女平日里确实少根筋,也确实爱疯,但此次吕布能看的出来,她死缠烂打的要跟来,无非是担心自己而已。   虽然嘴上嚷着马车内太闷,要出去透透风,如果没猜错的话,她刚刚应该是到前面给自己探路去了吧。   吕布笑着拿起一旁的毛巾温柔的替她擦着脸上的汗水,道:“心静自然凉,你看看我,哪像你这样满头大汗的。”   少女不满的瞪了吕布一眼,道:“你出去跑一圈试试看?”   吕布笑道:“这么热的天,我为什么要出去跑,我又不像你一样有病。”   “你!”   少女气鼓鼓的瞪着吕布,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充满了委屈,心道,我有病?我还不是担心你的安危,你居然说我有病?   望着少女此刻的模样,吕布笑了笑,捏了捏少女那气鼓鼓的小脸,笑道:“好啦好啦,你没病好了吧,要不,我让李莲英进来用扇子给你扇会?”   “哼,谁稀罕!”   少女轻哼一声,将头转到了一边,不一会,重新将转了回来好奇问道:“那李莲英看起来也就是除了巧言媚上之外,一个什么能力都没有的小宦官,真搞不懂,你为什么如此的看重他,不仅封他一个与赵云并列的什么东厂的厂督,就连此次去荆湖,你连许褚都没带,居然将他带在了身边,难不成你也变得越来越昏聩了?”   吕布笑着倒了两杯冰镇的葡萄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少女,笑道:“云禄啊,能力这两个字呢,虽然读起来一样,写起来也一样,但其所代表的东西,却各有不同,有些或许在你看来,宛如天壤之别一般。”   没错,这个风风火火的少女正是马云禄,当她得知吕布要微服南下的时候,哪能放心的了,自然吵着嚷着,死皮赖脸的要求跟了过来。   ……   吕布此次南下,除了贾诩和郭嘉两人知道以外,也就吕布后宫中的那些女人们了。   后宫中的那些女人自然也知道吕布所定下来的事情没人能够改变,她们也不好说什么,但这并不代表着她们不担心吕布的安全。   虽然吕布号称是天下第一武将,但是该担心的还是担心。   毕竟吕布已经有好久没有上阵杀敌了,现在都是坐镇大后方,毕竟现在军中有黄忠,许褚,魏延,张辽等大将在,也基本上用不到吕布亲自出手了。   于是,她们就想到了马云禄这傻妞。   马云禄不仅武艺高,而且更深受吕布的宠爱,只要将这件事情告诉马云禄,不怕吕布不会带着她。   于是,她们就将吕布将要微服南下,并且还不带许褚的事情透露给了平日里到处瞎疯的马云禄。   马云禄一听,这还了得,没有大军在身边也就罢了,居然连一直带在身边的亲军首领都不带,那哪行。   于是,便死缠着要跟来,不管何时何地,都一直缠在吕布的身旁念叨,吕布没办法,只好将她带上了。   对于马云禄,吕布还真拿她没办法,她要是真闹起来,要打要杀随便你,可你又下不了手,你能怎么办。   之所以此次出行不带许褚,乃是因为许褚此时已经不是当初的无名莽汉了,他现在可是名震天下一员虎将了,将他带在身边,那还叫微服吗?   谁不知道名震天下的许褚是他吕布的亲军将领,许褚跟着的人,其身份还用说吗?   听到吕布左一个能力,又一个能力,而且还说什么一样不一样的,马云禄听的是云里雾里,清秀的小脸上充满了不解,疑惑的问道:“什么不一样,说人话。”   吕布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笑道:“这能力呢,自然是不同的。”   “要说这临阵斩将,冲锋陷阵,是武将们做的事情,这是武将必须要有的能力。”   “要说排兵布阵,运筹帷幄,那是统帅做的事情,是每个统帅必须具备的能力。”   “而要说谋国取地,为主公设谋献计,那是谋士干的事,是每个谋士必须具备的能力。”   “身处的位置不同,所需要具备的能力自然也就不同,只要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而且还能超出你所要达到的最低标准,那你就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而李莲英,自然也有他的能力。”   吕布的这一番话,哪是马云禄这脑子少根筋的少女能听得懂的,直把她听的脑袋发晕,不禁疑惑的问道:“那你呢?你有什么能力?”   “至于我嘛,我要做的可就多了。”   吕布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看这马云禄那一副宛如好奇宝宝一样,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充满了不解和疑惑的看着自己。   吕布接着说道:“我呢,身为人主,最基本的能力就是要做到,如何发现这些有能力的人,然后想方设法的让他们为自己所用,而起还要用的好,用他们的能力,达到我想要的目的,给他们一个光明敞亮的前途。”   “如果能做到这一点,那么也就勉强算是合格了。”   “就这么简单?”马云禄不仅白了吕布一眼,这完全看不出来你有任何能力嘛。   对于马云禄的无礼,吕布也不计较,她要是哪天突然变的有礼了起来,那才令人感到变扭呢。   吕布笑着说道:“凡事都是知易行难,听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就难了。”   “比如说,你要发现这些有能力的人,你必须要拥有过人的眼光,足够毒辣的眼光,不然你怎么能在这满地的沙子里面发掘出他们这些金子?”   “光发现还不够,你发现金子了,金子不能为你所用,对你来说也并没有任何意义,所用,你还要想方设法的让这些金子们能够为你所用才行。”   “其次,再说这用人之道,每个人所擅长的东西都不一样,你如何发现他们的能力,并且把他们安排在所适合他们的位置上,这才能让他们一展生平所学。”   “冲锋陷阵的武将,你不能当统帅来用,更不能当一个谋士来用,不然只会误人误己。”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许褚在你眼中是个有能力的人吧,武力奇高的人吧”   “但你让他去统帅万军,排兵布阵试试?又或者你让他去给你出谋划策试试?”   “这么一看,他在你的眼中,是不是又变成了一个庸人,没有能力的人。”   吕布伸出手,在马云禄的头顶宠溺的揉了揉,笑道:“人呢,是最复杂的东西,也是最难以把控的东西,用的好,是一兵神兵利器,助你披荆斩棘,用的不好,伤人伤己。”   “而这些有能力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各自的性格,各自的喜好,各自的脾气,有很多人,虽然明明他们两个人都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但因为各自的性格,你将他们组合在一起,反而会变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而有些,虽然两个人各自的能力也就一般,但你将他们两个组合在一起,却能起到互补的作用,办起事来,能力可能会远超那些在你眼中非常有能力的人。”   “如何将这些人完美的融合起来,让他们各自发挥自己的长处,来达到你想要的目的,这便是用人之道,也是为人主所必备的能力,懂了吗?”   马云禄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充满期待与好奇,又感到有些忐忑的问道:“那我呢?那我呢?我算是有能力的还是没能力的?”   问出这个问题,马云禄不禁有些心虚,作为武将吧,武力值虽然属于中上,但吕布麾下能征善战的武将无数,远超她马云禄。   论智谋,论出谋划策的话,她马云禄……她……还是别论了这一点了,直接跳过吧。   为人妻,吕布的后宫中百花争艳,文采飞扬,知书达理的有之,能歌善舞,温柔贤淑的有之,哪个不比她马云禄更像女人。   论外貌吧,人家也不比她差,不在她之下的也不在少数,论才艺和性格的话,人家更是甩她不知道多少条街。   马云禄越想越是心虚,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低下了自己那可爱的小脑袋。   看着马云禄这幅可爱的模样,吕布感到一阵莞尔,笑着捏了捏马云禄的小脸,道:“你啊,你只要保持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就算的上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了,如果将来,你再能给我生几个大胖小子,那你就是这天底下最有能力的人。”   听到吕布的话,马云禄先是一喜,听到后面,小脸一红,一把将吕布的手打开,轻啐一声:“谁要给你生孩子。”   说罢,将头扭到了一边,脸上的红霞渐渐的漫延到了耳根,不敢直视吕布那侵略性十足的目光。   …… 第四百二十八章 太平道余孽   新野郊外,正有一个商团从豫州出发,往新野而去,一行十余辆马车缓缓而行,每一辆马车之上都插着‘蔚楼’的旗号。中间的马车上,正坐这一个丫鬟打扮的绿衫女子,两只脚悬空,悠闲的摆动着。   这女子约十八九岁,身材甚是修长,修眉端鼻,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星眸含语,颊边微现梨涡,直是秀美无伦。   甜甜的笑容始终荡漾在小脸上,一颦一笑动人心魂,一双宛如秋水般的明眸中,似乎有着数不尽,道不明的心事,似有千言万语想要传达,却最终只能轻叹一笑,低头不语,将所有心事都转化为轻声一笑。   赶车的车夫道:“小鸾姑娘,前面不远处就到新野了,到了新野,我们的行程也将结束,不能再送姑娘你们了!哎,好生舍不得,如果不是此次我们只到新野,我王五绝对要将姑娘你们送到零陵。”   坐在马车上面的小鸾姑娘轻声一笑,道:“王大哥,谢谢你们一路上的照顾,如果不是有你们打退了几波强人,可能我们都到不了这里。”   王五自豪的说道:“小鸾姑娘,咱们这‘蔚楼’车马行在豫州可是赫赫有名,这群小崽子们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没把他们这些龟儿子的卵蛋打爆,都是我王五心中存了一丝仁慈了。”   小鸾姑娘听他口吐粗言,不禁眉头轻轻一皱,刚想说点什么,身后的车帘已然被掀了起来,一位富家小姐打扮的女子探出头,对着小鸾姑娘招了招手,道:“小鸾,你进来一下!”   这小姐看起来要比这个小鸾姑娘要小上那么一两岁,模样甚是清秀可人,可要是跟这小鸾姑娘比起来,要稍微逊色那么一点。   小鸾姑娘刚钻进马车,那小姐便对着小鸾姑娘小声的说道:“小姐,你就别折腾奴婢了,你一个小姐在外面坐着,却让小婢这么个小丫鬟在马车内坐着,小婢心中不安啊。”   原来,这马车之内坐着的小姐才是丫鬟,坐在外面一身丫鬟打扮的小鸾姑娘才是正主。   小鸾姑娘伸出手在‘小姐’的额头上弹了一下,低声道:“都说了多少遍了,出了苏家以后,你就是小姐,你就是苏纡萦,而我才是小鸾,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小姐’满脸难色的道:“小姐啊,咱们出发的时候,可是排除了好多波人马,每一波都有一个与小姐身形差不多的女子,别人又怎么可能知道哪一路才是真正的小姐你嘛,我们干嘛还要这样折腾。”   “小鸾,你不懂!”一副丫鬟打扮的苏纡萦道:“话虽如此,但我苏家与汲封剑宗的联姻是很多势力不想见到的事情,必然会派人想尽办法的进行破坏,爹爹这疑兵之计就是想分散敌人的注意力,咱们这一路,族中早已经派出了许多高手在暗中保护着,让你假扮于我,只是出于小心,不想无故生出事端而已。”   “可是小姐,让你在外面坐着,奴婢……奴婢……”真正的小鸾有些的焦躁不安,道:“要不,小姐你还是坐在车里吧!”   见到小鸾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苏纡萦微微一犹豫,笑道:“好吧,我答应你便是,这下你可以安心了吧。”   苏纡萦提了提裙摆坐在了小鸾的身旁,良久,小鸾突然问道:“小姐,你真的愿意嫁给那个叫做汲鹏翼的人吗?你都没见过他,要是他长的很丑怎么办?小姐你的终身大事怎么能够怎么随便呢?”   “什么随便啊!”苏纡萦哑然失笑,道:“你啊,就知道胡说,那可是有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约,怎么能够称之为随便呢?爹爹说那汲鹏翼可是汲荀最宠爱的儿子,将来汲封剑宗的掌门之位,十有八九便是这汲鹏翼,与此人联姻,将来对我苏家有着莫大的好处。”   “可是,如果……如果那个叫什么汲鹏翼的人长得很丑,脾气又很差的话,那小姐你嫁过去后,下半辈子还怎么过啊!”   小鸾嘟着那红润的小嘴的模样看起来可爱至极,让人见了忍不住在上面狠狠的吻上一记。   “噗嗤!”   苏纡萦轻笑一声,道:“那汲荀我是见过的,五官端正,气宇非凡,他生出来的儿子应该不会差到哪去。”   随后,苏纡萦脸上漏出一丝茫然,轻叹一声:“即便他长的其丑无比那又如何?婚姻大事又怎能轮得到我来做主,我只不过是一件工具而已,你几时见过一件工具需要有自己的想法了?”   “小姐……”   小鸾见这个一直以来性格刚毅的小姐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禁有些怔然。   “好啦,小鸾,你就不要再劝我了。”   苏纡萦双手抱膝,拢了拢耳旁的发丝,道:“反正现在这桩婚事已经成了定局,若是现在悔婚,别说是爹爹不同意了,即便是爹爹同意了,闹出这么一出,我以后也嫁不出去了,反正这个汲封剑宗的三公子也算不错了,到少名门闺秀想攀都攀不上呢,我也应该知足了。”   听自家小姐这么一说,小鸾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宽慰之意,反而觉得心中更加难受,却也不再多说什么。   正值此记,外面传来商队领头人的高喊声:“兄弟们都下来吃饭吧,吃完饭再休息一阵子,咱们便接着赶路,再过一个时辰左右,我们就能到达新野了,到时候给大家放一天假,你们去尽情的玩上一天。”   “嗷……老大就是够意思!”   “哈哈……”   “小姐,该下去吃饭了。”苏纡萦高声道,冲着小鸾瞪了瞪眼睛,这小丫头每次都是畏畏怯怯的,还要自己时不时的提醒。   整个商团中加上车夫,总共六七十号人,一起围在树荫之下,有几人已经升起了火,取出了随身携带的野味架在火堆上烘烤了起来,不多时,一阵诱人的香味朝着四周飘荡开来。   小鸾姑娘两眼放光,对着苏纡萦道:“好香,小鸾,今天的菜好香啊。”   苏纡萦轻嗅了一下,道:“哪有,是小姐你在车里呆了一整天,所有现在见到了什么都觉得比平时好!”   小鸾也就是笑笑,没再说话。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饭菜便已经做好,苏纡萦将饭菜端到小鸾的面前,道:“小姐,请用!”   小鸾虽然一直坐立不安,但一见到食物便立刻两眼放光,也不与自家的小姐客气,拿起来便吃,三两下的功夫一只烤兔腿便进入了她的肚子。   苏纡萦不禁感到一阵莞尔,知道自己的这个贴身婢女天生爱吃,只要见到了食物,哪还记得其他的什么东西。   一群粗糙的大汉吃起东西来自然也是极快的,不一会功夫,便将所有的食物一扫而光。   小鸾这个小丫鬟更是第一个吃完,咂了咂嘴,有些意犹未尽的道:“怎么这么快就吃完了,我都还没吃饱呢。”   “你啊……”苏纡萦没好气的在小鸾的额头上弹了一下,当下将手上的食物往前一伸,道:“小姐,我这里还有一些,你拿过去吃吧!”   苏纡萦虽然假扮婢女,但她怎么说也是正牌的大家闺秀,从小到大所习的那些礼仪已经深入了骨子,并不是一时能改的过来的。   她的吃相十分文雅,细嚼慢咽的,手中的食物不过只是吃了一点点,还剩下不少。   “这怎么好意思呢?”   小鸾虽然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一丝不好意思的样子,早已将食物接了过来,看她那副模样,恐怕此时即便是自家的小姐想要反悔都已经迟了。   “呔,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算了,太麻烦了,你们也别过了,都留下来吧。”   随着一声极其古怪的吆喝声,二十多个打扮怪异的汉子朝着商队的人围了过来。   二十几个人抢劫一个六七十号人的商团,这画面怎么看怎么都感觉有些怪异。   “在下太平教左皓,素来仰慕苏姑娘才貌双全,特地前来邀请姑娘与在下一起回到圣教,皆为秦晋之好。”   苏温士听闻太平教之名心头大惊,太平教这么一个大教,邪教,可不是他苏家能够单独对抗的了的。   当年,随着张角的死去,黄巾军很快的就被朝廷镇压了下来,可是,太平道这团火并没有因为张角的死去和黄巾军被镇压而就此熄灭。   张角的后人与一群太平道的余孽又建立起了一个名为太平教的玩意出来,无时无刻的不想着光复当年的太平道。   而这左皓正是当年张角麾下三十六方渠帅之一的左校的后人,其在太平教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太平道本就是走的农民路线,其中大部分高层都是一些没有什么文化的乡野莽汉,一朝得了权势,便如暴发户一般只顾享乐,哪还去管其他的。   而只要跟太平道扯上关系的东西,无不如过街老鼠般被各路诸侯往死里打,这种无时无刻不想着造反的玩意,哪个诸侯会能容忍的了。   当年的太平道之所以如风卷残云般席卷了整个中原大地,无非是因为当初的汉庭逼的许多百姓连饭都吃不上,才能让太平道拥有如此大的声势。   而如今虽不说天下太平,但每个诸侯治下的百姓都有地耕,有衣穿,有饭吃,哪个还会去加入太平教那种。   一心想着造反,尽干些掉脑袋的事情的组织。   因此,如今的太平教所吸收的教众无不是一些好吃懒做的那么一些地痞无赖。   如今的太平教收到各方诸侯的打压,没有土地,不事生产,为了养活这帮教众,只能到处的烧杀抢掠,可以说,因此,太平教在民间的名声可想而知。   如今的太平教可以说是闹的天怒人怨,可是人家一没有攻打州府扯旗造反,让你打都不知道去哪里找它,二是它所藏身之地又皆是穷山恶水之地,不仅不利于大队人马讨伐,而且还找不到地方,锦衣卫所能抓到的也就是一些小鱼小虾,徒耗人力物力不说,还没什么意义。   三是它也挺识相的,没有在民众中闹的太过恶劣,所抢所劫的尽皆是一些江湖门派和世家,因此,吕布暂时也懒得去管他,让这些人与那些游走在律法边缘的江湖门派和世家狗咬狗好了。   反正不论这两边那一边死了人,吕布都会感到很开心,像这种不服朝廷管教的死一个是一个,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最好是这些被称之为魔教的太平教能够大张旗鼓的一举将所有世家门派血洗一遍,替自己除去这些不咬人但是有些恶心人,并且自己又不好出手除去的玩意,然后吕布自然而然就可以大张旗鼓的高举正义的大旗将这个什么太平教一举剿灭。   可以说,太平教之所以发展成现在这种令整个武林都为之色变的规模,其中也不排除有吕布故意纵容原因。   近些年太平教的事情吕布并不是不知道,自从设立了锦衣卫,可以说这天下没有吕布不知道的东西,只有他不想去知道的东西,懒得去理会的事情。   关于这太平教的消息,早就被锦衣卫送到吕布的案头了,只是,吕布并没有明确的说要怎么处理此事,没有吕布的命令,锦衣卫自然也不敢自作主张的去处理这个门派,自然而然的也就只是给吕布送情报,并没有真的处理这些人,所以这太平教就一直拖到了今天。   这其中的原因到底是因为吕布先前太忙,没有空搭理它,还是故意拖着不发,这就没人知道了。   而太平教目前的规模对于吕布来说,也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所以贾诩自然也没搭理此事,以他的眼光,自然隐约也能看出点什么。   所以,贾诩也就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暗示下面的人,如果这些太平教的不去祸害百姓,不去霍乱州郡,就不用搭理。   如果祸害百姓的话,只严惩所犯事的人,不必深究。   有了贾诩的暗示,这些州郡的百官自然而然也就对此事睁一只眼。 第四百二十九章 打是亲,骂是爱   也不知道这太平教中是不是有着什么高人,在发现他们残害百姓之时就会受到官府的严打,当他们去祸害那些世家门阀,江湖门派之后,官府又对其爱理不理,即便是有的世家去官府之中讨说法,官府也只是随便的给出了一个你们江湖上的事情,你们江湖人自己解决的这么一个答复,如此敷衍了事的时候。   这群太平教众就变得非常上路子了,到处残害门阀世家,江湖门派,而且还乐在其中,对百姓和官府确实秋毫无犯,一副遵纪守法的良民模样。   他们自然是乐在其中,毕竟劫掠百姓能抢几个钱,但劫掠这些门阀世家,江湖门派可就不同了,干一票够他们吃好久的。   于是,从最初的只是干一票吃三年,吃完再出去抢变成了碰到就抢,碰到就杀的地步。   就这么在江湖门派,世家门阀之中硬生生的打出了一个魔教的称号。   除了上头没有明确的命令以外,下面的官员也懒得管他们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平日里你们一个个不服官府管辖,到了出事的时候,你们就来找老子了,一边玩蛋去吧。   况且,谁知道私自处置了这种上面没有明确政令的事情之后,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自然没人愿意去搭理。   既然事情已经报上去了,却久久没有得到答复,那大家就安心的等下去吧,等有了上面的命令之后再解决好了。   反正这些所谓的太平教又不给自己搞事情,不会影响到自己的政绩,既然上面都不急,那咱们急什么。   因此,在朝廷的这个模糊的态度之下,门阀世家与江湖门派就受不了了,各种发力,自称为名门正派,将这些自己的敌人打入反派魔教的行列,与这太平教打的是热火朝天。   这不,依附与太平教,属于太平教狗腿子的五毒门又跟着自己的主子出来搞事情了。   只是,这次劫掠商团到底是仅仅只是出于抢劫钱财还是有着什么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在下太平教左皓,素来仰慕苏姑娘才貌双全,希望与姑娘共结连理,与苏家结为秦晋之好!”   虽然已经兵戎相见,但在场的众人听到他这句话之后,还是感到一阵愕然,都打成这样了,人都死了十几个了,你居然还有脸说出这种话?   小鸾被他那奇异的魅力所吸引,听到他这句话,几乎忍不住的就想答应下来,苏纡萦见到小鸾那副呆呆的模样,不着痕迹的在小鸾的腰间掐了一把。   吃痛之下,小鸾终于恢复了神智,道:“你这人怎能如此无礼,还懂不懂的一丝礼义廉耻了,怎能说出这种无礼的话来,枉你长了这么一副好皮囊。”   左皓见她转瞬间便恢复了神智,暗道一声,不愧是苏家的大小姐,轻笑一声,道:“姑娘虽然不愿意,但在下对姑娘已经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了,实在没办法的话,在下也顾不得姑娘的意愿,只能请姑娘跟随在下到圣教走一趟了。”   说罢,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望着眼前的这一帮人,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可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好像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反而对面的那些人望着他的目光也从刚开始的茫然,逐渐的变成了一种看傻子的眼神。   左皓的脸上渐渐的沉了下来,转过头,看着一旁的阎安,寒声道:“怎么到了现在,这些人还好好的,你的药到底下了没?”   药?难道他们在饭菜中下了毒?苏纡萦不禁心头一跳,暗道不好,如果真是那样,那今天可就真是栽了,方才的饭菜好像每个人都吃了。   这时,一旁的阎安连忙凑上前,讪笑道:“左少爷放心,药已经下了,可能是量下的不够,药效慢了点。”   左皓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想要弄死这阎安的冲动,你他妈的可是一个靠毒药吃饭的门派,你给别人下的是毒,可不是什么好吃的,居然还他妈舍不得多放?   左皓不禁狠狠的瞪了阎安一眼,脸色变的铁青。   而此时,苏纡萦的心神完全放在他们口中的毒药上面,一提真气,顿时升起一阵暖洋洋的感觉,真气竟然一时间难以聚集,刚想出声提醒众人,便听到噗通噗通几声响,已经有七八个人倒在了地上。   “卑鄙!”   苏纡萦的声音虽然很低,但依旧被左皓听到了,见到眼前的这一幕,左皓脸上的表情顿时由阴转晴,俊朗的脸升起了一丝邪魅的笑容,道:“哪里,姑娘过奖了!”   说罢,左皓打了个响指,身后的树林中缓缓的走出了六名白衣女子,这些女子虽算不上国色天香,但模样也还算清秀,六人齐齐的拜倒在左皓的面前,齐声道:“少主!”   眼前的这一幕,逼格不可谓不高,如果吕布在此的话,估计会忍不住弄死这哥们。   长的一张鸭子脸,帅到无可挑剔也就罢了,你还敢这么装逼,不弄你弄谁,逼都让你一个人装了,你将寡人置于何地?   此时,小鸾早已不堪的倒在了地上,苏纡萦沉吟了片刻,也装作内力全失,倒在了地上。   不过片刻,苏家的众位高手皆躺在了地上。   左皓随手扯起一名女子,毫无顾忌的在她的怀中抓揉着,拥着怀中的女子来到了小鸾的身边,轻笑一声,道:“苏小姐,五日后便是黄道吉日,在下在圣教中为你举行一场隆重的婚礼。”   说罢,转过身,淡淡的道:“将她带走!”   “是,少主!”   其余五名白女子冲着左皓微微一礼,架起小鸾飘然而去。   左皓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苏纡萦,犹豫了片刻,随后转过身,道:“阎安,这里就交给你了。”   话音刚落,左皓便踏风而去,虽然倒在地上这小丫鬟看起来确实不错,但他要的女人可不仅仅只是漂亮就可以了,至少还要有个像样的身份。   如果他把倒在地上的这名小丫鬟也给带走的话,岂不是让同门耻笑,说他饥不择食?   “左少爷,您慢走!”阎安冲着左皓躬身一礼,随后转过身,高声道:“你还不赶紧起来?”   阎安话音刚落,只见商团中倒在地上的一群人中,突然有一人爬了起来,正是刚刚负责做饭的伙夫,脸上带着恶心的笑容朝着阎安走了过去。   到了此刻,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到底什么时候中毒的倒在地上的商团众人终于反应了过来,原来是自己这一行人中出了内奸了啊。   ……   负责传讯锦衣卫所骑的皆是能日行八百里的上好的黄骠马,虽然负着两人,但奔行之际,速度却丝毫不慢,转眼间已经驰出了老远。   策马急行之间,感受着马云禄那翘挺的臀部所传来的触感,搂着马云禄纤腰的手不禁紧了紧。   现在的马云禄已经不是前些年不谙世事的少女了,情窦初开的她被吕布拥在怀中,贴在他宽广的胸膛之上,鼻中闻着的是他那充满阳刚的雄性气息,只觉得浑身发软,精致的俏脸上,一抹红霞慢慢的升了起来。   不过,这一丝涟漪很快便从她的心头消散,相对于这一时异样的感觉,向来大大咧咧的她此时对于那个传讯之人到底对吕布说了什么话才使得吕布如此匆忙离去更加感兴趣。   “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兖州的曹操和江东的孙策有异动,曹操的大军在许昌集结,孙策也暗自领军往庐江进发,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就在近期,江夏的刘琦应该也会有所动作。”   吕布神色凝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到了宛城,你即刻赶往长安,去找贾诩,传我军令,以黄忠为主将,郭嘉为军师,率军十万前往南阳,以防曹操,而我则亲自赶往合肥,迎战孙策。”   马云禄心头一惊,道:“你一个人去合肥?别开玩笑了,就你那点实力,路上随便遇到个强人都能把你给劫了,还是我陪你一起去吧,前往长安传令的事情随便派一个人去不就行了嘛。”   “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吕布又何尝不想随便派个人回去传令,可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小卒,想要见到如今身居高位,政务繁忙的贾诩自然要经过门吏审查,让马云禄去就不一样了,整个长安城谁不知道马云禄很受吕布的宠爱,即便她要强闯,也没人敢拦她,可以省去很多事情。   被吕布这么一凶,马云禄一愣,自己担心他的安慰居然还要被他凶?   脾气上来的马云禄怒道:“我就不去,你爱让谁去让谁去。”   这天底下,敢这么跟吕布的人,估计也只有她马云禄了。   马云禄其实是不明事理之人,如果真的有事的话,你凶他也就凶她了,可是,前提是,你要让她知道你不是无缘无故的凶她啊。   以她的智商又哪能看的出来此时的情形,在她想来,人家只是有意动,只是在集合兵马而已,又不是兵马已经开到你家门口了,你这么急干嘛,你这明显就是没事找事,借题发挥的凶她。   别以为老娘不懂军事,曹操的大军从许昌开往南阳的时间,都足够你所派的人骑快马从长安来回好几趟了,毕竟大军的行军速度可没有哨骑快马加鞭的速度快。   更何况,人家还只是正在集结兵马,大军还并没有开拔,你有那么着急吗?   吕布脸色一黑,随即想到马云禄那可怜的智商,算了,也不能怪她,而且,这妞从来就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主,再凶她也没用,只能哄着,顺着来,只要把她的毛捋顺了,还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   吕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好啦,别闹了,我这不是只对你一个人放心嘛,其他人去我不放心啊,我只相信你一个人。”   见马云禄依旧负气不搭理自己,吕布不禁想抽自己,身为人主,无论什么时候都应该要做到处变不惊,才仅仅只是几方诸侯的异动而已,自己就有些乱了分寸,要是遇到诸侯群起,异族齐齐犯境的情况,那日子还要过吗?   情知马云禄这种性格的妹子跟她讲道理是没用的,她听不懂就算了,还会乱上加乱,吕布定了定心神,轻笑一声,在马云禄的耳垂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笑道:“好啦,我那也不是凶你,我用那样的语气跟你说话,那是把你当成了最亲近的人,最信任的人,知道吗?你看我跟谁说话用过那样的亲近的语气?”   耳垂被吕布这么突袭了一下,酥麻的感觉瞬间弥漫到了全身,马云禄全身发软,小脸通红,脑海中哪还想着被凶的事情。   本来已经没事了,可听到吕布后面那句话的时候秀眉一挑,嘴角一抽,不满的道:“你真当我傻?你那是亲近的语气吗?还想骗我,你刚刚就用这种语气跟那个叫做什么阎安的用过这种语气说话。”   你难道不傻吗?吕布轻笑一声,道:“他能跟你相提并论吗?你看啊,能让我用如此语气说话的,除了你以外都死了,你自己想想你都触怒过我多少次了,可是我依旧是那么的宠着你,你说我是不是把你当做最亲近的人?”   吕布将搂在马云禄腰间的手紧了紧,缓缓的说道:“再者说,你看我后院有多少女人,你见我对她们哪个用过这种语气说话?还不是因为喜欢你,不拿你当外人,才用这种语气跟你说话的不是?”   “有句古话说的好,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我越骂你就越是在乎你,懂了吗?”   马云禄沉吟了片刻,一脸不信的道:“真有这句古话?我怎么没听说过?”   她从小好武,虽说也习过文,但所看过的书却没有多少,所以她也不确定是不是真有哪位古人说过这句话。   吕布轻笑一声,道:“当然有啊,你没听说过那是因为你从小好武,根本没看过几本书,所以你当然不知道啦,诗经看过吗?”   “看过啊,可是诗经中好像没有这么一句话啊?”   “哦?不错,居然看过诗经,那楚辞看过吗?”   “这个……没看过!” 第四百三十章 孙策来袭,张辽迎敌   拥着马云禄的吕布笑着说道:“这就对了嘛,这句话正是出自楚辞,是当年楚国大夫屈原说过的一句话,对了,屈原你知道吗?”   “这个我知道……”马云禄连忙说道,随后有些疑惑的问道:“可是,这个屈原真的说过这句话吗?”   吕布笑道:“当然啊,他不仅说过,而且他一直也是这么做的,他们夫妻间经常不是打就是骂的,就这么打打闹闹的幸福的过了一辈子,最终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不对啊!”马云禄侧着身子疑惑的问道:“我记得那个叫屈原的不是因为朝中奸臣当道,最后投河自尽了吗?怎么又幸福的过了一辈子,子孙满堂了?”   吕布嘴角一抽,瞎扯的时候没经过脑子,顺口扯了出来,扯过了。   而且,没想到这个小野马居然还知道屈原是投河自尽的,看来自己以前真是小看她了啊。   吕布沉吟了片刻,道:“你啊,没事多看看书,别老是听别人瞎扯,谁跟你说这屈原是因为朝中奸臣投河自己的了?”   “这屈原啊,其实投河并不是因为什么朝中奸臣当道,而是在他八十五岁那年,与他打打闹闹过了一辈子的夫人先他而去,没了夫人与他打打闹闹后,觉得生无可恋,于是便投了河,随他的夫人而去了。”   “所谓的屈原忧国忧民才投河的说法完全是无稽之谈,当年的圣人孔子都不禁被屈原与他夫人之间的感情所感动,为此还专门做了一首诗,来赞美屈原与他夫人之间这段可歌可泣的感情。”   听到这,马云禄听的就更加迷糊了,简直颠覆了她以前的认知,忍不住打断了吕布的话,充满疑惑的道:“这就更不对了啊,我记得以前的教书先生曾经跟我说过,这孔圣人是春秋时期的人,怎么跟战国时期,楚国的屈原扯上关系了?”   卧草?还真是让人感到意外啊,没想到这小妞还知道孔子是春秋时期的人啊。   吕布轻咳一声,道:“你这是哪请来的教书先生,简直是误人子弟,孔子什么时候成春秋时期的人了?孔圣人乃是战国后期的秦国人,还曾经跟随着当时秦国的第一名将白起征讨过楚国。”   听吕布提到白起,终于出现了一个自己感兴趣的人了,从小好武的马云禄连忙抢道:“我知道……我知道……白起嘛,就是秦国那个百战百胜,一生攻城七十余座,歼敌百万的武安君嘛,这个我知道。”   吕布手握缰绳,双手拥着马云禄,将下巴搭在马云禄的肩膀上笑道:“是是是,就是那个白起,我家云禄真聪明,孔圣人就是跟着他一起讨伐楚国的时候,在楚国听闻了屈原夫妇两人之间的感情后,有感而发,做出了一首诗,来赞美这段可歌可泣的感情。”   马云禄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的,能读过几本书,虽说吕布今天所说的有些颠覆了她的认知,但是,相对于教书先生来说,马云禄显然更相信吕布所说的话。   在马云禄的眼中,吕布既能上的了战场,又能理的了政,吟的了诗,懂的东西可比教书先生懂的要多的多了,既然吕布这么博学的人都说孔子是战国时期的人,跟随过白起征讨过楚国了,那应该就是真的了。   马云禄的求知欲被吕布吊了起来,此刻已经完全的沉浸在了吕布所编的故事中了,就连吕布的一只魔抓早已经不知不觉的沿着她的小腹爬到了她那饱满的胸口之上都没有察觉,追问道:“还有呢,还有呢……那孔子做了一首什么样的诗?”   感受着手掌中所传来的弹性,吕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缓缓的说道:“当时,秋风瑟瑟,随白起征讨楚国的孔子,站在汨罗江边,望着江中滚滚而逝的江水,想起了当年在此投江的屈原,心有所感,便做出了一首感人肺腑又通俗易懂的诗。”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吕布缓缓的将他口中所谓孔子做出的诗吟了出来,随后笑道:“怎么样,没想到吧,孔子那老匹夫居然也能吟出这么美的事。”   “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马云禄低声呢喃了两句,随后有些憧憬的说道:“这首诗真美,屈原和他夫人的感情真好。”   这种通俗易懂,又十分浪漫的诗句,对马云禄这种情窦初开的少女来说,杀伤力绝对是满满的,爆表的,从马云禄那微微发红的小脸,以及她自然而然的朝着吕布的怀中靠去就能看的出来,这小妮子是思春了。   ……   合肺,城头之上,无聊的抱着兵刃打瞌睡的唐军守军突然被一阵震天的战鼓声惊醒,遁声望去,遮天蔽日的旌旗如黑云般缓缓的朝着城下压来,弥漫在空气中的杀伐之气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片刻之后,一个校尉猛然惊醒,连忙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敌袭,快去通知张将军,其他人准备迎战。”   随即,城头之上人影幢幢,合肺守军有条不紊的开始在城头之上布防。   片刻之后,张辽、纪灵、张勋三位合肥守将来到了城头之上,望着城下数不清的江东士卒,张辽的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纪灵神色肃穆,沉声道:“这阵势,来犯之敌怕不下于十万,看旗号,其主帅应该是孙策。”   “这小霸王孙策多谋而善用兵,替袁术攻取庐江之时,曾以一支轻军,十日之内纵横八百里,连续的攻城拔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了庐江太守,拿下了重镇庐江,其勇不在其父孙坚之下,看来接下来将会是一场苦战了。”   张勋的脸上也露出了凝重的神情,他和纪灵两人可是与孙策一起在袁术的麾下共事过,孙策之勇,他们自然是一清二楚。   张辽缓缓的说道:“这还只是前军,据锦衣卫密报,周瑜正率领着五万人马从秣陵赶来,如果等到周瑜那五万人马也赶到了合肥,那我们可就真的危险了,所以,此战,必须速战速决。”   纪灵、张勋二人听闻此言,心头大惊,听张辽这的意思,在如此敌众我寡的情况下,不坚守待援,还想出城与之决战?   纪灵连忙道:“如今敌众我寡,难以迎敌,不如坚守待援,如今贼军兵临城下,想来锦衣卫早已经将情报传入了长安,而王上的大军如今又正好就在关中,想来王上支援的大军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等又何必出城涉险?”   张辽沉吟了片刻,道:“你也说了,如今王上的大军正在关中,孙策此时攻伐吾等无异于自取死路,然,你们二人皆与孙策共事过,孙策此人像是会做出这等自取死路之事的人吗?”   ……   “今袁绍病危,以袁绍那三个儿子的性格,袁家之乱将起,曹操彻底没了后顾之忧,据锦衣卫密报,如今曹操的大军已经从兖州南下,只是暂时还不能确定曹军到底是想攻打南阳,切断我等的后路,还是直接我豫州。”   顿了顿,张辽接着说道:“然,不论其是攻打南阳也好,还是攻打我豫州也好,王上都绝对不会置之不理,尔等以为,这援军,我们还能等的到吗?”   张辽神色肃穆的望着城外不远处的吴军大营,道:“吴军不急于攻城,却只是逼城下寨,本将以为,这孙策除了在等待周瑜的那五万大军以外,还在等着兖州的曹操,待曹军到来之际,与曹军南北夹击,到那时,我们可就真的危险了,你二人还认为我等可以坚守待援?”   张辽的一番话听得纪灵、张勋二人冷寒冷冷,可眼下已经是敌众我寡了,而这孙策又不是什么庸人,虽然唐军皆精锐之师,但孙策麾下的吴军也不差啊,同样是天下少有的精锐。   如今城内虽有七万人马,但人家吴军可是有着不下于十万的人马,如此兵力悬殊,单兵实力又不必自己弱多少,领军之人又是名震天下的小霸王孙策,在这种情形之下出城迎战的话,真的有胜算吗?   这时,立于不远处的一个偏将突然开口说道:“张将军所言不错,末将也认为可以一战,如今吴军之所以不急于攻城,无非是以为我合肥必破,我们可乘此时机,出城迎战,奋力与之一战,折其锋锐,以安众心,其后,则可安然守之。”   在场的几人哪个不是征战多年的沙场宿将,他们说话的时候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小的偏将插嘴了?   张勋冷冷的扫了一眼此人,沉声道:“出城迎战?折其锋锐?陈到,你说的倒是很轻松,如今敌众我寡,领军之人又是名震天下的小霸王孙策,其脱离袁术后,经过这两年的发展,能征善战者无数,其中不乏在其父孙坚之时就追随孙坚南征北战的沙场宿将,当下,孙策又彻底收服了江东士族与山越,其实力可谓是突飞猛进,不弱于当初的袁术。”   “而我等仅仅只有城内的这七万人马,坚守或许有余,但出城与之决战,无异于以己之短,攻其所长,其胜负如何姑且不论,即便能胜之,也无非是一场小胜,于大局并无任何意义,败的话,我等则会失去合肥重镇,九江之地将彻底归属东吴,我等又何必冒如此大风险出城与之决战?”   没错,方才发言之人正是汝南人士陈到,陈到在吕布起兵讨伐袁术之时,于汝南投奔了当时攻下汝南的张辽。   张辽见此人武艺超群,不仅不在自己之下,隐约还有超过自己的迹象,于是,便将陈到收入了麾下,认命其为偏将军,跟着自己一路来到了合肥。   张勋所言也不无道理,以常理来说,七万人马对阵十万人马,双方的领军之人又尽皆当世名将,而敌阵中能征善战的名将还比自己的多,就纸面实力来说,自己确实处于弱势。   况且,正如张勋所言,赢了,你以七万人马也不可能将对方的十万人马全部吃下,赢了之后你不是还得退回来坚守,不过只能算的上是小胜一场。   但是,如果打输了的话,那将彻底丢了重镇合肥,合肥一丢,整个九江郡将彻底落入孙策之手,就此看来,确实不值得出城与之一战。   张辽沉吟了片刻,道:“战场之上,形势瞬息万变,其能以兵将的多寡而论胜负?要说兵将的多,官渡一战,袁绍七十万大军,麾下猛将更是如天上的繁星,多不胜数,再观曹军,不过十余万人马,可结果呢?袁绍不仅兵败退回冀州,失去了并州,更是连他自己如今也是命不久矣。”   “而今,孙策此贼不过只是比我等多出三万人马而已,你们又如何能够断言,我等不能一举将其击溃,把他彻底赶回江东?”   听闻张辽此言,纪灵道:“张将军也说了,战场之上,形势瞬息万变,官渡一战,袁绍虽兵多将广,然其并非用人之主,况且,又有王上横穿草原,二十万大军如神兵天降,出现在了毫无防备的并州,袁绍担心冀州有失,不得已之下,才就此撤军回了冀州。”   “而今,曹操意欲南下,江东之地,世家门阀尽皆被孙策所收服,就连极南之地的山越,此时也都归顺了孙策,此时的情形,岂能与之官渡相提并论?”   虽说纪灵与张勋两人所言也不无道理,但张辽可知道他拖不起,曹军南下,必然会牵制住关中的大军,荆州的驻军要想攻打孙策的后方,必然要经过江夏,可如今的江夏却在刘琦的手中。   如果此次他不能抓住机会,一举大败孙策的话,等到周瑜那五万人马也来到了合肥,那他可就危险了,到时候可能要丢弃的就不是什么合肥了,有可能整个豫州都会在他的手中失去。   到那时,纪灵、张勋两人或许没什么,大不了降了孙策便是,但他张辽可是吕布的心腹重臣,吕布又对他张辽有着知遇之恩,以他张辽的性格,想要让他归顺孙策,无疑是一点可能性都没有。   张辽倒是不怕死,只是,个人生死是小,要是将吕布交给他镇守的豫州给弄丢了,那他可真是连死都不能瞑目。   张辽沉声道:“公等所言皆是私意,不顾公事,今日,本将自领大军,出城与这孙策决一死战。”   说罢,张辽便命人备马,准备出城迎敌。 第四百三十一章 孙策,孙策!   一旁的陈到慨然而起,道:“末将也愿随将军一起出城与这孙策决一死战,就让某些贪生怕死之徒在躲在城内看戏便好。”   纪灵好歹也是一名征战沙场多年的宿将,见这两位后起之秀都能有如此胆魄,他又怎甘落于人后?   纪灵轻叹一声,道:“也罢,两位将军既然如此,那某又岂敢以私废公?末将纪灵,全凭张将军吩咐!”   张勋见自己的老上司纪灵如此,只好暗叹一声,冲着张辽一抱拳,道:“末将也愿听张将军吩咐,与那孙策决一死战。”   “好!”见在此的所有人都赞同出城与孙策一战,张辽心中大喜,道:“纪灵听令!”   纪灵冲着张辽一拱手,道:“末将在!”   “你引两万人马于逍遥津北面设伏,待吴军杀过来之际,可先断小师桥,不要放过一个吴军!”   纪灵一抱拳,高声道:“末将领命!”   张辽转过头,看着张勋道:“张勋听令,本将命你引军一万,大张旗鼓的正面迎击吴军,只许败,不许胜!”   听到张辽命自己引一万人马正面迎击吴军之时,张勋心中一虚,以一万人面对十万吴军,不趁夜袭营也就罢了,居然还要大张旗鼓的正面迎敌,这完全是一种找死的行为。   可当听到张辽后面那句只许败,不许胜的命令之后,张勋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暗道,以一万人马正面迎击十万吴军,即便是我想胜,也胜不了啊。   不过,怎么说张辽也是他的顶头上司,这种话自然不会说出口,张勋上前一抱拳,高声道:“末将领命!”   “好了,既然如此,诸位都下去准备吧,陈到随本将一起,率领剩下人马,我们与孙策决一死战。”   “诺!”   孙策以程普、吕蒙为前队,自与凌统居中,其余诸将引后军陆续进发。   炎炎的烈日即将落山,斜阳似血,霞光满天,暮色中的远山,灰暗如岱样的壮丽,郁郁葱葱的参天古树在微风中摇曳着枝叶,在晚霞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的苍劲,更加的挺拔。   一万唐军列阵以待,随风飞舞的‘张’字旗下,张勋立马横刀,眺目远望。   但见远方尘烟四起,旌旗飘扬,数万吴军朝着本阵徐徐而来。   空气中弥漫着的肃杀之气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张勋吞了吞口水,他知道,那是吴军的前军人马到了。   吕蒙见拦在前方的万余人马,不禁一阵讶然,没想到在敌我双方兵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唐军居然还敢主动出城迎敌?   吕蒙手中长枪一抬,数万吴军缓缓的停了下来,凝神打量着拦在阵前的这支人马。   对方仅仅凭着万余人马便敢拦住自己的去路,想来其中必然有诈,先看看再说。   吕蒙的想法是好的,哪曾想他的人马刚刚停下脚步,还未来得及列阵,便见张勋手中大刀一挥,掩军杀了过来。   “杀!”   “杀啊!”   “杀!”   “……”   一时间,喊杀声四起,漫山遍野的唐军朝着吕蒙所部杀了过来。   此时的吕蒙显然在用兵方面还略显稚嫩,顿时被眼前所发生的的这一幕给弄的目瞪口呆。   按理来说,咱们不是应该各自列阵而待,你先骂我两句逆贼,我再骂你两句国贼之类的,先骂上一阵再开打吗,你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掩军杀了过来?   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名将胚子自然也不是普通将来可以相提并论的,不过片刻,吕蒙便已经冷静了下来。   回过神来的吕蒙听着那漫山遍野的喊杀声,怒吼一声:“全军将士听令,随我杀……”   说罢,一马当先的朝着张勋冲了过去。   吴军虽然被张勋杀了个措手不及,吃了点小亏,但毕竟占着人数的优势,而且不远处的程普此刻也领军杀了过来。   张勋见势不妙,情知再此时再不走的话,待程普所部对自己形成包围之势时,自己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当下不再犹豫,当即下令全军撤退。   万余唐军与吴军厮杀了一阵后,赶紧在吴军形成包围之势前,抢先朝着合肥仓皇而逃。   被张勋摆了一道,吃了点小亏的吕蒙见此,哪肯愿意,连忙招呼着程普与他一起,一路追杀,朝着合肥杀去。   孙策所在的第二队,听闻前军得胜,连忙催军行至逍遥津北,突然,一声炮响,一阵喊杀声传入耳中,孙策一惊,举目望去。   只见合肥守将张辽率领两万人马从左边杀了过来,一名不知名的将领率领两万人马从右边杀了过来。   孙策大惊,他所率领的中军不过两万人马,此时再想传令吕蒙与程普回军援救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望着漫山遍野如潮水般涌来的唐军,一股怒意涌上心头,对方先是派人引开程普和吕蒙的前军,再以主力,孤注一掷的奇袭自己中军,像耍猴一样把自己当成猴一样来耍。   从来都是他孙策杀的别人闻风丧胆,什么时候自己被人这么耍过?   当下,孙策怒吼一声,舞动长枪,一马当先的杀入唐军阵中,在唐军阵中纵横厮杀,孙策所过之处,唐军将士在孙策那舞动的长枪之下,如同被收割的麦子,一排排的倒下,一时间,勇不可挡。   只见残肢断臂,血肉横飞,孙策不愧有小霸王之称,在万马千军之中左冲右突,杀了唐军无数。   眼见着孙策就要突围而去,陈到声色一凝,一提缰绳,跃马挺枪,朝着孙策杀了过去。   孙策见一无名之将纵马朝着自己杀来,面露不屑,长枪一抖,直奔陈到杀来。   霎时间,两骑相遇,二人也不答话,双枪并举,战到一处,但见双枪相撞,山崩地裂,两人都感觉到虎口剧震,双臂发麻,两人不禁在心中暗赞起对方。   遂抖擞精神,拔马再战,两人各显神威,各展本领,你来我往,转瞬间便交手了数十回合,不分胜负。   孙策见对方阵中一个无名之将,居然都有如此本领,能与自己战个不分胜负,不禁眉头紧锁,心中升起一丝不祥之感。   四万唐军奇袭两万毫无防备的吴军,其结果可想而知,在孙策与陈到两人相持不下之际,吴军渐显颓势,孙策见此知道再这么继续下去,形势将变的对己方越来越不利,不禁暗自焦急,忽然,孙策眼前一亮。   只见两人又缠斗了数十回合,孙策拔马跳出战团,掉头便走。   两军的战斗都打到了这种程度,孙策居然在这个时候想跑,陈到哪里肯舍,遂一提缰绳,奋力追赶,喊道:“孙策小儿,有种别走,你我决一死战。”   一直以来,论单挑,他孙策从来没怕过谁,没想到今日居然受到一个无名之辈的如此侮辱,一股无边的怒火从心底直冲头顶,身子一晃,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孙策双目通红,直想不顾一切的杀回去,与这无名之辈死战到底,不分出个胜负决不罢休。   可是四周渐显颓势的吴军让他强忍着心头的怒火,一句话也不说的埋头而逃。   不远处,张辽见到眼前这一幕,冲着陈到高声喊道:“小心,当心他的回马枪。”   孙策见对方喝破自己的意图,当下不再犹豫,身体猛地一转,一点寒芒闪过,手中长枪如出海蛟龙,直奔陈到胸口而来,直欲一枪将急追而来的陈到一枪刺于马下。   可惜,陈到也并非庸人,他既然敢这样追孙策,必然也有他自己的打算,更何况孙策此招又被张辽喝破,早有准备的他又怎么可能被孙策这突然回过头的一枪给刺中?   当下,陈到右臂运力与枪上,猛的将手中的长枪朝着直奔自己胸口而来的长枪上抡去,两柄铁枪相撞,顿时火星四溅,一时间,孙策这得意的一招居然被陈到给挡了下来。   此时,不说孙策满脸惊讶的神情了,就连一旁正在屠杀着吴军小卒的张辽都感到心神一震,脸上露出无比震惊的神情。   他完全没有想到,这陈到竟有如此实力,居然能个名震天下的‘小霸王’孙策斗到这般地步。   原本只不过以为其颇有些实力,论武力,应该勉强只是比自己高上那么一点。   可是,如今看来,其武力绝对不下于许褚和赵云。   陈到与孙策这一战,不禁让张辽大为扼腕,叹为观止。   孙策眼见一计不成,也丝毫不见慌乱,旋即调转马头,舞起手中的长枪,又与陈到战到了一块。   只见孙策暗暗发恨,一枪胜过一枪,毕竟照这种形势走下去,恐怕自己这两万人马将再也见不到明天的朝阳了。   陈到见孙策不再逃跑,心中大喜,眼下的形势他可是非常清楚,他并不需要击败孙策,只需将孙策拖在此处就可以了,没孙策的搅和,以张辽的能力,绝对能将孙策这两万人马全部留在这里。   陈到可不怕孙策回身与自己死战,如果孙策不搭理自己,只顾逃跑的话,那陈到就会感到有些难办了。   他与张辽领军领军而来,原本不过只是想吃掉吴军的中军,狠狠的打击一下对方的士气,没想到不知道走了什么运,居然被他们逮到了一条大鱼,如果能在这杀了或者生擒了孙策,可能这一次的合肥危机能够就此解除也说不定。   更有甚者,或许自己等人还可以乘此时机,一举夺了庐江。   想到这,陈到见孙策回马来战,不惊反喜,当即抖擞精神,舞枪迎敌,与孙策战到了一块,直使出了压箱底的绝学,与这么不可多得的敌手战斗,当真是斗的畅快淋漓。   眨眼间,两人便又斗了百余回合,依旧是不分胜负。   此时,两人的战斗已经成了胶着状态,孙策也被斗的来了兴致,毕竟这种级别的对手可不是那么容易遇到的,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豪气。   孙策挽了个抢花,荡开了陈到迎面而来的一枪,大笑一声,高声道:“好俊的身手,来将报出姓名,某手下从不杀无名之辈!”   这一战,陈到也是打的畅快淋漓,遂一勒缰绳,立马横枪,高声回到:“张辽将军麾下偏将,汝南陈到!”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凌统大喊道:“贼军势大,主公快走!”   听闻此言,孙策心中虽然有心再与陈到大战三百回合,奈何吴军已显颓势,越来越多的唐军朝着自己涌来,不敢恋战,放了一句狠话之后,抖擞缰绳,纵起兵而去……   凌统翻身死战,为其断后,孙策领着一群残军朝着小师桥方向仓皇而逃,来到桥边之际,只见桥南已折丈许,并无片板,孙策顿时大惊。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只见前方出现一道黑漆漆的铁壁,徐徐推进,放眼望去,尽是黑衣黑甲的唐军,黑压压的乌云一般,铺天盖地的压来。   只见对面阵中拔马走出一将,戏谑的说道:“孙策,本将在此等候你多时了。”   孙策面露惊色,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如今他麾下不过两千余士气全无的残军,如今小师桥被断,此刻又出现这么伏兵,难不成上天真的要灭我孙策?   孙策脸上的神情渐渐变的凝重了起来,望着来人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沉声道:“张勋,你这狗贼,可敢出来与本将决一死战?”   “哈哈哈……”张勋大笑一声,趾高气扬的看着孙策,戏谑的说道:“孙策,你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口出狂言,你不过是一个待死之人而已,有什么资格与本将一战?”   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喊杀声,孙策心中一凛,情知此时再拖延下去的话自己可就真的走不了了,他倒是不怕死。   可是,他孙策领着十余万大军兴匆匆的朝着合肥赶来,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如果首战自己这个主公便被人给生擒或者杀了,而且还是在对方兵力远少于自己的情况下,这是何等的屈辱。   想到此处,孙策面露狠色,长枪一举,高声道:“将士们,随我杀……” 第四百三十二章 孙策之死   “将士们,随我杀……”   暴喝声中,孙策领着两千余惨军朝着前方的军阵杀了过去。   平时的时候,张勋或许还会对孙策有些忌惮,但此时此刻,孙策不过是一个丧家之犬而已,自己的身后站着的可是一万精锐唐军,要是连仅仅只剩下两千余士气尽失的残军都打不过的话,那他张勋真该直接抹脖子了。   更何况,眼前之人可是江东之主孙策啊,如果能够生擒了或者杀了孙策,这足够他张勋吹一辈子的了,这功劳足够他张勋直接封侯了。   张勋目露精光,扬道厉声道:“弓箭手,放箭!”   随着张勋的一声令下,无数支利箭腾空而起,密密麻麻的朝着这两千余吴军飞去。   如雨的箭矢,倾盆而下。   惨叫之声,如潮而起,转眼之间,便有数百余名敌卒被射倒在地。   孙策武艺卓绝,长枪在身前舞的滴水不漏,凭借着一身超强的武力,这箭雨虽然密集,但却丝毫没有伤到他。   可是,他麾下的那些江东士卒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密集的箭雨下,惨叫声连连,不断地有人倒下。   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多时,两千余江东士卒还未杀到张勋阵前,便已经死的死伤的伤,大半皆已中箭,倒在了血泊之中。   张勋见此,嘴角一扬,缓缓的抬起了手中的长刀,朝前一指。   手持塔盾的重甲步兵缓缓的朝着孙策围了上去。   一支流失擦着孙策的脸庞飞过,只觉脸上一凉,孙策抬起手在脸上擦了擦,看着手上的鲜血,心惊之下,孙策很快意识到,再这么死撑下去的话,他麾下的这些江东士卒将会被对方一一射杀干净。   到了那个时候,那他孙策可就变成了光杆司令一条,在这千军万马之中,想不死都难。   个人武力再怎么强,面对训练有素的军阵之时,早晚也会有力竭的时候,单骑冲阵,听起来很威风,也很简单,但是真的冲了进去,最后又有几个人能出的来的。   如今之际,也只有赶在追兵到来之际,对自己形成包围之势前,换个方向走了。   孙策一勒缰绳,急行的战马顷刻间停了下来,大喝一声:“撤……”   说罢,孙策掉转马头,便准备换个方向而走。   可惜,此时已经为时已晚,漫山遍野的喊杀声在身后响起,举目往去,无数黑衣黑甲的唐军朝着自己围了过来,迎风飞舞的唐字大旗下,策马而立的,正是张辽和陈到两人。   “孙策,你已经走投无路了。”张辽端坐于马上,用手中的长枪指了指孙策身后所剩无几的吴军,淡淡的说道:“为了你麾下的这些将士,降了吧,我主素来爱才,必然不会亏待孙将军这等天下少有的英雄人物。”   “哈哈哈……”   孙策扬天长笑一声,道:“吕布那厮欺凌天子,霍乱超纲,如不除此贼,我大汉四百年的江山社稷必然毁于此人之手,我孙策如果归顺了此等乱臣贼子,将来又有何脸面面对我孙家的列祖列宗?”   陈到拔马上前,淡淡的说道:“想你孙策也算是一方雄主,为何今日竟能说出此等口是心非之言,如果你孙策真的忠于汉室,当初又为何投奔袁术此逆贼,你父子二人又为何私藏传国玉玺?”   陈到此言顿时将孙策噎的说不出话来,事实确实如此,投奔袁术姑且不论,单单只是私藏传国玉玺这一条,就足以证明其父子二人对汉室确实心存异心。   恼羞成怒的孙策怒吼一声,道:“尔等不必多言,要战便战,想让我孙策归降于吕布那个祸乱朝纲的乱臣贼子,绝无可能。”说罢,孙策举起手中的长枪,遥指着陈到,道:“方才一战,某还未尽兴,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来吧,就让你我二人再续先前一战,在此地决出个生死。”   陈到此人可谓是极为冷静沉着的一个人,并非是一个好战之辈,不然的话,历史上的他,也不会被刘备委以重任,统领麾下最为精锐的白毦兵,天天的带在身边了。   虽然陈到也有与孙策大战一场的想法,但他也不过是张辽麾下的一个偏将而已,既然有张辽在此,他即便想出战,也要先得到张辽的首肯。   陈到转过头,看了看张辽。   早在孙策骂吕布为乱臣贼子之时,张辽心中就已经升起了一丝不快,此时此刻,见孙策依旧如此不识抬举,而自己一方又占有绝对的优势,又何必与他玩什么单挑。   再者,程普、吕蒙所部距离这边并不是很远,想来此刻已经在前来救援的路上了,而且,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吴军朝着这边赶来,张辽可不想给对方拖延时间的机会。   好不容易遇此良机,将孙策逼上绝路,张辽可不想夜长梦多,再生出什么事来。   只见张辽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长枪,遥指着孙策,与孙策身后那所剩无几的江东士卒,从口中淡淡的吐出了一个字:“杀!”   “杀啊!”   “杀……”   喊杀声冲破云霄,无数黑衣黑甲的亲军士卒如决堤的洪水,朝着孙策涌去。   孙策不愧有‘小霸王’之称,见此一幕,丝毫不见胆怯,扬天长啸一声,奋起神威,宛如虎入羊群般扑进了唐军阵中,舞动手中的长枪,去势如虹,枪到之处,人仰马翻,尸横遍野。   陷入绝境的孙策展现出了惊人的实力,完全不负那小霸王之名,歼杀唐军无数,奈何越杀越多,四面八方全是唐军的影子。   训练有素,赏罚分明的唐军悍不畏死,前仆后继的如潮水般朝着孙策涌去,层层不绝。   望着阵中大显神威的孙策,陈到不禁感慨道:“这孙策当真是一员不世猛将,末将虽未见过楚霸王,但想来楚霸王应该也不过如此吧,孙策当真有楚霸王之风范,不负小霸王之名。”   张辽望着阵中那勇猛无比,势不可挡的身影,也不禁为之赞叹,道:“这孙策确实是一员虎将,然,叔至你也不差啊,居然能和此等虎将战了个不分胜负,还真让本将大吃一惊啊。”   陈到笑道:“将军过奖了!”   “哈哈……”张辽大笑一声,道:“叔至就不用谦虚了,你也知道本将并非那种嫉贤妒能之人,此战过后,本将必将你推荐给主公,以主公那任人唯才,敢于用人的性子,再加上叔至你的能力,封侯拜将之日指日可待。”   ……   俗话说的好,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虽然此时还并没有这么一句俗话,但像他们这些习文习武之人,这种想法还是有的,不然他们从小辛辛苦苦的学文习武为的又是什么?   不论是文也好,武也罢,能达到他们这种顶尖的地步,可不仅仅只是因为兴趣爱好就能够达到的,还得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和理想所支撑着。   当然,不同的是,有的人是为了名,有的人是为了利,有的人是为了实现心中的理想。   不管是文还是武,能达到这种顶尖地步的人,可能为了什么的都有,但绝对没有哪个人从小勤学苦练,只是为了长大随便找一处世外桃源耕田种地的。   要实现这些人心中的理想,虽然途径可能会有很多,但是,不管有多少途径,升官发财,封侯拜将永远都是最捷径的一条。   此刻,听闻张辽愿以在吕布面前推荐自己,即便如陈到这般沉稳、冷静之人,心中也不禁有些激动。   陈到冲着张辽一抱拳,道:“谢将军,末将他日定不忘将军今日之恩。”   “哈哈哈……”张辽笑着摇了摇头,道:“本将也是顺势而为而已,似叔至这等能文能武的良将,在本将麾下做一个偏将有些屈才了,更何况,王上除了爱才以外,更有一双能识天下英才的慧眼,以叔至的能力,即便没有本将,假以时日也自当光芒万丈,封侯拜相。”   两人说话间,孙策麾下的吴军也已经尽数倒在了血泊之中,阵中,如今也只剩下了孙策一个人在苦苦支持。   孙策早已不负先前的风采,此时的孙策披头散发,身上更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宛如一个血人一般在这种四处冲杀着,血,染红了身上的战袍,也不知到底是他自己的血还是唐军将士们的血。   一身浴血的孙策越战越是悲凉,越战越是绝望,数不清的唐军将士挥舞着刀枪,四面八方的围了上来,奋不顾身的想要拿下孙策的人头。   以孙策的身份,谁都知道他的人头值钱,唐王素来赏罚分明,如果能打到孙策的人头,那他们这辈子可就吃喝不愁了。   唐军将士两眼冒着红光,不顾一切的扑向孙策。   此时此刻,满身伤痕,渐显颓势垂死挣扎的孙策,疯狂的舞着手中的长枪,拼尽全力的杀戮这朝着自己扑来的唐军将士,可是,越杀越是感到绝望,蜂拥而来的唐军宛如杀之不尽,无穷无尽一般,杀了一批又补上来一批,根本是杀之不绝。   四面八方,刀剑林立,层层叠叠的围攻而上,围在阵中的孙策如牢笼内的猛虎,不论如何的左冲右突,纵然使尽了浑身懈术,依旧难以冲出重围。   名震天下的小霸王孙策即便再怎么勇猛,即便他真的是霸王转身,但终究还是血肉之躯,单枪匹马的面对千军万马,别说他还只是被称为小霸王了,就是霸王再生,也不过只是沧海中的一叶扁舟而已,随便一个小小的风浪便能够将其击沉,让其饮恨。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当年,西楚霸王项羽与乌江边上,独自面对汉军的千军万马,今日的小霸王虽然没有在什么江边,但也是在水边面对了唐军的千军万马。   苦苦支持的孙策,臂上、肩上、背上,遍布了血淋淋的伤口,就连其胯下的战马,此刻也是伤痕累累,眼见着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鲜红色的血液,染红了那白色的战袍,曾经威风凛凛的孙策此时已然没了先前的风采,如今的他狼狈至极,凄凉至极,一股英雄末路般的悲凉之气弥漫在了空气之中。   此时的孙策披头散发,强势已经失去了章法,杵枪而立,喘息如牛,显然已经力竭,离死已经不远了。   张辽缓缓的抬起了手,围在孙策周围的训练有素的唐军如铁通般将孙策牢牢的围在内,只围不攻,显然,张辽是打算生擒孙策献于吕布面前了。   如铁通般的军阵缓缓的裂开,张辽一抖缰绳,缓缓的踏入阵中,望着立于地上的孙策淡淡的说道:“孙将军,想必将军此时也能看的出来,张某如果想要生擒你简直易如反掌,似将军这等英雄人物,辽不愿让士卒们一拥而上,更不愿乘人之危,还请将军随我一起前去面见我主,待见到了我主之后,或许将军对我主会发生改观也说不定不是?”   “哈哈……哈哈哈……”   孙策扬天长笑了起来,大笑了一会之后,缓缓的说道:“张将军不必再言,我孙策十三岁随父亲南征北战,这么多年以来,从未败的如此彻底,率领十余万精锐,攻打一个原本志在必得的合肥居然落到如此境地,我还有何脸面在这个世上苟活”   孙策抬起头,拨开了这在眼前的头发,望着张辽,眼神中充满了赞赏,笑道:“张将军果然用兵如神,孙某败的心服口服,难怪吕布会放心的用张将军留守合肥,有张将军在,合肥无忧亦。”   孙策用力的将手中的长枪插于地上,缓缓的拔出了腰间的佩剑,缓缓的说道:“昔日,楚霸王项羽于乌江自刎,孙某虽不敢与霸王相提并论,但孙某既然有幸被人送以小霸王的称号,自然不敢有辱霸王这两个字。”   说着,孙策便已将长剑横与自己的脖子之上,高声道:“孙某纵横沙场这么多年,从未如今日这般痛快过,先是与陈到将军这等虎将厮杀了一场,而后,又见到了张将军这等如鬼神般的用兵手段,孙某败的心服口服,然,在占据如此大的优势下,孙某居然败到如此地步,已然是有负了先父这么多年的教导,如今就更不能再辱没了霸王这两个字。”   “孙将军住手!”   张辽见此,顿感不妙,连忙准备上前夺下孙策手中的长剑,然而,已经为时已晚。   话音刚落,孙策便已然右手持剑猛然倒挥从颈间划过,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虎躯直挺挺的缓缓的向后倒了下去。 第四百三十三章 刘备,小名跑跑!   张辽看了看轰然倒在地上的孙策的尸体,微微欠了欠身,向其表达的心中的敬意,片刻之后,张辽淡淡的说道。   “带走!”   灭了孙策所部之后,张辽、陈到二人即刻领军回援,与纪灵所部夹击程普、吕蒙所部。孙策一死,吴军人心惶惶,一番厮杀过后,吴军折损大半,程普本人也身中数枪,杀到桥边,见桥已断,饶河而逃。   张辽掩军死命追杀,从合肥一路追杀到了庐江,程普、吕蒙两人所幸遇到了率领后军的徐盛、周泰,在此二人的接应下,死里逃生,有惊无险的退回了庐江。   这一战,十余万吴军折军大半,除了徐盛、周泰二人所率领的四万后军并无损伤以外,其余死的死,俘的俘,溃逃的溃逃,前中两军共计六万人马随着徐盛与周泰两人逃回来的不过两三千残军。   主帅孙策身死,副将凌统下落不明,这一战,杀的江人人丧胆。   次日,合肥太守府……   张辽领着众将大胜而归,大步迈入了太守府大堂,一抬头就看到端坐于太守府大堂上,脸上正带着淡淡的笑意望着自己等人。   张辽等人瞬间楞在了大门口,片刻之后,回过神来的张辽猛的向前走了几步,扑通一声拜倒在地。   “臣张辽,拜见王上!”   此时,纪灵、张勋、陈到三人也回过神来,齐齐在张辽的身后对着堂上的吕布拜倒在地。   “臣纪灵,拜见王上!”   “臣张勋,拜见王上!”   “臣陈到,拜见王上!”   “都起来吧!”   吕布大笑一声,缓缓的从堂上走了下来,来到了张辽的面前,重重的在张辽的肩膀上拍了拍,笑道:“不错,一段时间不见,便壮士了嘛。”   说罢,看了看依旧拜倒在地上的纪灵等三人,笑道:“你们也起来吧!”   纪灵、张勋两人他是认识的,好奇的看了立于张勋旁边的那个陌生的身影,不禁低头沉吟,刚刚他说他叫什么来着?   想不起来之后,吕布也不再去想,看着张辽笑道:“哈哈……没想到寡人才刚到合肥,就得到你张文远将来犯的吴军打回庐江的消息,好……”   张辽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冲着吕布一抱拳,道:“臣给王上准备了一件礼物,原本还准备着派人送到长安呢,没想到王上就已经亲自来到了合肥。”   吕布不禁一愣,充满好奇的问道:“哦?不知文远给寡人准备类一件什么样的礼物?”   张辽笑了笑,随后拍了拍手,高声道:“抬上来!”   话音刚落,只见两名士卒抬着一具尸体走了上来,这具尸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此时已经有些面目全非了。   吕布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好奇的望着张辽,目光中充满了疑惑。   难不成这是一员江东大将的尸体?如果是的话,那还真是可惜,江东那些武将除了孙坚那老东西留下来的一帮老将难以收服以外,其他的各个都不差,而且这个时期应该对孙家的忠诚还并未到死忠的地步。   更何况,吕布目前麾下最缺的可就是水上将领了,而恰恰这江东的武将各个都是水战好手,就这么死了一个,还真是有些可惜。   就在吕布暗自猜测着此人的身份之时,只见张辽冲着吕布一抱拳,高声道:“回王上,此人乃是有着孙坚之子,有着‘小霸王’之称的孙策。”   “王上命臣驻守合肥,臣不辱使命,此役,臣于逍遥津,小师桥边,全歼孙策所部,这孙策到也是个人物,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最后自刎而死……”   张辽后面的话吕布已经没有再仔细听到底是些什么了,宛如一阵晴天霹雳在吕布的头顶响起,让吕布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   “你说他是谁?”吕布指着孙策的尸体不可置信的问道。   这确实让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要说被吕布所灭的诸侯也不少了,死一个诸侯理论上来说吕布并不会感觉到有些什么,或者说都应该感到有些麻木了。   可是,这孙策不同啊,如果这孙策仅仅只是一员虎将也就罢了,哪怕他真有项羽之勇也没什么,可是这孙策还有一个主公的身份啊。   以往的诸侯都是他吕布亲自领兵所灭,本身在此时,他都已经有意无意的将所有立功的机会分给了一些军功低微的新来的将领了。   张辽在自己的麾下也算的上是位高权重了,可是,在这个时候,又让他把孙策给杀了,这该怎么赏他?   本来吕布打算自己称帝前,对于封赏,能压一点就压一点,称帝以后再给他们解锁封侯的奖赏。   吕布打算着给这些外臣的爵位封赏也仅仅只开放侯爵,公爵之类的如果后期真有需要的话,也可以勉强开上那么几个,君和王之类的就拉倒吧。   虽说他吕布笑着僭为为王了,但在他的理念中,他还是与汉高祖刘邦站在同一列的,那就是异姓不得封王。   张辽在他的麾下本就已经位高权重了,如今又杀了孙策,这么大的功劳,吕布一时间不知道该给他点什么样的封赏,封侯吧,给张辽他们这些心腹重臣,为自己立下汗马功劳的功臣来说,显然不可能给他们封一个类似于是关中侯之类的只有名号,没有封邑的听起来很高大上,实际并无卵用的名号侯。   对于张辽等这些心腹重臣,功臣,只要封侯,怎么也得是有名有实的列侯。   在这天下未定的时候便给这些统兵在外的武将封以列侯,那将来平定天下的时候,或者称帝的时候该给他们什么样的封赏?   一时间,吕布不禁感到有些为难,目光有些复杂的扫了张辽一眼,道:“这真是孙策?”   说实话,虽然明知道张辽对自己忠心耿耿,而且他也了解张辽的性格,既然张辽说此人是孙策了,那想来应该就是孙策本人无疑。   吕布也确实很想眼前这具尸体就是孙策,但此时吕布真的很想躺在这的并不是什么孙策,如果可以的话,哪怕换成其他任何一位东吴大将也行。   吕布确实恨不得天下诸侯全部都横死在自己的面前,可是,那也只能是在他亲自统兵讨伐的时候,即便不能死在自己的手中,至少也应该死在一个职位卑微的武将的手中,这孙策也真是个废物,你死哪不好,非要死在逍遥津?   即便你真的看上了逍遥津这个风水宝地,你他妈难道就不能坚持到寡人到来的时候,接管此次战役的时候再死?   张辽可不知道吕布心中这么多的想法,只以为自己的主公因为太过惊讶,有些难以接受罢了。   如果换成自己,孙策突然横死在自己的面前,自己恐怕一时间也会感到很不真实。   张辽笑道:“没错,此人正是孙策,此次能击退吴军,杀了孙策,臣麾下一人功不可没,全靠他缠住了孙策,臣才能以很小的代价全灭了孙策所部。”   “哦?快与寡人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又是何人立下如此大功?”   吕布听到这可谓是心情大悦,主要功劳不是你就好,此刻哪怕你随便从你的手下脱出一个小兵来,说是他单挑阵斩了孙策,寡人也信。   张辽笑着侧过身,指着不远处的陈到,笑道:“臣为主公引荐一下,这位乃是当初臣奉王上之名攻打汝南之时,于汝南投奔到臣麾下的偏将陈到,汝南人士,此次能大破吴军,杀了孙策,叔至乃首功。”   随后,张辽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缓缓的对着吕布道了出来。   “陈到?”   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听到这,吕布不禁将目光投到了陈到的身上,仔细回想了起来。   片刻之后,吕布恍然,莫不是那个后世有一种说法,说演义中赵云的事迹大部分都是从陈到的身上扒下来的那个陈到?   如果真是他的话,倒确实有可能和孙策拼个旗鼓相当。   想到这,吕布大笑一声,拍了拍陈到的肩膀,道:“好个陈到,寡人向来赏罚分明,既然你为寡人立下如此大功,寡人自然不能亏待了你。”   说罢,吕布轻咳一声,高声道:“陈到!”   “末将在!”   陈到神色肃穆的冲着吕布抱拳弯腰一礼。   “封陈到为平东将军!”   “谢王上!”陈到冲着吕布拜倒在地。   ……   兖州,司空府……   七月正值盛夏,烈日似火,大地像蒸笼一样,热得使人喘不过气来,一大清早便被热醒的曹操光着膀子坐在凉亭之中喝着小米粥。   远处,侍女带着程昱、戏志才两人匆匆小跑着往凉亭赶来。   曹操将刚入口的粥咽了下去,笑着朝着两人招了招手:“这边,你二人来的可真巧,来,一起喝点。”   匆匆到来的程昱喘着粗气,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行礼,急声问道:“听闻司空任命刘备为先锋,率领五万大军赶往南阳了?”   曹操喝了口粥,点了点头,道:“恩,是有这么一回事。”   程昱急切的道:“走了多久了?”   曹操仰起头想了想,道:“啊……我想想,大概走了有一天了吧,算算路程,此时应该离开许昌六十里有了吧!”   “什么?”程昱闻言一惊,痛心疾首道:“主公啊,刘备此人并非池中之物,当初他投奔主公之时,我等便劝主公将其杀之,主公不听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容他远去,此为纵龙入海放虎归山,一日纵敌,万世之患啊,主公!”   曹操伸手示意程昱与郭嘉两人坐下说话,待两人坐下以后,曹操从侍女手中接过手绢,擦了擦嘴,笑道:“仲德多虑了,我观他刘备断然不会背我而去。”   “司空为何敢如此断言那刘备定然不会背主公而去?”戏志才淡然向前,冲着曹操弯腰一礼。   曹操大笑一声,道:“刘备此人,虽不甘于人下,然,其逢人便自称为大汉皇叔,口口声声扬言要为国除贼,匡扶汉室,可是呢?天子如今在吕布的手中,吕布是何许人啊?”   “吕布,天下第一诸侯,第一霸主,其实力,天下无人可敌。”   “袁绍,如今已经命不久矣,袁家之乱将起,如今,能和吕布抗衡的,有希望匡扶汉室的,除了我曹操,这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   说到这,曹操将胳膊搭在桌案上,俯身向前,看着程昱与戏志才两人,道:“你们说,在这种情况下,他刘备会被我而去吗?除了我曹操,他刘备还能借何人之力去替他匡扶汉室啊?哈哈哈……”   见曹操如此自负,戏志才面露忧色,暗道,如果真如主公所说也罢,可是,刘备此人,心藏大智,绝对不可以常理度之,希望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   虽说曹操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如今袁绍已经如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待其一死,北地之患将彻底解除。   如今,吕布对于曹操的威胁更胜与当初的袁绍,而吕布同样视曹操为心腹之患,谁知道那刘备会不会乘此机会,有样学样,学当初处于袁绍威胁之下的吕布、曹操两人那样。   如果他在这个时候将这五万人马据为己有,有吕布这个威胁在,曹操定然也不敢对他刘备怎么样,省的让那吕布作壁上观,坐收渔翁之利。   如果他刘备在这个时候带着这五万人吗跑路,那他曹操也只能吃个哑巴亏。   见程昱和戏志才两人满脸的忧色,曹操笑道:“好啦,两位就不用担心了,先不提这刘备敢不敢被我而去,就算他敢,就算他想,我也有朱金、路昭两位将军随军出阵,那五万人马归他们二人掌控,不归刘备。”   “我历来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用了他刘备,又岂能在此时后悔?如果他刘备真的敢反,那刚好给了我一个杀他的理由。”   曹操笑着端起了桌案上的饭碗,笑道:“你们二人就等着看刘备与吕布狗咬狗好了,不必担心。”   说吧,曹操夹起了些许小菜,接着喝他起了他的小米粥。   “报……” 第四百三十四章 五国互王   正在这时,一个侍卫匆匆的跑了进来,噗通一声拜倒在地,朗声道:“禀司空,刘备半路上杀了朱金、路昭两位将军,随后领着大军日行一百五十里,朝着徐州而去。”   静,整个凉亭内忽然便的沉静了下来,周围弥漫起了一股紧张的气氛。   此时的曹操,饭碗放在嘴边,宛如变成了一座石像,一动不动。   良久,只听见‘砰’的一声,曹操将手中的饭碗用力的扣在了桌案之上,为喝完的小米粥溅的跪在一旁的侍卫满脸都是。   这才刚信誓旦旦的对着程昱和戏志才两人说过刘备不会反,就被刘备狠狠的扇了一巴掌,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谁能受得了?   曹操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之色,吼道:“他刘备岂敢,他刘备怎敢在这种时刻背叛我?”   ……   很明显,刘备这是铁了心的背叛自己了,杀了自己的两名随军将领也就罢了,大不了那五万人马不要了,送给他好了。   可是,你他吗去徐州干嘛?你不是应该去南阳跟吕布火拼吗,你拿了老子的好处,不是应该去南阳跟吕布狗咬狗吗?你他吗去徐州干嘛?啊?   程昱急声道:“刘备素来在徐州极有声望,他这是要去取了咱们的徐州之地作为立足之本啊,司空当即刻起兵支援徐州,迟则徐州必危啊。”   曹操将手中的饭碗抓的吱吱作响,这下可好了,刘备不仅把他曹操的五万人马给拐跑了,而且看着情形,还要用他曹操的这五万人马去攻打属于他曹操的徐州。   曹操顿时感到一阵气血上涌,一股滔天的怒火从心底直冲脑门,怒吼道:“他刘备到底想干什么,他还想不想匡扶他的汉室了,这个时候,他怎敢如此?怎敢做出此等之事?啊?”   这完全超乎了曹操的想象,在程昱进言的时候曹操的心中已经有些打鼓了,只不过是对刘备还抱着一丝幻想而已。   反正如果刘备真的想黑了他这五万人马,他此刻再派人追也肯定追不上了,至少换成他曹操是刘备的话,如果有心黑了对方的五万人马,绝对不会等着对方来追自己,出城之后想必就快马加鞭的急行军跑路了。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这五万人马真的被刘大耳黑了,他曹操也认了,只要他刘备能去南阳打吕布,给吕布制造点麻烦也行。   反正如果刘大耳真的占了南阳,他曹操也不相信刘大耳真的会把南阳拱手让给他。   可是,你他吗带着老子的人马去打老子的地盘,是不是就有点过分了。   曹操咬牙切齿的道:“这无信无义的大耳贼,不仅黑了我的五万人马,居然还想用我的这五万人马攻我徐州,我要把他碎尸万段,来人……召集众将议事。”   戏志才沉吟了片刻,对着曹操拱手一礼,道:“禀司空,以刘备之能,关、张之勇,再加上那五万精锐,只要他再假传司空之命,徐州失陷依然成了必然之事,事已至此,再起兵伐之已然毫无意义,司空不如就将徐州让与刘备好了。”   程昱连忙道:“之才之言何意,你居然劝主公让了徐州?刘备此人本就非池中之物,如果再将徐州让给他,将来必成心腹大患。”   戏志才此言还真有些让人难以接受,如果不是戏志才跟随曹操已久,曹操了解其为人,以及他对自己的忠心,此时恐怕早命人将其拖出去砍了。   曹操略显不解的望着戏志才,道:“你说什么?你要我将徐州让给那天杀的的大耳贼?”   戏志才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将徐州让给刘备,以刘备此人的心性和志向,将来确实如仲德所言,必然会成为我等心腹大患。”   “然,那也只是将来,我等现在的心腹大患乃是吕布,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吕布,连吕布这一关都过不了的话,我等又何谈将来?”   “如果此时我等与刘备火拼了起来,吕布绝对会作壁上观,然后坐收渔翁之利,在我们与刘备拼的两败俱伤的时候,那时候才真是灭顶之灾。”   “他刘备也正是看准了这个时机,才敢杀了朱金、路昭两位将军,控制了那五万人马,火速赶往徐州。他就是要赶在司空诏命送达徐州之前,假借司空的名义,骗开城池,兵不血刃的拿下徐州,如果不出在下所料的话,此时刘备依然已经派遣了数路轻军星夜赶往徐州境内各个重镇了。”   “如今我们与刘备的关系,就如同司空先前与吕布的关系一样,只能与之联合,分之则我等与刘备皆会为吕布所灭,望司空三思。”   戏志才的一番话听的曹操一身冷汗,仔细想了片刻,可不是嘛,如果他真的在这个时候起兵讨伐刘备的话,待与那刘备两败俱伤的时候,那他曹操可就真的完了。   不说别的,如果他真的与刘备交战的话,以吕布现在的实力,都不需要等到自己与刘备两败俱伤,直接出兵攻打空虚的兖州就好了,到时候,他拿什么来抵挡吕布的大军?   可是,明白是一回事,但并不代表着他曹操就能忍的下这口气。   黑了自己的五万人马不说,还带着自己的五万人马去攻打自己的地盘,这种事情,搁在谁身上,谁能受得了?谁能忍得下这口气?   “哗啦!”   曹操长臂一扫,将桌案上的碗碟酒水扫落在地,发出了乒乒乓乓的响声,咬牙切齿的道:“你的意思是让本将咽下这口气?将五万人马与徐州一起送给那可恨的大耳贼?”   戏志才缓缓的说道:“事已至此,为了大局,丞相只能先咽下这口气,不仅如此,司空还该上奏天子,奏请天子册封刘备为徐州牧。”   曹操眼皮一跳,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本将不仅要将徐州送给那大耳贼,你还要让本将上奏天子,册封那大耳贼为徐州牧?”   一旁的程昱此时也听不下去了,虽然他也不赞成此时起兵征讨刘备,那大耳贼黑了自己等人的五万人马也就罢了,乘火打劫的劫了徐州,为了大局也可以先让他暂住一段时间。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要主动奏请天子,将徐州封给刘备,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黑了你五万人马,如同狠狠的在你的左脸上抽了一巴掌,用你的五万人马去攻打你的徐州,等于刚刚在你的左脸上抽了一巴掌之后,紧跟着又狠狠的在你的右脸上扇了一巴掌。   如今你倒好,居然还想着要主动奏请天子,让天子把徐州封给那刘备,这与你在被人在左右脸各抽了一巴掌之后,你还舔着脸上去求着别人再踹你一脚有什么区别?   要不要这么犯贱?   程昱道:“此时不宜起兵讨伐刘备还说得过去,但是,奏请天子把徐州册封给刘备,这点,不知之才此举到底有何用意?”   程昱与戏志才共事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对于戏志才此人的为人,程昱还是清楚的,他此举必然有很深的用意,只不过是自己暂时没看出来而已。   戏志才弯腰捡起地上的一个小碗,将这小碗往桌案上一放,道:“这个是司空!”   说罢,又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碗,往桌案上一放,道:“这个呢,是刘备!”   最后,戏志才捡起一个大点的盘子,放到了桌案之上,道:“这个代表着吕布!”   戏志才指着桌案上的碗碟道:“如今天下的形势已然很明了,此时大汉十三周,吕布独占其六,其实力远超先前的袁绍,其人更非袁绍可以相提并论,其麾下谋士如云,战将如雨,其霸主之位已然不可撼动。”   “吕布目前所拥有的实力,正如这盘子一样,即便是主公与刘备联手,都未必是其对手,这种情况下,自然没必要为了一个徐州而恶了刘备,除了联合刘备之外,主公还需南连江东,西和刘璋、张鲁,至于北边袁绍嘛,袁绍死前也可联合袁绍,共抗吕布。”   “至于袁绍死后,主公可乘着袁家之乱,北取青、幽、冀三州,再平定了辽东公孙渊,到那时,主公便可与吕布一战,决定这天下的归属。”   曹操低头沉吟了片刻,觉得戏志才所说不无道理,随即,抬起头,不解的问道:“可这和奏请天子册封刘备为徐州牧有什么关系?即便不奏请天子,他刘备依然能看出如今的形势,依旧会与本将联合,共抗吕布,本将又何须多此一举,让他刘备做一个名正言顺的徐州牧?”   戏志才缓缓的说道:“奏请天子册封刘备为徐州牧有两个目的,其一,主公可遣任告诉刘备,他手下无人,那五万人马我们可以送与他,他暂时没有落脚之地,我们的徐州也可以暂时借给他,并且还会奏请天子,让他刘备做一个名正言顺的徐州牧。”   “当然,有一点必须要说清楚,那就是,徐州只是我们暂时借给他作为落脚之地所用,我们不仅将徐州暂借给他,我们还可以帮助他拿下豫州作为他的落脚之地,待道将来,他取下了豫州作为落脚之地后,必须要将徐州交还给我们,并且还要立下字据,不然,我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即刻起兵征讨他这个无信无义之徒。”   “刘备这个假仁假义之人,向来将仁义之名看的很重,必然会答应我们的要求,况且,他也没得选择,虽说我们并不一定真的会起兵讨伐他,但是他赌不起。”   “说句难听点的话,主公与吕布之间近来无仇,往日无怨,不仅如此,反而还多有合作,即便到时真的不敌吕布,那可以选择归顺吕布嘛。”   “但他刘备可就不同了,以他与吕布之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如果他真的落到了吕布的手上,必然会死的很难看,张绣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听到这,曹操点了点头,道:“之才所言不错,大耳贼不仅乘乱偷袭过吕布的宛城,老婆也被吕布给抢了,而且还是一抢就是两个,即便他大耳贼觉得无所谓,诚心归顺吕布,以吕布此人的性格,也必然不敢轻信于他,张绣的下场就是最好的例子。”   戏志才见曹操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道:“这其二嘛,在下让司空奏请天子册封刘备为徐州牧,其用意乃是做给吕布看,我们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徐州便与刘备翻脸,让他有所忌惮,不敢随意东征。”   “其次,以吕布与刘备的关系,司空觉得,那吕布会允许刘备来做这个徐州牧嘛?况且,将徐州封给刘备,也正好给了他吕布一个征讨徐州的理由。”   “徐州乃富庶之地,如果在司空的手中,他吕布即便想要,也师出无名,当然,他吕布也可以强抢,但是他吕布如果敢兴无名之师,司空便可以此为借口,号召天下诸侯起兵响应,共抗吕贼。”   曹操沉吟不语,他自然也能看的出来,如今的天下,正如戏志才所言,以吕布如今的实力,已经不是一个两个诸侯联合便能够抵挡的了的了,只要吕布不自己在内部搞七搞八,把自己给玩崩,想要与之敌对的话,也只有联合全天下的诸侯才有可能。   而曹操也非常清楚,如今的袁绍已经不再是吕布的心头之患,吕布现在的心头之患是他曹操,如果他曹操敢在这个时候与任何诸侯交战,换成他是吕布,也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灭了自己。   原先联合吕布共抗袁绍的战略方针没有错,如果再重新来一次的话,他依旧还是会选择与吕布联合,共同抵抗袁绍。   可是,谁能想到吕布会发展的如此之快,居然在此一战中尽夺并州之地,一举成为了天下第一霸主。   而他曹操呢?他曹操居然寸土未得,还在原地转圈,不仅如此,与袁绍一战,还是他曹操抗住了袁绍的主力,虽然将袁绍给打了回去,但这一战也让他曹操损失惨重。   如今,如今好不容易联合几路诸侯攻打吕布,可关键时刻,那大耳贼居然做出此等丧心病狂的事情。   想到这,曹操狠的咬牙切齿,沉声道:“志才此道合纵之策虽然精妙,然,自古以来,合纵之事知易行难,昔战国时期,山东六国合纵攻秦,每每都以失败告终,就足见此事之难,每一路诸侯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让他们与我等一条心,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说道这,曹操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的道:“比如说,那刘……大……耳!”   戏志才也理解曹操此刻的心情,毕竟这刘备做事也确实有些不地道,说好了领兵攻打南阳,谁知道半路上他居然黑了那五万人马,掉头攻打徐州去了,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难以忍受不是?   戏志才缓缓的说道:“如今之势,只要有一家灭,则其余诸侯皆人人自危,所以,他们必然会各个积极响应司空的号召,尽起大军响应司空,与司空一起共抗吕布。”   曹操缓缓的抬起了头,盯着戏志才道:“可是,如果有些人就是不愿意起兵响应我等呢?比如说那益州的刘璋,不过是一个鼠目寸光之辈,再说汉中的张鲁,身为一方诸侯,居然搞起了什么五斗米教,自称什么‘君师’,还把他麾下那些文臣武将的官衔改成了什么‘祭酒’‘鬼卒’之类的玩意。”   虽说曹操当初听到这些的时候,还在笑话张鲁,可如今,一想起这些,曹操就恨其不争的道:“你瞧瞧,你瞧瞧,这都是些什么玩意,一方诸侯居然如此不务正业,去修什么仙,难不成他还真想飞升成仙?如果不是有吕布,本将非得去送他一程。”   戏志才笑道:“主公勿虑,在下有一个办法,或许能让这些诸侯们与我等同心协力,共抗吕布!”   听闻此言,曹操精神一震,连忙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快快说来。”   也难怪曹操如此心急,随着袁绍在官渡之战中惨败之后,他与吕布之间的关系以及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而且,他不仅视吕布为心腹之患,他曹操也很清楚,吕布也绝对视他曹操为眼中钉肉中刺,恰巧两人又是接壤。   吕布如今的势头,明显是要上天的节奏,由不得他不担心,不着急。   戏志才笑了笑,缓缓的说道:“昔日,汉高祖皇帝曾立下祖训,异姓不得为王,违者,天下共诛之,然,如今吕布那逆贼居然胆敢僭位为王,我等当承天道,号令天下诸侯,共同起兵征讨此贼,匡扶汉室,迎天子还朝。”   听到这,曹操苦笑一声,道:“志才以为如今这天下的诸侯还会有几个真的在乎高祖皇帝那条祖训的?本将以为,别说是什么承天道了,即便是我们手握当今天子的诏书,号召天下群雄讨贼,也不会有几个诸侯会响应我等的。”   “不错,正如司空所言,即便是我们手握当今天子的讨贼诏书,这些诸侯最多也只是奉诏,但绝对不会出兵响应,不过……”   说道这,戏志才神秘一笑,缓缓说道:“如果,我们让他们也能进位为王呢?”   曹操心头一震,道:“志才之意是?”   戏志才轻咳一声,缓缓的说道:“如今,天子在吕布的手中,想让天子亲封这些个诸侯为王,显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司空莫非忘了五国互王之事?”   曹操面露不解,疑惑的问道:“五国互王?”   战国时期五国相王的事情曹操自然知道,只是,他不明白戏志才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做什么,难不成要效仿战国时期的五国相王,与其他诸侯一起互王?   曹操不禁嘴角一抽,他们这些诸侯大部分手中都只有一个州,一个州称个公侯之类的都感觉有些够呛,称王?感觉有点羞耻!   戏志才缓缓的说道:“昔日,战国初期,各诸侯国之中仅有楚国、越国及后来的魏国僭越称王。”   “然,魏惠王魏罃因屡败于齐国和秦国,霸业丧失,为求遏止秦国扩张,在相国惠施的谋划下,主动率领韩国等国的国君,前往徐拜见齐威王,双方互相承认对方的王位,史称徐州相王。”   “其后,相王之风大起,秦惠文王也自立为王,同年,魏惠王尊韩宣惠王为王。一时各国不论大小纷纷称王,其中甚至包括中山国、宋国等当时的二流国家。”   “再后来,为了对抗日益强大的秦国,以及齐、楚两个传统大国,在公孙衍的斡旋下,魏国、韩国、赵国、燕国和中山国结成联盟,各国国君均称王。”   曹操越听越不对味,摆了摆手打断了戏志才的话,道:“这些本将都知道,不知志才此……也别此言了,直说吧,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戏志才笑道:“在下的意思是,既然吕布可以僭越为王,打破了异姓不得称王的祖制,司空何不与其他诸侯互相为王,并且与他们对天盟誓,建立攻守同盟,同心协力,共抗吕布。”   曹操眼前一亮,称王啊,有几个诸侯能禁得起这样的诱惑的,与他们一起称王,再详细的跟他们解说一下来自吕布的威胁,或许真的能做到如战国时期的那样六国攻秦,到那时攻守之势将彻底发生转变,来自吕布的威胁将彻底消除。   当然,曹操可没指望着靠这些诸侯能一举灭了吕布,如果吕布真的是那么好灭的,他也不可能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曹操沉吟了片刻,道:“此策或许可行,然,一州之地称王,恐被天下人耻笑。”   戏志才笑道:“司空此言差矣,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司空当知,互王之事所为的并非是那个王的称号,而是为了能与天下诸侯结成攻守同盟,乃是为了对抗吕布那个僭位称王的逆贼,请司空明鉴。”   坐在一旁听到现在的程昱此刻也开口说道:“志才所言不错,大汉十三州,吕布独得其六,况且,天子还在吕布的手中,他可以高举大义之旗,讨伐任何一个他想要讨伐的诸侯,如今,他又僭位称王,在天下人的眼中,大部分的百姓都会认为吕布才是汉室正统。”   “如果司空这个时候再不称王的归拢治下百姓之心的话,时间长了恐怕会生出很多事端。”   正如程昱所言,天子在吕布的手中,如今吕布与称了王,很显然,在百姓心中,吕布所在的朝廷就是大汉正统。   久而久之,当这种影响力渐渐加深的时候,他们这些诸侯在百姓心中就会变成不听朝廷调令,拥兵自重对朝廷存有二心的逆臣,到那个时候,治下百姓人心惶惶的时候,哪怕吕布都不用出兵,他们都会忙的焦头烂额。   到那时,对他们这些诸侯来说,可就真的是灭顶之灾了。   曹操低头沉吟了片刻,抬起头,问道:“那你们二人以为,当与哪些人互相称王?”   程昱笑了笑,道:“既然是志才献上的此策,那么就一事不捞二主,由他来说好了。”   程昱怎么说也是一个算无遗策的谋士,可能刚开始的时候,没想到这么一回事,但在戏志才提起之后,他自然也反应了过来,选哪些诸侯互相为王,这种小事自然难不倒他,只是他不想抢戏志才的风头而已。   程昱此人的性情虽刚毅暴戾,但历史上,在整个曹氏集团中,也是一位数不多能得善终的一个。   虽然晚年可能出了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但也磕磕绊绊的活到了八十岁,得以善终。   程昱此人虽不如贾诩那老油条一样油滑,但能活到八十岁得以善终,无疑也证明着他虽然刚毅暴戾,但也十分的会做人。   曹魏后期,在一次族人大摆宴席的过程中,程昱突然对众人说:“知足不辱,吾可以退矣”。于是程昱上表辞官并归还兵权并从此闭门不出。   其原因可能就是因为曹操没有把谋士敬为王者之师,而是君临其上,隶皂使之,荀彧的悲剧结局,十分典型,程昱加之个性倔强,更是如履薄冰,所以他小贩了张子房之隐退。   终其一生,程昱在紧急关头的沉着、冷静、机智是足以令人称道的。   戏志才笑了笑,道:“冀州的袁绍此时命不久矣,司空即便是请他,他也未必能爬的起来了,况且我等本就打算待袁绍死后,乘着吕布应顾不暇之时,攻取青州向北发展,所以袁绍就不必请了。”   “辽东的公孙渊,距离吕布太远,又不与我等接壤,自然不比理会。”   “剩下的诸如益州的刘璋、汉中的张鲁,江夏的刘琦,徐州的刘备,江东的孙策,司空可邀这些人于徐州相王,结攻守同盟,攻抗吕布。”   曹操点了点头,笑道:“就按你说的去办好了。”   “报……” 第四百三十五章 河北甄家,设新州!   “报……”一个侍卫匆匆跑了进来。   “禀司空,张辽于逍遥津大败孙策,孙策战死,程普与吕蒙两人大败而归,如今江东军已撤回庐江郡。”   曹操眼皮一跳,惊道:“你说什么?孙策战死了?”   合肥有七万守军,曹操本来也就没报什么希望孙策能攻的下来,他想要的不过是孙策能拖住合肥这七万的唐军。   他不是没想过孙策会败,只是没想到孙策会败的如此之快,败的如此之惨,居然连孙策本人也在此役中战死。   此时,程昱急道:“如今孙策已死,合肥的张辽所部再无人牵制,我们此刻再起兵南下已经毫无意义,请司空尽快给曹仁将军传令,令其撤军!”   除了刘备这一路人马以外,曹操还派了曹仁领了五万人马攻打宛城,并且,他此刻还在等,等吕布的关中援军出了武关,待吕布的关中人马出了武关后,他将亲自率领大军攻打武关,直去吕布老巢长安。   而此刻曹仁所部已经在前往宛城的路上了,曹操原本的打算是孙策攻打合肥,牵制住合肥张辽的七万唐军,刘备攻打南阳,直接占领南阳。   曹仁攻打宛城,如果能截住从关中驰援而来的唐军,那就拖住这支人马,又刘备一举拿下豫州。   如果没遇到,在那之前这支援军已经抵达了南阳,那么就由曹仁攻下宛城,截断这支援军的退路。   可是,如今孙策兵败身亡,那刘大耳又黑了那五万人马去了徐州,如果此时再让曹仁继续向前的话,那曹仁这支人马将有死无生。   想到这,曹操惊出一身冷汗,连忙道:“来人,即可传令曹仁所部,令其接到将领后立马撤回兖州,不得有误。”   “诺!”   侍卫冲着曹操一礼,起身匆匆的退了下去。   ……   冀州,邺城。   见袁绍病势渐危,刘夫人急忙请来了审配与逢记二人前来商议,审配、逢记二人来到袁绍的病榻旁边,见此时的袁绍已经口不能言,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当即与刘夫人商议,直接拟写遗嘱,立袁尚为世子。   想他袁绍一世英雄,到了最后时刻,连立世子这种事情居然问都不问他袁绍一声,这两男一女随便商量商量就可以了?   脸色惨白的袁绍怒急攻心,气血上涌,艰难的抬起一只手,颤抖着指着房内的这几个狗男女,瞪着双眼,双唇蠕动,想要说话,奈何口中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噗……”   怒急攻心的袁绍翻身大叫一声,一道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吐血斗余而死。   袁绍既死,审配等草草的给袁绍办了一个简单的丧事,便匆匆忙忙的立袁尚为大将军,领青、幽、冀三州州牧,袁尚继承大位之后,袁谭才得知袁绍已死的消息。   袁谭趁夜逃离了邺城,逃到了青州,在辛评和郭图两人的拥护下,对外界声称‘袁尚勾结审配、逢记两人毒害袁绍,篡夺爵位’,扬言要为父报仇,遂自立为大将军。   ……   袁尚这么一听哪能愿意,当即领着人马直取平原,与袁谭撕了起来。   当初袁绍为了防止吕布攻入冀州,可是带了不少精兵良将回了邺城,只留下了少量的人马在青州,冀州袁尚的实力自然在袁谭之上。   因此,两兄弟开战以来,袁谭连连受挫,没过多久,便呈现出了失败的苗头,一路败退到北海的袁谭只好向徐州的刘备求援。   黑了曹操五万人马的刘备占了徐州之后,虽说明知道曹操此人定会顾全大局,不会来找自己麻烦,可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刚入主徐州便大量的招兵买马。   凭着他在徐州的名望,硬生生的在十日之内又召了五万新军,凭着一州之力来养十万人马,可想而知,徐州的百姓在不远的将来将会陷入什么样的生活。   如此千载难逢的能染指河北之地的良机,刘大耳这个善于投机取巧之人如何能够放过?   刘备当即令关羽留守徐州,他自己则亲自带着张飞引着五万人马前往北海援助袁谭。   刘大耳的加入,顷刻间改变了袁家兄弟两内斗的格局,袁尚被刘备和袁谭两人按在地上一顿捶,打的是哭爹喊娘。   在青州揍了也就罢了,还追到袁尚的家门口,一路揍到邺城,冀州大片领土失陷。   袁绍死了,袁尚即便想哭爹也没用了,喊娘吧,说实话,他娘虽然年轻的时候勉强也算的上是个美人,如果再能年轻个二十来岁,或许可以给袁尚找个后爹,让后爹照着他,但如今年老色衰,喊了也没什么卵用。   袁家三兄弟,也就袁谭操蛋一点,幽州的袁熙生性软弱,老老实实的待在幽州,未表明支持谁,也未表明反对谁,持中立的状态观望,一副谁赢了就听谁的乖宝宝模样。   本来一片大好的局面,眼看着就要灭了袁谭,谁知道被大耳贼这么一搅合,要完蛋的反而变成了他袁尚,这让袁尚如何能忍。   袁谭、刘备两人的大军直抵邺城,眼看着就要完蛋的袁尚当即召来审配、逢纪两个狗头军师前来商议。   邺城大将军府,审配声色凝重,眉头紧锁,袁尚则满脸焦急的在大堂内走来走去。   见这两个平时话很多,关键时刻却不说话的两个狗头军师,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上心头,怒道:“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你们平时话不是很多吗?怎么现在变成哑巴了?”   “你们两个不要忘了,咱们现在可是一根线上的蚂蚱,我如果完了,以郭图、辛评两人的性格,以我那大哥袁谭的性子,你们觉得他会轻易放过你们?”   审配道:“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不是正在想办法嘛,这可恨的大耳贼,我们与袁谭之间的事情不过是袁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瞎掺和什么。”   听到这,袁尚更是火冒三丈,抓起桌案上的青铜酒樽就往地上摔去,歇斯底里的吼道:“可恶的大耳贼,可恶的袁谭,我袁家的家事他居然拉一个外人掺和进来,可恶,可恨,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这时,沉默了许久的逢纪听闻此言忽然眼前一亮,道:“三公子,既然大公子可以招外人来帮忙,我等亦可召外人前来相助啊!”   袁尚闻言眼前一亮,片刻之后,又渐渐的黯淡了下去,黯然道:“幽州的袁熙摆明了是在等着我与那袁谭分出个胜负了,他不可能前来相助,况且,即便加上他,也未必是袁谭与那大耳贼的对手啊,我等又能找何人相助?”   袁尚虽然在整个三国史中确实算不上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人物,但怎么说也是出生四世三公的名门之后,从小耳闻目睹的皆是权谋与天下大势之类的东西,即便再怎么菜,也菜不到哪去,袁熙如今的态度,很显然是不可能来帮助他了。   至于周边,除了袁熙以外,皆是他袁家的敌人,他又能找何人相助,何人又会助他?   只见逢纪抚须一笑,指了指西方,缓缓的说道:“强援就在眼前,三公子怎能说无人相助?”   袁尚听闻此言微微一愣,看了看逢纪手指的方向,呢喃道:“强援?”   逢纪笑道:“既然他袁谭可以找刘备帮忙,我们亦可以找人帮忙,而且,只要能让此人出手,他刘备又算的了什么,即便是平了大公子,也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情”   此时,袁尚还未说话,一旁的审配便已经反映了过来,惊道:“你是说壶关之外的唐军?长安的吕布?”   袁尚心头一震,惊呼道:“你居然想让我引敌军入境?”   审配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脸上露出了极为复杂的表情,引唐军入境或许很容易,也确实如逢纪所言,只要吕布肯插手冀州,袁谭与刘备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平了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吕布此人狼子野心,只怕到时候会请神容易,送神难,他要是赖在冀州不走,以吕布如今的实力,谁能奈何的了他?   只是,此言审配却并未说出口。   吕布来了或许也只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对于袁尚来说可能是一件祸事,但对他审配来说确未必就是坏事。   不请吕布,袁尚必会败于袁谭之手,到那时,袁谭放过谁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多年来,一直帮助袁尚与他作对的自己和逢纪,想来逢纪也是看出了这点,才会出这种注意。   像吕布求援,让吕布插手河北之事确实并非是什么良策,可能还会引狼入室,可是,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了。   如今,能帮得上忙的也只有两个诸侯,一个是长安的吕布,一个是兖州的曹操。   至于曹操,袁尚或许看不出来,但他审配可是看的很清楚,曹操此人雄才伟略,帐下谋士如云,只要有吕布在的一天,他绝对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帮助自己等人对抗刘备。   所以说,如今之势,能帮,而又敢帮的,也只有吕布一人了,不向他求援,他审配与逢纪两人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罢了,为了自己的小命,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袁尚今后会如何,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先将眼前这道难关给过了再说,如果吕布真的赖在冀州不走,到时候大不了自己投了吕布便是,跟着谁混不是混,俗话说的好,良禽择木而栖,自己又怎能吊死在袁尚这一颗树上?   逢纪也不是个蠢人,自己能看出来的事情,想必他也能看的出来,可是他依旧献上这么一策,想来他已经做好了将来投奔吕布的打算,既然如此,那自己又何必非要吊死在袁尚这一棵树上。   想到这,审配连忙上前附和道:“元图所言不错,既然大公子可以找刘备这个外人相助,我等自然也可以向吕布求援。”   袁尚的脸上充满了犹豫,道:“如果吕布能够相助本将,平了袁谭和刘备自然不在话下,可是,前番我们还在和吕布打生打死死,如今他真的会相助我等吗?”   逢纪义正言辞的说道:“三公子无需多虑,诸侯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仇敌,只有永远的利益,只要能给出让他吕布拒绝不了的诱惑,他自然会出兵相助我等。”   袁尚微微一愣,脸上充满了不解,疑惑的问道:“吕布拒绝不了的诱惑?”   如今他只剩下了不到半个冀州,他实在想不出自己还能给吕布什么。   逢纪笑道:“三公子莫非忘了河北甄家了?”   “河北甄家?”   袁尚先是一愣,随后恍然,道:“你说的是父亲生前给二哥定亲,要与之联姻的那个甄家?可是,这甄家与吕布又有什么关系?莫非这甄家暗中与那吕布有所来往?”   逢纪笑道:“三公子多虑了,这甄家与吕布并没有什么关系,也并没有与吕布暗中来往,只是,在下听闻这甄家小姐美若天仙,而那吕布又是个极好美色之人,我等何不用此女来交好吕布,到时候还怕那吕布不出兵相助我等?”   用甄家小姐去交好吕布?   听闻此言,袁尚神色微微一动,随后脸上露出一丝难色,有些为难的说道:“如果本将没记错的话,在父亲生前时候,便已经将其许配给了二哥,原本还打算着待父亲的伤势有所好转之际便主持她们二人的婚礼,可是……虽说他们还并未成亲,但他们两人只见已有婚约,这个时候将其送给吕布,恐怕有些不妥吧!”   “即便是本将同意了,母亲那里也说不过去啊。”   将自己哥哥的未婚妻送给其他人,听起来确实有些不是那么好听,虽说甄家小姐还并未嫁入袁家,但既然有了婚约,自然也就代表着这甄家小姐已经是属于袁家的儿媳了。   要将自己名义上的嫂嫂献出去,这可是对四世三公袁家的公然羞辱,如果说出此话的不是袁尚的心腹逢纪的话,袁尚绝对会将他拖出去刮了。   即便是逢纪,如果不是在此等危机的形势下,袁尚也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可是,谁让现在形势逼人呢?   逢纪暗自在心中冷笑一声,什么母亲那里说不过去,我看你分明是怕折了你袁家四世三公的名声,折了你袁尚的脸面。   都到了这种时候了,居然还想着什么脸面,你是要脸面还是要命?   即便你真的选择了去死,那也是要死你自己去死,老子可不想给你陪葬。   逢纪整了整脸上的表情,语重心长的说道:“三公子啊,我逢纪对袁家,对三公子的忠心天地可鉴,如果不是形势所迫,纪又怎么会出此下策?”   “俗话说的好,主辱臣死,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在下又怎么出这种将甄家小姐献出去这种给主公抹黑,令袁家蒙羞的事情呢?”   “死,在下到是不怕,在下所怕的是,在纪死后,无人再为三公子出谋划策,在下怕的是三公子会斗不过大公子,会遭到大公子那个犯上作乱的逆贼和刘备那个大耳贼的毒手啊。”   说到这,逢纪装模作样的摸了两把眼泪,紧接着猛地抬起头,义正言辞的说道:“三公子放心,只要三公子点头,此事就交由在下来办,保证不会牵扯到三公子的头上,也保证不会牵扯到袁家的头上。”   ……   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拂面的清风,闻到的,是浓浓的墨韵,醇厚的徽风。   庭院深深,云窗雾阁,别院雕镂,漏窗矮墙,水榭长廊曲径通幽,幽深的古巷穿城曲折,泼墨写意,似一副山水长卷徐徐展开,散发着古朴犹存的沧桑感。   山在天边而翠,水在云中而回,曲巷斜街信马,浅衫深袖倚门斜,这一份淡泊与宁静,这样的情怀,也只有在这样的古镇方能够体会的出来。   庭院深深的沧桑,多了些许清幽,曲折宁静的街巷,青石铺成的驿路,沧桑的容貌被历史雕刻成画卷,诉说着曾经的沧海桑田,兴步其间,悠然之情浓烈的让人心醉。   哪怕是穿越到了红楼世界和水浒世界,他看到这些,也是有些心醉。   穿越古今的悠悠岁月,岁月的回转,一种回忆弥留在了心底。   阁楼上的吕布负手而立,依窗看着窗外蒙蒙的烟雨,时隔千年,再回故地,一股别样的滋味涌上心头。   “王上曾经来过这里?”   张辽缓缓的走到了吕布的身后,语气中充满了不解,他跟随吕布已经有些年头了,从未听说过自己的大王来过合肥,或者与合肥有过什么渊源。   但此刻吕布脸上的神情,似一个久别故里的游子,那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就连张辽这个外人都能感觉的出来。   耳旁响起的声音惊醒了神游天外的吕布,回过神来的吕布大笑一声,道:“虽不曾来过,但寡人却很喜欢这里,寡人喜欢这里的淡泊与宁静,清幽与沧桑。”   出生并州的张辽在此地驻扎已久,自然是深有感触,附和道:“王上所言极是,此地不同于并州,与并州的雄浑壮阔不同,这里淡泊与宁静确实让人心醉。”   “哈哈哈……”   吕布笑着摆了摆手,也不去管张辽到底是真心这么认为也好,还是为了迎合自己也好,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听到张辽这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将夸赞自己的前世的故乡,吕布还是挺开心的。   吕布笑道:“寡人打算将九江郡、淮南、丹阳、庐江四郡设一州,文远觉得如何?”   张辽微微一愣,他有些不太明白吕布为何突然想要再设一州,这么做又到底有何目的,低头沉吟了片刻,面露难色,道:“也不是不行,只是……”   跟随了吕布这么多年,从吕布以往的所作所为来看,他每做一件事都有着他的目的,张辽想破脑袋都想不出吕布这么突然的要新设一州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莫非王上是觉得现在的州郡地域太过辽阔,担心一州的州牧手中的权利过大,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削弱州牧手中权柄的方法?   吕布转过身,望着窗外的蒙蒙细雨,淡淡的说道:“只是什么?”   其实,吕布此举还真的只是随性而为,并没有张辽所想的那么复杂,只不过是单纯的不想让前世自己的故乡之名就此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将徽州弄出来也只是给自己留个念想而已。   在红楼世界和水浒世界,他都没这个权利,而现在的他有这个权利,所以索性便直接做了。   自以为明白了吕布意思的张辽自然不会反对这种事情,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王上要将四郡之地设为大汉的一个新的州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如今庐江与丹阳两郡尚在江东孙氏之手,孙策虽死,但其有一弟尚在,名为孙权,如果不出臣所料,江东之人将会扶这孙权上位,这庐江和丹阳两郡……”   “如果主公想要再设一州,不如将汝南与谯郡化归王上所说的这个新州管辖范围内,不知王上觉得如何?”   张辽的意思很简单,这孙策虽然死了,但孙家尚有继承人在,江东人心尚在,此时想要拿下庐江或许问题不大,但是,如果想要拿下江南的丹阳的话,在没有水军的情况下,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在张辽看来,如今这天下的形势,虽然自己等人一家独大,但却还远远没有达到足够吊打碾压天下所有诸侯的程度。   况且,自己等人并没有什么像样的水军,如果想要从庐江南下攻打丹阳的话,在没有水军的情况下,显然不太可能,毕竟这江东虽然块头不大,但也不是能够轻易就让人给按在地上揍的软柿子。   为了照顾吕布的面子,张辽并没有直接说出这种话,只是建议将四郡中的庐江和丹阳两军改为汝南和谯郡,委婉的提醒吕布,这庐江和丹阳两郡并不在自己等人的手中,这两郡以后叫什么,你吕布暂时可做不了主。   吕布将手伸出窗外,感受着这时隔千年的笼罩在合肥上空的蒙蒙细雨打在手掌上的感觉,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急,庐江、丹阳两郡历来是我大汉的领土,寡人又是大汉天子亲封的唐王,自然有义务为我大汉收复失地,这两郡可以暂时让江东的孙氏先打理着,但……” 第四百三十六章 以民为天,民以食为天!   吕布揉了揉滴落在手上的水珠,缓缓的转过身,抬起头看着张辽,接着说道:“这徽州寡人是设定了,而庐江、丹阳两郡,也必须是徽州四郡中的两郡,懂了吗?”   张辽神情一凛,冲着吕布一抱拳,高声道:“诺!臣,定为王上拿下这庐江、丹阳两郡!”   吕布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拍了拍张辽的肩膀,缓缓的说道:“寡人相信,以文远你的能力,别说是这区区庐江、丹阳两郡了,即便是拿下整个江东,也不在话下,论排兵布阵,这天下能出你张文远之右者,屈指可数。”   “设计围杀了名震天下的小霸王孙策,天下有几人能够做到?你就是寡人的韩信!”   听闻此言,张辽连忙拱手道:“主公过奖了,此次能围杀了孙策,其功不在臣,而是……”   “好啦,你就别谦虚了!”   吕布笑着摆了摆手,打断了张辽的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道:“你跟随寡人已经有些年头了,寡人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   “你为寡人所立下的功劳,寡人心中有数,放心好了,寡人并非刘邦,也绝对不会做出那种狡兔死走狗烹,鸟尽弓藏的事情,待到平定了这天下之后,寡人定然不会负了尔等这些忠心耿耿的跟随在寡人身旁的有功之臣。”   吕布缓缓的转过身,看着窗外的蒙蒙细雨,缓缓的说道:“虽说古往今来,有着许许多多的开国功臣们的下场并不是那么完美,但是,寡人真心的希望,你我君臣,能够有始有终。”   张辽眼眶微微泛红,他之所以不贪功,无外乎是因为他现在手握重兵,镇守一方,并且位高权重,担心功劳太大会发生功高震主的现象,会让吕布忌惮他,最终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当听到吕布将他比作韩信的时候,张辽心中生出的感觉不是荣幸,不是开心,而是感到一阵忐忑不安,他不知道吕布到底是无心的随口那么一说,还是另有所指。   韩信,虽说被世人称之为‘兵仙’,名留青史,是很多人仰望对象,以韩信为自己的榜样,领兵之人无不想着自己能像韩信那样。   特别是作为统帅,无不想如他那般,率军出陈仓、定三秦、擒魏、破代、灭赵、降燕、伐齐,直至垓下全歼楚军,无一败绩,天下莫敢与之相争,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包括他张辽也不例外。   可是,韩信最终的下场可不怎么样,汉朝建立后被解除兵权,徙为楚王。被人告发谋反贬为淮阴侯,最终,吕后与相国萧何合谋,借口韩信谋反将其骗入长乐宫中,斩于钟室,夷其三族。   韩信真的谋反了吗?虽然最后的时刻韩信到底有没有生出谋反之心已经不得而知,但至少刚开始的韩信确实没有谋反之意,不然的话,在又何必于垓下一战杀了已经失去了一切的项羽。   如果他真的有谋反之意,先前有很多次谋反的机会他都不把握也就算了,至少在这最终的时刻,他完全可以留着一个已经没有多大威胁的项羽,然后养贼自重,接着拥兵自立,以当时韩信的能力,以及手上所拥有的兵马,天下谁人可挡?   或许韩信在最后的时刻确实生出了谋反之意,死有余辜,但另一人的下场可就令人唏嘘不已了。   大秦的战神,武安君白起,秦昭襄王可不是什么昏君,其在位时期在政治和军事上面所立下的成就即便较之后面的秦始皇也毫不逊色,甚至远超其父惠文王,昭襄王时期的大秦可是和秦孝公时期的大秦、秦王嬴政时期(称帝前)的大秦并驾齐驱,属于大秦历史上的重要时代。   可见其在整个华夏的历史上,都是一个能够排的上名的明君,就是这样一个明君,居然冤杀了忠心耿耿的大秦战神白起。   难道这样一个明君就真的不知道白起对大秦的忠心吗,杀白起就真的只是因为听信范睢的谗言,属于误杀吗?   又或者,仅仅只是因为白起最后拒绝征讨赵国才对白起心生恨意,然后杀了白起?   当时真正的情况是什么样的或许已经没人能够说得清了,但张辽认为,似昭襄王这种明君,不可能因为自己的个人喜好就杀了一个为大秦立下赫赫战功的战神。   张辽认为,白起之死,无外乎白起功高震主,已经到了军中之人只知战神白起,不知秦王的地步,以当时白起在军中的威望,能够不用虎符,依旧可以凭着个人在军中威望调动大部分唐军。   到了这种程度,你是否忠心已经不重要了,没有一个当政者会把一国的安危,大好的河山寄托到你那所谓的,虚无缥缈的忠臣上面。   最后的伐赵一战很明显,是人都知道此战成功率很低,但当时的昭襄王所在意的已经不是伐赵一战的胜负了。   以当时大秦的实力,扫平山东六国也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了,这必败的一战,让你白起去,并不是让你打什么胜仗,所为的不过是找个罪名罢免了你,名正言顺的收了你的军权而已。   你乖乖去打一场漂亮的败仗,最好是一场大败,在军中的威望急剧下降,回来以后自己收拾包袱滚蛋,或许还能看在你以往为大秦所立的功勋上面,让你富贵一生。   当然,你要是不知死活,不体会上意的打胜了,那你要么就举兵造反,要么就去死吧。   让你去打一场基本上没有上面胜率的一仗,这意思不是很明显了吗?   谁知道你居然还敢闹脾气,抗旨不去。   好嘛,你威望高,你不凭虎符也能调动军队,如今老子想让你去打一场败仗,你居然不愿意,手握重兵,在军中有着无上的威望,这还没让你怎么样呢,你都敢抗旨不尊了,要是真惹怒了大爷你,你还不直接领军造反?   既然你不愿意去替老子打一场败仗,那你就去死吧。   身为一个帅才的张辽,就如同后世追星的小姑娘一样,自然也有着自己心目中的偶像。   白起和韩信,这两个赫赫有名的帅才自然也是张辽这等统帅心目中的偶像,对于自己的偶像,自然有着一定的了解。   张辽对于白起和韩信两人的事迹自然是一清二楚,这两人的死,究其本因,无外乎只有四个字‘功高震主’。   很简单,我知道你对我忠心耿耿,我也知道你为我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可是你所立下的功劳太大了,大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封赏你才好,恨不得把我自己的位置让给你做,都觉得会委屈了你。   既然你的功劳已经大到了地上已经容不下你的地步了,那你就去死吧,去上天吧,看在这么多年你为我立下这么多的汗马功劳的份上,我送你一程。   能身为一方统帅,张辽自然不是什么蠢人,从先前吕布有意无意的将一些立功的机会让给新加入其他将领,张辽就猜到了吕布的用意。   不过,对于吕布的这种做法,张辽并不感到反感,反而觉得吕布这么做其实是在变相的保护他们这些元老,功臣。   可今日,吕布居然将自己比作韩信,这着实让张辽有些诚惶诚恐。   当听到吕布的那句‘希望你我君臣能够有始有终’的这句话时,张辽忽然感觉到眼眶一热,他知道,自己的主公是真心想要善待自己这样的元勋之臣,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将这种话当着他的面说了出来。   前面将他比作韩信或者还是有意无意的敲打,这后面一句明显是不想负了自己这等元勋之臣,是真心想要与自己这等元勋之间能够有始有终,不想做出那种鸟尽弓藏的事情。   而且,从这句话可以得知,自己所立下的功勋他都一一看在眼中,之所以到现在没有什么像样的封赏,并非是忌惮他这种手握重兵,位高权重的统军大将。   而是在变相的维持着君臣之间的关系,毕竟随着地位的提高,原本没有的想法也会随之而出。   虽然现在没有对其所立下的功勋进行封赏,但是,有吕布这么一句掏心掏肺的话,就可以得知,待到平定天下之后,他定然不会亏待自己这种有功之臣。   张辽冲着吕布深深的拜倒在地,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论何时,末将都将誓死追随主公,定不负主公的知遇之恩。”   张辽虽然并未称呼为王上,但这声主公让吕布不禁想起了张辽刚归顺自己时候的场景,张辽这句主公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不论何时,他张辽都会不忘初心,吕布对他有着知遇之恩,吕布永远都是他的主公。   吕布大笑一声,拍了拍张辽的肩膀,笑道:“文远这是做甚?快快请起!”   说罢,吕布亲自将张辽扶了起来,笑道:“寡人听闻这合肥的南部,有一个湖泊,名为‘巢湖’,这巢湖之中有一种美味,名为‘银鱼’,寡人好不容易来一次,文远不请寡人品尝一下这人间美味?”   巢湖银鱼,古称“脍残鱼”、“玉余鱼”、“白小”、“冰鱼”等,素有“鱼类皇后”之美誉。因其体细长如银、透明似水得其名。   巢湖银鱼体形细长、洁白如银、肉密无刺、滋味鲜美,体柔若无骨无肠,呈半透明状,漫游水中似银梭织锦,快似银箭离弦,所以古人又把它喻为玉簪、银梭。   银鱼若是被捕获捞出水面,会立即变成白色,如玉似雪,成为水中珍品。   唐代大诗人杜甫曾有《白小》诗说:“白小群分命,天然二寸鱼。细微沾水族,风俗当园蔬。人肆银花乱,倾箱雪片虚。生成犹舍卵,尽其义何如。”形象地道出了银鱼的特质。   正如诗中所述,其清雅高洁的肉质是可与“园蔬”相媲美的。   乡愁就是味觉上的思念,无论一个人在外闯荡多少年,即使口音变了,但对故乡的食物,仍怀无限意念。   故乡,或许就在味蕾上,在人生的成长历程,那最初始的品味,将成为一生中最快乐的品味。   合肥太守府大堂,品尝着口中银鱼丝香嫩的口感,感受着埋藏在心底那一丝淡淡的乡愁,吕布缓缓的放下了黄檀木筷子,端起桌案上的鎏金铜酒樽,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冲着张辽举杯示意,笑道:“文远觉得口感如何?”   张辽连忙放下手上的筷子,双手端起桌案上的就酒樽,对着吕布遥举,道:“口感新鲜而细腻,余味绵延,真乃人间美味,臣驻守在此地这么久,尚不知此地尽有如此美味,不知王上是如何知晓这……这……”   吕布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接道:“银鱼!”   “对对对,就是银鱼,不知王上是如何知晓此地有如此人间美味的?”张辽连连应道,从张辽脸上的神情就能看出,对于这银鱼,张辽确实很满意。   这个时候的饭菜不论是在烹饪手法上,还是种类上,与后世比起来,都显得很粗糙,吕布在旁边看着,教厨娘用后世的手法炒出的银鱼丝这种精致的食物,自然是让张辽大开眼界,口味大开。   汉代时期的食物,主食的话,基本上也就是饭,当然也有烹饪方法大同小异的粥。   不过,这里的饭和后世的饭完全不一样,后世的饭主要是水稻,而这个时候则是粟、麦、稻这三种为主。   麦主的主要做法是做麦饭,外加上菰米,当然还有另类的做法,加上蔬菜啊,粮食啊,当然也有肉,熬成羹,也算是主食。   既有只是蔬菜加点杂粮的比较寒碜的吃法了,当然也有豪华点的炖肉的肉羹。   此外,还有另外一种主食,那就是粽子,可以说肉粽的出现要比红枣粽出现要早好多,恭喜咸粽子党勇夺正统。   而大军出征之时所携带的干粮,也就是把煮好的饭放在太阳下晒干,吃的时候就点水就可以啃了,与后世的干脆面一样方便,可能也就是口感上要比干脆面要差上那么一点,其他没什么区……应该算是没什么区别吧,毕竟吃起来都挺方便的,可能也就是难吃了那么一点。   但这干粮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它不是油炸食品,不会被人称为垃圾食品不是?   难吃是难吃了点,但怎么说人家也是全天然,不加任何防腐剂的食物,吃起来对身体绝对有好处,难怪古代的小伙一个个上了战场之后都挺精神的。   至于肉类,汉朝的时候还是蛮流行吃狗肉的,对,你没听错,就是你们家养的那种狗,狗在那个时代不是用来当宠物的,是用来吃的,跟后世的鸡鸭鱼猪差不多。   据记载,自从当年汉高祖刘邦吃狗肉,樊哙卖狗肉之后,吃狗肉的习俗就流传下来,百姓们早上起来就用烧饼夹着狗肉吃,这是大汉朝比较流行的吃法。   至于其余的肉嘛,自先秦以来,就有六畜的叫法,分别是马、牛、羊、豕、犬、鸡。   其中牛马一般不常见,其余都算比较常见的肉食,但是,当时肉,可是妥妥的奢侈品,据《秦汉史》所载,当时只有贵族和老人才吃肉,此皆古非老者贵者不食肉之旧法。   如今的大汉,其他州郡的饮食风俗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有长安有些例外,长安的百姓们越来越富裕,吕布的那些各种各样的吃法,也从最开始的只在长安贵族中流传,随着百姓们越来越富裕,也渐渐的传入了民间。   吕布笑着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缓缓的说道:“寡人曾不止一次想过,我大汉朝地大物博,物产丰富,为何在和平年代的时候,我大汉朝的百姓依旧每日最多只能食两顿,遇战时,更是苦不堪言。”   “我大汉的万里疆土难道还养不起这些百姓吗?”   吕布拎起酒壶将酒樽满上,缓缓的说道:“王者,以民为天,所以,只要是关乎于民生的事情,那就都是寡人的事情,由不得寡人不上心。”   吕布端起酒樽冲着张辽遥遥一举,仰起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随后,缓缓的说道:“而民者,以食为天,民生,民生,说白了便是民之生计,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有饭吃,有衣穿,这便足以,我大汉的百姓最是淳朴善良,只要满足他们的温饱他们便会满足。”   “寡人在长安的这些时日里,一直日思夜想着一件事,除去兵灾人祸以外,即便是天下大定,如‘文景之治’时期,遇上天灾也出现过‘民大役死,棺贵’的悲惨景象,如涝灾,旱灾,蝗灾,雪灾等,轻则粮食欠收,百姓们饿肚子,重则家破人亡,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究其本因,无外乎是现如今的粮食产量除去一应赋税,才堪堪只够百姓果腹而已,一年下来,百姓家里也根本余不下多少存粮,即便如盛世如‘文景之治’,一遇上天灾,百姓也是苦不堪言,民生之事,历来是困扰在当政者心头的一个难题。”   “奈何,现下粮食的产量只有那么多,减轻赋税吧,养民确实足以,可如果减轻赋税的话,又何以养兵?”   “先前,寡人想着待到将来天下大定之际,以我大汉的铁骑踏遍天南地北,寻找高产量的农作物,发展商业,以富百姓。”   “然,在筑奉天的那一刻,哦……奉天也就是寡人命高顺在河西之地所筑的那座新城的名字,河西之地既然纳入了我大汉的版图,那河西之地上的生灵自然也就是寡人的子民,对于那些靠天吃饭的羌人,他们既然已经成了寡人的子民,寡人自然不能再让他们如先前那样,过着要么逐水而栖,要么在冬季便四处劫掠,要么就忍饥挨饿的那种日子了。”   “然,以中原之地粮食的产量,养着数十万大军,养着凉州都已经很吃力了,再养河西之地的话,显然更加是难上加难。”   吕布渐渐的直起身,注视着张辽道:“因此,寡人日思夜想,观遍各类书籍,经过了三天三夜的苦思冥想,终于让寡人想出了一个解决的办法。”   “那就是,我大汉地大物博,物产丰富,或许其中有很多未被发现的,能够作为粮食来食用的物种也说不定,于是,寡人便从我大汉各地召来了数百个经验丰富的老农,并且一一进行了询问,而这银鱼正是从他们口中得知。”   说到这,感到嗓子有些发干的吕布停了下来,拿起了桌案上的酒壶,仰起头猛灌了一口。   能把贪图享乐说的如此义正言辞的,除了他吕布以外,也没谁了。   先不说他根本就从未召集过什么老农,连一个都未曾召见过,又何谈数百个。   即便真如他所说,这银鱼真的是从这些所谓的老农口中得知,但银鱼这个东西怎么看在这个时候都是贵族享用的东西,况且,真把它拿去给百姓,就那么一点,又能养活的了几个百姓?   顶多也只能养活的了巢湖周边的少量的百姓而已,即便是拿去贩卖换成粮食,养整个徽州都有些费劲,更别提去养那些贫瘠的西北之地了。   不过,话虽如此,但吕布熟知这些天下美食,除了贪图享乐以外,也不是没想过百姓温饱的问题,他今日刚开始的时候确实也只是想找个高大上一点的理由来敷衍张辽,省的让张辽误认为他是一个贪图享乐,不顾百姓死活的主公。   可是,吕布却越说越投入,越说越觉得可行,或许可以鼓励他们将眼界放的开阔一点,不要只是将目光一直盯在那一亩三分地上,要多去寻找,多去发现一些更多能够作为食物的东西,在这个时候,可是有着很多很多能还没被发现,可以用来当做食物种植或者养殖的东西。   凉州吕布目前倒是用不着吕布那么操心了,如今丝绸之路已经开启,作为中转站的凉州,想来用不了多少年,便会从一个贫瘠的边陲之地,变成一个繁荣似锦,不亚于中原任何一个州郡的重镇。 第四百三十七章 民女甄宓,拜见唐王!   拥有着后世记忆的吕布可是清楚的知道,开通航路,随着大航海时代的开启,所有沿海之地都变的极为富裕。   此时的航海技术还达不到那个地步,而这个时代最主要的行商方法还是通过陆路,因此处于东西方交界处的凉州,变成丝周之路的中转站凉州,无异于与后世的沿海之地,港口之地一样,未来必然不会弱于中原之地的任何一个州。   最让吕布操心的还是河西之地,虽说河西草原可以牧马,可以放羊,但这东西完全只能靠天吃饭,万物复苏的春天还好,这些牧民们虽不说有多么的富裕,至少温饱还是没问题的。   但是一旦到了万物凋零的冬季,或者遇到了什么天灾,那他们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虽说河西之地的城上筑了起来,但西北之地,能够耕种的土地并没有多少,虽然西北之地地域辽阔,但绝大一部分还是被沙漠和戈壁滩所占据着,能够使用的土地自然也就比不了富庶的中原之地。   这也是为什么这些游牧民族会时不时的到大汉的领土上来劫掠一番,肚子饿了,吃不上饭了怎么办,当然是去抢,是去闹呗。   不解决食物这个问题,不解决他们的温饱问题,即便你的城筑成了,即便你在那驻扎着重兵,时日一久,他们依旧会闹腾起来。   粮食的问题可是关乎民生的问题,而民生又是关乎着他吕布的统治是否会稳定,他所打下的天下是否能够长治久安的一个重中之重的问题。   华夏上下数千年,朝代更迭,兴亡盛衰长不过三四百载,短不过十年,王朝之所以会覆灭,人祸自然不必再说,那是自己作死。   来自于后世的吕布自然很清楚除了人祸以外,天灾也能导致一个王朝的覆灭,就好比大明,虽说明朝的灭亡跟东林党与阉党不无干系,但其灭亡的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天灾所导致。   明朝末年遇上了小冰河时期,到处是天灾,结果,天灾引的天下大乱,流民四起,再加上满清从关外崛起等多方面原因,才导致了大明王朝的覆灭。   这些吕布也无法跟张辽解释,再者,关于民政的事情跟张辽这个三军统帅来说,也没什么用,要说也得找贾诩、郭嘉等文臣,跟张辽扯这些无异于对牛弹琴。   吕布摆了摆手,道:“罢了,不说这些了,来,喝酒,待天下大定后,寡人带你们这一帮兄弟享尽这天下的奇珍美味。”   吕布冲着张辽遥遥举起了手中的酒樽,就在这时,一个侍卫匆匆赶了进来。   “报,禀王上,冀州大将军,袁尚麾下逢纪求见。”   吕布微微一愣,随后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将已经放到嘴边的酒樽缓缓的放了下来,笑道:“来者是客,带他进来吧!”   侍卫应声而去。   不多时,脚步声响起,只见一个青衫文士缓缓的走了进大堂,来到了大堂正中,整了整衣冠,对着吕布深深的拜了下去。   “冀州大将军麾下谋士逢纪,拜见唐王!”   望着堂下那一脸谄媚的逢纪,吕布嘴角微微一样,抬了抬手,示意逢纪免礼,笑着说道:“原来是河北名士,久仰大名。”   逢纪缓缓的直起身,谄笑道:“哪里,哪里,唐王过奖了,唐王麾下谋士如云,战将如雨,在下不过是一个无名之辈,岂能入的了唐王之耳,倒是在下在河北的时候便久闻唐王大名,唐王如今威震四海,四方宵小听闻唐王之名无不丧胆,唐王之功绩旷古绝今,唐王……”   “好啦好啦。”吕布笑着摆了摆手,笑道:“这些虚的就不必说了,还是说说你的来意吧。”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吕布对于逢纪此人的印象也仅仅只是在前世中通过书上的只言片语了解了那么一点,至于这逢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吕布也不清楚。   但这逢纪怎么说也是一个史书有名有姓的谋士,应该还不至于如此不堪,他这么的阿谀奉承自己,想来必然有求与自己。   至于逢纪的来意,吕布还真的有些好奇。   从逢纪对袁尚的称呼来看,此时袁绍应该已经死了,而袁尚应该也在逢纪等人的帮助下,已经成功的继承了袁绍的遗产。   理论上来说,从锦衣卫所传来的情报来看,袁绍给袁尚留下了十分丰厚的遗产,与袁尚相比,袁谭就显得寒酸多了,苦逼兮兮的逃回了青州,宛如他并非是袁绍的亲生儿子,仿佛是捡来的一般。   袁尚这个亲生儿子得到的家产吊打那个宛如捡来的袁谭还不是易如反掌,这个时候,他逢纪身为袁尚的心腹谋士,此时不在袁尚的身边帮他谋划青州,跑到自己这来做什么?   吕布身子前倾,一只胳膊搭载桌案之上,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眯着眼睛打量着阶下的逢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身居高位久了,吕布自然而然也不再如刚开始那般一副屌丝的模样,如今的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与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想比,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目光开阖间,似有一种神光,像是要把人看穿,吕布的眼睛微微的眯着,眼中神光湛然,虽是微笑间,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吕布虽是在微笑着,但阶下的逢纪总能感觉到阵阵的压力,仿佛吕布的身上有一种威严的气势,令人不得不臣服。   在吕布的面前,逢纪不仅感到了有些拘谨,谄笑一声,冲着吕布拱手道:“吾主冀州大将军,袁尚,听闻唐王不仅攻克羌胡,替大汉收服了落入蛮夷之手百年的河西之地,更是在河西草原上筑城,将羌人并入我大汉,为我大汉开疆拓土,再添新民,立下了不世之功。”   “吾主特意命在下前来表示祝贺,并为唐王献上贺礼,以表达吾主对唐王的仰慕之情。”   逢纪笑道:“唐王于我大汉的江山社稷,功盖霍光,堪比卫霍,吾主听闻唐王河西之地的壮举后,恨不得亲自前来面见唐王,向唐王表达仰慕之情。”   “奈何,吾主刚刚接任冀州大将军之职,事务繁忙,脱不开身,因此,特派在下前来为唐王进献一份贺礼,还望唐王能够笑纳。”   逢纪洋洋洒洒的一番话,无不再为其主袁尚与自己拉近关系,那低三下四谄媚的模样让吕布越发越觉得好奇,这袁尚派逢纪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求援吧,雁门在自己的手上,如果是匈奴入侵,那也应该是自己的雁门首当其冲,自己应该早就接到庞德从雁门传来的消息了。   鲜卑入侵的话,受到的应该是袁熙的幽州,跟他袁尚的冀州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管他什么事?   至于袁谭,袁谭倒是有可能,可是,袁尚难道真的是给废物,在几乎接收了袁绍遗留下来的百分之八十的家当的情况下都干不过袁谭?这也太扯淡了吧。   更何况,袁尚的消息到底是有多么的闭塞,在草原筑城的事情如今应该都已经传遍天下了吧,他才收到消息?   吕布眯着眼睛望了逢纪一眼,不急不缓的说道:“祝贺之情寡人收下了,礼物呢寡人也可以收下,现在,先生该说说你此行……也别此行了,你来干什么你说吧。”   “如果再跟寡人绕弯子,先生就可以回去了,先生应该知道,寡人乃武人出生,不喜欢这些弯弯道道,有事说事,寡人可没那么多闲工夫跟你扯那些有的没的。”   被吕布这么一呛,逢纪愣怔之下,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也给忘了,脸色更是尴尬,干笑一声,道:“唐王真是快人快语的英雄豪杰,唐王如此爽快,那在下也自当与唐王坦诚相待。”   “其实,吾主此次命在下前来,正是想恳请唐王发兵,解我邺城被围之危,事后,吾主定当重谢唐王。”   邺城被围,吕布不禁感到一愣,邺城被哪来的人马给围了?莫不是一手好牌的袁尚还真的没打过那苦逼兮兮的袁谭?   吕布差矣的看了一眼阶下的逢纪,不解的问道:“雁门在寡人的手中,幽州在袁熙的手中,而你家三公子又几乎接收了袁绍留下来的全部家当,这邺城到底被哪来的人马给围了?难不成你想说,你家三公子在几乎全盘接收了袁绍所留下来的家当的情况下,居然没打过那个宛如后娘养的大公子袁谭?”   这也不能怨吕布,更不能怨锦衣卫,这个时代通讯的方法极为有限,从邺城将消息到长安,快马加鞭也得数日,将消息传达到长安之后又要经过一系列的筛选,剔除无用的消息,将紧要的再从长安传递到合肥,送到吕布的手中。   这么一来,所消耗的时间可就长了。   虽说自汉高祖被霸王项羽所围之时就有了信鸽传书,以信鸽传书引来了援军才得以脱险,张骞、班超出使西域之时,也用过信鸽传书与皇室传送过信息。   这个时代也确实已经有了纸这种东西,但这个时代的造纸的原料主要是以树皮和破布。   这个时代的破布主要是麻纤维,品种主要是苎麻和大麻,树皮嘛,主要是檀木和构皮,纸虽然已经问世。   但最初的纸主要是以麻皮纤维或麻类织物制造成的,由于造纸术尚处于初期阶段,工艺简陋,所造出的纸张质地粗糙,夹带着较多未松散开的纤维束,表面不平滑,还不适宜于书写,一般只用于包装。   所以,这个时代主要的记录工具依然是以竹简和绢帛,绢帛乃是昂贵之物,一般仅仅只是用于皇室颁布诏书而用,很少用在其他地方,因此基本上大部分用于记录所用之物依旧是以竹简为主。   竹简这个东西一大捆才也记载不了多少文字,竹简笨重且记录的字数有限,为了能在一卷竹简上记下更多事情,长长就将不重要的字删掉,这也难怪古文都那么的形简意赅。   如果将竹简这笨重的玩意绑在信鸽的腿上,那信鸽也就不用飞了,所以,一般来往送信依旧是靠人来送。   在这个交通不便的年代,靠人和马匹来送信,其效率和速度可想而知。   真要说起来,锦衣卫办事也算是高效率的了,至少吕布现在已经得到袁绍已经死去的消息了。   对比下袁尚,现在才堪堪收到吕布在河西草原上筑城的消息,一股优越感顿然而生。   听闻吕布称呼袁尚为三公子,这意思很明显,你家主子那冀州大将军的称号在冀州喊喊也就罢了,没有经过朝廷的册封,在他吕布这,不好意思,行不通。   逢纪自然明白吕布的意思,尴尬之下,逢纪不禁干笑一声,拱手道:“吾主素来仰慕唐王,有心与唐王交好,就连前番大王攻占了我并……大王遣大军进入并州,助我主袁绍镇守并州,以防匈奴侵扰,我主袁绍对唐王此举产生误会,以为唐王有不臣之心,准备出兵讨伐唐王的时候,也是吾主袁尚在主公的面前进言力保唐王,才避免了唐王与我主袁绍之间发生不必要的误会。”   “吾主诚心与唐王相交,还望唐王能够在天子面前保举吾主为冀州大将军,届时,我冀州上下定当感激不尽,吾主也定然为唐王马首是瞻。”   本来还准备拿吕布攻占并州的事情来说事的逢纪,见到吕布脸上那意味深长的笑容的时候,连忙改了口。   没办法,如今形势比人强,以吕布现在的实力,在他面前低头不丢人,更何况,现在的邺城已经危在旦夕,所以,在逢纪来的时候,袁尚要逢纪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交好吕布。   亲爹死了,总得找个干爹抱抱大腿不是,不然怎么在这乱世之中立足?   毫无疑问,吕布这根大腿非常的粗,非常的有力。   不得不说,这袁尚也是够拼的,眼高于顶的袁家公子居然向自己这个曾经被天下人称为董卓余孽的武夫低头,吕布不禁轻声一笑,嘴角一扬,缓缓的道:“要寡人在天子面前保举你家袁三公子为冀州大将军也并非不可,只不过,寡人与你家袁三公子素无来往,寡人又为何要保举你家袁三公子为冀州大将军?你家这位袁三公子又有何过人之处?”   逢纪谄笑道:“此番,吾主命在下为唐王送来一份绝世的宝物,也只有唐王这等盖世英雄才配拥有,不知在下可否将其送上来,与唐王殿下一观?”   绝世的宝物?只有盖世英雄才配拥有?   逢纪的这番话瞬间勾起了吕布的兴趣,怀着浓浓的好奇之心,吕布大笑一声,道:“呈上来,让寡人好好看看,你家的那位袁三公子到底给寡人送来了一件怎样的绝世之宝。”   只有盖世英雄才配拥有的绝世的宝物,莫非是传说中的轩辕剑?又或者是遗落已久,大禹所铸的代表着天下九州的大禹鼎?   听闻逢纪的这句话,吕布脑海中第一反应便是这两样东西,对于如今拥有半壁江山的他来说,也只有这两件东西能称的上位绝世的宝贝。   这两样,不管是哪一样到了他的手中,他都敢在这个时候称帝。   首先,这个时代的人很迷信,如果他吕布真的得到了这两样宝物中的任何一样,对于他登基称帝来说都有着莫大的好处。   ……   到时候再随便扯出来个什么他是黄帝轩辕的后人,或者是什么大禹的后人之类的谣言,哪怕是他直接将刘协从龙椅上拉下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百姓们也只会说是上天看不过去刘家的所作所为,才派吕布这个真命天子前来拯救他们的。   毕竟这个时代的百姓说的好听点叫淳朴,说的难听点就叫做愚昧,你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只要你说的别太离谱,随便沾点边,就可以了。   其次,如今大汉的天下,吕布独占一半,以他如今的实力,如果再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称帝这种事情,自然而然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称帝啊,有谁不想?吕布如此辛辛苦苦的打拼到了现在,还不就是为了称帝?   在吕布略微有些期待的目光中,只见逢纪笑着拍了拍手。   可能是前世受到网络的毒害太深,一听到绝世宝物这几个字,吕布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便是那些什么上古时期的神兵利器。   可惜,这次倒是让吕布失望了,袁尚所献之物并非是什么神兵利器。   随着逢纪的掌声落下,只见一个女子盈盈的走了进来。   此女子淡粉色的华衣裹身,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婀娜的娇躯袅袅婷婷,凹凸有致,酥胸翘臀。   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女子低着头轻移莲步,缓缓的来到大堂的正中,冲着吕布盈盈一拜,甜如浸蜜,宛转悠扬的声音在大堂内响起。   “民女甄宓,拜见唐王。” 第四百三十八章 一不小心,成了人气曹   “民女甄宓,拜见唐王。”   在此女刚进入大堂之时,吕布的心头便猛跳了几下,待听到此女自称甄宓的时候,顿时恍然。   诃北来的,如此风姿卓越的女子,除了那个被称之为洛神的的甄宓以外,还能有谁?   吕布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堂下自称甄宓的女子,那玲珑有致的娇躯让吕布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倒不是说甄宓的身材比吕布后宫中的女子都好,相反,如貂蝉、董贵人、大乔等人妻的身材都要比她的身材好,她的身材也只是与小乔、马云禄等女相差不多。   让吕布食指大动的主要还是她身上淡淡的空灵之气,宛如神女一般高不可攀的圣洁气质,看的吕布忍不住心中一阵躁动。   望着堂下的甄宓,吕布的嘴角慢慢的养了起来,缓缓的说道:“将头抬起来。”   随着吕布话音落下,堂下的甄宓缓缓的将头抬了起来,一张国色天香的面孔呈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玉面粉腮,杏眼琼鼻,颊边微现梨涡,直是秀美无伦。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   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梦绕,端的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   吕布轻抚着下巴上唏嘘的胡碴,笑意盈盈的眯着眼睛打量着阶下这个倾国倾城的女子,意味深长的道:“寡人听闻你是袁熙的夫人,袁尚的嫂嫂?”   甄宓微微一愕,轻启朱唇,刚想说些什么,一旁的逢纪便连忙走上前对着吕布弯腰一礼。   “回唐王,甄小姐确实跟二公子有婚姻,乃是先主袁绍定下的,但是,还未来得及让两人完婚,先主便撒手而去,我主以为,也只有让我这等盖世英雄才能配得上甄小姐这等倾国倾城,宛若天人的女子。”   吕布的话虽然有些刺耳,有些讽刺袁尚的意思,但此时的逢纪可没有心思去考虑那些,邺城如今危在旦夕,袁尚此时还等着他搬救兵回去救他呢。   听到吕布这句话,逢纪以为吕布是在介意甄宓不是完璧之身,于是连忙出来解释一下。   这甄宓可并非是什么残花败柳,仅仅只是与袁熙定下了婚约而已,要是让吕布误会袁尚拿一个残次品来糊弄他可就不好了,这误会可就大了。   其实逢纪这倒是想错了,吕布对这些并不怎么在乎。   对于女人,他在乎的只有长相和身材,只要这点过关,其余的一概不论。   性格恶劣的,喜欢搞事情的也无所谓,只要她能让吕布满意,也不要闹的太过分,吕布自然由着她来。   逢纪一脸谄媚的说道:“似甄小姐这等天人,天下间,除了唐王这等名震天下的盖世英雄以外,谁人能配的上?又有何人有那资格拥有?他难道不怕折寿吗?”   虽说逢纪这话却有阿谀奉承之嫌,但也不无道理。   似水的红颜确实是人人都想得到的好东西,但是,那也要看你自己有没有本事,能不能驾驭的住,弄不好,倾国的容颜对你来说也只是一汪祸水而已。   似褒姒,妲己,西施等,哪一个不是拥有着倾世的容颜,可拥有她们就真的就是一件好事吗?   人家妹子却有倾城之姿,对你也是百依百顺,但是,如果你自己没那本事驾驭她们,即便她们什么也不做,拥有她们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特别是在这乱世之中,如果没有一定的实力,特别还有吕布这种人在,要是没有足够的实力,拥有甄宓还真的如逢纪所言,会折寿的。   如今的吕布权倾天下,乃当今天下第一大诸侯,以吕布的性格,甄宓这等美人他自然早就惦记着了。   当初为了邹氏,他都可以找借口,找理由,背后捅刀子干掉了张济。   可想而知,如果哪一路诸侯真的拥有了早就被吕布惦记在心的甄宓,他会有怎样的下场。   见逢纪这幅模样,吕布笑着摆了摆手,道:“你主袁尚果然是个很不错的小伙,上路子,懂事,让他放心,寡人自然会在陛下面前保举他任冀州大将军之职,让他安心的做他的大将军好了。”   这袁尚为了交好自己还真是下了血本啊,居然不惜得罪袁熙,将袁熙的未婚妻给自己送了过来,也不知道袁熙在得知此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他还会不会作壁上观,等待着袁谭与袁尚两人分出胜负。   其实此事也不能全怨袁尚,谁让袁尚都快被逼上绝路了,派人去幽州袁熙处求援,袁熙依旧是无动于衷呢。   心生怨念的袁尚一狠心,既然你袁熙都不念兄弟之情了,老子也快要死了,谁还有心思管什么袁家的名声,去他妈的袁家四世三公的荣耀。   只要吕布肯出兵救他,支持他做这个冀州大将军,别说是把还只是名义上的嫂嫂给送出去了,就算是认吕布为干爹,他袁尚也愿意。   逢纪见此,心中大喜,连忙道:“在下待我主谢过唐王,那,关于出兵之事,不知唐王打算何时出兵?”   吕布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看着逢纪,缓缓的说道:“寡人只是说要在陛下面前保举袁尚为冀州大将军,何时说过要出兵了?”   逢纪一阵愕然,面露茫然,不解的问道:“那唐王的意思是……”   逢纪有种想要掏刀子砍人的冲动,美人你都收了,现在你居然跟我说只是在那个傀儡小皇帝面前保举袁尚为大将军,并不打算出兵?有你这么做人的?   吕布眯着眼睛笑道:“怎么?是寡人说的不够清楚?那寡人再说一遍,寡人的意思是,甄宓寡人收下了,也可以在陛下面前保举袁尚为冀州大将军,你可以回去了。”   逢纪一脸懵逼,回去?回哪去?   袁尚不顾袁家的名声,连他名义上的嫂嫂都让他逢纪给吕布送过来了,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能够让吕布出兵冀州,替他击退袁谭与刘备的联军,帮他重新夺回失去的土地,让他能够名正言顺的接受袁绍的家当,成为名副其实的冀州大将军。   如果他逢纪就这么回去的话,已经走投无路,陷入绝境,绝望之下,丧失理智的袁尚绝对会剐了他逢纪。   想到这,逢纪急道:“唐王,吾主……”   “你主怎么样跟寡人有什么关系?想让寡人出兵,至少你得给寡人一个出兵的理由,一个能够说服寡人的理由。”   逢纪的话才刚开口就被吕布打断,见逢纪还想说些什么,吕布一抬手,制止了逢纪接下来的话。   只听吕布接着说道:“寡人可没时间听你说那些废话,虚的就不用再说了,你只有一次说服寡人的机会,如果你再有一句废话的话,那么……你要是不走,那就永远不用走了。”   逢纪没想到吕布说翻脸便翻脸,而且这一翻脸竟然想要不顾历来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这个俗例,居然想要了他的小命。   惊骇之下,逢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冲着吕布弯腰一礼,拱手道:“不敢欺瞒唐王,在下此行乃是为了求援而来,只要唐王能够出兵助我主袁尚坐稳冀州大将军之位,事成之后,我主愿将青州献于唐王,以作酬谢。”   听闻此言,吕布微微一愣,这还真是为了求援而来的啊,该不会袁尚这草包真没撕的过袁谭吧。   吕布好奇的问道:“求援?如果寡人没记错的话,袁绍留下来的那点家当基本上都被你家这位袁三公子给接收了吧,有这么好的一手牌,居然都挣不过那袁谭?”   逢纪轻叹一声,道:“唐王有所不知,吾主本来已经将大公子赶到了北海,眼看着就要能平定青州,哪曾想,刘备那个大耳贼却在这个时候掺和了进来。”   “如今邺城形势危急,恳请唐王能够发兵救援吾主,只要唐王能够出兵相助,解我邺城之危,吾主今后定当为唐王马首是瞻。”   说到这,逢纪对着吕布深深的拜了下去。   前段时间才收到这刘大耳不仅黑了曹操的五万人马,又夺了曹操的徐州,此番又跑到诃北去了?这大耳贼还真是个不安分的主,挺能折腾的啊。   吕布眯着眼睛食指轻轻的敲打着桌案,沉吟了起来。   因为自己的这个威胁在,曹操连徐州都能舍去,自然也不会因为袁尚去和刘备交锋,哪怕他想要染指诃北,也定然是从袁谭那一边着手。   幽州的袁熙,本来就是个生性软弱,磨磨唧唧的主,如今袁尚又将他的未婚妻献给了自己,他不出兵和袁谭一起揍袁尚就已经很不错了,指望他救袁尚,显然一点可能性都没有。   冀州落入袁谭那个草包手中到也没什么,反正以那草包的本事,对自己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可是,怕就怕袁谭那草包太过无能,要是让那大耳贼窃取了诃北三州,哪怕曹操再掺一脚,大耳贼只拿下两州,再加上他手中已有的徐州,以那大耳贼的能力,绝对会成为自己的心腹之患。   虽说并不一定能威胁到自己,但只要他与曹操、孙权两人联合,都不需要其他诸侯的参与,也能拖慢自己一统天下的进度,至少也能让自己再多打上个大几十年,一不小心还会如历史上的那样,打个百年左右。   百年啊,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还不一定呢。   如果不能在自己有生之年一通天下的话,要是自己的子嗣不争气的话,一不小心自己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为他人做了嫁衣。   别的不说,他吕布可是很清楚曹操的后代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而他自己的后代……算了,不提也罢,现在生男生女还不知道呢,谁知道将来会生出个什么样的货色,一不小心要是连阿斗都不如的话,拿什么跟曹操的后人斗。   所以,靠天靠地,靠后代子孙什么的都靠不住,还是靠自己稳妥一点。   这袁尚不能不救,也必须得救,只是,也不能白救。   虽说袁尚答应在事情结束后将青州献给自己,但是这青州现在可不是他袁尚的地盘,如果真的能打到青州的话,还需要他袁尚让?   谁打下来就是谁的,更何况,以青州的位置,再加上曹、刘两家的干涉,这青州能不能拿得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拿下都说不定呢。   即便是能打的下来,有曹操和刘备拦在前面,出兵的路径也只能是借道冀州,以并州之师从冀州进军。   如果从冀州进军都打到了青州,那还需要你袁尚让?到时候连冀州都是老子的。   想到这,吕布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扫了一眼静静的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甄宓,缓缓的说道:“看在袁三公子将如此以为倾国倾城,宛若洛神的佳人献与寡人的份上,让寡人出兵也不是不可以。”   听闻吕布答应出兵,逢纪心中大喜,连忙道:“谢唐王,吾主定然……”   “好了,那些阿谀奉承的话就不必说了。”   逢纪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吕布摆了摆手打断,只听见吕布接着说道:“让寡人出兵援救你家那位袁三公子也不是不可以,寡人不仅可以即刻出兵解你邺城之危,并且,寡人也不要你们的青州,而且,寡人还可以尽全力的支持你家袁三公子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将军,助你家袁三公子一统诃北之地,如何?”   逢纪可是个聪明人,听闻此话不仅没有露出喜色,反而心中咯噔一下,不禁充满警惕的望了吕布一眼。   即便是一个普通人,你莫名其妙的给他一大笔钱,而且还亲自送到他的家中,他都不一定敢要,更何况是逢纪这种青史留名的知名的谋士了。   他可不相信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吕布不仅答应出兵解邺城之围,还全力的支持袁尚,助袁尚一统诃北之地,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将军,并且,还不要青州?   逢纪可不相信吕布是一个因为一个女人就会色令智昏,做出这种荒唐之事的庸主。   如果他吕布真是这种人的话,他也不可能走到今天,可能他坟头上的小草此刻都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又怎么可能在这群雄并起的时代活蹦乱跳的走到了现在这个位置。   更何况,即便他吕布答应,他麾下的那些重臣也未必会答应这种事情。   连青州都不要,想来他的胃口不仅仅只是如此,他必然有着更大的图谋。   想到这,逢纪神色肃穆,冲着吕布弯腰一礼,疑惑的问道:“唐王此话当真?”   吕布身体向后一仰,斜依着身子,双脚搭在桌案之上,笑意盈盈的说道:“当然,寡人出兵救援邺城不仅不要青州,而且一应粮饷也不用你们承担,但是,寡人只有一个要求。”   逢纪的脸上充满了疑惑,不解的问道:“不知唐王有什么要求。”   吕布笑着说道:“寡人只要壶关与河内郡这两地,袁尚将这两地割让给寡人的时候,就是寡人出兵之时。”   割让壶关和河内?逢纪心中一凸,面露难色,道:“禀唐王,这壶关与河内……”   吕布一抬手,打断了逢纪的话,道:“寡人这不是在与你商量,你们只有两条路可以选,一,将壶关与河内割让个寡人,寡人出兵解决了袁谭和刘大耳。二,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听闻此言,逢纪神色立变。   如果说割让青州只是将不属于袁尚的东西许诺给吕布是在给吕布画大饼,这割让壶关和河内和就真是在割肉了。   河内郡还好,给了也就给了,反正河内这个地方西接吕布,东连曹操,这个两个哪个都不是易于之辈,他们两人想要拿下河内郡以自家的实力即便想守也守不了,给了也就给了。   可是,如果将壶关割让给了吕布,就相当于把自家的大门让给了吕布,吕布如果想要入主冀州,将一马平川,再无可守之地了。   逢纪自然能看的出吕布的狼子野心,他这是在为了将来攻打冀州,一统诃北之地做准备,就他而言,本能的便想扭头而去。   可是,正如吕布所言,此时他们根本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如今形势危急,答应割让壶关,有吕布的相助,邺城无忧。   但是,丢了壶关后,以吕布的实力,今后他便可以马踏冀州,横扫诃北之地,到那时,将再也无险和守,将再也无人可挡,对于袁尚而言,不割壶关是死,割让壶关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的多活一段时间而已。   对于袁尚来说,或许只是早死晚死而已,但对于他逢纪来说可就不一样了。   不割壶关,请不回援军,他逢纪必死无疑,不管是袁尚也好,攻下冀州的袁谭也好,都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但是,如果割让了壶关和河内,他或许可借此抱上吕布的大腿,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如今天下的形势已经渐渐的明朗了起来,不出意外的话,最终一统天下的必然是吕布。   俗话说的好,良禽择木而栖,语气陪着袁尚一起死,还不如乘早为自己打算。   想到这,逢纪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一脸谄媚的道:“禀唐王,此事事关重大,在下做不了主,得回去和我主商议一番,不过,在下一定尽全力说服我主,定然给唐王一个满意的答复。”   见逢纪如此上道,吕布大笑一声,道:“好,那寡人就静候元图的佳音了,来人,再上一桌,元图远道而来,寡人要为元图接风洗尘。”   虽然不清楚逢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从前世书籍上的那些只言片语来看,这逢纪并非是什么忠义之士,是一个能为自己所用之人。   以逢纪在袁尚身边的地位,想来只要他肯尽力撮合此事,此事必成,因此,吕布自然不会怠慢了他。   对于吕布来说,他可不管你是君子还是小人,只要能为自己所用者,都是好人。   逢纪见此,连忙一脸谄媚的冲着吕布一礼,道:“谢过唐王美意,不过,此事邺城形势危急,下官不便久留,还是尽早邺城说服我主将此事定下来再说,下官这就回诃北将此事报于我主,尽快给唐王一个满意的答复。”   言罢,见吕布点了点头,逢纪冲着吕布弯腰一礼,缓缓的退了出去。   逢纪前脚刚走,张辽便拱手道:“王上,恕臣之言,如今孙策新死,周瑜的大军也抵达庐江,据锦衣卫密保,军中上下无不叫嚣着要为孙策报仇,江东之军皆往庐江聚集而来,臣料想不就之后,周瑜定然会举兵被上,再犯我合肥。”   “兖州的曹操也蠢蠢欲动,据报,曹仁的五万大军已经抵达陈郡,其目的必然是攻我南郡,江夏的刘琦近期也有些不安分,王上在此时插手冀州之事,臣以为有些不妥。”   “文远以为,如果没有寡人的插手,最终诃北之地将会落入何人之手?”   吕布并没有回答张辽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   吕布的话让张辽微微一愣,如果主公不插手的话,这诃北之地落入何人之手还用问吗?   张辽道:“如今邺城被围,幽州的袁熙又报以观望状态,以眼下的形势来看,我们如果不插手的话,这诃北之地必将落入袁谭的手中。”   吕布笑着点了点头,道:“文远此言不错,按常理来看,确实如此,如今袁尚又甄宓送到了寡人这,那袁熙恼羞成怒之下,可能更会由观望状态直接倒向袁谭,我们如果不插手的话,这袁尚是死定了。”   “诃北落入何人之手暂且不论,首先一点,一个分裂的诃北,战火不休的诃北,才是我们所要的诃北,因此,寡人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袁尚被袁熙所灭,文远,你说呢?”吕布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张辽。   这个道理张辽自然也懂,可是,那也得看自己能不能腾的出手啊,张辽道:“话虽如此,可是……” 第四百三十九章 甄宓,甄宓!   吕布一抬手,打断了张辽的话,笑着看着张辽,道:“你先回答寡人方才之言你可认同,至于你后面的疑问,寡人会一一为你解答。”   张辽轻叹一声,道:“是,如王上所言,如果让那袁谭统一了诃北,对于我们来说,确实并非是一件好事。”   听到这,吕布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既然文远也认同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袁尚被袁谭所灭就好,那就说明我们必须得出兵救援袁尚。”   “而文远所虑者,兖州的曹操,庐江的周瑜,江夏的刘琦,或许,还会有更多的诸侯掺和进来,其他的诸侯暂且不论,我们先来说说庐江的周瑜。”   说到这,停了下来,斜倚着的吕布起身提起桌案上的酒壶,酒壶入手一轻,吕布晃了晃酒壶,将空酒壶往旁边一扔,高声喊道:“来人,上酒!”   不多时,只见一个侍女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堂下正听的入神的甄宓见此,盈盈走到侍女的身边,将侍女拦了下来,轻声道:“我来吧!”   侍女微微一愣,看了看堂上的吕布,见吕布挥了挥手,侍女将手上的托盘抵到了甄宓的手上,冲着吕布一礼,缓缓的退了出去。   吕布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望着端着托盘盈盈走了上来的甄宓,闻着扑面而来的淡淡的香风,一脸陶醉。   待甄宓将杯中斟满静静的立于一旁后,吕布接着说道:“孙策死在我们的手上,江东上下自然义愤填膺,无不想着为其报仇,以周瑜与孙策的关系,自然更加不会罢休,从表面上来看,我们与江东确实将将会有一场血战。”   “然,文远却漏掉了一个人,有这个人在,我们与江东的这一战,暂时可能是打不起来了。”   听闻此言,不仅是张辽,一旁的甄宓也不禁面露疑惑,一脸不解的望着吕布。   据他们所知,这周瑜和孙策亲如兄弟,孙策死在了合肥,周瑜定然会举兵北上,为孙策报仇。   而这周瑜又权倾江东,在军中极有威望,孙策死后,他们实在想不出这江东还能有谁能够节制周瑜,阻止周瑜举兵北上。   见两人脸上的神情,吕布也不再卖关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接着说道:“寡人知道你们心中所想,可是,你们忘了,这周瑜手中的权利即便再怎么大,这江东也是孙家的江东,而不是他周瑜的江东。”   甄宓微微一愣,失声道:“孙权?”   话一出口,甄宓便感到不妥,在这哪有她说话的份,连忙冲着吕布一礼,道:“王上恕罪,妾……”   “好啦,随便聊聊而已,又不是正式的朝会,不必如此拘谨。”   ……   吕布摆了摆手打断了甄宓的话,以他的性格自然不会在意这点小事情,既然能留她在一边旁听,就不会再去在意这种小事。   如今麾下的谋士一个都不在身边,素闻这甄宓聪慧过人,或许她能够提出一些自己没有想到的不同的观点也说不定。   张辽沉吟了片刻,道:“王上说的是孙策之弟孙权?一个黄口小儿而已,他能压的主周瑜?即便他能压的住周瑜,其兄孙策死在我们的手上,他恐怕做梦都想着为他的兄长报仇,又怎么会阻止周瑜举兵北上?”   吕布轻轻的摇着手中的酒樽,缓缓的说道:“不论这孙权年龄有多大,他始终都姓孙,都是这江东之主,周瑜再怎么有能力,再怎么有威望,他也始终是孙家之臣,除非他拥兵自立,不然的话,他即便有再多的理由,他也必须得听孙权的话,听孙权的命令。”   “君就是君,臣就是臣。”   吕布这句话到底是因为张辽那一句黄口小儿岂能压的住周瑜而敲打他,还是仅仅只是在论江东之事就不得而知了,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能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听闻这句话,甄宓差矣的看了吕布一眼,又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堂下的张辽,默默的低下了头。   堂下的张辽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听懂这句话的意思,冲着吕布一拱手,道:“王上之言甚是,只是臣担心……”   吕布摆了摆手,道:“周瑜此人虽心高气傲,自视甚高,但其与孙策关系匪浅,对孙家也足够忠心,且江东掌军之人大多数又是孙坚旧部,只要孙权不想打,他周瑜打不起来。”   接过甄宓递过来的酒樽,浅酌一口,吕布接着说道:“而孙权此人,虽年少,但其并非是一个易于之辈,比之其兄,或许不如孙策那般骁勇,然,在寡人看来,作为人主,这孙权比其父孙坚,其兄孙策更加适合,是一个能与曹操相提并论的雄主,这江东,在他的手中,更为让寡人忌惮。”   “也正应为这孙权是一位雄主,寡人才敢断言,他必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与我等翻脸,让周瑜举兵犯我合肥。”   张辽听的是一头雾水,既然这孙权是一个雄主,那又为何不会让周瑜举兵北上,犯我合肥?   要知道,如今孙策新丧,江东军全军上下无不想着与自己等人决一死战,为故主孙策报仇。   如果孙权能在这个时候下令让周瑜举兵北上,不论打不打的赢,他孙权都将受到全军的拥戴,如此,他便可以顺利的接手孙策所留下来的家当,何乐而不为?   张辽面露疑惑,不解的问道:“恕臣愚钝,王上如何敢断言这孙权定然不会举兵来犯?论公,新上任,倾江东上下之军,与我等一战,为故主报仇,顺应军心,获得全军的拥戴,能使自己的位置更加稳固。”   “论私,孙策是他的兄长,如今其兄死于我等之手,举兵北上,与我等死战,为其兄报仇,也是理所当然。”   “臣实在看不出这孙权有什么理由在这个时候不会犯我合肥。”   吕布嘴角一扬,缓缓的道:“你说的不无道理,表面上来看,孙权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都必须要与我等一战,然而,你却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事情?张辽不禁面露茫然之色,莫非还有什么是自己没有想到的事情?   一旁的甄宓听到这句话也不禁秀眉轻凝,低头沉吟了起来。   将酒樽递到甄宓的面前久久没有等到甄宓斟酒的吕布微微一愣,转过头,将目光投到了甄宓的身上,只见甄宓仿佛正在思索着什么,片刻之后,脸上便露出了恍然的神情。   吕布嘴角一扬,看着甄宓意味深长的说道:“甄小姐这是悟了?”   耳旁传来的声音让陷入了沉思的甄宓瞬间回过神来,看了看吕布那握着酒樽,伸到自己的面前,等待着自己斟酒的手,甄宓冲着吕布盈盈一礼,道:“请王上恕罪,妾方才……”   “好啦,你把寡人当成什么样的人了,如果这点小事都要治你的罪,寡人天天什么事都不用做了,天天治别人的罪就可以了”   吕布笑着打断了甄宓的话,随后接着说道:“素闻甄小姐聪慧过人,方才见小姐脸上的神情,是想明白了寡人方才的那句话了?”   甄宓神色一凛,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接吕布的这句话。   她确实如外人所言,从小聪慧过人,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此刻的她才不知道该如何接吕布的这句话。   甄宓可是很清楚,自古以来,女子如果干涉朝政的话,可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更何况,她与吕布不过才是第一次见面而已,以前对于吕布的了解,无外乎就是传闻中的那些什么暴虐更胜董卓,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残暴武夫。   不过,从吕布以一个武夫的身份,扛着董卓余孽三姓家奴的名头都能够走到今日,以及她从家族之中那些来往于关中与诃北做生意的族人所带回的关于关中的消息来看,吕布此人定然不是什么等闲之人,必然是一个极有手段的一个人。   更不用说,吕布还被称为天下第一武将。   她甄家可是诃北大族,自这种世家大族中长大的她,见识自然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比的。   不过,虽说这吕布在治下百姓口中的口碑不错,但是,他既然以暴名传遍天下,想来未必就是空穴来风。   从刚刚敲打张辽的那一番话,以及此番对江东形势的分析,甄宓已然能够确定,吕布此人绝对能算的上是当世的枭雄。   然而,这种人的心思最是让人难以捉摸,与这种人说话最好是小心谨慎一点,谁知道你会不会因为哪句无心之言话说错了话,就会惹祸上身。   见吕布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似乎自己在他的眼中只不过是一个人人捉拿的耗子,甄宓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再敷衍掩饰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反而可能还会令对方不快,甄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定下心神,不急不缓的道:“王上之谋,岂是妾能够妄加猜测的,不过,对于王上方才的那一番话,妾也却有一番自己的见解。”   听闻这句话,张辽微微一愣,自己想破脑袋都没想出来的东西,眼前的这名女子居然能够听得懂王上这句玄之又玄的话?   虽说张辽对这女子却有好奇,而且也确实想问问这女子吕布方才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此女子既然是袁尚献给王上的,那将来自然也就是自己的主母,碍于礼法,张辽可不敢直视甄宓。   只见张辽冲着甄宓一礼,低着头问道:“王上方才的那番话,臣到现在依然不解,不知甄小姐可否为臣讲解一二。”   甄宓虽然只是一介世家商贾之女,但就目前吕布对甄宓的态度来看,甄宓将来必然也会进入吕布的后院,所以,张辽在甄宓的自称为臣也没什么不妥。   “臣者,牵也,事君者,象屈服之形。”   ‘臣’字最早的时候有两种意思,一是奴隶,二是臣僚。   西周之时,‘臣’字逐渐向后一种意思演进,常用于君臣之礼,真正发展为‘君臣’这一概念还是在春秋战国的时候。   随着封建制度的产生,‘臣’慢慢的也只是相对于‘君’来说,没有‘君’自然就不存在‘臣’。   所以,自称‘臣’可不是任何人都能自称的,也不是在什么人面前都可以自称为‘臣’的。   最开始,吕布在身为丞相的时候,张辽等人在吕布的面前的自称为‘末将’,贾诩等文人也只是称呼吕布为‘丞相’,而在吕布的面前自称为在下什么的都可以,但却不能自称为‘臣’,因为臣只是相对于君来说的。   丞相吕布,在汉献帝面前是臣,而张辽、贾诩等在汉献帝面前也是臣,吕布只不过是属于职位比他们高一点的同僚而已,并不存在君臣之分。   即便是吕布的属官,也不能将吕布视之为君,因为君只有一个,那就是汉献帝。   而自从吕布进位为唐王后,吕布自然也就成了君,属于吕布封国内的文武百官在吕布的面前自然也就顺其自然的可以自称为‘臣’了。   当然,也紧紧只是限于吕布封国内的文武,如果不是唐国内的文武依旧不能自称为‘臣’,就好比逢纪。   而吕布的后宫,对于唐封国内的文武来说,是他们的主母,在主母面前自称为‘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听到张辽的话,甄宓转过头,看了一眼吕布。   见吕布笑着点了点头之后,甄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妾见识浅薄,如有说错的地方,还望王上恕罪。”   吕布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伸手示意甄宓接着说下去,江南的大小乔如今他已经见过了,大乔温柔贤淑,一副贤妻良母模样。   小乔嘛,青春有活力,不禁拥有倾城之姿,整天叽叽喳喳的看着也让人心情舒畅。   如今,他想看看这个诃北的甄宓,这个名留青史的洛神,除了拥有祸国殃民之貌以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不得不说,对于这甄宓,初见,给人一种高雅圣洁,往那一站,便给人一种让人自惭形秽的之感,让吕布这个心思邪恶之徒忍不住想要将她按在地上狠狠的摩擦,狠狠的蹂躏她一番。   只听甄宓缓缓的说道:“虽然孙权在这个时候令周瑜举兵北上,却是如张将军所言有着莫大的好处,但张将军可曾想过,周瑜本就在军中有着极高的威望,而那孙权,说句不中听的话,可能军中有很多将士根本就不知道有他这么个人。”   “北上的一战,如果周瑜大胜,周瑜在军中的威望将会如日中天,到那时,在将士们的拥戴下,这江东到底是姓周还是姓孙,可就说不准了。”   斜倚着的吕布轻摇着手中的酒樽,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那款款而谈的甄宓,望着那玲珑有致的娇躯,翘挺的臀部,心头一阵躁动。   甄宓优雅的提起了桌案上的酒壶,将吕布手中的酒樽斟满,随后接着说道:“即便这周瑜没有反叛之心,但他麾下的那些将士们有没有百尺竿头再更进一步的打算可就没人能说的准了。”   “再退一步来说,周瑜能压住麾下的将士们,让他们继续奉那个在军中毫无威信可言的孙权为主,可是,那孙权能对那个一呼百应,手握重兵的周瑜放的下心来?”   张辽神情一震,讶然道:“功高震主?”   甄宓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功高震主,而如果北上一战失利,那么手下的人将会质疑他这位新主的能力,认为他不仅年纪尚轻,更是一个只顾一家私仇而不顾全大局,只会意气用事的庸主。”   “届时,麾下的将士将对他离心离德,到那时,只要周瑜有一点异心,再加上其兄孙策在江东所造的那些杀孽,他孙家将万劫不复。”   真没想到啊,这女人居然如此深谙权谋之道,吕布讶然的看着那气定神闲,款款而谈的甄宓。   在张辽的低头沉吟中,甄宓接着说道:“如今孙策新丧,孙权刚刚继位,历来权利的交接都不可能顺风顺水,而张将军所遗漏的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孙权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什么为兄复仇,因为复仇之事并不急于一时,也不是什么在军中建立威望,在军中建立威望这种事情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做到的。”   “而他,此时最终要的事情是如何守住他孙家的基业,如何利用这着他父兄留下来的那帮忠于孙家的老将们,将权利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如何让整个江东的人都知道,他孙权,是这江东之主。”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也真为难她这个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诗书与礼仪,身体素质与蔡琰有的一拼的大家小姐了。   看着甄宓那剧烈起伏的胸脯,吕布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将手中的酒樽朝着甄宓递了过去。   甄宓见此感到有些受宠若惊,据她所知,吕布可不是一个什么温柔体贴,怜香惜玉的人,冲着吕布盈盈一礼,道:“谢王上美意,只是,妾不会饮酒,恐怕……”   只见吕布并没有把酒樽收回,只是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无奈,甄宓一咬牙,从吕布的手中接过酒樽,闭着眼睛,宛如一幅只求个痛快的模样,仰起头,将樽中美酒一饮而尽。   酒水入喉,呛的甄宓连连轻咳。   这甄宓还真是不胜酒力,只是一杯酒入喉,毫无半点瑕疵的俏脸上瞬间升起一抹红霞,如水的明眸中更是泛起了丝丝的醉意。   这般美人醉酒,面若桃花的模样,更是别有一番风韵,看的吕布愈发愈觉得心痒难耐。   吕布大笑一声,猿臂一伸,抓住甄宓如柔荑般的小手顺势一拉,将甄宓拥入怀中。   恍然间,只觉一个柔弱无骨的娇躯,带着淡淡的芬芳依入了自己的怀中。   甄宓一惊,心中狂跳,俏脸上已尽是羞怯,本能的想要起身,奈何腰间一紧,被吕布紧紧的拥在怀中,发觉挣脱不开之后,便也不再挣扎,强自镇下心来,顺从的坐在了吕布的怀中。   自从她被袁尚所派的人从甄家带出来以后,她便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起初,她的心中却是感到有些愤恨,堂堂四世三公的名门,袁家的三公子,做出强抢民女的事情也就罢了,竟然会不顾袁家的脸面,将自己这个,他名义上的嫂嫂强抢出来献给别人,这种行为,与禽兽何异?   虽说她并未见过她的那个未婚夫袁熙,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自己的父亲已经将自己许配给了他,与那从未谋过面的袁熙又了婚约,那她也做好了相夫教子,做袁家之妇的心理准备。   花季的年龄,哪个少女不怀春,即便聪慧如甄宓者,在闺中之时,依旧忍不住会去幻想一下自己的未来夫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相貌又是如何。   听闻那个袁熙生性温文尔雅,想来应该会是一个不错的夫婿。   可惜,她连自己的未婚夫的面都还没见到过,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被自己的小叔子派人从家中抢了出来,献给了别人。   可想而知,甄宓的心里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甄宓在上路的那一刻,她都不知道自己将会被送往何地,又是被自己的小叔子送给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就邺城的形势来看,甄宓知道袁尚要将自己送给的人定然是一方诸侯,定然是一个能够替他解了邺城之围的诸侯。   虽说甄宓的心中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她也知道,这种事情根本轮不到她来做主,如果她敢不答应,谁知道那个丧心病狂的袁尚狗急跳墙之下会对她甄家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无奈之下,只好顺从的跟着逢纪一路南下。   从前行的路线来看,甄宓已经知道,袁尚要将她献给的人定然不是北地的蛮夷了,而南方诸侯中,能够解邺城之围的,无外乎只有那么两个。   关中的吕布,兖州的曹操。 第四百四十章 甄宓的想法,江东来使!   当从逢纪的口中得之袁尚是要将她献给吕布之时,甄宓的一度感到迷茫,吕布在诃北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听。   什么欺凌陛下,屠杀汉室忠诚,霍乱超纲之类的也就罢了,以甄宓见识,自然能看出如今汉室气数已尽,早已名存实亡。   如今的时代,乃是类似于战国时期,群雄并起的大争之世,即便在天子面前的不是吕布,将吕布换成这天下任意一个诸侯,都不会给天子好脸色看。   如今汉室的天子,比之战国时期的周天子好不到哪去,不过是一个诸侯手中的傀儡,玩物,一个属于吉祥物之类的存在。   而甄宓呢,如今不过是一个花季少女般的存在,这些天下大事根本轮不到她来管,她所在意的事情,乃是她将来的归宿,是她将要跟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所以,在听到自己将要被献与的对象是吕布的时候,甄宓的脑海浮现出的是那些什么霍乱后宫啊,强抢别人妻女啊之类的,再想想他那西凉武夫的出生,她的脑海中自然而然的就浮现出了一个满脸胡须,长满了胸毛,宛如一个大猩猩的恶棍形象。   这可与她梦想中的夫婿相差太远,她理想中的夫婿虽不说文武双全,貌如潘安,但至少也得是一个温文尔雅,清秀俊郎的模样。   甄宓知道,在这乱世之中,她的将来根本轮不到她来做主,既然袁尚已经打算将她献给吕布,在路上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了,别说吕布真的是一个长的很像猩猩的恶棍了,即便他真的就是一只黑猩猩,她也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只能咬着牙嫁给他。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吕布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副黑猩猩的恶棍模样,虽然并不是她理想中的那种温文尔雅,清秀俊郎,但也要比她想象中的好了很多。   并且,吕布久居高位养出的那种威严与气势,以及那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的神情与霸气,反而拥有一种别样的魅力与吸引力。   威严与气势自然不必多说,身居高位久了,如果身上还是一副屌丝的气息,那就真的见鬼了。   至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的霸气,那不是废话嘛,即便是一条土狗,一路上东征西讨,战无不胜,扫灭了一个又一个的诸侯,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再加上如今十分天下他占了一半,如果不考虑民生问题,可以随随便便的拉出百万雄狮。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再没有这种不将天下群雄放在眼中的霸气,那也就别混了,如此唯唯诺诺,前怕狼后怕虎的,还打什么天下,早点回去种地去吧。   可想而知,本来都在心中做好了嫁给一个长毛猩猩的准备了,谁知道自己要嫁的居然是一个比猩猩好很多的人,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即便吕布并非原本她梦想中要嫁的夫婿,此刻她对吕布的抵触心也会下降很多。   发现挣脱不开之后,甄宓也不再挣扎,反而顺从的依偎在了吕布的怀中,强自压下心头的羞意,仿佛没发现吕布在自己身上作怪的大手,接着说道。   “如果孙权只是一个平庸之主,或许那周瑜还会尽起江东之军北上,与王上一战,但是,如果那孙权真的如王上所言,是一个超过其父兄的当世雄主,那么,周瑜不日必会撤军,或许,江东的使者还会来与王上商讨议和之事。”   张辽一愣,放下手中的酒樽,冲着甄宓一礼,道:“议和?撤军的话,臣还能理解,但是这仪和之事,臣有些不能理解。”   “如果那孙权真如王上所言,是一位雄主的话,他定然不会看不出来,眼下的形势,我军根本不可能因为此事出兵攻打江东,他只需要安心的收拢他的权利便可,又何须与我等议和?”   甄宓此言一出,别说是张辽,就连吕布此时也不禁诧异的看了怀中的这个美人一眼。   在吕布想来,以他对孙权的了解,以及对周瑜的了解,江东人马撤军之事已经是必然的事情了,只是,这议和之事,从何说起?   “张将军以为,现在的孙权想要稳住人心,变成真正的江东之主,此时最应该做的,又必须去做的事情是什么?”   甄宓不答反问,笑意盈盈的看着张辽问道。   这倾城的一笑直令这略显清冷的大堂内充满了春天的气息,可惜,张辽一直低着头的张辽并没有见到。   先不提身份有别,碍于礼法,张辽不便直视甄宓,他可是很清楚自己的王上向来放浪形骸,与自己的嫔妃亲热的时候丝毫不顾及任何场合。   如今,甄宓坐在自己王上的怀中,谁知道自己这个放浪形骸的王上会不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张辽可是非常清楚自己主公的性格,有些事情,还是眼不见为净的为好。   记得曾经听闻有几个小宦官的尸体被从王府之中抬了出来,丢到了长安城外不远处的荒山上喂了野狗,好像当时听自己的下人们说,正是因为这几个小宦官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虽说他是吕布的心腹重臣,即便真的看到了什么,吕布也不一定会把他张辽怎么样。   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身居高位,就更应该如履薄冰,省的这本来认为并不是什么事的小事在将来的某一天就会成为他的催命符。   果然被张辽猜中了,拥着甄宓心中本就有些躁动的吕布见到甄宓终于说到自己想听的东西的时候居然卖起了关子,有些恼怒的吕布在甄宓的pp之上用力的抓了一把。   “嗯……”   甄宓只觉pp上一痛,轻哼一声,极力的将即将脱口而出痛呼声压了下去,慌张的扫了一眼堂下低着头的张辽,满脸羞意的回过头看了吕布一眼,娇嗔道。   “王上,你……”   吕布大笑一声,在刚刚所抓的位置上轻轻的揉了揉,道:“在寡人的面前卖什么关子,赶紧说。”   这个粗鲁的武夫,做出如此轻薄之举的时候,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更何况,你想占便宜就占便宜吧,用如此大的力气做什么,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难怪会有如此不堪的名声。   甄宓妩媚的白了吕布一眼,虽然心中有些恼怒吕布的无礼,但是,谁让人家是爷呢,只能由着他去了,不理那在自己的臀上作恶的大手,甄宓接着说道:“那孙权想要尽快的,尽可能的平定江东人心,首先要做的就是迎会已故的江东之主孙策的尸首。”   “迎回孙策的尸首不仅能够最大限度的降低江东上下,满堂文武众臣们急于为故主报仇的心情,缓解一下他们心中的仇恨,更能够向世人证明,他孙权并非是一个连自己兄长的尸首都不管不问,仍有其客死异乡的冷血无情之人,毕竟,没有一个人会追随一个连自己亲生兄长的尸首都不管不顾的无情之人。”   “再者,他也可以以此为借口,对江东上下宣称,并非是他孙权不想立即兴师为其兄报仇,而是因为担心王上会对做出毁坏其兄尸首那种天怒人怨的事情,再辅以现下的形势,不得已之下,才将复仇之事压下,另择良机,再兴复仇之师。”   “以这两点,去堵住那些激进的,想要现在就要与王上决一死战的人的嘴,随后,他便可以安心的经营江东,在江东树立威信,树立一个属于他孙权的威信”   “所以,妾猜想,此刻,恐怕江东的使者已经在前来合肥的路上了。”   说到这,甄宓回过头,冲着吕布嫣然一笑,吐气如兰的说道:“这是妾的一点浅薄之见,让王上见笑了,如果妾有说的不是的地方,还望王上勿怪。”   甄宓的这回眸的一笑,看的吕布一阵失神,不愧是有着洛神之称的甄宓,这回眸的一笑,直令天地变色,让吕布的眼中除了她,再无他物,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首诗。   ……   望着静在咫尺,甄宓那如秋水般的明眸,回过神来的吕布拨弄着散落在甄宓胸前的一缕青丝,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意喻的神情,嘴角一扬。   伸出手,轻轻的挑起甄宓的下巴,直视着甄宓那倾国倾城的俏脸,缓缓的吟道。   “寡人重色思倾国,纵横天下寻不得。甄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无人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你还真是够妖啊,让寡人不禁想要将三千宠爱集你一身,从此过上君王不早朝的生活,江南大小乔,诃北甄宓俏,寡人算是都见到了。”   “只你们三人,便能代表了江南和北地的所有美人。”   甄宓愣了半晌,诧异的看了吕布一眼,原以为,这吕布不过是一个不通礼仪,粗鄙不堪的武夫,通过接触,发现其却是一个深谙权谋之道的枭雄。   哪曾想,才这么一会,他竟出口成章,又作出了一首如此惊才绝艳的诗,简直颠覆了她以来的认知。   上得了沙场,入的了书房。   这样一个马上掌军,下马治民,文武双全的男人,其魅力可想而知。   甄宓幽幽一叹,道:“王上高才,妾仰慕不已,然,妾薄柳之子,当不得王上如此称赞。”   虽说甄宓听到如此的称赞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喜意,有那么一刻,她真的很希望对方这样一个当世雄主的眼中只有她,为了她能放弃一切。   她想要的或许并不是一个整天都围着她转,胸无大志,真的为了她放下一切,从此君王不早朝,只想着和她腻在一起的男人。   每个少女的梦中情人基本上都是一个文武双全,睥睨天下的盖世英雄,她甄宓也不例外,她想要的自然也是一个胸怀天下的盖世英雄。   但是,可能是虚荣心作祟,当对方真的只将她视作为一个附属品的时候,又反而莫名的感到一阵的失落。   从吕布那清澈如水的目光中,她知道,什么从此君王不早朝,不过是在哄她而已。   吕布看着她的时候虽然目光炙热,眼中充满了欣赏,但眼中所散发出的并非是迷恋的目光,反而清澈如水。   她很清楚,对方欣赏自己不假,喜欢自己也不假,但这种人的心中所思所想着的并非只有女人,女人在这种人的眼中不过是附属品而已,心中不禁感到一阵矛盾。   一边又想着自己以后的男人是一个胸怀天下,文武双全的盖世英雄,一边又想着对方的眼中只有自己,为了自己能够放下一切。   一边是为了自己能够放下一切,不要江山要美人的浪漫爱情,一边是纵横阖闾,睥睨天下的盖世英雄。   此刻的甄宓自己都不禁感到一阵迷茫,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望着堂上深情对望,四处撒狗粮的两人,张辽哪还能呆的住,轻咳一声,对着吕布一拱手。   “请王上恕罪,臣不胜酒力,臣……”   “既然如此,你就回府好生休息吧。”   听到张辽要走,心中早已躁动不安的吕布哪还会留这个电灯泡,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盯着甄宓的俏脸,冲着张辽摆了摆手。   “是,臣告退!”   见此,张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起身冲着吕布弯腰一礼,随后,缓缓的退了出去。   张辽跟随吕布的也有不短的十日了,吕布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自然很清楚。   以他对吕布的了解,就眼前的这气氛,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张辽用脚趾头想,都能猜的到,他可不想留下来当个扫兴的电灯泡,打扰了自己主公的雅兴。   摇曳的烛光下,吕布与甄宓四目相对。   待张辽离开后,厅内的气氛变的愈加暧昧了起来。   烛光照的甄宓满面红霞,俏脸发烫,沉静的大厅内,甄宓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与那剧烈的心跳声。   甄宓略微有些不自然的避开了吕布那灼热的目光,轻声道:“王,王上,时……时候不早了,妾……妾,妾要回去休息了。”   说罢,甄宓便准备起身离去,吕布的手臂突然一用力,将甄宓揽回了怀中,邪笑道:“哪里不能休息?寡人觉得这里就挺不错的。”   这里?甄宓微微一愣,看了看吕布那充满邪意的眼神,心头一跳,他……他该不会是想在这……吧。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个侍卫的声音。   “禀王上,江东来使求见!”   吕布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一股无名的怒火从心底涌起,直冲头顶,对着门外怒吼道:“不见,让他给我滚!”   在这种时候被人打扰,不怒才怪,这江东来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到这个时候来。   这都什么时辰了,没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了吗,你他吗不会在驿馆内歇息一晚,明早再来?   是嫌弃老子这的驿馆简陋住不下你,还是你赶着回去给你爹办丧礼?   此刻,吕布不禁升出一种想要让人将来人拖下去乱刀砍死的冲动。   这一个突然而起的声音,让本来已经有些迷失的甄宓瞬间回过神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整了整衣襟,冲着吕布嫣然一笑,缓缓道:“自妾来到这以后,就已经是王上的人了,王上又何必急于这一时,王上当以政务为先。”   “如今天下诸侯畏惧王上如战国时期,山东六国畏秦一样,合纵自古以来便有之,在这种形势下,王上还是见一见这江东的使者吧。”   “王上觉得,如今的大唐,与昭襄王晚期的大秦相比,如何?”   这甄宓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吕布自然明白甄宓这句话的意思。   昭襄王晚期的大秦,已经到了无畏天下群雄的地步,被白起的一同屠杀,即便是山东六国的所有能战之兵加起来,在数量上,都比不上一个秦国,更何况,秦国的士卒还皆是虎狼之兵。   正因为如此,昭襄王在灭周之后,才敢当着山东六国国君的面说出了那句直至现在,依旧让人感到霸气十足的一句话。   “这天子,只不过是一个虚名,纵然寡人今日做了这天子,亦不能让在座的诸王心甘情愿的臣服于寡人。”   “只怕刚刚奉寡人为天子,回去便又谋划着合纵攻秦。”   “也罢,寡人今日不要尔等做寡人的藩王,不要尔等之国,做我大秦的藩国。”   “我大秦,要灭了六国,只有灭了六国,我大秦才能够真正的一统天下。”   “尔等回去好生吃喝,纵情享乐,没有多少年了,六国说灭便灭了。”   吕布很清楚,昭襄王敢当着山东六国国君的面,说出这种话,是因为当时的山东六国,即便绑在一块,也没有再抵抗秦国的实力了。   他有那个底气,有那个实力,有那个纵然山东六国合纵,也无力改变大秦一统天下之势的实力。   所以,他自然敢无所畏惧的说出那种话。   而他吕布则不同,虽说如今大汉的天下已有半壁江山在手,但还远没有到蔑视天下诸侯的时候,如果他敢在这个时候学昭襄王,这大汉剩下的那些诸侯绝对会教他吕布该如何做人,该如何的谦逊识礼。   草原上的匈奴足以拖住他并、凉两州的兵力,江东的孙权也足够拖住他合肥的兵力,江夏的刘琦和南方的那群蛮夷拖住襄阳的兵力问题也不是很大。   即便不算上袁家的兄弟,那还剩下汉中的张鲁、益州的刘璋、兖州的曹操、徐州的刘备,这些诸侯,足够吕布喝一壶的了,谁让他吕布的地盘就是这么的四处招敌呢?   除了汉中的张鲁和益州的刘璋之外,其他人都不是好惹的,孙权,刘备,曹操,这可是三国中的主角,吕布和这样三个人对上,压力还是很大的。   事实摆在眼前,今时今日的吕布还没能到达那种蔑视天下群雄的地步,所以,方才那句让江东来使滚的话,也只能是气话,说说也就罢了,当不得真。   吕布暗叹一声,放开了怀中的美人,乘着门外的侍卫还未走,喊道:“带他进来吧。”   虽说如果单挑的话,吕布自信能一只手按倒江东,能把那孙权小儿吊起来打。   但是,国与国之间,不是这么算的,也没办法这么来。   甄宓缓缓的起身,离开了吕布的怀抱,冲着吕布盈盈一礼,道:“王上当以政务要紧,妾先下去了。”   她可不敢再待在这了,刚刚凑巧才逃过一劫,如果再待下去下去的话,谁知道待江东使者离去之后,吕布会对她做出什么来。   “留下来一起听听吧,方才听你的那一番话,足见你的见识并不弱于一般的谋士,有你在一旁,也可以为寡人参详一二。”   如今麾下谋臣没有一个在身边的,而江东是出了名的人才辈出的地方,江东多才俊,上次来的是鲁肃,谁知道这次来的又是谁。   这个时代的英才俊杰们的本事吕布可是见过不少了,他可不敢因为自己是穿越者就小瞧这个时代的精英们。   以他现在的实力虽然不用担心被一个小小的江东给坑了,但是,将有着不俗见识的甄宓留在身边,或许能在这种别人有求于自己的时候多捞一点好处也说不准。   吕布将自己留下来到底有没有待江东使者离去之后再对她做些什么的想法甄宓不清楚,但就目前来看,吕布将她留下来的目的甄宓还是看得出来的。   “是!”   甄宓冲着吕布盈盈一礼,缓缓的的退到了一边。   不多时,大殿的大门被缓缓的打开,只见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迈入殿内,来到了大殿的中央,整了整衣冠,冲着吕布弯腰一礼。   “江东孙将军麾下长史,诸葛瑾,拜见唐王!” 第四百四十一章 孙权求和   嗯?吕布眉头一皱,将目光投到了大殿之下这个书生的身上,眯着眼睛打量着大殿之下的这个自称为诸葛瑾的书生,缓缓的说道:“刚刚,你说你叫什么?”   诸葛瑾弯着腰耐心的再次说道:“江东孙将军麾下长史,诸葛瑾,拜见唐王。”   吕布略微感到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实话,理论上来说,因为诸葛亮的原因,对于诸葛瑾这哥们,吕布应该抱有厌恶的感觉才是,即便他诸葛家的两个女儿如今都成了自己的妃子,也丝毫不影响吕布对诸葛家的厌恶。   反正诸葛瑾这哥们比之其弟诸葛亮,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完全没必要给他任何好脸色看。   如果来的是诸葛均什么的,吕布完全可以给他点难堪,为难为难他出口气。   可是,以诸葛瑾这哥们的性格,你还真拿他完全没办法。   前世的吕布可是专门去研究过诸葛瑾这哥们,为什么诸葛瑾这哥们能力那么差,在孙权刻薄寡恩的君主的麾下升官速度却如做火箭一般的从一个小小的长史一路蹿到了大将军、领豫州牧,深受孙权的信任。   领军上战场,打的基本上全是败仗,让他办的事情,基本上也没几个能办成的,他是东汉末年失败几率最多的保持者。   但是,终其一生,都没有被孙权说过一句重话,唯一的责备还是在吕壹被处死的时候,孙权说了一句:“咱们哥俩谁跟谁啊,老哥我用错了人,你就应该直接指出来嘛。”   并且,终诸葛瑾一生,都无政敌,在这一点上,就连他那个人品高尚,智谋无双的弟弟都比不上,至少诸葛亮在内还有个政敌李严呢,而诸葛瑾呢,就连孙权手下头号特务头子吕壹,那个见谁咬谁的疯狗,都没咬过诸葛瑾。   要知道孙权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哥哥孙策辛辛苦苦的替他打下了江山,而他呢,称帝之后,仅仅只是追封了孙策一个王的封号,连个名义上的虚名的皇帝称号都舍不得给。   将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孙尚香拿来做政治筹码,嫁年轻貌美的花季少女嫁给了一个已经一只脚迈进棺材的刘备,造成了其一生的不幸,也没见他给过什么补偿。   对待自己的亲身儿子,他先是废了太子孙和,后又赐死了鲁王孙霸。   对待周瑜、鲁肃、吕蒙、陆逊这东吴的四大功臣,孙权也没有重用他们的后人。   从这几点就能看的出来,孙权此人是何等的刻薄寡恩,可就是这么一个刻薄寡恩的君主,却对诸葛瑾这个从没办成过一件事的诸葛瑾另眼相看,照顾有加,更是在临终之前,认命他为顾命大臣。   可以说,完全刷新了吕布对三国历史的认知,在某种程度上,完全颠覆了他的历史观和人生观。   这么一个人,吕布自然是下了心思去研究了一番。   诸葛瑾这哥们,要么不做事,要么不成事,在不平凡的岗位上干出了平凡的业绩,却深受好评,深得领导的喜爱,如此让人匪夷所思的一个人,怎么能不让人好奇?   诸葛瑾这哥们出了事表现是惊慌,有了主心骨以后,他就负责安坐,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你让他干嘛,他就干嘛,虽然不一定能干的成就是了。   跟着吕蒙一起攻打荆州,讨伐关羽,什么也都没做,白捡了一个宣城侯,为江东立下不世之功的吕蒙刚刚获得南郡太守、驻守公安的职务,才刚刚上任就暴毙,然后他就不费吹灰之力的接受了吕蒙的职务,坐享其成。   刘备倾全国之兵攻打江东,为关羽报仇,孙权让诸葛瑾去议和,可诸葛瑾这哥们给刘备写的信是:“老刘啊,我们不就是杀了关羽,夺了荆州嘛,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你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真是小人之心,没有一点肚量,我替你算了一笔账。”   “你听我说,我们只不过是杀了关羽而已,你再看曹魏,曹魏可是废了天子啊,你好好想想,是天子重要还是关羽重要,如今我们两家都与你有仇,你先跟谁报仇,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看看着封信写的,这到底是求和呢,还是挑衅。   道理都懂,可你这用词,也太不讲究了,也太粗糙了一点吧,即便刘备原本还有些犹豫,收到这封信之后,也会举兵杀过来。   跟着陆逊攻打襄阳的时候,出了点意外,便慌慌张张的跑去找陆逊,最后,在陆逊的安排下,诸葛瑾安坐船中,说白了,也就是老老实实的坐在船内什么也不干,而陆逊则率领大军浩浩荡荡的朝着襄阳进发。   魏军畏惧陆逊之名,立即退回了城中,而诸葛瑾便在这个时候引船而出,他所做的也就是站在穿上大喊一声开船,下了一道开船的命令,陆逊整顿好兵马,大张旗鼓的上了船,在魏军一脸懵逼的目光中,全身而退。   纵观诸葛瑾一生,要么是令军出去被别人一顿揍,要么是办什么事就搞砸什么事,其余的时间,也就跟在一个个大腿的身边捡点唾手可得的功劳,却能在孙权的麾下混的风生水起,善始善终,同僚们个个都跟他关系很好,就可以证明此人也确实是一个人才。   诸葛瑾之所以能如此成功,无外乎是因为他很会做人。   在具体的事物上,他虽然不做事,也不能成事,但他却从不挑事,你让他干嘛他干嘛,虽然他不一定能帮你干成这件事,但他却会努力去做,尽力去做。   对待君主,他极善于揣摩上意,当然,他的动机却是出于当年孙权收留他的感激之情,觐见的时候话说的也比较委婉,见你不想听,他就立马停下,跟你扯其他的,看你心情好点了,又拐弯抹角的再转回来耐心的从头继续说,要真心有真心,要方法也有方法。   可以说,他将拍马屁拍到了一个新的境界,发自内心的去关心一个人,说出你想听的话,就好比哆啦梦和大雄,虽然哆啦梦并没有给大雄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但他的意义在于陪伴。   对于孙权而言,诸葛瑾也是如此,在孙权的心目中,诸葛瑾并不是他的手下,而是他的朋友,当然,之是纯洁的朋友关系,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在孙权的心目中,能为他打江山,建功立业的人多不胜数,但是,也只有诸葛瑾能够真心的关心他,安慰他,是他的朋友,从孙权执掌江东,诸葛瑾跟随孙权四十多年,从没有一次惹过孙权不高兴。   一般来说,跟老大关系这么铁,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目中无人,又或者结党营私,作威作福。   可是诸葛瑾呢,他并没有如此,反而不争不抢,不乱嚼舌根,不仅如此,还无数次出手救过自己的同事,可以说,诸葛瑾此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好人。   与鲁肃不同,虽然鲁肃也是一个老好人,但鲁肃的能力可比他诸葛瑾要强上很多,但在为人处世这一方面,诸葛瑾不下于鲁肃,或者说,反而还略胜鲁肃一筹。   纵然诸葛瑾没有多大的能力,但是他从不去算计别人,从不搞事,善于化解别人的矛盾,真正的做到了以德服人,让人如沐春风。   属于一个你扇他一巴掌,他还一脸关心的问你的手痛不痛,痛的话哥哥帮你吹吹,扇的这一下你有没有解气,没解气的话,要不你再扇我一巴掌,哦,不对,用手扇的话,可能你的手也会疼,要不你拿棍子揍我一顿吧,说着便把棍子递到了你的手中的人。   你说这么一个鸟人,你跟他怎么生的起气来?你是揍他还是杀了他?你要是杀他的话,他可能还会给你递刀。   对于这种即便你生再大的火气,一拳打出去都宛如打在了一团棉花上的人,你说你怎么能不感觉到牙疼。   看着大殿之下的诸葛瑾,吕布不禁感到一阵头疼,不治他吧,在诸葛亮那受到的一肚子火气发泄不出来,治他吧,可能让人变得更加窝火。   杀了他吧,显然不可能,他倒是愿意给你杀,可是,杀了他便会彻底把江东给得罪死,现在的吕布,说实话,还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江东翻脸。   吕布眼睛微微的眯着,望了大殿之下的诸葛瑾一眼,不急不缓的说道:“诸葛瑾……诸葛亮是你的弟弟?”   吕布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似乎有着一种很奇怪的节奏,如重鼓般在诸葛瑾的耳旁响起,诸葛瑾的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压迫感。   诸葛瑾定了定心神,道:“如唐王所言,诸葛亮确实是在下的弟弟。”   吕布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道:“那你还敢来这,难道不怕寡人拿你泄愤?”   诸葛瑾缓缓的说道:“在下今日的身份并非是诸葛亮的哥哥,而是江东的使者,此行也与诸葛亮并无干系,至于家弟与唐王之间的恩怨,各为其主罢了,再者,在下虽然是诸葛亮的哥哥,但也是若雪和梦雪的哥哥,如此,在下为何不敢来?”   诸葛瑾虽然身在江东,但是对于荆襄的事情还是一清二楚的,对于诸葛家的事情就更别提了。   他不仅知道诸葛亮得罪了吕布,更知道因为诸葛亮的原因,原本已经出嫁的两个妹妹如今也落到了吕布的手上。   不过,对此,他并没有什么意见。   这个时代本就是一个重男轻女的时代,更何况他诸葛家也算的上是荆襄的世家,世家的人情相对于平民来说,更加淡泊。   世家女子,本就是一件用来为家族谋取利益的工具,更何况还是嫁出去的女儿。   再者,以吕布如今的权势与地位,他诸葛家或许还会因为吕布能看得上他们家的两个女儿而感到荣幸也说不定,毕竟如今的吕布已经不是随便就能高攀的上的。   “哈哈……”吕布大笑一声,道:“子瑜言之有理,对了,见到你寡人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当日离开长安之际,若雪和梦雪两人曾经对寡人说过,说多年未见,有些想念你这个做大哥的。”   “寡人本还想着派人前去江东寻你,却不想,今日居然在此地与子瑜相见,不如子瑜此番就不要再回江东了,与寡人一起回长安,兄妹团聚如何?”   诸葛瑾微微一愣,这墙角挖的是不是太过分了,如此直白,你让我该如何回答你,你就不知道委婉一点?   诸葛瑾道:“吾主对在下委以重任,在下又岂敢因私废公,闲暇之时在下定当前往长安,拜见王妃。”   对于诸葛瑾与自己的妹妹之间分的如此清楚,吕布一点也不意外,历史上的诸葛瑾即便数次前往刘备处,也从不私下与诸葛亮会面,如今,就更别提只是两个妹妹了。   吕布身体向后以靠,将双脚搭在桌案之上,笑道:“重任在身?好吧,既然如此,说说吧,你此行……算了,也别此行了,你来干什么直接说吧。”   这诸葛瑾撑死也只能算是会做人而已,又不像其弟诸葛亮一样有着经天纬地之才,此人虽称不上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也仅仅只能算是比较听话,比较贴心而已。   这种人,或许在孙权麾下能吃的开,但在吕布这种用人只看其才,不问其他的君主面前,并不怎么吃得开,来就来,不来滚蛋,也不稀罕。   这种人,吕布连杀他的兴趣都提不起来。   见吕布连座位也不给自己赐一个,就让自己这么站着答话,诸葛瑾也不介意,正色道:“在下此行乃是为了议和而来。”   “哈哈哈哈……”吕布大笑一声,随后,收起笑容,眯着眼睛盯着大殿之下的诸葛瑾,沉声道:“议和?你江东无缘无故的攻我合肥,致使我大唐数万将士折于此役。”   “现在,知道打不过了……就来跟寡人说什么议和了?”吕布猛然坐了起来,一拳砸在桌案之上,指着诸葛瑾,寒声道:“今日,寡人就告诉你,寡人誓要平了江东,活捉孙权那小儿,滚吧……”   谈判嘛,你不坐地起价,他怎么坐地还价?如果真的打算要夷平江东的话,他也不会见诸葛瑾了。   吕布这么一出将诸葛瑾吓了一跳,脑海中原本想好的说词都被吕布这一下给吓忘了,诸葛瑾一脸懵逼的望着吕布,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吕布的态度为何如此强硬,子敬不是说吕布也想着与江东和好,并不想在此时与江东交兵吗?   此时,别说是诸葛瑾有点懵了,就连吕布也有点懵逼的望着大殿之下的诸葛瑾。   看着呆呆的站在那的诸葛瑾,吕布的心都不禁跟着诸葛瑾一起悬了起来,看诸葛瑾这模样,不会真被自己给吓到了吧,你到他妈倒是说话啊,你不说话老子怎么借坡下驴,顺着梯子往下走,问你要点好处之后,然后与你谈谈议和之事?   真不明白这孙权怎么会派诸葛瑾这榆木脑袋来跟自己谈议和之事,你他妈派鲁肃来不是挺好的吗?   看着诸葛瑾那副呆呆的模样,吕布的心中就不禁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不禁为他感到着急。   老子漫天要价,你他妈不会坐地还价啊,就你这水平居然也敢来当说客,你他妈怎么不上天呢?   他不急吕布都有些急了,吕布还真担心他把自己的话当真,真就这么灰溜溜的滚了回去,那可就玩大了。   可是,难道现在改口?你就算给我一个很扯淡的理由也好啊,老子也可以当真啊,难道就这么难?   “噗!”   眼前的这一幕让一旁的甄宓忍不住笑出声来,突然见到吕布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甄宓连忙将手放在唇边,强忍住笑意,轻咳一声,娇声道。   “王上,当初率军攻打合肥的是孙策,反正合肥也没丢,况且,如今孙策都已经死了,王上又何必再计较此事,大家好好的相处不是很好吗,又何必非要打打杀杀的呢?”   甄宓此举无疑帮了吕布一个大忙,吕布赞赏的看了甄宓一眼,人家帮了自己,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吧,吕布可不是那种不上路子的人。   所以,作为奖励,吕布伸出了带着浓浓的爱意的右手,在甄宓的PP上抓了一把。   甄宓全身一震,妩媚的白了吕布一眼,玉面上染上了一抹粉色,娇羞的低下了头。   诸葛瑾闻言一愣,诧异的看了一眼甄宓,回过神来的他也没时间再去好奇这个站在吕布身边的这个女子的身份了,连忙道:“回王上,正是如此,先主孙策,因听信了小人的蛊惑才做出了此等不智之事,如今,我主孙权,久仰唐王威名,有意与唐王交好,大战一起,百姓生灵涂炭,还望唐王能够看在百姓的面子上,能够化干戈为玉帛。”   谈判嘛,就是靠谈,你漫天要价,我坐地还价,最后大家取个大家都能接受的中间值,然后完美的解决此事。   按流程来的话,在这个时候吕布应该再表现的强硬一些,然后由诸葛瑾给吕布分析当今天下的形势,以及与江东和平相处的好处,大家再扯一会皮,最后,吕布勉为其难的提出一些条件,然后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就这么和平的解决此事,各回各家。   可是,吕布还真的有些担心自己会真把这诸葛瑾吓跑,索性也就跳过扯皮的这一环节,一把将站在一旁的甄宓揽入怀中,道:“既然寡人的爱妃都这么说了,想要和平的解决合肥之事,也并非不可以。”   “不过,因为孙策无故率军攻我合肥,合肥一战,我大唐的将士损失数万,你主孙权,打算如何解决此事?”   也不顾诸葛瑾还在大殿之内,当着诸葛瑾的面,吕布肆无忌惮的将手放在了甄宓的大腿之上,缓缓摸索,宛如轻抚一件昂贵无比的艺术品,那柔嫩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   甄宓娇躯一阵轻颤,又羞又臊,耳根发热,低垂着头,乖乖的仍他使坏。   先不提诸葛瑾本就是一个极为知道分寸的人,就以吕布那在外的暴名,这种画面也没人敢看啊。   早在吕布将甄宓揽入怀中之际,他就早就将头低了下来。   诸葛瑾低着头道:“合肥之事虽与我主无关,乃是先主所为,但是,怎么说先主也是我主的兄长,我主自然要给唐王一个交代。”   “合肥之事,因先主而起,我主深感歉意,为此,在下前来合肥之时,我主命在下带来了银钱百万,粮草五十万石,献于唐王,聊表歉意,还望唐王笑纳”   合肥之战,唐军只是损失了数万,而江东之军损失更甚,孙策所率领的十万前军死的死,俘的俘,溃逃的溃逃,能回到庐江的不过数千人,就连孙策斗战死在了合肥。   虽说整个江东上下,无不想着要与吕布决一死战,为孙策报仇。   奈何,孙权刚刚上位,人心不稳,只能忍辱求和。   别看吕布如今的处境不是太好,根本无法腾出手攻打江东。   但是,江东孙权的处境比之吕布也好不到哪去,甚至比吕布的处境更加恶劣。   周瑜手握重兵,领军在外,这种主弱臣强的情况下,孙权想不忌惮他都很难,更别提周瑜本身就是一个目中无人的主了。   周瑜跟随孙策的时日也不短了,跟孙策亲如兄弟一般,以前有事没事的就往孙家跑,对于周瑜的性格,孙权自然很清楚。   他很清楚,就现在的自己,根本压不住周瑜,平时就很自负,很目中无人了,要是再让他攻下了合肥,那他岂不是要上天?   再者,孙权平定江东的时候,可是以血腥的手段屠了不少世家,因为孙策的血腥镇压,很多不服孙家这个外来户统治的世家才强忍了下来。   如今孙策一死,那些不服孙家这个外来户的世家早就有些蠢蠢欲动了,如果周瑜北上一战要是再败了的话,那他孙家在江东的日子可就走到头了。   在这个时候让周瑜北上攻打合肥,不论是胜还是败,对于他孙权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可以说,此时,孙权比吕布更加想要和平的解决此事,哪怕是付出点代价,也在所不惜。 第四百四十二章 聪明的甄宓,长安急报!   吕布仿佛没有听见诸葛瑾所说的话,揽着甄宓,左手端起桌案上装满美酒的酒樽,朝着甄宓那的唇边喂去,溢出来的酒水从甄宓的嘴角滴落,缓缓的滑入了那深深的沟壑之中。   宽广的太守府大堂内,气氛变的异常的沉静,一阵微风袭来,长信宫灯中的烛火轻轻摇曳,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吕布一言不发,仿佛忘记了诸葛瑾的存在,只顾着逗弄着怀中的甄宓,大殿内死一般的沉寂,沉寂的诸葛瑾只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一声重过一声。   良久,诸葛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拱手道:“唐王此是何意?我主诚心与唐王交好,唐王何故如此轻视在下,在下虽然不足一提,但在下此次前来代表的乃是江东,代表的是我主孙权,如此慢待一方使臣,非明君所为。”   吕布抽了抽鼻子,一股馥郁的香气扑鼻而来,仿佛是一种花香,却又感觉有些不同,浓郁的酒香掺杂着甄宓身上的香气,令人一阵陶醉。   埋首在甄宓的胸前,香气盈满口鼻,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更加觉得肺腑生香,鼻尖触及她玉颈的肌肤,更是如羊脂般的顺滑。   宛如一头猛虎轻嗅蔷薇的花瓣,不敢太过用力,生怕伤害到那柔嫩的花瓣,脖间传来的酥麻,让甄宓的娇躯微微颤抖,俏脸发烫,耳根火红。   吕布深嗅一口,转过头,嘴角扬起一丝充满邪意的笑容,眯着眼睛看着大殿之下低着头的诸葛瑾,不急不缓的说道:“孙权诚心与寡人交好?”   “百万钱,五十万石粮草……你管这叫有臣意?”   吕布缓缓的将手中的酒樽放于桌案之上,接着说道:“好多啊,好多的银钱和粮草啊,寡人生平还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钱和粮草呢。”   说着,吕布脸上的神情慢慢的沉了下来,寒声道:“因为孙策,我大唐无缘无故的损失了数万儿郎,区区百万钱和五十万石的粮草就想了解此事?你们打发叫花子呢?”   “又或者说,你们这是在……羞辱寡人?”吕布猛的一下将桌案上的酒樽摔在了诸葛瑾的脚下,寒着脸,眯着眼睛盯着诸葛瑾。   阵阵的压力朝着诸葛瑾涌来,宛如被一头凶猛的野兽所盯上,诸葛瑾感到背后一阵发凉,连忙解释道:“唐王误会了,我主是真心想与唐王交好,又岂会存羞辱之意,我主……”   “好了,不必再说了!”吕布大喝一声,一字一顿的道:“就你所说的这个数目翻个五倍送过来,寡人既往不咎,否则,寡人亲自率领我大唐的儿郎们去江东,到孙权的面前,为我死于合肥的大唐将士讨要一个公道。”   五倍?吕布的话宛如一阵晴天霹雳在诸葛瑾的耳旁响起,震的诸葛瑾的脑袋一阵晕眩。   你还真以为我江东和你的关中一样富裕了?即便真的可以和你的关中相提并论,以一州之力,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银钱和粮草啊。   看着大殿之下的诸葛瑾又呆住了,吕布脸色一黑,感到一阵头疼。   难不成你和那孙权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就你这种货色,是怎么抱上孙权的大腿,让孙权把你派来当做议和的使臣的?   老子漫天要价,就是为了给你还价的啊,不然的话你还真以为老子脑子有问题,以为你江东能出的了这么多的钱和粮?   先不提江东能不能拿的出这么多的钱和粮,即便真的拿的出来,这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想要拿出这么多的钱和粮,要么在江东世家中搜刮一遍,要么在百姓的身上搜刮一遍。   不管这两种用哪一种方法,整个江东都会被闹的天怒人怨,到时候不仅是孙权,就连极力促成此事的他诸葛瑾,也逃不了。   诸葛瑾脸色一阵惨白,对方竟然提出了这种江东根本没办法完成的任务,看来这吕布是铁了心的要与江东开战了,头一回出来办事就将事情给搞砸了,自己还真是有负主公的厚望。   诸葛瑾可是知道此次一行对于刚刚上任的孙权意味着什么,如果他不能完美的解决此事,孙权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想到此处,诸葛瑾的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以死以报主公知遇之恩的想法。   望着大殿之下诸葛瑾那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吕布还真有些担心这诸葛瑾一时想不开,会一头撞在大殿内的柱子上。   自己本来想要交好的江东使者要是撞死在自己的大殿内的话,那可就玩大了。   也罢,就再帮这鸟人一次好了,他吗的,真是欠了他们诸葛家的了。   想到这,吕布暗自在甄宓的PP之上用力的抓了一把。   “啊!”   臀上传来的疼痛让魂游天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甄宓轻吟一声,猛然的回过神来,本就因为当着外人的面坐在吕布的怀中感到又羞又臊的甄宓此刻更是羞的无地自容。   如秋水般的明眸中充满了羞意,似蒙上了一层水雾般,不解的看了吕布一眼,樱唇一张一合,竟是有一种妖异的妩媚之色。   看的吕布的心中一阵躁动,强压下躁动的心神,吕布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大殿之下的诸葛瑾。   本以为吕布只是单纯的想要做坏的甄宓疑惑的转过头,将目光投到了立于大殿之下的诸葛瑾的身上。   见到诸葛瑾脸上的神情,甄宓恍然,原来是需要自己的帮忙了啊。   需要帮忙居然都不知道客气点,该说一句真不愧是出生西凉不识历史的粗鄙武夫吗?   甄宓嗔怪的白了吕布一眼,强压下心中的羞恼,轻咳一声,缓缓的将那如柔荑般的小手搭在了吕布的肩上,娇声道:“王上,妾曾听在江东行商的兄长说过,说那江东的百姓在山越的祸害下苦不堪言,想来他们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银钱和粮草,王上如果要那么多的钱和粮,可是就将彻底的断了江东百姓的生路了。”   “到时候必将再次发生恒灵二帝之时,那种百姓易子而食的惨剧,王上向来宽厚仁慈,不如就看在百姓的份上,少要一点吧。”   听闻此言,诸葛瑾一愣,他有些想不明白,吕布的这位夫人为何会屡次替江东说好话,心中充满了疑惑的诸葛瑾也顾不得什么礼数,抬起头,朝着吕布怀中的甄宓望去。   这一望,诸葛瑾眼前一亮,只见吕布怀中的女子明眸皓齿,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亭亭玉立,杨柳细腰。   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断肠。   如此倾国倾城的女子,又屡次为江东说好话,想来定然是传闻中,那出自江东的大小二乔中的一位了,如果不是因为江东是她的故乡,她又为何屡次在吕布面前为江东进言?   想到此处,自以为想明白了的诸葛瑾心中大喜,冲着甄宓深深一礼,随后对着高声道:“王妃所言甚是,我江东的情况虽然近些年来在先主的治理下有所好转,奈何先前我江东的百姓先是受到各大世家的压迫,后又时常收到山越那些蛮夷所侵扰,百姓苦不堪言。”   “我江东无法与唐王治下的州郡相提并论,实无法拿出如此多的银钱与粮草,还望唐王能够看在我江东百姓亦为大汉百姓的份上,高抬贵手吧。”   说罢,诸葛瑾对着吕布深深的拜了下去。   说实话,诸葛瑾别的不说,这脸皮还是可以的,还有就是说悲就悲的表情,也不是谁都能比得上的,至少这货在三国都算得上是这方面的专家,要不然也无法让孙权当成好哥们。   见到这诸葛瑾终于被点醒,脸上重新焕发出了生机,吕布高高悬着的心也慢慢的落了下来,吕布故作疑惑的道:“五百万的银钱和两百五十万石的粮草是很大的数目吗?”   诸葛瑾的双肩微微颤抖,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暗道,弄了半天,你自己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多还是少,弄了半天,这银钱和粮草在你的心中根本就没什么概念,那你还乱报什么?   这种话诸葛瑾自然不敢当着吕布的面说出来,真要说出来的话,以吕布那暴虐的名声,他诸葛瑾还能不能活着回去谁也不知道,但这减少银钱和粮草的事情,那就休要再提了。   望着吕布眼中闪过的那一丝笑意,甄宓不禁白了吕布一眼。   一个率领大军南征北战,打下了大汉的半壁江山的人,此刻居然装出一副对于银钱和粮草没有概念的模样,估计也只有大殿之下的这个脑袋有些不太灵光的书生会相信了。   军饷、大军所用的粮草,这两个,哪一个不是极其重要的事情,如果你连这两点都搞不清楚的话,你还怎么带兵?   也罢,他说他不懂这些,那就不懂呗,谁让人家才是爷呢?   为了配合吕布,甄宓妩媚一笑,依靠在吕布的怀中,腻声道:“这江东之地又怎能于王上之下的州郡相提并论呢?或许在王上的眼中,这并不是什么很大的数目。”   “但是,妾出生商贾,不仅对于这银钱和粮草之事一清二楚,就连我大汉各州郡的百姓们过着怎样的生活也是略有耳闻。”   “这五百万的银钱和两百五十万的粮草对于王上之下富裕的关中与荆襄两地根本算不得什么,如果换成是豫州的话,勉强也能拿的出来,但是要是换做并州的话,拿出这么大数目的一笔银钱和粮草就有些困难了。”   “连并州都很难拿出如此大的数目的银钱和粮草,就更别提那比西凉好不了多少的江东了。”   甄宓腻在吕布的怀中,仰起头,看着吕布,娇声道:“王上平时日理万机,可能对这江东不是很了解,可王上去过凉州啊,凉州什么样子,想来王上定然是很清楚的。”   “王上,您说那和凉州差不了多少的江东,能拿的出这么大数目的银钱和粮草吗?”   江东虽比不得如今吕布治下的关中和荆襄之地,但自孙策平定江东各大世家又收服了山越后,其繁荣程度也不是土地贫瘠,又连年遭受羌胡之患的西凉之地可以相提并论的。   甄宓此话虽然有些略显夸张的嫌疑,但吕布本就没有与江东开战的意思,只不过是抱着敲竹杠的心思而已,能敲到最好,敲不到也没什么损失。   避免逼的太甚再出事端,吕布借着甄宓递过来的梯子,顺水推舟的说道:“也罢,既然连寡人的爱妃都这么说了,那寡人就看在爱妃和江东百姓的份上,钱两百万,粮草一百五十石,寡人便不再追究此事,如果你再敢叽叽歪歪,寡人也不要你们的钱粮了,寡人亲自率军去取。”   两百万钱,一百五十石粮草,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虽然会感到肉疼,但想起临行前孙权所说的话,要不惜一切代价交好吕布,诸葛瑾只是在心里挣扎了片刻,便冲着吕布深深一礼,道:“谢唐王开恩,在下回去之后定然竭尽所能说服我主,将唐王所要的钱粮送过来,从此两家共结盟好,永不侵犯。”   共结盟好,永不侵犯,这种话也只不过是个口号,随便喊喊而已,别说是吕布了,就连诸葛瑾自己都不会相信这种扯淡的话。   就这种场面话,谁信谁傻子!   吕布埋首于甄宓的胸前深嗅一口,闻着扑鼻而来的清香,一脸陶醉的神情,闭着眼睛,不耐烦的说道:“那你还在等什么?还不赶紧回去让孙权把剩下的钱粮送过来?”   回去?诸葛瑾一愣,你要的钱答应给你了,你要的粮也答应给你了,你一点都不表示一下,就想这么打发了我?   想到此行的目的,诸葛瑾连忙说道:“既然先前的误会都已经解除,那先主孙策的遗体是不是该交给在下,由在下带回江东,入土为安?”   这孙策的尸首吕布留着也什么用,不仅没用,反而还会吸引江东的仇恨,既然这诸葛瑾要,那就给他好了。   要在平时,吕布或许还会扣下孙策的尸首给孙权找点麻烦,但是此刻,吕布还真担心孙权压不住孙策留下来的那群骄兵悍将,特别是那个周瑜。   吕布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行了,带走吧,还有事没?有事说事,没事的话,寡人还有事。”   有事?你能有什么事?   诸葛瑾扫了一眼吕布怀中的甄宓,随即恍然。   常闻这吕布有枭雄之姿,不曾想,尽也是一个沉迷美色之徒,也罢,一个沉迷于美色的吕布对于江东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定。   与一个雄主做邻居和与一个沉迷与美色的庸主做邻居,想想都知道该选哪一个。   看来这吕布与他的主子董卓还真是一路货色,成为一方霸主之后,就开始变得有些忘乎所以了。   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早晚会落的和他主子董卓一个下场。   事情已经解决,诸葛瑾懒得再做停留,不屑的撇了吕布一眼,弯腰一礼:“在下待我主谢过唐王,下官告退。”   见吕布只顾着与甄宓嬉戏,并没有搭理自己,诸葛瑾也不介意,缓缓的退了出去。   待诸葛瑾离开后,甄宓不着痕迹的将吕布推开,轻声道:“那诸葛瑾已经离开了,王上可以不必再演了。”   吕布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盯着甄宓那红扑扑的小脸,道:“谁说寡人是在做戏了?”   甄宓一愣,莫非是自己想错了?难道吕布并不是想在诸葛瑾的面前表现出一副沉迷于美色,用以迷惑江东?   莫非王上还有着其他的用意?甄宓一脸不解,疑惑的问道:“那王上是?”   吕布大笑一声,道:“难不成寡人就不能单纯的只是被你这个妖精的美色所迷,沉迷在了其中无法自拔?”   看着吕布那充满侵略姓的眼神,甄宓一阵心慌,推着吕布的胸膛,目光躲闪,支支吾吾的道:“王上别闹,您不是那种人。”   “哈哈哈,那寡人在你的心目中是哪种人?”   吕布大笑一声,一把将甄宓拥入怀中,大手慢慢的爬到了甄宓的PP之上,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盯着甄宓道。   “在你这种倾国倾城的美人面前,谁能把持的住?平生纵有凌云壮志,今日甘为裙下之臣。”   吕布低下头,从上方往下,能见到一抹雪白幽深的沟壑,看的吕布一阵躁动,在甄宓的耳边轻声说道。   “今日,寡人就是要办了你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   数日后,邺城方面,顶不住压力的袁尚终于派人传来消息,答应了割让壶关与河内郡,只求吕布能够尽快出兵解邺城之围。   合肥太守府大堂,看着手中盖着大将军印玺的帛书,吕布的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   “来人!”   话音刚落,一个侍卫便匆匆的走了进来,来到厅内,冲着吕布拜倒在地。   吕布随手从摆在桌案之上的笔架上提起了一支毛笔,摊开一卷空的竹简,书写了起来。   片刻后,缓缓的放下手中的毛笔,端起面前的竹简,轻轻的吹了吹,将竹简之上的墨迹吹干后,慢慢的将竹简卷了起来。   “八百里加急,送往雁门,令徐晃率领两万羌族轻骑汇合魏延所部,接收壶关,出壶关,解邺城之围。”   “诺!”   侍卫从吕布的手中接过竹简,急匆匆的退了出去。   现在,首要的任务便是壶关,接收壶关替袁尚解了邺城之围,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一个分崩离析的河北,才是吕布想要的河北。   而河内郡,不急,晚点再派人前去做交接好了。   壶关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壶关要是在袁尚的手中,强攻也能攻的下来,大不了也就是损失大了点,惨重了那么一点。   可要是让壶关落入了那刘大耳的手中,再想取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河内可就轻松了很多,以目前吕布的实力,不论这河内落在谁的手上,如果只考虑在河内展开一场大战的话,吕布都有信心拿回来。   在壶关的问题上,吕布本还想着要不要收集点方士,想办法将火药之类的给弄出来,用来推了壶关呢。   可是,没想到,这袁氏兄弟和那大耳贼居然给了自己一个意外的惊喜,让自己不废一兵一卒便拿下了这座雄关,这个西进的门户。   吕布心情大悦,身子向后一靠,双脚搭载面前的桌案之上,不禁哼起了小曲。   “何事让王上如此高兴?”   一袭白衣的甄宓端着酒水盈盈的来到了吕布的身旁,轻轻将手中的托盘放于桌案之上,为吕布斟了一尊美酒,朝着吕布递来。   “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猿臂一展,揽住甄宓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将甄宓往怀中一带。   “呀!”   甄宓一声惊呼,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便倒在了吕布的怀中,美酒从樽中洒出,溅的甄宓满身都是。   晶莹的酒水顺着甄宓那精致的锁骨缓缓的流入了那雪白幽深的沟壑之中。   甄宓娇嗔道:“王上……”   吕布一把抓住了正准备用袖袍擦拭胸前酒水的甄宓的手臂,邪笑道:“既然是因寡人才洒了爱妃一身的酒水,寡人理应也该替爱妃清理一下。”   话音刚落,吕布便低下头,朝着那雪白幽深的沟壑口勿去。   胸前传来的酥麻让甄宓双肩一颤,道:“王上……别……别闹!”   虽说甄宓已经与吕布一起赴过巫山,领略了巫山的云雨,又一起共度过良宵,见识了良宵内的美景,但她不过初为人妇,在这大白天的,还真有些放不开,有些不太习惯。   浓郁的酒香与甄宓身上那淡淡的清香,早已让吕布按耐不住,哪还管得了这些,当下便要将甄宓就地正法。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禀唐王,长安急报。” 第四百四十三章 长安之乱!黄忠之子黄叙!   长安?急报?这几个字让吕布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   长安可是自己的都城,要是真的出了点什么事,那乐子可就大了。   即便事后能够平定下来,也会让天下诸侯笑掉大牙。   再者,长安如果出事,对于之下其他州郡的人心,也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如果一不小心弄的在给某些有想法的人看到那么一丝希望,那以后的日子可就有的过了,那些人将会在背后没完没了的给自己整出事情来。   长安能出什么事?无外乎就是那些汉室死忠们又开始折腾了起来,当然,也不排除那个随着年龄渐渐的增长,近些年来有些不太安分的刘协又搞出了什么类似于衣带诏的东西来了。   可能这次孙策与曹操的来犯,跟这些人也脱不了干系吧。   急报?能够用上急报两个字的,看来这次他们闹的动静可能还不小。   这些人还真是有些欠收拾啊,吕布的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缓缓的抬起头,寒声道:   “进来!”   一个身着飞鱼服,腰配橫刀的锦衣卫匆匆的从门外跑了进来,来到大殿之中普通一声拜倒在地,高声道。   “锦衣卫北镇抚司,西城千户所百户,王恒,拜见王上。”   吕布眼睛一眯,一个锦衣卫的百户跑过来传信,看来这些人在长安折腾的挺厉害的啊。   吕布眯着眼睛打量着跪在大殿之中的百户,不急不缓的道:“锦衣卫百户做信使?说吧,长安发生什么事了?”   王恒道:“回王上,数日前,长安发生动乱,少府耿纪、太医吉本率领了千余人兵分两路,一路攻打皇城意图劫持天子,一路攻打……攻打……”   “攻打哪里?”   王恒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咬牙,道:“攻打了唐王府!”   吕布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一字一顿的冷冷的道:“攻打哪里?你再说一遍?”   如果说先前自己的府邸被人攻打只能算是打了他吕布的脸,让他颜面尽失以外,如今可真是彻底的触及了他的底线。   先前府邸被攻陷,对于吕布来说,最多也只是死几个喜欢的女人而已,反正这天底下美女多的是,三国时代,最不缺少的就是美人与英雄。   他并不是损失不起,撑死也只是感到有些惋惜而已。   可是现在王府之中可是有四个美人已经怀了他吕布的孩子,那可是他的心头肉,关系着的可是他所打下来的基业能否百世千世延绵下去,她们几个要是出现点意外,就是把那些人给剐了,也难解心头之恨。   王恒顿时感到浑身压力剧增,连忙道:“攻……攻打唐王府,不过,好在锦衣卫东城千户陆文昭带人及时赶到,夫人们并未受到惊扰,陆千户生擒了贼首吉本,其党羽被尽数诛杀。”   听到王府并没有被攻破,吕布那高高悬起的心放了下来。   “好了,下去吧!”   “诺!”   待王恒退下后,一双如柔荑般的小手抚上吕布的肩头,轻轻的揉捏着,甄宓那轻柔的声音在传入了吕布的耳中。   “在这个时候发动叛乱,想来合肥与南郡之事与这些人也脱不了关系。”   吕布眯着眼睛享受着甄宓的按摩,食指无意识的敲击着大案,不急不缓的说道:“算算时间,刚好赶在我大军离开关中的时候发起叛乱,这些人啊,为了对付寡人,还真是费尽了心思呢。”   站在吕布身后的甄宓一边替吕布按着肩膀,一边缓缓的说道:“这些人啊,如今天下群雄并起,人人欲为帝王,天下分崩离析,匡扶汉室,重振超纲,又岂是杀了一个人,灭了一族,就能够办到的呢。”   “哈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道:“连你一个女子都能看的如此明白,他们又岂会看不出?”   “起先,董卓霍乱朝纲,人人皆言杀了董卓便能够中兴汉室,重整朝纲。”   “然,董卓死后,王允把持朝政,排除异己,把长安弄的是乌烟瘴气,天下群雄并起,比之董卓在位之时更甚。”   “人呢,都是有私心的,如今的这些人,想要刺杀寡人的这些人,其中,有多少人是真心想要匡扶汉室,又有多少人紧紧只是想取寡人而代之的呢?”   吕布伸出手,提起桌案上的酒壶替自己满了一杯,盯着杯中的酒水微微有些出神:“说出来可能你会有些不相信,曾经,寡人的梦想很简,有个屋子,再有个美人相伴,平平淡淡,无忧无虑的过完这一生,足以。”   “寡人呢,其实是个很懒的人,如果说,当今的皇帝是个可造之材,是个能够结束这乱世的雄主,或许寡人也甘愿在他的手下做一个富贵闲人。”   “可惜,他不是,将这大好的河山交到他的手中,他只会令这大好的山河变得更加的支离破碎。”   “时至今日,已经无法回头了,霍光的下场就是最好的例子,不是吗?”   吕布猛地一仰头,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甄宓抿嘴一笑,俯下身,拥着吕布的脖子,将头搭在吕布的肩膀上,在吕布的耳旁轻声笑道。   “一屋,一美人,将自己比作霍光,王上所说的,确实很动听呢,也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但是,王上说的这句话……”   “您……自己相信吗?”   吕布抓着甄宓的手,宛若把玩一件稀世珍宝般轻轻的抚摸着,嘴角一扬,笑道:“为何不信?”   如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吕布的耳旁响起,甄宓笑了一阵后,笑道:“如果王上真的有心还政于天子,做一个如霍光般中兴汉室的忠臣,又何必在刚进入长安之际,便欺凌天子,大肆屠杀忠于天子的汉臣,更有甚者……”   甄宓的樱唇凑到吕布的耳旁,吐气如兰的轻声说道:“王上又……怎会强行将董贵人收入了府中,如果妾没猜错的话,咱们的那位伏皇后……也应该逃不出王上的魔掌吧!”   “啊!”   甄宓话音刚落,便觉腰间一紧,整个人便倒在了吕布的怀中。   俯视着甄宓那如玉般的俏脸,吕布的嘴角扬起一丝邪恶的笑容,道:“你这个妖精知道的还真不少呢?你还知道些什么?”   回过神来的甄宓妩媚一笑,手指在吕布那如刀削般的脸庞上缓缓的滑过,娇声道:“妾知道的事情可是很多呢,王上莫不是想要将妾灭口?”   吕布嘴角一扬,笑道:“那要看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如果不如实道来的话,寡人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你。”   甄宓妩媚一笑,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意,不急不缓的说道:“建安三年,那个时候的王上还不是唐王,才刚刚进封为大汉的丞相,王上在发布招贤令的时候,是以丞相府的名义招揽天下贤才,而不是天子的名义。”   “王上的意思很简单,此次招贤,并不是为了大汉招贤,而是为了丞相府招贤,所招揽的人才皆是属于丞相府的属臣。”   “以大汉的官衔,替丞相府招贤,王上之心昭然若知。”   “朝拜不名,剑履上殿,加九锡,乘天子车架,异姓封王,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一心想要成为大将军霍光之人所能做的出来的,王上以为如何?”   “大肆改革官职,抛去王上想要削弱世家这个原因外,又何尝不是削弱汉室在天下人心中的影响力呢?”   “余者诸如建立锦衣卫,开设东厂之类的,王上的用意还用妾一一再为王上道来吗?”   甄宓妩媚一笑,理了理贴在脸上,有些凌乱的发丝,娇声道:“敢问王上,妾之所言,可有什么说错的地方?”   这甄宓还真是错生了女儿身,她要是个男人,又将会是一个能够搅动天下的顶尖谋士。   难怪历史上她所生的曹睿也不是一个什么省油的灯,还真是什么样的藤结什么样的瓜,这么优秀的基因,这么倾国倾城的容貌,还真是一个天生就是为了嫁入皇室而生的女人。   吕布嘴角一扬,脸上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俯视着甄宓那倾城的俏脸,语气中充满邪意的道:“你这个妖精,还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   甄宓樱唇勾起,娇如芙蓉绽放,嗔似玫瑰饮露,微微眯起的眼睛宛如月牙,语气中带着无限的媚意,娇声道:“那王上打算如何处置我这个妖精呢?”   吕布邪笑一声,道:“你这样妖精留在世上只会祸害世人,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今天,贫僧定要收了你这个妖孽!”   说罢,一声布匹撕裂的声音响起,吕布俯身压了上去……   “哈哈……痒……王……王上不要啊……哈哈哈……”   一阵如银铃般的笑声从大殿内传了出来,随着阵阵的微风朝着四周散去,不知过了多久,风中的声音渐渐的变的奇怪了起来,似痛苦,又似快乐……   ……   “这应该是你第一次来到关中吧,感觉如何?”   “南依秦岭,渭河从中穿过,四面皆有天然地形屏障,易守难攻,这有着‘四塞之国’的八百里秦川果然名不虚传。”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阡陌交通,鸡犬相闻,这肥沃的土地,可养百万之众,难怪当年的大唐,能够凭借着这关中之地东出天下,一统六国。”   “哦?你对着田亩赋税还有研究?连这片土地能养多少人你都知道?”   “当然,妾从小便助家兄打理家中一应事物,王上应当知晓我甄家是以何为生的,如果连这个都不知道的话,在这战乱纷飞的时代,我甄家又何以立足?”   与吕布共乘一骑位于吕布怀中的甄宓兴致勃勃的打量着四周,目光中满满的好奇。   虽说她从小便帮着家里人打理了一些生意,但她总归是个女儿身,而甄家又是河北大族,自然不需要她这个女儿家出去抛头露面。   甄宓从小到大,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就是邺城,其余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待在自家的后院之中,她可是很向往外面的世界,一直以来都想着出去到处走走。   奈何,这个时代的女子,特别是这种士家大族的女子更是家教森严,怎么可能会让她一个女儿家出去到处瞎转悠。   毕竟这虽然不是男女大防的时代,但是女子在未婚前也是不怎么出门的。   这可是乱世,要是真出门遇到了山贼,被抢去做了山寨夫人,到时候哭都来不及了。   就比如说张飞的老婆,夏侯氏,就是被张飞遇到了抢去做的老婆。   所以,这关中之地,甄宓也就是在书上看过一些关于关中的记载而已,此时,自然是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吕布的耐心也是极好,虽说是归心似箭,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长安,但一路上也是及有耐心的给第一次来到关中的甄宓讲解着沿途的风土人情。   这一走就是五六个月,算算日子,大乔几女应该也要快生了,自己不在长安的这段时间里还发生了叛乱,也不知道家中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此时小乔她们应该已经忙成一团了吧,现在应该已经万事俱备,只等着我这个当爹的回去了吧。   这一想,思念如潮水般涌出,他一刻也待不住了,恨不得现在立刻就飞回长安。   甄宓是个心细如发的女人,吕布的情绪变化虽然隐藏的很好,但却瞒不住吕布怀中的甄宓。   甄宓神色一动,轻声道:“王上有心事?”   “嗯!”   吕布也不否认,他本也没打算瞒着她,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瞒的,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算算日子,寡人有几位夫人应该要生了,如今长安又发生了叛乱,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甄宓微微一愣,她还从未想过,吕布这种人居然也有如此温情的时候,柔声安慰道:“据王百户所言,长安虽发生了叛乱,但很快便被压了下来,王府并未受损,几位夫人定然也是安然无恙,王上不必如此担心。”   在她的脑海中,吕布一直以来都是一副比董卓更加暴虐的形象,这样的一个人,眼中除了他自己与天下以外,又怎么可能将区区的几个女人放在心上。   可是,没想到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还真是难以想象。   “寡人所担心的并非是这些,如果她们真的有些什么事的话,这次来的就不是一个百户了,而就是赵云亲自来了。”   正如吕布所言,如果不禁王府被攻破,就连吕布的夫人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那来的必然就不是一个百户了,而是他赵云亲自前来负荆请罪了,不仅仅是赵云,就连留守长安的亲卫副将胡车儿,想来此行也和赵云一并来了。   吕布望着长安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轻声说道:“寡人所担心的是,长安城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情,定然是人心不稳,寡人如果不在长安的话,还不知道那些人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噗!”   甄宓轻笑一声,道:“是是是,王上所担心的并非是几位夫人,而是长安的政局,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快马加鞭,赶紧赶回长安吧,至于这关中美景……”   说到这,甄宓不禁一脸黯然,她很清楚,待回到长安之后,以她的身份,将很难再见到如此美景,连她一个大家小姐平日里都极少被允许出门,就更别提是一个王妃了。   她可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个王妃、贵妃之类的可以随意的门,将来等待她的定然是在深宫中了此余生。   甄宓的情绪突然变的滴落了起来,自然瞒不了拥着她的吕布,结合前面甄宓所说的话,吕布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   吕布笑道:“放心好了,寡人与一般人不同,别说是这关中的美景了,待到平定天下之后,寡人不仅会带你们踏遍我大汉的每一个角落,观尽天下美景,寡人还要带你们去塞外,看那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到这大地的尽头,看那波澜壮阔的大海”   甄宓眼前一亮,面露喜色,道:“王上所言当真?”   “这是自然,你当知道,君位戏言。”   或许吕布并不一定真的会如她所说的那样,带自己走遍天涯海角,但是,有了这句话,总归是有了个盼头不是?   甄宓的心情又变的好了起来,笑道:“那王上还等什么?咱们还不抓紧时间赶回长安,妾可还等着王上早日平定叛乱,带妾走遍天涯海角,观遍天下美景呢。”   “哈哈……好,待天下大定,寡人定然带你们领略这大好的河山!”吕布大笑一声,一抖缰绳,在甄宓的一声惊呼中,纵马飞了出去。   身后的千余护卫见此,连忙快马加鞭,跟了上去。   披星戴月,日夜不停的赶路下,终于在第三日,长安城那厚重的城墙映入了眼帘。   旌旗飘扬,盔甲闪亮,朱红色的城墙之上,一名守城士卒朝着城下高声喊道:“长安戒严,城下是何人所部!”   也难怪,刚刚发生了叛乱这种事情,整个长安城自然处于全城戒严的状态,原本吕布离开长安之际,便是微服出巡,连这千余护卫也是从合肥张辽所部中抽调而出,此时自然并没有打王旗,守城之人自然认不出来。   虽说直抵城下的这千余人马所穿的皆是大唐的军服,但是,别说是在这个发生叛乱,难分敌我的情况下了,就是正常的时候,忽然出现了千余人马要进入长安,也当严格盘查,怎么可能随意的放这些人入城。   百户王恒拍马上前,来到城下,从怀中掏出了一枚令牌,对着城上高举着,喊道:“我乃锦衣卫北镇抚司,西城千户所百户,王恒,还不快快打开城门?”   吕布本就是微服出巡,如今长安又刚刚发生了叛乱这种事情,谁知道还有没有什么心怀不轨的人隐藏在其中,没入城之前,吕布的身份自然是能不暴露便不暴露,省的节外生枝。   百户虽然并不是一个很大的官,但是奈何前面那锦衣卫三个字比较响亮啊。   如今吕布在这长安城,虽然不是天子,但他的地位与天子的区别也只是名头不一样而已,锦衣卫自然也就相当于天子亲军一般,自然不是一个守城门的小卒可以惹得起的。   听到来人自称锦衣卫百户,这名小卒不禁面露犹豫,拦下吧,谁知道对方身上是不是有着什么特殊的任务,到时候要是随便给自己这么一个小卒按上一个罪名,就够自己受的了。   可是,要是就这么放了,对方可是领着千余人马,随随便便的放千余骑兵入城,即便什么也没发生,他也会被他的上司拖出去砍了,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他绝对会被诛族。   就在这名小卒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名青年将领来到城头,冲着城下高声道:“想要率军入城,必须要有王上的手令,不然的话,别说是一个区区的锦衣卫百户了,就是赵云亲自来了,也没用。”   “你……”   “好了!”   吕布打断了王恒的话,拔马来到城下,对着城上高声道:“将胡车儿喊来,他自然知道该不该给我们打开城门。”   吕布也并非是在摆谱,在他想来,长安守军中,应该也只有胡车儿认识他,等胡车儿来了自然会迎他入城。   城头之上的这名守将的做法不仅没让吕布生气,反而特别的欣赏他,不禁多看了他两眼。   镇守长安可是重职,如果随随便便就将一只来路不明的人马放入了城中的话,那这长安守军就真的要整顿一下了。   城头之上的青年将领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声音一愣,不禁将目光投到了说话之人的身上。   凝神一望,顿时大惊,吕布可能不认识他,但是对于吕布的样子他可是永远都无法忘记,连忙高声道:“快快打开城门!”   说罢,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快速的朝着城下跑去。   不过片刻,城门缓缓的打开,青年将领匆匆的来到吕布的马前,冲着吕布深深一礼,道:“臣黄叙,拜见王上!” 第四百四十四章 又当爹了,四女生子!   吕布既然不愿暴露身份,自然有他的道理,所以黄叙在城头之上并没有揭露吕布的身份,而是孤身一人来到了吕布的面前,对着吕布一礼。   黄叙?听到这个名字,吕布微微一愣,沉吟了片刻之后,恍然大悟,难怪此人会认识自己。   看着面前的这个青年将领,吕布笑道:“原来你便是黄老将军之子黄叙,难怪能认得出寡人!”   见到曾经面色苍白,躺在榻上起不来的病秧子,如今变成了这么一副壮硕的模样,吕布心情大好。   以黄忠那从不徇私,非常古板的性格,这黄叙如今能做到守城的将领,想来也是有着一定的能力。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这黄叙是个草包,但是,黄家对自己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让这黄叙在镇守长安的守军中做个将领,吕布也放心。   吕布翻身下马,来到了黄叙的面前,拍了拍黄叙的肩膀,笑道:“看到你这个样子,想来身上的病已无大碍,真是一件大喜的事情,黄老将军要是得之此事,必然非常高兴。”   黄叙弯着腰,恭敬的道:“都是托了王上的洪福,如果不是王上的话,臣想必早就已经……”   “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放在心上,况且,寡人与你的妹妹舞蝶已有婚约,你我便是一家人,说这些话就显得见外了不是?”   黄叙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吕布笑着打断了,笑道:“不过,你这的病应该刚好没多久,如此,你父亲居然也放心将你放入军中?”   黄叙的脸上略显尴尬,道:“回王上,臣入军中也不过是月余前的事情,家父对此并不知晓,是臣去求了贾大人才得以进入了军中,不过王上放心,臣是凭着实力和军功升到这骁骑校尉的,如果王上不信的话,可以……”   “哈哈哈……”吕布大笑一声,拍了拍黄叙的肩膀,笑道:“寡人当然相信你是凭着真本事升上来的,寡人不仅相信,还担心着你当这个骁骑校尉有些屈才了呢。”   “虎父自然无犬子,黄老将军一世英雄,你是他的儿子,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草包呢?不过,黄老将军可你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你如果想要从军的话,还得征求他的同意,不然的话,寡人也不好将你放入军中,你以后也只能待在这长安城的守军之中了。”   如今吕布麾下可谓是人才济济,也不差他这么一个二代,黄忠就这么一个独子,就算是为了拉拢黄忠,让黄叙上战场也得征求一下黄忠的意见。   当然,对于这种事情,他也不排斥让这些二代们上战场,虽说现在二代的能力可能还有所欠缺,但是,只要其本身是个好苗子的话,多历练历练也是好事,多培养一些终于自己的青年将领,也省的到老来的时候出现青黄不接的现象。   如果黄忠不愿意让黄叙去战场上历练的话,那吕布也只有把他留在长安了,用和自己有关系的人镇守长安也让吕布更加放心一点。   曾经久卧病床的黄叙做梦都想着有一天能像他的父亲那样,纵马疆场,为国杀敌,做一个像他父亲一样的英雄人物,如今听到吕布说他能否上战场完全取决于他的父亲这种话,顿时感到有些急了。   黄叙对自己的父亲可谓是非常的了解,其父前半生一生的心愿就是治好他身上的病,把他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如今好不容易将身上的病给治好了,又怎么可能再让他去战场那种地方,不把他关在家中让他读书做一个文人就很不错了。   黄叙此前虽然在久卧病床的时候靠读书来打发时间,可以说其也算的上是个文人了,但他的心中却一直有着一个征战沙场的梦。   父亲是一个虎将,从小受到父亲影响的他又怎会甘心做一个文人。   虽说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他这辈子都和虎将无缘了,但是他还可以做一个儒将啊,为此,他可谓是熟读各类兵书,通晓古今各类战法。   如今,他所欠缺的不过是实战的经验而已,现在好不容易身体好了,梦想有望,在这种情况下让他放弃,他又怎么可能甘心。   黄叙面色一急,冲着吕布一拱手,道:“父亲他不会允许的,还望王上帮帮忙,只要王上下一道旨意,父亲他定然不会不遵从的~。”   吕布笑着拍了拍黄叙的肩膀,道:“不错,如你所说,如果寡人真的下旨的话,以黄老将军的脾性定然不会不从,可是,你的情况有些特殊,与别人不一样,老将军为寡人出生入死,立下了多少的汗马功劳,你是老将军的独子,寡人又则能不经过老将军的同意便把你送到战场之上呢?”   “这道旨,寡人没办法下,所以说啊,如果你想要上战场的话,还是去征求你的父亲的同意吧。”   噗通一声,黄叙拜倒在地,倔强的说道:“臣与别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大不了就是马革裹尸而已,臣是黄家的独子不假,可是,前方,战死的那些将士们又有多少是家中的独子,他们死得,臣为什么就死不得?王上您除了是独子以外,还身负社稷之重呢,不也是经常出入在战场之上?”   吕布微微一愣,笑道:“你倒是会说话,好吧,寡人可以答应你,去和老将军商量商量此事,不过,你得答应寡人一件事,如若不然的话,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长安养老吧。”   黄叙听到吕布话里有松动之意,顿时喜笑颜开,连忙说道:“只要王上能够说服家父,别说是一件事了,就是十件百件,臣都定然做到,愿为王上赴汤蹈火,马革裹尸。”   吕布摆了摆手,道:“寡人不用你去赴汤蹈火,也不要你马革裹尸,你只要在老老实实的回家,给黄老将军多生几个孙子,你黄家给寡人再培养出来几个未来的名将,寡人向你保证,定然说服黄老将军,让他同意让你领军。”   “这个……”黄叙神情一滞,呆呆的说道:“王上,那个……”   吕布摆了摆手,道:“什么这个那个的,寡人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命令,懂吗?”   黄叙一咬牙,冲着吕布一抱拳,坚定的说道:“诺!臣遵旨!”   “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扶起黄叙。   “随我入城!”   ……   如今的长安城已经今非昔比,虽让刚刚经历过叛乱,全城处于戒严状态,但是,大街上依旧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般,依旧是繁花似锦。   长安的百姓们已经忘记了上一次的战火是在什么时候了,甚至早已经忘记了战火的样子,他们平日里所听到的就是,唐王又打胜仗了,唐王又攻下哪个州了。   他们所听到的,皆是这些东西,在他们的印象中,他们的唐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这小小的叛乱,完全是自己找死,他们丝毫不担心会波及到自己这些升斗小民,也根本就没想过这些叛乱的宵小会在自己大王的治下掀起什么风波。   长安的百姓们如往常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就连前不久的夜间,长安城内发生叛乱,也只不过是当做茶余饭后消磨时间的谈资而已。   望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络绎不绝的叫卖声,吕布的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青石铺成的道路两旁,老槐树上变黄的树叶在带着些许凉意的秋风中慢慢的飘落,刚刚踏入王府之内,便听到后院一阵喧嚣声。   以为后院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吕布眉头轻轻一皱,沿着曲折的走廊快步的朝着后院走去,还未靠近,一个清脆的声音便遥遥的传了过来,落在了吕布的耳中,声音说不出的亲切。   “你,对,就是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打点热水来?”   穿过月亮门,转过假山,来到了后院之中,只见后院之中的丫鬟下人们行色匆匆,仿佛在忙碌着什么。   一个身材高挑,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子刁蛮劲的女子站在庭院之中麻利的指挥着下人们,那干练的模样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云禄?吕布嘴角一扬蹑手蹑脚的凑了上去,来到了马云禄的身后,刚刚伸出手,准备捂住她的眼睛,便觉得手腕一紧,随后,身体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我曹,你干嘛?想要谋杀亲夫?你……”   躺在地上的吕布一脸黑线,指着马云禄,一时间气的说不出话来,这个可恶的女人,一点情调都不懂。   看着躺在地上的吕布,马云禄一脸懵逼,久久不能回神。   半晌后,马云禄才不可置信的看着吕布说道:“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在合肺吗?”   “我在合肺就不能回来了?”起身的吕布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倒是你,你这迎接的方式还挺别致的啊,你看看你,有哪个女子像你这样,夫君出征回来,不热情的迎接也就罢了,居然把自己的夫君给扔到地上,一天不收拾你,你的皮就痒了?”   马云禄仿佛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一脸尴尬,干笑两声,道:“谁让你偷偷摸摸的从背后靠近我的,我哪知道是你嘛!”   见到吕布归来,马云禄还是挺开心的,也不去跟吕布计较谁收拾谁的问题了,连忙靠了过来,轻声道:“摔疼了吗?要不?我也让你摔一下?谁让你回来也不事先说一下的。”   说着,马云禄笨手笨脚的替吕布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凌乱的衣物,那细声细语的模样,宛如新婚的小娘子一般。   不得不说,少女的脑回路有时候还真的让人有些难以理解。   以马云禄的性格,要是放在以前,摔你就摔你了,咋地?不服打我?   可是,经过江南一行,与吕布的关系更近一步后,说起话来居然都变得细声细语了,这让吕布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好了,我自己来吧!”   看着被马云禄越整越乱的衣物,吕布无奈的摆了摆手,她啊,还真不适合走这种柔情似水的路线。   还什么让自己摔她一下,这哄人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那么变扭呢。   吕布一把将马云禄拥在怀中,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在家?没跟随大军一起前往南郡?”   在家中见到马云禄确实让吕布感到有些意外,理论上来说,以他对马云禄的了解,这个时候即便不是在南郡,应该也是赶到了合肺,在发现他已经回来了以后,此时正在往回来的路上赶才对,怎么也不应该出现在这王府的后院之中才是。   马云禄俏脸一红,娇羞的将头埋在了吕布的怀中,向来大大咧咧的她,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被吕布拥在怀中,还是感到又羞又臊,不敢见人。   听到吕布这句话,马云禄道:“本来我也想跟着大军前往南郡的,可是当知道几位姐姐不久之后便要生了,怕他们没人照顾,便留了下来。”   “嗯?”听闻此言,吕布微微一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马云禄,道:“你居然也知道去照顾别人?”   “……”   “……”   一阵沉默,吕布渐渐的感到一股寒意从自己的怀中升起,低头一看,只见马云禄正仰着头恶狠狠的瞪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怎……么……就……不……会……照……顾……别……人……了?”   吕布讪笑一声,道:“没什么,只是感到有些新奇而已。”   马云禄气鼓鼓的抓着吕布的衣领,怒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我怎么就不知道照顾别人了?你难道忘了,曾经你喝醉的时候,还是我把你扶到后院,伺候你入睡的。”   吕布的话让马云禄不禁感到一阵委屈,自己在他的心目中到底是有何等的不堪,自己懂得照顾人就很稀奇?   他那次醉的不省人事,还不是自己连拖带拽的将他扶到后院的,自己怎么就不会照顾人了?说的好像人家只会惹是生非一样。   “是是是,你最会照顾人了,是我说错话了,你呢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放在心上,可好?”   吕布笑着捏了捏马云禄的俏脸,看着周边忙碌的下人们好奇的问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看他们这慌慌张张的模样,该不会是想乘着寡人不在家的时候,分了寡人的家产,每个人都拿上点东西跑路吧。”   听到这,马云禄才想起来还有正事要做,猛的一下抬起头,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了,不好了,大乔姐姐、貂蝉姐姐、蔡琰姐姐,还有杜姐姐他们要生了。”   “什么?”吕布神情一震,道:“他们要生了?四个全要生了?”   马云禄急急点了点头,道:“产婆们都已经进去了,现在还几位姐姐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呢。”   这就要生了?而且还是四个一起?吕布顿时是又慌又喜,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这种巧合的事情也能遇到,可真难为吕布了,怎么说这生孩子自己也得过去陪着吧,可是这一下四个都要生了,自己到的该去谁那?   吕布急的在院落中团团乱转,这种阵仗他也是头一回遇上,哪里知道该怎么办。   也罢,谁先生了去谁那,大不了来回多跑几趟。   良久,在庭院中来回乱转的吕布终于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马云禄道:“你这说话的方式有点问题,这是好事,四喜临门的大好事,你怎么能说不好了?应该说太好了,记住了吗?”   “是是是,记住了,记住了。”   这还没怎么样呢,就絮絮叨叨的开始教育人了,马云禄有些不耐烦的道:“那你现在准备先去谁那呢?”   吕布往旁边的石头上一坐,冲着站在不远处端着托盘的侍女招了招手。   侍女盈盈的走了过来,吕布从托盘上拿起一个茶盏,浅酌一口,道:“公平起见,谁先生了我去谁那,然后再接着往下,一个个来。”   “来人,去告诉几位夫人,寡人回来了,就在他们的屋外守着她们,让她们不要怕。”   “是!”   马云禄不解的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骗她们?”   “你不懂!”   吕布吹了吹飘在上层的几片茶叶,浅酌一口,气定神闲的道:“这可是女人一生中最大的事情,越是在这种时刻,她们就越想着寡人能够陪伴在她们的身边,寡人星夜从合肺赶了回来,也正是因为此事。”   “可是,不曾想,居然会遇到她们四个一起生的情况发生,你说,在这个时候我该去陪谁?”   “剩下的几人又该如何?索性,寡人就守在这后院外,谁先生了寡人就先去谁那,再说了,剩下的又不是不去,只是会稍微晚上那么一点而已,算不得欺骗。”   “可是她们如果真的要找你怎么办?”   吕布笑了笑,揉了揉马云禄的脑袋,道:“虽然没生过孩子,但是据寡人所知,在这种时刻,即便是寡人去了,碍于礼数,也不可能让寡人进去的,这还不是得待在外面等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吕布手中茶盏中的茶也不知道换了多少次,终于,远远的,一个侍女匆匆的从后院赶来。   吕布神情一震,连忙起身迎了上去,还不待这名侍女行礼,吕布便一把抓住了她的臂膀,急声道:“怎么样了?生了没?谁生了?”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侍女有限发懵,回过神来,见吕布如此急切的模样,也顾不得行礼,连忙道:“恭喜大王,貂蝉夫人生了,是一位千金!”   “快,快带我过去,快带我过去看看我的孩子。”   虽说这个时代重男轻女,但是,从后世而来的吕布可不管这些,不论是男是女,这可都是自己的孩子。   吕布此时此刻确实需要儿子来稳定人心,可是四个呢,四个要生的呢,他可不相信没有一个是儿子的,就算真的是,那接下来再继续努力不就好了嘛。   ……   吕布将手中的茶盏往旁边的草地上一扔,跟着侍女匆匆忙忙的朝着貂蝉所在的院落中赶去。   后院中,吕布小心翼翼的从产婆的手中将自己的孩子接了过来,襁褓中的眼睛都尚未睁开,脸蛋粉红粉红,小嘴微微蠕动,望着就像一只柔弱的小猫。   “我当爹了?我居然当爹了?”   吕布失神的望着襁褓中自己的血脉,感受着她柔弱的呼吸声,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说实话,除了在红楼世界王熙凤生了个女儿之外,这还是他穿越三个世界的第二个孩子,虽然还是个女儿。   但是这其中复杂的滋味,难以意喻。   望着怀中的这个粉雕玉琢的婴儿,吕布笑的合不拢嘴,大笑一声:“好,重赏几位产婆和负责照顾的夫人的下人们,你们待会自己去找管家领赏。”   好几位产婆以及一屋子负责照顾貂蝉起居的侍女们自然是欣喜无限,连连谢恩。   “哇……哇……”   吕布那大嗓门,话音刚落,怀中的婴儿便大哭了起来,细嫩的小腿更是胡乱的踢腾着。   头回做爹的吕布自然是手忙脚乱,连连哄道:“乖……不哭,爹在这呢,只要你不哭,你要什么爹都给你。”   董贵人从他的怀中将婴儿接了过来,嗔怪的白了吕布一眼,道:“她才刚出生,能懂什么,哪有你这么哄孩子的。”   吕布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刚刚还真没注意到董贵人也在这,道:“你怎么会在这?”   以前的董贵人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没事的话,整日里就待在自己的那个小院中,此时会出现在这,吕布自然很好奇。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了?”董贵人一边哄着孩子一边随口回道,仿佛知道吕布在想些什么,只听董贵人接着说道:“平日里我便与貂蝉姐姐走的比较近,她生孩子我自然得在一旁照顾着,更何况,事先看看生孩子是怎么生的也好有个心理准备不是?”   听到这,吕布恍然,看来解开心结之后的董贵人也不再向先前那样,也知道出来走动走动了。   至于心理准备?吕布的视线慢慢向下,只见董贵人的小腹高高隆起,显然是已经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了。   “好……好……”吕布乐的都合不拢嘴了,连声道好,猛的在董贵人的俏脸上亲了一口,道:“你当然可以在这了,我的宝贝女儿就交给你了,我进去看看貂蝉。” 第四百四十五章 收拾朝堂,皇后的……爹!   屋内,产婆早已收拾妥当,檀香阵阵,静谧如水,貂蝉虚弱的躺在榻上,倾城的容颜憔悴了许多,脸色苍白,往日里鲜艳的双唇此时也看不到了几分血色,秀发全部湿透,凌乱的贴在脸颊上,依稀可见她先前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吕布走到床边,温柔的替貂蝉捋了捋贴在脸颊之上那凌乱的发丝,柔声道:“辛苦你了!”   貂蝉脸色苍白,如水的明眸中笼罩着浓浓的水雾,艰难的冲着吕布一笑,道:“妾没事,只是……妾无能,没能替王上诞下男丁,让王上失望了。”   吕布一愣,随即恍然,这是个重男轻女的时代,就连普通百姓人家都不看好女儿,就更别提吕布这种王侯之家了,在这个时代,特别是这种王公贵族的家庭,生下的不是儿子的话,那就意味着离失宠不远了。   吕布揉了揉貂蝉的脑袋,笑道:“不要拿寡人与那些世俗之人相提并论,相对于儿子,寡人更喜欢女儿,不要多想,安心休养便是!”   这句话吕布倒也不算骗她,在吕布心中,他确实更偏向于喜欢女儿多一点,儿子长大了,光是什么争权夺势之类的就够他烦了,儿子这种东西,有那么一两个特别优秀的能继承他的家业就好了,再多的话,而且每个都特别优秀的话,那可就有的烦了。   相对来说,还是女儿更省心。   在吕布安抚了貂蝉好一阵子后,另一边的大乔也终于生了,在貂蝉这边的吕布连口水都没喝上,又匆匆的往大乔那边赶去……   日落西山,这一日,一路匆匆而归的吕布忙的可谓是焦头烂额,虽然辛苦了点,但却乐在其中。   因为事先准备妥当的原因,四位夫人还算顺利,皆无惊无险的诞下了麟儿,除了貂蝉和杜夫人生下的是女儿以外,大乔和蔡琰所生的皆是男丁。   此时,除了吕布以外,最开心的莫过于吕布麾下的那些文臣武将了,贾诩等身在长安的一应文臣武将早已在王府的大堂等候了数个时辰,见到吕布出来,连忙齐声道贺。   吕布缓步走上御阶,一抖袖袍,双手平伸,满面喜意的高声道:“免礼,今日乃大喜之日,诸位不必拘于那些虚礼!”   “贾诩何在?”吕布大袖一挥,往王座上一座,对着堂下喊道。   位于文臣之首的贾诩听到吕布喊自己的名字,连忙出列,冲着吕布弯腰一礼。   “臣在!”   位于王座之上的吕布笑道:“文和不必拘礼,你跟随寡人时日已久,又见多识广,学识渊博,依你看,寡人这两个儿子该取个什么名字才好?”   两个女儿的名字到是好取,吕布也懒得去想太多,就取自己的姓,母亲的名好了,貂蝉生的女儿叫吕蝉,杜氏闺名杜莺,杜夫人所生的女儿就要吕莺。   而这两个儿子让贾诩取名字的原因,除了吕布所说的贾诩跟随自己时日已久,劳苦功高,让他感觉到自己对他的重视以外。   还有一个原因,历史上,曹丕可就是在贾诩的帮助下才登上了世子之位,如果贾诩这老狐狸到时候真的选自己的一个儿子进行辅佐的话,自己其他的儿子还真的很难弄的过他。   如果他选择的是一个如曹丕那般极有手段和权谋的还好,至少也算给自己选了个不错的继承人,他要是辅佐了一个废物上去,那可就让人头疼了。   因此,先不管这两个儿子未来如何,先让他们和贾诩结下一段渊源再说,至少这两个儿子和他有了这么一层关系之后,即便将来要选,他也会选更加优秀的一位来辅佐。   给吕布这个唐王的子嗣取名字,可不能像普通百姓家那样,随随便便取一个,好不好听也就那样,意义好不好也无所谓。   先不谈吕布那让人捉摸不定的脾气,这两个孩子将来可都有成为继承人的可能,要是取的名字让名字不能让人家满意,那好事也能变成祸事。   贾诩沉吟了良久,小心翼翼的说道:“以王上的文治武功,将来必定能够一统天下,开辟出一个更胜秦汉的盛世王朝,依臣看来,我大唐的将来,所需要的并非是一个如汉武帝那般穷兵黩武,四处征伐,虚耗国力民力的继承人。”   “我大唐,需要的是一个能够治理万民,能够令我大唐的江山社稷能够长治久安的仁德之君。”   “所以,臣斗胆,大公子可否单取一个治字,二公子可否单取一个稷字?”   “吕治,吕稷?”后面的那个名字还没什么,听到前面的那个名字的时候,吕布不禁嘴角一抽。   也罢,听起来也没什么问题,就叫这两个名字好了。   想到这,吕布笑道:“好,文和果然博学多才,就叫这两个名字好了!”   至于贾诩的那句开辟一个更胜秦汉的王朝,还有讽刺汉武帝穷兵黩武的这两句大逆不道的话,在场的众人选择性的将之忽略了。   贾诩的话虽然有些大逆不道,但在场的大部分都是吕布的心腹,即便偶有不是吕布心腹之臣的,谁还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搞事情不成?   到了今时今日,即便吕布想要收手,想要不做皇帝,都已经很难了,已经停不下来了,即便他不想做皇帝,他下面的这些人也会将他推到皇帝的宝座上。   如今,他可是身系了无数人的利益,无数人将全部家当压在了他的身上,他想收手不做皇帝,可能吗?   听到贾诩那句显得非常大逆不道的话,吕布并没有呵斥,而是眯着眼睛看着大殿之下的文武百官,目光在这些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他想看看这些人中,有没有听到这句话感到不舒服的人,他想看看,这已经名存实亡的汉室究竟剩下多少所谓的汉臣潜伏在这百官之中。   可惜,让吕布失望了,观察了半天,一个脸上露出异样都没有。   也对,那些容易显露的基本上都被吕布杀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自然是掩饰的非常好的了,怎么可能如此就暴露出来。   一夜间,唐王府诞下两位公子的消息几乎传遍了天下,不管那些诸侯心里怎么想,但是表面上,除了个别几个以外,一个个也都派遣了使者前来长安表示祝贺。   本就有意交好吕布的孙权更是派了心腹诸葛瑾前来,除了送了大批的礼物以外,还表示孙权愿意将妹妹嫁与吕布,两家共结秦晋之好。   听到这句话,吕布当下连考虑都没考虑,甚至都不曾去问孙权到底想以哪个妹妹来和自己联姻,是亲生妹妹,还是从族里随便选一个,直接便开口答应了。   他可不管孙权送过来与自己联姻的到底是什么人,据锦衣卫密报,曹操最近仿佛是过年送礼一般,派遣了无数的使者将天下还在的,能走的诸侯全都走了一遍,很显然,这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在这种形势下,哪怕孙权说的是用他老妈吴国太来联姻,吕布也不会皱下眉头,照样能够一口答应下来,大不了看都不看她一眼就是了。   天下诸侯中,也就正在冀州与吕布的人马交锋的袁谭和刘备两人不曾有所表示以外,就连曹操,都派人送来了贺礼。   天下诸侯都这样了,吕布麾下的那些文武众臣还用说吗?   领军在外的,驻守一方的,虽然无暇抽出身亲自过来,但是,无不送来了当地的特产。   至于身在长安的,那就更别提了,这段时间差点没把王府门前的青石地面给磨掉一层,光流水席就摆了半个月,可想而知,王府最近是有多么的热闹。   期间,让吕布意想不到的是,汉献帝刘协居然携着伏皇后亲自前来道贺,看着日益见长的刘协,吕布不禁有些感慨。   最初见到汉献帝的时候,汉献帝给吕布的印象不过是一个小屁孩的模样,如今,这才几年,都已经成了一个温温如玉的公子哥的模样了,难道是近些年自己给他的待遇太好了,所以才长的这么快?   想来也是,自己可是比董卓对他好太多了,生活条件跟上来了身体自然长的也就快了。   “臣,吕布,拜见陛下!”   记得上一次在这大殿之上面君,还是刚刚出征并州归来,群臣请求进封为王的时候,时隔半年,今日,吕布再次踏上了这座大殿,望着龙椅上,那颤颤巍巍的身影,吕布的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   “唐……唐王不必多礼,来人,赐坐!”   刘协知道,前些时日,乃因为唐王府大喜,所以吕布才没有提及长安城叛乱之事,如今,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先前亲自前往唐王府道贺,也是在向吕布示好,毕竟这次的事情闹的太大了,如果成了也就罢了,让吕布首尾难估。   可是,没想到的是,江东的孙策,兖州的曹操,这二人雷声到挺大,但是,你他吗倒是下雨啊。   兖州的曹操行军到了半路,居然就那么停了,江东的孙策更是连自己都死在了合肺,真是一群废物。   刘协心中涌起无限的怒火之时,也充满了恐惧,身体不禁有些微微颤抖,这厮每次入宫都没什么好事,谁知道这次又想做出什么事来。   一旁的伏皇后不着痕迹的握住了刘协的手,无声的安慰着。   一身黑色衮服的吕布也不答话,缓缓的踏上御阶,一步一步的朝着龙椅上的刘协走来。   吕布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径,百官中居然无一人说话,眼睁睁的看着吕布一步一步的踏上了御阶,走到了刘协的面前。   这也难怪,如今这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大部分都是吕布的人,对于吕布的行为,他们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那些墙头草就更不用提了,反正吕布在天子面前大逆不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对于吕布,他们巴结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去触解决的眉头。   至于那些汉室死忠,此刻一个个低着脑袋,当做什么也没看见,美其名曰,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小不忍则乱大谋,就先让这厮再猖狂一段时间好了,这些汉室死忠在心底里不断的安慰着自己。   望着吕布那越来越近的身影,刘协感到一股如山的压力朝着自己压来,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紧紧的握住了伏皇后的手,望着吕布的目光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伏皇后见此神色淡然,沉声道:“唐王有何事不能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说,非要来到天子的面前?”   闻言,吕布转过头,将目光投到了伏皇后的身上,眯着眼睛在伏皇后那纤细婀娜的身上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刘协见吕布眼神不善,生怕吕布会如同对待董贵人那样,将皇后也从他的身边抢走,连忙道:“皇后这是哪里话,唐王与朕什么关系,何必拘于那些虚礼,况且,许久未见唐王,朕甚是挂念,离的近些说话也方便一些。”   吕布的目光在伏皇后的身上肆无忌惮的打量了一会后,转过身,随意的坐在了刘协面前的桌案之上,漫不经心的说道:“陛下,你如果老是这样的话,会让臣很难做的。”   刘协心头一跳,讪笑道:“不知唐王此言何意,朕有些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不要紧,臣既然是必须的臣子,理当为陛下解惑,给陛下解释清楚。”   吕布随手拿起了桌案上的一卷竹简,随意的翻弄着,缓缓的说道:“臣呢,一心想要做个忠于汉室,忠于陛下的臣子,可是陛下呢?”   “臣在外浴血疆场,一心想着为我大汉平定各地的叛乱,收复失地,中兴我大汉社稷,然,每每臣领军在外之际,朝中总是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   听到这,刘协身体一颤,连忙解释道:“唐王……你误会了……其实……”   “先听臣把话说完!” 第四百四十六章 皇后伏寿,孔融让梨的孔融!   刘协才刚开口,吕布便抬起手将其打断,只听吕布接着说道:“先是董承等人勾结刘表、杨奉意图攻打长安,后,臣凯旋归来遇刺的事情还未了结,如今又发生了这样一出叛乱,陛下,你说,你让臣该怎么办?”   见刘协刚想开口说话,吕布便缓缓的站起身,将手中的竹简随意的往桌案上一扔,啪的一声,打断了刘协的话。   吕布背负双手,在御阶之上缓缓的走了几步,不急不缓的说道:“臣呢,虽然一心想要做个终于汉室,忠于天子的汉臣,可是呢,如果天子想让臣死的话,臣也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说不得,就会请天子先行一步了也说不定。”   听闻此话,刘协身体一颤,面露惊恐之色,差点没直接从龙椅上滑下去,连连道:“唐……唐王误会了,朕……朕从未想过要让唐王死,唐王乃是……”   “好了!”   吕布随意的摆了摆手,道:“虽说以臣弑君这种事情,将来在青史上的名声会很不好听,但是,将臣逼上弑君这条道路的那个人,也落不下什么好名声!”   吕布转过身,身体向前倾,双手压在桌案之上,俯视着坐在龙椅上颤颤巍巍的刘协,眯着眼睛沉声道。   “臣,只想问一句,参与此番叛乱的,除了已经抓起来的少府耿纪和太医令吉本等人以外,还有哪些人参与了此事?”   “放肆,吕布,难道你敢弑君谋反?”   见到吕布如此威逼刘协,伏皇后实在看不下去了,秀眉一挑,怒喝道。   吕布冰冷的目光扫向了一旁的伏寿,淡淡的说道:“闭上你的嘴,否则,寡人替你……堵上!”   刺骨的寒意从心底里升起,慢慢的朝着全身散去,伏寿双肩微微一颤,张了张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虽然很想怒斥对方,但对方那冰冷刺骨的目光让她不禁心中升起一丝惧意,从对方的眼神中,她知道,如果此时她再敢说出什么来,对方真的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见到伏寿认怂后,吕布重新将目光投向龙椅上那瑟瑟发抖的刘协的身上,冰冷的目光让刘协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唐……唐王误会朕了,朕……朕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如果不是还有着一丝大汉天子的尊严,如果不是为了不给刘氏的列祖列宗抹黑,如果不是因为不想做一个亡国之君,不想大汉的江山断送在自己的手上,刘协此刻真的很想给吕布下跪。   这天子朕不当行了吗?给你行了嘛?别再如此威逼了好吗?   “误会?陛下言重了!”   吕布缓缓的招了招手,大殿外,一阵脚步声响起,只见数名黑衣黑甲的侍卫将两个浑身血淋漓的人拖进了大殿之中。   见到被侍卫们扔在大殿之中的那两个血肉模糊的身影,刘协身体微微一颤,一股寒意涌上心头,难不成,这两个人将什么都招了?   御阶之上的吕布缓缓的转过身,将双手拢于宽大的袖袍之中,看着大殿之下那两个血淋漓的身影,淡淡的说道:“不得不说,你们两个的意志力还真是让人吃惊,进了锦衣卫的诏狱,居然还能挺到现在,什么也不说,在这点上,寡人很欣赏你们,也很佩服你们!”   目光在大殿之下文武百官的脸上一一扫过,吕布毫不在意的说道:“你们也不用猜了,这两人,正是少府耿纪,和太医令吉本,就目前而言,你们中,心怀不轨的那些人,也不用担心,他们什么也没说,寡人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得到,至少目前来说,你们还是安全的。”   “不过!”   吕布重新将目光投到耿纪和吉本的身上,高声道:“寡人现在就最后给你们二人一次机会,指认出你们的同谋,然后,你们死,你们的家人活,或者,继续嘴硬,而你们的家人,也不用进入锦衣卫再进行调查了,与你们一起上路,路上也好有个伴!”   吉本只不过是一个太医而已,经过锦衣卫这么一折腾,早就进的气少,出的气多,此时早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而耿纪则不同,毕竟是个武人出生,身体素质要比吉本好多了,只听耿纪断断续续的说道:“吕布,你这狗贼人人得而诛之,老子在决定走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最后的打算,不必再浪费口舌,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的话,就给老子一个痛快吧!”   “好!”   吕布不以为意的随口答了一句,拢着手缓缓的走下了御阶,路过许褚的身旁之时,随手将许褚挂于腰间的横刀拔了出来,提着长刀一步一步的来到了耿纪的身旁。   吕布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缓缓的说道:“不错,寡人很欣赏你这种人,但是呢,欣赏归欣赏,人嘛,总归要为自己所做下的事情承担起应有的责任,你说是吗?”   说罢,一道刀光闪过,耿纪的人头应声而落。   吕布将手中的横刀随意的往地上一扔,用袖袍轻轻擦了擦溅到脸上的些许鲜血,提起耿纪的人头缓缓的朝着御阶之上走去。   望着手中提着一颗人头,浑身充满戾气,嘴角带着一丝邪恶的笑容,宛如恶魔一般,朝着自己而来的吕布,刘协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你……你……你别过来,唐……唐王,这耿纪和吉本在宫外做的事情朕真的一无所知啊,唐王你真的误会朕了,朕……朕怎么可能会想让唐王死呢?”   “咣当!”   来到御前的吕布手中提着的耿纪的人头朝着桌案之上一摔,逼视着刘协,道:“陛下,你是君,我是臣,只有含冤的臣子,哪有含冤的天子啊,你说是吗?”   刘协被吕布这么一吓,颤颤巍巍的带着哭腔道:“朕……朕……”   “够了,吕布,此次的叛乱,我是主谋,天子根本一点也不知情。”   吕布如此行径,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只见文官一列中,一个老者缓缓的走了出来。   吕布缓缓的转过身,好奇的将目光投到了方才发言的老者身上,只是,他发现他并不认识这个老者,或者说,这满朝的文武百官,除了他麾下的那些人以外,他能喊得出来名字的,寥寥无几。   还不待吕布将求解的目光投向贾诩,便听到一旁的伏皇后急声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来人,将这胡言乱语之人赶出殿外。”   可惜,在场的基本上全是吕布的人,吕布没有发话之前,任凭伏寿怎么呼喊,也没人应声。   见到伏寿如此急切的模样,吕布的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有意思,能让生性沉稳冷静的伏寿如此急切,这老头的身份还用猜吗?   吕布意味深长的扫了伏寿一眼,缓缓的走下御阶,来到了老者的身旁,笑道:“恕寡人孤陋寡闻,您老又是哪位大人?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中散大夫,伏完!”伏完冷冷的回了一句,道:“我说,耿纪和吉本的这次叛乱,我是主谋,不仅如此,你上次在长安遇袭,也是老夫所为。”   “爹,你在胡说些什么?”   吕布还未说话,一旁的伏寿便已经坐不住了,以吕布的残暴,这事,她伏家真的担不起,他伏完更是担不起。   伏寿连忙起身来到御阶之下,对着吕布道:“唐王,家父上了年纪,他的脑子有些问题,他方才所言,尽是一派胡言,还望唐王明察!”   吕布的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意味深长的道:“未必吧,在寡人看来,国舅大人此时清醒的很啊?”   伏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唐王,收手吧,自你入主长安以来,杀的人还少吗?此次,受到牵连的人已经够多了,你难道还要再一次的血染长安城吗?此事,到此为止吧,妾保证今后不会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说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伏寿朝着吕布缓缓的跪了下去。   不提平定叛乱的时候死了多少人,就目前来说耿纪和吉本这两人的全族是跑不掉了,如果再加上她伏家全族上下的百余人,以及那些再被深挖出来的人的全族,简直又是一场大屠杀。   伏寿这次真的认怂了,她也看清楚如今的形势了,大汉的灭亡已成定局,又何必再白白填进去那么多无辜之人的性命呢。   伏寿的话让吕布不禁低头沉吟了起来,如今的他已经坐稳了关中,从每次凯旋归来,百姓们夹道相迎,山呼万年,就能看的出来,如今民心已然是在自己这边了。   得民心者得天下,如今,都已然是民心所向了,还有必要在长安城再造这么大的杀孽吗?   现如今,屠了这些人,除了出一口恶气以外,好像已经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了,反而可能还会让百姓们觉得自己是一个喜好杀戮的暴虐之君。   现如今的天下,人口本就很少,百姓十不余一,自己真的要深究此事的话,上次参与刺杀和这次参与叛乱之人的满门加起来,估计不会下于万人,一次性屠杀万人,真的有必要吗?   沉吟了良久,吕布一甩袖袍,转过身,面向文武百官,高声道:“或许,你们中有不少人觉得寡人暴虐,觉得寡人是一个如董卓般的乱臣贼子,甚至于有很多人,都恨不得将寡人千刀万剐,恨不得寡人早点死!”   “可是呢?你们为什么不回头看看,回过头去好好看看!”   “这些年来,寡人除吕布,平荆州,收西凉,定豫州,征羌胡,复并州,大汉十三州,得其六,天下一半尽在寡人的手中,方有今日之局面。”   “看看如今寡人治下的州郡,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黄发垂髫,怡然自乐,长安城更是车马粼粼,人流如织,如此一副太平盛世之美景,除了寡人治下的州郡,这天下还有何地能见得到,这四海之内的英雄,又有谁,能胜寡人一筹?”   “匡扶汉室?重振朝纲?呵呵……”   吕布不屑一笑,负手缓缓的走了两步,高声道:“天下群雄并起,人人欲为帝王而使得天下分崩离析,想要重整大汉的万里河山,又岂是杀一两个人能够办得到的,这天下,如果没有寡人,还不知会有几人称王,几人称帝!”   “昔日,寡人驱李傕郭汜,败马腾,杀张绣,诛袁术,这天下,死在寡人手中的英雄人物多不胜数,今日,寡人又何惧尔等这群宵小?”   “传令,中散大夫伏完,太医令吉本,少府耿纪,三人犯上作乱,意图谋反,明日午时,于长安郊外,处以五马分尸之刑。”   “按我大汉律法,谋反之罪当夷三族,然,上天有好生之德,并且,连年来的战乱,死的人也足够多了,寡人也不想再多造杀孽,其三人的全族……就全部流放到河西之地好了。”   说罢,吕布一甩袖袍,负手朝着殿外走去。   待吕布离开大殿后,刘协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仿佛失去了全身所有的力气,瘫软在了龙椅之上。   伏寿复杂的看了一眼吕布的背影,转过身,望着有些发呆的伏完,缓缓的跪了下去。   “父亲,是女儿没用,女儿身为大汉的皇后,却连自己的父亲都救不了,父亲,女儿……”   回过神来的伏完长叹一声,扶起了伏寿,轻声安慰道:“怨不得你,你已经尽力了,如果不是你的话,别说是我们三族了,以吕布那厮的性格,此次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要怪,只怪天不佑我大汉啊!”   “父亲,女儿……”   一行清泪顺着伏寿那倾城的脸颊缓缓的流了下来,紧紧的握着伏完的手,泣不成声。   伏完轻轻的拍了拍伏寿的手,道:“好啦!父亲已经老了,没有多少年可活了,父亲当初在下定决心为国除贼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失败被夷族的准备,如今,以父亲一人的性命能够结束此事,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   “父亲,我……”   伏寿抓着伏完的手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两名黑衣黑甲的侍卫来到了两人的身旁,打断了伏寿接下来的话。   “请吧,国舅大人!”   伏完留恋的看了伏寿一眼,整了整衣袍,冲着瘫坐在龙椅之上的刘协深深一拜。   “陛下,臣尽力了!”   说罢,转过身,随着两名侍卫朝着大殿之外走去。   “父亲!”   伏寿紧跟了两步,望着伏完的背影大喊了一声,伸出了手,仿佛想要抓住些什么,想要留住些什么,可惜,最终什么也没留下。   就在这时,许褚右手压在长长的刀柄之上,来到了伏寿的身旁,一伸手,道:“皇后殿下,你也请吧!”   许褚那震耳欲聋的声音让失神的伏寿瞬间回过神来,转过头,茫然的道:“请?你想请本宫去哪?莫非那吕布还要杀本宫?”   许褚沉声道:“皇后娘娘到了便知!”   出了这种事情,吕布想要杀她也很正常,从最开始决定要除掉吕布那一刻,伏寿也如同她的父亲一般,早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正如同她父亲伏完所说的那样,如今只是死他们几个,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也罢,希望本宫死后,唐王真的会信守承诺,到此为止,不再追究下去。”伏寿轻叹一声,转过身,对着刘协盈盈一礼,道:“陛下,恕臣妾不能再侍奉陛下了,臣妾先走一步!”   说罢,转过身,朝着殿外走去。   能如此坦然的面对死亡,伏寿还真能担得起蔡东藩的赞赏。   诛奸无力反招灾,巾帼拚生剧可哀;前有董妃后伏后,魂兮可向许宫来!   先前伏完舍身赴死的时候刘协还没有什么感觉,此刻,见到陪伴在自己身边多年的皇后也要离自己而去,刘协沉不住气了。   望着伏寿那渐渐远去的身影,刘协连忙跳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追了上去。   “皇后……皇后……不要离开朕,不要离开朕,难道现在连你也要离朕而去?”   刘协匆匆的追了上来,一把拽住了许褚身后的披风,不住的恳求着:“许将军,求你,求求你放过皇后,她是无辜的,朕求你了,不要将她从朕的身边带走……”   许褚回过头,冷冷的看了刘协一眼,一把将刘协甩在地上,沉声道:“陛下有什么话,皇后是不是无辜的,你可以去与唐王说,末将只是执行唐王的命令而已。”   许褚的今天,可都是吕布所给予的,他是个直汉子,他可不管什么大汉不大汉的,他只知道,谁对他好,他就为谁卖命。   许褚不知道什么汉室不汉室的,可不代表着其他人不知道,这时,还未退去的百官中有一人站出身,指着许褚骂道:“无知莽汉,安敢对陛下如此无礼,堂堂七尺男儿,不思报国,却助纣为虐,此等行径,与禽兽何意?”   许褚缓缓的转过身,道:“你是何人?”   “老夫太中大夫,孔融。” 第四百四十七章 疯狂的刘协,司马家的八个儿子   “老夫太中大夫,孔融。”   孔融一甩袖袍,昂着头高声道:“老夫任北海太守与天下群雄一起讨伐董卓的时候,别说是你这莽汉还不知道在哪种地,就连你那个目无君上,不知礼义廉耻的主子吕布,也不过还是董卓麾下的一条狗。”   “如今,不知哪里来的不知孔孟,不失礼数的山野匹夫,也敢在这金殿之上撒野,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   孔融是孔子的后人,乃是孔子的第十九世孙,就连许褚这个大老粗也很清楚,这样的一个人,即便是吕布,也不可能会轻易的杀了他,也难怪他敢在这如此的口出狂言。   这个时代,孔圣人的后人在读书人心目中的形象可想而知,就算吕布在这,即便是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真的下令把他给杀了。   虽说孔融这个腐儒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还自视过高,看不起武夫,但如果真的将他给杀了,那天下的读书人可就沸腾了起来。   只是,如果单单只是骂他许褚也就罢了,许褚虽然脾气有些火爆,但也是个知道轻重的人,只是骂他的话,他也不会把这孔融怎么样,他可不想给吕布惹麻烦。   但是,这么些年来,吕布有事没事的就给许褚这样的莽汉一点小恩小惠,将许褚这样一个耿直的莽汉拿捏的是服服帖帖,如果真有忠诚度这种东西,许褚对吕布的忠诚度可谓是满的。   只要是吕布的一声令下,许褚可不管对方是谁,就是皇帝,许褚也会提刀砍了他。   如今孔融这厮骂他也就算了,居然敢骂对他如他老娘对他那般好的主公,这还了得?   许褚手压刀柄,沉声道:“孔大人,你骂末将也就算了,你要是再敢骂唐王一句,我砍了你!”   孔融这腐儒也是个倔脾气,仗着自己是孔子的后人,吃定了吕布不敢杀他,斜着眼看着许褚,不屑的道:“骂他怎么了?别说是在你这粗鄙的武夫面前骂他了,就是吕布他本人在此,老夫也照骂不误!”   “老夫今天还就是骂了,事实而已,老夫当年随天下群雄讨伐董卓之时,吕布他就是董卓麾下的……”   “噗!”   孔融的话还未说完,一道刀光闪过,只见一颗人头飞了出去,鲜血溅了不远处的一位文官满脸都是。   许褚将手中的横刀在倒在地上,孔融的无头尸体上擦了擦,将刀上的鲜血擦尽后,归刀入鞘,在孔融的尸体上吐了口吐沫。   “呸!什么玩意,现在知道怎么了吗?”   许褚不屑的说了一句,转过身,对着站在一旁有些失神的伏寿,道:“请吧,皇后殿下!”   夜幕渐渐降临,空荡荡的大殿内,孔融与耿纪的尸首早已被侍卫们抬了出去,只留下了满地的鲜血。   此时,神游天外的刘协终于回过神来,一步一步的来到了正在卖力的擦拭着地上鲜血的三四个小宦官的身旁,失神的道:“不用收拾了,朕亲自来!”   说罢,也不管那几个小宦官的反应,刘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失神的望着满地的鲜血,双手缓缓的按了下去。   抚摸着地上的鲜血,刘协泣不成声,喃喃道:“他们生,朕没能够尽君父之则,他们死,今日,朕要亲手服侍他们。”   刘协宛如神经质一般,从小宦官的手中夺下抹布,趴在地上拼命的擦拭着。   “朕的多少忠臣被你杀了,朕的多少忠臣被你给杀了,吕布,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朕,杀了朕,你不就称心如意了?”   一个小宦官听闻这话,紧张的朝着四周望了望,连忙道:“陛下,陛下,这话你可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嗯?为什么?”刘协爬到小宦官的面前,盯着小宦官道:“朕偏要说,偏要说。”   刘协跪起身来,扬天吼道:“朕的忠臣被他全都给杀了,朕的贵人,被他给强行带入了他的府中,如今……”   “如今,他又将朕的皇后从朕的身边带走了,我才是大汉的天子,我才是这大汉的天子。”宛如发泄般,刘协扬天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着。   良久,刘协无礼的趴在地上,泣声道:“作为男人,我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作为天子,我保护不了自己的臣子,我算什么天子,我算哪门子的大汉天子,我……愧对列祖列宗,我连自己的女人和臣子都保护不了,我拿什么来守护祖宗给朕留下的江山。”   “我的皇后,我的大汉,我的皇后,我的大汉。”   刘协呢喃了几声,猛地站起身,歇斯底里的喊道:“吕布,你要这个位子,朕给你,朕赏给你,这天子之位,朕不要了,你拿去吧,拿去吧……”   “陛下,陛下……”一个小宦官爬到了刘协的身旁,道:“陛下息怒,陛下才是这大汉的天子,奴婢相信,这天下,定然还有忠于陛下的臣子,将来一定会有人能替陛下收拾了这个逆贼。”   “忠于朕的臣子?”刘协茫然的转过身,看了看这个小宦官,指了指那满地的鲜血,道:“看见了吗?那是什么?”   “那就是忠于朕的臣子,那就是朕的碧血丹心!”刘协对着小宦官咆哮道:“从种邵几人到董承等人,再到如今的国舅伏完和耿纪几人,看看他们的下场,朕,有愧于他们。”   “吕布那逆贼将董贵人从朕的身边带走,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如今,那狗贼又将皇后从朕的身边带走了,朕依旧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刘协抓着小宦官的衣领,咆哮道:“朕,如此无能,朕,如此懦弱,这样一个不仅保护不了自己的臣子,就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的天子,还会有人会忠于朕吗?还会有人吗?”   “会的!一定会的!”小宦官一脸痛惜的安慰道:“陛下放心,将来陛下定然能够收拾了吕布这个逆臣,救回皇后,重整超纲,中兴大汉朝的。因为陛下是这大汉的天子,因为陛下才是这大汉的天子,天下一定还会有很多很多忠于大汉的能人异士,他们一定会为陛下除掉此逆贼的!”   本以为这宫中除了皇后以外,已经全是吕布的人了,没想到今日居然还有一个如此忠心的小宦官,宫中的内侍早就被吕布的狗腿子贾诩清洗了一遍,后面又被东厂的魏忠贤给清洗了一遍,也不知这小宦官是怎么存活下来的。   一想到刚刚皇后被逆臣给带走,那满朝的文武,除了一个被许褚所杀的孔融外,居然无一人站出来说话,刘协便感到一阵凄凉。   刘协失神的望着小宦官,呢喃道:“没想到,这满朝的文武,世食汉禄的那些大臣们,那些朕的大臣们,还不如你一个内侍,你叫什么名字,又是如何在那群东厂的监视下活到现在的。”   “回陛下,奴婢冷寿光,是皇后娘娘的近侍。”小宦官扶着刘协道:“奴婢不过是一个内侍而已,平日里除了忠心的侍奉皇后娘娘外,并不与任何人往来,东厂的那些番子们的目光也全部都放在陛下和娘娘的身上,并没有将奴婢这么一个普通的内侍放在眼中,所以奴婢才活了下来。”   还有忠于自己的人在虽是辛事,但是,一个小宦官而已,除了安慰自己以外,还能派的上什么用场?   离自己近的不是被吕布抢走,就是无故惨死,满门被杀,如今,自己谁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皇帝,不过是个灾星而已。   到了这个地步,汉室灭亡已是必然的事情了,又何必再牵连无辜。   想到这,刘协惨然一笑,道:“朕虽然一无是处,但宫里还有些值钱的东西,你拿了出宫去吧,朕如今能给你的,也就这些身外之物了。”   “陛下何苦如此颓丧,难道陛下就眼睁睁的看着皇后娘娘被吕布那狗贼糟蹋作践吗?”   见到刘协如此颓丧,心中本就对皇后有些爱慕的小宦官急道:“陛下,如今皇后娘娘被吕布那狗贼带走,无异于羊入虎口,我们怎么能不管娘娘呢?”   也是,如今吕布权势滔天,可以说整个皇城内外基本上全是吕布的人,一个小小的宦官,如果不是有些其他的心思,又怎么敢和刘协这个灾星走的太近呢。   和刘协走的近的,要么死了,而且死的还特别的凄惨,要么就是成了吕布的玩物,总之,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是脑中的水太多的话,显然知道什么是自己该做的,什么是自己不该做的。   很显然,这小宦官很明显就是脑中进的水太多了,才会做出这种完全不经过大脑的决定。   听到小宦官提到皇后,刘协微微一愣,半晌后,凄然一笑,道:“如今,朝野上下,皇城内外,皆是吕布那逆贼的人,朕也舍不得皇后,可是孤身一人,又能如何呢?”   “刚刚你也看到了,忠于朕的大臣们是什么样的下场,你还是拿些财物,早早出宫去吧,不要无谓的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说罢,刘协艰难的站起身,失魂落魄的朝着御阶之上的龙椅走去,背影看起来无比的凄凉。   “陛下……陛下……”   小宦官冷寿光望着刘协那凄凉的背影,再想到皇后那倾城的身影,脸上充满了痛苦,连忙站起身,紧追了几步,扯住了刘协那宽大的袖袍,道:“陛下,河内的司马家前些日子入了长安,奴婢听闻司马家的家主司马朗曾任京兆尹,为人耿直公正,想来定然也是一个忠于汉室,忠于陛下的忠义之人,奴婢愿为陛下前去与那司马防接触一下,看看此人能否为陛下所用”   刘协身体一颤,停了下来,转过身,道:“司马家?可是那个河内的有着什么司马八达的司马家?”   河内司马家,这么一个家族刘协还是从伏寿的口中才得以知晓。   平日里,伏寿没事就给刘协讲解长安与天下的各大世家,从中分析哪些能为刘协所用,能够助刘协铲除逆臣,重整超纲。   因伏寿有事没事便在他的耳旁念叨的原因,又心怀匡扶汉室理想的刘协,对于天下的这些世家的功课可是没少做,自然对这个如母猪一般能生的司马家印象很深。   曾经,他还因为听到这司马家一下生了八个儿子的事情忍不住笑出了声,还曾有些无礼的说过,这司马老儿还真能生,生了八个儿子。   不过,在被伏寿狠狠的瞪了一眼后,刘协便老实了。   “正是,这司马家乃是河内大族,如果有他们相助,定然能为陛下除去吕布此逆贼,而且司马家乃是名门望族,如果没有真凭实据的话,就算吕布,也绝对不敢轻易动司马家!”   冷寿光越说越激动,脸上升起一抹异样的潮红,仿佛下一秒司马家便能够除掉吕布,将皇后从吕布的魔掌之中拯救出来。   刘协沉吟了片刻,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如今吕布权倾朝野,这司马家有那个胆量帮朕跟吕布作对?”   冷寿光神色一滞,显然他的心里也没什么底,沉吟了良久,小宦官冷寿光一咬牙,道:“恕奴婢斗胆问一句,奴婢听闻陛下生母王美人与杨俊关系匪浅,可有此事?”   难怪这小宦官纠结了半天才斗胆问出这么一句话,当着刘协的面非议刘协的生母,对于吕布来说或许不是什么事,但是,对于一个小宦官来说,这却是一个完全是活腻了的举动。   冷寿光之所以问出这么一句话,是因为他曾经听人说过,这王美人当年入宫之前,与这杨俊的关系确实有些不清不楚的。   可是,不管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两人之间又有没有发生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些都不是一个小宦官可以随便瞎管的。   如果不是如今形势到了一定的地步,而王美人又早已身故,小宦官宁愿亲口问王美人也不愿意问刘协,当着皇帝的面去问他生母当年的一些桃色之事,还真是需要有一定的胆量。   刘协眼色一寒,沉声道:“你这是何意?” 第四百四十八章 没有寡人,不知这大汉几人称王,几人称帝?   “陛下恕罪!”小宦官冷寿光跪在地上低着头咬牙道:“还请陛下如实相告,这可关系着陛下能不能拉拢司马家,让司马家为陛下所用,还请陛下实言相告。”   听到小宦官冷寿光说关系到自己如今能不能将这仅有的一棵稻草抓在手中,刘协脸色的神情不禁凝重了起来,沉吟了片刻,刘协缓缓的说道:“此事,朕曾经也有所耳闻,不过,对于其中详情,朕也不是很清楚,此事与司马家有什么关系?”   小宦官仰起头,道:“禀陛下,这杨俊与司马家的司马防私交甚深,如果……那杨俊定然也是参与了伏完、耿纪等人的刺杀吕布,攻打唐王府的事情。”   “如果真是这样,这也是存留下的忠于陛下,忠于汉室的唯一一个能知道其身份的大臣了,如此,奴婢可以去替必须说服杨俊,让其联合司马家,替陛下除去吕布此祸乱朝纲的乱臣贼子。”   刘协眉头深锁,在御阶之上缓缓的走了几步,随后,猛地回过头,看着冷寿光,道:“或许吧,你可以去杨俊的府上试探一番,看看听他到底什么意思。”   不管王美人当年和杨俊有没有一腿,刘协也不可能当着一个小宦官的面前去承认这种事情,但是,此时此刻,他还真的很希望当年他的生母王美人真的和杨俊发生过什么,这样,看在当年王美人的面子上,杨俊也不会弃他不顾。   原本已经感到很绝望,感到生无可恋的刘协的眼前,此刻又显露出了一丝光芒,除掉逆贼吕布,平定天下,中兴大汉的雄心又逐渐的升了起来。   “诺,奴婢定然不负陛下厚望!”   说罢,小宦官冷寿光缓缓的朝着大殿之外退去。   “慢着!”小宦官刚到大殿的门口,就听到了刘协的声音,只听刘协接着说道:“如今皇宫戒备森严,你又如何出的了宫?”   小宦官冷寿光脸上露出了一声笑容,道:“陛下放心,奴婢自然有办法出宫,奴婢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宦官,如今皇后又被吕布那厮带走了,他们不会刻意将目光放到奴婢的身上,奴婢定然不负陛下厚望,定然要将杨俊和司马家绑在陛下的这个战车之上。”   “好!”刘协大笑一声,紧紧的抓住小宦官冷寿光的手,接着说道:“去吧,小心点,待事成之后,朕定然不会负了你,一定会重赏你,让你光宗耀祖。”   “谢陛下厚恩,如果真的有幸能替必须除掉此贼,奴婢即便是死也愿意了,至于重赏什么的,奴婢心领了,只要到那时,陛下还会让奴婢去照顾皇后娘娘,奴婢便已经满足了。”   冷寿光虽然只是一个宛如尘埃一般的渺小的人,但是依旧不能阻止他对伏寿的爱慕之情。   虽说他已经是宦官了,并没有人道的能力,但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影响。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都是皇后娘娘,记忆深处的皇后娘娘不仅容貌倾城,平日里,对待他们这些内侍也是极为照顾,所以,哪怕是死,哪怕是被灭了满门,小宦官冷寿光依旧对伏寿抱着一丝念想,抱着一丝能够将她从吕布那恶魔的魔掌中拯救出来的希望。   只要能将皇后娘娘救回来,哪怕是让他粉身碎骨他也愿意。   唐王府后花园。   吕布负手立于凉亭内望着那平静的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阵微风袭来,如镜面般的湖面上荡起阵阵微波。   岸边,随风飘摆的垂柳悄然而立,烟波浩渺,波光粼粼的湖面清澈见底,鱼虾在水中游来游去,几只轻盈的水鸟掠着水面飞翔,展翅间,甚是飘逸,给人一种室外桃源之感。   这潭湖水自王府建立前就有了,只不过,原本只是一个小湖,待吕布来到这之后,习惯享乐的他自然而然又命人大肆翻修了一遍,扩建了将近一倍的面积。   不知过了多久,夕阳渐渐落下,湖面吹来阵阵的凉风,甚是凉爽。   一阵脚步声在背后响起,只听见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这王府还真是奢华至极,本宫觉得那皇宫都不如唐王府这般奢华,唐王还真是一个懂得享受的人。”   闻言,吕布缓缓的转过身,一个身材高挑,一袭宫装的女子映入了眼帘。   此女子身着深红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金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紫色的花纹,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衬得别有一番风情美丽可人之姿。   吕布嘴角一扬,笑道:“既然皇后喜欢这里,那就留在这里长住好了,寡人欢迎之至。”   没错,这名女子正是被许褚奉命带过来的大汉皇后伏寿。   伏寿神色淡然,莲步轻移,盈盈的从吕布的身旁穿过,来到了湖边,感受着拂面的清风,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淡淡的说道:“来都已经来了,喜不喜欢这里还有什么区别吗?难道说本宫不喜欢这里的话就可以离开?”   从许褚将她领进唐王府的时候,伏寿就已经知道,她接下来的命运无外乎就是如董妃那样,如同一只金丝雀般,被吕布养在唐王府这座富丽堂皇的鸟笼中。   至此,伏寿反而觉得无比的轻松,一切终于都结束了,从今往后再也不用每时每刻都过着心惊胆战的日子了,此时的伏寿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当然不能,如果能够随意的离开的话,寡人又何必命人将皇后请到这来。”   吕布缓缓的走了两步,来到了伏寿的身旁,与伏寿并肩而立,望着清澈的湖面笑着说道:“不过,娘娘难道不觉得这里要比皇宫好上百倍,千倍?”   伏寿自然明白吕布所说的话,知道吕布所说的并非是这里比皇宫修建的富丽堂皇。   这里在某种程度上虽然也能称得上是极致奢华,但就硬性条件来说,与皇宫比起来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别的不说,单单只是面积,皇宫就远远不是一个区区的王府可以相提并论的。   但,这里却有着许许多多的皇宫中没有的东西,别的暂且不提,就是这一汪湖水,皇宫中就没有。   再者,伏寿很清楚,吕布所说的并非是这些身外之物,吕布所说的,是她伏寿住在这里之后,就再也不用去承担那些她根本无法承受的压力,也再也不用每时每刻都生活在心惊胆战之中了。   如镜的湖面上微波荡漾,望着眼前如仙境般的美景,伏寿的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轻叹一声,感叹道:“这里虽然很美,很祥和,很宁静,我也确实很喜欢这里,然而,这里即便再怎么美好,也毕竟不是我的家。”   伏寿此时的心情可谓复杂至极,一边为自己终于不用再背着那所谓的匡扶汉室的沉重的包袱而感到一种解脱后的轻松,一边又有些难以面对这种结果。   从很小就跟着刘协一起,为了汉室的江山,为了重整大汉的朝纲,努力着,拼搏着,不惜将自家的满门的性命都压在了上面。   可是呢,辛辛苦苦的咬着牙坚持了这么多年,在这一刻,所有的抱负,所有的坚持,在这一刻,全都变成了泡影。   这么些年来所受的苦没有得到一丝回报,所有的付出变得没有任何意义,这种信仰崩塌破灭的感觉让伏寿感到一阵迷茫,以至于连自称都变了,从本宫变成了我。   她知道,从今往后,她将不再是大汉的皇后,也不配再做大汉的皇后了。   吕布很清楚她此时的感受,请笑一声,道:“其实,你们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错了,你们所坚持的那些东西,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伏寿茫然的转过头,不解的看着吕布。   吕布从地上挑了一块扁平的石头,用力朝着湖面甩了出去,石块在湖面上欢快的蹦跶了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远,最终还是不甘的沉入了湖底,只留下了一圈圈还未散尽的涟漪。   吕布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道:“看到了吗?从中,你看到了什么?”   愣愣的看着石块沉入湖水之中的伏寿变得更加迷茫了,望着那一圈圈阵阵的涟漪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吕布缓缓的说道:“正如你所见,那个石块再怎么蹦跶,再怎么不甘,但是它最终还是会沉入湖底,它也只能沉入湖底,它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无益的,任凭它再怎么挣扎,留下的也只是那阵阵的涟漪,证明它曾经存在过,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最终,连那一圈圈的涟漪,也将消失不见。”   “自恒、灵二帝起,汉室就已经注定了灭亡的命运,余下的,也只是时间而已。”   “你们难道真的傻到认为杀了寡人后,便能够重整朝纲,匡扶汉室?”   伏寿望着恢复平静的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淡淡的开口说道:“难道不是吗?如果没有你,只要陛下勤政爱民,以关中为根本,早晚必能平定天下,这江山,依旧还是大汉的江山。”   “哈哈哈……”吕布大笑一声,不屑的说道:“昔日,董卓乱政,比之寡人更甚,你们不也是以为除掉董卓之后便能够重整朝纲,中兴汉室?可是,结果呢?”   伏寿一阵愕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怎么?娘娘为何不说话了?”吕布不屑一笑,道:“还是寡人替娘娘回答吧!”   “董卓死后,王允把持朝政,排除异己,天下诸侯纷纷拥兵自立,天下变的比原来更加混乱,战火四起,民不聊生,百姓十不存一。”   “即便没有寡人占领长安,就凭王允?只会让汉室灭的更快而已。”   “反过来再看看寡人,寡人入关后,关中日渐繁华,先后灭张绣,平刘表,天下诸侯近半数被寡人所灭,大汉十三州,寡人一人便收复六州,剩下的诸侯虽各怀异心,但有谁敢明面上不奉大汉的天子,又有谁敢自称不是汉臣?”   “有寡人在,名义上,这天下才依旧还是大汉的天下,但是,如果没有寡人,皇后以为,这天下,会几人称王,几人称帝?”   吕布的话伏寿本能的想要反驳,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良久,伏寿道:“或许真如唐王所言,没有唐王,就没有大汉的江山,就没有天子,但,那也只是以前,如果现在没了唐王,以陛下的能力,本宫绝对相信陛下能够凭借着如今的六州之力一举平定天下,重振大汉的江山社稷。”   “哈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道:“娘娘还真是小看了这天下的英雄,娘娘看寡人屠这些诸侯如砍瓜切菜一般,就觉得天下的英雄皆是草芥了?”   “即便寡人,也不敢口出这等狂言,以为凭借着自己现在手上的六州之力就一定稳稳的能扫平这天下的诸侯,你觉得就凭咱们的陛下有那个能力?”   听到吕布那看不起刘协,如调侃般戏虐的言语,伏寿不禁感到有些愤怒,不服气的说道:“唐王不信的话,何不还政于陛下试试?看看陛下能否凭借着如今六州之力结束这乱世?”   有吕布打下的这些基础,伏寿相信,此时即便是个草包,凭着如今关中的实力,扫灭天下诸侯,一统天下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更何况,在她的眼中,刘协并不是一个废物,草包。   “娘娘不必激寡人,除了自己,寡人不信任何人。”   吕布笑着摆了摆手,接着说道:“不知道皇后娘娘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伏寿本就没有指望吕布会凭着自己的一句话,便将放下手中的权利,还政给刘协,听到吕布的这句话,伏寿淡淡的道:“什么?”   吕布伸手从一旁的侍卫手中接过一张弓,望着湖面上的一只水鸟,弯弓搭箭,瞄准了湖中的水鸟,只听见嗖的一声,箭矢朝着水鸟飞了过去。   看着水鸟被射中之后的样子,吕布笑了笑,将手中精美的长工朝着侍卫怀中一扔,转过身,对着伏寿笑着说道:“不知娘娘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让你们得手了,你们真的杀了寡人,你们又能收服的了寡人麾下的那群骄兵悍将吗?”   不理脸色渐渐变的惨白的伏寿,吕布接着说道:“还是寡人替你回答吧!”   “如果寡人死了,最好的结果是,寡人麾下的那群骄兵悍将们为了收拢人心,会杀了天子,替寡人报仇,然后在寡人的子嗣中选出一个加以辅佐,打着寡人的旗号继续征讨天下诸侯。”   “然而,又有几个人会真心的臣服一个婴儿,他们定然也会如寡人对天子那般,只是将寡人的子嗣作为一个吉祥物般供着,待平定了天下,便是他们谋朝篡位之时,这是最好的结果。”   “最差的结果是,寡人一死,寡人麾下的那些骄兵悍将纷纷拥兵自立,互相讨伐,刚刚平定下来的关中再次燃起战火。”   “不管是哪一种,天子的处境,你们的处境,都不见得会变的比现在更好吧。”   “所以说,有的东西,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汉室的灭亡已成定局,不管有没有寡人,结局,都是一样。”   吕布缓缓的转过身,伸手挑起伏寿的下巴,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伏寿,嘴角微微扬起,笑道:“娘娘现在还认为杀了寡人一人并能够匡扶你那所谓的汉室吗?娘娘觉得,寡人现在还能死吗?”   伏寿失神的望着湖面,脸色渐渐变的惨白,她先前只是想着怎么除掉吕布这个乱臣贼子,从未想过如果吕布真的死了,关中会是一幅怎样的局面。   曾经,所有人都认为,只要除了乱政的董卓,大汉的天下便会重新回归平静,然而,董卓死后天下反而变的比原先更加混乱。   有董卓的先例在,如今的天下,吕布如果真的死了,天子就一定能够重整大汉的朝纲,率领关中一举平定天下吗?   伏寿很清楚,如果吕布真的死了的话,很大的可能是,平静了许久的关中将再次燃起战火,吕布如果死了,对于大汉来说,真的就是一件好事吗?   可是,如果吕布不死,自己与陛下一直以来的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大汉社稷死去的那些忠臣们所流的血又有什么意义?   想到这,伏寿的内心不禁动摇了起来。   一边是即便杀了吕布也有很大会让局势变的更加复杂,让天子的处境变的更加危险,一边是让好不容易才平定下来的关中再起战火,令百姓民不聊生,来换取大汉天子重新掌握朝政的那一丝可能。   一直以来所坚持的东西到头来却发现是错误的,遥不可及的,这种信仰崩塌的感觉让伏寿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失魂落魄的望着远处的湖面。   看着眼前这个失神落魄的美人,吕布的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他就是要从心理上打击这个一直以来有些倔强,没事给自己找事的女人,让她感到绝望,击碎她的那些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不仅仅是心理上,还有…… 第四百四十九章 弓腰姬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仿佛被玩坏的伏寿随意的披上衣衫,声音略显清冷,淡淡的说道:“唐王这下满意了?”   坐在大理石椅上的吕布翘着二郎腿,冲着不远处的侍女招了招手,从侍女手上的托盘上取下一盏茶,浅酌一口,笑道:“皇后此言何意?”   一阵微风袭来,伏寿感到阵阵的凉意,紧了紧身上的衣衫,盈盈的坐在了石凳之上,冷冷的说道:“大汉的皇后让你为所欲为,难道这还不能让唐王满意,让唐王发泄出心头的怒意?”   “哈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伸手她伏寿捋了捋贴在脸庞上有些凌乱的发丝,笑道:“如果你不想死人一般的话,寡人会更加满意。”   伏寿寒着脸任由吕布的手在自己的脸颊之上抚摸着,淡淡的说道:“敢问唐王,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够仿佛什么也都没发生过一样,去取悦一个杀了自己父亲,又将自己从自己的夫君中强行掳走的男人,在他的身下安然的承欢?”   吕布轻笑一声,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了石案之上,捏着伏寿的下巴,笑道:“皇后是否想过,这天下,又有哪一个诸侯在处理这种叛乱的时候会只除首恶?这种事情,发生在谁的身上,也会夷了你伏氏的三族吧。”   伏寿微微一愣,随后转过头,一脸的黯然。   吕布揉了揉伏寿的脑袋,笑道:“好了,寡人明白你的意思,正如寡人在大殿之上所言,此事到此为止,并且寡人还会下令,让高顺不要为难你的家人,就让你伏氏一族在河西草原上做个教书的先生,替寡人教化那群塞外蛮夷好了。”   伏寿一阵愕然,原本担心她伏氏一族被发配到了河西之地是去做筑城那等事情,让他伏氏一族尽数累死在那塞外之地,因此方才会问吕布是否满意,希望吕布能够看在这一点鱼水之情的份上给她伏氏留下一点血脉。   没想到,在她的印象中,一直以来十分暴虐的吕布今日居然会如此的好说话。   虽说伏寿对吕布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吕布能如此处置她伏氏剩下的那些族人,给了他们一条活路,伏寿还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起身冲着吕布盈盈一拜,道:“谢唐王开恩。”   伏寿行礼之际,吕布邪笑一声,道:“那娘娘准备怎么谢寡人呢?”   伏寿听闻此言一阵愕然,这不才刚刚做过吗,怎么还这么有精神,伏寿不禁感到一阵苦恼,说实在的,她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又以什么样的身份来面对对方呢。   伏寿轻叹一声,道:“唐王想让本宫如何答谢唐王?”   吕布动了动脖子,邪笑一声,道:“寡人想在皇后的面前做那么一回皇帝,娘娘以为如何?”   如果换做往常,吕布敢在伏寿面前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言语,哪怕是明知道有些自不量力,伏寿也会痛斥吕布一顿。   不仅仅只是吕布在言语上亵渎了她,最主要的是,她一生的梦想都是想要帮助刘协重振朝纲,中兴汉室,敢在她面前说出想要做皇帝的人,她可不管对方是谁,哪怕是付出性命,她也要痛斥这种行为,维护汉室那仅存的一丝尊严。   只是,到了此时此刻,这些已经无所谓了,她这辈子可能再也不会见到刘协,而现在的她也清楚的认识到,时至今日,汉室的灭亡已经成了定局,没人能够改变的了了。   既然天意如此,那又何必再生祸端,让这好不容易平定下来的六州之地再起战火。   况且,她伏家为汉室做的已经够多的了,为了汉室,父亲死了,伏氏险些遭受灭门之灾,为了那所谓的汉室活了这么久,也该为自己的伏家而活,为自己而活了。   想通后的伏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冲着吕布盈盈一礼,淡淡的道:“请陛下虽臣妾回寝宫,臣妾,伏寿,服侍陛下……就寝。”   伏寿虽然脸色淡然,强装镇定,但从这最后咬着嘴唇所吐出的两个字,那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的模样,就能看出,此时的伏寿,心里是怎样的不平静。   “哈哈哈……”   看着这尊贵的皇后,一直以来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的伏寿在自己的面前屈膝,吕布的心中感到一阵的快意,大笑一声,道:“谁说就寝就非得在寝宫之中了?今日,寡人就非要天当被,地当床,在这户外宠幸你这个身份尊贵的皇后娘娘,与你在这野外大战一场,让你这个平日里整天板着个脸的皇后娘娘也给寡人生一个孩子。”   说罢,吕布扑身而上,将伏寿拥在了怀中……   ……   江东,秣陵。   “孙权呢,让他给我出来,我倒是想问问,他的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娘!”   “回老夫人,主公此时正有要事处理,还请老夫人稍坐片刻,待主公将事情处理完过后,一定会第一时间出来见老夫人的。”   ……   听着门外的吵闹声,感到心中一阵烦闷,将手中的一卷竹简朝着桌案上一扔,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一个秀美绝伦的女子盈盈的来到了孙权的身旁,轻声道:“小妹的事情终归是要解决的,母亲那边,不如就让妾去替夫君向母亲解释一下好了。”   她的声音宛如山野间那涓涓的泉水一般,沁人心扉,只听其声音便能够让人忘却所有的烦恼,令人心中感到十分的平静,空灵,通透。   此女子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月匈,月匈前衣襟上钩出几丝蕾丝花边,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腰系一条金腰带,贵气而显得身段婀娜,气若幽兰。   面对身后这位倾城佳人的安慰,孙权苦笑一声,道:“母亲那边就由夫人你去跟她好好解释一下好了。”   “我又何尝忍心将小妹嫁于吕布那厮,只是我刚刚上位,在军中没有丝毫的威望,军中武将皆以公瑾马首是瞻,世家门阀蠢蠢欲动,人心不稳,如今我孙家在江东的地位以及岌岌可危,如此形势下,我们真的不宜再去招惹吕布那厮。”   孙权背后的佳人盈盈的走到孙权的身前,含情脉脉的望着孙权,道:“妾明白,夫君将小妹嫁于那吕布也是迫不得已才做出的决定,只是,让妾想不通的是,吕布虽然如今看起来势大,一统天下之势已成,仍由其发展下去的话,最终必然会平定天下诸侯,一统天下。”   “但是,依妾之见,兖州的曹操和徐州的刘备必然不会坐以待毙,如果不出妾之所料,这二人定然会想尽办法联合天下诸侯,共同对抗吕布,夫君即便此时不便参与,但那吕布在这种形势下同样也抽不出手来攻打江东,夫君完全可以乘着这个时候整顿江东,将江东的军政大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又何必多此一举将小妹再嫁于那吕布?”   “在妾看来,即便夫君不与他联姻,那吕布定然也会想方设法的与夫君交好,夫君又何必做出这等惹母亲生气的事情。”   放下了手中的竹简,孙权轻轻的握住了佳人的手,道:“不错,正如你所言,即便我不与那吕布联姻,吕布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与我江东交恶,换成是我,我也会想方设法的交好江东。”   “但是,他吕布不愿交恶的是江东,想要交好的也是江东,并不是我孙家,也就是说,江东之主不管是我孙家也好,还是其他的哪家也好,他吕布都不会介意。”   佳人的手微微一颤,道:“夫君的意思是……”   孙权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道:“我将小妹嫁于吕布并不是因为想要交好吕布,此时的吕布也不需要我去主动交好他,反而是他需要想尽办法来交好我,我将小妹嫁于吕布,与吕布联姻并不是给外人看的,而是给周瑜,给江东的那些世家看的。”   “我要让他们知道我孙权要掌控江东的决心,如果他们胆敢有异心,我孙权不介意如西凉马家一般举家归顺吕布,引吕布的关中军进入江东,不管吕布到时候能不能腾地出手领军进入江东,我相信有韩遂的先例在,他们也会有所忌惮。”   “兄长辛辛苦苦打下的江东,父兄留下的基业,我不允许任何人染指,这江东,也只能是我孙家的江东,否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佳人听到这,微微一愣,轻叹一声,道:“如此,不管是周瑜也好,江东的那些世家也好,他们即便是有异心,也会心生顾忌,不敢轻举妄动,夫君就有了足够的时间来整顿江东,整顿兄长突然离去而留下的这个烂摊子,夫君真是好手段,只不过……”   孙权淡淡的扫了面前的佳人,淡淡的问道:“只不过什么?”   佳人黯然道:“只不过此番倒是苦了小妹,小妹是个直性子,你让她嫁给一个杀兄的仇人,以她的性格又怎么可能会同意,即便是勉强同意了,当她面对吕布的时候,以她的性子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如果恶了吕布,吕布虽然会估计大局不会对江东怎么样,也定然会冷落小妹,到那时,小妹的下半生可就……唉,小妹还正值大好的年华,就这么没了以后,对她来说,是何等的残忍。”   “她可是从小便与你关系很好,是你的亲生妹妹啊,你怎么能狠得下心……”   孙权面前的这位佳人可是与自己那小姑子的关系非常好,非常喜欢那活泼跳脱的小姑子,如今一想到自己的夫君将要把那个与自己关系非常好的小姑子给推入火坑,用她的下半生来给他争取整顿江东的时间,佳人的心中便感到一阵的不忍和痛惜。   至于为什么是火坑,那不是废话嘛,一个传闻中暴虐更甚董卓的人,一个满天下强抢别人妻女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一个什么好人,让她嫁给一个这样的人,不是将她入火坑又是什么。   想起那个从小就和自己关系很好的小妹的音容笑貌,孙权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心中感到一阵愧疚,不过,片刻之后,孙权便一脸坚定的道:“她既然身为我孙家的儿女,自然就要有为我孙家的基业做出牺牲的准备。”   “这天下本就是大争之世,受委屈的人多了,这天下,多少人妻离子散,又有多少人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有多少人的夫君血染疆场,又有多少人的妻女忍受着非人的折磨。”   孙权转过头,看着面前的佳人,淡淡的说道:“这天下,受委屈的人多了,又何止她一个,大江东去,尽是流不尽的英雄血,多少人的委屈在里面,那是多少人的委屈。”   别人能受委屈,生在将相之家,诸侯之家的儿女便受不得委屈了?   孙权的一番话让眼前的佳人无法反驳,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佳人自己也很清楚,生在这样的一个王侯诸侯之家的女子,除了表面上看起来风光以外,其他地方没有一点值得别人羡慕,相反,或许很多时候还不如生在一个普通百姓的家里。   生在将相之家的女儿不过是一个精心养育,将来为了家族的利益用来与别人联姻的一件工具而已,说的难听点,和一头养肥了用来过年杀的猪没什么区别,她自己不也是只是一件联姻用的工具,为了家族的利益才和孙权成亲的吗?   只是,无法反驳归无法反驳,明白事理归明白事理,女人都是感性的生物,孙权的一番话还是让她感到一阵心寒。   一直耳闻目睹,非常清楚这兄妹二人关系的佳人见到此刻孙权为了所谓的孙家,连犹豫都不带犹豫的便私自瞒着老夫人将自己的妹妹给推入了火坑,让她感到有些难以接受。   “儿媳步练师,拜见母亲。”   刚刚从孙权屋内走出来的步练师冲着端坐于堂上的老夫人盈盈一礼。   坐在堂上的吴国太满脸怒容,道:“孙权呢?让他出来见我。”   步练师轻移莲步,来到吴国太的身旁,轻轻的替吴国太揉捏着肩膀,道:“母亲息怒,夫君他有要事在身,等他忙完后定然会亲自来到母亲的面前,向母亲请罪!”   “请罪?哼,他的眼中,现在还会有我这个母亲?” 第四百五十章 步练师   吴国太满脸寒霜,这孙权才接管这江东几天,连说都说一声,便要将自己的宝贝女儿远嫁关中,让她去和什么吕布成亲,那吕布是一个好人吗?是一个良配吗?从那些传闻来看,这不是把她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吗,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有问过她这个做面前的意见吗?   吴国太本就是一个十分强势的女人,别说是孙策、哥俩平日里对她有求必应了,就连孙坚在世之时,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也会与她商议。   如今倒好,自己的大儿子才刚死没多久,这个小儿子就就要将她的亲生女儿嫁给一个害死她大儿子的人,这怎能让她不生气,她又怎么可能同意。   见吴国太生了如此大的气,步练师连忙安抚道:“母亲这是说的哪里话,夫君他平日里最是孝顺,最是听母亲的话了,又怎么可能会不将母亲放在眼中,母亲定然是误会夫君了。”   “哼哼,误会?最听我的话?”吴国太冷笑一声,道:“将自己的亲妹妹嫁给一个暴虐更胜董卓的人,将自己的亲妹妹嫁给一个害死自己兄长的人,而我这个做母亲的,如果不是无意中听闻此事,恐怕到了我的女儿都远嫁关中了都还被蒙在鼓里,好啊,还真是孝顺的很啊。”   步练师本就是一个聪慧的女子,听吴国太这么一说,便知道必然是有人刻意透漏风声,将此事捅到了吴国太的这里,想借吴国太爱女之心来阻挠此事,破坏孙家与吕布的联姻,由此可见,这些人是抱着什么样的居心。   “唉……”步练师长叹一声,道:“母亲有所不知,夫君他并非刻意瞒着母亲,而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母亲,这些日子以来,夫君一直在想着该怎么对母亲说,彻夜难寐。”   “连母亲都知道那吕布是个什么样的人,夫君又怎会不知,夫君又怎么会不知道那吕布并非是小妹的良配,只是,为了江东的基业,夫君他不得不这么做。”   “夫君平日里与小妹关系最好,他又怎会忍心将小妹远嫁到关中,将小妹推入火坑,奈何,形势逼人,夫君他不得不如此啊。”   “形势逼人?为了江东基业?”吴国太怒道:“你们二人莫非真当我好骗不成?是那吕布逼他了?逼着他要他将他的妹妹送往关中了?还是说那吕布起兵攻打江东了?”   “为了江东基业?连老婆子我都能看的出来,此时的吕布不可能,也没有理由与江东交恶,他难道眼瞎看不出来不成?”   步练师轻叹一声,道:“确如母亲所言,吕布并没有逼迫夫君,也没有起兵攻打江东,更不会在这个时候与我江东交恶。”   “但是,母亲可知,庐江周瑜,拥兵自重,江东士族蠢蠢欲动,如今江东的基业交到了夫君的手中,夫君无时无刻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父兄的基业毁在自己的手中。”   “如今,夫君除了借吕布之势来整顿江东,还能如何?又能如何?”   步练师的话如一阵晴天霹雳在吴国太的耳旁响起,吴国太并非是一个不明事理的女人,只是她没想到,如今江东的形势已经恶化到了这种程度。   良久,吴国太宛如一瞬间苍老了许多,轻叹一声,道:“罢了,罢了,我老了,随你们吧。”说罢,吴国太便起身慢慢的朝着门外走去。   “母亲!”步练师冲着吴国太那略显沧桑的背影轻声喊了一声,良久,艰难的说道:“小妹那……”   吴国太身形一顿,紧接着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道:“还是我去跟她说吧。”说完,吴国太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步练师的视线之中。   ……   秣陵,孙府。   紫色的薄纱随着窗外徐徐吹入的微风飘动,窗边的瓷盆中栽着一株不知名的花朵,上好的檀木梳妆台上摆放着一面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首饰盒,只见一个身披翠水薄烟纱,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的少女端坐于梳妆台前。   这少女身材高挑,腰肢纤细,三千青丝如锦缎般披落在肩头,一对柳眉弯似月牙,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   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   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   眉宇间,似有似无的散发着一丝英气,年纪虽然不大,但月匈前满满的都是正能量,双腿更是满满的都是健康友爱,神态娇媚,明眸皓齿,端的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小美人。   吴国太缓缓的走了进来,摆了摆手,守候在一旁的几个侍女缓缓的退了出去,缓缓的来到了少女的身后,默默的望着端坐于梳妆台前的少女,目光中充满了慈爱。   少女看到铜镜中,站在自己身后的吴国太,欣喜的转过头,腻声喊道:“母亲。”   吴国太一脸慈祥,笑着望着少女,眼神中满满的全是爱意,温暖如春风,慢慢的伸出手,从少女的手中接过梳子,轻轻的替少女梳着那如瀑布般的长发,笑着说道:“我的女儿长大了,如今都是一个大姑娘了。”   “女儿今天可是打回来不少猎物呢!”少女的脸上挂着无忧无虑的笑容,兴奋的说着,随后又怨道:“女儿现在上阵杀敌都没问题,可惜,二哥他就是不让。”   吴国太宠溺的看着少女,一边替少女梳理着头发,一边没好气的道:“你啊,一个姑娘家的,上什么阵,杀什么敌,你这个样子以后谁还敢娶你。”   少女笑道:“没人要最好,女儿才不要嫁人,女儿要一辈子陪在目前的身边。”   “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哪有不嫁人的道理。”吴国太望着身前的少女,眼中满满的全是宠溺慈爱,缓缓的说道:“你啊,如今都是个大姑娘了,女大不中留,你也该嫁人了。”   “我才不要嫁人呢!”少女的脸上闪过一丝羞色,轻声回了一句。   “你啊,说的是真心话?”吴国太没好气用手指点了一下少女的脑袋,缓缓的说道:“我啊,和你哥商量好了,给你寻了一门亲事,人家是这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人,他啊,也算是一个英雄,这样的一户人家,配的上我的宝贝女儿。”   吴国太自顾自的说着,没察觉道,此时少女脸上的笑容已经一点点的消失,吴国太话音刚落,少女便猛的转过身。   “母亲,难道你们真的要将我嫁给那个乱臣贼子,嫁给那个害死大哥的人?”   吴国太神色一滞,望着女儿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失声道:“你都知道了?”   少女猛地站起身,逼视着吴国太:“满城的人都在传,说你们要将我嫁到长安,嫁给吕布那个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这件事,恐怕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只是谣言,并没有当真,我不信你和二哥会将我嫁给那种人,如果你们真的要将我嫁人,不可能不事先跟我说,可是……没想到,此事居然是真的?”   少女根本没有想过,从小到大,一直很宠爱自己的目前和二哥,居然一声不响的将自己许配给了一个暴名传遍天下,四处强抢别人妻女的一个恶棍,一个暴虐更胜董卓,欺凌天子,霍乱朝纲的乱臣贼子,这不是将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望着女儿那充满愤怒的小脸,吴国太感到一阵心疼,她又何尝忍心将自己一直视为心头肉的宝贝女儿嫁给吕布那种人,只是,唉……吴国太,轻叹一声,道:“你……你愿意吗?”   愿意?少女气的全身发抖,道:“母亲,他可是害死大哥的人啊,他可是我们孙家的仇人啊,你和二哥居然要将我嫁给那样的一个人?”   “怎……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吴国太不自然的将头偏到了一边,不敢直视女儿的目光,道:“战场之上,两军交战,生死由命,你的哥哥同样也杀了人家不少人不是?况且,天下诸侯只见,没有所谓的仇怨,不讲情分,诸侯之间存在的,只有利益”   “况且,不论那吕布为人如何,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能称的上是一个英雄,这天下,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配的上我的女儿不是?”   少女听闻此言,不可置信的看着吴国太,眼中渐渐的升起一丝雾气,泪眼婆娑的道:“母亲,我真没想到,你是一个这么狠心的人,从你的口中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你居然要我嫁给一个……嫁给一个害死我大哥的人?”   “你以为我想吗?你以为我舍得吗?”吴国太转过身,眼泪不知不觉的顺着脸庞流了下来,道:“将我最宝贝的女儿远嫁到关中,嫁给一个害死自己儿子的人,亲手将自己的女儿推入火坑,你以为我就真的能愿意?”   “可是,即便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我也必须要这么做。”   “为什么?那你为什么还要将我嫁给他!”少女冲着吴国太叫道。   “因为我是孙家的女人。”吴国太满脸的痛苦的看着少女,道:“我得为江东八十一县的安危,得为几百万百姓着想。”   少女愤怒的转过身,道:“我可不管这些,我可不愿意被人当成礼物送出去。”   吴国太缓缓的走到少女的身旁,道:“即便你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你也必须要嫁过去。”   “我不嫁,你们爱找谁嫁找谁嫁,反正我就是不嫁。”   少女的脾气也倔,她可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想把她当成礼物送出去,想都别想。   “你必须得嫁。”吴国太满脸痛苦的道:“你给我记住,你孙尚香是孙家的女人,自我嫁给你爹,嫁到孙氏家族以来,不到三十便死了夫君,不到四十就经历了丧子之痛,我流的泪水,只怕比天下任何一个女人都多。”   吴国太指着自己,道:“你看看我现在的这个样子,你看看我这满头的白发,我现在像是一个不到四十岁的女人?走出去,哪个不认为我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妇?”   说到这,吴国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仿佛将此事说出来以后,终于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感到浑身轻松,接着说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还能咬着牙苟活下来?就是为了孙氏的基业,我一个外姓人尚且如此,而你……”   “而你孙尚香的身上,留着的是孙家的血,你姓孙,对孙家的前途,对孙家在江东的霸业,更负着义不容辞的责任……”   吴国太话音还未落,孙尚香便猛地转过头,泪眼朦胧的盯着吴国太,道:“我嫁什么人,与孙家的前途有什么关系?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不懂,她很不明白,江东的基业是父兄在战场上用刀枪和鲜血换来的,不是靠什么女人得来的。   如今,怎么传到她二哥这里之后,就和她的婚姻扯上关系了?   如果说让她孙尚香上战场为孙家浴血厮杀,她还能理解,可是,如今居然是要她嫁给一个自己从未见过,也没有任何好感,更是害死她大哥的一个人,她真的想不明白,二哥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情也就罢了,为什么向来非常疼爱自己,恨不得将自己捧在手心的母亲也会答应这种令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吴国太道:“如今,你二哥刚接手江东不久,在江东上下没有一点威望,军中上下皆以周瑜为首,江东士族最近也蠢蠢欲动,而将此事传遍全城也定然是这些人所为,也最好只是这些人所为,如果是周瑜的话,那我们孙家,可就危险了。”   “如此危及的时刻,将你嫁给吕布是最好的办法,待你嫁过去之后,你二哥便可以以这一层关系,借吕布之势来整顿江东,而江东不管是周瑜也好,江东的士族也好,也会因此不敢轻举妄动。”   “如此,你二哥便能有足够的时间来整顿江东,收拢政权,将江东牢牢的掌握在孙家的手中,你……可明白,现在,只有你嫁过去,才能保住江东,才能保住孙家在江东的基业,才不会让你父兄漂泊半生才打下的这一点点基业啊。”   孙尚香痛苦的望着吴国太,轻声呢喃道:“母亲,没想到,真的没想到,我到了现在才知道,你居然是这世上最残忍的母亲,也是最心狠的母亲,我……”   孙尚香泣不成声,一时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身逢乱世,又出生在这诸侯之家,孙尚香自然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   如她的母亲所言,这些,是她所背负的责任,她根本无法逃避,只能去面对。   一时间,这个无忧无虑的少女感到心如死灰,有些痛恨这种世家的无情。   见此,吴国太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已经不再反对,只是……   吴国太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道:“孩子,是母亲……对不起你,是……孙家对不起你。” 第四百五十一章 王位的诱惑力   祠堂内,吴国太无声的跪在孙坚灵位前,她的脑中一片空白,虽然说孙尚香已经答应了下来,但是,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自己的那个女儿,或者说,自此之后,在女儿嫁入关中以后,有生之年,她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自己的女儿。   步练师一抬手,止住了身后的婢女,从婢女的手中接过托盘,盈盈的来到了吴国太的身旁,缓缓的跪坐了下来,轻声道:“母亲多注意点身体,儿媳听闻母亲已经一天没吃饭了,给母亲煮了一碗羹,母亲还是吃点吧。”   “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吴国太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道:“是权儿让你来的吧!”   步练师道:“不是,是儿媳……”   “好啦,我自己的儿子我还不了解吗?”   步练师话还未说完,吴国太便打断了她的话,缓缓的道:“你们是担心你们的妹妹会不会听从我的安排,会不会同意嫁给吕布吧。”   步练师知道瞒不过吴国太,只好长叹一声,道:“儿媳没有见过那吕布,只是听闻那他乃当年董卓的余孽,其人暴虐更甚董卓,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欺凌天子,霍乱长安,是一个十恶不赦之徒,如果再长的不尽人意的话,以小妹那性子,恐怕……”   吴国太故作轻松的笑道:“你们不要担心了,我的女儿,我比谁都清楚,我们孙家的后代都是英雄,英雄,哪有不爱英雄的呢?你回去告诉权儿,他是个做大事的人,要沉得住气,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应该能睡得着,让他早点休息吧。”   “母亲教导的是,那母亲也早些休息吧。”   步练师起身冲着吴国太盈盈一礼,慢慢的退了出去。   ……   长安,唐王府。   吕布斜依在软塌之上,双脚搭载面前华贵的黄花梨桌案上,眯着眼睛享受着甄宓的按摩,静静的听着赵云汇报着锦衣卫传来的消息。   “魏延已经接管了壶关,并且出兵解了邺城之围,如今袁谭和刘备所部已经撤回了青州,魏延将军也奉王上之命撤出了冀州,回军壶关。”   “幽州的袁熙听闻袁尚将其未婚妻……”说到这,赵云撇了一眼吕布身旁的甄宓,突然停了下来,有些尴尬的看着吕布。   “怎么了?接着说下去。”吕布眯着眼睛缓缓的说道。   甄宓轻笑一声,道:“无妨,赵将军,接着说下去便是,是否是袁熙得之袁尚将妾送来了关中之后,领军攻打了冀州?”   吕布微微一愣,随即恍然。   难怪说到这说不下去了,袁熙的未婚妻此时不正在自己的身边?   如今以甄宓的身份,赵云还真不好再接着说下去了,不然的话就不是在禀报什么军情了,而是非议自己的主母了。   摆了摆手,吕布淡淡的说道:“无妨,你接着说下去。”   赵云尴尬的笑了笑,冲着吕布和甄宓拱手一礼,道:“正如王妃所说,那袁熙在得知此事之后,羞愤难耐,当即领军攻打冀州,袁尚和袁熙在河间打了起来,互有胜负,战事陷入了胶着状态。”   吕布无声的点了点头,并没有感到意外。   袁尚和袁熙打了个平分秋色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以袁尚本来的实力,碾压袁熙不在话下。   可是经过与袁谭和刘备一战之后,实力大减,如今也只能勉强和袁熙这种本就不怎么通军事,手中又没有分到多少家产的人打打了。   只是,有一点让吕布感到十分的好奇,道:“袁谭和刘备呢?如此大好的时机,他们难不成就待在青州看热闹?”   这一点确实让吕布感到有些不解,虽说壶关有自己的大军在侧,但如此天赐良机,袁谭和刘备两人不应该还能沉得住气啊。   如果换成自己是袁谭或者刘备,肯定会抓住此大好的机会,与之一起攻打冀州。   不仅如此,自己还会联络兖州的曹操,汉中的张鲁,还有那江夏的刘琦,一起出兵,让自己应接不暇。   不管怎么想,此时的袁谭和刘备也不应该如此的安静。   赵云道:“回王上,这正是臣准备禀报的第二件事。”   “据锦衣卫密报,兖州的曹操、青州的袁谭、徐州的刘备、汉中的张鲁、益州的刘璋、还有那辽东的公孙度,准备于徐州相王,结攻守同盟,共同对抗王上。”   “就连那刚刚上位的江东孙权也收到了曹操的邀请,可是却被孙权以‘江东无称王的实力,而自己又月匈无大志,只求江东平安,所以便只求江东百姓安居乐业,无意登台冠冕’为由,拒绝了曹操的相王邀请。”   “哦?”吕布面露讶色,随后笑道:“不愧是孙权,既不得罪寡人,又给足了曹操的面子,小小年纪便能做到这等地步,还真是生子当如孙仲谋啊。”   如果孙权真的一心站到自己这边,他完全可以怒斥曹操等人为乱臣贼子,虽说战国时期便有相王的先例,但是,如今天子尚在,不经天子册封便私自互相称王,与自立为王没什么区别,皆是叛逆之举。   如今,孙权既不愿意得罪自己,前去与曹操等人相王,又默认曹操等人这等形同叛逆的行为,显然是想要作壁上观,隔岸观火了,看热闹了。   吕布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怪里怪气的道:“相王?这些人还真会玩,想要称王,自立便是,有何必如此麻烦的举行一个什么相王的大典,难不成他们还真以为举行了一个什么相王大典之后,他们就可以做一个名正言顺的王了?”   甄宓轻笑一声,依偎进了吕布的怀中,将剥了皮的葡萄喂入了吕布的口中,道:“妾以为,他们这些人,恐怕并非只是想要称王,他们最主要的,应该还是想在相王大典上共同对天盟誓,结一个什么同盟,共同对抗王上。”   “如果不出妾之所料,待那个所谓的相王大典过后,他们应该会以清君侧,为国除贼之类的理由,如当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之时那般,共同起兵,讨伐王上。”   “就你聪明!”   吕布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伸手在甄宓的pp之上抓了一把,引的甄宓一阵娇嗔。   随后,吕布转过头,望着大殿之下的赵云,道:“说说看,都有哪些人去参加了……参加了那个所谓的相王大典。”   “回王上,曹操所邀请的这些诸侯除了江东的孙权以外,皆已动身前往徐州,就连汉中的张鲁和益州的刘璋两人,也好像秘密的离开了益州和汉中,不知去向。”   说到这,赵云的脸上露出一丝羞愧之色。   他掌管锦衣卫,刘璋和张鲁从各自的属地离开后居然不知所踪,这不得不说,是他的失职。   想到这,赵云冲着吕布拱手一拜,道:“臣无能,刘璋和张鲁二人至今不知所踪,还请网上责罚。”   “无妨。”吕布摆了摆手,对于刘璋和张鲁这两人,他并不怎么在意,沉吟了片刻后,道:“难怪这袁谭和刘备二人能坐视此等大好的时机,任由袁熙和袁尚两人打的热火朝天而不为所动呢。”   袁谭自然不必多说,别说是联合诸路诸侯共讨吕布了,单单只是称王这一个诱惑,而且还是一个天下诸侯皆认可的王位,就这么一点,就足以令袁谭放下一切,为之疯狂了。   他可不管什么实力不实力的,那可是称王啊,他父亲到死也不过是顶个大将军的名头,而他却可以轻而易举的成为一个被天下诸侯认可的王,这可是连他父亲袁绍都做不到的事情。   待称王后,他就更可以名正言顺的接收袁绍所留下的那些家当,名正言顺的举兵讨伐他那两个操蛋的弟弟了,更可以以王的身份,许以重利,去策反招揽袁尚和袁熙麾下的袁家旧将,这可比他在这个时候为了冀州去硬磕吕布好太多了。   要知道,即便他袁谭现在愿意出兵去硬磕吕布,他也磕不过啊。   袁谭自然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拒绝曹操的邀请,不仅没有拒绝,反而刚刚接到曹操的邀请,便迫不及待的带着人赶往了徐州。   至于刘备,此人虽月匈怀大志,但是,这个时候的他可没有如历史上那般,得到了汉献帝的认可,成为一个真正名正言顺的大汉皇叔。   因为吕布的出现,他此时此刻,那所谓的大汉皇叔,也不过是他厚着脸皮瞎喊而已,不仅如此,就连他现在的落脚之地徐州,都还是用了不正当的,见不得光的手段从曹操的手中得来的。   此时别说是天下的世家门阀了,就连徐州的那些世家,也没人认可刘备那所谓的大汉皇叔的身份。   刘备自己也知道他这个所谓的皇叔身份也只能糊弄糊弄百姓而已,说的难听点,别说是所谓的皇叔了,他连一个正统的大汉的官职都没有,说的好听点勉强算是一路诸侯,可以称之为徐州牧。   说难听点,他不过只是一个占了徐州的土匪而已,刘备自己也知道,自己在那些世家门阀的眼中,不过是一个卖草鞋的小贩而已,而争夺天下又离不开这些世家的支持。   因此,此时的刘备,比任何人都需要这个王位,需要这个名声,只有得到这个被天下诸侯认可的王位,他才可以理直气壮的高举大义的大旗,去招揽那些世家子弟,去求取那些世家门阀的支持。   再者,一想到自己即将成为这大汉名正言顺的王,刘备就忍不住激动的老脸通红,只要成了王,他就不再是那个卖草鞋的小贩了,他可以理直气壮的自称大汉皇叔了,此时此刻,他哪还有心思去管什么冀州,管什么袁尚。   此时的刘备,激动的晚上做梦都会笑醒,一晚上要醒个好几次。   吕布的食指轻轻的在花梨木桌案上敲打着,袁谭和刘备的心理他也不难猜的出,只是让他有些无法理解的是,刘璋和张鲁那两人居然也会为此放下彼此之间的仇恨,这就让吕布有些想不明白了,难不成这所谓的王位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有这么大的诱惑力?   居然让一见面就恨不得掐死对方,不见面都没事扎扎小人,想要让对方死的两个人暂时放下了心中的仇恨?   沉吟了片刻,吕布感叹一声,道:“这袁谭和刘备倒也说的过去,可是这刘璋和张鲁两人……”   “王位真的有那么大的诱惑力吗?居然让有着世仇的那么两个人,心甘情愿的放下了彼此心中的仇恨,不顾自身安危的离开了属地,可能还是要穿越寡人的领地,前往徐州,这些人,还真是疯了。”   刘璋和张鲁两人的行为,还真是让吕布感到有些难以理解,实在不知道这二人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吕布虽然也想要称王称帝,或者说是,他连做梦都想着这么做。   可是,他却不会做出如刘璋和张鲁这两人的这种事情。   乱世之中,别说是称王了,就算你称帝又能怎样,还得拿实力说话。   袁术当年不就是称帝了?可是他的下场又如何呢?   才刚刚称帝,便被吕布攻破他那所谓的都城,还没做几天皇帝,便落的一个身死名灭的下场。   当年的袁术可以算的上是一方豪强了,又手握传国玉玺,称帝到也说得过去。   可是,再看看如今的这些人,能入吕布眼的,也不过就只有曹操和刘备两人而已。   这些人,基本上每人的手中都有一州之地,可是,不过仅仅一州之地罢了,离称王还远着呢,就这么一点实力,别说是称王了,你就算是称帝,也吓不到别人,不过是给了别人一个打你的理由罢了。   甄宓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宛如一朵盛开的百合,倾国倾城,如柔荑般的小手在吕布的肩膀上轻轻的揉捏着,道:“妾对刘璋和张鲁这二人也不甚了解,不敢多说什么。”   “好啦,知道你聪明,想说就说吧,不敢多说你还说这句话做什么?”   吕布伸手在甄宓的pp上用力的抓了一把,恶狠狠的瞪了甄宓一眼,道:“我看你不是不敢,你是很敢,说说吧,让寡人看看你这个小娘皮,到底有着一番什么的高见。”   甄宓面染红霞,嗔怪的瞪了吕布一眼,不着痕迹的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臀部,道:“益州的刘璋生性懦弱,平日里一个只想着守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除了画画美人以外,眼中也只有和汉中的张鲁之间的那点仇恨了,理论上来说,这刘璋应该不会到徐州掺和这种事情。”   “汉中的张鲁,月匈无大志,只是在汉中推行他那个什么五斗米教,并无谋天下之意,妾以为,其二人应曹操之邀前往徐州,去参加那所谓的相王大殿,应当只是为了自保。”   “毕竟,有大王这样一个强邻在侧,应该没有人能够睡得着吧。”   甄宓提起桌案上的酒壶,将空杯满上,双手奉到了吕布的面前。   吕布张开嘴,前酌一口,食指在甄宓的大腿之上轻轻的敲击着,眯着眼睛沉吟了良久,随后,眼睛一睁,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缓缓的说道:“寡人可不管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去的徐州,既然大家都这么忙,寡人也不能闲着不是?”   “也是时候收拾这两个跳梁小丑了,既然他们自己送给寡人这么一次大好的机会,要是不抓好了,岂不是辜负了这两位老哥的一番苦心?”   说罢,吕布挥了挥手,赵云缓缓的退了出去。   待赵云退出大殿后,吕布邪笑一声,翻身而上,将一身薄纱的甄宓压在了王座之上,片刻之间,甄宓那婉转悠扬的娇吟声在大殿之内响起,随着从雕花的窗户吹入的微风,慢慢的朝着殿外传了出去。   ……   次日,与甄宓挑灯夜战了三百回合的吕布,一身华贵的黑色衮服,神清气爽的大步的来到了大殿之上。   “臣等,拜见大王!”   吕布刚一入座,无数恭敬的声音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内响起,满堂的文武一同朝着吕布拜倒在地。   “哈哈哈……”   望着大殿之下的满堂的文武众臣,心中豪气顿生,吕布大笑一声,双手平伸,道:“都起来吧,诸位不必多礼。”   “谢大王!”   满堂的文武冲着吕布再次深深一拜,随后,缓缓的站了起来,无声的望着吕布,静静立在大殿之下等候着。   平日来,吕布基本上不怎么召开这种大规模的朝会,有什么事情基本上也就是召集他麾下的那些心腹之臣私下商议一番,根本不会,也懒得搭理他们这些人。   今日,居然召开了如此大规模的朝会,想来定然又有大事要发生了。   大殿之下,百官们脸上神色各异。   诸如贾诩等吕布的心腹之臣,皆平静的等候着,一些墙头草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默默的站在一边,他们很有自知自明,既然他们只是背景,那就安守本分,做好自己的背景就好,省的一不小心再给自己惹出什么麻烦来。   而有些人,脸上的表情就不是那么自然了,一个个如乌龟般,恨不得把头缩入腹中,一副生怕被吕布注意到自己的样子。   所幸,吕布并没有让他们等候太久,见到大殿之下的群臣们皆翘首以盼,等着自己发言的时候,吕布轻咳一声,缓缓的说道:“据锦衣卫传来密报,兖州的曹操准备在徐州举行相王大殿,邀请了徐州刘备、青州袁谭,汉中张鲁,益州刘璋,哦……还有那江夏的刘琦等一干逆贼,准备互相称王,如当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那般,起兵讨伐我等,诸位以为如何?” 第四百五十二章 攻伐益州,黄忠之女黄舞蝶   吕布此言一出,满堂哗然,那些心怀二心之人眼前顿时一亮,默不作声的静静的看着事态的发展,他们巴不得这诸侯联军能够攻入关中,解救天子,为国除贼,匡扶汉室。   而吕布麾下的那群副将们听到这话可就按耐不住了,只见一员五大三粗的大汉从武将一列中走出,来到了大殿的正中,用那浑厚粗豪的声音高声道。   “一群跳梁小丑也敢妄自称王?末将愿为先锋,直取徐州,替王上将这些宵小的脑袋给拧下来,献于大王面前。”   吕布举目望去,原来出列之人正是许褚,刚想说话,这时,又有一人走了出来,来到了许褚的身旁,冲着吕布拱手一礼。   “一群跳梁小丑而已,又何劳许将军出马,末将只需两万人马,便能替王上拿下徐州,生擒这帮逆贼。”   如此狂傲的声音,都不用看,吕布便知道这一定是自己那个便宜大舅子马超,除了他以外,还有谁敢扬言以两万人马去取徐州的,就连脑袋相对来说并不怎么好使的许褚和胡车儿都不敢说出这种话。   举目望去,果然,站在许褚身旁的正是一位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的年轻将领,正一脸傲然的看着吕布。   马超之所以敢扬言以两万取徐州,并不是他脑子缺根弦,不知道如今徐州的状况,而是他对自己的武力有着迷一样的自信。   再加上合肥张辽的七万人马,南阳黄忠的十万人马,马超相信他们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有他们牵着住曹操的兵马,以两万人马硬刚徐州的刘备,也不是没有胜利的可能。   吕布笑着压了压手,许褚和马超两人默默的退了回去。   转过头,吕布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贾诩,道:“文和以为如何?”   位于文臣之首眯着眼睛宛如老僧入定的贾诩听到吕布喊到自己的名字后,整了整面容,走了出来,来到大殿的正中,朝着吕布弯腰一礼,道:“回王上,在臣看来,诸侯齐聚徐州,对于我等来说,并非全是坏事。”   听闻此言,整个大殿一片沉静,百官们脸上神色各异,有的低头沉思,有的则面露不解,将充满疑惑的目光投到了贾诩的身上。   诸侯齐聚徐州,那意味着在不久的将来,这些诸侯将会如当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一般,一起起兵讨伐吕布。   再不济,也会结成联盟,只要吕布攻其一方,必然引得各地诸侯群起而攻之,这还不算坏事?   虽说吕布现在傲视天下,但真的独自面对天下诸侯的话,鹿死谁手还真未可知。   “哦?”   不仅是满朝的百官,就连吕布都不禁有些疑惑的望着贾诩,道:“说说看,几乎全天下的诸侯都聚集到了徐州,如果不出寡人所料的话,待相王大殿结束后,这些人必然会组成联军,宛如当年群雄讨伐董卓一般,出兵讨伐我等,这都不算是坏事?”   贾诩抖了抖宽大的袖袍,冲着吕布一拱手,道:“不错,如王上所言,待相王大殿结束之后,这些诸侯必然会组成联军,如当年讨伐董卓一般再次举兵讨伐我等,甚至,比当初讨伐董卓之时更加严重。”   “当年,董卓还有虎牢关可以坚守,而今,王上所占之地四面受敌,只要其再联合关外匈奴等北方蛮夷,到那时,战火必然燃遍天下的每一个角落,更有甚者,除了关中以外,王上所占的关外之地将会全部丢失。”   “再不济,也会如战国时期列国那样,成犬牙交错之势,攻一方便会引得群起而攻之,将大大的减缓了王上一统天下的时间,王上想要一统天下必然会难上加难。”   “既然如此,文和为何还说这些人齐聚徐州对于寡人来说,并非是什么坏事?”   吕布双手交叉,搭载华贵的花梨木桌案上,饶有兴致的看着贾诩。   贾诩并没有让吕布等候多久,只见贾诩笑道:“合纵之事,知易行难,这些人各自有各自的小算盘,其中还有着解不开的世仇,想要将这样一群人联合在一起,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就如当年那讨伐董卓的十八路诸侯一般,最后不还是各自为战,各打各的?”   “哦?”吕布笑着说道:“合纵之事,确实如文和所言,知易行难,可是,文和当知,曹操可不是袁绍那厮可以相提并论的,再者,即便是当年袁绍当盟主的时候,不还是大败了董卓,联军分崩离析,那也是在打败董卓没了威胁以后的事情。”   贾诩笑道:“王上所言极是,但,相王大殿结束后形势如何,对我等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还未可知,就眼下而言,却真是一桩天大的好事。”   “哦?说说看!”   吕布饶有兴致的看着贾诩,对于以后的形势会变成什么样,他并不怎么在意,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不出解决的办法的话便暂且放下,该来的总会要来,担心也没用,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当然,如果贾诩真的有很好的解决办法的话,那自然是更好了,省的自己去烦这种事情了。   贾诩道:“张鲁和刘璋已经动身前往了徐州,如今,可正是我们取汉中和益州的大好时机,只要王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益州和汉中,到那时,王上一统天下之势已成,届时,再联合袁尚和孙权,曹操等人也只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听闻此言,吕布眼前一亮,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   正如贾诩所言,只要先攻下汉中和益州,那曹操等人就真的只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一统天下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对于汉中和被称为天府之国的富庶的益州,吕布可早就眼馋了,正如贾诩所言,此时还真是取汉中和益州的大好时机。   本来,吕布还想着在这些诸侯于徐州举行相王大典之际,起兵攻打徐州,将这些诸侯们给一网打尽。   可是,想想看,既然人家敢在徐州举办相王大典,必然是早有准备,想要将他们给一网打尽谈何困难,顶多也就是吓吓他们而已。   如今听闻贾诩一席话,吕布顿时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吓他们有什么意义,哪有直接取了汉中和益州来得实在。   想到这,吕布低头沉吟了片刻,绕过桌案,缓缓的来到了御阶前,高声道:“文和之言正和寡人之意,与寡人不谋而合,寡人决定,择日起兵,攻打汉中……马超何在!”   “末将在!”   听到吕布喊到自己的名字,马超难掩心中的激动之情,兴奋的来到大殿的正中,冲着吕布抱拳一礼。   “整顿那十万新军,随寡人择日出兵,攻取汉中!”   “诺!”   马超对着吕布一抱拳,缓缓的退了回去。   十万大军在朝霞的映照之下,宛如一条黑色长龙,浩浩荡荡的朝着汉中进发,旌旗招展,遮天蔽日。   滴答滴答的马蹄声震耳欲聋,一路上除了马嚏声和整齐的脚步声外,听不到一丝杂声,就这支人马的表现,一点也不像是首次出征的新兵蛋子,由此可见,高顺在练兵这一方面确实有一手。   十万唐军朝着汉中而来,这么大规模的行军怎么也隐瞒不了,更何况,在张鲁离开汉中之时,还特意派了无数的斥候前往关中,注意着吕布的一举一动,此时,早已有斥候将此军情传往汉中。   留守汉中的张鲁之弟张卫连忙召集杨松、杨昂、杨任商议退敌之策。   张鲁麾下首席谋士杨松道:“汉中最险之地无如阳平关,将军可于阳平关左右依山傍林,下十余个寨栅,迎战唐军,杨某则在汉宁负责粮草供给。”   “唐军虽势大,但我等以阳平死守个一年半载不再话下,待徐州相王大典结束之后,兖州的曹操等人也定然不会坐视吕布攻我汉中,我等只需拖住眼前的唐军,到那时,天下诸侯群起而攻之,吕布必败无疑。”   张卫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一拍桌案,道:“好,就依先生此言,由先生留守汉宁,负责粮草,本将与杨昂、杨任亲率大军,迎战吕布。”   次日,张卫与大将杨昂、杨任点了五万人马,即刻赶往了阳平关。   数日后,十万唐军抵达阳平关,吕布亲自率领了一队人马前来探查。   只见阳平关外,山势险峻,杂草丛生,如此地势,连吕布这个半吊子的将军能能看得出来,四处皆可设伏,不仅感到一阵头痛,轻叹一声,道:“这么一座险关,即便是让一头猪来守,只要不愁吃不愁喝,也能守上个一年半载,这汉中之地真是操蛋。”   这时,不远处,一人打马来到了吕布的身旁,道:“兵已至此,主公不可惮劳。”   转过头,只见一个身高九尺的大汉正骑在马上警惕的打量着四周,方才之言正是出自此人之口。   见此,吕布笑道:“字全说的极是,事已至此,我等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否则,待徐州相王大典结束之时我等还未拿下汉中的话,好不容易平定下来的豫、荆、并三州将再起战火,就连关中之地可能也无法避免,为了百姓,我等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上上了。”   没错,此人正是吕布从陇西调过来的原陇西守将王双。   自平定了西凉和羌胡后,陇西之地也没必要再设重兵,而王双这等猛将,如果只是让他领着一帮郡兵负责一郡之地的治安,那也就太浪费了。   如今吕布麾下的那群大将在各地驻防,手中缺人的吕布也只好将陇西的王双给提了上来,调到了自己的身边。   而王双,接到调令的那一刻,整个人都蒙了,一脸的难以置信。   一直以来以吕布为偶像的他,没想身为唐王的吕布居然会知道他这么一个偏远地区的一个小小的守将,更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偶像居然还会亲自下令升自己的官,将自己调到了偶像的身边。   因此,此时的王双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仔细的留意这周围的一举一动,看他那模样,仿佛他才是吕布的亲军将领,做的仿佛比许褚还要称职。   王双这个样子连吕布都有些意外,他也并没有怎么在意,只是当王双突然一下子从偏远的地方守将直接调入中枢后想要在他这个顶头上司的面前好好表现一下罢了。   吕布一抖缰绳,领着这队人马绕过山坡,望着那早已筑好的十余座寨栅,眉头轻皱,马鞭遥指着山上的寨栅:“如此坚……”   话还未说完,只听见一阵喊杀声在背后响起,箭如雨泼。   转过身一看,只见两路敌军从背后朝着自己杀了过来。   吕布一惊,一股怒火从心底涌出,直冲头顶。   自己是来讨伐别人的,这才刚刚踩个点,查看一下地形而已,对方居然就主动出兵攻了过来。   老子十万大军来了这里,而且老子自反攻长安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自始至终,从未有过一败。   听到老子来了,你不是该筑好山寨,然后老老实实的待在关内做个等着老子来宰的乌龟吗?你他吗居然不按剧本来?   这张鲁麾下好像并没有什么很出名的武将啊,他们不好好的死守等着徐州相王大典结束,这是要闹哪样?   本来以为这些汉中的人马应该会死守阳平关,等待其他诸侯的救援,谁曾想……这一巴掌打的可是够响亮的,扇的吕布有些措手不及。   吕布马鞭遥指朝着领着当先的两员敌将,气的浑身发抖,道:“寡人也不想问那两员敌将叫什么,寡人只要他们两个的人头,谁能去替寡人将他们两人的脑袋给我拧下来?”   许褚、王双两人打马上前,冲着吕布一抱拳:“末将愿……”   “末将愿意出阵,为王上阵斩了此二贼,将这二人的人头献到王上的面前。”   两人话还未说完,便听到一声宛如黄莺初啼般清脆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   转过头,只见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应声而出,冲着吕布拱手请命。 第四百五十三章 陈宫   此女子头身着皮甲,一袭深红色披风随风飞舞,双腿修长,紧绷有力,月匈前鼓鼓的,几欲裂衣而出,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   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吕布微微一愣,随后笑道:“寡人倒是忘了寡人的军中还有舞蝶你这么一个将门虎女,也罢,那就由你……”   “王上,你忘记的又何至是舞蝶一个人,舞蝶是将门虎女,合着我就是拖油瓶了?”   吕布话还未说完,便听到一个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过来,不待吕布转过身,便又见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打马来到了吕布的面前,冲着吕布一抱拳。   “末将……郭铃铛,拜见王上!”   郭铃铛目光复杂的看了吕布一眼,红扑扑的小脸上充满了怨念,用一副看人渣的表情盯着吕布,这郭铃铛三个字几乎是被她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来的。   在唐王府住了这么长的时间,与吕布朝夕相处了这么久,说是对吕布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以她和马云禄的关系,有马云禄在一旁的时候,她自然不会表现出什么。   如今好不容易才想方设法的骗马云禄那妞留在长安照顾刚刚大乔等人,好不容易才能跟着吕布一起出来。   这倒好,人家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心上,都忘了有自己这么个人,没点怨念才怪。   望着郭铃铛那一脸怨念和那一副看人渣的表情,吕布感到一阵愕然,随即,大笑一声,道:“哪能啊,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不是?寡人刚刚还想喊你,你就自己出来了,看来你与寡人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也罢,就由你们两人出战,替寡人拿下那两员不知姓名的敌将,待你们二人凯旋归来之后,寡人定然重重有赏。”   也没听说过这张鲁麾下有什么猛将,好像都是一些记不住名字的杂鱼,就让她们两个去尽情的撒欢好了。   郭铃铛的实力吕布还是知道的,她的实力不在马云禄之下,收拾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名字的杂鱼想来是轻而易举的。   至于黄舞蝶,虽然前世只是在游戏中见过,但其怎么说也是老将黄忠的女儿,想来也不会差到哪去,而且黄忠也曾不止一次在自己面前提过他这个女儿,理论上来说,武艺应该也不会太差吧。   就曾经游戏上的属性来看,应该也是一个与郭铃铛、马云禄、还有那个远在江东的孙尚香实力在伯仲之间的女子,收拾一个杂鱼理当能够轻而易举的拿下。   就让她去试试看好了,大不了只要见她落入下风就让许褚立马上去救援,黄忠的女儿,想来再怎么差劲,也应该不会被一个杂鱼一回合站于马下吧。   对于女人,吕布的耐性一向很好,再说了,这郭铃铛和貂蝉可是女儿与后妈的关系,要是将这两女一起……   想想就很刺激,不知不觉间,吕布望向郭铃铛的目光渐渐的发生了变化,变的有些古怪了,嘴角慢慢的扬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吕布那古怪的目光看的郭铃铛浑身不舒服,心中感到一阵恶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虽然不知道他的脑海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从他那一脸令人猥琐的表情便能看出,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所想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郭铃铛被吕布盯的全身不自在,不禁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了,随意的冲着吕布一抱拳,一抖缰绳,飞马出阵,朝着敌将杀去。   一旁的黄舞蝶倒是比郭铃铛显得有礼多了,毕竟老黄忠和她的哥哥黄叙没少在她的耳边提起过吕布,称赞过吕布,吕布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可是很高大,很正面的,她望向吕布的目光中就差没显露出满满的星星了。   黄舞蝶见郭铃铛已经飞马出阵,冲着吕布一礼,拢了拢耳旁的发丝,嫣然一笑,随后一勒缰绳,朝着另一员敌将杀去。   黄舞蝶虽然年纪不大,不过二八年华,但是,从那精致的俏脸就能看出,这又是一个美人胚子,将来定然又是一个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妖精。   方才那一笑,颊边梨涡微现,看的吕布心头一阵狂跳,直想在她那精致的小脸上射点什么。   郭铃铛和黄舞蝶两女不愧是出生将门世家的虎女,虽只是女子之身,但是对上那两名敌将丝毫不落下风,反而越战越勇。   反观那两个不知名的杂鱼,才不过十余个回合,便已经完全落入下风,被这两个少女揍的是灰头土脸,披头散发,狼狈至极。   不多时,忽闻一阵喊杀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举目望去,无数黑衣黑甲的唐军朝着这边蜂拥而来。   “撤,快撤!”   杨任见势不妙,勉强躲过黄舞蝶迎面而来的一刀,拔马跳出战阵,朝着阳平关下的寨栅仓皇逃去。   一边与郭铃铛战作一团的杨昂见此,哪还敢恋战,当即领着一群残军朝着杨任的方向而逃。   见郭铃铛和黄舞蝶正准备掩军追杀,吕布担心其二人有失,高声道:“好了,都回来吧。”   阳平关这鸟地方地势险要,地形复杂,适合设伏兵,贸然追击的话,谁知道对方是不是故意示弱,想要将自己引入伏击圈,吕布可是清楚的记得历史上曹操平定汉中的时候也在这阳平关吃过亏,因此,由不得他不谨慎一点。   夕阳西去,暮色渐起,一个面如冠玉,白袍银铠的武将来到了吕布的身旁,对着望着夕阳有些出神的吕布抱拳一礼,道:“末将马超救驾来迟,还望王上恕罪。”   “起来吧。”   吕布背负双手,望着天边的夕阳,淡淡的说道:“战果如何?”   马超道:“回王上,我军伤亡五百余人,杀敌千余人,俘虏数百,此战……”   伤亡五百余人,还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吕布一抬手,制止了马超接下来的话。   方才那一战,对方至少有五千人马,而吕布的身边不过数百亲卫,也幸好马超赶来的及时,不然的话,结果如何,还真未可知。   伤亡的那五百余人,大部分都是跟随马超前来救援的新军,这些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蛋子能打成这样,倒也有些出乎吕布的所料。   只不过,这才只是一场小规模的野外遭遇战而已,真要攻下这险要的阳平关,还不知要填进去多少人呢。   历史上,曹操是怎么破的阳平关,吕布早就忘了,刚刚望着夕阳沉思,正是在回想着前世关于曹操破阳平关的那些信息,可惜,想了半天,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能回想起来。   吕布望着天边的夕阳长叹一声,道:“这些新兵蛋子能打成这样也不错了,只是,这阳平关地势险要,而对方又早有准备,要破这阳平关,还不知要折损多少我大唐的将士。”   自从吕布攻占了被羌胡占据已久的河西草原,吕布才真的感觉到了人口的重要性,想要彻底同化河西草原上的那些蛮夷,迁移人口是避免不了的事情。   而经过了桓、灵二帝的祸害、黄巾之乱以及诸侯之间连年来的战乱,人口急剧下降,如今整个大汉的总人口也不过在一千五百万左右。   这些年来,虽然吕布的治下鼓励生育,人口增加了不少,但是一想到后面还有很多蛮夷之地待自己去征服,待自己去同化,吕布就不禁感到一阵头疼。   想要彻底的平定那些蛮夷之地,光靠杀是肯定不行的,这个时代地广人稀,就算把他们杀空了也没有任何意义,你也没有足够的人口去占领经营那片土地。   空置久了,自然而然就会又有一些其他的异族迁移过来,待那些异族再迁移过来后,难不成再去把他们杀光?这种没完没了的战争谁受得了。   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也只有进行民族同化,让他们以后全部都变成汉人。   统治异族,将异族的男丁组建成军,替自己东征西讨,至于女人,鼓励两族通婚,随着时间的沉淀,将来定然能彻底的同化了这些异族,彻底的解决长期以往,由异族所带来的威胁。   可是,这天下这么大,异族又是何其的多,想要同化这些异族,就需要有大量的人口。   人口这个东西,在后世或许算不得什么,但是,在这个时代,还真是一个让吕布头疼的问题。   这种内战,不论敌我,死一个都足够让吕布感到有些心疼。   ……   特别是在如今吕布已经权倾天下,成为了天下第一霸主的时候,这种感觉尤其的强烈。   如今,以他的实力,不出意外的话,一统天下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所以,在吕布的眼中,不管是哪一路诸侯治下的军民,吕布都已经将其视作了自己的子民,这些人,可都是他将来用来吞并四方蛮夷,同化四方蛮夷的宝贝。   想到这,吕布不禁狠狠的一脚将脚下的石块踢飞了出去,喃喃道:“这些鸟人,如今天下的形势已经很明朗了,老子一统天下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你们乖乖的归顺老子当一个富家翁不是挺好的吗?非要跟老子作对,老子一定要活剐了你们。”   “在下有一计,或许能够解决王上眼前的困扰。”   吕布转过头,只见一个青衫文士在侍卫的带领下,沿着曲折的小径缓缓的走了上来。   “陈宫,拜见唐王!”   青衫文士来到了吕布的面前,冲着吕布弯腰一礼。   吕布眼前一亮,怎么把他给忘了,顿时大笑一声,双手虚扶,笑道:“宫台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眼前的青衫文士正是当年在豫州,随着郭铃铛一起投奔吕布,被吕布所救下的陈宫。   郭汜,陈宫和郭铃铛两人随着吕布一起返回了长安,陈宫毕竟和郭铃铛不同,不可能如郭铃铛那般一同入住唐王府,当年吕布将其带回来的时候,先是将其放到了驿馆,准备日后再做安排。   可是,事情一多,就把陈宫给忘了,这一忘就是好几年。   吕布的麾下谋士如云,哪还能记得住他陈宫,贾诩虽然知道陈宫是个人才,想要用陈宫,可是自己的主公将陈宫带回来丢到驿馆之后便不再搭理,也不知道自己的主公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他,于是,陈宫就这么被人遗忘在了驿馆。   好在郭铃铛还记得这么一个人,这陈宫毕竟是自己父亲身前器重的人,吕布可以不管他,但她郭铃铛对他不能不管不问。   虽然不知道陈宫到底哪里得罪过吕布,让吕布对这样一个大才弃之不用,但当初的郭铃铛也不屑去求吕布,就给陈宫安排了一个住处。   陈宫也喜欢长安这一片和平的景象,也乐得在长安待,不仅自己乐意待,还把他的妻儿老小也接了过来,这一住就是好几年。   此次征讨汉中,贾诩要负责留守长安,郭嘉于南郡以防曹操,徐庶镇守襄阳以防诸葛亮,吕布手下实在无人可用,本打算派人去南郡召回郭嘉,郭铃铛不忍陈宫这种大才就这么被埋没,于是便趁机在吕布的面前举荐了陈宫。   听到陈宫这两个字的时候,吕布嘴角一抽,感到一阵尴尬,难不成自己还真有昏君的潜质?   陈宫这么一个大才自己居然给忘了,三国演义中,陈宫就是他吕布的谋士,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直接拿下了长安,所以也就没有遇到陈宫的机会,没想到陈宫居然跟了郭汜。   在郭汜败亡之后,自己只顾着看郭铃铛了,居然忘记了陈宫这个大才了。   好在吕布脸皮够厚,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让郭铃铛通知陈宫,令陈宫随军出征。   望着眼前的陈宫,吕布一阵唏嘘,道:“寡人其实早就想请宫台出山相助寡人,助寡人一臂之力,与寡人一同结束这乱世,但是,寡人深知先生对郭汜一片忠心,当时郭汜刚刚遭遇不测,寡人又怎好在那个时候去跟宫台提及此事,于是寡人便想着让先生先在长安住上一段时间,等先生慢慢的淡忘旧主后再与先生商谈此事。”   “宫台啊,你可真是让寡人好等啊,时至今日,你终于愿意出山相助寡人了。”   陈宫一愣,随后感到眼眶一热,本来以为吕布麾下谋士如云,战将如雨,根本看不上自己这么一个人,早就把自己给忘了。   没想到事实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原来吕布并没有忘记自己,原来吕布只是顾忌着自己的感受,一直在默默的等待着自己。   陈宫冲着吕布深深一礼,道:“如蒙不弃,宫愿意投入唐王的麾下,为唐王效犬马之劳。”   既然对方已经以唐王之尊摆出了这样一个态度,而且对方又确实是自己想要效力的主公,他口中所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   不管对方说的是真是假,对自己来说也没有什么区别,自己想要的,不过是他对自己的一个态度而已。   “哈哈,有宫台这等大才相助,寡人何愁大业不成,天下不定?”吕布大笑一声,连忙将陈宫扶了起来。   虽然这句话有些老套,已经都快被吕布给用烂了,但是,有用就好,能用就好。   吕布轻咳一声,整了整面容,高声道:“陈宫听令,封陈宫为御史中丞,待平定汉中和益州,回归长安之际,再论功行赏。”   “臣,谢王上恩典!”   吕布双手一抬,待陈宫站起来之后,笑着问道:“听方才所言,宫台有办法破了这阳平关?”   陈宫冲着吕布一拱手,道:“臣有一计,或可破了这阳平关。”   吕布眼前一亮,连忙道:“哦?何计?快快说来。”   陈宫转过身,指着那一座座寨栅,徐徐的道:“这阳平关虽地势险要,在对方早有准备的情况下不易强攻,但同样的,阳平关这复杂的地形对于我们来说也并非是没有丝毫可取之处,这阳平关也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好守,就臣所知,这山中可是有着不少小道通往其后。”   “不出我所料的话,对方见我大军在此,必然每日提备,必然极难取胜,不如王上就此下令撤军,使贼懈而无备。   然后分轻骑抄袭其后,必能一举破了阳平关。”   翌日,吕布大军尽数拔营北撤,杨昂得之唐军撤军后连忙召来杨任商议。   大帐内,杨任接着微弱的火光看着地图沉吟了片刻,不解的道:“才刚刚到就下令撤军,这吕布到底想做什么?”   杨昂道:“还能做什么,不过是看此处地势险要,我等又早有准备,情知攻不下来,便果断撤军,我等刚好可趁此机会引军追杀,必能大破贼军。”   杨任连忙道:“不可,这吕布诡计多端,我料此贼如此轻易便撤军定然就是想要引我等出兵,我们还是先派人打探清楚再做决定吧,反正我等的任务也只是守住阳平关而已,吕布既然已经撤军,我等也没必要冒险……”   “有什么好打听的,等你打听清楚了,人早跑了,你要是怕,我自己去便是。”   说罢,杨昂便提起武器架上的大刀往帐外走去,如此大好的机会他可不想轻易放过,如果此次能够大败吕布,打破唐军战无不胜的神话,他杨昂将名震天下。   见到杨昂如此冲动,杨任连忙起身拦在了杨昂的身前,道:“将军三思啊,那吕布无故撤军,其中定然有诈,我等……”   “无故撤军?”   杨昂面露不屑,看着杨任道:“此时的阳平关,即便吕布真能攻的下来,依你之见,他需要多长时间?”   杨任一时间有些不明白杨昂的意思,下意识的回道:“此时的阳平关,即便唐军数倍于我,想要攻下,至少也要半年以上,如果粮草充足,守上一年也不未必不可能,不知将军此言何意?”   杨昂冷笑一声,道:“既然你也知道他想要攻下此时的阳平关,至少也要半年的时间,这还叫无故撤军吗?”   听闻此言,杨任微微一愣,随即恍然。   是了,他吕布根本就没有那么长的时间,要不了半年,徐州的相王大典便会结束,到那时,天下诸侯将群起讨伐此贼,如果他的大军真的陷在了这阳平关,那他将面临着丢失豫、荆两州的风险,一不小心还会危及到他的关中地区,他不可能会做出如此不智的事情。   想到这,杨任也明白吕布为什么会如此急切的撤军了,但心里还是感到有些不安,道:“可是……”   “可是什么?”看着前怕狼后怕虎的杨任那一脸怯懦的样子,杨昂心中就不禁有些不爽,道:“我告诉你,那吕布此行本就是想在我等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举夺下阳平关,如今发现我们早有准备,他自然不会再在这跟咱们浪费时间。”   “可是,他将这当成什么地方了?我汉中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杨昂冷哼,一把推开杨任,大步朝着帐外走去。   看着杨昂离去的身影,杨任张了张嘴,最终,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长叹一声。   他是很想再劝杨昂,可是,回过头来想想,杨昂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即便换成自己是吕布,在这种形势下发现阳平关已经有了防备,也会毫不犹豫的果断下令撤军,绝对不会在这做无谓的牺牲。   只是,杨任却总是感到有些不安,杨任摇了摇头,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罢了,大不了自己领军跟在他的身后策应好了。   当即,担心杨昂有失的杨任立即点齐人马,追着杨昂而去。   是夜,马超领着一支人马从小道绕过山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传来一阵人语马嘶,恐有伏兵,急催人马行动。   阳平关的地势本就很是复杂,担心被敌军发现更是连火把都没有点起一根,这一下,更是一阵晕头转向,分不清方向。   马超所部在漆黑的丛林中四处乱撞,误打误撞中,居然来到了杨昂寨前。   听到寨外杂乱的马蹄声和脚步声,守寨的军士以为是自家的人马回来了,连忙打开了寨门。   幸福真是来的太突然了,望着前方正缓缓打开的寨门,马超感到一阵愕然。   片刻之后,回过神来的马超只觉得大喜过望,大吼一声,掩军杀了进去。   震天的喊杀声在夜幕中响起,无数黑衣黑甲的唐军朝着寨内涌去。   渐渐的,马超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自己的人马都冲进来半天了,居然连个像样的抵抗都没有,莫不是有诈?   马超连忙一勒缰绳,停了下来,警惕的打量着营寨的四周。   “报……” 第四百五十四章 郭铃铛大战杨昂   “报……”   一名士卒匆匆朝着这边而来,直抵马超的战马前,冲着马超一拱手。   “禀将军,是座空营!”   “空营?”   马超眉头一皱,手中的长枪朝着跪在地上的几名俘虏一指,怒道:“这是怎么回事,这里的人呢?”   跪在地上的几名俘虏见马超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一个个缩着脑袋不敢回话,生怕惹怒了对方,对方一枪将自己捅死。   一旁的一名唐军见无人回答将军的话,一脚将身旁的一个俘虏踹翻在地,喝道:“将军问你们话呢,这里的人呢?”   被踹翻在地的俘虏连忙爬了起来,跪在地上冲着马超连连求饶。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这里的人都被杨将军带走了。”   “带走了?”   马超眉毛一挑,老子在这山里转悠了半天,一路上忍受着各种蚊虫毒蛇的侵扰,好不容易才来到这,居然就给老子留了一座空营?   “说,他们去哪了?”马超手中的长枪向前一递,枪尖挑起俘虏的下巴,杀气腾腾的怒喝道。   “将……将军……饶……饶命。”俘虏吓得脸色惨白,颤颤巍巍的道:“两……两位……将军带着他们去追杀唐……唐军了,将军饶命,小的……小的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追杀唐军?”马超眉头一跳,这两名贼将的胆子还真够大啊,撤军本来只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没想到这两个哥们还真有种,居然敢率军追杀。   马超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望着那无数的营帐,既然自己已经来到了这里,总不能白来一场,遂高声道:“儿郎们,给我烧了这座营寨。”   随着马超的一声令下,士卒们纷纷提着从营寨中搜寻来的桐油朝着营帐和粮仓上泼去,马超一声大笑,从一个士卒的手上接过一支火把,“啪”的一声,将手中的火把丢向了那泼洒了桐油的营帐之上。   “轰”的一声轻响,火光冲天而起,火势由小变大,由近及远,迅速的朝着四周蔓延开来。   巨大而宽敞的营帐随着风势快速的燃烧了起来,熊熊的火苗便随着风势飘摆乱窜,无数的营帐像紧邻的火柴一般,一个个被点燃,不一会,整个营寨便被熊熊的大火所吞没,火光冲天,隔着十余里都能看到这冲天的火光。   ……   “不好!”   望着身后那冲破天际的火光,正率军追击唐军的杨昂突然感到一阵凉意从心底涌起,朝着全身蔓延。   紧随杨昂大军之后的杨任连忙快马追了上来,来到了杨昂的面前,对着正愣愣的望着自己营寨方向所燃起的火光的杨昂道:“不好了,定然是唐贼偷袭了我军大营,还愣着干嘛,我等赶快回军救援啊。”   杨任的大喊声令杨昂瞬间回过神来,大吼一声:“快,都随我来!”   说罢,杨昂与杨任两人便匆匆忙忙的回军救援。   一座营寨被烧了或许并不会影响什么,可是剩下的那些营寨要是被烧了,或是被对方给占领了,那乐子可就大了,到时候别说是守住阳平关了,就连自己这些人恐怕也会交代在这里了。   此时,杨昂的心中感到无比的悔恨,明明知道那吕布阴险狡诈,自己非要追他干嘛,很是后悔当初没有听杨任的话。   漆黑的山林中一片沉静,沉静的令人不禁背后升起一丝寒意,空荡荡的带有一丝血腥味的空气中不时的响起几声乌鸦的呜咽声,似乎是什么最后的挣扎,似乎也是临死前的求救,整片山林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停,都停下!”   杨任勒住战马,大吼一声,随后充满警惕的望着前方。   杨昂连忙勒住战马,不解的看着杨任,道:“你这是做什么?再拖下去的话,剩下的那些营寨也要完了,到时候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   杨任并没有回答杨昂的话,只是充满警惕的望着前方,低声道:“你不觉得前面安静的有些可怕?”   听闻此言,杨昂微微一愣,随后静下心来,望着前方那一片漆黑的树林。   此时的杨昂也感到有些不太对劲了,前面的那片树林太过沉静了,沉静的有些可怕,仿佛是一头吞噬人的猛兽,静静的等候着猎物的上门。   杨昂摆了摆手,十余名斥候缓缓的朝着前面的树林而去,刚刚来到林边,只听见“嗖”“嗖”的几声,几十只弩箭从树林中飞了出来,这十余名斥候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上一声,便应声而倒。   这不过是眨眼之间所发生的事情,这十余名斥候连同身下的战马,几乎顷刻间便被射出无数的血洞。   那箭穿透皮甲,中箭者无不丧命,连同身下的战马,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弩箭穿透斥候与战马的尸体,深深的插入了地面,嗡嗡之身环绕在耳旁,直叫杨昂、杨任两人惊出一身冷汗。   这弩箭其劲甚利,有不少都是直接穿透前面一人的身体直接射在了后面一人的身上,造成了二次伤害,如此强劲的弩箭杨昂和杨任两人根本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就在两人愣神之际,前方原本沉寂的树林中忽然亮起了无数的火把,火光之下,无数手持奇怪弩箭的黑衣黑甲的唐军严阵以待。   唐军此时手中所持的,正是由吕布提供图纸,马均着手制造而出的神臂弓。   神臂弓虽然名字为弓,但实际却算是弩,是后世宋朝单兵远超制式武器中排名头号的利器。   经过马均改良过后的神臂弓操作起来更是简单方便,并不需要如后世宋朝时期的神臂弓那般,开工之际还需要用双脚踏在脚环之上,以腰里开弓,而是在吕布提供设想,黄月英动手设计、画图之后,再有马均动手利用机械原理制作而成的用手便可装填的神臂弓。   射程达到两百六十多步,其箭击中目标后,仍能透穿榆木,没半簳,比后世真正的神臂弓还要强上些许,足见其劲利。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此弩制作极其复杂,以现在的工艺水准无法大批量生产。   数年的时间,也就制成这五百余架而已,此次征讨汉中和益州本就在与那些诸侯们抢时间,如此利器,吕布自然是全部带了过来。   漆黑的夜幕下,连绵起伏的山脉如同趴伏的巨兽,静静的等待着破晓。   阳平关下,原本阴森静谧的树林此时燃起了无数的火把,将原本漆黑一片的山路照耀的如同白昼一般。   严整的军阵缓缓的从中间裂开,一个面如傅粉,唇若抹朱,腰细膀宽,声雄力猛,白袍银铠,手执长枪的年轻武将缓缓的拔马来到阵前。   “唐王麾下,镇西将军马超,在此等候诸位多时了。”   杨昂神色一震,虽没见过,但这西凉锦马超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再者,望着那透过几人依旧能深深的插入地面,露出半截的箭矢,一时间心急如焚。   一旁的杨任倒还算冷静,脑筋急转,此时此刻,既然马超的人马出现在了此地,那么就证明吕布那厮根本就没打算撤军,所谓的撤军也不过是为了麻痹自己等人,其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攻下阳平关。   严峻的形势迫在眉睫,正在这时,屋漏偏逢连夜雨,焦虑万分的杨任忽然听到后方传来一阵喊杀声,回过头,举目望去,只见无数的火把组成一条火红色的长龙正徐徐的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而来。   “不好,快走,再不走的话,我们可能就征得走不了了,弟兄们,随我杀……”   到了这个时候,杨任哪还管得了其他,对着一旁的杨昂大喊了一声,便率领麾下的人马朝着阻挡在前面的军阵冲杀了过去。   “哼……”   望着蜂拥而来的敌军,马超面露不屑,冷哼一声,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长枪,淡淡的说道:“放箭!”   “嗖”“嗖”“嗖”   随着马超的一声令下,嗡嗡的弓弦声响起,无数的箭矢朝着蜂拥而来的敌军飞了过去。   “噗……”   “噗噗……”   “噗……”   霎时间,惨叫声响彻山野,冲在最前方的杨任所部的士卒连人带马,一排排的倒下。   骑着战马急行的杨任下意识的做出了躲闪的动作,同时大叫着让麾下的将士注意躲避,饶是他反应极快,又哪能有这种远远超过这个时代的劲弩快。   只见一支弩箭贴着他的脸庞边掠过,在他的脸颊之上留下一道伤痕后,直接命中在了一旁亲军的身上,直接射出一个血洞,顿时鲜血四溅,眨眼之间,弩箭从这个亲军的身上透体而出,又稳稳的命中在了后面一人的战马的身上,环绕在耳旁的嗡嗡之声让人心中不禁一阵发寒。   “他娘的,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见此情状,就连平时十分沉稳的杨任也不禁口出粗言,气急败坏的叫骂着。   弩箭他不是没见过,只是,他从未见过如此强劲的弩箭,正常的弩一只弩箭撑死也就只能杀死一人,这个到好,直接连人带马全给你射穿,一不小心一箭射死三个也不是不可能,视身上的皮甲如无物,这尼玛还怎么玩。   杨任不禁焦虑万分,如果仍由对方这么射下去的话,等自己等人冲到对方阵前的时候都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到时候还打什么?   正在这时,原本密密麻麻的箭矢开始变得薄弱了起来,神臂弓虽然强劲,但是制作工艺复杂,在这个时代想要大批量的生产有些困难,再者,装填起来也不如普通弓箭那般快,不然的话,真如杨任所想的那样,等到他们冲到马超阵前的时候也不用打了,根本就剩不下几个人了。   见到这一幕,杨任心中大喜,他可不敢给对方装填的时间,熟读兵书,久经战场的杨任又怎会错过如此大好的时机,大喊道:“将士们,不想死的随我冲,在他们将箭矢装填完毕之前,杀光这群逆贼。”   本来已经被神臂弓震破胆的将士听闻此言,顿时拼命的朝着唐军军阵冲了过来。   神臂弓数量有限,马超本就没指望用神臂弓一举结束这一战,望着杀气腾腾的朝着这边冲过来的敌军,马超手中的长枪朝着旁边一挥。   阵前手持神臂弓的射手迅速的朝着阵中退去,手持长剑的铁骑缓缓的来到了阵前。   “杀!”   马超怒吼一声,手中长枪一抖,一马当先的朝着敌阵冲了过去。   “杀!”   “杀啊!”   “杀……”   黑衣黑甲的亲军铁骑如同一道钢铁洪流,跟随在马超的身后朝着敌军冲了过去。   不过片刻,两只人马便撞在了一起,喊杀声、惨叫声,以及战马的嘶鸣声,交杂在了一块,在这漆黑的山野树林中响了起来,惊起飞鸟无数。   不远处的杨昂见此,连忙引军准备驰援杨任,就在这时,山坡的另一边突然杀出了一支人马截住了杨昂的去路。   “跑啊,这次我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杨昂一惊,举目望去,只见领军之人乃是一员身着一身红色皮甲,手持方天画戟,面容清秀,英姿飒爽的女将,此女正是前番有过一面之缘的不知姓名的唐将。   拦住杨昂去路的正是前番与杨昂有过一战的郭铃铛,先前郭铃铛还想在吕布的面前表现一番,好让吕布能够将目光多放到自己身上一点,只是没想到,前番居然让这杨昂给跑了。   现如今,在这又遇到了这名敌将,郭铃铛自然是要拿下眼前的这名敌将,丢到吕布的面前,让他知道,她郭铃铛并不比马云禄差。   先前的郭铃铛并不是没有在吕布面前表现过,只是,以前吕布的目光总是放在马云禄的身上,丝毫没有察觉到,不远处,还有一个妹子正满脸怨念的望着他。   每次看到吕布宠溺的揉着马云禄的脑袋夸奖马云禄的时候她就感到很不舒服,要长相,自己并不比马云禄差,要武力,自己也不必马云禄差,自己同样能为他冲锋陷阵,论家世,马云禄虽是名将之后,可她郭铃铛也同样是这西凉猛将郭汜的女儿啊,他为什么就不能多看自己几眼?   虽说一开始的时候,郭铃铛对吕布并没有什么好感,可是在她的父亲郭汜死后,从小娇生惯养的她突然变的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一时间有些很不适应,感到未来一片迷茫。   每当看到吕布宠溺的揉着马云禄的脑袋夸奖马云禄的时候,就让她想起了以前她在父亲面前的画面,打心底里羡慕马云禄。   每次见到马云禄那傻傻的笑容,郭铃铛都羡慕的不得了,恨不得站在那被揉头的是自己。   郭铃铛的武力值再怎么高,她不过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而已,有哪个少女不怀春,再说了,她也是个直性子,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完全跟着感觉走。   她不过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而已,又哪里知道该怎么让自己喜欢的人喜欢自己,既然马云禄替他杀敌,替他冲锋陷阵,能让他开心,能让他喜欢她,那自己也照着做就是了。   不得不说,在吕布的身上确实能看到一丝郭汜的影子,一样的勇猛,一样的好色,一样的不要脸……   从小便很仰慕父亲的郭铃铛随着跟在吕布身边的时间越来越长,对吕布的感觉自然便的复杂了起来,对于一个身上有那么一丝自己从小到大便很仰慕的父亲的影子,郭铃铛会喜欢上吕布也不奇怪。   再者,自己的好闺蜜马云禄喜欢吕布,自己的闺蜜貂蝉也喜欢吕布,跟自己关系最亲最好的两个女人都喜欢吕布,那想来吕布应该是个不错的男人了。   从众心理嘛,再者,因为这两人都喜欢吕布,她放在吕布身上的目光自然也就多了起来,她想看看吕布到底有哪里吸引人的。   看多了,突然发现,貌似确实也还算不错嘛,那就喜欢好了。   开始慢慢的变的想要在吕布的面前表现自己,想让吕布多关注自己一点,因此,此番才刷了点小聪明让马云禄留在了长安,自己则跟了过来。   前番,本以为能好好的在吕布面前表现一下,谁知道眼前这货居然跑了。   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的郭铃铛,此番再次见到杨昂,自然不可能再放过他,这次,不管是死的也好,活的也罢,她也一定要将眼前的这名敌将给带到吕布的面前。   前有马超所部拦住了去路,后面唐军又源源不断的朝着这边涌来,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杨昂面色一狠,一抖手中的长枪,朝着郭铃铛杀了过来。   来得正好,还正担心他会逃跑呢,郭铃铛冷笑一声,双腿一夹,只见那匹嘶风战马如箭一般冲了出去,朝着杨昂杀了过来。   杨昂见此,神色一凛,眼前这名女将的实力他可是很清楚,前番要不是逃得快,可能真的会栽在这个小娘们的手中。   虽然杨昂很想掉头就跑,但是,此时的情况已经由不得他了,此时此刻,他已经无路可退了,只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郭铃铛嘴角一扬,一抖手中的方天画戟,朝着杨昂抡了过去。   杨昂怎么说也是张鲁麾下排的上名的大将,虽说可能连郭铃铛这种二流武将也比不了,但也不至于被郭铃铛一回合便掀翻在地。   望着迎面而来的一戟,杨昂连忙举起了手中的长枪,横在了月匈前。   “咣当!”   方天画戟重重的撞在了杨昂手中的长枪之上,手臂上传来那巨大的力量让杨昂的身体不禁轻轻一晃,差点从马上摔落下去。   如此巨大的力量让杨昂不禁心中叫苦,一个女人,哪来的这么大的力量,汗水开始慢慢的出现在了杨昂的脑门之上。   郭铃铛可不管对方怎么想,抡起手中的方天画戟便与杨昂战成一团,手上的招式也变得越来越凌厉,越来越猛烈。   一个使戟去搠,一个用枪来迎,转眼间,两人便战了五十余个回合。   杨昂被震的双臂发麻,不禁暗暗叫苦,手上的招式也变得缓慢了起来,再这么接着战下去,感到取胜的几率太过渺茫,突然,只见杨昂面色一狠,一咬牙,卖出了一个破绽,硬接了郭铃铛一招,借势闪了出去,拍着马,掉头便走。   又想跑?好不容易才又找到了一个表现的机会,这鸟人居然又想跑,这让郭铃铛哪能愿意。   望着前面拍马便走的杨昂,郭铃铛心中一怒,如今四面马八方全是唐军,姑奶奶看你能跑到哪去,遂一抖缰绳,朝着杨昂追了过去。   虽然郭铃铛也没什么像样的马,但吕布有啊。   吕布这个骑兵大佬本就不缺良马,自从开了丝绸之路之后,那就更别提了,从西域进口了大量的大宛良马,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狗大户,麾下战将所乘皆是大宛良驹,郭铃铛这漂亮妹子的坐骑自然也非凡品,更非汉中这种地方那瘦小的南马可比。   只见郭铃铛身下的高头大马跑起来如风一般,飞快的拉近着两人的距离。   杨昂回头一看,望着那飞速接近的郭铃铛,惊的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连忙一抖手中的长枪,回身一记漂亮的回马枪,朝着飞速接近的郭铃铛刺了过去。   郭铃铛不屑一笑,舞动手中的方天画戟,挑开迎面而来的一枪,借着身位的优势,压着杨昂猛攻,任你武艺娴熟,我就接着身位优势压着你猛打,看你如何应对。   苦苦支撑的杨昂的心中不禁一阵叫苦,感到无比的憋屈。他的身材虽然比郭铃铛要高大,但是,人家的战马比自己的高,比自己的大啊。   本来比郭铃铛要高上许多的杨昂因为自己战马瘦小的原因,此时愣是比骑着高头大马的郭铃铛矮上些许,而郭铃铛的武艺也本就不在杨昂之下,如此被人压着打的杨昂几欲发疯。   跑又跑不了,打又打的如此憋屈,本就脾气不是很好的杨昂顿时脑子一热,七窍生烟的杨昂,一勒缰绳,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回马与郭铃铛战作一团。 第四百五十五章 吕布的恶趣味   前三十个回合杨昂凭借着一股狠劲打的有攻有守,还算不倒架子,可是,身处劣势便是身处劣势,不是一股子狠劲可以改变的了的,随着时间的慢慢过去,招式渐渐的变的越来越保守,除了小心翼翼的谨守门户外,手中的那杆长枪攻出的次数屈指可数。   就这样被压着打,杨昂勉强又坚持了三十多个回合,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庞不停的往下流,片刻之后,杨昂实在扛不住了,卖了个破绽,伏鞍便逃。   哪知郭铃铛眼疾手快,手中的方天画戟用力向前一挥,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一方戟将杨昂连人带马掀翻在地,杨昂方一起身,一杆画戟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端坐于战马之上的郭铃铛宛如一只斗胜了的公鸡,昂首斜视着立于地上的杨昂,不屑一笑。   “给我绑起来。”   另一边,深知马超厉害的杨任哪敢与马超一战,任由着马超屠杀着自己麾下的将士,随手掀翻两个挡在前面的唐军骑兵,单人单骑,夺小路而逃。   飞马而逃的杨任在树林中的小道上抱头鼠窜,好不容易终于摆脱了身后的追兵,透过林中的缝隙,望着不远处那巍峨的阳平关,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高高悬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只要出了这片树林,剩下的便是一片坦途,不需半柱香的时间便能到达阳平关,到时候便能够逃出生天了,一提手中的缰绳,杨任纵马从林中飞了出去。   就在这时,嗖的一声,一直羽箭从林中飞了出来,稳稳的命中在了杨任胯下战马的脖子上,扑通一声,杨任连人带马摔倒在了地上。   啃了一嘴吐的杨任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站起生,吐出口中的泥土,朝着林中望去。   嗒!嗒!嗒……   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从林中传了出来,凝神望去,只见一匹高头大马从林中缓缓的走了出来。   淡淡的月光下,高大的战马之上,端坐着的是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一缕青丝贴在那毫无半点瑕疵的俏脸上随着风轻轻的飞舞着,少女的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那悬挂在天空中的一轮弯月此时都仿佛失去了颜色。   马上的少女缓缓的将手中那精美的长弓悬挂在了马上,慢慢的拔出了腰间精美的横刀,一抖手中的缰绳,朝着杨任缓缓而来。   出了树林,借着天上那淡淡的月光,看清楚少女面孔的杨任不禁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他可不敢小瞧眼前的这个少女,虽然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个少女的名字,但是先前可是与她交过手的,眼前的这个少女虽然年纪不大,但那一身的武艺却也不俗。   杨任用脚一踢,将地上的长刀踢了起来,接住长刀,警惕的望着前方一步一步靠近的少女,暗叹一声,今天看来是要栽在这里了。   长刀一指缓缓而来的少女,杨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道:“姑娘小小年纪便有这般本事,不知姑娘芳名,也好让在下知道自己是败在何人之手。”   马上的少女嫣然一笑,也不答杨任的话,轻启朱唇,一声宛如黄莺初啼般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心,我要来了哦!”   话音刚落,只见少女一抖缰绳,纵马飞了过来,望着那飞速接近的半圆刀光,杨任暗道不好,连忙将手中的长刀挡在了身前。   “咣当!”   一声清脆的金属交鸣声在夜空中响了起来,随后,只见一道黑影朝着远处飞了出去,轰的一声,撞在了树上。   “咳咳……”   杨任轻咳两声,艰难的站起身,握着刀的双手剧烈的颤抖着,脸色变的惨白,心中一阵后怕。   刚刚要不是即使的换成双手握刀,恐怕此时的他已经被一刀战成了两段。   虽说即使的用双手捂住了刀柄,成功的挡下了这一刀,可是,那携着战马冲锋时无可匹敌的力道的一刀,依旧将立在地上的杨任斩飞了出去,撞在了树上,此时的杨任感到呼吸变的越来越困难,显然这一刀已经伤到了内脏。   嗒!嗒!嗒……   少女神态悠闲的骑着火红的战马围着杨任缓缓转了起来,白色的斗篷在风中摆动,晶莹如玉的俏脸上似笑非笑,嘴角微微扬起,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英气,如水般的明眸中眼波流转,另有一番动人的韵味。   手中的横刀随意的挽了一个花,遥遥的指着站在地上双臂剧烈的颤抖着的杨任,道:“是你自己跟我回去呢,还是我带着你的人头回去?”   少女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   只见眼前的这个少女神态天真、娇憨顽皮、双颊晕红,年纪虽幼,却又容色清丽、气度高雅,当真比画里走下来的还要好看。   这样的一个少女本该在大院中到处乱串,过着没事再给自己的父亲惹点事出来的那种日子,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啊,怎么跑到战场上来了,而且,实力还是如此的强劲,自己还打不过她。   想到这,杨任不禁苦笑一声,自暴自弃的将手中的长刀往地上一扔,开口道:“就不劳烦姑娘动手了,我跟你回去。”   先不提自己的战马现在已经死了,即便战马还在,以方才那稳准的一箭来看,自己也逃不掉了,与其如此葬身于此,还不如跟她回去做个俘虏。   俗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死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能活的话,没人想死,更何况,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还是张鲁麾下有名有姓的大将,救这么死在一个少女的手中,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   清晨的熏风抚弄着那杆黑色的‘唐’字大旗,获胜归来的骑士们缓缓的驶进原本属于杨任等人的寨子中,这支几尽被血水侵染的黑衣黑甲的军队,全身上下溢着一股血腥的杀气,通过微风的传递,渐渐的弥漫在了树木繁盛的山岗之上,惊起无数的飞鸟,在空中不停的旋转,哀鸣。   中军大帐外,吕布满脸笑意的望着全身沾染着血色的郭铃铛,捏了捏她的小脸,道:“你啊……此番云禄都没跟来,你来这里做什么,一个女儿家,就不能文静点,好好的待在长安跟着貂蝉学点女工吗?”   本来低着头一脸娇羞等着夸赞的郭铃铛,不仅没有听到期待一路的夸赞,反而还被教训了几句,不禁感到有些不满,小嘴一撇,道:“难道云禄不来我就不能来了吗?我乐意来,你管得着吗?还有,我为什么要学女工,我就不文静了,我就这样了,你凭什么管我。”   “你啊……”   有过一个马云禄,再对付起这种有些叛逆的少女,吕布自然是得心应手,手到擒来,笑着揉了揉郭铃铛的脑袋,笑道:“好吧,你喜欢就好,先回去洗洗吧,对了,这次立了这么大的功,你想要什么样的奖赏,只要不是太过分,寡人都满足你。”   果然,这种处于叛逆期的少女的毛都得顺着捋,只见郭铃铛低着脑袋闭着眼睛享受着吕布的抚摸,一副很受用的模样,待听到吕布说要给她奖赏的时候,眼前一亮,仰起头,桃腮带笑,道:“我要……我要……”   郭铃铛仰着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好像自己也没什么缺的,自打到了吕布这,有着吕布的放纵和貂蝉的宠爱,基本上她想要什么都有,根本就不缺任何东西。   没立功的时候,一直想着要在吕布的面前好好表现一下,真的立了功之后,又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好像得到的这句夸奖就已经非常满足了,并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良久,郭铃铛抓了抓头发,精致的俏脸上露出了有些困扰的表情,随即道:“我暂时还没想到,等想到的时候再告诉你吧。”   “好好好,不急,你慢慢想,想到了之后再说。”   吕布笑着摇了摇头,伸出双手,抓住了郭铃铛的肩膀,将郭铃铛的身体转了过去,道:“现在呢,你就去好好的洗洗,看看你现在,哪还有一点女人的样子。”   “我……”   啪!   郭铃铛刚一开口,还未说话,吕布便扬起巴掌,在郭铃铛的pp上扇了一巴掌,道:“好了,去吧,洗干净点,晚点寡人设宴为你们庆功。”   吕布下手向来没轻没重,这一下力道甚大,郭铃铛只感到臀上一麻,疼痛的感觉让她的神经都有些麻醉了,身体像一股电流经过般,轻轻一颤,心里说不出的感觉,似疼痛,又似受用,不觉间,口中竟然‘啊’的一声轻叫了出来。   “你……你……”   郭铃铛何曾被人这么对待过,猛的转过身,小脸通红,伸出手,颤抖的指着吕布,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只见郭铃铛满脸羞愤,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双唇一张一翕,脸上那一抹红晕,更是增添了一丝异样的妩媚之色。   这小妞,不愧是出生将门,从小练武,这翘挺的臀部弹性还真是好,吕布暗暗的吞了吞口水,那紧绷的小pp几乎将他的手掌都给弹了开来。   回味着方才那柔软富有弹力的触感,吕布的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脸上露出一抹充满邪恶的笑容,充满侵略性的在郭铃铛那玲珑有致的身上扫了一眼,一时兴起,调笑道:“小妹妹,今晚来哥哥的大帐内,哥哥给你看件宝贝。”   “你……”   从吕布的脸上那一脸邪恶的表情,就知道他口中所说的宝贝绝对不是什么正经的玩意,还真拿她当做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来忽悠了?   郭铃铛一脸气急败坏的神情,想要说些什么,可对方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似乎带着异样的魔力,让她感到浑身起鸡皮疙瘩,心中感到一阵的不舒服,娇躯轻颤,精致的脸蛋上升起一抹异样的桃红。   自己这是怎么了,对方明明是在欺负自己,轻薄自己,如果换成是别人这么对待自己,自己早就把出腰间的佩刀将其劈成两半了。   可是,此时此刻,在被他欺负了过后,自己不仅没有感到丝毫的升起,心中反而还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身体仿佛着了魔一般,全身发软,不仅没有感到一丝的不适,反而隐隐约约中还感到很受用,居然还会生出一丝期待和渴望。   怎么会生出这么一种奇怪的感觉,又惊又怒的郭铃铛强自抑制住心中那一丝奇怪的感觉,紧咬着银牙,恨不得将吕布撕成两半。   感受着臀上传来的那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郭铃铛那蒙着一层水雾的明眸中喷出了无边的怒火,狠狠的瞪着吕布,精致的俏脸涨的血红,饱满的月匈脯剧烈的起伏着,羞愤的看着吕布。   这个混蛋,想占便宜你你占就是了,我还能杀了你不成?可你至于用那么大的力气吗?有你这样的吗?   两人就怎么默不作声的互相注视着,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渐渐变得暧昧了起来。   “你……”   “好了,别你你我我的了,赶紧洗洗去吧,难不成你还被打上瘾了?还想再被抽两下再走?那寡人这就满足了的愿望。”   郭铃铛才刚一开口,就被吕布所打断,之间吕布左手捏了捏右手的手掌,一步一步的朝着郭铃铛走了过来,看他那副模样,仿佛还真想再抽她几下。   郭铃铛宛如受惊的小动物一般,身体向后一缩,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一只手捂着PP,一只手颤抖的指着吕布,道:“你……你……你想做什么?不要过来……”   此时此刻的她,哪还有临阵战将时的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英气,仿佛就是一个邻家小妹一般,生怕吕布真的冲过来再抓住她就是一顿抽。   望着郭铃铛这个平日里一副女武神模样的少女,突然间变成了一个宛如手无缚鸡之力的邻家小妹,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吕布虽然感到有些惊讶,但是,惊讶的同时,仍然感到有些好笑。   “噗嗤!”   就在吕布的心中刚刚升起一丝想要逗逗她的想法之时,一个清脆悦耳的笑声传入了两人的耳中。   两人顿时心中一惊,转过头,朝着寨门望去。   只见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骑着一匹火红色的战马从营门外缓缓的走了进来,少女笑意盈盈的端坐在战马之上,晶莹如玉的俏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望着两人。   这少女生的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神态天真、娇憨顽皮、双颊晕红,年纪虽幼,却又容色清丽、气度高雅,当真比画里走下来的还要好看。   白色的斗篷在风中摆动,一缕青丝贴在那毫无半点瑕疵的俏脸上随着风轻轻的飞舞着,微笑间,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那悬挂在天空中的一轮弯月此时都仿佛失去了颜色,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英气,如水般的明眸中眼波流转,另有一番动人的韵味。   火红色的大宛良驹上挂着一个通体发红,雕刻着精美花纹的长工,腰间,一柄制式横刀悬挂在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上。   与制式横刀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刀鞘与刀柄上的装饰品了,锦衣卫的制式横刀通体古朴,看起来很简朴实用,而这个少女腰间悬挂的横刀与其说是横刀,倒不如说它看起来更像精美华贵的仪刀。   与东厂银色和亲卫营的金色仪刀不同,少女腰间的横刀虽精美华贵,但通体雪白,从刀鞘到刀柄,说其是一件杀人的凶器,倒不如说它更像是一件艺术品。   战马的身后,一根牢固的绳子绑着一个蓬头垢面,披头散发的俘虏,看那俘虏的模样,这一路来,想来没少受罪。   一阵微风袭来,少女拢了龙耳旁的发梢,轻启朱唇,一个柔和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这突然发出的声音让正沉浸在一种异样的气氛之中的两人一惊,看着那笑意盈盈,慢慢靠近的少女,郭铃铛臻首低垂,脸若火烧。   “我……我先回帐了。”   少女的目光让郭铃铛臊的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支支吾吾的留下了这么一句之后,转过身,逃似的匆匆的离开了。   看着已经翻身下马,朝着这边走来的少女,吕布笑着招了招手,笑着迎了上去。   “回来了?来,让寡人看看,看看有没有伤到。”   说罢,双手抓住少女的肩膀,上下的仔细打量了一番,饱满的月匈部包裹在紧身皮甲之内,高高的隆起纤腰以云带束缚,更显得不盈一握,修长的美腿紧绷有力。   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一对梨涡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梨涡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   见到少女并不像受伤的样子,吕布满意的点了点头,抓着少女双肩的手臂一用力,将少女的身体转了个圈,看了看,在那圆润的小pp拍了拍。   “去吧,你也去洗洗吧。”   少女转过身,嘴角一丝狡黠的笑容,道:“王上很喜欢女人的pp?还真是恶趣味呢。”   “……” 第四百五十六章 拿下荆南,入城!   吕布嘴角一抽,板着脸道:“你从那看出寡人喜欢女人的pp了?”   少女狡黠一笑,用那如柔荑般的小手指了指自己明亮的大眼睛,道:“是我用眼睛看到的。”   “你看到什么了?”   “我刚刚看到你打了铃铛姐姐的PP,我还看过你打过云禄姐姐的PP,还有……”   “你给我闭嘴吧!”   吕布猛地伸出双手,捏住少女那可爱的脸蛋,用力的往两边扯着,道:“真没看出来啊,你还有没事偷看别人的爱好,说寡人是恶趣味,你这难道就是好趣味?”   “寡人还真是没想到啊,黄老将军那么一个正气凛然的虎将,居然生出你这么一个充满邪性的小丫头,你是跟谁学的?”   说到这,吕布用力的揉了揉少女的脸蛋,疼的少女直跳脚。   没错,眼前的这个少女正是老将黄忠的女儿,黄舞蝶,也正是那个吕布前番为了拉拢黄忠这么一个虎将,在贾诩的提议下,与黄忠联姻,定下婚约的那个少女。   前番征讨西凉的时候就曾随军出征过,但是当时随行的猛将如云,自然也就没这些女将什么事,也就没怎么在吕布面前露过脸。   此番,吕布麾下的那些猛将各自镇守一方,麾下没什么人可用的吕布自然也就将这些女将待在了自己的身边。   本来以为马云禄肯定会跟自己来,而马云禄的实力吕布也很清楚,与这个时代最巅峰的那些武将相比,对阵,或许没什么用,但是对上那些中等偏下的武将还是一点都不虚的。   可是,谁曾想往日里整天吵闹着要随军出征的马云禄此次居然主动要求留在长安,无奈之下,吕布也只好将郭铃铛和黄舞蝶给带了过来。   想来也是因为前番长安叛乱的原因,马云禄放心不下王府中那些平日里对她很好的那些姐姐们,才留下来的吧,想到这,吕布心中一暖,真不枉自己平日里那么疼她,关键时刻还是挺懂事的嘛。   “呜……疼……疼……放开我,我错了,王上。”   黄舞蝶跳着脚,小手用力拍打着吕布的臂膀,明亮的大眼睛中升起一丝水雾,吕布下手从来就不知道轻重,疼的她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下次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我知道错了,王上饶命!”   “喊叔叔!”   “……”   看着黄舞蝶这幅可爱的模样,吕布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恶趣味,脸上带着一副怪叔叔的笑容盯着黄舞蝶,捏着黄舞蝶小脸的手不断用力,怪笑道:“喊叔叔,叔叔就松手。”   “……”   喊你妹啊,黄舞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虽然年纪确实不是很大,也确实生了一张娃娃脸,但她怎么说也有十八了啊,而且眼前这个男人更是与自己有着婚约的名义上的夫君,喊他叔叔?这什么跟什么嘛,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我……”   “快,不喊的话,叔叔就捏哭你。”   “好好好,我喊,我喊……”   感到吕布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疼的眼泪都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黄舞蝶终于认怂,支支吾吾的道:“叔……叔叔……”   喊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人叔叔,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与自己有着婚约的未来夫君,黄舞蝶的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脸上一阵火热,也不知道是被捏的,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说你错了,求叔叔。”   “……”   如果不是因为被捏住了脸,她真想狠狠的咬对方一口,说好了只要喊叔叔就放了自己的呢?怎么还得寸进尺起来了,你还是一个王吗?咱能注意一下你的身份吗?   “你……身为大王……你怎么能够说话不算话。”   “寡人今天就是说话不算话了,那你到底求不求呢?”   吕布咧嘴一笑,捏着黄舞蝶脸蛋的手狠狠的揉了两下。   “痛痛……痛,我求,我求还不行吗。”   脸上传来的疼痛让她的小脸都感到有些麻木了,再也承受不住的黄舞蝶只好认怂,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娇声道:“我……我错了,求叔叔大人有大量,饶……饶了我吧。”   吕布将黄舞蝶放开,看着一边用小手揉着脸蛋,一边气鼓鼓的盯着自己的黄舞蝶,道:“好啦,好啦,你也去洗洗吧!”   揉了半天终于缓过来的黄舞蝶也不说话,气鼓鼓的招了招手,不多时,只见两个士卒押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俘虏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见到唐王还不跪下?”   将俘虏压到了吕布的面前后,两个士卒推了俘虏一把,冲着俘虏怒喝一声。   这名披头散发的俘虏到也识时务,低头轻叹一声,缓缓的跪了下去。   “汉中杨任,拜见唐王!”   吕布一脸茫然,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杨任,又将疑惑的目光投到了一旁的黄舞蝶的身上,不解的问道:“这……”   见到吕布脸上略微有些惊讶的表情,黄舞蝶的小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趾高气扬的道:“我抓回来的!”   “……”   是你让人带上来的,老子当然知道是被你抓回来的,吕布一番白眼,道:“寡人当然知道是你抓回来的,寡人想知道的是,你抓回来的这个什么杨任是干什么的,在张鲁麾下是个什么职务,有没有生擒的价值?”   也难怪吕布不认识杨任此人,张鲁麾下,吕布的印象中,也就记得一个马超,如今马超在自己的麾下,其他的人吕布根本就没去关注过,本就对张鲁麾下所剩的那些杂鱼没什么兴趣的吕布在前番都将的时候自然也就没去仔细关注过。   对于没有利用价值的杂鱼,吕布向来都觉得没有生擒的必要,擒回来也是浪费粮食。   与普通的将士不同,普通的将士可以打散编入自己的麾下,但是这种杂鱼类的将军,可就没什么用处了,留着他们可能还会在军中给自己搞点事情出来。   “我哪里知道!”   连吕布都不清楚的人,她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她只是看眼前之人是个将军,就抓回来了就是了,哪会考虑这么多。   黄舞蝶朝着跪在地上的杨任努了努嘴,道:“他不是就在这嘛,你自己问他好了。”   吕布神色一滞,是了,连自己都不知道眼前之人,黄舞蝶这初次来这汉中之地的小丫头又怎么可能知道,缓缓的转过身,吕布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杨任,缓缓的开口说道。   “杨任是吧,想必你已经知道寡人的身份了,寡人这个人呢,是个直性子,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咱们长话短说。”   说到这,吕布弯下腰,眯着眼睛盯着杨任的眼睛道:“寡人也不问你的身份了,寡人只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你对寡人来说,到底有什么利用价值?”   “……”   听闻此话,杨任不禁一愣,还这是直性子啊,直到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原本早就准备好的一肚子的话,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还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即便是招降,也没有这么招降的吧。   不过,此时的杨任可不敢大意,他很清楚对方的意思,如果让对方感到自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话,对方一定会眼都不眨的便会下令砍了自己。   有什么利用价值?自己对于眼前之人来说,到底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杨任不禁陷入了沉思,他杨任虽然深得张鲁的信任,但是,张鲁再怎么信任他,他也不是此地镇守阳平关的主帅,即便想将阳平关当做礼物送给对方,自己也没那本事啊。   渐渐的,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吕布的目光变的冷冽了起来,无边的压力朝着跪在地上的杨任涌去。   ……   一滴晶莹的含住顺着杨任的额头慢慢的流了下来,他可不想死,但是,他又知道,自己如果不能给对方提供点帮助,让对方感到自己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以对方的恶名,对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下令处死自己。   可是阳平关掌握在自己主公的弟弟张卫的手中,此时此刻的自己仿佛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一时间,杨任感到焦急万分,心急如焚。   从对方的这句话来看,如果让对方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话,即便自己愿意归顺,恐怕对方也不一定肯收。   见张任半天没有说话,渐渐的,吕布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这个什么杨任自己根本没有一点印象,好像这张鲁麾下也没有什么像样的人物,既然毫无利用价值,那就别浪费老子的时间了,吕布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拖下去,于营门外斩首,将他的首级送到阳平关,告诉关内的守将,识相的就赶紧出城投降,如若不然,大军破城之际,寡人便诛了他上下满门。”   “唐王饶命,在下有一计,可以助唐王夺下阳平关。”   听到吕布要拿自己的人头送去阳平关示威,杨任心头一凸,脸色惨白,连忙对着吕布一拜,高声喊道。   “哦?”   本已经打算离开的吕布缓缓的转过身,眯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杨任,挥散了已经走了过来准备将杨任拖下去的两名士卒,淡淡的道:“说说看?”   杨任道:“回唐王,唐王用兵如神,短短的时间内便大败了罪将与杨昂所部,阳平关距此不到百里,想来此时张卫虽然已经收到我二人兵败的消息,但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定然还没收到罪将被擒的消息,唐王可命一将率一军伪装成败军,与罪将一起直奔阳平关,由罪将出面骗开城门,定然能一举夺下阳平。”   “嗯?”   杨任的话让吕布眼前一亮,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缓缓的来到了杨任的面前,甩了甩宽大的袖袍,扶住杨任的臂膀,将杨任扶了起来,亲自为杨任解开了紧缚在身上的绳索,替杨任整了整身上的甲胄,脸上露出了一丝亲和的笑容。   “杨将军受苦了!”   吕布的一系列行为让杨任感到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冲着吕布弯腰一礼:“不敢,败军之将,当不得唐王如此。”   开什么玩笑,杨任哪敢坦然的接受吕布如此的礼遇,眼前此人前番可还要将自己的人头送到阳平去示威呢,如今对自己如此客气,谁知道他的葫芦中卖的是什么药,还是小心点为好,毕竟眼前此人的暴名可是早就传遍了天下,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直接砍了自己。   “杨将军说的哪里话。”吕布的脸上带着亲和的笑容看着杨任,拍了拍杨任肩膀上的尘土,亲切的说道:“寡人久闻杨将军大名,素闻杨将军乃张鲁麾下第一智将,寡人对你可是仰慕已久,一直无缘得见,此番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不敢,不敢,唐王谬赞了。”   久闻我的大名?前不久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还仰慕我,仰慕你大爷,真的仰慕我的话,你先前就不会要砍了我,拿我的人头去示威了。   可是,这种话再给杨任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当着吕布的面说出来,谁让别人的拳头大呢,谁让自己现在的生死都掌握在对方的手中呢,既然他说久闻我的大名了,既然他说仰慕我已久了,那就当他是真的吧。   他可不敢在这个时候拆吕布的台,杨任弯着腰,道:“唐王乃当世明主,麾下谋士如云,猛将如雨,罪将仰慕唐王久矣,早就想去投奔唐王,奈何苦于无人引荐,又一直没有机会。”   “前番唐王刚到此处的时候,罪将便打算着前去投奔唐王,不想唐王竟然撤军,所以罪将昨夜才率军前去追唐王,罪将就是想率领麾下的将士投奔唐王,却不想被唐王麾下的这位女将军误会,才有此一战。”   “所幸今日能在此见到唐王,不然的话,罪将的一腔热血,罪将对唐王的拳拳之心,就会因为一场误会而付诸东流,罪将愿归顺唐王,为唐王牵马坠蹬,效犬马之劳。”   说罢,杨任冲着吕布一抱拳,噗通一声,拜倒在地。   我曹?吕布嘴角一抽,这孙子比老子还不要脸,自己不过是准备随便敷衍他两句而已,没想到他居然顺着杆子就往上爬。   “……”   一旁的黄舞蝶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这两个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要脸,都睁着眼睛说瞎话也就罢了,居然还要在自己的面前演绎一出良臣遇明主的戏码,有点过分了啊。   转过头,呆呆的看着吕布,她想看看剩下的这位接下来会怎么回应,还会有一番什么样的表演。   “杨将军快快请起!”   吕布连忙弯腰扶起了杨任,大笑一声,道:“得杨将军这等良将,寡人何愁大业不成,天下不定,哈哈哈……”   黄舞蝶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的表演,抱着双手,嘴角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跟随吕布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对吕布自然是有一定的了解,随着不断的接触,她发现吕布并不是她心目中所想象的那样救世主的形象。   虽然吕布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变得不仅没有原来的那么高大了,反而在很多时候的做法和行为还非常的恶劣,但她却很喜欢现在这样的吕布,至少让人感到很真实。   毕竟吕布怎么说也是她未来的夫君,她可不想和一个像神灵一般高高在上,虚无缥缈的人生活在一起,如果吕布真的是如神灵般那样完美无缺的人的话,以她的性格,让她一直和那样一个人相处下去的话,她肯定会发疯。   虽然现在的吕布有时候让人感到有些厌恶,但是,她自己本来也不是一只什么好鸟,要让她这么一个平日里没事便喜欢恶作剧的人天天和一个神情严肃的人生活在一起的话,以她的性格,不发疯才怪。   以她对吕布的了解,这么对杨任这样一个连自己都打不过的阶下之囚,定然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果然,只见吕布扶起杨任之后,缓缓的说道:“不知杨将军在汉中军中的威望如何?”   杨任本就是一个聪明人,自然明白吕布的意思,难怪吕布会如此对待自己,原来他想要的不仅仅是阳平关啊。   想到这,杨任复杂的看了吕布一眼,他先前到底有没有听说过自己的名字,他前番真的是要杀自己吗?   如果真的没听过的话,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在军中很有威望?既然听说过自己,那前番又为何要杀了自己?难不成是为了逼自己归顺他?   可是,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会屈服,难不成他对自己有过一番了解?   定然是了,对方可是名震天下,战无不胜的唐王,既然打算攻打汉中了,自然是对汉中的每个将领都会仔细研究一番,自己定然也在其中,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做到战无不胜。   即便是自己,也不可能去盲目的攻打一个连对方领军将领都不知道的地方,更何况是自董卓死后便战无不胜的唐王了。   想到这,杨任愈发愈觉得吕布深不可测。   杨任恭敬的对着吕布弯腰一礼,道:“在汉中,军中的不少将领都是末将提拔上来的,王上有事但可吩咐,末将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此时此刻,杨任也不再想其他的了,以他对张卫的了解,即便没有自己的相助,张卫这个草包也不可能守得住阳平关,阳平关一失,汉中之地将尽数落入吕布的手中。   自己可以为了张鲁而死,换成是其他人的话,即便是战败,他也愿意一死以全名节。   可是眼前之人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换成其他人,他杨任死了也就死了,定然不会去为难他的家人。   但是,以眼前的这位爷的狠辣,如果自己真的敢死,他不仅敢把自己给埋了,还会在平定了汉中之后,将自己满门的老小都给一同埋了,毕竟这天下可是有不少人用自家满门上下的性命验证了这一点。   在荆南,有多少世家门阀全族男丁被屠,女人全部赏赐给了麾下的那群有功的将士,正因为如此,才造就了如此威震天下的虎狼之师。   为了满门的老小,杨任只能在心中暗叹一声。   “对不起了,主公!”   “好,寡人打算让将军沿途替寡人招降你的那些旧部,替寡人拿下整个汉中,不知将军以为如何?”   如果只是为了拿下阳平关,吕布根本就不需要对杨任如此,只需依杨任之计,拿下阳平关不成问题。   他之所以对杨任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为的就是想以杨任的影响力,尽快平定汉中。   本以为以杨任这等人物,在汉中多多少少会有点影响力,待破了阳平关后,至少也能够让自己少打几仗,平定汉中的进度能够快上那么一些。   只是,没想到的是,汉中居然很多将领都是杨任提拔上来的,这还真是大出所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哪怕是一张厕纸,都会有它的用处。   还真是不能小看任何人,没想到这个自己都没听过名字的杨任在汉中居然有着这样不可思议的地位。   杨任冲着吕布一抱拳,道:“唐王如此看重末将,末将敢不为唐王效死?”   “哈哈,好……待平定汉中之后,寡人定然不会亏待将军。”   吕布大笑一声,拍了拍杨任的肩膀,杨任这等人虽然不一定能够大用,但是,只要他能帮自己尽快的平定汉中,给他点甜头也不是不可以,大不了到时候给他封个爵位,安排个不是那么重要的位置就是了。   当日,马超引一军换上杨任所部的军服佯装成一支败军带着杨任朝着阳平关下仓皇而来,不曾想,阳平关此时早已人去楼空。   见到空荡荡的阳平关,以及那轻轻摇晃的城门,不仅是马超和手下的将士们了,就连杨任都是一脸的茫然,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虽说经历了一场大败,可阳平关地势险要,张卫极其麾下剩余的人马虽然不一定能守得住阳平,但凭借着地势守上一段时间还是问题不大的,只是,人呢?这是闹哪样?   “莫非有诈?”马超疑惑的望着眼前的这座空城,轻轻的挥了挥手。   只见数骑轻骑直奔城内而去,不多时,只见一骑飞快的从城内直奔马超而来,直抵马超的战马前,马上的骑士冲着马超一抱拳。   “禀将军,都仔细搜查过了,是座空城,城内空无一人。”   “……”   好嘛,不一定能守得住,那就干脆不守了?   原来张卫在得知杨任和杨昂大败之后,生怕吕布一鼓作气直奔阳平而来,于是,连夜便弃城逃往南郑了。   “这……”   杨任脸上的表情不断的变换着,早知道这张卫是个草包,只是,没想到居然连打都不敢打便弃城跑了,连自己和杨昂的死活都不管了。   马超冷笑一声,也不理杨任的感受,直接挥了挥手。   “入城!” 第四百五十七章 陈宫之谋   次日,得了阳平关的吕布十万大军马不停蹄的朝着南郑开来,直抵南郑城下下寨,遮天蔽日的旌旗令南郑城头上的守军瑟瑟发抖,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吐沫。   此时的南郑,守军不过三万,没了阳平之险,吕布的十万大军围都能围死他们,哪还生的起什么抵抗之心。   便在这时,杨任拔马来到南郑城下,对着城头高声喊道:“昌奇何在?”   不多时,只见城头出来一人,对着城下高声喊道:“城下的可是杨任将军?”   “正是杨某。”   杨任仰着头对着城头喊道:“我与杨昂将军中计被困之时,张卫那厮不来援救也就罢了,居然连夜弃了阳平关而逃,如今杨某已经归顺了唐王,阳平已失,张鲁大势已去,尔等何不随杨某一起归顺唐王,唐王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明主,定然不会亏待了尔等,尔等又何必为了张鲁那厮白白的送了性命?”   听到杨任的话,昌奇不禁犹豫了起来,他虽然是个不怕死的人,但是,同杨任的顾虑一样,吕布暴名在外,如果自己敢死守南郑,待对方平了汉中之后,定然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的族人。   况且,汉中的实力本就没办法和吕布相提并论,凭借着阳平关或许还能坚守一阵,等待时变。   但是,如杨任所说,如今阳平已失,张鲁大势已去,吕布平定汉中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再这种时候,自己再坚守南郑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要知道,站在自己对面的,可不是什么豆腐兵,那可是南征北战,从未有过一次败绩,领人闻风丧胆的唐军,货真价实的虎狼之师。   十万的唐军,如果强攻,以南郑这种城池,昌奇即便据城坚守,也没把握能守的了多长时间。   在心中不断的挣扎着的昌奇抬起头一看,只见城头上的士卒皆一脸渴望的望着自己,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斗志,满满的皆是求生的渴望,以及恐惧。   昌奇见此微微一愣,遂暗叹一声,军心已失,此时此刻,即便自己想守,恐怕这些士卒也不一定会听自己的,毕竟城下的,可是他们先前的顶头上司,杨任在军中的威望要比他昌奇高的多。   罢了,如杨任所说,既然事不可为,那又何必再做无谓的牺牲。   昌奇长叹一声,望了望城下的杨任,又转过头望了望那些紧紧盯着自己的士卒们,高声道:“开城,随本将迎唐王大军入城。”   “呼……”   见此,城头上的士卒皆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面对这样一群恐怖的敌人了。   十万黑衣黑甲的唐军,遮天蔽日的旌旗,直压的他们喘不过来气,再者,唐王虽然暴名传遍了天下,但是,随之一起传遍天下的还有唐王爱民如子,麾下将士们的待遇是自己等人的好几倍。   当兵嘛,给谁当不是当,当然要选择一个待遇好一点的了。   随着昌奇的一声令下,城头上响起一片的欢呼声,不多时,南郑的大门便缓缓的打开,吕布轻轻的一挥手,十万黑衣黑甲的亲军宛如一条黑色的长龙,缓缓的朝着城内开来。   南郑,太守府大堂,吕布坐在大堂正中的桌案上,随意的翻看着桌案上的竹简。   不多时,一员武将大步的迈入堂中,冲着吕布屈膝一拜。   “南郑守将昌奇,拜见唐王。”   “起来吧!”吕布抬起头,一只手拿着竹简,一只手向上一抬,示意昌奇免礼:“寡人能入得这南郑城中,还赖将军深明大义,你可是寡人的功臣,不必行此虚礼。”   “谢王上!”   昌奇道谢后,也不扭捏,缓缓的站了起来,对着门外招了招手,高声道:“带上来。”   吕布微微一愣,难不成这昌奇还给自己准备了什么大礼不成?满怀好奇的朝着门外望去。   不多时,只见数名士卒压着两个俘虏来到了大堂内,昌奇怒喝一声:“唐王面前,还不速速跪下?”   两名俘虏一听坐在桌案之上手持竹简之人乃是名震天下的吕布之时,身体微微一颤,其中一人更是直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贴着地面,不敢抬起头来。   另一人则是脸色惨白,咬着牙一声不吭的站在原地,脸色的表情不断的变幻着。   “大胆,唐王面前,岂能容你放肆?”   见其中一人居然如此无礼,一旁的许褚怒喝一声,朝着仍然立在原地的那人走去。   吕布一抬手,制止了许褚,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竹简,指堂内的两人,疑惑的看着昌奇问道:“这二人是?”   昌奇还未说话,立于一旁的杨任便冲着吕布一拱手,道:“这二人乃是谋士杨松和张鲁之弟张卫。”   “哦?”   吕布的脸上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将目光投到了堂内两人的身上。   原本以为站着的那个可能会是一个什么不畏强权的人才,才制止住了许褚,却不曾想,原来是这么两个草包。   草包就该做草包的事情嘛,没事装什么不畏强权的英才俊杰?   吕布还未说话,跪在地上的那位便连忙道:“回唐王,小人正是杨松,小人早在唐王大军到来之际,便打算将汉中献于唐王了,哪只,这张卫不自量力,尽然想凭借着区区五万的人马便想抵挡住唐王的天兵,而小人又不掌军,无奈之下,才延误至今,还请唐王恕罪。”   “哦?”吕布饶有兴趣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杨松,缓缓的开口说道:“既然你是杨松,那么站着的这位,就是咱们张鲁张天师的弟弟,张卫了?”   说罢,将目光投向了立在大堂之内畏畏缩缩的张卫的身上。   久居上位,吕布身上所养出的那股子霸气,又岂是张卫这等草包能够抵挡的了的,再者,吕布的暴名早就传遍了天下,他现在虽然依旧还站着,但是,他心中的苦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如果可能,他也想直接跪下乞降,可是,他身为张鲁的弟弟,这个身份让他知道,即便他跪下来乞求吕布,吕布也不一定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既然跪也可能会死,不跪也可能会死,那不如显的有骨气一点,可能吕布看自己如此有骨气,一步小心还会放了自己也说不定。   再者,自己可是张鲁的弟弟,吕布也不一定会杀了自己,想到这,张卫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冲着吕布抱拳一礼,道:“张鲁之弟张卫,拜见唐王。”   “……”   眼前的这一幕,不禁让吕布嘴角一抽,自己在汉献帝面前的时候,不也就是这么随意的一拱手的吗?这草包居然学老子的那一套来敷衍自己?   你要是真是个大才也就罢了,老子也就忍了,可是,你一个连打都不敢打,直接便把阳平关给弃了的草包居然也敢如此敷衍老子?   “好,寡人生平就喜欢你这种有骨气的人!”   听闻此话,张卫心中一喜,但是脸上却不懂神色的道:“唐王……”   张卫才刚一开口,吕布便不耐烦的将头转了过去,随意的摆了摆手:“来人,送咱们这位有骨气的英雄一程,给我拖出去砍了。”   “……”   这下,张卫彻底猛了,你不是说你生平最喜欢我这种有骨气的人吗?怎么转眼间就要杀老子了?   只是,此时可由不得他多想了,两名士卒已经开始抓着他的双臂往门外拖去。   反应过来的张卫急道:“吕布,我可是张鲁的亲弟弟,你怎敢如此对我,你就不怕我的兄长与你势不两立吗?”   吕布不屑一笑:“寡人连这汉中都给占了,你觉得张鲁那厮还会与寡人两立吗?再说了,你觉得,寡人需要惧怕他张鲁吗?拖下去……”   听闻此言,张卫心中一凉,看来吕布这是跟自己来真的了,他这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啊。   “唐王……唐王饶命,唐王饶命啊,我可以替你说服兄长,让兄长归顺唐王,唐王饶命啊……”   张卫这下是彻底的怂了,他如果真是个不怕死的人,就不会在吕布的大军还没有抵达阳平关城下的时候,便直接弃城逃跑了。   如果这张卫真的是大才的话,吕布到也不是不会考虑将其留下,如果吕布想要拉拢张家的话,也可以放了这个草包,反正这种草包杀了放了都无所谓。   只是,汉中他要,这张家,他不要,本来他就打算拿下汉中之后,随便挑几家给抄了充盈一下国库呢。   连年来的战争,即便以吕布现在的财力都有些支撑不住了。   丝绸之路不过刚刚启动不久,整个丝绸之路上马匪,强人之类的多如牛毛,更加之前往西域的商团时不时的还会受到那些蛮夷的骚扰,此时丝绸之路能给吕布所提供的财力有限,根本不足以应对这连年来的战争。   要知道,吕布的军饷是别人的两倍到三倍,马均那边研究新的攻城器械之类的东西,以及吕布此时正着手在长安建立一个学院的事情等等,哪里都需要钱,现在仅仅只是靠着赋税根本支撑不了。   此外,徐州方面,此时也不知道聚集了多少路诸侯,对自己虎视眈眈。   因此,为了解觉这种燃眉之急,无奈之下,吕布只好又干回了老本行。   只是,这一行毕竟上不得台面,也并非是长久之计,以吕布现在的身份也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可以不顾及吃相的为所欲为了,你要抄了人家,至少也要给一个上得了台面的理由。   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这么个大小身高都合适的,吕布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   吕布将手中的竹简朝着桌案上随意的一扔,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拖下去……”   汉中,南郑太守府大堂,吕布望着桌案上的地图低头沉吟,久久不发一语。   在取下南郑后,由杨任前往汉中各地,说服各郡的守军,各郡纷纷望风而降,吕布不费吹灰之力便取下了汉中全境。   可是,如今虽然攻取了汉中,但接下来还有一个更加难啃的益州摆在眼前。   据锦衣卫密报,徐州的相王大典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他一定要赶在相王大典结束前,一举拿下益州,否则的话,大军深陷益州,曹操等人如果趁势而起的话,还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可是,益州之地地势险要,想要拿下益州,又岂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历史上,刘备能夺了益州,除了张松进献的益州地图外,还离不开法正等人里应外合的帮忙。   如今,吕布可没有刘备那么幸运,没人给他送详细的地图,更没有人会和他里应外合,来帮助他这个暴名在外的所谓的祸国殃民的奸臣。   这个易守难攻的益州还真把他给难住了,感觉就像是狗咬乌龟,无从下手。   “唉……如果奉孝或者贾诩在身边就好了,也不用我来想这种头疼的事情了。”   苦思冥想了良久,还是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吕布不禁长叹一声。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传入了吕布的耳中。   “主公可是在忧心益州之事?”   这突如起来的一个声音让吕布瞬间回过神来,抬起头,只见陈宫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走了进来。   看到陈宫,吕布眼前一亮,是了,怎么把这位给忘了,遂大笑一声,冲着来人招了招手,笑道:“宫台来的正好,寡人还正想着派人去请你呢,来来来,帮寡人看看,打这益州,该从何处下手。”   “臣,拜见……”   “好了,我的宫台大人,此时此刻,你就别再整这些虚礼了。”   陈宫话还未说完,便被吕布打断,陈宫失声一笑,既然自己的主公都说免礼了,自己再坚持下去,那就显得有些不识抬举了。   陈宫遂不再多礼,缓缓的来到了桌案前,道:“回王上,臣此番正是为了益州之事而来。”   “哦?”   听闻此言,吕布心中一喜,连忙道:“快,说说看。” 第四百五十八章 天府雄关,文氏父子   陈宫一提袖袍,用手指向地图上的一处,道:“取益州,有两条路可选,一是走葭萌关,下剑阁,取江油,然后攻打梓潼,最后兵临棉竹关,直抵城都。”   “但是,走这条路,一路上所要攻取的城池太多,耗费时日太久,恐无法在徐州相王大典结束前夺下益州。”   “另一条路则是攻取沓中,走白水关,攻取涪城,攻打棉竹关,可直抵城都。”   吕布低着头沉吟了片刻,道:“那依宫台之见,我们是要走这第二条路了?”   虽说这第二条路看起来短了点,但是,一旦被人从梓潼出兵切断后路的话,那将后果不堪设想。   陈宫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们两条路都走。”   “两条路都走?”吕布听的一头雾水,不解的道:“宫台的意思是,分兵?”   陈宫笑着点了点头,道:“我大军可朝着剑阁逼近,另,王上可命一将引军三万,从小路逢山开路,遇水叠桥,攻取沓中。”   吕布顿时眼前一亮,明着从剑阁给益州群臣一个强攻剑阁的错觉,暗则命人从小道直取沓中,即便益州有法正李严这等大才,恐怕也不一定能够想得到吧。   “好,此计甚秒,就依宫台之计,这沓中守将何人?”   陈宫想了想,缓缓的将从锦衣卫口中得知的情报说了出来:“据报,是刘璋麾下的中郎将吴懿和副将吴兰。”   “吴懿,吴兰?”   这两人的名字吕布前世可是在书本上没少见过这两个人的名字,既然能在诸葛亮这种生性谨慎的人的手中能够露脸那么多次,想来必然不是什么草包。   吕布眼睛死死的盯着沓中,缓缓的说道:“好,此次攻打汉中就不用别人了,寡人亲自率军攻打沓中?”   “不可……请王上三思,此行太过凶险,王上还是派一……”   “好了,宫台不必多言,此事就这么定了。”   “可是……”   不管怎么说,陈宫还是有些不放心,攻打沓中看似相对来说不是很难,但险就险在,人家可以随时断了你的后路,到时候,那可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再者,在陈宫看来,攻打沓中而已,派一员武将去就是了,何必非要亲自涉险。   吕布长叹一声,道:“好了,没什么可是的,孟起勇则勇矣,然其生性鲁莽,让他去,寡人着实不放心,除了他之外,你觉得寡人现在麾下还有可用之人?”   吕布可不是那种喜欢逞英雄的人,只是目前他的手下是真的无人可用了,随行的,能够称得上是猛将,良将的,除了马超以外,就只有许褚了。   许褚你让他当个保镖和人楞干还行,让他独自统兵?还是算了吧,那并不是对他好,而是在葬送他而已。   陈宫沉吟了片刻,抬起头,道:“有一人或可替王上去取沓中!”   吕布闻言一愣,如果没记错的话,此次随军出征的,除了两名女将外,就只有马超和许褚两人了。   女将郭铃铛和黄舞蝶自然不用多说,别说她们两人只是冲锋陷阵类型的武将了,哪怕她们两个真有那个能力,吕布也不可能让她们两人独自领军。   先不提吕布舍不舍得让她们两人去独自领军,就单单只是她们两个是女子,就过不了手下将士们那一关。   让她们二人跟随在自己的身旁还没什么,如果让两个女人去领军的话,那成何体统,至少在这个时代目前还没有女子领军的先例。   许褚就更不必多说了,武力值自然没话说,也能服众,可惜智商是硬伤,当个保镖还行,单独领军在外,还是算了吧。   至于马超,如果只是去取沓中的话,吕布一点都不担心,马超完全有那个实力。   但是,取了沓中之后还要取白水关和涪城,深入腹地攻打棉竹关,其中可能会发生很多的变故,马超这个容易冲动的性格,让他去做这种动脑子的事情,吕布还真有点不放心。   除此之外,吕布还真不知道自己目前麾下还有什么人可用。   “何人?”   陈宫道:“安远将军文稷!”   “文稷?”   听到这个名字,吕布微微一愣,并不是说他没听过此人的名字,相反,他不仅仅知道文稷的名字,他还知道他的儿子叫文钦,以及他的孙子文鸯,这可是真正的将门世家,一家三代全是名将。   只是,他还真不知道这个文稷是什么时候到自己麾下的。   其实这也怨不得吕布,如今他的摊子铺的大了,除了那些由自己亲自收服的武将以及那些整天在他面前晃悠的武将以外,他哪里还清楚麾下到底有些什么样的人。   就好像先前的陈到一样,如果不是恰巧去了合肥,他哪里知道,陈到这么个猛人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投入了自己的麾下,被张辽给收服了。   “没错,正是此人,此人现在就在军中,依臣看来,此人不仅武艺精湛,更胜在心思细腻,他的儿子文钦也是一员良将,由他们父子二人去攻打沓中,应当足以胜任。”   陈宫并没有发现吕布脸上那异样的表情,一边仔细的注视着地图,一边向吕布介绍着,在他看来,文稷父子二人足以胜任此次的任务。   “好,既然是宫台推荐的人,那想来其必有过人之处,传他们父子二人!”   没想到不仅文稷在这,连他的儿子文钦也在,有这二人去替自己攻打沓中,吕布还是放心的,顺带着也卖了陈宫一个面子。   你看我对你陈宫多好,多么信任你陈宫,你才投到我的麾下,你所推荐的人,我便想都不想的就委以重任,将如此关键的任务交给给了他们,我这样知人善用的主公你到哪里去找。   果然,就连陈宫自己都没有想到,吕布对于自己推荐的人,连想都不想一下,便将攻打沓中这种重要的任务交给了他所推荐的人。   陈宫顿时感动的无以复加,冲着吕布深深一礼,道:“主公果真是当世明主!”   “哈哈!”吕布大笑一声,道:“宫台过奖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来人……”   一个侍卫匆匆的走了进来。   “去,传安远将军文稷和他的儿子文钦。”   “遵命!”   侍卫冲着吕布抱拳一礼,缓缓的退了出去。   不多时,只见两个身着甲胄的武将匆匆的赶了过来,来到门边,将腰间佩戴的兵器交到了守在门边的侍卫的手上,随后,迈入大堂之中。   “末将文稷!”   “末将文钦!”   “拜见王上!”   两名武将刚刚迈入大堂之内,便冲着吕布深深一拜!   “哈哈……不必多礼,两位快快请起!”   吕布大笑一声,右手向上一抬,示意两人起身。   正愁无人可用呢,没想到文稷和文钦这两名良将居然就在自己的麾下,而且还随军来到了汉中,还真是刚打瞌睡便有人送来了枕头,他能不高兴吗?   待两人起身后,吕布便缓缓的说道:“此番召两位前来,是有一个重要的人任务要交给你们父子二人,不知道你二人可有胆量接?”   重要的任务?听闻此言,文稷先是一愣,随后一喜。   自打他们两人投入到吕布麾下以来,连见吕布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而且还是那种他们远远的望着吕布,而吕布并不知道他们的存在的见面。   如今,终于有机会在吕布的面前露脸了,他哪有不愿意的道理。   要知道,吕布可不比其他诸侯,吕布的麾下谋士如云,战将如雨,平日里像这种所谓的重要任务哪能轮得到他们。   这种机会可是可遇而不可求,如果错过了这次,一不小心他们这辈子都不一定再有这种机会了。   想到这,文稷连忙冲着吕布一抱拳。   “单凭王上调遣!”   次日,吕布大军出葭萌关,直抵剑阁。   早已得知消息的李严连忙派遣雷铜、杨怀二将引军五万,驻守剑阁。   剑阁地势西北高、东南低,峭壁如城墙,独路如门,一座座绵延百里的砾岩山峰,皆是寸草不长的特大砾岩。   这石壁恰似铜墙铁壁的天然城郭,把自秦岭而来的千里群山横阻于此,也阻断了自中原而来的步履。   从侧面看,则如排天巨浪,汹涌澎湃;从背面看,像一群飞驰的骏马,让一切来犯者望而生畏。   山体有七十二峰,峰峰像剑,大小剑山两山对峙,状似一道门,蜀道就从门缝中蜿蜒穿过。   举目望去,一座关城矗立在了眼前,上有三层箭楼,飞檐翘角上悬有金铎,锒铛声响,昼夜不息。   吕布仰望着眼前的这座雄关,不禁感叹道:“难怪古往今来,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兵家正面攻破过此关,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就这地势,这关内别说是还有五万人马了,就是有个三两万的人马,只要给一个像样一点的武将来驻守,都能阻挡下自己的这十万大军。   一旁的陈宫也不禁为之叹道:“如此雄关,想要正面攻破,几无可能,常听闻益州地势险要,乃天府之国,这样一个宝地,给刘璋这等暗弱之主,当真是可惜了。”   “所以咱们才来了,这样一个的宝地,也只有咱们王上才配拥有,看末将替王上夺下此关。”   不远处,马超笑着说了一句,随后拔马朝着关下走去。   “关上的鼠辈听着,西凉马超在此,何人敢下来于我一战!” 第四百五十九章 好男真的不能和女斗   “关上的鼠辈听着,西凉马超在此,何人敢下来于我一战!”   来到关下的马超驱马在关下来回的走动着,手中的长枪遥指着关上,一副藐视天下英雄的模样在关前耀武扬威着。   下去与他一战?开什么玩笑,关下的这位可是名动西凉的锦马超,即便雷铜和杨怀两人除非脑子烧坏了,才会舍弃如此天险,下去与之一战。   雷铜对着关下喊道:“休要多言,有本事就攻上来,只要你能攻的进来,本将自然满足你的愿望,与你一战。”   “无胆鼠辈,我这……”   “好了,回来吧!”   马超话还未说完,便被吕布打断,这雷铜好歹也是刘璋麾下之名的武将,怎么会做出如此不智的行为。   吕布缓缓的打马上前,来到关下,冲着关上的雷铜高声喊道:“想来雷将军也知道,刘璋并非明主,益州被攻陷只是早晚的问题,雷将军这等英雄人物又何必为这等人白白牺牲这蜀中大好儿郎们的性命。”   正面攻打剑阁?不存在的,先不提能不能攻的下来,即便是攻下来了,恐怕自己麾下这十万人马也剩不了多少了,如此大的牺牲来换取一个剑阁,吕布还是觉得有些不智。   如此,只能希望这雷铜能够识时务的开城归降了,否则的话,他这一路也只能在这剑阁前做做样子,重点还得靠文稷那一路人马了。   “你又是何人?”   居然想来招降自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本来想要破口大骂的雷铜见到赫赫有名的锦马超貌似对来人挺恭敬的样子,于是便咽下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先打听清楚来人是谁再说。   吕布笑了笑,高声道:“我乃大汉天子亲封的唐王,吕布,所以,只要雷将军只要能够看在蜀中百姓亦是我大汉百姓的份上,避免我大汉的儿郎们因无辜内战而伤亡,开城归顺我大汉,寡人定然保你荣华富贵,享用一生,你雷铜的名字在千百年之后,也会被后人所赞颂。”   吕布?听到这个名字,雷铜心中一震,不禁朝着关下望去。   对于吕布这个名字,雷铜以前也只是听说过,传闻此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此时看此人,似乎也不像是个能征善战的人,莫非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被后人赞颂?我看是被后人唾弃吧,不战而降的将军或许有,但绝不会是我雷铜,唐王还是回去整军备战吧,雷某等着你来攻。”   “如果唐王真的不想见到我大汉的儿郎因内战而伤亡,完全可以就此撤军,要知道,此战,可是你唐王挑起来的,是你唐王无辜引军来犯我益州。”   对于雷铜的话,吕布并不怎么在意,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历史上的雷铜就曾经归顺了刘备,既然能归顺他刘备,自然也能归顺自己。   吕布丝毫不在意,笑了笑,道:“什么国家大义民族大义的寡人也不多说了,想来这些你雷将军自然知晓,咱们就聊聊跟你雷将军有关系的东西。”   “跟我有关的东西?”   听闻吕布此言,雷铜不禁为之一愣。   他原本以为吕布会将天子搬出来,跟自己扯什么大义小义,谁是正统,谁是叛国逆贼之类的东西。   如果真扯那玩意的话,他也不惧吕布,虽说吕布手握天子,占着正统,但他吕布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吕布所做出的那些形同叛逆的事情雷铜能陪他扯上三天三夜,还不带喝一口水的。   只是,如今对方居然说要跟自己扯一下关于自己的东西。   自己好像和他吕布并不怎么熟,也没什么好扯的。   “不必了,我与你这欺凌天子,霍乱超纲的逆贼没什么好说的?”   “寡人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好还是坏,自有后人来评判,咱们今天就只说说你的问题。”   吕布也不屑去跟他扯皮,之所以耐着性子跟他扯这么多,无非是因为剑阁太过险要,没办法强攻。   不然的话,早就一大手一挥,十万大军发起强攻了,哪还会跟这么一个二流武将扯这么多。   吕布笑了笑,道:“雷将军应当明白,刘璋并非是一个可事的明主,益州丢失是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到时候将军该何去何从?”   “先不提寡人暂时能不能拿下益州,多长时间能拿下益州,至少,你不能否认,益州落入寡人之手的可能性很大。”   “平心而论,寡人虽然并非是什么好人,但是,寡人面前也能算的上是一个可事之主吧,益州落入寡人之手,或许对于益州百姓来说,并非是什么坏事。”   “再者,即便雷将军能够替刘璋守住益州,将军又能够守的了多久?刘璋并非是一个进取之君,这一点,想必雷将军也很清楚,跟随着这样的一个主公,哪怕雷将军能守得住益州十年,五十年,这样对于益州的百姓来说,又有何益?”   “寡人之志,乃是结束这乱世,让我大汉分裂的疆土再次回归一统,也就是说,益州是寡人必取之地,益州一年没有收复,寡人便打一年,益州十年没有收复,寡人便打十年,你守的越久,双方的将士死伤就越是惨重。”   “雷将军以为,凭借着益州之地,在寡人的兵锋下又能坚持的了多久?”   “寡人知道雷将军在想些什么,无非是想着刘璋虽然无法抵挡寡人的兵锋,不是寡人的对手,但是,在徐州相王大典结束后,天下的群雄自然会对寡人群起而攻之,寡人能不能抵挡得住还是个未知数。”   “首先,以寡人如今的实力,已不惧任何人,退一万步来说,哪怕是寡人真的为别人所灭,那个人也不可能是你主刘璋。”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最终的益州,即便没有在寡人的手中被收复,也会在别人的手中被收复,而以刘璋的为人,最终统一天下的,无论是谁,也绝对不会是他。”   “寡人虽非什么仁义之主,但是,在对待百姓方面,寡人自问,这天下群雄中,无一人能与寡人相提并论。”   “将益州的百姓交到寡人的手中,相信就目前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雷铜听到吕布的话,不禁犹豫了起来。   据自己的了解,这吕布虽然有些残暴,但那些残暴都是对于百官们来说的,就治下的百姓来看,这天底下,还真没有第二个地方的百姓比吕布所治理下的百姓们的生活更好了。   见城头上的雷铜久久不语,吕布嘴角一扬,接着说道:“说完百姓,咱们再说说雷将军你,刘璋,暗弱无能之主,他能给得了你什么?”   “而寡人呢,寡人可以给你的,绝对是你曾经想都想不到的东西。”   “只要你愿意归顺寡人,寡人定然会在天子面前保举你,封你为侯,可以让你光宗耀祖。”   “再者,好不谦虚的说,以寡人如今的实力,你自然能够看的出来,如果益州落入了寡人之手,寡人平定天下,结束这乱世,剩下的,也仅仅只是时间的问题了,你可以随寡人一起,见证一个新的时代的到来,即便是未来的青史上,也会有你雷将军的一席之地。”   “而如果你不愿意归顺寡人,对于寡人来说,也并没有多大的影响,无非就是去下益州的时间会延长上那么一点,但是,对于你雷将军呢?”   “寡人自起兵以来,多少的强者败在寡人的手上,平心而论,寡人并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辈,特别是对那些古板死守之将,即便是寡人再怎么欣赏他,因为他们的坚守,让我大汉的百姓又无故平添了那么多的伤亡,在破城之日,寡人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因为寡人最痛恨的就是这种为了一己之私,高举着所谓的忠臣的大旗,来为自己谋私的人,对于这些人,相信雷将军也听说过,寡人的做法向来都是夷全族。”   “这已经形成了惯例,即便雷将军不为自己考虑,也应该为自己的家人们考虑一下吧。”   “一面是封侯拜相,一面是破城之日被夷全族,何去何从,还望雷将军仔细考虑一下。”   “再者,雷将军以为,一个小小的剑阁,真的能够阻挡的了寡人统一天下的脚步吗?而且,你雷铜不愿事二主,不愿归顺寡人,难道整个益州的人都和雷将军一样的忠于刘璋,没有一个人愿意滚顺寡人吗?”   “雷将军,你可要想清楚了。”   说罢,吕布不再说话,静静的等待着城头上的雷铜答话。   如果是张任,李严之辈,吕布还没有什么说服他们的把握。   然而张任护送刘璋去了徐州,李严则是领军在难,防卫着南蛮。   对于这个雷铜这个人,他还是很有信心的,这个雷铜觉不是高顺那种宁死不屈的人,要不然历史上就不会在刘备入蜀的时候归顺刘备了。   果然,沉头上一阵沉默,良久,雷铜缓缓的抬起头。   雷铜很清楚,以如今天下的形势,吕布统一天下的可能性很大,而刘璋这个暗弱之主或许能够凭借着益州之险自保一时,但是绝对坚持不了多久,益州被攻破是迟早的事情。   吕布此人生性残暴,并不似其他诸侯那样,如果换成是其他诸侯,即便自己在益州被攻下之后再归顺也不迟,照样是升官进爵,小日子过的美滋滋。   但是,在吕布这行不通,此人可是屠戮过不少顽固抵抗的人的全族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吕布虽然生性残暴,但其所作所为也能称的上是一个明君,跟着他走,前途定然是一片光明。   只是,如此轻易的就归顺的话,对方虽然会接受自己,但对方也肯定会看不起自己这种人,不会重用自己,即便是要归顺,也得找个合适的理由,能够下的去的台阶。   想到这,雷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高声道:“唐王所说的不无道理,但是,身为一方守将,岂有不占而降的道理?这样,我也不想我麾下的这些兄弟做无谓的伤亡,阵前一战吧。”   “某听闻唐王麾下战将如雨,谋士如云,奇人异士数不胜数,如果唐王麾下有人能胜的了我手中的这杆长枪,我便开城归降。”   “如果雷某侥幸,最后胜了,那么就请唐王立即撤军,永不再犯我益州。”   雷铜暗道,吕布麾下的马超自己肯定是打不过的,只要对方让马超出战,自己自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归顺对方,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了。   想来对方也应该清楚自己的意思,定然也会让马超出战。   与名震天下的锦马超一战之后,即便自己真的归顺了吕布,想来世人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自己对刘璋也算够忠心的了,为了益州,自己都敢孤身与在整个天下都威名赫赫锦马超一战,落败只不过是自己学艺不精而已。   况且,摆在马超之手,也算不得丢人。   闻言,吕布微微一愣,一时间有些没弄明白雷铜的意思,难不成这些古人脑子有问题?见到比自己强的都想上去斗上一斗?练武把脑子给练坏了?   沉吟了良久,吕布终于明白了雷铜的用意,遂嘴角一扬:“好,就如雷将军所言,为了不让我大汉的子民做无谓的伤亡,咱们就用斗将来决定这剑阁的归属。”   “赢了,雷将军开城迎寡人的大军入关,归顺寡人,如果输了,寡人便即刻撤军,永不再犯益州。”   其实这个条件对于吕布来说,没有一点坏处。   首先,在吕布的影响中,这雷铜虽然武艺还行,但要是真正和马超这种即便在斗将的行列中都能排上前几名的人物来进行斗将,这完全没有任何悬念。   再者,如果马超真的输了也没关系,自己虽然答应对方从此不再进犯益州,但却可以让其他的统军大将前来攻打益州啊。   而且,吕布此番来这也并非是为了拿下剑阁,像剑阁这样的险关不是说拿不下,只不过是所付出的代价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况且,即便真输了,撤军就撤军就是了,反正自己这一路也并非是攻打益州的主力,至于用于攻打益州的主力,此时早就在秘密前往沓中的路上了。   至于永不犯益州,这点可以做到的啊,自己答应他永不犯他益州,但是,自己回去之后可以派统军大将引军前来啊。   至于斗将,此时,虽然麾下的很多武将都在外面镇守一方,但此次前来的这两位,一个马超,一个许褚,以吕布对双方的影响和实力,吕布对马超和许褚两人可是很有信心的。   马超自然不必多说,杀的整个羌族视他为神灵。   至于许褚,虽说不善于独自领兵,但是斗将这种事情交给许褚的话,吕布是百分之一万的愿意。   毕竟对方城头上所站着的,是一个没怎么听说过名字的雷铜。   许褚跟随吕布的时日也不短了,对于他的实力,吕布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单挑个先前没怎么关注的一名武将,以许褚的实力,对上这种以前都没怎么听说过名字的武将,一点问题都没有。   “马……”   “马什么?马云禄?云禄她没跟来,看在你照顾我这么久的份上,这一战我替你打好了。”   吕布的话才刚一开口,就被人给打断了。   转过头,只见一个少女正一脸期盼的,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   “你?一边呆着去,马超何在!”吕布撇了郭铃铛一眼,高声道。   这雷铜怎么说也是青史留名的武将,让郭铃铛上的话,先不说打不打的过,即便打的过也不能让她上啊。   雷铜如今已经有意归顺自己了,自己却派一个娘们上去,即便能拿得下雷铜,那也显得有些侮辱人了。   “末将在!”   马超应声而出,冲着吕布抱拳一礼。   “哎哎哎……不是,是我先请命的啊,我啊,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我一定能拿下他。”   见到马超出来,郭铃铛有些急了,一拔马来到了吕布的面前,急道:“你不要小看我,我真的不比云禄差,你让我上,我一定替你拿下他,如果拿不下他的话,我任由你处置,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立军令状。”   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次能在吕布面前表现的机会,她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她要让吕布知道,自己也不比马云禄差。   郭铃铛昂首挺月匈的挡在了吕布的面前,一副信誓旦旦的盯着吕布。   看着郭铃铛那饱满的月匈部,吕布吞了吞口水,差点就忍不住答应她了,强压下心中的悸动,用手指弹了弹郭铃铛的脑门,道:“好啦,知道你厉害,但是这一次情况可不同,即便你能拿的下他,我也不能让你上。”   听到这,郭铃铛有些急了:“为什么?只要拿下他不就可以了?你偏心,以前云禄在的时候她做什么你都同意,如今轮到我了,就这也不同意,那也不同意。”   “形势不一样而已。”看着郭铃铛这幅模样,吕布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在郭铃铛的脑袋上揉了两下,笑道:“好了,我知道你厉害,可是我待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此事非你不可,这个无名小将就交给马超好了。”   对于妹子,特别是这种纯净又一心想要帮自己的妹子,吕布的耐心一向很好。   可是,又不能直接跟她说,派她上去对阵雷铜,是对人家雷铜的侮辱,这多伤人家妹子的心,多打击人家的积极性。   况且,妹子这种动物,有很多时候是没办法讲道理的。   你要跟她讲道理,那么好,马云禄要求出战你就让她去,没说是侮辱人家武将,好了,到我这,就成了侮辱人家武将了?我是有多么的不堪?   这么说的话,郭铃铛炸不炸毛暂且不说,反正她听了这话绝对不可能开心的起来。   无奈之下,吕布只好瞎编了个理由,什么重要不重要的事情,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再说,船到桥头自然直。   果然,听到吕布这句话,郭铃铛眼前一亮:“什么重要的任务?”   “待会你就知道了!”吕布随口敷衍了一句,转过头,对着马超道:“去吧,寡人要活的。”   “诺!臣定然替王上生擒此獠。”   马超冲着吕布一抱拳,拔马飞了出去,来到了城下,无声的望着城头上的雷铜。   雷铜一见果然是马超,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   刚刚吕布他们再讨论谁出战的时候,站在城投之上的雷铜也在打量着吕布的军阵。   当他看见从吕布军阵中出来一个女将请战的时候,着实吓了雷铜一跳。   早就有斥候将此次吕布麾下随军出征的众将打听了一番,此番随军出征的将军,除了马超和许褚以外,就两个女将能够面前算的上是上将了,如果斗将的话,除了马超和许褚两人以外,吕布麾下可能也就两个女将能拿得出手了。   如此重要的战斗,吕布自然不可能让那些杂鱼们出战,要出战也是许褚和马超两人。   如果是许褚或者马超那还好说,他们如今可都是名震天下的虎将,败了就败了,也不丢人,毕竟如今整个天下单挑能挑的过着二人的也没多少,输了对于他雷铜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   但是,如果吕布派出的是一员女将的话,那可就真的让他头疼了。   和女将斗,一个大男人跟一个,胜了也不怎么光彩,败了的话,那就更加劲爆了。   两军阵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女将给挑下马,那还真不是什么很露脸的事情,他以后还要不要在部下的面前做人了。   哪怕他可以不在乎面子,但是,被一个女将挑下马,吕布会怎么想他?他不会想对方这个女将有多么的强,只会认为他雷铜很无能,连个女人都打不过。   而他更是有意归顺吕布,如果当着吕布的面被一个女人给挑下马了,那可就正的会影响他的前程。   再者,能够让吕布随军带着的女人,不用想,也知道和吕布是什么关系了。   战场之上,刀枪无眼,要是自己一不小心伤着对方,那可就真的彻底玩完了。   所以,当雷铜看到对面阵中一个女将出阵请战的时候,雷铜冷汗的流了出来。   他宁愿对阵马超和许褚这等武将,反正对方需要自己,绝对不会让这两人杀了自己,最多也就是弄的灰头土脸了一点。   可是,对于自己来说,对阵这二人确实没什么影响,大不了就是输呗,输在这二人手中,雷铜还是能够接受的了的,不仅雷铜,就算其他人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这两人的名声在那摆着呢,自己打不过他们也不是一个让人接受不了的事情。   当见到最终出阵的人选之后,雷铜高高悬起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提起了靠在女墙边的长枪,匆匆的朝着城下赶去。 第四百六十章 两个选择   “吱……吱……吱……”   城门徐徐打开,城内一将纵马飞出,来到了城下,持枪策马而立。   狮盔兽带,银甲白袍马超见到来将,不屑一笑,也不答话,纵骑持枪而出,朝着雷铜飞奔而来。   刚想和马超打个招呼的雷铜见此一愣,也罢,既然人家已经来了,那就战吧,遂一抖缰绳,持枪纵马迎了上去。   “咣当!”   两马齐出,两枪并举,战至一块。   两枪相撞,雷铜顿时觉得虎口剧震,手臂发麻,心中暗自赞道,不愧是名震西凉的锦马超。   遂打起精神,与马超斗了起来,一时间,你来我往,战作一团。   不知不觉间,两人以及缠斗了五十余个回合,雷铜顿时感到有些体力不支,手中的长枪也变的沉重了起来。   这马超还真是个怪胎,雷铜有些气喘吁吁的看着马超,对方的每一次宛如很随意的攻击,自己都得尽全力去抵挡,他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刚开始的时候,雷铜还能时不时的回上那么两下,渐渐的,便开始落入了下风,只有招架的余地。   苦苦支撑的他双臂微微颤抖,身体也变的沉重了起来,见那马超又持枪攻来,雷铜连忙侧身朝着一旁躲去。   哪只马超中途变招,长枪一扫,正中雷铜的臂膀,将雷铜从马上扫飞了出去。   “砰!”   雷铜的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扬起了一阵尘烟。   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的雷铜方一起身,便感到脖间一凉,泛着寒光的枪头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抬起头,只见战马之上的马超正昂着头看着自己。   “还要打吗?”   马超淡淡的声音传入了雷铜的耳中。   “咣当!”   雷铜将手中的长枪朝着地上一扔,轻叹一声。   “我输了!不愧是名震天下,被羌胡称之为神威天将军的锦马超,果然名不虚传,雷某败的心服口服。”   马超傲然一笑,将长枪收了回来。   “那还等什么?随我去见王上吧!”   说罢,马超一勒缰绳,回马朝着吕布缓缓而去。   雷铜转过头,望向城头,对着城头之上的杨怀招了招手,随后,便徒步朝着唐军阵前走去。   一直在城头之上注视着城下战斗的杨怀见此暗叹一声,如果能就此退了唐军的话,他也不想就这么憋屈的降了。   可是,虽说自己与雷铜两人能够守得住剑阁,但正如吕布所说的那样,刘璋并非明主,自己等人守的了一时,难道还能守的了一世?   即便守住了这剑阁又如何,以自己主公那性子,自保都很费劲,就更别提进取了。   身为武将,哪个不想着征战天下,成就一番不是之勋?又有哪个人愿意如同门卫一般整日里只是提醒吊胆的守着一个关卡,而且这个关卡还不知道能够守的了多久。   一旦被对方攻破,到那时,再想归顺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杨怀心里也很清楚,在谋士如云,猛将如雨的吕布的面前,他们能够献出的,能够让吕布所惦记的,能够拿得出手,从吕布的手中换个荣华一生,家小平安的,也只有这剑阁了。   杨怀长叹一声,摆了摆手:“都放下手上的武器吧,为了兄弟们的家小,为了各位的家小能够过上更好一点的生活,开城……归降!”   丢下这么一句话后,杨怀踱步从城头上走了下去……   ……   “罪将雷铜!”   “罪将杨怀!”   “拜见唐王!”   唐军阵前,雷铜、杨怀良将冲着吕布一抱拳,拜了下去。   “哈哈……”端坐于战马之上的吕布大笑一声,握着马鞭的手向上一抬。   “两位将军快快请起,不必多利,你们二人可是刘璋麾下出了名的大将,似尔等两人这等大才,屈居于一个孱弱之主的麾下,真是暴殄天物,有你二人,寡人何愁不能早日平定了这益州,解益州百姓于水火?”   雷铜与杨怀二人听闻吕布如此高抬自己,连道不敢。   虽说他二人也觉得自己两人在刘璋麾下的众将中能排的上名,自己是个很牛逼的人。   然而,他们两人的脸皮并没有如吕布那般的厚,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自知之明的。   眼前的这位是何人?那可是东征西讨,南征北战,一路从未有过败绩的唐王吕布。   此人麾下更是谋士如云,猛将如雨。   在这么一个猛人的面前,他们两人可不敢以为自己是一个很牛逼,很吊炸天的人物。   他们有几斤几两,他们自己心里清楚,在别人眼前吹吹也就算了,在这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土地有土地,要战绩有战绩的猛人的面前,还是实事求是一点的好,省的到时候下不来台的是他们自己。   另一边,率领了五万大军攻打沓中的文稷父子却遭遇到了激烈的反抗,吴懿,吴兰死守沓中,任其怎么叫骂就是不出战,只是据称死守。   唐军中军大帐……   “父亲,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照这个情形下去,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攻下沓中,后面还有白水关,涪城,棉竹关,我们何年何月才能到达城都。”   文钦满脸忧色的看着眼前的地图,对着文稷说道。   “唉,本来此次会是我们文家的一个转机,我文家可以借此机会在这将星云集的大唐脱颖而出,在这大争之世留下浓重的一笔,哪知这吴懿和吴兰如此难缠,莫非这是天意?”   文稷感到有些头疼,如今的形势依然明了,吕布一统天下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如果能抓住机会,在将星云集的大唐脱颖而出,未来他文家必然会成为一个显赫的世家,前途不可限量。   可是,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么一次光宗耀祖的机会,首战便遇到吴懿和吴兰这么难缠的对手,如果连个小小的沓中都拿不下来,即便吕布不会追究他们的责任,以后还会再用他们吗?   突然,盯着地图的文钦眼前一亮,道:“父亲,我有办法了!”   “哦?说说看!”   听闻此言,文稷一愣,抬起头,将目光投到了文钦的身上。   文钦一脸灼热的神情,用手在地图上一指,道:“据闻,此地有一小道,名曰阴平,儿子愿引以军,出汉中德阳亭,用奇兵攻打城都,吴懿和吴兰必然回军来救,父亲可趁机一举攻下沓中,可获全功。”   “不可,阴平小路,皆高山峻岭,若对付以百余人守其险要,断了你的归路,你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文稷闻言一惊,当即否决了此事,这一计太过行险,不成则此行的所有人都将死在这深山之中。   “父亲也说了,只需以百人守其险要,我军便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儿子断定对方定然也觉得我们不会走此路,对方定然想不到我们会反其道而行,偏偏就是走了此路,我们胜算很大。”   “不成,此计太过凶险……”   “父亲……这可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成了,此役必然名留青史,取益州的首功只需这一战……”   “可是……”   文稷也知道走阴平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换了一个人他早就答应了,可是,如今站在面前的,是他的儿子。   “没什么可是的,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父亲,你就让我去吧!”   文钦噗通一声拜倒在了地上。   犹豫了良久,文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好吧!”   ……   点将台上,看着台下的两万将士,文钦心中豪气顿生,此战,必是名留青史的一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将士们,吾今乘虚去取城都,与汝等立功名于不朽,汝等肯从乎?”   “愿遵军令,万死不辞!”   将士们纷纷高声回道。   “好,目标城都,出发……”   森林越来越茂密,山岩也越来越陡峭,沟谷中满是散落的碎石,或大或小,突兀嶙峋,战马踩在石上,不断的打滑深陷,根本无法骑行。众人唯有翻身而下,拉着缰绳牵马前行速度顿时慢了许多。   文钦先令子副将引五千精兵,不穿衣甲,各执斧凿器具,凡遇峻危之处,凿山开路,搭造桥阁,以便军行。   文钦自领一万五千余精兵,各带干粮绳索进发,峡谷之中,二十余日,行七百余里,皆是无人之地。   约行百余里,选下三千兵,就此扎寨,又行百余里,又选三千兵下寨,十日后,文钦自引两千人马,穿过阴平,直取江油,毫无防备的江油几乎没有任何抵抗,便被文钦攻了下来。   攻下江油的文钦将阴平道上的所有唐军接了出来,齐聚江油,往涪城进发。   ……   夺下了剑阁的唐军徐徐的朝着梓潼开进,战马之上的吕布眯着眼睛大量着远处,地平线上渐渐升起的一座巨城。   “梓潼的守将是何人?”   “冷苞,此人生性刚勇,深得刘璋的信任,王上想要取这梓潼,恐怕得花费一些心思了。”   一旁,雷铜侧着身,详细的对吕布介绍着关于梓潼的信息。   “冷苞?”   吕布眉头一皱,这个名字好像听过,此人好像还曾经设计围过魏延,如果不是黄忠及时赶到的话,可能魏延就栽在此人的手上了。   由此可见,此人也算是一个良将。   如果没记错的话,此人好像对于刘璋还挺忠心的,本来还以为能够借着雷铜在益州的影响力,沿途招降,一路平推到城都呢,谁知道竟然遇到此人来镇守梓潼,看来要拿下这梓潼,还真如雷铜所说的那样,得花点心思了。   秋风萧瑟,凋零的落叶随风飞舞,在空中久久飘零不曾落下,梓潼城下,铅云压城,凄凉的号角声如同野兽在低吼,猎猎的旌旗在硝烟中若隐若现的摆动。   经过了霹雳车数日的连番轰炸,梓潼的城墙已经变的残缺不全。   这冷苞到也是个人才,不管吕布如何做,他就是不为所动,据坚城而守,就连陈宫最后都拿他没办法了。   一怒之下,吕布下令就地伐木造霹雳车,用霹雳车对着梓潼不分昼夜的轮番轰炸。   这已经是第四日了,城头上的女墙基本上都已经被夷平了,可是冷苞就是不出战。   这四日来,吕布也数次发起了进攻,但都被冷苞给打了回来。   无奈,只好继续用霹雳车对着城头轰炸,他要看看是这巴蜀之地的城墙坚固,还是他的霹雳车厉害。   轰隆!   在霹雳车的轰炸下,城头突然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整个战场不禁为之一静,漫天的烟尘遮住了视线,让人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等到尘烟渐渐散去,尘埃落尽,终于看到梓潼城墙的外廓坍塌了下来,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不分昼夜的攻打了数日的唐军见到这一幕,顿时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和咆哮声。   吕布嘴角一扬,缓缓的抬起了一只手,马鞭遥指梓潼:“杀……”   “杀……”   “杀啊……”   “杀……”   “……”   震天的喊杀声在梓潼城外响了起来,苍凉的号角声响起,无数黑衣黑甲的唐军如决堤的洪流,汹涌澎湃的朝着坍塌的缺口涌了过来,那如虹的气势足以劈山倒岳,无可匹敌。   城里的守军在冷苞的号令下,源源不断的朝着缺口涌去,妄图堵住这个缺口。   不得不说,冷苞所率领的益州军真是精锐之师,对上了以凶悍著称的唐军也不遑多让。   两只人马狠狠的撞在了一起,一时间鲜血四溅,残肢横飞,双方的将士一片片的倒下,后面的将士踩着前方战友的尸体不断的继续前行,厮杀。   忽见缺口内,一人左劈右砍,已经有十余名唐军将士死在了他的手中,阻挡住了大批唐军前进的脚步。   马超冷笑一声,一抖手中的长枪,飞马出阵,朝着对方杀了过去。   正在左劈右砍,杀的正欢的邓贤忽见一个狮盔兽带,银甲白袍的武将纵马朝着自己杀来。   邓贤一刀将挡在面前的唐军砍翻在地,提刀迎了上去。   不过片刻,两马相撞,马超一提手中长枪,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朝着邓贤刺了过去。   “咣当!”   “噗嗤……”   一声清脆的金属交鸣声后,邓贤虽然勉强的挡下了这一击,却感觉宛如一颗巨石击在了自己的月匈口,一口鲜血喷射而出,身体不受控制的从马上飞了出去,直飞出数丈。   还未来得及起身,便见马超已经出现在了邓贤的面前,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长枪,以一种无可匹敌的气势,刺了出去。   “噗……”   长枪直接将邓贤钉在了地上,邓贤张着嘴巴嚎叫着,但他却没法听到自己的嚎叫。整个战场在他眼中成了一幅无声的画卷。   口中不断冒出的血液染红了他眼中的世界,周围的地上随处可见血肉模糊的尸体;死亡的恐惧感漫上邓贤的心头。   让他双眼圆瞪,无比惊恐,他竭力想嚎喊,却什么也听不到,归终,在剧烈的抽搐间,眼前的世界渐渐灰暗下来……   拔出了长枪后,马超高举手中的长枪:“随我杀……”   五千益州军以血肉之躯墙在缺口处,承受着唐军狂风暴雨般的冲击,两军胶着,凭陵杀气,以相剪屠,锋利的枪尖穿肠破肚。   雪亮的钢刀劈臂断头,十多丈宽的缺口处,拥塞了敌我双方成千上万的人,层层叠叠,呐喊如潮。   倒下的人,不论生死,瞬间就被无数双脚践踏成团,血肉相化成模糊的泥浆……   唐军气势如虹,厮杀了数个时辰后,益州军终于不敌,开始且战且退,见此,唐军顿时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直冲云霄。   看到这一幕,吕布大松一口气,这样的一场杀戮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以前的他或许对这样惨烈的一幕没什么感觉,但是,自从收复了河西之地,开始需要想草原迁移人口的时候,他才感觉到了人口的重要性,真是死一个少一个,不管敌我。   在这种内战中,在这种已经拥有了将整个天下都视为自己的天下的实力之后。   此时,在这所倒下的将士,不论是唐军也好,益州军也罢,都是他吕布的将士,都是他吕布的人。   梓潼,太守府……   看着跪在大堂内的冷苞,吕布从大堂上走了下来。   “哎呀呀,冷将军,你说,寡人该怎么处置你呢?”   吕布的脸上带着渗人的笑容一步一步的朝着冷苞走来,对于怎么处置这个冷苞,吕布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   “哼!要杀便杀,何须多言?”   冷苞冷哼一声,仰起头不屑的憋了吕布一眼,轻啐一声:“我冷苞今日死则死矣,只可惜不能将你这个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碎尸万段,不过,我益州人才济济,军民上下一心,想要谋我益州,简直是痴心妄想。”   “啪!”   冷苞话音刚落,吕布便反手一巴掌甩在了冷苞的脸上,一刻牙齿从冷苞的嘴里飞了出来,可想而知,吕布方才那一下力道有多么的重。   “你……狗贼,士可杀不可辱,要杀便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看着怒目圆瞪的冷苞,吕布揉了揉有些发疼的手掌,淡淡的说道:“将军凭一万人马阻我十万大军数日,死战不退,战至一兵一卒,对刘璋的忠心,寡人敬重你。”   “将军所带的兵,皆悍不畏死的勇猛之士,你治军的能力,寡人亦是钦佩万分。”   “然,如今之势,我大唐一统天下已成定局,剩下的,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   “将军是没有想过呢,还是在自欺欺人?”   “就在刚刚,就在这梓潼城,将军知道死了多少人吗?”   吕布双手拢于袖袍之中,围着冷苞转了一圈,缓缓的说道:“你不知道,那么寡人告诉你,其余没有统计过的百姓不算,就单单你我两军,加起来,总共死了两万余人。”   “寡人很想问将军一个问题,将军可知,刚刚战死的不论是我大唐的将士也好,还是你益州的将士也罢,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是汉人,都是我大汉的子民。”   吕布从背后拍了拍冷苞的肩膀,凑到了冷苞的耳旁,轻声道:“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死吗?”   吕布缓缓的转到了冷苞的面前,道:“他们都是死在了你的手上,因为你的一声令下,因为你的愚忠,我大汉又损失了两万余大好儿郎,你说,寡人该如何处置你?”   冷苞不屑的撇了吕布一眼,道:“他们只是死在了我的手上吗?如果你唐王不引军犯我益州,他们会死吗?这一切,都是由你唐王一手造成的。”   “哦?听将军的意思是,如果寡人没有率军攻打益州,益州的将士就不会死了?”   吕布缓缓的说道:“寡人听闻,近些年,南边的蛮夷经常劫掠益州,永昌,建宁,这些年来,百姓死伤不知凡几,不知可有此事啊?”   吕布的一番话让冷苞瞬间说不出话来,近些年,那个蛮王孟获也不知道到底吃错了什么药,有事没事的就来永昌,建宁两郡纵兵劫掠一番,确实如对方所说,这些年来,光永昌和建宁两郡的百姓就不知道死了多少。   这些蛮人甚是狡猾,每次派大军前去平叛的时候,他们便躲进山里,待大军走后,又出来为非作歹,不厌其烦,至今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也不管冷苞脸上的表情,吕布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寡人呢,在西边,收复河西,吞并羌胡,而你们到好,连南边的一个区区的蛮族都解决不了。”   “益州,乃天府之国,刘璋身为一方之主,却没有能力保一方的百姓,如此无能之辈,不配做这益州之主,既然守护不了益州,那就把位置让出来好了,自然有人会比他做的更好。”   “一个连自己治下的百姓都保护不了的人,你觉得他有资格做这益州之主吗?既然没资格,那寡人又有什么理由不取之?”   “他既然无法保一方平安,那就把益州让出来,寡人替他守好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说点实在的,寡人真的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但是,寡人挺欣赏你的带兵能力的。”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归顺寡人,待寡人拿下城都后,带你征讨南蛮,彻底解决西南这一个祸害。”   “二,寡人送你下去为死在梓潼的将士们恕罪。”   吕布伸手在冷苞的肩膀上拍了拍,淡淡的说道:“寡人希望你的一生所学是用来保境安民的,好好想想吧!”   说罢,吕布转身朝着堂上走去…… 第四百六十一章 爱民如子   吕布的一番话让冷苞的内心充满了挣扎,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停的变幻着。   正如对方所言,事到如今,想要守住益州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再者,对方也没有说错,自己这边一个南蛮的问题都解决不了,又凭什么来保境安民?   跟了刘璋这么多年,刘璋是个什么样的人,冷苞自然很清楚。   自己的主公生性暗弱,指望他来一统大汉的河山显然是不可能的。   如今,益州与张鲁连年来的苦战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南边又时常遭受到蛮族的骚扰。   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报答刘璋的知遇之恩?   沉吟了良久,冷苞最终长叹一声,道:“我主毕竟对冷某有知遇之恩,如此为难时刻,我又怎能忍心离我主而去呢?唐王不必多说,冷某只求一死,还望唐王能够给个痛快。”   还要死?特码的,合着老子说了半天都白说了?   听到冷苞的回答,吕布顿时一怒,你不是想死吗?好,劳资就成全了你,只要你敢死,劳资就不吝啬那点土,亲自埋了你。   愤怒中的吕布大袖一挥,高声道:“来人,将冷苞压下去,五马分尸。”   哗!哗!哗!   一阵甲胄碰撞的声音响起,两个全副甲胄的亲军走入了大堂之内,将冷苞往堂外拖去。   “且慢!!!”   这冷苞能够仅仅只用了一万人马,便阻拦了十万的大唐锐士,足以可见,其却有才能。   陈宫见吕布真的想要斩杀了这样的一个人才,连忙走了出来,来到了大堂的正中,冲着吕布弯腰一礼。   “王上息怒,容臣和他聊几句,如果到那时他还是不愿意归顺王上,那再行处置也不迟。”   “行,既然宫台开口了,那就依宫台的,去吧,寡人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如果一炷香之后,他还是不愿意归顺,那寡人就只好成全他那所谓的大义了。”   吕布随意的挥了挥手,走到堂上坐了下来。   对于这个冷苞,吕布可谓是又爱又恨,爱的是,其人不仅忠诚可嘉。   再者,能够以一万人马阻挡了自己十万大军的人,先前还真没遇到过,足见其是一个有真材实料的家伙。   当然,也有可能是吕布这十万的新军大多都是新兵蛋子,与那些身经百战的关中精锐不同。   但是,再怎么新,他们也都是由吕布麾下的练兵大师高顺所练出来的。   冷苞是刘章治下的益州四将之一,而且结合后世的记忆,益州这个地方的人才也确实不少,如果真的能收服冷苞的话,也确实是一个助力。   如今的吕布可是穷的可怜,最初的时候,吕布还觉得自己的麾下并不缺武将基本的任务,即便是缺,缺的也是治理天下的文臣。   可如今再看看呢?地盘是变大了,可是曾经不缺武将,只缺文臣的吕布如今却变得什么都缺了起来。   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还真的不想杀了冷苞这个对主公既众臣,又有能力的人。   而他,之所以想要杀了冷苞,无外乎是因为前番的一战对他的感触太深了,如果每个城池都要这么攻打的话,那自己还统一个毛线的益州,益州之乱还没平定了,可能他手上的兵便已经被消耗的一干二净了。   杀了他,自然是为了以后能够少遇到一些抵抗,减免一些不必要的伤亡。   所以,为了这一点,不仅要杀了他,还要将他的满门全部诛杀殆尽,只有他的下场越惨烈,其他人才会知道想要像冷苞这样誓死抵抗的人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当然,如果陈宫真的能够说服冷苞,那么也就不用再杀他了。   冷苞可是刘璋麾下深受信任的益州四将之一,如果真的能够收服他,由他来招降那些沿途的抵抗,定然会更加的事半功倍。   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吕布便能够占据益州的全境,自然也就不用再杀他了。   吕布也不管陈宫到底再跟对方聊什么,不过,那些他并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结果。   吕布缓缓的拿起了桌案上的一卷户籍读了起来,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慢慢的过去,在一旁劝降的陈宫终于有了结果。   陈宫整了整衣冠,对着吕布弯腰一礼:“禀唐王,事情已经解决了,冷苞也愿意归顺王上,他只求王上能够答应他一件事。”   “哦?说说看,是一个什么样的条件?”   陈宫轻咳一声,道:“一是他希望王上能够善待益州百姓,大军所到之处不能扰民。”   冷苞有这个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如今这个时代的士兵心理压力可是很大的,整天生活在死亡的边缘,连年的战争让他们平日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其他活动可以让他们释放一下。   要知道,即便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兵,他也是一个正常的人。   他们每一天过的都是提醒吊胆的日子,平日里要么就是训练,要么就是杀人,即便是一个正常的人,处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长期抑制在心中的那些负面的情绪得不到释放的话,他的精神都会崩溃,更别提这些将士们了。   所以,这天下的诸侯,哪怕是同样爱民如子的曹操,在破城的时候,他也会默许将士们在城中劫掠三天,用以释放他们心中所抑制的那些负面的情绪。   而吕布则不同,吕布的大军所到之处秋毫无犯,吕布麾下的唐军是这天底下纪律最严明的军队。   为什么区别会这么大,并不是说吕布麾下的将士就不需要释放,他们训练有素,各个是精英。   吕布麾下的唐军之所以能够这么听话,严明的纪律、军法等等或许是一方面,更多的其实还是在于李陵没抄了一个世家,杀了一个官员,就习惯性的把别人的家都给抄了。   而抄到的那些,长得还算不错的小姐之类的是打入教司坊,留着自己享用,一般的,或者姿色很差的,还有丫鬟之类的,则是全部赏赐给有功的将士们。   另外,基本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小队一小队的被安排轮换的休息,休息期间,随便你去哪玩,只要不违军纪,随便你怎么玩,反正每个月的军饷也不少,够他们吃喝玩的。   “这算什么条件?寡人的大军什么时候扰过民?我大军所到之处皆秋毫无犯,这点还用他来提?”   吕布连想都不想的便开口答道:“关于这点,答应他了,你跟他说,不仅仅是益州,这大汉十三州的所有百姓寡人都会视其为寡人的子民,在这一点上,没人能和寡人相提并论,对于百姓,没有人会比朕更重视,也不会有人比朕更爱这片土地上生存的子民。”   “是,王上!”   在百姓的问题上,陈宫从来就不用担心吕布会不会按他自己所承诺的那样去做,完全不必担心吕布会食言。   因为吕布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除了蛮夷以外,陈宫还真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吕布纵容自己麾下的士卒去骚扰百姓的事情发生。   在这一点上,陈宫都为之感慨,即便是每次战后,吕布都如其他诸侯那般,纵容自己麾下的将士先劫掠个三天,陈宫也不会说什么,因为在他看来,这很正常,除了吕布以外,每一路诸侯都在这么做,也都是这么做的,这几乎成了一个不成文的定律。   而陈宫虽然身为文士,但他也能理解这种事情的发生,只要别太过就行了。   第一件事了,陈宫接着说道:“这第二个条件是,即便是要归顺,也要先等王上完成先前所说的话,彻底平定南疆。”   听到这,吕布笑着说道:“他的事情还真多,表你面上看起来他是想要为先前被南疆所祸害过的百姓们讨回公道,其实,估计也就是在再观望观望,看看寡人到底是不是一个值得归顺的主公。”   ……   “行了,这个也答应他了,他还有什么要求,一次性全说出来好了。”   见到吕布盯着自己,陈宫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了,他说只要能王上能够答应他所提的这两个条件,他就会心甘情愿的归顺王上。”   “寡人还以为他会提出什么条件呢,既然如此,都答应他好了。”   要不是看他还是个人物,要不是现在随着地盘越来越大,敢这么跟吕布叽叽歪歪的,吕布早砍了他了。   “是!”   陈宫冲着吕布一抱拳,缓缓的退了出去。   绵竹,罗纹江水蟠于东,绵远河西绕,东之流下注涪水,西之水环平原聚为沱江,独特的区位使它成为城都北部的门户。   此时此刻,绵竹城下,两军严阵以待,益州大将刘璝横刀立马于阵前,望着对面严阵以待的唐军,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谁能想到,这川蜀腹地居然出现了足足两万的唐军,而他麾下不过只有东拼西凑出来的五千地方守军,这仗还怎么打。   他不是不想据称死守,只是,绵竹城地处川蜀平原腹地,四周根本无险可守,他确实可以据城而守,但人家也可以选择不打你的绵竹城,直接绕过绵竹攻打城都。   无奈之下,刘璝只好选择出城列阵,与对方野战,全歼来犯之敌就不用想了,五千人马和两万人马于野外正面对阵,而且对方所率领的还是名震天下,从未有过一败的唐军,想要大败对方显然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刘璝也不指望自己能击败来犯之敌,只希望能够将对方拖在这里,等待援军的到来。   唐军阵中,文钦冷冷的望着对面严阵以待的五千益州军,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长枪。   他不准备给对方任何机会,不论对方是谁,他也不肯能在对方的身上浪费时间,因为没时间可以给他浪费。   如今的他可是孤军深入,如果不能尽快的拿下城都,那么,等待着他这两万人马的,只有死路一条。   文钦抖擞精神,手中的长枪朝着前方一指:“将士们,我们就是一把尖刀,马上就能插进敌人的心脏了,如今,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破城斩将,荣华富贵,一切就在今朝,杀……”   “杀……”   “杀……”   两万黑衣黑甲的唐军将士在文钦的鼓舞下,举起手中的兵刃,高声呐喊着朝着对方冲了过去。   文钦身先士卒,杀入敌阵,左冲右突,不过片刻便已杀了数十人。   刘璝见此连忙拔马朝着文钦冲了过去,急于结束战斗的文钦根本不管刘璝,也不愿意被他缠住,见到刘璝朝着自己杀来,连忙掉转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杀去。   一时间,益州军死伤无数。   正在双方将士厮杀的正激烈的时候,一阵雷鸣般的马蹄声遥遥传来。   文钦心中一凸,难道是对方的援军来了?还是大批量的骑兵?莫非上天真的要我文钦死在此地?   也难怪,如今的他,深入地方腹地,他的父亲被吴懿的大军拖在了沓中,而主力大军则是被阻挡在了剑阁,此时此刻,能来这里的,怎么想,都是益州援军的可能性比较大。   不仅文钦这么认为,就连刘璝也觉得能够在此时感到绵竹的,也只有他们的援军,心头一喜,不过,心中又有些疑惑。   刘璝身为刘璋的心腹爱将,益州有多少骑兵他自然是心中有数的,据他所知,益州好像没有这么大规模的骑兵,听马蹄声,来的人马至少也有五万骑兵。   况且,益州地处西南,南马和北马还是有所差距的,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厚重有力,很像是北马,而且还是大规模的北马。   刘璝不是没想过会是对方的袁军,只是,脑海中才刚刚浮现出这样一个想法,便被他给否决掉了。   剑阁易守难攻,即便对方真有攻下剑阁的实力,也不可能会在这么短的便破了剑阁。   西北方向,前些日子还收到吴懿传来的消息,西北方向的唐军已经被拖在了沓中,寸步难进……   如此,来的必然是自己这边的援军,只是,不知道来的到底是哪一支人马,他们又是那弄到这么多北方战马的。   索性,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他们很久,不一会,马蹄声越来越近了。   某一刻,刘璝和文钦两人仿佛的忘记了自己还身在战场之上,不约而同的举目朝着西北方向望去。   随着雷鸣般的马蹄声,渐渐的,黑线变的越来越大,这一条黑线彻底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之时。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就连原本还厮杀在一起的唐军和益州军皆举目朝着马蹄声所传来的方向望去。   黑衣黑甲的骑兵!大唐的骑兵,至少数万的大唐骑兵如潮水般的朝着这个方向涌来。   原本还感到有些欣喜的刘璝的脸色瞬间变的惨白,他有些想不明白,很不明白。   绵竹城外突然出现了两万唐军,那也就算了,他也知道,这些唐军定然是从那些不为人知的小路潜入过来的。   但是,这数万的铁骑是从哪里来的?在这川蜀之地,突然出现了大量的骑兵,这些骑兵定然是从大道光明正大的杀过来的。   以益州的地形,如此大规模的骑兵,不可能是偷渡,那些小道人走起来都很费劲,就更别提战马了。   既然是从大道上正面杀过来的,那么,到底是自己这边哪里出现了问题。   抬起头,看了看骑兵所来的方向,刘璝神色一震,脸上,满满的,全是不可思议。   “剑阁……被攻破了?”   一股黑色的洪流从东南方向之扑坐南朝北的刘璝所部,而刘璝所部如今剩下不过三千余人,应对文钦的人马就已经够吃力的了,如今又突然出现了数万的铁骑,此时此刻,即便是久经战场的刘璝乃沙场宿将,也感到脑中一片空白。   忽然听到背后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文钦吓了一跳,脸色变的惨白。   深入腹地的他可是很清楚自己并没有什么援军,如今背后突然出现了如此大规模的骑兵,想都不用想,必然是益州的援军来了。   文钦僵硬的转过头,只见一股黑色的洪流滚滚而来,数万铁骑的身后,尘烟四起,是大批黑衣黑甲的步军,旌旗遮天蔽日。   黑色的‘唐’字大旗如巨浪般翻卷,大旗之下,一面黑色王旗尤为醒目,上面绣着一个斗大的‘吕’字。   “是王上,是王上的大军来了!”   “是王上,是我们的大军来了!”   “……”   原本还有些心惊胆战的唐军将士在见到那个黑色的‘唐’字大旗和那个醒目的‘吕’字王旗的时候纷纷欢呼了起来。   不远处,文钦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轻声呢喃道:“呼……是王上,王上他们居然攻破了剑阁,哈哈……”   与此同时,益州的将士脸上渐渐的变的惨白,望着那股飞速接近的黑色洪流,双腿直打摆子。   对于益州的将士来说,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不断的刺激着他们的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扛不住这如山岳般的压迫力,吞了吞口水,将手中的兵器往地上一扔,跪了下来。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剩下的益州军宛如割麦子般,成片的丢掉了手中的兵器跪了下来,瑟瑟发抖的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在数万铁骑的面前,他们连逃跑的欲望都没有,两条腿怎么可能跑的过四条腿的战马,再者,他们现在所剩下的不过区区三千余人,对方哪怕是十骑追一个,都绰绰有余,这还怎么跑?往哪跑?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飞速的接近着,不多时,只听见战马的嘶鸣声和稀稀落落的马蹄声传入耳中,大唐的铁骑缓缓的止住了前进的步伐,战马不住的喷嚏声宛如一阵阵低沉的闷雷,传入了跪在地上的益州将士们的耳中。   数万铁骑说走便走,说停便停,连那战马都配合的恰到好处,动作干净利落,整齐划一,能做到如此地步,恐怕就是那些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也不过如此了吧,唐军不愧是以铁骑名震天下,吕布也不愧是一个以铁骑起家的骑兵大佬。   刘璝心中一沉,对于唐军,对于吕布,此时有了更加清醒的认知。   嗒!嗒!嗒!   一身甲胄的李陵骑着战马缓缓的朝着刘璝而来,白色的斗篷在风中随风飞舞,使吕布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英武,更加的气势不凡。   刘璝的嘴角扬起一丝苦笑,当那数万铁骑映入他的眼帘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城都完了,益州完了。   所以,当他麾下的那些将士们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跪地请降的时候,他也并没有阻止。   因为他知道,即便是阻止他们,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阻止他们投降又能怎么样?让他们和对方血拼?这显然是扯淡,实力如此悬殊再不知死活的话,那完全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又或者,让他们逃?他们又能逃到哪去?   是绵竹城还是城都?还是更远一点的地方?   逃回绵竹城没有一点意义,只不过是晚点死,或者晚点降而已。   人家的大军直抵绵竹城,能将绵竹城如铁通般围个水泄不通。   至于逃往不远处的城都?那就更加扯淡了,先不提逃往城都之后能不能守得住城都,即便守得住,自己这些人可能也逃不到城都便被人家的铁骑给追上了,想以两条腿跑赢四条腿的战马,还是北地的高头大马,显然是痴人说梦。   再者,即便是让他们逃到了城都也无济于事,对方的主力大军都打到这了,就代表着益州已经彻底完了。   “绵竹守将刘璝?”   打马而来的吕布淡淡的扫了一眼刘璝,疑惑的问道。   吕布之所以能喊出刘璝的名字并不是他认识刘璝,而是方才从雷铜的口中才知道依旧端坐在战马之上的这名武将的名字。   端坐在战马之上的刘璝苦笑一声,冲着吕布抱拳一礼:“绵竹守将刘璝,见过唐王。” 第四百六十二章 法正和过目不忘的张松   吕布摆了摆手,道:“好啦,免礼吧,想来刘将军也是个聪明人,应该能看的清楚眼前的形势。”   “寡人此时也不跟你说扯什么大义啊,汉室正统之类的东西,寡人只有一句话想告诉刘将军。”   刘璝苦笑一声,道:“刘某不过是一个败军之将而已,唐王要如何处置刘某,又想和刘某说什么话,皆由唐王说了算,唐王但说便是。”   吕布笑着点了点头,道:“以如今的天下形势,以刘璋的为人,益州易主也是迟早的事情,寡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寡人自己心里清楚,所以今日也不跟你扯什么汉室正统之类的。”   “其他的东西寡人保证不了,但是寡人可以保证的东西有两点。”   “一,寡人保证今后益州百姓的生活会变的比现在更好,二,寡人是个敢用人,能用人的主,只要你刘璝愿意归顺寡人,只要你刘璝有能力,寡人便能够让你刘将军英雄有用武之地,寡人便能够与你刘将军一起,创下一番不世伟业,让你刘璝之名名留青史。”   “好了,寡人的话说完了,不知刘将军准备作何打算?”   说罢,吕布便闭口不再言语,静静的等候着刘璝的答复。   该说的都说了,如果他还不愿意降的话,那他就可以带着他的家人一起上路了。   如果放在以前,像刘璝这种档次的将军,虽然有些能力,但他依旧不会放在眼中,哪会浪费这么长的时间跟他费这种口舌。   但是现在摊子铺的越来越大了,就越来越感觉人手不够用了。   再者,这刘璝和泠苞、刘璝、张任、邓贤等三人号称刘璋麾下四大战将。   其他三个吕布或许不怎么熟悉,但是张任的名头他还是挺过的。   这张任和可北地枪王张绣可是和赵云一样,师出同门,赵云和张绣的武艺吕布是清楚的,这张任想来也不会差到哪去。   再者,张任最出名的便是演义中的战绩,落凤坡设计射杀庞统。   暂且不论张任射杀庞统这件事情是不是却有其事,至少有一点,庞统确实是死在刘备入川之时与张任对阵的时候。   能让刘备折了凤雏庞统,由此一点,便可以证明这张任其人是个有勇有谋的武将。   这刘璝既然能和张任的名字凑到一块,即便再怎么烂,也不会烂到哪去,应该是个可用之才。   听完吕布的话,刘璝的心中充满了挣扎,一时间有些难以抉择。   本来还抱着以一死以报刘璋的知遇之恩,但是吕布所说的这些话也不无道理。   再者,传闻吕布此人与其他诸侯不同,其他诸侯对于宁死不降的败将,顶多也就是杀了了事,但却会善待他们的家人。   可吕布此人不同,遇上宁死不降的,此人很少有放过他们家人的,大部分都是抄家灭族,男的全杀了,女的当成财物奖赏给有功的将士。   这种人的行为虽然对敌人来说,很是恶劣,令人不齿。   但不可否认,他对自己麾下的将士确实也比任何诸侯要好,要重视的多。   刘璝虽然自己不怕死,但是他不能不为他的家人考虑。   再者,经过吕布的一番话,刘璝觉得自己为刘璋而死或许没什么,但刘璋此人也确实不值得他连家人的性命都压在刘璋的身上。   良久,刘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兵器扔到一边,翻身下马,冲着吕布深深一拜。   “败军之将刘璝,拜见唐王,如蒙唐王不弃,璝,愿意归顺唐王,为唐王效犬马之劳。”   “哈哈哈哈……”   端坐在战马之上的吕布大笑一声,双手虚扶:“刘将军快快请起,将军能如此明白事理,真乃寡人之幸,益州百姓之幸,走,随寡人入城。”   “对了……”   走在前面的吕布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对着跟在队伍后面的文钦道:“怎么只有你在此,令父呢?”   也难怪吕布会感到好奇,原本见到文钦的人马正在绵竹关和人交战,吕布还以为文钦父子二人已经攻破了沓中,并且如同秋风扫落叶般,一路横扫了过来。   谁知道,都到了这会,居然还没有看到文稷前来面见自己,这就让吕布感到有些纳闷了。   文钦听到吕布问道自己父子二人,连忙打马上前,冲着吕布一拱手。   “回王上,家父此时仍率军在沓中与吴懿对峙。”   “哦?”听到这,吕布就更加有些好奇了,疑惑的问道:“既然连沓中都没有攻打下来,你又是如何出现在了这绵竹。”   文钦连忙道:“禀王上,末将是……”   文钦紧接着便徐徐的将自己父子二人到达沓中之时遇到了什么样的困境,又是如何的说服了他的父亲同意让他领军偷渡阴平,路上将士们又是遇到了怎样的艰难险阻,最终终于成功的横穿了阴平小道,出现在了此地。   “哈哈……好,文家不愧是将门世家,你文钦也不愧是将门虎子。”   这乱世,这三国,果然不乏奇人异士,果然不缺聪明的人。   本以为没有邓艾,文稷父子二人会稳扎稳打的一路打过来。   谁曾想,即便没了邓艾,依旧还是有人能够做出偷渡阴平这等壮举。   果然,只要有方法在,只要有那么一条路在。   即便是换了人,即便是换了个时间,依旧会有人相出这种办法,做出这等壮举,这文钦,果然是一个可造之材。   “好了,既然令父还在沓中,那寡人就命你引军三万,赶往沓中,与令父前后夹击,给寡人拿下沓中。”   “寡人在城都等着你们,为你们父子二人接风,到时候再重赏你们父子二人。”   如今绵竹已失,吴懿的人马彻底被隔绝在了沓中,这样一个沓中,取起来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再者,领军之人可是连偷渡阴平这等前无古人的事情都做了出来,没有理由拿不下一个已经沦落成一座孤岛的沓中。   “是!末将谨遵王上之命。”   文钦冲着吕布抱拳一礼,转过身,打马而去。   城都,刘璋之子刘循闻绵竹视线,急忙召集益州众文武商议。   要说这刘循也是个人物,虽然刘璋昏弱,但其子刘循却是一个不容易对付的货色。   历史上的刘循子曾于刘备入川之时,将雒城的全部军务交由给善守的刘璝,与刘璝一统坚守雒城,硬生生的守了一年,更是让庞统死于此役。   要知道当时随着刘备一同进入益州的可都是些精兵猛将,若不是因为最后刘璋愣是没有派遣援军,让刘备又从荆州调来了留守荆州的诸葛亮与张飞、赵云、刘封等入蜀助战,硬生生的围死了刘循,城都的刘璋若举精兵来援,那荆州客军形势将更为不妙,三面临敌,久困于坚城之下,必败无疑!   当时虽然是由由刘璝督战于城头,刘循调度于城内,但能够在如此危及的时刻,守住雒城一年,可见其本人也并非是一个易于之辈。   如今虽然没了刘循,但益州人才辈出,缺少的也只是一个善于用人的明主。   如今刘璋远在徐州,没了刘璋,更是没人能牵制刘循了,这对于吕布来说,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公子无需惊慌,吕布客军无辎重,无法持久作战,我们只需坚壁清野,高垒深沟,决不与吕布作战,不过百日,吕布必将自走,到那时,我军出兵掩杀,必能擒杀吕布!”   堂上,急的在堂上来回走动的刘循闻言一愣,转过身,只见堂下站着一人,正是益州从事郑度。   刘循眼前一亮,道:“先生所言极是,不知诸公以为如何?”   此时,堂下又走出一位中年文士,冲着刘循拱手一礼,道:“下官以为,郑从事此策可行,吕布虽然势大,但其客军远道而来,无法久战,我军只需坚壁清野,待粮草用尽,其军自退。”   “同时,公子可命巴郡太守严颜引军前来相救,我军里应外合,必能大破贼军,让那吕布死无葬身之地。”   说话之人正是从事王累,不得不说,刘璋此人虽然不怎么样,但这益州还真是人才济济。   武有张任、严颜等文武双全的猛将,文的话,连历史上比较出名的法正等都还没站出来,单单只是随便站出了两个名声不显的从事都有这样的见解。   如果真按这两人所献的计策行事的话,鹿死谁手还真未可知。   听了这两人的话,刘循心中大喜,转过头,将目光投到了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杨松和法正两人的身上。   “不知张别驾与孝直以为如何?”   张松看了看一旁的法正,与法正对视了一眼,对着刘循拱手一礼,笑道:“两位从事所言不错,正如两位从事所言,吕布劳师远征,辎重粮草是个问题,我军只需坚守,不过百日,贼军退,届时我军再与严将军乘势截杀,不说能不能擒杀吕布,但必能大败贼军。”   “好!既然如此,那就依诸位之见,坚壁清野,坚守不出,令,传令巴郡太守严颜,即刻做好引军南下的准备,我们要让那吕布有来无回。”   ……   出了太守府,张松连忙赶上了走在前面的法正,笑道:“孝直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赞成坚壁清野,坚守待援这条计策的?如果真的这么做的话,我感断言,吕布此番必然大败而归。”   法正边走边笑着说道:“你身为益州的别驾,为主公出谋划策,岂不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张松笑着指了指法正,低声道:“你啊,好了,你我相识多年,我也不瞒你,我有意引吕布入主益州,不知孝直以为如何?”   听闻此言,法正停了下来,看了看四周,低声道:“你总算和我说实话了,我还以为你准备继续瞒着我呢。”   “刘璋昏弱无能,并非明主,即便此次能守得住益州,可是我们能守的了这一时,又如何守的了一世,既然益州早晚要失,我等又为何不替益州选一个明主。”   “我观吕布此人虽暴名在外,但其不失为一个能够结束这乱世的明主,早有心相见,此心相同,又又何疑焉?”   听闻此言,张松并没有感到意外,遂大笑一声,道:“好!那我不日便动身出城,前去面见吕布,看那吕布到底值不值得我等将益州托付给他,他又配不配做这益州之主。”   张松与法正相交多年,彼此之间也十分的了解,之所以他敢将此事告诉法正,就是因为吃准了法正对刘璋也并没有多少的忠诚可言,似法正这等大才,自然不会愿意去辅佐一个庸主。   见法正果然与自己一样,就更加坚定了迎吕布入主益州的决心,与法正道别后,便匆匆而去。   城都城外,唐中军大帐,刀剑林立,旌旗招展,一路之上,军容整齐,刀枪明亮,戒备森严。   跟随着亲军一路走来,望着四周那军容严整,杀气腾腾的唐军,张松暗暗点了点头。   不愧是名震天下的关中唐军,这才是一支正真能够一统天下雄师,这吕布能够横扫天下,战无不胜,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来到帐外,张松整了整衣冠,抬起脚,迈入帐中。   “益州别驾张松,拜见唐王。”   张松目不斜视,也不管排列在大帐两边的文臣武将,抖了抖宽大的衣袖,冲着吕布深丨深一礼。   看着堂下这年约四十,身材矮小,相貌猥琐丑陋的中年人,吕布眼前一亮。   这张松虽然长得对不起观众,但是对于想要谋取益州的吕布来说,这可是一个宝贝,怠慢不得。   “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一甩袖袍,站起身,从堂上走了下来。   来到张松的面前,吕布双手扶住张松的臂膀,笑道:“久闻张别驾乃益州名士,久仰大名,却不得一见,寡人今日有幸,终于得见张别驾这等蜀中大才,快快请起,不必多礼。”   “来人,上酒宴,别驾一路舟车劳顿,寡人要为张别驾接风洗尘!”   可不是久闻张松大名嘛,历史上,如果不是这张松和法正两人做内应,即便刘璋此人暗弱,益州这种天府之国也不是刘备能够轻易拿的下来的。   吕布听这张松的大名可都上千年了,可不是久闻嘛。   虽说吕布对张松此人并不感冒,与法正相比,这两个帮助刘备谋取益州的谋士,功臣,吕布反而更加欣赏法正。   这法正可才是益州真正的大才,谋主级别的人才。   不过此时此刻,吕布之所以对着张松如此礼遇有加,无外乎是因为这张松可是历史闻名的送财童子,只要被他找上,对于谋取益州来说,无外乎已经成功了一半。   即便如今的吕布已经距离占领真个益州不远了,但是,蚊子腿也是肉,有了这张松的帮忙,吕布此时更加有信心在短时间内便能拿下益州。   另外,这张松虽然本人并不是什么大才,但是,他有一个大才的好友法正啊。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法正和张松两人的关系还真的挺不错,吕布还指望着后面靠张松来将法正说服归顺自己呢。   这张松虽然并没有什么过人的本事,但是,人家是出了名的送财童子。   如果真的招待好了此人,让此人满意的话,自己将来所得到的东西,可能并不仅仅只是益州,还有吕布如今最紧缺的东西——人才。   宴席上,张松不言此行的来历,吕布也不问,只是推杯换盏,与张松痛聊着一些什么天文地理啊之类的,与益州完全搭不上边的东西。   酒过三巡,即便是吕布能忍,张松也忍不下去了。   张松放下了手上的酒樽,看着吕布道:“唐王难道就不好奇松此行的来意?”   “哈哈……”吕布大笑一声,道:“我与子乔一见如故,今天咱们今天只聊风月,不提那些烦心的事情。”   “哦?”张松仿佛并没有听到吕布那所谓只谈风月,不谈正事的言语,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对着吕布一抱拳:“敢问唐王心中为何事而感到烦恼?在下虽然并没有什么大才,但是唐王如果方便说出来的话,在下或许能够帮的上一点点的忙也说不定。”   吕布将手中的酒樽放在了桌案之上,抬起头,长叹一声,道:“唉,本人原本不打算说的,但是既然子乔感兴趣,那寡人便于子乔好好说到说到。”   “子乔有所不知,还不是因为益州之时,即便马上寡人就要拿下城都了,但是,益州境内其他的地方就不是那么那么容易能够收复的了,益州很多的地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再加上寡人可是听说过,益州人才济济,猛将如云。”   “寡人想要拿下这么多易守难攻,又有益州名将镇守的城池,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听到吕布的话,张松笑而不语,缓缓的端起了桌案上的酒樽,轻轻的抿了一口。   “敢问唐王,你真的确定你能拿得下城都吗?” 第四百六十三章 张松的谋略   “哦?”   真的确定能拿下城都吗?劳资当然确定,不仅是城都,到了这个地步,整个益州都已经是砧板上的肉了,难不成还能有什么变数不成?   只要拿下城都,以自己的势力,益州其他的郡县一纸招降书就能够搞定,连兵都不用出,吕布也相信那些州郡凭借着一郡之地的郡兵,也没有人敢忤逆自己,也没人敢拿那千余的郡兵来挑战一下自己横扫天下的大唐铁骑。   听闻此话,吕布先是想要放声大笑,可是随即看到了张松那一脸笃定的神情,莫非这其中真的有什么自己没有想到的事情?   吕布缓缓的抬起头,将目光投到了张松的脸上,不解的问道:“不知先生此言何意?”   见到吕布此番模样,张松轻咳一声,笑道:“唐军虽然势大,如今唐王麾下的铁骑更是逼到了城都城下,而城都守军虽然不过两万,但也并非不可守,只要运用得当,不仅仅能退唐王的十万大军,甚至于,将唐王的这十万人马全都留在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闻此言,吕布心头一跳,莫非这城都还真有什么地方是自己没有想到的?   吕布端起桌案上的酒樽,冲着张松遥遥一举,一饮而尽,神色肃穆,道:“请先生教我。”   “不敢,唐王麾下谋士如云,猛将如雨,大王本人更是雄才伟略,即便是松现在不说,想来要不了多久,大王自己也会想到。”   这张松不愧是个老油条,不管怎么样,先赞美对方,随后轻咳一声,道:“大王乃知兵之人,自出兵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定然很清楚孤军深入的危险。”   “大王虽然走剑阁,连破数城,打通了关中通往城都的道路,然,一路走来,大王应当已经发现,益州的地形与中原之地大不相同。”   “益州山势险峻,道路曲折,很多地方甚至只有人才能通过,如果从关中运量到城都的话,所消耗的人力物力可想而知。”   “从关中运粮到城都,显然不大可能,那么唐王大军所需的一应粮草只能就地去征。”   “而大王的目的是为了顺利的收复益州,既然是收复益州,那么益州的民心就不能不考虑,所以,大王根本就无法就地征粮,只能靠先前那些已经被大王攻取的城池中的官库。”   “而就在下所知,这些城池官库中的粮草并没有多少,而十万大军每日所消耗的粮草更是不计其数,官库中仅存的粮草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我们只需坚守城都,绝不出战就可以了,凭借着城都城内的存粮,拖个一年半载的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是,这对于大王来说可就是个问题了,大王客军深入,必须要速战速决,我军只要不给大王决战的机会,只是据称死守,如何?”   吕布的脸色开始渐渐的阴沉了下来,如果真如张松所言,城都只要据城死守,不给自己决战的机会,自己还真的拿别人没办法。   城都城墙高深,粮草充足,虽然兵没有多少,但这个数目的人马已经足以守卫城都了,虽不说一定能退了自己的人马,但守上个一年半载还是可以的。   对方是拖得起了,可自己却拖不起啊。   时间有限,如果不能够在徐州相王大典结束前彻底平定了益州,到那时,自己的大军深陷益州,天下诸侯再乘机群起而攻之,那他可真是首尾不能相顾了。   况且,粮草也是一个重要的问题,正如张松所言,先不说路途遥远,就这复杂的地形,等粮草运过来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路途中的消耗更是让人无法想象。   听到这,吕布终于忍不住气了,别人可以等个一年两年,可是自己等不起,必须速战速决,而想要速战速决,快速的解决益州之事,眼前的这个相貌有些丑陋的中年人自然能帮上很大的一个忙。   吕布抬起头,看着张松道:“不知这城都的守将是何人?”   “刘循,益州牧刘璋之子。虽然刘璋本人不怎么样,有些生性昏弱,但他的这个儿子可要比他强上好多。”   刘循?这名字好像没听说过啊。   算了,既然想不通,那就将这个难题先放到一边好了。   “说说看,这刘循哪些地方都要比他的父亲要好的多。”   “此人善守,虽说并不一定能守的住这座城市,但有他在,拖个一年半载的还是问题不大的。”   “刘循?”   吕布眉头一皱,对于这个名字,他的脑海中并没有什么印象,不过,既然张松对此人的评价如此的高,想来也应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   三国时代是个人才辈出的时代,也难保一些自己出现一些自己没听过姓名的牛人。   这个张松虽然不是什么大才,但也算是个不错的人才,既然他对这个叫什么刘循的人有着如此高的评价,想来此人应该也有其过人之处。   张松点了点头,道:“不错,刘璋之子刘循其能力远在刘璋之上,特别是其能人尽其用,此次,他便采纳了郑度和王累的建议,坚壁清野,高垒深沟,据城坚守,另,传令巴郡太守严颜引军南下,待大王粮草用尽之际,趁势截杀,不知大王何以应对?”   听闻此言,吕布眉头一跳,心中一惊,感到背后一阵发凉。   还真不能小瞧这个时代的人,王累就罢了,这个名字吕布还是挺过的,就是那个以死劝谏刘璋不要迎刘备入川,刘璋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的可怜虫。   可是这郑度又是什么人,居然能提出这等坚壁清野,据城死守,引军救援的良策。   严颜就更不用说了,吕布记得前世看过的所有关于描写严颜的书籍,都表明其是一个不弱于黄忠的老将,其能力可想而知。   如果这刘循真按照这什么郑度和王累的计策行事,此番胜负还真未可知。   想到这,吕布愁眉紧锁,手指有意无意的在桌案上敲打着。   正在这时,一旁的陈宫冲着吕布拱手一礼,笑道:“王上勿忧,既然张大人已经将此事告知了王上,想必定然也有解决之法,何不向张大人请教这破敌之策?”   张松差异的看了一眼陈宫,暗道,这文人是谁,他又是如何看出我有相助吕布之意的?   吕布眼前一亮,对啊,自己怎么把这个张松给忘了,他是什么货色自己还不清楚吗?   他此次前来,想必定然是来投奔自己的,既然对方都已经将益州方面的行动全部都告知了自己,想来他定然也有解决之法。   吕布大笑一声,站起身,缓缓的来到了堂下,整了整衣冠,抬起双手,冲着张松弯腰一礼:“寡人欲奏请天子,拜先生为御史大夫,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张松一惊,连忙站了起来,侧开身,避过吕布这一礼,冲着吕布弯腰一礼:“大王真是折煞在下了,松未立寸功,大王便要委任在下为御史大夫,在下愧不敢当。”   开什么玩笑,吕布是何人,那可是暴名传遍了天下的暴虐之主,他的礼,岂是一般人能受的起的,那可真的会折寿的,一不小心无意中做错了什么,被他盯上之后就是个抄家灭族的下场。   他张松只是想为自己谋个更好的前程而已,他可不想被吕布给惦记上。   “哈哈!!!”   陈宫大笑一声站了起来,来到了吕布的身后,看着张松,笑道:“王上向来用人不拘一格,如果张大人觉得没立寸功便身居高位有些不妥的话,张大人可以去替王上取下城都啊,只要能取下城都,想必王上定然还会重重有赏。”   “不知这位先生是?”   张松见到眼前的这个文人居然敢在吕布还没说话之前便擅自开口,对于此人的身份,就更加的好奇了起来,遂冲着陈宫弯腰一礼。   陈宫笑了笑,整了整衣冠,还了一礼,道:“在下姓陈,名宫,字宫台,见过张大人。”   “不敢不敢……”听到对方自保家门,张松一惊,难怪此人会有如此卓越的见识,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陈宫啊,本来还以为是郭嘉或者贾诩这两人其中的一人呢。   “哈哈!!!”吕布大笑一声,道:“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要咳起来客气去的了,还是替寡人好好想想怎么破了这城都吧,如果对方真的打算等到我等粮尽之际发起进攻的话,确实对我们很不利。”   “到时候别说能不能取下城都了,到时候可能连自保都会很困难。”   说罢,吕布转过身,镇中的看着张松,道:“此时还真得麻烦张别驾了,不知张别驾可有助寡人尽快取下城都的良策?”   别看现在吕布笑嘻嘻的,一脸和善,礼贤下士的模样。   如果这张松要是真敢说出他其实也没什么好的办法,那吕布可能会真的剁了他。   不知道你在这扯什么,不是浪费劳资时间吗?   张松笑了笑,冲着吕布一拱手,道:“不论前番所说的待大王粮尽之时乘势反攻也好,还是与巴郡太守严颜所部前后夹击也好,都是建立在城都能够守得住的前提下,如果城都早早的便被大王所破,剩下的计策即便再好,也全部都派不上用场。”   “只要大王破了城都,到那时,益州其余州郡皆会望风而降,大王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全据整个益州。”   你这不是废话嘛,这些还用你说?关键是,这城都该怎么破,这才是你要说的,这才是寡人想听的。   吕布心中虽然感到有些不满,但并没有将其表现出来,而是笑着说道:“先生所言有理,能否全据益州,重点便在这城都,不知先生可有破城之法?”   张松笑了笑,随后站起身,神色肃穆的冲着吕布弯腰一礼,道:“不瞒大王,松早就与法正商议好了,准备与这城中的几大世家一同归顺大王,只要大王能够善待这城中世家,松今夜便将这城都献于大王。”   吕布此人每次攻占了一个地方的时候,就会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将当地的世家清洗一遍,这也正是张松所担心的事情。   虽说他将城都献给吕布之后,他张家定然是无事的,不禁无事,还会有功,但是,其他那些和他张家交好的家族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他就不敢保证了。   跟随着他张家一起迎吕布入城的世家还好,可是那些宁死不屈的,有些顽固的家族可就难说了。   虽说对于这种人他张松也懒得管他们的死活,但是,其中有几家与他张家的关系确实很好,不能不管他们。   居然敢跟自己讨价还价?吕布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淡淡的说道:“先生所说的善待这城中的世家,是怎个善待法?”   原本,吕布也确实准备攻占城都之后先随便的找个借口把这些世家清理一遍,毕竟这些世家久居益州,根深蒂固,枝叶繁茂,盘根交错,如果不乘着刚刚夺下此地,正值兵荒马乱的时候抓住机会清理一遍的话,以后再想清理可就难上加难了。   世家对于国家的危害,熟知历史的他可是非常的清楚,虽说现想要彻底的清除这一毒瘤有些不太现实,但是,至少也要尽可能的将世家的危害性将至最低。   感受到堂上所传过来的压力,张松的额头上不禁流下了一滴冷汗,随后一咬牙,道:“有几家的现任家主虽然有些顽固,看不清天下大势,但松以为,只要大王施以仁政,必然能使益州世家归心,百姓归心。”   有几家现任的家主有些顽固?意思就是说那些人是铁了心的要跟着刘璋一条道走到黑了?   吕布虽然感到有些不满,虽然他也想着在拿下城都的时候,乘机将这些世家梳理一遍。   但目前的形势由不得他多想,还是先拿下城都最为重要,至于益州世家的事情,以后再说。   “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看着堂下的张松道:“先生这是说的哪里话,寡人早就有心与益州的这些世家们亲近亲近,先生大可放心,寡人向你保证,寡人大军入城之后,不论是世家还是百姓,都将会秋毫无犯。”   听到吕布的这句话,张松高高悬起的心渐渐的放了下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道“谢大王,松这便回去准备,今夜子时,于北门,迎大王入城。”   “哈哈!!!好!”   ……   是夜,漆黑的头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杂乱的喧闹声,不一会,只见城头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火把在来回的摇动着,厚重的城门也缓缓的打开。   早已埋伏在城外的马超见此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手中长枪一指,大吼一声。   “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在眼前,随我杀!”   说罢,马超便一抖缰绳,一马当先的朝着已经大开的城门杀了过去。   “杀!”   “杀啊!”   ……   震天的喊杀声在这城都北门城外二十里的地方响了起来,不远处的一个小树林内惊起了一片飞鸟。   无数黑衣黑甲的唐军在马超的带领下,如潮水般朝着城内涌去。   端坐于战马之上的吕布看着那宛如长龙一般的火把朝着城内涌去,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   “冷苞听令!”   冷苞应声而出,冲着吕布一抱拳,道:“末将在!”   “寡人命你率领五千人马赶往东门,不得放跑一人!”   “末将领命!”   “刘璝听令!”   “末将在!”   “命你率领五千人马赶往西门,同样,不得放走一人!”   “末将领命!”   刘璝冲着吕布一抱拳,接令而去。   “雷铜听令!”   “末将在!”   “命你率领五千人马赶往北门,与他们一样,不得放走任何一人!”   “末将领命!”   雷铜差矣的看了吕布一眼,随后冲着吕布一抱拳,接令而去。   这时,许褚拔马走了过来,来到了李陵的身旁,冲着吕布一抱拳,翁丽瓮声的道:“王上,末将有一事不明,还望王上能替末将解惑!”   吕布转过头,见到许褚那一脸不服气的模样,笑道:“哦?说说看!”   许褚愤愤不平的指着领军而去的几将高声道:“他们几个才降没几日,王上就这么让他们独自领军而去,如果他们遇到旧主,难保不会背叛王上,如此重要的任务,王上怎么能让他们几个去,末将有些想不通!”   “哈哈!!!”吕布大笑一声,望着前方不远处城都那高大的城墙,缓缓的说道:“不错,他们几个确实归降没几日,又是刘璋的旧将,但是有一点,他们除了是刘璋的旧将以外,他们几个也都是聪明人。”   吕布抬起手中的马鞭,一直前方那如洪水般朝着城内拥入的马超所部,淡淡的说道:“看清楚了吗?眼下的这种形势,益州大势已定,即便他们真的背叛了我,撑死也就是带着刘璋的儿子逃跑而已,改变不了什么。”   “只要他们不是傻子,就绝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背叛寡人,还有,你不要忘了,他们所率领的人马,是我大唐的将士,他们乖乖的听话,我大唐的将士是他们的兵,仍由他们去指挥,如果他们想要背叛寡人,寡人保证他们一个都走不了。”   许褚一愣,摸了摸后脑勺,好像也确实是这么回事,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雷铜几人所带走的人马,皆是关中的唐军,如果他们老老实实的去完成任务,那么这些士兵会令行禁止,听他们指挥。   如果这些人脑子抽经,想要背叛吕布的话,都不用吕布说话,他们所带走的那些将士就会把他们绑到吕布的面前。   “可是,即便如此,王上派我等前去也是一样的啊,又何必非要让他们几个去呢?到手的功劳就这么让他们白捡了去。”   虽然知道这些人不会背叛吕布了,可是许褚依旧感到有些不平,现在去围城,那可就是去捡功劳啊,这种机会为什么非要给这些刚归顺没几天的降将呢?   如果是让郭铃铛和黄舞蝶等人去他没什么意见,哪怕是随便从军中挑出几个副将去,许褚都没什么意见。   许褚虽然不屑去捡这种小功,但是,在许褚的眼中,这些人都是自己人,功劳给这些跟随王上多年的自己人总比给那些个刚刚归顺的降将要好吧。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吕布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岂不是让这些追随他多年的人有些心寒?   “哈哈哈!!!”一旁的陈宫打马走了过来,用手指了指许褚,笑道:“你啊,王上做事自有王上的用意,你在这瞎掺和什么!”   “哎……我说先生,我这怎么能叫瞎掺和呢?我这明明是……”   “好了!”   许褚话还未说完,便被吕布打断,只听见吕布接着说道:“对于你们来说,这不过是一些可有可无的小功劳而已,算不的什么,你又何必如此计较,再说了,你以为你眼中这些等于白捡的功劳给他们,是那么好拿的?”   说到这,也不再卖关子,在许褚疑惑,充满不解的目光中,吕布接着说道:“要知道,即便我们攻下了益州,但是,此时此刻,刘璋可是身在徐州,只要他活着一天,他就仍然是益州之主。”   “虽然刘璋此人昏弱不堪,根本没有做一州之主的能力,但却不得不承认,这些年,益州在刘璋的治理下,倒也确实能够称得上百姓安居乐业,不愁生计,只要刘璋活着一天,这些百姓们的心中,刘璋就仍然是这益州之主。”   “而刘璋想要再回到益州,光有百姓的支持还不够,还要有这些益州的将士们的支持。”   “刘璋的儿子刘循,寡人并不放在眼中,死的,活的,哪怕是逃了,寡人也根本不在意,可是,寡人为何还要给他们几个下不准放过任何一个人的命令?”   “好好用你的脑子想一想,当你想明白后,你自然就会知寡人为何要让他们几个去了。”   许褚摸了摸后脑勺,面露难色,道:“王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许褚,体力活找我还行,这动脑子的事情,也太为难我了吧!”   一旁的陈宫到许褚这幅囧样,大笑一声,指了指许褚,笑道:“你啊,王上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程度了,你还想不明白吗?”   “难道你知道?”许褚一愣,转过头,好奇的看着陈宫,不满的嘟囔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不爽快,知道的话你就说嘛,何必跟我打马虎眼。” 第四百六十四章 文死谏,武死战,国之大幸!   “哈哈!!!”   陈宫大笑一声,看了看一旁的吕布,见吕布点头后,陈宫轻咳一声,道:“这还不简单?你想想,如果刘璋听闻城都是被他的这些个旧将攻下来的,他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许褚低着脑袋想了想,好奇的说道:“这还用说?肯定是肺都气炸了啊。”   陈宫笑着点了点头,道:“是啊,主公正是要让这些刘璋的旧部与刘璋彻底决裂,没有一丝缓和的可能,最好是来年刘璋的儿子都死在他们的手上,到那时,他们就只能死心塌地的跟着王上了。”   听到这,许褚恍然,不禁感叹道:“还是王上英明!”   一直望着城门默不作声的吕布见到城头上开始挂起了自己的旗帜后,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好了,我们入城吧!”   说罢,大手一挥,率领着大军徐徐的朝着城内开去。   城都,州牧府……   浑身甲胄的吕布带领着麾下众将迈入了州牧府大堂,大堂内,跪满了益州的文武众臣。   吕布大步的从这些益州文武的身旁迈过,径直的来到了大堂之上,弯下腰,捡起了落在地上的一卷蜀锦,双手摊开,蜀锦上,画着一个惟妙惟肖的侍女。   “啧啧啧……不得不说,刘璋这老小子虽然州牧做的不咋样,但是这幅仕女图花的倒是很传神嘛,他不去当个画师都有些可惜了,你们说是不是啊!”吕布看着手中的仕女图,一边咂舌一边笑着说道。   “哈哈哈!!!”   “王上说的是!”   “王上英明!”   “让这刘璋来做益州之牧,着实是屈才了,做个画师才更适合他。”   听闻吕布的这句话,即便是堂下的益州众文武也无人表露出一丝不满的神色,纷纷笑着附和着。   当然,能跪在这里的,自然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货色,那些真正有些才华,有些骨气的,要么跟随着刘循誓死抵抗的时候被抓了,要么此时都在家闭门不出。   出现在这里的,无不是想着巴结吕布的一些墙头草,又或者是一些怕给自己家门召来祸事的世家之人。   吕布随手一扔,将手中的仕女图丢在了地上,转过身,大马金刀的坐在了刘璋的位子上,双手压在膝盖上,高声道:“刘璋身为汉臣,却不尊皇命,割地称王,现又勾结曹操等人于徐州举行什么相王大典,互相尊对方为王?”   “嘭!”   吕布一掌拍在了桌案之上,厉声道:“身为汉室宗亲,居然勾结那群反贼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他的眼中还有没有大汉,有没有陛下?”   说到这,吕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高声道:“我,大汉天子亲封的唐王吕布,奉天子之命,领王师,征讨叛逆,而今,托陛下洪福,将士们用命,寡人幸不辱命,不负陛下厚望,攻下了城都。”   “尔等身为汉臣却助纣为虐,该当何罪?”   听闻吕布此言,跪在地上的益州众文武全身一颤,连连叩首。   “大王明鉴,下官们也是迫不得已啊,都是那刘璋所逼,我等才会虚与委蛇,假意帮助于他,还请大王饶命!”   “是啊唐王,我等都是受了那刘璋的胁迫,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还请唐王明鉴啊!”   “求唐王明鉴,我等皆是受了刘璋那逆贼的胁迫,才会犯下此等过错,求唐王仁慈!”   “求唐王明鉴……”   “求大王仁慈啊……”   听到吕布这话,这些益州的官员们皆以为吕布想要找借口清洗益州,连忙瑟瑟发抖的对着吕布连连叩首求饶。   看着堂下如菜市场般喧哗,又一点骨气都没有的这些官员们,吕布感到一阵头疼。   如果说实话的话,吕布确实想要借题发挥,将这些官员全部清理一遍,不禁能一次性肃清益州的官场,更能抄出不少的银钱粮饷,何乐而不为呢?   ……   可惜,人家数量太过庞大,要是把这些人都给清洗了,那么明天他吕布就会彻底名扬天下,绝对会成为世家门阀间最不受欢迎的一路诸侯。   沉吟了良久,吕布长叹一声,罢了,虽然这些墙头草没有任何用处,虽然杀了他们会有天大的好处,数不尽的金银,但是,如果真的把他们给杀了,相比自己所得到的好处,坏处更大,所造成的影响也是非常恶劣。   再者说,这个时代大部分的读书人都控制在这些世家门阀的手中,以后治理天下还会用得着他们,虽然这些可能全部都是些酒囊饭袋,但保不准他们的家族中就会出现一些可用之才呢?   罢了,这一次就放他们一马好了。   “看在诸位都是受人胁迫的份上,这次就饶过尔等这一次,都起来吧!”   听到吕布这句话,益州群臣们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纷纷冲着吕布拜道。   “谢大王!!”   吕布摆了摆手,示意这些益州群臣免礼起身,翻开了一卷堆在桌案之上的竹简,低下头认真的看了起来。   不多时,一身甲胄的马超和雷铜等人大步的从大门之外迈了进来,来到大堂正中,冲着堂上正聚精会神的看着益州户簿的吕布抱拳一礼。   “末将马超,拜见王上!”   吕布缓缓的抬起头,看了看堂下的马超,从那染红了一身甲胄的鲜血来看,可想而知,马超经历了怎样的一番血战。   不用说,以他的脾气来看,肯定又是冲在了最前面,带头冲杀了一番。   不过,看他精神奕奕,一脸得意的样子,想来他应该并没有受什么伤,他身上所沾染的那些鲜血想来也不是他自己的。   放下了手中的竹简,吕布笑了笑,对着堂下的马超笑道:“不必多礼,看你的样子,想来是收货颇丰了?”   马超一脸得意,抬起头,冲着吕布高声道:“回王上,此役,我军伤亡不过三千余人,俘虏敌军两万余人,城都守将除了庞羲在我军刚入城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说话,被末将给一抢挑于马下之外,其余人皆被生擒,无一漏网之鱼,就连刘璋的那个宝贝儿子,末将也将他带了过来,此刻正在大堂之外,等候着王上的发落。”   “哈哈!!!”吕布大笑一声,一伸手,高声道:“好,诸位辛苦了,先入列吧,来人,将刘璋之子刘循以及那一干助纣为虐的反贼给寡人带上来。”   “喏!”   不多时,大堂之外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只见十余名士卒压着五六个五花大绑的俘虏走了进来。   霍,好家伙,没想到抓到了这么多益州高级别官员,这还真让吕布吃惊。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其中应该就有那个历史上为了阻止刘璋迎刘备入川,而从城头上跳下来的那个文官了吧。   虽然在吕布的记忆中,那哥们好像并不是很出色,这身上这股节气倒是让吕布很是佩服。   文臣死谏,武将死战,国之大幸。   虽然那哥们的能力好像并不怎么出色,但是,就凭着这股子节气,倒是可以作为一个榜样挂起来。   吕布抬起头,将目光投到了这些俘虏的身上,目光在这些俘虏的脸上一一扫过,当中的那个一脸傲气,面露不屑的青年,想来应该就是刘璋的那个宝贝儿子了。   吕布嘴角一扬,缓缓的站起身,绕过桌案,来到了堂前,看着当中的那个披头散发,仰着头面露不屑的青年,笑着问道:“如果寡人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刘璋之子刘循了吧。”   刘循一脸傲气的昂着头,斜视着吕布,不屑的说道:“是有如何?你这祸乱朝纲的奸臣,别以为你攻下了城都就以为你赢了,待到徐州相王大殿结束之后,天下群雄共同起兵为国除贼,我父亲到时再登高一呼,那个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虽然吕布现在已经贵为唐王,但是出身汉室宗亲的刘循却打心底里看不上吕布。   他刘循乃是正统的汉室刘姓之后,祖祖辈辈都是高高在上的贵族,而他吕布呢?不过是董卓那厮所养的一条狗,在董卓死后又使了卑鄙的手段,火并了张济、郭汜等人,独吞了董卓留下来的所有家当才得以走到今日。   就他那出身,放在往日,刘循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不过是一个卑劣的武夫而已。   刘循脸上那浓浓的蔑视吕布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好家伙,自从吕布起兵拿下长安,弄死了董卓之后,天下已经少有人敢在他的面前露出这幅表情了。   如今的吕布,早已经贵为了唐王,先不提他本就生性有些暴虐,久居上位之后,更是让他变的见不得,也无法容忍别人忤逆他。   现在倒好,一个小兔崽子,而且还是个俘虏,居然敢在他吕布的面前露出这幅表情,还当真是活腻歪了。   吕布的嘴角慢慢上扬,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脸上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笑着说道:“好好好!!!果然好胆色,没想到刘璋那个草包居然会生出你这种虎子,好,好啊!”   堂上的吕布背负双手,缓缓的走下了台阶,一步一步的来到了刘循的面前,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审视的上下扫视了刘循一眼,眯着眼睛,笑眯眯的说道:“嗯,不错,果然不错……”   背负双手的吕布缓缓的转过身,正当所有在场官员都充满疑惑,一脸不解的看着吕布,猜测着吕布这句话的意思之时,只见吕布猛转过身。   “铮”   一阵悦耳清脆的轻鸣声响起,吕布拔出了站在一旁马超腰间的那把每个武将都必配的精美的仪刀,寒光一闪,朝着刘循的肩膀劈了过去。   “噗!”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大堂内响起,只见刘循的右臂齐肩被李陵砍了下来。   刘循满脸痛苦之色,倒在地上,左臂捂着肩膀,撕心裂肺的在地上翻滚着,嚎叫着。   满堂的文武,除了吕布所带来的麾下众臣之外,益州的文武百官听着耳旁传来的刘循的惨叫声,皆身形一颤,低着头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仿佛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吕布将手中闪烁着寒光的精美的仪刀横在了自己的面前,轻轻的垂落了刀刃上晶莹的血珠,刷的一声,归刀入鞘,将手上的仪刀插入了马超腰间的刀鞘之中。   对着站立在堂上不远处的侍女招了招手,侍女身体一颤,连忙赶了过来,来到了吕布的面前。   侍女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不明白眼前的这个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眼都不眨一下的便砍去了公子一条臂膀的恶魔想要对自己做什么。   吕布朝着站立在自己面前的侍女缓缓的伸出了一只手,在吕布的手即将触及到侍女的腰部之时,侍女身体一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着身体,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的乞求道。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看到侍女这过激的反应,吕布微微一愣,我有这么可怕吗?   片刻之后,吕布的脸上挂起了一丝亲和的笑容,笑道:“好了,谁说要杀你了?起来吧……”   侍女听到这话,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冲着吕布连连叩首,苦苦的哀求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求大王恕罪,求大王恕罪……”   看到小侍女这般模样,吕布的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感慨,我这得多惹人厌,让人怕啊,我都没说什么呢,就把这小侍女吓成了这个样子。   吕布无奈的轻叹一声,道:“什么敢不敢的,寡人让你起来,你就起来,莫不是你想要忤逆寡人?”   听闻此话,小侍女双肩一颤,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连声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求大王恕罪……求大王恕罪。”   “唉……”吕布无奈的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他知道,再这么下去,他绝对能将这个小侍女给吓出病来。   遂不再理他,自顾自的将手朝着小侍女的腰间伸去,在所有人充满惊愕,唯唯诺诺的目光中,将手伸到了侍女的腰间。   手顺着侍女的衣襟滑到了腰带旁,朝着腰带的里面伸了进去。   在吕布的手触碰到小侍女的身体的时候,小侍女身体一颤,从那颤抖着的双肩来看,便能够看出小侍女的心中是有多么的紧张。   吕布暗暗的摇了摇头,从小侍女的腰带内抽出了一个类似于手绢的锦帛,歪着头,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擦了擦方才溅在了自己手上和身上的鲜血。   擦完之后,吕布将手绢朝着小侍女的怀中一扔,一步一步的来到了躺在地上翻滚的刘循的面前,缓缓的蹲下身,将耳朵凑在了刘循的面前,脸上带着亲和的笑容,缓缓的对着刘循说道。   “方才你说什么,寡人没有听清,能劳烦你再说一遍吗?”   “啊……啊……啊……,你这个狗贼,你不得好死,待徐州相王大典结束后,就是你这个狗贼的死期。”   刘循一直抱着吧斩断的臂膀,倒在地上,不断的翻滚着,哀嚎着。   “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   吕布无所谓的笑了笑,随后猛的一下,从站立在一旁的亲卫的腰间拔出了一把障刀,潇洒的用刀在自己的手上转了一圈,修了个花样,随后反手一握,用力向下一插。   “噗!”   只见吕布收红的障刀稳稳的插入了刘循的另外一条臂膀,将刘循定钉在了地上。   随着这一声清脆入骨的声音后,凄厉的惨叫声在大堂内响了起来,那凄厉的惨叫声在整个大堂之内回荡,久久不息。   “啊……啊……你这狗贼,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大堂内,有些胆小的文官此时双腿都开始颤抖了起来,颤抖着身体低着头,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的脚尖,生怕被吕布注意到。   吕布笑着蹲了下来,双手拢于袖袍之中,低着头,看着满脸痛苦的刘循,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缓缓的说道:“我呢,是好死还是坏死你可能是看不到了,不够,寡人可以开恩,让你看着你是怎么死的。”   说罢,吕布缓缓的站起身,望了望四周,轻咳一声:“来人啊……”   一阵脚步声响起,只见数名黑衣黑甲的士卒从门外走了进来,单膝跪地,冲着吕布一拜。   吕布看了看这些士卒,右手从袖袍中拿了出来,指了指躺在地上哀嚎的刘循:“呐,把他给我拖出去剐了。”   说完,吕布一抖袖袍,转过身,负手朝着堂上走去。   几名士卒冲着吕布一抱拳,起身抓着刘循往门外拖去。   “吕布,你这祸国殃民的狗贼,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朝着堂上走去的吕布身形一顿:“嗯?慢着……”   拖着刘循往门外走去的士卒停下了脚步,看着吕布等待着接下来的命令。   刘循眼中一亮,莫非这狗贼改变主意了,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希望,虽然他并不怕死,但是,能不死的话,谁又愿意去死,而且还是那种千刀万剐的死法。   吕布缓缓的转过身,看着已经将刘循拖至门口的几名士卒,缓缓的说道:“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尽量别让他死的太快,多剐几刀。”说完,便迈开步伐,回到了堂上。   “吕布,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我在底下等着你,哈哈哈!!!”   希望破灭的刘循面若疯狂的看着吕布的身影,歇斯底里嘶吼着。   在刘循被士卒拖下去之后,堂上的吕布一抖宽大的袖袍,背负双手,看着堂下低着头看着自己脚尖的益州文武,高声道:“诸位……是否觉得寡人方才此举太过残忍?是否觉得寡人不应该如此对待刘循?”   “哪里,哪里,对待刘循这等乱臣贼子,自当要处以极刑。”   “不错,王大人说的对,对于这些刘循这等乱臣贼子,必须严惩,大王此举再适合不过了。”   “就是,大王能如此严惩这等乱臣贼子,当真是大快人心啊。”   “……”   堂下,陆陆续续的有人站出来舔着脸奉承起了吕布,不断的有人开口附和着。   当然,益州的文武除了这些无节操的墙头草以外,也不是没有人对此感到不满,只是碍于吕布的暴名,皆低着头,默不作声而已。   堂下益州百官们脸上的那些声色各异的表情吕布尽收眼底,目光在这些益州的文武官员们的脸上一一扫过,大笑一声,高声道。   “好了,你们也不必奉承寡人,你们心中所想,寡人也都知道。”   “什么乱臣贼子不乱臣贼子的,寡人知道,在你们当中很多人的心目中,寡人才是那个霍乱超纲的乱臣贼子吧。”   见堂下的益州官员们刚有人张口想要反驳,吕布便一抬手,示意对方稍安勿躁,紧接着,只听见吕布接着说道。   “你们也不必解释,这也没什么,认为寡人是乱臣贼子的人多了去了,寡人对此并不怎么在意。”   “他们昨日看错我吕布,对我产生误解无所谓,今日仍然看错我,仍然觉得我吕布是个乱成贼子,也没关系,哪怕是明日,他们依旧睁着眼睛说瞎话,骂我吕布是个祸国殃民的逆臣,奸臣,也不要紧。”   “我吕布,对我先前所做之事从不后悔,哪怕是重新再来一次,我依旧会选择这么做,我对我自己的所作所为问心无愧。”   “寡人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重整这支离破碎的山河,还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太平盛世。”   “哪怕现在无一人理解寡人,寡人依旧会朝着这个目标坚定的走下去,寡人相信,千百年后,后人自会给寡人一个公道的评价。”   说到这,吕布停顿了一下,深深的吸了口气,伸出了一只手指,道:“今日,寡人之所以如此对待刘循,不为别的,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任何阻挡在寡人平定天下,结束这乱世的道路上的人,寡人都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李将目光投到了剩下的几名五花大绑的俘虏的身上。   只见这剩余的几人除了两名文士昂首不屑以外,其余的几人皆难敌吕布那压迫力十足的目光,皆不自然的低下了头。   看着那昂首而立的两名文士,吕布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在他的印象中,能摆出这么一副神情的,王累算一个,可剩下的那个人是谁?   吕布仔细打量了一下两人,笑着问道:“你二人是何人?” 第四百六十五章 我真不想当人气曹   “哼!!”其中一名文士不屑的冷哼一声,将头转到了一边。   另一名文士则淡淡的说道:“益州从事郑度,只求唐王能给个痛快。”   原来此人就是郑度,吕布饶有兴趣的打量了郑度一眼,从先前从张松口中得知,这郑度曾经给刘循出了一个坚壁清野的计谋,就能看出,此人虽然名声不显,却有真才实学。   而从先前张松口中得知,此人虽官至一州从事,但性格刚直,又秉性淡雅,所以人缘一般,官位不显。   这样的一个人如果真的杀了的话,也确实有些可惜,不过,看对方这个样子,看来想要说服他归顺自己,也有些困难。   如今的李陵也懒得再亲自去说服一个人来归顺自己,除非真的是绝世的大才。   杀之可惜,让他自己去说服别人归顺,他也没多大兴致,沉吟了片刻,吕布决定,还是暂且收押,让法正、张松、陈宫等人去替自己说服好了。   他就不相信,让这三人轮番上场还搞不定一个名声不显的文士。   退一万步来说,如果真的搞不定的话,那就一直关到他死,关到他服。   想到这,吕布也没兴趣再去问另外一个文士的名字了,他可不喜欢热脸贴别人冷屁股。   如果不出自己所料的话,那个面露不屑,不愿搭理自己的文士应该就是王累了。   王累这种敢以生命劝谏刘璋不要迎刘备入川的死心眼的文臣,吕布可不想去找不自在,就和郑度一样,先关了在说。   在吕布这么一个暴虐的主的面前摆架子,那不是找死吗?   在所有人都以为吕布会如处置刘循那般,将这两个不识抬举的文士处以极刑的时候,只见吕布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   “押下去,关起来。”   吕布一声令下,门外进来了四个黑衣黑甲的士卒,将王累和郑度二人拖了下去。   此时,别说是在场的益州文武们了,就连郑度和王累在被带走前,都不禁差异的看了吕布一眼。   看这阵势,吕布好像并不打算杀了他们。   待王累和郑度二人被带下去之后,吕布将目光投到了剩下的几人的身上。   “狗贼,要杀要剐悉直管冲某来便是,何故为难两个书生?”   吕布还未开口,便见一人走了出来,虽然脸上摆着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眼神却飘忽不定,不敢直视吕布。   嗯?我什么时候要为难两个书生了?吕布不禁将疑惑的目光投到了这名开口说话的武将生死,问道:“你是何人?”   “雒城太守赵昂!”   雒城太守?赵昂?这下,吕布彻底有些蒙了,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这赵昂不是天水人吗?历史上不是曹操麾下的将领吗?   即便现在因为自己的出现,历史发生了改变,这赵昂没有被曹操收服,但是,理论上来说,也应该是自己麾下的人啊,怎么跑益州来了?   这赵昂并不是什么名人,也不是有多么的牛逼,吕布之所以会知道他的名字,完全是因为另一个人,他的老婆,王异。   历史上马超作乱凉州时,王异协助丈夫守城,多有功勋,自马超攻冀城至祁山坚守,赵昂曾出奇计九条,王异皆有参与。   献帝建安十八年,赵昂与杨阜等人起兵对抗马超,将其赶出凉州。   后来马超从汉中张鲁借兵发动反攻,王异与赵昂一起镇守祁山,苦战三十日,期间王异提出了九条防御之策,终于成功抵御马超的疯狂进攻,等到了援军,马超被迫撤往汉中,从此不敢在跨入凉州一步。   此女在对抗马超时候的一番表现,堪称是女版的郭嘉,如此奇女子,吕布自然重点了解过。   看了看眼神有些躲闪的赵昂,吕布嘴角一扬:“哦,将军果然高义,既然如此,既然将军一心求死,那寡人也只能成人之美,来人呐,拖下去,剐了……”   一听这话,赵昂的感到一阵愕然,脑中一片空白,不对啊,刚刚王累和郑度对你态度那么恶劣你都没有杀他们,怎么到了我这你就变脸了?   而此时,已经容不得赵昂发呆了,在吕布一声令下的时候,两个士卒从门外走了进来,抓着赵昂的的臂膀便往外拖去。   “大王,大王饶命啊大王……”回过神来的赵昂面露惊恐,一边挣扎着一边祈求着。   整个大殿内的文武在这一刻,皆面露不屑,将鄙夷的目光投到了赵昂的身上。   怕死没人会笑话你,也没人看不起你,可是,既然你怕死,那你还出来装什么?   群臣那鄙夷的目光让赵昂羞愧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然而,此时此刻,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面子和自己的性命比起来,一文不值。   更何况,还是惨无人道的千刀万剐,在这种情况下,还要什么面子?   “哈哈哈!!!原来你怕死啊!”吕布大笑一声,一抬手,拖拽着赵昂的两名士卒停了下来。   吕布背负双手,走向台阶,来到了赵昂的面前,挥了挥手,两名抓着赵昂臂膀的的士卒默默的退了下去。   吕布看着赵昂笑着问道:“不想死?”   “嗯嗯!”看到了希望的赵昂如小鸡吃米般连连点头,他知道,如果他不把握好这次的机会,那他可就真的玩完了。   眼前的这位,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主,手段狠辣至极,谈笑间便砍了刘循的一条臂膀,连眼都不眨一下,他赵昂可不想落到刘循那个下场。   “想活?”   “嗯嗯!”   “为了活下去,什么都愿意做?”   听到这,赵昂稍微有些犹豫,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他做什么,不过,当看到吕布眼中的那一抹寒光的时候,赵昂顷刻间便将所有的犹豫全部抛之脑后。   “罪将愿为大王上刀山下油锅,赴汤蹈海,再所……”   赵昂正在表忠心的时候,吕布不耐烦的抬起了手,制止了赵昂接下来那些没有一点营养的话,随后将头凑到了赵昂的耳旁,轻声道。   “寡人听说,你有一个很不错的夫人?”   宛如一阵晴天霹雳在赵昂的头顶响起,炸的赵昂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片刻之后,赵昂的脸色越来越白,嘴巴一开一合,想要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别人问这个问题,赵昂或许还会当做一个夸赞他夫人,羡慕他赵昂的奉承话来听,可是,眼前之人可不一样,完全不在此列。   并不是眼前之人那高贵的身份,和身份无关,而是因为,传闻中此人极好美色,尤其是人妻。   听闻除了那些被他战败的诸侯以外,皇后和贵妃也被他收入了府中。   这样极好人妻,又位高权重,能够主宰你的生死的人,突然之间和你说,你的老婆很不错,这句话什么意思,还用问吗?   赵昂脸上惨白,嘴巴一张一合,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大王……罪……罪将……拙荆她……”   “哎……寡人随口问问而已,赵将军不必紧张!”   吕布笑着摆了摆手,也不给赵昂解释的机会,转过身,背负双手,朝着堂上走去。   随口问问?随口问问你转身之前眼中闪过的那一道寒光算是怎么回事?此时,赵昂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赵昂敢肯定,到了这个时候,如果自己不答应把自己的夫人献出来,自己定然会死的很惨。   看着吕布渐渐远去的背影,赵昂在心中不断的挣扎着,不给,以这位爷的德行,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而且,即便自己真的愿意去赴死,在自己死后他就会放过自己的夫人了吗?   既然对方已经盯上了自己的夫人,那么不管自己死还是不死,自己的夫人恐怕都保不住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既然如此,不如就将夫人给献出去,先取得他的信任,待到将来,只要有机会,一要报今日夺妻之恨,用对方的鲜血来洗刷自己今日所受的耻辱。   挣扎了良久,赵昂一咬牙,对着吕布的背影弯腰一拜,高声道:“为了感谢大王将率令王师,将我益州百姓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罪将家中有一宝物,愿意献给大王。”   “哈哈哈!!!好!!”   吕布背着身子摆了摆手,头也不会的往堂上走去。   “替赵将军松绑,赵将军受惊了,送赵将军回府,不得怠慢了赵将军。”   “诺!”   蜀中夏日的夜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湿气,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叫声。   眼睛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变的不像在白天里那样现实了。   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州牧府的后院中,吕布赤裸着上身在建在荷花池中心的凉亭内纳凉,一名侍女在吕布的背后替吕布扇着扇子,另外一名侍女则跪在一旁,替吕布拨着葡萄。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一名侍女脚步匆匆的从院门外走来,穿过了曲折的走廊,来到了吕布的面前。   侍女来到吕布的面前,冲着吕布盈盈一礼,道:“禀大王,有一名叫赵昂的将军在府外求见。”   嗯?看来这赵昂真的把他的老婆给送过来了,也不知道那个名留千古,被称之为女版郭奉孝的王异到底长个什么样子。   对王异充满了好奇的吕布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淡淡的说道:“将和赵昂一起前来的人带进来就可以了,至于赵昂,天色已晚,寡人就不留他了,让他回去早些歇息去吧。”   这个赵昂,要能力没能力,要什么没什么的,除了有个漂亮又有能力的老婆以外,一无是处,吕布对他可没什么兴趣。   不仅没有兴趣,等把王异搞定后,吕布还要让东厂找个理由除掉他。   毕竟,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抢了他的老婆,他岂会甘心?   留在身边只会是一个祸害而已,还不如直接除掉拉倒,反正他的用处也就是让他说服他的那个很有节气,又很聪明的老婆心甘情愿的来到自己的身边服侍自己而已。   “是!”   侍女冲着吕布盈盈一礼,缓缓的退了出去。   不多时,只见侍女领着个一脸寒霜的女子走了过来。   近前一看,只见这名女子五官玲珑精美面似桃花珠圆玉润,皂白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兰花。   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端得是一个要容貌又容貌,要身材有身材的绝美女子。   显然是经过了一番精心的打扮,只是,看这女子一脸寒霜的模样,想来也是被赵昂给强行送过来的。   “妾王异,拜见唐王!”   虽然心中极为不满,但这王异倒也知道分寸,并没有在吕布的面前摆脸色,让吕布难堪。   吕布笑着指了指一旁的石凳,笑道:“夫人不必拘礼,做吧!”   “谢唐王!”   这王异倒也不拘于这些俗礼,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柔美的腰部与丰满的臀部,顷刻间显现出了一条优美的曲线,诱人至极,看的吕布一阵口干舌燥。   入座之后,王异仔细的打量了这位只是在传闻中听说过,并没有见过的关中霸主,随后淡淡的说道:“妾有一个疑惑,不知唐王可否告知,以解妾心中的疑惑?”   这王异还真是有点意思,一般的女人在初次见到自己的的时候,在自己的面前无不表现的唯唯诺诺,就连那妖精般的甄宓,不也是虽然心中并不惧怕自己,但在初次见面的时候,表面上不也表现的衣服恭敬有加的模样吗?   这王异倒好,先是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而后,居然还敢主动的向自己这个暴名传遍天下的暴君面前提问题,还真是有点意思。   吕布嘴角一扬,饶有兴致的说道:“哦?为你解惑?寡人要是为你解惑的话,寡人有什么好处?”   王异淡淡的说道:“妾此时既然已经身在此处了,怎么处置妾,还不是全凭大王的心情,又何须要什么好处,况且,妾的身上,能够让大王感兴趣的,大王不需要经过妾的同意也能肆意的拿走。”   “至于那些需要妾同意的东西,恐怕也未必能够入的了大王的眼,大王以为,妾的身上,还有什么能够给的了大王的东西吗?”   “哈哈!!!”吕布大笑一声,道:“好,有意思,果然有意思,果然不亏是王异。”   “不过,有一句话你说错了,又或者说,你在存心的糊弄寡人。”   王异淡淡的说道:“大王何出此言?妾所说的,哪一句有错?再者,敢于糊弄你唐王的人,恐怕还未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吧。”   “哈哈!!!”吕布大笑一声,眯着眼睛盯着王异道:“以寡人对你的了解,以你王异的节气,如果你真的不想给的话,寡人在你的身上,还真真的拿不走任何东西。”   “所以说,你先前的那句寡人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可以肆意的取走任何东西的那句话,要么就是错的,要么就是你存心在糊弄寡人。”   听闻此言,王异微微一愕,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名字的事情还没弄清楚呢,现在就又出来了一个疑问。   他怎么会对自己如此的了解,仿佛是认识了多年的老友一般,可是自己好像并没有见过他,先前也跟他不认识啊。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一次,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吧。   在脑海中仔细回想了一下,将自己所有认识的人都一一过了一边之后,王异最终终于敢肯定,自己确实不认识他,也从来没见过他。   王异并没有回答吕布的问题,而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淡淡的问道:“如果妾没记错的话,此次应该是妾与大王第一次见面吧。”   吕布笑了笑,端起了石桌上的茶盏,浅酌一口,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们这确实是第一次见面,而且以前也确实不认识。”   听到了吕布肯定的答复,王异反而觉得更加好奇,不解的问道:“那大王是从何处知道妾的名字,也知道妾是赵昂之妻,更是对妾如此的了解?”   “哈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拿起了石桌上的茶壶,替王异倒了一盏,送到了王异的面前。   待王异冲着吕布微微一礼,接过了手上的茶盏之后,吕布笑着说道:“寡人不仅知道你的名字,知道你所嫁何人,清楚你的性格,寡人更是知道……”   说到这,吕布顿了顿,将头凑到了王异的面前,紧紧的盯着王异的眼睛,缓缓的说道:“寡人更是知道你聪慧过人,能和寡人麾下的第一谋士郭奉孝相提并论,或者说是,女版的郭奉孝更为合适。”   王异先是一惊,闻着近在咫尺,李陵所传过来的气息,不自然的扭过头,轻笑一声,道:“大王说笑了,妾虽然只是一介女流,但也听说过鬼才郭奉孝之名,妾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又岂能和郭先生相提并论。”   “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转过头,看着那泛着微光的荷花池中的美景,淡淡的说道:“寡人是不是在说笑,你我心中都有数,原本寡人的心中还对此抱有怀疑的态度。”   “区区一介女流之辈,又能和奉孝相提并论,居然还会被人称之为女版的郭奉孝,当真是可笑。”   “可是,今日一见,寡人终于开始有些相信了,虽然夫人的智谋到底能不能比的了奉孝还未可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夫人确实不是一般的女子。”   吕布抬起手,端起茶盏,浅酌一口,随后接着说道:“至于寡人是如何得知夫人之名,此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夫人现在已经来到了寡人的面前,剩下的就是,能否让夫人心甘情愿的跟着寡人,一心一意的为寡人服务了。”   王异端起了石桌上的茶盏,浅酌了一小口:“嗯,确实不错,想来这应该就是传闻中,由唐王所发明出来的炒茶而来吧。”   “唐王当真是和传闻中的一样,是一个很神奇的人,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就连在这日常的奇淫技巧上,也非常人可比。”   将手中的茶盏慢慢的放到了石桌之上,王异亲启朱唇,接着说道:“虽然妾不清楚唐王为何会对妾如此的了如指掌,又是从何处知道有妾这么一个人的。”   “但是,妾敢问一句,依唐王对妾的了解,大王以为,你所说的那个让妾心甘情愿的跟着你,一心一意的为你服务的那句话,唐王觉得,有几分可能?”   既然对方对自己如此了解,王异也不再拿假话来敷衍对方,因为她知道,既然对方对她如此的了解,她也敷衍不了对方。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以自己对吕布的了解,吕布此人,和传闻中有很大的出入。   传闻中此人是一个暴虐如董卓般的国之佞臣。   可是,就自己看来,此人是不是一个残暴的人暂且不说,不管怎么看,不管是哪一方面,此人都远非董卓可比。   想想也是,此人既然能够从最开始董卓的部将,用兵不过数万的情况下,发展到了如今麾下精锐数十万,谋士如云,战将如雨,称霸关中等地,成为当今天下第一霸主。   那就足以说明此人的能力,能够让诸如贾诩、郭嘉、张辽等一干人中龙凤,心甘情愿的跟随着他,为他征战天下,那此人就绝非是像传闻中的所说的那样的不堪。   吕布笑了笑,提起了石桌之上的茶壶,将王异的杯中加满,笑道:“为什么不呢?”   “哦?”王异淡淡的扫了吕布一眼,并没有说话,只是写意的端起了石桌之上的茶盏,浅浅的小酌了一口,也不做声。 第四百六十六章 女版郭奉孝   如果他真的了解自己的话,就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心甘情愿的,一心一意的跟着他,为他服务?以她王异的性格,对方显然是痴心妄想。   对方可以凭借着权势强迫她王异,但是她王异可不是一个甘于服从命运的主。   或许现在迫于形势,不得不来到了他的面前,也不得不想他低头。   但是,他早晚会因此付出应有的代价。   看到王异脸上的那副神情,吕布大概就能猜出了对方的心中所想。   王异是什么人,吕布很清楚,从前世的书籍和野史中了解到,王异这个女人非常有节气,也非常的聪明。   从前世的那些文集中将她称之为女版的郭奉孝,就能看的出来,这显然就是前世电视剧中经常听到的一个形容女人能干的词语。   女中诸葛。   而就吕布所了解到的来看,诸葛亮虽然很全面,不论是内政还是军事,都是一把好手,就连一些奇淫技巧,也非常擅长。   这样的一个人,或许也可以称之为很中庸。   没错,诸葛亮确实学的很杂,但人家把每一样都学出了一个新的高度,这就让他成为了一个很全面,很完善的人。   但郭嘉不同,郭嘉虽然内政可能不怎么样,但郭嘉属于那种选择一门就将那门研究到极致的人物。   就吕布所了解到的来看,郭嘉在军事上显然要高过诸葛亮。   而将王异称之为女版的郭奉孝,而不是通常所说的女中诸葛,那就表示着,这王异在军事谋略上的造诣,显然不低。   吕布看着停留在荷叶上的一只青蛙,笑着说道:“首先,有一点你应该很清楚,既然你已经来到了这,就目前而言,至少在今晚,你的一切都将由我做主,是吗?”   王异喝着茶,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吕布所说的话。   吕布见此,笑了笑,紧接着说道:“其次,寡人想问你一个问题,赵昂,哦,也就是你的夫君,他应该知道把你送到寡人的面前,你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他既然能把做出这种把你送到寡人的面前,这种在很多人看来是将你推入火坑的事情,他这样的一个人,值得你还对他念念不忘吗?”   王异喝了口茶,淡淡的说道:“他也有他的苦衷,他也有他的难处。”   “哦?”吕布嘴角一扬,笑着问道:“能说说看,是什么样的难处吗?”   “是寡人强迫于他?还是如果他不把你送来寡人就会杀了他?亦或是,他如果不将你送到寡人的面前的话,寡人就会杀了你们的满门?”   王异淡淡的扫了吕布一眼,道:“难道不是吗?”   “哈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随后转过头,看着王异道:“如果寡人说寡人并没有强迫他,你信吗?”   王异眼中闪过一丝讶然,随后端起了石桌上的茶盏静静的喝了起来,默不作声。   看王异脸上的神色,她显然是不信的。   赵昂,也就是她王异的夫君,在吕布攻破了城都之后,在几名唐军的‘护送’下,才回到了府中。   说是护送,但王异看那阵势,显然是押送回来的。   刚一回到府中,她的夫君便找到了她,说是受到了吕布的威胁,如果不将她送到吕布的面前,吕布就会灭了他们的满门。   他这话也没错,确实是吕布威胁他的,而且,不仅仅只是威胁他。   如果他赵昂真的敢不将王异送过来,吕布绝对会不仅只杀他赵昂一个人,还会夷平了他赵昂的满门。   事实虽然是事实,但是,吕布会承认吗?   显然不会。   只听见吕布大笑一声之后,接着说道:“实话跟你吧,寡人并没有威胁赵昂,也并没有让赵昂把你给送到寡人的面前。”   “你这么聪明,应该能够想的明白是怎么回事,寡人身在关中,从未来过益州,说句难听的,寡人先前连赵昂这么一个人都没有听说过,就更别提你王异了。”   “寡人连你王异这个人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点名要你王异?”   “嗯?”   王异眉头轻轻一皱,对方说的好像也没错,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和对方根本从未见过,对方是从哪里知道自己名字的?   再者,即便对是从归顺的益州降臣口中得知自己的,也不排除这些降臣之中有想讨好吕布,知道吕布此人喜好人妻,然后就把自己的名字说于吕布知道的。   但是,吕布刚刚入住益州,正值收拢人心的时刻,他完全没有道理来强抢一个已经归降了的武将的妻子啊。   要知道,自己的夫君赵昂在益州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但在益州这种一州之地,手握两万人马,也不算是一个小人物了,吕布完全没有道理在这种时候来强抢一个在益州军中如此重要的人的妻子。   哪怕是吕布此人真的是色令智昏,他也完全可以暗中处理掉自己的夫君,或者干脆直接了当的随便找个理由除掉自己的夫君,根本不需要让自己的夫君亲自将自己送过来啊。   要知道,这可不仅仅是多此一举的事情了,这可能会给自己留下很大的隐患。   强抢一个手握军权的武将的妻子,还要让他自己亲自送过来,这对于一个武将来说,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完全是一种耻辱。   这种耻辱可能在一时的强权之下被强压下来,但是,久而久之,绝对会爆发。   吕布完全没有道理这么做啊?而且吕布此人,好像也并非是那种愚蠢的人。   难道说,真的是自己的夫君为了讨好吕布,所以才拿自己来投其所好,把自己送给了他?   想到这,王异越想越觉得可能,不禁心中一寒,没有想到自己的夫君居然是这么一个衣冠禽兽。   见到王异那一脸沉重的表情,以及那如水的明眸中闪过的那一丝恨意,吕布嘴角一扬,缓缓的说道:“事到如今,寡人也不瞒你,寡人一开始并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你。”   “嗯?”   听闻此言,王异一愣,抬起了头,呆呆的看着吕布,眼中充满了疑惑,不解的问道:“什么是我?大王何意?”   吕布轻咳一声,笑着说道:“实话告诉你吧,寡人今天下午的时候还在好奇,这赵昂归顺寡人也就罢了,不说一些以后表忠心的话,反而一直在寡人的面前夸自己的夫人,夸完之后,还说今晚要送给寡人一件宝物。”   “当见到夫人出现在寡人的面前,寡人这才终于明白,明白了赵昂为什么会一直在寡人的面前夸赞自己的夫人,明白了他所说的,要献给寡人的宝物到底是什么。”   说到这,吕布顿了顿,喝了口茶,接着说道:“虽然寡人不太赞成赵昂的这种做法,也不想寒将士们的心,不想助长这种风气,但是……”   “但是,相信你也听说过关于寡人的一些传闻,当寡人见到你的第一眼起,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还真是一个绝世的宝物。”   “你这个宝物,让寡人居然不想退回去,居然生出了一丝想要占有的念头。”   说到这,吕布长叹一声,道:“夫人啊,你可真让寡人为难,如果你要是稍微再差上那么一点点,哪怕寡人非常喜欢你,寡人也会强行控制住心中的念想,将你送回到赵昂的身边。”   “可是,唉……相信以夫人的聪明才智,应该知道寡人所说的都是实话。”   听闻此话,王异一愣,以她的聪明才智,自然知道吕布所说的应该都是真话。   虽然自己也算是一个美人,而吕布的性格她多少也有所耳闻,或许在平时的时候,王异相信,以吕布的性格,强抢了自己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在这种时刻,对于吕布来说,拥有自己并非是什么好事。   她王异可不是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搔首弄姿,取悦男人的女人,在目前的形势下,在吕布刚刚夺下益州的情况下,显然,对于吕布来说,益州的安定要高于占有自己……   自己的身份注定了吕布对于占有自己来说是多少都会有所顾忌的,如果吕布真的强抢了自己的话,强抢了这个已经归顺了他吕布的降将的妻子,在益州的影响可就恶劣了。   先不提赵昂以后会不会是一个隐藏的祸害,其他的降臣会怎么想。   今天他吕布能够强抢赵昂的妻子,那么明天就也能强抢他们的妻子,这样会闹得人心惶惶,不利于益州的安定。   所以,吕布这句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哪怕会强行控制住自己心中的念想,也要将自己送回到赵昂的身边的这句话,王异还是有些相信的。   既然自己的身份对于吕布来说,并不是一个可用随意强行占有的,如同货物一般的女人,那么自己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到底是因为什么,还用的着想吗?   “赵……昂……”王异咬牙切齿的说出了一个名字。   她真的很难想象,一想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很高大,很疼爱自己的夫君,居然是这种拿自己的夫人去讨好别人的衣冠禽兽,王异此时只感觉到一阵心寒。   以吕布唐王的身份,以及以往那霸道的行事风格,他根本不可能骗自己,也完全没必要欺骗自己。   他如果想要占有自己的话,大可以明强,没必要耍什么其他的小手段。   这么说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自己的夫君欺骗了自己,是赵昂为了讨好吕布,才将自己送了过来。   吕布笑着将王异的茶盏满上,道:“赵昂的心思寡人能理解,你也应该能理解,男人嘛,当以事业为重,前途为重,这也不正是你们女人想要的吗?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夫君封侯拜相?”   吕布之所以如此的忽悠王异,而不是用强,是因为他知道王异是个什么样的人。   虽然以前并没有见过王异,可是前世的一些资料文献中有啊。   一个能写进烈女传中的女人,是一个能只是靠用强就能得到的女人吗?   而且,这个女人还颇有智谋,女版郭奉孝之称就足以证明她绝非一般的女子。   这种女子而且还是一个能写进烈女传中的女人,如果真的用强硬的手段得到的话,对自己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王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望着吕布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最终只能长长的叹了口气。   “哈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看着王异道:“怎么了?后悔了?看到你这幅模样,寡人一时兴起,想要赋诗一首。”   听到前面的后悔两个字的时候王异张口便准备反驳,可是当听到后面吕布想要赋诗一首的时候,王异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这吕布不是武夫出生吗?难道现在连一个武夫都能够吟诗作赋吗?   见到王异脸上那仿佛一副见到了鬼的模样,吕布故作不满的说道:“看你这幅表情,怎么,寡人想要赋诗就这么让你惊讶?难道寡人就不能作诗吗?”   王异轻咳一声,略微有些尴尬的说道:“没有,能闻唐王大作,妾三生有幸,妾洗耳恭听。”   吕布满意的点了点头,轻咳一声,缓缓的吟道:“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便道尽了一个望夫成龙的少妇的心理变化。   闺阁中的少妇,从来不知忧愁,春来细心打扮,独自登上翠楼。   忽见陌头杨柳新绿,心里难受,呵,悔不该叫夫君去觅取封侯。   诗无刻意写怨愁,但怨之深,愁之重,已一览无余。   与此时王异的心境刚好吻合,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夫君封侯拜相,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夫君是个盖世英雄。   可是,自己的夫君真的为了封侯拜相不择手段的时候,甚至能把她也作为牺牲品的时候,那种感觉,那种滋味,当真是复杂至极。   紫霞希望自己的意中人是一个脚踏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可是,他的意中人真的脚踩着七彩祥云来见她的时候,那个就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王异愣了半晌,方才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唐王当真乃世间奇才,不仅文能治国,武能安邦,就连这吟诗作赋之道,也让妾叹为观止,妾仰慕不已。”   “哈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道:“诗词,乃小道尔,游戏之作,不足挂齿。”   王异轻叹一声,道:“妾本来对于赵昂还有些恨意,不过,经唐王这么一说,妾也想通了。”   “确实如唐王所言,妾曾经又何尝没有日日期盼着他能够封侯拜相呢,他如今的做法,也只不过是朝着封侯拜相的那一条路去走而已,朝着妾曾经所想,所期盼的那条路走而已,妾应该理解他才是,又怎能去怨他呢。”   只是,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此时此刻,王异的心中不禁感到有些迷茫。   还真是应了吕布诗中的那句话,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看着王异一副多愁伤感的模样,吕布缓缓的伸出了右手,替王异捋了捋耳旁的发丝,注视着王异,深情的说道:“你呢,一直期盼着自己的夫君是一个封侯拜相的大英雄,而赵昂此等的做法显然与英雄搭不上边。”   “可是,如果你没有嫁给赵昂的话,没有赵昂,今日,你我或许就不会见面,也有可能今生今世都不一定能够相识。”   “你可曾想过,或许,赵昂只不过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或许他的存在就是让你我能够相遇,是让你遇到你生命中真正的英雄的一个引子而已。”   “近些年来,寡人平荆州,定豫州,征羌胡,收雍凉,方有今日之一统天下之势,四海之内英雄,可有谁胜寡人一筹?寡人能否称得上是算是个英雄?”   “大王之功绩自然当的上英雄之称。”   虽然吕布的为人确实有很多地方遭人诟病,但他如今的功绩,对于大汉天下的重新一统,对于百姓来说,确实乃是名留青史,造福万民的业绩。   在这一方面,连王异也找不到反驳的地方。   吕布嘴角一扬,伸手挑起王异的下巴,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道:“那,寡人配做夫人的男人吗?寡人能否够资格做夫人心中的那个英雄呢?”   王异一愣,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棱角分明的面孔,心中感到一阵慌乱,脸上升起了一抹红晕,眼神飘忽不定。   “大王自然是一位英雄,是妾配不上大王,还请大王……”   “只要寡人配得上就行,至于夫人配不配的上寡人,寡人说了算,寡人说你配得上,你就配的上。”   吕布直接打断了王异的话,一把将王异扯入怀中……   ……   满天星辰的夜空下,凉风徐徐吹过,一朵乌云在空中慢慢的飘过,遮挡住了那如水的月光,四周,蟋蟀声和青蛙的叫声此起彼伏,热闹至极。   凉亭内,一对男女深情的相拥着,不远处,两名侍女满面羞红的低着头站在一旁侍候着。   她们两个倒是想退下,可是,吕布这个唐王没有说话前,谁敢离开。   夜色如水,凉风习习,吕布大袖一挥,将石桌上的茶壶和茶盏扫了下去。   一阵稀碎的声音响起,茶壶和茶盏掉落了一地,杯盖在地上滚了几圈,落入了荷花池中。   惊的几条锦鲤一甩尾巴,四散而去。   荷叶上,一只青蛙警惕的朝着四周看了看,猛地一跳,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线,以一个标准的自由泳跳水的姿势,跳入了水中。   波光粼粼,如镜面般的水面激起了阵阵波纹,慢慢的朝着四周散去。   水中的荷叶,随着波纹轻轻的摆动,河边的一条大黄狗动了动耳朵,抬起头,朝着四周看了看,重新将头枕爪子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吕布的手探入王异的衣襟内,随后,扶起王异,将王异的身子按在了石桌之上。   夜色渐深,城内的灯光一点点的熄灭,整个城都变的一片沉寂。   河边的垂柳,伴随着徐徐吹过的凉风,在空中摇曳着。   遮住月光的那一朵乌云慢慢的飘过,渐渐的飘向了远方。   如水的月光重新洒在了大地之上,撒在了波光粼粼的荷花池的水面上,撒在了凉亭之内。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吕布这才对外面说道:“夫人累了,送夫人回房休息。”   “是!大王!”   两名侍女冲着吕布盈盈一礼,缓缓的走到了王异的身旁,恭敬的替王异整理整理了衣衫,搀扶着已经浑身发软的王异顺着蜿蜒的走廊,朝着卧房走去。   “你……过来!”吕布对着不远处,一个手提着灯笼路过的侍女招了招手。   侍女见到吕布冲着自己招手,连忙小跑着穿过蜿蜒的走廊,来到了吕布的面前,冲着吕布盈盈一礼。   “奴婢拜见大王!”   吕布摆了摆手,示意侍女不必多礼。   “去将寡人从长安带来的西域葡萄酒拿过来!”   “是!”   侍女冲着吕布弯腰一礼,缓缓的退了下去。   吕布平淡的望着水面上月亮的倒影,陷入了沉思,久久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与王异过后,吕布反而觉得心中空荡荡的。   如今,益州之事,基本上也算了解了,只剩下了一些扫尾的工作,交给陈宫去办就可以了。   一半的天下落入了手中,也成为了这天下的第一霸主,可是,此时此刻,吕布的心中却没有多少喜悦与满足。   曾经,每夺下一城,没收服一个人才或是美人,都能让吕布感到无比的满足与喜悦。   就如同在玩一个收集类的游戏,每一份收货都会让吕布感到非常的有成就感。   可是现在,对于这些,吕布现在都已经感到有些麻木了,从这些东西中,他找不到一点乐趣。   与这些东西相比,此时此刻的他,反而十分的想念远在长安城的大乔等人。   或许从他在这个时代有了孩子以后,他的心境就一点一点的在发生变化,相对于征战天下,尽揽天下美女与铜雀台,此时此刻的他却只想回到长安温香软玉,怡儿弄乐。   “难道这就是家的感觉?” 第四百六十七章 欺骗无知的少女   吕布自嘲一笑,他吕布刚开始来到这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把这里的人当做人看,毕竟有着比巅峰吕布还要强的武力值,再加上手中的三国演义这部书,手中还有着九年义务教育的书籍,以及手里乾坤这等神仙法术,区区一个三国世界,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简单了些。   就好比现在,自从来到三国成为吕布之后,他就未尝一败,除了一两次出手之外,其他时间甚至都没有出手的机会,现在就已经得到了半壁江山,而现在也不过是才过了区区几年而已。   而且女人也多了很多,貂蝉,蔡琰,大小乔,马云禄等等……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此时此刻,吕布的脑海中,全是远在长安的大乔等人的面孔,马云禄的音容笑貌,以及,孩子们那天真可爱的小脸。   “温柔乡果然是英雄冢,看来自己还真是堕落了啊!”吕布摇了摇头,轻声自语道。   正在这时,一个宛如黄莺初啼的声音突然传入了吕布的耳中。   “怎么?想长安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声音让吕布浑身一震,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转过头。   只见一个一袭红衣,英姿飒爽的身影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一缕青丝贴在那毫无半点瑕疵的俏脸上随着风轻轻的飞舞着,嘴角微微上扬,白嫩如玉的脸蛋上。   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那悬挂在天空中的一轮弯月此时都仿佛失去了颜色。   “呼……原来是你啊,吓寡人一跳。”   吕布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没好气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女,道:“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来干嘛。”   “王上不是也没睡?”   少女双手放在背后,垫着脚,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来到了吕布的面前。   踮起脚,将脸凑到了吕布的面前,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脸上带着俏皮的微笑,盯着吕布说道:“还有,什么叫原来是你啊,我有名字的,王上该不会因为女人太多,都不记得我的名字了吧。”   听闻此言,吕布微微一愣,轻笑一声,煞有其事的仰起头,想了想,不确定的说道:“春梅?”   少女脸上的表情一滞,笑容凝在了脸上。   “秋香?”   少女的微微扬起的嘴角一点点的向下,脸色越来越黑。   “哦,我响起来了,你是双儿。”   少女咬了咬牙,如水般的大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吕布,紧紧握了握小拳头,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对方是唐王,是自己父亲的顶头上司,要冷静,冷静……   “哈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少女的小脸:“好啦,好啦,别气了,再气就不漂亮了。”   “舞蝶,黄舞蝶!”吕布笑着用双手扯了扯少女的脸蛋,道:“寡人即便是忘了自己的名字,也不可能忘了你不是?我的小宝贝!”   虽说吕布喜欢人气,但是对英姿飒爽的军娘也是完全没有一点免疫力。   “看你刚刚的那个样子,是想长安了?你会露出那样的表情,还真是少见呢。”   黄舞蝶双臂搭载石桌之上,手指轻轻的玩弄着手臂上的飘带,漫不经心的说道。   不过也确实,方才吕布脸上所露出的那副表情,她还真是头一回见到。   以往的吕布给人感觉浑身充满了霸气和一股子邪性,而刚刚的吕布却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一种很淡然,又很温柔的模样,让黄舞蝶看的一阵失神。   “哈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笑着走到了黄舞蝶的身旁坐了下来,笑道:“寡人刚刚谁都没想,在想你呢。”   见吕布如此的敷衍自己,黄舞蝶不满的扫了吕布一眼,道:“鬼才信呢,如果这次不是我死皮赖脸的要跟着来的话,恐怕王上早就将我给忘了吧,哪还会想到……嗯?你袖子上这是沾了什么东西?怎么也不脱下来让侍女们拿去洗洗!”   黄舞蝶突然发现吕布的袖袍之上居然沾染着点点的白色的不知名的物体,不禁好奇的问道。   吕布怎么说也是他黄舞蝶的未婚夫,而且还是名震天下的一方霸主,穿着一件已经脏了的衣袍成何体统。   “嗯?”   吕布一只手提起了那宽大的袖袍看了看,随后一阵恍然,原来是刚刚替王异擦脸的时候留下来的东西。   突然,吕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道:“这个啊,可是好东西,美容又养颜,吃了一点这个,能让丑女变美,美女变更美,野鸡吃了这个也能立马变成凤凰,而且还很好吃,要不要尝尝?”   嗯?天下间还有这种东西?黄舞蝶一脸不信的白了吕布一眼,将头转到了一边。   吕布将头凑了过去,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道:“你还别不信,寡人所说的可都是真的,这可是益州的特产,想必你应该也听说了,白天的时候,赵昂可是当着很多大臣们的面说过晚上要送寡人一样宝贝的。”   听到这,黄舞蝶神色一动,赵昂白天说晚上的时候要送给吕布一件宝贝的事情她还是听人说过的,难道就是他衣袍上占着的这个东西?   黄舞蝶转过头,将信将疑的看着李陵,道:“赵昂送给你的就是此物?我可不傻,我不信,如果真的是这东西的话,又怎么会在你的袖子之上的呢?”   吕布笑了笑,将头转到了一边,一副爱信信,不信拉倒的模样,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东西男人用了没用,而又不易久存,无法带回长安,我就将此物赏赐给了赵昂之妻王异。”   “不过王异此女倒是很有节气,开始的时候死活不愿意接受,说什么无功不受禄,在推脱的时候,溅到了寡人的衣袍之上一点。”   “最终在寡人的坚持下,她终于接受了此神物,将其饮了下去,她此时正在府中,不信你可以去问她。”   “再者,你黄舞蝶可是寡人的未婚妻,寡人又怎么可能骗你呢?再说了,俗话说的好,君无戏言,寡人身为唐王,难不成还会骗你这个小丫头不成?”   “真的?”   黄舞蝶的脸上此时虽然还带着一丝不信的神色,可此时此刻的她在心里已经开始慢慢的变得相信了起来。   对方怎么说也是一个名震天下的霸主,而且自己还是他的未婚妻,他不可能害自己,再者,君无戏言,他身为堂堂的唐王,自然也不可能来骗自己这个小丫头不是?   不得不说,黄舞蝶还真是天真,太年轻,吕布此人完全就是一个无法一常理度之的人。   他做起事来,向来是毫无顾忌,想做什么做什么,没有一点底线。   而且,他平日里没事的时候,还真就特别喜欢逗小姑娘,拿小姑娘来寻开心,在长安的时候,马云禄就没少被他逗过。   只见吕布笑着将占着神秘液体的袖袍放到了黄舞蝶的面前,笑着说道:“这可是神物哦,整个益州都没多少,如今就剩下这么一点了,要不要尝尝看?尝完你就知道寡人没有骗你了。”   哪个女人不爱美,黄舞蝶虽然沙场之上是个巾帼英雄,但她毕竟只是个女人,又怎么抵抗的了让她变的更漂亮的这种强烈的诱惑力。   黄舞蝶将信将疑的将脸凑了过去,闻了闻,眉头轻轻一皱,不满的道:“怎么有一股子腥味。”   吕布的语气中充满了诱惑力,缓缓的说道:“别看味道不怎么样,可是,很好吃哦,很甜!”   黄舞蝶将信将疑的看了吕布一眼,并没有从吕布的脸上发现不对的地方,于是乎,轻轻的伸出了小舌头,在吕布的袖袍上舔了舔。   黄舞蝶眉头一皱,不满的说道:“你骗人,根本不是甜的。”   “哈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伸手在黄舞蝶的头上揉了揉,看着一袭红衣英姿飒爽的黄舞蝶,吕布的眼中充满了柔情。   此时的黄舞蝶,让吕布不禁想起了前世见过的一首诗,轻轻的吟道:“长河落日东都城,铁马戍边将军坟。尽诛宵小天策义,长枪独守大唐魂。”   黄舞蝶一愣,这首诗气势雄壮,荡气回肠,只是……   “王上诗中的东都指的是东都洛阳吗?那这天策和大唐又是什么?”   黄舞蝶这种不爱红妆爱武装的沙场巾帼女将,自然是被这种雄壮的诗句所吸引,只是,这诗中所言的天策和大唐她还真没听说过,不禁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望着吕布。   吕布笑了笑,道:“没错,东都指得正是东都洛阳,东北边可能要起风了,寡人准备回长安之际,新设一军,名曰天策,至于大唐嘛……寡人只是觉得这最后一句用大唐比较押韵,没什么别的意思。”   黄舞蝶没好气的白了吕布一眼,什么嘛,哪有这么强凑字数的,还是大唐比较押韵,我怎么没听出来。   东北边要起风了这句话黄舞蝶还是能理解的,如今平了益州,又交好江东,这两边自然是没什么问题。   而东北边,待徐州的相王大典结束后,可不就是要起风了嘛。   什么大唐比较押韵,我倒是觉得这大唐二字换成大秦更适合,也更贴切。   因为你看嘛,既然你准备新建一军叫天策,让天策帮你守卫东北部,那不就是守卫大唐嘛,这大唐二字如果换成大秦的话,那……那……   想到这,黄舞蝶神情一震,猛地抬起了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吕布。   天策现在是可以理解了,是准备新建的一军的名字,新建……新建……   那大唐……   黄舞蝶难以置信的看着吕布,呢喃道:“王……王上,你,你要……”   说到这,黄舞蝶紧紧的闭上了嘴,即便是向来胆大包天的她,接下来的话她也不敢说出口。   黄舞蝶不比马云禄,如果今夜在此的是马云禄的话,接下来的话她可能会毫无顾忌的说出口。   因为她本来就那性格,说的好听点叫单纯,说的难听点的话,那完全就是没脑子。   不过,如果今夜换成是她在这的话,她也不一定能听得懂。   而黄舞蝶就不同了,虽然她也是个胆大包天的主。   但是,她可是和马云禄不同,她平日里古灵精怪,天不怕地不怕的,但她可聪明着呢。   知道什么事她可以胆大包天的去做,知道什么事是她碰不得的,也正因为如此。   虽然平日里在长安她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主,也很少有人敢惹她,但她却自始至终都没惹出什么祸事来。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马云禄不管在什么时候,她都敢惹吕布生气,可能她并不是故意的,但是在她的观念中,你吕布还能杀了我不成?   如果你真要杀的话,那你就杀好了。   而黄舞蝶则不同,她虽然有时候也会顶撞吕布,但她却很有颜色,知道什么时候顶撞,哪怕是惹吕布生气,吕布也不会哪她怎么样。   而在感觉吕布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却又会表现的很贴心,逗吕布开心。   在某些事情上,她甚至根本就不会去触吕布的眉头,哪怕知道吕布不会把她怎么样,她也不会去做,甚至会去迁就吕布。   她知道事情的轻重性,她知道什么是自己可以做的,什么是自己不该去做的。   这就是她和马云禄最大的不同,她有脑子,而马云禄没脑子。   “我要什么?我最想要的是你,我的小宝贝,好啦……别瞎想了!”   吕布笑着伸出了双手,揉了揉黄舞蝶那精致的小脸,笑道:“你啊,别瞎想了,寡人什么也不要,只要你。”   吕布的话震的黄舞蝶久久不能回神,那如柔荑般的小手不禁轻轻的颤抖着,吕布的这番话给她所带来的震撼无异于山呼海啸一般,今夜的这首诗要是流传出去的话,那还了得?   连自己都能想明白的事情,那些精的更什么似的天下诸侯会听不明白?   这要是流传了出去,估计到时候整个天下都会因为这一首诗而震动。   黄舞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震惊,嗔怪的白了吕布一眼,道:“王上,你骗我,你衣袍上的这东西根本就不是舔的,而且,还有一股子怪味。”   见吕布岔开话题,不再提刚刚那首诗的事情,黄舞蝶也很贴心的仿佛已经将刚刚的事情忘了,主动配合的岔开了刚刚的话题。   吕布一愣,看着黄舞蝶的笑脸,愣了半晌,随后嘴角一扬,双手捧着黄舞蝶的脸蛋,出其不意的猛的在黄舞蝶那诱人的双唇上吻了一下。   “你还真是贴心呢,寡人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第四百六十八章 吕布怒了   次日,州牧府大堂。   “禀王上,沓中的吴懿和吴兰在听闻城都被破,愿归顺王上,已经跟文稷将军一统来到了城都,此刻正在府外,等候王上的召见。”   吴懿和吴兰愿意来投,陈宫显然很开心,大堂之中,陈宫正笑呵呵的向吕布禀报着。   “哦?”   听到吴懿和吴兰这两个人的名字,吕布的眼中闪过一道异色,道:“将他们带进来吧。”   倒不是这吴懿有多大的名气,也不是这吴懿有多大的才能,而是这吴懿有个妹妹才会让吕布对他记忆尤深。   传说有相者曾言吴懿的妹妹有大贵之相,虽然吕布不相信这种扯淡的东西,但是,却不代表这个时代的其他人不相信这个东西。   有贵人之相啊,那能娶到她的人自然就更是贵不可言了。   要知道,现在可是封建迷信的社会,很多人都信这玩意。   这样的一个女人,即便是为了防止以后那些有异心的人拿她出来搞事情,吕布也不可能把她让给别人,哪怕是再怎么丑,吕布也会把她给收回府中,大不了收回去晾着便是。   而历史上的刘备既然能立她这么一个寡妇为后,想来相貌必然也差不到哪去。   再者,这吴懿虽然能力并不是怎么太出众,但是他和益州的很多世家豪强关系好啊。   历史上,刘备这个外来户能够如此快速的坐稳益州,在益州站住脚,想来与取了吴懿的妹妹应该多少也有点关系。   总之,不管是为了尽快的坐稳益州也好,还是其他的什么也好,这吴懿的妹妹,历史上的蜀汉穆皇后,他吕布是要定了。   正在吕布胡思乱想的时候,只见三名全身甲胄的武将从大门之外走了进来。   来到大堂正中,为首的一名武将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冲着吕布一礼。   “臣,文稷,拜见王上。”   “罪将吴懿……”   “罪将吴兰……”   “拜见唐王!”   此时,跟在文稷身后的两个有些眼生的武将也直接拜倒在地,冲着吕布一礼,齐声喊道。   “哈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从堂上走了下来,来到了三人的面前,收了收那宽大的袖袍,亲自弯腰将文稷扶了起来。   “文将军不必多礼,你父子二人在此次征讨益州中,可是为寡人立了大功啊,来……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吕布亲自来搀扶文稷起身,让文稷感到受宠若惊,连道不敢。   可是,在吕布的坚持下,文稷只好冲着吕布深深一拜。   “谢王上!”   待扶起了文稷之后,吕布又转过身笑着对着跪在地上的吴懿和吴兰道:“两位将军也免礼吧!”   “谢唐王!”   “谢唐王!”   吴懿和吴兰两人冲着吕布拜谢后,缓缓的站了起来。   吕布的目光在吴懿和吴兰的身上扫了一眼,笑道:“寡人久闻两位将军的大名,今日,能得两位将军来投,真是一大喜事,来人,准备酒宴,寡人要为文稷将军和两位吴将军接风洗尘。”   吴懿除了他那个妹妹对于吕布来说是个宝贝以外,他吴懿本人也有着很大的用处。   如今虽然城都已下,但益州可还有不少的州郡没有上表归顺呢。   一个一个的去打显然不太现实,又太过浪费时间,和一些不必要的粮草。   虽然已经有不少的州郡已经上表愿意归顺了,但依旧还有半数的州郡到现在还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而在这种时候,最好用的,莫过于吴懿这种久居益州和各大世家豪强都有着很深厚的关系的土著了。   只要有吴懿这种人去替自己说服那些目前还没有任何表态的州郡的话,吕布相信他一定能为自己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因此,吕布才会对这两个能力并不算是很出色的两人如此的热情。   而再观吴懿和吴兰两人的时候,此时也是面露喜色的连连冲着吕布道谢。   本来还因为忌惮吕布那传说中的暴名,怕吕布不会愿意接受自己两人这等待城都被攻破之后才想着归顺的降将,而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的吴懿和吴兰两人见到吕布此刻对他们的态度之后,高高悬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两人冲着吕布弯腰抱拳,连道不敢。   “哈哈哈!!!”吕布大笑一声,道:“好了,三位将军快快入座吧,以后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谈。”   “此役,我们不仅成功的收复了益州,更是有不少益州才俊想投,此乃大喜之事,寡人今日一定要和诸位将军好好痛饮一番。”   酒过三巡,吕布挥了挥手,大堂内翩翩起舞的舞姬们停了下来,冲着吕布盈盈一礼,慢慢的退了出去。   此时,整个大堂内,除了吕布从长安带过来的陈宫、许褚、马超、文稷、文钦等人以外。   就只剩下了刚刚归顺吕布的雷铜、张松、法正、杨松、杨任、杨昂、冷苞、刘璝、吴懿、吴兰等一干益州降臣。   见到吕布驱散了所有人,只留下了他们这些人之后,这些人便知道吕布是有正事要说了。   一个个纷纷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和酒杯,静静的看着堂上低着头玩弄着手中酒樽的吕布。   吕布看着手中雕刻着精美花纹的青铜酒樽,低着头,沉吟了良久。   此时,整个大堂内一片沉静。   突然,吕布将手中的酒樽往面前的桌案上一放,抬起头,缓缓的说道:“如今,寡人虽然已经攻破了益州,而益州的大部分郡县也相继上表归顺,可是,依旧有那么几个不知死活的还在死撑着。”   “虽说寡人如果派遣大军前去征缴的话,也可以轻轻松松的拿下这些城池。”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些城池中的百姓们都是无辜的,与他们无关,一旦再起战火,受苦受难的,依旧是这些无辜的百姓。”   “寡人征战至今,还从未起过无谓的刀兵。”   “不错,都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仍然在苦苦死守,确实忠义可嘉,可是,难道他们就不想想,他们那所谓的忠义名声,换来的除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以外,还能得到什么?”   “如果他们能换来一郡百姓的平安,如果他们是为了守护百姓还好,寡人支持他们。”   “可是,以如今的形势,寡人收复整个益州已是必然之事,他们那所谓的忠义能够换来的,除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以外,还有的就是那些益州的百信也跟着遭受战乱之苦。”   “寡人敢问一句,这样的忠义之名,要之何用?再者,寡人乃是奉天子之命,令王师奉命收复益州,他们那所谓的忠义又是忠于谁?是忠于天子,忠于大汉?”   说到这,吕布一拳砸在了面前的桌案上,桌案上,酒樽内的酒因为这剧烈的震动,撒的满桌子都是。   在吕布攻破城都之际,益州几乎其他的州郡皆望风而降,但是,这其中也有不少几个刺头。   据探马来报,巴郡的严颜,培林的李恢,汉嘉的高沛,江阳的庞羲,这几人皆将麾下的人马收回了城内,城门紧闭,一副誓死要与吕布一战到底的模样,让吕布感到十分的头疼。   吕布恨不得把这些人全部都给活剐了,哪怕是吕布十分熟悉的名将严颜,吕布也恨不得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   历史上,刘备入川的时候,你们特码的降了。   可是,现在轮到老子了,你们居然在老子面前摆出一副忠贞之士的模样了,你们特码的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吕布?还是为了找刺激,试试我的刀利不利?   这几人,皆是历史上有名有姓的将领,他们要是真的誓死也要守住这些个城池的话,吕布即便能拿的下来,也一定会脱一层皮。   如果是以前的吕布倒是无所谓,为了胜利不择手段,哪怕是用人命填,吕布也会毫不犹豫。   可是,当他拿下河西草原,在河西草原筑城的时候,他终于发现了人口的重要性。   想要彻底解决这些游牧民族,光靠杀是不行的,杀了以后,你自己又没有那么多的人口,那里的地空久了之后,早晚还会有其他的异族迁徙过来。   这样下去可真就是没完没了了,在自己这一代还无所谓,反正军事实力强大,想打谁打谁。   可是以后呢?如果说自己的后代,代代都是明君的话,吕布肯定是不信的。   没有哪个王朝自始至终都是贤君,没有一个不肖子孙出来的。   等到自己子孙后代不争气的时候,那个时候,迁徙而来的异族必然又会成为中原的心腹大患。   对付这些异族最好的方法,还是得靠同化。   目前,淡淡只是周边,就有着多不胜数的异族,更别提吕布以后还要东征,西征,南征,北征的了。   想要同化人家,至少你自己先得有足够的人口。   如今,这些大汉的百姓,这些汉人,对于吕布来说,每一个都是很宝贵的,死一个吕布都会觉得很心疼。   有些战避免不了要打的,那也没办法,只能打。   可是,这几个混蛋,就你们手上那点兵马,你们能守的住吗?   如今,吕布已经将整个益州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了,整个益州落入吕布之手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你特码还守个毛线?就为了拼死老子一点人马,好全你们那忠义的名声?   一想到这,吕布就忍不住的火大,恨不得立马出兵将这些人给剿灭,然后剐了他们。   听到这,马超将酒樽往桌案上重重一放,冲着吕布一抱拳,义愤填膺的高声道:“末将愿为王上荡平这帮宵小。”   一旁的许褚也瓮声道:“末将只需一万人马,定将这些狗贼提到王上的面前。”   “末将愿为王上取了巴郡。”   “末将只需两万人马,定为王上攻下培陵。”   “……”   在马超和许褚的带头之下,文稷、文钦,以及一干刚刚归顺不久的益州降将也纷纷请战。   武将们义愤填膺的纷纷请战,而陈宫和法正两位文臣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默不作声。   见到武将们的反应,吕布满意的点了点头。   满意归满意,不过,如果可能的话,他还真不想让他们率军去攻打这几个州郡。   以如今的形势,吕布也相信他们能够替自己取下这几座城池。   只是,这几座城池的守将皆是历史上有名有姓的益州名将,真要强攻的话,必然会有不小的伤亡。   死的不管是他吕布的唐军,还是那些益州的人马,都是他吕布的人,如果有可能的话,吕布还是不想采取强攻来夺下这几座城池。   吕布双手下压,待大厅内重新归于平静之后,吕布将目光投到了陈宫与法正两人的身上。   “两位先生意下如何?”   陈宫笑了笑,轻咳一声,冲着吕布拱手一礼,道:“禀王上,臣以为,如今益州的形势已定,剩下的这几座城池无需动刀兵,几名说客便能够替王上拿下这几座城池。”   说到这,陈宫有意无意的将目光投到了法正和张松两人的身上。   顺着陈宫的目光往去,吕布眼前一亮,缓缓的说道:“不知孝直和永年两位先生意下如何?”   法正笑了笑,冲着吕布一拱手,道:“我二人虽平日里与这些守将走动不多,但也算有些交情,这培陵几郡的守将交给我二人便是,王上无需多虑。”   “哈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高声道:“好,这培陵几郡就交给你二人了。”   后世,法正时常被拿来和郭嘉相提并论,被比作刘备身边的郭奉孝,法正无辜杀人,连诸葛亮都没办法治他,也不去治他,说法正功劳高,所以可以不做惩罚。   法正死后,刘备追封法正为翼侯,而在刘备时期,法正是唯一有谥号的大臣,可见其在刘备心目中的地位。   法正此人非常擅长奇谋,性格恩怨分明,睚眦必报。   对他有过恩惠的人都受到他的照顾,但是对于和他有矛盾的人却免不了加以报复,因此有人说法正并不完全是个忠义之人。   法正的一生可谓是顺风顺水,受到了主公朋友般的对待,法正的经历和郭嘉也非常相似,在法正到来之前,虽然刘备身边已经有了诸葛亮,法正也是不可多得智囊谋士。   刘备本人其实是个内里不一的枭雄,他虽然对诸葛亮敬佩有加,但是却始终不能交心,或者说他并不是完全的信任他,而法正则是刘备的心腹,在刘备身边有着当仁不让的地位。   法正之才,吕布还是很清楚的,将这残余的几个州郡交到法正的手上,吕布还是很放心的。   这益州剩下的几个州郡也已经有了着落,吕布的心情变得轻松了起来,又与众文武畅饮了起来。   “来人,将寡人从长安带来的西域葡萄酒拿上来。” 第四百六十九章 两女相争,议事!   听闻此言,满堂的文武眼前一亮,皆抬起了头,满心欢喜,眼睛发亮的看着吕布。   虽说蜀中也不乏美酒,但葡萄酒这等来自异域的稀罕物,蜀中还真的很少有人喝过。   毕竟丝绸之路已经断了近百年,如今重开的丝绸之路又掌握在吕布的手中,西域之物在这益州自然是难得一见。   不多时,一排侍女便端着托盘,徐徐的走了进来。   “哈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端起了此时已经换上了葡萄酒的青铜酒樽,对着满堂的文武遥遥一举:“这西域的葡萄酒虽然没有我大汉的酒烈,但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这可是寡人的商团费劲了千辛万苦才从西域运来,目前,这玩意在我大汉可是难得一见的稀罕物,诸位不妨品尝一下,如果诸位喜欢的话,待回到了长安,寡人每人送你们几坛。”   堂下的文武众臣纷纷的举起了酒樽,冲着吕布遥遥一举。   “谢王上!”   夜色渐深,州牧府大堂内依旧是灯火通明,不胜酒力的陈宫等文官此时已经喝趴在了桌案之上,武将们也喝的是东倒西歪。   这时,吕布打了个酒嗝,提着酒坛子摇摇晃晃的从堂上走了下来,来到了吴懿的身旁坐了下来,一只胳膊搭在了明显已经有些喝多了,打着摆子的吴懿的肩膀之上。   “嗝……吴懿啊,寡人……嗝……听闻你有个倾国倾城的妹妹?”   已经喝的有些迷糊的吴懿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吕布,摇晃着身体,断断续续的说道:“回……回王……王上,不……不是臣自夸,舍妹确实长……长的沉鱼落雁,闭……闭月羞花。”   “哦?”   明显已经有些喝多了的吕布眼前一亮,笑道:“那改……嗝……改日……寡人一定要到你的府上好好瞧瞧,看看你有没有欺骗……欺骗寡人。”   今天晚上,吕布确实喝了不少,不管是益州刚刚归顺的文武也好,还是他从长安带过来的文武也好,一个个轮番上阵。   益州之事得到解决的吕布心情大悦之下,自然是来者不拒,全部照单全收,以至于喝的现在说起话来舌头都打其结来。   “荣……荣幸……之至。”吴懿断断续续的说道:“只……只是,臣……臣的妹妹她嫁过人,王……王上……”   “唉……无……无妨。”已经喝的摇摇晃晃的吕布艰难的摇了摇手,笑道:“寡人不在乎这个,只要吴爱卿没……没有意见就……就好。”   听到这句话,吴懿大喜,虽然此刻的吴懿已经喝多了,但他的脑子可清醒着呢。   吕布是何等的身份,暂且不提他现在唐王的身份,就照目前这个状态发展下去,以吴懿从传闻中对吕布的了解来看,以对方的性格,不久的将来,可能那个名义上的大汉天子,那个小皇帝刘协,可能都会被吕布给拉下来。   如果对方真的看上了自己的妹妹,将自己的妹妹收入府中的话,那么将来他吴懿有很大的可能就会一跃变成皇亲,他吴家想不飞黄腾达都难。   世家想来亲情淡薄,只注重家族的未来,他吴懿自然也不例外。   他吴懿有几斤几两他自己心里很清楚,吕布麾下可谓是谋士如云,猛将如雨,即便是排队,以他吴懿的能力也不知道排到哪去了。   再加上是归顺吕布的时间又不占优势,在吕布军事集团中,关中的那么多亲信大佬的面前,他吴家在吕布的麾下想要出人头地的希望更是渺茫,完全看不到一点点的希望。   如果真的能用妹妹和吕布拉上关系的话,那简直是他吴家几世修来的福气,他吴懿怎么可能不答应。   为了吴家,如果真的能让吴家飞黄腾达的话,别说是个妹妹了,就是让他吴懿掉脑袋,牺牲了他自己,他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吴懿心中大喜,摇摇晃晃的转过身,冲着吕布一拱手,断断续续的说道:“王……王上能……能看上舍妹,是……是她的福……福气,是我吴……吴家的福气,臣……臣欣喜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不……不答应。”   “哈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拍了拍吴懿的肩膀,道:“好……好……改日,寡……寡人一定亲……亲自登门拜访,来,咱们喝!”   吕布摇摇晃晃的将酒坛子举到了吴懿的面前,本来已经喝到位的吴懿此时大喜之下,岂有拒绝的道理……   吴懿直接提起了一旁桌案上的酒坛子,和吕布砰了一下,道:“好……臣……臣敬王上!”   说罢,只见吴懿双手抱着酒坛子,仰起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看了看正抱着酒坛子大口饮酒的吴懿,吕布大笑一声,双手举起酒坛,仰起头,痛饮了起来。   如此大喜的时刻,就连许褚这个亲卫首领也是喝的不省人事,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着。   大殿之外,只见一个一袭紧身红衣的少女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之上,仰着头,看着天上的点点繁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只听见走廊内传来一阵稀碎的脚步声传来,红衣少女脸上神色一紧,转过头,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常服,身材高挑的美女打着哈欠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啊……他们还在喝呢。”身材高挑的美女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她那诱人的小嘴,眨了眨有些犯困的眼睛,来到了红衣少女的身旁坐了下来,道:“舞蝶啊,你应该也困了吧,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一袭红衣的黄舞蝶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伸着懒腰的郭铃铛,转过头,继续望着空中的那一抹新月,淡淡的说道:“不用了,看你困成这个样子,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郭铃铛神色一滞,脸上有些不自然的问道:“难道你不困吗?”   “不困啊,你要是困你就回去休息吧。”   黄舞蝶双手托腮,看着天空中的那一抹新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郭铃铛嘴角一抽,将胳膊搭在了黄舞蝶的肩膀上,缓缓的说道:“舞蝶啊,你这样熬夜是不行的,你还小,以后还要嫁人,如果熬成了黄脸婆可就嫁不出去了哦,还是早点休息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我的实力难道你还不放心?”   “你难道很大?而且……”说到这,黄舞蝶撇了郭铃铛一眼,道:“要担心以后能不能嫁的出去的,应该是你吧,我已经和王上有了婚约了啊。”   “……”   郭铃铛脸色一黑,道:“舞蝶啊,在姐姐看来,像舞蝶你这么优秀的一个小姑娘,嫁给王上当真是可惜了,并不是说王上配不上你,只是,王府中的女人已经太多了,嫁给他未必是你的幸福。”   “在姐姐看来,你未来的夫君应该是一个盖世英雄,而且还是一生只爱你一个人的盖世英雄,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配的上舞蝶你。”   黄舞蝶用那如水般的大眼睛中异样的看了郭铃铛一眼,缓缓的说道:“没办法,这门婚事是我爹替我定的,也由不得我啊,而且,我觉得王上挺不错的啊,我心目中的盖世英雄就是长他这样。”   郭铃铛脸色一黑,咬了咬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色露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道:“舞蝶啊,姐姐也是为了你着想,你想想看啊,咱们后院中的那些女人们哪个不是倾国倾城,闭月羞花。”   “就因为你已经和王上有了婚约,那就更应该好好的爱护自己啊,如果变成黄脸婆的话,你还怎么和那些姐姐们争宠?”   黄舞蝶甜甜一笑,道“那真是谢谢绮玲姐了呢,我没事,怎么说我现在也有人要了,绮玲姐还是先回去休息去吧,绮玲姐放心,等小妹嫁给王上之后,一定让王上为绮玲姐许配一户好人家。”   “有王上为绮玲姐做主,想来应该没人敢不要绮玲姐的。”   “……”   老娘像是没人要的主吗?还要用王命去强压别人?   郭铃铛咬了咬牙,紧紧的握住了拳头,真想在黄舞蝶的小脸上来上两下。   只是,看着黄舞蝶这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好像对方只是无心之言,而且,对方这幅模样好像并不是在嘲讽自己,而是真的是在替自己着想一样。   难不成是自己想错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真的是很单纯的为自己着想的无心之言?   看这小丫头这幅模样,今晚想让她走显然是不可能了。   郭铃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咬着牙道:“行,那就辛苦你了。”   说罢,郭铃铛站了起来,沿着曲折的走廊缓缓离去。   看这郭铃铛离去的背影,黄舞蝶如水般的大眼睛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冲着郭铃铛的背影高声喊道。   “绮玲姐慢走,放心好了,等小妹嫁入王府之后,一定会让王上替你找一户好人家,将你嫁出去的。”   郭铃铛脚步一个踉跄,背着身子摆了摆手。   ……   夜色渐深,大殿之内的文武已经喝的东倒西歪,黄舞蝶搀扶着醉醺醺吕布沿着蜿蜒曲折的走廊朝着内院走去。   淡淡的月光下,黄舞蝶的小脸微微发红,越发的娇俏了起来。   吕布暗自吞了吞口水,搭在黄舞蝶肩头的手不知不觉的垂了下来。   “嗯……”   黄舞蝶如遭电击,轻哼一声,转过头,只见吕布闭着眼睛,仿佛早已罪的不省人事,刚刚只是个意外而已。   如遭电击的黄舞蝶下意识的便想要将吕布推出去,犹豫了半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了下来。   对方又不是有意的,总不能跟个醉鬼计较吧,而且这个醉鬼还是自己的未婚夫,难不成把对方丢在这走廊上过一晚?   黄舞蝶小脸滚烫,强忍着心中的羞意,咬着牙搀扶着吕布继续往内院走去。   一袭红衣的黄舞蝶搀扶着吕布在蜿蜒曲折的走廊中朝着后院走着,细细的眉毛轻轻抖动着,俏丽的脸颊似是染了一层胭脂,她紧张的咬着小嘴唇,极力的抑制着心中的羞涩。   突然,黄舞蝶浑身一震,停了下来,紧紧的咬着嘴唇,如水的大眼睛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转过头,愤怒的盯着吕布。   “混蛋,你在……做什么!”   黄舞蝶低着头,额前垂着的秀发遮住了她那如水般的大眼睛,白玉似得脸颊如同火烧,从耳根一直红到了脖子,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极力的抑制着什么,声音低沉,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   到了此时,黄舞蝶哪还能不知道对方这一副醉的不省人事的模样是装出来的,极力的抑制着心中的怒火。   见已经没办法再继续装下去了,吕布索性睁开了眼睛,嘴角慢慢的扬起,脸上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将头慢慢的凑到了黄舞蝶的耳旁,轻轻的吹了口气。   “舞蝶啊……我们,好像有着婚约来着!”   听闻此言,黄舞蝶浑身一震,脑中瞬间一片空白,那饱满的胸脯一瞬间,也停了下来。   是了,自己跟他有着婚约来着,理论上来说,自己可是他的人。   他想对自己做什么都可以,甚至是更加过分的事情,自己好像也没有理由拒绝对方。   可是……   她一个小姑娘,哪经历过这种阵仗。   虽说她这古灵精怪的个性,在外人面前可以大大方方,一口一个自己是吕布的夫人,吕布是她的男人的。   也可以毫无顾忌的去拿这事调侃戏弄没名没分的郭铃铛,可是,那也紧紧只是停留在嘴上说说而已。   她虽然性格古灵精怪,在战场上也是一个巾帼女战神,可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在这个年代,虽然在她这个年纪也确实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对于男女之事,也该知道一点了。   可她不同啊,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娘,老黄忠忙的也没时间管她暂且不说。   再说了,这种事情,老黄忠也没办法跟她讲啊。   奶妈什么的就更别提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黄舞蝶这种小姑娘不是一个区区的奶妈可以管的住的。   因此,虽然在这个年代来说,她也不算小了,但对于这方面的事情,根本是一片空白。   因为和吕布的婚约,她知道吕布是她未来的男人,然后开始去关注吕布。   关注了吕布一段时间后,发现自己也并不讨厌他,那就喜欢好了。   情窦初开的年纪,对感情都才刚刚是懵懂的时候,在没人教的情况下,能知道些什么。   知道的,无外乎就是喜欢跟在他身边,保护他之类的,接下来的就没了。   刚开始被吕布不经意的碰到的情况下,她还能欺骗自己对方不是故意的,再说了,麻麻痒痒的,好像还挺舒服的样子,反正也没人知道,那就由他去好了。   可是,吕布刚刚这下可就过了,黄舞蝶下意识的感觉自己被侵犯了,想要反抗。   但吕布这句话却让她的脑袋瞬间死机,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侵犯自己的,不是别人,是自己未来的夫君,这可怎么办?   打他一顿?这样不好吧。   黄舞蝶浑身紧绷僵直,心脏不断的扑通扑通跳动,脸如火烧,久久说不出话来。   ……   次日,牧府大堂。   “主公……主公……”   一阵呼唤声从门外传来,抬起头,只见陈宫正小跑着从院外赶来。   端坐在大堂之上正处理着益州政务的吕布轻笑一声,将手上的毛笔朝着桌案上一扔,笑道:“公台这是怎么了?何事把你急成这样?”   看着已经来到了大堂内,正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那宽大的袖袍擦着脸上汗水的陈宫,吕布笑着对着一旁的侍女招了招手。   “来来来,赶紧给我们的陈大人上杯酸梅汤解解渴。”   “不……不……不用了!”陈宫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王上,出事了!”   吕布眉头一皱,神色一凝,能让陈宫急成这样的,可见发生的事情定然很严重。   难不成是东北方向出事了?   这时,侍女已经端着一碗酸梅汤走了上来,将酸梅汤送到了陈宫的面前。   吕布一伸手,淡淡的说道:“不急,先喝完再说。”   此时的吕布也并非是故作镇定,而是因为以他如今的实力,根本不需要慌乱,最多就是被别人奇袭,丢掉一些城池罢了,大不了整军再拿回来就好了。   陈宫也不客气,端起碗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片刻之后,将碗朝着侍女手上的托盘一放,用那宽大的袖袍擦了擦嘴,冲着吕布弯腰一礼。   “禀主公,南边出事了,蛮王孟获起蛮兵十万,犯境侵略,建宁太守雍闿,勾结孟获造反,引蛮兵入境,牂牁太守朱褒、越郡太守高定,二人献了城。”   “现今雍、朱褒、高定三人部下人马,皆与孟获为向导官,攻打永昌郡。永昌太守王伉与功曹吕凯不愿向蛮兵投降,正会集百姓,死守此城,其势甚急。”   “王伉上书言,愿归顺王上,求王上发兵救援!”   “蛮王孟获?”   吕布手一顿,原本已经送到了嘴边,装着酸梅汤的碗停在了嘴边,眼睛渐渐的眯了起来,缓缓的将装着酸梅汤的碗放在了桌案之上,慢慢的抬起了头,眯着眼睛看着陈宫,等待着陈宫的回答。   陈宫冲着吕布一拱手,道:“回王上,正是那蛮王孟获,孟获乘我军攻打益州之际,起蛮兵十万,如今已经攻取了建宁、牂牁、越郡三地,此时正在攻打永昌。”   “永昌太守王伉上表归顺,求王上发兵救援,此时正会集百姓,死守此城,王上,如今永昌形势危急,不能不救,还请王上尽早发兵。”说到这,陈宫朝着吕布深深的拜了下去。   吕布眯着眼睛看着堂下的陈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食指在桌案上轻轻的敲打着。   陈宫此人生性刚烈,从他因为曹操杀吕伯奢一家便背离曹操便能够看出,他一向追求完美,自视清高,眼里不揉沙子。   他要追随的定然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人,道德高尚的人,而不是一个有瑕疵和污点的人。   这样一个人,自然无法容忍蛮夷入侵汉境,祸害大汉百姓。   别说王伉如今已经上表归顺了,就是王伉如今依旧没有归顺,遇到这种情况,他也会请求吕布发兵救援。   大不了在赶走蛮兵之后,再为吕布想个法子拿下永昌就是了。   咱们汉家人自个打,自个争没关系,但是你一个化外蛮夷也敢乘火打劫,这就不行了。   自家的兄弟几个打死大活的争老头子留下来的家产很正常,走到哪都能说的过去,但是你一个外人突然跑来掺和一脚,这就让人忍不了了,也没办法忍了。   吕布的思想和陈宫相差无几,甚至比陈宫更过分,一直以来都是他抢别人的,他可以打你,但是却不能容忍你来打他。   这蛮王孟获还真是吃了豹子胆了,居然敢在他打益州的时候跑来乘火打劫,当真是欠揍。   本来还准备着先把四分五裂的大汉十三州给统一了之后再去征战四方蛮夷,这下到好,你自己找上门来了。   南郡有黄忠和郭嘉的十万大军,合肥有张辽的七万大军,至少短时间内,东北方向还是能稳得住局势的。   沉吟了良久,觉得东北方向暂时无碍之后,吕布淡淡的说道:“召众将前来议事!”   陈宫闻言一喜,冲着吕布一拱手,兴奋的道:“是!”   说罢,陈宫转过身,冲着殿门外喊道:“来人,快,召集众武将前来议事!”   不多时,众文武便纷纷的赶了过来,不论是吕布从关中带过来的武将也好,还是新归顺的益州文武也好,此时皆齐聚一堂。   看着殿下的满堂文武,吕布轻咳一声,道:“刚刚收到消息,蛮王孟获起十万大军兵犯我益州,建宁太守雍闿,勾结孟获造反,引蛮兵入境,牂牁太守朱褒、越郡太守高定,二人献了城。”   “现今,孟获以雍闿、朱褒、高定三人部下人马为向导官,攻打永昌郡。”   “永昌太守王伉上表归顺寡人,求寡人出兵救援,就此事,诸位有什么看法,都说一说吧。”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没想到那孟获居然敢在这个时候来乘火打劫。   益州的文武怎么想暂且不说,吕布从关中带过来的武将们可是瞬间炸开了锅。   一直以来都是他们想借口,找理由的去打别人,这下可好,区区一个蛮夷,居然敢来捋他们的虎须,不得不说,这个叫什么孟获的蛮族酋长胆子还真够肥的。   而且,一群未开化的野人们的头头,充其量也就能称个村长,首领什么的玩意,居然也敢自称王?   一只手压在刀柄之上的许褚走了出来,冲着吕布一抱拳,高声道:“末将愿为先锋,替王上砍了那个不知死活的玩意。”   许褚话音刚落,一个爽朗的声音在大堂内响了起来。   “许将军的职责乃是守护王上的安全,区区蛮夷何须许将军亲自出马!”   只见马超走了出来,冲着吕布一抱拳,高声道:“禀王上,末将只需两万人马,便能扫平那些蛮夷,将孟获那厮的脑袋送到王上的面前。”   “杀鸡焉用宰牛刀,不过是一群为开化的蛮夷,何须两位将军出马!”   只见雷铜走了出来,来到了大堂中间,冲着吕布抱拳一礼,道:“禀王上,末将久居益州,也曾和这孟获交过手,末将请命,愿率一军,誓擒孟获,献与王上。”   吕布一抬手,喧嚣的大殿顿时安静了下来,吕布将手上的一卷竹简往面前的桌案上一扔,缓缓的站了起来,来到堂前。   “既然诸位都一致认为我们该起兵南征,那……就南征好了。”   “马超听令!”   马超应声而出,冲着吕布一抱拳,兴奋的道:“末将在!”   “命你为前军主将,整顿军马,寡人要亲自领军,讨伐南蛮!”   言未毕,只见百官一列中突然走出了一人。   “不可!不可!”   吕布将目光投到了此人身上,眉头轻轻一皱:“你是何人?”   只见此人冲着吕布郑重的弯腰一礼,道:“长史王连,拜见王上!”   礼毕,王连缓缓的站起身,冲着吕布拱手道:“回王上,南方乃不毛之地,瘴疫之乡,王上钧衡之重任,而自远征,非所宜也。”   “且益州未定,还有数郡未曾平定,还有诸多事物要依仗王上,雍闿、朱褒等不过疥癣之疾,王上只须遣一大将讨之,必然成功,又何须亲征。”   王连?这个名字吕布在脑海中仔细回想了良久,依旧想不起来此人到底是谁。   仔细回想了许久,始终想不起来的吕布也就不再多想,三国历史上的人物多如牛毛,他也不可能每个都认识。   此人说的倒也不无道理,如今益州还未彻底平定,他在这个时候起兵南征,确实有些不妥。 第四百七十章 十万蛮兵,大火烧山   吕布沉吟了良久,突然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陈宫,眼前一亮,笑道:“王长史所言不无道理,益州尚未彻底平定,寡人在这个时候起兵南征,确实有些不妥!”   听闻此言,王连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传闻果然不假,吕布此人虽然生性暴虐,但却善于采纳忠言,到也算的上是一位明主。   王连冲着吕布深深一礼,刚想开口,就见吕布一抬手,接着说道:“然,南方蛮人,多不习王化,收伏甚难,寡人亲去征之。可刚可柔,别有斟酌,非可容易托人。”   “再者,益州虽然尚未彻底平定,还有几郡尚未臣服,但就寡人所知,这几郡的将领皆忠义之人,即便他们不愿意臣服寡人,也定然不会在寡人南征平蛮之际作乱。”   “要知道,寡人与他们再怎么打,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寡人与他们皆是汉人,寡人与他们之间充其量只是内斗,而南方蛮族则不同。”   “他们是外敌,放他们入境,祸害的可是我大汉的百姓,祸害的可是我益州将士的父老乡亲,即便他们想乘着此时作乱,跟随着他们的将士们也不会答应。”   王连一阵愕然,这算什么?将希望寄托在他们的良知上?   虽然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也确实有那么一些让人信服,但是,这是不是有些太儿戏了。   王连连忙上前道:“王……”   吕布一摆手,打断了王连的话,道:“不必多言,寡人相信他们,寡人也相信孝直和永年二人定然能说服他们,寡人相信孝直和永年二人定然能为寡人彻底平定了这巴郡、培林、汉嘉、江阳四郡……”   说罢,吕布转过身,高声道:“陈宫听令!”   “臣在!”   陈宫缓缓出列,冲着吕布抱拳一礼。   “寡人命你留守城都,暂时行州牧之职,总领益州政务!”   陈宫本想随军出征的,可是低头想了想,这益州的政务确实要有人来打理,而且就目前来看,没有人比自己更加适合的了,只好暗叹一声,冲着吕布拱手一礼。   “臣,谨遵王命!”   吕布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文稷听令!”   武将一列的文稷应声而出,冲着吕布拱手一礼。   “末将在!”   “命你率一万人马留守城都,协助陈宫,处理益州事务,还有……不得扰民!”   “末将领命!”   吕布背负双手,目光在余下的武将脸上一一扫过,高声道:“其余将领,虽各自回去整顿兵马,随寡人择日出征。”   “臣等领命!”   “……”   以他的性格,自然不可能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良知之上。   他这么做,除了对严颜几人有所了解以及相信法正的能力以外,最主要的还是为了收买人心。   他的这些话不仅仅只是说给法正和张松两人听,更会让人将这些话传到严颜几人的耳中。   再者,益州的主要力量都已经被自己消灭的消灭,收编的收编了,这几个小鱼小虾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即便主将再有能力,手上没兵也没什么卵用。   再加上有文稷的一万人马在,守住城都问题还是不大的。   他们要是真的不识时务,敢作乱的话,再派人回师救援就好了,以文稷和陈宫的能力,再加上一万人马,和城都高大的城墙,守住城都一点问题都没有。   看着唉声叹气,默默的准备退回去的王连,吕布嘴角一扬,道:“对了,你是叫王连是吧!”   王连一愣,他有些不明白这个时候,对方喊自己一个小小的长史做什么。   虽然有想不明白,但王连还是冲着吕布一礼,回道:“正是!”   吕布点了点头,道:“你很不错,升你为谏议大夫,择日赴长安上任去吧。”   王连此时更加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对方明明没有采纳自己的建议,为什么还会升自己的官职?   而且还是连升好几级,直接从一个地方官升到了京官。   王连呆呆的看着堂上的吕布,只见吕布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怎么?王长史不愿意?”   不愿意?怎么可能,回过神来的王连连忙冲着吕布深深一拜。   “臣王连,谢王上恩典!”   见此,吕布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之所以没有采纳王连的建议还升王连的管,而且还是一个言官,就是想让他保持这个状态,要敢说话。   唐太宗李世民有句话说的好,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吕布很清楚自己的问题在哪,因为他先前的那些暴虐的行径,目前基本上已经很少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违背他的意愿,说他的不是了。   人总是难以发现自己的缺点,手握重权之后,就更加容易迷失自我,做出很多在普通人眼中看很荒唐的事情。   如果身为一个普通人还好,有没有人指出自己的问题都无所谓,但是身为一方霸主,甚是是以后的君王,一个不小心的下场便是身死名灭。   所以,在这个时候,就需要一面镜子了,来照出自己的不足,照出自己的缺点。   只有敢于直视自己的缺点,并且加以改正,才会避免以后发生犯下致命的错误。   千古一帝秦始皇,晚年因过度宠信赵高,让整个大秦帝国轰然崩塌,雄才大略的汉武帝,晚年不还弄出一个是巫蛊之乱吗。   他吕布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又怎么敢保证自己绝对不会犯错呢,他可不想落的个凄惨的下场。   ……   三日后,吕布以听闻吕布将要起兵征讨南蛮,被吴懿说服的李严为参军,马超、文钦为大将,雷铜、刘璝为副将,率领川将十余名,以及整编过后的唐军二十万,征讨南蛮。   雍闿听闻吕布亲自率领大军前来,连忙与高定、朱褒商议,分兵三路,高定取中路,雍闿在左,朱褒在右;三路各引兵五六万迎敌。   太阳刚刚升起,一声急促的鼓声沉寂的唐军大营开始忙碌起来,一个时辰后,二十万唐军已经列阵完毕,依然以前中后军的布置前进。   身为骑兵大佬的吕布,军中自然少不了骑兵,此次南征的二十万大军,其中有着八万铁骑,五万是他从关中带来的纵横天下的关中铁骑,一个个骑着的皆是产自北地草原的战马。   这些战马身躯粗壮,四肢坚实有力,体质粗糙结实,头大额宽,胸廓深长,腿短,关节、肌腱发达,这些经过驯化的草原战马在战场上不惊不诈,勇猛无比,历朝历代都是军用战马的良种。   而剩下的三万收编的益州骑兵则稍微逊色了一筹,不过,此次是征南,南地本就少马,并不是以骑兵战为主,自然也没什么大碍。   唐军拔寨前出不久,雍闿就接到了斥候的信报。   其实战斗早在昨日夜间就已经开始了,不仅雍闿想探查唐军虚实,吕布同样也要摸清楚雍闿虚实。   雍闿三人总共加起来不过才五万人马,居然敢出城下寨,迎战自己二十万大军,而孟获的十万大军至今没有消息,吕布此时也不禁有些纳闷,担心其中有诈。   他纵横天下,一路走来,每战皆亲自领军,又经常和武将和谋臣接触,如今的吕布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刚刚穿越过来的军事小白了。   此时的他,虽不说多么的精于军事谋略,但也大致懂上那么一点。   五万人马在旷野之上迎战二十万大军,而且对方军中还有着八万的铁骑,这显然是嫌自己命长,活腻歪了。   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就是脑子进水了。   雍闿、朱褒、高定这三人显然不在此列,那么如今敢做出这种自杀行径的,显然是有诈。   两军扎下营寨之后皆是侦骑四出,不仅为了防备对方袭营,重要的是探查对方的军情。   茫茫的黑夜,两军的斥候、掠哨穿梭在相隔四十余里地的两座大营之间,在道路之上、旷野之上,山林之中……   几乎只要双方斥候碰到的地方,立刻就会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搏杀。   刺探于反刺探,侦查于反侦查。   在这古代的战场上,斥候和情报的重要性自然不必多说。   所以,在斥候方面,吕布还是舍得花钱的。   唐军的斥候全是从各个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在装备方面,最先进的手弩,横刀障刀,西域的大宛良马,更是每个斥候的标配。   不管是在战力方面,还是装备方面,都是这个时代的巅峰。   这一夜,对于雍闿、朱褒等人来说,是一个极其漫长的夜晚。   因为这一夜,战争还未打响,雍闿、朱褒等人的斥候便一下子损失了大半,双方的斥候战力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上。   雍闿、朱褒派了三波,将近两百的斥候,在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是回不来了。   相对于雍闿、朱褒等人所派出的斥候的惨状,唐军这边的斥候损失就要少了很多。   双方斥候一碰面,在对方还未近身之际,便被唐军精良的手弩给射成了刺猬,刚想掉头就跑,把情报传递回去,奈何战马不给力,跑也跑不过对方。   基本上只要两军的斥候一相遇,那就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   两军先不提战力如何,装备上的碾压就让对手完全没一点抵抗的能力。   经过了一夜的试探和暗战,雍闿、朱褒等人的心里是越来越没底。   先前唐军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处在传说之中,双方根本就没有交过手。   在他们几人想来,对方能够横行天下,从无败绩,无非就是因为吕布麾下谋士如云,猛将如雨,完全都是那些谋士和武将的功劳。   可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场斥候战,雍闿、朱褒等人就发现,哪怕是抛开谋士和武将,单单只是论单兵能力,自己等人也没办法和对方相提并论。   望着对面列正而待的雍军,端坐于战马之上的吕布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还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这时,只见一骑快马从远处狂奔而来,直抵吕布的战马之前,来到了吕布的面前之后,马上的骑士连忙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冲着吕布一抱拳。   “回王上,前方山后发现了大量的蛮兵,数量估摸着不下于十万人!”   吕布点了点头,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   没有发现蛮兵的踪迹?周边只有雍闿、朱褒几人这五万人马?   想到这,吕布嘴角一扬,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   不是吕布看不起雍闿他们这五万人马,实在是对方根本就没有能让他看的起的资本。   先不谈人数上的差距,益州的大部分人马都已经被吕布给消灭了,就这三人,哪来的五万人马,还用想吗?   就雍闿、朱褒、高定这五万人马,还是东平西凑出来的,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士卒还是临时招募过来的。   五万乌合之众,和二十万精锐在旷野上列阵以待,怎么打,还用想吗?   难怪他们敢光明正大的跟我在这旷野之上摆开阵势,是想在乱战的时候乘势杀出吗?   吕布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不屑一笑,手中的马鞭向前一指。   前军两万黑衣黑甲的唐军步卒排着整齐的队伍排山倒海般缓缓的前进着……   “雍将军,情况不对啊,吕布那厮这是要和我们打阵战?莫非他们发现了山后的那十万蛮兵?”   高定对眼下的形势也感到十分的棘手,吕布并没有如想象中的那般,见他们人少,直接让大军掩杀过来,这样阵斩的话,蛮兵根本就没有机会乘乱杀出。   明对面的硬刚的话,十万蛮兵加上他们这五万人马,在这旷野之上根本就没有任何胜算,对方可是有着八万的铁骑,而自己这边,算上那十万蛮兵,也基本上全是步卒。   这怎么跟对方打,让对方的铁骑在这旷野之上驰骋起来,那就不用打了,这场战争会变成一面倒的屠杀。   雍闿也是眉头紧皱,这么下去肯定不是办法,沉吟了良久,看着那慢慢接近的唐军,雍闿当机立断,一抬手。   “命大军保持阵型,往山林中徐徐而撤!”   通过昨晚的斥候战就能够看出,自己的斥候和对方的斥候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以对方的斥候能力,想来埋伏在后山的那十万蛮兵已经被对方发现了。   如今之计,只能徐徐的退到山林之中,利用地势,让对方的铁骑冲不起来,如今也只能想办法和对方打丛林战了。   那十万蛮兵各个都是丛林之中的好手,在这丛林之中的话,别说吕布才二十万大军了,就算让他再多个二十万,雍闿也相信以那些蛮人在丛林中的能力,能让对方有来无回。   初升的朝阳下,一杆三丈高的大旗在风中招展着,这张黑底的大旗之上,上书一个斗大的‘唐’字。   大旗之下,一眼望不到边,黑衣黑甲的唐军迈着有力的步伐缓缓的朝着山林开来,澄亮的黑甲散发着黑金色的光芒。   跟随在大军两翼的,是数万精悍的黑甲骑兵,胯下健硕的高大战马悠然自得的踱步而行。   雍闿、朱褒、高定三人神色凝重,大战来临,如今还能如此悠然,显然无论是马上的骑士还是骑士身下的战马都是久经沙场的悍勇之辈。   亦或是这些唐军根本没将自己这五万大军放在眼里。   中军大阵中,一杆五丈高的牙旗,一尺多宽五尺多长的黑缎为底,上面一个尺大的‘吕’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在这个时代,牙旗就是全军的象征,是一支军队的主要标识,牙旗在哪里,主帅就在哪。   牙旗不倒,主帅就还在,旗一倒,就表示主帅已经不在了,会全军崩溃。   可以说,牙旗就是一支军队的灵魂。   “想让老子上山,和你打丛林战?”   看着那徐徐退到山上的雍,吕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和那些丛林战好手的南方蛮子去打丛林战?以己之短,攻其所长,脑子进水了才会那么干。   不错,吕布确实希望自己治下的百姓越多越好,但是,别忘了,他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吕布摆了摆手,八万铁骑忽然分为四队,朝着山下狂奔而去,在每一个下山的路口来回的游荡着。   中后两军也徐徐推进,分成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军阵,高大的坚盾往地上一插,组成了一个个钢铁壁垒,封锁了大大小小的山路。   看着山下那一座座的军阵,雍闿神色肃穆,面无表情。   在他决定退到山上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了,只是,他也是逼不得已,没得选择。   都与对方接阵了,他想跑也没办法跑了,如果不撤到山上的话,他敢保证,对方的八万铁骑绝对会一股脑的冲过来,将自己碾碎。   朱褒一拳砸在了旁边的一颗老树上,恨恨的说道:“悔不该听信那孟获那该死的,说什么只要我们摆出阵势,吕布绝对会轻敌,命大军一拥而上,然后他再乘乱杀出,定能一举大破对方,定能一举大破对方,我破他大爷。”   “而且还说什么如果出现意外的话,我们还可以退到山林之中,将对方引入山林,然后他会让对方有来无回。”   “现在倒好,人家一没一拥而上冲上来,二,照这阵势来看,对方也并没有打算进这个破林子,反而将我们困在了山上。”   “这些蛮子知道兵法为何物?也敢信誓旦旦的跟我们谈什么计谋,我去特码的!”   看着山下如铁通般控制住了大大小小的山路清一色黑衣黑甲的唐军步卒,以及外面还有那数不尽的铁骑在外游荡,朱褒急的团团乱转,不停的抱怨着。   雍闿淡淡的说道:“好了,虽然那些蛮子确实没有智谋可言,但我们不听他们的又能如何?”   “自从我们选择了投靠他们之后,我们就已经没了选择的余地,只能听他们的。”   雍闿说的没错,事到如今,他们除了听那些蛮子的话以外,还有别的选择吗?   选择归顺吕布?如果是先前的话还可以,但是,如今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他可不相信吕布会善待他们。   在这个时候归顺吕布,估计最好的下场估计也就是交出手上的兵权,做个富贵闲人,混吃等死。   这些可不是他们想要的,他们之所以选择投靠孟获,就是想借蛮族之力,乘此大好的机会夺下益州,与孟获平分益州,然后学那些诸侯一样,裂土称王。   可是,这下倒好,眼前的唐军是如此的让人窒息,看着下面那一座座严整的军阵,以及那来回游荡的数不清的铁骑,雍闿只感觉仿佛被一座大山压在身上,感到一阵无力。   “可恨,吕布那厮当初不过也就几万人马,他都能混到今日这个样子,我为什么不能,为什么……”   雍闿的眼神中望着山下的那张在风中飞舞的‘吕’字旗,咬了咬牙,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许褚何在!”   “末将在!”   吕布用手中的马鞭朝着山上一指,淡淡的说道:“去告诉他们,寡人给他们一炷香的时间,下山投降,如若不然,一个时辰之后,寡人会放火烧山。”   许褚一愣,放火烧山?   从一开始,许褚可就在吕布的身旁,刚刚斥候过来禀报的时候他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这山上,除了雍闿、高定的五万人马以外,可是还有这十万的蛮兵,这可是十几万条人命啊。   “王……王上,您真的打算下令放火烧山?”许褚的脸上有些不自然,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吕布看了许褚一眼,淡淡的说道:“怎么?你不愿意去?”   许褚神情一震,连忙冲着吕布一拱手,高声道:“诺!”   说罢,许褚便一提缰绳,打马朝着山下而去,边走还便嘟囔着。   “希望他们能够识时务点,投降吧!”   不多时,许褚便快马来到了山下,冲着山上高声喊道:“山上的人听着,我王命你们在一炷香之内下山投降,否则的话,将会下令放火烧山!”   “山上的人听着,我王命你们在一炷香之内下山投降,否则的话,将会下令放火烧山!”   “山上的人听着,我王命你们在一炷香之内下山投降,否则的话,将会下令放火烧山!”   “……” 第四百七十一章 诈降?蜀汉四相!   “山上的人听着,我王命你们在一炷香之内下山投降,否则的话,将会下令放火烧山!”   许褚带着围在山下的士卒们冲着山上高声喊了几声之后,便打马离去。   听着山下传来的喧嚣的声音,雍闿一愣,看了看身旁的高定,疑惑的问道:“那帮唐军在喊什么?”   高定静下心,仔细的听了一会,脸色大变,急声道:“他们说,吕布那厮命我们在一炷香之内下山投降,否则的话,一炷香之后他将会下令放火烧山。”   “怎么办,雍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如果那厮真的丧心病狂的下令放火烧山的话,我们这些人可就全完了。”   此时,不用高定说,雍闿刚刚已经听清楚了对方喊的是什么,脸色瞬间变的惨败,片刻之后,连忙道:“快……快,派人去通知孟获。”   “让他和我们一起杀下山去,否则的话,一个都别想活。”   “是,我这就去!”高定急急忙忙的回了一句,便转过身,朝着山林的深处匆匆而去。   ……   丛林的深处,衣着半裸,虎背熊腰的孟获正坐在一个兽皮大椅上和手下的几个蛮将惬意的饮着酒,等候着前方雍闿等人的消息。   “大王,不久前,斥候传来消息,说唐军现在已经将这座山的所有出口都给封死了,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发起进攻,那雍闿想来坚持不了多久,我们该如何应对?”   只见坐在最下首的一个长相粗狂的蛮将一口将杯中的美酒饮下,擦了擦嘴,看着孟获问道。   闻言,孟获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寻声望去,只见说话的正是自己麾下大将忙牙王。   “哈哈哈!!!”   孟获大笑一声,道:“不用管他,待唐军攻上来的时候,先让雍闿顶着,等到他们两败俱伤的,我们再乘势杀出,将他们一举歼灭。”   “唐军虽然骁勇善战,但在这山林之中,我们才是这里的王,只要他们进入了这山林之中,本王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孟获的弟弟孟优大笑道:“大哥英明,等到他们杀的两败俱伤之后,我们就把他们一起灭了,到时候先占了益州,一想到那些细皮嫩肉的汉人小娘们,嘿嘿……”孟优吞了吞口水,目露淫光。   “那些汉人小娘们个个都水灵灵的,跟咱们的那些粗糙的娘们感觉就是不一样。”   听孟优说到这个,在场的莽汉们哈哈大笑了起来,对于孟优所说的这一点,他们还是很认同的。   在拿下建宁三郡的时候,这些蛮人一路烧杀抢掠,在场的每个人都可谓是收货颇丰,让他们流连忘返,恨不得直接一路打到中原去。   孟优突然眼珠一转,道:“反正现在闲来无事,要不,大家每人都从自己珍藏的汉人小娘们中挑出两个,拿上来助助兴?”   “好!”   “这个提议不错!”   “哈哈哈!!!”   “董荼那,我记得上次你在牂牁抢的那几个中,有两个不错的,要不,咱俩换着玩玩?”   “哈哈哈!!!”   孟优的一番话,将现场的气氛彻底点燃,一个个兴奋的大吼大叫了起来。   正在这时,一个娇媚的声音从寨子外面传了过来。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举目望去,只见一个性感野性,身材高挑的美艳妇人迈这那修长的美腿从寨子外缓缓的走了进来。   此时虽然已经临近夏末,但男方的天气依旧让人感到很是湿热,祝融的上身穿着一件无袖的麻衣,下身一件鹅黄色的兽皮短裙。   皮裙紧紧裹着那丰腴的双臀,肚皮和大腿尽皆裸露在外,将祝融丰满却不失曲线的身材,尽显无疑。   一头大波浪形金黄卷发发出耀眼的光芒,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魔鬼般惹火的身材,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浓浓的野性美。   说话之人,正是有着南中第一美女之称的祝融夫人。   见到缓缓而来的祝融夫人,孟获连忙站起身,笑着迎了上来,兴奋的说道:“夫人来了啊,没什么,刚刚只是瞎聊罢了。”   “对了,夫人,你知道吗?刚刚传来消息,吕布那厮已经命人封死了山路,下一步应该就是冲上山来了,只要进了这座山,到时候可就一切皆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   祝融随着孟获走到了寨子正中的大椅旁坐了下来,修长的右腿往左腿上一搭,随手从面前的桌案之上端起了一杯美酒,仰起头,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残留的酒珠顺着那精致的脸颊缓缓的流了下来,滴落在了那饱满的胸脯之上。   祝融秀眉轻凝,缓缓的开口说道:“听闻那吕布纵横中原与西北之地,从未有过一败,其麾下能征善战的武将多不胜数,而且,那些汉人向来阴险狡诈,我们还是要小心点才是。”   “哎……嫂子,这你就想多了!”坐在堂下右手边第一位的孟优笑着说道:“那吕布在中原未曾有过一败不假,他麾下的将士能征善战也不错,但是……”   顿了顿,孟优接着说道:“嫂子,你也说了,那是在中原和那西北之地。”   “中原之地暂且不论,他们土生土长在那里的,完全就是看谁的士兵更加精锐,吕布的关中军团比中原其他诸侯的士兵强,所以他能赢,所以他能够在中原横行无忌。”   “再说西北之地,西北之地的草原上,基本上都是以骑兵战为主,而那吕布出生西凉,麾下将士也多是铁骑,虽然不想承认,但论起骑兵战来,他吕布麾下的骑兵确实是天下精锐。”   “河西之地的羌胡之所以会败,只能怪他们自己无能。”   “但是,咱们这是哪,在咱们这,骑兵是行不通的,咱们这是以山地丛林战为主,他吕布到了咱们的地盘,别说是区区二十万人马了,就是四十万,只要进了这山林,我们也能让他有来无回。”   说到这,孟优昂着头,自信满满的说道:“这里可不是他吕布能够撒野的地方,在这里,咱们说了算。”   孟优的一番话说的在场的众人热血沸腾,就连原本因为祝融夫人的一番话,心中升起一丝担忧的孟获此时脸上也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是啊,孟优说的不错,这可是南方,这可是自己的地盘,他吕布之所以能够纵横中原和北地,靠的无外乎就是他麾下的那些关中铁骑。   但是,到了这,他麾下的那些精锐铁骑根本派不上一点用处,在这里,他孟获说了算……   想想就有些小激动,如今,山下的可是吕布啊,那个纵横北地和中原从无败绩的吕布啊,自己要是能够一举大破了他这二十万大军,那自己可就真的名动天下了。   到时候,即便是再怎么不济,自己也可以占领了益州,建国称王,一不小心的话,中原的花花世界也不是不能想一下。   想到这,孟获激动的对着祝融夫人说道:“孟优说的是,夫人,你多虑了,这里可不是可以任由铁骑纵横的北地和中原,这里可是以丛林战为主的南方,可不是他吕布能够撒野的地方,只要他吕布敢踏入这山林一步,我定要他有来无回。”   祝融夫人低头沉吟了良久,仔细思量了一下,孟优他们所说的也确实不无道理。   那吕布虽然至今从未有过一败,但其所依仗的无外乎就是他麾下的那些精锐铁骑。   但铁骑到了这里,根本派不上一点用处,来到了这里,依仗铁骑之利的吕布等于自废武功,还未开打,他便已经输了一半了。   可是,为什么自己心里还会感到有些不上不下的呢?   难不成真的像孟优他们所说的一样,是自己想多了?   祝融沉吟了良久之后,找不到问题所在的她也不再多想,缓缓的抬起了头,轻声说道:“但愿如此吧!”   孟获笑了笑,从面前的桌案之上端起了两杯美酒,将一杯塞到了祝融的手中,笑着说道:“好了,夫人,不要多想了,来,我们……”   “报……”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蛮兵急匆匆的从寨子外面跑了进来。   祝融心头一凸,连忙起身,眼睛死死的盯着这名蛮兵,急声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见到那蛮兵急匆匆的模样,祝融夫人本能的感到有些不妙。   一旁的孟获反倒是没这种感觉,反而笑呵呵的说道:“夫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说罢,转过身,看着跪在堂下的蛮兵笑着问道:“说说看,是不是唐军已经开始攻上来了?”   听到这,祝融夫人也一脸紧张的看着跪在堂下的这名蛮兵。   如果仅仅只是唐军攻上山来的话,那到也没什么。   别说是孟获几人了,如果唐军真的敢攻上山来的话,祝融夫人都有把握让唐军有来无回。   怕就怕是,那吕布真的会如自己等人所想的那样,让毫无山地丛林战经验的唐军一股脑的攻上来吗?   跪在堂下的这名蛮兵颤颤巍巍的说道:“禀……禀大王,不……不是,唐军没……没有攻上来,而是……而是……”   祝融夫人心头一跳,连忙问道:“而是什么?”   这名蛮兵急声道:“回夫人,刚刚高定命人来传信,说那吕布限我等在一炷香之内下山投降,不然的话……不然的话……”   祝融夫人腾腾的走了下来,一把抓住了这个蛮兵的衣领,怒吼道:“不然什么?你倒是说啊。”   “回……回夫人……那吕布说,如果我们在一炷香之内没有下山归降的话,他……他就命人放火烧山。”   “什么?”   祝融夫人身体微微一颤,脸色瞬间变的惨白。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孟获大步的走了过来,一把将祝融夫人手中的这个蛮兵夺了过来,对着这个蛮兵大吼道:“你胡说什么,他怎么敢?”   这名蛮兵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急声道:“小……小的怎么敢说谎,这……这是高定派来的那个人说的,小的也不知道啊。”   祝融夫人失声道:“吕布这厮怎么敢……他怎么敢……”   不怪在座的这些人如此震惊,这南方的山大多都是郁郁葱葱,山连着山,并不像中原地带的那些小山坡一样,即便是点燃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撑死也就是将那一座山烧光。   可在这就不同了,这里的一场大火一旦蔓延开来,那可真就是一场灾难。   况且,这片大山中,居住着的可不仅仅只有他们蛮人,还有很不少汉人的小村落,如果吕布真的敢点燃这座大山的话,不知有多少生灵要死在这片山林之中。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要知道,这里可不仅仅只有我们,这里面还有他们汉人的村庄,他怎么敢!他一定不敢!”   孟获一把将手中的蛮兵给摔了出去,一脸震惊,不可置信的怒吼道。   不远处的董荼那却仿佛死了亲爹一样,一脸难看,道:“如果是中原的其他诸侯说出这种话来,或许也只是说说而已,但是,这吕布,传闻中这吕布暴虐无比,手段毒辣,他既然说出了这种话,恐怕,他真的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听闻此言,孟获身体一震,很显然,关于吕布的那些传闻,他也是有所耳闻。   只是……孟获猛的转过头,瞪大了双眼,紧紧的盯着董荼那,吼道:“那又怎样,难道就因为这个,我们就必须要下山归降?难道连打都没打,我们就投降于那厮?”   孟获此时恨的咬牙切齿,特码的,老子们才是无恶不作的反派好吧,你他吗的一个汉族第一霸主,来到此地,不应该是以救世主的形象出现的吗?不应该是以拯救汉人百姓为首要任务吗?   你特码的居然不顾汉族百姓的生命,居然要放火烧山。   不错,这座山中确实也有着一些蛮族的部落,可是这座大山可是在你们的益州境内,这座山里面居住的大部分的村落可都是你们汉人的村落,你这就不管了?   其实孟获到不是要做这个救世主,也不会在乎那些汉族村民们的死活。   虽说吕布已经封住了所有下山的道路,但他孟获想要走的话,也并非走不了。   大不了直接往深山里面跑好了,从小在这种深山老林中长大的孟获对于在这深山之中,总能找到出山的道路。   只是,他孟获虽然能跑的掉,可是,如果吕布真的放火烧山的话,他这十万大军可就全完了。   带着这么大一直人马往深山中去,完全是一种找死的行为,先不谈那些荒无人烟,从来没有人走过的深山之中不可能有能让这么大一支人马通行的道路,也暂时不考虑吃喝的问题。   此时正值天干物燥的季节,即便不考虑其他因素,他的这些人行走的速度也肯定快不过火势蔓延的速度。   吕布暴名在外,此时没人敢怀疑吕布的话,也没人敢赌吕布会不会真的放火烧山。   董荼那沉吟了片刻,道:“大王,我有一个方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孟获一听,心中大喜,连忙道:“我说董荼那,你怎么也学汉人那套了,什么当讲不当讲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董荼那低头沉吟了片刻,道:“汉人的兵法中有一计,叫做诈降之计,我们可以假意先答应那吕布下山归降。”   “依汉人那尿性,我等归顺,他定然会亲自相迎,届时,乘势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定能生擒此獠。”   孟获眼前一亮,将目光投到了不远处祝融夫人的身上。   祝融夫人听闻此言,低头沉吟了片刻,随后,猛地抬起了头,道:“按照汉人的礼仪,我们如果归顺的话,在下山之时,那吕布确实有可能会在山下亲自迎接我们,此计或可一试。”   连祝融夫人都觉得此计可行了,孟获便不再犹豫。   “好,来人,去告诉那雍闿,让他们依计行事。”   ……   山下,唐军中军大帐,吕布正在同众将商议着军情,说是商议,到不如说是争吵。   随行的益州降臣李严义正言辞的高声道:“禀王上,这片大山中,可不仅仅只是孟获的那十万蛮兵,以及雍闿、高定等人的那五万叛军,在这山中,可还有着大大小小的,不少汉人的村落。”   “您要是真的放火烧山的话,待大火蔓延开来,将会有多少生灵会死在这一场大火之中,还望王上三思。”   李严所说的这些,吕布并不是没有想过,在这种天干物燥的季节,点燃眼前的这片山林的话,绝对会造成一场毁天灭地的灾难。   这南方之地,大部分都是山连着山,而且每座山上都是树木茂盛,郁郁葱葱。   如果真的将这片山林点燃,待火势蔓延开来,绝对是毁天灭地。   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人工降雨,也没有什么消防队,更没有什么用直升机灭火。   到那时,以这个时代的人力,根本无法灭了这么一场灾难性的大火。   如果有可能的话,吕布也不想这么做,可是,不这么做又能怎么办呢?   进到丛林之中去和那些从小生活在深山野林中的蛮人来打一场丛林战?   这不是扯淡嘛,虽然如今的吕布有着傲视天下群雄的实力,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短板。   让从来没有在山地作战过的关中将士,去和那些蛮人在山地中打丛林战,那跟用自己的步兵在草原上和那些游牧民族的铁骑打野战有什么区别?   那完全就是一种找死的行为,吕布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吕布眯着眼睛,食指在面前的桌案上轻轻的敲打着,不言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马超走了出来,对着李严道:“李大人,你所说的那些我们不是不清楚,可是,你对我们清楚吗?”   “我们麾下的人马不是骑兵就是从未在山地中作战过的中原将士,在深山老林之中和那些蛮族之人打丛林战,你觉得我们有几分胜算,又或者,李大人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不成?”   马超的话顿时噎的李严说不出话来,确实,如马超所言,丛林战别说是吕布麾下的那些唐军了,就是那些方才归顺不久的益州将士,也没把握在山林之中能赢的了那些蛮人。   如果在那山林之中真的能打得过那些蛮人的话,刘璋也不会放任这些蛮人在益州的边境为非作歹这么多年了,早就把他给连更拔起了。   刘璋虽然对比中原的那些诸侯,或许在军事这一方面还真不入流,没办法和他们相提并论。   可是,刘璋麾下的文成武将多啊,能人异士多啊,不得不说,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叫做傻人有傻福。   每当孟获犯境的时候,都会被刘璋麾下的那些大将按在地上暴打一顿,可是,当这些武将想要打到孟获的老巢,将其一举平定的时候,在山林之中角色立马就换了过来,被孟获一顿吊打。   久而久之,在对阵这些蛮人的时候,刘璋也只能采取守势,只要他孟获不出来搞事情,也就不再管他。   李严就曾经参与过反击孟获的战争,和这些蛮人打交道,而且还不止一次,自然知道这些蛮人的厉害,马超所说的那些问题,他根本没办法反驳。   “报……”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士卒从营门外匆匆的跑了进来,进了营帐后,单膝跪地,一抱拳。   “禀报大王,刚刚从山上下来一人,说是他们的首领已经决定下山,归顺大王。”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他们在场的讨论的皆是要不要放火烧山,根本就没有想过对方会如此轻易的归顺,以至于,所有人此刻都感到脑子有点蒙,包括吕布。   吕布摆了摆手,堂下的士卒缓缓的退了出去,沉吟了片刻,吕布慢慢的抬起了头,缓缓的说道:“诸位都听到了?”   许褚呵呵一笑,道:“王上,我还以为这些蛮人有多难对付呢,哪曾想,这些蛮人还真是个怂包,打都没打,就降了,就这点儿胆量,也敢犯我益州?”   “那刘璋还真是无用,连这么一帮怂包都收拾不了,居然也敢占着益州,割地称王?”   “哈哈!!!”   “就是……”   许褚此言一出,不少武将都大笑了起来,显然,他们都很赞成许褚的观点。   对于许褚这种没脑子的言论,吕布也懒得搭理,反而将目光投到了李严的身上。   这李严虽说原本是荆州刘表的麾下,土生土长的南阳人,但却在当年吕布攻打荆州的时候,刘表无用人之能,早早的跑来了益州,跟着刘璋混到了现在。   此人,吕布还是知道的,这李严倒也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文能理政安民,办事干练,历史上,刘备伐蜀其间,李严率领部队投降刘备,任地方官,表现出其出色能力,施政上,李严是历任犍为太守中成绩最好的一位。   武嘛,历史上,刘备攻打益州之时,李严受刘璋妻弟费观举保一同镇守锦竹,又与黄忠单挑数十回合而不分胜负。   军事上,曾两度平定地方上的叛乱。章武二年任尚书令。章武三年与诸葛亮同为辅命大臣,任中都护,留镇永安。   此人倒也是个有能力的人物,再加上其与这些蛮人打过交道,对于孟获的了解,肯定比自己深。   见吕布的目光望了过来,李严自然知道吕布想听什么,于是,冲着吕布一礼,道:“回王上,以下官对这孟获的了解,此人并不是一个容易臣服于人的人。”   “暂且不提此次归降到底是真是假,就以其反复无常的性格,即便是真的归降了,待王上大军走后必然又会反叛。”   说到这,李严顿了顿,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况且,孟获此人凶狠残暴,此刻,连战都未战,便因为王上的一句烧山之言要下山投降,这不似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下官以为,其中可能有诈,还望王上慎重。”   说罢,李严冲着吕布深深一礼,退回列中。   吕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转过头,道:“尔等以为呢?”   虽然吕布心中对于这次的归降在心中早已经有了定义,但,他这么多年来的主公可不是白做的。   哪怕只是做做样子,也要问问下面人的意见,让他们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偏听偏信的主,自己是一个能够给任何人发言机会,善于采纳良言的明主。   这么做还有个好处,那就是即便最后真的出了岔子,别人也不会觉得自己这个主公刚愎自用,只会觉得是庸臣误君,将全部责任都推到那个提出建议的人的身上。   再者,人嘛,不可能想的那么全面,假如真的有什么是自己没有想到的呢,假如人家孟获就真的是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诚心归顺自己的呢?   身为人主,多听听别人的意见,总归没什么坏处。   只见此时文官一列中走出了一人,来到了大堂正中,冲着吕布深深一礼,礼毕,缓缓的站起身,道:“王上,如果那蛮王孟获的为人真如李大人所言,那就不难猜想,此次所谓的下山归降,必然是诈降之计。”   “哦?” 第四百七十二章 来一个七擒孟获   “哦?”   吕布的眼中闪过一道异色,这个年轻人自己并不认识,而且自己此次益州之行,也并没有带几个文官过来,想来应该是刚刚归顺的益州的人了。   看这年轻人一脸驽定,风采直逼当年自己见到的那个杨修,想来又是一个青年才俊。   吕布点了点头,双手拢于宽大的袖袍之中,身体前倾,笑着说道:“说说看。”   对于青年才俊,吕布向来是很有兴趣,这些人,可都是以后自己所打下的天下能延续下去的国之柱石。   年轻人直起身,道:“那孟获的本意想来就是以雍闿、高定那几万人马引我大军入山,哪曾想我等并没有如他们所愿,不仅如此,他们反而自己走上了绝路,如果王上真的下令放火烧山的话,他们那十余万人马能活着走出去的,没几个,可以说是十不存一。”   “如今下山的路口皆被我军所封锁,他们要么就是强行攻下山,要么就是远遁深山。”   “这深山之中,越往里面走,路就越难走,有的地方甚至根本就没有路,十余万大军进入深山的话,那无异于找死,所以,孟获定然不会选择远遁深山。”   “再者,这个季节,天干物燥,如果我们真的放火烧山的话,他们行走的速度根本就快不过火势蔓延的速度,而他们所携带的吃喝用度,定然也坚持不了多久,所以,他们只能选择从这里下山。”   此人的一番话,吕布深表赞同,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他说的不错,现在可不像后世,此时的南方,大部分地区还都是廖无人烟的原始森林,广袤的原始丛林中,野兽横行,道路崎岖。   再加上南方多雨水,沉淀在地上不知道多少年的落叶化成了一片片的沼泽,瘴气弥漫,山林的深处,很多地方人根本无法通行。   即便是久居山林的蛮人,也不敢太过深入。   这名年轻人接着说道:“强攻的话,我二十万大军守在山下,他们根本没有一点突破的可能。”   “孟获他们想必也很清楚这一点,如果我是那孟获,既然我不是真心想要归降的话,那我就会在下山归降之际,乘其不备,突然杀的我军一个措手不及,这样,不仅能够提升突围的成功率。”   “而且,如果幸运的话,一举大败我等,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我料那孟获定然想以诈降之计,然后在我等受降之际,乘势杀我等一个措手不及,下官也赞同李大人的观点。”   说到这,年轻人冲着吕布深深一礼。   不简单啊,这益州还真是人才济济,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益州乃天府之国,又未曾遭受过战火的荼毒,要人有人,要粮有粮,一手好牌,竟被刘璋给打的稀巴烂。   不过,也应该感谢刘璋才是,他这些年来虽然不务正业,但也没有祸害过益州的百姓,益州在他的治理下倒也还算不错。   粮食满仓,百姓安居乐业,庙堂之上,人才济济,虽然刘璋并不怎么采纳他们的建议,但也把这些人给收拢到了一起,没有任其遗落在山野之中。   不得不说,这刘璋还真是个奇葩,虽然他并不怎么采纳这些人的建议,也不怎么重用他们,但是,却跟玩卡牌游戏似的,把这么一大帮的人才全都收拢到了自己的麾下。   不得不说,这刘璋还真是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完完整整的益州。   吕布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久闻益州多才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一愣,随后一喜,看这样子,这位大王挺满意自己刚刚的表现啊……   吕布麾下人才济济,能露脸的机会可不多,这可是个难得的抱大腿的机会,他又怎么可能错过,年轻人连忙冲着吕布深深一礼。   “下官费祎,字文伟,荆州江夏鄳人。”   费祎?蜀汉四相之一的费祎?   吕布微微一愕,费祎之名,对于吕布来说,这可真是捡到个宝贝啊。   吕布的麾下本就武强文弱,能征善战的武将一大堆,但是能用的文人却真的没多少。   虽然目前看起来吕布的麾下确实是谋士如云,但是,随着吕布的地盘越来越大,就愈发显得文臣不够用了。   打天下,靠那些武将就可以了,可是,治理天下的话,还得靠这些书生。   这费祎乃是三国时蜀汉的名臣,与诸葛亮、蒋琬、董允并称为蜀汉四相,深得诸葛亮所器重。   费祎此人性格谦素甚廉,为官一生,到死的那一刻,都是两袖清风,家无余财,可以说是一个难得的好官。   “嗯?不错,你分析的确实也有几分道理。”   吕布满意的点了点头,紧接着,看着费祎笑着说道:“那你再说说看,假使那孟获真的是诈降的话,寡人又该当如何?”   听到这话,费祎精神一震,对方这是早考自己啊,对于吕布的考校,费祎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感到很兴奋,很激动。   费祎虽有满腔的抱负,但却苦无出路,刘璋并不是一个能够用人的主,费祎在益州也不过是靠着关系,混了个闲散的小官。   如今,吕布的考校对于他来说,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一个鲤鱼跃龙门,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满腔抱负的一个机会。   在费祎眼中的吕布,并不是什么唐王,也不是什么天下第一霸主,他所看到的,是一个能够有希望结束这乱世的明主,一个能够实现自己理想的贤君。   费祎整了整衣冠,冲着吕布拱手一礼,道:“王上可以接受孟获的归降,待其下山之际,以蛮兵兵器简陋,为其更换兵刃为由,缴了他的械。”   “他如果同意,我们便待其进入大营的之际趁机软禁了他,对其族,分而化之。”   “如果其不同意,我便有理由出手,称其诈降,我军可先发制人,杀他个措手不及,一举剿灭此贼。”   不得不说,这费祎确实有些能力,缴械,孟获本来就没打算真心归降,吕布也不信他会真心归降,缴他的械,他孟获还不立马炸毛。   这样自己也师出有名,至少不会落的个杀降的名头,也不至于以后让别人不敢投降自己。   而且,接受孟获的投降,也能够麻痹孟获,让他自以为得手,下山之际必然会放松警惕,在这个时候,先发制人,确实有很大的可能一举歼灭这些蛮夷。   再者,蛮兵装备简陋,出了山林,在没有任何掩体的情况下,全部暴露在自己的强弓劲弩之下,其结果,可想而知。   吕布此次南征,可是带了不少劲弩和神臂弓,可想而知,只要提前布置好,如果孟获真敢在下山之际搞出点什么事情来的话,那根本就不是一场战争,而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   蛮子也敢在自己面前耍计谋?还真是关公门前耍大刀,还玩什么诈降,还真是简陋啊,简陋到估计他都没读过几本兵书,简陋到那根本不叫计谋,面前只能算是小聪明。   估计这孟获连兵书都没看过,紧紧只是听了几场戏,在戏台上学来的这些玩意把。   吕布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费祎问道:“对了,寡人有一个疑问,方才听你说你是荆州江夏鄳县人?那你又如何来到了益州?”   费祎道:“回王上,下官年少时父亲便已经去世,从小便跟着族父费伯仁生活。而族父伯仁之姑,正是益州牧刘璋之母。”   “刘璋遣使迎接族父之时,族父便带着下官游学入蜀,自此,便久居益州至今。”   吕布点了点头,这费祎军事谋略上只能算是一般,刚刚那计谋虽然可以解决此役,但也算不上是什么精妙的计策。   多少还是有些瑕疵,但这些并不重要,吕布看重的并不是他在军事上的谋略。   吕布麾下顶级谋臣好几位,军事谋略完全用不上他,吕布所看重的,是他在安境理民上的才能,看重的是他在民政上面的才能。   诸葛亮本就以理政见长,而这费祎又深得诸葛亮的器重,可想而知,此人不论是性格还是才能,应该都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而此人又久居益州,对于那些蛮夷,肯定是有着一定的了解,再者,此人雅性谦素,志虑忠纯,倒是一个能够处理好和这些少数民族关系的好料子。   待一统天下,开始征战四方蛮夷的时候,这费祎到是以后安南都护府都护的不二人选。   想到此处,吕布缓缓的说道:“建宁缺一个太守,待寡人收服建宁之后,如果将建宁交到你的手上,你可有把我替寡人治理好建宁?”   虽说此人是个好材料,但暂时吕布还没有设立都护府的打算,再者,也可以先拿一郡太守之位,来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如历史上所说的那样,是一个大才。   如果连一郡之地都治理不好的话,那还谈何都护府都护之职。   再者,建宁乃是目前益州极南之地了,与南蛮交接,出任这个地方,必然必不可免的要与南边的这些蛮夷们打交道,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引发这些蛮人们的叛乱。   所以,相对来说,这建宁的太守也并不是那么好当的。   当然,对于吕布来说,最主要的还是想看看这个费祎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吕布可是对他抱有很大期望的。   这种雅性谦素,家不积财,儿子皆令布衣素食,出入不从车骑,无异凡人清廉如水的官员,用来安排在少数民族的地方当官,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剩下的,就看他有没有那个能力了。   三日后,孟获与雍闿的十余万联军徐徐朝着山下开来,为了让孟获相信,吕布命大军后撤了十里。   见吕布大军毫无防备,孟获大喜,一声一声怒吼,十余万大军如潮水般朝着吕布的中军大阵杀来。   “蛮夷就是蛮夷,如此的急不可耐,他完全可以等着距离再拉近一点,再发动的。”   唐军中军大阵,立于吕布身旁的许褚看着那如潮水般涌来的黑压压的一片人头,面露不屑。   杵剑立于战车之上的吕布望着那如潮水般朝着自己涌来的蛮兵,淡淡的说道:“我前军并没有防备,他会提前发动也在情理之中,既然鱼已经上钩了,那咱们也没必要再演下去了,去传令吧!”   “诺!”   许褚冲着吕布一抱拳,随后从战车上跳下,飞身上马,打马而去。   呜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响起,唐军军阵中人潮涌动,早已准备好的两万弓弩手几乎片刻便已经列阵完毕。   面对着凶凶而来的蛮兵,刘璝神色淡然,扬刀高喝道:“盾手列阵,弓弩手准备。”   最外围的盾手熟练的将原本丢在地上的大盾捡了起来,将手上的大盾狠狠的插在了地上,扎成了一道铁墙。   第二排的戟手紧握手中的大戟,最后排的两万弓弩手迅速的端起了弩机,熟练的装填完毕,对准了汹汹而来的蛮兵。   前方的孟获此时还浑然不知,死亡已经降临在了他们的头顶,依旧在汹涌的狂冲着。   片刻只见,敌军已近两百步之内。   刘璝毫不犹豫,一声大喝:“弓弩手,放箭!”   嗡嗡……   一阵阵震破人耳膜的嗡鸣声响起,两万名弓弩手几乎同时扣动了手中的扳机,两万支利箭冲天而起,黑压压的一片,如蝗虫般朝着蛮兵飞了过去。   看着天空中突然升起的黑压压的一片,宛如蝗虫般朝着自己飞了过来的东西,冲在最前方的孟获一愣,轻声呢喃道:“那是什么?”   不远处的祝融夫人听到孟获的话,举目望去,待看清楚飞过来的到底是什么的时候,猛地瞳孔一缩,冲着孟获大喊一声:“不好,那是箭矢……”   噗噗噗……   瞬息间,无数的惨叫声在四周响了起来,蛮兵成片成片的倒下,经过神臂弓改良而出的弓弩所发出的弩箭更是强劲,直接穿透前面的一个人的身体,将后面的一人射翻在地。   “快……快巨盾,该死的,盾手呢?”   侥幸躲过一劫的孟获气急败坏的大吼大叫着。   这些蛮兵倒也算是训练有素,盾手纷纷上前,举起了手中的木盾。   就在这时,只见又一片乌云从唐军的军阵中升起,朝着这边飞了过来。   孟获积极败坏的怒吼道:“该死的,怎么会这么快,吕布那厮的阵中到底有多少弓弩手。”   其实,吕布的军阵中仅仅也只有两万弓弩手而已,之所以敢在第一轮就让所有弓弩手一起放箭,是因为这些弓弩手所持的并非是传统的弓弩,而是改良过后的连发弩机。   虽然吕布军中弓弩手所装备的这些常规弩机并没有如守城的大型弩机那样能做到十连发,但也有也有四连发,远远的超过了这个时代其他诸侯手上的那些破烂玩意。   “该死的,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孟获一边舞动着手上的兵刃抵挡如蝗虫般飞来的箭矢,一边气急败坏的大吼大叫着。   噗噗噗……   随着距离不断的拉近,强劲的弩机威力渐渐的展现在了蛮人的眼中,他们手上的那些圆木盾根本起不到丝毫的用处,强劲的箭矢直接穿过木盾,射在了盾手的胸膛之上。   一时间,冲锋的蛮兵被射的人仰马翻,成片成片的倒下。   就在片刻间,又有千余人被飞过来的箭矢钉在了地上,此时,孟获却顾不得士卒的惨烈,硬着头皮催促着蛮兵们往前冲。   他现在已经没的选择了。   退回山上,只有死路一条,想要活下去,他只能冲破重围,此时此刻,他也不再想着什么生擒吕布了,能够逃出去就不从了,遂带领蛮兵改变方向,朝着防守最薄弱的右侧突去。   时近黄昏,几波箭雨过后,蛮兵死伤近半,吕布看着已经溃不成阵的蛮兵,缓缓的拔出了手中的长剑,遥指敌阵,淡淡的说道:“杀……”   “杀!”   “杀啊!”   “……”   前军盾手脚下快速移动,让出了数条通道,唐军在吕布的一声令下,分成数队,从阵中冲出。   如山呼海啸般朝着蛮兵涌了过去,漫山遍野,喊杀声震天,如潮水般的黑色洪流同身上穿着各式各样兽皮的蛮兵撞在了一起。   一袭红色的身影纵马持枪,朝着正在艰难的朝着右侧突围的雍闿杀去。   雍闿砍翻了一个亲兵,只见一名女将朝着自己杀来,顿时心头一怒,一勒缰绳,迎了上去。   一袭红衣的黄舞蝶见到对方不仅不逃跑,反而纵马朝着自己杀来,嘴角一扬,不屑一笑,手腕一抖,手中的长枪宛如出海九龙,携风雷之势朝着雍闿刺了过去。   “咣当!”   一声兵器交鸣声在战场上响起,两骑交错而过,雍闿虽然挡下了这一枪,却被震的虎口发麻,心中大惊。   纵马交错而过的黄舞蝶将长枪朝战马上一挂,迅速的提起了挂在战马之上的长弓,开弓,搭箭,转身,一气呵成。   嗖……   雍闿知觉的脑后一阵凉风袭过,还未来得及转身,便觉得后颈一凉。   噗嗤……   黄舞蝶的这一箭正中雍闿后颈,将雍闿的脖子射穿,雍闿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死在一个女人的手中,而且,刚刚纵马交错而过的时候,发现这女将脸上还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稚嫩,看起来,年龄应该不大。   “噗通!”   雍闿的身体在战马之上晃了两下,一头栽倒在了马下。   不远处,高定见雍闿已死,心头一震,举目望去,只见己方败势已现,自己等人从建宁及郡所带出来的五万人马已经损失了大半,剩下的那些士卒逃的逃,跪地投降的跪地投降,士气已经崩溃,毫无半点反抗之力。   见此,高定一勒缰绳,头也不回的朝着已经快要攻破右侧防线的蛮兵追了过去。   正在这时,高定的左侧突然杀出一人,此人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手执长枪,坐骑骏马,狮盔兽带,银甲白袍,唇若抹朱,白袍银铠,手执长枪,气势非凡。   高定虽然没见过马超,但就这一身行头,这一份风采,也猜出了来人是谁。   锦马超,此人威震西凉,可不是他高定能抵挡的了的,高定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只见高定头也不回的加速朝着蛮兵的方向逃去,一路上,还顺手砍死了几名挡在自己面前的蛮兵,此时,他为了逃命,哪还管敌友,只要挡在他逃跑路上的,就都是敌人。   马超眉头一皱,好不容易发现个敌将,谁知道这名敌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扭头就跑,砍杀了半天小卒的马超哪能愿意,遂一抖缰绳,纵马飞出,朝着高定追了过去。   吕布麾下的重要将领所乘的解释西域运过来的大宛良驹,自然不是高定胯下那瘦小的南马可以相提并论的。   只见马超胯下的战马健步如飞,快若流星的朝着高定追了过去。   正在逃命的高定回头一看,顿时一惊,看着那慢慢拉近距离的马超,情急之下,高定拼命的抽打着战马。   奈何两人的坐骑相差太大,任凭高定如何用力,两人的距离依旧在不断的拉近着。   情急之下,高定面色一狠,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朝着战马的臀部用力一刺。   “嘶……”   一阵战马的嘶鸣声响起,吃痛之下的战马奋力的朝着前方奔去。   ……   马超见此,嘴角一扬,面露不屑,反握手中的长枪,猛的用力朝着前方一扔。   嗖……   长枪脱手而出,如闪电般朝着前方高定的后背飞去。   “噗!”   长枪正中高定的背心,长枪携带者不可阻挡的气势,将高定的身体带飞了出去。   “砰!”   长枪携带着高定的身体重重的撞在了地面之上,枪身深深的插入地面,将高定的身体钉在了地上。   此时,喊杀声震天,无数的兵马朝着正在想左侧突围的蛮兵围去,如潮水般的扑向了那些装备简陋的蛮兵。   本就军纪不是很严明的蛮兵,面对着训练有素的唐军,以及那密集的箭雨打击,转眼间就陷入了溃散的边缘,哪还有先前气势汹汹的模样。   不少蛮兵已经抱着头朝着山上逃去,任凭着孟获怎么呼喊都没用,形势危急之下,孟获只能带着自己的亲军继续的往亲军防御比较松懈的左侧冲去。   吕布立于战车之上,巍然不动,冷眼的看着正在朝着左侧突围的孟获。   左侧的防御虽然薄弱,但最外围,还有数万铁骑在游弋,即便孟获图片了左侧的防线,也依旧只是死路一条。   正在这时,李严突然来到了吕布的身旁,冲着吕布一抱拳,道:“禀王上,依臣看来,王上不如放了这孟获。”   “嗯?”   听闻此言,吕布微微一愣,差异的看了李严一眼。   这好不容易才将孟获给逼到了这个地步,眼看着就能把他拿下,李严居然让自己放了对方?   如果不是清楚李严的为人,知道他不可能和蛮人勾结,换一个人来的话,吕布可能会立马下令将他拖出去砍了。   见到吕布那不解的目光,李严笑道:“王上有所不知,这南中的蛮夷并不是只有孟获这一支,即便今日杀了这孟获,他日该犯境的依旧还会犯境。”   “而且,如果孟获死在了这里,他的部族可能就会被其他蛮夷吞并,将来对我们的威胁会更大。”   说到这,李严看了吕布一眼,见吕布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不满之色,反而在认真的倾听,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感慨,传言果然非虚。   吕布此人虽然生性暴虐了一点,但不失为一个明主,如果在这种情况,把他身旁的这个人换成刘璋的话,可能刘璋早不耐烦的把自己赶下去了。   想到这,李严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说道:“这些蛮夷皆居住在穷山恶水之中,想要出兵讨伐,甚是不易。”   “暂不提那深山之中进军比较困难,就算在山中击溃了对方,对方完全可以逃入深山之中,待我大军撤军之际,再出来作乱。”   “如此,臣以为,孟获此人应当生擒,以攻心为主,让其臣服,只要收服了这孟获,南方之患自然迎刃而解。”   听完李严的话,吕布不禁低头陷入了沉思,李严所说的也不无道理,历史上的诸葛亮正是一此法解决了南方之患。   只是,先不提收服孟获的难度,就算真的能收服了孟获,此法也仅仅只是治标不治本。   哪怕这孟获一生都不会反叛自己,但他的后人呢?他的后人还会如孟获一般心甘情愿的臣服自己吗?   可是,如李严所说,这些蛮夷部族皆居住在穷山恶水的深山老林之中,出兵讨伐甚是不易。   再者,就如同李严所说的那样,即便是击溃了对方,对方完全可以四散的逃入山林之中嘛。   只要对方四散的逃入了山林之中,自己也拿他们没办法。   这些南方蛮夷虽不如北方的那些游牧民族战力高,威胁大,但也是足够令人头疼的。   出兵讨伐吧,人家打不过你可以躲入山林之中,等到你大军撤了之后,他再出来搞事情,你总不能始终都在边境的城池中驻守重兵吧……   吕布叩其手指,轻轻的敲了敲额头,感到甚是头疼,历史上,到底还有哪个朝代有过比较好的处理这帮南方蛮夷的方法来着?   吕布在脑海中仔细回想着历朝历代处理南方蛮夷的方式,就在这时,吕布的目光不经意的在战场上的一个身影上扫过,顿时眼前一亮。   吕布的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笑着说道:“不错,这孟获确实不能死在这,得放……”   听到吕布这句话,李严长长的的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吕布不顾一切的想要将孟获留在这。   见自己的建议吕布听进去了,李严冲着吕布一拱手,笑着说道:“王上英明!”   “哎……” 第四百七十三章 抓了再放了,哎,就是玩儿   “哎……”   吕布一抬手,笑着说道:“但是,寡人这个放,和你的那个放有些不同。”   李严一愣,眼中充满了疑惑,不解的问道:“王上之意是?”   吕布笑着说道:“寡人心中有一个小小的想法,正想说出来,正方可替寡人参详一下,是否可行。”   李严望着吕布的目光中充满了不解和疑惑,既然这孟获始终都是要放的,那还是自己的这种擒了之后再放,让他心怀感恩之情才是最好的放法吧。   吕布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缓缓的说道:“方才正方也说了,这些蛮夷之人皆居住在穷山恶水之中,出兵讨伐不易,但如果他们自己走出来了呢?”   “自己出来?”李严听的一头雾水,这些蛮人没事干自己走出来干嘛,吃饱了撑的欠揍,然后出来让你揍他一顿?   吕布笑道:“如今的形势,孟获必败无疑,哪怕寡人想取了他的命,也轻而易举,但是,如果孟获今日逃出升天的话,你觉得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做什么?吃了这么大的败仗,要么就回去老老实实的龟缩起来,要么就想着报复,找回场子。   想到这,李严眼前一亮,随后又暗了下来,道:“王上是想说放着孟获归去,让他整合南中各部,再出来与王上一战?”   李严顿了顿,接着说道:“不错,据臣所知,这孟获确实有着整合南中各部的威望,与南中不少的豪强都有着很不错的关系,而已这孟获的性子,也定然会想方设法找回场子。”   “可是有一点,这孟获确实会再次出兵犯境,但是时间呢?他完全可以等王上的大军撤离之际,再次起兵犯境,完全没有在这个时候再次起兵的理由啊。”   李严懂吕布的意思,无非就是想把孟获给放了,让他回去整合南中各部,从大山中杀出来,这样也省去了很多麻烦,自己等人也不需要将大军开入大山之中了。   只是,只要不是傻子,应该都不会傻了吧唧的跑出来和你二十万大军正面刚吧,人家完全可以暂时先忍耐一段时间,等你大军撤离之际,再出来搞事情,再出来报复你。   吕布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确实如你所说,他完全可以等到我大军撤离之际再出来找我等的麻烦,而且,就目前来看,他也确实没有这个时候出兵的理由。”   在李严不解的目光中,吕布接着说道:“不过,他虽然没有在这个时候出兵再次犯境的理由,但是寡人可以给他一个啊。”   “给他一个?”李严一愣,这一番话,听的李严更是迷糊了,你能给对方什么理由,让对方硬着头皮从大山中走出来,和你的二十万大军正面刚?   吕布的目光依旧投射在战场之中那个奋力杀敌的身影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缓缓的抬起了手中的马鞭,朝着战场之中的某一个角落一指。   “她,就是我给孟获必须要在这个时候整合南中各部,与寡人一战的理由。”   说罢,吕布神色一震,高声道:“许褚何在!”   “末将在!”   一直默默的守护在吕布身旁的许褚听闻吕布召唤自己,连忙一抱拳,用那粗狂的嗓门高声回应道。   吕布马鞭朝着战场中的一个方向一指,道:“看到战场中的那个南蛮娘们了吗?去,给我把她生擒回来,记住了,必须是生擒。”   许褚一愣,寻着吕布所指的方向望去,仔细搜寻了良久,终于看到了吕布所指的那个身影。   举目望去,只见一个性感充满野性,身材高挑的美艳妇人正跟随在孟获的不远处,奋力的屠杀着唐军士卒。   一头大波浪形金黄卷发在落日的余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皮裙紧紧裹着那丰腴的双臀,肚皮和大腿尽皆裸露在外,魔鬼般惹火的身材,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浓浓的野性美。   许褚神色一滞,面露尴尬,道:“王上,这南蛮的娘们确实也有几分姿色,但我大唐貌美的女子多了去了,您又何必非要她,她不过是一个蛮夷而已。”   吕布一愣,道:“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许褚道:“王上,您是知道的,我许褚手下每个轻重的,您要我去斩杀了她还可以,但你要我生擒她,确实有些难为了我。”   吕布一愣,终于明白了许褚的意思,许褚这是以为自己看上了这女人,想要将这女人收入房中吧,老子像是那么滥情的人?   没错,老子确实看上她了,也确实想要睡了她,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忍不住心中一阵躁动。   但,睡她之前,她还有点别的用处,老子又不是只是为了睡她才让你去生擒她的,睡她只是顺带着的。   吕布脸色一板,道:“让你去你就去,挺好了,必须是生擒,不能损伤她一根汗毛,如果伤了她,回来我拿你试问。”   “我……”   吕布眼睛一瞪,喝道:“还不快去?”   “是!”   许褚冲着吕布一抱拳,一提缰绳,打马朝着那名女子飞奔而去。   “对了,那祝融夫人善使飞刀,小心她的飞刀,记住了,千万不要大意,不然的话,回来让你半年喝不了酒。”   看着许褚的背影,吕布突然想起了什么,冲着许褚大声提醒道。   对方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本来没怎么在意的许褚突然听到吕布说半年不让他喝酒,顿时上了心。   许褚根本就不相信一个女人能伤到他,但听吕布的口气,即便他不受伤,如果大意的话,也半年不让他喝酒,这才上了心。   这年头,娱乐方式匮乏,喝酒机会成了大部分男人消磨时间的东西,许褚这个酒鬼就更不用说了,喝酒可以说是他唯一的兴趣爱好,半年不让他喝酒的话,那还不生不如死。   正因为了解许褚的性子,吕布才加上了这么一点,他知道,如果不加点料的话,以许褚的性子,根本不可能把这种提醒放在心上。   许褚可是他的心腹爱将,他可不想因为某些以外,折了这员忠心耿耿的猛将。   ……   山坡下,祝融夫人正舞动着手中的大刀,狂杀如风,如脱笼的母豹,势不可挡,如入无人之境。   祝融夫人不愧是三国历史上有名有姓的女中豪杰,一路冲杀,势不可挡,硬生生的在那如潮水般的黑色洪流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朝着外围突去。   目光扫了过去,只见那么南蛮妇人如入无人之境,纵马舞刀冲破军阵,杀了无数的唐军。   许褚怒了,一个蛮夷,而且还是一个女人,居然在自己的面前耀武扬威,肆无忌惮的屠杀着自己的将士。   暴怒的许褚爆喝一声,拍马舞刀,胯下良驹宛如一阵风,冲向了祝融夫人。   远远的,祝融夫人就发现一名唐将朝着自己冲来,眼看着就要冲破敌阵,逃出升天了,祝融夫人哪能容忍这个时候有人前来阻挡。   来的正好,刚好取了这名唐将的人头,威慑敌军,用这名唐将的人头开路。   想到这,祝融夫人舞动手中的战刀,疾马如飞,朝着许褚迎了上去。   许褚一愣,没想到这女人倒是有些胆量,见到自己来了不仅不跑,反而迎了上来,暗道一声,来的好,瞬间提起了手中的大刀,大刀携着排山倒海之势,朝着祝融夫人劈了过去。   瞬息间,火星四色,一阵震耳欲聋的兵器碰撞声在战场之上响起,两骑交错而过。   原本有些自傲的祝融夫人在交手之后便心生悔意,虽然她挡下了这一击,但握刀的整条胳膊都在微微颤抖。   体内一阵吸血翻涌,瞬间感到喉咙中一甜,紧紧的咬着牙,强行将已经涌上喉咙的一口鲜血咽了下去,面露惊恐的看着这名唐将。   祝融夫人脸上带着一抹异样的潮红,心头无比的震惊。   她祝融出生南中大族,更是她本族未来族长的继承人,自幼学习武艺,威震南中,单论武艺的话,孟获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生平未曾一败的祝融对于自己的武艺极为自信,曾以为别说是纵横南中了,就连整个天下,她也能占有一席之地,本以为能够轻轻松松的拿下敌将。   哪曾想,不过才一回合,她就差点被对方直接斩于马下。   “这汉狗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力气,再与他战下去的话,估计下一回合他就能将自己斩于马下,看来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战场上,祝融思绪飞转,转眼间,便拿定注意。   既然已经拿定主意,便不再犹豫,果断的便拔马而逃。   “臭婆娘,你可是王上点名要的人,哪里跑?”   正杀的兴起的许褚岂容一个女人在自己的面前逃走,更何况,她可是自己的主公点名要的女人,要是将他放跑了的话,可能回去真的会半年没酒喝。   遂也不再多想,直接纵马舞刀,追了上去。   许褚所乘的乃是引自西域的大宛良驹,自然不是南中这种瘦小的南马可以相提并论的,单单只是个头,就比这些南马大了一整圈,更别说耐力和速度了。   只是转眼的功夫,便已经追近至数十步。   祝融见许褚追的紧,妩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待对方又近了数步,时机已到。   祝融一个转身,从腰间拔出了一柄飞刀,清喝一声,背身飞甩而去。   飞刀破空而出,直取许褚面门。   许褚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那一柄飞刀已经如闪电般的飞到了眼前,还好许褚时刻记着吕布的提醒,一直有所防备,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叮当!”   一声清响,飞到擦着许褚的头盔飞了出去。   祝融虽然为女人,但臂力却很惊人,从她能接下许褚一招便能够看出,其臂力如何。   这甩出的飞刀速度极快,在加上两骑相距太近,即便许褚反应足够及时,也堪堪勉强才躲过了这一刀。   也就是许褚这等当世的决定武将,反应足够的灵敏,如果换一个人的话,哪怕事先知道祝融要回头甩飞刀。   在这种距离下,也会来不及反应,被对方一刀正中面门,射落马下。   虽然躲过了这一刀,但依旧让许褚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贼婆娘居然敢使暗器。”   许褚杀气腾腾的一抖缰绳,舞起手中的大刀,纵马朝着祝融攻了过去。   转眼间,两骑之间的距离便已拉近到数步。   许褚爆喝一声,纵马而上,舞动着手上的大刀,朝着祝融劈了过去。   眼见许褚如风一般杀到,手上的长刀携着泰山压顶般势不可挡的威势朝着自己劈来,祝融大惊失色。   她完全没有想到对方能够躲过那必杀的一击,连忙举刀相迎。   “锵——”   一阵金属交鸣声响起,祝融勉强的挡下了许褚那势不可挡的一击,顿时感到双臂发麻,体内吸血翻涌。   错马而过之时,许褚反手一刀,顺势反扫而出。   刀锋如电,从祝融的背后席卷而至,感到背后一阵风袭来,祝融大吃一惊,来不及多想,连忙往马背上一伏。   一阵刺骨的凉风袭过,刀刃贴着祝融的背部滑过,尽管她堪堪的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刀,但那强劲的刃气还是刮的祝融背后发麻。   瞬息间,祝融已经察觉到自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心中瞬间升起了一股强烈至极的恐惧之意。   祝融急忙起身,拨马回身,防备着许褚再次杀来。   不过,只见许褚却并没有急于进攻,刚刚那一刀不仅吓坏了祝融,也把许褚吓到够呛。   刚刚因为自己差点被祝融那记暗器所伤的许褚脑袋一热,便将吕布所说的话抛之脑后,誓要将这蛮族女人斩于马下。   可是,当刚刚那一刀劈出去的时候,许褚瞬间回过神来,响起了吕布要生擒这女人的命令,可那时再想变招已经晚了,手中的战刀接着惯性瞬息间已经到了祝融的背后,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许褚刚刚只能在心中祈祷着这个蛮族的女人能够躲过这一刀,别死在自己的刀下。   虽说许褚也知道,即便他真的斩了这个女人,吕布也不会把他怎么样,顶多是一年不让他饮酒。   先不提饮酒是他的爱好,从心底里,许褚还是不想违背吕布的命令,毕竟是因为吕布,才有了他今日的许褚。   见到这个蛮族女人无事,许褚长长的的松了一口气,横刀立马,挡在了祝融突破的路线上,瓮声到:“你这蛮族娘们怎么如此的不识好歹,居然敢放暗器,如果不是王上让我生擒你,我早将你劈成了两半。”   说到这,许褚一抬手中的长刀,指着祝融道:“你打不过我的,下马受降吧。”   许褚虽然是一番好意,但这话停在祝融的耳中却无疑是一种羞辱。   她祝融纵横南中,能和她一较高下的屈指可数,如今倒好,拿不下这个莽汉就罢了,这个莽汉还称如果不是对方的大王要生擒自己,早就把自己看成了两半,还口出狂言的要自己下马受降。   祝融顿时感到一阵恼怒,可是真要打的话,自己又确实打不过这个莽汉,心念一转,便想故技重施。   “姑奶奶打不过你难道还不会跑?想让我下马受降,可以啊,前提是你能追的上我。”   祝融冷笑一声,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8 0 . c o m 丢下了一句激将之词后,拔马转身便走。   要用那瘦小的南马跟自己的大宛良驹比速度?许褚面露不屑,拔马便追了上去。   祝融回头见到许褚追了上来,还道许褚中了她的计,心中大喜,故意放慢了速度,等待着许褚靠近过。   待到两骑相距不过十余步的时候,祝融有暗暗的摸到了腰间,瞅准位子,‘嗖’的一声,回身又是一刀甩了出去。   刀如闪电,趋势如风,瞬息间,便已经出现在了许褚的眼前。   这一次,许褚却早有准备,追击之时,目光便死死的盯着祝融,待她的手摸向腰间的时候,许褚便早已经看清楚了她的一举一动。   眼见祝融回过身,许褚便已经料到了她会射出飞刀,握着战刀的手早就做好了准备,但见寒光射来,许褚便迅速的抬起了手中的战刀,朝着面前一挡。   “铛!”   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许褚扬起手中的战刀,将飞射而来的飞刀拨到了一边。   祝融一击不中,距离又被对方拉近,心中大惊,连忙摸出了腰间的四五把飞刀,接二连三的全部朝着许褚射了过去。   第一次出其不意的一刀都没能射中许褚,后面的这些在许褚这等顶级战将已经有所准备的情况下,又怎么可能射中。   只见许褚舞动手中的战刀,接二连三的将祝融回身射出的这几把飞刀全部挡了开。   眼见几把飞刀接连不中,祝融开始彻底的有些慌了,赶紧纵马急逃。   只可惜,为了回射飞刀,本就有意放慢速度,使得对方拉近了距离,如今在胯下的战马,与对方也完全不在一个档次的情况想,哪还能走的了。   此时,两骑之间的距离不过数步,许褚也不待战马追至,直接舞其手中的大刀,用刀背,朝着马上的祝融横扫而出。   祝融大惊,连忙双手举起手中的战刀相迎。   “咣当!”   一声剧烈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祝融只觉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道到这自己涌来,身体不由自主的从战马上飞了出去。   “砰!”   祝融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落在的地上,在地上翻滚了几圈,顿时感到口中一甜。   “噗……”   一口鲜血从祝融的口中喷了出来。   嗒!嗒!嗒!   许褚骑着战马缓缓的来到了祝融的面前,手中的长刀一指祝融,瓮声说道:“给我将这娘们绑起来。”   “是!”   周围的唐军连忙扑了上来,正准备将祝融绑起来的时候,只听见一声爆喝声传了过来。   “汉狗,休得伤了我家夫人……”   爆喝声中,只见不远处,一个蛮将杀了过来,挥刀直取许褚。   见到这人,祝融如获救星一般,惊喜的叫道:“忙牙长,快,救我!”   来将,正是孟获麾下大将忙牙长。   见这蛮将杀了过来,许褚面露不屑,刚要举刀迎上去,就又见一将杀了过来。   “仲康先将这南蛮女人带回去交给王上,我来替你挡住这蛮将。”   许褚的目光寻着声音望去,只见来人正是马超。   马超的实力许褚还是清楚的,在长安之际,他们可是切磋过的。   也罢,还是先将这女人带回去见大王才是要紧的事情,这蛮将就交给马超好了。   许褚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战刀,道:“好,这蛮将就交给你了!”   说罢,转过身,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将这南蛮娘们给我绑起来?”   “是!”   一旁的唐军冲了上来,将已经没有反抗之力的祝融绑了起来,跟着许褚往中军走去。   “汉狗休走,快快放了我家夫人……”   忙牙长祝融被人俘虏,顿时心急如焚,纵马朝着许褚追了过去。   就在此时,斜面一枪,携风雷之势,朝着忙牙长扫了过来。   忙牙长大惊,连忙举刀想迎。   “铛!”   瞬息间,忙牙长的眼神变的惊愕无比,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滔天巨浪般的劲力从手中的战刀上蜂拥而来,虎口瞬间震裂,手上的大刀也脱手而出。   然后,巨力灌入他的身体,忙牙长偌大的身体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不由自主的从马上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马超不屑的冷笑一声,见忙牙长刚要爬起来,马超便一抖缰绳,纵马朝着忙牙长飞奔而去。   冲到忙牙长面前之际,马超一勒缰绳,一声战马的嘶鸣声响起,只见马超的坐骑人立而起,随后,两只前蹄重重的朝着忙牙长的身上踏了下去。   “噗嗤!”   战马的铁蹄携千钧之力重重踏下,将忙牙长的身体踏成了肉泥。   一招毙命,威势如山。   孟获手下的大将就这样被马超一击击杀,斩杀了忙牙长的马超指挥着麾下的将士朝着孟获追了过去。   正在这时,只见一骑快马飞速的来到了马超的面前。   “马将军,大王有令,命马将军对孟获只能追,不能擒杀。” 第四百七十四章 祝融夫人   “嗯?”马超眉头一皱,差矣的看了一眼传令兵,不解的问道:“你确定这是王上下的命令?”   “是的,令旗在此!”传令兵将手上的令旗拿了起来,放在了马超的眼前。   看了看令旗,虽然马超心中有一肚子的疑问,但也只能遵守。   马超淡淡的说道:“知道了,那孟获麾下的那些蛮将呢?”   “这个……”传令兵犹豫了片刻,道:“这个大王倒是未曾说起,只是说那孟获必须只能追赶,不能擒杀。”   马超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说吧,马超一提缰绳,率领麾下的将士朝着孟获追了过去。   既然孟获只能放,那就再擒杀他手下的几员蛮将好了。   此时此刻,雍闿麾下的益州叛军因为主将身死,迅速溃败,抱头逃窜的抱头逃窜,跪地投降的跪地投降。   而孟获的那些蛮兵,虽然顺利的杀到了山下,却被吕布麾下的铁骑分成了无数块,首尾不能相连,场面一片混乱,各自为战。   唐军这边自然是精神大振,奋勇着围着蛮兵冲杀,在加上是不是的铁骑冲上两下,各部的蛮兵纷纷溃败。   没过多久,蛮兵的斗志便土崩瓦解,只能仍有着唐军宰割。   孟获奋力厮杀,终于冲破了重围,携带着千余蛮兵仓皇而逃。   此时,他的身边只剩下了千余的蛮兵,除此之外,再无他人,麾下的蛮将被敌军冲散,下落不明,就连自己的夫人祝融,如今也不知道身在何地。   斗志满满的乘着吕布征讨益州的时候,率领了十万的蛮兵自南中而起,本还想着能够乘火打劫,乘着吕布和刘璋两人大战的时候,他在旁边啃一口肉。   刚开始的时候也确实很顺利,建宁等三郡望风而降。   可是,哪曾想益州守军居然如此的没用,自己这才刚刚起兵没多久,这些益州守将便把整个益州给丢了。   想到这,孟获不禁想要骂娘,你们他吗的当年和我打的时候,在我犯境的时候,怎么那么勇猛,把我一顿揍。   怎么这会到了吕布那就怂了?真是一帮不中用的废物。   逃出生天的孟获也不管其他,带领着麾下仅存的千余残兵一路向南,朝着南中而去。   建宁那三郡是回不去了,凭借着手上的这千余残军根本守不住,只能暂时先回到南中在做打算。   至于夫人和孟优他们,他们想来应该只是走散了,待他们掏出来之后,会自行回到南中前来与自己回合的。   ……   夕阳西下,如血的残阳照在这血色的大地上。   吕布驻马山头,放眼望去,山坡之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十余万的蛮兵和益州叛军的联合大军,死伤近般,除了逃跑的那些不知道多少的人马,淡淡只是俘虏,这一战,便俘虏了七万余人。   此战,可谓是大胜,看着山坡之下那无尽的俘虏,吕布不仅陷入了沉思。   正在这时,李严走了过来,看着那无尽的俘虏,李严感到一阵头疼,冲着吕布一礼,道:“不知王上打算怎么处置这些俘虏?”   吕布淡淡的扫了李严一眼,随后将目光重新投到了那些俘虏的身上,淡淡的说道:“依正方之见,寡人该如何处置这些俘虏?”   李严头疼道:“这么多的俘虏,单单只是养着,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放的话,又不能放……”   “这些蛮人根本没有一点信义可言,总是降而复叛,如果将这些俘虏放回去的话,假以时日,他们又会犯我益州,屠戮我益州的百姓,这么多的俘虏,可真是让人头疼。”   确实,这么多的俘虏,光养着就需要不小的开销,放的话,用不了多久,他们又会在他们的首领的带领下,继续反叛,至于杀了。   李严根本就没有想过,一下子屠杀这么多的俘虏,这种惨无人道的行为,别说是让他出这种主意了,就是吕布如果想要杀了这些俘虏,他也会极力的去阻止对方。   李严虽然多智,但此时,对于这些俘虏,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处置的方法。   吕布望着山坡下的那数万俘虏,淡淡的说道:“寡人倒是有个处理这些俘虏的方法,想与正方探讨一下。”   李严冲着吕布一礼,拱手道:“王上请说。”   吕布稍作思忖,道:“方才正方不是说这南中多深山老林,是个穷山恶水的地方吗?寡人倒是以为,这倒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就让这些俘虏去替寡人开发这大好的南中之地好了。”   “让这些俘虏来开发这里?”李严一愣,一时间有些不太明白吕布刚刚这句话的意思。   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李严望了望四周,不错,如果只是偶尔过来游玩的话,这倒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   但是,一眼望去,几乎全是山地,除了少数的猎户或是这些以打猎为生的南中蛮夷以外,根本不适合百姓居住,开发,怎么开发?   吕布想了想,笑道:“至于怎么开发,以后待寡人召开朝会,与众臣商议之后再做决定,而现在,就先让这些俘虏先去替寡人修一条从长安直通南中的驰道好了。”   “什么?王上要修一条从长安到南中的驰道?”   听闻此言,李严大惊失色,从长安修一条驰道到南中,开什么玩笑。   从长安修驰道必然要经过益州,暂且先不提南中,单单只是益州,就大多数都是丛山峻岭,修这么一条驰道,所耗费人人力物力,可想而知。   李严连忙道:“禀王上,从长安修驰道到南中,必然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即便是当年的大汉,想要修这么一条驰道出来,都得顷全国之力,都未必能够修成,此时恐怕……”   吕布笑着摆了摆手,指着山坡下的那七万俘虏,道:“人力,有了,如果不够,不急,以后还会有。”   “至于物力……”沉吟了片刻,吕布接着说道:“暂且不提关中,益州有天府之国之称,以益州的赋税,足够支撑的起这条驰道了。”   反正这些俘虏也不用给钱,可以往死里用,随便给他们一口吃的,让他们饿不死就行,而且也不用给他们吃饱,省的吃饱了以后有力气造反。   这些俘虏可以死,但是,即便是死,用他们的尸体也要把这条驰道给对出来。   古代各地多叛乱的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交通不便,对各地的控制不够。   交通不便,往往就会出现那些因为天高皇帝远,就肆无忌惮的土皇帝,在这些土皇帝的压迫下,百姓不反才怪。   所以,无论如何,驰道都是要修的,与其以后征自己的民夫来修这些玩意,还不如直接就用这些俘虏来修。   俘虏不够就再去抓,往死里用,就和当初重新开辟丝绸之路一样,用这些俘虏的血肉来铺一条从长安直通南中的驰道出来。   李严低头沉吟了良久,好像确实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处理方法了,总不能白养着这些俘虏,再者,也比杀了强。   只是,李严有些犹豫的说道:“王上,此等做法,是不是有些太过残忍了,这条驰道如果修成,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这个时代修一条驰道,特别还是在山地比较多的地方修驰道,那和打一场持久的战争没什么区别,真的是拿人命在填。   这个时代所有的一切都是靠人力,不管是开山也好,架桥也好,都得用人力来完成,可想而知,在川蜀之地修出这么一条驰道出来,那得用多少人的命来填。   李严虽不是土生土长的益州人,但在益州也生活了有不少几年,对于川蜀的地形自然很了解,一想到这些俘虏以后能活下来的可能没几个,李严心中便有些不忍。   吕布看着山下的俘虏,淡淡的说道:“把你的那所谓的仁慈心收起来吧,他们这些人在祸害我益州百姓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们未来的命运,如今,寡人没有杀他们已经够仁慈了。”   “别的暂且不说,正方以为,这条驰道修成之后,将会造福多少人,造福几代人?”   李严一愣,他还真没想过这事,并不是他想不到,而是他先前的思绪都放在了这些俘虏的身上,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   李严本就是个聪明人,根本就不用明说,就能想到这条驰道带来的好处,交通跟上以后,所带来的就是大量的商人,百姓的生活自然也就跟着往上升。   虽然目前看起来,修驰道对于这些俘虏来说,确实有些残忍,但放眼未来,这可是一件有利于百姓,造福后世子孙的事情。   想到这,李严深深一礼,道:“还是王上想的长远,是臣目光短浅了。”   “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道:“你李正方可不是目光短浅之辈,你只不过是没往这方面想罢了。”   “益州自古以来,便有着天府之称的美名,物产丰盛,道路不便的话,这些物产因运输不便,就会滞留在益州,所造成的后果相信不用寡人明言。”   “再说这南中之地,虽是荒山野岭,但这片荒山野岭间,自然也藏着很多宝贝,只是暂时还没有被人发现而已。”   “待驰道修建而成,寡人再重点开发一下这里,这十万大山中的珍藏能养活的百姓绝对会超过你的想象。”   看着面前意气风发的吕布,李严感慨道:“世人皆错看了王上。”   “嗯?”   李严这莫名其妙突然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吕布微微一愣,不解的看着李严,道:“正方何处此言?”   李严正了正神色,道:“世人皆言王上是一个目无君上,霍乱超纲,暴虐更甚董卓之人,但是,又有几人知道,王上却是一个无时无刻不心思百姓之人。”   紧接着,见李严满脸羞愧的接着说道:“臣当年也错看了王上,当年在臣离开荆州之时,正是王上攻打荆州之时。”   说到这,吕布终于知道李严为何会说出这种话了,想来虽然当年的李严也很清楚刘璋并非是一个明主,但与吕布这等暴虐之徒比起来,在李严的眼中,刘璋明显要高大了很多。   于是,他宁愿不远千里跋山涉水的跑到益州来投奔刘璋,也不愿意投奔当年就在宛城,近在咫尺的吕布。   想到这,吕布大笑一声,饶有兴致的看着李严,道:“无妨,毕竟当年寡人确实做了很多让你们卡不过眼的事情。”   李严笑着说道:“不过,貌似臣的运气还不错,即便是绕了个大弯,如今还是如愿的投到了一位有望结束这乱世的明主的麾下。”   “哈哈哈!!!”   吕布大笑一声,指了指李严,笑道:“你啊,就少拍马屁了,走,我们下山去吧,估计将士们都在等着咱们庆功呢。”   李严笑着冲着吕布一拱手:“遵命!”   ……   山坡下,唐军大营。   吕布刚踏马进入营寨,就见许褚远远的便迎了上来,来到吕布的面前,一抱拳,笑呵呵的说道:“禀王上,末将幸不辱命,已经将那个满足的小娘皮擒了回来。”   听闻此言,吕布眼前一亮,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战场之上,那一个身材高挑,穿着在这个年代显的有些暴露,又充满了野性美感的身影。   吕布边朝着中军大帐走着,便笑着说道:“好,仲康果然没令寡人失望……”   说到这,吕布脚步突然一顿,停了下来,转过身,将目光投到了许褚的身上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许褚一愣,被吕布这突然的举动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一脸不解的看着吕布,不知道对方到底在看些什么,自己好像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两样。   吕布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来,转两圈。”   “啥?”许褚一脸蒙圈的看着吕布,不知道吕布到底想要做什么。   吕布不耐烦的说道:“让你转你就转,哪来的这么多的废话。”   “哦!”   见到吕布如此神色,许褚只能乖乖的原地转了两圈。   在许褚的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吕布点了点头,拍了拍许褚的肩膀,道:“不错,没受伤就好。”   说罢,吕布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般,转过头,朝着中军大帐走去。   只留下了许褚默默的看着吕布的背影,渐渐的,许褚的眼眶开始微微泛红,热泪盈眶的看着吕布的背影。   走在前面的吕布嘴角暗暗的扬了起来,前世的他怎么说也当过小领导,再加上到这以后,更是身居高位好多年了,这收拢人心的把戏还是玩的出神入化的。   有时候,收拢人心其实并没有那么难,其实,很多时候,哪怕你紧紧只是随手拍了拍他身上沾的灰尘,都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前世的他,虽然人很懒,并没有给过自己那些组员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但是,他在他的那些组员的面前还是很有威望的。   方法很简单,有时候给予自己属下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帮助,这就会让别人感到特别的暖心。   朋友之间这点小帮助或许没什么意义,别人可能根本就不怎么在意,但如果你是身为他的领导的话,哪怕你给的他帮助再怎么微不足道,他也会感到很意外,感到很暖心。   因为你做了一些在他的印象中根本就不需要你做的事情。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把祝融给寡人带过来?”走到营帐门外的吕布突然转过头,瞪了许褚一眼。   “是!”   许褚收拾收拾了心情,冲着吕布一抱拳,转身离去。   吕布刚进入营帐没多久,便见许褚带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女人走了进来。   刚一进帐,祝融便将目光投到了吕布的身上,刀削般的面孔棱角分明,脸上带着一丝惫懒的笑容,如水般平淡的目光中,却带有一丝藐视天下的巍然之势。   虽然不认识吕布,但李严祝融还是认识的,见李严恭敬的侍立在一旁,眼前之人的身份可想而知。   见祝融愣愣的盯着吕布,许褚喝道:“见到唐王还不跪下?”   听许褚这么一说,祝融暗道果然,眼前之人果然是那个名震天下的唐王吕布。   祝融不禁冷哼一声,傲然的将头转到了一旁。   这也难怪,祝融除了是俘虏的身份以外,也没理由向吕布下跪。   蛮人并不遵汉室,吕布虽然是大汉的唐王,但这个身份就目前来说,拿到南蛮并没有什么卵用。   先不提祝融本身就是她那一族的首领,而且,她还是蛮王的夫人,如果按邦交的礼仪来看,她的身份并不比吕布这个唐王低。   “哎,我说你这个……”   许褚眉头一皱便上前准备动手,就在这时,只见吕布笑着摆了摆手,许褚便默默的退了回去。   吕布嘴角,微微上扬,目光投到了祝融的身上,宛如打量着一件艺术品似的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祝融。   被反绑着双手的祝融那火爆的身材几欲撑破绳索,更据一番别样的诱惑力,看的吕布不禁心头一阵躁动。   那丰盈的身段,暴露的衣着,凭心而论,眼前这蛮夷婆娘,还真是一个妖艳无双的美人,还真的挺适合这种捆绑滴蜡的调调。   想到这,吕布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   祝融被吕布那急剧侵略性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看对方那炙热的眼神,宛如自己的身上什么也没穿一般,情不自禁的动了动身子,这一下,更是看的吕布暗暗吞了吞口水。   祝融秀眉一凝,轻喝道:“你这汉狗怎能如此无礼。”   祝融这一声清喝让吕布不由一愣,这豪放的满足女子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再说了,我怎么就无礼了?不就视女干你了嘛,又没有真正动手,看两眼又不会怀孕,怎么就叫无礼了?   吕布笑了笑,往身后的桌案上一坐,笑道:“你就是祝融?”   “哼……”   祝融冷哼一声,不屑的将头转到了一旁,并没有回答吕布的话。   “哎……我说你这个南蛮的臭婆娘,唐王面前你竟敢如此无礼。”   许褚一挽袖子,便想上前收拾祝融。   吕布笑了笑,道:“好了仲康,退下。”   “诺!”   许褚应了一声,退到了一旁。   对于祝融的无礼,吕布并不怎么在意,女人嘛,在他的面前向来很有特权。   吕布笑着自顾自的说道:“寡人听说你们这些蛮夷是以部族来区分的,而且还会把自己的族人看的比较重?”   祝融心中一颤,吕布的语气虽然很温和,还带着笑意,但吕布的名声她还是挺过的。   此人心狠手辣,无比的暴虐,听到从他的口中提到自己的族人,怎么都感觉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情。   祝融警惕的看了吕布一眼,道:“你想做什么?”   吕布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想做什么?我想做什么便能够做什么吗?那寡人就直说好了,寡人看上你了,准备收你如后宫,让你终生侍奉寡人,如何?”   还我想做什么,我想干你,你给吗?哦,对了,好像她还真不能不给。   想到这,吕布的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   祝融只道中原男人,讲究什么礼仪教化,言必是一副弱软之相。   却不料,眼前这个吕布,却完全不似她想象中的那般酸腐,全然就是一副粗鲁无礼的粗人之相。   听到吕布如此粗鄙不堪的言语,祝融不禁勃然变色,一张妖艳的脸蛋更是气得通红如霞。   祝融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简直是痴人说梦。”   “吆,想不到你一个蛮族的女人,居然也会说我汉人的成语啊。”   吕布笑了笑,接着说道:“不过嘛,希望等会你依旧能如此硬气,别到时候别求着寡人收你就好。”   听到吕布此言,祝融心中一凸,要是普通人说这句话的话,她或许会感到不屑,但从这传闻中暴虐无比的人的口中听到这句话,祝融怎么想,怎么感到有些心中发麻。   祝融不禁喝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看到祝融如此急切的的样子,吕布忍不住便想逗逗她,只见吕布冲着祝融眨了眨眼,笑道:“我刚刚已经说了啊,我想干……你啊。”   “你……” 第四百七十五章 威胁!服软的祝融夫人!   此时此刻,祝融气的满脸通红,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听到吕布如此粗鄙的言语,李严不禁嘴角一抽,不自然的将头转到了一边,仿佛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   吕布笑着在祝融的身上打量着,良久,只听见吕布笑着说道:“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和你说说正事吧!”   听到这,祝融一阵凌然,有些警惕的看着吕布。   只见吕布缓缓的说道:“天下人皆知寡人是一个心怀仁慈之人,即便你们这些蛮夷经常会祸害我益州百姓,但是,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寡人可以既往不咎。”   听到吕布称自己是一个仁慈之人,祝融不禁面露不屑,你还真当你在中原和西北做的那些事情我们不知道?   你吕布是个什么样的货色,恐怕全天下的人都很清楚,你要是个仁慈的人,那我们没事兵犯益州,那就是来给益州百姓发粮食,做善事了。   不过,既然对方说可以既往不咎,那就随便他说吧,只要不牵扯到自己,他说他是个仁慈的人,那就是个仁慈的人吧。   片刻之后,只听见吕布接着说道:“此番将夫人请过来,是想和夫人商讨一下,未来你我两族的百姓该如何相处的事情。”   祝融冷哼一声,扭了扭身子,道:“这就是你的请人方式?这就是你的谈话方式?”   听到吕布提到未来两族百姓如何相处,祝融觉得这吕布接下来要说的不过应该就是将她们全放了,让他们承诺以后不再犯境,友好相处之类的什么玩意。   想到这些,祝融不禁放松了下来,谈判嘛,祝融又不是没经历过,南中的蛮族可是分为好多个部族,谈判这东西,该怎么谈,祝融自然很清楚。   不过就是走走过场,说说好话糊弄糊弄对方而已,既然对方想跟自己谈,那么他定然就不会伤害到自己,很可能那些被俘虏的蛮人,也可能会由她带回去。   想到这,祝融不禁面露不屑,这些汉人就是软弱,想来他应该也是知道无法进山征讨我们,所以才想和平了之的吧。   既然如此,那还不快给老娘松绑?   吕布看着祝融那丰盈的身子笑着说道:“本来早就该给夫人松绑了,但是,寡人觉得夫人这个样子特别的美,这个样子非常适合夫人,所以,我们还是就这样谈吧。”   “你!”   看到对方那炙热的目光,还有脸上那下作的笑容,祝融哪能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不禁咬着牙道:“无耻……”   吕布一愣,看着小娘们的样子,难道是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当即,吕布笑着摇了摇头,笑道:“我们先谈正事,夫人脑海中所想的那些东西,我们以后再私下里慢慢聊,反正来日方长嘛。”   祝融夫人气的俏脸发红,呀呀切齿的恶狠狠的盯着吕布,暗道,混蛋,先让你得意着,待你放了老娘之后,最好祈祷别落到老娘的手中,不然老娘把你削成人棍。   不提祝融此时是如何作想,只听吕布接着说道:“你们蛮族各部的难处寡人也很清楚,经常无故的犯我益州,为的,无外乎就是一口吃的,没有方法,在山里讨生活,确实挺困难的,寡人可以理解。”   吕布这一番话确实说祝融的心里去了,山林之中,不能耕种,他们的生活无外乎就是靠打打猎,吃吃果子之类的,和原始人没什么区别。   她们之所以有事没事的兵犯益州,正如吕布所言,为的不就是那么一口吃的。   攻城略地,占领土地?那都是扯淡,他们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来这劫掠一番便走。   他们虽是蛮人,但他们并不是没有脑子,他们很清楚,汉人的城池没那么好占。   即便是偶尔能攻了下来,他们也根本守不了,所以,大多数的时候他们都跟土匪强盗似的,干一票就走。   这一次,之所以心生强占汉人城池的念头,无外乎就是得知了汉人的一个诸侯乘着刘璋去参加什么相王大典,要联合其他诸侯去攻打他,然后他就先发制人,起兵攻打益州。   孟获他们此时之所以能联合众多部族,起兵十万,无外乎就想着借此机会乘火打劫,占几个城池。   反正这个之后在打了益州之后,其他诸侯也会一起联合征讨他,他根本无暇顾及到自己这些人。   再者,自己这些人所占的是刘璋的地盘,又不是他的地盘,他也没必要管自己这些人。   而且,在中原各路诸侯联合征讨他的时候,还有很大的可能性到时候他还需要自己等人的帮助。   到时候自己等人说不定还可以再狮子大开口,让他在割让几座城池给自己。   哪曾想,这鸟人不按套路出牌,快速的攻占了益州不说,还没有脑子的一路往向南打,和自己等人也打了起来。   想到这些,祝融不禁有些失神的看了眼前之人一眼,暗道,这吕布到底有没有脑子,他难道就不担心中原的那些诸侯联合起来攻打他吗?   自己等人好像勉强还能算的上是他潜在的盟友吧,怎么看,在这种时候,他都没有理由和自己等人开展吧。   可是,没脑子的话,他又怎么会成为汉人的天下第一大诸侯呢?   也不管祝融心中的疑惑,吕布面带笑容的接着说道:“寡人有一个小小的想法想和夫人探讨一下,或许能够帮的上你们也说不定。”   “想法?”失神中的祝融微微一愣,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不错!”吕布笑着点了点头,道:“寡人是这么想的,如果你们蛮族各部愿意接受寡人的统治,寡人便待你们如同汉人,就如同河西之地的羌人那般。”   “同时,由寡人还会派出专门人员并带部分迁徙民众来此,传授诗画礼乐、农耕播种、建筑工事等我汉人地优秀技巧。”   “而你们蛮族之人呢,也可以教授我们汉人狩猎技艺,两族民众可以自由迁徙,通商、通婚,另外,如果有不想在山中也可以迁徙出来,寡人自然会待他们和自己的子民一样,分给他们土地,夫人觉得意下如何?”   “什么?”   祝融是何等聪明的人物,听了几句便已脸色煞白,气的浑身发抖,寒声道:“你尽想吞并我南中各部族?真是狼子野心。”   吕布默默的摇了摇头,道:“夫人说的话我有些不太明白,寡人这建议对于你们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从此,你们蛮族不用在嫉妒我汉人肥沃的土地了,也不用再为生机发愁了,更不用为了一口吃的就要起兵拿命去抢了。”   “这个方法对于你我两族,都有好处,可谓是双赢之计,哪里来的狼子野心?”   祝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现在才知道眼前此人到底为什么会成为天下第一诸侯了。   此人心机之深,无人能及,再加上手上有着无数作战勇猛,战无不胜的战士,他不成为天下第一诸侯,谁还有资格?   祝融仰天长叹,悲愤交加,道:“什么我们先前所犯下的错误既往不咎,提出归顺你的要求之后,还一副摆出一副慈悲的面孔,说什么待他们和自己的子民一样,分给他们土地……”   “你明知道我南中各族想要武力统治根本就很难做到,你所谓地通商通婚,分给他们土地,就是为了要让我南中各族和你汉人相互融合、彼此烙印,你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了我南中各部,你不是狼子野心是什么?”   祝融一语中地,这世界上最厉害地。莫过于文化入侵!这比占领一块土地。不知要高明多少倍!   “狼子野心?”   望着祝融那辈分的俏脸,吕布扬天大笑,笑的很是猖狂,片刻之后,死死的盯着祝融的妖艳的俏脸,寒声问道。   “你们经常无故的兵犯我益州,屠戮我汉族百姓,以你们所犯下的罪孽,寡人就算是将你们南中各部全部屠了也不为过。”   “现在,寡人理解你们只是为了生存,理解你们的难处,心怀仁慈的帮你们解决了生计的问题,给了你们一直想要却得不到的生活,怎么?当一直想要的东西唾手可得的时候,却不想要了?”   “难不成以所谓的族人的生计为借口,掀起战争,那无数人的性命来换那一口吃的很好玩?”   “你不说寡人也知道,你们无时无刻,哪怕是连做梦都想要占领我汉人的城池,占有我汉人肥沃的土地,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即便寡人现在将整个益州都给你们,你们能守得住吗?”   说到这,吕布面露不屑,道:“不是寡人看不起你们,我汉族有着数千年的历史和文化,就凭你们那如原始人一般生活到现在,连自己的文字都没有的种族,还想打下我汉人的江山,统治我汉族的百姓不成?”   吕布面露不屑的厉声说道:“寡人现在就告诉你,别说是建宁那几座城池了,寡人就算把整个益州给你们,然后寡人还保证我中原各路诸侯都不会起兵讨伐你们,你们都守不住。”   “单单只是益州益州的百姓,便能够把你们赶回南中。”   也确实如吕布所说,即便正给益州都给这些蛮族,中原的各路诸侯也不会出兵讨伐他们,就凭他们,也根本统治不了益州。   单单只是汉朝,就已经有四百年的历史了,这个种族的荣辱已经深入了骨髓,在他们的眼中,这些蛮夷不过是一些没有进化完毕的猴子,你让这些蛮夷来统治他们?开什么玩笑。   比人口,没有益州人口多,而且,这些蛮族连自己的文化都没有,他们拿什么来统治汉族?   这可不是后世被奴役了上百年的汉族,这可是有些先秦遗风,是一个真正有着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荣誉感的汉族。   别看吕布打他益州跟砍瓜切菜般的容易,那是因为吕布是汉族,是本族的人,自家人关起门来怎么打都行,百姓们也不管,你们谁让我们的生活过的好,你们谁就是我们的头头,你们谁就是我们的家长。   但是,你换成蛮夷来试试看?   哪怕你对他很好,把他当祖宗供起来,他们也不会认可你来做这个家长。   你看刘璋暗弱,益州军打不过就很容易就降了,那是因为吕布是汉人,所以降他感觉并没有什么。   你看雍闿等人降了孟获,他们不过是想借孟获来满足自己的野心,等到他们真的得到了益州,你看他还管不管你孟获是谁?   祝融被吕布训斥的一阵失神,换成孟获或许没办法理解吕布所说的话,但以她的聪明才智,她自然很清楚吕布所说的那些东西,吕布所说的那些,她根本无从反驳。   而且,吕布所说的这些,彻底打碎了祝融一直以来的幻想,击碎了祝融一直以来在做的那个带领族人从山林中走出,建立起一个以蛮族人为主的一个国家的美梦。   虽热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梦想很难实现,但她却一直自欺欺人的想着,只要以后对那些汉人施以仁政,那些汉人必然会愿意接受自己的统治。   她曾深入的研究过汉人的历史,她觉得刘邦之所以能够得了天下,建立起了四百年的大汉,无外乎就是很得人心。   但是,此时此刻,她的梦该心了,刘邦得民心不错,但是,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一点,刘邦也是汉人,是他们自己一个种族的人。   看着满脸绝望的祝融,吕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道:“别以为你们居住在那些深山老林中寡人便奈何不了你们,你信不信,只要寡人想,你们痛苦的日子,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祝融感到心中一寒,一脸警惕的盯着吕布,此人又要做什么?   只见吕布冲着祝融微微一笑,缓缓的说道:“此役,寡人俘虏了七万余人的俘虏,去掉两万益州降族,其中有五万是蛮族之人。”   祝融心中一寒,紧张的看着吕布,艰难的说道:“难道,唐王……打算杀……了他们?”   从传闻中来看,眼前此人并不是一个仁慈的主,做出屠杀降卒的事情并不奇怪,而且,此人也有一万个理由屠杀了这些人。   南中各族每次兵犯益州的时候,都是烧杀抢掠,与这些汉人可是有着刻骨的仇恨。   再者,七万的俘虏啊,单单只是养着这些俘虏,就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那两万益州的汉人降卒还好说,吕布还有可能把他们放归乡里,让他们好好种田,但那五万蛮族俘虏,祝融连想都不用想,吕布完全没有可能,也没有理由会放了他们。   别说是吕布了,就是换成祝融,也不可能放了这些人。   既然放是不能放的,不杀了的话,难不成还要耗费粮食去养着?   吕布的脸上带着亲和的笑容看着祝融,道:“寡人说了,寡人是个心怀仁慈之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屠戮俘虏的事情呢?”   虽然吕布的笑容很亲和,也说不会杀了他们,但祝融却并没有放下心来,反而高高的提了起来,脸上充满了担忧和警惕。   不理是从传闻也好,还是方才这一番接触也好,眼前此人,给自己的感觉都不是那种仁慈软弱之辈。   不待祝融多想,吕布紧接着便缓缓的说道:“寡人准备让他们去替寡人修驰道。”   听到这,祝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听这意思,应该只是把他们贬为奴隶让他们干活而已,只要活着就好。   只要人活着,大不了以后再想办法赎回来好了,反正南中各族之间这种事情经常发生。   这也是一个很正常的处理战俘的方法而已,并没有什么。   祝融刚松了一口气,便听到吕布接着说道:“寡人准备让他们修一条从长安直达南中的驰道,以后你们来长安也方便不是,夫人以为如何?”   “什么?”   祝融脸色变的惨白,从长安修到南中,这其中的难处暂且不说,他修驰道到南中干嘛?这意味着他和以往的刘璋并不同,他要彻底解决南中各族。   祝融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起来,怒吼道:“你妄想!”   修驰道到南中?别多想了,你觉得南中各族会放任你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修驰道来统治他们?   吕布无所谓的笑了笑,道:“啊,看起来用这么点人俘虏就想修成从长安到南中的驰道确实有些妄想,不过没关系,俘虏嘛,再抓就好了,寡人可以派兵进入南中去抓,有多少抓多少,一直抓到能够修到南中为止。”   吕布死死的盯着祝融,脸上扬起一丝冷笑,道:“没错,你们打不过可以躲入山中,寡人遣大军讨伐确实有些困难,但是,如果目的不是讨伐你们,而是抓捕劳力的话,就会很轻松了吧。”   “你们不是没事的时候喜欢劫掠我益州边境的百姓吗?要不要也体验一下被劫掠的滋味?你可以不答应寡人的提议,寡人也让你们尝尝那种鸡犬不宁的滋味。”   吕布那冰冷的语气让祝融不禁感到心中一寒,不过,她祝融何曾被人如此威胁过。   祝融冷冷的说道:“别做梦了,这山林之中一直以来都是我们的天下,在这平原之上,或许我们拿你们没办法,如果你遣大军征讨的话,我们或许也不是你的对手。”   “但是,如果只是小部分的人马,我们绝对会让你有来无回。”   吕布不屑的冷笑一声,道:“只不过是抓点奴隶而已,你觉得用得着寡人亲自派人去抓?”   吕布缓缓的来到了祝融的面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凑到祝融的面前,缓缓的说道:“你说,如果寡人下一道政令,鼓励奴隶买卖,但这奴隶只限于你们蛮族之人,你猜猜看,会有什么样有意思的事情发生?”   祝融心头一寒,如果吕布真的下了这种政令的话,会出现什么样可怕的后果可想而知,那对于他们来说,绝对会是一个灾难。   到那个时候,根本就不需要吕布派人去抓,中原的各大世家就会为之疯狂。   这可是合法的劫掠人口啊,他们还不和发疯了似的,想尽一切办法去南中劫掠人口。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祝融他们还可以想办法防备过去。   但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他们也不可能整天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就防备着来自中原的人来劫掠人口吧,那根本是防不胜防。   人的欲望可是很恐怖的,吕布只要打开了那个魔盒,那南中绝对就会变的如吕布所言,鸡犬不宁,永无宁日了。   祝融颤抖着双唇,看着吕布道:“你……你这个魔鬼,你……你怎么敢,你不怕最后收不了场吗?”   吕布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盯着祝融,缓缓的说道:“寡人倒是想和你们好好相处,用友好的方式来解决你我两族之间的问题啊,可是你们不是不愿意嘛,那寡人只好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了。”   鼓励世家去劫掠四周的异族这件事情,吕布倒是也曾经有想过。   如后世的欧洲一般,四处劫掠,但是仔细想了一下,最终决定还是算了。   并不是觉得不忍心,而是觉得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目前四周的地盘都是吕布以后想要纳入版图的地方。   如果这个时候执行了这道政令之后,先不提以后自己的统治会让当地人难以接受,就单说那些世家,以后可以就不好收场了。   你的想法是好的,让他们去劫掠除了自己人以外的所有异族,可是,他们真的会按你的想法去严格执行吗?   别到时候觉得路途太远,抓你自己的百姓,然后冒充是异族百姓,反正亚洲人种长的差别不是很大。   然后再买通官府什么的,那可真是祸害了自己的根基。   即便他们现在不劫你自己的百姓,等你将四周的地盘都纳入自己的版图之后,他们劫掠的那些奴隶怎么办?你还能让他们吐出来不成?   不吐出来的话,你怎么去收拢那些刚属于自己的百姓们的民心?   既然嬴政能够将七国全部一统,统一文字,统一语言,最终七国的百姓又在刘邦的汉朝中全部都变成了汉人。   那么有着后事历朝历代先进思想的吕布也自信能够将四周的各族全部一统,将他们也全部都同化为汉族。   虽然鼓励世家们去劫掠四周蛮夷,短期内看起来确实是件有利于自己的事情,但长期以往,绝对会出问题。   如果可能的话,吕布并不想这么做,而且他也不愿意这么做,之所以这么说,无外乎是为了逼迫祝融而已。   谈判嘛,你所说的事情并不一定需要去做,但你却要让别人以为你说的是真的,这样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不是?   果然,听到吕布这句后,祝融的脸色变得惨白,用那宛如想要吃人般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吕布。   看祝融那充满杀气的目光,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吕布估计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祝融死死的盯着吕布,咬着牙,到:“你真是丧心病狂,禽兽不如!”   看着吕布脸上那温和的笑容,祝融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温暖,反而觉得背后一阵阵的发寒。   吕布眯着眼睛盯着祝融,换换的说道:“这些年来,好像你们没少劫掠过我汉族的百姓吧,而就我所知,好像只有你们劫掠我们的,我们从来没有劫掠过你们,哪怕是一次,也没有。”   “怎么?只准你们劫掠我们,不准我们劫掠你们?”   祝融一愣,他们这些年来,好像并没有少来益州劫掠过,而这些汉人却正如吕布所言,一次都没有劫掠过他们。   只是,他们劫掠完全是为了生存而已,而且,规模也不是很大,对于汉朝的当政者来说,并不能造成多大的影响吧。   但是,如果吕布真的下了那种命令,那对于他们人口稀少的蛮族来说,绝对是灭顶之灾,绝对有着灭种的威胁。   祝融刚想反驳,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不禁轻叹一声。   她很清楚,她根本没办法反驳对方,人家人口多,财富多,并不能成为你去劫掠人家的理由。   你活不下去,关人家什么事,你凭什么去劫掠人家?   劫了就是劫了,没有任何理由,既然你能劫掠人家,人家自然也能劫掠你。   想到这些,祝融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面露苦涩,道:“好像我们已经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了,只能接受你的统治。”   见到祝融终于服软,南蛮之事也终于有了一个解决的方法,吕布不禁心情大悦,笑着说道:“接受寡人的统治难道不好吗?寡人先前所说的那些都作数,寡人向你保证,你的族人绝对不会因此而怨恨你。”   “他们只会对你心生感激之情,因为是你,带领着他们走向了更美好的生活。”   “更美好的生活吗?”祝融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期盼,随即又轻叹了一声,道:“希望如此吧。”   如果真的如对方先前所说的那样,她的族人以后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可想而知,况且,她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除非她真的想要破罐子破摔,和对方拼个鱼死网破。   可是,以南中的实力,好像并没有什么资格跟人家讨价还价,也更没有和对方拼的实力。   到时候真拼起来的话,估计鱼是肯定死定了,网却还不一定能破,那样拼的话,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只是关系到自己个人的话,无所谓,拼一口气嘛。   但是,关系到全族安慰的时候,就不能只考虑自己的感受了。   想到这,祝融悠悠的看了吕布一眼,道:“那么,唐王现在可以将我身上的绳索解开了吧。”   吕布愣了愣,看了看捆绑起来显得更加诱人的祝融,咽了咽口水,脸上露出了一丝猥琐的笑容,道:“那个,要不?再绑会?” 第四百七十六章 阳谋!孟获是愤怒!   祝融脸色一黑,刚刚那一番表现,不是挺正经的一个人吗?   谈起判来,咄咄逼人,逼的别人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点头无条件的答应他所提出的所有条件,还当真有一番王者风范。   怎么变脸如此之快,才一眨眼的功夫,就从一代王者,变得跟个地痞流氓似的了?   刚刚的吕布虽然咄咄逼人,但祝融却觉得方才的吕布很有魅力。   蛮族之人向来崇拜强者,祝融自然也不例外,方才的吕布,怎么看,都是一代强者。   虽然她和吕布处于对立的位置,但就吕布方才的表现,也让祝融心生敬佩。   不管方才的吕布多么的强势,多么的逼人太甚,但那都是为了自己的族人谋取利益,换成她祝融也会,也能理解。   但这一脸猥琐的样子就……   祝融黑着脸道:“还请大王自重,我身为一个俘虏你怎么绑都无所谓,但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大王的条件,大王现在的做法是不是有点过了……”   也确实,身为俘虏,吕布怎么对祝融都无所谓,但此时此刻,在祝融答应了吕布的条件之后,祝融的身份就不再是一个俘虏,而是南中蛮族中她那一族的首领。   即便祝融本人觉得继续绑着也无所谓,但她不能不为她的族人考虑,此时此刻,她代表着的可是她那一族,她自然无法容忍吕布这种如此轻视的行为。   吕布自然也懂得这个道理,再这种场合下,她祝融代表着的并不是她个人,只好略微有些不舍得在祝融的身上又留恋的看了两眼之后,缓缓的说道。   “来人,替夫人松绑。”   松绑后,祝融活动活动了被绑的有些发酸的身子,冲着吕布行了一个蛮族的礼仪,道:“祝融愿意率领本族归顺唐王,接受唐王的统治,但其他部族的话,我只能尽力去说服他们,至于成与不成,我也没办法给唐王一个准确的答复。”   祝融说的也是实话,南中蛮族大大小小十数个,她能做的了主的,也只有她那一族。   别说是其他族了,就连孟获那一族,她都很难说服。   孟获的性格她很清楚,经次一败,他对吕布必然恨之入骨,别说是无条件的归顺了,祝融敢肯定,此时他已经回去到处联系人,想着该怎么报仇了。   吕布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让你现在去说服那些桀骜不逊的家伙,肯定很难,不过不要紧,你无须去说服他们,用不了多久,整个南中,就只剩下你这一族了,当然,只要你愿意的话。”   听到这句话,祝融心中一跳,死死的盯着理解,有些不敢相信,又带着些许期盼的颤声问道:“唐……唐王的意思是……”   吕布笑意盈盈的看着祝融,笑道:“就是你心中所想的那个意思,只要你愿意的话,寡人助你一统南中各部,从今往后,南中不再有其他的部族,只有你这一族。”   南蛮大大小小的各部族都居住在深山老林之中,如果让吕布自己派兵进去征讨的话,代价太大,还是让这些蛮人自己去解决好了。   吕布打算收服一个部族后,如河西羌人那般,再组建一个类似于协从军的蛮族部队,然后让这些蛮族人去进山替自己讨伐那些不愿意归顺自己的部族。   至于一统之后的南方蛮族会不会成为一个更大的威胁,这点吕布自然也有想过。   如果换一个人的话,或许还会感到有些难办,但是如果是祝融的话,那就完全不用考虑了。   要知道,祝融不仅仅是一个蛮族的族长,她还是一个女人,更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没有儿子。   这就简单了,帮祝融一统南中,然后在把祝融给收了,不就顺带着把整个南中的蛮族也顺带着给收了,这就是吕布为什么会选祝融的原因。   看着吕布脸上那淡淡的笑意,祝融依旧有些不敢相信,她没有想到,幸福真是来的太突然了,一统南中各部的机会居然就这么摆在了她的眼前,她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   良久,祝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异样的看了吕布一眼,道:“你方才所言是认真的?你就不怕一统之后的南中对于你来说,会是个更大的威胁?”   这女人倒也有些头脑,她绝对不相信吕布会无条件的支持她去一统南中各部,她很清楚,几遍是归顺他,接受他的统治,一个分裂的南中才应该是他最想要的。   吕布笑了笑,道:“当然担心啊,如果换一个人的话,这件事情想都别想,但是,如果是你的话,这倒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寡人刚刚也说了,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我?”   祝融一愣,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换成自己的话,就可以了?   自己先前与吕布从未见过,他不可能因为自己一句愿意归顺的话就会相信自己,而且,自己好像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自己不过是一个女人而……等等,女人?   想到这,祝融终于恍然,是啊,自己除了是一族的首领以外,还是一个女人。   祝融复杂的看了吕布一眼,脸上露出一丝苦涩,道:“大王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我已为人妇……”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   吕布摆了摆手,道:“寡人并不在意这个,而且,以你我的身份,该考虑的并不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吧,两族百姓的未来,才是你我该考虑的问题。”   对方说的不错,到了自己两人这种位置,个人问题已经不是自己两人该考虑的问题了,两族百姓的未来,才是他们该考虑的东西。   到了此刻,祝融也确信只要自己愿意的话,对方确实会帮助自己一统南中了。   帮自己一统南中,然后再让她这个蛮族的首领与其联姻,将她的人和整个南中各部一起收入囊中,自然也就不用担心一统之后的南中会成为一个威胁了。   如果两人联姻的话,倒确实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吕布也可以放心的帮她一统南中,而南中的各部族在她的带领之下,也确实能过上如吕布所说的那样的生活。   只是,如果她这么做的话,那孟获又该怎么办?   一边是一统南中,南中各部族的未来,一边是孟获,祝融不禁在心中挣扎了起来。   虽说她和孟获之间的婚姻不过也是为了利益的联姻,可他们毕竟是夫妻,祝融不能不考虑孟获的感受。   看这祝融那不断变幻着的脸色,吕布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虽说最终他还是相信祝融会做出明智的选择,但吕布还是笑着说道:“如果是因为孟获的原因的话,夫人就不必为难了,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什么?”   祝融面露惊色,道:“他也被你俘虏了?”   吕布笑了笑,道:“虽然如果寡人想的话,他此刻也会身在此处,不过寡人并没有抓他,而是将他放了。”   “放了?”   听到这话,比听到孟获被俘虏更加让祝融感到震惊,孟获不仅是此次叛乱的罪魁祸首,而且先前的叛乱,也都是由孟获引起的,对方完全没有理由放了他啊。   看这祝融那一脸震惊的表情,吕布笑着说道:“怎么?不相信?那你觉得,在那种情况之下,如果不是寡人有意放了他的话,就拼他,能突破的了寡人的防线?”   听到这句话,祝融冷静了下来,仔细想想,对方好像确实是有意放走孟获,不然的话,别说突破对方的防线了,即便突破了,也逃不出外面那些铁骑的追杀。   只是,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完全没有任何理由放过孟获啊,祝融不禁将疑惑的目光投到了吕布的身上。   吕布也没兴趣和祝融解释这么多,只是笑着盯着祝融,道:“其实,夫人也没必要这么为难,寡人给你分析一下得失,你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   “一,不管你愿不愿意,孟获,寡人是灭定了。”   “二,毋庸置疑,寡人看上你了,寡人看上的女人,即便你不愿意,寡人也可以用强。”   “三,你现在除了能够选择要不要帮寡人一统南中以外,其他的事情,你没得选择。”   顿了顿之后,吕布看这祝融,笑着说道:“怎么样?听完这些之后,是不是感觉也没有那么难以选择了?”   祝融微微一愕,想了想,好像确实如对方所说,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她如果不愿意的话,除了让她和她的族人多吃点苦头以外,好像没有任何意义。   想到这,祝融苦笑一声,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还真的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了。”   对方一开始表现的和一个好色之徒一样,仿佛是被她的美色所迷,可是到了现在,祝融夫人发现她越来越看不透对方了,甚至都不清楚对方到底有没有看上她。   对方真的仅仅只是因为看上她的美色所以才愿意助她一统南中的吗?又或者,对方根本就没看上她,仅仅只不过是为了利用她的部族,来帮助她解决南中各部,所以才表现出了一副看上她的样子。   不过,不论是哪一个原因,她好像都没有选择的余地,不管愿不愿意,都只能朝着对方所指的那一条路往前走。   良久,祝融夫人轻叹一声,道:“一切都由唐王做主好了,只不过,现在可以跟我说,大王为什么要放走孟获了吧”   发现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之后,祝融反而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她现在有些好奇吕布为什么会放走孟获,还有,他要怎么帮助自己一统南中。   看对方的样子,好像并没有打算提大军入南中一样,但是,如果唐军不进入南中的话,单单只靠着她的部族,想要一统南中,显然很不现实。   如果她能够做得到的话,也不可能等到现在了。   见这个美艳动人的尤物服软后,吕布心情大悦,至于她所问的这个问题,反正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东西。   他这是阳谋,即便孟获知道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钻。   吕布笑着说道:“想必你也很清楚,遣大军进入南中去征讨显然有些得不偿失,所以,寡人准备让他们自己出来,与我在这益州平原之地决战,寡人要在这益州,一举解决了他们能战之兵。”   “至于接下来,你该怎么让哪些部族归顺与你,那就是你的事了。”   像祝融这种女人,吕布并不打算将她当做花瓶来用,既然她在床上之外也能帮的上自己的忙,那干嘛不加以利用。   听吕布并不打算进山,而是要在益州的平原之地把蛮族可战之兵解决,祝融不禁一愣。   在她的印象之中,孟获虽不是什么聪明的人,但也不至于傻到都经历了一次惨败之后,还会出山与吕布决战,以己之短,攻敌所长。   如今的情况,回去整顿兵马,防备吕布入山才是。   即便真的想出山报仇,至少也应该等到吕布的大军撤回传中之后,再做打算吧。   可是,看到吕布脸上那自信满满的神情,祝融又不禁感到怀疑,难道他真的有办法让孟获放弃自己的优势,出山与吕布以战?   祝融望着吕布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不解的问道:“大王如何能断定孟获一定会出山与你一战,依我对孟获的了解,孟获虽然不是很聪明,但也没有傻到刚刚经此一场大败,依旧不长记性,整顿兵马出山与你一战。”   吕布笑着指了指祝融,道:“这不是还有你吗?有你在寡人的身边,寡人还会担心那孟获会不出来?”   “我?”祝融愣了愣,不解的看着吕布。   吕布并没有回答祝融的话,而是招了招手,将李严喊到了身边,在李严的耳旁低语了几句。   李严差异的看了吕布一眼,随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冲着吕布弯腰一礼,缓缓的退了出去。   ……   数日后,泸水蛮军大营。   孟获在此已经等候了数日,四处逃散的麾下大将也全部都安全的回来了,就是不见祝融,孟获不禁大发雷霆,整个营寨内死气沉沉,到处弥漫着绝望的气氛。   这一日,孟优匆匆的跑到帅帐中,看到了趴在桌案上的孟获,以及那散落一地的酒坛,犹豫了一下,急步上前呼唤道:“大哥!大哥……”   孟获悠悠的醒了过来,迷茫的看了孟优一眼,不耐烦的道:“吵什么吵!”   孟优连忙道:“大哥,大嫂有消息了!”   孟优霍然而起,抓着孟优的肩膀道:“祝融?祝融她回来了?快,快带我去见她!”   孟优面露难色,道:“不……不是,是一名逃回来的士卒带回了大嫂的消息,大嫂她……”   孟获急道:“怎么不早说,他在哪,快让他进来!”   孟优张了张嘴,见到孟获这个样子,最终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轻叹一声,退了出去。   不多时,只见孟优带着一个蛮兵走了进来,这个蛮兵刚准备行礼,孟获便不耐烦的道:“好了,不用管那些虚礼了,快说,夫人她现在在何处?”   蛮兵一愣,不过见到孟获如此急切的样子,也就没再坚持下去,连忙道:“禀大王,夫人她被那些汉人俘虏了。”   “什么?”孟获大叫一声,匆匆的两步走了下来,抓住了这名蛮兵的衣领,怒吼道:“你刚刚说什么?”   这名蛮兵颤颤巍巍的说道:“禀……禀大王,夫人……夫人她被那些汉人俘虏了,汉人的王让我给大王带一句话。”   早在这些天没见到祝融的时候,孟获便已经有所预感,预感到祝融可能已经出事了,不然的话,她不可能找不到这个地方。   不过,虽然被俘虏了,但相对来说,也是个好消息,至少证明祝融她还活着。   听到这个蛮兵说那汉人的王让他给自己带一句话,孟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来对方并没有打算伤害祝融,估计也就是想哪祝融换点东西罢了。   无所谓,只要能换回祝融,出点血就出点血吧。   孟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道:“说吧,那群汉狗想要什么?让你带什么话给本王。”   这名蛮兵一时间突然面露难色,一脸古怪的看着孟获,想说又不敢说,一时间沉默了起来。   见到这个蛮兵这幅表情,孟获一愣,怒吼道:“快说,再不说的话,我把你剁碎了丢到山里喂野狼。”   蛮兵身体一颤,道:“我说,我说……那,那汉狗说,说……”   孟获一把将这个蛮兵扯了过来,扯的他的衣领怒吼道:“他说什么?”   “他,他说……他说他到建宁等大王,如果大王不从建宁城门外十里处,跪着爬过去向他臣服的话,他就,他就……”   “他就什么,你到是说啊。”孟获抓着这名蛮兵的衣领怒吼道。   蛮兵颤声说道:“他就先玩了夫人,然后再把夫人赏给麾下的那二十万人马接着玩,等人和马都玩过之后,如果还没死的话,就把夫人脱光了,挂在建宁的城门口。”   “他,他还说,蛮族之人耐玩,向来夫人应该能挺到那个时候。”   “啊……”孟获双目充血,愤怒的咆哮了一声,举起了这名蛮兵,朝着一旁的桌案上砸去。   “砰!”   这名蛮兵的脑袋撞在了黑色的大案上,连惨叫声都未来得及发出一声,便脑浆迸裂而死。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吕布那个狗贼。”孟获两眼通红,歇斯底里的仰天怒吼着,咆哮着。   “冷静,大哥,你要冷静啊!”   不远处,见孟获不仅杀了自己的首先,还宛如发疯似得仰天咆哮,孟优连忙上前抱住了孟获。   “轰!”   发疯的孟获猛地一下,将孟优甩了出去,装在了不远处的柱子上,转过身,恶狠狠的盯着孟优,吼道:“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你难道没听到刚刚那个蛮兵说的话吗?那可是你嫂子,是你嫂子……”   听到这句话,孟优也不禁沉默了下来。   虽然说他也不赞成在这个时候去和吕布开战,去攻打建宁,而且他也明锐的察觉到,这吕布的目的就是为了逼他们出山去建宁与之一战。   可是,即便明知道是计,难道自己还能够不去吗?   正如孟获所说的那样,那可是自己的嫂子祝融。   虽说是嫂子,但祝融可是南中第一美女,孟优也不止一次渴望得到过她,奈何自己的兄长孟获先一步下手了,他也只能将这份心思深埋在了心底。   此时,出事的是祝融,是那个曾经令自己魂牵梦绕了无数个夜晚的自己的女神,能够放着不管吗?   如果是别的汉人的诸侯,以孟优对汉人的了解,汉人都好名声,必然不会做出此等丧心病狂之事。   可是,此时他们所面对的吕布就特码是个另类,好像和那些汉人完全一点都不一样,行事作风更像他们这些被汉人称作蛮夷的人。   孟优可是听说过吕布的大名,这吕布在中原的时候,就没少做过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情。   感觉他做事向来是怎么丧心病狂,就怎么来。   如今祝融落到了他的手中,既然他又放言要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   理智上,孟优很不赞同出山去建宁与对方决战,可是,在这种时候,去特码的理智。   孟优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咬牙,冲着孟获道:“大哥说的对,我们必须要去将大嫂救出来,还要杀了吕布这个狗贼。”   说到这,孟优突然面露难色,道:“不过大哥,我们现在即便是算上逃回来的溃军,手上紧紧夜只剩下了不到三千的人马,如此,根本无法与吕布那狗贼一战啊。”   经此一战,十万蛮兵,死的死,被擒的被擒,孟获可谓是损失惨重,这么多年来,所积攒的家底都被他败没了。   就算此时再回到部族中招募,又能招募的了多少呢?而且招募了你总得训练吧。   蛮族和北方的游牧民族不同,游牧民族上马就是可战之兵,可蛮族不同,这些南蛮如果不训练的话,撑死也就是一些组织在一起打群架的猎户。   和吕布的正规军相比,即便是孟优再怎么脑子发热,也很清楚,完全没有可比性,就更别提放弃自己擅长的丛林战,去外面和吕布的正规军正面刚了。   孟获皱了皱眉头,如孟优所言,这确实是个问题,如果就凭这千余人马杀到建宁的话,别说是救出祝融了,连自己都只是去送人头而已。   孟获沉吟了良久,道:“你现在就回到银坑洞去,带上金银宝贝,往八番九十三甸等处,并其他部落,借使牌刀獠丁军健十万,还有,你就向他们承诺,待攻下益州之后,本王愿与他们平分益州。”   数日后,建宁城外的狂野上黑压压的一片,十万蛮兵如黑云般汇集在建宁城下,气势如虹,压的人喘不过来气。   虽然这些蛮兵各个散发着彪悍之气,气势有些唬人,但场面十分的嘈杂,没有一点纪律性可言。   这时,只见一个虎背熊腰的蛮将从蛮军的阵中飞出,来到了城下,趾高气昂的朝着城头吼道:“蛮王孟获麾下第三洞元帅阿哙喃在此,吕布狗贼,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城头上,望着在城下耀武扬威的蛮将阿哙喃,吕布嘴角一扬,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道:“想不到这些蛮子居然想跟咱们玩斗将,寡人观这蛮族的武技就和他们的衣服一样,粗劣不堪,你们何人下去指点指点他,用我大汉精湛的武技,让这些蛮族们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战场杀敌之术。”   “王上,末将不才,愿取了这厮的首级献于王上!”   “王上,末将请命,愿意下去于这蛮子切磋一番。”   “王上,末将请命……”   “……”   吕布此行虽然没带多少武将随行,但此时加上归顺的大批的益州武将,此时身边的阵容夜可谓是奢华至极,数十员能征善战的武将在吕布话音刚落便纷纷请命。   其中不乏益州新归顺,身无寸功的那些想要在吕布面前表现的,也有像马超、许褚这等单纯的只是因为看不惯这蛮子在吕布面前耀武扬威的吕布的心腹爱家。   当然,更少不了郭铃铛和黄舞蝶这样单纯就是为了凑热闹的,当然,或许她们也有在吕布面前表现一下的心理。   此时,众将纷纷请命的感觉让吕布从头爽到脚,满意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不住的点头。   曾几何时,他手下就那么小猫两三只,以至于即便是刚刚夺了关中,想武关那样的关中门户,手头上都抽不出一个像样的将领去把手,只能依旧让那些刚刚归顺的朝廷垃圾驻守着。   如果不是突然冒出个许褚的话,可能他的武关都让当时的张绣给夺去了。   那凄惨的过往让当时的吕布饥不择食,什么样的鸟人都想着收入麾下。   如今,看着身边这纷纷争着想要在自己面前表现的众将,吕布顿时感到豪气顿生,敢不把天下任何人放在眼中。   吕布双手下压,笑着说道:“好好好,有诸位将军在,和愁着南方的蛮族不平!此行仲康可谓是憋坏了吧,这次,就由你上好了。” 第四百七十七章 虎痴许褚   这许褚可是吕布的心腹爱将,在吕布的心目中,地位可不低,哪怕是跟随他最久的张辽,此时此刻,都不一定能比的上许褚。   虽说张辽是从他起家的时候便跟随在了他的身边,但如今张辽手握重权,镇守一方,虽然明知道张辽对他也是忠心耿耿,但吕布的性格本就多疑,如果让他在张辽和许褚两人之间选一个最信任的人,那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许褚。   所以,对于许褚,吕布还是想要多给他一些立功的机会,以后好给他封个好点的爵位。   许褚在征讨益州的这段时间可是憋坏了,以他的性子,自然想要上阵杀敌,但是,他却很清楚自己的职责,他现在主要的目的就是要保护吕布的安全。   所以,此次征讨益州,他大部分的时候都老老实实的待在一旁,看着别人请命出战。   而此刻,吕布身在城头之上,身旁又有不少的武将保护,他自然不用担心吕布的安全,所以,刚刚才主动请命。   听到吕布应允,许褚兴奋的对着吕布一抱拳,高声道:“王上放心,我必为王上砍下这厮的狗头。”   说罢,许褚从一旁帮他拿刀的士卒的手中拿起大刀,朝着城下走去。   不一会,城门打开,许褚领着一队人马赶到了城外,背城列阵。   阵形刚一列好,许褚便纵马扬刀,朝着阿哙喃杀了过去。   “来的好!”   看到敌阵中出来一个与自己体格差不多的武将,阿哙喃低吼一声,纵马迎了上去。   先前那一战他也在,可谓是败的憋屈,单单是他那一个部族的数万人马,最终活着回去的,也不过百余人。   此次,他要当着对方的面,阵斩了地方的大将,出一口恶气。   只见阿哙喃眼中充满了杀气,举起手中的大刀,伴随着呼啸的风声,朝着许褚砍了过去。   阿哙喃的实力孟获和他麾下的这些南中武将们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就在他们以为阿哙喃这一刀能够直接将对方这个无名之辈斩于马下的时候,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幕,可谓是让他们惊骇至极。   只见阿哙喃那势大力沉的一招横砍,竟然被许褚直接硬生生的用左手抓住了长刀的刀柄,而许褚的力气之大,竟然让这阿哙喃满脸通红的奋力向后拔的时候,居然纹丝不动。   许褚不屑的冷笑一声,道:“王上的名讳也是你这蛮夷配喊的?受死吧!”   只见许褚的右手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大刀,朝着阿哙喃头顶劈了过去。   “不……”   阿哙喃面露惊恐的望着那不可阻挡的一刀朝着自己的面门劈来,心中充满了绝望。   “噗!”   一时间,鲜血四溅,只见阿哙喃被许褚从上到下,一刀劈成了两半,内脏夹杂着鲜血散落了一地。   “喝!喝!喝!”   “必胜!必胜!必胜!”   许褚干净利落的一刀斩杀了南蛮的大将,让唐军士气大振,纷纷声喝彩。   许褚干净利落的一刀斩杀了南蛮的大将所带来的威慑力,以及那震天的喝彩声竟然让对面的毫无军纪可言的蛮兵产生了一些混乱。   “呸,看起来块头挺大,原来却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许褚看着被劈成两半,倒在地上的阿哙喃的尸体,不屑的吐了口吐沫,随后,转过身,扬刀指着对面的军阵,高声喝道:“对面的蛮兵听好了,爷爷我乃是唐王麾下大将许褚,要是有不怕死的,就再来个中用一点的。”   “呵呵,没想到这许褚现在还学会了用激将之法了啊,还当真得对他刮目相看了。”   看着城下正扬刀指着敌阵耀武扬威的许褚,城头上的吕布的脸上满是笑意。   这时,一旁的李严笑着说道:“许将军不但勇武过人,如今还学会了使用计谋,恭喜王上,又能得一独当一面的大将。”   吕布笑着摇了摇头,道:“你是还不了解他,指望他独当一面,还是算了吧。”   说到这,吕布突然顿了顿,道:“都安排的怎么样了!”   李严冲着吕布一拱手,道:“王上放心,马超将军和刘璝将军的数万铁骑已经准备好了,只待王上一声令下,便可进攻!”   说到这,李严的眼中充满了兴奋,以前他们益州可没少吃这些蛮人的苦头,这些蛮兵虽然军纪散漫,但各个凶悍异常,虽说每次南蛮入侵的时候,都被阻挡了下来,但益州的人马也是损失惨重。   但现在不同了,这些蛮兵再怎么凶悍,不过就是一群步军,在这狂野之上对上数万铁骑,别说是李严了,即便换个不懂军事的,都已经能看到最终的结果了。   吕布满意的点了点头,将目光重新投到了战场之上。   蛮兵阵中,望着阵前那耀武扬威的身影,孟获咬牙切齿的怒吼道:“狗贼如此猖狂,你们还有谁可以出阵替本王斩了这厮,只要能斩了这厮,赏千金,美女百名!”   相对于唐军阵中的一片喜悦,孟获可谓是脸色铁青,整个蛮兵阵中死气沉沉。   阿哙喃什么实力,他们每个人都很清楚,连阿哙喃都被敌将一刀给砍了,他们上去也不过就是送菜而已,纷纷被许褚的威势所慑,低头沉默不语。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千金虽然在富庶的中原算不得什么,但在南中,可算的上是一大笔的钱了。   再加上赏赐美女百名,那就更让这些头领门双眼发红了。   并不是说这些头领们没见过女人,他们要了这些女人也并不是全部都是自己用,而是带回部族中,用来当做生育的工具而已。   要知道,这些蛮兵可都是各个大小部族东拼西凑出来的,他们归属于各自的部族,这百名美女对于自己的部族来说,也确实算的上是很大的一笔财富。   只见突然有一人走了出来,冲着孟获高声道:“大王放心,看我去斩了这厮。”   孟获一看,只见此人正是自己麾下第二洞的元帅董荼那,孟获大笑一声,道:“好,只要你能斩了这厮,本王定有重赏。”   董荼那冲着孟获一礼,随后便打马朝着许褚杀了过去。   “我乃蛮王孟获麾下第二洞元帅董荼那,敌将快快受死。”   “哈哈!!!来的好。”   许褚大笑一声,驱马冲到了董荼那的面前,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大刀,朝着董荼那劈了过去。   许褚的战马可是引自西域的大宛良驹,比董荼那所骑的南马足足高了一个头,董荼那仰望着许褚那如泰山压顶般劈下来的一刀,心中不禁感到很憋屈。   连忙举起手中的大刀,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咣当!”   一声清脆的金属交鸣声响起,许褚那迎面来的一刀重重的劈在了董荼那双手高举的大刀之上。   该死的,这厮力气怎么会如此之大!   刚刚举刀接下许褚一刀的董荼那在心中不可置信的怒吼了一声,那从刀上传来的巨大的力量让震的董荼那双臂发麻,就连他胯下的那匹瘦弱的战马,也因为受到的压力太重,渐渐的跪了下来。   “哼,居然如此的不经用,受死吧!”   见到董荼那不堪的模样,许褚冷哼一声,左手向前一伸,怒吼了一声,在董荼那惊骇的叫喊声中,一把抓住了董荼那的领口,将董荼那提了过来。   抓住董荼那的许褚直接将董荼那朝着空中一抛,手中的大刀下往上一挥,瞬间将董荼那劈成了两段,内脏伴随着鲜血,一同洒落在了地上。   脸上沾满了鲜血的许褚在夕阳的余晖之下,身上映着淡淡的金光,宛如一尊无人可挡的战神矗立在战场之上。   城头上,见到对面的蛮兵军阵中此时已经雅雀无声,吕布笑了笑,道:“传令下去吧,可以收网了,告诉马超和刘璝,还是如先前那样,对于孟获,只可追赶,不可擒杀。”   “遵命!”   一个传令兵高声领命,匆匆的朝着城下跑去。   就在这时,一旁的李严突然冲着吕布一拱手,不解的问道:“不知王上为何此次还要有意放了这孟获,依臣看来,此次最好能够将这孟获擒杀,否则的话,即便让祝融夫人回到南中,以祝融夫人的威望和她祝融部落的实力,也不一定能够一统南中吧。”   听到吕布的这个命令,李严一时间有些想不通,完全不知道吕布的葫芦中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在李严看来,这孟获怎么看,都会是自己等人想要利用祝融一统南中的绊脚石,这种人,最好是除掉,以这孟获对自己等人的恨意,留着的话,只会是一个祸患。   吕布神秘的笑了笑,道:“现在还不到时候,孟获这个饵,寡人还有些用处!”   说罢,便不再言语,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望着远处的蛮军那杂乱无章的军阵。   不多时,一阵苍凉的号角声在天地中响了起来,伴随着这苍凉的号角声的,是一阵阵如雷鸣般的轰鸣声。   轰!轰!轰!   大地在震动,漫天的尘烟在建宁的东西两侧升起。   听到这震天的轰鸣声,孟获大惊:“这是什么声音?”   不仅仅是孟获,此时整个蛮军顿时变的骚乱了起来,这些生活在山中的蛮兵从未经历过这种阵仗,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个茫然的望着天空,只见天空中晴空万里,连一朵乌云都没有。   难道晴天,也有打雷的时候?   此时此刻,所有蛮兵的心头皆升起了这样一个念头。   就在这个时候,仔细聆听了许久的孟优突然大声吼道:“不好,这是马蹄的声音,是骑兵!”   “骑兵?”不远处,朵思大王面露疑惑,不解的问道:“骑兵应该没有这么大的动静吧,如果这真的是骑兵的话,那得多少骑兵才能造出这么大的阵仗。”   这也难怪,南方本就少马,就更别提大批量的骑兵了,久居南中的这些蛮人们有如此想法,也很正常。   不等孟优再次给朵思大王解惑,片刻之后,朵思大王便一脸惊愕的望向了前方。   轰隆隆,大地颤抖,黄土满天。   一眼望不到边的黑色的钢铁洪流带着漫天的尘埃,如江海奔腾,洪水猛兽般从建宁的东西两侧冲了过来。   脚下的大地在微微颤抖,那入山的压力令人窒息,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这……这……这是什么?”   朵思大王无神的望着那朝着自己涌来的黑色洪流,喃喃的问道。   吕布为了多抓点修驰道的俘虏,减少彼此的伤亡,这次可是下了血,所带来的八万铁骑尽数出动,马超可刘璝各带四万,从建宁的东西两侧朝着蛮兵包围而去。   他就是要以这种令人窒息的压力,击溃这些蛮兵的心理,让这些装备简陋的蛮兵自己主动点头像,省的再造一些无故的伤亡。   毕竟不管哪边死了人,吕布都会心疼,对面那十万,可都是自己未来用来修驰道的免费劳力,死一个,吕布都会感到心疼。   很显然,效果十分的令吕布满意。   朵思大王此时已经彻底的蒙了,他哪见过如此的阵仗,无数的铁骑,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黑色洪流,看起来比自己等人这十万大军应该也少不了多少。   在这旷野之上,面对和自己兵力差不多的铁骑,怎么打?   虽说并不到标着步兵没有骑兵的数量多就不能打,也不是说就一定打不赢,能赢的有很多嘛。   比如说,唐朝的陌刀特,西方古罗马的马奇诺方阵,这些都是可以以为数不多的步兵在旷野上便能屠杀铁骑的兵种。   但是,很显然,这些装备简陋的蛮兵并不在此列。   五溪洞的洞主金环三结突然冲着孟获大吼道:“听到了吗?朵思在问你这是什么,你特码倒是回答啊!”   “告诉我,为什么对方会有这么多的铁骑,而且,你居然不告诉我们?你居然让我们这些步卒在这旷野之上和这么多的铁骑正面决战?你到底是何居心?”   五溪洞的洞主金环三结现在顿时有些怀疑这孟获是不是和吕布有所勾结,将他们引到这旷野之上让吕布好把他们一网打尽,然后他孟获吞了他们……   此时此刻,孟获也有些瞠目结舌,先前一战,他只知道对方有骑兵,他也见到了那些在山下外围游荡的骑兵。   但是,鬼特码知道会有这么多啊,有这么多的话,当时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   当孟获成功逃出升天的时候,便认为,对方即便有骑兵,数量也绝对不会太多,否则的话,他孟获根本就没有一丝的可能能够逃的出来。   孟获支支吾吾的说道:“可能这些骑兵是近期才赶到这里的吧,先前一战,我并没有见到这些骑兵。”   听着那震天的马蹄声,朵思大王瞬间回过神来,朵思大王对着孟获怒吼道:“混蛋,你是想害死我们吗?你现在告诉我,这还怎么打?”   怎么打?我特码知道怎么打?你问我我问谁去?   孟获一咬牙,这根本没法打,而且,以吕布那性格,自己落到他的手上,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想到此处,孟获不再犹豫,沉声道:“你们先抵挡一阵,本王回去找些能够对付这些骑兵的援兵过来。”   说罢,孟获一提缰绳,便头也不回的打马而去。   孟获情知此时此刻,再留在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十万步军在旷野之上对阵数量大体相等的铁骑,完全没有打的必要,一点悬念都没有。   虽然孟获心中恨不得将吕布碎尸万段,但却并没有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既然明知不可为,那还不跑路的话,那就真的是脑子有问题了。   至于这些蛮兵,反正又不是他的部族,他们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   孟优见到哥哥都已经跑了,他还留下来干嘛?留下来让这些人把对他孟获的怒火全部都发泄到他的身上?   在金环三结和朵思大王正望着孟获离去的背影发呆的时候,孟优悄悄的一提缰绳,总马而去。   “元帅,不好了那孟优也跑了!”   金环三结的一个亲卫见孟优打马离去,连忙来到了正在望着孟获渐行渐远的身影神游天外的金环三结的身边呼唤道。   金环三结回过头,茫然的看着这个亲卫,道:“你说什么?”   “孟优,孟获的那个弟弟,也跑了!”   “什么?”   听到这,金环三结猛然惊醒,怒骂道:“这该死的混蛋,把我们骗到这,他自己却跑了,我与他势不两立。”   “好了,估计是孟获那个家伙在这吕布的手上吃了大亏,怕以后在南中的地位不保,所以才将你我二人也骗了过来。”朵思大王走了过来,道:“现在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孟获和孟优两个兄弟能跑,但是他们能跑吗?   这些可都是他们部族的勇士,即便他们放弃了这些蛮兵真的能逃回去,但是没了手上的这些人马之后,他们回去之后又能怎么办?   等待着他们的,也只会被其他部族吞并而已。   听着那震耳欲聋的马蹄声,金环三结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一时间,六神无主,慌乱的道:“怎么办?能怎么办?在这旷野之上,跑又跑不了,打又打不过,还能怎么办?”   听到这,朵思大王夜突然间变的沉默不语,良久,猛地抬起头,道:“如今之计,也只能向这吕布投降了,以这些汉人的形式作风,只要我们降了,他们大喜之下,定然会好吃好喝的招待我们,然后在送我们回南中。”   金环三结眼前一亮,那些汉人们对待俘虏好像还都挺好的,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计谋。   好汉不吃眼前亏,就先投降好了,等回了南中以后,再找那孟获算账。   说罢,金环三结点了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于是,两军相撞,本该是两军血洒沙场,血流成河,但此时,却是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十万蛮兵,再铁骑还未冲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便纷纷丢掉了手上的兵器,跪倒在了地上。   这突然发生的一幕,让马超和刘璝两人一懵,以至于为了防止撞上这十万跪在地上的蛮兵,仓促的止住了铁骑的冲锋,本来整齐的冲锋阵型却出现了因为停止的太过仓促,出现了些许的混乱。   马超一举枪,冲锋中的关中铁骑缓缓的止住了奔行的步伐,唯有战马不断喷出的喷嚏声,组成声声的闷雷,传入蛮兵的耳膜中。   马超勒马上千,俯视着这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蛮兵,嘴角一扬,面露不屑,道:“就你们这种胆量,也敢犯我边境?”   这时,跪在地上的金环三结连忙起身,冲着马超一脸谄媚的说道:“回将军,这都是误会啊,我们都是被那孟获骗过来的啊,我们愿意归顺唐王,我们愿意归顺唐王……”   看到金环三结这一脸谄媚的模样,马超嘴角一抽,他从小便跟随自己的父亲征战沙场,还从未打过如此荒谬的一战。   明明是对方来找你事,来打你的,可是,这才刚要交战,还没开打,对方就直接投降了。   只是,既然对方降都已经降了,你还能怎么办?总不能不接受他们的投降吧,再说了即便他不想接受他们的投降,这也轮不到他做主啊。   马超冷冷的说道:“接不接受你们的投降,还得王上说了算,你跟我入城觐见王上吧。”   “是!”   金环三结连忙欣喜的冲着马超拱手一礼。   马超刚转身准备带金环三结入城见吕布,这时,便又听到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还有我,还有我呢。”只见又一人匆匆起身,来到了马超的面前,一脸谄媚的看着马超。   马超微微一愣,道:“你又是何人?”   只见此人轻咳一声,道:“我乃是南中秃龙洞的元帅,朵思!”   他等会要见的可是名正言顺的大汉的唐王,所以在这,他可不敢自称什么大王。   他之所以也要求着去见吕布,无外乎便是因为在他的了解中,这些汉人,只要你归顺了他,不禁什么事都没有,而且他们在放你回去的时候,还能送你点好处。   既然不会有事,又有好处拿,干嘛不去。   当太阳慢慢落山,夜幕开始降临之际,马超和刘璝收缴了十万俘虏的一应装备器械,在建宁城外另立了一座大营看押了起来,随后,领着满族的大小将领,往城内走来。 第四百七十八章 数千头大象,震撼的场面!   建宁城太守府。   吕布高坐于大堂之上,不多时,便见马超与刘璝两人带着金环三结和朵思大王走了进来。   马超冲着吕布一抱拳,道:“禀王上,哪孟获和孟优在还未开展之际,便跑了,这两个便是此行蛮兵的首领。”   金环三结和朵思大王倒也上路子,只见两人待马超说完之后,便齐齐的朝着吕布拜倒在地。   “金环三结,拜见唐王!”   “南中秃龙洞洞主朵思,拜见唐王!”   吕布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道:“起兵攻打我益州,如今,在发现打不过的时候,又当场归降?”   “哪有这样的好事,以你们当初在我益州所犯下的罪行,即便寡人想饶了你们,益州的百姓也不答应啊。”   “来人,给我拖下去,斩了!”   金环三结和朵思大王一听此言,顿时感到脑中一阵天旋地转,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当进来的士卒如拖死狗一般将他们两人往外拖去之时,终于回过神来的两人冲着吕布高声大喊。   “唐王……唐王饶命啊,我们也是受到了孟获的蛊惑才会做出此等不智的行为啊。”   “我等诚心归顺,唐王何故如此待我们。”   “……”   可惜,吕布并没有理会两人,而是转过身,背负双手,紧紧的盯着墙上的地图沉吟着什么。   吕布之所以要生擒他们,无外乎就是为了多抓点劳动力,而这两个货色,留着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不仅没有任何意义,留着可能还会拖自己的后腿,给自己添麻烦。   他吕布可是要拿这两个哥们的族人当做免费的劳力来使的,这两个哥们会同意吗?   况且,这种连打都没打,就投降的,谁敢相信他们,又有谁敢用他们。   如果说这两个哥们的部族中有比较特殊一点的兵种,吕布或许还会留着他们,也会给予他们一定的优待,然后拉他们那特殊的兵种去替自己打天下。   可就今天看来,他们手下的那些玩意,对自己来说,简直就是鸡肋,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场,好像也只能当做劳力来用,这两人根本没有任何留的价值。   今日,在城头之上,他并没有看到那传说中的藤甲兵,吕布不禁感到有些头疼。   虽说今日可谓是大胜,以零伤亡的代价,俘虏了十万的俘虏,吕布也本当感到开心才是。   但,那孟获今日进到了自己拥有如此多的铁骑之后,还会领着剩下的那些蛮兵出来在这旷野之上与自己决战吗?   南中还有没有其他部落,吕布不知道,但就今日所见,并没有出现传说中的藤甲兵,这藤甲兵自己倒是有办法对付,可以借鉴历史上诸葛亮的火攻。   可是,自己并没有打算进山去围剿这些部族。   这些藤甲兵以后对于祝融替自己一统南中来说,定然是一个不小的阻碍。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南中应该还有传说中的象兵,如今,吕布也只能希望孟获能在找来象兵帮助的时候,顺带着将那藤甲兵也给带出来了。   铁骑威力固然很大,但吕布相信,这并不能让孟获从此不敢出南中,这点骑兵对于象兵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战马在大象这种巨兽的威慑下,不掉头就跑就不错了,哪还能冲的起来。   就算冲地起来,想来也很难给这些象兵造成威胁。   想到这,吕布转过身,看着李严道:“正方久居南中,不知可曾听闻过大象这种东西?”   李严一愣,道:“不错,南中多象,不少部族还以此物作为图腾,不知王上是从何处得知这巨象的。”   吕布这突然冒出的一句话,让李严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在这个时候,吕布提到这东西做什么?难不成夜象抓了两头过来?   “大象?那是何物?”   许褚、马超等关中来的武将不禁将疑惑的目光投到了李严的身上。   看着四周充满不解的目光,李严轻咳一声,缓缓的解释道:“我也只是曾经听闻过这种东西,并没有见过。”   “一种很大的巨兽,据说南中有个叫八纳洞的地方,其洞主木鹿大王不仅手下有一支巨象兵,其本人还有驱使虎豹豺狼的能力。”   说罢,吕布转过头,对着李严道:“寡人听闻那巨像外皮甚厚,刀枪难入,那些蛮夷又在巨像的身上装了骨甲,如果真是如此,方正可有什么良策助寡人御敌?”   吕布的这番话令在场众人无不哗然,不仅吕布带来的关中众将满脸的惊色,就连益州的众将也是纷纷不可思议的望着吕布。   他们虽然听闻过南中有一种叫做象的东西,但那玩意也紧紧只是听说过,并没有人真正见过。   在他们的印象中,那种叫象的东西,无外乎就是那些蛮夷用来当做图腾的想象出来的玩意。   就和大汉的图腾龙一样,不过是一种传说中的东西。   那曾想,从吕布脸上的神情来看,这玩意貌似真的存在。   可想而知,吕布的这番话多么的令人感到震惊,就好像有人对他们说,你们的龙,是一种真正存在的东西一样,一样的让人感到不可思议,感到惊悚万分。   李严低头沉吟了片刻,面露难色,道:“如果真如王上所言,这巨像却有其物,到真是一个麻烦事,臣对着巨像并不了解,臣惭愧,并无良策来应对这等巨兽。”   李严想不出对付大象的方法吕布也能理解,毕竟大象这种东西,在这个时代,确实没什么人见过,都不知道那什么什么东西,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吕布笑着摆了摆手,道:“无妨,寡人倒是有个法子可以试试!”   说罢,吕布便看着李严道:“劳烦正方去替寡人找些工匠做点东西出来。”   随后,吕布便详细把具体要做的东西告诉了李严,李严听后眼前一亮,冲着吕布一拱手,缓缓的退了下去。   见次,满堂的文武重臣皆好奇的看着吕布。   其实吕布让李严做的东西很简单,就是用木头做一些奇形怪状的异兽,再然图上颜色,里面弄点会冒火的东西就可以了。   至于异兽,则随便李严造,那些并不重要,火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吕布印象中,诸葛亮便是用此法大破象兵的。   其实破了象兵的并非是那些木头做的异兽,而是火。   大象与战马一样天性怕火,但与战马不同的是,战马可以通过训练来克服怕火的缺点。但战象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克服。   历史上,大破象兵的,除了印象中的诸葛亮以外,宋朝的潘美也曾经大破过南汉的象兵,基本上所靠得,也是火攻。   唐朝的王玄策,曾经用火牛阵,同样也大破过象兵,所以,对付象兵,吕布方法多得是。   之所以没用火牛阵,那是因为吕布看上了那些大象,能尽量避免造成大象的伤亡,就尽量避免。   虽说大象这种东西如果装上重甲,再在其上搭起箭楼,确实可以当做这个时代的坦克来用,但吕布所看重的,并非是将大象拿来军用。   大象的行动缓慢,用处不是很大,以吕布麾下唐军如今的战力,象兵对于他来说不过是鸡肋而已。   他所看重的是大象的力量,在这个时代可没什么卡车之类的,基本上大部分的东西都靠的都是人力。   但如果将大象当做卡车用来运输的话,用于建设,将会省很多的人力,这个时代的人口,对于吕布来说,可是最宝贵的东西。   正在这时,许褚突然冲着吕布一抱拳,道:“王上,真有你所说的那种东西?”   吕布笑了笑,道:“当然,不久之后,你便会见到,我相信这次孟获必然会带来此物。”   南中少马,在见到吕布如此多的铁骑之后,孟获唯一的希望也就是这些象兵了。   吕布相信,这次孟获即便不带来传说中的藤甲军,也必然会带来象兵。   对于南中,吕布能记住的,也就只有这象和藤甲军了,藤甲军来无来无所谓,大不了到时候告诉祝融,对于这个兵种,就用火攻。   这次,也是时候让孟获领盒饭了。   南中,银坑洞……   孟获焦急的在洞中走来走去,本以为以朵思和金环三结的那十万蛮兵,能够成功的攻下建宁,救回夫人,可是,却没有想到吕布的麾下居然有那么多的骑兵。   虽说孟获曾经也听说过吕布乃是出生西凉的骑兵大佬,可是,他没想到对方此次南征居然会带如此多的铁骑。   要知道,这可不是北方,也不是中原,这里山地居多,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带如此多的骑兵来征讨一个根本不利于骑兵作战的地方。   如今,他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在此人的身上了,也只有他,完全不具吕布的铁骑了。   正在孟获在洞中焦急的等待着消息的时候,一个蛮将兴冲冲的跑了进来。   见到此人,孟获连忙走上前,抓住了此人的肩膀,急声问道:“快说,怎么样了,那老东西同意了吗?”   来人喘了口气,兴奋的说道:“成了,八纳洞的木鹿大王不仅答应了出兵,而且此时人已经就在洞外等候。”   听闻此言,孟获大喜,道:“好,快请他进来……不,还是我亲自出去迎接好了。”   说罢,孟获便兴匆匆的朝着洞外跑去。   刚走出洞中,只见不远处,一个骑着白象,身穿金珠缨络,腰悬两口大刀,领着一班喂养虎豹豺狼之士,簇拥而入。   孟获大喜,连忙欣喜的迎了上去,笑着说道:“木鹿大王,你终于来了,我可是等你好久了。”   数日后,孟获与木鹿大王领着数千象兵,以及小舅子带来从祝融部领来的数万蛮兵越过泸水,朝着建宁驶来。   此间,早已就斥候将消息报知了身在建宁的吕布。   来到城头,举目望去,伴随着大地的震动,一具具庞然大物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数千头战象如一座座移动的小山丘般,缓缓的朝着城下逼近。   放眼望去,数千头大象延绵而来,一眼望不到尽头,连绵的象群如同乌云般朝着建宁飘来,如闷雷般的蹄声听着就让人背后发寒。   那如山的气势,给人一种山岳将崩,不可阻挡的感觉。   象骑的左右,伴随着的,是虎豹豺狼,即使是前世在动物园中见过大象的吕布,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前世的他在动物园中所见到的,也就那么几只,哪曾见过这等数千头大象齐聚的场面,那如山的气势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就算是在红楼世界和水浒世界,他除了见过千军万马的场景,可没有见过几千头大象出现在战场上的场面。   不得不说,真的是很震撼人心!   吕布的心中甚至生出一种感觉,即便自己麾下有着八万的铁骑,如果用这八万铁骑和这数千象骑正面刚,也绝对会一败涂地。   更别提跟随在象骑两边的那些豺狼虎豹了,即便他麾下的骑兵可以硬着头皮上,但战马遇到这种猛兽,哪还能升的起勇气冲锋。   看到这么多的大象,吕布不禁感到有些纳闷,以前只听说过这三国时期的木鹿大王麾下有象,但是,真有这么多吗?   不管历史上的木鹿大王麾下到底有没有这么多的象骑,也不管吕布相不相信,总之,一切都已经摆在了眼前。   吕布不禁感慨道:“这木鹿大王难道以前在动物园做过饲养员?又或者在马戏团做过驯兽师?大象也就罢了,他哪弄来这么多的野兽的,又是怎么驯服的,如果封这个木鹿大王一个动物园园长,他肯定能够干的非常好。”   城头之上,不仅仅是李严等人,此时此刻,即便是先前并没有将吕布口中的所谓的象兵放在眼中的许褚和马超两人也是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一座座移动的山丘。   吕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了看一旁的许褚,指着那黑压压的象群,道:“如何?要不要下去试试?”   许褚神色一滞,连忙摇了摇头,道:“王上还是放过我吧,想不到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等神物,这根本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   吕布笑了笑,将目光投到了马超的身上,到:“孟起呢?以为如何?”   向来目中无人的马超此时也是面露难色,道:“回王上,我们的铁骑根本无法冲破对方的阵型,况且,就这阵势,战马还听不听指挥,都很难说,王上真的能破这象兵?”   看着那黑压压的一片,马超望向吕布的目光中充满了怀疑,他根本无法想象,如果这玩意真的如所说的那样,连弓弩都难以射穿这些巨兽的外皮的话,他真的想不出来有什么办法能够破了这象兵。   那庞然大物没迈出一步,地面上都要被踏出一个坑,那轰隆隆的闷雷声,由远及近,不断的冲击着唐军将士的心脏。   站在城头之上,都能感受到大地在剧烈的颤抖。   早已在城下列阵而待的唐军望着那朝着自己冲来的巨兽,忍不住身体微微的颤抖,每一名士卒的脸上,都无法克制的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纵横天下从未有过一败,也不知道恐惧为何物的关中铁骑此时此刻竟然也感受到了久违的恐惧,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这一些人皆是吕布麾下训练有素的精锐的话,此时恐怕军心早已崩溃。   尽管所有人的心头都感到畏惧,但他们仍然握着手中的兵器,坚定的守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人擅动一步。   吕布看了看那越来越近的象群,淡淡的说道:“时机已经差不多了,将我们为他们准备的东西拿出来吧。”   “是!”   李严冲着吕布一抱拳,随即便站在城头之上挥舞起手中的令旗。   吕布神色淡然的望着城头之下的象骑,淡淡的说道:“孟起你们也下去准备吧,这次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都要讲孟获给我留下。”   “是!”   马超、刘璝,雷同等人冲着吕布一抱拳,纷纷朝着城下走去。   城头下,原本严整的唐军军阵突然从中间裂开,在李严的号令下,将士们纷纷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缓缓的推了出来。   看到真容,很多唐军无不惊奇。   一个个木制的巨大假被推到了阵前,这些巨大的假兽以木头雕刻而成,口吐火焰,鼻出黑烟,身摇铜铃,张牙舞爪的缓缓的朝着象群推去。   ……   象群在假兽突然变的骚乱了起来,数千头战象受惊之下,哪还顾得上骑士的驱使,纷纷停下了脚步,惊叫着四处逃窜。   眼前的这一幕看的唐军将士,以及城头之上的文武目瞪口呆,谁能想到,那些看起来战无不胜的战象,居然会被一群假兽给吓的四处逃窜。   喷火的巨兽徐徐的推进,受惊的象群嘶吼这四处逃窜,彼此撞击,数不清的战象被同伴撞翻在地,无数的战象上的象兵被甩了下来,转眼间便被已经受到了惊吓的战象踩成了肉泥。   蛮兵的惨叫声,战象的嘶吼声,在天地中回荡,久久不息。 第四百七十九章 你老婆祝融,很不错!   站在城头的吕布望着城下那一片惨烈的场景,嘴角微微一扬,他记得历史上的诸葛亮也是用此法来破解象兵的。   其实对于这些象兵,吕布自始至终都不怎么担心,除了这个方法外,他还可以用火牛阵。   如果用火牛阵的话,这象兵会败的更加彻底。   不过,在这个时代,别说是大象了,就连牛也是很宝贵的资源,能有这种既高效,又能减少损耗的方法,吕布自然不可能去用那种奢侈的办法。   望着城下四处逃窜的蛮兵,吕布淡淡的说道:“去告诉马超、刘璝还有雷同,这些蛮兵包括这个蛮兵的首领,我要活的,至于孟获,死活不论,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对了,抓到那些俘虏的时候,让他们把这些大象给我收拢起来,能收拢多少是多少。”   “诺!”   一旁的几名传令兵冲着吕布一礼,便匆匆的朝着城下跑去。   不多时,震天的喊杀声响彻天地,建宁城东、西、南三门大开,无数的铁骑源源不断的从城内涌出,朝着那些四处逃窜的蛮兵涌了过去。   象阵之后,孟获和带来等人,以及那数万蛮兵彻底傻了眼了。   原本还等着象阵在前建功,他们尾随其后去打扫战场,捡人头呢。   谁知道一转眼,前方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这些象群居然失控了,全部转过头,朝着自己等人涌来。   原本一脸得意的孟获此时也是满脸的恐惧,望着那混乱的象群如崩塌的山川和泥石流一样朝着自己涌来,孟获彻底傻了眼了。   “怎……怎么会这样,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孟获惊恐的望着朝着自己涌来的象群,身体微微颤抖着。   这可是他唯一一个能够救回祝融的希望,居然又如先前那般,还未开战,便又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以外。   唯一不同的是,上次是因为他自己没有想到对方会有如此多的铁骑,而这次,他完全是懵的。   跟在象骑后面的他们,根本看不清楚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完全不知道这些象群为什么会失控。   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让这些大象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全部掉转头,争先恐后的朝着自己这边涌来。   此时此刻的他,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前方那迎面而来的漫天的尘土,都忘记了逃跑,语无伦次的喃喃自语着。   就在这时,孟优突然来到了孟获的身旁,冲着孟获大声吼道:“大哥,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逃命。”   孟优的吼声让孟获瞬间回过神来,看这那越来越近的混乱的象群,惊恐万分的孟获调转马头,也来不及下令,转山便一路向南而逃。   碾压而来的象群瞬间摧毁了跟在后面的蛮兵的斗志,纷纷丢掉了身上能丢掉的所有东西,争先恐后的朝着两旁的山上逃去。   转眼间,数千头战象便拥挤而来,一些来不及逃走的蛮兵瞬间变被撞飞了出去,更多的则是被战象碾成了肉泥。   马超和刘璝等人的大军一路向南,沿着大道乘胜追击,沿途更是俘虏了无数的蛮兵。   不眠不休的追了一天一夜,终于在即将到达泸水前,将孟获等人,以及残余的不到千余的蛮兵围在了距离泸水不到四十里的一处小山丘上。   一身是血的孟获和孟优等人站在山丘之上,剧目望去,四周黑压压的一片,皆是黑衣黑甲的唐军。   山下,数不清的唐军将这座无名的小山丘围的跟个铁通似的,最外围,无数的铁骑在四周游荡。   到了此刻,孟获不得不痛苦的接受,他已经到了绝境,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了。   木鹿大王脸色惨白的看着山丘之下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色洪流,失声道:“怎么办,怎么办”   听到木鹿大王在那念叨,孟获不禁感到一阵火大,转过头,一把扯住木鹿大王的衣领,怒吼道:“你这个废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的那些大象到底是怎么训的,怎么会发生这种情况。”   “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不应该啊不应该出现这种状况啊”木鹿大王两眼失神的望着孟获,直到此刻,他依旧想不明白,他的这些久经战阵的战象为什么会被一些假兽都吓成这样。   “大哥,如今大势已去,要不我们降了吧。”孟优来到了孟获的生怕,焦虑不安的看着孟获,支支吾吾的说道。   “你刚刚说什么?”孟获瞪着眼睛冲着孟优吼道:“你居然要我向那个抓了你嫂子的汉狗投降?”   孟优指着山下那黑压压的唐军道:“大哥,醒醒吧,如今大势已去,我们除了投降以外,还能怎么办,难道你想让我们都死在这里你才会清醒吗?”   “混蛋,你居然敢乱我军心?”孟获怒吼一声,飞起一脚踹向了孟优的胸口。   猝不及防的孟优被孟获一下子踹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孟获紧跟而上,一脚在踩在了孟优的胸膛之上,怒吼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这时,不远处的带来连忙跑了过来,抱住了孟获,急道:“大王冷静点!”   “怎么?你也想要投降?你们这是反了?”孟获转过头,怒斥道。   带来连忙道:“大王,你先冷静下,如今大势已去,我们只剩下这一条路可以选了,或许,投降的话,能救出姐姐也说不定呢?”   “等那吕布放了我们和姐姐之后,我们再回到南中休养生息,等候良机,再与这吕布一战,再出这口恶气也不迟。”   听到带来这句话,孟获终于冷静了下来,疑惑的看着带来,道:“说说你的想法。”   见到孟获终于冷静了下来,带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道:“汉人向来以优待俘虏著称,即便我们降了,他们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更会好吃好喝的招待好我们。”   “而且,看吕布这个样子,显然是没打算进入南中征讨我们,他想要的,无外乎就是我们臣服于他,以后不再兵犯益州。”   “而想要以后益州不再受到我们南中蛮族的骚扰,他就不能杀了我们,不仅不能杀了我们,还要讨好我们,也只有我们活着,才能保证他的益州不会再受到来自南中的骚扰。”   “因此,我想,只要我们投降,那吕布不仅不会为难我们,更会为了交好我们而放了姐姐也说不定。”   “我们暂时先假意归顺与他,等到他的大军撤离之后,到时候,犯不犯益州,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听完带来的这些话,孟获低头沉吟了片刻,道:“好像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见孟获的语气终于有些松动,孟优赶忙爬了起来,一脸欣喜的来到了孟获的面前,道:“大哥,带来说的不错,这吕布为了益州免受南中蛮族的骚扰,他只能交好我们,让我们来压制南中各部。”   “如果我们死了,这南中他就永远平不了,为了益州,为了南中,他也不可能为难嫂子和我们的不是?”   “你看,嫂子被抓到了现在,并没有消息说嫂子出事了,可能吕布先前的那些言语,不过是为了激我们出山,想在这平原之上与我们一战。”   “大哥你想,如果这吕布真的要对嫂子做些什么的话,他早就将嫂子的人头拿到阵前来打击我军的军心了,可是,到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见到嫂子,也没有听到过任何关于嫂子不幸的消息。”   “而且,他吕布有那么多的铁骑,第一次我们被围在山上的时候,我们又怎么可能逃的出来,我怀疑那个时候他是故意放走了我们。”   其实,在刚逃回南中的时候,孟优就有些怀疑了。   先不说那些铁骑,哪怕是没有那些铁骑,如果让自己领兵的话,都倒了那种程度,对方也不可能逃得出去。   这吕布要么是个草包,要么就是故意放走了他们,另有所图。   这吕布能够纵横中原和西北草原,显然不是一个草包,那么肯定就是后一种。   但当时的他突然听到自己的嫂子被擒了,那个自己一直憧憬的嫂子不仅被擒了,吕布那厮还恶毒的放言要折磨嫂子。   那个时候,别说是孟获了,孟优也不冷静了,就算明知道前方会是陷阱,等候着自己的可能会是千军万马,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直到此刻,听到带来的一番话,孟优终于醒悟,那吕布的目的只不过是想把他们引出山,在这山外面解决他们。   可是,即便解决了他们现在的可战之兵又能如何,派遣大军进入南中群山去剿杀各部,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么,想要解除益州之患,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先向自己等人示威,然后再善待自己,交好自己等人,用自己等人来震住南中的各部,让他们不再骚扰益州。   孟优越想越觉得可能,而这也确实很像汉人一直以来对他们这些汉人眼中的化外蛮夷的套路。   想到这,孟优冲着孟获兴奋的道:“大哥,我想通了,这吕布肯定不敢把我们怎么样,不仅是我们,嫂子此时此刻也定然无事,在建宁城中被吕布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呢,这些汉狗不过是为了先给我们一个下马威而已,放心好了,嫂子现在定然无事。”   “汉人之中有一句话叫做能屈能伸,事到如今,我们不妨先忍下这一口气,汉人之中还有一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吕布那厮的大军撤出益州之后,我们再找准时机,好好的出了这一口恶气也不迟。”   望着山坡下那黑压压一片的唐军,孟获低着头,久久不语。   夜幕渐渐降临,原本喧嚣至极的四周突然变的一片沉静,火光升起,十余万黑衣黑甲的唐军将这座小山坡围的跟个铁通似的,森森如林的刀枪在火光之下反射着摄人的寒光。   十余万人马无声无息的围在山下,那令人窒息的威势,简直比震天的喊杀声更让人心悸。   良久,火光涌动,只见一个唐将从阵中走出,打马来到了山坡之下,冲着山坡上高声喊道:“孟获,你已经走投无路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你还是投降吧。”   听到山下的劝降声,孟优来到了孟获的身边,道:“大哥,降了吧!”   “大王,降了吧!”   有了孟优的带头,山上这些仅存的蛮兵和蛮将们纷纷苦着脸开始劝了起来。   如果能活着,谁也不想死不是?   如今的形式依然明了,再反抗下去,也是徒劳无益,除了多送几条性命以外,没有任何意义。   孟获的目光在孟优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最终长叹一声,道:“好吧,就如你们所言,我们暂且忍耐一段时日,等到吕布的大军撤回关中之后,我们再一雪前耻。”   听到孟获终于松口,这些残余的蛮兵纷纷丢掉了手中的兵器,欢呼了起来。   夜幕降临,马超、刘璝等人押着数万俘虏回到了建宁,此战,可谓是收获颇丰。   木鹿大王大王带来的那些大象夜尽皆收拢了起来,即便是那些死了的,马超夜命人将那些大象的尸体拖了回来。   马超骑在战马之上,手中的长枪闪烁着冰冷的寒芒,当真是威风凛凛。   此时,吕布早已在城门口等候了多时,出征的将士凯旋归来,他这个唐王没有理由不亲自出城迎接。   见到城门口立着的吕布,马超、刘璝、雷铜等人连忙翻身下马。   “臣等拜见王上!”   “好!哈哈哈”   吕布拍了拍几人的肩膀,示意几人免礼,待几人起身后,吕布大笑道:“好,此战能够大胜,皆赖众人之功,待回到长安后,寡人定然重重有赏。”   马超等人连忙谢恩,连道不敢。   吕布的目光在马超等人身后的将士身上扫了一眼,高声道:“诸位将士,辛苦了,寡人已经摆好了酒肉犒劳诸位,今夜,可以放开了喝,咱们不醉不归。”   听到自己的大王说早已经准备好了酒肉等着他们,而且今夜好可以不用管军中的禁酒令,唐军将士们顿时欢呼了起来。   马超一挥手,高声道:“带上来!”   数名士兵将孟获、孟优等人押了上来,马超冲着吕布抱拳道:“回王上,末将幸不辱命,将孟获这厮给王上擒回来了。”   孟获几人倒也是有些骨气,见到吕布居然不跪,只是想吕布行了个简单的蛮族礼仪。   马超不禁喝到:“见了唐王还不速速跪拜?”   孟获一脸傲然的道:“我们已经向唐王行过礼了,这就是我南中最高的礼节。”   孟获吃定了吕布还需要他来帮着他威慑南中各部,所以,并不担心吕布会把自己怎么样。   让他跪一个汉狗?休想!   见到孟获这幅表情,吕布也不介意,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这位赫赫有名的蛮王,笑着说道:“看来咱们这位蛮王对我中原的礼节还不是太了解啊,既然如此,可有人替寡人教教他?”   吕布话音刚落,许褚便冷笑一声,来到了孟获的身后,一脚踢在了孟获的膝盖处,孟获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吕布的面前,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之色。   “吕布,你这狗贼”   “啪!”   孟获话还未说完,许褚便一巴掌抽在了孟获的嘴上,许褚这粗汉的力道,可想而知,直接将孟获的几颗牙抽飞了出去,抽的满脸是血。   见到这一幕,剩下的孟优几人可就老实多了,木鹿大王更是不堪,直接噗通一声拜倒在地,高声道:“木鹿拜见唐王!”   有了木鹿大王的带头,其他人也纷纷效仿。   “孟优拜见唐王!”   “带来拜见唐王!”   吕布满意的点了点头,缓缓的来到了木鹿大王的身旁,笑着问道:“你就是木鹿大王?那些大象和豺狼虎豹都是你驯养的?”   木鹿大王连忙山笑道:“小的可当不起大王这个称号,唐王喊我木鹿就好,那些大象和猛兽确实是小人所养。”   “哦!”   吕布满意的点了点头,双手拢于宽大的袖袍之中,弯下腰,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身上穿着兽皮,留着一个大光头,宛如后世赌场看场子的打手一般的木鹿大王。   不禁点了点头,暗道,长的确实挺像打手的,难怪不管是历史上,还是现在,都会应孟获的所求,出来搞事情。   吕布淡淡的说道:“寡人方才见到每头大象的背上都骑有士兵,也就是说,你部族中的人,也都擅长驯兽之道了?”   木鹿大王连忙点头道:“是的,大王,不禁是我,我部族中的每个人,都善于此道。”   吕布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那好,从今以后,你和你的部族就是我大汉的子民了,以后你和你的族人就专门替寡人驯养这些猛兽,至于划入大汉统治的具体事宜,晚点自会有人告诉你。”   怎么处理这些蛮族,具体的情况吕布都和祝融说了,而且这种事情由祝融这个蛮族出面,也更方便一点。   听到以后划入大汉的统治,木鹿大王一惊,顿时感到一阵晴天霹雳在他头顶响起,震的他是一阵晕眩。   这和他先前在山上听孟获等人说的不一样啊,不是说好了他们会被好吃好喝的招待一番,然后就放他们回去吗,怎么到了这,就变成了接受大汉的统治了?   木鹿大王连忙抬起头,道:“大王,我等蛮族久居深山之中,不习礼数,划入大汉统治是不是哦,我的意思并不是说不愿意接受大汉的统治,相反,能划入大汉的统治是我等蛮族几世修来的荣幸,只是”   吕布摆了摆手,道:“没什么只是的,不习礼数可以从现在开始习,从今往后的日子多着呢,自然能够学的会,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接受寡人的统治,不愿意做我大汉的子民的话,也没关系,寡人这个人向来很开明,很讲理的。”   听到后面一句,木鹿大王心中一喜,刚准备开口说他不愿意,便听到吕布接着说道:“你如果不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去死了,然后寡人在你的部族中换一个愿意接受寡人的统治,愿意做我大汉子民的来领导你的部族,如果你整个部族都不愿意接受寡人的统治,那整个部族就都去死好了。”   吕布可没耐性跟这些蛮族浪费口舌,他之所以会在祝融的面前有问必答,那还不简单,谁让人家祝融长的漂亮,是个美人呢。   这样一个蛮族的美人,所能给吕布带来的帮助,可不仅仅只是床上,对于以后解决南蛮的问题,也能带来很大的帮助,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格让现在的吕布有问必答。   至于这个木鹿大王,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不愿意,就想吕布所说的那样,他是个很开明很讲理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强人所难的事情呢?   木鹿大王神色一滞,如果刚刚那还只是晴天霹雳在他头顶上响起,那吕布刚刚的一席话,就如同一刻炸雷在木鹿大王的耳旁响起,直接就把他炸蒙了。   这叫不愿意也没关系?不愿意都要去死了,还能叫没关系?   吕布双手拢于袖袍之中,服侍着木鹿大王,淡淡的说道:“好了,现在告诉我,你们是愿意接受寡人的统治呢?还是不愿意?”   “我……我愿意!”   木鹿大王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一咬牙,点头同意了下来,心底里却想着,具体愿不愿意,等老子回了南中之后,看看你还有没有那个实力吧。   吕布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将目光投到了其他几位跪在地上的蛮族首领的身上,看了看,刚想说些什么,看了看,好像也没什么人值得自己招降的了。   孟获显然不可能,倒不是说他孟获不愿意,而是自己都要睡他老婆了,留这么一个人在世上,显然不太合适。   就算他心甘情愿的将祝融献给自己,也对自己忠心耿耿,自己也不敢用啊,算了,既然要睡他老婆,那就干脆做绝一点,连他也给杀了得了。   孟优,孟获都被自己给杀了,嫂子都被自己给睡了,自己就更不敢用他了啊,全杀了好了。   至于剩下的那些,自己都不认识,也没什么值得自己收降的价值,全杀了好了。   将这些大小部族的首领给杀了,以后让祝融替自己收拢起来也容易一些。   想到这,姬无夜甩了甩衣袖,道:“其他的,全部拖出去斩了!”   听到这,所有人都愣住了,完全想不明白,在木鹿大王这,吕布还开口招降了两句,怎么剩下的这些人,连问都不问,就全拖出去斩了?   木鹿大王的此时也愣住了,对方这是想做什么?他不想平定来自南中的威胁了?   孟获更是大吼大叫道:“吕布,你们汉人不是向来不杀降吗?你如此做法,以后还有谁会投降你?”   吕布淡然的扫了孟获一眼,道:“第一,寡人从未承诺只要你们归降,寡人便饶你们一命。”   “第二,以你们这些年侵犯我益州,在我益州土地上的所作所为,足够寡人杀你们一百次,不杀你们何意祭那些被你们祸害的大~汉百姓的亡灵?”   “第三,杀你们自由寡人的用意,寡人要用你们的脑袋告诉这南中的所有蛮族部落,他们除了主动接受我大汉的统治以外,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说罢,吕布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这时,一旁的士兵们便涌了上来,将孟获等人朝着城门外拖去。   就在这时,孟获突然大吼道:“我愿意带领我的部族接受大汉的统治,唐王饶命,饶命,想想看,只要你饶了我,我不仅可以带领我的族人接受大汉的统治,我还能替唐王平定南中的大小部落,大王可以彻底解决来自南中的威胁。”   听到这,吕布一抬手,如同死狗般拖着孟获的士兵们也纷纷停了下来。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吕布对孟获所说的这些有些心动的时候,吕布突然道:“想起来了,建宁好像是被你们祸害过次数最多的地方,寡人决定,还是等明日午时,在这建宁城中,当着所有民众的面处置了你们,这样效果会更好。”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说了!”   吕布仿佛刚想起来了什么,缓缓的来到了孟获的身边,将头凑到了孟获的耳旁,轻声道:“你老婆祝融,很不错,非常不错,我很喜欢,你放心的去吧,汝之妻吾养之,汝勿虑也!”   说罢,吕布便转过头,朝着城内走去。   听到这句话,孟获顿时感到一阵气血上涌,睚眦欲裂,瞪着血红的大眼睛冲着吕布的背影怒吼道:“狗贼,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看着吕布的背影,孟获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娇妻祝融在吕布的身下承欢的画面,再想到祝融已经被擒这么久可,可能早就已经被吕布用各种姿势给睡过了。   本就浑身是伤的孟获,顿时气血攻心,一口气没缓过来,一口老血从口中喷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第四百八十章 头顶一片青青的草原   至于彻底平定南中,有祝融在,还用得着他孟获?   祝融可比孟获好用多了,现在可以替吕布收服南中,等到以后,吕布再让祝融给他生个儿子。   反正以后他的儿子没有继承自己位子的,都将会被分派到各地当王。   到时候,就将祝融为他生的儿子丢到南中去做个南中王替自己管理南中好了。   民族融合这种事情,一代人肯定做不到,让外人他也不放心,那就让自己儿子去好了。   即便以后自己的儿子有了二心,划地称王,能收回来最后,收不回来也没关系,反正也是自己的后代。   至于孟获,就让他去死好了。   如此大的转折,顿时让很多人都没转过来弯,就连那些拖着孟获和孟优等人的士兵,此时也还未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吕布的背影。   就在这时,许褚突然眼睛一瞪,喝道:“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这些人拖下去关起来?”   “诺!”   回过神来的士兵拖着孟获和孟优等人朝着城内走去。   此时,木鹿大王神色复杂的看着吕布的背影,他有些不明白吕布到底想做什么?   这么多人中,就留了自己一个,其他人愿意接受大汉的统治也都直接处死,根本就不接受他们的投降。   就在这时,李严来到了木鹿大王的身旁,淡淡的说道:“很好奇是不是?有些想不明白王上此举到底有何用意,是不是?”   这突然出现的在耳旁的声音吓了木鹿大王一跳,转过头,只见正是方才站在吕布不远处的一个人。   从他所站的位置来看,向来此人在汉人中的身份应该不低。   想到这,木鹿大王连忙谦虚的冲着李严做了一个不伦不类的汉礼,道:“还望这位大人指教!”   李严淡淡的说:“你该庆幸王上看上了你和你族人的驯兽之术,这样你和你的族人不论是此战的俘虏也好,还是正在部落中的族人也好,都能拥有一个汉人的身份,过上和汉人一样的生活。”   说到这,李严又指了指那些正在往城内押送的俘虏,道:“看到那些人了吗?其他部族中的人,只有没有参战的部族民众可以拥有汉人的身份,其他的战俘,一律充当劳力。”   “还有”李严拍了拍木鹿大王的肩膀,道:“为了你,为了你的族人,我奉劝你一句,最好别有二心,咱们的这个王,既然敢当众威胁你,就不怕你有二心,到时候,后悔的只有你!”   “还有,南中要变天了,以后,南中将不再是你们所认识的南中!”   说罢,李严便背负双手,缓缓而去。   建宁,太守府。   庆功宴结束后的吕布回到屋内刚准备躺下,便听到屋外一阵吵杂的声音传了进来。   “让开,放我进去,我要见唐王!”   “夫人恕罪,唐王已经就寝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   “明天?明天就晚了,我现在就要见到他!”   “”   屋外除了婢女的声音,另外一个声音也有些耳熟,仔细在脑海中回想了半天,终于想了起来。   吕布嘴角一扬,道:“让她进来吧!”   “是!”   在婢女轻声应了一句之后,房屋的大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只见依旧穿着一身暴露的蛮装的祝融匆匆的走了进来。   看着跟在一旁有些为难的婢女,吕布笑着摆了摆手:“下去吧!”   婢女冲着吕布盈盈一礼,缓缓的退到了门外,将房门关上。   见到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的吕布,祝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唐王,你不是说要南中各部接受你的统治,然后汉人和我们蛮族和平共处吗?”   吕布笑着点了点头,道:“没错,我确实说过这话。”   “那好!”祝融点了点头,冲着吕布质问道:“那你为何还要下令处死孟获等人?”   吕布缓缓的坐到了塌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道:“蛮族接受寡人的统治,汉人和蛮族和平共处,这些和处死孟获等人并没有关系啊?你应当很清楚,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留着他们,只会是两族和平相处路上的绊脚石。”   祝融强忍着心头的怒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能说服他们,让他们接受唐王的统治,唐王能不能绕过他们一命?”   吕布笑着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的心中在想些什么,这些蛮族各部的首领,对于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他们只会妨碍你整顿南中各部,还有”   吕布突然嘴角一扬,眯着眼睛看着祝融道:“你应当很清楚,不论寡人放过谁,也不可能放过孟获,至于什么原因,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还能有什么原因?还不是因为看上了自己?   祝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我明白,说这些政事,我一个女人,也说不过你这个权倾天下的唐王,那我能不能只以一个女人的身份,或者说,只要你喜欢,我以一个你的女人的身份来求你一件事,恳求你能放过一个人,行吗?”   说着,祝融便一只手抚着左胸,单膝跪地,向吕布行了吕布也看不懂的蛮族的礼仪。   说实话,祝融现在的样子,真的很让人眼前一亮,本身祝融长的就很漂亮,再加上那异族特有的面貌,就如同热芭小姐姐站在吕布面前一样。   “说说吧,你想让寡人放了谁,但首先有一点,如果你想求寡人放的是孟获的话,寡人劝你死了这条心。”   “对于孟获,寡人有一万个杀他的理由,比如说他曾数次兵犯我益州,祸害屠戮我益州百姓无数,就单单只是这一个理由,就足以让寡人将他千刀万剐。”   “当然,除了这冠冕堂皇的理由以外,还有一个让寡人非杀他不可的原因,那就是因为他是你的丈夫,而你,又是我必须要得到的女人。”   听着吕布那义正言辞的言语,祝融摇了摇头,道:“我求唐王放的人并不是孟获,而是带来!”   蛮族之人向来直爽,吕布这一番在汉族人眼中看似很轻佻,很无礼的话,在祝融听来,却是一番很生动的表白。   蛮族之人与汉人不同,他们向往强者,被吕布这样一个强者以这样一个强势的表白方式表白,至少在祝融的心中,还是很受用的。   至少祝融觉得吕布不禁实力够强,就连在和女人表白这一方面,也很强,带着浓浓的霸主气息!   她觉得,男人就该是这样,对于自己的女人,就该有如此的霸气,喜欢嘛,那就想尽办法得到。   将她变成自己的所有物,不管别人怎么看,至少祝融很喜欢,很欣赏,对于这样的一个不论在什么方便都很强的强者,有一种心动的感觉。   “带来?这又是谁?”   听到这个名字,吕布微微一愣,带来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听过,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   祝融缓缓的抬起了头,道:“带来是我的亲弟弟,我也不和唐王说什么带来能够在将来我为唐王整顿南中的时候他能够帮上多少的忙,只希望唐王能够体谅我一个当姐姐的心情,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哦”   听到这,吕布终于恍然,他记得,历史上的祝融好像确实有那么一个弟弟,好像名字也确实叫什么带来洞主的,难怪这个名字听得有些耳熟。   带来洞主,在三国演义中,于诸葛亮率领蜀汉南征军进攻时,向连战连败的孟获相继推荐了木鹿大王、兀突骨。木鹿大王阵亡后,佯装已擒拿孟获及祝融夫人,欲以此接近诸葛亮,但被识破与孟获一同被捕。受释放后,建议孟获投奔兀突骨。但兀突骨亦被诸葛亮设计烧死,孟获一行人再度遭擒拿,当诸葛亮欲七擒七纵时,孟获与祝融夫人等蛮人终被感化,均对诸葛亮心悦诚服。   吕布笑着说道:“怎么,他也在这次关押的人中?早说嘛,你的弟弟那不就是我的弟弟?我还能把他怎么样不成?我现在就下令让人放了他,然后提他准备一个上好的宅子,你祝融的弟弟怎么能够让他在牢房那样的地方住一晚。”   听到这句话,祝融顿时抬起头,看着吕布到:“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来人,传令下去,将带来洞主放出来,准备一个上好的宅子让他休息,寡人明日亲自去见他。”   说罢,门外的婢女轻声应了一声之后,吕布看着祝融月匈前那深深的沟壑,吞了吞口水,道:“虽然我们现在关系还没有确定,但寡人既然答应了你的事情,还能糊弄你不成?”   见吕布已经下令放了自己的弟弟后,祝融心中一喜,刚准备道谢,便看到了吕布望向自己那炙热的目光,以及那有些意味深长的言语。   祝融俏脸一红,不过祝融也不似汉族女子那般扭捏,知道自己反正早晚都要是他的女人,也就强忍着心中的羞意,盈盈的站起身,轻声问道:“那王上想不想将这层关系确定呢?”   建宁府衙的大牢。   此时大牢内关押的皆是此次南征所俘虏的蛮族的一众大佬,当然,也只有这些大佬才有这样的待遇。   至于那些普通的俘虏,开什么玩笑,现在普通的俘虏总共加起来人数超过了二十万。   这样大数目的俘虏,根本不是建宁这样一座中等规模的城池里面的大牢能够关押的下来的。   那些俘虏都被缴了兵器,在城外分成了好几块,由吕布的大军看押着。   也只有这种大佬级别的,才能有资格享用城内的牢房。   而此时此刻,牢房内死一般的沉寂,关押在这里的人,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副仿佛死了全家的表情。   当然,也可以理解,毕竟任谁在知道自己第二天就要被处决的时候,也都笑不出来。   “咣当!”   牢房被人从外面重重的打开,两名身着黑衣黑甲的士兵走了进来。   “谁是带来?”   “谁是带来?”   士兵们喊了两声之后,一名衣衫篓缕的蛮族男人站了出来,有些紧张的道:“我就是带来,不是说明天再处决我等吗?你们这个时候找我做什么?难道那吕布又改变了主意,要今夜就处决我等?”   听到士兵们喊道自己名字的时候,带来突然心头一跳,这大半夜的,找自己做什么?难不成今夜就要处决了自己?   本来没敢答应,可是后来转念一想,反正明天也得死,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早死的话还不用如此心惊胆战的等着死亡的降临了。   想到这,带来便站了出来。   其余那些蛮族的头领皆一脸同情的看着带来,随后又冲着这两名唐军喊道:“兄弟,我要见唐王,求你行行好,通报一声,就说我愿意带领我的族人接受唐王的统治。”   “兄弟,我也要见唐王,求你通报一声,事后我必有重谢!”   “小哥,我这有一块上好的玉佩,求你帮忙通报一声,这块玉佩就是你的了。”   “”   听着耳旁传来的这些喧嚣的求着通报的声音,两名士兵并没有搭理,而是径直的走到了带来的面前。   不是他们不想要那些东西,而是唐军的军法严厉,发现了这种事情必然会受到严厉的处分。   最重要的是,唐军向来奖罚分明,只要你能立功,什么奖励没有?   再说了,他们的身份,也不一定能够见到吕布,当然,他们也可以不通报把东西给贪墨了。   但是,查到之后,后果可就严重了。   而且唐军乃是天下精锐,每个唐军的士卒皆以自己是唐军为荣,贪墨了这样一件小东西,或许不一定能丢了性命,或许这个东西也不会被没收。   但到那时,身边的同袍都拿异样的目光看待自己的时候,那才是生不如死。   两名唐军走到了带来的面前,打开了牢房,道:“你被释放了,跟我们走吧,唐王还特意嘱咐,为你安排一个大宅子,他明天要见你。”   此言一出,带来瞬间就蒙了,不是说好了明日处决的吗?怎么突然就把自己给放了?   而且,他带来好像算不得什么大人物吧,唐王又是如何知道他的名字的。   并且,还在这大半夜的,想到了他的事情,特意派人来将自己给接出去。   如果要放他的话,当时在城门口的时候就该放了他啊,又何必等到现在。   其他被关押的蛮人此时也愣住了,这带来算个什么东西,勉强只能算是一个洞主,而他们呢,他们哪个不是一个部族的首领?   连他都能放,自己为什么就要被明天处决!   想到这,这些蛮人们纷纷的闹了起来。   “放了我,我要见唐王,能够放带来为什么不能放我们?”   “就是,为什么放了带来却不放我们?”   “兄弟,你仔细想一下,除了带来以外,唐王有没有说还要放了谁?”   “”   仿佛看出了带来心中的疑惑,又仿佛是为了解答其他人的疑虑,一名唐军,冲着其他人喝道:“都给我安静点,谁让你们没有一个好姐姐!”   此言一出,别说是这些叫嚷的蛮族各部的首领了,就连刚刚才醒过来没多久的孟获也是双目瞪圆,噗的一声,又是一口老血从口中喷了出来,溅的旁边正在照顾着他的孟优满脸都是。   孟获瞪着血红的大眼睛,艰难的伸出了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带来:“好好很好噗”   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孟获的身体重重的倒在了虫蚁到处乱爬的破草席上,双眼失神的望着牢房的顶部。   想他孟获到处借兵,反复的以己之短,攻敌所长,为的是什么,为的还不是将她救出来。   可她倒好,这才多久,转眼间就又投入了别人的怀抱,她对的起自己吗?   此时此刻,孟获的心中充满了恨意与怨念。   只是,此时此刻,并没有人同情他。   到了他们这个位置,如果还抱着所谓的个人情感的话,那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首领。   一族的首领,想的不是自己个人的情感,也不是个人的荣誉,而是这一族族人的未来。   虽然不清楚孟获到底是因为真的喜欢祝融,真的对祝融的感情特别深厚,还是只是为了自己的颜面,担心自己的老婆被别人霸占会被人嘲笑,才做出如此多错误的决定。   但不论是哪一方面,他都不是一个合格的部族首领。   当然,吕布也应该感谢孟获,如果不是孟获将这些南中比较大一点的部族,比较难搞定的部族从深山老林之中带了出来的话。   即便以后吕布能够平定南中,也不可能如此的轻易,所造成的伤亡定然会是现在的很多倍。   “姐姐?”带来失声道。   “好了,赶紧跟我们走吧!”   这名唐军也懒得多做解释,将带来手上的锁链解开后,便催促着带来朝着大牢之外走去。   此时此刻,望着带来离去的身影,仍然待在大牢之中的部族首领们不禁暗暗懊悔,早知道自己也带着妻妾上阵了。   不过转念一想,祝融可是号称南中第一美人,不仅人长的美,更有一身不俗的本领。   自己家中的那些庸脂俗粉,即便带了过来,也不一定能够入的了唐王的眼吧。   也只有祝融这等奇女子可能才会被唐王这等一方霸主给看中,想到这,也都渐渐释然了。   随即,这些人又想到了孟获,不禁将目光朝着孟获投了过去。   顿时感到心中舒服多了,自己虽然很惨,但这里还有个比自己等人更惨的。   自己死也就死了,可那位也,死前也不得安生,他们仿佛在孟获的头上看到了一片青青的草原。 第四百八十一章 炎黄子孙,全世界最好的百姓!   次日,直至晌午,吕布和祝融才磨磨蹭蹭的从屋内推门而出。   不得不说,在此事上向来不知疲倦的吕布遇上了祝融这个狂放的蛮族女人,也算是棋逢对手,不相上下了。   两人昨夜折腾了一宿,直至破晓才睡下,醒来之后又是大战了三百回合,不分胜负。   就连送早餐的婢女都来了好几趟,到了门口听到屋内的动静后,又红着小脸默默的退了下去。   遇到祝融后,更加坚定了吕布让魏忠贤帮他寻一门类似于素女经之类养生术的想法了。   如果不是他征战沙场多年,又时长锻炼养出了一副好身板的话,估计还真经不起祝融这个野蛮的女人这么折腾。   而祝融的弟弟带来洞主,此时也早就在太守府的前厅等候了多时。   虽说昨夜从士兵的口中听说第二天吕布要亲自去见自己,但他带来哪敢让吕布这个唐王亲自登门。   士兵将他带到安排好的大宅子中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距离天亮也没有多长时间了,带来怕睡过头,连觉都没睡,就这么睁着眼睛焦急的等待着破晓。   天空刚浮现出一抹鱼肚白,带来就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太守府。   带来还贴心的告诉婢女们不用通报,他可以稍等片刻也没关系。   谁知道,这一等就是一上午。   期间他也询问过为他上茶的婢女,婢女只是跟他说唐王此刻正在忙,等忙完了之后自然会来见他。   这到好,一忙就忙到了中午。   当吕布和祝融携手走到前厅的时候,带来正坐在椅子上打盹,被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以及说笑声惊醒后,带来猛地一下抬起头,起身迎了上来。   “带来拜见唐王!”   吕布才刚踏入前厅的大门,带来便单膝跪地,冲着吕布一礼。   吕布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新任的蛮族小舅子,看到对方的眼中还带着血丝,显然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吕布走到了带来的面前,拍了拍带来的肩膀,笑道:“好了,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看你的样子,似乎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难道是我手下的那些人怠慢了你?”   带来抬起头,缓缓的站了起来,见自己的姐姐正站在吕布的身旁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自己。   吕布的脸上春风得意,神清气爽,笑意盈盈,而自己的姐姐祝融秀目含春,眉宇间如春花绽放,身段如新摘的水蜜桃般成熟通透,美艳异常。   见到这,带来哪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带来连忙冲着吕布一礼,道:“多谢唐王关心,唐王麾下的将士待罪将很好,是罪将自己挂念着姐姐,所以才没有休息好,见到姐姐无事,罪将就放心了。”   吕布笑着拍了拍带来的肩膀,笑道:“好了,别罪将不罪将的了,以后咱们都是自己人,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不用如此拘礼。”   说罢,吕布从带来的身旁穿过,走到了厅中的主坐上坐了下来,对着带来一抬手,道:“不必拘礼,坐吧!”   “好了,让你坐你就坐,没听到唐王说了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不必拘礼吗?”   祝融笑着推了带来一下,随后笑意盈盈的走到了吕布的身旁坐了下来。   见此,带来也不再拘束,缓缓的走到了吕布的右下手,坐了下来。   待带来入座后,吕布笑意盈盈的看着带来说道:“我知道你的心中有很多的疑问,这也是今天我为什么要见你的原因。”   说罢,吕布对着侍立在一旁的侍女招了招手。   两名侍女将早已准备好的茶水为吕布和带来送了上来。   吕布浅酌一口,润了润喉咙,道:“首先,如你所见,以后咱们也就算是自己人了,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你可以喊我姐夫。”   对于吕布此言,带来并没有感到意外,从刚刚见到两人的第一眼起,他就已经知道会是这么个情况了。   或者说,从吕布那极好美色的传闻,以及他的姐姐被俘虏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会是这么个情况了。   如果非要找出让带来惊讶的一点,那就是他没有想到,看对方这个样子,她的姐姐在对方心中的位置要比自己想象的要高。   以他们蛮族的传统,胜利者是有权利随意的处置自己的俘虏的,俘虏就是自己的战利品,自己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而让带来没有想到的是,本该如战利品一般的姐姐,在吕布面前的地位,好像比自己想象的要高很多。   随后,吕布接着说道:“接下来,要谈的就是今天找你的最主要的原因了。”   吕布伸手指了指带来面前的茶水,示意带来不用拘谨,端起了面前的茶盏,浅酌了一口,随后,缓缓的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祝融部落划入我大汉,你们部落的子民从今往后也皆是我大汉的子民。”   带来点了点头,对于吕布所说的这个,带来并没有感到意外,毕竟先前在城门口的时候对方便提过此事。   对于带来的表现,吕布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寡人准备册封你为平南将军,由你协助你姐姐祝融帮寡人一统南中各部,而监狱中那些部族首领们的首级便是寡人送你~们的礼物。”   “除掉了这些人以后,想来对于你们也有所帮助。”   “其次,寡人能给予你们的帮助便是我大唐的军械,从现在开始,你们所组建的军团,便是我大唐的正规军,寡人授予你们岭南军团的称号,人数的话,就暂定十万人好了。”   听到吕布愿意给予他们唐军军械,不仅是带来,就连坐在吕布旁边的祝融都一脸诧异的看着吕布。   唐军的军械给他们的印象可谓是太深了,领先他们不知道多少倍,甚至在刚一交手的时候,让他们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在他们的想象中,汉军的军械应当和益州军的相差不了多少。   可是,当他们真正交齐手来的时候,他们才发现他们想错了,而且错的特别离谱。   先前的斥候交手,居然一个人也没能回来。   从山上向下冲锋的时候,对方的箭矢根本就不曾间断过,给人的感觉像是至少十万人以上的弓箭手。   近战时,对方杀他们的时候,如砍瓜切菜一般轻松,而他们却对全副武装的唐军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还要想尽办法找对方身上铠甲护不到的位置。   这也难怪,这些年来,唐军除了手上的兵刃改良了以外,身上所穿的铠甲也进行了改良。   在大部分都还拥着札甲的时候,吕布麾下的唐军已经尽数换上了由吕布提出的构思,马均负责完成的用铁丝或铁环套扣缀合成衣状,每环与另四个环相套扣,形如网锁的锁子甲。   当祝融身在建宁之时,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唐军的军械之时,眼中也满是惊叹和羡慕。   对于这些军械,给吕布印象最深刻的无疑是唐代,而锁子甲运用最广泛的时候也是唐代。   锁子甲自唐代引入中国以后,逐渐被后世广泛使用,成为宋明时期常见的甲式。因此,从某种程度上说,它可算作中式甲胄的典范,西方人称为中国之星,日本人称之为唐纹甲。   吕布所弄出来的这些军械,可以说至少领先了这个时代五百多年,领先这些装备简易的南蛮更是不知道多少年。   两军交战之时,结果可想而知,完全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对于这些装备,祝融自然是很眼馋。   当然,也就是对祝融,吕布才会提供如此先进的装备,换成那些羌人,吕布所给的也都是一些在唐军中已经淘汰了的货色。   并不是吕布种族歧视,而是他对祝融比较放心,普通的联姻或许不是很牢靠,但他与祝融可是两族首领的联姻,祝融反他图什么?   为了安祝融的心,吕布向祝融承诺,只要她生了儿子,这个儿子即便再怎么差劲,至少也会封一个南中王。   吕布的意思很简单,你放心的去替劳资统一南中,你现在一统的南中,不仅仅是我的东西,也是你儿子的东西。   你放心的忘南打,你打下的所有的地盘,以后都是你儿子的,不仅如此,到时候还会加上一个益州。   有了吕布的这种承诺,祝融自然很满意,哪怕她以后真的失了宠,至少也有个安身养老的地方。   听到吕布承诺会提供给他们唐军军械,祝融眼中泛着异彩,看着吕布道:“大王此言当真?”   吕布笑了笑,揉了揉祝融的脑袋,道:“你觉得我有骗你的必要?”   祝融笑了笑,道:“你要骗也无所谓,反正这些东西又不是给我的,以后不论打下多大的地盘,还不是都跟着你姓吕。”   带来面露疑惑的看着两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即便他不给军械,不还是要替他打?   见到带来一脸茫然的样子,吕布笑了笑,道:“你们与别人不同,寡人向你姐承诺过,她给寡人生的儿子,便是以后这南中的王,所以,你们可以放心的去打。”   带来愣了愣,随后大喜,有了这样的承诺,那就跟替他们祝融部落打没什么区别,反正不管打下了多大的地盘,都会由他们自家人接手。   王室的孩子,一般都是和自己母亲那一族比较亲,有了吕布这样的承诺,无异与承诺了让他们一族永世富贵。   至于能否生下儿子,这点完全不用去考虑,第一个不是那就接着生,一直生到是儿子为止。   南中的叛乱最终以孟获等一干蛮族首领被在建宁被斩落幕,处决孟获等蛮族首领之时,行刑的广场上人山人海,挤满了闻讯而来的益州百姓。   当刽子手们高举起手中的大刀之时,围观的百信们欢声犹如雷动。   建宁紧挨着紧挨着南中,是南蛮入侵益州的必经之地,这些年来可谓是饱受南蛮祸害之苦。   如果说益州的百信中最痛恨南蛮的,无疑便是这建宁的百信。   他们的亲人好友,不乏丧生在每次南蛮入侵之时的屠杀之中,这些心怀仇恨的益州百姓,他们想要的并不是每次仅仅只是将来犯之敌人击退,他们要的是孟获等人去死。   奈何刘璋的不作为,让他们饱受南蛮的祸害,却束手无策,有一天每一天的过着心惊胆战的日子。   就连建宁往南的山区,在建宁百姓的心目中,都宛如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令他们望而生畏。   仿佛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从山中突然冒出很多蛮人出来。   由于这些年来孟获的祸害,让这些建宁的百姓,不禁对建宁往南的山区产生了心理阴影。   而此时此刻,吕布和他麾下的唐军,给他们带来了极强的安全感。   常年祸害他们,让益州官军都束手无策的南蛮,在唐军到来之后,如土鸡瓦狗般,尽数被灭。   这些日子以来,建宁的百姓一听到城外的打斗声,心中所浮现出来的都不再是恐惧,而是用不了多久,唐军又要压着一大批的俘虏从他们的面前走过,往城外不远处新建起的一个专门关押俘虏的营地走去。   果然,吕布没有让他们失望过一次。   这一次,让他们大出所料的是,除了那些俘虏以外,居然连很多蛮人的首领都给抓了。   以往,他们每每见到这些蛮人的首领之时,都是这些人带着那些蛮人在城中烧杀抢掠,趾高气昂的样子。   而如今,这些在他们心中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的蛮族首领,就这么被关押在囚车之中,压到了刑场之上。   这些可都是以往他们连做梦都想要见到的场景。   此时此刻,建宁民心尽归吕布,哪怕这个时候刘璋回来,只要吕布一声令下,他们也肯拿起手中的兵器,为吕布而战。   不得不说,此时此刻的吕布在建宁城中深得民心,吕布上观刑台的那一刻,整个广场上的建宁百姓都彻底沸腾了起来,高声大喊着唐王万岁的声音,就是最好的正面。   吕布面带微笑,双手下压,整个广场几乎瞬间便安静了下来,他们一个个纷纷举目热切的望着吕布。   吕布满意的点了点头,从这些百姓们炙热的目光中,吕布就能深刻的感受到,此时此刻,不论面对谁,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些百姓就可以为他而战。   吕布高声道:“诸位,如你们所见,如今台上跪着的这些人,便是长久以来,无数次在我们益州土地上烧杀抢掠的那些蛮族的首领。”   “以前,我吕布远在长安,手伸不到这里,我来晚了,让你们受苦了,我之过,在这里,我向你们赔罪!”   说着,吕布便弯下了腰,冲着广场上的益州百姓深深一礼。   不得不说,吕布这货如今已经将这些政治手段玩的是出神入化,手到擒来。   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礼,顿时让广场上的百姓们热泪盈眶,纷纷呐喊了起来。   “与唐王无关,唐王无须如此,都是那刘璋的错。”   “不是大王的错,都是那刘璋!”   “大王”   整个官场上的百姓们眼含热泪,纷纷的朝着吕布跪了下来。   有时候,大汉的百姓们就是如此的淳朴,虽然你没事割他们的韭菜,收他们各式各样的税,又让他们的父亲,儿子,当兵替你卖命。   但很多时候,往往只是因为你的某一句话,他们就可以将他们的生命都交给你。   他们所需的,有时候真的不多,你可以贪,你可以刮他们的民脂民膏,你可以吸他们的血。   但只要你在他们需要你的时候,你能够站出来,他们就会心满意足,而且还会恨不得将自己的生命都交给你。   此时此刻,就眼前这一片景象,别说是刘璋回来了,就算吕布现在说一句,他想造反,想当皇帝,这些百姓都会跟着他干。   而且,这片土地上的百姓,也是最好的,国家一句话,他们就算是拼尽全力,也会去执行,这一点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千年后的现代,都是这样。   也正是这样,我们才能屹立于世界之林,坐看风云。   我们当过世界第一,也落后挨打过,被异族入侵过,也差点亡过过,但这些都不能让我们倒下。   为什么?   正是因为生存在这片土地上的百姓。   眼前的这一幕,就连原本只不过是演戏的吕布也深受感染,就眼前这些可爱的百姓们,你又怎么忍心去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来祸害他们。   吕布缓缓的直起身,双手平伸,道:“诸位请起!”   待百姓们全部都站起身以后,吕布不急不缓的高声道:“不论以前如何,都已经告一段落了,都已经成为了过去。”   “从今往后,无论是何人,只要他敢来祸害我大汉的子民,谁敢来祸害你们,我就敢将我大唐的铁骑开到他的家门口。”   “将他们的首领请到这行刑台上,用他们的鲜血,来洗刷他们在我大汉的领土上所犯下的罪孽,让他们,用他们的生命,来向你们赔罪!” 第五卷 红楼,红楼(三) 第四百八十二章 再回红楼世界   就在这时候,吕布这时候则是收到了系统的消息。   “任务完成,奖励袖里乾坤升级为一万立方,武力值+5,智力+5,二十四史全集一套!”   “拯救任务已完成,请选择即将进入的世界!”   “红楼世界或水浒世界?”   是的,按照系统的意思,现在就算是完成了拯救任务了。   下一个世界是可以选择的,吕布可以选择重新回到红楼世界或者水浒世界休息一番,或者是直接进入下一个世界。   吕布没有着急的选择,而是直接招来了郭嘉,陈宫,贾诩,徐庶,赵云,马超,许褚等人,将大唐境内的事情吩咐了一下,毕竟他要回红楼世界修整修整。   吩咐完之后,吕布便将有用的东西全部装进了袖里乾坤,一万立方的空间全都满满的,这才选择了下一个世界。   “重回红楼世界!!!”   ……   眼前一黑一亮,吕布就已经身处于红楼世界里了。   在水浒世界里,他是大官人西门庆,在三国世界里,他是天下第一武将,天下第一诸侯,吕布!!   而在这红楼世界里,他就重新成为了二爷贾琏。   重新回到红楼世界的贾琏第一时间便去了自己小棉袄的房间。   刚进来便看到小棉袄在床上睡的正香,摆了摆手,免了奶嬷嬷和丫鬟们的行礼,贾琏直接便来到了小棉袄的跟前,伸手摸了摸小娃娃的脸蛋,然后抓住小手亲了亲,然后便不自觉的乐了出来。   “哟,侯爷在这傻乐什么呢?”这时候王熙凤走进来看到贾琏的样子,不由的调侃道。   贾琏看了看王熙凤,这女人在生完孩子之后更加的有味道了,想到这里,便不由的说道:“在想以后怎么教训你这个凤辣子呢。”   王熙凤被这话给羞红了脸,白了贾琏一眼,唾道:“胡说些什么,孩子还在这儿呢。”   贾琏见状笑了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陪了王熙凤和小棉袄一会儿之后,贾琏便离开了。   毕竟贾琏也不是闲人,另外刚从三国世界回来,贾琏也是要捋一捋才行。   ……   就在贾琏回来没两天,朝中便发生了一件大事。   西海沿子发生了战事,和茜香国一战,损兵折将,就连南安郡王都被俘了,这让朝廷颜面大失。   不过因为近年来,因为贾琏赫赫战功朝廷上也没有什么议和的言论,只想着如何打回去,一雪前耻。   景隆帝高坐御案之后,“各位臣工,怎么看西海沿子之事?”   “自然是打回去,一个小小的番邦小国竟敢挑衅我天朝大国,怎能不给他迎头一击?”牛继宗出班说道。   “臣等附议!”一群武勋将门,都出声附和。   “陛下,如今那茜香国,占领我朝沿海一地,必须给以迎头痛击!臣建议,由冠军侯领兵出征!”内阁学士周辅臣奏道。   景隆帝想了想,如今朝廷中也没什么大事,派贾琏出征也无不可,正要说话时。   “不要什么战事都要冠军侯出手,那朝廷还养着这么多武将干什么?不如都回家种地算了。”内阁首辅杨益出班说道。   景隆帝听到杨益如此说,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臣建议,由云贵提督将军孙克清领兵出征,孙将军乃沙场老将,曾节度京营,又经历无数战阵,必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兵部尚书赵大夏说道。   “臣也愿往!”牛继宗说道,后又有许多将领说愿意去,这让景隆帝颇感欣慰。   ……   此时的南安郡王府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老太太,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怎么也要想方设法救回王爷呀。”南安王妃哭道。   “我一个老太太,能有什么办法?如今万岁能不降罪,已经算是我们的幸运了。至于能不能活着回来,就看我儿的造化了。”老太妃叹道。   “祖母,不知这次朝廷派谁出征,孙儿想要一同前去,救回父王!”南安世子突然说道。   “这怎么可以?以后南安王府就指着你了,你要有什么好歹,你让我和你母亲可怎么活?”老太妃拒绝道。   “祖母,这是我作为人子,应尽的责任如若孙儿龟缩在王府,以后有何面目在世间生存。”南安世子坚定的说道。   “老太妃,王妃,世子,朝廷已经下诏由云贵提督将军孙克清领兵出征。”一个嬷嬤进来回道。   老太妃听了大为失望,要是贾琏挂帅出征,那么以他们和荣国府的关系,就可以拜托贾琏想方设法救出南安郡王。这孙克清本就是后起之秀,与他们开国一脉不和,怎么可能费心费力的去营救南安郡王,这下自己儿子的性命可就悬了。   那边的南安世子和南安王妃,如何不明白这里的道理,南安王妃更是痛哭出声。   “这样一来你更不能去,我们两边儿本就不和,你要是去了会非常危险的。”老太妃不容置疑的说道,她可不想到时候既没了儿子,又失去了孙子,那样这南安王府就真的完了。   散朝之后,杨益被景隆帝留了下来:“老相爷为何不同意叫贾琏出征呢,难道这里边还有什么别的用意不成?”景隆帝问道。   “陛下,这次出征,要是叫贾琏去,会是和后果?”杨益反问道。   “自然是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景隆帝笑道,他对贾琏的武力,还是比较相信的。   “我看不止,以贾琏的脾气一定会攻上茜香国,到时整个茜香国就会倒在贾琏的马蹄下,那时候整个茜香国就会成为贾琏的封地,那样一来香雪国孤悬岛外,怎么和朝廷成为掎角之势?所以贾琏的封地只能在朝廷的周围,不能在海外。”杨益笑道。   景隆帝听了这话,这才明白杨益的用心,老相爷果然老成谋国。   贾琏下朝之后,便在林如海不待见的眼神下,跟着来到了林府。   林如海和贾琏刚进二门,就见林黛玉带着紫鹃在那等候,“玉儿感觉怎么样?这两天身体如何?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N连串的问候,从贾琏嘴里飞了出去。   林黛玉看着贾琏关切的眼神,心里不禁生起一股甜蜜。   “表哥,我身体挺好的。”林黛玉笑道。   三人来到花厅,落坐之后,紫鹃便端着差给三人送来。   “琏儿,你可知道今天首辅为何不让你挂帅么?”林如海问道。   “因为我的封地,只能在朝廷的周围,而不能孤悬海外。”贾琏不屑的撇嘴道。以贾琏如今的实力和眼界,是他们所不能想像的。   林如海见贾琏如此说,满意的点点头:“你也不必着急,周围的事态你早晚有大显身手的一天。”   贾琏听了林如海的话,毫不在意的说道,“岳父大人,这封地对于我来说,有没有都无所谓,我也不在意这些。只要咱们的家人,亲人安康平顺,我就别无所求了。”   林如海见贾琏如此心意豁达,不犹笑道,“你到是好心境!”这心里对贾琏是更加满意。   荣国府,荣庆堂。   “老太太,三丫头的年纪不小了,您看是不是该相看了?”王夫人笑着对贾母说道。   贾母心里自然明白,这王夫人那是为了探春打算?只不过是又要憋什么坏主意了。于是贾母面色平静的说道,“哦?不知道你有什么好人家?”   “三丫头本身就是庶出,要想找个登对的人家也不容易。我看我娘家侄子王仁就不错。虽然名声浪当了一些,可是哪个哥儿不是这样过来的。”王夫人笑道。   “这事你和你们老爷,还有环哥儿和琏儿商量了么?”贾母问道,贾母可知道王仁这个人。那可以说是五毒俱全的,三丫头要是嫁给了他,那以后的生活可真就没指望了。   “还没有,老爷也就算了,何必要环哥儿一个孩子参与此事,我们大人做主也就是了。”王夫人说道。   “环哥儿毕竟是三丫头的弟弟,以我看还是听听他的意见吧,就算是琏儿,恐怕都要问问环哥儿的想法。”贾母直接怼了回去,老二家的心思,她怎么会不知道?她可不想因为三丫头的事,闹得家宅宁。   “行了,没有别的什么事儿,你就回去吧,我也累了。”贾母开始赶人了。   王夫人见事情没成,只能郁闷地回了自己屋子。   等到晚上贾政回来的时候,王夫人便和贾政提了此事,“我看这事儿必须要环哥儿点头,他亲姐姐,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不能说定就定,这点颜面我们还是要给他的。还有琏儿,当初说好三丫头的亲事他来过问的,也要听听他的想法。”贾政不在意的说道。   一个庶女,要不是贾琏重视,他都看都不会看一眼。   第二天,王夫人来到荣禧堂,“二婶儿怎么来了,稀客呀,快坐,平儿快给二太太上茶!”王熙凤笑着招待道。   “凤丫头,你也不必忙,我来找你是有一件大喜事要和你说。”王夫人笑道。   “哦?什么样大喜事,说来听听。”   “你哥哥王仁年纪也不小了吧?就准备这么一直浪荡下去?你这当妹妹的就这么看着。”王夫人问道。   王熙凤想到自己那个浪荡的哥哥,虽然贾琏点醒过她,可是毕竟是她的亲哥哥怎能不操心?可是她哥哥那个模样,凡是好一点儿的人家,没有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这也让她操碎了心。   “就我哥哥那模样,谁人家的好女儿愿意嫁给他。以后实在不行就给他随便找一个算了,只要能延续香火就行。”王熙凤叹道。   “如今我这儿倒是有一个好人选,就是不知道凤丫头你愿不愿意?”王夫人笑道。   王熙凤立刻提高了警惕,“不知二婶儿说的是哪家人的女儿?”王熙凤问道,她就不信王夫人会这么的好心,给她哥哥找媳妇。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看三丫头如何?配你哥哥绰绰有余了吧。你要是愿意,我们就去和老爷老太太说。”王夫人笑道。   “三妹妹?二婶儿你快别开玩笑了。我哥哥王仁,怎么能配得上三妹妹这样的人不成不成?”王熙凤摇头说道,心里想到,我说怎么好心给我哥哥说亲,原来是安的这个心,这样一来,三妹妹和环兄弟还不得恨死我。   “怎么不成?好歹你哥哥也是嫡出,配她一个庶出的丫头有何不可?”王夫人又劝说道。   “二婶儿还是不要再说了,你先去问问环兄弟愿不愿意,三妹妹愿不愿意,等他们都同意了,二婶儿在来和我说吧!”王熙凤说道。   王夫人见没有说动王熙凤,只能悻悻的回去,再想别的办法。   这边王夫人刚走。王熙凤就叫人去把贾环请过来。   “二嫂子,这么晚了,你把小弟找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贾环进来笑着说道。   “你可知道二太太的正在给你姐姐相看人家?”王熙凤问道。   “什么?二嫂子,你说的可是真的。”贾环急忙问道。   “那还有假。”于是王熙凤,就把王夫人今天来找她的事情,说了一遍。   贾环听完之后,愤怒的一拍桌子,“这个毒妇,简直丧心病狂,安敢如此欺我!”   “环兄弟,我自然知道我那哥哥配不上三妹妹,所以也就拒绝了她。可是你还得多加小心,这京城,可不止我哥哥一个浪荡子弟。”王熙凤提醒道。   “小弟替我姐姐谢过二嫂子了。”贾环感激的对王熙凤说道。   “环兄弟,说的这是什么话,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见外。不过环兄弟还是要想个办法才是,莫要让那人得逞才好!”王熙凤说道。   “二嫂子放心,小弟如今可不是只阿猫阿狗,她想怎么弄就怎么弄。那小弟就先告辞了!”说完贾环就急匆匆的去了赵姨娘屋里。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你姐姐刚走。”赵姨娘笑道,她最近的日子可是过的十分舒心。   “娘!那毒妇竟然想把姐姐嫁给王仁,那个浪荡子。”贾环怒气未消的说道。   赵姨娘听了之后,脸色苍白。惊慌失措的说道:“那可怎么办?我苦命的探儿呀。”   赵姨娘一边哭,一边说道,“环哥儿你如今不是官么?一定要帮帮你姐姐,千万不能让你姐姐嫁给王仁那个畜生,否则你姐姐的一辈子就毁了。”   “娘,你放心,那毒妇得不了逞的,我一定会护着姐姐的。她不是总让别人心痛吗?那我也让她尝尝什么叫心痛。”贾环恨声道。 第四百八十三章 茜香国战事,王夫人又出幺蛾子   “环哥儿,你可别做傻事,那毕竟是你的嫡母。”赵姨娘担心的说道。   “娘,你放心,我又不傻,怎么可能会让她抓住把柄?”贾环笑道:“我先去父亲那儿问问此事。”说完在赵姨娘担忧的目光中,去了贾政的住处。   “父亲,听说母亲要给我姐姐相看,可有此事?”贾环问道。   “确有此事,不过为父也说了,这事儿定要听听你的意见。”贾政笑道。   贾环听个贾政的话,心里也安稳了一些,“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只是琏二哥说姐姐的事他会留心的,给姐姐找个好人家,我想姐姐年纪也不大,还是等等琏二哥的消息为好。”   贾政想想如今贾琏贵为冠军侯,要是三丫头的事情,他能给保媒,不仅能找个好人家,而且面上也有光。于是说道:“好此事先放一放,就先听听你琏二哥怎么说也不迟。”   贾环用贾琏这杆大旗,先安稳住了贾政。回去和赵姨娘说了此事,安了赵姨娘那颗彷徨的心,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三爷回来了!”彩霞高兴的迎了上来,“嗯,这么晚你们怎么还不去歇着?”贾环看向彩霞一彩云姐妹。   “哪有主子没回来,奴婢先歇着的道理。”彩霞白了贾环一眼。   贾环先是傻傻的一笑,然后正色道:“你们先回去歇着吧,我还要去书房想一些重要的事情。”   两天过去了,贾琏每天都感觉到自己在进步,和以前蜗牛爬行般的速度相比,现在修炼的速度简直是天壤之别。   “侯爷,荣国府来人了,看着挺着急的要见三爷。”香菱跑进来说道。   “让她进来吧。”贾琏心想,这荣国府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奴婢,叩见侯爷!”一名荣国府的仆妇,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   “免了吧。看你急匆匆的,可是府上出了事情?”贾琏问道。   “回侯爷的话,是府里的宝二爷从昨夜到现在都没回府,府里派了人去平时宝二爷爱去的地方,可是都没找到。老太太急了,就派奴婢来侯府,让侯爷派人帮着找一找。”那仆妇道。   贾琏听了一愣,贾宝玉失踪了?难道是针对自己的人做的?应该不是,自己的敌人现在躲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跳出来找事儿?   “你先回去,和老太太说一声。就说我会儿就去。”   “是,那奴婢就先告退了。”说完那仆妇就出去了。   贾琏,洗漱一番,然后换上常服,才去的荣国府。一到荣国府,就见贾母面色憔悴的,靠在榻上闭目养神。   “给老太太请安了。”贾琏微微一躬身,就算是施礼了。   贾母听到贾琏的声音,立刻睁开了双眼,立刻拉住贾琏的手说道:“琏儿,你宝兄弟不见了,你可一定要帮忙想想办法。”   “老太太放心,人丢不了。”然后转头,就看见王夫人也面色憔悴的看着他眼中充满了祈求。   贾琏也不理她,对袭人说道:“昨日宝玉身边到底是谁伺候,现在人在哪里?”   “回侯爷的话,昨天跟着的是李贵,可是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袭人急着说道。   “是不是宝玉忘了时间,去别的地方玩儿去了?”贾琏问道。   “不可能的,宝二爷从来没有在外面留宿的时候,不管多晚都会回来的。”袭人说道。   “琏儿,你说宝玉会不会被人给害了?”王熙凤说道。   贾琏还没说话,就被贾母打断:“胡说!宝玉这么老实的一个人,怎么会有仇家绝不会被人害了!”贾母愤怒的看着王熙凤说道。   “老太太说的是,宝兄弟这么一个善良的人,怎么会被人害呢?都是孙媳妇说错了话。”王熙凤打嘴道。   “琏儿,你看是不是针对你的人做下的?”贾母问道。   “这不大可能。和我有仇的人,要么现在不敢动手,要么就死了。”贾琏肯定的说道。   “那我的宝玉现在在哪里?可怜的孩子不知道遭了什么罪。琏儿,你人手多,要派点出去找找可好。”贾母哭道。   “老太太放心,我这就派人去找。一定把宝玉给你找回来。”说完就出了荣庆堂。   贾琏才出了荣国府不远,就被贾环带着亲兵给拦住了。也不容贾琏多说,拉着贾琏就进了一间酒楼。   待酒菜上好,二人落坐之后:“你这是干什么?不知道我要去帮着找宝玉吗?”贾琏说道。   “当然知道,所以才拉二哥来次,你也不必去找,那宝玉是我让人扣下的。”贾环道。   贾琏倒是有些惊讶地问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二哥,你知道么?那毒妇竟然想把我姐姐嫁给王仁那个浪荡子。”贾环恨声说道。   “这王夫人还是这么不安分吗?你现在还算上进,她还这么针对你。”贾琏有点不理解,王夫人的内心到底怎么想的,有这么样一个庶子,不说好好笼络,还总是这般作践。   “谁知道那个毒妇,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她既然总想让别人痛,那我就先让痛一次。”贾环恨的咬牙切齿。   贾琏也知道,王仁是个多么混蛋的人,在原著中就冲他能把巧姐卖进窑子,这样的畜生杀了他也不为过。王夫人竟然想把探春嫁给他,可见其内心是多么的恶毒,让她得个教训也好。   “既然人在你那,我也就不操心了,不过可不能真伤了宝玉。要不老太太那儿可就不好收场了。”贾琏叮嘱道。   “放心吧,二哥,我只是给那毒妇一个教训,不会伤了宝二哥的。”贾环又有些扭捏的说道:“二哥,我姐姐的事情一定要我父亲和那毒妇做主吗?”   贾琏笑着说道:“放心吧,府上姑娘们的亲事,我说了算,其他人谁说了都没用。”   贾环这才放心了下来,再次万分的感谢了一番贾琏。   贾琏对于如今的贾环倒是有些刮目相看,没想到自己当初整顿了一番荣国府和族学,贾环会有如此大的变化,还真是不枉费自己的一番苦心。   贾琏和贾环在酒楼上小酌一顿,然后便直接回王府了。   一直到了晚上,宝玉还没找到,荣国府这边可炸了锅了,王夫人更是哭昏了两次。   “琏儿那也没消息么?”贾母焦急的问道。   “后附那边暂时没有动静,也没派人来说找找没找到。”王熙凤说道。   “那顺天府呢?他们这些拿着朝廷俸禄的人,就是白吃干饭的吗?”贾母怒道。   “顺天府已经派出了全部的衙役,在京城大面积的搜索,可是到现在还是没有任何消息。”王熙凤说道。   就在贾母也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鸳鸯跑进来高兴的说道:“老太太,宝二爷回来了。”   鸳鸯的话一出口,荣庆堂那一片安静贾母连忙说道:“我的宝玉在哪?块给我叫进来。”一旁的王夫人也瞬间精神了。   不一会儿,宝玉便走了进来。   “老祖宗!”宝玉委屈的趴在贾母怀中开始痛哭。   “来给老祖宗说说,这两天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去什么地方?”贾母揽着宝玉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孙儿就是被人弄到一间屋子里,关了两天也没挨饿,就是不许出来,孙儿倒是没受什么罪,就是有些想老祖宗。”贾宝玉哽咽道,虽然这两天不缺吃不缺喝,可是到底把他吓坏了。   贾母听宝玉这么一说,便知道这不是针对宝玉的,而是为了警告荣国府里的某些人,便笑着问道:“那些关着你的人,还说过什么话没有?”   贾母就是想知道,是因为谁,才让她的宝玉受这么大的罪。   “这倒没有,他们平时根本不和我们说话。哦对了,是有这么一句话,说是什么上一代作孽,下一代遭殃的。”贾宝玉回忆着这两天的经历说道。   贾母瞬间两道锐利的目光,射向了王夫人。   “老二家的,你这些日子没背着我,在外面又做了什么事吧?”贾母问道。   “没呀,媳妇发誓,真没有在外面做下什么惹祸的事。”王夫人叫冤道。   “哼!那群贼人话里的意思这么明白,还用猜么?那群人这次只是给你个警告,下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我劝你赶紧把不该沾的东西,全部给我收了,免得在给宝玉惹来麻烦。”贾母警告道。   “宝玉,你是怎么回来的?”王熙凤问道。   “我们被蒙着眼送到了城里,后来他们就走了,我们就碰到了顺天府的衙役,他们就送我回来了。”贾宝玉说道。   “不管他们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这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鸳鸯,你叫人告诉琏儿一声,让他帮忙查查,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人干的。”贾母道。   “是,老太太,奴婢这就去办。”说完转身下去安排去了。   贾环在一边儿听了不由的撇撇嘴。   ……   眼看就要到年底,孙克清的战事进行的不是太顺利,损失了不少人马,才将沿海地区的战事稳住,可是进展也不太顺利。   朝堂上,众人对此事也是议论纷纷。在戴权一声宣唱,景隆帝登上了御阶。   “臣启陛下,沿海战事不力,恐时久有变,还望陛下要做决断!”内阁次辅周辅臣出班说道。   景隆帝不犹皱眉,心道这西海沿子的战事到现在应两月有余,不但没什么进展,还在不断消耗着国库的银子,即使从贾琏那里得到不少的财富,但也禁不住这样的消耗。   “诸位臣工,可有良策?”景隆帝向着下面众位大臣看去。   “陛下如果想尽快结束战事,只有派贾琏挂帅出征。”忠顺王出班说道。   “臣等附议!”这时一些文臣也出班奏道。   这时的杨益也是眉头紧锁,战事这样的拖下去,对朝廷当然不利,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西海沿子,孙克清这个老将竟然都不能尽快平定。   “臣愿率兵前去,助孙将军一臂之力。”牛继宗出班说道。   身后一些开国一脉的武勋,也出声附和。   “牛继宗,你觉得孙克清都不行,你去了能有什么用,我看还是派贾琏出征才是正理。”忠顺王出声说道。   景隆帝本就对忠顺王产生的疑虑,这时候听忠顺王,如此建议贾琏出征,兴里不犹升起一股警惕。   “陛下老臣建议陛下,此事要慎重考虑,战事既然已经如此,也不必急于一时。”杨益说道。   景隆帝听了,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明日再议,退朝!”   一连几日,朝中也没有商议出什么好的结果,最后还是决定由牛继宗带领五万人马,去援助孙克清。   等牛继宗到达西海沿子的时候,已经要过年了。   因为要过年了冠军侯府可是热闹非凡,光是送年礼的都能排成队。这可忙坏了香菱晴雯等丫头,收礼回礼忙得不亦乐乎。   林黛玉是一个不怎么管事的,也就是在差不多的时候看一眼,看看合不合适。   当然了,除了几个固定的地方,其他的地方只要给回礼,那就是合适,谁也不敢说不合适。   贾琏则在后院躺在摇椅上,悠闲地喝着茶,旁边的香菱,正在给他剥着刚从大棚里摘的葡萄,这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   “侯爷,二奶奶来了。”晴雯进来说道。   贾琏听了,懒洋洋的说道:“让她进来吧!”   王熙凤一进院子,就看到贾琏享受的这一幕,“琏二,你这日子过的,简直给个神仙都不换啊。”   贾琏闻言笑着说道:“怎么,二奶奶这是想为夫了,这是专门来看我来了?”   王熙凤呸了一口,笑着说道:“还不是府上那点事,找你来拿主意来了。”   贾琏皱了皱眉头,前天他还在府上住了一夜,怎么一天多的事情,府上就有事了?   “哦?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能让二奶奶亲自跑一趟?”贾琏有些疑惑的问道。   看王熙凤的眼神儿像周围看,连忙把周围的丫头,都轰了出去,只留香菱一人在伺候。   “这回可以说了吧。”贾琏好笑的说道。 第四百八十四章 林妹妹和凤辣子的战争   贾琏有些好笑王熙凤的表情,对于自己侯府里的这些丫鬟仆人,贾琏不敢说全都值得信任,但是在自己身边伺候的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的好二爷,我那好姑妈,可能又要作了。你也知道,自从分家之后,我一直派人盯着她,就怕她暗中再出什么幺蛾子害我。可是这几天二太太的屋里,总有一个陌生的婆子进进出出。这让我起了疑心,就派人盯着那婆子,没想到那婆子狡猾的很,几次都把我的人给甩开了。我想这二太太能和府外人勾连这事儿可不是小事儿,在府上我又怕别人听到,所以就过来这侯府跟二爷说一声,让你注意一些。”王熙凤严肃的说道。   贾琏听了之后眉头一皱,这王夫人能和府外人勾连,肯定不是为了对付王熙凤而对方的人这么警觉,可见背后的主子也极不简单。这事儿还真得注意一下,虽说这阴沟里翻不了自己这艘大船,但是自己毕竟有身边人,而且还不少,哪个出了事,自己都会心疼。   所以,这事自己还真的要关注一些了。   “这样吧,我给你几个人手,你让他们盯紧了二太太,看看她到底想要图谋些什么,有什么消息让他们来和我说。”贾琏想了想说道。   “这样最好不过了,有了你给的人手,我一定给你好好的盯住她。”王熙凤是个好权的,如今能指挥这么多人做事,怎么能不高兴。   因为王熙凤关心王夫人的事情,所以也没在侯府多待,与贾琏闲聊了一会儿,便回荣国府去了。   待王熙凤走后,就叫人给贾芸传信,让他给王熙凤调拨人手。   后来贾琏就在想王夫人的事情,王夫人和外面的人接触,要么就是被人利用了,想对付自己,要么就是她和外面的人,有不可告人的事情要做。   京城西:“怎么样和王夫人接触的如何?”   “那王夫人果然贪财,我们的人现在和她做了几笔生意,让她小赚了一笔,等过些时日,我们在进一步试探。”那老仆说道。   “贾家不是护官符吗,可以引着她插手诉讼方面的事,不要怕花钱,先找一些简单的,让她尝点儿甜头。等到她陷的深了,自然能为我们所用,到时候说不定那二太太,就是我们对付贾琏的一把利刃。”年青人笑道。   “主子这法子果然厉害,如果到时能让王夫人,伤了贾琏最亲近的人,那可有乐子瞧了。”   “只是可惜,这次没能顺利的把贾琏调出京城。”年青人低声说道。   “要是能把贾琏调出京城去西海沿子,那我们大事就成了一半了,都是杨益那个老狐狸坏了我的大事,不仅如此,恐怕那位对我也起了个疑心。”年青人说道。   “主子的意思,是我们要尽快起事?”   “那贾琏如果在京城,那我们则没有一点希望,不管如何,都要想方设法把贾琏调出京城,或者能要了贾琏的性命也行!”那年青人阴狠的说道。   ……   大年初一,贾琏自然要去荣国府拜年,自从进入荣国府,这一路上碰到的所有丫鬟仆人全都跪倒磕头,口称王爷千岁!尽显王家气派。   “给老太太见安了。”说着微微躬身施了一礼。   “免了吧,都是自家人,以后不必这么见外。”贾母笑道。   又和邢王二位夫人与众位姐妹们见过之后,贾琏才落坐。   “琏儿,你和宝玉可是亲兄弟,宝玉的亲事以后你可要多帮衬才是。”贾母笑着说道。   贾琏大过年的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也就敷衍的点了点头。   “老祖宗,要说到亲事,我们二妹妹可不小了,是不是该操办了!”王熙凤笑着说道。   在王熙凤说这话的时候,贾迎春羞的满脸通红,转身跑进后面不再出来。   “嗯,这事是该操办了,你和老大家的看着操办吧,什么时候出门子,告诉我一声,我好给她添妆。”贾母点头道。   “老祖宗放心,等日子定下了,一定第一个通知您,难道真让您老,把那些圆的扁的都留给宝玉不成?”王熙凤笑道。   贾母听了笑的无可无不可的,她就喜欢这样儿孙满堂,热热闹闹的气氛。   “老太太,林姑娘来了!”鸳鸯进来说道。   “外祖母,玉儿给您请安了!”说着就要行礼。   贾母在上面急忙喊道:“鸳鸯,快扶起来!你这孩子都说了,不要这么多礼,你偏是不听!”   黛玉站起身说道:“外祖母的身子看着越发硬朗了,外孙女愿外祖母年年岁岁有今朝。”贾母听了更是笑的合不拢嘴,连声说好。   “林妹妹这是和咱们二爷在一起时间长了,这新词是一套一套的。”王熙凤调笑道。   “凤辣子你这张嘴,我早晚要给你撕了。”林黛玉羞怒的瞪着王熙凤。   王熙凤毫不在意的哈哈大笑,冲着贾琏着直努嘴:“林妹妹,你这河东狮的样子,可是有我几分功力,咋地,这是要学我这个姐姐的,当个悍妇不成?”   林黛玉从贾母身旁,直接起身向着王熙凤扑来:“凤辣子你这是越发的口无遮拦,我今儿再不能饶你!”   王熙凤见林黛玉下来追她,一边笑着一边躲在了贾琏的身后。   “你起开!”黛玉来到贾琏身旁,虚视着贾琏说道,这娇俏的小莫样,让贾琏爱到了极点。   贾琏摸摸鼻子,向着一边闪去。   王熙凤傻了:“二爷,你这是有了新人,忘了我这个旧人了,让你起开就起开啊。”   林黛玉本来得意的小脸,听到王熙凤的话后,又腾升一朵红云:“凤辣子,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的好,不然我看你还能躲哪去!”   王熙凤一看躲无可躲,只能陪笑道:“林妹妹,姐姐不过就是一个玩笑,你就饶了了姐姐吧。”   “哼!今儿在不能饶你!”林黛玉得意的笑道。   “林姑姑,你就饶了我妈妈吧,她还怀着巧姐儿的小弟弟呢!巧姐儿替妈妈给林姑姑道恼。”这时巧姐儿跑来向林黛玉求情道,说完还福了一福。   巧姐儿的话,顿时引起了堂上众人的大笑。   林黛玉轻轻摸着巧姐儿的小脑袋,对王熙凤说道:“今儿就看在大姐儿的面子上饶了你!你说你这样的破落户,怎么能生出大姐儿这么乖巧的女儿来。”   “大姐儿一会就跟林姑姑走,陪林姑姑去住,不理你母亲了,可好?”林黛玉问道。   “林姑姑!那可不行,母亲就要生小弟弟了,巧姐儿要留下来照顾妈妈,等巧姐儿的小弟弟生出来,巧姐儿在去陪林姑姑住几天可好?”   “好,就依巧姐儿的!”林黛玉笑道。   “凤辣子这是怀上了?”王夫人听到这一番话,有些惊讶。   贾母点了点头:“前几天刚刚查出来的,这也是咱们府上的大喜事了。”   王熙凤连忙说道:“这还是借了老祖宗的光,有老祖宗在,咱们府上这是越发的强盛了。”   贾母闻言高兴的说道:“和我这个老婆子有什么关系,都是你们自己争气,我啊,就等着你们给我生一窝重孙子出来,这样我也到老公爷也能挺直腰杆说话了。”   其他人闻言都是兴高采烈的恭维起了贾母。   他们这些人都很清楚,贾家,或者说荣国府确实是越发的强盛了,宫里每个月都会来人赏赐,也没有什么太监上门打秋风了,不光如此,上门请安的官员也多了,就连迎春和探春的亲事,都被人踏破了门槛,只不过到现在为止,贾琏还没有吐口,所以具体怎么个章程,大家都还不清楚。   王熙凤听到贾母的话,倒是调笑道:“老祖宗这一窝重孙子可就指望林妹妹这个新人了,我这个老人完成一个就心满意足了。”   “二嫂子,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呀。”探春笑道。   听了探春的话,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林黛玉也没在找王熙凤的麻烦。   到了用饭的时候,自然和往常一样,男女双方之间用一个屏风隔开。   男方这边,贾赦贾政贾琏等围坐一桌,因为有贾政在,宝玉非常老实的在那不敢说话。贾兰小大人的坐在那里一本正经,贾琏见他如此,就逗他道:“兰儿何时下场试?”   “回琏二叔的话,兰儿今年就准备下场一试!”贾兰站起来恭敬的说道。   “嗯,以兰儿的学业,到是可以下场一试。中不中的不打紧,能增加一些见识也是好的。”贾政在一旁突然说道,又转头看向宝玉:“就连兰儿都下场一试,你这个做叔叔的还有何脸面,你这个只知道厮混后宅的畜生。”   贾政是越说越气,大有站起来动家法的意思。吓的宝玉脸色发白在那哆哆嗦嗦的,不敢出声。   “二叔,这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也许宝玉的缘法还没到吧。”贾琏劝说道。   对于大鲍鱼,贾琏倒是没什么感觉,也可以说,对二房的所有人,除了小寡妇李纨,其他人贾琏都不怎么在意。   “父亲,不如让二哥也下场一试,凭二哥的学问一个童子试,应该不难吧。”贾环笑道。   就在这时,那边的贾母发话了:“宝玉还小不着急,等过两年在说,在说以我们这样的人家,何必和那些寒门子弟争抢呢。”   贾琏听了贾母这话,差点儿没笑出来。   宝玉还小,那贾兰算什么?这真是同样的子孙,却是两种对待。   因为今年林如海没来,所以这辈分最大就是贾赦。所以大家等贾赦动了筷子,这才开始吃。   贾母这边,王夫人对李纨说道:“兰儿还这么小,你就舍得让他下场,我看还是算了吧,过两年再说吧。”   “母亲!兰儿已经不小了,现在正是考童子试的年纪,我可不能耽误了他。”李纨说道,别看李纨平时这么好说话,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只要一涉及到贾兰,那就浑身是刺。   “那你这意思是我耽误了宝玉不成?”王夫人怒道,她一直认为,是李纨克死了她的儿子贾珠,所以一直对贾兰这个孙子,也是不远不近的。   李纨慌忙站起来说的:“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宝玉到如今一无所成,就是我和老太太惯的不成。”王夫人的话更加尖锐。   “母亲,宝玉自然有母亲和老太太护着,可兰儿却要靠自己,所以媳妇才如此说并没有埋怨老祖宗和母亲的意思。”李纨越解释越出错,一步小心把实话说了出来。   在座的众人没有一个是傻子,贾兰作为二房的嫡长孙,待遇和贾宝玉这个嫡次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按说贾兰的身份要比贾宝玉贵重。可是在荣国府里,却是一个小透明一样的存在,和贾宝玉简直没法比。   看着尴尬的场面,林黛玉不得不出来说道:“兰儿虽然年纪小,但是有这志气,愿意下场一试也没什么,说不定过两年和宝玉双双得中也未可知。”   “嗯,还是玉儿会说话!既然兰儿愿意去试试也好,也算是长见识去了。”贾母笑道。   贾母这一笑,这气氛总算是缓和过来了王熙凤趁机道:“林妹妹当然会说话,人家现在可是侯夫人,怎么能不会说话呢?自然不是我们这些烧糊了的卷子所能比的。”说完自己先笑起来了。   林黛玉红着见脸,说道:“凤辣子,你就仗着你身怀有孕,我现在拿你没法子,不过你仔细着,等你生完孩子看我怎么和你算账。”   “林妹妹,你这就有点儿小气了,你一个冠军侯夫人,和我们一个民妇叫什么真儿呀?”说完还眨眨眼。   “二嫂子,你这话可说错了吧。你是民妇?在这荣国府里,除了外祖母谁能比你的身份高?”林黛玉撇嘴道。   林黛玉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王夫人在一旁听到这样的话,连饭都吃不下去了,可不是,要真论身份,贾母一品国公夫人,林黛玉是冠军侯夫人,王熙凤是荣国府世子夫人,自己只不过是个四品诰命罢了,要知道就连薛宝钗都是五品诰命夫人,甚至以后就连迎春成亲后也有可能和自己一样地位,可能都会比她高,所以在她看来林黛玉这是嘲笑她,心里越发的恨林黛玉了。 第四百八十五章 阴谋!贾琏大杀四方!   王熙凤见王夫人脸色难看,便知道的心里是怎么想的,眼珠一转对林黛玉说道:“说起来,现在就数我没有诰命,真是羡慕你们啊,林妹妹是侯夫人,宝钗也是五品宜人,以后二妹妹和三妹妹也不会差了,这么说来,老祖宗的孙女可都是诰命夫人了。”   “玉儿,快撕她的嘴!”贾母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她就喜欢这样的气氛。   “外祖母,就先饶了她吧,谁让他怀了贾家的嫡孙,等她生完孩子在一并罚她!”林黛玉笑道。   “这侯夫人说话果然大度,不过以后也还是不罚的好!”   这一顿饭吃的非常高兴,当然一个人除外,那就是王夫人。   散席之后,林黛玉就被迎春她们拉着去了园子里。   紫菱洲。   “林妹妹,嫂子今天谢谢你了要不是你解围,嫂子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李纨对林黛玉感激的说道。   “这二太太好没道理,宝二哥不考童子试,难道就不能让兰哥儿考?要是宝二哥一辈子不考,那兰哥儿就这么耽误了不成?”小惜春抱不平的说道。   “大嫂子,快别这么说,兰哥儿这孩子我也喜欢,是个有出出息的孩子,早晚给大嫂子捧个凤冠霞帔回来。”林黛玉笑道。   “大嫂,既然林妹妹这个大才女都那么说了,那肯定没错的,以后要是捧不回来,就找你们侯爷要。”王熙凤笑道。   林黛玉住在荣国府这么多年,对于李纨的印象其实并不太好,这大嫂平时太自私除了自己的事,别人的事一概不理会。今天也是适逢其会,帮助她说了句公道话而已。   她也知道李纨对她如此客气,自然是有目的,那就是为了她儿子的前途。   黛玉一听这话,连忙岔开话:“凤姐姐你可要抓紧了,在自己肚子大的不能动弹之前,把二姐的婚事安排好,否则你就等着二姐姐的埋怨吧。”林黛玉笑道。   脸色刚刚不红的迎春,一听话题又回到自己身上来了,忙说道:“老太太可等着你们给他生重孙子呢,你就不要调笑我了!”   “二姐姐,你竟是胡说。”林黛玉红着脸说道。   “唉!林妹妹,女人活到你这份上,我敢说这大赵朝绝无一个,只要是个女人知道你的情况,就没有不羡慕的。”王熙凤叹道。   “二嫂子,莫在胡说,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你是不知道,你这刚一嫁人,便是冠军侯夫人,这身份,位比国公夫人,要不是我在这荣国府里待得时间长了,我都有心想要和你换换。除了这,咱们这位二爷,也是心疼你,知道你不爱那些琐事,于是便让宝钗管家理事,你只需要拿大主意,为的便是你的身体,可不是疼你又会是什么,他都这样为你打算了,能不让人羡慕吗?”王熙凤说道。   众女听了无不动容,也都羡慕的看着黛玉,林黛玉虽然被众女看的羞涩难当,但心里却是非常甜蜜,不过嘴上还是说道:“凤姐姐,表哥难不成不疼你不成?羡慕我和羡慕你自己有甚区别。”   “也是没什么区别,我也是说说罢了,咱们府上现在是越来越好了,再也没有之前的那些破烂事让我操心了。”王熙凤娇笑着说道。   “我看更重要的是,这国公府已经注定以后会是凤姐姐你当家了才是。”林黛玉说道。   王熙凤闻言一脸的笑意。   之前贾琏可是给她说过,这荣国府以后会是她的孩子继承爵位,而且更重要的是会是个国公的爵位,这让她满心的欢喜,对于贾琏的娇妻美妾都没什么感觉了。   只要有了儿子,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都是触手可得。   所以,王熙凤现在就一门心思的准备生儿子。   只有生了儿子,就都有了。   几女又说了一会儿子话,这才告别。   因为是过年,所以贾琏和林黛玉薛宝钗等人也就没有回冠军侯府,而是留在了荣国府。   荣国府,梨香院。   “听说琏儿的妾室还有怀孕的?可是真的?”薛姨妈着急的说道。   薛宝钗点了点头,说道:“倒是有两个又怀孕的。”   薛姨妈闻言有些着急的说道:“这可如何是好?之前是只有你一个,你就有了优势,现在好了,又有人怀孕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薛宝钗不紧不慢的说道:“妈妈放心,在侯府里,除了林妹妹,其他人谁也越不过我去。”   “宝丫头,你别犯傻,男人的话可不能一直相信,今天他是这样想的,明日或许就会换个想法了,我可告诉你,什么都没有孩子靠谱。”薛姨妈说道。   “妈妈,你想的多了,我现在是侯府里第二个诰命夫人,若是再争,侯爷都会看低了我,现在不争才是最好的,妈妈可千万不要着急。”薛宝钗说道。   “唉,妈妈也是盼着你早日生个哥儿,那侯府的那个二等男,不就是你的了么!”薛姨妈说道。   “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妈妈,该是我的谁也抢不走!”薛宝钗笑道。   “什么有的没的呀?”这是薛蟠一身酒气的走了进来。   ……   转眼这个年就过去了,景隆帝这年过得可不怎么样,沿海战事进行的十分不利。   牛继宗到了西海沿子,与孙克清合兵一处,和茜香国发生了几次战役,可是都没占到便宜,双方现在是焦灼在沿海,谁也奈何不了谁。   可是国库的银子却像流水一样淌了出去这怎么能让景隆帝不急,江南因为官绅一体纳粮,已经有些不稳了,有许多老牌儿世家不断跳出来搅事儿,这让景隆帝一时有一些焦头烂额。   如今贾琏的暗卫和当初,可大不相同了因为资金充足,所以发展的十分迅速,很快,王夫人的那点事儿就给扒了出来,而和王夫人勾连在一起的人,从种种迹象表明,都和义忠郡王脱不开干系。   就在贾琏准备派人再详细的调查一番义忠郡王的时候。   御书房,景隆帝正在批阅奏折,就见戴权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你一个总管都太监,这么慌慌张张的成什么体统?”景隆帝不满的呵斥道。   “陛下沿海战报!”戴权把一密折呈给了景隆帝。   景隆帝看完密折之后不由大怒,原来自己军中出了叛徒,引着茜香国的人马,突袭了朝廷的大军,让孙克清和牛继宗损失惨重,而这叛徒却是京城三卫之中的一个副将。   景隆帝连夜,招来了杨益和周辅臣等内阁成员和六部尚书商议此事。   “陛下,依臣看来,这援兵是非派不可,如果一旦让茜香国的兵马,进入我朝腹地,那后果可不堪设想,如今的大好形势将毁于一旦。”林如海说道。   “老臣也赞同林大人的说法,现在江南本身就不稳,如果再让外敌进入我朝腹内那将是一场可怕的灾难。”杨益也说道。   “朕也知道,可是派谁领兵呢?”景隆帝问道。   “如今只能派贾琏出兵了,这样才能快速的扑灭这场战火。”周辅臣说道。   “让贾琏出兵,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如今只能这样了。”杨益也无奈道。   “陛下,臣一定嘱咐贾琏,将茜香国赶回海里就好,不能冒进,如今的国内形势不太乐观。”林如海道,他自然知景隆帝地和杨益两人想的是什么。   景隆帝听了林如海的话,满意的点点头,这林如海果真是朕的忠臣。   第二天早上,景隆帝对朝臣们说了,沿海战事失利的事,经过商议贾琏当仁不让的成为了这次出征的主帅。   贾琏回到侯府,心道这朝廷之内怎么会有茜香国的内奸?难道是为了调虎离山?   贾琏招来了贾芸,“芸哥儿,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我出兵之后,你一定要把整个的侯府和林府看好。我再给你留下两百亲兵,一旦京城发生什么变故,你什么都不要管,护着她们出城躲避,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记住我的话,一定要护住她们的性命,别的什么都不要管。”贾琏叮嘱道。   贾芸点头道,“侄儿记下了,三叔放心,侄儿用性命担保,一定护住府上女眷们的性命!”   贾琏交代好之后,便叫贾芸回去了,又把平儿,晴雯,香菱叫到身边,郑重的叮嘱一遍,这才去了京营。   因为军情紧急,第二天一早贾琏便点齐兵马准备出发,除了侯府的两百亲兵,贾琏又在大营留下了一万大军以防不测,这才带着兵马向着,西海沿子进发。   从京城到西海沿子,贾琏足足走了一个月才来到地方。   等来到牛继宗和姜贤的营地,贾琏这才了解到,因为奸细的出卖兵马损失过半。   “两位,那副将从没来过西海沿子,怎么和茜香国的人勾连在一起的?”贾琏不解的问道。   “事到现在,我和孙将军都难以理解那副将为何做出此等事来。”牛继宗说道。   “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我们先把他们赶回海里再说。”贾琏说道。   “嗯,侯爷老牛就心中有底了。”牛继宗笑道。   “世伯,叫什么侯爷,就如同在家里一样叫琏二便好。”贾琏笑道。   “侯爷,这是在军中,礼不可废。”牛继宗正色说道。   贾琏见他如此,也不在多说,“两位,如今茜香国的人马在哪一处,有多少人,兵力配置是什么样的?”   “王爷如今茜香国的兵马,离我们大概有40余里,人数大约三十万左右,其中以骑兵为主,步军大概有十万!如今我们有兵马二十万人,骑兵十五万,步军五万,在加上侯爷的人马,和对方从兵力上说是对等的!”孙克清说道。   贾琏听了双方的兵力事态,直接说道,“埋锅造饭,明早清晨剿灭茜香国军队。”他一直担心京城的事情,所以就想速战速决,解决了茜香国的军队,好快速的返回神京城,他总觉得这些事情透着一丝诡异。   京城,贾琏走后一个月,平儿就按贾琏事先的吩咐,把王熙凤母女,迎春,探春,小惜春,接到了侯府,说是陪林黛玉,还告诉荣国府的管事,一但有事,就来侯府会合。   林黛玉在贾琏走后,就管起了侯府主持一切事物,这也是贾琏走时,和林妹妹商量好的。   贾琏的亲兵统领则是带着贾琏的亲兵留在了侯府,并且还分派了一小部分留在了荣国府。   冠军侯府的这一切都是暗中进行的,并没有让任何人发觉。   贾芸则统领暗卫,随时观察着京城的风吹草动。   西海沿子,凌晨,贾琏率领三千营的全部人马,直接奔着茜香国的军队大营而去。   而茜香国这边的主将,也知道周朝来个援兵,所以茜香国这边戒备森严,见到远方黑压压的周军冲过来,立刻吹响了号角一时间军阵就罢了出来,准备迎击大赵军。   可是让他们从没见过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前方出来的是一股青色的洪流,全都鬼面覆脸,那种气势就让人心中一悸,等到军队靠近寨门的时候,当先的一名黑色玄甲的将军,手中方天画戟一挥,木质的寨门就像腐朽了十几年的木门一样,轻易的就被那将军劈碎,站在门边儿的士卒,则被劈得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最后这个将军就冲进了茜香国的营地,身后跟着大约几万人的青甲军队,所过之处无一活口,让后面的茜香国军队,看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可是贾琏并没有给他们多想的时间,带着几万三千营里横冲直撞,而身后的其他士卒,也疯狂的冲了进来。   这让在后面赶来的牛继宗和孙克清看得简直是目瞪口呆,这还是人力所能达到的么,怪不得他所打的战争,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两人对视一眼,这种痛打落水狗的时候可不多,两人立刻挥手,身后的军队也跟着压了上去。   茜香国的土卒,已经被贾琏的武力所震慑,并不能组织好有效的抗击。   这让贾琏更加的疯狂屠杀着茜香国的士卒,随着第一个逃跑的士卒出现,大批的士卒跟着疯狂的逃跑。这样的武力,你让他们拿什么去抗衡?   有句俗话说的好,兵败如山倒。在牛继宗他们的军队压上来之后,茜香国的士卒终于崩溃了,疯狂的向后逃窜,谁也不想被这魔鬼杀死。   “这些是杀不死的魔鬼,快跑啊!” 第四百八十六章 义忠郡王造反   “这些是杀不死的魔鬼,快跑啊!”   这样的喊叫声越来越多,魔鬼的名字传遍了整个战场。   只要这支军队出现在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的士卒就会马上逃跑。   就这样一直追到海边,茜香国的军队登船逃跑后,贾琏才下令收兵,这一战俘虏五万,斩杀十余万,逃跑了十余万,至于海上的十五万人,贾琏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因为他毕竟没有水师。   南安王手下的水师全军覆没,没有一艘船,你让贾琏怎么追击,况且手上又是一堆旱鸭子,他可不想让手下,陷入险地。   况且林如海又吩咐过赶回海里就行,所以贾琏也没准备追。   “侯爷果然不愧为我朝冠军侯,真是让老夫开了眼界了。”孙克清笑道,在心里则给贾琏打上了一个不能招惹的标签。   和这样的人物对上有死无生,他根本不会跟你用什么手段,只要他想你死你就活不了。   “我就知道侯爷一来,这些人就变成了土鸡瓦狗一般。”牛继宗哈哈大笑道。   看着消失在海面上的黑影。贾琏道:“走回营痛饮一番!”   京城深夜。   “主子,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主子你下达命令了。”那老仆说道。   “贾琏等你回来时,本王已经坐稳了皇位,我就不信你会犯大忌,敢杀了本王造反,你如果识趣的话。本王会给你一块封地,让你安稳的当你的铁帽子王。”年青人兴奋的说道。   “一切按照计划行事,多年的筹谋,终于付之于行了!”   景隆帝接到飞鸽传书,心里不禁大喜,多日来的烦闷一扫而空。   “戴权,传旨让冠军侯早日回京,孙克清和牛继宗留下处理后续一切事宜。”景隆帝对戴权说道。   “遵旨,奴婢这就去办。”说完戴权就下去了。   冠军侯府。   “玉儿这两日可还适应?”   “爹爹放心便是,一切有宝钗她们帮着也没有什么可操心的。”林黛玉笑道。   “这些是你的分内之事,你也是要好好练练手才是。”林如海抚须笑道。   “爹爹怎么也拿女儿取笑!”林黛玉不依的说道。   “既然玉儿一切都好,那爹爹便回去了,爹爹还有公事要处理。”林如海说道。   “爹爹慢走。”林黛玉送林如海一直出了二门,才返回个雅竹堂。   ……   贾琏接到了景隆帝点旨意,立刻安排一切事宜,准备回京,因为他总担心京城会出事。   这副将名其妙的叛变,更让他加重了担忧。   不过他倒是不怎么担心林黛玉和王熙凤他们,京城权贵都知道自己的本事,所以只要不是傻子,无论京城出什么事,都不会来招惹荣国府和冠军侯府。   “侯爷一路顺风!”孙克清和牛继宗拱手道。   贾琏对他们点头示意后,便踏上了返回京城的道路。   深夜,京城皇城。   “陛下!大事不好了。”戴权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景隆帝眉头一皱,骂道:“混账!大半夜惊慌失措的成何体统!”   “陛下!御林军副将造反了,统领成安伯身负重伤,下落不明,此时的皇宫已经被团团围住。”戴权痛哭道。   “成安伯这个废物!朕把御林军交给他他就这样给朕看着的吗?”景隆帝怒道。   “陛下,趁着我们现在还有人手,护着您杀出去吧,只要能逃出皇宫,我们就还有机会。”戴权道。   “既然有人造反了,你以为他会让我们杀出去吗?”景隆帝说道。   此时京城中也乱了套,不知道哪来的军队接进入京城,凡是现在无故出现在街头的人,不是看押,就是斩杀。   就在这时,冠军侯府由两百亲兵护持的几辆马车,从侯府中出来。贾芸等贾家子弟则是带着几百人护在周围。   “几位姑姑不必担心,琏二叔走时都做了安排。”贾芸对马车里的黛玉说道。   “那一切就有劳芸哥儿了。”黛玉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   黛玉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但是还是强作镇定,毕竟这一家人她可是主心骨。   当马车来到车门口的时候,却被一股军队围住。   “什么人?现已封城了,速速回去,不然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守城的士卒说道。   “大胆!这是冠军侯府的人出城办事,还不快开城门!”贾芸呵斥道。   原来贾芸他们一直关注着京城的情况。   自打一股不明军队,在京城东门集结的时候,贾芸就发现了状况。立刻派人通知了王府,叫她们准备撤离。又派人通知林如海在路上会合,半路碰到林如海时,这才一路匆匆忙忙的来到了,没被不明军队接管的北门。   “原来是冠军侯府的稍等,这就开城门!”那是士卒立刻变脸陪笑道。   等贾芸他们大队人马出了京城北门:“京城可能有变,几位还是注意一些为好。”   贾芸看着如此顺利出了北门,好心的提醒那城门将。   看着贾芸大队人马的背影,那城门将喃喃自语道:“这天恐怕要变了!”   “将军,那我们怎么办?”一旁的校尉说道。   “能怎么办?安心守好你的城门吧,无论谁当皇帝,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这都是皇家内部的事。”城门将看了一眼那校尉说道。   出了北城不远,就碰上了前来接应的贾琮。   “芸哥儿,人都接齐了吗?”贾琮焦急的问道。   “琮三叔,放心,一个不少,全都来了!”贾芸笑道。   贾琮听了这话,心才安定下来。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离开再说。”说完打马便向远处奔去,贾芸他们紧跟其后。   此时,马车中的薛宝钗心里充满了担忧,此时她娘亲和哥哥还在京城中。   迎春见状安慰道:“薛妹妹,放心吧,只要咱们没被拿住,剩下的人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等二哥回来就一切都好了。”   等他们来到山里的,一处庄子安顿好后:“芸哥儿,你派人守好了琏二哥回来的必经之路,一旦有琏二哥回来的消息,立刻回来报我。”   “知道了,琮三叔,我这就去安排人手!”说完贾芸就下去了。   这庄子也是以前贾琏买下来的,地势特别好。进可攻退可守,没想到如今派上了大用场。   京城,皇宫,随着喊杀声渐渐停止。   御书房门口,布满大量中车府的番子和残存的忠心的御林军。   “陛下!你怎么就不听老奴的呢,如今我们就是想走也走不了。”戴权有些绝望的说道。   “逃?就算逃出皇宫有什么用,我猜此时京城中一定布满了反叛的军队,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我说的对不对呀,我亲爱的皇侄。”景隆帝对着外面说道。   这是围在外面的御林军,闪开了一条道路,从中走出一个年青人,不是义忠郡王还是哪个!   “皇叔果然聪明,只是你做的最蠢的一件事,就是把贾琏派出京城。如果贾琏在京城,你给我100个胆子,我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义忠郡王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如今想来西海沿子那叛臣,也是你安排的吧?就为了把贾琏调出京城,你就残害了数万将士,你这样的人也配面对天下,登基为皇?”景隆帝不屑的说道。   “皇帝说的好,你这样的人也配为人君?”这时太上皇也在人搀扶之下,走了进来。   “皇爷爷,你也不必满嘴的仁义道德,你所做的事情更令人发指。”义忠郡王撇嘴道。   “你这畜生,我打死你个忤逆伦常的畜生!”说着太上皇就要上前,但却被几个内侍死死的拉住。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得逞么?,等到贾琏回来,你一样要难逃一死。”景隆帝沉声说道。   “哈哈,皇叔,等贾琏回来,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到时我登基为皇,我就不信那贾琏敢犯大忌,起兵造反!”义忠郡王大笑道。   “哼!杀了你,一样可以扶持别的皇族上位!”景隆帝说道。   “是呀,只要你肯放弃造反,朕保证你一定不会有事。”太上皇也劝道。   “放弃,怎么可能?然后被圈禁窝囊的活一辈子,那可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义忠郡王说道。   “父皇,你也甭劝,他这是准备斩草除根了,不过这都怪朕看走了眼。”景隆帝恨声说道。   “皇爷爷,皇叔,也别怪我心狠,你这一脉要是留下一个活口,等他贾琏归来,我就有危险了,所以只能委屈他们,陪皇爷爷和皇叔一起下去了,而且我父王已经在下面等你们好久了,再等下去就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孝了。”义忠郡王说道。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阴狠毒辣,连你这些兄弟都不放过!”太上皇愤怒的说道。   “为大事者不拘小节,这是皇爷爷你教我的,当年你将我父王逼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放过他?”义忠郡王嘲讽的说道。   “你!”太上皇一听这话,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两眼一翻,就昏死过去了。   “父皇!”景隆帝赶紧上前,扶起太上皇一阵施救。   “混账!你这不忠不孝的东西,你要气死你皇爷爷么?”景隆帝愤怒的呵斥道。   “皇叔,你还是别费心思了,皇爷爷这年纪走了也算长寿了,反正无论如何,今天你和皇爷爷必须得死。”义忠郡王狞笑道。   就在这时候,北门,成安伯赵平峰带着柳林卫兵马冲进了京城。原来成安伯赵平峰受伤之后,就在亲兵的帮助下,逃出了京城,快马加鞭的来到三千营大营,找到贾琏的副将,一等子李纯钢说明了情况,便尽起兵马来勤王。   因为义忠郡王的人,还没来的及接管北门正在和城内武勋将门的亲兵们作战,可别小瞧武勋们的亲兵,整个京城的武勋亲兵可不是少数,所以才没来得及接管北门。   又因为皇城的所有兵力,现在都围在御书房门口。所以赵平峰便轻易的冲进了皇宫。   就在景隆帝充满绝望的时候,就见一名将领进来和义忠郡王说道:“王爷,三千营进城了,已经杀进皇宫来了。”   义忠郡王一听,怒道:“不是叫你们封锁四门吗?三千营是如何进来的?”   “王爷,城中武勋奋力反抗,所以没来得及接管北门,便被三千营冲进来了。不过王爷也不必着急,大势还是在我们。”那将领道。   这时就听远方传来了兵器相撞的声音。   景隆帝心神一振:“诸位,我们只要坚持到援军到来,就是胜利!”景隆帝打气道。   “杀了吧!”义忠郡王扭头出去了,立刻双方人马就战在一起。然而景隆帝这边的人毕竟是少数。眼见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赵平峰终于到了。   等赵平峰冲开缺口时,赶到景隆帝的身边时,景隆帝身上已经中了几刀,浑身鲜血直流。   赵平峰也没说话,抱起景隆帝就向外冲去。因为他知道时间拖得久,他们也出不去了。   义忠郡王见景隆帝被救走,脸色阴沉的难看:“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一路上碰到不少向皇宫冲来的武勋,汇合之后就向着京城北门退去。   这一路上冲杀,也是折损了不少士卒,等到他们安全的冲出北门时,身边的士卒不足三万,可见城中战事有多么激烈。   第二天一早,一座深山的古刹内,景隆帝睁开了双眼,感觉浑身虚弱无力:“京城现在是什么情况?父皇和皇儿们如何了?”   安平伯周文贺道,“万岁龙体重要!京城的事我们也不太清楚。万岁只要冠军侯回来,就什么都好了。”   “你们不要骗我,朕撑的住。”景隆帝虚弱的说道。   几位武勋相互看了一眼,还是安平伯说道:“陛下节哀!太上皇驾崩了,几位皇子现在暂时不知,不过听说在乱战中有几位皇子逃了出来,具体现在是什么情况,暂未可知。万岁,现在那逆贼正准备登基为皇呢!”   景隆帝听到如此噩耗,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两眼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武勋也是无奈的对视一眼,他们也没想到义忠郡王会玩的这么大。   他们都知道义忠郡王肯定会对皇位有想法,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义忠郡王在众目睽睽之下还能有这么多帮手,看样子义忠亲王老千岁给他的底牌不少啊。 第四百八十七章 琏二爷回京,自信的琏二爷!   深山。   “报!陛下被赵平峰救出,现如今遁入深山了。”一名探子向贾琮林如海等人汇报。   “那城中情况如何?”林如海问道。   “皇城中,太上皇已经驾崩,皇子中,有三位皇子在战乱中逃了出来,现在生死未知,其他皇子全都被斩杀,贤妃娘娘被人护着出了宫,现在也没了踪迹。”   林如海听了,身形一晃,心道这可如何是好。   “快速去寻找陛下的踪迹!”林如海说道。   京城,义忠郡王为了笼络贾琏,基本上没有动贾家的人,不光如此,更是下旨封贾赦为荣国公,贾政为宁国公。   荣国府,荣庆堂,贾母也被外面的动静所惊动。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像是在打仗,具体什么情况咱们还不知道。”鸳鸯进来说道。   “快去把宝玉,大老爷和二老爷他们都叫来。”贾母一连的吩咐道,鸳鸯领命下去了。   不一会儿,荣国府的主子们,都来了。   “母亲,这是发生了何事?怎么外面兵荒马乱的。”贾政问道。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外面正在闹兵灾,把你们叫到一起,万一发生事情还有个照应。”贾母说道。   贾赦听了这话,心里一惊,想到贾琏临走时的吩咐。“要不我们去琏儿府里避一避,毕竟侯府里有亲兵守卫。”   王夫人却笑道:“去什么王府,这一路上到处都是乱兵,出个好歹可怎么得了,不如就在府里等候吧。”   贾母听王夫人这话里有话,便问道:“王氏,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母亲这话说的就奇怪了,我一个内宅夫人怎么可能知道,我是说这去侯府的路上并不安全,还是再府里等候为好。”王夫人说道。   贾赦心里想想,这话说的也在理。   反正自己是贾琏的亲爹,依着自己儿子现在的能力,基本上也没有谁愿意招惹他们贾家。   就在这时,鸳鸯进来说道:“老太太外面来了一队人马,说是要宣旨的。”   “让他们进来。”贾母说道。   “奴婢见过太夫人,如今天下易主,义忠郡侯爷登基为皇,这不先让咱家给荣国府宣旨来了。”一个内监进来说道。   这话一出口,整个荣庆堂满堂震惊,这天下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待内监走后,王夫人兴奋地说道:“这荣国府总算恢复了荣国公和宁国公之位,也算是祖宗保佑了。”   “这义忠郡王即使登基为皇,我荣国府寸功未立,为何会加封赦儿和政儿?”贾母不解的说道。   “这义忠郡王突然篡位,是怕琏儿秋后算账,才加封我为荣国公吧,只是为何要加封老二,这就有些让人寻味了。”贾老流氓说完这话,还看了一眼王夫人。   “大老爷你这话说就不对了,我们老爷会被封为宁国公,自然是义忠郡王想要拉拢我们老爷喽。”王夫人得意的撇了贾赦一眼。   接连过去了几天,景隆帝点伤势,已经开始慢慢的有了起色。   ……   且说贾琏从西海沿子,一路风尘仆仆,终于快到京城了,就见前方一匹快马疾驰而来,等快马来到贾琏面前时,马上的骑士翻身下马:“侯爷,义忠郡王造反,占领了京城。”   贾琏听了心里一惊:“那侯府众人如何了?可曾逃出来?”   “回侯爷的话,一切都在侯爷的算计之中,芸二爷,琮三爷,已经把人都救出来了,现在在山里的庄子上。”   “走!”贾琏立刻快马加鞭的冲了出去。   等贾琏来到庄子里时,一看这哪还是庄子呀,简直就是一座军营!   原来林如海已经将所有的人都带到了庄子上,毕竟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而贾琏的家眷又都在这里,万一出点什么事,那可就完了。   “琏儿,你还是下去洗漱一番,休息一下,我们在说其他。”林如海知道贾琏,心里惦记几个女孩,所以才这样说道。   贾琏来到院子里,看见站在院子里的诸多女孩,他这颗心才安定下来。   “表哥!”黛玉巧笑嫣然的现在院子中喊道。   “玉儿,近来可好?有没有受到惊吓??”贾琏一连串的问道。   “一开始确实有点儿受到惊吓,不过见表哥已经安排好了,所以我也就不在惧怕。”黛玉笑道。   “这样就好。”说着又看向了其他女孩:“你们也都好吧!”   “二爷,我们好着呢,这里简直比王府还好玩。”晴雯没心没肺的说道。   “咦!大姐儿呢?”贾琏问道。   “大姐儿这断时间玩疯了,这会子还没起床呢!”王熙凤笑着说道。   “晴雯,香菱,还不服侍你们爷去洗漱!”王熙凤又道。   两人红着脸走过来:“二爷。”   在经过宝钗时,贾琏伸手握住她的手,说道:“安心,一切都会好的,你娘和你哥哥也会没事的。”然后才跟着晴雯走了。   宝钗看着贾琏的背影,眼泪啪嗒啪嗒留了下来,原来他心里是有我的。多日来,彷徨不安的心,这一刻终于安稳了。   “放心吧!宝丫头,等打回京城,你就能见到姨妈和薛大哥了。”林黛玉安慰道。   “林妹妹谢谢你,谢谢你这一段时间的安慰和关怀。”宝钗感激的说道,这一段时间就宝钗内心煎熬,不知道自己的娘亲和哥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多亏了林黛玉的安慰,这也让二人的关系更近了。   第二天早晨,贾琏还在沉睡中,就感觉被什么东西压着,喘不过气。睁开眼一看竟然是大姐儿,趴在他的怀里睡~得正香呢。   原来大姐儿一早醒来,知道自己爹爹回来,立刻就跑到了贾琏这里,陪着贾琏睡了一个回笼觉。   贾琏小心的把她抱起,又重新放在王熙凤的身边,这才来到院子里修炼。   等和几女用完早饭,贾琏就来到前院和林如海他们议事。   “岳父大人,皇上现在在什么地方?”贾琏问道。   林如海说道:“这个倒是知道,皇上现在在离京城三十多里地的山里,我们也已经联系上了,不过皇上现在受了伤,暂时行动不便。”   贾琏点了点头:“那可知道京城里有多少人马?”   “这个就要问皇上了,皇上和义忠郡王的人马交过手,或许会知道个大概。”林如海说道。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这就去见见皇上。”   贾琏说完,便告别了众人,带着亲兵便来到了景隆帝所在的地方。   景隆帝所在的大帐里,景隆帝一脸的颓然,他怎么都没想到义忠郡王会有这么大的能量,居然能在一夜之间就造反成功。   他还真是小看了先太子的能量,这些年义忠郡王的言行自己都有监视,义忠郡王甚至都没有拉拢人的行动,可就是这样,还能瞬间拉出几万人的军队来,可见先太子给义忠郡王留下的人脉和底牌有多大。   这时候,戴荃进来小声的说道:“皇上,冠军侯来了!”   “冠军侯?”景隆帝瞬间便来了精神,连忙说道:“快请冠军侯进来。”   很快,贾琏便走进了大帐内,见到景隆帝便拱手说道:“见过皇上。”   “冠军侯快快免礼。”景隆帝连忙扶起贾琏,说道:“爱卿一路辛苦了,只是现在反贼势大,还需要爱卿出手。”   贾琏笑着说道:“皇上说的这是什么话,臣为冠军侯,为皇上效力是应该的。”   听到这话,景隆帝这才安心了下来,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贾琏坐视不管。   毕竟无论谁当了皇帝,对待贾琏恐怕都不会得罪。   不光如此,恐怕还会加封,毕竟贾琏一人,就能威震天下。   “有爱卿这句话,朕也就放心了,不过爱卿当知道,反贼现在在京城有几万人马,还控制了京城和皇宫,想要打进去,恐怕不是那么的容易。”   贾琏笑着说道:“皇上且放心,咱们这不是也有几万人马吗,况且三千营的七万士兵在几日之后也会回到京城,所以打下京城倒是不难。”   “哦?爱卿打算怎么做?”景隆帝好奇的问道。   贾琏不答反问道:“皇上,听说五军营有人反叛?”   景隆帝点了点头,说道:“五军营提督武城伯带着左哨军两万人反叛!”   “武城伯?他为什么会反叛?”贾琏疑惑道。   贾琏和武城伯在一起喝过酒,此人是贾代善的老部下,也算是太上皇的旧臣,若说太上皇给他下旨,他会反叛不足为奇,可是现在明显是义忠郡王一人所为,太上皇并没有参与,这武城伯会反叛就有些奇怪了。   况且武城伯可是知道他贾琏的实力的,就这样还会反叛?   景隆帝闻言有些恼怒,又有些无奈的说道:“是武城伯的二儿子李文庆,偷偷的拿走了武城伯的虎符,调走了左哨军,加入了义忠郡王的阵营当中,武城伯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原来如此!”   贾琏算是知道了。   武城伯此人有两个嫡子,嫡长子李文贺乃是武城伯已逝的正妻所生,几岁的时候便被立为了世子。   而嫡次子李文庆则是继室夫人所生,生下来便没有继承爵位的可能。   若说武城伯宠爱继室夫人和嫡次子的话,那李文贺的世子身份还真有点危险。   但是难能可贵的是,这武城伯对于继室夫人和嫡次子并不看中,他更看中的是自己的嫡长子李文贺。   所以这嫡长子和嫡次子便天生的不和了。   所以有这么一出,倒也不稀奇。   想到这里,贾琏便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取信一封给武城伯,虽然说左哨军跟着李文庆反叛,但毕竟左哨军将士是不知情的,武城伯乃是执掌左哨军的,有他出面,两万左哨军拨乱反正倒也不是问题。”   景隆帝闻言,皱了皱眉头:“这样,可行吗?”   贾琏不在意的说道:“武城伯只要不是傻子,就一定会按照我说的去做,况且他的长子李文贺也不是一般人,不会任由李文庆继续下去的,不然等待他的就只有一死了。”   景隆帝这才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爱卿就放手去干吧,无论成不成,朕都认了。”   贾琏闻言,笑着说道:“皇上放心,此事成不成,这城都是要进的,至于武城伯会不会拨乱反正,臣倒是不在意,只是不想多加伤亡罢了。”   之后,贾琏便写了一封信,让人悄悄进城送到了武城伯的手中。   武城伯接到信的时候,也是笑了起来。   武城伯此时正在府中,至于李文庆手中的两万左哨军,武城伯倒是不在意,他现在更在意的是,他武城伯府上下几十口人的性命。   李文庆带着左哨军跟着义忠郡王造反,就将武城伯府拉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跟着义忠郡王造反,不说别人,单单一个贾琏,武城伯就觉得希望不大。   可要是拨乱反正,武城伯又担心事后景隆帝会秋后算账,所以索性就等着贾琏回京,只要贾琏回了京,凭着老一辈的关系,再加上自己和贾琏的关系,向贾琏求救,那武城伯府就还有一丝希望。   毕竟只要贾琏开口,景隆帝就一定给他这个面子的,再加上自己拨乱反正,不说保住爵位,但保住全家人的性命还是不成问题的。   至于义忠郡王会不会成功,武城伯倒是没想过。   只要贾琏站在景隆帝这边,那义忠郡王就一定不会成功。   现在接到贾琏的信,武城伯也就放心了。   信上可是写了,只要武城伯拨乱反正,在明日午时打开城门,那武城伯的爵位就依旧是他们李家的。   至于跟着义忠郡王造反的李文庆,武城伯也是顾不得了。   就这逆子,如果不是他,他们武城伯府都有可能趁着这个机会再上升一个层次的。   若是侥幸立下大功,或许都能博一个侯爵出来。   现在别说侯爵了,能保住现在的伯爵爵位就已经谢天谢地谢八辈祖宗了。   想到这里,武城伯便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大儿子李文贺说道:“你让人拿着我的信,去联络左哨军中的将领,就说冠军侯有令,让他们明日午时拿下李文庆,其他的等我去了再说。”   李文贺点了点头,便下去让人送信了…… 第四百八十八章 平叛!!!   第二日午时,贾琏点齐两万兵马直奔京城,按照和武城伯的约定,贾琏率领兵马来到了西门,因为这里是武城伯的防区。   “侯爷果然信任在下,开门!”武城伯笑道。   就这样两万兵马,就这么简单的进了京城。   进城之后,贾琏命人在门楼上打起勤王旗。   “还真成了!”皇帝惊喜的看着城门上的旗子,原本惨白的面色变得红润,从担架上起来,挣扎着上马:“传令,进城平乱!”   到这个时候,先前还有左顾右盼打算开溜的,现在都不做他想。   大功就在眼前,都争先唯恐,如潮水般涌了过去。   “万岁!”   “万岁!”   大帐外的欢呼声震动天地!   义忠郡王两天可以说过的十分惬意,此时的他正坐在皇位上和他的臣子商量着后续该如何做呢。   毕竟是造反登基,很多事情就和正常的时候不一样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黄门进来禀报道:“陛下,大事不好了。那贾琏领兵打进来了。”   义忠郡王先是一惊,然后问道:“贾琏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能打进来?”   “陛下,是西门的守将,放贾琏进来的现在已经挡不住,那贾琏简直是太疯狂了,陛下还是先暂避锋芒吧,出宫躲一躲吧。”那小黄门说道。   这是一个老内监走进来:“陛下挡不住我们先撤出去吧。”   “怎么可能城中的七万人马,就挡不住贾琏!朕不信!”义忠郡王咆哮道,他好不容易才坐上这个位子,怎么可能放弃逃跑?   大殿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差点被打死的景隆帝,会这么快就打回来。   大家伙好不容易调整心态,一心一意的为义忠郡王贡献忠忱,这还没有几天,就要谢幕了?   原本激情洋溢,那些献身投靠的大臣们就像吃了一万只苍蝇一般难受。   真该缓一缓看看风向再说的。   可谁料得到?   现在心情最糟糕的就是义忠郡王了。   一向俊美,刚才还意气风发亲自撞钟的他,脸上都快扭曲了,他咬牙切齿的问:“到底是谁打开的宫门?”   那报事的锦衣军回道:“是武城伯率领左哨军杀了守门校尉,打开了城门,放他们进的城。”   “武城伯?他就不怕景隆帝秋后算账吗?”义忠郡王愤怒的说道。   其他人都不敢说什么,这时候他们想的是,该怎么去保住自己的性命,至于义忠郡王,都败了,还能得好?   这是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近,除了义忠郡王自己训练的私军在顽强抵抗,别的人马见到三千营的士兵,扭头就跑,贾琏也不追,直奔皇宫。   ……   且说贾琏一马当先,领着勤王大军直抵皇宫时,宫门守将看着群情激愤的将士,没有犹豫多久,即刻下令开门勤王。   不管现在勤王是不是晚了一些,贾琏还是顺利的赶到了大殿外。   一小队锦衣军挡在贾琏面前:“大殿不准任何人执械入内,否则以谋逆论!”   贾琏手持方天画戟喝道:“你们若还挡在我面前就是逆党,格杀勿论!”   那锦衣军冷笑:“要进去,只有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贾琏不觉大笑道:“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正面相抗,贾琏也没有花架子,来去就只有一招势大力沉,直接便是一戟扎进他的心口。   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就是这个样子。   贾琏大喝一声:“还有谁敢反抗?”   心胆已破,剩下的锦衣军纷纷弃械跪降。于是贾琏大步走进殿内。   里头的大臣们眼睁睁的看着贾琏拿着方天画戟进来,刃上还流着鲜血。   畏惧的为他让开一条道。   贾琏反手拿着方天画戟,看也不看上面,笑着给群臣拱手:“原来大家伙都在,请你们出去迎接皇上吧?”   满殿的文武尴尬的不知道谁第一个出去。   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圣贤书也读过,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识时务者为俊杰,也知道一句俗语,枪打出头鸟。   贾琏笑的灿烂:“怎么,大家都像小丫头似的矜持起来了?皇上可马上要到了。”   看着贾琏那一脸淡然的样子,义忠郡王正高座御座之上:“贾琏,你这是要造反吗?就算你杀了朕你又能得到什么?朕可以答应你,只要你跟随朕,朕可以封你为异姓王,并且你也听说了,朕给你父亲贾赦封了荣国公,贾政为宁国公,到时候你贾家就是一王两国公,你以为如何?”   这时候后面的武勋,也都跟着进来了,听到这话,俱都是看向贾琏。   此时,整个的战场和局面都要看贾琏怎么选择了。   贾琏若是选择义忠郡王,那景隆帝就没有了希望,而若是选择了景隆帝,那义忠郡王的造反也就没有了成功的可能性。   所有人都看向了贾琏,特别是四王八公家族的人,以及贾家的老部下以及贾琏自己的部下。   毕竟贾琏一个人的实力足以镇国,所以贾琏选谁,他们就选谁。   贾琏闻言笑着说道:“王爷说笑了,我对你说的那些东西都没什么兴趣,异姓王虽好,不过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至于荣国公和宁国公的爵位,就更不算什么了。”   “所以王爷还是投降吧!”   义忠郡王见贾琏向他的一步一步走来,狞笑道:“朕怎么可能死在你的手里,这不可能。”说完就自刎了。   随着义忠郡王的死亡,这一场闹剧终于落下了帷幕。   义忠郡王自杀之后,景隆帝便带领着人马返回了京城。   在大军来到京城城门门的时候,内阁首辅杨益和次辅周辅臣以及林如海已经带着满朝文武在迎接了。   “臣等恭迎陛下回銮!”   “众卿平身吧!”然后景隆帝就在满朝文武的簇拥下返回了皇宫。   回到皇宫内,景隆帝听到下面人汇报的消息,一脸的心痛。   太上皇死了,景隆帝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或许心里会更高兴一些。   但是他的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和六皇子的死,就让他心痛了。   现在他就只剩下二皇子和五皇子两个儿子了,其余的就剩下贾元春这个贤妃肚子里的孩子了。   不过即便死了四个儿子,景隆帝还是忍着丧子之痛,向杨益问道:“这几日,京城的形势如何?”   “陛下,义忠郡王造反之后,并没有大肆屠杀臣子,只是杀了一些将领。”杨益奏道。   “既然如此,你们退下吧,朕要静一静。”景隆帝道。   “还望陛下不要悲伤过度,保重龙体为要。”杨益走时,还不忘叮嘱道。   景隆帝挥挥手,表示知道了。   待众人告退后,御书房只剩下景隆帝一人。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要不是自己太大意,怎会发生如此惨事,让自己承受丧子之痛,这也让景隆帝更加痛恨义忠郡王,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   京城的事情,在平叛之后,很快便传遍了整个直隶,而京城内的大街小巷也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喂,你们听说了么?这次义忠郡王造反,差点就成功了,要不是冠军侯出手,陛下可就悬了。”路人甲说道。   “我也听说了,冠军侯就带着两万人,就解决了这场叛乱。”路人乙说道。   “你们说以冠军侯这次的功劳,会不会封国公啊?”路人丙说道。   “国公?我看不止,弄不好要封王吧。”路人甲道。   “封王?我看够呛,那冠军侯,可是世袭罔替。要是封王的话,那不就等于多出一个铁帽子王吗?”路人乙说道。   “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不过我看一个国公是跑不了的。”   现在京城,到处都是这样的议论。   荣国府,荣庆堂,贾母正在和孙女孙子们说笑,鸳鸯走进来,在老太太耳边儿,不知说了什么。   贾母听了鸳鸯的话,面上露出喜色。   “去,告诉老大家的,等大老爷儿回来,叫他来一趟,我有话问他。二老爷那也是一样。对了,珍儿那边也说一声,让他过来一趟。”   傍晚,贾赦,贾政,都来到了荣庆堂,给贾母问安后,便按序坐了下来。   “我怎么听说市井传闻,说琏儿要封王?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可曾听到消息?”贾母问道。   “母亲不要听这些市井流言,封王!怎么可能?本朝自开国以来,只封四个异姓王,因为战功还有三个是王爵,西宁早就落魄了,就是现在这三位,下一代也袭不了王爵了。”   “况且琏儿的爵位,是世袭罔替的,这要是封了王爵,岂不是铁帽子?”贾政道。   贾母听了之后有些失望,当年的荣宁二公功劳并不比四王差,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才没有封王爵。如果贾琏能封王,也算圆了老一代荣国公的心愿。   “老二,你这话我就不认同了,义忠郡王叛乱如果不是琏儿力挽狂澜,那这个天下早就换个人坐了,这等功劳在加上救驾之功封王也不是不可能,至于你所说的世袭罔替,那只不过在于皇帝的一句话而已。”贾赦笑道。   “赦叔说的不错,这次琏弟的功劳可不小,要是不加封赏的话,以后谁还为皇家卖命!何况琏弟还是当今的心腹重臣。即使封不了王,一个是世袭罔替的国公,是跑不了的。”贾珍也开口说道。   贾母听了又有些希望:“珍儿,这里边到底是什么情况,你给老婆子我说一说。”   “老祖宗,义忠郡王领着七万人马造反,差点将陛下害死,索性有琏弟留下的一万三千营士兵得到消息之后将陛下救了出去,之后便是琏弟从西南回来,便给武城伯写了一封劝说信,武城伯接到信之后,便决定拨乱反正,于是便打开了城门,将琏弟放了进来,剩下的便是琏弟大发神威,直接攻破了皇宫,逼得义忠郡王只能自杀身亡。”贾珍概的给贾母说了一遍。   “嗯,这次的功劳确实不小。到底如何封赏,就要看陛下的乾纲独断了。”贾母听了之后说道,其实在她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的期盼。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也累了,都回去歇着吧。”贾母开始赶人了。   ……   第二天早晨,贾琏一睁眼,就看见晴雯睁着一双大眼静静的看着自己,看到自己醒来,刷的一下,小脸变的通红。   贾琏看着晴雯的娇羞模样,不由往怀里紧了紧,晴雯立刻羞的把头低了下去。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却是林黛玉和薛宝钗以及王熙凤来了。   晴雯连忙红着脸站起来行礼。   贾琏倒是不在意,尼玛谁要是吃醋,那咱就上BED上练练?   贾琏笑着摇摇头,然后出了屋子,开始了晨练。   今天早朝,由于不是大朝会,所以贾琏并没有参加,而是去了京营。   毕竟刚刚发生了义忠郡王造反的事情,现在京营还真需要贾琏坐镇才行。   不光京营如此,五城兵马司,六部衙门,锦衣卫等部门,就没有一个告假的,除了需要上朝的,其他人全都守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而朝堂上,此时也正开着朝会。   景隆帝高坐在御案之后:“今日早朝也没有别的什么大事,就议一议铁网山功臣的封赏问题。”景隆帝抛下了问题后,就不在言语。   “陛下,这次铁网山之事,首功乃是冠军侯,再加上救驾之功,臣认为应该重赏!”内阁学士周辅臣出班说道。   “臣,附议!”牛继宗和开国一脉的勋贵都出声附和。   景隆帝点头:“这次救驾的的武勋,都不愧国之栋梁,死去的武勋都不降等袭爵几位国公,都荫一子二等男。至于冠军侯该如何封赏,各位还是议一议吧。”   杨益出来说道:“这两天市井到处传闻,贾琏要封王的消息,我看不是不可以嘛。”   杨益的这话一出,顿时满朝震惊。   这贾琏可不是一般的爵位,那可是世袭罔替的,这要是封王不等于就是铁帽子王么。   “不可!历朝以来非国姓,不得封王。我朝自太祖开国,因功才封了四个异姓王历经四朝如今仅存三位,这其中并没有在封过异姓王,首辅大人难道不知这其中的敝处么?”礼部尚书出班说道。 第四百八十九章 贾琏封王,武王!!!   “臣等附议!”见礼部尚书出来,一帮文臣附和道。   景隆帝看着下面大部分群臣都反对,眉头不由一皱,经过这一次,他对贾琏更加重视了,他心里想到,对于贾琏的忠诚一个王位算什么?   “什么事情都有特殊的一面,如果你能力挽狂澜于社稷几次,还有救驾之功,我也推荐你封王。既然我朝太祖开国时封了四个异姓王,那就是太祖对于我朝,当时实际情况的考虑,才做此决定,如今亦是如此。”杨益对礼部尚书说道。   “首辅大人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只是有一样,那贾琏可是世袭罔替,一旦封王甚至比亲王还要贵重,而且这封地从哪出?如果从朝廷中,再划出一块儿来给贾琏,那么无疑增加了朝廷的负担,而且也容易形成藩王割据的势态,不知首辅大人想过没有。”礼部尚书反驳道。   是呀,异姓王都有封地的,一旦失去王爵,封地就会被朝廷收回,就像西宁郡王一样,朝廷也不担心形成割据的事态,因为王爵早晚会降等的,除非再立下什么大的功劳。   可是贾琏不一样,要是封王了,那就会子子孙孙的传下去,到时候统治的时间长了,就会形成藩王割据的形式,殿上的群臣都在议论纷纷。   景隆帝也在皱眉,是呀,贾琏对朝廷忠诚,并不代表他的子孙也会对朝廷忠诚,这是一个绕不开的问题。   可是如果要不封赏贾琏,那么势必会让贾琏产生一些心寒的想法。   要不就先封个国公,正在景隆帝举棋不定的时候。   “你说的不错,你能有这样的想法,也证明你确实为朝廷着想。可是规矩是死的,人确是是活的,至于封地的话很好办呀我朝疆域之外,有那么多的土地,可以让他去打呀,打下来都是他的这样一来不仅彰显了我朝的威势,也能实际性的扩大我朝的版图,到时候贾琏这个王爷又能成为我朝的屏障,世代为我朝戍边,岂不是一举两得。”杨益笑着说道。   景隆帝听了杨益的话,眼前一亮。   是呀,他怎么没想到事情还能这么办。   这样一来,不仅对朝廷没有了威胁,还能为朝廷戍边。果然是好主意。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老头儿给贾琏画了一个大饼,却自己去吃,朝廷什么也不用耗费,还能让自己得了一个好名声。   这老狐狸简直坏透了,这样贾琏什么也没得到,只得到一个空头的王爵,景隆帝还能落个好名声。群臣都在私下里议论。   “首辅大人这个主意好,如果是这样安排的话,臣也无意见。”礼部尚书说道,既然不用朝廷耗费,他还反对个鸡儿!!   景隆帝看着下面的群臣,终于不再反对。   心想既然都给了藩王了,干脆就封极贵,这样一来,也利于他进一步收拢贾琏的心。   “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那么就议一议贾琏的封号吧。”景隆帝说道,景隆帝这话一出口,就代表着大赵朝的第五位异姓王出现了。   “既然是为了表彰贾琏的武勇和忠义,不如就叫忠勇吧。”礼部尚书说道,贾琏要是听到这话,肯定会说一声,忠勇你妹呀!   “臣,认为武平王不错。”牛继宗也说道。   群臣也是提出了不少封号,可是没有一个让景隆帝满意的。   “林爱卿,不如说说你的看法。现在可不是避嫌的时候。”景隆帝笑道。   林如海沉思了片刻,出班说道:“陛下,臣以为,贾琏最值得肯定的除了功绩,便是武力,所以个武字足以说明一切了,那么臣认为,不如就单取一个武字,为武王!”   景隆帝听了大喜,这个武字正和他的心意。   给别的称号,都能让天下百姓琢磨出点别的东西,唯独一个武字,就只说明了贾琏的能力全在武力上。   这样他才能稍微安心一些。   “林大人,我认为此举不妥。这一字王在我朝历来都是皇子们的专用,用来显示皇子的特殊地位和尊贵,等到下一朝都会改成两字的亲王。你给贾琏取个一字封号岂不是乱了尊卑?”礼部尚书又说道。   “老大人,这世袭罔替的藩王,历来身份都不在皇子之下,在封地里执掌军政大权,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和有封地的郡王可是天壤之别,为何取不了一字封号?”林如海反问道。   是啊,这样的藩王在封地可是军政一把抓,可以说是独立的小王国了。   这种情况下,一字王和两字亲王又有什么区别呢?   景隆帝见礼部尚书也无话可说了:“那就定下了封号就为武,不过可不是郡王是武亲王!”景隆帝抛出一个炸弹。   群臣听了先是一片哗然,然后又都想通了,这样世袭罔替的藩王,郡王和亲王有什么分别,这样一来更能彰显陛下的大度,这样一来陛下何不好人做到底,也能更加笼络贾琏的心,让他为国效力。   林如海和杨益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微微一笑,他们早就猜到陛下会如此做。也唯有如此做,才是对天下,对百姓,对陛下,是最好的。   早朝的事情,贾琏并不知晓。他此时正在帐中和曹威贾环闲聊。   “琏二哥,现在市井都在流传,说你要封王了,昨天老太太还把大老爷和二老爷以及珍大哥哥叫去,专门儿问了此事。”贾琮笑道。   “是呀,侯爷!你说万岁会不会给你封个王爷当当?”曹威也笑道。   “你们呀,没事儿,总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到底封不封王,如何封赏,那是陛下和朝廷的事情,你们跟着操的哪门子闲心?其实对于我来说,封不封王无所谓,只要能护着家人亲人,一世平安,不愧于天地就行了。”贾琏笑道。   “还是琏二哥说的有道理,不过爵位对于我们来说,那是立身之本,我觉得还是越高越好,这样也能更好的护住家人和亲人。”贾琮笑道。   “三爷说的不错,简直是一针见血。不过以侯爷的武力封不封王,还真无所谓,到哪儿不能打出一片天下来。”曹威笑着说道。   贾琏听了他们的话,笑着摇头不语。   荣国府,荣庆堂,邢王二位夫人正陪着贾母说笑。   “母亲,你可听到了这两天的传言?到处都在传琏儿可能会封王,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邢夫人笑道。   “大嫂你快别说了,那些市井流言怎能入耳?封王怎么可能?是开国到如今,除了四王,也没见朝廷封一个异姓王,你当封王是这么容易的。”王夫人不屑的说道。   邢夫人现在也不怕王夫人:“既然朝廷以前能封异姓王,那么如今就有可能再封一个,说不准我们贾家以后就出了一个王爷。”邢夫人直接怼了回去。   贾母其实对这事儿,心里还是有一些期望的,所以对王夫人的话并不喜。   虽然她更喜欢的是宝玉,也想着要是宝玉能封王该有多好,但是即便不是宝玉,贾琏能封王也是极好的啊。   毕竟贾琏若是封了王,那就能更好的照顾贾家了,而作为贾琏亲兄弟的宝玉,能不受到照顾吗?   所以,贾母打心眼里是很希望贾琏封王的。   “谁知道呢?这封不封王,是陛下和朝廷的事情,不是我们内宅妇人所考虑的,当然能封王固然好,不封王我们也没什么损失。”贾母道。   王夫人见贾母不悦,也就没再继续说什么。心里在想,都在做梦吧,怎么可能封王。   朝堂上的议论已经结束了,就这样,一个暂时没有封地的铁帽子王诞生了。   就这样,戴权亲自带着亲王的全部仪仗,去了冠军侯府。   正在京营大营闲聊的贾琏,就接到了亲兵来报:“侯爷!陛下有旨让侯爷回冠军侯府接旨,侯爷被封王了。”   曹威和贾琮听了自然喜不自胜,同时向贾琏恭喜道:“属下给王爷贺喜了。”   贾琏越官高爵显,他们自然跟着越水涨船高。   贾琏听了亲兵的话后,有些发愣,不可能呀,怎么就封王了呢?   难道是卸磨杀驴?这也不可能啊,这磨还没推完呢,更何况就算景隆帝想要杀自己,也要考虑考虑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和能力。   正在他发愣的时候,被曹威和贾琮给惊醒了,不管如何,先看看再说吧。   “都是自家兄弟,这么客气做什么?既然宫里有旨,那咱们就先回去一趟吧。”贾琏亲自扶起二人说道。   戴权带着全副的亲王仪仗,从皇宫一直到冠军侯府,路上跟随着无数看热闹的百姓,戴权一行走得很慢,就是为了给贾琏回府的时间。   贾琏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戴权之前回到了冠军侯府。   等戴权来到时,冠军侯府中门大开,贾琏已经摆好了香案准备接旨。   戴权来到中院站好,也不敢托大:“侯爷,那奴婢就宣旨了!”   说完就高声宣读道:“……国有艰难思良将,社稷危机有忠良……冠军侯贾琏数次解社稷之危难,然而其居功不傲,待朕如赤子,卿待朕如国士,朕焉能视卿为粪土……今敕封冠军侯贾琏为武王,为亲王爵位,世袭罔替。钦此!”   戴权的话音刚落,引起一片哗然之声,外面的百姓都议论纷纷,就连贾琮都不解怎么会是亲王!   什么是亲王,亲王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称孤道寡。   然后就是整个儿的亲王仪仗,从外面走进了冠军侯府。   “恭喜武王,贺喜武王,奴婢在这里给您道喜了。”戴权笑道。   贾琏点头示意,然后冲林之孝使了个眼色,林之孝立刻会意,拿着一个荷包,塞到了再戴权的手里,戴权推辞不下,还是收了。   “既然如此,奴婢就不打扰王爷了,奴婢还要回宫复命呢。”说完就带着人告辞离去了。   待人走完之后,众人对视一眼,跪下行礼道:“奴婢等人给王爷见安,王爷千岁千千岁!”   “行了,都起来吧,叫什么王爷,以后还叫二爷。”贾琏笑道。   ……   来到了后堂,贾琏在晴雯和香菱的服侍下,换上了亲王的四爪云龙蟒袍,让贾琏显得更加威武不凡。   贾琏这下可算是光宗耀祖了,他必须回贾家祠堂祭拜一番,所以就带着人马,浩浩荡荡的去了荣国府。   荣国府,贾母正靠在榻上养神,就见鸳鸯急匆匆的跑进来。   “老太太,老太太,琏二爷封王了,而且还是亲王,武王!”鸳鸯一边跑一边喊道。   贾母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抓住鸳鸯的手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你说琏儿封王了,而且还是亲王,武王!你没有骗我。”   “这样的大事,奴婢怎敢撒谎,而且琏二爷已经向着荣国府来了,这会子恐怕快到了,奴婢先在这恭喜老太太了。”鸳鸯笑道。   “好!好!赏,赏全府三个月月钱,这钱有我老婆子出!”贾母兴奋的说道。   “老祖宗这话说的,这点月钱还用老祖宗出?凤丫头我全包了!”这时王熙凤笑着走进来说道。   “好!既然如此,你赏你的,我赏我的。”贾母笑道,贾母心里就喜欢这样的气氛。   荣国府大门外,贾政,贾珍,贾宝玉,贾蓉,贾环等族人站在门口恭敬等候。   至于贾赦,那是贾琏的老子,虽然很高兴自己儿子封王,但是还是没有出来。   远处一副亲王仪仗迎风招展,显得威武不凡。当贾琏身穿王服,来到荣国府大门的时候,贾政等人就要跪下行礼。   贾琏急走几步,亲自扶起贾政他们:“在家只行家礼便可。”   假正经再怎么说也是贾琏的亲二叔,让他行礼,怎么都不那么合适。   “王爷!”贾珍还要在说什么的时候,却被贾琏打断了:“珍大哥哥,我的威风从来不对家里人使,以前怎么叫,现在还怎么叫?”   “那二弟,里面请吧,祠堂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二弟了。”贾琏笑道。   来到祠堂告慰了天地,祖宗之后,边向着荣庆堂走去。   此时的荣庆堂中可谓是热闹非凡,随着鸳鸯撒下的铜钱,遍地都是小丫头在争抢。   此时荣国府的内眷们都在,就连薛姨妈也带着儿媳妇来了。 第四百九十章 蟒袍加身,光宗耀祖!   贾琏才刚到二门,守在这的婆子们赶紧跪下行礼:“奴婢给王爷见安!”   贾琏来到荣庆堂门口,便见贾母带着荣国府女眷在荣庆堂门口迎接。   贾琏立刻上前几步,躬身施礼道:“孙儿,贾琏见过祖母,算是没辱没了祖宗的威名。”   “好!好!好!琏儿你是个好的?”贾母激动的说道,他们贾家出一个亲王,而且还是一个世袭罔替的,这样一来贾家的富贵,就能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这时候薛姨妈邢夫人还有王夫人上来就要行礼。   “各位长辈,这不是要折煞我吗?”说着贾琏闪身避开她们的行礼。   然后就是一众姐们和宝玉,贾琏也都一一的免了。   进到屋里落座之后:“琏儿,怎么就突然封王了?而且还是亲王?”贾母问道。   “我也正疑惑呢,我本来在大营待的好好的,就有人来报圣旨到了侯府,等孙儿回了府,才知道此事。”贾琏说道。   “你不如去问问如海,也许他知道些什么。”贾母说道。   “孙儿准备一会儿就去。”   “那也不急,怎么也要用完饭再走。”贾母笑道,和以前简直判若两人。   “祭拜完先祖之后,我还要进宫谢恩,然后还要去林府,饭就不用了。”贾琏推辞道。   “那好吧,还是以正事为要,那我老婆子也就不给留你了。”贾母笑道。   又与贾母说了几句话,贾琏便告辞离去了。   贾母看的贾琏的背影,不仅感叹道,谁能想到,当年的那个偷奸耍滑不受重视的嫡长孙,能做到如此地步,不管她们的祖孙的关系好不好,贾琏都是贾家的子孙这就够了。   梨香院,薛姨妈带着薛宝钗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宝丫头,这回你总算是熬出头了,你这亲王侧妃的位子算是稳了,那可是要上玉蝶的,比官宦人家的正妻一点儿也不差,甚至还要尊贵一些。你要是能早早的诞下一个哥儿,那个二等男的爵位就是我外孙的了,我们薛家也算有了依靠。”薛姨妈眼里发亮的说道。   “妈妈,你这是说什么呢?”薛宝钗脸色羞红的说道。   “怎么成了王妃了,妈妈就说不得了?”薛姨妈调笑道。   “谁成了王妃了?”这时候,薛大傻子浑身酒气的走了进来问道。   “你这混账,又去哪儿灌了一肚子尿回来。”薛姨妈骂道。   “嘿嘿!这不几个小衙内请我去吃酒,所以回来就晚了一些,妈妈和妹妹不要见怪。”薛蟠陪笑道:“妈妈还没说是谁成了王妃?”   “你这该死的孽障,成天就知道胡混,连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你琏二哥封王了,还是世袭罔替的亲王,武王!”薛姨妈骂道。   “啥?琏二哥封王了?”薛蟠有些发懵,他有个侯爷妹夫,这京城的小衙内们都天天捧着他,他要是有个亲王的妹夫,那还了得!   “嘿嘿!这么说琏二哥封亲王了?那我不就是有一个亲王妹夫了么?这回看那些球囊的还怎么跟薛大爷拿大!”薛蟠傻笑的说道。   “你这个混账!你要在外面仗着琏儿的身份胡作非为,你看我不打折你的腿,还有,以后对琏儿尊敬一些,不要仗着是亲戚就没大没小的。”薛姨妈瞪眼道。   “不,不会的,母亲放心,我一见他就磕头喊王爷,以琏二哥的为人准不能叫我磕下去。”薛蟠得意的笑着说道。   “这么说妹妹以后不用当妾了,是亲王侧妃了,我也总算能对得起爹爹临终的交代了。”说完薛蟠大眼竟然流下眼泪来。   薛姨妈看着这个儿子也是一阵无奈,不管这薛蟠多么混账,但是对她是孝顺的,对他妹妹也是疼爱的。   就从这一点来说,这个儿子也不算是坏透了。   “妹妹,你可要抓点儿紧,给我生个小外甥出来,那亲王的爵位咱们就不想了。不过不是还有其他的爵位吗?以琏二哥的能力,以后多弄几个爵位不成问题,到时候我有一个有爵位的小外甥,说出去都感觉脸上有光。”薛蟠傻傻的笑道,这脸变的真快。   薛宝钗听了这话,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妈妈,你看哥哥说的都是什么话?哪有对亲妹子说这些的?您也不管管他!”说完便跑进里屋就不再出来了。   要说薛宝钗心里不高兴么?   当然高兴,而且是非常的高兴。   虽然给贾琏做妾是不得已,但是她觉得要比嫁给宝玉要强,如今成了亲王侧妃,那可是要记入玉蝶的,已经不算是普通的妾了,她怎么能不高兴。   ……   皇宫御书房。   “臣,贾琏,谢万岁隆恩!只是臣微末之功,怎能受如此封赏,还望陛下收回成命!”贾琏施礼道。   “爱卿不必过谦,这次如不是爱卿及时来救,朕己不能生,这还能不算天大的功劳么?不过这封地还要爱卿自己去取,朝廷可没有多余的地方给你。”景隆帝笑道。   贾琏这才明白,他总觉得圣旨有哪些不对,原来是没有封地。这不是等于封了个空头王爷么?   “近几年来,周围各国都对我大赵朝虎视眈眈。战事不可避免,这以后战争中,凡是你打下来的江山,都是你的封地,你只要每年缴税即可,一切军政都有你自治。”景隆帝看着贾琏笑着说道。   贾琏明白了,这是景隆帝让他世代永镇边疆,成为大赵朝的屏障。   不过这藩国有多大,就要看他自己的了。贾琏心中也是有些高兴,这可是万世基业呀!就算他的后代再不济,朝廷也不敢轻易的动他们。   况且以自己的能力,在这红楼世界待久了,或许能拿下整个世界也说不定。   “既然陛下如此信任臣,那臣一定为陛下守护好边疆。”贾琏说道。   景隆帝看了看贾琏满意的点点头:“爱卿要是没事就回去吧!”   “那臣告退了!”贾琏出了皇宫,直奔林府。   “给王爷见安!”林府的门子,恭敬的行礼。   贾琏直接来到林如海的书房,就见林如海笑意盈盈地坐在那儿,好像知道他要来一样。   “怎么我们的王爷来了?要不要老夫给你行个礼?”林如海笑道。   “岳父大人不要开玩笑了,我哪敢呀。”贾琏笑道。   “刚从宫里出来?”林如海问道。   “嗯,岳父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封了亲王呢?”贾琏问道。   “这你可就要谢谢杨首辅,这是他力排众议提出的建议,陛下也觉得你早晚是封无可封,干脆直接封极贵,这样也就免了以后封无可封的尴尬局面。还能彰显陛下的隆恩,可谓是一举两得。”林如海说道。   贾琏想了想还真是这个局面,除非以后没有战事。   “那这个封地的事情,也是那老狐狸出的主意呗,这种馊主意也只有他能出,要是以后没有战事,我岂不是一辈子的空头王爷?”   “不可无礼!老首辅贵为两朝元老,为天下黎民百姓可谓呕心沥血,怎能如此说他,这简直是混账话!”林如海斥道。   “是,我只是开个玩笑!岳父大人不必当真。”贾琏赶紧陪礼道。   “这老首辅可是都为你考虑到了,即免了你的后顾之忧,又去了当今以后会有的忌惮,这以后你所打下来的地方,既不会和朝廷产生冲突,又可以成为朝廷的一道屏障,这就让你和陛下的关系,永远都不会成为敌人。你却这样说他,真是不当人子。”林如海哼道。   贾琏无语,心想这老头子坏的很。   “岳父大人,我错了还不行么,以后不再说他是老狐狸了。”贾琏无奈道。   “嗯,这还差不多。”林如海说完就不在言语了。   两人又聊了一些关于封王和封地的事情,贾琏便告辞了。   贾琏因为封王,不可能不宴请这帮亲朋故旧们。所以回到府里,就让王熙凤和林黛玉着手安排此事。   ……   皇城,御书房。   “戴权,查的怎么样?义忠郡王的人马到底是怎么来的?他和那些跟随他的人又是怎么联系的?”景隆帝一连串的问了下去。   “回万岁爷的话。那些私军,一直便隐没于山林之中,平时都是靠着剿匪训练,另外据奴才调查,义忠郡王手中有一只暗探队伍,应当是老义忠亲王留下来的,义忠郡王和他的人就是用暗探联系的。”戴荃小心点回答,因为皇子的事情,这几日景隆帝的脾气不太好,他可不想惹祸。   “哼!真是一帮废物,义忠郡王手中有这么大的能量,你们之前居然一点都不知道,要不然,何至于此?”景隆帝愤怒的拍着桌案。   戴权吓的赶紧跪下道:“陛下息怒,都是奴才们该死,还望陛下以龙体为要啊。”   景隆帝平静了一下心情,知道自己心急了一些,但是一想到那死去的皇子,心中就怒火难平。   “派人加紧搜寻,将那只暗探一网打尽,一个都不能留下。”景隆帝叮嘱道。   “是,奴婢遵旨!”戴权轻舒一口气才退了下去。   第二天清晨,林黛玉和王熙凤,薛宝钗她们就开始忙碌起来,因为不知道今天要来多少客人。   一直到第一个客人等门。   “给王爷贺喜了!”牛继宗带着牛明亮走了进来。   “世伯言重了,叫什么王爷,还是叫琏儿亲切一些。”贾琏笑道。   ……   “爹!我怎么说的,我就说琏儿没变吧,还是以前的那个琏儿。”牛明亮挠挠脑袋笑道。   “哎呦!爹!你怎么打我?”牛明亮不解道。   “私下里叫叫也就罢了,你要是敢在外面胡言乱语,回家我就打断你的腿,毕竟是当朝亲王,怎能让你放肆。”牛继宗恶狠狠的看着牛明亮说道。   “哦?说就说呗,怎么还打人?”牛明亮嘟囔道。眼看牛继宗做势还要打。   牛明亮的话差点儿没把贾琏逗乐了,还是是上前说道:“世伯不必如此,亮哥儿如此才显真性情,不要因为一个称呼,显得我们生分了。”   “哼!看在琏儿的面上,这次放过你。”牛继宗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对贾琏可是十分的满意,这样重情义的人,才能放心交往。   随后可就热闹了,当年跟随贾琏征战的那群衙内,一个不少全都到了。   后面又有一些认得的不认得的,都是四品以上的官员,前来道贺,贾琏也不能把人赶出去把吧,所以这次宴会显得十分热闹。   “琏儿,这一次,你把我们哥几个甩的更远了。”秦方毅笑道。   “黑脸!怎么,你难道也想封王不成?不过我看你这辈子是没希望了。”说完哈哈大笑!   “绿豆眼,你笑个甚!就跟你能封王是的?”秦方毅笑骂道。   “黑脸!你是不是想打架!”牛明亮道。   “怕你不成,就让我看看你这些日子有没有长进。”秦方毅也说道。   “行了,今天琏儿大喜的日子,你俩有的是时间比斗。”杨明远笑道。   “哼!看在琏儿的面子上,今天就放过你了!”   “谁说不是!”秦方毅虚视这牛明亮说道。   就在两人逗嘴的时候,一些朝中的大臣开始向贾琏敬酒。   贾琏不得已只能一一应付。一直到晚宴散去,可把贾琏给累坏了。   ……   贾环从武王府回来,借着酒意在园子里散步,突然,一个女子从池边出来,看见贾环,先是一愣,然后行礼道:“奴婢彩霞见过环三爷。”   然后起身就要离去。   贾环看到彩霞后,过往的一幕幕呈现在眼前,每一次的照顾,每一次的偷偷帮忙甚至自己省下来的钱,都给贾环花了。   贾环对彩霞的心意心知肚明,只是那时候的他胆小懂弱,也不曾给彩霞一个明确答复。   贾环见彩霞要走,忙道:“彩霞,你等等,我明天去和太太说把你要过来。”   彩霞听了贾环的话后,不由得怔住了,以前不管自己如何对他好,他都没给自己一个明确的意思,她原本以为现在贾环现在厉害了,就更不会瞧得上自己了,就连她自己都放弃了。   贾环看着背对自己的彩霞,并不说话,便走了过去,看见见彩霞却在那无声的流泪。 第四百九十一章 探春的亲事   贾环顿时心疼的把彩霞揽在怀了说道:“你不要怪我以前没有给你明确的表达,那时的我连自己都护不住,又如何护的了你?现在不一样,我有能力护着你,你放心,我明天就和太太要了你来!”   彩霞窝在贾环的怀里,无声的哭着,自己这些年的情谊,并没有白费,他都记得呢。在自己已经绝望了,放弃了的时候。老天爷竟跟自己,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   彩霞哭了一阵后,嗫嚅的说道:“三爷能不能把彩云也要过来,我们不想分开。”   贾环听了微微一笑,抓着的彩霞的手就走。彩霞一惊连忙问道:“三爷,我们这是去哪里?”   贾环并不说话,一直拉着彩霞的手,来到了王夫人屋里,在门口正好碰到彩云。   彩云看到贾环拉着彩霞的手,就明白了姐姐这是如愿以偿了。“太太,在屋里,心情不太好。你们小心一些。”   “母亲安!”贾环进来行礼道。   王夫人看了一眼贾环:“环哥儿来了,可是有什么事么?彩霞还不给你三爷看座。”王夫人笑道。   贾环落座之后,便笑着对王夫人说道:“这次主要是和母亲要两个人,还望母亲同意!”   王夫人明知故问的道:“不知环哥儿要哪两个?”   “彩霞,彩云!”贾环道。   王夫人皱眉道:“你要彩霞也就罢了,这彩云可不行,我的好多事情都需要她去办。”   “我这儿有五千两银子,是我多年的积蓄,母亲要是同意我把两人带走,这五千两就是母亲的了。”贾环非常直接的说道,他知道王夫人十分贪财,所以就直来直去五千两能买几百个丫头了。   王夫人听到五千两银子,脸上就有了笑容:“既然环哥儿,看上了这两个丫头,也是她们的造化,母亲我也就忍痛割爱了,玉钏,把彩霞,彩云的身契拿来,交给你环三爷。”   贾环拿着两人的身契,带着两个高兴异常的姐妹,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彩霞,我就不说了,她以后自然是我的妾。我会把她放了奴籍,以后做个良妾。你呢彩云?是继续留在府里,还是我给你放了奴籍,再给你笔钱,出去好生过活?”   彩云想了想:“三爷,我一个孤身女子出去也是受人欺凌,不如就跟着姐姐。”   “好。说着就把身契给了彩霞,以后院子里的事情,你就帮我管起来。”贾环说道。   彩霞羞涩的点点头,接过了她和妹妹的身契。   赵姨娘听说,贾环要了彩霞姐妹,急急忙忙跑过来:“好孩子,这回可称了姨娘的心了。”   ……   景隆帝帝说完,起身便去了凤藻宫,虽然景隆帝帝对贾元春不感冒,但是贾元春怀的毕竟是他的孩子,尤其是在天折了四位皇子之后,这让景隆帝帝更加重视贾元春肚子里的孩子。   “陛下政事繁忙,怎么到臣妾这里来了?”贾元春笑着迎了出来。   “朕来看看爱妃,怎么样,这几日饭进的香不香,孩子可还调皮?”景隆帝帝笑着问道。   “有劳陛下关爱,臣妾一切都好,孩子也好并不闹腾。”贾元春一脸慈爱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说道,这一段时间景隆帝帝来看她的次数比较多,贾元春也知道景隆帝帝来看的是孩子,那又怎么样?这说明景隆帝帝对这个孩子的重视,只要景隆帝帝能对孩子好,她怎么样到无所谓。   武王府原本就是侯府,所以需要扩建,为此景隆帝拨了十万两银子扩建武王府。   所以最近,贾琏和林妹妹等人都是住在了荣国府里。   当然了,整个京城除了武王府被景隆帝下令修缮和扩建,其他人家都不得修扩建之举,另外一年内不得婚姻嫁娶,毕竟太上皇在叛乱的时候驾崩了。   景隆帝虽然心中也很高兴,但是却也要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来,当然了,景隆帝伤心的样子不用装,因为他本身就很伤心,毕竟死了好几个儿子,现在只剩下两个儿子还活着,所以他想不伤心都困难。   不过因为叛乱的原因,现在宫中还没有对太上皇驾崩进行发丧,毕竟宫中去世的人太多了,太监宫女,嫔妃,皇子公主,还有太上皇的妃子,另外还有一些大臣也受了伤,所以景隆帝不得以将太上皇的丧事进行退后了十日。   所以贾琏和荣国府中的主子们都还有空。   这天,包括史湘云,贾迎春,探春,惜春,黛玉,宝钗,王熙凤等人聚在了一起。   看着一群娇滴滴的小姑娘,贾琏也是十分的高兴,便站在一旁笑道:“没想到今日大家聚的这么齐,索性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将之前不痛快的事情都抛却脑后。”   “好啊!”湘云拍手笑道:“不如咱们吃酒划拳!然后作诗玩儿,那便爽利了!”   贾琏连忙拦住她:“且止住吧,你要想划拳,等下闲了,让晴雯陪你。可不能大家伙都陪你划拳吧?难不成你想看你林姐姐和宝姐姐娇滴滴的卷起袖子吆三喝四的样子?”   湘云想了想,竟然笑道:“真那样,才好看呢!林姐姐,宝姐姐,咱们划拳吧!”   黛玉和宝钗同时嗔道:“呸!”   李纨忙拉着湘云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也不想想,可是能吃酒划拳的?”   湘云一想也是,“那咱们规规矩矩说话儿?”   宝钗笑道:“云丫头哪次能闲的下来?有次在我那儿就和香菱两个谈起诗词来,活脱脱两个话口袋子,满嘴里说的是什么怎么是杜工部之沉郁,韦苏州之淡雅,又怎么是温八叉之绮靡,李义山之隐僻。要不是我拦着,几乎要将将古往今来的诗人都点评一遭才会罢了。”   湘云去挽着香菱,“我觉得香菱是个真爱诗的,她的苦心孤诣,咱们都看着。谁也比不上她~。”   香菱忙谦辞道:“云姑娘说笑了,我只是偶尔翻翻看看,还有许多不懂呢!”   贾琏接着说道:“我说香菱本来家中肯定也是书香门第,不然没有这个痴劲儿。要是女儿家能考科举,纵然不一定中进士一个举人是少不了的!”   香菱听了,却红着脸不好意思,“我还差的远,连秀才都过不了。二爷打趣了。”   不料晴雯在一边起哄,“哟,咱们家有二爷这个武王再,若是再多出香菱这么一个女秀才来,那可就真的是文武双全了。”   说的大家都笑出来,香菱秀才的名号算是传开了。   一众姊妹都在房里说笑。   过了一会儿,探春悄悄扯了扯贾琏。   贾琏知道她有话说,便和她走了出来。一边檐廊下,满目清辉如水波平静。   探春给贾琏福了福,“琏二哥,环儿的事情谢谢!”   贾琏笑道:“看你这话说的,环儿是你弟弟,也是我弟弟,道谢就有些见外了。”   探春点头道:“哥哥恩德,妹妹和环儿谨记在心,往后我们兄妹一定听哥哥的话。”   贾琏看着探春,不禁失笑道:“说的好像三妹妹之前不怎么听话似的?我为何么有感觉到?你说说那些事没听我的?”   探春羞道:“不说这个。哥哥,妹妹有个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贾琏好奇的问。   只见探春手里拿着一个香袋儿,两面都绣着麒麟祥云,交给贾琏,“哥哥,我见你那香袋旧了,便花了很多功夫绣了新的,跟旧的换着戴就好。”   贾琏喜道:“我正愁少个香囊呢!平日散香和碎银装在一块儿,很不方便,还是妹妹有心了!多谢多谢!”拱手致谢。   探春忙侧身让开了,“这也值得哥哥谢?可惜我不是个男人,不然一定帮着哥哥做一番事业,那时才有我的道理!”   贾琏赞道:“三妹妹真是我们家第一个有胸襟抱负的。若三妹妹是男人,哥哥我说不得要跟着你做一番事业呢!”   探春嗔道:“哥哥也嘲笑我呢!原是有些自不量力!”   贾琏摇摇头,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感叹着:“三妹妹,只你这份心,就比咱们家好多爷们的见识都高。若他们有你一成的志向,我有个帮手,也不至于让我上战场搏命,咱们贾家,只有我一个不怕死又很怕死的在夹缝中挣扎罢了!”   探春红了眼睛,轻声道:“哥哥,妹妹虽是女流,若有能帮的上哥哥的,妹妹愿竭尽全力。”   贾琏陪她在廊上走了几步,“妹妹这句话,哥哥可是记着了。到时候请妹妹助拳的时候莫要推迟。”   探春啐道:“人家说正经儿的,可不是玩笑话儿!”说着就有些恼了。   贾琏见她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多看了两眼。   探春忙上下看了自己,又整理了衣襟,忽然羞道:“哥哥,你看什么呢?”   贾琏笑道:“三妹妹,哥哥见你的才能见识超出诸姊妹之上,便想起将来还不知道哪个三生有幸,得了你去,那真是贾家之不幸!”   探春又羞又恼,娇嗔道:“哥哥,什么幸不幸的,将来一辈子不嫁,就烦着你!看你还说这话不说!”   贾琏竟然连连点头,打趣道:“那样,可真会让好多人伤心欲绝呢!”   探春到底经不住,跺了脚嗔道:“哥哥也是坏人,说这些羞人的混账话。”转身就要走了。   贾琏忍不住拉着她,笑道:“可别走,还有件事情需要和妹妹询问一声。”   探春疑惑道:“什么事情?”   贾琏说道:“自然是你的亲事,虽然这话不该问你,但你也清楚,你父亲对你的亲事不管不问,二婶要是插手了,你恐怕会担心,至于你姨娘,没有出过府,见识也短了些,环儿还小,所以你的亲事虽然是我做主,但还是要问问你,你有些什么要求,是想去公侯府邸,还是想嫁给上进的进士或者将军?”   贾探春听到是自己的亲事,脸色瞬间就红了起来,不过却也没有躲开,就和贾琏说的那样,她的亲事,父亲不靠谱,若是嫡母插手,她恐怕会哭瞎了眼。   至于赵姨娘,头发长见识短,就只会盯着蝇头小利,至于环儿,虽然靠得住,但是年龄还小。   想到这里,探春对贾琏也是十分的感谢:“多谢二哥哥为小妹我考虑,哥哥如此为我考虑,妹妹我也就不害臊的多问两句。”   “自该如此,你切问就是!”贾琏点头说道。   “不知若是妹妹嫁到公侯府邸,会嫁给什么样的人?”探春问道。   “以哥哥我的身份,妹妹你虽然不是我的嫡亲妹妹,但咱们也是一个祖父的,你父亲又是我亲二叔,所以你的亲事自然不会差,若是公侯之家,长子长孙虽说不行,但是嫡子嫡孙还是可以的,不过到了分家的时候,恐怕分到的东西会不多。”   “若是选择青年进士,那妹妹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当然了,有着哥哥我的帮助,以后的仕途之路要顺利一些,但是缺点是这个时间会久一些,或许会是十几年二十年。”   “至于青年将军吗,那仕途就更方便了,毕竟哥哥我就是以武起家的,咱们贾家也是靠着跟太祖骑兵才有了今天的,所以钱财方面反倒是小事,毕竟打仗有时候还是很发财的,唯独有一点,战场有风险,再厉害的人,一个不小心也会损了性命,所以这点也要考虑清楚。”   听了贾琏的话,探春也是有些纠结。   三种选择,各有各的好处,各有各的坏处。   这让探春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过看到不远处的迎春,探春好奇的问道:“不知道哥哥为二姐姐会挑选什么样的夫婿?”   贾琏无奈的说道:“你二姐姐的性子你也是清楚的,若是挑选公侯之家,大家族的事情多,心机也多,婆媳之间,妯娌之间,事儿多了去了了,我也不能总盯着人家后院,所以对于你二姐姐来说,公侯之家反倒不是什么好去处。”   “青年才俊虽然也好,但是进士大多会外派,到时候天高皇帝远,你二姐姐的性子又压不住,也不是好选择。”   “所以我打算在军中挑选一个不错的少年将军,将他们放在我眼皮子底下,到时候只要我不死,你二姐姐就不会受了欺负。”   说着贾琏看了眼探春:“你的性子和你二姐姐不一样,所以你的选择反倒多了一些,以你的性子和心思,无论是公侯府邸还是书香门第,又或者武将之家,有着我的存在,你都足以站稳脚跟,所以你到时能够好好挑选一番。”   探春闻言也是点了点头,就二姐姐那性子,真要是去了高门大户,反而会生活的困难,还不如去简单人家,有着琏二哥,反而会过的更舒服。   想到迎春,又想到自己,一时间,探春也是有些迷茫了…… 第四百九十二章 宝玉再摔玉,宝玉成大傻子了!   “哟,你们兄妹在说什么体己话呢?”却是宝钗袅袅婷婷走过来。   探春才松了手,迎上去:“宝姐姐,你怎么出来了?”   宝钗道:“湘云到底撺掇着凤姐姐闹,正在里头击鼓传花呢!如何能少了你们兄妹两个?走吧!”   探春点头先走了。   贾琏和宝钗并肩在后面,等探春走的远了,贾琏便抓着宝钗的手。   宝钗没挣脱,小声道:“松手了!那边廊上还有丫头。”   贾琏道:“晚上也看不见。宝妹妹,咱俩可是有些时日没有亲热了。”   宝钗低头看不见脸,上红晕,啐道:“你可别在这里,不然我可就丢人丢大了!”   说着便跑开了。   ……   就在贾琏的小院儿热闹非常的时候,省亲别院里的怡红院里冷冷清清。   却是大宝玉又被贾老二给打了,还是因为读书的事情。   宝玉只能趴在床上,唤了两声:“给我倒杯水!”   却无人答应。   宝玉这几日本已抑郁在心,烦闷的紧。今儿这些丫头越发怠慢了,不由得又愤怒又伤心。   “连你们都不理我了吗?好好好,你们都捡高枝儿去吧,我这儿是留不住你们了。”   过了一会儿,麝月才匆匆赶了进来,笑道:“二爷,你这是怎么了?”   宝玉看见麝月,面上挂起笑容:“好在你还在,快给我杯水,渴死了也没人答应不知道都去那儿疯了!”   麝月笑道:“原也怪不得她们。今儿端午,有几个家在这儿的,我准她们回去了,还有几个也准了她们的假,剩下三个,才撵了她们洗澡。”   宝玉喝了水:“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们都不要我了呢!”   麝月道:“只有二爷你不要咱们的理儿哪有咱们丫头不要你的?”   这时,秋纹和檀云笑嘻嘻的从外面进来不知如何说起琏二爷那边姑娘们都回来了。   宝玉听了焦躁:“姐妹们真的回了?怎么不到我这儿来?”立刻掀了被子就要起床。   麝月忙按住他:“我的小祖宗,姑娘们回的晚,不要过来,明儿早起定会来看二爷的。”   宝玉只问她们:“姐妹们都去了琏二哥那儿?你是看到了还是听到了?”   麝月急忙给秋纹两个使眼色,但二人没有注意,径直说道:“大晚上的,遇到柳嫂子还在预备吃食,要给二奶奶院子送去呢!”   宝玉顿时愣住了,喃喃的道:“姐妹们回来了,也不看我一看。”   麝月见宝玉又痴住了,急的骂她们两个“知道二爷有这个病,还这么不管不顾的说出来,要是有个长短,仔细老太太太太如何饶的过咱们?”   秋纹上前看了看,扯着麝月在一边:“没事儿,二爷总会发一阵呆,过会子便好了。”   几人不敢再劝,惹他生出癔症。   宝玉越加自怨自艾,想及过去姐妹们说说笑笑,其乐融融,而今连理也不理,不觉泪如雨下。   “我曾想着,能在你们的眼泪中化成一股烟随风散了,现在看来,我终究不能得你们的眼泪。到头来一杯黄土,侧身花香之中,也算没白来一世。缘法转眼分离乍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麝月忍不住劝道:“二爷不要再说傻话了,好好睡了,明儿姑娘们就会来看你了。”   明儿要是姑娘们不来,她就去请。   秋纹笑道:“二爷,依我看,她们不来也好,省的眉高眼低的,又要说的二爷不痛快。还不如不见呢!”   麝月急的啐道:“秋纹你说什么呢!”   哪知秋纹却也是抱怨:“咱们二爷想着姑娘们,但又烦听她们讲经济学问。每次都盼着,又哪次不是弄得摔东西骂人的?还是不来的好!”   檀云也道:“现在二奶奶当家不比往前,连下头的婆子媳妇都会拿架子摆脸色给咱们看。”   宝玉不悦:“说这些做什么?我还懒得理这些人,里头还有一点子玫瑰露,我也好了,你们吃了吧。”   麝月笑道:“让秋纹她们吃吧。”   宝玉劝道:“这东西香甜,挺难得的东西。”   秋纹在一边冷笑道:“二爷可省了,麝月才得了袭人姐姐的一大盒茯苓霜,自然瞧不上二爷给的的东西了!”   麝月喝道:“秋纹,你少在这儿架桥拨火,袭人姐姐是给了我东西,是我们情意好,碍着什么事儿了?我好心意给了你们你们不领情也罢了……”   “好了!”宝玉怒道:“一个袭人去了,你们都想着捡高枝,我明儿就回了老太太和太太,顺了你们的意,一发儿都给了琏二哥去!人家是王爷,跟着我哪里会有好日子过?你们都走,我一个也不要了!顺了你们的意,让我一个人死了,我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说着,便摘了自己的项圈上的玉:“都是这劳什子,什么通灵不通灵,砸碎了大家才干净!”   说着狠狠的将它摔在地上……   只听怦的一声脆响,麝月等还没来得及抢下来,那块玉便摔在地上,裂成两三辨辟真的碎了!   出大事了!   麝月急忙捧起摔碎的玉,眼中的泪水滚落:“二爷,这可怎么办?”   秋纹和檀云也赶过来:“真的碎了!”   宝玉自小以来,但凡不高兴了,也是隔三差五要摔一次。这么多年了,比今儿这次还厉害的次数多得多了,从来没有磕破一点儿边,可先在却碎了!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惊慌不已。   老太太不止一次说过,这玉就是宝二爷的命根子,先在命根子没了,感觉天都塌了。   秋纹哭道:“麝月姐姐,咱们该怎么办?还能粘上不能?”   檀云脸色煞白:“不然买块一模一样的回来?”   麝月攥着碎玉,强自镇定道:“不要胡说,这玉其实能冒充的?瞒不住的,你们安慰着二爷,我去找太太。”匆匆离开了。   宝玉自己也没想到会摔碎,但他也不在意,既然碎了就碎了,他倒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笑着安慰她们道:“你们不用担心,这是我自己摔碎的,与你们无关。”   秋纹颤声道:“二爷……连话也说不完整了。”   此时,不知几千几万里之外,云雾飘渺之中,一僧一道结伴同行。那僧道说:“情缘尚未全结,倒是那蠢物已经回来了。还得把他送还原所,不枉他下世一回。”   玉碎了!   王夫人只觉得天昏地转,双手托着碎玉哭道:“冤孽啊!”几乎就要昏过去。   好在彩云彩霞扶着,跌足不已。   麝月跪在地上:“太太,宝二爷还在发愣,奴婢让秋纹她们看着,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王夫人忙收了泪,匆匆赶到怡红院。   宝玉见王夫人来了,起身笑道:“太太怎么惊动了你?一块玉值不得什么。以前比这个值钱多的东西砸碎也是有的。”   王夫人哭着搂住他,不住的摩挲:“我的儿,你怎么将它摔碎了?这岂是寻常物件?让娘看看,你没事儿吧?”不停的上下打量。   宝玉笑道:“没事,太太放心,以前为了那块玉,也闹过好多次,现在不会了。我就此好了,再也不让太太担心了。”   王夫人听了眼泪直流:“果真如此,我便不指望其他,我的儿啊!”   宝玉只是笑,神情却有些木讷:“太太往日都是儿子不懂事,任性胡闹,让太太操心了!”   王夫人摸着宝玉颈项:“若你早能这样也不负老太太和我的一番苦心!”   “宝玉!”外头是老太太闻讯赶来。   才进来,她便骂道:“这些丫头子一点儿也不知道尽心的,见宝玉摔了,怎么不拦着?一个个都挺尸去!拉下去打!”   见到宝玉,又上前搂着他哭道:“宝玉你这孩子怎么一点儿也不让我省心?”   宝玉愣愣的笑:“老祖宗,我没事儿。”   老太太流泪道:“玉呢!”   王夫人忙递给她看。   老太太见着碎玉,又是流泪不止:“我累次告诫你,这是你护身的东西,万万不能轻忽的。你怎么就是不听?上天怎么不让我早死了,也看不见这一遭?真真是造孽啊!”   王夫人拉着他,让他跪在老太太跟前:“孙儿不孝,让老太太担心了。虽然玉没了但孙儿也知道错了,今后一定痛改前非不再做哪些混账事儿了。学琏二哥一样,将来好光宗耀祖。”说完,又怔怔的磕头。   老太太不曾想过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忙拉起他:“宝玉,宝玉?你没事吧?我不要你光宗耀祖,只要你好好儿的就成了。”   王夫人也是百感交集:“宝玉,娘一直等着你能醒悟改过,今儿当真如你说的,娘这会子就是死了也愿意。”   老太太抚摸着宝玉的脸:“宝玉,这是你吗?你别吓我?”   宝玉道:“老祖宗,以前都是那块玉闹得,而今碎了,我也醒悟了,今后不再让老太太和太太为我担心了。”   老太太越来越忧心,抓着他的手:“宝玉?”   他说醒悟,毋宁说是玉碎后的改变。   或者宝玉已经不是她以前的宝玉了。“鸳鸯,你去请太医过来诊治,立刻就去!”   鸳鸯忙出去了。   宝玉仍旧笑呵呵的:“老太太,太太,我真的没事!”   说着,站在那儿,依旧面如冠玉,俊秀翩翩,只是总不如往日神彩飘逸,光华夺人。   “麝月几个也都劝了,与她们无干的,您就放过她们吧!”   老太太颤巍巍的将手附在他额头:“宝玉……你放心,今儿好好歇着,明儿我请清虚观的张神仙给你瞧瞧,切莫丢失了魂魄。”   王夫人听老太太说的瘳人,忙担心道:“老太太,你是说?”   老太太打断她说话:“瞧瞧也是好的。”   过了好一会儿,贾政才听说玉碎了,赶过来。   知道宝玉没事,叹道:“碎了也好,将来不至于因此获罪。你若真的改了,便是祖宗积德,连我也从此吃斋茹素。就怕你只有三日好,骗了老太太和你太太。”   宝玉躬身道:“老爷,过去儿子是有些不堪的毛病,一发改了就是,以后定然不会让老爷再担心了。老爷和太太殷殷期望儿子若是再不懂事,那真的猪狗不如了。”   “宝玉?”贾政听了,竟然失声道:“你没事吧?”   宝玉垂手笑着:“老爷打了骂了多少次这会儿也该醒悟了。”   贾政不禁摸着他的脸,眼角沁出泪来:“宝玉,好啊!你真想读书,我便辞了官,一心教导与你!以你的聪慧,中举不难,努力些,就是进士也不是不可能。”   这是喜极而泣。   多少年了?   宝玉只是笑:“老爷无需如此,且又让人耻笑。”深施一礼。   贾政拈须直点头:“我儿长大了,吾复何忧?”   怡红院里竟然没有大闹一场!   送走了大感宽慰的贾政夫妇,还有满眼都是忧愁的老太太,宝玉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眼睛一动不动。   麝月轻声道:“二爷,该歇着了。”   连说了三次,他才应了一声:“哦,好,你帮我准备纸笔。”   麝月劝道:“二爷,今儿夜深了,明日早起再读书不迟。”   可宝玉不听,反复念着这句。   麝月无奈,不想拧着又害他发病,只好让秋纹备了。   宝玉起来至案前,提笔蘸墨占了一个偈子:   你证我证,心证意证。是无有证,斯可云证。无可云证,是立足境。   写完了,只觉得意犹未尽,又填了一首《寄生草》也写在偈后:   无我原非你,从他不解伊。肆行无碍凭来去。茫茫着甚悲愁喜?纷纷说甚亲疏密?从前碌碌却因何?到如今,回头试想真无趣!   自己又念一遍,已觉无挂碍,心中从此安然,便上床睡了。   麝月等不识字,见宝玉写了几页,以为他又在作诗,不曾想他参悟了禅机,替他将稿子收好放进篓子,也各自歇息不提。   次日,探春听的昨晚之事,忙过来探望。   一进怡红院,宝玉正念《孟子》:“冠屦昂昂数尺躯,圣贤无我意何殊。伊人德业兴天地,在我宁甘食粟夫。”   书声朗朗,心无旁骛。   探春来到了宝玉身边…… 第四百九十三章 宝玉没了灵性   探春走到宝玉身边,他也没注意。探春不好打断,只好出来问麝月。   麝月将昨日宝玉的话都说了,探春合十道:“真这样,将来也中的进士,便能助哥哥一臂之力了!”   探春因此讶叹不已,回去说给姐妹们听了,她们都不信。   干是湘云兴冲冲的跑了讲来抢讨他的书笑道:“二哥哥,你怎么在读这个?”   宝玉仿佛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云妹妹啊。”   也不拿回书,又从案上拿一本,口中念念有词,却不知道连书也拿反了。   湘云打趣道:“二哥哥,你看你的书!”   宝玉愣道:“怎么?我还要读书。妹妹自去吧,等会子有闲了,再请妹妹来玩儿。”、说完又捧着中庸念论语去了。   湘云从来是个爽利性子,见宝玉如此,只道是他故意冷落,便也脑气不理他,转身走了。   此后宝玉的脾气越加冷淡,不动时竞像入定了的高僧。   贾琏直到辰时才醒。   迷迷糊糊的张开眼,外面已经大亮了。   穿好衣服,上下打量着伺候他的晴雯。   “晴雯今日娇俏了几分?”   晴雯啐道:“王爷少说这些糊弄我,昨晚上就不该让你进我的门儿,差点让你害死!”   贾琏脸上讪讪的,根本不提这一茬,轻咳一声道:“这叫性命双修,洗髓伐经,可了不得的东西,长此以往,强生健体,美颜护肤,乃至长寿百年轻而易举!”   晴雯啐道:“又说些没脑子的话,以为我会信你?还性命双修呢!道家说的是身心修炼,可不是你以为的这种。”说着都红了脸。   贾琏才反应过来,“难不成给我的是房中术?”   “房中术?”晴雯嗔怒道:“难怪呢!谁给你的这坏东西?”   贾琏神神秘秘的说:“可是个真神仙!我说的是真的,不然我怎么会这么优秀?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融会贯通,举一反三,力可拔山,气可盖世?都是有由来的。”   晴雯将信将疑:“你没骗我?”   贾琏装作生气道:“我说真话,你们怎么不信?若不是这样,昨晚上怎么过来的你们还不清楚?”   晴雯两颊绯红:“真的可以美颜长寿?”   贾琏抓着他的手,又开始胡诌:“咱们都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历劫,我小时候睡觉的时候,有大神仙特意赠我们仙术,岂是白来的?”   晴雯听了捂着嘴笑:“呸!什么神仙,给你个劳什子房中术,就只会折腾咱们,还扯上神仙。要是神仙知道哥哥这么编排他们,不会怪罪你?”   贾琏笑道:“你大可不信,等过了一个月,几个月,一年,两年,其他人渐渐容颜老去的时候,你就会相信了。”   晴雯笑着,“好,我一定记着王爷说的只是既然是仙术,你能不能点石成金,缩地成寸?会不会羽化成仙?”   贾琏搂着她的腰:“你不信就不信吧,只当房中术好了。”   这时,平儿掀帘子进来,见外间榻上睡着瑞珠,便不好再进去。   晴雯略整理了衣襟钗环,叫她进来。   平儿羞涩的上前帮贾琏穿衣系带:“昨晚宝二爷把玉砸了。”   贾琏不关心道:“哪一年不砸上七八次的?也值得一说?”   平儿摇头道:“这次不同,宝二爷发了狠,竟给摔碎了!”   “真碎了?”贾琏震惊了,这里没人知道那玩意儿代表着什么,怎么能碎了?   平儿给贾琏戴上方巾道:“可不是?这还不算,今儿早起,宝二爷竟知道读书了,虽然云姑娘说他只是做样子,但能让他拿书,即便倒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刚才悄悄去看了,也说不好,只觉宝二爷好像变了一个人,也呆了许多。”   贾琏凝神细想,原著中,宝玉和那块玉石都是下来走一场的,为此警幻仙子不惜将荣宁两位国公府以及书香门第的百年世家林家,还有其他的家族都折腾了一遍,特别是林家,最后只剩下林黛玉这一根独苗苗,还被贾家给弄死了。   就只是为了给贾宝玉和这块玉石一个历劫的机会,好让贾宝玉大彻大悟,也让那块玉石跟随贾宝玉享受一番人间富贵,长长见识。   现在林家不光林如海没死,自己还会过继给林家一个子嗣,林家也就有了传承。   薛家也因为自己的存在,薛蟠没有了性命之忧,薛宝钗也不用掉进贾宝玉这个大坑里。   更重要的是贾家,贾家因为自己,更是全族都脱离了性命之忧,宁国府的贾珍虽然还是不着调,但已经没有了原著中的那些破烂事。   贾蓉更是上进了不少。   荣国府这边,贾老二再也不能雀占凤巢,之前更是被分家分了出去。   自己这个荣国府的正宗继承人,现在不光有着武王的亲王爵位,以后还会继承荣国府,虽然宁国府没落了,但是贾家以后会比之前的一门两国公更加的风光,到时候可就是一亲王一国公了。   况且只要有自己在,就算是那一道一僧来了也没什么用。   所以,贾宝玉的这次下凡历劫已经没有了作用,这块玉石再留在贾家也没有了任何的意义,现在摔碎了也正常。   想到这里,贾琏反倒是叹了口气,贾宝玉没了玉,恐怕连之前的精气神都会跟着消失了,恐怕会成为原著大结局时写的那样,哪天说不定就会大彻大悟,然后就跟着人出家跑了。   “二爷?”   “王爷?”   晴雯忙挽着贾琏,焦急道:“二爷不要吓我们,我们信了还不成?”   贾琏笑道:“以为我傻了?我要是真傻了,那也是被你们迷的,整日里迷的我失魂落魄,指不定死在你们身上。”   “呸!”诸女齐声娇嗔。   贾琏哈哈大笑,心情大好,背着手大步出了门。   却不留神,一脚踢在院中突起的一块青石上,青石登时碎裂,贾琏却没有察觉,还在往前走,一直出了粉油影壁,转到东边,进了省亲别院,往怡红院而去。   里面静悄悄的,又似乎有人说话,贾琏抬腿进去,见姐妹们都在了。   他笑了一笑,就要再进里面,让湘云拉住了。   她低声道:“琏二哥,二哥哥正读书呢,不理我们。”   黛玉和宝钗也过来道:“咱们出去说吧?”   于是贾琏又被妹妹们簇拥着出来,走过不远,大家才笑出声来。   湘云摘下边上一朵花,嗅了嗅:“二哥哥一篇大学读的七零八落,显然心思不在书上。”   宝钗笑道:“总归知道读书了,也是好事。”   忽然黛玉惊讶一声,扯住了贾琏的袖子:“表哥,你的鞋子怎么回事?”   原来贾琏刚才踢了一脚,鞋子前边已经开了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的袜子。   贾琏抬起脚,还翘了翘脚趾,惹得姑娘们哄然大笑。   黛玉啐道:“幸好是在自己家,要是这么出去了,或是上朝了,也这么着,可了不得,你出来的时候平儿她们也不看看?”   宝钗笑道:“也许是哥哥路上走得快,磕着碰着哪儿?”   惜春看了贾琏的脚,却拎着裙子,将自己的脚和他的比了。   宝钗忙把她拉过来,拧她的脸,打趣道:“云儿,你做什么呢?”   惜春认真的道:“二哥哥鞋子破了,我给他做双好的。”   不小心将妹妹们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   大家都不好意思,只当没听见惜春的话便扯开了去。   贾琏却一边想着,一边落在后面,暗自用劲,踩在甬路的石板上。石板登时龟裂脚跟下面更是已经粉碎。   只不过可惜另一只鞋子松了帮子。   “唉,又要穿新鞋子了!”   他的话才说完,黛玉她们的脸,上红扑扑的。   ……   贾琏封王不久,贾政就获得了外任的机会。   景隆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点了贾老二为江南学政,择于下月起身。到了日子,拜过宗祠及老太太起身,贾琏并宝玉诸子弟等送至洒泪亭。   却说贾政去后,外面诸事不能多记。   凤姐因为贾琏成了亲王,再加上自己怀孕的缘故,所以神采较先前更甚,故而在荣府管家,越发待在院子里,不出门儿了。   贾琏自该两处徘徊。   这日黛玉受了风寒,竟日躺在榻上,只听见不住的咳嗽声。   紫鹃劝道:“姑娘吃药罢,开水又冷了。”   黛玉道:“先搁着,就等冷了再吃!”   紫鹃笑道:“咳嗽的才好了些,药冷了怎么能吃的?如今天气热,到底也该小心些。明儿那位来了,岂不心疼?”   黛玉啐道:“他心疼他的,与我何干?”   贾琏在荣府里听得黛玉身子不适,急匆匆赶回来,一进院门,满地下竹影参差,苔痕浓淡,只管走,不防廊上的鹦哥见他来了,嘎的一声扑了下来,倒吓了一跳,因说道:“怎么又不认得我了?明儿把你炖了吃掉。”   那鹦哥仍飞上架去,便叫:“紫鹃,快掀帘子,二爷来了。”   黛玉忙坐起来往外看了一眼,又躺下去转到里面:“就说我歇了,不让他进来。”   紫鹃道:“人都在门口了,还有不让进的理儿?”便迎了贾琏进来。   贾琏手里拎着架子:“添了食水不曾?今儿还扑我一头的灰。”   那鹦哥便长叹一声,竟大似黛玉素日吁嗟音韵,接着念道:“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尽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黛玉紫鹃听了都笑起来。   紫鹃道:“这都是素日姑娘念的,难为它怎么记了。”   “也是嚼舌的。”黛玉便令雪雁将架另挂在月洞窗外的钩上。   贾琏在月洞窗内的榻沿上坐了:“玉儿可曾好了些?”   黛玉侧过身去不理他。   紫鹃端着药朝她努努嘴。   贾琏接过来:“玉儿乖,咱们吃药了。你咳嗽一声,连我的心也疼的。”   黛玉转回头娇嗔道:“呸,我咳我的,你疼什么?你有妻有妾,还有一群丫头,你关心她们去,这地儿二爷不要来了。”说话间又泪珠满面。   贾琏忙放下碗,从怀中拿出帕子,轻轻为她拭了:“好玉儿,都是哥哥不好,几日没来,又让玉儿伤春悲秋,连鹦鹉也会葬花词了。”忍不住搂着她,在她额上亲了亲。   黛玉羞红脸,推开了他:“我只将旧日的几首随便念了,哪知这东西就记着这个了。”   贾琏便又端起汤药,舀了一匙:“玉儿吃了药,身子就好了。你要不吃,哥哥只好含在嘴里,再喂给你了。”   黛玉脸红更甚:“你敢?”横了贾琏一眼坐好吃了一匙。   贾琏又舀了一匙,黛玉刚要来喝,他却自己喝了,含在嘴里。   “你做什么?”黛玉心慌的看着他:“你休想!”忙双手捂住嘴。   贾琏笑着咽下:“哥哥只是试试这药苦不苦,还好是甜的。以为我真要这么喂给你?”   黛玉伸出玉指拧了贾琏腰间软肋:“叫你欺负我!”   贾琏笑着舀了一匙喂给她:“哥哥宁愿现在就死了,也不能欺负你。”   黛玉偎在贾琏身边,一口一口的吃了药:“这些天身上不好,总觉没精神。”   吃了药,贾琏并她躺在一块儿。   黛玉啐道:“这儿如何容得下两个人?”   贾琏便搂着她,让她枕着自己手臂:“咱们明明是一个人怎么是两个人?”   “哼!”黛玉只好侧身歪在贾琏臂弯中。两人静静的都不说话儿。   只见窗外竹影映入纱来,满屋内阴阴翠润,几簟生凉。   紫鹃守在外面,丫头婆子也不会进来。   过了一会儿,贾琏撩起她额前发丝:“玉儿,等过了国孝,我带你去江南逛逛,好不好?”   黛玉闭着眼,仿佛没有听到,只有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贾琏笑着继续说道:“玉儿,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黛玉脸上带着笑意,小手伸进贾琏怀中摸到了那个打着结的帕子,仍然没有说话。   两人呼吸着彼此的呼吸,倾听者彼此的心跳。   贾琏扭过头,鼻尖触着鼻尖:“玉儿,你知道我的缺点是什么吗?”   “是什么?”黛玉睁开眼睛问。   “缺点你。”贾琏坦然道。 第四百九十四章 小寡妇李纨的心思   这些小情话虽然在后世已经烂大街了,但是对于黛玉来说却是觉得有点意思。   黛玉皱了皱小琼鼻:“胡说!”   贾琏又问:“你是哪里人?”   黛玉回答:“苏州人啊!”   贾琏笑道:“不,你是我的心上人!”   黛玉羞道:“你心上还有什么人?”问的贾琏有些尴尬,他立刻说:“你的脸上有点东西?”   “有什么?”黛玉还用手摸。   贾琏感叹道:“有点美!”   黛玉攥起拳头,雨点般打在贾琏胸膛:“哥哥,尽说这些坏话,羞也不羞?”   贾琏握着她的手,深情道:“见到你之后我只想成为一种人。”   黛玉知道后面肯定不是好话,但她忍不住还是问道:“什么人?”   贾琏在她嘴上点了点:“你的人!”   黛玉面红耳赤,立刻捂着脸转到里面去“哥哥,你再拿我开心,我可不依了!你快走,快走!”   贾琏还是赖在她身边:“玉儿,你让我再呆一会儿。”   黛玉恼道:“不行,等会儿指不定还说些什么胡话,来欺负我。”说着,身子还扭动了两下。   贾琏不想挤着她,便起了身:“你不听我讲给外头的鹦鹉,让它天天说一百遍”   黛玉坐起来,娇嗔道:“它要是真说了我就炖了它!”   两人就这么看着。   冷不丁窗外鹦鹉扑棱着翅膀,叫一声:“不要炖,不要炖!”   惹得两人同时笑了。   黛玉才站起,挽着贾琏往外推:“哥哥去别的地方逛逛。刚才吃了药,说话又起了汗,汗津津的该梳洗一下。”   贾琏连连退至帘外,黛玉合了门,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想起那一句句新鲜的俏皮话,不禁面若桃红,娇艳欲滴,虽然粗俗,偏偏句句沁入心田,让人着实难忘。   紫鹃送走了贾琏方进来,瞧见黛玉如此笑道:“只要二爷来了,姑娘的病就大好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心病还需心药医。可不是?   从林妹妹那里出来之后,贾琏便在府中闲逛了起来。   现在的他已经没什么事情可做了,京营不用他怎么管,只需要三五天去一次就可以。   宫中,因为太上皇的葬礼刚完,再加上义忠郡王叛乱的原因,也是一片哀悼和紧张。   他的武王府正在装修,而荣国府这边,因为他成了王爷,贾老二和王夫人已经不敢乱窜了。   特别是王夫人,如果不是看在贾宝玉和贾元春的面子上,这老娘们早就让贾琏给弄死了。   毕竟,敢参与义忠郡王叛乱的事情,这娘们也不是一般的胆大。   为此,她的娘家,王子腾家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王子腾直接被调到了云贵当节度使。   云贵节度使虽然也属于从一品,但是之前的王子腾可是本着兵书尚书去的,当了兵部尚书,等过几年运气好了再入内阁。   现在直接梦想破灭,云贵节度使虽然是从一品,但却属于外调,更重要的是,外调的地方太过于偏僻了,王子腾直接便绝了再次入京的可能,至少景隆帝活着的时候是不可能了。   不光王子腾受到了牵连,整个王家都受到了牵连,王家在京城的族人,但凡是草菅人命的,逼良为娼的,强抢民女的,可以说但凡在外面作恶的,几乎都接受了法律的制裁。   如果不是王夫人嫁到了荣国府,而贾家又有贾琏在,景隆帝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娘们。   所以现在的王夫人可以说是夹着尾巴做人,整天吃斋念佛,问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   贾琏在园子里走着,正好碰到了李纨出来,看到贾琏,她忙赶上两步,欣喜的喊了一声:“琏二爷?”   贾琏听后面有人喊他,转过身来,见是李纨,却拱手笑道:“原来是大嫂子,眼下暑热日长,怎么没有休息?”   李纨刚才话一出口,便觉自己实在孟浪了,贾琏这么看着她,自己倒先慌了:“这就休息。二爷这是要去哪儿?”   贾琏瞧李纨面带春色,打趣道:“专等大嫂子。”   李纨羞恼的低下头,在他身边停下,小声啐道:“等我做什么?准没好事儿!”语中带着娇嗔。   贾琏仔细打量了李纨,又绕着她走了一圈儿。   李纨只道哪儿不妥当,上整钗环云鬓,下理翠袖裙摆,惹得贾琏笑道:“大嫂子,咱都是自家人,你无需送见面礼的。纵然要送,那也无需贵重的玩意儿,只消几个金银锞子,珠玉镯子坠子,随便打发了也就是了。”   “呸!”李纨拧着帕子往前走。   贾琏正奇怪自己实在没有惹她,怎么就生气了?   于是,他拉着后面的丫头素云:“你们奶奶今儿怎么了?难不成云丫头恼了她?”   那素云瞧前后无人,大着胆儿将贾琏拉到一旁,悄悄的说:“二爷,也许是奴婢多嘴,大奶奶正恼您呢!”   “她恼我做什么?”贾琏笑道。   素云心里明镜也似,笑道:“二爷一见大奶奶就口花花,偏也只口花花。”   贾琏瞧着这丫头,板着脸问:“刚才这话儿,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大嫂子要你说的?”   素云忙摇头:“大奶奶什么也没说,只是奴婢胡言乱语了两句。二爷不要往心里去。”   贾琏猜不透李纨心中所想,忽远忽近,不知她怎么想的。   “素云,又在外面贪玩!”李纨在前头叫她。   素云应了一声,立刻赶上去,就听见李纨数落她。   贾琏笑着摇头,既然想不通,不如直接去问她好了。   因此贾琏叫住李纨。   可李纨不停,走的越快了。   贾琏不得不抄近道绕在她们的前面,在蜿蜒小径上拦着她们:“大嫂子,刚才叫你怎么不等等我?”   李纨侧过身不看他:“等你做什么?准没好事儿!”   贾琏不觉失笑道:“瞧瞧大嫂子说的话感情无论等你还是等我,都没好事是吧?”   李纨瞪了他一眼,嘴上却说:“大日头底下,额上都是汗也不擦擦?”   贾琏笑着问她:“大嫂子是不是想我了?”   “啊?”李纨顿时面红心跳,嗔怒道:“胡说,我怎么会想……你不要胡说八道。”   待要离开,贾琏正堵着小径,转过身,素云还在后面笑,小寡妇竟进退不得。   贾琏欺上身来,径直抓了她的手,“大嫂子,你要不说你想我,我怎么知道你想我?你想我也不告诉我,我自然不知道大嫂子想着我。”   一连几个想字,李纨就听不下去了,可也挣脱不开,羞怒道:“谁想了?你先放开我!”   可贾琏还在说:“大嫂子既然想我,就要告诉我,我也好过来讨大嫂子的赏,些许百八十两银子就能打发了。”   “住口,住口!”李纨耳根脖子也红透了:“只管轻薄,以为我是什么人?要再如此我便咬舌自尽了。”   谁知贾琏说道:“大嫂子,咱们算来也曾亲密过,就如同兄妹一般。更何况你父亲李老大人守正不阿,很多地方我还要仰仗与他。我定然不会也不敢逼迫你什么的大嫂子大可放心!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坏。”   李纨许多心思一齐涌上她的心头,又羞又恼:“你还不坏?真真坏透了!”   “好了!”贾琏打断她:“咱们都是俗人做不到圣人那般清高无瑕。只听从自己的心罢了!”   李纨啐道:“谁清高无暇了?还不是你不正经。”   说的贾琏有些恼了,冷哼道:“是我逼的又如何?若我是只烦人的苍蝇,那你就是那颗有缝的蛋。咱们半斤八两,谁也怪不了谁?往后不要扭扭捏捏的讨人厌。”   李纨驳道:“我哪里讨人厌了?”   贾琏笑道:“你不惹人厌,惹人喜欢!以后我不叫你大嫂子,私底下叫你姐姐了,纨儿姐姐!”   李纨恼恨不知所措:“谁是你姐姐了?好姐姐,咱们去个好地方!”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到一个僻静处。   李纨身不由己,素云只紧紧跟着。   他们从假山穿过,来到一座阁子。素云只留在假山周边看风景。   不移时,贾琏先出来。   素云迎上去:“二爷,我们大奶奶呢?”   贾琏笑道:“纨儿姐姐还在后头歇息,你去侍候着!”   等贾琏大步离开,素云才急忙走进去。   里面李纨衣衫钗环俱全,好好儿坐在交椅上,竟不是她想的那样。   “大奶奶?”素云轻轻挽着她:“该回去了!”   李纨红着脸啐道:“都是你!”   素云小心回道:“奴婢知错了。咱们回了再说吧?”   李纨恼道:“我这样怎么能出去?”   ……   这日,贾琏从东院回来,忽见上回来打抽丰的那刘姥姥和板儿又来了,坐在那边屋里,平儿还有张材家的周瑞家的陪着,又有两三个丫头在地下倒口袋里的枣子倭瓜并些野菜。   众人见他进来,都忙站起来了。   贾琏笑道:“老人家很久没来了!”   刘姥姥因上次来过,知道贾琏的身分,忙起身拉着板儿磕头:“王爷好!”又说:“家里都问好。早要来请安的,因为庄家忙。好容易今年多打了两石粮食,瓜果菜蔬也丰盛。这是头一起摘下来的,并没敢卖呢,留的尖儿孝敬姑奶奶姑娘们尝尝。姑娘们天天山珍海味的也吃腻了,这个吃个野意儿,也算是我们的穷心。”   贾琏忙让起来坐,自己蹲下去拣了一个枣子,就在手上擦了擦,放进嘴里:“果然甜脆,姥姥有心了!”又叫倒茶。   刘姥姥不敢坐:“都是老太太姑太太王爷和姑奶奶怜老惜贫,看顾我这个老婆子这两年过的充裕了些,不敢忘了府上的好。东西不值钱,王爷能吃些,领了我们的意,就没白来了。”   贾琏笑道:“姥姥日子好过,我也就放心了,家里头怎么样?”   刘姥姥回道:“托王爷的福,都好,都好。去年上攒了些银子买了几亩地,我们闺女又给他们家添了个小子,神佛保佑,这日子要常这样才好呢!”   贾琏又问:“庄家雨水足吗?”   刘姥姥叹道:“咱们这边还好,就是听说东边外省总闹灾荒,又是旱又是涝的,多有那里逃荒过来的。”   贾琏道:“我也听得各省奏报,眼下朝廷已经下旨赈济,相信会好起来的。”   刘姥姥忙又跪着:“谢王爷体恤咱们这些庄稼人,我替他们磕头了!”真的磕了起来。   贾琏笑着扶起她:“姥姥折煞我了,赈济的事情不归我管。罢了,不说这些。”   因问平儿:“想是见过你二奶奶了?”   刘姥姥道:“见过了,叫我们等着呢。”说着又往窗外看天气,说道:“天好早晚了我们也去罢,别出不去城才是饥荒呢。”   周瑞家的热心传话,去了半日才回来,笑道:“可是你老的福来了,我们老太太正想个积古的老人家说话儿,要请你去见一见。”   刘姥姥道:“我这样子怎好见的。好嫂子,你就说我去了罢。”   贾琏道:“不妨事,老太太问什么就答什么。”便让平儿等引了刘姥姥往老太太这边来。   到了老太太正房,老太太在当中榻上歪着,邢夫人、王夫人和薛姨妈都在下首坐凤姐陪在老太太边上站着。   她们见刘姥姥进去,自要说笑一番。   刘姥姥虽然贫苦出身,但察言观色,应对无碍,便把些乡村中所见所闻的事情拣喜庆有趣的说一说,逗得老太太哈哈大笑。   因此老太太才起了心,要留她住几日再走。   “这几日凤丫头中劝我去园子逛逛,究竟太远,不想走动。而今你来了,不如随我去?那园子热闹。”   刘姥姥站起来合十道:“那我要见大世面了!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老太太和太太们都笑的欢畅:“既这样,我们都去!不愁没地方住的。”   凤姐立刻笑道:“都去才好呢!也好叫老太太太太们瞧瞧,姑娘们在园子里面读书针黹,可没一点儿带坏了她们。”   老太太道:“有你嫂子管着,我什么不放心?”   又问起宝玉:“怎么不见了宝玉?”   王夫人忙道:“还在书房读书呢!这一向苦读,人也瘦了。”   老太太道:“那如何了得?让跟着的丫头从我这儿端几样好吃的给他。读书固然要紧,也该保重身子。身子垮了,书读的再好有什么用?”眼中泛起深深的忧虑。   宝玉捧着一本书,看的入神:“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第四百九十五章 刘姥姥进大观园   次日用过早饭,老太太携刘姥姥,与邢夫人王夫人并薛姨妈上了车轿,去凤漪园逛逛。   凤姐只留了林之孝家的管家,自己和黛玉则是陪着贾琏一块儿回去。   到了北居贤坊内荣阳别院,进正堂暂歇一行人便进了园子正门。   绕过迎面翠障,一条大甬道经风雨桥直通湖心岛上的栖凤堂。老太太等慢慢走来所见湖光潋滟,菡萏成列,树木清辉,疏密自然,总之一派秋色宜人,又有亭台楼馆杂错其中,随处花影丛丛,幽香四溢足可当得一个秀字。   老太太笑问道:“这园子好不好?”   刘姥姥还在桥上往各处看,赞道:“咱们乡下人也见过画上神仙住的地方,常想着能见见才好。那画儿不过是假的,今儿来了这儿,才知道世间真有这样的地方,竟比画上的还好十倍。老婆子眼睛都不够用了。”   老太太停在桥上,凤姐忙让丫鬟们抱了一个大锦褥子来,铺在栏杆榻板上。老太太倚柱坐下,命刘姥姥也坐在旁边:“这是我孙子的园子,只图个幽静,连我也不常来。”   凤姐笑道:“若老太太愿意,我陪您住这儿吧!”   老太太一笑而过。   这时李纨迎上来,笑道:“老太太,这是才撷的菊花。”   老太太见丫头捧着一个翡翠盘子,里面盛着各色的折枝菊花,便拣了一朵大红的簪在鬓上,喜道:“你们也戴。”   凤姐拉过刘姥姥:“我来打扮你!”横三竖四的插了她满头都是。   刘姥姥也不恼:“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戴个花儿粉儿的,今儿得了福,体面起来了。”在众人面前走了几步,大家都捧腹而笑。   歇了一阵,过了桥就是栖凤堂,从前门进去,莺莺燕燕站满了人。   平儿等屋里人站阶上,都是红粉浅淡褙子,白绫褶裙,紫鹃等大丫头一色比甲长裙腰间系着汗巾子,其余阶下两廊上丫头婆子各依本等服色。   刘姥姥进去,只见满屋里珠围翠绕,花枝招展,并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   老太太等坐下,钗黛云烟三春才在下首椅上坐着。   凤姐李纨亲自给太太们倒茶,妙玉则给姑娘们把盏。   少歇一回,自然领着刘姥姥都见识见识。   先到了潇湘馆,一进门,只见两边翠竹夹路,土地下苍苔布满,中间羊肠一条石子漫的路。   走着走着,刘姥姥扑通一声摔倒在青苔路边,姑娘丫头都拍手笑起来。   老太太笑骂道:“小蹄子们,还不搀起来,只站着笑。”   刘姥姥自己爬起来:“不妨事,在乡下哪天不摔几跤?”   说着进了潇湘馆。四面皆是雕空玲珑木板,一福一镉,或设鼎供花,或安放盆景。   竟分不出间隔来,连地下踩的砖,皆是碧绿凿花。往右转迎面是个玻璃镜框的女孩儿,与真人差不两样。黛玉上前推开,竟是一张小门,墙上都是满架满架的书,当中一座紫檀嵌宝山水屏风,再往后是书案桌椅,摆放着文房诸事。   回来到左边是块大穿衣镜,大家在里面纤毫毕现,紫鹃打开消息,迎进里面,才是一间阁子,纱窗软帘都是上用内造,尽皆精巧雅致。碧纱橱内才是床榻。   老太太等在阁中坐下。刘姥姥目不暇接:“这样的精致,从来也不敢想的,我莫不是到了天宫吧?”   老太太笑道:“这是我外孙女的房子。”   刘姥姥走到黛玉跟前:“只有姑娘仙女一般的容貌,才住的这里呢!”   黛玉与姑娘们笑成一团。   湘云拍手道:“这里叫潇湘馆,林姐姐就是潇湘妃子了!”   老太太拉着黛玉坐她身边:“你哥哥也用心,东西都算好,更难得窗上软烟罗用对了景。这才是大家小姐的气派!”   说了一会儿话,就离了潇湘馆,沿途花圃荼蘼,假山曲径,临水有暖香坞,正是惜春住所,前边即是藕香榭。四面有窗,左右有曲廊可通,亦是跨水接岸,后面又有曲折竹桥暗接。院内红蓼花深,清波风寒。   惜春引大家进去,室内铺着腥红毡帘,没进门就能感到一股温香拂面而来。两边墙面挂着范宽、李唐的山水,徐渭、陈淳的花鸟,周昉、唐寅的仕女,还有米芾、苏轼的书法,唯有一横幅上写着一阙词,笔走龙蛇,挂在了正中间,落款却是兄琏两个字。   一边是画室,架中摆放着许多颜料、纸张,案上还有一副没画完的山水。   刘姥姥看不懂高深字画,不敢胡乱说话只能赞道:“这画的像真的一样好!”   老太太指着惜春笑道:“我这小孙女最会画画。”   于是刘姥姥拉着惜春说道:“我的姑娘这些都是你画的?年纪又小,真真了不得抖!”   惜春本要解释,老太太接着说道:“明儿我让她照着这园子画一幅给你带回去!”   刘姥姥顿时喜笑着作揖:“那就是老太太开恩,我拿回去让亲戚们看看,也让她们见见世面。”   惜春让至另一边,入画拣出一二十个什锦翡翠碟子,摆满各色干果酥酪,时鲜小吃。一直跟着刘姥姥的板儿见了,喊着:“我要那个!”伸手就去抓了一大把。   刘姥姥还没来得及拉住他,忙打了他一巴掌,骂道:“小家子没规没矩的乱闹,就上脸了。”打的板儿哭起来。   惜春笑着往他口袋里装满了:“先吃着不够再拿!”   刘姥姥只是作揖道谢。   凤姐说道:“他哥哥怜她最小,总是瘦瘦弱弱的,便在她房里各处都装了吃的,老太太您瞧瞧!”随便抽出一个屉子,都装得满满当当。   见凤姐这么说,惜春小声说道:“都是哥哥非要给的,我也吃不完。”   鸳鸯从盒子里拈过一个松软的藕粉桂花糖糕给老太太吃了,老太太说道:“这些毕竟不是干果,放不长久,吃不了给她们丫头吃去,坏了怪可惜的。”   凤姐也拈了几个给王夫人等,又上了杏仁茶,笑道:“说给老太太知道,这些东西每三天就换一茬,却没有浪费。您猜是为什么?”   老太太道:“也学的女先儿说话带个扣儿,快说罢!”   凤姐笑道:“她哥哥每次到暖香坞来,连吃带拿就能去了大半儿,还能等到三天去?好在大嫂子拦着,不许常来。”   王夫人放下茶:“这才是,姑娘们大了该多做些针黹。不要只顾着玩闹。”转头嘱咐李纨该仔细约束些。   李纨忙应了心中却想琏哥儿每日便歇在园子,哪一处不去七八回的?谁还能真拦着?谁还想拦着?   正说话,忽一阵风吹过,隐隐听得鼓乐之声。老太太问:“是谁家娶亲呢?这里临街倒近。”   凤姐笑道:“街上哪里听得见?这是二爷前些日子才得的一班十几个小戏,正在演练舞蹈,时时还要出去表演呢。”   老太太便笑道:“既她们演,索性叫进来演习。她们也逛一逛,咱们可又乐了。”凤姐听说,忙命人出去叫。   贾琏却拦着:“老太太,她们现在鸳鸯馆里头,离这儿还远着,不如咱们坐船过去,一边看着岸上景致,等到那儿,她们也该预备好了。”   老太太向薛姨妈刘姥姥道:“那咱们就去吧,坐久了她们姊妹也不喜欢,见得我们没眼色!”   贾琏上前扶着老太太:“老太太能来,妹妹们都欢喜的不得了,只响盼能多坐一会儿才好。您自己要走,反赖她们身上。老祖宗,我替妹妹们不服呢!”   老太太因笑道:“连一句话都不肯让她们委屈了,足见得你是真疼她们。都是我自己要走的!这成了吧?”   贾琏躬身搀她下台阶:“都说姑娘要富养,只恨我这个做哥哥的能力有限,只能做到这一步,不然就该无忧无虑,没有那么多烦心事了。”   凤姐听了直朝他笑,钗黛等姑娘们一个个崇敬的看着他,尤其黛玉宝钗岫烟心里涌出绵绵情意,满眼都藏不住。   老太太道:“当日玉儿的母亲,也只这样了。”   说着一齐出来。走不多远,已到了渡口那姑苏选来的几个驾娘早把两只棠木舫撑来,众人扶了老太太,邢夫人、王夫人薛姨妈,刘姥姥,鸳鸯,凤姐、李纨上了这一只,贾琏和姑娘们都在后一只。   船行不远,贾琏坐在船头,将手伸进水由湖水清凉沁人。   宝钗忍不住劝道:“琏二哥,坐进来吧!”   黛玉笑道:“你要是掉下去,咱们可救不了你!”   贾琏回头只笑了笑,看着两滩上衰草残菱,更助秋情,不禁浮想联翩。   黛玉从惜春手里接过一个果子扔进水里溅起水花打在贾琏身上:“想什么呢?”   探春笑道:“太太让我们多做针黹少玩闹,哥哥正愁没人和他玩呢?”   湘云道:“才不是呢!老太太在前面,琏二哥不好意思和我们坐一块儿,不然早挤过来了!”   贾琏被她说中心思,忙正经说道:“才得了一首诗,翠袖红裙映画栏,蓬窗小住亦欣然。闺中如卜金钱卦,人到江头月正圆。”   湘云拿手羞他,惹得大家哄笑不已。   黛玉悄悄往一边坐过去一点儿,宝钗迎春都依次如此,惜春扯了扯湘云,湘云才让了让,贾琏便挨着她:“刚刚说什么来着?我不挤过来了?”   湘云嘟着嘴:“这船是你家的,我又不能不让你坐。要是去我叔叔家,让你一个人一条船。”   贾琏接着她的话:“那是你叔叔家,这儿既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还是你林姐姐、宝姐姐,这么多姐妹的家,可不是我一个人的。瞧,你的枕霞阁都在呢!”   湘云低声道:“有时候我也觉得这真是我家才好!”   薛宝钗抬手敲了她额头一下,“真真该打!你还把咱们当外人呢?我真伤心!”   湘云反而笑了。   可黛玉这时说道:“是啊,云丫头不该把我们当外人,要当内人呢!”   大家忍不住,小船上飘下一船的清脆笑声。   过了一会儿,前船拢岸,老太太等下了船,顺着云步石梯上去。   宝钗道:“云妹妹,该去你的枕霞阁了。”   于是湘云还不等船停稳,便提起裙角跳下去,一路跟上,随老太太从当路门楼进去,院中有棵硕大的梧桐,高大挺拔,顶上枝叶已经金黄,偶尔一片悠悠飘落。   翠缕掀起湘帘,就要去倒茶。   老太太道:“我们不喝,坐一坐就走。”   她看了看周围陈设,颇有些讶异:“我还只湘云这么大的时候,家里正有这么一个阁子,这是原就如此的?”   湘云笑道:“这儿本来叫梧桐院,因我住进来,姐妹们知道我叔叔家原有一个这样的,便改了名。”   老太太点头:“这是了,我说怎么这里有个墨烟冻石鼎,还有案上那石头盆景儿和那架纱桌屏,一如我当年在家的模样,一晃几十年,史家那旧阁子早被你爷爷拆了重建远翠阁,踪迹全无了。”   老太太讶叹良久,又到处看了看,推开窗户,入目有水有树,有鸭有凫。   刘姥姥笑道:“难为王爷想着,把几十年前的东西都翻出来。老太太有福气!”   老太太点头:“我养这些儿子孙子,都不如他爷爷,宝玉长得最像,就是身子弱些,好在我这个孙子没给他爷爷丢脸,将来见了他爷爷,也无愧了。”   这是老太太给贾琏最大的褒扬了。   坐了一回出来,一路来道清音阁下。玄儿等上来请过安,便问演习的曲目。老太太道:“只拣你们生的演习几套就行了。”   玄儿等下来,贾琏忙上前叮嘱:“只将那霓裳秋月典雅些的演练起来,如天魔凌波纤腰等一概不能。”   玄儿记住,自去准备。这里凤姐已带着人摆设整齐。   于是老太太带着湘云,黛玉,宝钗一桌邢夫人、王夫人带着迎春姊妹三个人一桌,薛姨妈和贾琏岫烟一桌,设着凤姐、李纨和黛玉的座,刘姥姥傍着老太太摆着张小楠木桌子。调停已毕。   凤姐一面递眼色与鸳鸯,鸳鸯便拉了刘姥姥出去,悄悄的嘱咐了刘姥姥一席话。   贾琏跟着出去,知道她们要作弄刘姥姥取笑,不悦道:“你们想讨老太太开心,也不该这么做。姥姥年纪大了,可当不得你们胡闹。”因此扶着刘姥姥:“姥姥你别听她们两个撺掇,老太太要知道肯定也是不准的。” 第四百九十六章 王熙凤戏耍刘姥姥   谁知刘姥姥笑道:“王爷,姑奶奶和这位姑娘先嘱咐了,我就明白只是说笑逗乐哄老太太开心,可有什么恼的!我这穷老婆子得了府上的恩,又不嫌弃见了这么大的世面,正想着没法子报答,今儿这巧宗,还求之不得呢!”   贾琏动容:“姥姥虽然这么说,但我府上从来不许作践人取乐,何况姥姥你?纵然你有这个心,我却不忍。还说什么报答不报答?也不怕你恼,些许银子事物于我只是九牛一毛,亏你还知恩图报,比如今很多斗米恩升米仇的人要淳朴高尚多了!我敬重姥姥,姥姥切不可这样想。”   刘姥姥仍然笑道:“当不起,当不起,老婆子只是乡下庄稼人,也不知道说话,全指着地里刨食,拼死累活一年也不过几两银子。二爷您一根汗毛,比我们腰还粗呢!哪能不知恩?本是我该的,还承王爷体恤,越发感激不尽了。”又要磕头。   贾琏忙扶起她:“姥姥,你只说几个乡野俗语笑话就好了。”   刘姥姥忙答应了:“这些说个三五天的都有!”   凤姐在贾琏身后使眼色,刘姥姥心领神会,贾琏却没留意。   那刘姥姥入了坐,鸳鸯拿双老年四楞像牙镶金的筷子给她,沉甸甸的。   刘姥姥见了,说道:“这叉爬子比俺那里铁锨还沉那里犟的过他。”   说的众人都笑起来。李纨和凤姐给大家上菜。   凤姐儿偏拣了一碗鸽子蛋放在刘姥姥桌上。刘姥姥便站起身来,高声说道:“老刘老刘,食量大似牛,吃一个老母猪不抬头。”自己却鼓着腮不语。   众人先是一愣,后来一听,满座周围都哈哈的大笑起来。   笑得湘云喷了饭,黛玉岔了气,伏着桌子嗳哟,宝钗忍不住掩着嘴前仰后合,迎春也撑不住,口里茶喷了探春一裙子,探春手里的饭碗都合在迎春身上,惜春噎住了,忙叫丫头捶捶。连一向沉静的岫烟也抓着贾琏的手:“哥哥,快不要让她说了!”   老太太指着凤姐:“都是你这个促狭鬼闹的!”又笑道:“老亲家快坐下,不然真给你换个烤乳猪过来!”   地下的无一个不弯腰屈背,笑声不绝,丫头们给迎春姊妹换了衣裙。   这时刘姥姥拿起筷子要夹碗里的蛋,只觉不听使唤,不是夹不起,就是滑溜了,闹了好一阵子。好容易夹起一个,才伸着脖子要吃,偏又滑下来滚在地下,忙跪着要去捡。   凤姐儿急拉着她笑道:“一两银子一个呢,连我们也不能常吃的。”   刘姥姥惋惜道:“一两银子,也没听见响声儿就没了。”   众人方住了笑,听见这话又笑起来。老太太笑的眼泪出来,鸳鸯在后捶着。   玩笑过后,凤姐给刘姥姥换上一双乌木镶银的筷子,又命一个老嬷嬷来,将各样的菜给板儿夹在碗上。   贾琏吃了几口,既不想见刘姥姥如此,却又忍不住自己笑出声来。便起身出了阁子。   才走两步,晴雯便跟上来:“里面那么热闹,二爷怎么出来了?”   贾琏瞧她一眼,故意道:“二爷心里烦你离我远些,小心吃亏!”   晴雯噗呲笑道:“吃亏是福呢,我才不怕!”上前挽住贾琏:“好二爷,咱们去那边荡秋千吧?”   贾琏便也随着去了。   走不多远,拐过一片林子,就到了秋千地。中间立着秋千,晴雯雀跃的要跑过去。   贾琏捧起她的脸将她嘴上的胭脂吃了:“你穿的裙子也玩这个?”   晴雯红着脸道:“等下二爷轻些推我就好了。”   说着,从香囊里拿出一小盒胭脂,重新抿好匀净。   贾琏好奇的问:“你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个?”   晴雯啐道:“可不是我一个,她们都带着呢,二爷也方便。”   贾琏拿过来收进自己怀里:“不如我带着!”   晴雯坐上秋千,贾琏在后面轻轻一推。   荡了几下,晴雯只觉不过瘾,两只脚晃着:“二爷,再推高一些!”   贾琏又用力推起,然后转到前面。   晴雯正从高处落下,眼看就要撞上贾琏忙喊道:“二爷,你让一让!”小脸儿也吓白了。   不过贾琏估计着秋千的摆动幅度,连退几步,刚好站在秋千最远处,等晴雯当过来,弯腰正好咬到她的嘴。   晴雯的脸顿时由白转红,一次接着一次。两人就这么玩的火热。   不一会儿,香菱也找过来,说着:“二爷,老太太要行酒令,姑娘们都叫你去呢!”   等走近了,知道二爷在干这种营生,羞的转过身去,不敢看。   谁知晴雯硬拽着她坐上秋千,心都要跳出来了。   很快香菱也胭脂褪尽,再换了晴雯。就这么玩的久了一些。   且说李纨侍候老太太等吃饭完了,又搬榻备几,摆上酒面,要看小戏们的歌舞。恰好湘云说的好酒令,合了老太太的意,因此李纨匆匆吃了两口饭,便亲自替她去传令开戏。   她出得阁来,不觉轻松愉悦,吩咐玄儿她们就在前面戏台演练,自己倒转到后面派遣心中烦闷。   虽然和凤姐一块儿侍候,但自己一点儿主也做不得,分明是个局外人,给她人做陪衬罢了!眼见荣府里老太太太太不管事了,她这个二房大奶奶越发尴尬,莫说管家,连平儿也不如了。   想来自己空有一身抱负,却命运弄人,始终不得施展,漫漫人生长路,怎一个愁字了得!   当她走到秋千地,入眼就是贾琏在玩亲亲的秋千游戏,顿时呆住了!   “你们……”自己面红耳赤,说不下去了都忘记了该转身就走。   虽然大家都知道晴雯她们是贾琏的屋里人,该侍候起居的,但光天化日里就这么着,简直伤风败俗!   特别园子里还有这么多姑娘们,一个不好被瞧见了,该如何是好?   李纨本想着上前制止,偏偏两腿挪不开步,那一幕似曾相识,如今只在梦中。   晴雯香菱两个今儿趁着奶奶姑娘们不在胆大了一回,忽然瞥见大奶奶瞧过来,顿时慌了神,赶紧下了秋千,声音像蚊子一样的叫了一声,立刻转身就跑了。   只剩下贾琏有些尴尬的面对着李纨,今天实在有些放肆了。   都是晴雯那个小蹄子要玩什么秋千,等回去再收拾她,不然无法无天了!   于是贾琏近前两步:“这个,她们来告诉我说老太太要玩酒令,我过去瞧瞧!”   接下来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人看了一眼,都觉得不好意思。   等贾琏走远了,李纨才回过神来,暗自啐了一口,两条腿也麻木了,只好在秋千上坐一会儿。   可是刚才那一幕已经挥之不去了。   李纨面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且说贾琏回了清音阁,在外头就听见鸳鸯行酒令的声音。贾琏也不急着进去,有一茬没一茬额听着,湘云一句日边红杏倚云栽,宝钗一句双双燕子语梁间,还有黛玉一句良辰美景奈何天。接着刘姥姥一句大火烧了毛毛虫,惹的里面大笑不停。   等贾琏再进去,就看见凤姐和鸳鸯正拿着黄杨根整抠的十个大套杯怂恿着刘姥姥吃酒。   那大的足似个小盆子,第十个极小的还有手里的杯子两个大,要是这一套吃下去,非醉死不可。   只听凤姐儿笑道:“这个杯没有喝一个的理。必定要挨次吃一遍才使得。”   刘姥姥唬的忙摆手道:“可不敢,好姑奶奶,饶了我罢。”   老太太等知道她上了年纪的人,禁不起,都笑着不让多吃。   凤姐故意让鸳鸯满满的倒了最大的那杯。   “就这一杯吧!”   刘姥姥无法,只得两手捧着。   贾琏大步走上去,接了过来,笑道:“老太太,刚才鸳鸯行酒令,竟没赶上孙儿只好给老太太妈表演一个小戏法,不碰这边儿就能喝完这么一盆儿。”   凤姐忙要接过去:“这又不是玩儿!”又小声道:“不给她吃就是了,别闹!”   刘姥姥急的也要接,笑道:“王爷,这酒蜜也一样的甜,我这辈子也没喝过,您便让我喝一喝,那个小的只怕不足量,一发尽兴了才好!”   贾琏一只手端着,对刘姥姥道:“要是喜欢,等回家带一桶去!”   说着,走到中间,朗声道:“我一个人喝也没意思,不如和你们打个赌,要是我喝完这一海撒出来半点,就算我输,如何?”   湘云站起来笑道:“才不信呢!哥哥要是输了怎么办?”   贾琏笑道:“要是我输了,答应你一件事!要是我赢了,你们每人都做一首诗,祝老太太鹤寿延年!”   黛玉说道:“依我看,表哥要是输了,就罚他自己做一首给老太太祝寿,如何?”   大家都齐声说好!   贾琏双手举起黄杨大杯,将头往后仰,杯中的酒如线一般倾倒进贾琏口中。   一时间只听见清泠泠的水声和贾琏吞咽的声音。   凤姐和宝钗就在他身边看着,凤姐担忧的劝道:“二爷,差不多就好了!”   眼见杯中的酒就要喝完,湘云和探春两个商议一回,也走上前来,拉走了凤姐和宝钗。   只听湘云焦急的说:“琏二哥,凤姐姐掉湖里了!”   贾琏瞪了她一眼,眼角瞥向被迎春她们拦着的凤姐。   探春也上前了:“哥哥,不好了,宝姐姐也掉湖里了!”   贾琏瞧着另一边被惜春扯着的宝钗,才不相信!   没奈何的湘云忽然叫了一声:“琏二哥,林姐姐被耗子叼走了!”   “咳咳!”贾琏一下子呛着,剩下的酒全洒在了身上。   于是湘云拍手笑道:“哥哥输了,快作诗去!”   凤姐转身指着起笑的探春等人,啐道:“亏你哥哥那么宠你们,还作弄他!”   湘云忙给贾琏捶着后背。   贾琏咳嗽两声才好了些:“你也想得出要多大的耗子才能把你林姐姐叼走?”   众人大笑,连老太太她们都合不拢嘴:“云儿你也胡闹!”   只黛玉面红耳赤,扑在宝钗怀里。   探春等都上来给贾琏赔不是:“哥哥,都是云丫头撺掇的,你要罚,就罚她好了。”   黛玉这会子恼道:“便罚她给外祖母作诗!”   湘云弄巧成拙,还很委屈的给贾琏赔罪“二哥哥,我不该那样的,我也只是想听哥哥作诗。偏哥哥总是藏着掖着,让人急死了。”   说的凤姐也心软:“可惜我不会做湿啊干的,索性替你求求你哥哥,便饶了她这一遭吧!”转头对贾琏说道。   贾琏指了指湘云,转身对老太太道:“老太太,既然孙儿输了,口占一首为老太太寿!莱彩斑斑笑语多,当筵王母尽婆娑康宁福寿徵洪范,觞咏宾朋胜永和。绕膝芝兰花吐萼,介眉樽晕酒生波。北堂孝养南陔志,谱入笙镛继雅歌。”   凤姐忙举杯:“来,咱们一起敬老太太一杯!”   众人都起身相敬。   鸳鸯又给刘姥姥倒了一杯小些的。   刘姥姥捧了,走到老太太前面:“您老是尊贵人,应着天上星宿,定然还要大富大贵一甲子呢!”   老太太也端起杯子:“我已经古稀,再有一甲子岂不是成老妖精了?你身子硬朗再经一甲子不为过!”   刘姥姥也喜笑着:“那托您的福,咱们都一甲子去!”捧着喝了。   老太太薛姨妈都道:“慢些,不要呛了。”   薛姨妈又命凤姐儿布了菜,凤姐搛了些茄鯗送入刘姥姥口中,笑道:“你们天天吃茄子,也尝尝我们的茄子弄的可口不可口。”   这边贾琏进内里换了袍子,再出来时,刘姥姥怀里抱着个杯子,逗的老太太太太姑娘们都笑了。   只见一个婆子走来请问老太太,说:“姑娘们都到了,请示下要不要现在开演?”   老太太朝左右笑道:“可是倒忘了她们就叫她们演罢。”那个婆子答应去了。   不一时,贾琏看她们在水边起舞,一个个徐舒广袖,舞姿婀娜蹁跹,周边箫管悠扬,笙笛并发。正值风清气爽之时,那乐声穿林度水而来,自然使人神怡心旷。   不禁侧耳倾听,她们似乎唱着:“留余庆,留余庆,忽遇恩人;幸娘亲,幸娘亲,积得阴功。劝人生,济困扶穷,休似俺那爱银钱、忘骨肉的狠舅奸兄!正是乘除加减,上有苍穹。”   贾琏吹了风,不觉有了醉意,问道:“大姐儿在哪?” 第四百九十七章 林妹妹和宝姐姐   凤姐端了醒酒汤过来:“平儿她们陪着在园子里玩儿呢!”等贾琏吃完:“知道你现在恼我,等会子我去给刘姥姥赔不是,总行了吧?”   贾琏抓着她的手笑道:“并非因为这个那刘姥姥是个明白爽利的,无需你去说什么。我只是听了她们唱的那首歌,心有感慨而已。”   凤姐幽幽道:“反正二爷一直嫌我狠毒真真冤枉死了!你说说我害过谁了?”   贾琏道:“你害的我牵肠挂肚,朝思暮想。”   “呸!”凤姐羞红了脸,啐道:“没正经!”   一会儿乐止,众人都已吃过酒,老太太正要出去散散,于是大家出了清音阁,都随着老太太游玩。   老太太笑道:“我只前边走走,你们都玩你们的罢!”   邢夫人王夫人和薛姨妈就近去李纨秫香楼歇息,姑娘们或有跟着的,或有约了在亭子说话的。底下丫头们一起一起,也有坐在山石上的,也有坐在草地下的,也有靠着树的,也有傍着水的,倒也十分热闹。   老太太领着刘姥姥便沿着小径,拣舒朗幽静处走。   老太太谈兴颇高,刘姥姥刻意奉承,说些俗话,不觉走到东北角上的栊翠阁,正是妙玉的住处。   妙玉请进了院子,院中花木繁盛,老太太笑道:“到底是她们有学问的,打理的比别处好看。”   妙玉笑往里让,老太太道:“才吃了酒肉,进去了怪闷的,就在这儿罢!”坐在树影下的石凳上。   贾琏笑道:“把你的好茶拿来!”   妙玉听了,忙去黑杀。只见妙玉亲自捧了一个雕漆填金的小茶盘,里面放两个成窑五彩小盖盅,一个捧给老太太,一个捧给刘姥姥。   “这是为您沏的老君眉,是旧年蠲的雨水,您尝尝?”   老太太吃了半盏:“只你有这个耐心,哪像凤丫头,处处火急火燎,得知闲适悠闲才是!”   凤姐笑道:“老祖宗,你也疼我一疼,上次见了宝钗,只夸她长得好,又贤惠,给了琏二爷可惜了,今儿见了妙玉,又说她有学问,性子好,可见我每一样都落在了她们后面。”   她挽着老太太:“您也说说我的好,我也在您孙子面前挺直腰。”   老太太笑道:“你啊,把他们外头的爷们加起来,也没你响亮能干!和我当年也差不多了。”   “哎哟老祖宗!”凤姐道:“要能有您一半儿,我睡觉都会笑醒呢!”   这时,刘姥姥把茶一口吃尽,不由说道:“好是好,就是淡些,再熬浓些更好了。”老太太众人都笑起来。   妙玉轻笑着解释道:“才吃了酒饭,却不宜饮浓茶,伤了脾胃,古人云淡茶温饮最养人即是如此。姥姥以后切不能图痛快把茶熬浓再喝。”   刘姥姥拿着盖盅捧在手里看,因说道:“难怪呢!被你这么一说,是觉得以前喝了茶以后,反而肚子不舒服了。我们还以为是吃撑了,原来是茶的缘故。真涨了见识了!”   妙玉才笑而不语。   拢翠阁旁边紧邻着一座小小的庵堂,坐了一回儿,有钟声传来。   于是凤姐陪老太太刘姥姥去那边了。   贾琏则是和黛玉宝钗晴雯香菱等人去了离得最近的宝钗的园子里,几人进了宝钗的房间,黛玉宝钗坐在炕上,贾琏便坐在宝钗的软榻上。   宝钗让丫头自向风炉上扇滚了水,另泡一壶茶。   贾琏听着咕嘟的水声,还有她们清脆观转的说话声,渐渐的歪下去,睡着了。   黛玉她们忍着笑,悄声说着。   宝钗道:“凤姐姐要拿刘姥姥打趣,不想琏二哥硬接了去。”   黛玉啐道:“平日总夸说酒量如何,也是一杯就醉了。”   晴雯取了被褥给贾琏盖上,才笑道:“二爷心软,既恐伤了刘姥姥,也不想让二奶奶难堪,就只好自己身受了。”眼睛里满满的爱意。   黛玉宝钗也是有些好笑,又有些喜欢。   忍不住静静的看着睡梦中的他。一时间几个人都没有说话。   过一会儿,小丫头将外头的杯子收了进来。黛玉的身子还没有完全好,也就没有在宝钗这里久留,吃完茶,便让晴雯陪着走了。   贾琏直睡了一两个时辰才醒。   宝钗笑道:“刚才姐妹们都笑你不自量力。”端茶给贾琏漱口。   贾琏伸伸腰:“许久没这么干过,是有些估计失误。你这儿有点心没有?饭也没好好吃,这会子早饿了。”   宝钗忙让丫头取糕点果子来。   贾琏抓了两把吃了,问道:“老太太怎么样了?”   宝钗倒了茶:“老太太去庵堂走了会儿究竟乏了,凤姐姐便带她去枕霞阁歇着,三妹妹接了太太她们去她那儿,又摆了酒吃。”说着,噗呲一笑。   贾琏将一块山药糕喂给宝钗:“怎么了?笑的这么开心?难道地上捡了银子?”   宝钗笑道:“我可不会为几个银子弯腰,那刘姥姥又是酒又是茶的,酒被风禁,不免通泻起来,蹲了半日,带着她的丫头不知跑哪里玩去了,她便在园子里四处逛,哪知拐到大嫂子的秫香楼,那里也有几亩地,竟把那当成自己家,摸进床上睡着了。”   贾琏失笑道:“里面也没人?”   宝钗剥了松仁放贾琏手里:“大嫂子陪着老太太太太,兰哥儿只在外面读书,不进来,被她偷空儿的了手。”   贾琏吃了松仁:“后来呢?”   薛宝钗笑道:“也没什么,大嫂子让她出去,神色自然不怎么愉快。这还算好,要是……”   掩着嘴不说了。   贾琏也不问,只说:“晚饭在哪儿?”   宝钗道:“凤姐姐传了话,就在枕霞阁摆饭。不如我让厨房把菜端来,你便在这儿吃吧!”   贾琏起身道:“老太太难得来,陪了一阵就不去,显得心不诚。”略整理就与宝钗一道去了枕霞阁。   大家各自已经尽兴,吃过饭散出,都无别话。   老太太因懒懒的,不多久便都坐着车轿回去。   次日一早,刘姥姥带着板儿,先来院子里见凤姐儿,说:“今天定要家去了。在这几天里,把古往今来没见过的,没吃过的,没听见过的,都经验了。难得老太太和姑奶奶并那些小姐们,连各房里的姑娘们,都这样怜贫惜老照看我。我这一回去后没别的报答,惟有请些高香天天给你们念佛,保佑你们长命百岁的,就算我的心了。”   凤姐笑道:“也不专为你。老太太也难得昨天那样高兴,有得罪的地方,莫往心里去就好。”   刘姥姥道:“我没别的孝敬,逗个趣儿是本分。姑奶奶要是这么说,我也没脸了。”   凤姐又道:“既你要回去,也没多少东西送你,平儿,你带姥姥去,我还有事,脱不开身。”   平儿便领她去东耳房,上等布匹绸缎,各种果子点心,几个杯子还有一瓮酒。更有两包银子一百多两,叫拿去或者作个小本买卖,或者置几亩地,以后再别求亲靠友的。   刘姥姥满心感激,已经念了几千声佛了。等会儿又去了辞了老太太。   鸳鸯也备了回礼,一包衣裳,金银锞子丹药果子,不一而足,又命了一个老婆子,和刘姥姥到了凤姐儿那边一并拿了东西,在角门上命小厮们搬了出去,直送刘姥姥上车去了。   ……   且说凤漪园内,自送走了老太太和刘姥姥,姑娘们也玩累了,歇了一晚。到了次日,宝钗早起,先去了枕霞阁和湘云一起做了会儿刺绣,又去了紫菱洲找迎春下棋芙蓉馆找岫烟说话,一圈儿下来,待到差不多中午,走到分路处,见黛玉从遣香楼出来,笑着迎上去,牵着她的手就走,“玉儿,你随我来,有句话要问你!   黛玉便跟着她,一起来至蘅芜苑。”   宝钗让到里间榻上,拿出体己茶给她喝:“我这儿的虽比不得妙玉的精致,但也是从金陵来的,略可尝尝。”   黛玉吃了,笑道:“宝姐姐要问什么?”   宝钗伏在矮几上,显出疑惑的样子,“昨儿清音阁上行酒令,妹妹说的是什么?也不知是哪儿的典故,所以问问你。”   黛玉回想起昨儿失于检点,失口将那《牡丹亭》、《西厢记》中曲子说了两句,不觉红了脸,便上来搂着宝钗,笑道:“好姐姐,你听见就罢了,可不给别人说了,怪难为情的。”   宝钗见她满脸羞红,噗呲一笑:“你道我怎么知道的?小时候家里逼着念书,兄弟姐妹一起,都怕看正经书。于是我哥哥不知从哪里偷拿了些西厢琵琶以及元人百种,倒看的入神,以后大了知道那些才子佳人最能移人性情,便渐渐丢开了,故而妹妹一说我就觉得怪熟的。”   黛玉挽着宝钗道:“好姐姐,我只看里头的词曲来着,朗朗上口,又唇齿留香,却从不留意里头那些诲淫诲盗的东西。”明明羞涩难忍,偏偏一脸认真。   宝钗伸手拧了她的脸儿,打趣道:“是啊,我也只说词曲来着,游园惊梦,草桥店梦说的是什么,也一概不知的。”   黛玉羞得抬不起头,“好姐姐,千万别说了!”就要去捂宝钗的嘴。   宝钗让过了,款款的说道:“咱们女孩儿家,只该做些针黹纺织的事才是,偏又认得了字,有用的没用的只管看去,若能作为砥砺,看的越清了才好,要是因此变得更坏了,还不如不识字的好。所以她们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虽有矫枉的嫌疑,却并非全然错了。”   黛玉绞着衣角,楚楚可怜。   宝钗笑叹了一声,“咱们看了也就罢了,以后不说就是了!”   两人正说着,贾琏径直走了进来,宝钗黛玉忙起身。   黛玉将脸扭到一边,不看他。   宝钗指着后面跟过来的莺儿,嗔道:“知道王爷来了,也不说一声?真是没规矩了。”   莺儿道:“二爷常来的,又不是外人。且刚才奴婢在喂雀儿,没看见呢!”   贾琏自在她们刚坐的榻上坐着,“别怪她,我走得快。”随手将矮几,上的一杯茶吃了,“昨儿老太太给惜春出了个难题,让她把咱们的园子画出来,最好是游乐一样将人也画上去。今儿我回来,她就央求到了我。我平日胡乱描几笔写意大体还看的,工细花鸟,究竟不擅长,只好来求两位妹妹。”   宝钗笑道:“这不算什么。我有个主意不如将事前造园子时的房样子拿过来做底子,照着描绘大抵不会差,不过再添上些人物就是了。”想了想,又道:“行不行哥哥说了才好,不如姐妹们一起商议着。”   贾琏点头:“是这个理。”又瞧着黛玉,“玉儿怎么不理我?”   黛玉啐道:“呸,都是你害的!”   贾琏无辜的道:“我什么时候害你了?”   黛玉不说话,俏脸却越来越红了。   贾琏凑近前去,“你这丫头,你这样我心里便七上八下的,不知哪里得罪了你?”   黛玉见他真诚,心里也软了,只碍着宝钗不能表露,“你管我!哼!”朝他眨了眨眼睛。   二人早已心意相通,贾琏便放了心,笑道:“哥哥偏管着你,你人都是我的了,那这一辈子都得是我管着了。”   黛玉走到宝钗身边,啐道:“宝姐姐你瞧瞧这人,还管我们一辈子不成?”   宝钗掩嘴打趣道:“是你们一辈子,王爷可没说我的事。”   “宝姐姐!”黛玉羞恼道:“咱们俩都这样了,你还说这些话?”   宝钗忙拉着她在怀里,“你们一个是王爷,一个是王妃,虽然咱俩是亲姐妹,但这时候我也只能眼巴巴的羡慕,我要是多说了,你俩要是罚我怎么办?那到时候我冤不冤。”   说完自己就先笑了。   林妹妹闻言也是笑了:“看把你酸的,也是,我是王妃,你应该喊我姐姐才是,怎么我反倒是喊你姐姐了,快,叫姐姐。”   “谁让你叫林妹妹呢,咱们王爷可最喜欢叫你林妹妹了,他还常说,你真是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可见你当了王妃,咱们也得喊你林妹妹。”宝钗娇笑着说道。   林黛玉闻言,脸色一红,瞪了贾琏一眼。   这人,忒不要脸! 第四百九十八章 大宝玉的亲事   贾琏见她们两亲密如此,求之不得,“宝钗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向来都是一视同仁的,你俩这叫娥皇女英,也就是我贾琏,其他人可没这福气。”   林黛玉和薛宝钗闻言,俱都是脸色一红,对着贾琏一起呸了一声:“不害臊!”   两人打闹哄笑起来,贾琏在旁边看的赏心悦目,感叹人生最大的乐趣,就在于家庭和睦。   忽见素云进来说:“我们奶奶请二位姑娘商议要紧的事呢。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史姑娘、邢姑娘都在那里等着呢。”   宝钗道:“又是什么事?”   贾琏道:“就是我刚才说的,惜春为着画画的事儿要告假呢。”   说着便和宝钗黛玉往秫香楼来,众人都已在那里。   李纨见贾琏道来了,没由来想起荡漾的秋千,心儿不争气的跳的越快,忍着羞将惜春的事儿说明了。   黛玉道:“都是那刘姥姥一句话,她算哪一门子的姥姥,依我看,不过母蝗虫罢了!”   众人听她说的有趣,看着贾琏又不敢大笑,只得抿嘴偷笑。   于是黛玉瞪着贾琏,“表哥,我有没有说错?”   贾琏笑道:“妹妹说是,那就是了!四妹妹要画园子图,被你这么一说,我连题跋都想好了,就叫《携蝗大嚼图》,你们说怎么样?”   众人听了才哄然大笑。   等笑过了,贾琏道:“我才和黛玉宝钗说了,宝钗出的好主意。”复述一遍后:“我想着,专门为刘姥姥画一个图甚无必要,不如咱们就这个机会取乐。上次吃蟹的时候,有过一张画儿,妹妹们都有功劳不如这次也是如此,无需一整幅,分成很多页,比如上次秋爽斋诗会,这次携蝗大嚼图,连在一起订成一本,将来等我们老了,想起今日情景,黛玉之灵秀,宝钗之端庄,迎春之娴静,探春之聪敏,惜春之纯真,湘云之爽直,岫烟之端雅平和,仿佛就在眼前,方才不负青春一场。”   探春进而说道:“不如咱们将以前好笑的好玩儿的事也画出来。”   宝钗赞道:“这样就不必四妹妹一人,咱们谁有了主意便可动手,然后再给其他人,或别有主意的另画一张,大家一起斟酌着再定下。”   李纨听贾琏夸赞姑娘们,偏偏漏掉自己不禁失落,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是什么样子?   于是忙笑道:“只是这样一来,四妹妹想要告假的打算便不灵了。”   惜春走到贾琏身边,“还是哥哥说的好这样既有趣,又不为难,我还乐的如此,再也不告假了。”   宝钗道:“既然这样议定了,咱们都没颜料纸笔,不如我开了单子,请二爷替我们采买了来!”   说着便走到书案前写起来。大家都凑过去看扎。   黛玉看到后面竟然有锅有碗,忙添了一句,“你们瞧宝姐姐糊涂了,不小心将她的嫁妆单子也写出来了,要什么锅碗瓢盆,难道还要蘸着颜料酒醋炒着吃么?”   众人听了又笑,想想还不是如此?   探春“嗳”了一声,笑个不住,湘云在椅子上没坐稳,不留神摔地上。   贾琏扶起湘云,众人越发笑的厉害。   宝钗放下笔,贾琏替她解释道:“你们不懂,这些东西都是用的着的。到时候你们便知道了。”   黛玉一面笑的两手捧着胸口,“原来不是宝姐姐的嫁妆?”   那神情模样儿,大家才停下,又笑了。   宝钗笑道:“都是你挑头闹的!”一面说,一面走上来,把黛玉按在炕上,便要拧她的脸。   一时两人都是鬓松钗斜,贾琏看着十分欢喜。   贾琏可以预见将来的幸福生活,黛玉宝钗相互抿了抿鬓发,关系愈发的亲密。   大家又说一回闲话才散了。   贾琏落在最后,临走时问起兰哥儿的学业。   李纨却不理他,嗔着让素云赶他出去。   素云笑道:“二爷,我们奶奶这会子让你出去呢!”   贾琏也不说什么,施施然离开。   李纨就这么看着他的影子,一直到被树木拦住。   素云小声提醒着:“奶奶,二爷走远了,不如奴婢去叫二爷?只是奶奶该给奴婢些东西,不然二爷不会信奴婢的。”   李纨才收回眼神,瞪着她,“说什么呢?”   素云暗笑大奶奶言不由衷,不说其他,语气已经比之前要软了许多,便也不十分害怕,笑道:“奴婢也曾看戏里说的,要什么玉环帕子什么的表记才好。”   李纨红云乍起,啐道:“我哪儿的玉环?”   素云道:“便是奶奶的帕子给奴婢,奴婢也好说话的。”   李纨恼道:“我没话和他说!再问小心你的皮!”   素云才低头不说话。   李纨看了窗外,风吹树叶沙沙作响,终究暗淡了心思,让人烦闷。   ……   这一日,贾母和王熙凤进宫看望贾元春,闲谈了几句之后,元春便说道:“老祖宗,去年母亲进宫来,说起宝玉也大了,该留意人家娶亲,也一直物色不到好的。我仔细看了几家,不知道行不行,说给你听听?”   贾母闻言连忙说道:“娘娘说的是,宝玉现在也有十六了,该是议亲的时候了。”   王熙凤闻言也是笑道:“娘娘拿的正主意,主要老祖宗同意了,我和琏二亲自上人家纳礼去。任他什么人家,有娘娘主婚,堂堂王爷提亲,谁还敢不给面子?”   元春笑道:“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婚姻乃是结两姓之好,还是要对方愿意才行。”   贾母闻言便笑着说道:“有娘娘和琏儿在,什么样的人家咱都是娶得起的,娘娘且说说你定的人吧?”   元春闻言连忙让让抱琴拿来几卷画册交给贾母和王熙凤。   贾母打开来看,都是白描的仕女画,不用说就是元春相中的女孩儿了。   只听她说道:“一个是礼部郎中孙维宁的独生女儿,年纪和宝玉相当,一个是大理寺正吴远朋的次女,比宝玉还小一岁,再有一个是都察院副都御使冯良伟最小的孙女儿,虽然庶出,年龄也小两岁,但乖巧懂事。这三个模样上自然不用挑剔,更难得贤良淑德,又能琴棋书画,相信与宝玉能琴瑟和谐。”   说完这些,便看向贾母问道:“祖母看看这里面你看好哪个?”   贾母皱了皱眉头,说道:“这身份是不是有些低了?”   元春闻言也是无奈的说道:“祖母,虽然宝玉生在国公之府,但是我父亲才不过是四品官,也就是有着琏弟在,咱们家这才有了起色,不然我这个娘娘具体是个什么样都难说的很。”   “再则说宝玉,一没有爵位在身,也没有考取功名,就单单是这两条,亲事就不能往高了选,选的低一点,有我和琏弟在,宝玉还能过的松快些,要是选的高了,恐怕宝玉会受不少气。”   贾母闻言也是叹了口气,在她心里,她的宝玉别说公侯的嫡女,就连公主都是能尚的,可是现实却是,只能选一些四五品品的嫡女,或者二三品的庶女。   这让她心里也是有些难受。   王熙凤见状,连忙接过话说道:“娘娘,既然是宝玉的亲事,我看不如将这三幅画,交给宝玉自己选好了,毕竟要他看着好才行。”   元春点了点头,“这个自然,你们把画带回去,选好了人便预备提亲好了。”   贾母和王熙凤记下了,三人又聊了一会,便出了宫。   回到荣府里,给王夫人说了娘娘的旨意,众人看过了,忙叫人把画送宝玉房里。   王夫人笑道:“既然是娘娘挑选,又都是官宦人家,定然不错的。”   薛姨妈赞道:“更难得模样性子都好,我看宝玉这回会挑花了眼,拿不定主意。”   贾母沉默不语,她心里其实是想要撮合宝玉和黛玉的,但是现在黛玉给贾琏做了兼祧之妻,还成了王妃,这个想法也就作罢了。   没了黛玉,她又想要戳和宝玉和湘云,但是现在史家不同意,对于宝玉的身份,他们没什么可挑的,但是对于宝玉那不求上进的样子,史家是看不上的。   虽然说湘云嫁给宝玉,可以加深史家和贾家的联系,特别是和贾琏的关系,但是史家本身就和贾家是亲戚,贾母便是史家双侯的姑母,他们和贾赦贾政兄弟两个是表兄弟,本身关系就很近,所以这个关系加深不加深,可有可无。   所以他们还是倾向于将湘云嫁到其他人家,这样一是对得起他们大哥大嫂,让湘云有个好夫婿,二呢,也是想为史家多上一份助力。   所以对于贾母所说的湘云和宝玉的事情,史家两位侯爷最终还是没有点头,实在是宝玉太过于不堪了。   除了黛玉和湘云之外,便是薛家的薛宝钗了。   贾母之前是一只看不上,毕竟薛家也只是个商贾之家,虽然是皇商,但皇商也是商,所以也一直没点头。   后来薛宝钗也给贾琏做了妾,就算她现在点头同意了,贾琏和薛宝钗以及薛家也都不会同意了。   所以,宝玉的婚事现在也只能从外边选了。   想到这里,贾母也是一阵无奈。   ……   贾琏从房里出来,鸳鸯跟着走过来,“二爷?”   贾琏转身笑道:“鸳鸯,是不是又有好吃的想着我?”还朝她手上看了两眼。   鸳鸯今儿有些扭捏,脸上也不自然,似乎红彤彤的:“二爷,奴婢有几句话想和二爷说,不知道二爷有没有功夫听?”   贾琏拱手笑道:“鸳鸯有命,我哪能没有功夫?自然是有大把时间的。”   鸳鸯点点头,小声的说道:“二爷请随奴婢来。”   于是贾琏好奇的跟着她,从老太太院子后廊出去,在穿廊边上才停下来,这地方隔得人远,说话方便。   这让贾琏不禁浮想联翩,鸳鸯不会是想……   想到这里,心里还是有点小雀跃的。   鸳鸯左右看了看,周围没人,才低头拧着衣角,欲语还休,很不好意思。   贾琏笑道:“鸳鸯,你有什么话,只管说来,有什么难题,也只管和哦我说我一定帮你。”   说着便上前走了两步。   鸳鸯却后退了两步,“二爷,你不要上前了。”小脸羞红。   让贾琏也很尴尬,好像自己想错了?   只听鸳鸯说道:“昨儿二太太跟奴婢说了好多话,问奴婢家里有什么人,还缺什么只管说的,然后出来赏了许多东西,有衣裳裙子,还有金银锞子,镯子。”   贾琏诧异道:“这是好事啊!你是老太太跟前第一得力的,这些年有了你,老太太才舒心,一时一刻也离不得你,二太太关心你也是应有之意。”   鸳鸯越发连耳根也红了,平素大方爽朗的丫头,变得期期艾艾,只能绞着帕子,攥的紧紧的。   贾琏笑道:“你有什么疑虑,大可和我说,即便天大的事儿,我一定给你了了,你要是觉得不好和我说,你便告诉平儿,金钏儿她们,叫她们转告与我,也是一样的。”   “不,不要告诉她们。”鸳鸯轻声道:“她们要是知道,那几个小蹄子肯定会取笑我的。”   贾琏更加好奇,“那我就要问问,到底什么事情让你为难的?”   鸳鸯几次想开口,竟觉羞涩说不出来,走到一边枫树底下。   贾琏也在揣测,想起王夫人在这个时候赏了鸳鸯许多财物,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他笑着走过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二太太是相中了你,想让你做宝玉的姨娘?”   鸳鸯瞧了他一眼,满脸绯红的点头,“二太太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就是这个意思,还说宝二爷跟前少了一个知冷知热的大丫头,老太太和她都不放心。”   贾琏仔细打量了鸳鸯,只见她穿着半新的藕合色的绫袄,青缎掐牙背心,下面水绿裙子,蜂腰削背,鸭蛋脸面,乌油头发高高的鼻子,两边腮上微微的几点雀斑。   放到二十一世纪,那妥妥的也是女神级别的美女。   之前贾赦便想要纳鸳鸯为妾,当然了,贾老流氓虽然说是要纳妾,但那也不过是对贾母表达不满的行为,不然的话,十个贾母也挡不住他老流氓。   老流氓没纳了鸳鸯,没想到王夫人居然为宝玉考虑上了。   还有比鸳鸯这个管着老太太体己钥匙的大丫头更适合做姨娘的吗?   要了她,就等于要了老太太的体己家资好大一笔财富呢!   这么想来,王夫人这么做就很正常了。 第四百九十九章 鸳鸯求救   实际上,在原著中原本贾赦要娶鸳鸯做姨娘,可不是因为看上了贾母那点私房。   在这个荣国府里,论私房钱,贾老流氓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第一任荣国公是开国国公,跟着太祖皇帝大江山,打下一个城池,就会抄家,虽然一部分都给了太祖皇帝,但是自己也留下了一部分,这些东西,后来一部分入了荣国府的公库,一部分给了开国的国公夫人,还有一部分就自己留着了。   而第一任开国国公的私库,在一部分给了自己的儿子们,一部分给了老国公夫人,还有一部分就给了贾老流氓。   而老国公夫人是大家族出身,虽然是无奈嫁给了老国公,但是嫁妆私产也不少,再加上截留的老国公的一些战利品,那时候,拉到荣国府的东西,都是老国公夫人先挑,就这些私房钱,最后八成都给了贾老流氓。   再说贾代善,贾代善虽然因为贾母的原因,对贾赦不是很喜欢,但毕竟是嫡长子,是荣国府的继承人,所以贾代善的私产,分成了几份,三成给了贾母,三成给了贾赦,三成给了贾政,剩下的一成,让贾琏和贾珠平分。   就这些东西,合起来都有几百万两银子,再加上宅子铺子田庄古董书籍等所有的算起来,千万两银子也是有的。   想想光是林家的财产都有三百多万两,一个开国国公的家族传承了上百年,还能少了?   贾母手里最多也就一两百万两银子,所以贾老流氓对于贾母的私房钱,要说不想要吧,那是假的,但要说多动心,也不至于。   只不过老流氓不乐意全给二房而已,不然他都不一定瞧得上这点钱。   至于贾琏对贾母的钱,就更不在意了。   贾琏现在别说是千万两银子了,几千万两银子都能拿得出来。   所以对于贾母将私房都留给贾宝玉,贾琏不在乎。   于是贾琏笑道:“那我该恭喜鸳鸯姐姐了!只不过以后咱们还是离远些,省的人闲话。”   “二爷,奴婢把心里话和你说,你还取笑人家!”说着眼睛里还有泪。   贾琏问:“难道你不愿意?”   鸳鸯没有说话,只是摇头。   这时,平儿从后面走上来,打趣道:“哟,原来新姨娘在这儿呢?怎么和我们二爷一块儿谈心呢?”   鸳鸯啐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正烦着,你还来作弄我!呸!”   说话就要走。   平儿忙拉着她,“原是我错了,走了就没意思了。”   贾琏问:“你怎么来了?”   平儿笑道:“二奶奶让奴婢去宝二爷那儿送画儿,回来就看见你们待那么远,说不得拐过来瞧瞧。”   贾琏皱眉道:“你想什么呢?”抬手就要去拧她的脸。   平儿也不躲,让贾琏轻拧了一下,“不来还不知道一件大喜事儿呢!”   鸳鸯见他俩当着她就这么闹,忙羞得转过去,“你们都不是好人,我走了,让你们闹去!”   “别走啊!”平儿笑着挽住她,“说正经的,既然太太瞧上了你,一定是想好了的老太太那么疼宝二爷,哪有不同意的?”   贾琏也道:“鸳鸯姐姐,只怕这会儿连老太太也知道了,想要把你留给宝玉。你说心里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的主意告诉我们知道,也好放心。”   鸳鸯此时也顾不得羞怯,越性说道:“什么主意!我只不去就完了。”   平儿忙劝道:“你硬顶着可不成,老太太太太定下的事儿,又事关宝二爷,是轻易不会更改的。纵然二奶奶也不好驳了。”   鸳鸯道:“正是为这儿才忧心,要是老太太一定让我去,我便剪了头发作姑子去,一辈子不嫁男人,又怎么样?乐得干净呢!”   贾琏在一边只是笑。   鸳鸯恼道:“二爷,人家有为难的事,拿着你们当正经人,还取笑我。”   贾琏忙安慰道:“我说你这丫头也太倔强了,你为什么不愿给宝玉做姨娘?论理宝玉也是个贴心的,定不会亏了你。”   鸳鸯道:“别人只道众星捧月,我才不去凑那个热闹,自己活自己的,若是将就过一辈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贾琏对鸳鸯高看一眼,“你不喜欢宝玉?”接着点点头,“这种事,的确不能强求。”   平儿道:“你既不愿意,我教你个法子不用费事就完了。”   鸳鸯道:“什么法子?你说来我听。”   平儿笑道:“你只和老太太说,就说已经给了琏二爷了,她们就不好要了。”   鸳鸯又是气,又是臊,又是急,啐道:“你还说呢!二爷在这儿,先前晴雯的事还没完,又牵上我,你给他招祸呢!”   “这里面还有我什么事?”晴雯也从后面过来,笑问道。   鸳鸯没好脸色,“说你长得好,琏二爷和宝二爷都抢着要你,将来做姨娘去!”   晴雯霎时满面羞涩,“我只问一句,你倒拿话来噎我?”   鸳鸯失言,“告诉你们与我排解排解,你们倒拿我取笑儿。”   平儿给她说了原尾。   晴雯笑道:“平儿说的法子最好,怎么不能了?”   贾琏在一旁听着,鸳鸯既然不愿意屈就宝玉,看样子也不会屈就自己。   “鸳鸯姐姐,你让我怎么做?去给老太太说你不愿意嫁给宝玉?”   平儿道:“若是二爷你和老太太说,那便坐实了你想要鸳鸯,这和袭人是一样了。”   贾琏为难道:“那我能怎么做,才能让老太太打消主意?说话宝玉就要娶妻,可能就一块儿的事。”   晴雯道:“不如要二奶奶给老太太说?”   平儿道:“二奶奶也不好说,这与二爷是一样的。”   贾琏笑道:“如果你既不想嫁给宝玉,也不想嫁给我的话,那就只有两条路。”   “哪两条路?”鸳鸯问。   贾琏道:“第一,我帮你赎身回去,只要你出了咱们府上,太太便不好讨你了。”   鸳鸯犹豫道:“可奴婢舍不得老太太,没有照料。”   贾琏又伸出一个指头:“第二,干脆直接和老太太说明了。老太太通情达理,一定不会强求你的。”   可是这么做,等于是和王夫人对着干了。   贾琏可以不在乎王夫人,王熙凤和林黛玉他们也可以不在意,但是鸳鸯是个丫鬟,王夫人再怎么也是府里的主子。   这正是鸳鸯为难的地方。   哪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鸳鸯正在迟疑,平儿笑道:“依我看,不如二爷向老太天去要你,然后你坚决不肯,把你刚才说的没脸的话儿再说一遍。二爷的企图自然是不能得逞。太太这会子也不好再要你了。即便再要也等老太太不在了才说。”   晴雯赞同道:“这样省去了许多麻烦。”   平儿接着打趣道:“当然也可以你径直和老太太说,不愿嫁宝二爷,只肯嫁琏二爷,效果更好。太太一准儿死了心。”   “呸!小蹄子们,以为我是你们?牛不吃水强按头,定要和爷们扯一块儿才能自主?不用你们麻烦,我自己和老太太说去。”   贾琏忙拉着她,笑道:“鸳鸯姐姐既然找到我,我自然给你想个法子推了。”   鸳鸯听了,才红着脸给贾琏屈膝致谢。   惹得平儿和晴雯在一边哄笑。   鸳鸯气得还骂,平儿晴雯劝她一回,方才罢了。   那边王夫人也正和老太太提及鸳鸯。   “这丫头我冷眼看了好几年,难得的细心熨帖,有心给宝玉求了去,又怕老太太舍不得。”   老太太想了想,“这丫头最是实心,我这儿也只有这个孩子称心靠得住。”   凤姐笑道:“老太太身边,不管发了霉的银子,还是娇滴滴的丫头,自然是留给宝玉的,二太太不如让鸳鸯再侍候几年,等调教出好的来了,再说?”   老太太笑道:“你怎么不给琏儿要了?”   凤姐回答:“我们二爷不配使这么好的丫头,有平儿她们几个还不知足?”   王夫人道:“我也是偶然说起。琏哥儿若要,那就当我没说吧!”   凤姐只是笑,心想若是二爷真的有什么想法,也未可知,现在也不把话说死,含糊笑过去。   老太太道:“本想还留鸳鸯几年,等我死了,再给宝玉。但现在宝玉一心读书,人也傻了,我反而更加忧心。他身边现在几个丫头,除了麝月还尽心些,其他都不成。先前一个袭人也走了,不惟我将鸳鸯给他,还把琥珀一起,只要宝玉能好起来我这个老婆子就放心了。”   王夫人立刻起身道:“我和老太太想到一块儿去了。可惜我身边也没有和鸳鸯差不多的,不然也不会跟老太太开口。”   似乎将鸳鸯给了宝玉,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怎么办?   这边差不多就要商议妥当了,琥珀在一边听了,忙出来和鸳鸯报信。   好不容易找到,琥珀拽着鸳鸯,焦急道:“不好了,二太太讨了你给宝二爷做姨娘,这会子老太太已经同意了。该怎么办?你也快想想主意啊!”   琥珀知道鸳鸯的心意,故而替她着急。   这丫头看见贾琏也在一起,恍然笑道:“原来姐姐早和二爷……”   “死丫头说什么呢?”鸳鸯拦住她,啐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求琏二爷想个法子,其他没有的。”   平儿笑道:“我们刚才也说呢,鸳鸯这蹄子还瞧不上。”   鸳鸯当着贾琏的面,很不要意思,“我一个丫头,二爷怎么看的上?你们净瞎说。”   谁知贾琏笑盈盈的道:“看的上,哪能看不上?”   “哎呀!”鸳鸯连忙捂着脸,又不好骂贾琏无耻,羞的低头坐在石头上。   琥珀劝道:“你既不愿意,快想法子吧,等会儿只怕就定了。”   鸳鸯道:“只横下一条心,服侍老太太归西,绝不嫁人就是了。”   琥珀道:“要说宝二爷怎么不行了?我看挺好啊!总比环三爷要好吧?”   晴雯笑道:“你想着环三爷吧,也不怕彩云跟你闹?”   琥珀脸红,贾琏装成好奇的问:“原来他们怎么闹一块儿的?”   平儿忙扯开,“二爷,现在鸳鸯的事儿要紧,该怎么办?”   贾琏笑道:“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既然鸳鸯不愿意嫁宝玉,那就说我看上了,老太太绝不会再提,但鸳鸯生怕和我扯上关系,狠心离我而去,我满腔心思都化了流水,还能怎么办?”   鸳鸯嗔怒道:“二爷,还这么玩笑打趣我就从这儿撞墙投井,一死百了了去!”   “你这性子啊。”贾琏急拦着她,“也就是我知道你,自己的大事想要自己做主,不愿人乱点鸳鸯。成!我成全你就是!我这就去老太太那儿,探探口风,想法子把这件大好事给搅黄了!可是你以后不能反悔说我棒打鸳鸯,我受不起。”   鸳鸯就要给贾琏跪下,“二爷,谢谢您的大恩大德!”   平儿和晴雯扶着她,“无需这样。”   贾琏笑道:“说来是件好事,但我怎么觉得拆散了一桩姻缘,会不会有恶报?”   平儿推着他,“二爷你赶紧过去吧!要有恶报也报在这蹄子自己身上,让她恶有恶报去!”   鸳鸯起身就要拧平儿,没想被平儿和晴雯两个联手压了下去。   几个丫头围着打趣,笑声阵阵,仿佛刚才的事儿没有发生过一样。   贾琏叹息一声,鸳鸯这件事,算不算父债子还?   等他进了老太太正房,就听见凤姐说道:“那真是双喜临门了!一会儿就让琏二爷亲自上门提亲去!”   贾琏略想了想,才大步走进去,笑问:“宝玉是瞧上哪家的女儿了?”   见过老太太和王夫人,以及刚到不久的薛姨妈。   王夫人道:“宝玉点了礼部郎中孙维宁的女儿。”   其实宝玉只说了一句画上的人好像林妹妹!   于是贾琏点头道:“凤儿准备好一应礼物,改天挑个好日子我就去提亲。”   凤姐道:“怎么就这么急了?”   贾琏不经意看了薛姨妈一眼,笑道:“宝玉是老太太的心肝宝贝,合该好好儿办一场才好!”   老太太笑着嘱咐道:“你弟弟的事,要记在心上,婚姻大事,万万马虎不得!”   王夫人也道:“宝玉父亲不在,一切有你做主。一切该怎么办,由你裁夺着定好了,不必事事报我知道。”   贾琏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定不会让老太太失望!” 第五百章 宝玉的亲事定了   说着上前对老太太拱拱手,“老太太,不知道您因什么事恼了鸳鸯姐姐,孙儿想替她求个情,您大人大量,便饶过她这么一回。”   老太太皱眉,“一向好好儿的,我什么时候恼了她?”   贾琏道:“才过来的时候,瞧见鸳鸯在后面穿廊上哭呢!我也不好上前问,只让平儿去打听,她也不说。老太太,念在鸳鸯这些年一直勤勤恳恳,即便犯了什么过失,也是无心之失,求老太太宽宥她一次下次再犯,重重处置不迟。”   老太太听了,低头沉思。   王夫人忙说道:“许是家里有事?凤丫头,你去问问吧?”   凤姐听了,似笑非笑的看着贾琏。   贾琏无辜的摊开手,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样!   凤姐袅袅婷婷的走出去。   老太太才说:“鸳鸯这丫头有种呆性,定是知道要将她许给宝玉了。”   薛姨妈只道:“看来是臊了,谁还放着主子奶奶不作,倒愿意作丫头!三年二年,不过配上个小子,还是奴才,可不是鸳鸯素日志大心高的款儿。”   老太太摇头。   贾琏冷眼瞧着,笑道:“若是这样,孙儿以为老太太却是想的差了。”   老太太恼了,“我怎么想差了?难不成你也要不成?”   贾琏摇了摇头,“老太太,我倒是想啊,不过鸳鸯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不过这事老太太办的确实差了些,即便老太太您要把鸳鸯许给宝玉,也不该在这个时候,眼看孙家女儿就要过门,他们夫妻如鱼得水,若是服侍宝玉有麝月她们,孙家也有陪嫁丫头,究竟将鸳鸯置于何地?宝玉对鸳鸯青眼相看,势必惹得正妻不快,您这不是让宝玉家中不和吗?再者,也该诞下嫡子之后,方才好给宝玉置妾。这两年便让鸳鸯好好服侍老太太您。反正鸳鸯也是家生女儿,又不会跑到哪儿去。您觉得呢?”   老太太想了想,“我倒没料到这一层。只想着她们不精心侍候,让鸳鸯去我才放心。”   贾琏笑道:“老太太多虑了,马上宝玉成了亲,就是大人了,照料生活起居都是末节,从今后他必须顶立门户,光耀门楣怎么还能局限在闺阁之中?况且宝玉下载也认真读书了,以后便可从科举入仕,为官做宰,平步青云。”   王夫人眉开眼笑,连连点头,“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死了也安心了。”   薛姨妈附和道:“我看宝玉聪慧万分,将来定能那个状元回来,我在这儿先恭贺老太太,姐姐了!”   老太太笑道:“还远着呢!当不得这么说。”   于是她转头对王夫人道:“琏儿刚才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为子嗣将来计,便让鸳鸯等几年?”   王夫人也赞同,“琏哥儿也是为宝玉着想。”   鸳鸯的事就这么被贾琏三两句话给化解了。   正当贾琏松了一口气,打算回去给鸳鸯报喜的时候,老太太郑重提醒他,“家里的丫头无论你看上谁,我呀不管,但你可不能打鸳鸯的主意!”   贾琏失笑道:“老太太,孙儿在您眼中就是连个丫头也不放过的人?”   老太太叹道:“我能留给宝玉的东西不多了,你不能再要。”   贾琏愣了半晌,“老太太放心!我一定不会跟宝玉争什么的。”   虽然这么说,但是贾琏心中颇为不悦。   鸳鸯自己不愿意,你们也绝不能逼她是吧?凤姐还没回来,这边贾琏就已经商定了于是出来,恰好遇见了凤姐,便将老太太的意思说了。   她听了笑道:“二爷,今儿真不要鸳鸯了?却是个可人的,岂不可惜?”   贾琏牵了她的手,“虽然如此,弱水三千,我只取一桶。也不可能将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据为己有,顾此失彼,本末倒置了。”   凤姐娇嗔道:“只说的好听!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弱水三千,我只取一桶?那一桶该有很多瓢吧?以为我真的什么也不懂?告诉我,你又想着谁了?”   贾琏笑道:“先不说这个,准备好礼物,我好找孙大人聊聊这件事!”   凤姐啐道:“急什么?又不是你结婚!”   贾琏道:“怎么不急?自然急的!今儿我就去!省的麻烦。家里的事情,你好生准备,我只管吃酒就是了。”   凤姐屈膝应了,“国公爷有命,敢不尽心竭力?小的这就去办!”   过不多久,凤姐真置办好了礼物担子,用红绸系着。贾琏骑着高头大马,身边一溜儿骑士,浩浩荡荡去了孙郎中家。   贾琏提起这件事,孙维宁犹豫了半晌。   毕竟荣府宝玉的名声在外,毁誉参半,自家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怎么忍心嫁给这样的人?   贾琏笑着说道,“孙大人,这亲事可是宫里的娘娘看中的,况且,本王的面子孙大人都不给吗?”   那孙维宁只拱手道:“王爷,能否让下官考虑一二?再者,还要问问我女儿的意思。”   再考虑就是拒绝了。   贾琏只好给他来记狠的,笑道:“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孙大人疼惜女儿,也可以理解,毕竟是人生大事。”   顿了顿又道:“我听说贵部李尚书十分看重大人,有意推荐孙大人作为本次鲁东乡试的科考官,我在这儿恭喜大人了!”   孙维宁脸色微变。   贾琏又说道:“我那弟弟以前虽然有些不合时宜的言辞,但已经幡然醒悟,如今正苦读经书,多得李老大人赞誉指点。此节你大可像李老大人确认,再则,我家世代公侯,宝玉又是娘娘亲弟,老太太的心尖儿,即便一事无成,也可富贵一生,孙大人还有什么值得犹豫的?”   孙维宁鼓了一会儿,算是同意了。   接下去还有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等项,便不需要贾琏亲自过来了。自然有人替他们完成。   只是如今贾政出了外任,一时不能回转。   王夫人去信征求意见,贾政以为若等三年考满,恐耽误了佳期,又以为宝玉如今读书刻苦,需有人朝夕照料,便同意他们的婚事。   这么一来,双方定下了良辰吉日,只等迎亲了。   ……   临近年终,贾琏上了厚厚一本奏折,准备在京营大较比武,分武艺、军略、营阵、应变诸项,下面又有很多小项,详细开略明白,用以拣拔人才,振奋士气。   皇帝大悦,下旨由贾琏充任都统制,负责京营比校各项事宜。   于是贾琏开始忙碌起来,当然了,贾琏的忙也只是相对于之前,实际上他是不怎么管这些事的,要是事实都让他来管,那要副将做什么。   且不说贾琏日日不得闲,薛蟠之从弟薛蝌,因当年父亲在京时已将胞妹薛宝琴许配都中梅翰林之子为婚,正欲进京发嫁。走至半路泊船时,正遇见李纨之寡婶带着两个女儿——大名李纹,次名李绮——也上京。大家叙起来又是亲戚,因此两家一路同行。所以今日会齐了来访投各人亲戚。   于是大家见礼叙过,老太太王夫人都欢喜非常。一面叙些家常,一面收看带来的礼物,一面命留酒饭。凤姐自不必说,忙上加忙。李纨和婶母姊妹叙离别之情,吃过饭才送回娘家去,不免又去垂泪。   那边王夫人已认了宝琴作干女儿,老太太喜她天真纯净,聪敏可人,先是让她在碧纱橱里安歇,连日来赏了许多东西,又心疼她一个女孩儿家没人说话,便特意打发凤姐送园子里安插,再三嘱咐着,还让李纨小心看着,不要过于拘束,毕竟她年纪还小。薛蝌自向薛蟠书房中住下。   听说园子里来了个宝琴,姊妹们自然越发高兴了,早儿都聚在集虚斋内说话儿。   时已至初冬,窗外寒风凛冽,室内却温暖如春。   凤姐进来将斗篷摘了,笑道:“今儿倒是齐整,一个个都在呢?”后面跟着李纨和宝琴。   宝钗上前领着她和姐妹们都相认了。房间里以李纨为首,余者迎春,探春,惜春宝钗,黛玉,湘云,宝琴,再添上凤姐、妙玉和邢岫烟,一共十二个。   叙起年庚,李纨年纪最长,其次凤姐、妙玉,其他几人皆不过十五六七岁,或有这三个同年,或有那五个共岁,或有这两个同月同日,那两个同刻同时,所差者大半是时刻月分而已。连她们自己也不能细细分晰,不过是“姊”“妹”随便乱叫。   原本湘云在园子里倍感孤单,今儿来了个宝琴,终于有了伴儿,便高高兴兴的拉着宝琴,见她披着一领金翠辉煌的斗篷,问道:“这是那里的?”   宝琴笑道:“因下雪珠儿,临来时老太太找了这一件给我的。”   香菱上来瞧道:“怪道这么好看,原来是孔雀毛织的。”湘云道:“那里是孔雀毛就是野鸭子头上的毛作的。可见老太太疼你了,这样疼宝玉,也没给他穿。”   宝钗道:“真俗语说‘各人有缘法’。他也再想不到他这会子来,既来了,又有老太太这么疼他。”   湘云又瞅了宝琴半日,笑道:“这一件衣裳也只配你穿,别人穿了,实在不配。以后便和我住一起吧,枕霞阁也太大了,我一个人怪闷的。”   宝钗笑道:“我妹妹来了,自该和我住一起。”   湘云急的缠着宝钗,“好姐姐,你就让琴妹妹住枕霞阁吧?”   凤姐因笑道:“我这儿已经安排了住处就在蘅芜苑边上的听琴轩,和琴妹妹名字也和。不过云妹妹这么热情,你去那边住几日也使得。听琴轩也给你留着,随时可以住的。”   正说着,只听探春拍着手笑道:“今儿哥哥没来,多了个宝琴,且难得凤姐姐也在,不如大家凑个社,又替宝琴接风,你们意思怎么样?”   湘云忙道:“快商议作诗!我听听是谁的东家?”   李纨道:“昨儿的正日已过了,再等正日又太远,可巧又下雪,不如等雪晴了,咱们一边赏雪一边作诗的好。”   湘云嚷道:“正是下雪的时候才好呢!宝琴,不如咱们去踩雪玩儿?”   宝琴意动,“那还不如叫上宝姐姐和姐姐妹妹们一起堆雪人玩儿!”   “好啊!”湘云立刻就要走。   好在宝钗在门口将她们拦下了,笑道:“现在外头冷,下的都是雪珠,地上还么铺满呢!”   黛玉拉着湘云,打趣道:“只怕没得雪人玩儿,只有泥人玩儿。”   湘云皱了皱小琼鼻,“要等下满怕要到明儿了。到时候肯定雪也停了。”   黛玉劝道:“那也无妨,我教你一个法子。明儿你站在大树底下,用力摇一摇,要多少雪就有多少雪!”   惜春眨着眼睛,“那才是真雪人呢!”惹得大家欢笑不已。   只听凤姐说道:“眼见雪下得大了,索性我也不回去,明儿咱们娘儿们张罗着酒席,叫咱们园子里的戏班凑趣,好好热闹热闹!”   惜春道:“可是哥哥不在,没人说笑话儿,总觉少些趣味。”   探春道:“不如咱们也请个女先儿?”黛玉摇头,“终究没有那个母蝗虫有趣。”   诸人想起当日的情形,又是一笑。   凤姐道:“要是你们哥哥知道你们这么想着他,一准儿连官儿也不做的,就来陪你们赏雪。”   几个女孩儿都不好意思问,只迎春问:“凤姐姐,外面下这么大的雪,哥哥还要去城外军营做什么?”   凤姐坐在榻上,平儿给她的手炉里添了几块火炭,“你们哥哥说越是天气恶劣,越能锻炼意志。这样的天气正好练兵。只怕这会子还领着大军满雪地里跑呢!”   宝琴好奇的问:“凤姐姐,二哥哥那么大的官儿了,还要亲自去吗?”   妙玉笑道:“你也是走过许多地方,见识不俗的。不知道官兵不同甘共苦,底下的是不会心悦诚服的。”   宝钗点头道:“每日回来外面的铠甲结了厚厚的冰,里面的衣服却都汗湿了。”   说着,一屋子姑娘丫头泪眼朦胧的。   没想到琏二哥会这么辛苦。   “二爷,辛苦了!”等到晚上,凤姐为贾琏换了衣裳,心疼的说道。   贾琏笑道:“这算什么?不对自己狠一点,那些小犊子们会跟着我走?”   凤姐担心的道:“只是你这样也不能保证每个人都领你的情啊?”   贾琏坐在炕上,笑着说道,“要是这样还不跟我走,那我就只能让他往回走,在京营里头,就只能听我一个人的话。”   说话间霸气侧漏。   凤姐给他说起宝琴的事。   贾琏眼前浮现出宝琴的模样儿,是个极清俊有才的一个女孩子。   “只可惜这梅翰林早就因为牵涉逆案,上两月就被治罪,父子流放边疆。难道薛姨妈没有和他们说吗?还巴巴的进京送嫁?”   凤姐也很疑惑,“这么说来,琴妹妹怕是嫁不成了。估计也要长久住下去了?”   一双漂亮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贾琏。 第五百零一章 十二金钗和十二副钗   次日,贾琏给京营放了假轮休,冒雪慰问了各处官兵,还抽空组织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打雪仗。   只见校场上一千名光着膀子的精壮汉子分作两队,优胜者每人可获得肉十斤,酒十斤,失败者就要在一边侍候他们吃喝。   于是两边一下子打出了真火,根本不是打雪仗,完全是上阵杀敌的做法。   直打了两个时辰,校场上一片狼藉,还能能站着的不到一百人,贾琏甚为满意,宣布在场的一律肉十斤,酒十斤,优胜者每人加赏银十两。   场中顿时欢声雷动。   直到过了申时,贾琏才返回神京。   且说贾琏进了园子,先回了栖凤堂,出了几个看家的小丫头,都不见人。   他又去了集虚斋,也没人。   “这就奇怪了久!”贾琏踩着一尺多深的雪,敲开了蘅芜苑的门。   开门的是个老婆子。   贾琏问:“王妃他们去哪儿了?”   那婆子忙回道:“听说今儿午后二奶奶和王妃他们都去了芦雪庵看雪。”   芦雪庵?   贾琏转身就去了芦雪庵。   原来这芦雪庵盖在傍山临水河滩之上,一带几间,茅檐土壁,槿篱竹牖,推窗便可垂钓,四面都是芦苇掩覆,一条去径逶迤穿芦度苇过去,便是藕香榭的竹桥了。   等他走近了,众丫鬟婆子见贾琏也没披蓑戴笠,就这么冒雪走来了,吃了一惊,“二爷,快进去,里面暖和。”   贾琏上了台阶,在廊下跺脚将身上的雪抖落了,才推门进去。   迎面就是一阵香风暖意,还有姑娘们的欢声笑语。   贾琏径直走进去,里边摆了两个小桌儿各种精致果子。还有一个火炉,中间吊着块生肉,几个人围着一起,铁叉、铁网齐备。   湘云还拿着一把刀,大嚷着:“谁还要的,我给你们割!”   贾琏带进来一股冷风,笑着应道:“云妹妹给我一块大的!”   众人这才看到贾琏。   只见他武装贯带,笠盔札甲,护臂雁翎应俱全,盔上簪缨已经冻结,身后披风满是雪花。   凤姐忙上前来,“你怎么回来的?”   贾琏摆摆手,“身上都是雪水,小心碰着冷。”   这一屋子姑娘丫头从来只见到过温文尔雅的贾琏,今儿头一次看到贾琏一身甲胄都好奇的围上来。   贾琏在火炉上烤了一阵,冰冷几乎麻木了的手方才有了些感觉。   “刚才回了栖凤堂,居然人影儿也没一个。我就猜着你们一定聚一起热闹呢!果不其然!”   贾琏身上的雪开始融化,继而升腾出白色蒸汽。   凤姐已经叫平儿回去拿衣裳鞋袜,又劝贾琏:“先把铁甲脱了吧!这儿都是自家姊妹,冻着不好。”   黛玉等都掩嘴而笑。   于是宝钗她们就要上来帮他,贾琏忙阻止了,“盔甲上有水,又冷又重。我自己来好了。”   说着拿下笠盔,放在旁边几上,解下腰刀,方才解了丝绦,将八十多斤重的札甲脱掉,里面是沁湿了的白色中衣。   宝钗端来热水,贾琏把手放进水中,笑道:“这会子心也暖了。”   不一会儿,平儿拿了衣裳,七八个丫头簇拥着贾琏去旁边房间里换衣,穿了棉袍皮靴,“感觉我又活过来了。”   等再出来的时候,贾琏又是往日那个翩翩佳公子模样。   他走到火炉前面,“云妹妹,我要的肉烤好了没有?”   湘云刚和宝琴说话儿,冷不丁听得,才想起火上烤着肉,急急拿起铁叉,吹了两下。   好好一块儿肉,边上已经烤糊了。   湘云不好意思的说:“哥哥,再给你烤就是了。”   “不用这么麻烦。”贾琏接过来,“这活计还是交给我来。还记得以前在那边府里烤肉?咦?你们烤肉调料也没有的?看着精精致致,诗词书画无所不能,就是怼吃的不在行!今儿有我在,算你们有口福了!”让婆子取了各色调料蘸酱工具,将肉割成小块儿串起来,放在火上烤。   探春先凑过来,“哥哥,也给我烤一串儿!”   贾琏笑道:“大家都有,只是事先说明了,一串儿肉一首诗。当然,你们凤姐姐除外,她还要帮我呢!”   凤姐见如此有趣,乐得顽笑,因而褪去手上的镯子,挽起袖子,“你们只管作诗,烤糊了可不怪我!”   一边探春湘云与李纨等已议定了题韵。   这时黛玉走过来,拿起刀,朝那块肉比划了很久,却下不了决心。   凤姐取笑道:“这块肉要是会说话,一准儿告诉你,快来割这儿,这儿的肉最嫩好消化。”   黛玉红了脸,用刀指着肉,眨着眼睛问“凤姐姐,是这儿吗?”   贾琏接过刀,“你凤姐姐哪里认识,鹿的脊骨肉,还有腹背和大腿肉最嫩。”   说着割了一块,“我给你少烤一点,尝尝就行了。”   黛玉点点头,见凤姐看着她笑,羞的忙走开了。   一会儿,姑娘们一齐去了地炕屋内,杯盘果菜俱已摆齐,墙上已贴出诗题、韵脚格式来。   听得她们说笑,凤姐忍不住埋怨道:“堂堂武王,给丫头们烤肉,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了去。”   贾琏让她不说话,“听她们在里头说要即景联句呢!我若不揽了这桩差事,估计她们都要我挑梁,搜肠刮肚的,要是对的不好,让她们取笑,岂不是一生英明赋于流水?”   凤姐失笑道:“亏你还这么想!”她捡起十来串放了一碟,“她们都指着你说笑逗乐你却躲着!”   说着自己端了进去。   贾琏烤了一串,便不再烤,自坐在边上的矮桌旁,一面拣果子吃,一面吃肉。   平儿这些丫头不作诗,倒围着贾琏捏肩捶背斟酒倒茶。   贾琏看了周围侍候的,自己屋里九个丫头,再加上茜雪,宝珠瑞珠,恰好也是十二个,不禁得意道:“今儿果然是个好日子里头十二金钗,这儿也十二金钗。当浮一大白!”   平儿道:“二爷,咱们可不能和姑娘们比。”   素儿凑趣道:“顶多算银钗,你瞧咱们头上戴的不都是银子做的?”   玉钏儿剥了花生仁,给他喂在口里,要不二爷赏咱们一只金钗戴戴嘛!   平儿忙斥责道:“这也是胡说的?让人说没规矩。”   玉钏儿才知道失言了,低着头剥花生。   一时无话。于是旁边晴雯给贾琏手中的玉杯斟满了,笑道:“二爷,明明咱们这儿才十一个,香菱混里面作诗去了。”   贾琏仰头喝了,“香菱就只这个爱好,喜欢就行,比如晴雯,你喜欢二爷,二爷还不是让你喜欢?”   “哎呀!”晴雯羞得满脸通红,抢过杯子又给斟满,生生灌了贾琏一杯,啐道:“就喜欢二爷了,咱们这儿那个不是这样?怎么只说我?”   平儿笑骂:“晴雯你也胡闹。”   雪雁却在一边点着数儿,总觉得不对:“二爷,咱们这儿姑娘奶奶不算,丫头可不止十二个呢!里头屋里素云、紫鹃、莺儿、司琪她们,加起来只怕还有十二个。”   金钏儿上前拧了她的耳朵,“你不知道二爷说的是咱们屋里的吗?”   雪雁霎时脸红。   贾琏从玉钏儿手里拿过两颗花生仁吃了“那也无妨,咱们分个正册,副册,又副册,又又副册,一概算进去的都有。”   晴雯好奇的问,“二爷,那咱们在哪个册上?”   贾琏正要给她们大谈红楼里的正副册,凤姐笑着出来,把贾琏的酒喝了“二爷你也进去瞧瞧,玉儿、云儿,还有宝琴三个对抢,也都不顾是作诗还是说笑,竟是抢命呢。大嫂子这会儿忘了调教,和她们闹成一团,不管不顾的。”   贾琏抓着她的手:“她们闹她们的,咱们说说话儿。”   凤姐便挨着坐下,“都是你纵容的,一个个哪里有大家闺秀的模样?”   贾琏笑道:“我觉得这样挺好,她们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本该喜笑随心。要是天天让她们做针黹,背女则,好好儿的女孩儿还不给教坏了?”   凤姐啐道:“偏只你这么说,我父亲在的时候,常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也没教我们读书写字。怎么我就没被教坏?”   贾琏轻咳一声,脸上显出古怪,“我怎么记得当你你给我做过一双鞋……”   话还没完,凤姐脸色就变了,“二爷,你还记着这件事儿呢?”伸手就往贾琏腰间拧去。   贾连夸张的做出痛苦的样子,凤姐忙松了手,“二爷,很疼吗?”   贾琏展颜笑道:“骗你的呢!”   凤姐娇嗔道:“你如今也用不着我给你做,这么多丫头,还有这么多妹妹,只怕一辈子也有穿不完的。”   贾琏轻轻搂着她,“可是我穿的最舒心的就是那双野鸭子鞋。”   “你还说!”凤姐捂着贾琏的嘴,难得如小女儿般的娇羞。   贾琏看的凤姐两颊绯红,旁边的丫头都掩着嘴笑。   凤姐起身指着她们笑骂:“你们这些小蹄子,还敢笑我?仔细着!”   只见宝钗和湘云联袂出来,左右挽着贾琏:“琏二哥,我们受众人差遣,特地请你进去。”说着不由分说拉进去。   黛玉在炕上坐起来,“方才大家联句不够,都不肯饶过哥哥。是以商量了,务要哥哥做一首结尾才行。”   探春听了,便拿了一支铜火箸击着手炉笑道:“我击鼓了,若鼓绝不成,又要罚。”   贾琏笑道:“我已有了。”   黛玉提起笔来,说道:“你念,我写。”   众人听他念道:“为惜霜红昨日凋,续香补艳倩新条。一枝迎雪元多丽,何事王维更画蕉。”   黛玉写了,摇头笑道:“只是平平。还不如琴妹妹的‘闲庭曲槛无余雪,流水空山有落霞’之句。姐妹们,你们说该怎么罚哥哥?”   于是有人说自罚三杯的,有人说再做一首的,妙玉却道:“我见前边坡上有棵红梅想要折一枝来插瓶。如今罚哥哥去取一枝来。”   众人都道这罚的又雅又有趣。   贾琏十分乐意。黛玉说道:“外头冷得很,你且拿着这个去。”早将自己的手笼递给贾琏。   贾琏收了套上,又带了斗笠蓑衣。   哪知湘云和宝琴也要跟着,央求道:“哥哥,我也要一枝。”贾琏不肯她们去,“我多给你折一枝就是了。”   宝琴笑道:“我要那种鲜艳有趣的,二哥哥便让我们自己去吧!”   凤姐道:“你就让她们去,昨儿就嚷着踩雪,折花倒是其次了。”   三人冒雪上了斜坡。   坡上原有石阶,被大雪覆盖。贾琏踩在雪上都有些站不稳,便拉着她两,“千万小心,要是滑下去,另一边就是湖里了。”   湘云笑道:“不会的,今儿出来我们就踩着玩儿的……话音未落,脚下就打滑,眼看就要摔倒。”   贾琏急忙搂过她的腰,好不容易才站稳了。   宝琴打趣道:“要是一直滑下去,那才好玩儿呢!”   三人走到红梅下,贾琏折了一枝曲折多叉的,宝琴则绕着梅花看了一圈,垫着脚想折上面的一只有几个花骨朵的。   贾琏走过去替她折了,“琴妹妹,你牵着云妹妹,咱们回去吧!”   一手拿着梅花,一手牵着她。   宝琴起先不让他牵,可走了两步实在一步一滑,只好让他牵着,继而紧紧的抓着他。   这样三人慢慢的下了石阶,刚到半路,湘云脚底一滑,摔倒了,连带着宝琴和贾琏一起摔倒,都从坡上滑下来。   贾琏一只手举着红梅,竟没有损伤到。   他站起来,扶起湘云宝琴,“你们没事儿吧?”   湘云笑道:“真好玩儿,咱们再来一次吧?”宝琴竟然附和,转身又要上去。   贾琏忙一把拽着宝琴,“滑雪可不是这么滑的,何况这儿不是合适的地儿。”   宝琴湘云才恋恋不舍的跟着回来。   贾琏举着一大枝梅花,上了台阶。   妙玉忙接了,取过剪子修剪了,插进美人耸肩瓶中,供人观赏。   凤姐可卿在廊下给贾琏掸了身上的雪,“进去暖一暖。”   贾琏忽然记起黛玉给的手笼掉了,就要出去找。   后面湘云笑道:“哥哥,你看我捡到了什么?等会儿告诉林姐姐,说你丢了她的东西。”   说着拿着手一笼过来。   贾琏拿了笼上,“你不说,她又不知道。”   这会儿黛玉正站在门口,闻言啐道:“丢了也不值什么,还想骗我?给你!刚倒的一盏热酒。”   贾琏就她手上喝了,“小心门口风……” 第五百零二章 琏二爷的打油诗   “哎哟哟,我们是没人疼的。”凤姐叹息着。   宝钗也笑道:“姐姐,门口有风。咱们在门外,就没有风了。”   黛玉羞得转身进去。   贾琏还没说话,湘云便直喊冷,“风打在脸上生疼,我要吃肉烤火!”   凤姐瞪了贾琏一眼,拉着湘云进去,“果然打在脸上生疼。”   宝钗在一边掩嘴而笑,也接着宝琴进门了。   留下贾琏在风中凌乱。   湘云这丫头怎么处处都有她?   到了里面,湘云宝琴割了几块肉在火炉边上烤着,两人一人一句大声的联句。   湘云:“冰雪清姿别样娆。”   宝琴:“枝枝淡墨晕生绡。”   湘云不觉将铁签子敲着炭火:“一般枨触伊谁喻。”   宝琴拿着签子吃了一口,说了一句。湘云笑问:“你说的什么?”   宝琴咽下去才道:“南浦东风红板桥。”   湘云站起来,喝了一口茶,高声道:“美人迟暮意。”   黛玉应声接上:“纤手抚寒条。”   宝钗等听得热闹,也出来了,笑道:“素魄一为濯。”   探春凝神想了想,也续了一句:“香魂可自招。”   妙玉道:“倩谁邀玉篷。”看向宝钗。宝钗便道:“何以托琼瑶。”   岫烟也说了,“莫叹江南橘。”   于是贾琏在凤姐耳旁低声念了几个字。凤姐便笑道:“庾关路更遥。”   大家都知道是贾琏做的,纷纷不依,要贾琏单独作一首。   贾琏一本正经的想了想,忽然大声道:“什么东西天上飞?”   大家都往上面看。   贾琏还在念:“东一堆来西一堆。”   黛玉她们已经笑开了,“哥哥,你不要念了,还一堆儿?”   贾琏道:“你们不急,我还没说完呢!”他清一清嗓子,“莫非玉皇盖金殿,筛石灰呀筛石灰!”   “哈哈哈!”房间里不论姑娘奶奶丫鬟,都笑的直不起腰。   黛玉笑的捂着肚子,凤姐忙给她揉一揉却不妨碰到宝钗,三个一起倒在榻上。又惹得大家欢笑不已。   贾琏无奈的坐在火炉旁,“你们笑什么?这诗哪里不好了?告诉你们,它可是我京营里面最有学识的一个将军做的。虽然俗是俗一些,但可贵的是想象丰富直达九天之外,又能和现实联系,生活趣味浓厚你们想想那个画面,豪迈之气扑面而来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诗啊!”   贾琏不解释不要紧,这么一说,她们笑的更欢了。   “你们看,你们看,不要瞧不起人家,闭门造车是不行的!也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贾琏还在劝她们,“比如这筛石灰,也是有技巧的!”他站起来张开手,仿佛捧着一个筛子,左右晃动了几下,“看见没有?只有这样才省时省力。”   黛玉伏在凤姐怀里,求饶道:“好哥哥你不要说了,我肚子疼,哎哟!”   其他有倒在炕上的,坐在椅上的,打翻盘子蹲在地上的。   总之笑的东倒西歪。   只有宝琴一边笑还在一边拍手,“二哥哥,还有没有?”   贾琏咬了一口肉,“有啊!据说那将军才从山东回来,游了一次大明湖,然后诗兴大发!”   “二爷!”凤姐忍着笑,啐道:“你看这屋子里被你闹的,再来一句筛石……”   本来大家渐渐的收了些,听到凤姐又说筛石灰,都忍不住。   湘云一口茶喷在迎春裙子上。   李纨忙给她擦了,忍着笑:“你们是在给我招祸呢!明儿都做一天针黹,不让你们说话才好!”   过了好一会儿,房间里才消停下来,各自抿了抿云鬓钗环,整理了衣裙。   贾琏满目莺莺燕燕,满耳娇声雀语,满腔暗香阵阵,满心浮想联翩,不禁意动神摇,连肉烤焦了都不知道。   只有宝琴挨着他坐着,悄悄的问:“二哥哥,你给我说说,大明湖那首诗是怎么做的?”   贾琏瞧了一眼李纨和凤姐,“你嫂子不让说的。”   宝琴又凑近了些,“二哥哥,我不告诉别人。”   贾琏看着这个容貌绝美,性情率真的女孩儿,不由得也靠近了些,在她耳边说了。   宝琴听了眉眼弯弯,急忙捂着嘴,不笑出声来。   好半天还在耸着肩膀。   惹得大家好奇,湘云忍不住要去打听,被黛玉拉住了,“这会子不能再笑了,等你们回去,在枕霞阁再说不迟!”   宝钗也说了宝琴两句,“到底不是在家里,可以任着性子闹去。幸而你年纪小,哥哥嫂嫂都不计较这些。等将来出阁了,可不能了。”   说的宝琴面上羞红,忙起身站另一边李纨身旁。   凤姐笑道:“琴丫头一来,老太太直夸她模样儿再没有更好的了,将几十年都没舍得拿出来的东西给了她。可惜那梅家是个没福的,当不得宝琴这样的媳妇儿。要不是宝玉成了家,说不定老太太还要说门亲呢!”   湘云嘴快心直,也笑道:“还好还好,要是你早一个月来,说不定真的说给宝玉了。”   大家都在心里藏着,不像湘云这样口无遮拦。   李纨笑骂道:“宝玉有哪里不好了?”   湘云窘道:“我没说不好。”她转身挽着凤姐,“凤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贾琏听了笑道:“过几日我又要忙了,早晚不得闲。若她来了,便请大嫂子和妹妹们好生招待吧!”   大家又说笑了一阵,吃了些果品,就要散了。   贾琏担心她们受了风寒身上不好,叫来马车,遮得严严实实的,一个个送走才放心。   且说荣府内东北角上的院子里。连日大雪,薛蟠闷在家里,实在无聊的紧。薛姨妈又拘着他,让他说起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   薛蟠很不耐烦,但又不敢违抗,只随便拣能说的说了几个。   饶是如此,也气的薛姨妈要那棍子执行家法。   薛蟠忙给她解释,岂料越描越黑。   旁边又没有宝钗劝解,薛姨妈下了狠心一定要教训教训这个败家子。   于是薛蟠匆忙间自个儿把倒卖古董的事儿说了出来,还振振有词的说琏哥儿也很看好,还借了银子给自己。   薛姨妈听出蹊跷,忙叫他说出原尾。薛蟠便大咧咧的说了。   薛姨妈想都没想也知道这不是个正经儿生意,气急的让他将银子还回去。   可薛蟠哪里肯?总是找理由推脱。   薛姨妈再次祭起家法,说是若发现薛蟠做了这件事,定要打断他的腿。   薛蟠畏惧,才不得不屈从答应了。   只是他心里认定可以赚钱的,怀里揣着银票,在凤姐院外的粉油大影壁边上转了一圈儿又回去了。   他忽然想到一个好法子,虽然母亲不让他做,但没有不让别人做啊?   比如薛蝌?   他兴冲冲的回去找到薛蝌,仔细的和他说了,一再保证绝对可以赚钱,只转手的事儿。   薛蝌生性诚实,一听这么大的数额,直摇头不肯……   薛蟠登时急了,“要不是我妈不让,这个好事儿怎么能轮到你?我见我们是兄弟才特意提携你,怎么不知好歹?”   薛蝌忙笑道:“哥哥莫急,我哪里懂得古董玩意儿?万一看走眼,数千两银子就是把我卖了也还不上啊!”   薛蟠背着手,“管保没问题。这人是我兄弟,我信得过。”   薛蝌还要推迟,薛蟠喝道:“我说薛蝌你姓不姓薛?这么婆婆妈妈的,怎么能赚大钱振兴家业?我可告诉你,叔叔婶婶现在不在了,宝琴的事儿也黄了。你们兄妹将来如何,全在我妈一句话。今儿你帮哥哥一次,以后有机会了,我在妈跟前说你一句好,让你管一片产业,将来还不只有好处?要是你这点小忙也不肯,那我算是看错了你!”   一副混赖样儿,让薛蝌无可奈何。   “哥哥既然说到这个份儿上,我要再推迟,就真不知好歹了!可要是赔本儿了……”   薛蟠大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兄弟。有财一起发!这么着,咱们算合伙,要是赔了,根本不可能!不过为了你安心,咱们一人一半儿担着。要是赚了,我四你六。你也赚钱预备娶媳妇儿。”   分配不仅合理,还特意关照了薛蝌。   于是薛蝌疑虑尽去,心想一定要做成这个买卖。   据哥哥估计,六成该有将近二千银子,足够他们兄妹丰丰富富生活好长一段时间了。   然后两兄弟郑重其事的签字画押。   商贾之家就是这样好,口头承诺永远没有写在纸上的契约信得过。   薛蟠搭着薛蝌的肩膀,“连日大雪,进出都不方便。你也读读古董方面的书,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等赚了银子,哥哥请你去锦香院见见世面。那里有好几个俊俏可人的,特别有个叫云儿的,那身段儿叫声,保证让你骨头都酥了。”   薛蝌只是陪着笑,心想着要是真能赚着钱,该给妹妹买个好一点儿的镯子,剩下的存着给妹妹做嫁妆。   连日来,贾琏都早出晚归,每次都过了更次才一身酒气的进了园子。   栖凤堂上,蛮儿穿着厚厚的褂子斗篷,戴着雪帽,拿着一盏明瓦的灯笼,在台阶上望着桥上。晴雯过不了刻钟就要出来一次,哆嗦着问:“二爷还没回吗?”   蛮儿见她单穿红绸小棉袄儿,笑道:“也不怕冻破你的皮?等二爷回来,又要撒娇头晕尾巴疼的。”   “你才尾巴疼呢!”晴雯搓了搓手,只听一阵风呼呼吹过,连骨头都凉了,忙跑回去在熏笼上围坐,半天才好了。   妲儿和玉钏儿两个在拔步床上摆了一溜儿的汤婆子,已经换了两次热水。   晴雯笑道:“等他回来再热不迟,这会子烫热了又不睡,白可惜了。”   香菱打趣道:“还是你想的明白,先把自己烤的热热的,只等二爷回来,抱着你就省了咱们灌汤婆子的功夫了。”   晴雯啐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可见读书读傻了。”   香菱抢白道:“你倒是说说怎么读书读傻的?”   晴雯不屑道:“就不告诉你,自己体会去!”   香菱就要驳斥,就听见外面蛮儿一声惊呼,“二爷回来了!”   几个丫头都穿袄带帽出去迎接。   贾琏一路从桥上过来,直到蛮儿下来接着,后面的婆子才离开。   走到跟前,贾琏见她们一个个穿的单薄,便说道:“快进去,明儿一个个都打算病倒,等着二爷我侍候你们是吧?”   一把搂过还打着颤儿的晴雯,拦腰抱起走回去。   蛮儿几个嘲笑道:“怪不得不穿衣服,专等二爷疼你,小心尾巴露了出来!”   贾琏把她放在熏笼,和她一起围着,问道:“她们说什么尾巴呢?”   妲儿笑道:“只有狐狸精才有尾巴呢!”   晴雯冲她做了鬼脸,“说人坏话,小心舌头上生疔。”   贾琏招手让妲儿也过来搂着:“我看你们都是,一个个妖娆娇俏的。”   晴雯嘟着嘴道:“人家本来是正经姑娘来着……”   贾琏打趣道:“那现在不正经了?”   晴雯白了贾琏一眼,“既然二爷喜欢不正经的,那咱们也就只好不正经咯。”   话音刚落,就惹来一片笑骂声,“这儿除了你晴雯,哪个不正经了?”   过来服侍贾琏换了衣裳,连她们都卸罢残妆,脱换过裙袄。   玉钏儿将床上的汤婆子拿走,“二爷,床已经铺好,快二更,该歇息了。”   贾琏笑道:“冬天夜长,这么早也睡不着,咱们围在一起说话儿。既有趣也不冷。”   于是大家都穿单薄睡衣偎在一起。   只香菱在炭上了两块素香,仍旧盖上,剔了灯,才上来放下了帘幔。   贾琏捧着她的手,也给她掖了被子,“快进被里捂捂,手脚都是凉的。”   香菱道:“一点儿也不冷,二爷,我又想起两句诗来,凉月白纷纷,夜色丛篁静。”   晴雯也说道:“二爷,我也想起一句来。”   贾琏笑道:“你有一句什么?说来听听?”   只听晴雯念道:“一个两个三个四五个。”   贾琏问:“你这算什么诗也不是,词也不像?”   晴雯从被子里伸出白生生的手来,手腕上镯子叮当响,“二爷不是有一句一片两片三四片吗?我这个就是比着来的。”   贾琏把她的手放进被子,笑这给她解释道:“诗词都是有格律字数的,比如诗,一般五个字或者七个字,你那句都九个字了。”   晴雯睁着眼睛,“可是我们这儿有五个丫头啊!”   “好吧!”贾琏笑道:“我给你改改,一二三四和五个!那你下一句呢?” 第五百零三章 薛姨妈和凤辣子之间的斗争   晴雯瞪大眼睛想了半天,又转过身去。   玉钏儿恼道:“你压着我的头发了。”   又听蛮儿叫了一声,“被子都让你一个人卷走了。”。   晴雯方才道:“我一伸腿大家凉。”大家听了都笑。   妲儿说道:“你这样的,我一天也能说一百句。”   晴雯坐起来,不服的嚷道:“我这是写实。咱们这里满满当当,是不是有一个人蹬了被子,其他人都会着凉?”   贾琏恼道:“躺着也不老实。你说的不错,就是大白话,不是诗。”   又把她摁进被子里,于是都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晴雯又悄悄的问:“二爷前几天你在芦雪庵说的那个大明湖的诗是怎么写的?”   香菱也说道:“是啊,一直想着,肯定很好笑。二爷,你就说说吧!”   贾琏清了清嗓子。   玉钏儿忙坐起来,掀了幔子要出去,“二爷,奴婢给你倒茶。”   贾琏笑道:“你只管躺着。听我给你们讲。”玉钏儿才钻回被子里。   “那首诗是,大明湖明湖大,大明湖里有荷花,荷花上面有蛤蟆……”   他还没说完,晴雯便立刻接上来,“扔个石头蹦一下。”   几个丫头都转头看着晴雯。   晴雯忙把头埋在被子里,“咱们湖里也有荷花,蛤蟆,每次经过,我都会扔个石头,把蛤蟆都吓走。”   贾琏惊叹一句:“你竟然做的比那将军的还好!”   香菱问:“原本是什么?”   贾琏道:“一戳一蹦哒。”   几个丫头噗呲一笑,“还是觉的这个有趣。”   再过一会儿,香菱小声说了一句:“我内急。可是外头黑咕隆咚的,有吹的呜呜响……”   晴雯笑道:“有个鬼等着呢!”   贾琏拿过猩猩毡斗篷披着,“我跟你去,要是不留神,把咱们几个都冲湖里去,可了不得。”   大家都笑着催促她。   香菱披上贾琏的一件貂颏满襟暖袄,面红耳赤的出来。   两人去了许久也不见回来。   “莫不是真个儿外头赏月去了?”香菱疑惑道:“咱们那些衣裳去,仔细冻着。”   “放心,才不会呢!”晴雯笑道。   玉钏儿问:“怎么不会?”   晴雯道:“二爷穿着件皮袄呢!怎么会冻着?”   香菱笑道:“又胡说了,二爷明明穿着件斗篷出去的。”   渐渐的,那边屋里声音响,大家都不说话了。   正惶惶间,贾琏走了进来,放下幔子,“香菱在那屋里睡了。”   一时半刻过后,又有一个丫头小声道:“我也内急。”   ……   不数日,天已经放晴,雪也渐渐的融化了。   老太太和王熙凤等入宫见过元春,又请旨省亲,不久景隆帝恩准明年上元贤妃归省。   贾府上下自然欢欣鼓舞,索性一应事务都是现成,无需另外置办,且贾琏以为当勤俭持家,不宜铺张奢侈,故而预备花费不及上次省亲十分之一。   园内,凤姐将所有筹算都给贾琏说了,“以我之见,这次不如就定在咱们园子好了,沿途灯笼纱绫之类,花费有限,加上各处打赏,也不过万两之数。”   贾琏点头道:“那就这么定了。改日你就报给宫里知道。”   其实,贾琏对贾元春省亲不省亲的,没什么感觉,反正贾元春对他也没什么帮助,反而是贾元春要借助自己的名气。   也正是贾琏在外面这么厉害,以前是冠军侯的时候,贾元春就接着贾琏的身份,成为了后宫第一妃,现在贾琏成了武王,贾元春在宫中的地位就更高了,就连皇后都对其客气三分。   不过还好贾元春还算有分寸,在后宫中还算本分马步怎么惹事。   她不惹事,也没什么不开眼的人去招惹她,所以贾元春在后宫中过的就更加的自在了。   现在就等着将孩子生下来了。   不过贾元春皇妃的身份对贾琏没什么用,但是对整个贾家和贾家的亲朋好友还是很有用处的。   就连王熙凤对贾元春这个皇妃,都是高兴不已。   “还有一件事。”凤姐忽然想起:“还记得上次蟠哥儿借银子的事儿吗?”   贾琏笑道:“他要没上当,已经很好了”   凤姐失笑道:“这次他变聪明了,因姨妈不准他参与,故而他就推给了薛蝌,逼着薛蝌买了许多铜鼎之类的,结果十件里头只有一二件真品,其余都是前朝仿制。一下子亏进去一大半儿,眼见是还不起来了。”   贾琏道:“不过花钱买个教训,只四五千两罢了。”   凤姐道:“帐不是这么算的,这一进一出,亏了一倍,差不多有七八千银子,眼下这个时候,纵然薛家拿得出来,姨妈也不肯的。”   贾琏叹气道:“倒连累了薛蝌。这样,我去和京兆府说说,能追回一点算一点。”   “不行!”凤姐当即驳道:“薛蝌的帐也是薛家的帐,这个时候,可不能妇人之仁,我巴不得他们多赔一些才好久。”   正当凤姐打算咬定不放松的时候,薛姨妈也知道了薛蟠根本没听她的话,反而把薛蝌给牵扯了进去,顿时恼怒的气血上涌半天回不过神来。   薛蟠急忙给薛姨妈捶背,“妈,你不要紧吧?”   薛姨妈歇了一会儿才好了些,指着薛蟠骂道:“你自己不懂事就好,还把你兄弟牵扯进去,你是嫌薛家败的还不够快,还不够彻底是吧?一定要弄得干干净净,你才能消停是吧?”   想起这几年自己苦心维持,想了无数法子,都抵不过这个败家子一次挥霍,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接着骂道:“你父亲在的时候,薛家如何光辉?你看看现在,我们已经沦落到要寄人篱下才能维持,我总想着你能幡然醒悟,能持家立业,可你呢?除了每日带回来的账单,你还做了什么?你已经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不能想想你的将来?败光了家常,你打算让我们娘俩去街上乞讨是吧?真是孽障啊!”   薛蟠喜笑道:“怎么可能?妹妹不是嫁给琏二哥了吗?又和咱们一家,到时候求求妹妹也就是了。”   “住口!”薛姨妈摆手让丫鬟婆子都出去苦口婆心的说道:“你妹妹进了贾家门,就是贾家人,咱们薛家的事儿还得靠你。眼下只是咱们的权宜之计,终究还是要分开的。这个你心里要有数。”   薛蟠点头笑道:“妈,这个我懂,咱们只当他家是跳板,然后过河拆桥。”   这套路都是别人玩剩下的,而且一般他都是受害者,自然经验丰富。   这样说了几句,薛姨妈叹息一声,便不忍心再责罚薛蟠,擦着眼泪道:“你什么时候能争口气?琏哥儿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读书中进士了。”   薛蟠不以为意的道:“妈,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强求不得。这次我知道错了,一定痛改前非,再也不这样了。”   薛姨妈骂道:“每次犯错,你都是这样的话来搪塞我。然后转眼就忘,又闯了更大的祸。你啊,什么时候才能成熟稳重起来?”   薛蟠从桌上盘子里拿出一个果子,笑嘻嘻的递给薛姨妈。   薛姨妈终究忍不住接过来,骂道:“你下次还这么着,仔细你的皮!”   眼前不禁想起宝玉,宝玉以前是什么模样,定亲后又是什么模样?简直变了一个人似的。   眼见蟠儿也大了,是该找个人收收他的心,兴许能一朝顿悟,那便是祖宗保佑了。   薛蟠不知道薛姨妈已经在筹划给他娶亲说道:“妈,还是你去和凤姐姐说说,将这笔银子给免了吧!薛蝌怎么能还得起?”   薛姨妈恼道:“你以为凤丫头是好好相与的?她没有多要利息已经是给面子了。还是想着从哪里腾挪一笔银子出来补上吧。”   “可是哪儿来的银子?”薛蟠早已想过很多法子,但凡有一点可能,也不会拉下面子和贾琏借银子啊!   这回薛姨妈也一筹莫展。   薛蝌更加忧虑万分,眼下要他拿出一百两银子也拿不出。   不得已只好跪在薛姨妈面前,“伯母侄儿错了,求伯母救救侄儿吧!”   薛姨妈忙扶起他,“好孩子,这回是你不成器的哥哥害了你!与你无干的。放心,这些银子伯母不需要你还,全记在薛蟠头上。”   薛蟠急道:“当时我和他说好的,一人一半儿……”   薛姨妈骂道:“不是你逼他,他会同意?”   薛蟠站起来指着薛蝌,“妈,你问问他是不是自愿的?我有没有逼他?”   薛蝌神色黯然,只好说道:“回伯母的话,大哥说的对,都是我自愿和大哥一起做生意的。”   “是吧?”薛蟠笑道:“妈,我可没有骗你!”   薛姨妈摇头:“孩子起来吧!不要理你哥哥。”   薛蟠嘟囔道:“做生意自然有风险,不能坏事只让我一个人扛啊!”   薛蝌忙笑道:“伯母,侄儿与大哥签了契约,理应照约定承担一半儿的欠债。只是侄儿眼下实在拿不出银子,求伯母先垫着,侄儿给伯母当牛做马,也会还清的。”   薛姨妈含着泪,“好,伯母答应了!你大哥要是有你一半儿,我就是死了也能闭眼了。”   且说凤姐自回了荣府,一点忙着娘娘省亲的事儿,一边还要关注几个孕妇的事情。   这天,薛姨妈来找王熙凤,闲聊了几句之后,薛姨妈便说道:“今儿找你,实在是有些不好开口,不过这是又有些要紧,所以也就来打扰你了。”   凤姐道:“姨妈的事儿,都是要紧的。说罢,我听着呢!”   薛姨妈放下手中茶碗,“你蟠兄弟和琏哥儿借了五千两银子,你知不知道?”   凤姐点头:“知道,原本琏二爷是坚决不借的,以为这古董买卖若不懂行,十有九骗,但蟠哥儿就是不听,还以为琏二爷故意吝啬不借,生了好大的脾气。姨妈也知道,我们家这位爷,对宝钗是很疼爱的,蟠哥再怎么说也是宝钗的亲哥哥,所以哪能不借?只是为了约束蟠哥儿,不让他乱来,便定了一个契约,跟白送差不多。这些日子我也忙,竟没顾得上打听,他这门生意到底赚了没有?”   薛姨妈一句话,凤姐就来了一段儿堵她的嘴。但薛姨妈还是简明扼要的将前因后果给说明了。“眼下薛家已经开始盘点,账目也暂时冻结,家里虽然还有几万银子,但都要预备着,万一有事拿出不出,面子丢了是小事,若误了事就不好了。因此,来和你商量。”   凤姐笑道:“这算什么事儿,也劳你来说?白纸黑字写的清,五分月息算是极低的,到时候连本带息还了就是。”   薛姨妈想了一下,才笑道:“可不是,只是这事儿牵扯到薛蝌,他是个诚实孩子,家中父母也不在了,怎么能还得起五千两和每月数百两的利息?”   于是凤姐大度道:“姨妈说的是,这样我每月免去五十两利息,让他找个正经营生,反正,我也不急着等钱用。”   薛姨妈恼道:“莫说免去五十两,现在让他拿出五十两都难。你就这么狠心?”   凤姐笑着挽住薛姨妈的手,“不如姨妈你给先垫上,省的月月生息。再者,谁不知道薛家富可敌国,总不会想着赖账吧?好姨妈,这么跟你说罢,我们那位爷说了我要是要不回来这钱,他就要给我脸子看。大姐儿还小,我肚子里还有一个,要是他不管了,我怎么办?”说着说着就哭起来。   薛姨妈纵有许多理由,竟然都说不出。“薛家从来没有赖账的,只是要他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的确为难,你也不想成为坏账吧?”   看样子薛姨妈是打定主意把这五千两的帐按在薛蝌头上,这和她之前和薛蝌说的大相径庭啊!   凤姐微微皱了一下眉,笑道:“只怕姨妈误会了,明明二爷是和蟠哥儿签的契约,我们只认蟠哥儿,和薛蝌无干的。毕竟薛蝌又不欠我们的钱。”   薛姨妈语塞,“你这张嘴,老太太没有说错,果然刁钻,这是一根线上的关系,蟠儿只是中间人,最终还不是薛蝌?”   凤姐叹道:“看来姨妈是不肯还了?”   薛姨妈听了竟无动于衷,还在喝茶。   凤姐想了想,“既然没有银子还,总该有抵押的,反正我只认蟠哥儿。”   薛姨妈还要说话,凤姐便央求道:“好姨妈,你也赏我一点儿空,外头好多媳妇婆子等着办事儿。等会子闲了,我去你那儿再说?”   说完便叫平儿让人进来。   薛姨妈想说也没法子了。   什么才是等值的抵押?   薛姨妈路上还在想,不觉想起宝钗,不如去找宝钗让她想法子抹掉?   但这样怎么瞒得过精明的凤丫头?   要不去找宝琴? 第五百零四章 湘云和宝琴   对于薛姨妈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很难决定的事。只是在于利益是否最大化。   这一年剩下的一个多月,贾府都在忙碌当中。京营的大较也到了最后的阶段,甚至数日都不能回家。   唯有凤漪园内依旧平静,萧索的落叶遮不住悠扬的琴声,呼啸的寒风挡不住社日吟诵的诗词声。转眼马上到了年底,离年日近,又要置办年事,姊妹们又多病,诗社也不兴了。   枕霞阁内,湘云和宝琴正在下棋。湘云执黑,下了几招,便也恹恹的,对宝琴道:“三姐姐病了,越发不热闹了。”   宝琴笑道:“马上过年,又是娘娘省亲,凤姐姐,黛玉姐姐和宝钗姐姐也都要生了,每一样都是热闹的,我正盼着呢!”   湘云叹道:“这有什么热闹的?今年过年肯定没有节目,只等省亲一完,几位姐姐生了孩子,也就没人和我们玩了,再过不多久,只怕姊妹们都要一个个散了。”   宝琴打趣道:“今儿你怎么学着林姐姐的口气起来?听着不像你。”   湘云道:“这个园子里,除了二姐姐三姐姐岫烟和惜春,就只有你我不是这家里的人。”   湘云啐道:“不说这个。二哥哥也太多情了!”   宝琴笑道:“男人不都这样吗?,二哥哥位高权重,又年轻长得也好。我父亲在的时候,也曾带着我走过不少地有品评不少当地英杰人物。像二哥哥这样的少之又少。所谓江山多娇人多情,自古美女配英雄!概莫能是。若我是男儿,也当如此。”   湘云嘲笑道:“好不怕羞的丫头。如宝姐姐这样,也给二哥哥做妾,我为她不值。”   宝琴却不声不响开始布局截杀对方大龙,“《庄周》中有一篇《秋水》,我最喜欢中间的一句,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每当我想不明白的时候,我就用这句话问自己。云姐姐你不如也试试?”   湘云啐道:“我才不做一条咸鱼呢!”忽然看到棋盘山自己一片棋子被宝琴一个个拣出来,急道:“你什么时候下的这个子儿?”   宝琴笑道:“就在你说宝姐姐的时候。”   湘云一脸颓丧的看着盘上的黑子,“算了,这盘我又输了。”   伸手就将棋子打乱了,宝琴不得已也扔了白子,“云姐姐,都是你心不在焉。其实刚才远没到山穷水尽,还有许多生路的。”   湘云抓起一把棋子,然后任它们从指间滑下,听着它们砸在盒子里的脆响,“宝琴你什么时候回去?”   宝琴一愣,摇摇头,“不知道,婶婶没和我说,哥哥也没信儿,怕是还要住一阵儿吧?”   湘云忧心道:“要是你走了,这地方我也不能住了。可是我真心将这儿当自己家不想离开。”   宝琴劝道:“二哥哥心疼咱们,连我住着,他都把我当亲妹妹看,更何况是你?”   湘云脸色羞红,“什么亲妹妹,二姐姐她们才是他的亲妹妹呢!宝琴,我问你一句话。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宝琴笑道:“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儿?我一定不给人说。”   湘云啐道:“你也取笑我,不问你了。”   于是宝琴抱着她,“好姐姐,你就说嘛。”   湘云拗不过,才凑近前小声道:“要是要是二哥哥哪天跟你说喜欢你,该怎么办?”   宝琴霎时面红耳赤,“二哥哥忙得很,见我的次数都数得过来,怎么……和我说那些话?”   湘云不由恼道:“我是说假如,假如二哥哥跟你说了,该怎么办?”   宝琴眨着眼,“可是他没说啊,怎么假如?”   “笨死了!”湘云气恼道:“不该和你说的。”   谁知宝琴笑道:“云姐姐,是不是二哥哥对你这么说了?哎呀!”宝琴的耳朵被湘云拧着,“疼,好姐姐,疼啊!你松手,我再也不说了!”   湘云嗔怒道:“谁叫你胡说八道来着?二哥哥才没……那么说呢!我是问你!”   宝琴又问:“那云姐姐你是希望二哥哥这么跟你说了?”   “薛宝琴!”湘云愤怒了,当即卷起袖子扑向宝琴。   “救命啊!”宝琴慌忙绕着房内转圈儿:“这回真的不敢了!好姐姐,饶命啊!”   湘云终于抓着宝琴,在她脸上拧了几下才罢休。   闹过之后,两人才理了理鬓发金钗,又坐好了。   宝琴双手托着头,“要是二哥哥真那么和我说……我还能怎么办?就让他喜欢呗!还能拦着不成?”   湘云的脸红彤彤的,也不知是刚才闹的还是现在难为情,“那就这么和宝姐姐一样?”   宝琴却摇头道:“他喜欢我就要嫁啊?”   湘云道:“难不成呢?”   两人同时沉默了。   宝琴笑道:“差点儿被云姐姐绕进去,二哥哥又没和我这样说,纯属庸人自扰了。”   湘云也正纠结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现在没有,保不齐将来没有。”   “为什么?”宝琴问道。   湘云啐道:“现在还没看出来吗?咱们园子里八个姐妹,不算二姐姐她们,五个中已经有三个是琏二哥的人了,接下来还不轮到我们俩?”   宝琴怯生生的问:“云姐姐,你不会是骗人的吧?二哥哥怎么会?”   湘云白了她一眼,“要不是这样,刚才我怎么问你那样的话?”   “哦!”宝琴又沉默一会儿,“云姐姐,要是按次序,应该先姐姐你吧?”   湘云生气的敲了她的头一下,“我看你在我前头呢!”   宝琴摇头道:“你是姐姐,当然该你先的。”   湘云啐道:“咱们在这儿推让什么?还是想想要是真的有哪一天,该怎么办吧?”   宝琴自言自语道:“二哥哥又不难看,更有这么多姐妹一起,这园子也好……”   “然后呢?”湘云问道。   宝琴吓一跳,忙否认着:“我没说什么啊!”   湘云颓然坐下,一颗心总是忐忑不安。   一会儿想着要是长长久久的和姐妹们一起呆在这儿才好,一会儿又想着自己叔叔们肯定不同意。   越发纠结矛盾,不知所措。   女孩儿的心让人琢磨不透,贾琏这会儿也没功夫想这些。   潇湘馆内,黛玉尚在午睡,湘云笑着进来喊道:“林姐姐,林姐姐?”   紫鹃忙出来拦着,“云姑娘,我们姑娘正歇着呢!”   湘云道:“羞不羞,这早晚了还睡呢!待我去叫醒她!”   说着自己掀了帘子进去。   湘云坐在榻沿,“林姐姐,有件事儿想要求你,非你办不成的!”   黛玉才坐起来,轻衫薄袖,乌发如云披在肩上,她看了墙角的西洋钟,不由笑道:“你呀,这个时候不歇着,跑我这儿做什么?可是想到什么诗了?你先说给我听听我给你评鉴评鉴!”   湘云双手拉着黛玉,“好姐姐,你先起来,我再给你说!”   几次央求。   黛玉无法,只好起来,又叫紫鹃打水梳洗。   湘云给她梳头挽着个小垂髫的髻子,两边用红绳扎着两柳小辫儿。头上一支小小的白玉簪子。   黛玉在镜中看着湘云这么认真,打趣道云丫头,“你今儿是怎么了?”眉眼弯弯的。   湘云便坐在她身边,却半晌没有说话。   黛玉转过来,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快说吧!等会儿咱们去大嫂子那儿玩吧?”   湘云才笑道:“正是为这个,好姐姐,我向你要一个人,和咱们一起去吧?”   黛玉掩嘴而笑,“你既然要人,怎么不去问凤姐姐?可见找错人了。”   湘云挽着她的手,“林姐姐,二哥哥整日的忙,我好多天没见到他了,凤姐姐又去了那边府里,连宝姐姐、妙玉姐姐还有都忙不完的事儿,我也不好去打搅,只有来求你了。”   黛玉啐道:“我又不管事。”换了衣裳便要出去。   ……   因为贾琏忙京营的事情,所以荣府两处渐渐的平静下来。   冠军侯府已经修缮完毕,也换上了武王府的牌匾,不过林黛玉和宝钗等人还是住在了荣国府。   这还是凤姐说的。   这天,因为薛姨妈和薛蟠回到了薛家的老宅子里了,所以薛宝钗这次算是第一次回薛家老宅归宁。   只见凤姐拉着宝钗的手,细细交代:“这次回去,就把大事定了,姨妈是个多心的,少不得等等看看,这都什么日子了,你也催一催。就说她再不同意,就当咱们没这一回事了。反正你的人已经是咱家的了,还管她薛家怎么样?”   宝钗笑道:“凤姐姐说的是,我妈担心什么我也知道的。不过,我既是贾家的人总不会胳膊肘往外拐。”   “这才对!”凤姐伸手拍了拍宝钗的脸儿“早去早回,不要在家睡。林丫头和湘云这阵子忙的脚不点地,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算计什么人呢!我也懒得问。现在那边园子都交给林丫头管着,得亏她是个得力的竟上下周到妥帖。不过她还是脸皮薄,许多事不好出面,你回去暂且接过来,方是正理儿!”   宝钗点头,“凤姐姐放心,我会早回的。园子有玉儿在,我只给她帮衬些就是。”   凤姐啐道:“当我不知道?底下那些喜欢嚼舌头的,都说我是荣国府的二奶奶,她是武王府的二奶奶,比我的诰命要大。”   宝钗笑着劝道:“毕竟凤姐姐你所在的荣国府才是嫡脉,从祖宗家法上来说要比我们武王府要高一层。你可别闹起来让咱们几个难做。”   “呸!”凤姐瞪了宝钗一眼,“你也是靠不住的!等下坐我的大轿子,你这武王侧妃回家,总得风风光关的,让人小瞧了去,就当我去了一样,给姨妈问好。”   宝钗都一一听从。   少时出来,竟真乘了八人抬的大轿,后面跟着几辆翠幄青稠车,一路吹打到了薛家。   薛蟠与薛蝌兄弟见到大轿过来,急忙令人大开中门,自己领着家仆在大门外迎接。这样进了二门,宝钗才下了轿。   薛蟠惊讶的笑道:“原来是妹妹!我以为凤姐姐来了呢!”   宝钗脸上一红,“你是来打趣我的么?等会儿我让妈给你算账去!”   薛蟠忙拦着,“别介!我妹妹能坐八抬大轿,连我脸上也有光彩!”   说着,薛蝌上前见礼,其他薛家仆众帮着从车上搬东西下来。   莺儿在一边叉腰指挥,“你们都轻些,要是打碎了半点,把你们卖了也赔不起的。”   那些素日与她相熟的都不敢上前搭话。于是薛蟠宝钗兄妹进了里间。   薛家老宅许多年没有住人,虽然经常有人修缮,但也日渐萧索破败,即便这次不得已住回来,薛蟠忍了三两天就呆不下去嚷着搬回荣国府去。照他的话说,回来这几天,半个上门的都没有。   有句话叫做门前零落鞍马稀。正是现在薛家的真实写照。   宝钗盈盈拜见薛姨妈。   薛姨妈忙上来扶起来搂着,眼睛里含着泪道:“我的儿,你回来了多住几天,你的房间还给你留着的。”   宝钗哭了两声,擦了眼泪,挽着薛姨妈一起坐在榻上,“家里不要费心准备了,女儿只坐一坐,就要回去的。”   薛蟠闻言道:“这就和宫里的娘娘省亲差不多了。”   薛姨妈笑叹道:“你妹妹身份不同往日他们公府侯门规矩如此,不是咱们这等人家能比得了的。”   薛蟠凑过来给宝钗倒茶,“妹妹,你能和表姐说说,咱们能不能再住回荣国府去?你不知道,这里破破烂烂的,怎么是个能住人的?”   薛蟠在荣国府住惯了,怎么会愿意回到薛家的老宅子里住呢。   要知道荣国府那可是国公府邸,建的那叫一个豪华,而薛家老宅不过是一个民宅,朝廷对于住宅也是有着具体要求的,薛家只是个皇商,所以宅子并不算豪华。   薛姨妈听了,指着他骂道:“这里再不好,也是你自己家。既然出来了,怎么好意思回去?”   说着,又对宝钗笑道:“不知老太太身子骨怎么样?这些日子,我也常惦记着,等你回去,给老太太她们都带点礼物回去也是一点心意。”   宝钗笑道:“妈,这些都是小事,等会子让同喜她们叫给莺儿就好了。凤姐姐让女儿回来,专门为了一件事,咱们的那个契约,是不是也该签了?”   薛姨妈想了想,“原本我打算亲自去找凤丫头说说,既然你来了,咱们娘儿俩倒好说几句体己的话儿。” 第五百零五章 杂事纷纷   宝钗喝了茶,薛蟠过来接了,“妹妹是自己人,哥哥也不藏着掖着,那凤辣子也忒厉害了些,将咱们家的铺子买卖都贬的几乎一文不值。就像神京东门口那个当铺才估了三千两银子,怎么算也该一万两吧?依着市价,该是他们出的价三倍以上才合理。”   宝钗忍不住看向薛姨妈,“妈,你瞧哥哥说的什么话儿?薛家的产业怎么样,我还不知道?就东门口那个当铺原本是该那么多,可经不住哥哥随意挥霍,甚至将人家的活当拿出去卖,非但没赚还赔了不少。”   说得薛蟠涨红了脸,薛姨妈忙打断道:“别听你哥哥的,尽胡说。哪里要三倍了?”   宝钗才说:“妈妈到底要怎么样,你给女儿说说,我也好回去争取恳求啊!”   薛姨妈沉吟了一会儿,“宝钗,咱们薛家有的这些铺子买卖,即便不赚钱,也不是无法维持,主要是无人经营和资金不足。要是贾家能多帮衬些,咱们薛家就能恢复的快一些。因此,你和凤丫头说说,务必增添一些才好。”   宝钗心中早有合计,径直问道:“增添一些是多少?”   薛姨妈脸上绽开笑容,“三倍多了些,但也该两倍方才好。”   宝钗眼帘低垂,也没答应,转而让莺儿将礼物单子拿过来,诸如人参养荣丸论斤七宝炕屏论床,件件都是重礼。   连薛姨妈也啧啧赞叹,“你回来一趟,怎么带这么贵重的东西?让人说闲话,快带回去,我们家也不需要这些。”   宝钗笑道:“这是妈和哥哥回到咱自己家,我第一次回来,所有才如此,以后常回家,那就没有了的。再说,这些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薛蟠估计这些东西不下两千两,顿时两眼放光,“你不稀罕便给我一些,卖了也可度日。”   宝钗嗔道:“就知道卖,薛家的铺子被你卖了一半儿了!”   薛姨妈笑道:“只要贾家这次能答应,不几年就回来了。你哥哥再不会那样的。”   宝钗轻轻摇头:“妈,哥哥,你们要是还打着这个主意,只怕你们会失望的!”   薛姨妈笑问道:“我的儿,你怎么这么说?”   薛蟠也道:“难不成你还帮着他们来讨价还价不成?”   宝钗叹一声,啐道:“你们以为凤姐姐不知道咱们家那些铺子的价值?一早儿都摸得清清,甚至比哥哥你还知根知底的多!”   薛蟠惊讶道:“那就是你告诉他们的了?”连薛姨妈也疑惑的看着她。   宝钗抓着薛姨妈的手,娇声说道:“妈人家既然要合作,自然要知己知彼,不用我说,凤姐姐手上就有一本细帐,哪个铺子价值几何,存货多少,估计市价行情,就说东门口那个当铺,人家估值两千五百两,现在给出的三千两的股份,已经看在亲戚情分,还有女儿的面子。可妈还要两倍就是六千两,你们叫我怎么开口。”   薛姨妈笑道:“做生意就是这样讨价还价,要是咱们不抬高一些,对上凤丫头,指不定就会吃亏!就拿那个铺子作比,六千两要是多了,也可以再减少些,但总的四五千两吧?”   宝钗轻轻摇头,“既然妈这么说,女儿也不说什么,只将你的意思带回去就是了”   薛蟠在一边着急,听她这么说,忙走过来问:“他们是什么意思?你也给我们透漏一些?”   薛姨妈也道:“女儿啊,你给妈透个底,他们最多能接受到什么程度?”   宝钗道:“临来之时,凤姐姐给我说,能签便签,不能签便罢了。”   “什么?”薛蟠大叫道:“他们怎么能出尔反尔?”   宝钗恼道:“我现在已经是贾家的人了,自然不需要急了。只怕再拖一拖,兴许还能省下不少银子。”   薛蟠急忙摇头:“还等,薛家就快要没了!”   薛姨妈只能苦笑道:“真的不能再争取一下?孩子,毕竟你也是咱们家的。”   说着用帕子擦了眼角,似乎在流泪。   宝钗也鼻子一酸,“妈,我已经嫁到了贾家,就该为贾家着想,更何况凤姐姐和我不在一个府里,连王爷都说过,荣国府的事情,无大事他不过问,让凤姐姐自己管着。”   “我现在是武王府的侧妃,荣国府的事情是和我无关的,妈,你也不要让我为难。”   薛蟠却嚷道:“那我就去找琏二哥,我就不信琏二哥会在乎那几千两银子。”   薛宝钗气道:“那你就去找,王爷是不在乎那几千两,不过你要是愿意让我在王府里抬不起头来,你就去。”   薛蟠自知失言,忙作揖赔罪,“妹妹莫怪,哥哥嘴上没个把门儿的,不要往心里去。”   薛姨妈也骂他,“好好生意不做,整日出去和人鬼混,不顾及家计艰难,还乐此不彼的做散财童子,人家都拿你当傻子看!”   薛蟠跺脚道:“妈,你不知道京城这儿有多势利眼,咱们傍着贾家,人家才斜眼看着咱们,只有大把的撒银子,人家才会和你玩,否则,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我不做散财童子,底下好多拿着银子想做还做不得呢!现在好歹维持这薛家脸面没倒就不错了。”   薛姨妈愣愣的看着薛蟠,“你知道就好。”   可宝钗却嗔怒道:“你还有脸?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头怎么说的?一口一个琏哥儿是我妹夫,山也似的银子任凭你花去。人家王仁才是正经儿的小舅子,现在如何了?自己说话也不过脑子,平白给人当笑料。你这么下去,薛家还有什么脸面?”   宝钗越说越生气,索性放开了说落道:“岂不知道你们越这么着,便越让王爷和凤姐姐他们看不起。要是我真豁出去脸面不要,跪着去求王爷,王爷心疼我,定然会准的。但也仅仅是这样了,以后恐怕再没有一丝情义,在商言商,又是妈妈和哥哥你们想的?还有!”   宝钗任泪水花了精致的妆容,“别总想着占贾家的便宜,只是他们不计较罢了。他们要是狠心些,一进一出,薛家早就是囊中之物,还容的你们讨价还价?哥哥向王爷借的两次银子,眼下本息差不多四万多两也是要还的,若是不还,家里的铺子和庄子,可就要被拿走的,难道你也忘了?”   薛蟠跳起来道:“妹妹,这其中五千两是薛蝌……”   “呸!”宝钗鄙夷道:“我还不知道你?妈不让你去,你便想着这个主意,反而将薛蝌套进来,你真害人不浅!”   一边只是垂泪的薛姨妈这回是真的伤心难过,“儿啊,你得救救薛家!”   宝钗脸上挂着泪珠,“妈,女儿现在已经是贾家的人了……愿不愿意,你和哥哥给我一句话就好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还能帮着娘家坑害婆家?   薛姨妈这会儿竟有些慌了,转眼说道:“不如咱们签了,你去和琏哥儿去说说,免了这笔银子?哪有亲戚间还弄九出十三归的?”   宝钗已经不生气了,好心劝道:“妈,要是我,即便咬牙典当了房子,也把银子还上。也好给人留个好印象。”   但薛蟠瓮声瓮气道:“莫说四万两,咱们家哪里还拿的出四千两?”   于是房间里忽然沉默了。   薛蟠忍耐不住,反而说道:“妹妹,你这回也把宝琴一起带回去吧?我瞧她一个人陪着妈也没味儿,不如你们园子里姊妹一起。”   宝钗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关心宝琴起来?打的什么主意?”   薛姨妈皱了眉,和宝钗对视一眼,同时说道:“不成!你也想得出!”   薛蟠吓了一跳,忙摆手道:“你们别瞎想,我只是担心宝琴那丫头,真的没其他想法。”   薛姨妈恼道:“再说这些没脑子的话,怎么对得起你走了的叔叔婶婶?”   宝钗也嗔怒道:“你还真是好打算,居然想要宝琴去抵那四万两银子。”   薛蟠无法辩白,只得劝薛姨妈:“妈咱们就签了吧!也不要为难妹妹。”   事已至此,薛姨妈方才拿出契约,让薛蟠签字画押,盖了印,然后交给宝钗。   宝钗接过看了一眼,破涕为笑,忙折好收在怀中。   薛宝钗非要这些,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薛家着想。   贾琏和王熙凤都和薛宝钗说过,薛蟠的性子,太过胆大包天了,如果不加以管制,恐怕会惹出大事来。   虽然说有贾琏这个王爷在,但是薛蟠败家,这是谁也管不了的。   所以贾琏便让薛宝钗想方设法的将薛家的钱要过来一部分自己管着,要是薛家以后真的被薛蟠败了家,这些银子再拿出来给薛家。   薛宝钗闻言也是思索了很久,所以这才和王熙凤演了一出戏。   至于说贾家贪图薛家的银子,薛宝钗也不信。   贾琏有多富,别人不知道,但是薛宝钗这个代替林黛玉管家的侧妃还是知道一些的,光是贾琏在战场上的战利品,就有几百万两银子,更不用说贾琏还有自己的私库,另外林黛玉手里也有着上百万两银子,也就是王熙凤穷一些。   但是贾琏和他们说过,大老爷贾赦的手里估计有着上千万的银子,大部分都是要留给王熙凤肚子里的孩子的。   之前就说过,在这个荣国府里,论私房钱,贾老流氓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第一任荣国公是开国国公,跟着太祖皇帝大江山,打下一个城池,就会抄家,虽然一部分都给了太祖皇帝,但是自己也留下了一部分,这些东西,后来一部分入了荣国府的公库,一部分给了开国的国公夫人,还有一部分就自己留着了。   而第一任开国国公的私库,在一部分给了自己的儿子们,一部分给了老国公夫人,还有一部分就给了贾老流氓。   而老国公夫人是大家族出身,虽然是无奈嫁给了老国公,但是嫁妆私产也不少,再加上截留的老国公的一些战利品,那时候,拉到荣国府的东西,都是老国公夫人先挑,就这些私房钱,最后八成都给了贾老流氓。   再说贾代善,贾代善虽然因为贾母的原因,对贾赦不是很喜欢,但毕竟是嫡长子,是荣国府的继承人,所以贾代善的私产,分成了几份,三成给了贾母,三成给了贾赦,三成给了贾政,剩下的一成,让贾琏和贾珠平分。   就这些东西,合起来都有几百万两银子,再加上宅子铺子田庄古董书籍等所有的算起来,千万两银子也是有的。   在贾琏成为冠军侯,贾老流氓就说过,他的私房钱大部分会留给王熙凤的孩子,剩下才是贾琮和林黛玉的孩子的,当然了,贾琮能够得到的会非常少,基本上剩下的都会给林黛玉的孩子,至于薛宝钗的孩子,不好意思,没有。   对于妾室,贾老流氓还是十分看不上的,哪怕薛宝钗是侧妃,他也看不上。   对于老流氓有这么多银子,贾琏也不意外,这货要是没这么多银子,会让王氏这么搂公库里的银子?   依着老流氓那混账劲头,早就闹了。   还有贾母的私房钱,要是老流氓手里没钱,早就动手了。   贾琏对老流氓的安排没什么想法,反正他又不缺银子,贾琏可是有着两个世界的财富,再加上打仗的战利品大部分都进了他的腰包,所以贾琏现在对钱财没什么感觉。   贾琏不在意,林黛玉看不上眼,王熙凤管不着,所以贾家对于薛家的这几十万辆银子,不能说看不上眼,但也不至于眼红。   更何况这笔钱还是在薛宝钗自己手里,贾琏手里富可敌国,林黛玉手里有上百万两,又是视金钱如粪土的性子,武王府就这两人在自己上边,所以薛宝钗也不担心这笔钱会被贾家人拿走。   完成了这桩大事,一家子才和和睦睦的说了一阵闲话,吃过晚饭,宝钗便邀着宝琴去了荣国府,说是玩两天再送回来。   薛蟠看着离开的八抬大轿,喜笑着对薛蝌道:“听我的绝没错的!”   薛蝌垂头丧气不说话。 第五百零六章 众姐妹玩闹   这日,众姐妹在大观园里玩闹说笑,来到王熙凤的住处,贾琏尚在楼梯,便听见楼上尤氏打趣,“怎么不请林丫头过来?她论理该和咱们一块儿!”   凤姐笑道:“人家正经侯门千金,如何会和你这个破落户一样?”   尤氏哑然,“咱们啊,谁也别说谁,也就李大奶奶端庄知礼些!”   只听李纨道:“你们只管斗嘴,可别拉我进去。还拿林丫头说事儿,我看啊,你们加起来,也比不上她。”   凤姐笑道:“我们二爷说,天生百样人才,各有所用,论学识我自然比不上林家妹妹,但管家处事,雷厉风行,她也比不上我。本就是平分秋色,无所谓比得上比不上的。”   尤氏叹道:“今儿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么能容人?”   凤姐道:“没法子,谁叫我男人这么好?一个个飞蛾扑火一般的扑上来,与其拦住了这个,放掉了那个,不如大开方便之门。”   尤氏啧啧道:“难得你贤惠!”   贾琏听到这里,便不再上去,转头去了西边。   还没上去,便只见湘云拉着宝琴走了下来。   贾琏笑问:“你们不看戏,这会子要去哪儿?”   湘云高兴的道:“在这院子的另一边,有一丛好大的秋菊,看着花蕊招摇,便想着和宝琴也来一回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宝琴道:“要不琏二哥你也去吧?”   贾琏正好无事,满口答应,边走边笑道:“要是你们喜欢,一发将这里的菊花都搬咱们园子里去。”   湘云宝琴两个挽着,一路轻快的小跑,裙据带着清香飞舞在贾琏眼前。   “你们慢点,那花儿又不会飞走。”   湘云嗔道:“琏二哥你快一点!”反而转身催促他。   于是他们转过月门,果然不远处有一丛菊花,却形态各异五彩嫣然,花瓣有的如带卷着,有的如丝垂帘,有的如翅伸展,红的像霞娇羞,白得像雪无瑕,黄的像金艳丽,只要微风乍起,便起舞招摇,在一片萧瑟的深秋,自然格外令人欣喜。   湘云宝琴伸出纤手摸着这朵,攀着那朵拿不定主意。   贾琏选了一朵小些的红菊折了,插在湘云头上。   湘云笑道:“不如咱们多摘几朵,也给姐妹们戴去?”   宝琴摇头:“咱们来的不仅有咱们,还有底下的丫头,就是全摘了去,也不够的。”   湘云叹道:“真是可惜了!”   贾琏有摘了一朵黄的给宝琴,要给她戴上。   宝琴就要躲开,贾琏一把抓住了她,“你别动,歪了就不好看了!”   宝琴羞涩的想低下头,又不敢动,惹得湘云笑嘻嘻的看着她。   贾琏笑道:“如此芳香沁云鬓,真所谓黄绢幼妇,相得益彰!”   湘云啐道:“琏二哥又胡说了,黄绢几个字可是形容这个的?”   贾琏见她们只在旁边看,便选中间最大最不同的连枝叶一起摘了:“回去插在瓶中屋子里也别有风采。”一人给了两枝。   “琏二哥,我还要那一朵!”湘云踮起脚,指着墙根儿有一株鸳鸯菊,花朵一半儿红——半儿黄,细长的花瓣微微上翘,远远望去就像一对鸳鸯在水中嬉戏。   贾琏倒有些惊讶,伸手也摘了,“你们红的黄的都有了,这一朵留给我吧?”   湘云笑道:“琏二哥你要花做什么?难道也要戴么?”说着和宝琴笑了。   贾琏将花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馨香郁郁。“这是鸳鸯菊,自然应该是我的,要是给了你们,那我该去找找外孙在不在了。”   “什么外孙?”湘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宝琴笑道:“琏二哥刚才还说了黄绢呢?”   湘云娇嗔道:“一点也不好笑,俗的紧。真是夫人何处去!”   贾琏随口说了两个字:“太太!”   湘云怒道:“你说什么?”   贾琏摊开手:“我说的是字谜!谜面是太太,你想到哪儿了?即是夫字。”   湘云红着脸接道:“无边月色洒人间!也是你那个字!”   宝琴觉得有趣,也说了一个:“有人混迹入其中,同一个字!”   “好啊!”贾琏不觉和她们并排走着:“咱们这个谜语要打一句五言唐诗,齐御之妻!”   湘云笑道:“这个容易,愿尔作夫妻无危难!”   宝琴也道:“愿嫁汉家郎!”   贾琏:“半月前后!”   宝琴:“望前后!”   湘云:“中秋前后!”   贾琏打趣道:“你们刚才说的可是真的?我可听进去了的!”原来谜底是十四为君妇。   湘云和宝琴齐声娇喝:“琏二哥胡说!咱们说的是字谜,谁说那样了?”   贾琏抓着她们的手,“原来是谜语,让哥哥空欢喜一场!那咱们还是说谜语吧?”   说着,也不顾她们羞恼,硬拽着她们,“春色随心入眼来,奴身错许书先聘,小露头角显雄心,白头倚杖候荆扉。一句一个字,猜对了哥哥我有重奖!”   湘云和宝琴素日就有捷才,略一想,便猜到谜底,只脸颊绯红,不肯先说话。   贾琏笑道:“怎么不说话了?”   良久湘云才怯怯的说了一句:“桥隔千里路。也是一句五言唐诗。”   宝琴却道:“此情不长圆,春色易为去只一个字。”   贾琏心中欢喜,只问道:“旁的自然有哥哥,你们只管含蓄的告诉我,同不同意便好了!”   宝琴红着脸儿道:“枯桐叶落枝梢折,明月无心空流泣。”   湘云瞪了宝琴一眼,愤恨的也念了一句“台上不见台下见,无人不道故园情。”   贾琏也明白了她们的心意,轻轻的挽了她们一下,“如此就好。不打扰妹妹们赏花等会子的酒宴,可不要多吃!咱们晚上再热闹去。”   眼见贾琏走远了,湘云脸上红霞越加娇艳,扯着楞楞的宝琴道:“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想什么呢?”   宝琴忽然噗嗤一笑:“我在想你刚才那两句,是不是西厢记里头的?好羞人的丫头!从哪儿找的书看的?”   湘云啐道:“你既然猜到了,定然你也看过,还来说我?”   两人又嬉笑打闹,将刚才贾琏的几句话扔在一边儿了。   贾琏来到西楼之上,黛玉羞怯不与他一块儿,自和迎春说话儿,眼神却瞟着这边。   无何,只坐在探春和惜春中间,中间台下演的《仙缘》、《离魂》、《游园》、《惊梦》等剧缠绵悠扬,又有《霓裳》、《绿腰》、《惊鸿》、《天魔》等舞轻盈柔美,宛若鲜花着景,令人心动神摇,不觉沉醉其中。   众人平日看戏看的多,看舞却少,往往一幕刚完,正楼上的赏赐便下来了。先是尺头锞子,玉镯簪子,然后干脆就只金银锭子,各随心意。   不觉日暮将近,到了酉时三刻。   凤姐便来请大家入席。   于是大家簇拥着来了后堂花厅。   花厅之上共摆了十来席。每一席旁边设一几,几上设炉瓶三事,焚着御赐百合宫香。上面两席是贾琏,王熙凤,林黛玉,薛宝钗三春等人的,其下晴雯香菱等人的。   不一会儿,丫头们端上一碟碟佳肴果品排了酒杯匙箸。   凤姐笑道:“这观里头地方小,拢共才几个房间,所以咱们便只有一个大间了!”   贾琏看着这一屋子奶奶姨娘丫头十多个不禁大笑道:“我正愁没机会大家热闹热闹,索性咱们学着军营里的,将床榻连成一个通铺,谁在一溜儿,那才好呢!”   凤姐红着脸啐道:“那像什么话?”   黛玉道:“表哥你是早就想这样了吧?现在终于合理你的意!”   宝钗有些羞涩:“这样不大好。”   妙玉挽着她,“这也无妨,毕竟都是屋里人。谁还没见过谁的?”   于是贾琏走到中间搂着她们,“不如咱们先回房去?”   大家众星捧月般跟贾琏来到了东跨院内一间大房,收拾的也洁净,进门是两张榻分在两边,中间火盆,然后是高几桌椅,里头一张大炕,一应被褥枕头都是从荣府里带过来的。   贾琏见房间里莺莺燕燕,不禁笑道:“这里头烤了火。等会儿将窗户都开着些,咱们就是都挤在大炕上也好。”   晴雯看了一眼咋舌道:“二爷,咱们这么多人,岂不是要叠起来才行?”   贾琏道:“叠起来才暖和呢!”   说的她们一阵羞红哄笑。   便不管她们,自己解了腰带,“房子里还暖和,不如咱们都脱了大衣裳歪在炕上说话儿?才吃了东西,就这么睡着不消化对身子也不好。”   宝钗笑道:“只是说话儿也没趣。该行个令热闹才好。”   凤姐道:“不和你们行令,我们也有不会诗啊词的,白给你们笑话!还是击鼓传枚或是划拳来得好。”   妙玉忽然想道:“那咱们占花名玩儿?人多也新鲜!”   “好啊!”   “好啊!”   立刻就有好几个丫头赞同,尤其晴雯:“早就想玩这个了!”   贾琏笑道:“既如此,咱们该准备些果子点心,烫几壶好酒!”   凤姐道:“早知道二爷晚上要生事,我已经让人在柜子里收好了。”   说着,令丫头们把那张花梨圆炕桌子放在炕上,打开大小门柜摆上果品,又取两瓮酒烫上。   贾琏赞道:“还是二奶奶想的周到!”   说着自个儿脱了圆领袍,“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凤姐便拔了簪子,“二爷有命,咱们哪敢不从?”   于是都忙着卸妆宽衣。   贾琏在一边从瑞珠手里拿过巾子,对宝钗道:“我给你抹胭脂吧?”   宝钗正取了耳上的坠子,“那你就抹吧。”   不防贾琏凑过来,缠着吃了她嘴上的胭脂。   宝钗羞恼不已,待要责问,只见贾琏已经又扯过平儿,仔细的吃了她的胭脂。   惹得凤姐冷笑:“以前只说宝兄弟,而今他改了这毛病,怎么咱们二爷又犯了?”   话音未落,连她自己也中招了,推也不是,打也不是,只好愤恨的瞪着他,随他去吧!   贾琏手里还拿着洁白的巾子,“你们的胭脂都由我来给你们擦!平常多得你们的服侍,今儿这点小事儿,便交给我了!”   她们果真乖乖听话,等着贾琏给她们弄干净。   只是晴雯手脚麻利,在贾琏说话儿的功夫,自己已经擦掉了,她还赶着给自己又抿了,再给二爷擦的。   一时大家将正装卸去,头上只随便挽着纂儿,身上皆是长裙短袄,围在炕上。   贾琏居中,脚也不收起来,直伸到她们的腿上了,几个丫头轻轻的给他捶着。   金钏儿取出一个精致的竹筒,里面装着象牙的花名签子。   宝钗笑道:“不如将玉儿也叫过来,只怕这会子她还没歇息的。”   贾琏怕单叫她一个让人笑,便说:“不如将妹妹们都叫过来,也就不会厚此薄彼。”   凤姐道:“别的地方也罢了,两位大奶奶那儿需我去一趟才好。”   贾琏迟疑道:“只怕不方便?”   凤姐笑道:“偏这个时候多心了!平儿、香菱、晴雯自跟着凤姐去请。”   不一会儿,只尤氏没来,其他几个姑娘都到了。   凤姐又拉了鸳鸯过来,“老太太睡得早特意将鸳鸯带来做监督!”   鸳鸯见贾琏只穿着短衣衫,羞的就要回去。   贾琏在一片,骂声中灰溜溜的披了一件外袍,随手拿了不知是谁的汗巾子在腰间系着,鲜红的打人眼。   让李纨凤姐她们坐了大炕,贾琏将两张榻也搬过来连成一片,和其他人一样围着炕桌。   黛玉就坐在凤姐身边,“这一定是表哥的主意,知道白天还不尽兴的。”   凤姐道:“可不是?刚才还嫌咱们人少一定要将妹妹们叫过来,怕你们早睡,吃了东西不消化。”   探春拿过竹筒,“那就从我开始吧!”   她摇了摇放在中间,又取过骰子扔在碟内,见是五点,数着黛玉。   黛玉取出一个签子,大家凑过来看,上面画着一枝杜鹃花,题着四个字,花红夹路,底下又有一行小字:此时逢国色,何处觅天香。   签子背后有注:座中西子,明艳动人,自饮一盏,座中女儿共饮一盏。   大家道:“原来你是西子。明儿瞧你浣纱去!” 第五百零七章 章节名送给凤辣子   黛玉和众人吃了一杯,王熙凤笑道:“这头一签就略过了二爷,我可不服!”   也投了骰子,得了八点,数到了宝琴。   宝琴紧张的抽出签子,竟画着一枝丁香注云得此签者,红鸾星动,着赋诗一首下家代饮一杯。   大家笑道:“真真好签!只怕有了贵婿!快快做了诗来!”   宝琴红着脸,“这会子想不到好的,只先前跟父亲周游各处,有一首旧诗,权且充数吧!交趾怀古。铜铸金镛振纪纲,声传海外播戎羌。马援自是功劳大,铁笛无烦说子房。”   贾琏抚掌赞道:“宝琴妹妹这首诗,用在咱们荣国府也很恰当,马伏波武功赫赫正和先荣公相同。我敬你一杯!”   湘云却道:“哥哥,你不能坏了规矩,和那次在你院儿里,只你一个人喝的多!”起身夺过贾琏手中的杯子,“宝琴该你了!”   宝琴也投了,正好数到湘云,签上一株凤仙,背后有注,倦倚朱栏,半掩疏帘,在座公子且敬一盏。   众人都笑,‘云儿拿了哥哥的杯子,到底是你要的还是敬的?’   晴雯给斟了酒,将杯子还给贾琏。   湘云念着上面的几个字,心中些许慌乱一气儿喝了,捋起袖子,“不知我能数到谁?”   湘云数到了李纨,李纨也抽出一支来见是一株茶花,有字仙囿高韵,腊前风物已知春。有注青衣素颜,馥郁沁心,自饮清茶一盏代酒。   李纨笑道:“这劳什子有趣,正合了我的心意。喝杯茶便了!剩下的该你们。”   数了点数,轮到贾琏抽签。   贾琏随手拿出一支,画着一条青龙,上有青帝两个字,又有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的字句。背后的注云,得此签者,号本席“青帝”,在席者共贺。得者可随意命人为贺。   “哥哥你是青帝他!”惜春惊叹道。   宝钗道:“青帝为春之神及百花之神。”   黛玉眨着眼笑道:“难怪,哥哥既是花神,那就说的通了!”   湘云和探春问:“什么说的通?”   黛玉就将贾琏之前胡诌的东西,再胡编乱造一番,说给了她们两个。   贾琏指着大家,“我为青帝,自然百花盛开!大家同饮一杯!”各各举杯。   接下来投骰子,数的点数,正好到了宝钗。   宝钗笑道:“看我能抓出个什么来?”摇了摇竹筒,才从中选出一支柳絮签,写着清逸出尘,悠悠梦里无寻处。翻到背后注着柳絮飞雪,无迹可寻,一杯清酒,遥祝东风。宝钗吃过盏中酒,心有所动,念过一首诗,“白玉堂前春解舞,东风卷得均匀。蜂围蝶阵乱纷纷。几曾随逝水?岂必委芳尘?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妙玉道:“自来柳絮词免不了感伤凄切你能别出心裁,写出凌云之志。”   黛玉笑道:“咱们自然是比不上宝姐姐。”   宝钗啐道:“你们也取笑我!”   贾琏趁着她们说话的时候,抓过宝钗手中的骰子扔下。   该是十六点,一气儿数到凤姐!   凤姐两手捧过竹筒,扬眉道:“先说好了,要是这签子上要做湿啊干的,我也不行,只以酒代了!”   众人都笑着同意,“凤姐姐只管抽签,要作诗时再说不迟!”   于是凤姐摇了两下,伸手找了一会儿又摇了竹筒几下,犹豫着拿出一支出来交给身边儿的黛玉,“你给看看是什么?”   黛玉接过来,见签上一棵梧桐花。写着有凤来仪,堪怜翠盖奇于画。背后的注是:掣此签者为百花仙子,凤仙陪一盏,坐中有花者陪一盏,有香者陪一盏,同姓者陪一盏。   她随声念出,大家都笑了,“这一支签好玩!算了算,头上戴着花的,衣上绣着花的,身上佩着香囊的,名字里有香的,甚至身上香的,算来有十二三个。”   只是没有和凤姐同姓的。   平儿端起酒杯,“咱们四个自小在王家长大,是家生子,自然都是姓王的。”   贾琏仿佛今天才知道平儿她们姓王,想到这里,便问边上的晴雯,“对了,你姓什么?”   晴雯听了顿时生气,虽然自己也不怎么记得,但好歹有个不成器的姑舅哥哥,有名儿的多浑虫吴贵,父母的姓还是能打听到的。   她一对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你说跟你姓的,二爷忘记了?”   贾琏面上尴尬,笑道:“当然记得,我是怕你忘记了!”   晴雯啐道:“才不会!”   黛玉对湘云道:“那个倦倚朱栏,半掩疏帘,不知道想着谁的,你是凤仙,你喝了我们才好喝的。”   湘云羞恼,“你才想着林姐夫呢!”说着在贾琏和黛玉之间看着。   黛玉只是笑:“你自己抽的,我帮你解解。”说完便躲在李纨身后。   湘云起身就要闹,姊妹们挨得近,她一动,闹得大家都坐不安稳,推了这个,碰了那个,还没抓到黛玉,就已经倒了好多个。   探舂和迎春忙拉着湘云,“既是想了,那也无妨!”   “哎呀,你们也是!”便不去闹黛玉,转身扑在探春身上饶她。   探春惊叫一声,“凤姐姐,大嫂子,你看看云丫头,可不是恼羞成怒了!”   贾琏拈过一块儿桂花糖蒸新栗粉糕,掰了一半儿递给身边的香菱,金钏儿吃。   “云妹妹,听说三妹妹最怕人挠她腰了。”   湘云听了一击就中,探春慌忙滚到惜春和岫烟一边,娇喝道:“哥哥,你怎么能这样?”   贾琏笑道:“三妹妹不怕,听说云妹妹耳根后颈是别人碰不得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探春道:“二姐姐,你帮我按着云丫头。”   迎春装作要拦着她们俩,其实反而将她们凑到一块儿去了。   可是两个丫头都怕痒,都不敢动手。   凤姐啐道:“亏你们还是公侯小姐,这算什么?看你们这个野样子,谁还敢上门提亲的?”   两人羞得不敢见人,顿时偃旗息鼓了。   黛玉这会儿还不忘轻轻的浇了一点儿油,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果然是想姻缘了!”   湘云嗔道:“林姐姐,等会子看你抽出什么来?”   继而大家斟酒喝了。   该凤姐掷骰子,是个十八点,便该黛玉掣。   湘云拍手笑道:“林姐姐,你快抽签!”   黛玉心下忐忑,不要让我掣到那些不好的,暗暗祝了,才抽出一支。   湘云瞧准了,揎拳掳袖的伸手拿了过来,大声道:“这是一朵玫瑰。上面四个字,最是多情,下面一行字,多情不似无情苦。注云自是佳人,由来情多,未饮自醉免酒一盏,为席上众人奏上一曲。”   也合十道:“阿弥陀佛,真真好签!林姐姐可不是多情的佳人?也就是便宜了琏二哥罢了。”   众人都笑。   贾琏安之若素,笑道:“云妹妹,你若是有好的了,告诉哥哥,哥哥为你当家,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湘云想起日间的谜语,不觉面红耳赤。   大家都以为她羞怯,实在是她说不出口啊!   好在湘云素来爽朗,脸红更添娇艳,“林姐姐该弹曲子了!”   黛玉道:“这儿哪里来的琴?”   众人都叹息着,贾琏计上心来,“或者还有一个法子。”   他将大家的酒盏排成两排,里面盛着或多或少的酒,一个个敲过去,音色低便喝掉一点,音色高便添一点,勉强组成一组。   黛玉在一边瞧明白了,便起身移过来接了两支筷子,先试着敲了几下,笑道:“要是敲的不好,你们只怪哥哥吧!”   黛玉敲了一段渔舟唱晚,也流畅悦耳。   “很久没有弹过,就这么多了!”她将筷子放下,扭头看了贾琏一眼,绵绵情意都让旁人看在眼里。   探春斟了一盏酒与黛玉,“林姐姐,我敬你吧!”   黛玉接过,转手就将酒盏递至贾琏唇边,“今日你喝得少,便替我一杯吧!”   贾琏笑着抓着她的手,在她手中喝了这杯。   凤姐笑道:“二爷,林妹妹的酒能喝,那我这杯不知道能不能喝?”也斟了一杯端着。   贾琏一只手接过,仰头喝完。   于是妙玉宝钗都起身敬酒。   贾琏待要推辞,晴雯故意放下酒杯,“咱们都是没脸的,怎么能和两位奶奶争?”   妙玉也道:“既如此,咱们自己喝吧,省的彼此尴尬。”   宝钗俏生生的看着她们笑。   贾琏便从她们手里拿过酒杯,“你们也闹!”便一一喝过了。   凤姐忙夹了块鸡脯子肉给贾琏,“小心冷酒喝多了打颤儿。”   黛玉则扔给贾琏一个帕子,小声道:“也擦擦嘴,腻腻的。”   李纨原本坐在里面,现在挪了出来,对湘云她们道:“眼见夜深,只怕都过了亥时。明儿要早起,不如都回去歇着?”   湘云才喝了两杯,脸上坨红更艳,硬拉着宝琴也起来,嚷着,“哥哥厚此薄彼,怎么只和姐姐们喝酒?你也该从我们手上走一遭才好!”   宝琴羞得忙推脱着:“云儿,你和表哥喝吧,我头晕,怕是不成了!”   湘云啐道:“这会子怎么这样儿了?才怎么说的?”   宝琴也不说话,只低着头不看她们。   迎春不知道她们之前的事,便站起来笑道:“哥哥,妹妹不敢和嫂子们争,以茶代酒。妹妹也说不出大道理,只知道哥哥好,咱们一家子都好了!”   探春惜春等也起来,有敬酒的有敬茶的,又闹了一圈儿。   这时,房外似乎有人跑过的声音。   这里的姑娘丫头不知道怎么回事,都瞧着贾琏。   贾琏笑道:“没事儿,观外头我安排了两千京营,观里头还有五十道士,无论是人还是鬼,咱们都不怕!接下去该谁掷了?”   “该林姐姐了!”又是湘云嚷着。   惜春把骰子塞到黛玉手中。   贾琏见她们顽起来,自己起身出了门。   关上房门,才背着手走到廊下,沉声喝道:“出来一个人!”   立刻有人从房梁上翻下来,站到贾琏跟前。   贾琏问:“刚才怎么回事?”   那人答道:“有人闯进来,才进了二门就被发现了。眼下正在追捕中。”   贾琏面无表情,“告诉曹威,趁着这次机会,最好将那些人一网打尽!”   那人拱手应了一声,便消失在黑暗中。   贾琏抬头仰望着漆黑的夜空,自言自语道:“真静啊!”   “二爷,怎么有这么好的兴致?”鸳鸯在他身后走来。   贾琏笑问:“原来是鸳鸯姐姐,你也是来巡夜的?”   鸳鸯道:“出来这么久,我也该回去,等会儿过了夜,老太太要叫起的。”   贾琏问:“老太太睡得不好吗?”   鸳鸯道:“老太太睡得浅,时常又精神不济,连坐也坐不长久,总要歪着才好些。今儿也是有些累了,回房里就睡着了。”   贾琏点头,“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多亏你细心!”   鸳鸯笑道:“本是奴婢该做的。”   贾琏道:“什么叫奴婢不奴婢的,这家里头,谁敢把你当奴婢看?”   鸳鸯浅笑,“二爷,我该走了!”   贾琏侧身让了让,“那些婆子进不来,我送送你。”   鸳鸯没有说话,直到走到老太太门外才轻轻说了一句谢谢,忙敲门进去了。   等贾琏转回自己房间的时候,里面也没有占花名了,三三两两的在炕,上榻上说话儿,时不时有清脆的笑声。   只湘云和晴雯两个都捋着袖子划拳,白皙娇嫩的手臂在灯下直晃眼。   众人见贾琏进来,纷纷停住了。   李纨道:“实在晚了,咱们也要回去。”   黛玉也打了个哈欠,“我实在撑不住了,回房里还要吃药。”   凤姐道:“既如此,再吃一杯就散了。”   晴雯等已经斟好了酒,每人吃过,便送她们回房去了。   关了门,她们又行了一会儿令,小杯换了大碗,都有四五分醉意,贾琏褪了外面的衣衫,左拥右抱上下其手,更加肆意。   堪堪过了三更,凤姐吃的两腮红润,看着一屋子没规矩的主子丫头,啐道:“闹成这样也够了!好在一年也没几次。收拾了席面,洗漱睡觉。”   但她们各各东偏西歪,身子图不的,只略拣了盘盏,随便倒下就睡了。   凤姐自己也拉过红香枕,念叨两句也睡着了。   反而贾琏没事,还要给她们收拾残局,红的粉的内衬衣裙,一条条胳臂腿儿都放被褥里面,不要着凉了。   有不老实横着斜着的少不得将她们抱过来扳正掖好。   贾琏坐在灯下,从一张张恬静无瑕的脸上看过去,不禁得意洋洋。 第五百零八章 章节名送给林妹妹   当贾琏回到房间推门进去,宝钗和妙玉两人都站在边上等着他。   贾琏关好门,笑道:“你们怎么起来了?夜里凉,都去炕上吧!”   宝钗问:“二爷,可是那些人?”   贾琏摊开手,装作不知道:“哪些人?”   宝钗啐道:“二爷还瞒着咱们,要这也不知道,岂不是咱们的失职?”   妙玉笑着上来挽着他的手,“今晚上清虚观外头一定很热闹。”   宝钗点头,“要不二爷刚才怎么神不守舍,别以为咱们瞧不出来。只是不兴说出来罢了!”   贾琏忙挥挥手,“你们小声些,让她们知道了吓住。”   “没事儿呢!”宝钗道:“她们都睡得很沉。好二爷,到底怎么样了?偏咱们不管执行那一块儿,都急死了。”   贾琏笑了笑:“都很好,住了几条鱼而已。”   妙玉问:“那知道是谁做的了?”   贾琏只说:“这里头可不止一处,一时半会儿也将不明白。还是先歇息,等有空再给你细说吧!”   他打着哈欠,做到里面的炕上。   她们见问不出什么,也只得吹了灯,淅淅索索的歪在贾琏边上躺下了。   及至天色将明,凤姐朦胧坐起来,见她们都没醒,忙推宝钗起身,渐次都穿戴齐整,丫头们侍候梳洗。   凤姐又问,“二爷什么时候出去的?”   众人一脸茫然都不知道。   凤姐骂道:“一个个都挺尸去的,二爷自己出去了都不知道,还要你们做什么?”   宝钗笑道:“凤姐姐,也不比着急,这里外都是咱们的人,二爷不会有事儿的。等会儿问一问外面的小厮就知道了。”   睡在门口的茜雪揉了揉发怔的眼睛,不确定道:“二爷才出去不久,奴婢还问他来着,他说要回府里一趟。”   妙玉道:“你又没问什么事儿?”   茜雪道:“奴婢只听见二爷在门外和杨先生说话儿,好像有东府小蓉大爷什么事儿,只是声音小听不清。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一时匆忙,装扮已毕,老太太跟前的琥珀过来,说是老太太太太们都已经醒了。   于是凤姐赶紧和宝钗几个出去,侍候了老太太她们。   然后吃了早饭,还要逛逛后面的风景等到下午方才能回去。   且说贾琏一早儿就离了清虚观,只带着一小队人急急的回了京城荣宁街。   才到了正门上,贾蓉就跑过来跪在贾琏跟前,大哭道:“叔父,我爷爷没了!”   贾琏问:“敬大伯一向在玄真观修炼,身体康健,没听说有什么不好,怎么突然就没了?”   贾蓉垂泪道:“据报信的道士说,爷爷原是吃了秘法新制的丹砂坏事,昨儿晚上还好好儿的,不成想今儿清早就不成了。那些道士只说情况不好,等我父亲和侄儿急忙忙赶过去的时候,面皮嘴唇烧的紫绛皱裂,肚中坚硬似铁,人已经归天了许久了。不得已只将尸身悄悄运回,一面飞报叔父,请叔父主持大局。”   贾琏道:“暂且将那些道士全部押下,对外只说回自己府上才去的。请太医看了没有?的确是吃丹导致的吗?”   贾蓉回答:“侄儿已经令他们将道士锁着,又请了王太医来,也说是吃丹中毒身亡。”   贾琏叹道:“敬大伯求仁得仁,褪去形骸,飞升九天,咱们做子孙的,好好儿的送他一程,也就是了!”   随即进了宁府,看过了贾敬,果然如刚才说的。   贾琏因此令宁府发丧举哀,分派各项执事人役,并预备一切应用幡杠等物。   尤氏并惜春得知了丧事,忙卸了妆饰,素服回家。   贾琏又报知老太太,一应事宜都已妥当,无需老太太挂心。索性再停一日不急着回来。   老太太说不得戚戚然,也不听戏看舞只与几个太太们一道在观中说话儿。   凤姐她们反而没了约束,玩笑如故。   宁府门前已经起了鼓手棚牌楼等事,灵柩停放在正堂之内。府中白幔翻飞,哀声震天。   丧事报知朝廷,朝廷念及宁国公往日功劳,特旨追赐贾敬三品将军之职,着光禄寺按上例赐祭。朝中由王公以下准其祭吊。   于是连日丧仪焜耀,宾客如云,贾珍贾蓉身穿重孝,跪在灵前。尤氏和来帮忙的李纨忙着料理家务,分派执事,井井有条丝毫不紊。   贾琏也穿孝分理迎宾送客。   诸王驸马公侯伯子男,朝廷阁老以下,莫不致奠或遣人代祭。   不久,门外回报说,北静王亲自来了!   贾琏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亲自出迎。   北静王见了贾琏,也一脸戚容,“琏二哥,小王听说世伯是潜心修道,举趾飞升去了?如此,也不需过于哀痛。”   贾琏听他一声琏二哥,虽然有些诧异,不过也没在意,他现在最不怕的就是被人算计,于是拱手谢道:“贤弟说的是!请内里坐。”   引着水溶进了会芳园凝曦轩。   贾琏道:“贤弟拨冗前来,贾府上下足感盛情。只是有孝在身,不得招待宴请,还请海涵。”   水溶摇头道:“你我两家向来是世交,琏二哥说这些就是责怪小王了。”   两人寒暄一阵,贾琏才令人上茶,“贤弟,时候不早,我送贤弟回去?”   水溶笑道:“琏二哥就这么不待见小王?”   贾琏自斟自饮一杯茶,“贤弟,你也是一个王爷,能亲自来就已经全了礼数,若是再待下去,恐怕对你有碍。”   水溶叹道:“琏二哥,你就这么不待见小王?而今太上皇不在了,你我两家往日的恩怨也该烟消云散了吧?”   贾琏不在意的说道:“贤弟说的什么话,你我两家能有什么恩怨,况且大家祖上都是跟着太祖皇帝打天下的,交情也不浅,说有恩怨就太夸张了。”   “琏二哥说的是。”水溶继续说道:“不过小王前来,还是想和琏二哥说说心里话的。”   贾琏喝了口茶,淡淡的问道:“哦?洗耳恭听!”   水溶看了看周围。   贾琏命人退下,“你可以说了。”   “琏二哥有着泼天大功,被封为了亲王,虽然皇上能够容得下你,但是不知道后来者会不会容得下你?或者能不能容得下你的子孙后代?”水溶说道。贾琏道:“皇家连四大异姓王都能容得下,再加我一个异姓王,似乎也不算什么吧。”   水溶幽幽的道:“琏二哥可知我四大异性王府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北静王府现在一点兵权都不敢沾边,其他几家异姓王,也是被朝廷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些琏二哥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一些,不过说这些有什么用?”贾琏看向水溶,问道:“难不成贤弟敢反乎?”   水溶摇了摇头,说道:“反自然是不敢,不过我们几家却是可以抱团全暖,这也是我要和琏二哥说的心里话。”   贾琏笑着说道:“报团取暖?贤弟倒是好手段,我要真和你们报团取暖了,那才是会成为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   水溶连忙说道:“琏二哥说笑了,从你成为王爷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你会成为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是早晚的问题,但只要我们五家报团取暖,朝廷就不敢轻易的动我们,这样我们五家才能永享富贵。”   贾琏闻言看了看水溶,问道:“老弟,你还没有告诉我,究竟要做什么?”   水溶摊开手,“琏二哥,我想你错了,不是小王要做什么,而是你想做什么?”   贾琏道:“我不想做什么,也没有你的野心,这样就很好了。”   水溶也自己倒了一杯茶,“野心这种东西不是一开始就有的。只有到了那个位置,才能体会到现实的无奈。无论你怎么想愿意或者不愿意,旦越过了那一步,就没有回头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纵然你想后悔,别人也会在你身后鞭挞,你身不由己,只有负重前行。渐渐的,连你自己也会发现,早就偏离了当初的预想。”   他吃了一口,“琏二哥,只怕到时候你没有野心也不行的。”   贾琏看着茶盅,“这是在说你自己吧?”   水溶笑道:“一时感叹,你信不信也由你。今儿算小王多此一举。”   再也不提什么阴谋野心,又说了几句闲话,才离开了。   贾琏也不在意,这水溶说的倒是不假,从自己成为王爷的那一刻起,贾家就注定会成为朝廷提防的对象。   或许现在就已经是了,只不过有贾琏在,谁都不敢动贾家。   当然了,贾琏也不在意这些。   贾琏从来不怕这些,谁让他能够穿越其他世界呢,以后甚至能够成仙作祖,所以区区一个皇家,贾琏还真不怕。   也就是景隆帝这皇帝还不错。   ……   且说到了午后,清虚观里老太太她们才起了车轿回府。老太太又领着太太姑娘们在灵前祭拜了,同尤氏安慰了一通,方才返荣府里歇息。   薛姨妈因有别的事,也找了贾琏说话。   贾琏刚送走南安郡王永昌驸马,便转回来见了薛姨妈。   薛姨妈起身迎了贾琏进了屋子,让他坐了上首榻上,自己则坐在他旁边,笑道“知道你忙,也不敢十分打扰,我只说一句话便罢了。”   贾琏笑道:“姨妈有话尽管说,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气?”   薛姨妈堆着笑,“论理,不该这个时候说,但我又怕耽误了,索性讨你一个意见。”   贾琏摸不着头脑,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情?”   薛姨妈笑道:“前些日子,我给蟠儿寻了一门顶好的亲事,你的面子大,想托你去说说。”   “哦?”贾琏有些意外,“不知给蟠兄弟寻的是哪一家?”   薛姨妈道:“就是外头传说的桂花夏家只有一个女儿,小名儿叫金桂的。模样年龄家世都匹配的上!”   贾琏不觉失笑,自己才在之前想到薛蟠的这个书中原配,这儿便找上门来?   “这夏家我也知道一些,听说这家的姑娘脾气不怎么好?”好心的给她解释。   薛姨妈不以为意道:“就是要脾气烈的才能制住咱家的那个霸王。哪天你得闲了让人请了你的帖子去。若是事成,少不了你的好处!”   贾琏道:“不是这个。”   怎么像夏金桂这样的女孩儿,怎么只有一个?给了这个就不能给那个?   要不先给这个,然后再给那个?   真是烦恼啊!   “只怕抬举了她们。又说咱们仗势欺人了。”   薛姨妈脸色微变,方才说道:“也不瞒你,今儿我听说有媒婆将那姑娘说给了一个指挥使,慢了恐怕便指望不上了。”   贾琏呵呵笑道:“姨妈,这是让我坏人姻缘啊!做不得做不得!”   薛姨妈还要说话,同喜慌慌张张的走进来,“太太,不好了!不好了!”看了贾琏一一眼,便不说话了。   薛姨妈不知什么事,皱眉说:“说罢!吞吞吐吐的!”   那同喜才说道:“太太,咱们大爷不知怎么勾上了多浑虫的老婆,如今被多浑虫拿住了,正在那边闹着呢!”   “什么?”薛姨妈也在荣府里住过很长时间,如何不知道多姑娘偌大名声?   这就奇怪了,那薛蟠口味儿什么时候这么重了?   薛姨妈一边走着,一边问,“那多姑娘不是被赶出去了吗?怎么还留着这儿?”同喜只摇头不知。   走到宁府后门上,哪里已经围上了很多人。   人群里面,多浑虫浑身酒气,不敢靠近薛蟠,只畏畏缩缩的喊上两句,“薛大爷,你既然用了我家娘子,多少也该给些银子才是!我家娘子的皮肉也精细。”   周边看热闹的人都听不下去,纷纷起哄。   薛蟠卷起袖子,怒道:“放你娘的屁,老子什么时候玩过你老婆?分明是你们两口子仙人跳!讹钱都讹到薛大爷头上了,真是狗胆!”   说着,二话不说,就抡起拳头打过去。   那多浑虫早被酒糟弄坏了身子,脚步虚浮,双手无力,猛地见薛蟠钵碗一般大的拳头,便吓得半死,慌忙扭头就走……   但是才走了不到两步,自然被愤怒的薛大爷赶上三拳两脚就被打倒在地。   那多浑虫一边喊疼,一边大叫着,“薛大爷饶命,薛大爷饶命啊!小人情愿将老婆献给大爷,或者充作外室,随便赏几个钱花打酒吃就好了!” 第五百零九章 贾琏的想法   可薛大爷不是息事宁人,能吃亏得主下手更重了,骂道:“好个奴才,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薛大爷就是玩女人,也该去锦香院春风楼那样的地方,找那些一掐能掐出水来的!你看看你老婆,如何比得上?”顺手就扯过多姑娘儿,在她身上拧了一把。   谁知这多姑娘一经挨身,便遍身筋骨瘫软,眼神也飞了。“大爷疼,你难道忘了奴家了吗?”   声音酥软,饶是薛蟠花中老手,也是一颤。   薛蟠到底不是一味的莽夫,当下便松了手,“什么话?本大爷又没动过你,少在大爷面前搔首弄姿,不然,我一拳头下去将你们这对儿混账败类给了账了,可怨不得我!趁老子心情好快滚!”又狠狠的踢了多浑虫一下。   多浑虫只是惨叫。   正在这个时候,贾琏薛姨妈和尤氏都赶了过来。   尤氏喝退了围观的小厮丫头婆子。她一早儿得了信儿,厌恶的对多姑娘道:“谁放你进来的?告诉我便不打断你的腿!”   那多姑娘不怕男人,却对尤氏等女主子心怀恐惧,忙跪在地上,“回大奶奶的话是薛大爷带奴家进来的。”   薛蟠在旁边又要捋袖子打人。   薛姨妈喝道:“还不嫌丢脸吗?是不是你带进来的?”   薛蟠不敢在薛姨妈面前说谎,强辩道:“妈,你不要信她的话。”   “快说!”薛姨妈只觉自己在贾家的面子都要丢尽了。   薛蟠犹豫了一下,才吞吞吐吐的回答:“是我带进来的。”   贾琏好奇的问一句,“你带她进来做什么?”   薛蟠顿时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那多姑娘像没事人一般,柔媚的说道:“大爷给了十两银子,两匹缎子,几根簪子,让奴家陪他。才进了屋,他就脱了奴家的衣裳要办事,奴家不肯,他还恼了。奴家是个妇道人家,怎么争的过?少不得从了他,还没一个时辰,却不想我男人也跟着进来。接着他们就打了起来。”   “薛蟠!”薛姨妈听了,几乎要气的背过去,她这会儿只恨手里没有一把刀,如果有,她真的想为薛家除害!   贾琏忙扶着她,笑道:“这也算不得大事,蟠兄弟自来风流倜傥,不拘小节,那些狂蜂浪蝶少不得沾上来,这也怪不得他。”   薛姨妈流着泪,“我怎么生出这么个畜生!”   尤氏不能发落薛蟠,只好处置了多浑虫多姑娘,让人赶出去,再也不让他们进来。   哪知刚才还在地上喊疼呻吟着的多浑虫,翻过身就抱着薛蟠的腿,喊着:“大爷你沾了她的身子,可不能赖账啊!”   薛蟠正也羞愧着,不敢看薛姨妈和贾琏,见这多浑虫不知趣,一味的缠着自己不由骂道:“你这老婆两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谁没有考试过?问他们要钱去,再说,大爷我没有给钱吗?”   薛姨妈再也忍不住,上前就给了薛蟠一个耳光,“薛家没有你这样的爷们!”   说完转身就走了。再也待不下去了。   尤氏赶紧上前劝慰,“蟠哥儿毕竟年轻,保不齐有个冲动时候,姨太太给他寻上一门亲事,找两个丫头放屋里,就会好了!咱们这样的人家,不都这样过来的?”   薛姨妈叹道:“我也正愁没有合适的,性子弱了拴不住这头野马……”   后面薛蟠听了又气又愧,一只手拎起瘦的只有一把骨头的多浑虫,“你真活腻了我便成全了你!”另一只拳头狠揍了他胸口几下。   贾琏本不想管这些烂事,但这多浑虫有个好亲戚,晴雯的姑舅哥哥,便虚拦了几下,“出出气就是了,打坏了不好收场。”   薛蟠正在气头上,虽不打了,又踢了两下,“你这样的也叫男人!要我是你,要么把你老婆杀了,要么我自己自杀。居然还有勇气活着!”   他骂了两句,又追上去踢了一脚,贾琏赶紧拉着,“好了,再打就出人命了!你这样还有理了?身上的银子给一些,当做汤药费。”   薛蟠哪里肯,贾琏一瞪眼,薛蟠便受不住,只好乖乖的从怀中拿出一把碎银扔过去。   那多浑虫原本奄奄一息,见了银子立刻活过来,对薛蟠千恩万谢,“薛大爷,从今我女人就归你了!随你怎么用!”兴冲冲的跑出去打酒!   薛蟠反倒愣在一边,看了多姑娘一眼。   那多姑娘此刻楚楚可怜,即便在薛蟠看来,也美貌异常。   贾琏抓过薛蟠,打趣道:“你要是真喜欢,便养在外头,不让妈知道。怕只怕她耐不住,一日不见就要给你戴帽子。”   薛蟠笑道:“谁喜欢了?只因今儿都不得闲,我一个人也没意思,走在后巷子见着了她,便玩了一通,不巧着了他们的道。”   贾琏也不听他说这些,“谁管你?对了妈才跟我说要给你找个厉害些的媳妇儿只怕以后这么胡闹的日子没有了。”   薛蟠眼见贾琏走远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多姑娘眼巴巴的看着他,“大爷,从今奴家是你的人了。你要是不准,奴家自然不在外头浪了。”   薛蟠怒道:“也不瞧瞧自己,配的上做大爷的人?”   多姑娘竟流泪道:“奴家知道自己身子脏,只是这都是你们的错,我男人又没有气性,怎么能怪在我这个弱女子身上?”薛蟠不理她。   谁知这多姑娘死死拉着他,“大爷,你还有一个时辰的钟点呢!奴家没有银子退的。”   贾琏对薛蟠这档子事情并不关心,如果他还没有遭受够社会的毒打,那便随他去好了。   宁府大殡热闹了几日,浩浩荡荡送出城外铁槛寺安灵,不消细说。   只不过后来听说,薛蟠到底还有些同情心,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瞒着薛姨妈在外头收留了多姑娘,也是奇事一桩。   然而第二天,多浑虫就死在了自己家中。经仵作勘验,竟是醉酒引发旧伤而亡。   一时间议论纷纷,因很多人亲眼看见薛蟠昨日往死里打多浑虫,眼见还收用了他老婆,还不是杀夫夺妻?甚至两人合谋?现实版西门庆和潘金莲的故事越传越广。   薛蟠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更何况他从来不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主儿,偶然听见,立刻就要拳打脚踢,多有打断人手脚肋骨的,更加坐实了人们的猜测。   薛大爷打死了多浑虫,抢了多姑娘!   各种段子在京城内流传,连日来薛蟠都没脸见人。   薛姨妈本已四处托人保媒,而今无人上门,要不是还有贾家的面子,连媒人都找不到。   薛家哪里还有颜面在?   薛姨妈气得大病一场,恰好临近年底王夫人来请,便索性搬回荣国府,还在东北角上的院子住着。薛蟠无人约束,着实过了几天舒心日子,但也才三天,便把家中银两用的罄尽。   原来薛姨妈和宝钗商量,扣住了应该得的分红,薛蟠坐吃山空,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只好跟着回荣府里。   薛姨妈每日只给他十两银子做花销。   可这能够做什么的?好不容易积攒十天银子,出去一趟不到一个时辰便花完回来了。   无事可做的薛蟠只能换着花样儿折腾多姑娘,多姑娘恰好这方面本事悠长,无论怎么折腾,越发出落的水灵天媚了。   有道是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京城从此少了一个霸王,真该给多姑娘树一个功德牌坊。   一向无事,很快又到了年底。   荣府小院内,贾琏从外面掀帘子进来瞧见凤姐和宝钗正在核对账目,底下听得噼啪的算盘响。   平儿几个撒了一榻的金银锞子,各式花样的都有。   贾琏随意拈起几个,问道:“这里有多少个?”   金钏儿答道:“才和平儿、袭人数的,一共有金锞子四百七十二个,银锞子一千一百二十个。拢共花了碎金子二百七十三两六钱七分,碎银子大概五六百两吧?里头成色不一,还熔炼了一回,竟没有原来的多了。”   贾琏抓了一把,“还不如都做成一个模样儿的,一分一个,这样散下去直接可以用的,用不着称来剪去的麻烦。”   一边凤姐听了,放下账本,“这样还不如中间打个孔,好穿起来。”   平儿笑道:“奶奶,那不和制钱一样儿了?”   宝钗忙拦着,“可不能乱说,盗铸是大罪,犯法的!”   贾琏道:“咱们铸花钱,一钱、两钱、五钱和一两的金银铜钱,最好咱们的当铺钱庄银号,都用上这种。”   凤姐却想的多,“我们王家曾经单管各国进贡朝贺的事,粤,闽,滇,浙所有的洋船货物都是我们家的。他们有一种洋钱大小重量一样,花纹也精美,如今沿海那边却可以当银子使。”   贾琏抚掌笑道:“那咱们也造一些洋钱。”   宝钗摇头:“二爷,咱们的制钱都是浇铸打造的,可做不到那么精致。”   贾琏想了想,“不过是机器打造的罢了。这样一来,别人就是想仿造也仿造不了。”   凤姐只当他说着玩,“就是过年热闹赏她们玩儿的,还做这些麻烦事儿?要是二爷想要,明儿让平儿回王家一趟,花几百上千两银子给你拉一车来!”   贾琏点头:“这样好!”   他已经在想记忆中的铸币机是什么样子的了?   可年长日久,怎么可能记得起来?   宝钗见他愁眉苦脸,便问道:“二爷在想什么?”   贾琏反问道:“你们说,最赚钱的买卖是什么?”   宝钗还没回答,旁边的莺儿嘴快,说道:“自然是无本的买卖啊!”   宝钗啐道:“谁叫你乱说话了?”   贾琏却指着那一榻的金银锞子,“自然是做钱的买卖!”   凤姐忙道:“难道咱们的银子还不够?你瞧瞧这个!”   说着,她将账本子给了贾琏:“咱们一年的收入有多少?几辈子都够了。昨儿庄子,上来送租子,特意只让他们送了银子和年下用得着的,其他杂七杂八都叫留在城外宅子里。省的叫人眼红。”   贾琏一笑而过,只嘱咐平儿明天记得去王家。   正说着,贾蓉捧着一个黄布口袋进来:“叔叔婶婶,侄儿将春祭的恩赏领了回来。”   贾琏接过了,见上面印有“皇恩永锡”四个大字,将里头的金子倒在榻上,他捡起一锭,放在手里掂了掂,“今年果然比往年多了?”   贾蓉躬身笑道:“去年不过一百两金子,今年咱们家有琏二叔这个王爷在,自然翻倍有了二百两金子。”忍不住看了一眼榻上黄白耀眼的锞子。   贾琏将袋子还给贾蓉:“宗祠里预备的怎么样了?”   贾蓉道:“各处都齐备了。”   因见贾琏没有再问,便退下,将口袋向宗祠大炉内焚了。   已到了腊月二十九日了,更比往日忙。   平儿终于将洋钱拉回一车来,贾琏捡起一枚来看,正是佛郎机银币,只是比想象中的要粗糙了不少,仔细翻检,甚至还有更简陋的十字币。   贾琏心中推算一下年代,映像中的佛郎机本洋还没有开始铸造。命人先收起来等过了年再说。   其实,相比起这些小打小闹,贾琏更想做的是,建银行,发行货币。   毕竟他除了红楼世界,还有这水浒世界和三国世界,如果在红楼世界能够实行的话,那他就可以借鉴到三国世界和水浒世界,到时候这两个世界就可以萌发资本主义萌芽,然后发展工商业,最后朝着大海进军。   只是三国世界太过于落后,要知道三国时期也就距离大一统才不过三四百年,想要用纸币取代金银铜,要比水浒世界和红楼世界困难的多。   相比来说,水浒世界反而更容易操作一些,毕竟水浒世界的商业发展是最繁荣的,甚至比红楼世界还要繁荣的多。   大宋一年上亿贯的收入可不是闹着玩的,而红楼世界现在一年的税收也不过是一两千万两银子,相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不过红楼世界的人们对纸币的接受程度要比水浒世界要强,毕竟这其中可是相差着几百年的见识和发展程度。   说这些有点远了,这也只是贾琏的一个设想,真要具体操作,还不知道猴年马月。 第五百一十章 章节名送给宝姐姐   一夜人声嘈杂,爆竹灿烂,在夜空中绽放不绝,彷如白日一般。   也许是天可怜见,也不知道是幸也不幸,最近凤姐她们的月信过期不至,只怕是都有了,现在几个丫头都躲着他,生怕被抓了差。   贾琏在正堂喝酒散了,过穿堂夹道,从角门经东小院,进了南北的宽夹道,前边就是粉油大影壁。只见宝钗一个人打着灯笼走进院子。   “宝儿!”贾琏赶紧上前将她搂在怀里,“这么晚了,也不让人跟着!”说完便不由分说的拦腰将她抱起,大步朝里面走去。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宝……”贾琏听她说话的声音不像宝钗,便停下看了在怀里卷缩着,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宝琴。   “怎么是你?”贾琏赶紧将她放下,打量了她,“你怎么穿着你宝姐姐的衣裳?”   宝琴羞得低下头,“宝姐姐有了身子,婶婶便叫我来照顾她,陪她说话儿。今儿宝姐姐见我衣裳旧了,便给了她的衣裳给……”   贾琏笑道:“原来如此!那你刚才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矢口不提刚才的事儿~。   宝琴还提着灯笼转过去,“姊妹们都在林姐姐房子里玩儿,宝姐姐熬不得夜,便先回了。我又玩了一会儿也打算回去。谁知才到了影壁,就……”   贾琏还在回忆手上的轻盈,“这么晚,也没有一个人跟着,要是被吓着,你宝姐姐肯定要埋怨我的。”   就着夜空中闪过的烟火,还有灯笼微弱的灯光,贾琏可以看见宝琴那张精致无瑕的脸,“还记得在金陵的时候,我因追赶逃犯,不小心追进了薛家。当时我请你去荣府老宅暂避,你是怎么说的?”   宝琴低声说道:“我已经有人家了,怎么能去别人那儿?”   贾琏笑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尴尬,好像当时我有什么企图一样!”   宝琴白了贾琏一眼,“说的好像现在没有企图一样!”   贾琏还没有见过这么爽利的姑娘,明明脸上红云在夜里也能看见,口中却一点儿也不饶人的。“如果现在我再请你去我家暂避,你会怎么说?”   宝琴看着他,“就只是暂避吗?”   贾琏轻咳一声,“要是你长久的住下,我也欢迎的。”   宝琴笑道:“我家又不是没有房子,又不是没有亲人,住你家成什么了?又不是你家的人。”   贾琏和她并排站在一起,“怎么不是一家人?你不记得之前的谜语了?”   宝琴装作一无所知,睁大眼睛道:“什么谜语?我怎么一点儿映像也没有?”   贾琏凑过去,眼见鼻尖险些碰着鼻尖“你没有映像也没关系,只要我记得就成了。”   两人呼吸相闻,宝琴有些慌乱,可是两人挨的太近,无论她看到哪里,总会看见贾琏的明亮的眼睛。“记得什么?”   贾琏道:“诚实守信的人说过的话,就不能反悔。”   宝琴想扭过头去,却被贾琏扳了过来。嘴角微翘,一抹嫣红。   这时,平儿几个从房里出来,猛地看见院子中间有人,晴雯吓得就要叫出声来。   好在平儿见机的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轻喝道:“是二爷和宝钗姨娘。”   晴雯这才看清了,原来搂在一块儿的真是二爷!她赶紧点头,不敢再出声打扰。   平儿这才松开,让她们都放轻了脚步,一个个从廊下走过。   贾琏也很快看见了她们。   于是他紧紧的搂着宝琴,不让宝琴回头。   宝琴又羞又恼,“混蛋!”   “别说话!”贾琏在她耳边说道:“平儿她们正瞧着呢!”   宝琴耳边痒痒的,惊慌道:“那怎么办?”几乎就要哭出来。   贾琏笑道:“她们还以为你是宝钗呢!让她们过去了就好!”   宝琴身子僵着,只觉得两只手在背上摸索,更加不敢动,“她们……走了没有?”   贾琏道:“不要说话,她们还没过去呢。”   过了半晌,周围静悄悄的,只有贾琏越来越过分的举动,连坠子都被他摘了。   宝琴这才发觉自己被骗了,生气的想要推开他,可她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就听见贾琏笑道:“凤儿,你怎么出来了?”   “哟!二爷你们倒是好兴致!是我出来的不是时候!你们全当我不在,继续吧!”凤姐走过带去了一串笑声。   宝琴忽然紧张起来,万一被凤姐姐发现自己不知宝姐姐,那就糟了!   她一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时而攥着裙子,时而握紧拳头,最后终于搂着贾琏的腰。   这样应该不会怀疑吧?   贾琏顺势又带了一下,宝琴只好埋在他怀里,暗自祈祷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但人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凤姐非但没有离开,反而走过来了。   贾琏笑问:“过来让我抱抱?”   凤姐啐道:“呸!美得你!”   她就站在宝琴身后,打趣道:“都是自己人,你还什么害羞?”说完还拍拍她的肩膀,“我只说一句话,老太太体谅,明儿咱们不用去南安郡王府了。你也是有身子的人了,凡事也该悠着点。”   瞟了贾琏一眼,才款款离开。   宝琴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现在可以了吗?”   贾琏不让她说话,也不许她乱动,宝琴只觉得自己不由自主的陷进去,心跳的厉害,以至于无法呼吸。   有过了一会儿,贾琏终于放开了她,我送你回去吧!   宝琴坚定的摇头,“不用了!”手中的灯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   贾琏便从她手里接过灯笼,“走吧!小心脚下的石子儿。”   “没事儿!”宝琴连忙推辞,没想到走了两步,脚底下正好踩着一颗石子儿,脚踝一扭,便拐到一边,眼看就要摔倒了。   还好贾琏眼疾手快,一把就扶着她的腰,没有让她出丑。   宝琴惊呼一声,下一秒就发现自己怎么又到了他的怀里?   宝琴更加面红耳赤,“你放开我!”   贾琏才抓着她的手,扶她到了台阶,门帘子打开了,宝钗迎面出来,刚好看见两人这么亲亲密密的。   宝钗显然一愣,只问宝琴道:“你这是怎么了?”   宝琴一向能言善辩,心胸豁达,现在却说不出话来。   贾琏将宝琴的手送到宝钗手中,笑道:“宝琴刚才从玉儿那儿回来,走的急了,崴了脚,我刚好瞧见她一瘸一拐的进来便扶了一把。你瞧,连灯笼也灭了。”   宝钗这才点头,“原来是这样!”她扶着宝琴进去,“你也不小心些,疼吗?回房间里,我给你用药擦一擦!”   宝琴哪有拐到脚,这会儿也不得不装成脚疼,一瘸一拐的跟着她进屋里。   贾琏见她们进去了,隔着帘子说道:“老太太说明儿不用你们去南安郡王府了。”   宝钗回头,娇嗔了一声:“我在屋里都听到了!”   眼神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再没有说什么。   啊!   这就尴尬了!   可怜贾琏正不知道该怎么和宝钗解释门帘子就已经关上了,里面只有宝钗的声音:“哥哥今儿去别处吧?我和宝琴还有很多话儿说呢!”   贾琏想要进去,又觉得挑开了反而不好,转身去了林妹妹房里,却被林妹妹的丫头推了出来,“二爷,王妃身上不舒服,您老还是去别的地儿吧?   然后不由分说关了门。   嘿!!   贾琏连个讲理的地方也没有了?他接着推开了妙玉的房门,见妙玉朝他笑着,哥哥,我就要歇了。”茜雪忙拉着贾琏出来:“二爷,咱们姨娘好不容易有了身子,可不能折腾的!”   硬生生的把他关在门外。   贾琏都开始怀疑,“这儿是我家啊!”   怎么搞得好像自己无家可归似的?   贾琏愤恨的走进了西次间。   才进去,他便冷冷的瞧着里头平儿她们,“你们休想再赶我出去!”   平儿掩嘴笑道:“二爷,从来只有您赶咱们的份,哪有赶您的?”忙着上来给贾琏换了衣袍腰带。   晴雯也给取了平定巾,香菱打了水给他洗脸。   享受了一番她们的侍候,贾琏方才叹道,“还是你们贴心,不似那些小蹄子,竟然赶我出去!明儿给她们好看!”   凤姐听了,两弯柳叶眉竖起,“原来是别处吃了闭门羹,才想着回这儿的?”   贾琏拿巾子擦了脸,交给香菱,笑道:“难不成你也要赶我出去?”坐在她身边的榻上。   凤姐看着他,嗔怪道:“都是你,去了一趟清虚观,还那么胡闹,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两个大嫂子还拿咱们取笑。”   贾琏不以为意道:“笑便笑吧,她们想怀上还不可能呢!”   “呸!”凤姐啐道:“你瞎说什么?她们怎么能怀上?”明明知道人家是寡妇,还这么说,真是坏死了!   贾琏嘴快,接着就说了:“也不一定啊。”   凤姐警惕问道:“你什么意思?”   贾琏心中一紧,立刻解释道:“我说的是她们也还年轻,再改嫁不就能有了?”   凤姐打量了他,半开玩笑半告诫的说道:“她们两个也是命苦的,好在都有了儿子,这辈子还勉强有个盼头,咱们这样的人家,当家的死了,哪有改嫁的道理?就是她们自己想嫁,老祖宗还不许呢!你可不能打她们的主意!”   最后一句话说的贾琏汗毛竖起,“凤儿,你这话千万不能乱说啊!还有平儿她们在呢!”   晴雯才和香菱给铺好了被褥,便笑道:“二爷,你放心,奴婢们都知道您没有打大奶奶她们的主意!真真儿的,是不是香菱?”   香菱懵懵的点头,“绝对没有!是不是金钏儿?”   金钏儿笑道:“一定没有的!”   玉钏儿也接口道:“至少咱们没有看见没看见就没有,是不是晴雯?”   晴雯正掩着嘴笑,忙点头:“大奶奶她们可是正经人,一定不会的!”   凤姐赞同道:“大嫂子她们是正经人不错,可是咱们这位爷正不正经,可就不好说了!”   说的屋子里的人都笑起来。   贾琏一张嘴抵不过她们十来张嘴,倒在榻上歪着,“得,你们同仇敌忾,我说不过你们。”   然后眼睛向上看着。   凤姐笑了两声,“二爷,你在想什么呢?”   贾琏也不看她,“在想明儿该怎么整治你们这起没良心的。”   凤姐推了他一下,“说着玩呢,还当真了?”   贾琏不理她,反而翻身朝里面,装作睡着了。   凤姐知道贾琏的脾气,便向平儿她们使了眼色。   于是丫头子们都围在贾琏的旁边,平儿伸出手指头,嘴唇微张,轻轻的示意,“一、二、三!”   她们齐声甜甜腻腻的喊道:“好二爷,奴婢们错了,您就大人大量,原谅咱们一次吧?”   贾琏满耳都是娇脆酥软的声音,非常舒心惬意,但口里却说:“原谅你们什么?”   还是晴雯说道:“是不是咱们不该说二爷没有打大奶奶她们的主意?”   平儿马上驳道:“这么说,岂不是二爷想打大奶奶她们的主意?”   话还没说完,贾琏便腾的坐起,捂住了平儿的嘴,“小祖宗,你是我奶奶,这话也是胡说的?”   平儿慌忙点头,贾琏才放开她。   凤姐还在旁边煽风点火,“有句俗话怎么说的来着?没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她话音才落,门外就传来清清楚楚的敲门声。   “呀!”凤姐脸上泛起惊恐的表情,不管不顾的投进贾琏怀里,说话儿的声音都打颤儿,“二爷,不会真是鬼吧?”   唬的平儿她们一群丫头都畏畏缩缩的躲在贾琏身后。   贾琏抱着凤姐,身后还挤着好多丫头,不禁失笑道:“看把你们吓得?不过有人来报事的,今儿过年,保不齐老太太她们还没休息,或是有紧急的事情。”他拍拍凤姐的脊背,“你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你夫君我可是天上的神仙下凡,要是真有魑魅魍魉,我一定替你收了它们!”   贾琏虽然信鬼神,特别是这红楼世界,有僧道,有马道婆,就连贾宝玉林黛玉等都是下凡来的,所以鬼神贾琏还是信的。   不过贾琏不相信什么鬼神敢来他贾琏住的地方。   可是凤姐真被吓着了,就是不肯撒手。   贾琏无奈,只好大声说道:“谁在敲门?这么晚了什么事儿?” 第五百一十一章 章节名送给小寡妇   门外是个小丫头的声音:“回二爷的话宫里娘娘放了赏,老太太太太们各位奶奶姑娘姨娘都有,二爷二奶奶的都已经抬回来了。”   听见不是鬼,凤姐脸上羞恼一闪而过从贾琏怀中挣脱出来,问道:“今儿也晚了,先收在耳房里,明儿……你也歇着吧!”   “是!”小丫头说了一声,再无声息了。   贾琏笑道:“这丫头是谁?明儿我可要看看,能把你这个威风八面的二奶奶吓得那样儿?”   凤姐尚有些不自然:“这么黑漆漆的,猛地听到声音,自然有些怕的。”   贾琏还在打趣:“我记得你刚才说没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咚咚咚!”又是两声敲门声。   凤姐唰的脸也白了:“二爷,是不是你做亏心事了?”   贾琏没由来咽下自己的口水:“胡说,二爷我一向是正人君子!谁?”喊了一声,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   门外还是一个小丫头的声音:“回二爷的话,宫里的公公传话,说是老太妃薨了元日免朝贺,凡诰命等皆入朝随班按爵守制。”   贾琏心想,这是甄家那位老太妃吧?   “知道了!”   凤姐不知贾琏在想些什么,便吩咐平儿等预备所需之物。   这时,晴雯硬拉着香菱悄悄的向门口走去,不巧让凤姐瞧见了,平儿就要上前将她们抓回来,凤姐拦着她,笑了笑,便在几案上轻轻的叩了两下,好像在敲门一眼。   这下唬的晴雯两个惊叫一声跑回来,一人抓着贾琏一只手。   平儿等忍不住都笑出来。   凤姐拧着晴雯的耳朵,笑骂道:“这么点胆子,还去开门?”   “二奶奶,疼!”晴雯叫道。   凤姐这才松开了,“快给二爷预备丧服。”   晴雯揉揉耳朵,笑着应了。   贾琏打个哈欠:“夜深了,咱们歇了吧?”   自去床上躺着。   一会儿便听见轻微的鼾声。   凤姐还在洗漱,平儿却从贾琏的衣袍里找出个耳坠子。   旁边金钏儿袭人她们都凑拢来看,这个好眼熟?似乎在哪个姑娘那儿看见过!   凤姐没有回头,只问:“你们说什么呢?”   平儿将坠子攥在手里,笑道:“没什么,二爷的袍子不知道那儿烧了一个洞,明儿补补就好了!”   袭人将袍子搬到晴雯眼前。   晴雯翻出衣袍上,正好麒麟补子上坏了一点:“这个倒容易,只用金线就像界线似的界密了,只怕还可混得过去。”   平儿道:“也不急,明儿二爷外头罩着丧服,一点儿损坏也瞧不出的。”   可晴雯却拿起针线,在灯下一针针的挑起来。   平儿她们也知道劝不住她,便先去歇着了。   只有香菱陪着她,手里拿本诗集就着等一页页的看着。   枕霞阁内,湘云歪在榻上,手里拿着本诗集,念了两句:“何言此处同风月,蓟北江南万里情。”   念完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忙将书遮了脸。   宝琴恰好掀了帘子进来,打趣道:“不应该是金陵吗?”湘云脸红右霞,拿开书哗道:“连白居易的诗你也记错?这里哪有金陵的事儿?”   宝琴坐在她身边,见有人在,便也不回她的话。   旁边翠缕忙上来笑道:“琴姑娘,你略坐一坐,咱们这儿没有别的茶,待奴婢找秦姨娘要一些来。”   宝琴问:“我几日不在,怎么就少了好茶?莫不是你们姑娘不待见我了?要是这样,早说出来,我也不来了!”   湘云闻言嗔道:“那你快去,就是嫌你了!”   翠缕忙上前解释道:“琴姑娘,哪里会嫌你?只是我们姑娘要留着那些大红袍,龙井什么的又才用完。”   宝琴问:“云姐姐,你不是最喜欢大红袍的?还能忍着不喝?”   湘云还没说话,翠缕就笑道:“我们姑娘留给琏二爷的呢!”   “就你胡说!”湘云大恼,要赶她出去:“快泡了茶来!”   宝琴故意道:“罢了,我福小命薄,才当不得吃这些东西。一杯清水足以。”   翠缕自去取茶叶冲泡。   宝琴见她走了,笑对湘云道:“姐姐这里可有红豆?”   湘云扔了书,坐起来就要撕她的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那我也要问你,春来发几枝呢!”   宝琴嬉笑着绕书房躲:“姐姐,我再也不说了!”   湘云拧了她的脸儿一下:“以后不准你这样说了。”   宝琴点头:“只是云姐姐,你真的想着他?”   湘云瞪了宝琴一眼,气呼呼的坐在榻沿:“谁会想他了?我这是生气!平白无故的和我们说那些没脑子的话,又怕被凤姐姐和林姐姐她们知道,真真烦死了!”   宝琴笑着问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湘云啐道:“谁还兴骗你不成?”   宝琴伸出一个白玉也似的指头:“我教你一个法子,保证能行的!”   湘云连忙问道:“你有什么法子?”   宝琴先自己笑了起来。   湘云抓着她打了两下,骂道:“人家恼了!”   “好姐姐!”宝琴挽着湘云:“妹妹虽然来得晚,但咱们一块儿睡,一块儿作诗,从来是最好的。姐姐既然有了烦恼,妹妹怎么能不来开解?”   湘云催促道:“那你说你的法子!”   宝琴将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不如,将这事儿告诉凤姐姐和林姐姐,说二哥哥念着你,你要回家去了。”   “呸!”湘云更加恼了:“这算什么法子?才不要回那里呢!若回去了,我叔叔婶婶定会将我嫁出去,便回不来了!”   宝琴好奇的看着她,“咱们女孩儿家,这个年纪本就要嫁人的。既然姐姐不想嫁二哥哥,早些聘了,想来哥哥也不会拉下脸去抢亲吧?这不正随了你的意?”   湘云脸涨的愈加红润,嗔怒道:“羞也不羞,那你要嫁给谁?当日又不只有我一个在场。”   宝琴也羞了:“我是给姐姐你出主意,与我无干的。”   湘云问她:“你且和我说说,你打算怎么办?”   宝琴装作听不明白:“什么怎么办?”   湘云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还给我装呢!今日咱们俩谁也不瞒着谁,到底该怎么办?”   宝琴愣愣的看着她,过了许久,方才叹气道:“云姐姐,我和你不同的。莫说哥哥已经那么说了,就是他没那么说,我们家也巴不得我留在这儿不走呢!”   湘云不明白:“为什么?”   宝琴将薛家的境况,大略了说了:“我又能说什么?”   听了这话,湘云腾的站起来,生气道:“岂有此理!哥哥也太欺负人了。你放心,等他回来,我一定和他理论,怎么能这样?这和抢亲有什么区别?就像……”   “就像我们家蟠大哥一样?”宝琴笑道。   湘云心疼她:“你还笑的出来?要不我和凤姐姐,不,宝姐姐说去,让她想办法!她一定会帮你的!”湘云认真的看着她。   宝琴噗呲笑道:“我就知道云姐姐是待我好的!”   湘云一把拉着她就要往外走:“我的好妹妹,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的出来?连我也替你着急。”   宝琴忙将她扯回来:“云姐姐,宝姐姐早就知道了!”   “什么?”湘云惊讶道:“是你自己告诉她了?”   “才不是呢!”宝琴忽然红了脸:“是那晚上哥哥将我认作宝姐姐,又什么那个来着……”说起来的确很尴尬。   湘云看着她,抓了她的双手:“哥哥欺负你了?怎么欺负的?”   宝琴羞得跺脚,娇嗔道:“云姐姐,就……那么欺负来着!”   湘云似乎想起那天看到哥哥和林姐姐在吹眼睛里的灰?   应该就是那么吧!   “那宝姐姐是怎么说的?”湘云很忐忑。   宝琴摇摇头:“宝姐姐什么也没说,只让我陪着她住着,不要家去了。”   湘云也想不明白:“那她有没有很生气的样子?”   宝琴道;“没有啊!今儿还听姐姐说,要家里把我的东西都拿来收着。”   说到这里,两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儿同时想到了什么:“难道是这样吗?”   她们异口同声。   好半晌,宝琴捂着脸:“我说我哥哥最近都没有催我回家呢!”   湘云却坐不住了,恨恨的说道:“你们家也太可恶了!怎么说也不和你说一声,就这么决定了?”   宝琴幽幽的叹道:“想来,他未必不是良配!”   湘云正要忧心感叹,黛玉和宝钗两个走进来。   黛玉笑道:“正要找你们呢!恰好都在。”   湘云见黛玉宝钗联袂而来,心中忽然不安起来,笑道:“林姐姐,宝姐姐,是不是又要作诗去?怎么三姐姐没有来?咱们还是去大嫂子那儿吗?”   宝钗伸手去拧她红霞未退的脸:“你们在说什么?难道房子里这么热,脸也红了?”   “宝姐姐!”湘云忙挽着宝钗的手,撒娇道:“才听宝琴说起她游历各地的风俗,还有那个真真国的女孩子,难为她比咱们中原之人还强些。一时钦慕感叹,哪里脸红了?姐姐要是觉得热,我让翠缕把门窗都打开!”   宝钗笑道:“可不用,翠缕和莺儿她们都在外头玩儿呢!”   湘云恼道:“叫她泡茶,都忘在脑后了等会子拧掉她的耳朵去。”   宝钗道:“是我叫她们不要进来,云儿我和你林姐姐有话要问你。”   湘云笑道:“什么话?”   一边的宝琴见风向不对,便想着溜走,却被黛玉拉住了:“可别走,也有话问你的。”   宝琴的脸不觉更红了:“姐姐们要问什么?”   黛玉见她们的模样,打趣道:“看你们这样,我还没问呢,你们就知道了?快猜来听听?”   湘云啐道:“林姐姐,我怎么知道?你们快问,等会子我还要找三姐姐玩儿去!”   宝钗让她们坐下:“是有一件很难为情的事情,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湘云道:“宝姐姐,今儿你怎么也婆婆妈妈起来?不如等我回来再问?”说着就要走。   黛玉笑道:“你且站着,待我审你!”   湘云皱了小琼鼻,对宝钗道:“宝姐姐,你看林姐姐疯了,审问我什么?”   黛玉将手背在身后,看着湘云转了一圈儿。   湘云怯生生的抓着宝钗的手,悄声道:“宝姐姐,我哪儿惹林姐姐生气了?你先告诉我,我好赔罪去。”   宝钗将她扳过来,双手抓着她的肩膀:“你安心好了,随便问你两句,知道就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湘云心里有不合时宜的想法不能说出口,只好等着黛玉问话。   宝琴小小的身子更在湘云身后。   于是黛玉笑问道:“云丫头,我问你,哥哥的鞋袜,你绣了好几个月了,怎么连影儿都没有了?”   “啊?”湘云顿时涨红了脸,失声道:“林姐姐你就是来问这个的?”   “你以为我会问你什么?”黛玉走过来,眼睛里泛着亮光:“你倒是和我说说?”   湘云吓一跳,急忙摇头:“我没想,不是,哥哥的鞋袜,我做了大半儿,后面的给岫烟了。”   黛玉又追问道:“你没想什么?”   湘云都快要哭了:“林姐姐,我没想什么啊!”   宝钗笑着拉她在怀里:“你啊,你林姐姐也没说什么,偏把你急成这样子。既然给了岫烟,我们不问就是了。”   又安慰了几句,湘云才渐渐放了心,冲黛玉做了个鬼脸儿,啐道:“林姐姐就知道吓唬人。”   黛玉摊开手笑道:“我哪里就吓唬你了?是你自己想了什么不能告诉我们的?”   湘云愤愤的央求宝钗:“宝姐姐,我们去三姐姐那儿,不理林姐姐了。”   宝钗答应道:“好,我们来的时候,探丫头正往惜春妹妹那儿去,听说老太太交代的画,终于完成了!”   湘云高兴的合十道:“阿弥陀佛,四妹妹终于完成了,我还以为还要两三年呢!”   黛玉挽着湘云。   湘云才把刚才的小紧张忘却,冷不丁的听黛玉问了一句:“听表哥说,他想要了你和宝琴两个?”   “啊?”   湘云脸上的笑容立刻换成了惊愕羞恼,只想找个地缝子转进去才好。宝琴则羞涩欲死,双手捂着脸。   宝钗埋怨道:“玉儿,说好了旁敲侧击你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 第五百一十二章 红楼世界完,进入下一个世界!   黛玉嗔道:“宝姐姐,这里又没有别人哥哥既然有那样的想法,总该问问云丫头和琴丫头自己的意思。”   湘云和宝琴愈加不能说话,一脸臊红。   宝钗扶着两人坐下,柔声道:“这有什么害臊的?都是自家姐妹,我只问你们一句,要是琏二哥这个儿如他说的那样,你们是如何打算?”   湘云瞟了宝钗和黛玉一眼,忙低着头,将衣带绞了又绞。   这时黛玉也上前坐在她们身边:“云妹妹,琴妹妹,你们不要想多了,我和宝姐姐没有打趣的意思,相反,我还恼着哥哥他怎么能这样?害了我和宝姐姐还不算,竟然还想着你们两个的账!要是你们有一点儿勉强,只管和我说,我有法子帮你们的。”   湘云抬头见黛玉清澈的眼睛看着她,心中更加惊慌。“我……”   只是才说一个字,耳根脖子也红了。   黛玉轻笑道:“好妹妹,要是觉得说不出口,那你就悄悄的和我说就是了。”便将耳朵凑过去。   可湘云几次欲言又止,难以启齿。   不想黛玉竟点了点头,冲宝钗眨眨眼,大声道:“原来是这样!哥哥也太坏了!好妹妹!”   她拍拍湘云的手:“你只管放心,哥哥那儿我去说清了,定然不会再有这样的事的。”   宝钗也在一边笑着:“就当你们哥哥喝多了酒胡说的,这种事情怎么能他一个人说着算的?”   黛玉笑道:“就是,云妹妹,琴妹妹,有宝姐姐和我作保,你们哥哥不敢怎样的。”   两人一边安慰;一边看着湘云几乎将衣带都绞断了,又羞又切又不甘心的样子,宝琴身子也在颤抖。   “不是这样……”湘云羞得眼睛也睁不开:“哥哥……”   宝琴轻声道:“没有逼我们的。”   黛玉和宝钗相视一笑,一人挽着一个:“好妹妹,你们的意思,是愿意了咯?”   湘云和宝琴也对视一眼,忙低着头不说话,两人娇羞的模样,没有摇头便是态度了。   黛玉幽幽的道:“记得凤姐姐又一次说笑,道是下辈子做个男人才好!如今,连我也这么想了。”   宝钗摸了摸湘云的脸颊:“云妹妹,不要怪我们多心,你和宝琴的事儿我也该猜到的。”   黛玉瞧着宝琴,打趣道:“也难怪,妹妹不论模样才情,都是顶尖儿的,以哥哥的性子,自然是舍不得你的。也罢!你以后便给宝姐姐和我作伴儿吧而!”   宝琴娇羞道:“姐姐……”   终究害臊说不出口。   宝钗微微叹息,才对湘云道:“云妹妹你终究和我们不同的。”   湘云脸色暗淡,似乎自言自语道:“我也无可奈何,听天由命吧。大不了剃了头发做姑子去!”   黛玉闻言笑道:“又有一个做姑子的,可和惜春妹妹作伴儿。”   她拉过湘云:“你放心,表哥才不忍心让你做姑子呢!”   她想了想,合十笑道:“顶多在咱们园子里修个庵堂。这样也好掩人耳……”   湘云羞恼的起身要挠她,黛玉惊笑着:“宝姐姐,快救我……”   黛玉等在枕霞阁内打闹,将刚才的话儿说开了,想到姊妹们往后会长久在一起,举止愈加亲密了。   以前湘云常觉得黛玉有些小性儿,也觉得宝钗冷冷的,只有探春姐姐性子合得来现在看来,合该是一家子,倒觉得黛玉的可爱,宝钗的大度。故而便将心底里那些小心思抛开,一心在园子里玩,不想其他了。   黛玉瞧着湘云一会儿还胆怯羞涩,转眼就欢笑着和宝钗说起哥哥的笑话,都是以前不敢想不敢说的,总有点儿别扭。   如同要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分出一半,不,要分出一大半出去给别人,那种苦涩只有自己才知道。   一边的宝琴挽着她的手:“林姐姐,对不起。”   宝琴年纪虽小,但不像湘云大大咧咧,凡事自己想通了就不管其他了,眼见林姐姐不怎么高兴,忙过去安慰,只是自己也不知如何说起。   黛玉笑着拧了她的脸儿:“对不起我什么?傻丫头,不干你的事儿。你要是真过意不去,以后,你就把你那些见闻都好好儿说给我们听听。长这么大,我还只哥哥陪我去了姑苏,然后就到了神京。你比我中们强多了。我们女孩儿家像你这样博学多闻的,可不多呢!”   宝琴红了脸:“林姐姐,哪有你说的那么好?那时候我父亲因生意多出奔373波本就劳累,更兼锱铢必较,又需按时交易,很少有时间陪我出去。我说的,大多只是我的见闻罢了。倒让姊妹们笑话了。”   黛玉拉着她走到宝钗她们身边,赞道:“那也不错了,像你云姐姐,只怕这辈子也只能在园子里,出不去了!”   湘云恼了,啐道:“林姐姐,才不出去呢!”   忽然想起,要是将来真的过门儿,那林姐姐岂不是正经大妇,那自己呢?   好难为情啊!   她的心情一惯写在脸上的。宝钗瞧着便猜着三四分,笑道:“云儿,小心你林姐姐将来给你小鞋儿穿!”   一语中的,湘云转身甩开宝钗,去椅上坐着:“林姐姐才不会呢!”   说完,自己也很忐忑不安,朝黛玉问道:“是不是,林姐姐?”   黛玉噗呲一笑:“云妹妹,我是没什么只是不知道凤姐姐那儿……”   说的湘云脸色都变了。   宝钗笑道:“听你林姐姐吓你,你瞧我还有你妙玉姐姐,还有晴雯和香菱,就知道会不会了。”   湘云看了黛玉一眼,嗔道:“林姐姐骗人,亏我还认为你是好人呢!还护着你。”   黛玉掩嘴笑了,刚才的一点抑郁便消散无踪了。   “好妹妹,姐姐承你的情,以后咱们还一块儿作诗一块儿闹!”   宝钗淡淡的说了一句,“还有一块儿睡。”   将其他三个女孩儿都说的面红耳赤。连宝琴也啐道:“宝姐姐,说什么呢!”   宝钗好奇的问她们:“你们以为我说的是什么?你们以前不都是一个床上歇着的吗?哦,我知道了!”   黛玉急忙捂着宝钗的嘴:“宝姐姐,不要说,再说,我们都恼了!”   宝钗抓着黛玉的手,连连笑道:“好,不说就是了!”   原来姊妹们这些年都渐渐长大,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隐约都知道男女之事,不再如过去那样懵懂了。   又说笑了一阵,四个女孩儿欢欢喜喜的出来,先去了秋爽斋,不料探春去了藕香榭还没回。   于是她们又转到藕香榭,才进去,只见迎春探春惜春都在。   探春迎她们进去,笑道:“你们来的正好,瞧瞧惜春的画儿。”   藕香榭画室里面,到处摆着画儿,一数刚好十二张。每张上面都有一个场景,大家看过去,勾起不少情思。   宝琴因是后来,许多画儿上面的事儿都没有经历,瞧着新奇,指着一株桃树下面落英缤纷:“这好像林姐姐!”   惜春笑道:“这是哥哥描的,题额叫葬花。”   黛玉只觉哥哥的柔声细语还在耳边萦绕何曾是葬花,分明是种花,从那时起,心底里的种子,便发了芽,到如今长成了大树,日里夜里满是春情画意。   接着宝琴指着另一幅画儿,笑道:“这是宝姐姐你在扑蝴蝶吗?”   宝钗难得娇羞,嗔道:“都是二爷,怎么也把我画出来了?”   只见画上的自己拿着团扇蹑手蹑脚,作势欲扑,额上细汗微微神态动人。这会儿想来,自己竟不是去扑蝴蝶,而是等着哥哥来扑的那只蝴蝶,停在他手上肩上,绕着他飞舞,再也不能离开了。   宝琴又好奇的问:“林姐姐,当中站着的是凤姐姐呢!”   黛玉看了一眼,笑道:“这叫携蝗大嚼图!”   话音刚落,宝钗湘云三春等都笑起来,往事历历,想起刘姥姥便再也忍不住了。   湘云拍着手:“这画里正画的凤姐姐作弄刘姥姥呢!”   “你们在说我作弄谁呢?”凤姐头上簪着白花,一身素服的走进来,看姊妹们都在,一个个指着她们笑道:“背后说我的坏话呢?”   可卿妙玉并李纨岫烟也在她后面进来,听了凤姐的话,众人都笑。   只黛玉打趣道:“大家都听听,凤姐姐真是顺风耳不成?才说凤姐姐作弄刘姥姥的事儿,想起来就想笑呢!”   “哦!”凤姐笑着拉住黛玉的手:“快别说这个,你哥哥为这儿还恼我好几天呢!”   转眼便瞧见画房里摆的画儿:“哎哟,真个儿画好了?这不是咱们吃螃蟹那会儿?还有这个,我记得是吃鹿肉那会儿?你们作诗,我还起了一个头呢!还有,咦?还真有啊!”   她指着刘姥姥那幅画。   黛玉忙解释道:“哥哥还取了一个名儿叫逗蝗取乐图。瞧,边,上还有字儿呢!”   凤姐不识字,信以为真:“我怎么听着像是个耍猴的?”   旁边的人都不说话,只笑着点头。   宝琴瞪大眼睛看着凤姐,又看看那几个字,忍得比别人辛苦。   凤姐自然得拉过她:“好妹妹,你给我说,果真写的是那几个字么?”   宝琴不敢隐瞒,就要给她解释。   黛玉便挽着凤姐的手,撒娇道:“好姐姐,刚才玉儿只是说着玩儿。这上面哥哥写的是刘姥同乐图。”   凤姐在她额头上指了一指:“这里头,就你敢胡闹,以为我不知道呢!你哥哥画的时候,我就在边上。”   黛玉惊讶的捂着嘴,然后伏在她怀里:“好姐姐,玉儿年纪小,你就饶了这一着吧!以后再也不敢了。”   凤姐搂着她笑道:“罢了,谁叫我是你姐姐呢!”   黛玉道:“自然该你是姐姐。”   姊妹们看了一会儿画,便出来坐了。   李纨悄悄的看着那幅夜月,昏淡的月光下,凤漪园静谧安详,隐约可见秫香楼的人影,心中便有波澜起伏,好些日子就在这月下,让人情不自禁。   她不敢多看,更不敢多说,匆匆撇过,却再也忘不了了。   凤姐让她在榻上挨着,对宝琴道:“我已经让人将你的东西都在琴韵楼收拾好,以后不要总和你宝姐姐云姐姐一起,到时候让姨妈知道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宝琴忙摇头道:“凤姐姐,我和宝姐姐住着挺好,便不要专门给我地方呢!”   凤姐笑道:“姊妹们都有,你怎么能没有?再者,往后要还和云丫头住一块儿,说不得会有不方便的时候。”   惜春问:“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云姐姐还和我一块儿呢!”   凤姐道:“惜春你还小,不知道这里的事儿,都是为了宝琴好就是了!”   惜春眨着眼睛看着她们有笑的有羞的,不禁更加好奇,悄悄的问探春:“三姐姐,你们笑什么呢?”   探春笑道:“你还不知道?”   惜春茫然:“不知道什么?”   探春便小声的和她说了。   惜春大悟似的拍着手,却拉过岫烟:“邢姐姐,我知道你也是了!”   岫烟大囧,嗔道:“四妹妹,你别乱说!”明明人家现在姓贾好不好?   惜春看过宝琴,对湘云说道:“阿弥陀佛,原来咱们都姓贾了。我哥哥真厉害!原先我还怕咱们姊妹就要分来呢!”   湘云恼惜春一惊一乍的,啐道:“咱们以后不出去,但你难道不出去?到时候还是要分开的。”   惜春打趣道:“原来云姐姐你是不想出去,才和哥哥……”   “惜春!”湘云恼羞成怒,怎么能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于是凤姐拦了湘云,黛玉挡住惜春,劝道:“都是一家子嫡亲姊妹!”   探春也笑道:“往后更加要相亲相爱才是。”   大家心中都是一阵欢乐,在湘云和宝琴都答应随了贾琏之后,这府里的小姑娘们,除了迎春,探春和惜春以及小寡妇李纨之外,基本上都是贾琏的女人了。   王熙凤,林黛玉,薛宝钗,史湘云,邢蚰烟,香菱,晴雯,平儿,薛宝琴……   就算是小寡妇和俏鸳鸯心中也都有了贾琏,就等着这两朵花什么时候被人采撷呢。   只是贾琏现在没时间了,因为他要进入下一个世界了,而这个世界就是…… 第六卷 大明,大明! 第一章 桃花扇世界,大明,大明!   大明崇祯十五年二月。   贾琏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三分钟了。   “靠,居然身体穿越过来了。”   此刻的贾琏有点奇怪。   因为他从红楼世界来到现在这个世界,居然是身体也穿越过来了。   和之前去水浒世界和三国世界不一样,之前都是魂穿,成为了西门庆和吕布,而这次身穿,直接便成为了黑户。   居然还是在明朝的辽东。   尼玛桃花扇世界,你让我成为侯方域不行吗,崇祯皇帝难道不香吗?   再不济成为吴三桂也可以啊。   你这直接来一个黑户,这不是玩吗。   明思宗崇祯末年,“明末四公子”之一的侯方域来南京参加科举考试,落第未归,寓居莫愁湖畔,经杨龙友介绍结识李香君,两人情好日密。订婚之日,侯方域题诗扇为信物以赠香君。   当时隐居南京的魏忠贤余党阮大铖正为复社士子所不容,得知侯方域手头拮据,遂以重金置办妆奁,托其结拜兄弟杨龙友送去以笼络侯方域,意欲借以缓和与复社的关系,被李香君看破端倪,义形于色,退回妆奁,阮大铖因此怀恨在心。   李自成攻占北京,马士英、阮大铖在南京拥立福王登基,改元弘光,擅权乱政,排挤东林、复社士子。时镇守武昌的宁南侯左良玉以“清君侧”为名兵逼南京,弘光小朝廷恐慌。因左良玉曾得侯方域之父提拔,侯方域遂写信劝阻,却被阮大铖诬陷为暗通叛军,侯方域为避害只身逃往扬州,投奔督师史可法,参赞军务。阮大铖等逼迫李香君嫁给漕抚田仰,李香君以死相抗,血溅定情诗扇。后杨龙友将扇面血痕点染成桃花图,这就是贯穿全剧的桃花扇的来历。   阮大铖邀马士英在赏心亭赏雪选妓,被李香君趁机痛骂以泄恨,但仍被选入宫中教戏。李香君托苏昆生将桃花扇带给侯方域,侯方域回南京探望,却被阮大铖逮捕入狱。   清军渡江,弘光君臣逃亡,侯方域方得出狱,避难栖霞山,在白云庵相遇李香君,在张道士点醒之下,二人双双出家。   其实这就是扯淡,侯方域是什么人,是复社领袖之一,复社是东林党的下属单位,虽然说后来叛变了,连东林党都玩不过他们了。   但是,明朝的灭亡就和东林党和复社有直接关系。   所以这桃花扇给侯方域以及东林党洗白,简直就是让人恶心。   不过想想这本书的作者是姓孔的,也就理解了。   反而是马士英才能不错,比什么东林党要强的多。   不过这次的任务也很麻烦,支线任务是拯救李香君,陈圆圆,卞玉京等秦淮八艳。   当然了,这个不是强制性的。   主线任务是拯救汉家河山。   贾琏在来到桃花扇世界之前,便用袖里乾坤装了不少的东西,金银珠宝,铠甲兵器,还有从南方沿海运来的番薯土豆等物品,反正是将袖里乾坤装的满满的。   本以为会成为桃花扇里面的主角,或者配角,哪怕是龙套也行啊。   但是没想到直接身穿来到了辽东,不光现在是黑户,而且还碰上了最为糟糕的时候——松锦大战,还是战败阶段。   对于历史颇为了解的他知道,这是大明与鞑清最后的大规模决战,明军集结了超过三十万大军,清军也有近二十万人。   大战从崇祯十三年开始,期间双方展开无数次攻防战,打的难解难分,到现在已经打了快两年了。   然而,就在二月十三,也就是前天晚上,突然发生了一场大变故。   身为参与此战的九大总兵之一的三晋总兵王朴,临阵脱逃,带着麾下的三万多兵马跑了。   结果各处兵马在混乱中逃跑,骑兵和步兵相互践踏,黑夜中,明兵大乱,死伤无数。   紧接着,王朴的溃逃引起了连锁反应,山海关总兵吴三桂,陕西总兵马科,大同总兵李辅明等诸将为了保命,也纷纷逃跑。   清军也抓住机会,趁机追杀,明军大败。   而现在,贾琏也正好来到了五百多个溃兵的附近。   贾琏也不得不跟着这群溃兵逃跑,没办法,他对附近根本就不熟悉。   现在他身边溃兵杂乱的很,吴三桂,王朴,唐通,李辅明等人的兵马全都有。   大明朝廷的命运贾琏现在没工夫关心,他关心的是自己。   而就在这时,后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滴答答,滴答答……”   贾琏本能的回过头去,赫然发现后方不到半里的山梁上,鬼魅一般的冒出了一骑。   马背上的骑兵身披铁甲,头顶铁盔,颜色都为明黄色,头盔上还顶着一束高高翘起的长缨,红如残阳。   紧接着,这个骑兵身边,又不断地涌出更多骑兵,总数一百来人。   “不好啦,鞑子又追上来了!”   “快跑啊!”   ……   一时间,撤退中的五百多明军顿时慌乱起来,哪怕他们的人数是鞑子的五倍。   贾琏见状连忙换上红楼世界穿的铠甲之后,然后拿出了方天画戟,摆出一副迎战的姿态,冷冷的盯着后方半里开外的鞑子兵。   “这明狗居然还敢迎战!”   “这明狗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既然这么想死,你们谁愿意满足他的冤枉!”   望着贾琏摆出一副迎战的姿态,一百来号鞑子骑兵轰然大笑起来,言语中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在他们看来,杀掉一个这样的明军士兵,和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而贾琏周围的明军溃兵,也一边逃跑,一边谈论到。   “这人是谁吗?”   “不认识啊。”   “别管这人了,咱们逃命要紧!”   这傻子愿意去送死,那就让他去,刚好争取时间,自己还能跑掉。   鞑子骑兵之中,一骑越众而出,同时嘴上喊道。   “让我巴特巴来,这汉狗就一个人,咱们就别欺负他了!”   鞑子内部是很讲究个人勇武的,对方只有一人敢于迎战,这个时候他们要是多人一起上,会为人不齿的。   巴特巴握紧了手中的马刀,打算依靠战马的速度,直接将贾琏的脑袋砍下,完成一次完美的一击必杀。   望着越来越近的鞑子兵,贾琏则不为所动。   在巴特巴抵近身前几步的时候,贾琏突然将雁翎刀横过来。   巴特巴的刀直直的劈在了贾琏的脖子上,而贾琏的刀则切断了马腿,巴特巴跟着战马一起摔倒下来。   “好痛!”   巴特巴直接摔了个狗啃泥,吃痛着站起身来。   不过自己刚才那一刀劈的很准,这个明兵应该已经身首异处了吧。   然而,当他转过身来,望着贾琏的脑袋还在脖子上,不由得巴惊呼道“不可能!”   他可是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一刀正中这个明兵的脖子,借助战马的速度,绝对能将他的脑袋劈下来。   然而这个明兵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矗立在那,这超出了巴特巴的认知。   “该我了!”   贾琏没有墨迹,挥舞着手中的方天画戟,朝着还在挣扎着起身的巴特巴身上招呼过去。   手起刀落,巴特巴的人头旋转着飞了起来,然后重重的落在地上。   这一幕直接让看戏的一百多个鞑子骑兵惊呆了。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巴特巴在这个汉狗手上,连一招都没撑住。   惊愕之后便是愤怒,区区明狗,居然单挑打败了大清勇士,这让他们无法接受。   要是到在以前,想要击杀一个鞑清勇士,明军至少要付出五倍的伤亡。   不等鞑子头目下令,又是两个鞑子骑兵叫喊着冲了上来。   “明狗,拿命来!”   “杀了这个明狗!”   贾琏冷笑一声,提着还在滴血的方天画戟,便迎着两个鞑子冲了上去。   “杀!”   没有多余的招式,贾琏直接将方天画戟举起来,丝毫不惧鞑子骑兵挥舞过来的马刀。   错身而过,贾琏手中的方天画戟划过鞑子的腹部,这个鞑子兵被砍成了两段。   解决掉一个敌兵之后,贾琏没有挥戟,而是直接以身体撞向另外一匹战马。   在一百多鞑子兵惊骇的目光中,预想中的明兵被撞飞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反倒是战马被撞翻在地,上面的鞑子兵也跟着摔倒下来。   这个鞑子兵已经被吓傻了,肉身抗住战马的冲击,大刀劈砍在身上连一点伤口都没有,这还是人吗?   他哪里还敢与贾琏搏杀,起身就像逃跑,但实在是太迟了。   贾琏直接把方天画戟投掷出去,从背后贯穿了这个鞑子的身体,然后向前飞出十几步才掉落在地上。   望着胸前出现的方天画戟,这个鞑子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后方还在看戏的一百多鞑子兵,此时也收起了看热闹的心思。   本以为巴特巴的死是轻敌大意,被这个明兵捡了便宜,可现在这个明兵却在没有战马的情况下,以一敌二,连杀己方两名骑兵。   尤其是刚刚投掷方天画戟,直接穿透铠甲,贯穿身体,可想其力量多么的巨大。   这个明兵身上透露出诡异的气息,让他们有些不寒而栗。   “全军压上!”   作为这支鞑子兵指挥官的牛录章京,巴图随即下令。   他很清楚,必须要先解决掉这个诡异的明兵再说。   再像之前那样一个两个的上,纯粹就是送人头。   一百多鞑子兵,犹如猛虎下山一般,从山梁上倾泻而下,扑向了孤身一人的贾琏。   而贾琏却不为所动,像一座大山一般,坚定的迎向鞑子骑兵。   与此同时,那五百躲明军溃兵也渐渐停下了脚步。   望着贾琏只身一人,顷刻间斩杀了鞑子三个骑兵,他们也都惊呆了。   不过他们也只是看着,鞑子毕竟还有有一百多骑兵。   他们虽然有五百多人,是鞑子兵的五倍,但建制混乱,各部兵马都有,且互不统属,没办法统一指挥。   之后贾琏麻利的骑上了一匹鞑子的战马,单枪匹马朝着鞑子兵冲锋而去。   而他手中的武器,也从刚才被杀死的鞑子身上拿了回来。   毕竟其他的武器他用不惯,而且他用方天画戟已经很多年了,方天画戟现在就如同他的身体一样。   “杀!”   贾琏大喝一声,挥手一戟,砸向了最近的一个红巴牙喇兵的脑袋,丝毫不躲避这个鞑子兵挥舞过来的马刀。   方天画戟正中巴牙喇兵的脑袋,只见红白之物如同豆腐脑一样喷溅而出,其他的鞑子都为之一凛。   贾琏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传说中的鞑子巴牙喇兵,也不过如此嘛。   传闻鞑子内部的战功极为严格,想要成为巴牙喇兵,起码要干掉二十个敌人才行,这还是初级的红巴牙喇。   而更高级的白巴牙喇兵,最少要杀死五十个人才行。   现在,这个红巴牙喇兵却被贾琏秒杀,无论是后续的鞑子,还是观望的明军都惊呆了。   “不怕死的就上来!”   贾琏暴喝一声,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的方天画戟,敲碎了一个又一个鞑子兵的脑袋。   而身后的五百多明军,则像是看恐怖电影的小女孩一样,发出阵阵尖叫。   “天呐,他杀了一个红巴牙喇兵!”   “啊,又杀了一个!”   “白巴牙喇兵,那是鞑子的白巴牙喇!”   “天呐,他杀的鞑子兵有二十个了!”   ……   这五百多明军,望着贾琏在鞑子骑兵中间大杀四方,一个个也都跃跃欲试。   鞑子的人头是很值钱的,砍下一个鞑子的脑袋,赏银五十两,而且还能升官。   要知道他们的军饷一年也不过十八两,这还只是名义上的,经过军官层层盘剥,能到手一半两就不错了。   也就是说,砍下一个鞑子脑袋,相当于五六年的军饷,而且还能升官,这对他们是相当大的诱惑。   但鞑子的凶残他们是知道的,不说以一敌十,一个鞑子兵打他们三五个就跟喝水一样轻松。   他们都是汇拢在一起的溃兵,骑兵只有六十多,他们都担心自己上了其他人不上,到时候被卖了。   在这种纠结的情绪中,他们既不逃走,也不敢上前与贾琏并肩作战,就一直处于观望姿态。   贾琏也没指望他们能上来帮忙,他已经沉浸在了战斗之中。   现在他不但有了足够的力量,而且有了战甲防护,根本不担心被敌人杀死。   贾琏每一次挥舞方天画戟,都能敲碎一个鞑子兵的脑袋,而鞑子砍在他身上的刀剑棍棒,却丝毫不能伤他分毫。   渐渐地,这些鞑子兵开始恐惧了,这个明兵是如此的强悍。   “狗鞑子,哪里走!” 第二章 皇太极的儿子豪格之死   贾琏盯上了鞑子的牛录章京巴图,大喝一声,策马直追。   这一声大吼,吓得鞑子牛录章京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   此时的巴图,亲眼看到贾琏一棒一个,干掉了他五十多个部下,哪里还敢应战,慌忙逃跑。   但人在慌乱中总是会出错的,慌不择路之下,战马直接撞上了另外一个躲避不及的鞑子骑兵,摔了下来。   贾琏可不会给他机会,顷刻间便追上了摔倒在地的巴图。   然后就和其他鞑子兵一样,贾琏方天画戟挥下,巴图的脑袋成了碎西瓜。   己方阵亡过半,活下来的鞑子兵早就被吓破了胆。   之所以没有逃跑,不过是巴图没下令撤退,碍于严苛的军法,他们才硬着头皮作战罢了。   现在巴图死了,他们更是斗志全无,一窝蜂般四散奔逃。   四十几个鞑子骑兵分路逃跑,贾琏纵使有三头六臂,也没办法将他们一一斩杀。   不过这些鞑子仍旧没能逃过一劫难。   在看到贾琏一人击杀了过半鞑子骑兵,剩余的鞑子兵溃逃之后,原本在后面观望的五百多明军,终于动手了。   这五百多明军中,有六十多个骑兵,还有一些会骑马但是没有战马的,直接骑上了鞑子的战马,追击而去。   对此,贾琏没有什么不满,反倒有些欣慰。   毕竟,单靠他一人,是没办法追杀全部鞑子溃兵的。   杀人也是个体力活,接连击杀五十多个鞑子兵,贾琏的体力也消耗的差不多。   现在站着都有些吃力,更别提继续追杀鞑子骑兵了。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贾琏已经吃饱喝足,恢复了体力。   此时,追击溃逃鞑子兵的明军骑兵也都陆续返回了,有带伤的疼的龇牙咧嘴的,也有提着鞑子首级笑容满面的。   不过这五百多明军,却根本不敢靠近贾琏。   在他四五十步的距离徘徊不前,围成了一圈,像是看猴戏一般。   贾琏笑着说道“怎么都不敢过来,怕我吃了你们不成?”   听到这话,一个身披精良铠甲的将领走上前来,半跪行礼道“末将千总刘大全,隶属于陕甘总兵马科麾下,拜见将军!”   “将军?”   贾琏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啥时候成将军了?   刘大全解释道“此战您独自一人阵斩鞑子五十余人,其中还有鞑子牛录章京,此等战功,朝廷最少也会封赏一个游击将军的职位!”   听他这么一说,贾琏才反应过来。   这大明的军功制度却是凶残,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大头兵,却能凭借这五十多个首级一跃成为将军。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军功制度,才能让士兵拼命杀敌。   “贾将军,敢问这鞑子首级?”   望着刘大全他们手中的人头,贾琏摆了摆手“这些都是你们自己砍的,理应归你们自己!”   “末将代弟兄们谢过将军!”   听到贾琏这么大方,刘大全喜出望外,连忙拜谢。   作为大明的军官,刘大全和其他将领区别都不大。   杀良冒功虽然没干过,但克扣军饷,抢夺战功的事情可没少干。   若是在以前,倘若有其他军阵的士兵砍了几个鞑子脑袋,被他遇上了,他说不得会恶向胆边生,把那士兵偷偷砍了,然后把鞑子首级据为己有。   但现在,亲眼目的了贾琏以一敌百,击杀鞑子五十余人,给刘大全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这么做。   他可是亲眼看着贾琏挨了不止一刀,现在却仍然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绝对是有神佛庇护。   “贾将军,末将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此战我大明败局已定,我等又都是各部溃败下来的残兵,找不到上级将领不说,随时还能遇到鞑子追兵。这次若不是遇到贾将军,我等定然难逃一死。将军对我等有救命之恩,我们愿意追随贾将军,为将军鞍前马后效劳。”   “这么说,你们都愿意追随我?”   一众溃兵齐声大喊“愿听贾将军号令!”   “那好,既然你们心甘情愿,那我就收下你们!”   虽然贾琏现在以一敌千没有任何问题,但他知道有些事情光靠他一人是不行的。   而且这身战甲虽然防护能力强大,到现在他连皮肉伤都没受一点,但面对的只是冷兵器罢了。   要知道现在不是唐宋,更不是秦汉三国时期,而是明朝末年。   现在已经是冷兵器向热兵器过度的时代,火器的使用也越来越普遍。   明军各部中,鸟铳这些单兵火器装备比例基本都超过一成了,虽然鸟铳远不如后世的步枪好用,但毕竟是热兵器,规模使用威力还是很可观的。   部分军队甚至装备了三成四成的火器,而神机营更是全员火器的配置,单单火炮就装备了超过两百门。   鞑清方面,虽然没这么普遍,但孔有德率领登州兵马投降皇太极后,也被整编成了乌真哈超营,也就是专门的火器营。   其中就包括红夷大炮这等重炮,而且数量还不少,估计得有上百门。   虽然没有见识过红夷大炮的威力,但想想都知道,这种轻则三千斤,重则万斤的重炮,其威力是相当恐怖的。   贾琏估计,若是正面挨上一炮,即使身上有战甲也难以抵挡。   而想要拯救河山,需要的就是人手。   所以,他必须要有一支属于自己的队伍。   眼前这五百多明军溃兵,刚好可以当做起家的资本。   虽然他们初期的表现让贾琏很失望,但后来好歹也算是雄起了一把,收拾掉了鞑子的溃兵。   根据他们的汇总,追击杀死的鞑子一共是四十五人,结合鞑子的总数,还是有四五个漏网之鱼。   此时,贾琏所处位置东边三十多里外的一片战场上,尸横遍野。   这里刚刚结束一场大战,豪格率领正蓝旗不足万人的兵马,追上了白广恩和唐通的近四万明军,并将其击败。   豪格是鞑清皇帝皇太极的长子,在六年前皇太极称帝的时候,被封为和硕肃亲王,统领正蓝旗兵马。   此番松锦大战,明军三晋总兵王朴未战先溃,其他各部兵马也相继逃跑,明军大乱,鞑清胜局已定。   现在的明军分为两部,一部分由祖大寿和洪承畴率领,坚守在锦州和松山两座坚城。   而其余十几万大军,则在王朴,吴三桂,唐通等人的率领下,向山海关方向撤退,更准确的说是溃逃。   清军攻坚能力一向不行,即使松山和锦州没有外援,啃下来最起码也要一两个月乃至更长的时间。   相比之下,追击溃逃明军可就轻松多了,而且这一部分明军的数量更大,功劳更大。   皇太极自然是让长子豪格来负责追击,也是为豪格继承皇位铺路。   现在的鞑清,皇太极虽是皇帝,但并不能做到一言九鼎。   比如他想立豪格为太子,却一直都没能办到,反对的声音实在太大了。   而且觊觎皇位,并且有实力的人不少。   现在的八旗中,皇太极自己掌控两黄旗,多尔衮三兄弟掌控两白旗,他二哥代善和侄子岳托,这父子俩掌控两红旗,剩下的正蓝旗在豪格手中,镶蓝旗在七哥阿巴泰手中。   说白了,皇太极豪格父子俩只占三旗,目前相对于多尔衮,代善等人确实是优势。   至于蒙古八旗和汉军八旗,也都有各自的统帅,不全听他皇太极的命令,这是鞑清自立国开始就存在的问题。   皇太极现在身体状况越发不行,他自己都能感觉到时日无多了。   他担心自己死后,豪格不足以对抗多尔衮三兄弟。   对于多尔衮,皇太极太了解,他这个十四弟,能力还在他本人之上。   只不过当年他们的老爹野猪皮挂掉的时候,多尔衮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娃娃,羽翼未丰,才让皇太极捡了个便宜,否则现在的皇位绝对是多尔衮的。   所以他想尽一切办法,让豪格尽可能的树立威信,将来能够力压多尔衮一头,顺利继位,免得皇位落到多尔衮手中。   于是,攻打松山的锦州两座坚城的任务交给了多尔衮,追击溃逃明军的任务就交给了豪格。   豪格自然明白老爹的意思,所以也很上道。   他并没有在后方指挥作战,而是亲自率军追击,谋求更大的战功。   就在一个时辰前,豪格率军追上了撤退中明军马科和白广恩两部。   在他的带头冲锋之下,没费多大力气便击溃了这五万明军,斩杀明军一万多,剩余的三万多朝着不同方向溃逃了。   随后豪格把手头的兵马大都分散出去,分路追击,所以现在身边只带着区区一千兵马,打扫战场,处理俘虏,等待探马消息传回,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不多时,一个亲信前来禀报“王爷,我们碰到一个受伤的士兵,他说有重要军情禀报!”   “带上来!”   这个伤兵哭喊道“奴才布拉格叩见肃亲王。大事不好啦,我们遇到了妖怪!”   “胡说八道!”   “奴才真没胡说啊,我们追上了一股五百多人的明军溃兵,结果其中一人非但不逃走,还转身迎战,我们小半个牛录近百人与之激战,被其一人斩杀过半,包括牛录章京和六位巴牙喇大人,奴才等少数几人分路逃跑,才捡了一条命。这人绝对是妖怪!”   “嘶……”   听到这话,豪格倒吸一口凉气。   区区一个明军,就能斩杀五十多个大清勇士,其中还有六个巴牙喇兵,这如何不让他震。   这这六个巴牙喇兵加上近百骑兵,在野外与明军遭遇,若是只有四五百人,定能将其轻易击溃,甚至全歼。   即使上千明军,他们纵然不能取胜,也能安然撤退出来。   可现在,这百来人,却被区区一个明兵消灭过半。   如果事情真如布拉格所说,这还是人吗?这妥妥的是妖怪啊。   不,这绝不可能。   豪格随即恶狠狠地盯着“你个狗奴才,居然敢说谎!在不说实话,就拖下去砍了!”   “奴才真没有说谎啊,那个明兵刀枪不入,纵使被战马撞飞,依然毫发无损起身应战,几位巴牙喇大人在他手上都没有一合之敌!牛录章京大人被这个妖怪杀死后,我们剩余的四五十人根本不敢迎战,奴才侥幸逃过追杀,捡了一条命!”   望着布拉格涕泪俱下,身子还在颤抖,一回想起战斗的场面就瑟瑟发抖。   看到布拉格的样子,豪格也有些纳闷了。   他活了这么多年还真么遇到过妖怪,但一个明兵杀死他们五十多人,怎么看都不合常理。   豪格身边的一个将领则轻声说道“王爷,依奴才看来,多半是他们被一伙明军精锐给伏击了,这狗奴才临阵脱逃,为了脱罪才编造出这番谎言!”   然后冷冷的望着跪在地上的鞑子兵“这狗奴才临阵脱逃,欺骗主子,扰乱军心,理应当斩!”   “拖下去,砍了!”   豪格本就是个暴脾气,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当即发怒处死布拉格。   也不管布拉格如何求饶,一刀落下,身首异处。   “王爷,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豪格冷笑一声“当然是去会一会这支明军,能全歼我大清上百骑兵,最少也有上千精锐明军,说不定是哪个明军总兵的队伍!”   “王爷英明,此番我大清虽然大败明军,但这些明军将领跑的比兔子还快,我军至今未能抓获哪怕一个总兵,此番若是能抓到一两个总兵,王爷必然能力压那多尔衮一头!只是,这些俘虏该如何处置?”   “全杀了!”   豪格冷冷的说道。   随即,原本以为投降就能逃过一死的三千多明军俘虏,遭到了鞑子残忍的屠杀。   将这些明军屠戮一空后,没有任何修整,豪格便率领一千骑兵,浩浩荡荡向西而去。   对于豪格的逼近,贾琏一无所知。   此时他正在整编这支明军残兵,这五百多人的成分实在是太过复杂了。   这一次松锦大战,明军累积出动三十余万大军,除了被围困在锦州城的祖大寿部,另外有九部总兵。   除开去年八月战死的大同总兵杨国柱外,还有包括吴三桂,李辅明,马科等在内的八大总兵。   而这五百多溃兵里面,隶属于每个总兵的人都有,口音也各不相同。   好在贾琏有着足够的威望,这些明军都亲眼目睹了贾琏的个人秀,他的命令没人敢违抗。   总的来说,整编行动还算顺利,还是按照明军原本的编制,十人一什,五什为一队,设队正,五队为一哨。   五百多人,一共被编为两哨,刘大全这个千总,以及另外一个把总刘成,各统领一哨。   “将军,不好啦,三四里之外出现一支鞑子骑兵,总数超过千人!”   就在这时,负责在山梁上警戒的一个士兵前来汇报。   “可有看清他们的旗帜?有没有携带大炮?”   “看样子是鞑子正蓝旗的兵马,而且还有一面旗纛,并没有携带火炮!”   “旗纛?”   “属下可以肯定,是正蓝旗的旗纛!”   听到这个消息,贾琏兴奋不已。   纛,其实类似于大明的将旗,代表将领身份和这支军队的归属。   一般是蒙古部落和建州鞑子使用,是部落头人或者鞑子将领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除了鞑子皇帝皇太极的织金大纛外,八旗每个旗都有自己的旗纛,一般跟随旗主行动。   这支鞑子兵带着正蓝旗的大纛,毫无疑问,正蓝旗旗主,也就是豪格,肯定就在里面。   豪格,那就是鞑清事实上的皇太子啊,这要是能干掉,岂不是赚大发了。   既然鞑子没有大炮,而且规模只有千人,那贾琏就无所畏惧了。   反倒是刘大全听到上千鞑子骑兵,有些失了方寸“将军,咱们该怎么办?”   看着身体有些微微颤抖的刘大全,贾琏淡定的说道“怎么办?当然是灭了这支鞑子兵!”   “可是将军,咱们只有五百多人,鞑子却有上千骑兵啊!”   “上千骑兵又有何惧?听我指挥,这一战,咱们要全歼这支鞑子骑兵!”   “属下遵命!”   看到贾琏胸有成竹,刚才那一战又如此的强悍,刘大全也只能听从命令。   随后,在贾琏的命令下,刘大全带着麾下的骑兵队,共计五十骑兵,纷纷跨上了战马,套上了鞑子的衣服和盔甲。   而贾琏,也套上了一件普通鞑子兵的服装,装扮成一个鞑子小兵。   从远处看去,这就是一支鞑子的骑兵队伍。   至于剩余的四百步兵,以及另外一队骑兵,则整装待发,埋伏在山梁的西面。   刘大全身披鞑子牛录章京的衣服,带着身后五十个‘鞑子兵’,缓缓越过山梁,朝着豪格的方向走去。   望着山梁方向走来五十骑,身上的盔甲都沾满了鲜血,还有不少破损,豪格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定然是巴图这个牛录章京轻敌冒进,然后遇到了某个明军总兵,然后被伏击,损失近半,而布拉格就是个逃兵,遇到了妖怪只是他脱罪的说辞。   正当他准备呵斥‘巴图’的时候,却猛然发现这支骑兵之中,接连飞出两支长矛,直奔他的面门而来。   长期作战养成的本能反应,让豪格立即压低身子躲避。   只听见耳旁嗖的一声,一根长矛擦着他的头盔飞过,他甚至能听到钢铁摩擦的声音。   然而还没等他稳住身形,便被自己的宝马给掀翻在地。   从豪格骑马,变成了马骑豪格。   在豪格倒下之前,看到自己的战马胸前,插着另外一根长矛。   望着没有命中豪格,贾琏有些失望。   他让刘大全带人伪装成鞑子兵马,为的就是让豪格放松警惕,自己能够靠近到投掷距离,自己装扮成小兵,更是为了不引起鞑子的注意。   然后利用巨大的力量,直接对豪格进行斩首行动。   可惜的是,豪格的战场敏锐感很强,本能的躲掉了第一根长矛的攻击。   不过第二根长矛击杀他的战马,豪格也被掀翻在地,失去了机动能力。   “杀!!!”   贾琏哪里还会给豪格爬起来的机会,大喝一声,挥舞着手中的方天画戟,一马当先杀入敌阵。   众鞑子连忙试图结阵迎敌,贾琏完全不躲避鞑子兵劈砍过来的刀剑,直奔豪格。   他与豪格之间的距离本就不足五十步,骑马更是顷刻便到。   豪格虽然在护卫的帮助下从战马身下钻出来,勉强站了起来。   但被几百斤的马压在身下,现在更是浑身疼痛,完全无力使用兵器迎战。   十几个护卫更是结阵保护豪格,但贾琏的方天画戟岂是普通盔甲可以抵挡的,随便一戟挥舞过去,便是一个鞑子兵被斩杀。   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豪格身边的护卫便被击杀殆尽。   “好汉饶命!好汉饶了我一命吧!”   望着身旁的护卫全家倒下,豪格也慌了,全然没有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反而跪地求饶起来。   “豪格,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望着极尽谄媚的豪格,贾琏讥笑道。   “汉狗去死吧!”   突然,豪格大喝一声,然后贾琏便听到耳旁传来两声巨响,一片烟雾遮蔽了他的视线,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两下。   “哈哈,你这汉狗不自量力,居然还想杀死本王!”   豪格放声大笑起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兴奋不已。   他手里握着的,正是两把短铳,而且还是燧发的。   鞑清前期对火器的认知还是很到位的,毕竟野猪皮就是被一炮轰死的,明军的火器也确实给鞑子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所以孔有德和耿仲明带去的火器部队,才会被格外重视,孔有德和耿仲明,以及后续投奔的尚可喜,成为了仅有的三个异姓王。   豪格手中的这两把燧发短铳,便是孔有德这个狗汉奸,为了拍豪格这个未来的皇位继承人的马屁,专门为他打造的。   然而,豪格预想中,贾琏身上多出两个血窟窿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硝烟散尽后,贾琏却仍旧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   豪格整个人都惊呆了,手中的两支燧发手铳也掉落在地。   贾琏本想活捉豪格,没想到他居然玩起了阴招。   饶是脾气好的贾琏,此时也出离愤怒了“豪格,这是你自己找死!”   然后,在鞑子们惊骇的目光中,贾琏挥舞着方天画戟,砍向豪格。   此时的豪格已经来不及躲避了,一戟落下,豪格的脑袋掉落在地。   “豪格已死!”   “撤退!”   贾琏举起豪格的首级,直接下令撤退。   这一波斩首行动,靠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趁着其他鞑子没反应过来干掉豪格。   现在目的已经达成,没必要继续缠斗。   刘大全带着五十骑兵正在与鞑子兵鏖战,但人数完全处于劣势,此时已经伤亡了十多人。   听到豪格已死,没有半分犹豫,果断率军撤退。   几个鞑子的牛录章京,看着没了脑袋的豪格尸体,已经彻底疯狂了。   豪格身为鞑清事实上的皇太子,此时却被明兵击杀,消息传回去,必然是举国震惊。   到时候皇太极必然极为愤怒,他们这几个将领保护主将不力,绝对是被斩首的下场。   如果再让杀死豪格的明军跑了,不但他们自己,甚至还会株连九族,他们的家人也难逃一死。   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让这些明军跑掉。   于是,这一千鞑子兵,在几个牛录章京的率领下,犹如猛虎下山一般,朝着贾琏穷追不舍。   望着追击而来的鞑子兵,贾琏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贾琏一行很快越过山梁,刘成已经带着剩下的四百多人架好了长矛阵。   最前面的鞑子骑兵越过山梁,发现眼前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长矛,想要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当头的两百多个鞑子,纷纷撞上长矛阵,当场毙命。   后续的鞑子急忙调转方向,但还是有些鞑子撞上了长矛阵,眨眼之间近千鞑子骑兵就伤亡了近四百人。   而此时,贾琏已经重新整队,从长矛阵两翼直接向鞑子骑兵冲锋。   贾琏带着四十来个骑兵冲击左翼,而刘大全则带着另外一支先前没动的骑兵,冲击右翼。   本就死伤惨重的鞑子骑兵,被两支明军骑兵队一阵冲锋,直接被截成了三段。   而后,刘成指挥着长矛阵向前押进,没来得及调转马头的鞑子骑兵,一个个被长矛捅成了马蜂窝。   贾琏更是挥舞着方天画戟,如同割草一般,将鞑子骑兵成片的砍翻。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左翼的一百多个鞑子,便所剩无几了。   安排骑兵队对付残敌后,贾琏又投入了对中部鞑子的绞杀,配合着长矛阵,也只用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中部的不足三百鞑子也被绞杀一空。   右翼的鞑子虽然和刘大全带着的骑兵队打的旗鼓相当,但一千多人,此时只剩下他们不足两百人了,哪里还有继续作战的勇气,纷纷开始逃跑。   一炷香过后,战场上的厮杀声停止了。   这一战,明军大获全胜,斩杀皇太极长子豪格不说,更是全歼了这一千正蓝旗的鞑子,逃掉的鞑子不足三十人。 第三章 击杀皇太极,杀!   锦州城外,中军大帐。   皇太极此时的心情格外的好,为期两年的松锦大战,马上就要结束了。   明军各部纷纷溃逃,大清胜局已定。   就在不久前,从前方传回消息,他的长子豪格以正蓝旗之兵,击败了白广恩和唐通麾下的五万明军,正在乘胜追击。   不仅如此,锦州城内的祖大寿也有些动摇了。   之前屡次劝降,祖大寿都严词拒绝。   这一次,祖大寿却态度变得温和了,虽然还是拒绝投降,但明显没有那么坚决了。   看样子祖大寿也明白大明大势已去,他们得不到任何增援了,现在还不投降,无非是讨价还价,顺便再观望一番,看看有没有援军罢了。   “皇上,塔山方向有急报传来!”   一个亲信匆忙进来,向皇太极禀报。   “哦?豪格又击败了明军那一部?吴三桂还是马科?”   “陛下,肃亲王他……”   “快说,吞吞吐吐,成何体统?”   “有正蓝旗的士兵回报,说是肃亲王被杀了!”   “胡说八道!”   皇太极对此嗤之以鼻,他自己的儿子他最了解,虽然看似鲁莽,但实则粗中有细,从不以身犯险,怎么可能被杀了。   “皇上,奴才没有胡说啊,萧彼得和睇白两位甲喇章京大人就在营帐外面,是他们亲口所言!”   “让这两个狗奴才滚进来!”   “奴才萧彼得(睇白)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罢,究竟发生了何事?”   望着两人恐惧的神情,皇太极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地。   “皇上,奴才们无能,未能保护好肃亲王,让他被明军杀害了!”   听到两个甲喇章京这么说,皇太极差点晕过去,他勉强支撑着身体,问道“到底是什么回事,你们快如实说来!”   随后睇白和萧彼得便将他们知道的情况,全部禀报了皇太极。   不过他们也没有亲眼所见,是根据侥幸逃出来的十几个溃兵供述,整合起来的消息。   得知豪格就这么死在了明军手上,而且还是中了明军的计策,被偷袭而死,皇太极气的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而皇太极身边的亲信大将,包括鳌拜,遏必隆,阿山,图赖等人,无不愤怒异常。   “皇上,奴才请求率军出击,为肃亲王报仇!”   “皇上,奴才是肃亲王一手栽培的,不报为肃亲王报此仇,奴才无颜在大清立足!”   “这次一定要杀他个天翻地覆,山海关外的明狗全部屠杀,告慰肃亲王的在天之灵!”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嚷嚷着要率军出击,为豪格报仇。   皇太极此时也是悲愤交加,他最喜爱的长子,培养了这么多年的继承人,竟然就这么死在了明军手上。   而且到现在都没搞清楚杀死他的究竟是何人,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皇太极的手紧紧地攥住龙椅,心中涌出无限的杀意,浑身都在颤抖。   “传令,肃亲王阵亡的消息,务必密切封锁!”   “调集护军营,前锋营,从两黄旗再抽调两个甲喇,全军出击,为朕的爱子报仇!”   皇太极此时还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有条不紊的下达着命令。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瞒住豪格死亡的消息,若是让锦州城内的祖大寿,或是松山城内的洪承畴得知消息,恐怕他们就不会投降了。   不光不能让敌人知道,更不能让自己人,也就是代善,多尔衮他们知道。   尤其是多尔衮,他的威胁比代善更大,要是让他知道豪格死了,必然会动一些歪心思,大清内部可就不稳了。   所以,他只能带前锋营,护军营这两个类似于大明京营的亲军部队。   前锋营也叫葛布十贤超哈营,从各旗抽调精锐组建,只有三千人。   护军营也叫巴牙喇营,都是清一色的巴牙喇兵组成的,只有一千人。   两营四千人,加上正蓝旗的兵马,以及两黄旗的两个甲喇,总兵力差不多是一万六千人。   而对外的说辞,则是攻打宁远,估计多尔衮等人看不出猫腻。   ……   午时初,贾琏也带着刘大全和一众明军,来到了塔山堡外。   塔山堡是一座不大的城池,驻军一千五百人,防御说不上多强,跟锦州,宁远,松山这等坚城没法比。   贾琏选择到这里来,主要是离得近,免得露宿荒野,睡不舒服不说,还不安全。   “将军,不好啦,鞑子打过来了!”   塔山堡的守将李泰正在吃午饭,亲兵就急匆匆的进来。   李泰连忙放下饭碗,来到城头,赫然发现外面来了一支数百人的队伍,打着正蓝旗的旗帜,而且还有正蓝旗的旗纛。   李泰吓得差点一屁股摔倒在地,这旗纛来了,岂不是说正蓝旗的主力马上就来了?   正在这时,一个骑兵策马上前“楼上的明军听着,我家将军要入城歇息,赶快打开城门!”   望着这个骑兵一副鞑子牛录章京的打扮,但一口陕甘腔调,李泰有些凌乱了?陕甘籍的鞑子?   “敢问贵部隶属那一部?来我塔山堡所为何事?”   “哪一部?八部的人都有,你说算那一部?”   “那你们主将是谁?”   “我们主将是贾将军,东协曹总兵麾下的!”   听到他们主将是曹变蛟麾下,李泰惊了“什么?你们居然是明军?”   刘大全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妈的,你当我们是鞑子不成?”   “可你穿着鞑子的盔甲,打着鞑子的旗号啊!”   这还真不能怨李泰,此前一战,刘大全带着一队骑兵假扮鞑子,协助贾琏对豪格完成斩首。   打扫完战场后也没来得及换下来,这幅打扮,看着还真跟鞑子没啥区别。   “额,这是我们刚刚与鞑子大战一场缴获的盔甲和旗帜,还没来得及换下来!”   不过李泰还是很谨慎“希望贵部不要嫌我们多事,这鞑子假冒我大明军队诈开城门的先例很多,贵部可有证明自己身份的凭证?”   刘大全还没开口,贾琏先发话了“这些首级如何?可否当做凭证?”   说着,便让人拉着十辆马车上前,每一个马车上,都对着上百个鞑子的首级。   这些首级无一例外,都有着丑陋的金钱鼠尾辫,而且面部狰狞,一看就是鞑子,根本伪造不出来。   望着这么多的首级,李泰惊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要知道他这个游击将军的职位,靠的不过是二十个鞑子首级罢了。   崇祯九年,鞑子入寇,他当时是个把总,麾下三百多人,与一支二十人的鞑子斥候遭遇,退无可退,拼死一搏,付出了六十多人阵亡的代价才灭了这二十个鞑子。   也因此由把总一跃成为游击将军,而眼前这些鞑子,怕是得有上千枚吧,这是何等可怕的战功?   这个时候,他不信也得信了,鞑子就算想要诈开城门,几十枚首级足矣,可这里却有足足上千枚鞑子首级。   他可不觉得他这个小小的塔山堡,值得鞑子花费这么大的代价。   有了这些首级开道,贾琏顺利带队入城,总算是有了个暂时安全的地方。   “什么,这是鞑子正蓝旗旗主豪格?”   当得知那枚用匣子装起来的首级是豪格的,李泰和一众塔山堡的军官都惊呆了。   原本以为能斩杀上千鞑子已经是奇迹了,没想到贾琏由他们居然还斩杀了豪格。   这豪格可不是一般的旗主,是未来很可能接替皇太极,当鞑子皇帝的人啊。   不过,一番忧虑也萦绕在他们心头。   豪格死了,皇太极会善罢甘休吗?   ……   果然,才到下午,他们的忧虑就成为了现实。   皇太极亲率大军西进的消息,传到了塔山堡。   皇太极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贾琏也是一阵惊讶。   他估计皇太极肯定会追过来,毕竟儿子都被杀了,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皇太极来了,肯定是给豪格报仇来的,这可如何是好啊!”   李泰焦急的声音,基本上说出在场明军的心声。   即使是参与诛杀豪格的刘大全和刘成,此时也是心里没底。   干掉豪格,一方面是豪格轻敌大意,手里只有一千兵马,就率军追击。   另一方面是贾琏谋划得当,出其不意的斩杀豪格,然后又用伏兵将其击溃。   即便,己方仍旧伤亡了百余人。   现在皇太极来了,带来的兵马绝对不在少数,很可能超过十万人,而且很可能带来重炮。   塔山堡虽然坚固,但毕竟规模有限,兵力也只有一千多人,比不了锦州那等坚城。   锦州城头有二十门重达到五千斤的红夷大炮,其余的火炮数量也不少,塔山堡只有区区六门佛郎机炮,都是五百斤的,根本没法比。   望着慌乱的众人,贾琏颇为不满“慌什么?还十万八万,皇太极能带出来两三万兵马就不错了。”   “这鞑子内部争斗不断,多尔衮觊觎皇位不是一天两天了,豪格被杀的消息必然被皇太极隐瞒,而为了避免引起多尔衮的怀疑,皇太极能带来的兵马绝对不会太多。”   此言一出,众人稍微镇定了一些,贾琏说的确实没错,鞑子内部的一些争端他们也有所耳闻。   贾琏此时心中已经有了计策,而且有很大的把握能够成功。   “李泰,城内库存的火药还有多少?”   “回将军,前几日刚刚从关内运来了一批物资,还未来得及运往松山,这批物资中包括五千斤火药。此外,城内还有三百斤的库存,用于城防!”   听到有这么多的火药,贾琏也是心头大喜,他的计策成功率又提升了不少。   “这五千斤火药,按照一百斤一包,用油纸包起来,加上引线!”   “属下遵命!”   “刘成,你把麾下兵马都撒出去,负责监视鞑子的动向,同时尽可能的收拢溃兵,尤其是会骑马的,全都给我拽进城,不听命令的直接按逃兵砍了!”   “刘大全,你把所有会骑马的士兵集中起来,连同后续收拢的溃兵,整编为一支骑兵部队!”   这一次他准备玩一票大的,他的目标,正是皇太极。   黄昏时分,皇太极的大军终于抵达塔山堡外了,而贾琏安排的战备工作,也完成的差不多了。   来到塔山堡东面的城头上,看着城外的鞑子大军,贾琏也是感慨万千。   人马上万,无边无沿。   这不足两万的人军队,给人感觉像是有几十万人一样。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这话还真有一定的合理性。   一支军容齐整,披坚执锐的万人大军,看着就让人有一种拔腿就跑的气势。   望着半里之外的皇太极,贾琏扯开了嗓门大吼道“奴酋洪太,尔等世受我大明天恩,不思为大明尽忠,悍然反叛,杀掠我大明子民,罪在不赦!”   “尔逆子豪格,攻击我大明军队,已被本将斩杀!我劝你速速投降,否则这便是你的下场!”   然后贾琏大手一挥,几个士兵将豪格的尸首抬了上来。   被砍下的豪格脑袋,已经被缝合到尸体上了,然后被挂在正蓝旗的旗纛上,树立起来。   然后一堆弓箭手和一队火铳兵上来,离着十多丈,便对着豪格的尸体玩起了射击比赛。   不一会的功夫,早已凉透了的豪格身上,满是被火铳打出的弹孔,还有插得密密麻麻的箭矢。   “啊!”   望着自己儿子的尸体,遭到如此侮辱,皇太极怒目圆睁。   他的儿子死了,尸首都不能得到片刻安宁,还要受到如此虐待。   看着豪格身上的箭矢和弹孔越来越多,皇太极的脸色变得无比苍白,忽然吐出一口鲜血,就要向后倒去。   一旁的护卫见此情形,连忙上前将皇太极搀扶住,才让他没有从战马上跌倒下来。   同时,几个护卫慌忙找出一些药丸,端来水碗,帮助皇太极将药物服下。   ……   望着皇太极被气的吐血,身边的鞑子也是一阵慌乱,贾琏心情格外的好,颇有一丝诸葛村夫骂死王司徒的爽快感。   后世传闻皇太极死于高血压和心脏病,虽然不能确定,但看到皇太极是个两百多斤的大胖子,想必这些毛病是少不了的。   如果通过这一番操作,直接把皇太极气死,那可就赚大发了。   看着皇太极好转过来,贾琏也没有太过失望,至少狠狠的刺激了一波皇太极,让守城明军的士气大振。   毕竟皇太极可不是一般人,不至于这么简单就挂了。   当年努尔哈赤挨了一炮,重伤濒死的时候,可是明着说传位给多尔衮的。   结果皇太极利用多尔衮年幼,威望不足,羽翼未丰的劣势,外加二哥代善和其他人都不希望多尔衮继位,一番合纵连横,最终坐上了大位,还逼死多尔衮的亲生母亲阿巴亥。   吃了药丸之后,缓了好一阵,皇太极才勉强开口“传令,全军扎营。明日一早攻城,攻破城池后,一个不留全部杀光,为朕的儿子报仇!”   他知道贾琏这是在刺激他,但这个时候决不能冲动。   现在所有的攻城准备都没做,敌人的情况也不是特别清楚,一旦贸然攻城,攻击受挫,后续的进攻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随后,皇太极便不再看向塔山堡,以免再受刺激。   望着鞑子开始安营扎寨,打造攻城器械,贾琏也下了城头,留下已成刺猬的豪格尸体,在寒风中随风飘荡。   刘大全也完成了贾琏交代的任务,顺利的组建了一支千人的骑兵,包括原本带来的两队骑兵,李泰麾下的五百骑兵,以及后续收拢的其他各部溃逃骑兵。   有了这样一支骑兵,贾琏就能更好的完成他的计划了。   ……   太阳渐渐落山,黑夜笼罩大地。   午夜时分,薄薄的雾气渐渐弥漫开来。   清军营地内,赶了一天路的鞑子兵们早已人困马乏,除了少量负责警戒哨探之外,其余全部已经入眠。   即使是这些哨兵和斥候,此时也都是一副慵懒的模样,防备极为松懈。   也怪不得他们如此懒散,在此之前,清军战无不胜,明军依靠着城池才能和他们一战,野战中没有十倍的兵力,休想战胜清军。   现在已经探明,城内的明军只有三千多人,相信这些明军不敢出城偷袭。   中军营帐内,皇太极正接受御医的治疗。   之前受到的刺激太大,虽然缓过来了,但皇太极还是感觉阵阵头痛。   “皇上,奴酋鳌拜求见!”   “进来吧!”   “禀皇上,奴才已经侦查清楚了,城中只有六门五百斤的轻型佛郎机炮,守将名为贾琏,此前并未听说过。”   听到这些,皇太极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此番他亲自率军前来,不单单是为了替死去的儿子报仇,更是为了消灭隐患。   这个贾琏,居然能以区区几百溃兵,全歼上千正蓝旗兵马,以及自己那勇武过人的儿子,绝非等闲之辈。   如若让他就这么活着,将来必定会成为大清的心腹大患,必须要尽早除掉。   “轰隆……”   忽然,一阵沉闷的响声传来。   紧接着,账内的众人都感觉大地似乎在颤动,连碗中的药液都荡起圈圈波纹。   皇太极本能的察觉到有异常情况,连忙下令“快去查看,外面发生了何事!”   “报……”   “禀报皇上,似是营地内的储存的火药不慎被点燃,引起爆炸!”   听到这个消息,皇太极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他却不知道,危险已经悄然降临。   鞑子营地北边半里的位置。   望着鞑子营地内发生了爆炸,同时传来阵阵慌乱的声音,将士们纷纷夸赞。   “贾将军威武!”   贾琏也很满意,这一百斤的炸药包,果然给力。   刚刚的爆炸,正是贾琏点燃了一个炸药包,然后投掷到了鞑子营地中引发的。   早在夜幕刚刚降临之时,贾琏就悄悄地带着一千骑兵,以及两千步兵,从西门出城。   然后饶了一大圈,来到位于城东的鞑子营地北面,潜伏起来。   等到夜深人静,大部分鞑子已经入眠的时候,便开始了袭击。   他让李泰将城内的火药以一百斤为单位包起来,就是为了当炸药包使。   歼灭豪格之后,他已经累计斩杀了一百多人,也领取了第五个系统奖励,十倍的力量。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一百斤的炸药包对他来说根本就没多重。   此时的贾琏,已经化身为人形炮台了。   旁边一队士兵纷纷专门负责点燃引线,然后抬着递给他,由他投掷出去。   “走你!”   贾琏大喝一声,又将一个炸药包奋力投掷出去,这一次他的目标,正是皇太极的中军大帐。   不过可惜的是,虽然力量有了,但准头还是不行。   炸药包落在了距离皇太极营帐三四十丈的距离,片刻之后,一团火球高高升起,紧邻的四五个鞑子营帐全部被笼罩在火海当中,内中的鞑子大部分都无声无息的死掉了。   偶尔有几个幸存的鞑子,身上也燃起了熊熊大火,在痛苦的煎熬中,慢慢死去。   此时的贾琏,已经换身成为了人形炮台,一个接着一个炸药包被投掷出去。   由于距离实在太远,这些炸药包的准头相当不靠谱,落得整个营地内到处都是。   不过如此一来,效果却相当不错。   鞑子兵本就睡得正香,被爆炸声惊醒,茫然无措。   紧接着便是四面八方都传来爆炸声和惨叫声,搞得他们惊慌失措,整个营地内乱成一团。   各级军官都在努力弹压,但连他们自己都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少军官也以为是自己触怒了长生天,引来了天罚。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贾琏便将三十个炸药包一股脑的投掷了出去,无一例外,全部落入了鞑子的营地之内。   他估计,这一番手工轰炸下来,死伤的鞑子至少得有一千五百个。   一百斤的火药,足够佛郎机炮开五十炮了,要是连五十个鞑子都干不掉,火药也不会取代冷兵器。   不过相比于这些直接的战果,最大的好处便是让鞑子营地内产生混乱,失去指挥。   贾琏从护卫手中接过方天画戟,指向鞑子营地,大声下令“全军听令,随我冲锋!!!”   “目标,鞑子右营!”   虽然麾下骑兵只有一千人,但趁着此时鞑子营地一片大乱,完全能够冲入其中。   而且,贾琏还留了二十个炸药包,随时可以派上用场。   最先承受攻击的,便是遏必隆驻扎的右营。   鞑子分成三个营地,皇太极自然位于中央大营,兵力一万人,而两侧则各安排了三千兵马驻扎,拱卫中央大营。   贾琏本可以直接攻击中央大营的,但那样做太冒险了。   如果短时间内没法干掉皇太极,等待两侧的营地整顿兵马,包夹过来,自己恐怕就要腹背受敌了,到时候想撤退恐怕都难了。   所以,还是先打右营保险一些。   身为右营主将,遏必隆也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下令将兵马集中起来。   然而,存放战马的马圈也挨了一发炸药包,直接炸死几十匹马,其余的受惊早就逃得干干净净。   遏必隆身边才聚集三四百人的时候,就感觉大地再次传来震动。   久经沙场的他知道,这是大队骑兵出动的声音。   果然,在火光的照耀下,一个手持七八尺大刀的威猛之士出现了。   而他的身后,则是源源不断涌出来的骑兵,个个眼神锐利,仿佛嗜血的豺狼看见猎物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杀!”   “杀!”   “杀!”   伴随着阵阵嘶吼声,贾琏则犹如杀神一般,挥舞着手中的方天画戟,将挡在他前进道路上的鞑子兵悉数斩杀。   而他身后的明军骑兵,也备受鼓舞,如同洪流一般,屠戮着沿途能遇到的所有鞑子。   饶是遏必隆这等老将,看到如此情形,知道根本无法抵挡明军的脚步,慌忙叫喊道“撤退,快撤退!”   然后不管不顾的朝着中央大营奔逃,败局已定,这个时候保命要紧。   身边的几百号鞑子兵,看到主将都跑了,更是斗志全无,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啊!”   “啊!”   一声声惨叫传到鞑子兵的耳中,催促着他们加快步伐逃跑。   “狗鞑子,哪里跑!”   遏必隆听到后面传来的怒吼,腿都直打哆嗦,但他却不敢回头,只能拼了命的逃跑。   然而,人的速度怎么可能比马快,顷刻之间便被贾琏追上。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右营主将遏必隆的头颅便被贾琏一刀斩落。   贾琏没有丝毫停下,继续追击,斩杀着一个又一个鞑子兵。   此时的鞑子右营,宛如一片人间地狱。   到处都是奔逃的鞑子兵,他们已经六神无主,本能的四散逃跑。   而一千明军骑兵,也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强大战斗力,疯狂的收割着这些鞑子的生命。   不过战场虽然混乱,但如果用心观察就能发现,明军的追击看似杂乱,但有着明显的倾向。   但凡逃向南方,也就是中央大营方向的鞑子兵,他们只是驱赶,而想着其他方向逃跑的鞑子兵,则被尽数斩杀。   这便是贾琏的计策之一,利用右营的鞑子溃兵,冲击鞑子的中央大营。   若是皇太极不作任何处理,这些为了活命已经不管不顾的鞑子,将会把中央大营的防线直接冲烂。   而若是将其全部击杀,一方面要消耗不少体力,另一方对士气也是极大的打击,毕竟杀的是自己人。 第四章 斩杀扬古利,脚踩鞑子皇太极   此时,鞑子中央大营已经恢复了一些秩序。   虽然还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四散奔逃的人群本制止了,鞑子们开始清理尸体,救治伤员,处理被炸坏的营地。   “报,右营遭受明军袭击!”   “什么?明军敢出城袭击?”   听到明军居然敢出城袭击,而且还击溃了右营,皇太极和几个大将都被惊呆了。   惊讶之后便是愤怒,区区两三千明军,居然敢出城袭击。   扬古利,阿山,图赖等人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纷纷请战。   连皇太极也忽略了刚才那阵莫名其妙的轰炸,怒气冲冲的下令道“阿山,命你率领两千前锋营将士,增援遏必隆,务必将这支明军全歼,一个不留的全杀了!”   “奴才遵命!”   阿山话才刚说完,又有哨探来报“皇上,不好啦,右营被明军击溃,溃兵正朝着中军大营涌来!”   听到这话,皇太极大怒道“遏必隆是干什么吃的?三千大军,这么快就被敌军给破营了?”   还没等话音落下,又一个哨探连滚带爬的前来禀报“皇上,遏必隆将军阵亡了,右营完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要知道遏必隆和扬古利一样,都是一等一的猛人,曾经带着三十人侦查,与上千明军遭遇,非但没有怯懦,反而率军迎敌。   一番激战下来,斩杀明军二百余人,其中遏必隆亲手杀死的明军不下三十人,明军溃败,遏必隆带着兵马大胜而归。   很显然,右营的溃败很大程度上是遏必隆被敌军斩杀。   能够斩杀遏必隆的敌人,毫无疑问,就是那个杀了豪格的贾琏了。   不过皇太极很快就镇定下来,能把后金这种部落联盟,短短十几年便发展成为能与大明正面硬碰硬的鞑清,其能力也非比常人。   “皇上,奴才请求出战,击溃这支明军!”   扬古利此时也怒发冲冠,请求出战。   虽然他和遏必隆的关系不见得多好,但毕竟遏必隆的父亲生前关系和他非常好,他们一个是正黄旗的,一个是镶黄旗的,都属于皇太极的麾下,所以现在遏必隆被杀了,扬古利还是很愤怒的。   “扬古利,朕命你率领两千兵马,外加护军营,诛杀贾琏此贼!”   “奴才遵命!”   得到皇太极的首肯,扬古利当即点齐三千兵马,在隆隆的战鼓声中,朝着贾琏的方向杀去。   而皇太极则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继续关注着战局。   “明狗,今日朕所承受的一切,定要你们百倍偿还!”   皇太极的眼中满是寒光,杀意尽显。   他已经决定了,此番大战结束后,他将再度率领大清军队,从古北口和西峰口入关。   届时,他一定要将大明的北方蹂躏成为白地,杀他几百万人,祭奠他的爱子豪格。   不多时,扬古利率领的三千清兵,便出现在了贾琏的视野当中。   “来者何人,本将军不斩无名之辈!”   “我乃大清英成公,舒穆禄·扬古利!”   听到是扬古利,贾琏不由得有些疑惑,扬古利不是在崇祯十年就死了吗?怎么现在还活着?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看着扬古利,贾琏也是有些兴奋了起来。   这扬古利虽然死的早,但是在死后可是被鞑子封为武勋王的。   要知道清朝虽然亲王郡王不少,但是在满族里异性封王的也不过是三个,第一个就是扬古利,第二个是傅恒,第三个就是傅恒的儿子福康安。   傅恒和福康安为什么封王,也是众所周知的。   傅恒那可是一个连老婆都能献给乾隆玩的人,福康安更是乾隆的私生子,这两个人封王虽然有点出乎意料,但那都是乾隆的自己人。   但是扬古利就不一样了,大大小小的战役打了上百场,可以说皇太极的麾下大将。   要知道鳌拜那么牛逼,都没有封王,扬古利却能被封王,足见其功绩和能力。   这样一个人物,居然没死在崇祯十年,而是现在来到了自己的面前,贾琏能不开心吗!   说实话,若是努尔哈赤能活到现在,贾琏估计会更兴奋。   “扬古利,也算是个人物,死在我手上,你应该觉得自豪!”   听到贾琏如此小瞧自己,扬古利怒道“你找死!”   说着,便挥舞这手中的战锤,呼啸着奔向贾琏。   贾琏不躲不闪,根本就不在乎扬古利的攻击,只管瞄准扬古利的腹部就是一戟砍去。   两人的战马侧身而过,扬古利难以置信的发现,自己居然飞了起来。   而他的坐骑,则继续带着他的下半身向前奔跑。   贾琏虽然没有被扬古利这一击伤到,但还是被巨大的惯性带的摔落马下。   望着扬古利被贾琏一戟斩成两截,战场上出现了片刻的宁静,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震惊了。   “啊……将军死了!”   一个鞑子兵被这一幕给吓傻了,哭喊着朝着后方跑去。   单单他一个跑了不要紧,关键是对士气的打击巨大,连扬古利大将军都战死了,他们还怎么抵挡眼前这个妖怪一般的明军将领?   贾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到鞑子军阵动摇,他再度跨上战马,一头杀入鞑子阵中。   后方的明军骑兵,也都趁着鞑子们愣神的状态,义无反顾的杀入敌阵。   顷刻间,这三千鞑子兵,便被一千明军骑兵冲的七零八落。   中央大营之中,皇太极勉强支撑着羸弱的身体,紧紧地盯着前方的战况。   他的双手不断的攥紧又松开,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若是往常,扬古利率领三千兵马,尤其是有一千巴牙喇营,即使遇上三万明军,也定然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这个贾琏实在是太诡异了。   先是以区区几百溃兵,杀死他的爱子豪格,又全歼上千正蓝旗的兵马,后又发动突袭,以迅雷之势斩杀遏必隆,击溃右营。   “皇上,大事不好啦!扬古利将军战死了,扬古利将军被明军斩杀了!”   ‘轰’的一下,皇太极感觉自己脑袋都蒙掉了。   这才半柱香的功夫都不到,扬古利就被杀了,前去对付明军的三千护军营和前锋营,岂不是就这么完了?   他手里总共才一万六千兵马,第一轮那莫名其妙的爆炸就伤亡了至少一千五百人,右营三千人又被击溃。   现在扬古利又战死了,前去增援的三千援军,还能支撑多久?   突然,皇太极感觉有些背后发凉。   从豪格被杀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在是太怪异了。   难道,这是洪承畴布的局?   皇太极怀疑,明军的溃败是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利用豪格轻敌冒进的特点,组织了一支小股精锐兵马伏击,击杀了他的爱子豪格。   然后洪承畴料定他必然会率军追击,为爱子报仇,而洪承畴则在塔山安排一支兵马,并派了个叫贾琏的不知名将领,特地激怒自己。   然后隐藏的大军趁着夜色逼近,发动突然袭击。   至于最开始的那一轮爆炸,皇太极怀疑,洪承畴早就准备好了大型投石机,通过投石机将包起来的火药投射过来。   这么一想,就都想通了。   如此复杂的计策,也只有洪承畴,这个统领三十余万大军的辽东督师能制定出来了。   想到这里,皇太极感觉背后全是冷汗,原来自己好不容易获取的胜利,却只是洪承畴计谋的一部分。   此时,就连皇太极有些动摇了。   在周围无尽的黑暗之中,到底还潜藏着多少明军?   不过皇太极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虽然现在很可能要面对数万明军的围攻,但他不打算就这么人数。   当务之急是守住中央大营,撑到天亮,局势明朗之后,再做决断。   皇太极一面组织残存兵马监理防线,一面命令左营直接放弃营盘,前来中央大营汇合。   然而,左营的兵马还没来,右营和扬古利带出去的三千兵马却先来了,只不过是溃逃来的。   “明军杀过来了,快让我们进去吧!”   “皇上,奴才从祖父辈便跟着您效力,您就大发慈悲,救奴才一命吧!”   “我不想死啊,快放我们进去!”   中央大营东边,黑压压的全是溃败下来的鞑子兵,哭喊着想要进入营寨之中。   但稍微有点军事常识的都知道,这个时候放溃兵进入营地,纯粹就是找死。   到时候追兵紧跟着溃兵的步伐,直接杀入营地内,整个营盘都会崩溃。   “杀!”   望着连续三次警告,让这些溃兵从大营两侧绕道,他们却依旧死死的聚集在营寨前方,皇太极冷冷的下令道。   得到命令的前锋营没有丝毫犹豫,镇定的将手中的长枪捅出去,不管外面的是谁,哪怕是他们的亲爹,亲兄弟,他们也照做不误。   随着几轮捅刺,超过一千溃兵死在自己人手上,剩下的溃兵总算是清醒过来了。   向两侧绕道说不定能或者,但继续冲击中央大营必死,溃兵们纷纷向营寨两侧涌去。   望着鞑子营寨前面横七竖八的倒着上千具尸体,贾琏也有些佩服皇太极的果决。   “皇太极。”   “狗贼!”   听到贾琏蹦豆子般的辱骂,皇太极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下令谁也不许出战。   望着贾琏轻松的将这个足有上百斤的东西举起来,而且上面还有一根正在不断燃烧的引线,皇太极整个人都如坠冰窟。   果然,就如同猜想的那样,贾琏将炸药包扔进了营寨,轻松的如同扔一个小石头一般。   “轰隆……”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传来,结阵抗敌的前锋营。   望着这一幕,皇太极目眦尽裂。   贾琏可没管皇太极的表情多么凶残,继续从身边士兵手中接过炸药包,然后投掷到鞑子人群之中。   “轰隆……”   “轰隆……”   “轰隆……”   随着一声声轰鸣,不断地有鞑子被炸的飞上天。   这些鞑子本就为了抵挡骑兵冲击,而摆出了极为紧密的战阵,使得炸药包的威力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发挥。   每一个炸药包都装了上百斤火药,轻易干掉上百个鞑子兵。   随着最后二十个炸药包被贾琏投掷到鞑子阵中,原本还算紧密的鞑子战阵,此时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全军听令,随本将军冲锋!”   “杀啊!”   没有片刻歇息,贾琏策动战马,以不可阻挡之势冲向大营。   后方的千余骑兵,以及清扫完右营的一千多步兵,一个个都嗷嗷叫着紧随其后。   有贾琏这等猛将带领,又有数不清的鞑子战功在吸引他们,他们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随着贾琏一马当先冲进敌营,鞑子本就摇摇欲坠的防线,瞬间崩塌。   贾琏挥舞着手中的方天画戟,如同割草一般,疯狂的收割着鞑子的首级,犹如杀神一般,令人胆寒。   原本中军大营有一万人,第一轮炸药包轰炸死伤一千,扬古利带出去的三千人要么被杀,要么被自己人,要么绕道大营两侧去了,现在又挨了二十个炸药包,死伤两千多人。   皇太极手里可用之兵,已经不足四千了。   现在防线又被突破,局面完全成了一边倒的态势。   以前明军看到鞑子就像羊看见狼,现在却是反过来,他们化身恶狼,鞑子却成了他们眼中的食物。   “皇上,不能再等了,赶快逃跑吧!”   “这明狗马上就要杀过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皇太极身边的将领们纷纷劝说,但皇太极却没有丝毫反应。   这个该死的贾琏,不但杀了他的爱子,还击溃了他一万多兵马,让他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但他再不甘心,也无法改变眼前的局势。   只见这一千明军骑兵,分成数道锐利的锋矢阵,在营地之间来回穿插,分割,将残存的兵马切割成一个个小块。   后面的明军步兵,则以多打少,不断地围殴着被切割出来的小股清兵,展开疯狂的屠杀。   这一幕,皇太极太熟悉了。   只不过以前是大清铁骑屠杀明军,现在却反过来了。   终于,前锋营也开始溃逃了。   这支专门负责拱卫皇太极安全,皇太极直属的精锐兵马,也在明军的不断打击下溃败了。   “皇太极休要逃走!”   只听见一声暴喝,身上已经染得鲜红,如同从血池里面泡过一般的贾琏,挥舞着方天画戟杀过来了。   “快走,快带着皇上走!”   “我等留下殿后,你们快带着皇上撤回锦州!”   图赖,苏克萨哈,阿山等人也顾不得那么多,将皇太极架上马背,慌忙的朝着东边逃跑。   但是,这一切都太晚了。   还没跑出几步,贾琏从鞑子兵手中抢过十余支长矛,一股脑的扔了出去。   “啊!”   “啊!”   伴随着一声声惨叫,皇太极身边的护卫倒下一大片,图赖更是命丧当场。   而皇太极的坐骑,也被一支长矛贯穿,这个两百多斤的大胖子直接从马背上摔下来,晕倒过去。   贾琏根本无视阻击的鞑子,策马直奔皇太极,单手将他拎起来。   “皇太极已被生擒,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听到贾琏的叫喊,后面的明军骑兵们为之一振,也纷纷大喊道“皇太极已被生擒!”   随着越来越多的明军听到消息,也都扯着嗓门大喊,消息迅速扩散开来。   一些还在顽抗的鞑子,听到他们的皇帝被生擒了,还以为是敌人的耍的轨迹。   然而,当他们看向营地中央,原本矗立的代表皇太极身份的织金大纛不翼而飞时,才意识到他们的皇帝是真的被抓了。   他们本就士气低迷,现在皇帝也被抓了,直接失去了战斗意志,扔下了手中的武器四散而逃。   塔山堡城外的战场上,无论是明军步兵还是骑兵,都在疯狂的追杀鞑子。   这样的场面,无论是明军还是鞑子,都从未料想过。   以前都是鞑子几千人轻易击溃他们几万人,现在却完全颠倒过来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但马屁股上挂的鞑子首级,却让他们知道这是现实世界。   “又杀了一个,三个鞑子,一百五十两的赏银,老子这辈子都不缺钱花了!”   “才三个,老子都砍了四个了,二百两了!”   “瞧你们那点出息,老子砍了六个鞑子也嘚瑟。你们还不加把劲,要是让这些鞑子跑了,咱们可就亏大了!”   这是发生在一个三人骑兵小队间的对话。   尽管他们前面就是一股二十几人的鞑子骑兵,但他们却没有丝毫害怕,反而在互相攀比,比谁杀的鞑子多。   而且把这二十多个鞑子兵,则是被当成是到嘴边的肥肉。   若是放在往常,这二十多个鞑子,能够对付上百明军,但如今却被他们三个追的如同丧家之犬。   这二十多个鞑子此时已经完全被吓破胆了,这些明军尤其是贾琏,在他们看来就和妖怪一样。   先是右营被击溃,遏必隆被杀。   然后扬古利又被斩杀,护军营也被击溃。   紧接着中央大营被突破,皇太极这个大清皇帝都被敌人俘虏了,这样的敌人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战胜的。   更让他们丧胆的是那恐怖的炸药包,敌方将领简直不是人,少说也有上百斤的炸药包,在他手里就像是玩具一样,随手就能扔出半里地,丢在密集的人群之中。   就他们这二十多个人,挨上一个炸药包全部报销了,哪里还敢回头迎战。   这样的情况,在塔山堡东侧的平原上到处都是,少量的明军追着几倍甚至十几倍的鞑子狂奔。   在这些明军士兵看来,这些鞑子就是会奔跑的银子,一个鞑子首级可是值五十两,而且还能升官。   ……   随着太阳渐渐从地平线上升起,喧嚣了一个晚上的战场,总算是平静下来了。   这场跟鞑子的大战,以明军的完胜而告终。   而贾琏,也终于能够休息一会儿了。   这一晚上他都没有歇息片刻,都在不停地战斗。   生擒了皇太极后,他又马不停蹄的带着二百多个骑兵,直扑鞑子左营。   没有炸药包开路,他花费了半个时辰才把鞑子左营击溃。   而后他又不断出击,但凡有超过百人的鞑子溃兵队伍,贾琏便好不可以冲上去将他们杀散,不让他们有重新抱团的机会。   他要做到万无一失,绝对不给鞑子翻盘的机会,用以保住艰苦拼杀来的胜利果实。   这一晚上,光是战马他就换了四五匹,都是被他骑得瘫倒在地的,其中两匹直接累死了。   随着太阳渐渐升起,拼杀了一晚上的明军们,总算能够看清整个战场了。   放眼望去,尸横遍野,血流漂杵。   一些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在这尸体中间漫无目的走来走去。   休息了一阵,刘大全满面春风的走来“将军,战果和战损统计出来了!”   “念!”   “此战,我军阵亡三百七十八人,受伤六百八十七人,其中重伤约二百六十人,总计伤亡一千零六十五人!”   “我军斩杀鞑子包括大将扬古利,遏必隆等共计七千三百余人,俘虏包括奴酋皇太极,图赖等人在内合计六千三百余人,其余仍有两千多鞑子四散而逃,我军兵力太少,未能全部擒获!”   “此战,我军大获全胜!”   贾琏微微点了点头,这样的损失,已经比他预期的要好了。   他们对战的毕竟是五倍的鞑子,而且还有前锋营,护军营这等精锐,哪怕承受了炸药包的轰炸,其战斗力还是不可小觑的。   以三千兵马,击溃一万六千人,斩杀俘虏近一万三千七百人,己方伤亡仅一千出头,可谓是完美的大胜仗了。   至于那逃跑的两千多人,定然会把这场大败的消息,迅速传播开来。   到时候,他贾琏的名字,必将威震整个辽东。   随后,贾琏安排人手救治伤员,同时准备核算战功,先把将士们的战功银子发下去。   这一次大胜,不单单斩杀俘虏大量鞑子,还缴获了近八十万两银子。   这些银子除了鞑子自身携带的,有不少都是鞑子从其他被击败的明军手里缴获的。   比如昨天豪格被杀前,率军击溃白广恩和唐通的四万大军,就缴获了三十多万两银子。   不过现在一转手,都到了贾琏手中,成了贾琏的战利品。   以往明军战力不行,很大程度上是军官克扣军饷。   这一次他们浴血奋战,把赏银尽快发下去,下次再作战的时候,就能保持足够高昂的斗志。   这个时候,李泰却走了过来“将军,咱们现在可战之兵只剩下两千多了,这俘虏有六千多,怕是不太好控制啊!”   李泰负责控制俘虏,看到密密麻麻,人数在己方三倍以上的俘虏,他也是一阵头大。   拿不定主意,只能来请示贾琏该怎么做。   “你说的没错,这些俘虏时间麻烦事儿,万一处理不好,确实容易出乱子!”   “将军,那咱们要不要把他们全杀了?”   贾琏摇了摇头:“没这个必要,把他们双手大拇指全部砍掉,量他们也闹不出什么乱子!现在都杀了,太便宜他们了!”   来自后世的贾琏知道,对于这些鞑子,全部灭族都算是善待他们。   且不说入关之后的数十场大规模屠杀,以及剃发令,文字狱造成数千万汉人百姓死亡,单单崇祯年间的几次入寇,就给大明百姓造成了数百万人的伤亡。   无数百姓家破人亡,或是被鞑子掳掠到辽东,沦为奴隶。   对于这些鞑子,凌迟才是他们应该受到的惩罚。   听到贾琏的办法,李泰也是眼前一亮“将军高明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么简单的法子呢!属下这就去办!”   贾琏的法子虽然简单,却相当有效。   人虽然有五个手指,但大拇指才是最重要的,没有大拇指,很多事情都完全没法做。   双手的大拇指被砍掉,这些鞑子既握不住刀枪,也拉不开弓弦,完全成了废人了。   如此一来,哪怕这些鞑子俘虏想要聚众反抗,也能很快被镇压下去。   ……   塔山堡北方,一处隐蔽的山坳之中。   宣化总兵唐通正在呼呼大睡,他的亲信部将吴远却急匆匆的将其喊醒。   “将军,将军,出大事了!”   听到出事儿了,本来还有些迷糊的唐通瞬间清醒“什么大事?难不成是鞑子追来了?”   “将军,鞑子皇帝被抓了,他的长子豪格也被杀了!”   “什么,豪格被杀了?皇太极被俘虏了?”   听到这个消息,唐通先是大吃一惊,然后感觉自己被耍了,有些发怒道“你莫不是下消遣我?”   这在他看来,完全是痴人说梦,现在明军大败,还杀豪格,俘虏皇太极?   “将军,千真万确,消息已经传开了!”   看到吴远一脸郑重,不像是在开玩笑,唐通也冷静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详细说来!”   “将军,咱们兄弟们抓到了四十多个鞑子俘虏,还斩获了斤六十枚首级,那些俘虏都是这么说的,这事儿假不了!”   “四十多个鞑子俘虏,六十个鞑子首级?”   听到这里,唐通惊掉了下巴,这斩杀俘获上百个鞑子,必然是发生了一场大混战,怎么他完全不知道?   看着一脸迷惑的唐通,吴远就把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两日前的晚上唐通率军逃跑,结果被鞑子追兵击败,三万多人只剩下不足一半,然后他们就避开大路,为了躲避鞑子的追兵。   晚上扎营也选择人迹罕至,极为偏僻的地方,鞑子大部队一般不会来这边。   不成想,天色刚亮的时候,负责警戒的哨兵发现异动,靠近一看是个受伤的鞑子。   他们也没多想,就把鞑子首级砍了下来,算是捡了个大便宜。   没想到的是,源源不断的有鞑子伤兵从西边过来,这事儿很自然的惊动了吴远这个负责警戒的将领。   然后他带着两百多人出去查探情况,接连斩杀七八个鞑子溃兵后,又遭遇了一伙一百多人的鞑子兵。   结果这些鞑子看到他们就转身逃跑,像是见到鬼一样,原本准备拔腿就撤的吴远也伤透了,这么多的功劳摆在面前,不要白不要。   于是一番追击,斩杀过半,剩余的全部被俘虏。   然后,从鞑子俘虏口中,获知了塔山堡一战的情况。 第五章 总兵唐通,琏二爷杀唐通!   “撕……”   听完吴远的讲述,唐通倒吸一口凉气。   然后急忙问道“是谁居然如此勇猛,居然能斩杀豪格,生擒皇太极?”   “听那些俘虏说,是一个叫贾琏的将领!带着塔山堡的守军,以及他收拢的溃兵干的!”   “贾琏?怎么感觉没听说过这么个名字啊!”   “将军,我也没听说过!”   “这次参战的大军三十多万,打了近两年时间,参将以上的军官我都认识,总不至于是个游击吧?”   得知这些情况,外加麾下还有万余兵马,唐通有了一些大胆的想法。   这贾琏是个无名之辈,而且大战一场,损失必然不小。   若是灭了贾琏所部,把这些功劳抢过来,岂不美哉?   望着陷入沉思的唐通,吴远询问道“那咱们怎么办?”   “派一队可靠的人假扮成溃兵,混入塔山堡摸清楚情况再说!半个时辰后全营开拔,向塔山堡方向进军!”   一个时辰后,前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将军,那些俘虏所言不假,昨晚贾琏率领三千兵马偷袭鞑子大营,俘虏奴酋皇太极,斩获的首级堆积成山,俘虏也有好几千!”   “这塔山堡内有多少驻军,防御如何?”   “本来有驻军一千五百人,加上贾琏收拢的溃兵,怕是有三千多人,防御极为坚固,原本是为了防御皇太极的一万多兵马,各种城防器械一应俱全!”   “三千多人,城防完备,怕是不好打啊!”   听到唐通居然要打塔山堡,身为亲信的吴远也是大吃一惊“将军,您要打塔山堡?若是让朝廷知道了,这可是重罪啊!”   “就算不打,朝廷能饶得了我?”   “将军,您的意思是,打下塔山堡,将那些首级和鞑子俘虏收归咱们,将功折罪?”   “这塔山堡的守军只有三千多人,与鞑子大战一场,虽然取胜但自身损伤也必然不小,我军有仍有上万人,击败塔山堡的兵马并不难。到时候俘虏皇太极,斩杀豪格的功劳就是咱们的了!”   “不过大人,若是消息走漏,恐怕到时候不好善后啊!”   “那就得好好谋划一番了!”   然后,唐通招来几个心腹将领,谋划着如何除掉贾琏和塔山堡的明军,将俘获皇太极,斩杀豪格,以及击溃万余鞑子的功劳据为己有。   ……   中午时分,当唐通带着大军来到城外的时候,贾琏睡的正香。   昨晚鏖战一夜,又忙着安排打扫战场,收拢战俘,盲到天亮才总算能睡一会。   望着城外的近万大军,李泰,刘大全等人也拿不定主意,所以就来喊醒了贾琏。   “贾将军,城外又来了一支兵马!”   听到又来一支兵马,贾琏睡意全无,连忙问道“有多少人,是敌是友?”   “差不多有上万人,打的也是咱们明军的旗号,看样子是三晋总兵唐通的兵马!”   “唐通?这狗东西居然还在咱们后面?”   贾琏有些纳闷,这唐通可是第一个临阵脱逃的,怎么现在还落在他们后面了?   照理说,他们就算没逃到山海关,这个时间差不多应该逃到宁远城了吧。   “走,看看去!”   当贾琏一行来到城墙上,刚好看到唐通派出的一队士兵向塔山堡走来。   这一行人没有携带盔甲和武器,倒是带了二十几辆马车。   领头之人看见城头士兵张弓搭箭,火炮后面的士兵举着火把,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连忙喊道“自己人,别开炮,自己人啊!”   “你们是哪支兵马?来做什么的?”   “末将是宣化镇王总兵麾下把总孙强,听说贵军刚刚大胜一场,我加总兵大人派我等送些酒食劳军。此外,我家总兵大人对贵部取得如此大捷很是好奇,备下厚礼,想要向贾将军讨教一番,还望贾将军不吝赐教!”   一旁的李泰皱眉道“将军,唐通这个时候邀请你前驱赴宴,恐怕是没安好心啊!”   “我知道这是鸿门宴,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将军您的意思是,趁机拿下唐通,收了他的兵权?”   “当然,这唐通畏敌怯战,临阵脱逃,致使战局糜烂,我大明三十万大军一败涂地。现在又觊觎友军战功,打算设计杀害友军,抢夺功劳,以军律当斩,杀了他我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将军,那我等该做什么?”   “整顿兵马,随时出击。待我擒获唐通这个狗贼,发信号后,你们迅速将其营地团团围住!”   “属下明白!”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对于唐通,贾琏并没有多大的仇恨,他临阵脱逃导致战局崩坏,需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那是崇祯皇帝的事情。   但他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了,那就是他自己找死,怪不得自己了。   而且,贾琏也看中了唐通带来的近万兵马。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大明军队的战斗力其实不弱,昨晚的血战就是很好的例证。   一千多各部收拢的溃兵,外加一千多塔山堡驻军,在贾琏的率领下能够击溃鞑子一万多人。   而唐通麾下有三万多兵马,身边更是有二十多万友军,结果他畏敌怯战,抛弃友军逃跑,导致战局全线崩溃。   现在唐通麾下还有万余兵马,若是将其收入麾下,整顿一番,未必不能练成一支强军。   交代完毕后,然后贾琏冲着城下喊道“这酒食本将便收下了,既然你家总兵有请,本将若不赴约便有失礼数。时间便定在一个时辰后,让你家将军备好黄白之物!”   听到贾琏这么说,孙强也是喜出望外,没想到这么简单的就完成任务了。   将这些的酒水粮食交给出城的士兵后,便忙不迭的回去找唐通报喜去了。   “干的漂亮,从现在起,孙强你就是千总了!”   “末将拜谢将军!”   得知孙强顺利完成任务,贾琏答应赴宴,唐通此刻心情大好,赏个千总职位不值一提。   看来这贾琏也是个贪财之辈,让自己备好黄白之物,这不就是黄金白银么。   而孙强送去的酒水和食物,都被下了泻药。   到时候塔山堡的明军都会拉肚子,拉上几次,一个个都会变成软脚虾。   届时,这塔山堡根本无法阻挡自己的兵马,皇太极,豪格,还有那近万人的首级和俘虏,都将成为自己的战功。   有了这些在手,自己临阵脱逃的罪责不但能够洗清,而且还是大功。   最起码,得封个侯爵吧。   一个时辰后,贾琏带着刘成,还有其余十多个精挑细选的士兵,来到了唐通的大营。   唐通亲自在大营门口迎接“贾将军大驾光临,唐某深感荣幸!快随唐某入内,唐某已备了好酒好菜,招待贾将军!”   唐通便亲自在前面带路,领着贾琏一行进入了他的中军大帐。   坐定之后,唐通抱拳道“贾将军此番大胜建奴,俘获奴酋洪太,斩杀奴酋豪格,令唐某好生佩服啊!”   “哪里哪里,不过是鞑子轻敌冒进,被贾某的雕虫小技给算计罢了!鞑子,蛮夷也,岂能领会我中华兵法之奥妙!”   “贾将军果真是青年才俊,人中龙凤啊!年纪轻轻便取得如此大捷,前途无量啊!唐某痴长十余岁,便称呼一声贾老弟如何?”   “唐总兵愿与我兄弟相称,是小弟的福分,唐大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能帮忙的小弟我一定尽力办到!”   望着两个推心置腹,就差歃血为盟,结为异姓兄弟了,一旁的刘成直翻白眼。   这俩人都想着干掉对方,此时却演绎起了兄弟情深的戏码,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关系多好呢。   “贾老弟如此豁达,那大哥我就直说了!听闻此次皇太极带着一万六千大军前来,贾老弟麾下却只有三千兵马,竟能将其击溃,敢问是如何做到的?”   看到这唐通如此贪心,非但想要抢夺自己的战功,还想把击败皇太极的秘密给套出来,贾琏心中也是一阵鄙视。   “唐大哥当真想知道,其实这法子也不复杂,很多人都懂,但是想要做到就不容易了!”   “哦?唐某愿闻其详!”   “四个字,军纪严明!”   “仅仅这四个字,便能以少胜多?”   “唐大哥,按照我大明军法,未得上级命令,士卒临阵脱逃,该当如何处置?”   “按照七禁令五十四斩,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   “看来,唐大哥对大明军法果然是了如指掌啊,看样唐大哥已经有了这个觉悟!”   听到贾琏这么说,唐通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了,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吗?   要说畏敌怯战,临阵脱逃,致使战局糜烂,当属他唐通莫属了。   “贾老弟,你这话我怎么有些听不明白啊!”   贾琏大声说道“宣化总兵唐通,勾结鞑清,大战之时临阵脱逃,使得松锦防线崩溃,我大明二十余万军队一败涂地,罪在不赦,按律当诛!今又图谋友军战功,戕害友军,此谓盗军,犯者斩之。”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唐通阴沉着脸,冷冷的说道“贾老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他心中也很是疑惑,这里是他唐通的军营,不是塔山堡,贾琏哪来的底气当场翻脸?   “唐通,你送到塔山堡的酒食中,都被掺了泻药。这营帐外面,想必埋伏了少说百人的刀斧手吧!”   “既然贾老弟都知道了,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唐通冷笑一声,然后高声喊道“都出来吧!”   一瞬间,宽大的营帐内涌入了不下两百刀斧手,个个面露凶光,恶狠狠的盯着贾琏。   只要唐通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如饿虎扑食般冲上来,将贾琏和随行的十多人剁成肉酱。   贾琏却嘲笑道“唐通啊唐通,说你是庸才你还真是,我能杀了豪格,生擒皇太极,还识破了的你的计谋,真以为我会一点准备都不做,便来你唐通的军营不成?”   唐通却冷笑道“贾琏,我知道你有些手段,但这是我唐通的大营,你纵然有三头六臂,还能抵挡我上万大军不成?”   “只要你下令将城门大开,让我的兵马入城,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若是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贾琏没有接唐通的话,而是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指着唐通“唐通,这东西你可知道是什么?”   这是贾琏从豪格手里缴获的两支燧发短铳,当时差点被豪格阴了一把,若不是有战甲护身,恐怕直接被打死了。   唐通顿时瞳孔紧缩,他认出来了,这是短铳,又叫手铳。   虽然和以往见到的不大一样,但样式没错。   手铳虽然威力远比不上鸟铳,但如此近的距离,依旧能够杀人。   虽然没看到这短铳上的火绳,但他听说过,有兵部大臣向崇祯皇帝献上一种新式火铳,不需要火绳便可射击,名为自生铳。   这诡异的手铳,很可能就是这种自生铳。   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极度恐惧之下,唐通也不再虚与委蛇,大喊道“快,杀了他!”   然而,唐通的话还没喊完,贾琏果断扣动了扳机。   “砰砰!”   随着两声枪响,两发弹丸激射而出。   “不……”   唐通肝胆欲裂,望着两发弹丸在他的视野中不断扩大,连连后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两发子弹都正中唐通的面门,直接把他的脑袋的稀烂,死的不能再死了。   望着唐通的脑袋成了碎西瓜,吴远带领的这两百多个刀斧手目眦尽裂,怒吼着冲向贾琏等人。   这二百多人,都是唐通克扣普通士卒军饷,豢养起来的家丁。   他们的衣食,地位,待遇都远超其他普通士兵,身体素质也更加强悍,都是从军中精挑细选的精锐,绝对忠于唐通。   其实在大明军队,豢养家丁是普遍现象,一个总兵麾下少则上万,多则十万八万的兵马,真正能打仗其实没多少。   往往一支上万人的军队,其核心战斗力就是几百人的家丁队伍,一旦家丁死伤惨重,整个队伍也就崩溃了。   而武将豢养家丁,也是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   对于家丁来说,皇帝的命令都不如主将一句话好使,他们唯主将的命令是从。   就比如,蕲州参将王允成烧杀抢掠,民怨沸腾,崇祯皇帝下旨锦衣卫将其捉拿进京,王允成求助左良玉。   结果左良玉庇护王允成,这些锦衣卫都拿王允成没辙,左良玉家丁根本不管你锦衣卫奉的谁命令,根本不让锦衣卫进军营,他们只听自家主将左良玉的。   这些锦衣卫也不敢逼迫太甚,左良玉拥兵二十万,万一把左良玉逼得造反了就没法收拾了。   也正因为有家丁的存在,崇祯虽然杀了不少文官,但杀掉的武将却几乎没有。   对于眼前这二百多家丁来说,唐通就是他们的衣服父母。   现在唐通被贾琏杀了,他们就像是亲爹亲妈被杀了一样,瞬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不过任凭他们如何愤怒,贾琏一点都不在乎。   在只有三倍力量的时候,他就能以一敌百,斩杀五十多个鞑子。   现在的他,已经拥有了十五倍的力量和关羽武技,以及杀敌累积三百人和一千人,系统奖励的百步穿杨,横扫千军两项技能。   贾琏淡定的将身前的饭桌端起来,然后精准无比的砸向了吴远。   吴远这个唐通的亲信将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饭桌咋成了一团肉泥,连带着身边的十几个刀斧手也被干掉。   其余的人则丝毫没有畏惧,继续如同波浪般,冲向贾琏。   而刘成则迅速带着十余名士兵来到帐外,他们的任务是守住中军大帐,不让一个刀斧手趁机逃脱。   营帐内,贾琏挥舞着方天画戟,如同割草一般斩杀着唐通的家丁,哀嚎惨叫不绝于耳。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贾琏一身鲜血,从中军大帐走了出来。   而营帐内,则留下了两百多具尸体。   对于中军大帐内发生的事情,营帐外面的人都一无所知,这还的感谢唐通提前做的安排。   杀害友军,抢夺战功这种事情,他可不敢光明正大的做。   毕竟除了可以绝对信任的家丁之外,其余的人都有可能向朝廷告密。   所以他早就下令,没有命令不许靠近中军大帐,等悄无声息的干掉贾琏,便可直接攻打塔山堡。   原本是唐通为了自己做的安排,此刻却成全了贾琏。   解决掉唐通和他的家丁之后,贾琏要夺取三晋镇的兵权。   “敲点将鼓!”   贾琏一声吩咐,两名孔武有力的士兵来到点将台,擂动战鼓。   听到点将鼓响,原本懒散的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的宣化镇士兵,纷纷起身朝着校场跑去。   当他们来到校场,却发现点将台上不是他们的总兵唐通,而是不久前被自家总兵亲自迎接进来的贾琏。   不一会,宣化镇的上万士兵,全部集聚在校场,黑压压的一大片,放眼望去,全是盯着盔甲的脑袋。   扫视一遍,贾琏朗声道“你们一定很奇怪,为何只有本将在此,没看到你们的总兵唐通一起陪同前来?”   贾琏的话没错,特别是唐通麾下的几个参将,游击,看到贾琏只身前来,却没有唐通的身影,而且贾琏一身鲜血,都有些莫名其妙。   “宣化镇总兵唐通,勾结建奴,此罪一。临阵脱逃,致使战局糜烂,此罪二。后又贪图友军战功,谋害本将,想要将生擒皇太极,斩杀豪格,以及击杀俘获万余鞑子的功劳据为己有,此罪三。无论哪一条罪行,都是死罪!方才,本将已将唐通就地诛杀!”   一番话语结束,所有的宣化镇兵将都惊呆了,他们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的总兵大人勾结建奴?临阵脱逃,难道不是得到了总督大人的命令?贾琏生擒了鞑子皇帝,杀了鞑子太子,还击杀俘虏万余鞑子?   这哪一条都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他们都感觉自己听错了一般。   但是,唐通被诛杀则带给了他们最大震撼,这可是总兵啊,武将的最高级别。   要知道整个崇祯朝,到现在十五年间,也只有两个总兵死在自己人手上。   一个是东江总兵毛文龙,被蓟辽督师袁崇焕矫诏斩杀,导致东江大乱,最后袁崇焕也落得个凌迟处死的下场。   另外一个则是前前前前任三晋总兵张鸿功,己巳之变时率军勤王,结果部下发生哗变,劫掠百姓,盛怒之下被崇祯皇帝下令处死。   当时他手下的两万多兵全部溃散,手里只有三百多个家丁,而京师云集了各路勤王大军四五十万,他的家丁也没能保住他自己的性命。   很快就有唐通的亲信站出来质疑“这不可能,我们是奉总督洪大人之命撤退,总兵大人怎么可能临阵脱逃,怎么可能谋反?”   “此贼定然是想诓骗我等,带着我们去投靠鞑子。”   “对,这狗贼一定是要投靠鞑子,大家一起上,将其擒获,留给总兵大人发落!”   说话的三个参将都是唐通一手提拔起来的,每人都领着一营精锐兵马,唐通就是准备让他们带头攻打塔山堡。   提前商量好的理由便是贾琏要谋害唐通,然后去投靠鞑子,现在被他们用出来了。   在他们的鼓动下,这上万大军,顿时有三营兵马蠢蠢欲动,就要跟着这三个将领冲锋,擒拿唐通。   “砰!”   “砰!”   然而,他们还没冲出两步,便听到两声枪响。   冲的最快的两个参将脑袋上出现一个窟窿,然后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而用来杀掉唐通的那两支燧发短铳,正在冒着白烟。   贾琏紧接着又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杆长矛,投掷出去,直接贯穿第三个参将的胸口。   ‘这百步穿杨果真是强啊!’   近百米的距离,两枪直接命中脑袋,投掷的长矛也正中胸口,一丝一毫都没有偏差,贾琏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而这一幕,直接惊呆了校场内的上万明军。   原本打算冲上来的三营兵马,看到自家参将被秒杀,一个个吓的浑身发抖,不敢再上前半步。   “唐通和其心腹将领吴远已经伏诛,尔等若是再有为唐通狡辩者,这三人就是下场!”   说着,贾琏从随行士兵手中拿过两人的尸体,将其高高举起。   望着唐通那快成碎西瓜的脑袋,以及快被砸成一滩肉泥的吴远,还有地上趴着的三个参将尸体,震撼的众人噤若寒蝉。   不单单是普通士兵,其余的将领们也都脸色发白,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贾琏没有第一时间拿出唐通的尸体,便是为了让他的心腹自己站出来。   现在他的三个心腹外加吴远都被干掉,唐通已死,剩下的人也闹不出什么乱子。   此时,营地外面又传来阵阵马蹄声。   只见从塔山堡开出一支骑兵迅速将大营包围起来,然后一千多步兵推着火炮,堵住了几个营寨出口。   李泰和刘大全,按照贾琏的指示,率军包围了宣化镇大营。   “唐通罪当凌迟,死不足惜!贾将军勇武过人,末将张耀愿意听从贾将军号令!”终于,其中一个脑子比较灵活的参将单膝跪地打表示效忠。   “末将愿意听从贾将军号令!”   “我等愿意追随贾将军!”   有一个带头的,剩下的将领也纷纷表态,紧接着上万明军也纷纷单膝跪地,表示愿意臣服贾琏。   他们本就不是唐通的心腹,也不是他的家丁,现在唐通被干掉,吴远和另外三个唐通的心腹参将已死,可以说是群龙无首。   外面又有贾琏的大军把营地包围起来,他们也不会傻傻的和贾琏对抗,那样只是死路一条。   “勾结建奴,谋害友军,都是唐通吴远等人所为,与你们无关。都起来吧!”   听到这话,众人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陈江河,本将就暂时任命你为宣化镇副将,协助整编宣化镇兵马!”   这个陈江河是第一时间表态的,贾琏自然不吝赏赐。   “末将谢过贾将军,定为将军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陈江河跪地拜谢,其余诸将都羡慕不已,都后悔自己没有第一个表态,这陈江河眨眼间就从区区游击,跨越两级成了他们的上司。   ……   一个时辰后,刘大全带人接管了宣化镇大营的防务。   此外,还从唐通的中军大帐和仓库内,搜刮除了近五十万两白银,这让他喜出望外。   高兴之余,贾琏大手一挥,直接给全部将士发了半年的军饷。   一个士兵一个月的军饷是一两半银子,半年也不过九两,原本的两千多兵马外加这万余宣化镇兵马,也不过发出去不到十五万两银子。   对于原本麾下的将士们来说,这点军饷只是锦上添花。   毕竟昨晚的大战,几乎每人都斩获了首级或者抓到了俘虏,一个首级就是五十两,相比之下这九两银子真没多少。   但对于宣化镇的将士们来说就不一样了,唐通为了豢养家丁,对他们这些普通士卒的军心随意克扣。   一年军饷十八两,能拿到手的连十两都不到,这九两实打实的军饷,差不多就是以往一年的收入了。   一时间,贾琏在宣化镇将士们心目中的地位高大了一起来。 第六章 辽东大捷!全国沸腾!   其中一些将士,原本对贾琏接管三晋镇有些抵触,摄于局势被迫服从,但拿到这些军饷之后,不满情绪一扫而空。   这时,刘大全提到了一个大家都很关心的问题“将军,咱们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回京师,向朝廷报捷!”   “可这大战还没结束,祖总兵和洪督师还分别被围困在锦州和松山堡呢,咱们这就回京吗?”   “松锦大战是怎么打起来的?大战的目标是什么?如果没了目标,继续打下去还有和意义?”   一连串的范文,刘大全也明白说白了。   这场大战是为了救援锦州的祖大寿,保住锦州城这个桥头堡,可如果锦州城被攻破了,继续打下去确实没有任何意义。   “大人的意思是,祖大寿会投降鞑子?”   贾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十一年前,也就是崇祯四年的大凌河之战你还记得吗?当时祖大寿干了什么?”   “诈降啊,当时大凌河城被围,援军又无法抵达,祖总兵向鞑子诈降,然后成功脱身,回到了锦州城!”   贾琏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诈降用得着杀何可纲?”   “大人你的意思是,祖大寿当时是真心投靠鞑子,现在也随时可能会投靠鞑子?”   贾琏站定接替的说道“不是很可能,是一定会投靠鞑子,而且很可能就这几天了。”   “大凌河之战后,祖大寿虽然回到了锦州城,但他的部将和子侄们可都留在鞑子那边。别的不说,他的长子祖泽远现在是汉军正蓝旗固山额真,堂弟祖大弼也官居总兵,部将张存仁是都察院承政。此外,还有祖泽润,刘天禄,祖泽洪,祖可法,韩大勋等一大批子侄部将,在鞑子那边身居高位。”   “现在救援锦州的八大总兵悉数溃败,督师洪承畴困守松山,祖大寿看到救援无望,鞑子许以高官厚禄,不出十日,祖大寿必降!”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贾琏没说,那就是吴三桂,大汉奸吴三桂可是祖大寿的亲外甥。   甲申之变后,李自成招降吴三桂,封吴三桂为侯爵,其父吴襄也是侯爵,这是当时李自成派系最高的爵位。   吴三桂先是答应投降李自成,然后又悍然反叛,紧接着又答应归顺,再度反叛。   李自成忍无可忍,亲征吴三桂,在山海关爆发大战。   结果吴三桂投降了多尔衮,为鞑清打开了山海关的大门,李自成大败,中原陆沉。   吴三桂最终选择投降多尔衮,其实跟陈圆圆关系不大,一个连亲爹死活都不管的人,还会在乎一个女人?   祖大寿这个舅舅,还有祖泽润等一大批表兄弟们,在其中出力甚多,轮番游说,可谓是功不可没。   一旁的李泰有些迟疑道“可咱们抓了皇太极,杀了豪格,祖大寿知道后,应该不会投降吧。”   “你觉得多尔衮会让祖大寿得知这个消息吗?”   刘大全倒是很快就明白过来“将军说的没错,这皇太极若不是防着多尔衮,也不会只带万余兵马前来,咱们也不可能将其生擒!”   “更何况,你以为想要抢占咱们功劳的就唐通一个?”   “这么大的战功面前,想动歪心思的人不在少数,咱们得先把功劳坐实,免得被别人抢去了!”   当然,对于贾琏来说,先把官职拿到手再说。   虽然现在刘大全,李泰等一众将领都尊称他为将军,听他号令,但毕竟不是正儿八经的将军。   在兵部的文牒上,他依旧还是曹变蛟麾下的一个大头兵。   这些战功不变现,他总感觉不踏实。   只有成为大明朝廷册封的将军,他才能名正言顺的统帅大军,做其他事情也更加方便一些。   随后,贾琏安排刘大全,先行出发,前往京城报捷。   ……   从蓟州到通州的官道上,一队骑兵卷起阵阵烟尘。   刘大全带着麾下三百骑兵,从通道一路往西,直奔京城而来。   他们这三百骑兵,每人都配备了四匹战马,塔山堡一战俘获的鞑子战马足有七八千匹,现在他们就是这么的阔绰。   这三百骑兵,一千多匹战马,在官道上扬起大片烟尘,宛如一场小型沙尘暴。   在烟尘之中,还能隐约看到正蓝旗,正黄旗,镶黄旗,以及前锋营,护军营的旗帜。   从正蓝旗的旗纛,到甲喇旗帜,牛录旗帜,乃至于最基层的壮达旗,应有尽有。   “快看,那是什么?”   “不好,是鞑子!”   “鞑子来了!快逃命啊!”   “建奴又入寇了,快跑啊!”   来来往往的商贾,以及田间耕作的农户,看到这些鞑子的旗帜,发出阵阵惊恐的喊叫。   一些商贾吓得马车和货物都不要了,疯狂的向不远处的通州城逃窜,那些农户也吓得扔掉了手中的农具,四散而逃。   自崇祯二年的己巳之变开始,鞑子五度绕道蒙古草原,从长城破口入寇,三次蹂躏京畿地区。   每一次鞑子出关,都带着三五十万被掳掠的百姓,而且曾不止一次攻破州县城池,展开屠杀。   虽然这些屠杀的规模,和鞑清入关之后的大屠杀没法比,但大多集中在北直隶地区,对这里的百姓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可以说,每家每户都有亲人被鞑子杀死,或者掳掠到关外去当奴隶。   现在,京畿地区的百姓已经是听鞑子色变了。   现在又看到大队骑兵打着鞑子的旗号,不管是真是假,先跑远点再说,免得成了鞑子刀下鬼。   一时间,周围到处都是散落的马车,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   刘大全等人策马前来,看到到处都是被抛弃的货物,不由得感慨道“还是贾将军有远见,早知道咱们就提前这么干了!”   刘大全按照贾琏的命令,先行入京报捷,这三百多骑兵,便是报捷的队伍。   为了证明他确实是打了一场大胜仗,而不是杀良冒功,或者讳败为胜,特地将部分鞑子的纛旗,盔甲,以及千把个鞑子首级带上,作为凭证。   但贾琏知道大明军队的习性,到时候定然会跟苍蝇一样围上来,从中捞点好处。   于是,就让刘大全直接打起鞑子的旗号,前面的士兵披上鞑子的盔甲,假扮成鞑子,这样就能让沿途明军避而远之。   一开始刘大全不愿意干,毕竟是关内,担心被沿途明军攻击。   但不成想,得知刘大全军中带着不少鞑子首级,沿途的明军将领却不停纠缠他们,想花钱买点首级。   现在的刘大全缺钱吗?麾下的将士们缺钱吗?   当然不缺,他们要的是功劳,这些首级可是用来给他们升官的。   有些将领甚至利用兵力优势,准备明抢,刘大全根本不惧,直接摆开战斗阵型。   毕竟这里是关内,那些将领也不敢真打,而且看到刘大全他们能斩获这么多首级,肯定不好惹,只得悻悻而去。   不过他们没有就此善罢甘休,明抢不成就来阴的,这些将领居然一点都不嫌丢人,派人来偷窃首级。   好在刘大全防备严密,没让他们得逞。   遇到几次类似的事情,刘大全也不胜其烦。   遵照贾琏的法子,直接让前排士兵穿戴起鞑子盔甲,把鞑子的纛旗打起来,嫣然一副鞑子大军的样子。   效果却相当不错,沿途的明军看到他们,都以为是鞑子又来了。   别说上来攻击他们,怂的连城池都不敢出,四门紧闭,任由刘大全等人大摇大摆的通过他们的防区。   看着一车车的货物,一个骑兵问道“大人,这些货物怎么处理?”   “全都收起来!”   “可贾将军说了,咱们不同于其他军队,要军纪严明,不拿百姓一针一线,咱们这么做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这些商贾把货物扔掉不要了,就是无主的东西,咱们拿着有什么问题?而且他们要是愿意来取,咱们再还给他们就是!”   “大人说的好有道理!”   众将士对刘大全的理解很是佩服,于是本着为这些商贾着想,暂时将这些货物全部代为保管起来。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反正又不是又来抢来的,拿着也是心安理得。   一番处置之后,队伍继续西进。   此地已经能够看到通州城了,也就是说距离京城不足四十里,争取天黑之前赶到。   而与此同时,关于‘建奴入寇’的消息,也随着这些奔逃的商贾向京城扩散。   当刘大全等人,继续打着建奴的旗号,畅顺无比的前往京城的时候,崇祯皇帝正在平台内大发雷霆。   望着眼前的几位首辅,次辅,一阵疲惫感席卷而来。   崇祯皇帝此刻是身心疲惫,他每天只睡两个时辰,勤勤恳恳的处理政务,为何大明的局势越来越糟糕?   “皇祖父二十多年不上朝,皇兄整日痴迷于木工,大明却没有太大的变故,为何自己如此勤政,却内忧外患呢?”   崇祯很是想不通这个问题,不说他祖父万历皇帝,还有大哥木匠皇帝,勤政方面,就算是跟太祖皇帝也能比一比。   他不由得回想起自己的少年时光,那个时候他还是信王,大哥朱由校整天忙着做木工,朝政由太监魏忠贤把持。   虽天灾不断,但建奴也只是在辽东折腾,山东发生了一次规模高达五十万人的民变,但不到三个月就平息了袭来。   而他执政以来,先是西北民变,愈演愈烈,从陕甘开始流窜到三晋,北直隶,河南,湖广,四川,南直隶,甚至还挖了朱元璋的祖坟。   而后建奴不但在辽东折腾,还跑到京师周边折腾,数次攻打京城。   虽然都有惊无险的撑住了,但每次建奴离开,都劫掠了大量百姓和金银财物,朝廷颜面尽失。   “难道,朕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一想到这十多年来的内忧外患,崇祯此刻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很快,内阁首辅周延儒便打断了他的沉思“陛下,襄城一战我大明军队惨败,三边总督汪乔年战死,闯贼越发嚣张,必然会祸乱中原,若是开封被闯贼攻陷,局势便越发不可收拾,还请陛下造作决断!”   这襄城之战,便是由三边总督汪乔年统帅五部总兵,二十万大军,围剿闯贼李自成。   结果因为贺人龙擅自撤军,导致军心打乱,李自成趁机进攻,汪乔年战死,损失超过十万兵马。   一想到还在僵持的辽东战局,崇祯就一阵头大,不过还是想办法对付中原的闯贼。   “诸位爱卿有何良策,不妨直言!”   兵部尚书陈新甲则上前禀报“陛下,臣以为当尽早调集重兵,消灭闯贼,且不可让其再度做大。现在平贼将军左良玉拥兵二十万,外加杨德政,方国安,虎大威等六部身处河南三晋的兵马,由四省总督丁启睿统一指挥,配合保定总督杨文岳,一战而定,全歼闯贼!”   结果刑部尚书郑三俊一脸忧虑道“左良玉虽兵强马壮,但骄横跋扈,傅宗龙,汪乔年两任总督都不能有效节制,若不派一名能震慑左良玉的大臣,恐怕此次围歼闯贼困难重重啊!”   “诸位爱卿可有推荐人选?”   吏部尚书李日宣却开口道“陛下,臣举荐前户部尚书侯恂。左良玉是侯恂一手提拔,左良玉不敢不尊其令,臣以为可由侯恂坐镇开封,定然一战而定!”   听到侯恂的名字,崇祯也是一阵厌恶。   侯恂从崇祯六年开始,当了三年户部尚书,但有几个州县未能缴纳足够赋税,侯恂收受贿赂,隐瞒不报。   后来被崇祯得知,便一怒之下将其关进诏狱,到现在已经有六年了。   崇祯是很不愿意让侯恂复出的,他对欺骗自己的人恨之入骨,就像骗他骗的最狠的袁崇焕,被他下令凌迟处死。   但李日宣说的没错,左良玉交横跋扈,也只有侯恂治的住他。   正在崇祯皇帝纠结,要不要把侯恂从诏狱放出来,去辖制左良玉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喊声,如同潮水般涌来,而且越来越近。   平台内的众人都不再言语,注意力集中在这声浪之上。   这声音皇宫都能听到,可想是多么的巨大。   侍奉在崇祯身边的王承恩连忙使唤旁边的几个小太监“还发什么呆,去打探一下出了什么事情!”   不一会,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皇爷,皇爷,大事不好啦!”   望着一脸惊慌的小太监,崇祯一脸不悦“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朕就在这,天还能塌了不成?”   “皇爷,皇城外面都在传言,说通州东面出现了一股鞑子,打着正蓝旗,镶黄旗,正黄旗的旗号,京城百姓人心惶惶,三大营的兵马也有些慌乱,顺天府和九成兵马司正在弹压,但收效甚微!”   听到这个消息,包括崇祯在内,殿内所有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建奴又入寇了?已经到通州了?为何此前一点消息都没有?   现在崇祯皇帝也不去纠结让不让侯恂出狱的事儿了,先把这马上到眼门前的事儿处理好了再说吧。   若真是鞑子悄无声息的到了通州,那就真的麻烦了。   当务之急,一方面是让京营备战,一方面搞清楚具体情况,是真的鞑子入寇,还是有人在妖言惑众。   很快,有关辽东战局的军情都被找了出来。   “什么?山西总兵唐通畏敌怯战,临阵脱逃?”   “辽东督师洪承畴被困塔山,突围失败?”   “王朴和白广恩被鞑子正蓝旗击溃,损失超过三万兵马!”   ……   当战报消息被汇总,一个又一个坏消息被念出来,崇祯一屁股瘫软在龙椅上。   辽东战局崩坏,各部损失严重,已经是确定的事情了。   那么,鞑子趁机追杀,然后尾随溃军入关,也是很可能发生的事情,难不成山海关已经丢了?   想到这种可怕的结果,崇祯皇帝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虽然前往通州确认真实情况的人手还没回来,但崇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京营三大营都被调动起来,登上城墙,架设火炮,准备迎战建奴,保卫京城。   所有城门全部关闭,许出不许进,严防鞑子奸细混入城内。   当曹旺带着三百骑兵抵达京城东面朝阳门外的时候,整个京城已经完成了战备工作,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   望着城头上密密麻麻的京营士兵,曹旺有些摸不着头脑,就算欢迎自己,也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吧?   “城头的弟兄们,这大白天的关什么城门,赶快打开,我们有要事要进城!”   却不料,城头的将领破口大骂“狗鞑子,尔等以为换上我大明衣甲,便能骗过我们不成?”   曹旺顿时就迷惑了,自己咋就又成了鞑子了?   他为了避免误会,在接近到京城十里的时候,就下令全部换回了明军盔甲,纛旗也都收了起来,这咋还以为他们是鞑子呢?   看到这些‘鞑子’被识破后愣住了,城头上的明军接着嘲讽道“你们这些狗鞑子,装的倒是挺像,但我大明军队合适阔绰到一人三四匹马了?”   曹旺也是一阵无语,这家伙说的确实没错,明军骑兵都是一人一马,一人双马那是极少数的骑兵才有的待遇,他们这三百人一千多匹马,确实不像是明军骑兵。   “把东西都亮出来!”   曹旺一声令下,骑兵们把缴获的鞑子盔甲,纛旗,首级,全部放在了前面。   “正蓝旗旗纛!”   “正黄旗旗纛!”   “镶黄旗旗纛!”   望着一面面纛旗,城头上发出阵阵惊呼,他们都知道,这些纛旗都是代表各旗旗主的身份。   城头的将领吓得腿脚有些发软,这么多的纛旗,岂不是意味着至少三旗,三四万鞑子来了?   不过,接下来出场的东西,却让他有些疑惑了。   “这是鞑子首级,好多啊!”   “这十几车,怕是有一千多个吧!”   “奴正蓝旗旗主豪格!”望着被一个被高高挂起的首级,上面写着八个鞑子,一个士兵惊声喊道。   一时间,城头一片慌乱,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鞑子首级。   而且,这还是奴酋首级,这支队伍倒地是干什么?   望着城头的反应,曹旺中气十足的大喊“大明军队,辽东塔山堡大捷!我军奉命前来报捷,尔等还不速速打开城门,要是耽搁了,你们担的了罪责吗?”   “什么?辽东大捷?你们是报捷的队伍?”   “废话,不然你们以为老子这么多的盔甲,战马,首级,纛旗是哪里来的?”   听曹旺这么说,看到这么多的鞑子脑袋,还有那做不得假的鞑子纛旗,城头的将领知道曹旺所言非虚。   于是急忙下令“打开城门,迎接我大明报捷将士入城!”   朝阳门大开,曹旺领着报捷队伍缓缓入城,京城之后将士们便开始放声大喊。   “大捷,我大明军队于塔山堡大败建奴!”   “大捷,我大明军队斩杀建奴七千三百余人!”   “大捷,我军俘获建奴六千余人!”   “擒获奴酋皇太极,图赖在内,牛录章京以上各级头目二十八人!”   “斩杀包括奴正蓝旗旗主豪格,大将鳌拜,遏必隆!”   而围观的百姓,得知辽东大捷,不是建奴入寇后,也纷纷还跟着大喊。   这些消息传开后,整个京师都为之沸腾。   一时间,街面上的百姓换填嫡系,奔走相告,人声鼎沸。   而王承恩作为崇祯皇帝的心腹太监,也很快将这个情况禀报给了崇祯皇帝。   得知了辽东大捷,崇祯也是一脸震惊,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什么,辽东大捷?不是建奴入寇?”   “皇爷,确实是我大明军队大捷!我大明军队在塔山堡与奴酋洪太统帅的一万六千大军激战,大破建奴!”   “此战,我大明军队斩杀奴酋豪格,鳌拜,遏必隆,俘获奴伪帝洪太,斩杀俘获建奴一万三千余人!前所未有的大捷啊!”   崇祯都已经准备下诏,让各省兵马前来勤王了,此时却告诉他辽东大捷。   不过崇祯皇帝还是努力抑制住自己激动地的心情,反而询问道“方才传闻,建奴入寇又是怎么回事?”   “皇爷,是前来报捷的将士为了彰显战功,便穿着缴获的建奴盔甲,打着建奴旗号,不成想沿途百姓远处看见以为是建奴,也不敢上前确认,以讹传讹,就成了建奴入寇!”   王承恩其实是知道曹旺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但也不好直接跟崇祯明说,崇祯还是信王的时候,王承恩便跟着他了,对他的性格太了解了。   如果说沿途军队想要抢夺战功,报捷军士假扮建奴避免骚扰,关内的军队早已糜烂,因而不敢纠缠,岂不会让皇帝很伤心。   所以他就编了这么一个稍微靠谱点的说法,也算是照顾一下皇帝的脸面。   得知这个情况,崇祯皇帝心情很是复杂,又是高兴,又是愤怒。   高兴地是,大明军队终于不负众望,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大捷。   五度入寇,肆掠京畿,让他颜面尽失的奴酋洪太被擒获,而且一战消灭一万多建奴,这样的大捷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不过愤怒的是,这些报捷的军士,为了炫耀战功,闹出这么大的乱子,京城戒严,一片鸡飞狗跳。   甚至把他这个皇帝都吓的不轻,甚至差点在朝臣面前丢脸。   不过,毕竟他们刚刚打了一场大胜仗,要是因此处罚他们,怕是会寒了天下将士的心。   此时,兵部尚书陈新甲红光满面的前来禀报“陛下,这是报捷的将士送来的报捷文书,兵部正在核验他们带来的部分首级和建奴衣甲!此战我军大捷,扫平东虏,指日可待啊!”   崇祯接过报捷文书,查看起来,越看越高兴。   果然是天佑大明啊,贾琏以区区三千余兵马,大破建奴一万六千人,还生擒了奴酋洪太。   放下文书,崇祯一脸兴奋的问道“大伴,这个贾琏是何人,朕为何没有听说过?这次立下如此大的战功,朕一定要好好嘉奖一番!”   这个时候,陈新甲傻眼了。   贾琏?他也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啊。   报捷的将士们到了兵部,将这报捷文书交给他后,他急于向崇祯皇帝请功,就匆忙赶来了。   来之前,也忘了问到底是哪一部明军取得如此大捷,反正报捷文书上会写。   在他看来,能取得如此大捷,估计是某个总兵,或者几部兵马联合起来,打了一个漂亮的伏击战。   身为兵部尚书,此战的那些将领,游击将军以上的他都了如指掌去。   结果,这场大胜仗是这个从未听说过的贾琏打的,这让他怎么回答崇祯的问题。   望着陈新甲一脸纠结,崇祯顿时就不高兴了“前方将士浴血奋战,取得大捷,兵部却连主将是谁都不知道!”   陈新甲一看崇祯脸垮下来了,连忙解释道“陛下,此战我大明军队参战将士三十余万,游击以上级别军官就多达近三百人,这贾琏兴许是级别稍低一些的军官,臣这就会兵部查清楚!”   “今日之内,必须查清楚!”   “臣遵旨!” 第七章 琏二爷封爵了,平清伯!   虽然对陈新甲的工作态度有些不满意,但前线取得如此大捷,他的心情很好,没有斥责陈新甲。   “传旨给礼部,朕要亲自迎接凯旋大军入城,让礼部提前做好安排!”   在朝廷上下忙着准备献俘大典,迎接凯旋大军入城的时候,贾琏已经抵达了蓟州,距离京城不过两日路程。   “将军果真是料事如神啊,这祖大寿打开锦州城门,投降多尔衮了!”   李泰一脸钦佩的说道,他手里的正是祖大寿投降的情报。   当时掌控山西镇后,贾琏就判断祖大寿十日内必降,这才过了四天,祖大寿真的投降。   “祖大寿投降没什么,这锦州本就孤悬关外,不过是少了个桥头堡,为反攻辽东增加些难度罢了!这山海关要是出了问题,建奴可就长驱直入了!”   相比于祖大寿,贾琏更担心他外甥吴三桂,毕竟祖大寿对鞑子的贡献,跟吴三桂没法比。   祖家是辽东豪族,从祖大寿的太爷爷辈就在辽东从军,到祖大寿这一辈,总兵,副将级别的将领都有是几个了。   至于下面一带,也有不少青年才俊,不过,现在大部分都在为鞑子效力。   吴三桂的父亲吴襄,也是靠娶了祖大寿的妹妹,攀上了祖家的高枝,才官运亨通的。   虽然因为贾琏的到来,历史改变了不少,但对于吴三桂投降鞑子,贾琏不觉得会因此有什么影响。   “皇太极呢,现在情况如何了?”   “比昨日好了许多,能自己走动了!”   “那就好,千万不能让他出什么意外,咱们要把活着押送到京城!”   “属下明白,专门派了一队兵马盯着,每天都好吃好喝伺候着,可比其他奴酋舒服多了!”   “那就好!”贾琏一挥手“全军出发,天黑之前赶到三河!”   当时俘虏皇太极的时候,贾琏一根长矛插死了皇太极的坐骑,然后皇太极这个两百多斤的大胖子,就跟肉球一样在地上滚了几圈,晕倒过去。   虽然没有收到致命伤,但从马上摔下来也伤的不轻,再加上刚刚经历丧子之痛,自己又从皇帝沦为阶下囚,心理落差极大,整个人看起来都病恹恹的。   当时贾琏生怕皇太极就这么死了,这样死了就太便宜这个狗鞑子了,他手上可是沾着几百万大明百姓的鲜血。   ……   两日后,中午时分,贾琏抵达朝阳门外。   远远的就看见,城门外面驻扎着超过十万大军,还有几十万的百姓翘首以盼。   而大军的中央,则是一名身穿黄袍,打着巨伞,身边围绕着一圈文臣武将的中年男子。   毫无疑问,这便是大明的主宰,崇祯皇帝朱由检了。   自从知道塔山堡大捷,一战歼敌万余人,还俘获了皇太极后,崇祯的心情就特别好。   吃得下,睡得香,整个人都精神抖擞,看起来就像是个二十多岁,朝气蓬勃的年轻小伙子。   来到崇祯皇帝面前,贾琏上前行礼“臣贾琏,拜见吾皇!”   眼看贾琏要跪下,崇祯皇帝连忙上前扶着“爱卿免礼!爱卿为我大明浴血奋战,大败建奴,生擒奴酋,实乃我朝与建奴作战一来,取得的最为重大的胜利,爱卿作为此战最大的功臣,当时朕向爱卿行礼才对啊!”   贾琏故作惶恐“陛下折煞微臣了,陛下夙兴夜寐,勤于政务,才有了我大明军队今日之大胜!”   崇祯却来到贾琏的战马前“来,朕亲自为爱卿牵马,爱卿请随朕入城!”   “陛下,不可啊!”   “陛下,此与礼法不合啊!”   “陛下,臣愿为陛下代劳!”   不料,贾琏还没开口,就有几个大臣出言反对。   “贾爱卿力挽狂澜,挽救辽东败局,还生擒奴酋,实为我大明柱石,朕为国之柱石牵马,有何不可?”   “若是你们也能立下如此不世之功,朕亦可为你们牵马!”   崇祯一番怒斥,几个反对的大臣只好悻悻的闭嘴。   皇帝的脾气他们知道,这样重大场合,要是让皇帝面子上过不去,他们也没什么好下场。   对于皇帝牵马,贾琏只是仪式性的婉拒一番,然后还是坐上了战马,配合崇祯皇帝。   于是,无数围观的百姓,亲眼看见大明最高权力的拥有者——崇祯皇帝牵着一匹战马,而马背上坐着一位身披盔甲的将军。   他们活了一辈子,在此之前连皇帝的面都没见过,今天却看到了皇帝为人牵马,不得不感慨人生就是这么变化无常。   不过他们都知道贾琏的功绩,如此巨大的功劳,当值得这样的待遇。   在场的文官武将们,还有那些勋贵们,此刻都不禁浮想联翩,要是坐在马背上的是自己多好啊。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而贾琏坐在战马上意气风发,别提多爽了。   收获了无数或崇敬,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以及百姓们山崩海啸般的欢呼。   此刻,贾琏成了世界的中心,风光无限。   而队伍后方,关在囚车中的皇太极和一众奴酋,则收获了百姓们愤怒的目光。   望着这些恨不得生吃了他们的百姓,皇太极有些不寒而栗,要是此刻没有这些明军挡着,估计自己会被生吞活剥了。   就这样,崇祯皇帝牵着贾琏的战马,从朝阳门一直走到东华门,然后进入皇城。   这一路上,可是让贾琏出足了风头。   来到乾清宫保和殿,王承恩早已安排好了宴席,贾琏与麾下一众将领入座东侧,其余的文官武将们则入座西侧。   这时,贾琏从怀中掏出明黄色丝绸包裹,大声喊道“陛下,臣此战为陛下寻得一件绝世珍宝!”   “宝物?不知是何宝物?”   “回陛下,这宝物便是……”说到这里,贾琏故意顿了一下,吊足了崇祯皇帝和文武百官的胃口。   然后朗声道“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脱离汉人掌控五百多年的传国玉玺?   此言一出,崇祯皇帝和众位大臣纷纷屏住了呼吸,紧紧地盯着这个包裹。   如果真是传国玉玺,那么绝对称得上是绝世珍宝了。   对于中原王朝来说,传国玉玺就意味着法统纯正,是真正的天命之人。   这传国玉玺,最开始是和氏璧,就是蔺相如用来戏耍秦昭襄王,并诞生了‘完璧归赵’这个成语的那块和氏璧。   后来秦昭襄王的重孙子,也就是嬴政,灭了赵国,靠本事拿到了这个和氏璧。   灭掉六国之后,成为秦始皇的嬴政命李斯用小篆雕刻和氏璧,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是为传国玉玺,以作为“皇权天授、正统合法”之信物。   秦之后,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也。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凡登大位而无此玺者,则被讥为“伪皇帝”,显得底气不足而为世人所轻蔑。   历代欲谋帝王之位者你争我夺,致使该传国玺屡易其主,自靖康之变后,这传国玉玺便被金人夺走。   之后又落入蒙古人之手,洪武北伐之际,元顺帝仓皇逃离大都,带走了传国玉玺。   后蓝玉北伐,大破蒙古王廷,北元至此终结,但并未能夺回传国玉玺。   没想到,今日这传国玉玺重现人间。   崇祯抑制住自己激动地心情,让礼部诸臣查验,是否属实。   礼部尚书林欲楫带着几个副手,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裹,然后细细查验,甄别。   事关重大,他们可不想闹出什么乌龙。   万一是假的,贾琏没啥过错,他一介军汉不识货,但他们礼部就是研究这些的,要是搞错了,把赝品当成真的,搞得皇帝丢脸,他们麻烦可就大了。   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林欲楫才激动的说道“陛下,臣与几位同僚查验,这确实是传国玉玺!”   “好,简直是太好了!不知贾爱卿,是从何处寻得这绝世珍宝?”   “回陛下,这传国玉玺,是臣从奴酋洪太手中取得!”   “哦?怎么回到洪太手中?”   贾琏出言解释道“陛下,是这样的,传国玉玺流落大漠后,几经辗转到了察哈尔部林丹汗手中。崇祯元年和五年,建奴两次西征,林丹汗逃到青海,不久后病死,崇祯七年建奴入寇前夕,再次攻打林丹汗部,其子额哲贪生怕死,将传国玉玺献于建奴。塔山堡一战,臣击败洪太,将传国玉玺夺回,此非臣可私藏之物,故献于陛下!”   听到这里,内阁首辅周延儒率先称赞“陛下,这传国玉玺重归大明,乃是列祖列宗保佑,是我大明即将中兴的千兆啊!”   “有了传国玉玺,我大明中心有望啊!”   其他人也随声附和,本就很高兴的崇祯,嘴都笑出花来了。   这场面是贾琏没想到的,传国玉玺这东西,对他一个现代来人来说没啥大不了的。   这东西是属于帝王的,他暂时还没是个实力,他留着也是个隐患,索性献给崇祯,也是一件功劳。   他知道古人很在乎这个东西,可没想到这么在乎,区区一个传国玉玺,就能代表大明中兴?   不过看到殿内一片欢声笑语和赞美之词,贾琏也很开心,这说明他又立了一件大功。   “贾爱卿,这夺回传国玉玺又是大功一件,你说说要什么奖励,朕都可允准!”   “陛下,臣请求陛下赦免臣的罪责!”   “哦?爱卿何罪之有?”   “陛下,塔山堡一战后,山西总兵唐通欲谋害于臣,抢夺臣的功劳,臣被逼无奈,只得先下手为强,诛杀唐通,此乃以下犯上之罪!”   听到这些,崇祯也是有些吃惊,不过随即有些愤怒的说道“唐通此子,不听军令,擅自脱逃,导致辽东战局败坏,又欲抢夺友军战功,人人得而诛之。杨爱卿将其诛杀,非但无果,反而有功!”   崇祯皇帝说的是真心话,他最恨的就是这种临阵脱逃的将领。   一个贺人龙,一个左良玉,还有就是这个唐通,他都想处之而后快。   项城之战贺人龙临阵脱逃,导致大败,损失十五万大军。   前几天结束的襄城之战,也因为左良玉和贺人龙的逃跑,二十万大军损失殆尽。   结果辽东战场上,又出了个临阵脱逃的唐通,导致辽东战局迅速崩坏。   若不是贾琏给力,恐怕整个关宁防线毁于一旦,山海关都未必能守得住。   不料,武安侯郑之俊却站出来说道“陛下,唐通身为一镇总兵,位高权重。除非谋反,否则再大罪责也当由三法司定罪,皇上下旨处理,否则其部将不服,难免会闹出东江镇那样的乱子!”   武安侯此言一出,崇祯也是一惊。   东江镇的乱子,说的就是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这三个鞑子封的异姓王。   他们本是东江总兵毛文龙麾下大将,但袁崇焕矫诏斩杀毛文龙,其部将都不服气,于是纷纷投了鞑子,现在成了鞑子的大将。   尤其是孔有德的乌真超哈营,也就是火器营,拥有红衣大炮上百门,其余各型火炮两百多门,这次松锦大战便出力甚多。   这么一说,崇祯又开始重新斟酌,这事儿贾琏到底是对是错。   虽然郑之俊只字未提贾琏,但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借着这件事情攻击贾琏。   “武安侯此言差矣,东江之乱,乃是袁崇焕矫诏擅杀毛文龙,后续又未能处理好东江事物,其部众多有不服。可唐通临阵脱逃,谋害友军,罪有应得,想必贾将军已善后完毕。况且,当时情况想必极度危机,否则贾将军定然会将其押解进京,听后陛下处置!”   让人意外的是,最先声援贾琏的居然是王承恩。   其实王承恩打心底瞧不起这些勋贵,靠着祖上的功劳,一个个都是肥头大耳,干啥啥不会,就会整天勾心斗角。   平日里王承恩跟他们没什么交集,但现在他们却攻击贾琏,王承恩就不能忍了。   他是自小跟在皇帝身边,自从皇帝登基之后,从没有哪一天笑的像今天这样灿烂,他也由衷的高兴。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贾琏大败建奴带来的,所以他为了崇祯皇帝着想,也不能任由他们攻击贾琏。   有了王承恩的声援,崇祯也不再摇摆:“唐通罪不可赦,死有余辜,此番贾爱卿处理得当,并无过错!”   “臣谢过陛下!”   说着,贾琏感激的看了王承恩一眼,同时恶狠狠的瞟了一眼郑之俊,这笔账他记下了。   随后,崇祯朗声道“此番贾爱卿立下不世之功,着提拔为山西总兵,加威武大将军,封平清伯,赐丹书铁券!”   群臣哗然,这封赏也太高了吧。   要知道,大明王朝大部分的封爵都集中在洪武,永乐两朝,之后的爵位控制的非常严格。   最近的一个封爵,便是努尔哈赤的干爹,皇太极法理上的亲爷爷——广宁伯李成梁,万历七年封爵,至今已有63年了。   再往前,便是新建伯王守仁,大名鼎鼎的心学大师,平定宁王叛乱,距今已有121年了。   可想而知,想要在大明朝获得爵位,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情。   而贾琏以区区不到二十岁,便被封为伯爵,当真是前途无量。   而且还有丹书铁券,这是何等的荣耀。   一时间,不少文臣武将,都有了跟贾琏套近乎,拉关系的想法。   当然,也有诸如郑之俊之流,嫉妒贾琏的战功,想陷害他的。   山西总兵,平清伯,威武大将军,这些封赏都在贾琏意料之中。   自己的战功足够当总兵,又干掉了山西总兵唐通,事实上掌控了山西镇,崇祯也就借坡下驴封了个山西总兵。   平清伯,就是要自己荡平建虏。   威武大将军,算是荣誉性质的职位,并不算实际官职。   不过这个丹书铁券,就有些出乎意料了,这就是免死金牌啊。   看到接过丹书铁券,一脸喜悦的贾琏,崇祯也笑着说道“贾爱卿,这丹书铁券,可以免你或者你后人死罪一次!”   “臣贾琏,谢陛下隆恩!”   这丹书铁券,贾琏是打心底喜欢。   只要不造反,在大明他就可以横着走了,而且还有系统加身,他也不再担心任何威胁了。   结束对贾琏的封赏,崇祯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来人,带奴酋上殿!”   “皇上有旨,带奴酋洪太!”   其实洪太才是皇太极的本名,但满清夺得天下之后,一些膝盖生根的文人为了奉承洪太,便将其满语名字翻译为皇太极。   早就等候在殿外的十名大汉将军,看压着仍旧有些虚弱的皇太极,缓缓上了大殿。   要说崇祯皇帝最恨的是谁,那当然就是满清皇帝皇太极了。   在崇祯之前,整个大明朝也就只有两次被异族兵临城下。   一次是正统年间,明英宗朱祁镇御驾亲征瓦剌,在太监王振的蛊惑下绕道蔚县,被瓦剌大军袭击,京师三大营全军覆没,京师防御空虚。   瓦剌打算趁机攻打京城,最后被于谦给守住了。   另外一次,是嘉靖年间,俺达汗入寇,称为庚戌之变。   这种事情发生一次,对于当时的皇帝来说都是奇耻大辱。   而崇祯登基以来,仅仅十五年,鞑子便五日入寇,三次兵临北京城下,虽然未能威胁到京师,但已经让崇祯皇帝颜面尽失了。   而现在,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洪太,却成了阶下囚,崇祯已经等不及,要看一看洪太那惊恐的嘴脸了。   然而,皇太极被押送进殿之后,却没有慌乱,反倒是神情自若,静静的矗立着。   “奴酋洪太,见到朕为何不下跪?”   崇祯的声音虽然不大,但隐隐的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味道。   却不料,皇太极鼻孔朝天,淡然说道“你是皇帝,朕也是皇帝,缘何要对你下跪?”   “放肆,尔蛮夷也敢称帝。老奴不过是我大明宁远伯的一条狗,趁着宁远伯年迈不能视事,悍然反叛,被我大明袁督师一炮轰死。尔身为老奴之子,非但不负荆请罪,求得我大明皇帝宽恕,竟敢僭越,擅自称帝,简直就是沐猴而冠。”   礼部尚书林欲楫一番痛斥,听的众人纷纷叫好。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尔今日被我大明将士擒获,也是天理报应!”   却不料,洪太对这番痛斥没什么反应,淡定的回击“大明是天朝上国不假,但我大清若是蛮夷,缘何这二十余年,一次又一次击败大明,甚至三度入关游览京城?我大清下顺民心,上承天意,龙兴于辽东,大有取代大明,一统天下乃大势!”   内阁首辅周延儒也站了出来“尔等本事通古斯野人,我大明成祖永乐皇帝宅心仁厚,将尔等安置于建州,教会尔等礼义廉耻,尔等世受我大明皇恩,不思为大明尽忠,却悍然反叛,屠戮我大明百姓,忘恩负义,无耻之徒!”   洪太却依旧昂首而立“我大清受命于天,励精图治,此次虽战败一场,但我大清还有大军二十万,攻灭大明,扫平中原,没指日可待!”   ……   望着他们打了半天嘴仗,洪太却一直不落下风,贾琏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忍不住开口道“洪太,我听说你有三个女人,一个大玉儿,一个哲哲,一个海兰珠,三人还是姑侄,是也不是?”   不了,此言一出,原本淡定自若的洪太有些激动了“住口,朕的皇后,庄妃,辰飞其实你可直呼其名的?”   “我还听说,你的十四弟多尔衮,对着姑侄三人垂涎已久。现在你被抓了,多尔衮会做些什么呢?”   望着表情有些激动的洪太,贾琏很准确的抓住了他的痛点。   然后又悠悠的说到:“说不定此时,他们四人正大被同眠,共赴极乐世界呢!”   “无耻之徒,住口!”   洪太此时再也无法维持淡定,因为贾琏说的没错。   自己被俘,国内就再也无人能压制住多尔衮,这皇位几乎就是多尔衮的囊中之物。   而哲哲,大玉儿,海兰珠三人,没有了自己的庇护,能逃得了多尔衮的手掌心吗?   一想到贾琏描述的情景,洪太就愤怒不已。   望着贾琏一番话语,洪太变得犹如一头发怒的老虎,群臣不由得轰然大笑。   一些勋贵和武将,甚至不顾场合,公然开始讨论,多尔衮会和海兰珠他们采取什么姿势。   甚至还有人说要写信给多尔衮,告诉他有什么新招式,新花样可以玩耍。   听着越发热烈的讨论,皇太极感觉头痛欲裂,然后发出一声惊叫,直挺挺的倒下去了。   大汉将军连忙将其扶住,试了试他的鼻息,惊恐的说道“陛下,没气了!”   听到这话,殿内顿时一片宁静。   这贾琏,一番话居然直接把洪太给气死了?   说实话,贾琏自己都有些意外,不过是想羞辱洪太一番,没想到直接气死了。   不过崇祯皇帝却没有因此怪罪贾琏,这可是帮他除了一口恶气。   虽然不能凌迟洪太,有些可惜,但还有其他的奴酋代替。   这场接风宴结束后,热热闹闹的献俘大典就开始了。   取得这样的大捷,崇祯皇帝是必须告慰太庙的,也就说告诉列祖列宗他的攻击。   而贾琏,则像是个吉祥物一般,全城游行,接受百姓们的欢呼,让百姓们看看取得如此大捷的将军长什么样。   次日,包括图赖在内的一百多名奴酋,在菜市口被凌迟处死。   凌迟,其实就是千刀万剐,是一种技术含量很高的刑罚。   要求在犯人身上割下三千六百刀,每一刀都要割下同等重量的肉,而且要求割完三千六百刀之前,反而不能死,否则行刑的人就要被处罚。   一次对一百多个奴酋凌迟,可算是让京城百姓看了一出好戏。   三月初五,完成了献俘大典,朝廷的赏银也拨付到位,所有有功将士的战功全部兑现,贾琏便率军西行了。   他现在是山西总兵,山西才是他的驻地,不过不在太原,而是在宁武关。   到了宁武关后,贾琏开始了整军行动,为下一次大战做准备。   到目前为止,他手里的兵马共计一万三千二百余人,其中三千是招揽的溃兵,以及塔山堡的兵马,其余全部是山西镇的兵马。   山西镇的兵马,长期被唐通那个逃跑将军统领,基本就是将熊熊一窝的水平,否则当时贾琏也没那么容易控制下来。   现在这些兵马成了他自己的,当然不允许他们继续怂下去。   于是整编就开始了,贾琏先是将军中老弱病残,还有兵油子给淘汰了,差不多是三千人。   这些人唯一的作用,就是打仗的时候充人数,壮声势,除此之外没有什么作用,有些时候还会临阵脱逃,导致战线崩溃。   紧接着,贾琏又招募了一万青壮,与剩下的一万人混编,编成了六个营。   其中一个米尼枪营,由曹旺统帅,全部装备系统奖励的米尼式燧发枪,可以说是战斗力最高的营。   另外有一个三千人的鸟铳营,由刘成统帅,暂时没有那么多的米尼枪,但先让他们熟练掌握鸟铳的使用,等有了更多的米尼枪,直接就能上手。   然后就是五千人的骑兵营,由李泰统领,由于从鞑子手里缴获了足够多的战马,这些骑兵全部都是一人双马的配置。   剩下的,便是两个四千人的步兵营,分别由孙瑞和何龙二人统帅,这俩原本是李泰的两个副手,在夜袭皇太极营帐的作战中表现出色,被贾琏提拔为参将了。   此外还有一个一千人的炮营,由张耀统领。   火炮这东西,从明朝初期便开始在大明军队中使用,朱棣组建的神机营,全员装备火炮和火铳,现在神机营有各类火炮近三百门。   临走之时,崇祯皇帝特地从神机营划拨了二十门佛郎机炮,调拨给贾琏的山西镇。   其实山西镇的城头,从嘉靖年间开始,就有八门重达五千斤的红衣大炮,但这东西贾琏根本用不上。   作为九边重镇之一,山西镇的主要任务是防备蒙古骑兵,所以这些火炮不需要移动,敌袭的时候能发挥很大的作用。   也是自此以后,蒙古草原上的骑兵不再对中原构成威胁了。   但贾琏要的是能在野战中发挥作用的火炮,自然不可能带上这些几千斤的大家伙。   一门红衣大炮需要十头公牛搬运,一天只能走三十里,等红衣大炮赶到战场,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贾琏这个炮兵营,全部装备的佛郎机炮,重量只有五百斤,可以随军行动。   整编完毕后,贾琏便开始对这两万大军,开始了日复一日的训练。   虽然训练很艰苦,但士兵们都坚持下来了,因为伙食是在太好,他们都不想因为偷懒被赶出军营。   贾琏从皇太极和唐通手中缴获了足足一百三十多万两白银,除开发了半年军饷用掉十五万两,还剩下近一百二十万两。   至于首级赏银,是贾琏垫付的,还是朝廷买单。   所以,贾琏就有了足够的钱财,来保证士兵们的伙食,除了让士兵们吃饱,还能两天吃一次肉食。   要知道,这是其他将领的家丁都不一定能享受的待遇,他们可不想失去这么好的待遇。   ……   四月二十五日,贾琏接到崇祯皇帝的圣旨。   圣旨上说,李自成五十万大军围攻军事重镇开封,命他率军前往河南,迎战李自成,解开封之围。   进行了两天准备之后,贾琏大手一挥“出发!”   望着经过这一个多月苦练的两万兵马,贾琏此时更是意气风发。   望着南方,贾琏自信满满“李自成,我来啦!”   就在贾琏率领两万大军,南下开封之时,开封城外,农民军营寨相连,李自成的五十万大军,把开封城围的是水泄不通。   开封城头,看到这一幕的五省总督丁启睿,脸色并不好看。   他的身边,围着河南巡抚高名衡,布政使梁炳,开封知府吴士讲等一大批河南以及开封的官员,几乎河南所有的高层都集中在这里。   “督师,不必过于担忧,闯贼虽有五十万之众,但终究是贼寇,我开封城内粮草充足,士气高昂,不惧闯贼攻城。朝廷又下令召集各地兵马前来救援,用不了多久便会汇聚开封,将闯贼一举歼灭!”   “是啊,我听闻此次前来的,还有那大败建奴,生擒奴酋洪太的贾琏,对付贼寇,易如反掌!”   “有贾琏这等国之柱石,此战定能全歼流贼!” 第八章 逼福王和璐王捐钱,不然给你福禄宴!   提到贾琏,丁启睿紧皱的眉头才松了一些。   贾琏的战绩,在大明官场,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一战而封爵,简直是超出了他们想象。   “什么国之柱石,我看这贾琏不过是运气好,奴酋轻敌冒进,被他捡了个大便宜,沽名钓誉之徒罢了!”   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听到这唱反调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竟是侯方域。   在场众人,唯一不是官的便是这侯方域了,不过他的名气却非常大。   他和与冒襄、陈贞慧、方以智,合称明末“四公子”,组建复社,针砭时弊,抨击朝政,在江南为人所熟知。   不过他现在能出现在这,不是因为他的复社身份,而是他爹侯恂。   当初曹旺带着建奴旗号进京报捷,搞得全城百姓以为建奴入寇的时候,崇祯皇帝正考虑要不要把他爹侯恂放出来。   结果因为大捷的事情,这事儿就被耽搁了,不过后来崇祯想起这事儿,最终还是决定把侯恂放出来了。   左良玉,毕竟只有侯恂治的住。   这一次前来救援开封的援军之中,就有侯恂带来的三万大军,其中两万京营,由武安侯郑之俊率领,以及昌平,密云等地的万余驻军。   所以,丁启睿虽然对侯方域的态度不满,但看在他爹,以及他爹带来的援军面子上,还是懒的跟他计较。   “闯贼退啦,闯贼退啦!”   此时,一个士兵大声喊道,众人目光马上又看向城外的闯贼,果然发现这数十万贼寇,正向西南方向撤退。   “定然是这些闯贼得知家父就要到了,摄于家父的威名,不敢在此久留。我在就说过,只要家父一道,消灭闯贼指日可待!”   侯方域恬不知耻的将这个功劳,归结到他爹头上,众人一阵反感。   其实李自成只是放弃了对开封的包围,来到了西南三十里的朱仙镇。   左良玉,猛如虎,杨德政,方国安等七部总兵,近三十万大军,已经距离开封不足百里了。   李自成可不想腹背受敌,先对付这些援救开封的兵马再说。   ……   黄河以北,一支兵马正在准备攻打卫辉府城。   城外的营地内,往来将士无不披坚执锐,面色凶狠,有不少膀大腰圆壮汉。   当然,也有一些英姿飒爽,一身戎装的女子,那些壮汉却不敢在他们面前表现出半点轻薄之意。   中军大帐内,一男一女正坐上首,形象气质与账外的那些兵丁截然不同。   男子名为李岩,杞县人,家世显赫,其父李精白一度担任鲁东巡抚,崇祯初年被魏忠贤逆案牵连,家道中落。   李岩虽然也考中了举人,但豫南连年灾荒,李岩为救济百姓与杞县知县起了冲突,被陷害入狱。   而他身边,则是一个穿着一袭紧身短袍的女子,女子容貌艳丽,身材凹凸紧致,英姿飒爽,却让账内的有男兵都不敢直视。   这便是李自成军中著名女将——红娘子。   红娘子自小靠绳技,也就是类似于走钢丝的技艺为生,结果被地方官员看中姿色,想要霸占她。   红娘子于是杀掉了这个官员,揭竿而起,拉出一支军队,诛杀贪官污吏,地主豪绅,焚毁官府,破狱放囚,打开粮仓,赈济饥民,深受贫苦百姓的拥护。   正是在攻打耿如杞县过程中,刚好救出了杞县大牢中的李岩,于是身为举人的李岩,也加入了农民起义的队伍。   李自成连战连捷,大败明军后,两人各自率领一支队伍,投奔到李自成麾下。   “晋西总兵贾琏已经到了白鹿山,距离卫辉不足六十里,一日便可抵达,咱们还要继续进攻卫辉府吗?”   红娘子虽然行侠好义,但对于这种战略方面的能力,还是不如身为举人的李岩,所以想要征求他的意见。   李岩思忖一番,开口道“闯王是让我们挡住从晋西方面来的援军,攻打卫辉也是为了更好的防御。只是没想到这个贾琏来的这么快,依我看只能放弃攻城了!”   “你的意思,咱们先消灭这个贾琏,然后继续攻打卫辉?”   李岩摆了摆头“不,听闻这贾琏生擒了建奴鞑子的皇帝,一战消灭万余人,肯定是有些能力的。咱们做两手打算,先交手一番试探一下,若是贾琏确实厉害,咱们撤回黄豫南岸,若是徒有虚名,咱们直接灭了他!”   “恩,这办法不错!”   听到李岩的想法,红娘子点了点头。   如果按照历史发展,李岩和红娘子并肩作战,日久生情,最后结为夫妻。   不过此时的红娘子,认识李岩的时间还不长,仅仅是有那么一丝情愫,或者说是对读书人的崇拜。   毕竟红娘子没读过什么书,大明又是以读书人最为尊贵,而且李岩还是个举人,放到后世,怎么着也是个硕士研究生的水平。   商定计划之后,红娘子的两万兵马开赴清水河岸边,同时将所有渡船全部拉回南岸,并且将营中五门佛郎机炮,全部布设在岸边。   而李岩的一万多兵马,则继续围困卫辉府城,不让他们干扰红娘子的作战。   ……   次日,贾琏抵达清水冀北岸。   望着闯军在南岸严阵以待,而且还有五门佛郎机炮,看样子是击败其他明军,缴获的火炮。   “张耀,该你表演了!”   “将军,您就看好了吧,这一个多月的训练,我们没有白费!”   说着,便指挥炮营将士,架设火炮阵地,瞄准了南岸的闯军火炮。   “开炮!”   张耀亲自调整了每一门佛郎机炮的炮口后,才终于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这是炮营的首战,若不能打出炮营的气势,他可就丢脸了。   “轰轰轰……”   一阵密集的声音响起,十门佛郎机炮全部开火。   其实炮营现在有足足四十门佛郎机炮,包括塔山堡的六门,崇祯赏赐的二十门,以及他从兵部或者其他军镇,购买了十几门。   但贾琏不想提前暴露火力,所以只上了十门。   只见一发炮弹狠狠的砸入水中,溅起一阵水花,第一发就这么打到河里去了。   不过后续的几发炮弹,全部都过了河。   不过可惜的是,没有一发命中闯军火炮,倒是有三发命中了后方列阵的闯军步兵,造成了近十人的伤亡。   这年头的炮弹,还都是实心炮弹,和后世那种开花弹不可同日而语,准头和威力更是没得比。   但即使如此,被这种实心铁球命中,也是非死即伤。   第一发命中的炮弹,就直接击中了一个闯军的胸口,然后透体而出,又杀伤了后面三人。   红娘子见此情形,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明军何时能打的如此精准?”   在他的印象中,这差不多一里的距离,明军开炮十次,能命中一次就算不错了。   可这居然一轮就命中了三发炮弹,她这边伤亡近十人,让他有些微微吃惊。   要是贾琏知道他的想法,定会怼她一句“我拿银子喂出来的炮兵,要是连这点水平都没有了,岂不是白费钱了!”   红娘子下令“传令,开炮还击!”   虽然自己这边炮兵水平不如明军,火炮数量也只有对面一半,但总不能输了气势。   于是,两边加起来十五门佛郎机炮,隔着一里宽的清水河,展开了一场小规模炮战。   双方的炮弹你来我往,整个清水河上空都笼罩着一片轰鸣声。   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过后,红娘子下令后撤一里,脱离明军的火炮射程。   不撤不行了,这么一会功夫,五门佛郎机炮被击毁两门,炮兵死伤大半,对面的火炮却都完好无损,炮兵只有几个伤亡。   本以为明军没了船,自己这边又推到火炮射程外,明军应该拿自己没什么办法,不成想,清水河的上游,居然出现了一批船只。   这些船是贾琏提前准备好的,他就知道闯军会把船只收走,所以路过位于清水河上游的陵川时,从当地渔民和商人手中,租借了一批船只,安排一部分士兵顺流而下。   这个时候,他们也顺利抵达了。   有了船,贾琏直接下令渡河。   同时,将十门佛郎机也都搬上了船,防止闯军半渡而击。   很快,两千步兵和一千火铳兵,在火炮的掩护下,成功登陆南岸。   而这些船只,很快又返回西岸,接后续兵马过河。   红娘子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这可是半渡而击的机会,一万兵马迅速压进。   在刘成的指挥下,一千手持鸟铳的士兵被安置到两翼央,两千步兵位于中央。   他的任务是在南岸站稳脚跟,等待后续兵马过河。   “弟兄们,冲啊,杀一个官兵,得战马,杀一个军官,赏盔甲!”   随着红娘子的大喊,上万闯军犹如洪水般杀向岸边。   “开火!”   军阵之中,刘成冷冷的下令。   军阵的两翼,各五百鸟铳兵,纷纷扣动手中扳机。   被点燃的火绳随火绳夹落下,点燃引药锅中的引药,进而引燃枪膛内的火药,快速燃烧的火药,将弹丸退出枪口,激射而出。   随着一阵密集的响声,上千发弹丸射向闯军,立时便有两三百人扑倒下去。   闯军没有后退,继续向前,他们知道鸟铳装填速度慢,打一发要很长时间。   但刘成麾下的鸟铳营,也跟炮营一样在,和一个多月来勤奋苦练,装填速速比之其他明军,快了接近一倍。   紧接着,又是一片枪声响起,中间最为密集的闯军成片倒下。   不过相比闯军的总数,这一轮干掉两三百人,还真没多少。   但是,火铳兵可以源源不断的射击,而闯军只要不贴近他们,便会源源不断的承受伤亡。   中央的闯军,很快和步兵接战。   这些步兵,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招数,都是五人一组,将手中的长矛捅刺出去,然后收回,继续捅刺下一个目标。   哪怕有那种极为强悍的闯军士兵,一次面对五支长矛,哪怕挡掉两三支,还是会被剩下的刺中。   中央位置,闯军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至于为什么没有晋西镇步兵的惨叫,因为他们都佩戴有盔甲,闯军的武器大多都难以破开甲胄。   双方的激战虽然惨烈,但伤亡基本都在闯军一方,明军的伤亡并不算多。   红娘子也知道这些明军不好对付,单靠自己恐怕难以应付,急忙传令给李岩,让他率军前来帮忙。   得到红娘子的求援消息,李岩没有片刻停留,留下三千兵马继续虚张声势,组织卫辉城内明军出城,便带着一万三千余主力,前来协助红娘子。   有了李岩的加入,三千明军渐渐有了只撑不住的迹象,毕竟对方的兵力差不多是自己的十倍。   此时,望着两百多条船纷纷靠岸,刘成也松了一口气,沉着的下令“中央阵列让出位置!”   望着久久攻不破的明军战阵,居然自己让出一个缺口,闯军士兵们争先恐后向缺口涌去。   然而,出现在他们眼前的,确实十个黑洞洞的炮口。   这些就是刚才掩护步兵登陆的十门佛郎机炮,被张耀悄悄的搬运上岸,安排在阵列后面,闯军根本不知道。   这事张耀临时起意,跟闯军玩的阴招。   “开火!”   望着数十步外密密麻麻的闯军,张耀冷笑一声,下令道。   “轰轰轰……”   这一次,佛郎机炮口喷出来的,不再是三四斤重的大铁球,而是半两重的弹丸,足足一百多发。   可以说,这十门佛郎机炮,此时成为了十门超大型的散弹枪。   这年头火炮的炮弹,其实一共有四种,实心弹,开花弹,散弹,链弹。   开花弹就是会爆炸的,但性能不稳定,三分之一都不会爆炸,而且威力也不大。   链弹是用来海战的,用于撕烂敌人的船帆,使其失去动力。   实心弹打得远,一般能打到两里,而散弹则只能打一百来步,但是对步兵的杀伤力非常恐怖。   硝烟过后,准备顺着缺口冲进来的闯军,立时倒下了五六百人,剩余的人都被吓得愣住了。   “开火!”   趁着闯军还没反应过来,张耀再度下令,第二轮炮击开始。   又是数百人倒下,一些被吓破胆的闯军,开始不管不顾的向后退,但后方还不清楚前方什么情况,所有人都挤作一团。   “开火!”   “轰轰轰……”   三轮炮击过后,闯军倒下了差不多两千人。   炮兵们也停了下来,将火炮搬运到两侧,为正在登陆的骑兵让开道路。   随着迷漫的硝烟散尽,出现在闯军前方的,赫然是两千披坚执锐,严阵以待的重甲骑兵,当头的正是贾琏。   望着被炮兵,火铳兵,步兵轮番蹂躏的闯军,此刻阵型已经完全散乱了,贾琏大喝一声“全体冲锋!”   而后,挥舞着青龙偃月刀,一马当先的冲向闯军战阵。   “撤退,快撤退!”   看见明军骑兵出现的那一刻,无论是李岩还是红娘子,都知道这一战他们已经彻底失败了。   这支明军,远比其他明军要强大。   不过这个时候,闯军想撤就不是这么容易撤出来的。   以贾琏为箭头,两千骑兵组成一道锋矢阵,直接横推过去,沿途被斩杀,被撞飞,被践踏的闯军不计其数。   此时,所有的闯军都只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逃命,拼命的向南逃跑。   骑兵后面,一支在挨打的步兵和火铳兵们,也发泄着心中的怒气,展开追击。   一时间,漫山遍野都是鬼哭狼嚎,疯狂逃窜的闯军士兵,后面则是犹如豺狼一般,穷追不舍晋西镇将士。   不过有些可惜的是,船只的运载能力实在有限,一次也就只能运载三千多人过河,等到第三批兵马过河的时候,闯军溃兵已经逃出去四五里了。   他们肯定是追不上了,只能留下来打扫战场,搜索那些躲藏起来的残敌。   不过即使如此,这一战下来,还是斩杀六千闯军,俘虏近万人,虽然算不上完美的歼灭战,但对于首次与闯军交战的晋西镇来说,是一个不错的开门红。   在贾琏忙着指挥打扫战场的时候,一个传令兵前来禀报“伯爷,卫辉知府派人送来请帖。说是我军大捷,他已在城中摆下庆功宴,邀请您去赴宴,还有福王和潞王两位王爷也会前往!”   “福王和潞王在卫辉,那这一趟咱们必须要去啊!”   其实现在时间还早,以晋西镇现在的实力,贾琏完全可以让他们继续追杀,天黑之前,至少还能再俘虏斩杀五六千人。   但当听说城内有两个王爷,贾琏肯定是要去赴宴的。   不为别的,只为银子。   他要从这两个王爷身上,扣点银子出来,大明的王爷,一个个可都是大富翁。   朱元璋建立大明后,就分封二十多个儿子到各地做藩王,给予一定的军权,尤其是九大塞王,在前期对抗草原的过程中起了重大作用。   比如朱棣,就曾在当燕王的时候,三次出塞与草原阿鲁台部大战。   不过朱允炆上台后,担心藩王权力太大,就开始削藩,但没掌握好力度,直接把朱棣削的造反了,然后就是靖难之役,朱棣登基。   但朱棣也担心有其他藩王效仿他自己,继续推行削藩之策,不过不再像朱允炆那般。   一点一点的剥夺藩王的军权,然后给予经济上的补偿,经过他和孙子朱瞻基两代持续的削藩,绝大部分的藩王兵权都被剥夺,期间也没闹出什么乱子。   不过,大明的藩王虽然没了军权,但一个个都富得流油,把大明朝都给吃空了。   为了养着这些藩王,大明朝廷每年要拿出一半财政收入,他们就是大明的蛀虫。   这一次,贾琏就是冲着打秋风去的。   卫辉府城,距离贾琏与闯军交战的战场不远,只有七八里,刚才的战况在城头都可以隐约看见。   卫辉知府周一炳此前急的是焦头烂额,闯军近四万人,而城内守军不足三千,根本守不了多久。   而普通老百姓,破城之后顶多是损失些钱财,他可是要被反贼杀掉的,而要是逃跑,朝廷也会砍了他的脑袋。   丢城失地,是地方官的第一大罪,直接砍脑袋。   还好贾琏赶到,帮他渡过一截,而且现在是乱世,贾琏这等手握强兵的将领,怎么也要好好结交一番。   见到贾琏率军前来,周一炳连忙行礼“下官卫辉知府周一炳,拜见平清伯!”   “周知府免礼,前面带路吧!”   周一炳态度恭顺的说道“请随下官前来!”   “入城!”   贾琏大喝一声,步兵一营的四千人,迈着整齐的步伐,排着队列入城。   此时卫辉城,不单单有府城的人口,还有大量其他州县逃难前来的人口,加起来有四五十万。   听说晋西镇的兵马击败闯贼,他们都赶来看热闹了。   看到步兵们手中的长枪,在日光下寒光闪烁,甚至有一些还在滴血,让围观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呼。   “我大明有此等强军,何愁不灭闯贼啊!”   “早就听闻平清伯用兵如神,今日观之,果然名不虚传啊!”   “快看,骑兵来了!”   “如此威武的骑兵,怕是连鞑子的骑兵也自愧不如吧!”   “那当然,若是没有此等强悍骑兵,平清伯如何能够击败鞑子,生擒奴酋?”   “这前有长矛阵,后有火铳,又有火炮支援,骑兵环伺在册,纵使有十万贼寇,也难破此阵啊!”   望着这晋西镇兵马威武的军容,再对比一下自己见过的其他明军,一些围观的人就开始对比起来了。   “我见过京营的兵,他们的衣甲虽然华丽,但军容完全不及晋西镇!”   “这大明的兵,若是都有平清伯这般厉害,岂能让鞑子和流寇肆虐这么多年?”   “是啊,跟平清伯的晋西镇一比,咱们豫南的官兵就跟叫花子一样!”   听到这话,一旁的卫辉参将干脆扭过头去,假装没听见。   卫辉府属于豫南,他这个卫辉参将的兵就是豫南兵,这话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对着指着和尚骂秃驴啊。   若是此前有人敢这么说,他定会让说着话人的吃不了兜着走。   可现在跟贾琏的晋西镇一比,他的病可不就是叫花子嘛,他还没法反驳。   看到这数十万的围观百姓群情激昂,贾琏中气十足的喊道“明军威武!大明万胜!”   “明军威武!大明万胜!”   “明军威武!大明万胜!”   将士们也发出怒吼,齐声大吼,响彻云霄。   巨大的声浪穿透人群,让人激动的为之颤抖。   紧接着,无数为躲避闯军,进入卫辉城避难的百姓,也跟着呐喊起来。   看到如此强大的明军,他们知道自己的家园有救了。   而卫辉府的官员和士绅们,听着这震耳欲聋的呐喊,也是久久不能平静。   在这阵阵声浪之中,贾琏来随周一炳来到知府衙门,宴席早已备好,就等他这个主角登场了。   进入县衙后,首先看到的便是两个身穿明黄色蟒袍的大胖子,真的是肥的跟猪一样。   一个差不多二百五十斤,另一个看着怕是得有三百斤吧,和贾琏的猜想差不多。   不难猜测,那个年轻点的胖子,便是崇祯皇帝的堂弟,崇祯二叔朱常洵的儿子,后来南明政权的弘光皇帝——福王朱由崧了。   而年长一些的胖子,就是崇祯皇帝的三叔——潞王朱常芳。   虽然很瞧不起他们这些饭桶,但依照礼制,贾琏向两个大胖子行礼道“末将晋西总兵,平清伯贾琏,参见二位王爷!”   朱常芳则高高在上,一脸冷淡的说道“平清伯免礼!”   “今日贾某率军入城,多有叨扰,希望二位王爷还有卫辉的父老乡亲,多多包涵!”   知府周一炳则一脸谄媚的说道“哪里哪里,贾将军乃是我大明国之柱石,今日又大破闯贼,卫辉的百姓再也不担心被贼寇祸害了!”   “诸位有所不知道,今日看到我晋西镇军容严整,盔甲精良,其实这都是贾某砸锅卖铁,费心费力才拼凑出来的。”   见自己都哭穷了,福王和潞王这两个勤王不为所动,贾琏便只能上杀招了。   于是缓缓开口道“早就听闻福王殿下极为富态,今日一见,竟消瘦了不少,想必是福恭王的死让殿下伤心不已!这真是我等臣子罪过,竟没能保护好福恭王殿下,让他被闯贼给谋害了!”   说着,贾琏还一脸悲伤的表情,装的好像很内疚一般。   此言一出,朱常芳和朱由崧脸色顿时就难看了。   贾琏这个时候提起老福王,说白了就是警告他们,别再跟老福王一样抠门,想想老福王的下场。   这老福王是怎么死的,这两个王爷再清楚不过了。   崇祯十三年底,再度出山的李自成拉起十万大军,围攻洛阳。   而洛阳正是福王的翻地,当地官员请求福王拿出粮饷犒劳士兵,让士兵们努力守城。   结果坐拥良田千万亩,家财千万两的福王朱常洵一毛不拔,守城明军又欠饷多日,于是打开城门投了李自成。   老福王朱常洵被李自成抓住,也被他那四百斤的体重给惊到了。   于是派人专门做了一口巨大的锅,将朱常洵和几十只鹿一起放进锅里,炖了一大锅汤,称之为‘福禄宴’。   当时身为福王世子的朱由崧侥幸带着部分家财逃了出来,一路逃过黄河,来到这卫辉府城暂避。由于洛阳一直在李自成手里,朱由崧也一直在卫辉住到了现在。   一旁的周一炳看到这幅情景,也开口问道:“平清伯,不知陛下的旨意,可是要您驻扎卫辉,保护二位王爷,免遭闯贼毒手?” 第九章 迎战李自成,杀闯贼!   此言一出,贾琏不由得对周一炳高看一眼,这家伙是个人才啊。   于是贾琏不紧不慢的说道“不,陛下命我率军解围开封,全歼闯贼!贾某不日就将启程,南渡黄河,与闯贼决战!”   一听到贾琏要走,朱常洵和朱由崧就慌了。   这贾琏一走,闯贼随时可以回来,单单依靠卫辉这些残兵弱将,想要挡住闯贼,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们可不想跟朱由崧他爹一样,被李自成抓起来,下锅炖成一锅汤。   所以,虽然知道贾琏是在要钱,但这钱不得不给啊。   还是潞王朱常芳先开口“流寇为祸我大明,人人得而诛之,本王也欲亲自披甲上阵,消灭这些流寇。奈何气虚体胖,不能上阵作战,今日看到平清伯麾下有如此强军,本王深感欣慰。本王愿拿出白银二十万两,粮草五万石,襄助平清伯,早日荡平流寇,也算了了本王一个心愿!”   一想到他那二哥,也就是老福王朱常洵的惨烈死法,他就不寒而栗。   人死了,钱有什么用,破财消灾也没什么不好。   “潞王高义,贾某替晋西镇将士,拜谢潞王殿下!”贾琏赞叹道,然后看了曹旺一眼。   然后曹旺很识眼色的大喊一声“潞王殿下心系大明,为晋西镇捐助白银二十万两,粮草十万石!”   听到这么说,福王朱由崧也不得不表态了“王叔如此为国为民,本王也原因捐助白银三十万两,以表心意!”   曹旺又是一声大喊“福王殿下捐助白银三十万两,为福王殿下贺!”   “在下何大狗愿捐出两成家产,帮助平清伯剿灭闯贼,还卫辉一片安宁!”   “我李大猫愿捐白银一万五千两,助我大明军队,荡平流寇!”   “在下孙二蛋,愿捐助两万两白银,主平清伯平定流寇!”   ……   望着两位王爷都表态了,一同赴宴的当地士绅,也纷纷表态,愿意捐资助饷,帮助消灭闯贼。   看着他们纷纷抢着送钱,贾琏心底乐开了花。   一时间,贾琏真可谓收钱收到手软。   就这么一会功夫,他就收到了足足一百二十多万两白银,十三万石的粮草。   要知道,当初塔山堡一战,从皇太极军中也不过只缴获了八十万两白银。   这一个小小的卫辉府,居然就能搜刮到这么多钱粮。   而且福王朱由崧,大半家产都被李自成占去了,还能拿出三十万两。   看他的样子算有些心疼,但也愿意拿出来买平安,这三十万两对他来说应该不多,估计朱由崧的家产,得有二三百万两把。   那洛阳被攻陷之前,他们的家产岂不是要上千万?   看来大明朝一点都不穷,只不过钱都被这些大明搞得藩王,士绅,官员们搜刮去了,老百姓没钱,崇祯这个皇帝也没钱。   而贾琏收了钱,心情大好,笑呵呵的说道“二位王爷,诸位父老乡亲的捐助,贾某感激不尽。但圣命难为,陛下命贾某解开封之围,贾某不日就将启程!”   听到贾琏收了钱不办事儿,朱常芳和朱由崧顿时就急了“贾将军,这,你……”   “二位王爷不用担心,贾某虽会亲率主力为开封解围,但也会留下五千兵马,镇守卫辉,保卫辉百姓平安!”   听到贾琏这么一说,众人的心都踏实了不少。   虽然只有五千兵马,但清水河岸边那一战他们是知道的,参战的晋西镇兵马不过两千步兵,一千火铳兵,两千骑兵,便能轻易击败三四万人的闯贼。   这卫辉有城墙防护,本来还有些驻军,有了五千晋西镇兵马坐镇,纵使十万闯贼来攻,也可安然无恙。   次日一早,贾琏继续率军南下。   在卫辉府城,他留下了三千步兵,一千鸟铳兵,还有一千骑兵,由孙瑞负责统领。   其实他本就是这么打算的,这卫辉往北就是晋西,关系到他的退路问题。   虽然贾琏有信心击败李自成,但其他的将领可没有,万一后路不稳,其他各部明军大乱,他的晋西镇难免也会受到影响。   五千兵马,配合当地驻军,以城池为依托,挡住李自成十万大军不是什么问题。   此外,伤员还可以就近送到卫辉救治,粮草辎重也可以存储到这里,把这里当做后勤基地。   卫辉以南,黄河以北,还有很多城池在闯军手中,比如胙城,阳武,原武,延津等。   不过这些城池,根本挡不住晋西镇兵马的脚步。   贾琏兵分两部,一路由曹旺率领,沿着新乡,原武,阳武一线进攻,而他自己则率领主力,进攻胙城,延津,封丘。   约定会师于陈桥镇,也就是赵光胤发动‘陈桥之变’的那个陈桥,从陈桥镇度过黄河再往西南三十里,便是被李自成五十万大军围困的开封了。   李岩和红娘子两部的大败,让驻守这些地方的闯军心生畏惧,根本生不起拼死抵抗的勇气,甚至有些地方在贾琏到来之前,便主动撤走了。   限制贾琏的,只有行军速度。   即使如此,仅仅两天时间,便横扫了这一大片区域,收复城池十余座,成功会师陈桥镇。   从清水河畔的首战开始,到拿下陈桥镇渡口的最后一战,这一系列的战斗下来,贾琏消灭闯军一万两千人,俘虏两万六千人,歼敌近四万,自身的伤亡,却只有六百多人,足以称得上是一场大胜仗。   晚上,曹旺和张耀等人前来询问“伯爷,咱们合适渡河?”   “不急,将士们这两日来接连鏖战,又一路奔波行进百余里,都累得不清,先在这陈桥镇驻扎下来,搞清楚开封城外的情况,再决定何时行动。”   “伯爷是担心,那李自成会在黄豫南岸集中主力,给咱们来个半渡而击?”   “李自成我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左良玉!”   贾琏此时的心态就像玩撸啊撸一样,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李自成虽然强大,贾琏却一点都不怕他,倒是左良玉这个著名的逃跑将军,他是真的有些怕了。   卖队友倒是没什么,怕就怕他真的开打了,临阵脱逃,防线出现漏洞不说,还会导致溃兵冲击己方阵线。   左良玉麾下十几万兵马,真要溃散了,自己这一万五千人真不一定挡得住溃兵,毕竟溃兵都是被恐惧吓到,凭借求生本能行动的。   贾琏担忧很快就得到了印证,第二天一早,一份紧急情报被急匆匆的送到他手里。   看完之后,贾琏不由得怒骂一举“左良玉此贼,当诛九族!”   一旁的曹旺等人有些不解,贾琏将情报丢给他们,看过之后,众人也都破口大骂。   情报上赫然写着:昨夜子时,左良玉部兵马抢夺友军战马逃跑,军营打乱,闯军趁势进攻,救援开封大军猝不及防,被闯军大败。   事情发生在看昨晚,也就四五个小时,具体的损失统计还没出来。   但贾琏估计,这次损失不在少数,虽不至于全军覆没,但至少有十万人被俘被杀,甚至可能高达二十万。   这次为了对付李自成,加上鞑子暂时不构成威胁,朝廷几乎集中了全部的精锐,先期抵达的就有三十万大军。   如果在加上贾琏的两万兵马,还没赶到保定总督杨文岳的三万人,侯恂带来的三万人,以及开成封城内的四五万驻军,足足四十多万大军,并不比李自成少多少。   可现在,左良玉临阵脱逃,直接导致先期集结的三十万大军溃败。   原本历史上的朱仙镇之战,就是因为左良玉临阵脱逃导致的,现在有自己这个变数的加入,收拾掉了黄河以北的闯军,歼敌四五万,怎么说也是一场大胜仗。   本以为能给开封周围的明军打气,不说一鼓作气歼灭李自成吧,好歹别自乱阵脚,保持现状。   “伯爷,咱们现在怎么办?”   “准备渡河!”   “可现在刚刚大败,李自成势头正盛,咱们是不是要避其锋芒?”   贾琏摆了摆手,沉静的说道“不能再等了,现在李自成正忙着扩大战果,若是让他再收编一部分明军,实力只会更加壮大,咱们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我明白了,这就去准备!”   午时,一切准备工作就绪,渡河作战开始。   上一次渡河作战,因为船只运力有限,一次只能运载两三千人,导致未能及时运送足够兵力渡河,近四万闯军跑掉了两万多。   这一次,为了避免出现同样的情况,贾琏再度从周边各县,额外搜罗了近两百条船,运输能力增加一倍,一次可运送五六千兵马。   随着佛郎机炮开始怒吼,第一批登陆部队乘船起航,战斗正式开始。   ……   朱仙镇。   李自成的营帐之中,大将云集。   从昨晚子时开始的大战,到现在已经基本宣告结束。   大规模的战斗没有了,只有一些小规模的战斗,剩下的便是追歼战了。   这一次来的明军,包括七大总兵,以及五省总督丁启睿的督标营,而丁启睿又是个能力平平的将领,根本没法统一指挥这些将领。   昨晚的大战一开始,明军各部便陷入了各自为战的境地,没办法统一调度指挥。   战斗开始后小半个时辰,固原总兵郑家栋便学了左良玉,也不管坚守南面的营盘,直接率军向从南方向逃跑,他想的是先保住自己的命。   原本可以支撑到天亮的大营,南侧直接出现了巨大缺口,让原本至少可以支撑到天亮的大营,不到一个时辰便被攻破。   随后便是各路总兵,以及丁启睿这个总督,带着麾下兵马逃跑,哪里没人往哪里逃,哪还顾得了开封城的安危。   “这个狗娘养的左良玉,真是跑的比兔子还快,老子怎么都追不上,愣是让他给跑了!”   作为李自成最嫡系的大将,刘宗敏不误可惜的说道。   “看来这左良玉真是被咱们打怕了,这还没正是开打,他就吓得跟条狗一样!”   账内的气氛很是欢快,打了大胜仗,一次击败三十万明军,换谁都会高兴地合不拢嘴。   李自成自信满满的说道“现在来为开封解围的三十万明军已经大败,剩下的就是继续追歼残敌,扩大战果了。这开封城内只有区区四五万明军,攻破开封指日可待!”   此言一出,场面那是更加热烈。   其实,这一次已经是闯军第三次进攻开封了。   前两次攻打开封,明军前来救援,李自成实力还不足,只能撤到其他地方,跟明军周旋,最后将其击败。   这一次,他实力足够,直接选在在开封旁边跟明军死磕,并且顺利击败三十万大军。   而李自成之所以要死磕开封,就是因为这座城池人口众多,财帛丰厚,这两样是扩充实力最需要的,李自成甚至已经做起了皇帝梦。   就在场面最热闹,大家都盘算着打进开封,能捞到多少好处的时候,一个传令兵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闯王,大事不好啦,明军打过来了!”   听到这话,账内气氛顿时一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传令兵身上。   这大好的氛围,被这么一句话搞得顿时都没有。   李自成虽然有些愤怒,但禀报军情是传来的责任,他也不好发脾气,冷冷的问道“慌什么?是哪里的明军啊?”   “是黄河对岸的明军,应该是晋西镇的兵马!”   刘宗敏大大咧咧的喊道“区区两万明军,不过利用李岩和红娘子轻敌,小胜一场,现在居然敢渡过黄河,我看他们是获得不耐烦了!闯王,让俺去吧,俺只需要一万兵马,便能灭了这支明军!”   没想到他的话刚结束,又有传令兵前来,急匆匆的朝着李过喊道“将军,不好了,咱们在陶店镇的兵马快顶不住了,官军的火炮和火铳太厉害了!”   李过面色也有些难看,守卫陶店镇渡口的,正是他‘一只虎’的兵马。   此时李自成也冷静下来了,李过是他的亲侄儿,这个侄儿也很争气,屡立战功。   虽然派去守卫陶店镇的兵马只有五千,都都是精兵强将,其中还配备了五门佛郎机炮,利用居高临下的优势,轻松压制想要渡河的敌军。   不成想,这么快就支撑不住了,看来这支晋西镇的兵马,确实有点水平。   这时,罗汝才先发话了“李老弟,这明军来势汹汹,又小胜一场,若是不将其快速歼灭,恐怕只会越发嚣张,不若就让我派一支兵马去把这些明军灭了,咱们接着商议攻打开封的事情!”   与李过,高一功,刘宗敏等李自成的部将不同,绰号‘曹操’的罗汝才,是与李自成平起平坐的。   这五十万大军,实际上只有三十万直属于李自成,剩下的二十万,都是罗汝才,他们之间是盟友关系,而非上下级。   去年这个时候,罗汝才还在四川与湖广之间的山区,和张献忠一起钻山沟。   但后来俩人闹了矛盾,罗汝才一气之下,便跑到豫南来,跟李自成联合起来了。   张献忠则跑到湖广东部的大别山,跟革左五营抱团去了。   除开最开始的洛阳之战外,后续的项城,襄城,汝宁等数次大战,罗汝才都出力甚多,也拿到了不少好处。   以前双方都面对明军的强大压力,只能抱团取暖,免得重蹈其他队伍的覆辙。   毕竟在崇祯八年的时候,农民军还有三十六营,而现在呢,只剩下李自成,张献忠,罗汝才,以及革左五营,这区区八支队伍了。   甚至严格来说只有四支,革左五营加起来,实力都不及其他任何三家中任何一家大。   李自成和罗汝才联合后,几次与明军大战都以胜利结束,现在再度击败三十万明军,他们的处境不再像以前那么艰难了。   现在虽然还是处于联营状态,但外部压力骤减,双方都不想继续平起平坐,想把对方想压下去。   李自成自然知道罗汝才想什么,直接拒绝了他的提议“罗大哥,这一战就不劳烦你动手了,我李自成在这支明军手上吃了亏,若是不找回场子,岂不让人笑话!”   然后对着麾下诸将问道“你们谁愿意去消灭这支明军?”   一众将领纷纷请战,都希望能得到这个出战的机会,毕竟他们之间也是竞争关系,这么好的出人头地的机会,岂能放过。   最终,经过一番抉择,李自成选择了袁宗第。   袁宗第,跟一代闯王高迎祥一样,是个马贩子。   崇祯三年就加入李自成的老八队,是李自成的绝对嫡系,无论是资历还是能力,都值得信任。   得到李自成的命令后,袁宗第杀气腾腾的出了营帐,带上五万兵马,直扑陶店镇而去。   当袁宗第带着五万兵马来到陶店镇时,贾琏已经率军占领了陶店镇的渡口。   驻守这里的五千闯军,被杀被俘三千多,其余的全部逃走了。   而贾琏麾下的一万五千人,也已经全部渡过黄河。   看到闯军五万人前来阻击,贾琏有些不屑的说道“这李自成吃了亏还不涨见识,清水河一战击败他四万大军,他这次居然只派了五万人,这么看不起我们!”   “伯爷,这次要不要我的炮营火力全开,狠狠的炸他们?”   “用不着,闯贼才来了五万人,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   对于这五万闯军,贾琏压根没放在眼里。   虽然现在的闯军,已经渐渐脱离了流寇的性质,朝着正规军的方向转变,但这个过程还没结束。   至少,闯军现在还没有形成标准建制,依旧是李自成管辖几个大头目,大头目下面几个小头目。   作战的时候也是老弱充当炮灰,消耗对方的火药和弓箭,以及体力,然后青壮押后,一波冲锋击溃敌军。   这一招,对贾琏来说根本不管用。   在贾琏的布置下,两千鸟铳兵排成三排,前方布置三排手持长矛的步兵,防备敌军骑兵冲锋,又有一千步兵护卫在侧翼。   十门佛郎机火炮被分散在鸟铳兵之间,提供火力支援。   至于那三千米尼枪兵,还有骑兵营,贾琏根本没打算用上。   无论是尼米抢营还是重甲骑兵,对付区区五万闯贼,太过大材小用。   望着明军只出战七八千人,骑兵甚至在后方优哉游哉的看戏,那些看起来极为精锐的火铳兵也都在大吃大喝,全然没把他这个闯军大将放在眼里,袁宗第顿时就怒了。   “牛塔,你率领一万人先冲第一阵!”   “马林,你率一万青壮冲第二阵!”   “其余所有兵马备战,听我号令,随时发动攻击!”   “此战,把这些明军都给我赶下黄河!”   袁宗第也懒得管那么多了,直接以绝对优势的兵力,碾压这支明军。   望着闯军居然不一股压进,而是分成波次冲锋,贾琏差点笑出了声。   若是五万闯军一股脑的压上来,鸟铳兵们压力有些大,可这一波接着一波,那就是一场屠杀了。   用游戏术语说,这就是一波接着一波送人头。   “各哨自由开火!”   望着第一波冲上来的全是老弱,刘成没有丝毫的怜悯,果断下令开火,既然从贼了,就要有被杀死的觉悟。   刘成干脆把管辖权下方给各个把总,一个把总管一哨,也就是二百五十人,完全可以做到如臂指使。   “砰砰砰……”   “轰轰轰……”   随着鸟铳和佛郎机开火的声音接连响起,奔跑中的闯军开始不断有人倒下。   鸟铳的装填速度很慢,一般明军装填一次要一分半,即使刘成麾下的鸟铳兵们已经十分熟练,但一次装填射击下来还是要四十秒。   为了弥补射速上的短板,不至于出现火力断层,鸟铳兵排成三排,轮换射击。   第一排射击完毕,退到最后一排装填火药和弹丸,第二排上前开火,然后后退,第三排上前,循环往复,火力持续不断。   如此一来,在这些闯军士兵看来,激射而来的子弹就从来没有停止过,他们放佛置身于枪林弹雨之中。   这一幕,看的袁宗第这个闯军大将也惊掉了下巴,这两千火铳兵,愣是打出了五六千人的火力。   闯军虽然自己不能制造鸟铳,但与明军数次大战下来,无论是鸟铳还是火炮,都缴获了不少了,对这些武器的性能都很熟悉。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第一阵的闯军老弱就倒下了近三千人,甚至还没靠近到火铳兵三十步以内,便被密集的火力吓跑了,四散而逃。   “这群废物,就是这么不中用!”   望着第一阵这么快就溃败,袁宗第破口大骂,不过本来也没指望他们起多大作用,还得靠第二阵的兵马。   随着第一阵老弱溃散下去,第二阵的青壮再度迎来了密集的火力,三排火铳兵轮番开火,架在其间的十门佛郎机炮,也以极高的效率开火。   百步开完上实心炮弹,一发炮弹下去就是一条血胡同,少则数人,多则十几人的战果。   近距离直接换上散弹,一炮下去,一百多发半两种的小铁球,直接扫倒一大片。   这一次,闯军在付出三千多人伤亡的代价后,终于靠了上来。   但三排身披精良铠甲,手持长矛的步兵,成为了他们无法逾越的障碍。   步兵们依旧是五人一组,将长矛捅出,然后收回,继续捅下一个。   效率非常之高,一分钟下来,一个五人的步兵小队,轻松捅杀七八人,而五个火铳兵,这么短的时间顶多发出六七发子弹,而且还不能保证每一发都命中了。   这些闯军已经胆寒了,他们也想了很多办法,比如试图砍断对方的长矛,但都无济于事。   闯军的长矛,都是木质的矛杆,铁质矛头,因为闯军物资并不丰富,这样一来可以节省很多钢铁,但矛杆可以被砍断。   但贾琏可不缺钱,所有的长矛,从头到尾都是钢制,根本不是大刀片子能砍断的。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这一万闯军,便在步兵和火铳兵的联合绞杀下,损失过半,轰然溃散。   “进攻!”   接连击溃两拨闯军,贾琏直接下令转守为攻。   现在闯军可战之兵只有三万,那些溃逃的兵马非但不能再用,还会冲击他们自己的战阵,根本不给他们收拢溃兵的机会。   “列阵,列阵!”   望着明军居然开始进攻,而且是跟在溃兵屁股后面杀过来,袁宗第也慌了。   他本打算在冲一阵,然后以骑兵冲击,击溃明军,却没想到他们失败的这么快。   然而为时已晚,数千溃兵,在步兵和火铳兵的驱赶下,疯狂的向友军战阵冲击。   他们此时已经失去理智了,只知道跑回己方战阵,就有活路,全然不顾完整的阵型会被冲散。   而闯军之中,有缺乏足够的远程攻击手段,不能阻挡这些溃兵。   等冲到面前,再用冷兵器阻挡已经来不及了,算会有一些溃兵恢复理智,不去撞上己方的刀剑,但后面的溃兵会推动他们装上去。   一时间,整个前阵乱成一团。 第十章 狗鞑子,误我炎黄三百年!该死!   而这时,刘成率军杀到,本就散乱不堪的阵型,根本挡不住长矛阵的进攻。   贾琏此时也率领骑兵,从两翼赶来,本就支撑不住的闯军,轰然溃散。   纵使袁宗第努力挽救败局,终究是无济于事。   看到已经无法挽回,袁宗第也只能骑上战马逃跑,先保住自己的命要紧。   随后便又是一场规模浩大的追击战。   ……   一个时辰后,李自成大营。   得知袁宗第被贾琏打的大败,李自成破口大骂“废物,袁宗第你这个废物,五万人打不过一万多明军!”   不但让他损失了几万兵马,还被罗汝才这厮嘲笑一番,关键是他还没办法说硬气话,只能怒骂袁宗第。   毕竟当时罗汝才提议要去对付这支明军,李自成非要自己派人去,不想丢了这个面子。   现在非但没灭了明军,还差点被明军给没灭了,典型的装逼不成反被操,不光面子丢光了,还折损了几万兵马。   罗汝才则笑呵呵的说道“李老弟,我都说了这支明军不好对付,你不听非要去触霉头。这次,还是让大哥我来对付他们吧!”   “既然罗大哥有心,老弟我就把这个机会让给大哥!”听罗汝才这么说,李自成只得一脸无奈的说道。   一旁的闯军将领准备开口,却被李自成示意不要说话,他们只能悻悻的坐了回去。   “李老弟你就安心等着吧,等我凯旋的消息!”说着,便昂首阔步的走出了营帐。   这个时候,一直被李自成拦着的刘宗敏终于忍不住了“闯王,咱们白白折损了这么多兵马,这口气就这么咽下去不成?罗汝才在您面前如此嚣张,您就这么忍着他不成?”   李自成没有回应刘宗敏,而是朝袁宗第问道“你可切实看到,明军还有一支火铳兵没有出动,他们拿的火铳兵与鸟铳有所不同?”   袁宗第想了想,开口道“闯王,属下确实看到了,那些火铳比鸟铳长一些,上面似乎还配备了短刀,自始至终没有动过,像是完全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火统是贾琏从红楼世界带来的,贾琏那十万立方的袖里乾坤,从三国世界,水浒世界和红楼世界带来的东西可不是一般的多。   金银珠宝,粮食,棉花,药材,兵器,枪炮……反正只要是他觉得用得着的,都带了。   所以李自成他们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开了挂的男人。   听到他肯定的答复,李自成缓缓说道“不出意外,罗汝才也要栽一个大跟头。贾琏这支明军诡异的很,那支火铳兵,应该就是贾琏的杀手锏。罗汝才就算消灭了这支明军,也必然实力大损,这开封城的好处,到时候怎么分配就是咱们说了算了!”   用游戏术语就是:抗伤害你去,收人头我来。   听到这么说,刘宗敏有些羞愧道“闯王哥哥高瞻远瞩。是小弟鲁莽了,还是闯王思虑周全!”   另一边,贾琏击败袁宗第所部后,便派人将俘虏到的闯军士兵,以及己方的伤兵,还有斩获的首级,全部运送到河对岸的陈桥镇去了。   而他自己,则率领余下的兵马,继续挺近开封。   经过一个时辰的行军,距离开封城已不足十里。   在绕过一个小山坡后,开封城赫然出现在眼前。   然而,就在贾琏与开封城之间,出现了一股数量庞大的兵马。   只见最强方,竖立着几面‘曹’字大旗。   望着乱糟糟的贼兵,贾琏淡淡的说道“罗汝才绰号曹操,这应该是罗汝才的队伍吧!”   “看来李自成这次长记性了,换罗汝才来挨打了!”   望着差不多二十万人的罗汝才大军,曹旺馋的直流口水“伯爷,咱们尼米抢营到现在都没上场,现在这罗汝才倾巢而出,该让弟兄们过过瘾了吧!”   “上,当然要上,这次咱们要一战打崩他们!这一战,你们是主角!”   “伯爷,那我们炮营呢,这次该不用再藏着掖着了吧!”   “开战之后,你们炮营一定要给我狠狠打,一战打掉贼兵的锐气,让他们见到我们就躲着走!”   “好勒,伯爷您就放心好了,我们炮营一定会打出威风,打出气势!”   ……   此时,开封城头,高名衡正和一票开封官员,紧张的观看着城外的情况。   昨晚朱仙镇大败之后,整个开封城都人心惶惶,生怕闯贼打进城来。   尤其是原本坐镇开封的五省总督丁启睿,昨夜也在战场之上。   根据逃回开封城的士兵汇报,有人说丁启睿战死了,有人说丁启睿被俘虏了,有人说丁启睿跟着左良玉一起逃跑,各种说法鱼龙混杂,根本不知道真实情况如何。   丁启睿现在生死不知,让城内众人没了主心骨,现在也只能依靠高名衡这个豫南巡抚。   得知东边出现了一支兵马,打着明军的旗号,众人惶恐的心情总算是缓解了一些。   但当他们登上城头,发现这支明军只有一万出头,心情又低落了下去。   周王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支明军怕是还不知道朱仙镇大败的消息吧?不然这个时候,怎么还敢来开封?”   “殿下说的是,这支兵马应该刚刚抵达,还未得知昨晚的大败,否则以区区一万多兵马,如何也不来与势头正盛的闯碰面!”   “哎,恐怕他们看到罗汝才的二十万大军,就会直接撤走吧!”   “依我看,短期内不会再有援军了,昨晚一场大败,三十万大军溃败,那些还未赶到的救援兵马,恐怕这个时候都都不敢来触李闯的霉头。”   众人脸上一片愁云惨淡,自从二月份襄城之战结束后,李自成便率军第三次围攻开封。   好不容易等来了援军,一夜之间,三十万大军败的干干净净,连丁启睿这个五省总督都不知去向。   就在众人商议着如何加强城池防守,好等待朝廷再次调集大军,前来救援开封之时,一个惊奇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话语。   “快看,那支明军居然发动进攻了!”   众人循声望去,赫然发现,这支一万多点的明军非但没有撤走,反而迎着二十万的罗汝才大军走来。   看他们的步伐是如此的齐整,表现的是如此淡定。   高名衡急忙喊道“快,快把本抚的千里镜拿出来!”   一旁的侍从端来一个精致的盒子,高名衡打开,从明黄色丝绸上,拿起一支单筒望远镜。   望远镜诞生于1608年,由荷兰人汉斯·利伯发明。   虽然这东西不是大明发明的,但现在却已经得到了广泛使用。   大明朝有一批开眼看世界的官员,比如李之藻,徐光启,孙元化等,他们都对西方科学技术有较深的了解。   当接触到望远镜之后,他们很快就想到了这望远镜在军事上的广泛运用,于是开始跟澳门的葡萄牙人采购一批望远镜。   装备军队后,得到了将领们的一致好评,于是崇祯皇帝下令,让工部负责研制望远镜。   经过多番尝试,成功的制造出了望远镜,虽然性能上略微比进口的差一些,但用于观察敌情非常方便,几乎总兵级别的将领都有配备。   而高名衡手中这支做工精美的望远镜,则是崇祯皇帝下令,专门为统兵的文官们打造的。   可以看出,大明朝虽然在科学技术方面,稍稍落后于西方,但了解到先进科技后,便开始学习,研究,最终为己所用。   相比之下,鞑清入关后,因为担心汉人造反,非但焚烧各种科学技术著作,烧毁各类兵器书籍,禁止使用火器,还大兴文字狱,捕杀有进步思想的仁人志士,禁锢人们的细想。   鞑清统治下的炎黄大地,近三百年的时间里,科学技术和人文思想非但没有丁点进步,还有大量后退。   以至于被发展了两三百年的西方列强打上门,没有丝毫招架之力,最后连小小的东洋鬼子,都能欺负到华夏百姓头上。   此外,鞑清三百年的祸害,让新生的共和国,在立国之初就落后西方世界上百年。   经过七十年的励精图治,飞速发展,仍未能完成反超。   以至于一些人在看到共和国和西方的差距后,不去思考背后的深层次原因,反倒觉得是共和国自己的问题,一味跪舔西方国家。   于是,一大批膝盖生根,跪着站不起来,还试图拉着别人一起跪下,崇洋媚外的慕洋犬,便孕育而生了。   狗鞑清误我中华三百年,这话一点都没错。   就在开封城头一众文官武将惊奇的目光中,两支兵马的距离越来越近,很快就来到了不足一里的位置。   望着罗汝才的二十万大军,犹如潮水般压过来,贾琏嘴角再度出现了一丝残忍的微笑。   “变阵!”   一声令下,晋西镇的将士们迅速变阵,由原本的长阵,变成五个方阵。   每一个方阵,都有一千步兵和一千火铳兵,步兵手持长矛,位于方阵的四个边,而火铳兵们则位居方阵的四角,这样的安排,可以让他们保持最大的射界。   这便是最为典型的西班牙大方阵了,一半是用于对付骑兵的,但贾琏今天就是要拿来对付步兵。   五个方阵排列成‘人’字型,前面三个要面对贼军最猛烈的冲击,都是米尼枪兵。   这是米尼枪第一次正式作战,绝对会让贼军留下深刻的印象。   而炮营的四十门佛郎机,都被分散到五个方阵之中,每个方阵八门,每一面两门。   至于从袁宗第和红娘子手中缴获的八门佛郎机,则全部被安排在五个方阵的西侧,也就是说,面向西面的佛郎机炮,足足有十八门,其余每个方向都有十门。   望着贾琏这一番布置,罗汝才也有些迷惑了“这明将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本来就只有万把人,这还分成五块,列的这薄薄的战阵有什么用?这不是随便一冲就垮了?”   在他的认知中,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空心方阵,以他的感觉来看,轻松就能冲垮。   就是这样一支明军,接连两次击败李自成的兵马?   贾琏要是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消掉大牙,这种领先时代一百多年的阵法,岂是他能理解的。   “将军,咱管他那么多呢,区区万把人,咱们直接冲上去,杀散他们!”   “也对,咱们有二十万人,明军只有万把人,二十个打一个,随便就能灭了他们!”   罗汝才麾下的将领们,也纷纷鼓噪,觉得这些明军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虽然罗汝才有些看不透这些明军,但他有二十万大军,又刚刚取得朱仙镇大捷,没什么可怕的。   这些明军无非就是火铳犀利一些,火炮有点难对付,无非就是多损失一些兵马,他就不信这些明军能击败他的二十万大军。   罗汝才振臂高呼“都给老子杀,灭了这帮明军,打进开封城,三日不封刀。”   “杀啊,杀光这些狗官兵!”   “杀进开封城,抢钱抢粮抢女人!”   “杀光他们!”   听到三日不封刀的承诺,这些贼兵已经彻底疯狂了。   他们刚开始加入罗汝才的队伍,可能是快饿死了,或者被贪官污吏逼迫的活不下去,迫不得已才从贼的。   但现在,他们一个个都如同土匪一样,整天想的都是能抢几个女人,抢到多少金银财宝。   三日不封刀,就是让他们在开封城尽情的抢掠三日,能抢到多少看他们自己的本事。   “轰轰轰……”   面朝西侧的十八门佛郎机炮,纷纷开火,一个个三四斤中的实心大铁球,呼啸着飞向罗汝才部。   二十万人的密集队伍,压根就不需要瞄准,只要大方向没错,飞出去总能砸到人。   一轮炮击下去,死伤了七八十贼兵,但相较于贼兵总人数,简直不值一提。   贼兵的脚步没有受到半点影响,盯着炮火不断前进。   “开火!”   一声令下,前三个方阵的米尼枪也开火了。   “哈哈哈,这些明狗怕是被我们吓破胆了,这么远就开火了!”   望着米尼枪兵们纷纷开火,贼兵们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跟其他明军打的时候,其他明军也有一些鸟铳,他们自己也有一部分装备了火铳的士兵,对鸟铳铳太了解了。   鸟铳的最大射程一百五十步,百步以外就很难破甲,五十步意外就没啥准头了,这隔着半里地,他们就开火,能打到什么啊。   然而,他们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只见身边的友军,不断地倒下。   刚开始他们还以为是地方的炮弹,结果却发现队友倒下的时候,对方的火炮没有开火,反倒是对方的火铳兵在不断射击。   一些人差距到了情况不妙,但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在他们的认知中,根本就没有能隔着大半里外射中人的火铳存在。   这便是米尼枪的可怕之处,远超鸟铳的射击距离,高达五百步。   一寸长一寸强,不但适用于冷兵器,人兵器上也是一样的。   你的火铳只能打一百五十步,我的能打五百步,你还没挨到我,我就能打到的你,等你打到我的时候,你都已经被打成筛子了。   就像巨舰大炮没落,被航母取代,也是这个道理。   即使是460防空炮,极限射程也不到五十公里,但飞机的航程随便就是几百几千公里,你都看不见人家航母,人家的飞机就能飞到你头上丢炸弹。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尽管身边的同伴不断倒下,但罗汝才麾下的兵马依旧在不断地冲锋,‘三日不封刀’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二十万大军,依旧如同潮水般涌来。   但随着枪声和火炮轰鸣声不断响起,一排又一排的贼兵倒下,所有人临死之前,眼中都有着强烈的不甘。   距离在大半里的时候,米尼枪只展现出了超长的射程优势。   而当距离拉近之后,米尼枪的精度,威力,以及装填速度,得到了充足的发挥。   由于米尼枪是燧发枪,发射步骤不像火绳枪那般繁琐,装填时间也从鸟铳的是四十米秒,降低到了十八到二十秒,部分极为熟练的士兵,甚至能压缩到十五秒,射速提高了不止一倍。   精度方面,鸟铳在百步距离,十发只能中两三发,而米尼枪则达到了惊人的七八发,一些天赋高的战士,甚至能做到弹无虚发。   鸟铳采用的是球形弹丸,加上枪膛气密性不足的问题,百步之外基本无法破甲,只有非常近的距离,才能一箭双雕。   但米尼枪用的是锥形子弹,类似后世那种长长的步枪弹,接近流线型的弹体,拥有非常恐怖的穿透力,一枪穿两个乃是家常便饭,甚至穿透三个乃至四个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当贼兵靠近到百步时,佛郎机炮也都换上了散弹,一发下去上百枚弹丸,直接扫倒一大片贼兵。   不过晋西镇的火力虽然极为凶残,但贼兵付出了近万人伤亡的代价后,依然依靠着庞大的数量优势,冲到了他们的面前。   “驴日的,这些明兵果然厉害,还好老子一次性全部派上去了,要是跟老李那样一次只派几万人,怕是也要输!”   望着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就伤亡过万,罗汝才不由得咂舌道。   不过在他看来,现在胜局已定,火铳最怕的就是被近身,他虽然损失了一万人,但还有十九万人帖上去了,近距离明军火铳甚至还不如烧火棍好使。   十九个打一个,就是用拳头打,也能轻松消灭他们。   罗汝才认为打破这五个空心方阵很容易,但前排与方阵近距离接触的贼兵可就不这么想了。   他们躲过了密集的枪弹,成片洒下来的散弹,靠近到了方阵面前,但却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刺猬。   正对他们的方阵西侧,清一色钢制长矛,组成了一片长矛林。   当他们靠近之后,这些长矛便整齐划一的捅出来,捅入贼兵的身体,然后毫不拖泥太水的收回来,带出一片血肉,前排的贼兵还没反应过来便纷纷扑倒在地。   而且第一个方阵西侧,夹杂着足足五门佛郎机炮,一轮散弹下去,近在咫尺的贼兵就要倒下两百多人。   正面的长矛林他们无法突破,便把目标转向了西北角和西南角,这些地方都是火铳兵。   然而,当他们绕过去却发现,这些火铳前面,居然插着一把把锋利的刺刀,配上火铳本身的长度,并不比长矛短多少。   而且这些火铳不但能捅刺他们,还能开火射击。   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密集的人群,大部分的贼兵都没有佩戴盔甲,一支米尼枪开火,轻松穿透三四人。   在正面再度承受了巨大的伤亡后,他们便向绕到侧面去,想着侧面的火力应该没有这么强悍把。   然而,他们想错了。   当他们绕到第一个方阵侧面,不但要承受第一个方阵两侧攻击,还要承受第二排的两个方阵正面的攻击。   一时间,他们便处于两面受敌的状态。   于是乎,这些贼兵只能继续向前冲,很快便来到了第二排两个方阵侧面。   最惨的一部分,不但要承受第二排两个方阵侧面的攻击,还要挨第一个方阵北面的攻击,处于三面受敌的状态。   靠近方阵吧,那些长矛直接把他们捅成马蜂窝,不靠近吧,三面火炮打出来的散弹,还有数百支米尼枪不间断的开火,也会把他们打成筛子。   一时间,这些贼兵陷入了茫然无措的局面。   只听见各个方向都传来开火声,身边的战友不知道被从哪个方向打来的子弹干掉,再加上米尼枪和佛郎机炮开火产生的硝烟,弥漫在整个战场之上,他们的视线被遮挡,完全陷入了各自为战,单方面挨打的局面。   可以说,整个战场,都演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开封城头上,高名衡等一票开封文武官员,正双手攥紧,密切的关注着城外的战斗。   从他们的视角看来,罗汝才的二十万大军就像一片王阳大海,瞬间淹没了来援明军。   那五个薄薄的方阵,就像是洪水面前的五个小土堆,顷刻间便会被冲的到处都是。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惊奇的发现,这五个方阵,竟然在贼兵如同潮水般的冲击下,巍然不动。   只看见不断升腾起弥漫的硝烟,巨大的喊杀声,但这些方阵,犹如铜墙铁壁一般,没有丝毫的破损。   为首的周王朱恭枵不解道“这明军究竟是何人统帅,竟然如此强悍?”   高名衡回道“殿下,下官以千里镜看到,来援大军旗号上写着一个‘贾’字!”   “贾字,那多半就是平清伯的兵马!早就听闻平清伯麾下兵强马壮,如今来看,果然是名不虚传!看来我大明,中兴有望了!”周王信心满满的说道。   与之前被贾琏勒索的福王,潞王不同,周王非但不抠门,而且非常有大局观点,可以说是大明藩王中的异类。   从李自成第一次围攻开封到现在,足足有一年时间了,但无论李自成如何击败来援兵马,却总是攻不下开封城。   最大的原因,就是源于这个周王。   这一年多的时间,周王已经主动拿出了近百万两白银,以及三十多万石粮草,用于加固城防,犒劳守城官兵。   也正因为如此,守城官兵斗志高昂,有着跟李自成拼死作战的动力。   此外,他对兵事也了解甚多。   如今受命前来救援开封,还未抵达的兵马里面,只有平清伯贾琏,会打‘贾’字旗。   也就只有生擒皇太极,一战消灭一万多建奴的贾琏,才会有此等战力。   突然,开封知府吴士讲惊呼道“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跟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赫然看见那如同潮水的贼兵之中,出现了一阵巨大的黑烟,片刻之后,一声巨响传到他们的耳中。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黑烟出现在贼兵群中,伴随着黑烟的出现,一大片贼兵被掀翻在地,或者被炸飞上了天。   这当然是贾琏的老战术——扔炸药包。   上一次靠着五千斤炸药做的五十个炸药包,成功干掉了鞑子上千人,最后突破了鞑子两座营寨,生擒了皇太极。   这么好的战术,自然不可能只用一次。   而且贾琏还改进了炸药包,里面不单单装着火药,还加了不少铁钉,瓷片,钢珠之类的东西,增加杀伤力。   “走你!”   第一个方阵之中,贾琏爆喝一声,一个百斤中的炸药包就被扔了出去,瞄准的是一处极为密集的贼军骑兵。   “轰隆……”   一声巨响过后,那一大片骑兵倒下了上百,其余的就算没受伤,战马也被爆炸声所惊吓,胡乱逃窜,践踏贼军步兵。   其实贾琏本来打算等到罗汝才靠上来,直接扔到罗汝才头上,来个斩首行动的。   但罗汝才比他想象的要狡猾,一直在外围指挥督战,就是不靠近。   罗汝才此时也一脸疑惑,大军已经贴上去足足半个时辰了,按理说这么长时间,就算是吐吐沫,也能把这万把明军给淹死了。   可现在火铳声,火炮声,刀剑碰撞声,喊打喊杀声,仍旧不绝于耳,战斗还在激烈的进行,明军合适变得如此强悍了?   更让他揪心的是那巨大的爆炸声,他甚至能看到飞上天的士兵,听声音是火药爆炸声,但明军是怎么做到的,让火药在他的兵马之中爆炸的?   难不成明军提前在地下埋好了火药?   这次还是五十个炸药包,贾琏一口气全都扔出去了,都是朝着贼兵最为密集的地方扔的。   扔完最后一个炸药包,贾琏淡淡的下令“发信号!让骑兵进攻!”   ‘啾!’ 第十一章 李自成和左良玉   ‘啾!’   随着一声尖啸,三发绿色的信号弹腾空而起。   说是信号弹,其实就是大号烟花而已,在火药里面加了些铜粉,焰色反应呈现出绿色。   看到三个大大的烟花升起,罗汝才本能的感觉到情况不对。   再度观望战局,查看了明军的兵种配置,罗汝才惊呼道“不好,明军还有伏兵!”   这些明军,有步兵,有火铳兵,有炮兵,但唯独没有骑兵。   这支明军战力如此强悍,显然不可能没有配备骑兵,而战场上没看到,很显然是埋伏起来,等待时机杀出。   罗汝才的判断很准确,埋伏起来的四千骑兵,正是贾琏的又一张底牌。   果然,片刻之后,从东边的那个小山坡后面,涌出一排排的骑兵。   然后这四千骑兵渐渐汇聚成四支箭头,开始不断加速,从小山坡上倾泻而下。   “全部停火!”   贾琏一声令下,所有的火铳兵和炮兵都在射击完毕后,停止装填,免得误伤自家骑兵。   随着枪炮声停息,四千骑兵直接冲入贼兵之中。   他们都是清一色的重甲骑兵,而且还是一人双马,利用战马的速度,直接在潮水般的贼兵中冲开一条路,一往无前,势不可挡。   沿途的贼兵要么被战马撞翻,要么被横放过来的马刀砍死。   骑兵们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动手,将马刀横在身侧,借助战马的速度便能切开贼兵的脑袋。   本就被五个方阵打的伤亡惨重,又挨了贾琏五十个炸药包的贼兵,此时根本无法结阵抵抗骑兵的冲击。   罗汝才手里倒是有一万多骑兵,但大部分都撒出去,协助步兵冲击方阵了,他手里还有三千多骑兵,但此时派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借助强大的冲击力,四支千人的骑兵,在贼兵群众横冲直撞,而后从方阵之间的空隙,直接凿穿而过。   在贼兵群众犁地一样的犁了一遍后,他们又再度分散,分成百人小队,继续来回冲杀。   骑兵最大优势便是速度,有些地方的贼兵刚刚在将领的组织下结阵,挡住了一支骑兵的冲击,结果背后来了另外一队骑兵,瞬间将他们冲散。   而贾琏也不再留在方阵之中,骑上战马,与其中一队骑兵汇合,挥舞着手中的青龙偃月刀,遇到的敌人,无论是小卒还是贼军将领,劫没有一合之敌。   在被长矛,火铳,火炮轮番蹂躏后,又被骑兵无情杀戮,残存的贼兵们,终于没法坚持下去了。   很快,就有贼兵丢掉了手中的武器,拔腿就跑。   逃兵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形成连锁反应,带动着越来越多的贼兵逃跑。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战场之上全都是溃逃的贼兵。   还在后方指挥的罗汝才,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望着麾下十几万大军,眨眼之间便崩溃了,他到现在都没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尽管亲兵队斩杀了一百多个逃跑的溃兵,但仍旧无法阻止溃逃,一些为了活命急眼的溃兵,甚至挥刀砍向试图阻拦他们逃跑的罗汝才亲兵。   此刻,求生的欲望,彻底压倒了对军法的畏惧。   “全军进攻!”   贾琏一声令下,五个方阵纷纷变阵。   刚刚骑兵冲杀的时候,他们已经休息一会了。   虽然还没彻底恢复体力,但追杀同样鏖战了半个多时辰的贼兵,简直易如反掌。   望着漫山遍野的溃兵,罗汝才欲哭无泪,此时他已经生无可恋了。   二十万大军,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分崩离析,飞灰烟灭,他相死的心都有了。   “将军,快撤吧,再不撤就走不了了!”   “将军,咱们又不是没输过,大不了重整旗鼓,卷土重来!”   听到将领们的规劝,他又恢复了斗志。   是啊,他又不是没输过,以前经常被官军打的只剩下几百人甚至几十人,后来不一样东山再起了吗。   更何况,还有李自成的二十多万大军在,大不了委曲求全,去他手底下做一个大将,也好过死在这。   “撤,快撤!”说着,便翻上战马,向西南方向逃去。   罗汝才想要逃跑,但贾琏可不给他这个机会。   贼兵溃败之后,他就盯住了罗汝才。   “罗汝才,哪里走!”   听到背后传来的大吼,罗汝才吓得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回头看到浑身浴血,手持七八尺大刀,正快速逼近的贾琏,罗汝才吓得魂都没了,拼命催动战马。   然而为时已晚,贾琏犹如一阵风般刮过。   一刀下去,罗汝才人头落地。   “罗汝才已被诛杀,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听到贾琏的大喊,在看到被高高举起的罗汝才人头,周围的贼兵纷纷跪地投降,请求饶他们不死。   ……   开封城头,一众文武官员,望着不足两万人的明军,直接把二十万贼兵打崩了,一个个都惊掉了下巴。   “胜了,胜了,我大明军队胜了。开封有救了!”   一个个无不欢欣鼓舞,亲眼看着二十万贼军大溃败,还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情吗?   此时,一队骑兵来到城楼外面,朝着城头上大声嚷嚷起来。   “你们豫南兵这么没胆子?这贼兵都被我们杀败了,还呆在城头看戏?”   “还不赶快出城追杀残敌!再晚一点汤都没得喝了!”   “懒得管他们了,我们走!”   “看来这些豫南兵都是一群没卵子的!”   尽管被这几个骑兵训得跟孙子一样,但高名衡和一众文武却没有半点不爽,人家确实有这个实力说硬气话。   高名衡大喝一声“来援兵马如此骁勇,我豫南兵马岂是懦夫!陈永福何在?”   全身披甲的豫南总兵陈永福,上前行礼“末将在!”   望着高名衡要让城内兵马出城,侯方域有些担心的说道“高抚台,现在闯贼主力还在,若是城中大军出城,闯贼趁机攻城,恐怕开封不保啊!”   “这一点侯公子就不必忧心了,本抚自有安排,这刀枪无眼,侯公子还是下城去歇着吧!”   若非看在侯方域他老爹的面子上,高名衡都懒得跟他废话,会直接把他轰下去。   陈永福作为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将领,自然也看不起侯方域这个官二代。   带着高名衡的命令,便下了城头,迅速带着麾下的两万多兵马出城。   “高抚台,眼下闯贼还虎视眈眈,你不可如此轻率……”   无论侯方域如何上蹿下跳,陈永福已经带兵出城了。   ……   “什么?罗汝才居然败了?那可是二十万人啊。”   得知罗汝才溃败的消息后,李自成被惊呆了。   李自成有些难以置信,再三确认“你确定没看错,罗汝才二十万大军崩溃,击败他们的只有贾琏的一万多兵马?”   刘宗敏回道“闯王哥哥,俺看的千真万确。贾琏将万余兵马摆出五个方形战阵,罗汝才率军攻打半个时辰都没攻破,人疲马乏之时,埋伏好的四千明军骑兵突然杀出,一阵横冲直撞,罗汝才的兵马直接溃败了!”   对于李自成来说,罗汝才付出巨大伤亡,击败这支明军是最好的结果。   而罗汝才被明军击溃,对他来说无疑是最糟糕的消息。   虽然他想把罗汝才比下去,但毕竟现在还是双方联手,罗汝才败了,他就只能孤身迎战明军了。   而且,贾琏能以不足一万多兵马,击败罗汝才的二十万人。   说明此前两战,对方都没有发挥全部实力,贾琏的实力比想象中的更为强大。   扫视众将,李自成开口道“你们谁愿意率军去迎战明军,接应罗汝才撤退回来?”   宋献策却急忙制止“闯王,不可,明军刚刚大捷,势头正声,我军应当避其锋芒!当务之急,我军应当收拢罗汝才部溃兵,稳固营盘,搞清楚贾琏麾下这支明军的底细再做打算!”   李自成斟酌一番,点了点头“军师所言有理,刘宗敏,李过,党守素,你们三人各率一支兵马,前往接应罗汝才的溃兵。注意,尽量不要与贾琏部明军发生正面激战,跟他们周旋,让溃兵撤下来即可!”   “末将领命!”   三人率军去接应溃兵后,李自成也移师朱仙镇。   在朱仙镇,有着坚固的防御工事,为了对付三十万来援的明军,前前后后挖了十几道宽两丈,一丈多深的壕沟。   结果还没用上,三十万明军便被击败了。   李自成打算继续以这里为根基,搞清楚贾琏这支明军为何如此强大,再研究应对之法。   此时的战场上,晋西镇的战士,以及豫南总兵陈永福带出来的两万兵马,正在漫山遍野抓俘虏。   不过因为有了刘宗敏等人的策应,最终还是让五六万俘虏跑掉了,毕竟贾琏和陈永福的兵马加起来还不足四万。   一个时辰后,战斗基本平息。   安排人手负责打扫战场,监视李自成部的动向之后,贾琏率军入城。   城门口,一众豫南官员早已等候。   “下官豫南巡抚高名衡,率豫南文武官员,恭迎平清伯!”   大明一直都是文官压制武将,即使同品级,武将也要在文官面前卑躬屈膝,就像之前豫南总兵陈永福,要听从高名衡的命令一样。   但贾琏不一样,他不但晋西总兵,还是崇祯皇帝亲自加封的平清伯。   伯爵在大明是超品的存在,别说是一省巡抚,哪怕是兵部尚书,内阁首辅,也不能直接指挥。   除非崇祯皇帝下令,才能临时管辖。   贾琏淡淡的问道“城内情况如何了?”   “昨夜朱仙镇一战大败后,城内人心惶惶,不过下官和一众同僚努力弹压,现在刁民哄抢,宵小打劫的情况已就基本绝迹。不过贼兵围城,百姓们仍旧惴惴不安。幸好伯爷率军赶到,大败贼军,今夜百姓们也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贾琏点了点头“入城吧!”   第二日,战场基本打扫完毕,战果和战损也基本都统计出来了。   在高名衡的巡抚官厅内,曹旺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此战,我大明平清伯,率领晋西镇一万五千兵马,击溃反贼罗汝才部二十万大军。斩杀贼寇五万二千余人,俘获贼寇九万一千余人,其余约五万六千贼寇逃脱。”   “加上清水河一战,陶店镇一战,外加收复胙城,阳武,原武等城池的战斗,总计击溃贼寇三十余万,斩杀俘获贼寇达二十一万之众!”   “此战我晋西镇阵亡将士四百六十五人,受伤一千零五十三人,加上此前数场战斗,总计伤亡两千四百六十五人!”   听完曹旺的汇报,厅内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仅仅一两万人的兵马,前后击溃的贼兵竟多达三十万,斩杀俘虏了二十一万,而自身的确实,却还不到两千五百人,这是何等可怕的实力啊。   虽然没有提到豫南兵的战绩,但陈永福也是个明白人,他不过是跟着检点便宜罢了,真没出什么力。   望着众人都很开心,仿佛大战已经完全结束一样,贾琏不得不泼一瓢冷水“诸位,现在还不是忙着庆功的时候。此战虽歼灭罗汝才部,将贼首罗汝才枭首,但我们的敌人还没有完全消灭!”   “李自成虽然前后折损八万多兵马,但这次罗汝才的部分溃兵也被李自成收纳,朱仙镇一战,三十万大军溃败,被复活的将士超过十万,如若加以整编,仍旧有三十余万大军!”   贾琏这么一说,众人才反应过来。   是啊,罗汝才虽然被灭了,但李自成还在,还收纳了罗汝才的残部,实力又壮大了不少。   高名衡似是看出了贾琏的想法,连忙说道“此次平清伯以万余兵马,歼灭贼寇二十万大军,当真是诸葛在世啊。下官对战阵不慎精通,此前不过是强撑着,安心人心罢了。现在平清伯来了,下官愿将指挥权交出,由平清伯指挥接下来的战斗!”   “我等愿意听从平清伯指挥!”   其余文武也纷纷开口,贾琏的实力他们亲眼所言,跟着他混总是没错的。   望着众人纷纷表态,贾琏也很高兴“既然大家如此信任贾某,那这次歼灭李自成的战役,就由贾某来指挥!”   接下来,贾琏再度开始了整编。   这城内的兵马虽然有七八万,但成分是在太杂,不但有本地驻军,抚标,督标,卫所兵,盐丁,漕丁,还有朱仙镇一战后,逃入城内的各部溃兵。   整编之后,除了豫南总兵陈永福的两万兵马保持不变,其余各部杂七杂八的兵马,则被挑选精锐,全部被整编进了晋西镇,余下全部解散。   此外,从清水河之战开始累积的十几万贼军俘虏,贾琏也从中挑选了三万精锐,补充进了晋西镇。   如此一来,晋西镇的兵马迅速扩张到近七万人。   ……   次日,保定总督杨文岳,携总兵虎大威及两万兵马抵达。   第三日,信任督师侯恂,以及武安侯郑之俊,加上他率领的两万京营兵马,外加一万昌平,密云等地驻军,抵达开封。   对于杨文岳和虎大威,贾琏没什么特别的看法,虽然能力平平,但在历史上都是为大明捐躯,战死沙场的人。   倒是对着武安侯郑之俊,贾琏可还有一笔账没跟他算呢。   还记得当日在大殿上,贾琏在献出传国玉玺后,将斩杀原晋西总兵唐通的事情和盘托出,这家伙居然提到袁崇焕矫诏杀毛文龙的事情。   虽然没有明说,但郑之俊摆明是借着袁崇焕的事情来攻击自己。   若不是大太监王承恩替自己说了几句好话,恐怕崇祯的封赏就大打折扣了。   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是他率领京营兵马前来,那贾琏可得让这个蛀虫知道知道,得罪自己是个什么下场。   而郑之俊也没想到,贾琏也被派来救援开封,而且还取得大捷,几乎全歼了罗汝才部。   对于郑之俊这等世袭勋贵来说,贾琏虽然也是伯爵,但就是个泥腿子暴发户,都不配跟他们一起玩的,他们可是自明太祖时期,便传承至今的二百多年的望族。   在他看来,贾琏能生擒皇太极,大败建奴,完全是运气好。   这一次贾琏的两万泥腿子兵的击败二十万流寇,不过是些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甚至他还认为,击败罗汝才的大功本应该是他的,却仅仅因为贾琏早到两天,就被抢去了。   不过还好,没了罗汝才,还有个李自成。   他手里可是有两万京营精锐,包括五千神机营,其中单单是佛郎机炮就有一百门,打败李自成简直是小菜一碟。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不过两人虽然都想整对方,表面上的样子还是的装一装的。   郑之俊假惺惺的问道“一别两月,平清伯别来无恙啊。”   “听闻武安侯也率军前来平定流寇,今日一观,果真是英武不凡啊!”   “听说平清伯一战消灭十几万贼寇,郑某倒是要向平清伯请教一番!”   “哪里哪里,这点功劳,怎么好意思在武安侯面前相提并论呢!贾某此战虽胜,但伤亡也着实不小,若非武安侯率领援军前来,杨某还不知道怎么去对付李自成呢!”   “哦?这么说,平清伯无力再去对付李自成咯?”   “那倒也不是,只不过贾某本部兵马折损严重,新编入的兵马还未适应,至少得三五个月训练,短时间内应该无法继续大战!”   “既然平清伯对付不了闯贼,那这打头阵的任务,本侯爷就勉为其难的替平清伯接下了!”   “武安侯愿意代劳,贾某感激不尽!”   自己短短几句话,就把这个郑之俊忽悠的不知天高地厚,贾琏对他的评价就俩字——草包。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好好吃个大大的苦头吧。   等所有兵马全部到齐后,具体的作战计划也就开始了。   与之前不同,这次来了两个总督,尤其是侯恂这个督师,基本上跟郑之俊一条裤子,虽然贾琏不受他们管辖,但话语权也少了许多。   不过他也懒得跟他们争,反正这次决战,他也没指望其他人能有什么贡献,也就陈永福那两万兵马靠谱点。   现在他需要几天时间统合新兵,这些新编入的士兵,无论是从城内城内杂牌明军还是从贼兵中筛选的,都需要一定时间适应晋西镇的作战方式。   作战计划很快商定完毕,不出贾琏所料,侯恂根本就没打算让贾琏参战,他想让郑之俊和左良玉独吞战功。   此后,侯恂不断派人兵马,前去联络跑到郾城的左良玉。   这个逃跑大王,由于率先逃跑,麾下兵马又有十五万之中,最后了愣是成功的逃了出去。   逃到郾城后,左良玉便停了下来,一方面关注局势,再做决断,一方面收拢溃兵,愣是让他又有了六万多兵马。   在得知侯恂担任督师,并且罗汝才已被贾琏以万余兵马全歼后,立即表示愿意听从侯恂调遣,配合夹击李自成,一战便消灭闯贼。   而这一切,都在贾琏的掌握之中。   “曹旺,人手都安排好了吗?”   “伯爷,都安排好了,这次左良玉绝对逃不了!”   “恩,那就照计划行事!”   这一次,贾琏要趁这个这个机会,把左良玉这个害群之马给除掉。   ……   朱仙镇,李自成大营。   这些天来,李自成和一众将领,都在忙活一件事情——搞明白晋西镇为何如此强悍。   从罗汝才部残兵口中,获取到了大量的信息,外加红娘子,李岩,袁宗第这三个与晋西镇交手过的将领得到信息,最终李自成的出一个结论。   晋西镇展现出的强大战力,最为核心的一点便是,对火器的集中使用。   搞清楚了这个问题,李自成悠悠的说到“看来咱们以前都想错了,觉得火铳和火炮只是用来辅助步兵的,真要打起来还得看大刀长矛。现在看来,火器一样可以成为战场上主力兵器,而且威力远胜于打到长矛!”   李过也点了点头“没错,我们以前都是把火铳当做弓箭来攻,用火炮壮声势的,看来咱们用法都搞错了!”   刘宗敏也附和道“闯王哥哥说的没错,俺也寻思着,要不咱们把营中缴获的所有火炮,火铳,全部集中起来,编练成一支专门使用火器的队伍,再配备一支重甲步兵加以防护,专门用来对付晋西镇!”   “黑子这个想法不错,我觉得可行。晋西镇不过区区数千支火铳,几十门火炮,我们单单朱仙镇一战就缴获了上万支鸟铳,五六十门火炮,加上此前缴获的,若是集中使用,击败晋西镇不成问题!”   作为李自成军中资历最高的两员大将,刘宗敏和田见秀都表示赞同集中使用火器。   “你们呢,觉得这个办法如何?”   李自成又询问其他将领,众人纷纷表示赞同,毕竟与晋西镇数次大战下来,都表明集中使用火器是个好办法。   此时,一个士兵急匆匆的进来禀报“报——闯王,我们抓到一个明军信使!”   “带进来!”   却不料,李自成还未开口,这个信使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道“诸位好汉饶命,饶命啊,别杀我,别杀我,知道的我都说!”   “那就赶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爷爷高兴了,说不得留你一条狗命!”   “小人是奉侯军门之命,去给平贼将军送信的,让他配合侯军门,围歼各位好汉!平贼将军也答应了,小人正准备把回信送给侯督师。”   听到左良玉居然要配合开封,两面夹击朱仙镇,李自成顿时就乐了“哈哈哈,左良玉那个跑的比兔子还快的贼将军,居然还敢回来?”   这个信使连忙解释道“平贼将军,哦不,贼将军真的是这么说的,他是侯督师一手提拔的,侯督师有命,他不敢不从啊!”   “这个左良玉,卖屁股还卖出感情了,居然为了侯恂回来送死!”刘宗敏揶揄道。   这左良玉怎么爬上现在的高位,几乎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   崇祯元年,宁远兵变,当时身为小官的左良玉冒险截了一批军粮,结果被抓到,按律要斩首。   恰逢时任兵部侍郎的侯恂遇见,便下令放过了左良玉,左良玉逃过一死。   至于原因么,因为侯恂看上左良玉了。   大明朝的官场,不知从何时起,刮起了一阵‘龙阳之好’的风气,侯恂也有这个喜好。   左良玉当时还年轻,长得俊秀,为了小命和前程,就委身于侯恂身下,当了个小受。   侯恂也没亏待他,不断向崇祯皇帝举荐,在朝中为左良玉声援。   左良玉靠着卖屁股,也一步步爬到了平贼将军的位置,襄城之战前,一度拥兵二十余万。   李自成狞笑着说道“既然这左良玉要回来送死,那咱们就成全他,刚好试试集中使用火器的效果!”   此时的左良玉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贾琏给算计了。   被李自成抓到的这个‘信使’其实就是贾琏派出去,故意被抓的,就是为了透露左良玉的行踪。   而左良玉,此时却还做着升官发财的春秋大梦。 第十二章 心狠手辣琏二爷   当得知贾琏以万余兵马,斩杀罗汝才,歼敌十几万,取得不世之功的时候,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早知闯贼不堪一击,自己何必连夜逃跑。   若是选择大战一场,歼灭闯贼,那是何等强悍的战功啊。   不过收到侯恂的来信后,他又高兴起来,虽然罗汝才没了,但李自成还在啊。   现在有侯恂这个老恩主在,如此大功,他怎能错过。   于是,左良玉将自己好不容易收拢的六万多兵马组织起来,又在当地抓了一万多壮丁,凑了八万兵马出来,启程北上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抓的这一万多壮丁里面,就有贾琏派出去的斥候。   就是为了盯住左良玉的行动,然后想办法透露给李自成。   贾琏要借助李自成之手,将左良玉这个‘贼将军’铲除掉,来一个借刀杀人。   这个害群之马,只要他活着一天,便能祸害大明一天,先是害死总督傅宗龙,然后害死总督汪乔年,这次朱仙镇一战又坑害近二十万明军。   按照历史发展,崇祯煤山自缢后,左良玉一度做起了皇帝梦,打着‘清君侧’的旗号,率领数十万大军东进南京,在南直隶与南明军黄得功等部兵马大战。   因为要调兵对付左良玉,导致本就不算牢固的江北防线,出现了巨大漏洞,然后被多铎长驱直入,灭亡南明弘光朝廷。   中途左良玉病死,他儿子便带着数十万大军投靠投降鞑清,成为攻打南明的急先锋。   这个对大明有百害而无一利的贼将军,必须要除掉。   经过三日的行军,左良玉终于抵达了尉氏县城,这里还被李自成的兵马占着。   得知城内守军只有三千人后,左良玉想都没想,直接下令攻城。   这里距离朱仙镇还有二十多里,哪怕李自成得到消息,他也已经把尉氏城打下来了。   以此为据点,进可直接奔袭朱仙镇,退可撤回郾城。   进攻的过程相当顺利,不到两炷香的时间,左良玉的兵马便攻上城头,城内的闯军从北门一哄而散。   “可惜了,这群贼兵跑的太快,才砍了四百多个脑袋!”   “传令,入城!”   随即,左良玉的数万兵马,便涌入这座小小的县城之内。   然而,不到半个时辰,一个传令兵慌慌张张的跑来“将军,不好啦,城外出现好多贼兵!”   左良玉心头一惊,急忙跑到城头,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敌兵的身影。   而且左良玉还看到,闯军推上来上百门佛郎机炮,还有一排排手持鸟铳的士兵。   聚集在四周,已经不下十万人的闯军,左良玉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   望着越来越多的闯军出现,左良玉有种窒息的感觉。   这么多的闯军,只可能是一早就埋伏在周围的,李自成就是等着自己来,笃定自己会打这座小城。   “开炮!”   城外,李自成一声令下,被集中起来的一百三十多门佛郎机炮,接连开火。   这些佛郎机炮,都是历次大战下来,从明军手中缴获的。   此刻,被集中使用的佛郎机炮,展现出了强大的威力,一百多个大铁球,呼啸着飞向城头。   在这些铁球的轰击下,左良玉损失惨重,毫无招架之力。   他的军中,本来也有三十多门佛郎机炮,但朱仙镇一战为了逃跑,全部丢弃了,被李自成缴获,现在正在城外怒吼,轰炸左良玉的队伍。   持续半个时辰的火炮轰击后,由刘宗敏和李过亲自指挥的两支鸟铳部队,也分别从城南和城北两侧,对城头展开攻击。   边军的火铳兵装备率在一成左右,内地明军则只有半成,但即使如此,李自成击败的明军加起来也有七八十万,缴获的鸟铳少说三四万支。   装备出两支万人的鸟铳部队,轻轻松松。   而且李自成还学会了三段击,三排鸟铳兵轮番开火,持续对城头的左良玉部兵马输出火力。   望着左良玉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李自成心情大好,怪不得晋西镇如此厉害,原来不过是火器厉害罢了。   城头的左良玉,处于单方面挨打的状态,虽然军中仍旧有两千火铳兵,但在李自成这两万支鸟铳面前,被压制的根本抬不起头来。   左良玉歇斯底里的大吼“求援,快向侯督师求援!”   继续这么打下去,用不了多久,士气就会崩溃,到时候城池一旦被攻破,李自成绝对不会让他活着。   他的脑海中已经闪烁出一个念头“只要开封的兵马一来,李自成放松包围圈,他就立即带着精锐冲出去,一路跑到襄阳,哦不,跑到武昌去,其他人的死活,跟自己无关。”   左良玉派出了上百信使求援,但最后抵达开封的只有六个人。   不过,总算是把求援信送到侯恂手中。   得知自己的‘小宝贝儿’被围困在尉氏,侯恂也不管那么多,跟杨文岳一番商议,便带着郑之俊,虎大威等数万兵马,前往驰援左良玉。   经过一天的长途跋涉,次日中午,侯恂终于率领兵马赶到尉氏。   李自成得知消息,也不得不分出部分兵马,阻拦侯恂的援军。   而左良玉一直在想方设法的逃跑,看到闯军的调动,便瞅准时机,带着三千精锐,不管不顾的突围而去。   在付出一千多人伤亡的代价之后,终于是跑出了包围圈,头也不回的向南逃跑了。   左良玉一炮,侯恂就尴尬了。   预想中左良玉在内,他在外,内外夹击,大破闯贼的局面已经不复存在,只能硬着头皮迎战李自成了。   “伯爷,李泰发回消息,明日便可抵达郾城!”   “很好,让他一定要在郾城,把左良玉给我抓住!”   早在得知左良玉从郾城出发北上的同事,贾琏便安排李泰率领三千骑兵出城,绕道奔袭郾城,抄了左良玉的老巢。   这次左良玉逃出去了,李泰刚好可以再郾城守株待兔,等着左良玉上门。   此时,开封出来的明军,也与闯军交战了。   打头阵的,自然是郑之俊的京营。   这家伙一直看贾琏不爽,觉得贾琏能击败皇太极,歼灭罗汝才不过是运气好,他上也也行,只不过没机会罢了。   这次迎战李自成,他有信心轻易将其击溃。   “神机营,列阵!”   郑之俊一声令下,神机营便行动起来。上百门火炮排成三排,瞄向了负责阻击的四万多闯军。   “开火!”   “轰轰轰……”   随着火炮纷纷怒吼,一发发大铁球激射而出,砸向一里之外的闯军战阵。   所到之处,无不人仰马翻,这便是热兵器所展现出来的威力。   在郑之俊的指挥下,闯军遭受了持续不断的打击。   不得不说,尽管京营有些草包,但神机营的炮兵还是勉强能看的。   这上百门佛郎机炮一起开火,场面相当可观,哪怕这些炮兵的水平不如晋西镇的炮兵,但火炮的威力摆在那,一轮下去就是上百个大铁球砸过去,肉体凡胎根本无法阻挡。   负责阻击的闯军,被神机营的炮击打的抬不起头来。   望着贼兵被轰炸的一片大乱,郑之俊兴奋的喊道“神机营,给我狠狠的轰!轰死这帮贼寇!”   此刻,他已经有了一种胜利马上就要到来的错觉,觉得再轰击一阵子,闯军就会崩溃了。   南边十里,尉氏城下,听着北边炮声不断,李自成恨恨的说道“先让他们嚣张一会,咱们解决了城内残兵再去收拾他们!”   这左良玉虽然带着一千多精锐跑了,但城内可还有数万兵马,得知援军抵达,都在拼命抵抗。   李自成正在组织最后的进攻,先打下尉氏城,消灭城内数万左良玉部兵马,然后再掉头迎战明军。   神机营炮击持续了足足两炷香的时间,负责阻击的闯军伤亡不小,初步估算得有四五千人的伤亡。   这里面,包括一部分罗汝才的残部,当初开封城东一战被打破了胆,现在又被炮火持续打击,根本没有了继续作战的勇气。   于是,这部分闯军纷纷四散而逃,而剩余的三万多闯军,士气更加低迷。   负责阻击的闯军大将刘芳亮见此情形,也知道硬撑下去不是办法,要不了多久就会和罗汝才残部一样溃败。   他只能下令先行后撤,至少先脱离佛郎机炮的射程再说,免得白白挨打。   而闯军的撤退,外加罗汝才残部的溃逃,在郑之俊眼中,就成了闯军不堪一击,大败而逃。   见此情形,他大声下令“贼兵已经溃败,全军追击!”   侯恂和杨文岳连忙试图阻止,他们知道这里的闯贼不到五万,闯贼主力还在围攻尉氏,此时若是贸然追击,容易陷入包围。   但被郑之俊此时哪里还听得进去,他早就觉得闯军不堪一击,现在的情况又印证了这一点,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现在要的,便是歼灭闯贼的不世之功。   他甚至为了独揽功劳,都没让那一万京畿周边兵马,以及虎大威,陈永福等部兵马跟上。   当郑之俊率军追击出去两里多的时候,遭遇了另外一支近一万人的贼军。   “区区上万人也敢阻拦我们,冲上去干掉他们!”郑之俊意气风发的喊道,丝毫没把这一万闯军放在眼里。   然而,当他们拉近距离后却发现,这些贼兵,竟然都手持火铳。   “砰砰砰……”   随着密集的枪声响起,冲锋中的京营顷刻间扑倒数百人。   “砰砰砰……”   还没等京营将士反应过来,第二排火铳声又想起了。   随即,又是数百明军倒下。   刘宗敏哈哈大笑“当真是风水轮流转,这次该咱们的火铳发威了!”   前来增援的,正是刘宗敏率领的一万鸟铳兵。   他负责的是进攻尉氏北侧,现在战斗结束,也被李自成第一时间派来增援刘芳亮。   刚刚进攻尉氏城的战斗,他们已经熟悉了集中使用鸟铳的战术,三排鸟铳兵轮番射击,持续不断地火力,威力相当可观。   郑之俊也连忙组织迎击,命令神机营上前对射。   他手里虽然有五千神机营,但刨除里面的炮兵之外,火铳兵只有三千五百人。   三千五百对阵一万,即使刘宗敏的火铳兵不如京营训练充足,但依靠着数量优势,还是迅速压制了郑之俊的神机营。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神机营便伤亡过半,其余的步兵和骑兵也伤亡三四千人。   “不好,闯贼主力来了!”   听到一个士兵的惊呼,郑之俊抬头望去,之间南方出现了一支庞大的军队,而且还带着一百多门火炮,数量至少有二十万。   “撤,快撤!”   单单一万闯贼,便压制的他们抬不起头,现在又来二十多万闯贼,他们如何能够赵家。   随着郑之俊的命令,本就被被打的伤亡惨重的京营士兵,迅速溃败。   一开始是刘芳亮带着三万多闯军逃跑,郑之俊带着京营在后面追。   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局面反转,郑之俊和一万多京营残兵在前面跑,闯军在后面穷追不舍。   刚刚挨了足足小半个时辰的炮,闯军士兵时刻都有被炮击打死的危险,现在心中都憋着一股气,只要追上了京营士兵,先砍了再说。   郑之俊看到一些跑不动了,跪地投降的士兵也别贼兵杀了,更是铆足了劲的催动战马。   就在他累得气喘吁吁,战马也累得不行的时候,终于看到前方出现了一支兵兵马,定睛一看,赫然是贾琏的晋西镇。   看到贾琏之后,郑之俊犹如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边策马奔向贾琏,一边大声呼喊“平清伯,救救我,救命啊,这闯贼太厉害了!”   谁知,当郑之俊来到面前,贾琏却一脸冷淡的问道“武安侯,你也是统兵之人。按照大明军法,临阵脱逃该当何罪?”   郑之俊再傻也明白,贾琏这是打算拿他开刀啊,当初贾琏杀唐通,不就是用的这个理由吗?   郑之俊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喊道“你,你不敢杀我,我可是武安侯,堂堂大明武安侯,只有陛下有资格杀我!”   “不敢?呵呵,我杀了唐通,陛下可曾怪罪于我?”贾琏冷笑道。   见恐吓不管用,郑之俊连忙求饶“平清伯,求求你放过我一马吧,当初是我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就放了我一马吧,以后无论您有何吩咐,我都任劳任怨,绝不推辞!”   “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   贾琏冷冷的说道。   这郑之俊当初那一番话,虽然没有引起什么严重后果,但如果没有王承恩这个崇祯极为信任的大太监襄助,恐怕非但无功,反而有过了。   现在这郑之俊犯在自己手里,拿他开刀,稳定军心,贾琏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贾琏不顾郑之俊的求饶,一刀下去,郑之俊人头落地。   “临阵脱逃者,斩!”   “郑之俊临阵脱逃,畏敌怯战,按大明军法,已被处斩!”   “再有临阵脱逃者,就是这个下场!”   听到贾琏的大吼,再看着郑之俊那血淋淋的人头,那些逃跑的京营士兵无不瑟瑟发抖,大部分停下了脚步。   虽然朝廷宣布前任晋西总兵是被鞑子杀死的,但他们这些久在京城中的人,当然知道其中一些内部。   传闻唐通就是被贾琏杀掉的,现在看来,果真不假。   这人实在是太狠了,堂堂侯爵,就能因为临阵脱逃被斩杀。   但仍旧有一些京营士兵,彻底被这战场给吓怕了,哪怕郑之俊已经被杀了,他们依旧不管不顾的逃跑。   “杀!”   贾琏冷冷的说道。   随即,两百多个逃兵,便被晋西镇的将士斩杀。   望着贾琏根本不是开玩笑,那些还心存侥幸的京营溃兵,也都停下了脚步。   “所有炮手,全部回到炮兵阵地,其余兵马,听从号令整顿!”   贾琏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尽管心中极度恐惧,但望着郑之俊还有其他两百多个士兵血淋淋的人头,炮兵们还是回到了火炮阵地。   “传令给虎大威和陈永福,去堵住东西两侧的道路,只需顶住闯贼的进攻即可,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他们担心!”   得到命令之后,尽管侯恂和杨文岳都很不服气,但左良玉所部几乎全灭,京营溃败,郑之俊被阵前斩首,也只能按照贾琏的要求行事。   谁让现在最能打的,就是贾琏的晋西镇呢。   接下来,便是晋西镇表演的时间了。   对面追击的刘宗敏和刘芳亮两部兵马,在看到晋西镇接应京营溃兵后,也停下了追击的脚步。   这是李自成给他们的命令,不可独自对战晋西镇,遇到晋西镇要等待他的命令行事。   尽管李自成觉得自己找到了对付晋西镇的办法,但还是尽量求稳,晋西镇的战绩摆在那,实力远超其他明军。   看到李自成到来,刘宗敏请战道“闯王哥哥,这跟晋西镇的头阵,就让俺黑子来吧!这一万火铳兵一起开火,听着就让人舒坦!”   “准了!”   得到李自成的首肯,刘宗敏兴冲冲的回到队伍,指挥麾下的一万火铳兵上前。   望着李自成也学会了集中使用火铳兵,而且直接就是一万支鸟铳兵组成的队伍出战,贾琏扭头喊道“刘成,该你上场了!”   刘成舔了舔嘴唇,自信的说道“伯爷您就看好了,不出一炷香,保证击溃这些贼兵!”   扩军五万,拿到了五千支李恩菲尔德步枪的中级任务奖励后,便全部装备给了曹旺所部。   而曹旺手里的那三千支米尼枪,则被换装给了刘成部。   这首战,便是三千米尼枪,对战一万鸟铳。   随着一声声战鼓响起,刘宗敏和刘成两个双方将领,纷纷列阵。   望着对方只有三千人,刘宗敏不屑的说道“这些官军也忒瞧不起俺们了,真以为只有他们会玩鸟铳啊!”   “都给我好好打,灭了这支官军,人人有赏!”   然而,刘宗敏话音刚落地,就看到对方战阵中升腾起一片硝烟。   刘宗敏也被搞糊涂了,有些难以置信道“这还隔着三百多步,这些官军就开火了,他们想干什么?”   身旁一个将领说道“依我看,他们这是在吓唬咱们呢!”   “真当俺没见过世面啊,传令……”   还没等刘宗敏说完,就看到前排的闯军鸟铳手,纷纷发出惨叫,然后扑倒在地。   粗略望去,至少有上百人扑倒在地,没了动静,至于受伤没死,在地上翻滚惨叫的那就更多了。   刘宗敏看的眼睛都直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官军的火铳怎么能打这么远?”   现在他队伍中也都是清一色鸟铳,对于鸟铳的性能,他再熟悉不过了。   鸟铳射程极限也就二百步,极限装药量也就二百五十步的射程,而且非常用于炸膛,伤到射手自己。   而现在双方的距离,超过三百步,明军的火铳就能给己方造成伤亡。   “砰砰砰……”   还没等刘宗敏搞清楚状况,第二阵火铳声再度响起,又和前一轮一样,一百多人当场死亡,受伤没死发出凄厉的惨叫的更多。   “这明军的火铳为何如此犀利?”   刘宗敏整个人都不好,嘴巴张的大大的,半天都合不拢。   也不怪刘宗敏如此吃惊,之前两次与闯军大战,无论是跟李过,红娘子部,还是跟袁宗第部的战斗,米尼枪基本都没没有上场。   而与罗汝才的大战,展现的是方阵的强大威力,米尼枪虽然功效显著,但如此繁杂的战场,功效基本被忽略了。   虽然也有一些罗汝才部的残兵,讲述了明军有一种射程非常远,而且威力极大的火铳,但无论是李自成还是刘宗敏等人,都觉得是这些溃兵被打怕了,吓得失去了理智,胡言乱语罢了。   现在,刘宗敏有些相信了,那些罗汝才部的残兵并非胡言乱语,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震惊之后,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判断眼前的情况。   很显然,正如罗汝才的那些残部所言,晋西镇确实有一种远比鸟铳犀利的火铳,不但射程是鸟铳的两倍以上,而且发射速度也非常恐怖。   正常情况,极为熟练的铳手可以做到十息的时间装填发射一次,像刘宗敏麾下这些鸟铳手,算不上精锐,一般需要十三到十五息才能搞定一次。   即使按照三排轮替射击,差不多也是五息一轮齐射。   但对面的三千明军只排成两排,却能做到两息半发射一次,也就是说,他们装填一轮不过是五息的功夫。   换句话说,鸟铳射击一次,晋西镇能射击三次。   对方虽然只有三千人,但火力强度和他这一万人不相上下。   而且对方那火铳射程高达己方两倍以上,按照他们那恐怖的射速,在己方接近到射程范围之前,对方至少可以再打出七八轮齐射,一万多发弹丸。   这隔着三百多步,对方的命中率就高达近两成,距离拉近后命中率只会更高。   也就是说,等到自己麾下的火铳兵抵达能够开火的距离,对方已经干掉了自己这边四五千人千人了。   还未接战,伤亡过半,这还打个屁啊。   想清楚这些,刘宗敏连忙喊来传令兵“求援,快向闯王求援!就说明军装备了一种威力,射程,射速远超鸟铳的新式火铳,我们难以招架!”   刘宗敏虽然作战勇猛,但他不是傻子。   这摆明了打不过,不求援硬撑着没啥好下场。   刘宗敏刚开战就求援,李自成开始也是有些吃惊。   不过他对刘宗敏很了解,刘宗敏以勇猛著称,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求援。   现在刚开打就求援,说明晋西镇,确实比预想中的更为强悍。   没有任何犹豫,李自成果断下令“李过,刘体纯,高一功,你们三人率部增援刘宗敏!”   李自成倒是想一股脑的把全部兵马压上去,但他的敌人不仅仅只有晋西镇,还有保定镇虎大威的两万兵马,豫南总兵陈永福的两万兵马,以及昌平,密云等京畿周边的杂牌兵马一万。   此外,打探到晋西镇已经扩充到六万多人的规模,现在能看到的只有区区三万,还有三万兵马不知道在哪,他也比必须小心防备。   李自成派出的援军很快抵达,高一功麾下的两万披甲战兵,很快便从两翼切入刘宗敏部前方。   原本李自成想让刘芳亮的三万多兵马也加入战团,但想到他们先与京营大战一场,损失不小,此时体力都没回复,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而李过麾下的一万火铳兵,也与刘宗敏汇合。   李自成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明军火铳如此犀利,射程,射速,以及威力方面都远胜于鸟铳,那就用人命堆平射程差距,用鸟铳的数量,堆平射速差距。   以两万披甲战兵为人头盾牌,掩护后方的鸟铳部队推进,然后让出射界,利用人数优势,歼灭这一支强大的晋西镇火铳兵。   根据李自成的判断,晋西镇的这种犀利火铳,应该只有这三千支,不然不会给部分明军装备鸟铳。   “这个李自成,当真是乱世枭雄啊!”望着李自成的部署,贾琏感慨道。   慈不掌兵,乃是一个合格将领的关键要素之一。   李自成能想到用人命来拉近距离,能从数不清的流寇之中脱颖而出,甚至一度入主京城,肯定是有着过人之处。   “曹旺,派一千人增援刘成!” 第十三章 红娘子,红娘子!   既然李自成增兵了,贾琏也不能干看着刘成被围殴。   曹旺麾下有五千装备了步枪的士兵,这种枪是贾琏在红楼世界便让人弄的,之前他在红楼世界,便将一些化学书和数学书以及物理书给了几个爱好这些的人,并且让他们专门的打造枪械,虽然这些枪械连一战时都比不上,但也有晚清时候的程度了。   而制造的这种枪械,被贾琏命名为炎黄步枪。   贾琏现在没让他们全部登场,就是为了避免直接把李自成吓跑了,毕竟他的包围圈还没有彻底完成。   万一把五千人一起派上去,直接把李自成派上来的增援兵马,以及刘宗敏的万把火铳兵打崩了,李自成被吓到了,直接逃跑,可就亏大发了。   李自成本就是流寇,虽然有朝着割据政权转变的趋势,但本性难移,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李自成手里好歹还有三十多万兵马,若是让他们四散而逃,贾琏怕是追吐血,也难以在短时间将其全部歼灭。   贾琏可没那么多时间陪着李自成躲猫猫,他要对付的敌人还有很多,除了鞑子外,还有北方草原上的草原人,盘踞在大别山地区的张献忠,革左五营。   此外,还有晋商这些卖国奸商,东林党这些祸国蛀虫,以及日渐强大起来的西方诸国。   随着一千手持炎黄步枪的士兵加入战局,闯军原本的前进势头,顿时被阻滞下来。   鸟铳一分钟射击一发子弹,极为熟练的可以两分钟射击三次,米尼枪一分钟可以射击三发,极为熟练地士兵可以射击四发。   而贾琏的这些步枪,随便一个人便能做到一分钟十发。   而且这些步枪采用的是无烟火药,不存在硝烟遮挡视线的情况,精准度更高。   这一千士兵的火力,便足以顶的上一万鸟铳兵,他们的加入,使得火力增强了足足一倍。   而李自成此时也来到了正面战场,为了应对侧面的虎大威和陈永福,他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安排,安排了近八万兵马,防止他们从侧翼进攻,干扰正面战场的战斗。   现在终于可以带着主力,前来对付正面的晋西镇了。   当看到刘宗敏,李过,高一功,加起来共四万大军,愣是被晋西镇三四千火铳兵打的不能前进半步,顿时就怒了。   “让刘芳亮,刘体纯立即率军加入战斗,先干掉这三四千火铳兵再说。”   李自成以为这三四千火铳兵是晋西镇最为精锐的兵马,殊不知还有四千装备炎黄步枪的士兵,以及高达三百门拿破仑炮,都还没有上场。   望着李自成带着主力赶来,贾琏估计,自己这边的布置应该也差不多了。   “伯爷,何参将和孙参将发来消息,已经按照计划部署完毕!”   “很好,让他们记住,他们的任务是坚守阵地,不能让一个闯贼溜掉,要是出了岔子,就等着领罪吧!”   单纯的击败李自成,对于现在的贾琏来说不要太简单。   他要的,是全歼李自成部。   现在何龙和孙瑞已经各自率领一万五千兵马,分别堵在了西南和东南两条交通要道。   只要虎大威和陈永福两部兵马也部署完毕,就可以开始总攻了。   “伯爷,陈总兵命属下前来禀报,已经按照伯爷的命令完成部署!”   “伯爷,虎总兵已完成部署!”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陈永福和虎大威也分别遣人来报,按照贾琏的命令完成了部署。   贾琏大手一挥,下令道“传令下去,总攻开始!”   望着正面汇聚的二十多万闯军,贾琏冷笑道“李自成,我要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火力全开!”   随着总攻的命令下达,各部迅速开始行动起来。   最先部署的,是那系统任务奖励的三百门拿破仑炮。   这种专门为野战设计的火炮,转运方便,炮体加上炮架不过一千斤,三四匹马就能拉着跑。   而且射程和威力极为可观,发射十斤重的实心炮弹,可以达到三四里的射程。也可以发射散弹,链弹以及开花弹。   当然,将十斤重的炮弹打出三四里,红夷大炮也能做到,但红夷大炮重达五千斤,是拿破仑炮的五倍,根本没办法用于野战。   此外,炮营原本的四十多门佛郎机炮,外加从开封城头拆卸下来,外加整编各部明军时收拢的,共一百一十门佛郎机炮,也进行了部署。   还有被贾琏控制的神机营百门佛郎机炮,此时贾琏手里的火炮,足足达到了五百一十门的规模。   “乖乖,五百门大炮一起开火,够这些贼兵喝一壶的!”   负责指挥这庞大炮群的张耀,此时也是一脸意气风发,迫切的希望看到火力全开的场面。   此时的李自成,望着从晋西镇火铳兵后面,不断的推出一门门火炮,内心的不安也在不断增强。   这些火炮里面有他认识的佛郎机炮,也有没见过的火炮,正是这些没见过的火炮,让他心里没底。   三千没见过的新式火铳,便能逼得拥有一万鸟铳兵的刘宗敏求援,这些火炮效果究竟会怎么样?   在没有亲眼看到这些火炮开火之前,李自成也没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把咱们的大炮全都拉上来!”   思虑一番,李自成也下令炮兵上场,再怎么样,也不能输了士气。   然而,当看到这些新式火炮的数量达到近三百门,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李自成,此时也不淡定了。   哪怕这些火炮威力和佛郎机炮差不多,高达三百门的规模,也足以令人胆寒,更何况,晋西镇这次摆出来的还有二百多佛郎机。   这可是五百门大炮啊,一起发射,威力将会是何等的壮观。   ……   “传我号令,火力全开!”望着所有火炮都已经就位,张耀大声喊道。   “轰轰轰……”   片刻功夫,一阵阵巨响传来。   紧接着,数百发实心铁球,呼啸着飞向闯军人群。   但凡被这些铁球砸到的闯军士兵,无疑幸免,轻则缺胳膊断腿,重则立即毙命。   而火炮阵地后方,晋西镇的骑兵和步兵们,看着这壮观的场面,也开始议论纷纷。   “妈呀,老子活了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壮观的场面!”   “是啊,估计对面的贼兵,此时正后悔从贼呢!”   “要是挨炸的是咱们,那该多惨啊!”   “对面的都是贼,活该他们挨炸!”   ……   闯军后面,李自成更是脸色铁青。   这些炮弹呼啸着飞向闯军人群,若是落在人群密集的地方,顷刻间便是一条血胡同,所到之处尽是残肢断臂,血肉横飞。   即使也有些炮弹落空了,但这一轮炮击下来,闯军的伤亡怕是要突破一千人。   虽然和闯军二十多万的总兵力比起来不值一提,但这只是一轮炮击的效果啊,只要火药充足,晋西镇便可源源不断的开火。   一千一千的伤亡,饶是兵多将广的李自成也承受不起啊。   “闯王小心!”   突然间,护卫李自成的亲兵大喊。   其中几个亲兵直接扑在李自成身上,将他压倒在地。   正当他准备发怒时,赫然听到耳旁传来一阵尖啸,然后就是重重的撞击声,伴随着一片惨叫。   当他站起身来,赫然发现倒下了十几个亲兵,两个脑袋碎了一地,三个胸口出现大窟窿,还有的要么肚子出现一个大洞,要么断胳膊断腿。   “闯王,属下捡到了这个!”   一个亲兵,捧着一个圆球走来。   这个圆球上面,沾着一些红的白的,以及一些泥土。   很显然,这一地的红白之色,还有那些鸡腿鸭腿,都是这个圆球的杰作。   李自成认出来了,这是一颗炮弹,一颗实心炮弹。   望着这一枚硕大的炮弹,李自成整个人都不好了。   寻常的佛郎机炮弹,不过拳头大小,而这一枚炮弹,却足足有碗口那么大。   掂量一下,竟然足足有十斤重,而佛郎机的炮弹,不过三斤重。   很显然,这不是佛郎机打出来的炮弹,而是那种没见过的新式火炮打出来的。   佛郎机能把三斤炮弹打出两里地,而这种新式火炮,却能把十斤炮弹打出三里多接近四里的距离。   在李自成的认知当中,这是红夷大炮才有的威力啊。   然而看那些新式火炮,区区三四匹马就能轻松拉着走,常识和现实的矛盾,让李自成头都大了。   这样恐怖的火炮,晋西镇有三百门,这还怎么打嘛。   李自成的脑子转的很快,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己方的火炮,无论在数量还是在性能上,都远不及晋西镇,双方火炮对轰,自己这边占不到任何便宜。   倘若继续这么打下去,士气迟早崩溃,就像刘芳亮之前被京营的一百门佛郎机炮炸的士气低迷,不得不撤退一样。   所以,不能再让晋西镇肆无忌惮的开火,否则在这种火力打击之下,全军溃败只是时间问题。   “传令,让刘宗敏,高一功率部撤退下来修整!”   “刘体纯,马世耀,命你二人,各自率领一万五千骑兵,给冲拿下晋西镇的两侧火炮阵地!”   “谷可成,任继冲,党守素,刘如魁,吴汝义,白鹤鸣,命你们各自率领三万步兵,直冲晋西镇主阵!”   ……   思虑清楚之后,他决定孤注一掷,豪赌一把。   他几乎把手头全部的有生力量,除了刘宗敏,高一功两部因为损失较大,不得不撤回来,以及防备侧翼明军的八万兵马,剩余的近二十五万大军,被李自成一股脑的全撒出去了。   望着闯军全军出动,一股脑的全压上来,贾琏有些佩服李自成的果决。   这么快就想出了最优解,还付诸行动。   当然,这只是对李自成来说的最优解,对于贾琏来说,无论李自成怎么怎么做,终究都是徒劳的。   此时,五千手持炎黄步枪,还有三千米尼枪兵,已经部署在一线。   他们的身前,则出现了成片的拒马。   虽然没办法弄铁丝网,壕沟这样的防御工事,但贾琏还是下令搬来了为抵抗骑兵冲击打造的拒马。   这东西也很简单,就是木头架子,朝外侧突出的木头都被削尖,战马撞上来直接就给插死了。   贾琏用这些拒马,给他们提供掩护,让他们能够全身心的投入射击当中。   此时,闯军的三万骑兵,已经一左一右,奔向了火铳兵两侧的炮兵阵地。   毫无疑问,他们成了首要打击目标。   “轰轰轰……”   “砰砰砰……”   一时间,铳炮齐鸣,无数的炮弹和子弹,飞向了这些飞驰的闯军骑兵。   不断的有闯军骑兵被击中,掉落马下,也有不少战马被击中,将马背上的骑兵摔倒下来。   望着闯军骑兵逼近到不足半里的位置,张耀冷冷的下令“换散弹!”   所有的拿破仑炮,全部装上了散弹。   相比于佛郎机炮能装一百多发细小的弹丸,拿破仑炮一发直接能塞入三百多发。   “轰轰轰……”   一轮齐射,三百门拿破仑炮,足足近十万发散弹射向闯军骑兵。   散弹的命中率其实并不高,但是有着如此庞大的数量,命中率再低,其杀伤力也是非常恐怖的。   “啊……”   “噗通……”   随着成片的惨叫,以及人马倒地的声音响起,闯军骑兵伤亡惨重。   这一轮散弹下去,至少有三千骑兵被干掉。   不过他们却视死如归般,继续向前冲锋,目标直指炮兵阵地。   晋西镇的炮兵们来不及观看自己的战果,迅速清理炮膛,装入火药,放入用纸包好了三百多发散弹,插上引线,点火,一气呵成。   “轰轰轰……”   又是一轮散弹下去,又是三千多闯军骑兵倒下。   这些悲惨的闯军骑兵,不但要承受火炮发射出来的散弹的攻击,还持续挨到火铳兵从侧面射击过来的子弹。   这壮观的一幕,在贾琏看来,仿若‘八里桥之战’再现一般。   那一战,英法联军四千人对战三万鞑清派出的草原骑兵。   在英法联军火枪火炮的持续打击下,三万草原骑兵几乎全灭,而英法联军自身仅仅阵亡五人,伤亡四十七人。   现在,闯军的三万骑兵,就像八里桥之战的草原骑兵一般,悍不畏死的冲向炮兵阵地,但终究是徒劳的。   在第四轮散弹落地后,这些悍不畏死的闯军骑兵,终于崩溃了。   单单是四轮散弹,就给他们造成了超过一万人的伤亡,在此之前的实心炮弹,以及火铳兵的持续攻击,也给他们造成了五六千人的伤亡。   短短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伤亡过半,再强大的军队也无法继续战斗下去了。   尽管这些骑兵溃败,张耀和曹旺,都没有下令转换目标,继续攻击这些乱成一团的闯军骑兵,让他们彻底失去战斗力了。   又伤亡三千多人后,剩余的一万多点闯军骑兵,一个个失魂落魄的跑出了火炮射程。   望着这些溃散下来,双目无神,瑟瑟发抖,全然不听指挥的骑兵,李自成也震惊不已。   这可是三万骑兵啊,短短不足两炷香的功夫,就只剩下一万出头了。   晋西镇的火力居然凶残到了这个地步?   望着二十多万还在冲锋的步兵,李自成心头涌起了一阵不详的预感。   果然,在解决掉闯军骑兵后,闯军步兵们便成为了晋西镇的集火目标。   这密密麻麻的步兵,对于炮兵们来说,只要大方向没错,闭着眼睛打都不会打空。   一阵阵轰鸣声过后,一颗颗大铁球呼啸着飞来,所到之处,无不血肉横飞,人仰马翻。   装备了炎黄步枪和米尼枪的火铳兵们,更是没有丝毫的心理压力,淡定的开火射击。   他们的前方,是一片拒马桩,而他们身后,则有近万人的步兵队伍,就算闯军突破了拒马桩,他们也可以从容的退到步兵后面去。   更何况,他们手中的枪都带着刺刀,跟敌人对拼也有一战之力。   此时战场,可以用人间地狱来形容。   到处都是被炮弹或者子弹击中的闯军,被子弹击中还好点,尤其是被炮弹击中的,擦个边都得被撕掉一大块肉下去。   若是被击中脑袋,更是红白之色飞溅的到处都是。   一些没死的,更是在地上来回翻滚,发出凄厉的惨叫,听的人心头发颤。   望着友军的凄惨模样,这些闯军心理极为恐惧,为了让自己不停下脚步,压住心头的恐惧,一个个纷纷发出吼叫来壮胆。   若是在平时,这样的喊叫必然极为震撼,能够极大的鼓舞士气。   但现在,因为恐惧的作用,他们的音调都变了,从洪亮变成了尖锐而高亢,当很多人一起喊叫,听起来就像是鬼哭狼嚎一般。   闯军虽然有二十多万,但没有谁是真正安全的,所有的人都处在拿破仑炮的射程范围之内。   谁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一发炮弹飞来,自己被砸的稀巴烂。   连李自成这个闯王,也远远的躲在后面指挥战斗,免得被炮弹击中。   刚刚那一发炮弹让他仍旧心有余悸,一次伤亡了十几个亲兵,有两个脑袋直接被砸成了碎西瓜,要不是亲兵们反应快,他估计也难幸免。   尽管闯军也有一百二十门佛郎机炮,但无论是数量,威力,还是炮手水平,都不能与晋西镇的炮兵相提并论。   由于晋西镇的火铳兵,都只有两排,他们一发炮弹下去,就算运气爆棚,也只能击中相邻的两队,杀伤四个人。   至于对方的火炮阵地,他们根本不敢打,一旦有炮弹落在对方火炮阵地,顷刻便便是几倍乃至十几倍倍的炮弹飞过来。   哪怕命中率不高,但几轮下来,闯军炮兵依旧损失不小。   正面战场打的如火如荼,但侧面战场,却格外的安静。   李自成在东西两面安排了七万大军,背后的尉氏城还有一万兵马,一方面确保背后安全,一方面看押被俘虏的左良玉不士兵。   而明军方面,按照贾琏的命令,西面是虎大威的两万保定兵,外加孙瑞带领的一万五千晋西镇兵马,东面是陈永福的两万豫南兵,外加一万密云,昌平等京畿驻军,以及压阵的五千晋西镇兵马。   双方在东西两侧的兵力相当,闯军七万,明军七万,加起来也有十四万人。   但他们之间,却并没有发生激战,双方都隔着半里的距离对峙,甚至连试探性的攻击都没有。   李自成想的是侧面稳住,不让明军威胁到主力的作战,先正面战场击败晋西镇,然后绕道迂回,配合侧翼防守兵马,吃掉两侧的明军,最终赢得大战。   而贾琏的布置,是侧面守住交通要道,等正面击败李自成的主力,依照李自成流寇性格发挥,必然会四散而逃,侧面的兵马就是为了守住阵地,挡住他们逃跑的道路,最后全歼闯军。   如此一来,双方的侧面都是防守态势,自然打不起来。   不过,此时闯军背后的尉氏县城内,确是另外一番景象。   负责镇守尉氏县城的,正是晋西镇进入豫南之后,首次交战的闯军女将——红娘子。   清水河一战后,她便率部撤回了黄豫南岸,李岩留下抵挡晋西镇,最终还是没能挡住晋西镇的兵峰。   这一次,她被安排防守后路,依托尉氏县城,防止明军绕后偷袭。   红娘子的房中,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兵,有些焦急的对着红娘子说道“红姐,你还在犹豫什么?”   这个女兵名叫孙香莲,之前是红娘子的护卫,但在清水河一战,撤退之际被晋西镇俘虏。   此时,她出现在尉氏城,自然是来劝降红娘子。   同样一身戎装的红娘子,此刻却显得极为纠结,纠结到底要不要倒戈。   她从小便是孤儿,跟着戏班子谋生,靠着‘绳技’卖艺,也就是类似走钢丝这样的杂技项目,因为穿着一身红色戏服,所以人称红娘子。   后来有官员贪图她的美色,打算利用权势霸占她,被逼无奈之下,她才杀官造反,拉起一支队伍,其中有不少都是身世可怜的贫苦女子。   至于投靠李自成,也是她不得已而为之。   单单凭借她自己的力量,难以对抗官军,更无法庇护聚集在身边的贫苦姐妹们。   看到李自成越发壮大,她就打算加入,不过与李自成定好了规矩,她身边的女兵,闯军不得染指。   但在闯军之中,她的女子身份却显得极度尴尬,毕竟闯军之中绝大部分都是男人,而且军纪一向不怎么样。   她为了保护自己和那些姐妹们,行事狠辣。   曾有一次,七八个闯军喝多了,壮着胆子闯入红娘子的营帐,直接被她一脚一个,此时迅速传遍闯军。   自此之后,闯军将士为了命根子着想,甚至连李自成为了顾及名声,都只是眼馋红娘子而不敢动手,她到现在还保持着处子之身。   虽然她自己和身边的姐妹安全有了保证,但她不止一次看到,闯军攻破城池后,在城内大肆奸淫掳掠。   她也曾对着这些奸淫民女的闯军大开杀戒,但终究无济于事。   李自成也知道是这些闯军做的过头了,也没有怪罪红娘子,但心里还是有疙瘩。   毕竟这么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看得到,吃不到,就让人够难受的,大不了咱不招惹你。   可那些达官显贵的妻女跟你又有啥关系,弟兄们跟着我,不就是为了钱,为了粮,为了女人么,这不让兄弟们碰女人,他们哪来的动力拼死作战?   后来的战斗,李自成为了避免红娘子干扰闯军们战后‘享受’,干脆就不让她率军入城,只是战后分发一部分战利品。   以至于这次围攻开封,李自成干脆把她调到了黄河以北,去对付从北边来的增援明军。   跟红娘子被一起被调去的李岩,也是整天劝他严肃军纪,他斗嘴又斗不过李岩这个举人,眼不见为净。   虽然知道闯军军纪不怎么样,但红娘子没有还是没有脱离,毕竟官军的军纪也好不到哪里去,至少在闯军之中,她能做到自保。   但这一次,当她从孙香莲口中得知了晋西镇的情况,她有些动摇了。   她本以为,孙香莲还有其他被俘的两百多个女兵,落入明军之手,定然是生不如死,成为明军的泄欲工具。   可不曾想,就在半个时辰前,孙香莲带着所有被俘虏的女兵一起回来了,却依旧是完好无损,没有收到半点侮辱。   根据孙香莲所说,晋西镇军纪极为严格,所有劫掠民财,奸淫妇女这些行为,都会被当场处斩。   她们被俘之后,非但没有收到虐待和骚扰,还看在他们是女兵的份上,给予了额外的照顾,比如独立的关押营房,更多的食物等等。   也正因为如此,孙香莲她们选择归顺晋西镇,并且这次自告奋勇,前来策反红娘子。   对此,红娘子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说贾将军拿出军粮,赈济开封城内的灾民,可是真的?” 第十四章 李自成,死了???   “千真万确,贾将军也不是单纯的赈灾,而是以工代赈,用这些灾民加固城池,修缮码头,不但管饭,还给工钱!甚至还组织人手建造房屋,供那些逃入开封的灾民居住!一些女子,也能帮着浣洗衣物,为将士们做饭找到活路!”   孙香莲说着,脸上浮现出了对贾琏崇拜的神情。   望着红娘子已经动容,孙香莲再接再厉“红姐,你还担心什么呢,这些都是这十多天来,我和姐妹们亲眼所言,还能有假不成?”   “那贾将军可有说了,若是我率军投奔,他如何安置?”   “贾将军说了,到时候营中男兵编入其他队伍,以后还会招募一些无家可归的女子,和我们这些女兵一起组成巾帼营,由您统帅!”   一阵沉思过后,红娘子昂起头颅,眼中透露出一丝精光“告诉贾将军,我红娘子愿意率军反正,归顺晋西镇!”   对于红娘子来说,以前是没得选,闯军烂,官军更烂,只能先投靠闯军罢了。   但现在出现了一个远比闯军和官军好得多的贾琏,闯军又在走下坡路,红娘子的反正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随着红娘子宣布倒戈,打开了尉氏的城门,早已等候多时的何龙,率领一万晋西镇兵马迅速入城。   红娘子统领的一万兵马,除了两千多绝对忠于她的女兵外,其余的数千闯军中,有一多半都是墙头草,只要管饭,跟着谁都一样。   但还是有两千多李自成的死忠,也是李自成为了保证自己对队伍的绝对掌控,故意安排的。   得知红娘子打开城门,要投敌,这两千多人顿时组织起来,想要抢回城池的控制权。   不过,他们的抵抗终究是无用的。   在一万晋西镇兵马面前,这两千多死忠的抵抗,不过是掀起了一阵小小的浪花,便归于平静。   当然,还是有少量死忠逃脱,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了李自成。   “好你个红娘子,居然敢背叛我!”得知红娘子倒戈,李自成气的一口鲜血喷出。   从开战到现在,除了最开始击溃京营两万兵马,之后正面进攻晋西镇主力,损失惨重不说,还基本没有什么进展。   粗略估算,闯军的伤亡已经超过五万人,但战线却一直推不上出去。   晋西镇的火炮和火铳一直在轰鸣,仿佛永不停歇一般,而他们给晋西镇造成伤亡,怕是连五百人都没有。   如此艰难的战局之下,红娘子倒戈,后路被断,李自成不气的吐血才怪。   现在的闯军,已经处于四面合围的状态了,正面是晋西镇的主力,东西两侧是七万明军,背后的尉氏城被红娘子和一万晋西镇兵马控制。   李自成此时手都在颤抖,望着前方冲锋的闯军,正成片成片的倒下,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怪不得贾琏居然敢分散兵马,不集中主力攻击,原来是想一口吃掉我们!”   一旁的宋献策和牛金星,也被这个消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正面战场迟迟没有进展,后路也被断了,他们怕不是要丧命于此了。   为了保命,宋献策急忙爬起来喊道“闯王,快下令撤军吧,等将士们知道后路被断,必然士气大跌,到时候可就直接溃散了!”   不过牛金星为了跟宋献策唱反调,提出了不一样的看法“闯王,现在我军伤亡惨重,若是撤军,军心就散了!”   “你个牛鼻子,这个时候还逞强,晋西镇那新式火炮的威力你看不见吗?还有那些两三息就能射击一次火铳,咱们继续进攻也是徒劳无功!”   “你懂什么?若是撤退,必须要先拿下尉氏城,现在尉氏城内不但有红娘子的兵马,还有一万晋西镇,以及那四五万左良玉的降兵,必然会被他们利用起来,短时间如何攻下五六万人驻守的城池?”   听到两人争论不休,李自成头都大了。   “闭嘴!”   一声暴喝,两人都悻悻的闭上了嘴巴。   李自成怎么也想不到,十多天前朱仙镇大胜一场,一战击败三十万明军。   那时的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当时盘算着打进开封,以此为依托,东进山洞和南直隶,北进晋西,席卷天下。   他甚至还一度幻想,什么时候能坐上崇祯皇帝的宝座。   可现在呢?   短短不足半个月的时间,局面竟然糟糕到这个地步,他要为是继续进攻还是率军逃跑纠结起来。   牛金星和宋献策说的都没错,现在无论是继续进攻,还是率军撤退,都有着极大的风险。   就在李自成还在纠结的时候,贾琏也收到了红娘子反正,何龙控制尉氏城,彻底堵死闯军退路的消息。   现在四面合围已经完成,闯军也遭受了重大伤亡,是时候发动最后一击,结束这场大战了。   “传令给曹旺,让他搬开中间的拒马,让开道路!”   此刻,出现在贾琏身后的,是两万整装待发的骑兵。   开封城外与罗汝才的一战,让贾琏切实体会到了骑兵集群冲锋的强大威力,怪不得鞑子能保持如此高强的战斗力。   一匹战马全速奔跑起来能达到六十公里的师速,重甲骑兵配上战马,马甲那就是四五百斤的重量,冲击力都快赶得上一辆小汽车了。   一次几千乃至几万骑兵这么冲,肉体凡胎的步兵哪里扛得住了。   所以这次扩军,贾琏着重扩充了骑兵数量,整编和从俘虏中招收士兵,都是骑兵优先。   当看到两万重甲骑兵出现在视野中,本就损失惨重的闯军,彻底慌了。   两万骑兵缓步前行,犹如一片黑色的河流,缓缓流动。   骑兵身上的重甲,以及战马披戴的马甲,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阵阵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伯爷,冲锋的道路已经清空!”   贾琏高举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大声喊道“全体骑兵听令,随本将冲散他们,斩杀李自成者,赏银十万两,封参将,斩杀其余贼首,皆有重伤!”   “全体冲锋!”   一声令下,两万重甲骑兵犹如一道洪流,从火铳兵让出的道路倾泻而出。   随后,他们渐渐向两边分散,拉出一个宽大的正面。   所有的战马都在加速,马蹄踏在地面上,发出如雷的巨响,让整个大地都为之震颤。   感觉到地面的震动,以及晋西镇两万骑兵排山倒海的气势,闯军的步兵们彻底慌了。   他们本就在火炮和火铳的双重打击下,损失惨重,现在阵型散乱,士气低迷,拿什么去对抗这武装到牙齿的明军骑兵?   “快快快,快列阵,把长矛阵支起来!”   “不准跑,都给我结阵,乱跑只有死路一条!”   “都给我顶住,绝不能让敌兵冲散阵型!”   闯军的军官们,都在不断地发出怒吼,试图组织士兵进行抵抗。   也确实有一些闯军,在军官们的不断呼喊下,半蹲在地上,将长矛的尾部插入土里,矛头斜向前方,组成了一道专门用于对抗骑兵冲锋的长矛阵。   一些闯军的弓箭手,则拉动弓弦,指向斜前方,等待晋西镇的骑兵进入射程。   但这样的闯军之时少数,不少闯军军官都在先前的打击中伤亡,根本没办法组织起大规模的防御阵型。   “全速冲锋!”   贾琏大吼一声,然后催动着胯下足足五匹高大的战马,犹如一支利箭冲了出去。   望着这已经把速度加到极致的两万铁骑,李自成整个人都如坠冰窟。   周围牛金星,宋献策,也停止了是战是逃的争论,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了。   战,战的过吗?   逃,逃得了吗?   “放箭,快放箭,给我射死他们!”   望着晋西镇的重甲骑兵越来越近,一些闯军军官发出歇斯底里的大喊。   弓箭手们纷纷放箭,但极度恐惧之下,他们的动作早已变形,射出去的箭矢都绵软无力,根本无法穿透骑兵身上的重甲。   还没等他们射出第二轮箭矢,贾琏便一马当先,杀入闯军人群之中。   他挥舞着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如同割草一般,轻易地破开了闯军步兵结成的小阵,随便一次挥舞,便是几个闯军倒地。   一时间,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贾琏的身后,两万铁骑也势如破竹,直接切入闯军人群之中。   他们根本不需要挥动武器,仅仅凭借人和战马四五百斤的重量,外加飞快的速度,直接把沿途的闯军撞飞,切出一条又一条血路。   两万铁骑,犹如一片巨浪般不断向前推进,而闯军士兵,则像是沙子一般,被推动的不断后退。   望着晋西镇的骑兵,如入无人之境,在闯军之中不断冲杀,李自成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了,这一战,他彻底输了。   他不甘心,他在商洛山潜伏了三年,他打败了傅宗龙,打败了汪乔年,打败了丁启睿,打败了猛如虎,李万庆,刘国能,牛成虎……   死在他手上的总督就有三个,总兵更是超过二十个,前前后后累积下来败在他手上的明军,没有一百万也有八十万。   然而,纵然击败了如此多的强敌,今天他却还是输了。   输在晋西镇手上,输在了贾琏这个此前从未听说过的无名之辈手上。   “撤退,快撤退!”   纵使内心有万千不甘,他还是没打算放弃挣扎。   比今日还要惨烈的战败,李自成也经历过,比如五年前的潼关南原之战。   当时第一任闯王高迎祥,在子午谷被孙传庭埋伏身亡,其名号和残部都被李自成继承,李自成也一度发展到二十万大军。   结果在潼关南原,李自成又被孙传庭伏击,二十万大军灰飞烟灭,他只带着刘宗敏等区区十八人躲进了商洛山。   现在,他身边还有一万老营精锐,还有零零散散的一万多骑兵。   趁着晋西镇骑兵忙着收拾那十几万步兵,可以寻找机会逃出去,等待机会,东山再起。   随着李自成的退去,原本还在顽强抵抗的闯军步兵,支撑他们拼死奋战的最后一根支柱也倒下了。   这些闯军要么疯狂逃窜,要么跪地求饶。   而贾琏,自然不可能让李自成就这么逃掉。   他步下这么大的局,就是为了把李自成和他的闯军一网打尽,若是让李自成给跑了,这一番布置岂不是忙活了。   现在是骑兵进场收割,火铳兵和炮兵都派不上用场,贾琏干脆下令,将他们分散到侧翼外围,加固包围圈。   如此一来,哪怕正面防御薄弱,被打怕了的闯军也不敢从正面突破。   更何况,现在两万重甲骑兵还在,正在闯军步兵之中不断地凿进,穿插,切割。   这些闯军步兵,已经成了无头苍蝇,除了投降别无选择。   此外,原本一万负责保护火铳兵的晋西镇步兵,还有一万多被整顿起来的京营残兵,也纷纷加入战场。   他们的任务非常简单,就是将跪地投降的闯军集中起来,收缴他们的武器,将他们看押起来。   而此时的李自成,迫切的希望冲出去。   但他发现东西两侧的交通要道上,被明军给封死了。   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直接下令麾下老营精锐还有骑兵,配合原本防备侧翼的闯军,发动进攻。   但他的努力,无一例外,都以失败告终。   无论他如何发动进攻,就是无法大破明军的封锁,这些平日里承受一点伤亡就要退缩的明军,居然在闯军凌厉的攻势下死战不退。   而且李自成还发现,正面战场上的那些犀利的火铳兵,此时也从外围绕到了侧翼,让他从侧翼突围的难度增加了不知一倍。   至于从南面突围,李自成根本没这个念想。   红娘子反正,彻底堵死了这条退路。   单单红娘子麾下的六七千兵马,李自成根本没放在眼里,但还有一万晋西镇兵马进驻。   最关键的是,城内还有近五万人的左良玉残部,左良玉逃跑的时候只带着两三千亲兵,剩余的全部留在了尉氏城,闯军杀伤了两万多人后,便攻入了城内,将剩余兵马全部俘虏。   现在,这五万多俘虏,必定已经被入城的晋西镇明军给组织起来,在尉氏城周边道路上挖壕沟,架陷阱。   被李自成抛弃的十几万步卒,在晋西镇骑兵的攻击下撑不了多久了,如果不能快速突围,等到正面战场的晋西镇兵马腾出手来,腹背受敌,必将全军覆没。   “传来下去,让所有兵马向我靠拢,收缩防御!”   综合考量之后,李自成下达了防守的命令。   白天突围基本上已经是不可能了,那就收缩兵力,用残存的兵马构筑防御圈,然后支撑到晚上,利用夜色的掩护突围。   很快,负责两侧防御的近七万兵马,李自成手头的一万老营精锐,一万多骑兵,还有万把撤回来的步卒,以李自成为中心,组建了三个由小到大防御圈。   一个时辰之后,被李自成抛弃的十几万步卒,基本被扫清了。   差不多有近两万人被斩杀,其余的全部被俘获,暂时押往北边十多里的朱仙镇,那里有李自成之前修好的营垒,刚好可以用来关押战俘。   当看到李自成摆出的三个圆阵,贾琏笑着说道“哎呦,这李自成居然摆出了王八阵!”   “伯爷,要不要把我们炮营调上来,狠狠的轰他丫的!”   “用不着,看李自成这架势,是想死撑到天黑,咱们这次带来的火药已经消耗大半,省着点吧!”   “那咱们直接强攻?”   “用不着,你去拖两门拿破仑炮过来,我自有办法对付李自成!”   此时的李自成被一众亲兵护卫起来,贾琏找了半天也没看见他的人影,便开口大喊“李自成,你已经走投无路了,别再垂死挣扎了。是个男人就出来跟我决斗,若是能赢了我贾琏,我放一条通道送你离开。”   喊话完毕,王八阵里面的李自成却依旧没有露头,贾琏再接再厉“李自成,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是个男人,咱们就真刀真枪打上一场,一对一,你赢了我就放你走!”   看到自己如此激将,李自成都不为所动,贾琏便放杀招了。   贾琏走上前来,一脸可惜的说道“李自成,原本传闻你不是男人,我还不信,看来传言都是真的!”   “你第一个老婆韩金儿,跟着你的部下盖虎通奸,事情泄露后被你杀了,是不是因为你不行?”   “你那第二个老婆邢氏,是不是就因为你那活儿不行,才跟着你的部将高杰跑了啊?”   “那邢氏跟了你几年,也没能剩下一子半女,结果跟着高杰跑了,一年生一胎,现在都有五六个子女了!”   “还有还有,听闻……”   贾琏大声嚷嚷着李自成的这些丑事,听得一众明军将士无不放声大笑。   贾琏所说的话语,无不说明,李自成算不得男人。   虽然李自成是贼,但拥兵数万甚至数十万的贼首,那也是无数女人争着抢着投怀送啊。   可这李自成呢,两个妻子都给他带了绿帽,而且对象还不是别人,是同为贼寇的李自成部下。   高杰也因为这事儿,不敢在李自成军中待着,带着麾下兵马投了朝廷,现在是秦军的一个参将,活得别提多滋润了。   贾琏想着,要是高杰现在在这里该多好啊。   都不需要他费这么多话,高杰拉着刑氏还有五六个小崽子往这一站,怕是李自成就会怒气攻心,直接冲出来要砍了这对奸夫淫妇。   喊完之后,明军将士们也纷纷开始议论起来。   “怪不得这李自成不敢跟咱们伯爷单挑,原来这个不男不女的阴阳人啊!”   “原来这李自成是个太监啊,满足不了他老婆,两个老婆跟人跑了!”   “是啊是啊,其他贼首哪个不是儿女成群,就他李自成没儿没女,看来是真不行啊!”   ……   包围圈的南方,已经反正归顺晋西镇的红娘子,听着明军都开始讲起了荤段子,未经人事的她小脸一红,怒骂道“呸,臭男人都是一个德行,整天想着那门子事儿!”   知道这事儿是贾琏引起的,不由有些愠怒“这个贾琏,怎么这般不知羞耻,这种夫妻间之间的私事,也能当众讲出来么?”   一旁的孙香莲却解释道“红姐,你别看贾将军嘴上不着调,平日里对待我们这些女兵没有一点轻薄。依我看啊,他这是在用激将法让闯王露面呢!”   此时,红娘子也燃起了八卦之心“香莲,你说这闯王是不是真的如贾琏所说,不是男人啊?”   “我也不知道,不过贾将军说的那些事情确实都是真的,闯王的前两人妻子都跟人通奸了,我估计闯王确实那方面有问题,不然我们红姐这般倾国倾城,他怎么就一点下手的意思都没有呢!”   听到此言,红娘子轻轻拍打了一下孙香莲,嗔道“不许胡说,我哪有你们说的那般漂亮啊!”   “红姐你就别谦虚了,谁不知道我们红姐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啊,要不然当初那狗官非要把你抢到手不可?”   “好了好了,不跟你说笑了,快看,闯王露面了!”   两人停止打趣,看向包围圈。   此时,李自成终于是忍不住站出来了,大吼道“贾琏,你不要欺人太甚,有本事就出阵,咱们好好的比试一场!”   现在不单单是整个明军队伍都在谈论,连防御圈中的一些闯军士卒,也跟着议论纷纷。   尽管李自成知道,这是贾琏的激将法,但听着十几万明军,还有自己人也跟着议论这事儿,听得他额头青筋暴起。   本来形势一片大好的闯军,被贾琏打的支离破碎,他就极为愤怒,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贾琏。   现在又被贾琏这般羞辱,还是拿的男人身体方面的缺陷来羞辱他,他如何能忍。   此时,愤怒已经压倒了理智,李自成迫切的需要发泄一番。   望着李自成露脸了,贾琏笑着说道“好啊,好啊,你想用什么武器尽管用,赢了我就放你走!”   “我就用弓箭,咱们一箭定胜负!”   贾琏嘴角划过一丝得意的微笑“好啊好啊,中门对狙,我喜欢!”   “不过我这个人不会用弓箭,就用这个好了!”   说着,在闯军和明军都极为惊骇的目光当中,贾琏一手托举一门拿破仑炮,愣是将两门拿破仑炮举了起来。   而炮管上的引线,已经在‘嘶嘶’燃烧起来,发出阵阵白烟。   贾琏本打算狙杀李自成的,但即使是李恩菲尔德步枪的射程也没这么远,所以便想到了大炮。   这拿破仑炮,打实心炮弹的时候,其实也可以理解为一支超大号的火铳。   只不过火铳的子弹是半两多重的小铁球,而拿破仑炮打出来的是十斤重的大铁球,本质上都是靠火药推动铁球,利用动能杀敌。   如此一来,两门拿破仑炮,在贾琏手中就成为了两杆射程超长的大狙。   说是中门对狙,其实也没毛病。   当看到两门大炮对着自己,尽管不知道贾琏是怎么做到手举大炮的,但李自成立马就慌了。   “护卫,快护卫本王!”李自成大喊道,身旁的护卫连忙将他保护起来。   但是,这一切都太迟了。   “轰轰……”   顷刻之间,两门拿破仑炮相继打响,两发十斤重的铁球,接连飞向两里之外的李自成。   而贾琏也被巨大的后坐力震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不过手中的拿破仑炮还是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这两个铁球眨眼之间便飞到了目的地,尽管李自成的身前已经有数十亲卫将他保护起来,但人肉之躯,如何挡得住炮弹。   第一发炮弹,直接在亲卫之中掀起一片血雨,击穿了十几个人的身体后,终于是嵌在了一个亲卫体内,没能从他的背后钻出。   但紧接着,第二法炮弹接踵而至,顺着第一发炮弹的轨迹,又接连穿透李自成前方五个亲卫身体。   然后,这枚炮弹出现在李自成眼中,迅速放大,钻入他的胸口,顷刻间透体而出。   “啊……”   惨叫刚刚想起,便戛然而止。   李自成的胸口,出现了一个碗口大小的窟窿,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此时他的眼睛还瞪得跟牛眼一样大,充满了不甘。   李自成,死了。   搅得大明十几年不得安宁的闯王李自成,死了。   李自成的数十亲卫,都被这一幕给吓的呆住了。   良久,一个亲卫才失声大喊“啊……闯王死了!”   “闯王,闯王死了……”   ……   他们的喊声是如此之大,即使是最外围防御圈的闯军士卒,也能听到他们的喊声。   本就遭受重创,士气低迷的闯军残部,听到李自成死了的消息,支撑他们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外围的闯军,陆续有个别人人放下武器,慢慢走向明军投降。   “百步穿杨,果真是好用啊!”望着两炮就干掉了李自成,贾琏也是有兴奋。   直接干掉了李自成,省了不少事情,也避免了双方产生更多的伤亡。   望着闯军已经开始动摇,贾琏吩咐道“喊话,告诉这些闯军,放下武器,投降免死!”   得到命令,一众明军士兵们纷纷开始大喊着劝降。   “放下武器,投降免死!”   “放下武器,投降免死!”   “放下武器,投降免死!”   …… 第十五章 《桃花扇》主角侯方域,弄死他!   随着一波又一波的声浪,得到了投降免死的保证,越来越多的闯军放下武器。   连刘宗敏,高一功这等高级将领,也失去了抵抗的勇气。   从第一次与晋西镇交到现在,他们就从来没赢过,在晋西镇面前,无论他们怎么做,都是徒劳无功的。   现在李自成也死了,就算他们想要继续顽抗,连一个能把剩下兵马统合起来的人都没有。   随着防御圈中的闯军陆续放下武器,放弃抵抗,这次大战基本可以宣告结束了。   这些闯军士兵,被分批控制起来,先押送到朱仙镇的营地看管,后续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此战过后,中原基本平定下来了。   罗汝才,李自成两个贼首都死了,所部士兵几乎全灭,当然也有少量溃兵逃散,但已经不构成任何威胁了。   现在的中华大地上,也就湖广,豫南,南直隶,江西四省交界的大别山一带,还剩下张献忠,以及革左五营,这几支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军了。   当然,也有鲁东西部的榆园军,浙江的白头军,四川东部的摇黄十三家等小股反叛实力。   不过这些叛军规模都不算大,而且盘踞地方,大有割据称王之势,不像李自成这样在几个省之间到处乱窜,好对付的多。   日落时分,一片残阳如血。   此时战场基本清扫完毕,但残存的血腥味,以及那无法彻底清理的鲜血痕迹,都昭示着此前发生的惨烈战斗。   所有的闯军尸首,已经在被掩埋数十个大坑之中,在最上面还撒上了一层生石灰。   现在天气越来越热,如果不妥善处置,很容易爆发瘟疫。   贾琏扫视一遍清理过后的战场,吸了吸鼻子,淡淡的说道“曹旺,这次报捷还是你去,现在就带着李自成和一众贼首的首级,进京报捷!”   “属下一定顺利完成任务!”得知自己又能去京城风光一把,曹旺别提多高兴了。   ……   “伯爷,战斗结果统计出来了!”刘成说道。   “此战,我军攻击歼敌八万八千五百余人,俘虏闯军二十三万四千余人,全体明军,包括京营在内伤亡一万二千百余人,其中我晋西镇阵亡一千一百五十五人,受伤一千八百余人。”   听完汇报,贾琏点了点头,结果没有出乎他的预料。   晋西镇的伤亡,一部分是被闯军佛郎机跑所伤,一部分是冲阵的骑兵,还有就是消灭尉氏城内那两千多李自成死忠时的伤亡。   其余明军的伤亡,基本都集中在京营之中,此外就是晋西镇骑兵入局后,李自成试图突围,给两侧防御的其余明军造成的伤亡。   “伯爷,此外有反正的红娘子一部七千人,还有被解救出来的左良玉部俘虏近五万!”   “火药的消耗情况怎么样?”   “伯爷,这一战下来,炮营用掉的火药都有八万斤了,若是加上两个火铳营的消耗,怕是要接近十万斤!”   火药的消耗量如此之大,饶是贾琏提前有心理准备,也不由得咂舌。   这拿破仑炮虽然给力,但是个吃火药的大户,发射一次就要用掉四斤多的火药,三百门一起,便是近一千四百斤的火药。   还有那两百多门佛郎机炮也需要不少火药,总的加起来,一轮齐射就是一千七八百斤的火药。   一斤火药价格差不多是一两银子出头,这一轮齐射下去二千两银子就没了。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说的一点都没错。   这时,何龙走了过来,开口道“伯爷,红娘子来了,她说要见您!”   “带她过来吧!”   这个红娘子,贾琏前世看小人书的时候就知道,作为少有的女性军事将领,红娘子算是比较出名了。   而晋西镇进入豫南的首战,便是跟红娘子之间的战斗,现在红娘子反正,归顺晋西镇,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红娘子反正,抛弃了李自成这个前上司,以后就是自己的下属,现在来见一见自己这个新上司,也是正常的。   在何龙的带领下,一个身披银色铠甲,一领赤色锦袍,英姿飒爽的女将,来到了贾琏面前。   红娘子拱手行礼道“末将红娘子,拜见杨将军!”   饶是见多了各色美女的贾琏,看到如此装扮的红娘子,也被惊艳到了。   不过贾琏很快恢复如常,还是先例行公事,贾琏开口询问道“红娘子,这应该不是你的本名吧,你部要编入我晋西镇,名册要呈报朝廷,总不能一直用代称吧!”   一上来就被贾琏问道名字,红娘子也有些犹豫,从跟着戏班子卖艺有人称呼她为红娘子开始,她就很少使用真名,哪怕在闯军之中,也是用的红娘子这个代称。   不过现在归顺朝廷,贾琏说的也没毛病,朝廷名册上总不至于用红娘子吧。   红娘子不敢直视贾琏,轻启贝齿道“末将,原名苏莺儿!”   “苏莺儿,好名字!”   “杨将军,不知您之前承诺的事情……”   “这个啊,这个你不必担心,既然我已经承诺了,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巾帼营的参将了!”   听到贾琏的话,红娘子提着的心也落下了,不过仍旧有些担心“苏莺儿代营中姐妹谢过将军,只是我们以前毕竟是反贼,此时又要呈报朝廷,若是朝廷追究下来……”   贾琏摆了摆手,爽朗的说道“朝廷方面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就算朝中有人追究下来,也有我来顶着,你和你的姐妹们大可放心。至于你女将身份的事情,朝廷已有先例,石柱总兵秦良玉就是女中豪杰。朝廷连女总兵都有,封个女参将也不是什么难事!”   对于秦良玉,贾琏还是很佩服的。   身为一介女流,率领哥哥秦邦屏、弟弟秦民屏先后参加浑河之战,奢安之乱,张献忠入川后,又是抗击张献忠的主力,凭借战功当上总兵一职。   听到贾琏将自己与秦良玉这等女强人相提并论,红娘子心中满是欢喜,说明自己的能力得到了贾琏的认可“香莲他们果然没骗我,杨将军真是言而有信的大善人,有将军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听说你营中的女兵,以前都是贫苦女子,走投无路之下被你收留,讲讲他们的事情吧!”   不知怎的,贾琏突然有种跟红娘子多聊一聊的想法,仿佛遇到了知己一般。   提到这事儿,红娘子也是一阵哀叹“我身边这些女兵,都是苦命人。比如那巧儿,以前是当地大户家的丫鬟,结果被少爷强占了身子,还怀孕了,她想着生下一儿半女,做个妾也好,却不料那家人都是狼心狗肺之辈,在巧儿生下孩子后,竟将她扫地出门。巧儿父母也嫌弃她,觉得她被扫地出门一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败坏了她家的名声,走投无路之下,恰好碰到我们,她才勉强捡了一条命。”   红娘子没有发现,自己突然变得健谈起来,絮絮叨叨的跟贾琏讲着营中那些姐妹以往的凄惨经历。   而贾琏听的也是心惊不已,他以前只是知道封建王朝的女性地位低下,可没想到竟低下到如此地步。   根据红娘子的讲述,有些女人纯粹是被当成了生育机器,有些则是被当成货物,卖来卖去。   甚至连豪门大户的妾,本以为也算是人上人了,却像是个货物一般,互相之间可以赠送。   而红娘子的将士,也颇有些忆苦思甜的味道,回忆着以往的种种凄惨经历,畅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现在成为晋西镇下辖的明军了,有贾琏庇护,她和营中女兵们,再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活了。   她也是越说越兴奋,不但有营中姐妹遭遇的不幸,也有她自己的过往,童年时期的不幸,跟着戏班子讨生活的颠沛,当地贪官污吏的无耻……   数十步开外,孙香莲和十几个女兵席地而坐,靠在一起说着悄悄话,时不时的还看向红娘子和贾琏的位置。   “姐妹们,你们发现没,咱红姐有些不对劲啊,以前就算是跟闯王,可没见她说过这么多话!”   “你才发现了,刚刚她一见到杨将军的那眼神,你们是没看到,我可看得清清楚楚呢!”   “是啊,咱红姐以前多戒备男人,哪怕是跟闯军的其他将领,也都是公事公办的样子,也就跟李岩能多说两句话,哪像这样有说有笑啊!”   “咱红姐虽然是杀官造反,但打心眼里佩服读书人,之前就跟李岩走得很近。现在看杨将军,虽然是武将,但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又乐善好施,赈济灾民,还对咱们女兵一视同仁。依我看,这红姐怕是喜欢上贾琏将军了!”   “依我看现在还没到那个地步,她只是有些崇拜将军罢了,但时间长了,可就不好说了。”   “我看这是好事儿啊,杨将军为人正直,人又俊秀,而且位高权重,最重要的是还未娶妻,要是咱们红姐能成杨将军的妻子,咱们也可能跟着享福了!”   “是啊,我看杨将军好像对咱红姐也有意思,要不咱们也想想办法,促成他们这一对儿!”   “好啊好啊,咱红姐侠肝义胆,巾帼不让须眉,杨将军又是一表人才,战功赫赫,他俩简直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儿!”   一百多里外,一队千余人的骑兵,正在官道上狂奔,扬起阵阵烟尘,沿途百姓无不闪避,生怕冲撞到这些兵。   “将军,此地离郾城不到二十里了!”   “让弟兄们加把劲,咱们天黑之前入城,明日一早撤离郾城,先撤到襄阳去!”   “弟兄们,天黑之前回郾城,都给我快点!”   这一行人,正是左良玉和他的一千多亲兵。   早晨的时候,左良玉打下尉氏城,结果却被李自成埋伏的大军包围。   后来开封城出来的明军前来救援,这厮趁着李自成调遣部分兵马防御援军,仅仅带着三千家丁跑了,根本没有理会侯恂的内外夹击,一举歼灭李自成的计划。   在付出近半的伤亡后,终于冲破了李自成的包围圈,然后带着残存的一千多人,一路狂奔,绝尘而去。   从郾城到尉氏,他率军走了三天。   而从尉氏逃回郾城,他愣是只用了大半天的功夫,可以看出他的求生欲望多么的强烈。   不到两炷香的功夫,左良玉便看到了郾城的城墙,望着城头上插着的左字大旗,他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下了。   郾城之内,不但有他的妻妾儿女,还有这些年来,他通过各种手段搜刮而来的金银财宝。   虽然明军整体军纪都不怎么样,但左良玉部的军纪,依旧属于最为败坏的那种。   什么杀良冒功,抢夺民财,对他们来说都是家常便饭。   甚至曾经有个知县担心左良玉部兵马扰民,不让他们进城,左良玉一怒之下攻破县城,杀了那个知县,将整个县城劫掠一空,付之一炬。   后来朝廷追究下来,左良玉就把这事儿推到流寇头上。   朝廷虽然知道是什么情况,但为了让左良玉继续去清缴流寇,也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此后,左良玉更加嚣张跋扈,出卖友军,一看情况不妙撒腿就跑的事情如同家常便饭。   也是靠着这些手段,他积攒下来的金银财宝,已经超过了二百万两。   现在他手头还有一千多家丁,郾城还有两千驻军,撤到襄阳之后,随便撒点钱,便又能拉起一支大军,东山再起。   来到城门前,看着城门依旧紧闭,左良玉大喊道“马瑞,你个驴日的死哪去了,快开城门!”   ‘吱吖’,随着一阵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响起,尉氏的北城门缓缓打开。   左良玉也没多想,便率军入城了。   然而,进入城内后,他却发现城内安静的出奇,显得有些不正常。   往前走到一个路口,左良玉向两侧望去,发现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影,一阵不良预感袭来,左良玉大喊道“不好,快退出城去!”   “左总兵,好不容易回来了,怎么这么急着走啊!”   还没等他说完,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左良玉定睛一眼,前方的道路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明军将领,而左良玉并不认识。   ‘吱吖’   听到这个声音,左良玉急忙回头,发现城门已经被关上了。   而此时,身处路口的左良玉发现,前方和左右两侧的道路上,都出现了大股骑兵,并且已经摆出了战斗阵型。   左良玉气势十足的问道“你是何人,既然知道本将军的大名,还不上前跪拜?”   “本将乃晋西镇副将李泰,左良玉你也看到了,识相点就束手就擒,免得多受皮肉之苦!”   贾琏早在战前,就决定除掉左良玉这个害群之马。   一方面将左良玉的行动同知李自成,借李自成之手干掉左良玉,同时做了二手准备,在左良玉从郾城出发北上的时候,李泰就奉贾琏的命令,带着三千骑兵绕道奔袭郾城。   他猜到了,左良玉这个逃跑小能手很可能从李自成的包围圈,李泰拿下郾城,在这守株待兔即可。   果然,贾琏没有猜错,现在左良玉被李泰逮了个正着。   左良玉气势汹汹的吼道“我乃平贼将军,你一个小小的参将也敢拿我?”   “仅仅这不到一年的功夫,项城之战,襄城之战,朱仙镇之战,尉氏之战,此四场大战,你左良玉都临阵脱逃,致使战局败坏,三位总督被杀,你说这该是个什么罪行呢?至于崇祯八年,十年,十一年,十三年,你左良玉都干了什么事情,心理没点数吗?”   李泰不紧不慢,细数了左良玉的罪行,而左良玉也是脸色铁青。   这些罪行,加起来都够诛他九族了,而朝廷也担心逼的左良玉造反,都没有过分追究他的罪责。   朱仙镇一战,左良玉的十五万大军只剩下六七万,尉氏一战,他抛下大军逃跑,手里就剩下这一千多亲兵。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甘心束手就擒,这些都是他的亲兵,贾琏派来的兵马也不算太多,未必不能杀出一条血路。   于是左良玉大喊道“弟兄们,贾琏要杀了咱们,都跟着我杀啊!”   看着他居然还想反抗,李泰坑冷的说道“左良玉,这是你找死!”   “全军听我号令,诛杀叛将左良玉!”   一声令下,三千骑兵,从三个方向杀向左良玉。   这三千骑兵,都是吃饱喝足,体力充沛,整装待发的,此时保持着最佳状态,战斗力也最强。   而左良玉的一千多骑兵,为了逃命,赶了一天的路,人疲马乏不说,还饥渴交加,连一半的水平都发挥不出来。   顷刻间,两军骑兵撞倒一起,左良玉的家丁们根本不是对手,被撞的人仰马翻。   而李泰也盯着左良玉,距离拉近之后,一刀劈砍下来,左良玉奋力格挡,但此刻的他疲惫不堪,根本无力招架。   李泰一刀直接将左良玉的兵器打掉,然后以迅雷之势,快速劈出第二刀。   他身边的那些家丁,也被李泰的护卫们缠住,根本没办法支援他。   左良玉由于身体的疲惫,反应也迟钝了很多,根本无法抵抗这一击。   李泰精准的一刀砍在左良玉脖子上,左良玉人头落地。   “左良玉已被诛杀,尔等还不速度投降!”   一句话,直接让还在竭力抵抗的家丁们斗志全无,望着被高高举起的左良玉首级,一个接着一个放下了武器,下马跪地投降。   尽管还有些殊死抵抗的,但在体力和兵力双劣势的情况下,他们的抵抗没有任何效果。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战斗结束。   李泰麾下伤亡八十多人,左良玉的家丁死伤近五百人,剩余的全部投降。   “明日一早,启程出发!”   左良玉的长子左梦庚也在拿下郾城的时候被诛杀,为了斩草除根,左良玉其余子侄全部被处死,那价值二百多万辆白银的金银财宝,也落入了李泰手中。   现在左良玉也被杀,残部要么被杀,要么被俘,这一次任务圆满完成,可以回去了。   ……   开封城内。   一处军事仓库旁,一群官员围着守卫仓库的士兵叽叽喳喳,而士兵们则手持武器,摆出了战斗架势。   一个士兵大声说道“没有伯爷的手令,谁也不许进仓库,周王来了都不行!”   “我说你们怎么就这么不明事理呢,现在前方吃紧,大军的辎重被闯贼焚毁,急需粮草支援,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没想到,这几个晋西镇的士兵根本不听他们的说辞,严厉警告道“退后,都给我退到线后面去,再上前一步,格杀勿论!”   望着他们手中随时可以发射的火铳,这几个官员只能悻悻的退后,但嘴上还在不断地试图讲道理。   “你们不是要手令吗,手令在此!”   一个声音从人群后面响起,几个官员让开一条路,出现的赫然是侯方域,将一纸手令递给了守卫士兵。   为首的队长接过来一看,说道“这不是伯爷的命令,侯督师也管不到我们头上,没有伯爷的命令,谁也别想进仓库!”   不料,这侯方域一脸怒气“现在前方物资紧缺,若是因为你们耽误了军粮运输,贻误战机,朝廷降罪下来,你们有几个脑袋?”   虽然他们嘴上说的大义凛然,但这侯方域是个骨子里的小人,他的目的,便是强占这仓局里面的金银财宝。   在得知左良玉部全军覆没,以及郑之俊的京营被击败,其余各部大军正与闯贼激烈鏖战后,开封城内的官员们无不人心惶惶。   他们都觉得这一战明军必败,虽然有晋西镇在,但晋西镇的核心也就是那一万多兵马,之前击败罗汝才是因为罗汝才轻敌,这次李自成有三十多万大军,晋西镇根本不可能赢。   而侯方域这个小人,则打起了歪心思,既然晋西镇要败了,开封城估计也守不住,还不如趁早带上值钱的东西跑路。   最有钱的,莫过于晋西镇了。   晋西镇连战连捷,斩获不少,而且听说在卫辉城,潞王和福王两位亲王,以及士绅们捐助了很多白银,侯恂就想趁机把这些金银财宝弄到手。   于是,侯恂就联络了几个开封府的官员,趁着晋西镇主力在与李自成鏖战,让他们以调派军需为名,骗开仓库,把这些金银财宝弄到手。   殊不知,他这是在玩火。   却不料,看守仓库的晋西镇士兵一根筋,没有贾琏的手令绝不放他们进去。   好在侯方域他爹侯恂是信任督师,于是父子俩一合计,便弄了一张盖着督师大印的军令,要开仓库。   没想到这些士兵还是不认账,连侯恂的督师大印都不认。   侯方域也是早有准备,带上了一支千人军队,实在不行就就硬抢,守卫仓库的晋西镇士兵只有一百来人,他就不信这些守卫敢反抗。   这支军队是他爹的督标营,绝对听从指挥,若不是侯恂不方便亲自出手,就是侯恂自己来了。   “督师的命令都不遵从,你们这是造反!”   “来啊,将这些叛军给我拿下,胆敢抵抗,格杀勿论!”   望着这些守卫还是一副战斗姿态,侯方域也怒了,准备撕破脸了。   得到了侯大公子的指示,一千督标营结阵向前,一步步压向守卫仓库的士兵。   “砰砰砰……”   一声密集的枪响,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冲的最快,越过了仓库前面一条黄线的十几个士兵,纷纷发出惨叫,扑倒在地。   “叛军?谁是叛军?”   一个音调不高,但饱含愤怒的声音从侯方域侧面响起。   原本剩余的督标营士兵看到同伴被打死,一个个怒不可遏,但当他们看到来人的脸后,当即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地“拜见平清伯!”   望着不知所措的侯方域,贾琏冷冷的说道“侯大公子,我的部下是叛军?”   侯方域擦了擦脸上的汗,连忙解释“平清伯,你听我解释,这都是误会啊,我们听说大军粮草物资被焚毁,就想着调集粮草,为大军解燃眉之急,这些守军不让,就起了些冲突,这都是误会啊!”   “粮草被焚毁,我怎么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平清伯,这都是误会啊,多半是李自成那个奸贼的诡计!”   贾琏怒道“前方将士浴血奋战,你们居然打起了军需物资的主意,按照大明军律该当如何处置?”   “平清伯,这事儿是我们做的不对,我们愿意赔礼道歉!”   “若是赔礼道歉有用,要律法有什么用?”   说着,抬手就是一枪,侯方域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大窟窿,他到死都不相信,贾琏居然敢杀他。   “侯方域此子狼子野心,战乱时机,意图吞并军需,视同谋反,其罪当诛!”   擦了擦溅到手上的鲜血,贾琏冷冷的说道。   “我贾琏的东西,你们也敢伸手?”   “你们几个,既然手脚不干净,那就不要了吧!”贾琏对着那几个跟侯方域一起的官员,还有几个主要将领说道。   “剁了他们的双手!” 第十六章 睡不着的崇祯,恐惧的吴三桂!   一时间,惨叫声,求饶声四起。   望着这些将领和开封府的文官,都被剁掉了双手,所有人都不寒而栗,这平清伯的东西,当真是染指不得。   对于这个侯方域,贾琏杀他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作为复社四公子之一,最大的本事就是抨击朝政,觉得朝堂上的官员都不行,要是让他们来,大明立马中兴。   其实就像是后世的公知,键盘侠,喷子的集合体,让他们打打嘴炮还行,真要让他们做事实,立马给你整出一大堆幺蛾子。   结果鞑子入关之后,这些天天嚷嚷着扫平流寇,荡平建虏,中兴大明的嘴炮达人,直接投靠了鞑子。   为了得到鞑子的重用,这侯方域给鞑子三省总督张存仁提议,挖开黄河,水淹榆园军的根据地,让榆园军这一抗击鞑清的军队全军覆没,连带着还淹死了几十万百姓。   能想出这等恶毒主意的,除了侯方域,就只有掘开花园口,淹死上百万百姓的蒋光头,能与之相提并论。   此前,侯方域就在开封不断诋毁贾琏,他压根没放在心上,不喷人找存在感,那还是喷子吗?   但现在,他居然打起了自己军需物资,以及钱粮的主意,那就是他自己找死了。   至于他爹侯恂,贾琏根本不在乎。   大战之时,图谋军需物资,本就是死罪,杀了他也是名正言顺,法理上贾琏就占据上风。   更何况,侯恂能担任督师,就是崇祯皇帝为了利用他节制左良玉,才把他从诏狱放出来的。   现在郑之俊被杀了,京营也暂时被自己收编了,左良玉也全军覆没,而且估计已经被李泰弄死了,侯恂就成了光杆司令。   对于崇祯皇帝来说,侯恂的利用价值也没了,崇祯皇帝多半也会扔掉他。   督师行辕。   得知侯方域居然被贾琏杀了,嚎啕大哭起来。   “儿啊,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   “贾琏,此仇不报,我侯恂誓不为人!”   侯恂此刻悲痛欲绝,同时心中升起了无尽的杀意。   ……   京城。   街面上人流如织,商贩们卖力叫喊,川流不息的马车,宣示着京城的繁华。   两个月前的那场献俘大典,已经渐渐从百姓们的生活中淡去,只有一些在茶馆酒楼中的说书人,还在用各种搜集到的情况,外加自己编造的细节,讲述着那俘虏奴酋的大胜仗,引得听书之人阵阵喝彩。   不过,有闲工夫和闲钱去消遣的终究不多,大多数百姓还是在为自己的生计所忙活。   就在人们继续平静的日子时,一队威武的骑兵出现在城中,并且口中不断地大喊。   “大捷,大捷,尉氏大捷!”   “平清伯于尉氏大败闯贼主力,斩杀贼首李自成!”   “歼灭流寇三十余万,中原已定!”   听到这个消息,百姓们先是楞了一下,随即庆贺之声冲破云霄。   哪怕闯贼没有打到京城,但也曾两次抵达房山,威胁京畿,京城的百姓们身处天子脚下,自然对闯贼了解甚多。   他们除了担心鞑子入寇,同时也担心这几十万闯贼,哪一天会流窜到京城来。   闯贼被歼灭,对于大家来说,都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而负责报捷的曹旺,则一边大喊,一边前行,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皇城。   卸下盔甲和兵器后,手持贾琏的报捷文书,还有李自成的首级,进入皇城。   在太监的引领下,顺利抵达太和殿,此刻正在举行早朝。   见到崇祯皇帝后,曹旺缓了口气,才大声喊出来。   “大捷,平清伯率领大军于尉氏成功围歼闯贼!”   “大捷,平清伯斩杀俘虏闯贼三十余万,不日就将进京,献俘阙下!”   “大捷,贼首李自成已被平清伯斩杀,臣特来呈送首级!”   听到曹旺接连三句大捷,坐在龙椅上崇祯皇帝也没办法保持淡定了,也顾不得君臣之仪,从龙椅上跑下来,来到曹旺面前。   曹旺还没反应过来,崇祯皇帝便亲自动手,打开了他双手捧着的箱子。   崇祯虽然没见过李自成,但他的样貌早已烂熟于心,毕竟他无时无刻不想着除掉这个为祸大明的逆贼。   当看到平日里只在画像中见到的李自成,首级出现在面前,双眼还瞪得大大的,崇祯兴奋地有些失态“死了,这个反贼终于死了,朕可以告慰太庙了,朕夙兴夜寐,操劳政务,终于得到了回报!”   “闯贼已死,中原已定,我大明不必再担心流寇了!此次歼灭闯贼,全赖陛下英明,励精图治,我大明中兴,指日可待啊!”   内阁首辅周延儒则很鸡贼拍着崇祯皇帝的马屁,把这歼灭闯贼的功劳,全部归到崇祯皇帝头上。   文武百官也纷纷效仿,听的崇祯都有些飘飘然了,这群臣赞喝的场面,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对了,当年他继位之初,除掉魏忠贤,群臣也是一片恭贺。   而一想到魏忠贤,崇祯就后悔不已。   这魏忠贤权势虽大,但全部来自于皇帝,要不然崇祯也不能一句话便废了他。   可以说,魏忠贤就是条狗,而且是指谁咬谁的疯狗,群臣百官自然是恨之入骨。   但这条疯狗,却忠于皇帝。   杀了这条疯狗后,群臣倒是无不赞喝,但崇祯感觉自己对朝堂的控制,越发力不从心,一个个都敢欺瞒于他。   想到这里,崇祯喜悦的心情,立马就平静下来了,甚至开始有些警惕。   冷静下来的崇祯,心情变得喜忧参半。   喜的是,流寇主力被歼灭,豫南终于平定下来了,而担忧的对象,正是平清伯贾琏。   朱仙镇一战,三十万明军覆灭,督师丁启睿战死,崇祯一度以为中原不保了。   结果贾琏率领晋西镇两万兵马进入豫南,首战告捷,歼敌俘虏近两万人,而后横扫黄河以北诸城,紧接着南渡黄河,又在黄河边歼敌四万。   后于开封城外,大败罗汝才部,歼敌高达十五万,可谓知连战连捷,让崇祯皇帝不必在为中原战事忧心,至少能睡个安稳觉了。   但现在,随着李自成败在贾琏手上,三十余万闯贼全军覆没,崇祯却不得不思考另外一个问题。   罗汝才很强,李自成更强,要不然也不会短短不到两年时间发展到五十余万大军,朝廷他们手上折损了三位督师,二十多个总兵,近百万大军。   而贾琏能消灭他们,说明贾琏更强。   那么问题就来了,真个大明,还有谁比贾琏更强?   现在贾琏是忠于朝廷的,朝廷指哪打哪,可以为朝廷东征西讨,平定其余的一些反叛实力。   但如果有一天,贾琏不再忠诚于朝廷,那么谁又能对付的了他呢?   万一贾琏野心膨胀,悍然谋反,以他现在的战绩和实力,又有谁能消灭他呢?   这个问题崇祯不得不思考,所谓功高盖主,说的就是这样的。   贾琏现在已经走了足够强大的实力,能够造反的实力,至于他有没有反叛之心,都不重要,都要加以提防。   沉思良久,崇祯又自言自语道“兴许是我多虑了,贾琏两个多月前还只是一个小兵,现在已经位居人臣,封爵拜将,朕待他不薄,如此恩宠,他当不是忘恩负义之徒!”   然而,随着接下来几天时间,关于此战的消息不断传回,崇祯的想法渐渐发生了变化。   “武安侯郑之俊临阵脱逃,被平清伯贾琏阵前斩首!”   “平贼将军左良玉,朱仙镇之战,尉氏之战,两战皆不听号令,临阵脱逃,被平清伯贾琏斩首!”   “督师侯恂之子侯方域,大战之际图谋军需,视同谋反,被平清伯贾琏亲手格杀!”   “大战之后,晋西镇大肆吸纳流贼俘虏,已由两万兵马,扩充至十五万!”   “尉氏之战,晋西镇动用火炮五百余门!”   ……   听着王承恩不断的宣读着关于中原战场的情报,尤其是跟贾琏有关的情报,崇祯皇帝仅仅的攥紧了拳头。   贾琏现在拥有的,不再是两万兵马,而是足足十五万大军啊。   崇祯批的军费只有两万人的,贾琏拿什么养十五万大军?   而且那五百多门火炮,即使神机营也没有这么多的火炮啊,哪弄来的?   假如贾琏现在就造反,京城城的挡住的他的大军吗?   更别提,贾琏接连斩杀了郑之俊,左良玉,侯方域三人,虽然他们都有过错,但这本应该是他崇祯皇帝的权力,现在却被贾琏都给杀了。   换句话说,这会不会是贾琏铲除异己,为谋反做准备?   说不定,贾琏趁着此次大捷回京,直接来一场军事政变也不是不可能。   必须要提前防范,否则指不定自己哪天醒来,就成了贾琏的阶下囚。   崇祯皇帝的脑海中,迅速梳理了一遍大明的军事力量,长江以南的军队战斗力都不怎么样,承平日久,流寇也没怎么祸害长江以南,对付土匪山贼还行,真要打起来,没多大战斗力。   左良玉已经被贾琏消灭,陕西的秦军,四川的白杆兵,战斗力都不弱,但距离京城太远。   京营更是靠不住,郑之俊带去的两万京营,也就炮兵发挥了一些作用,其他的完全是丢人现眼。   最后,崇祯的目光盯上了关宁军。   关宁军本就大明最强的军队之一,而且把守关宁防线,距离京城又不远,外能抵御鞑子,若是发生内乱,又能及时回援京城。   拿定主意后,崇祯吩咐道“宣吴襄进宫!”   听到崇祯突然这么一喊,王承恩一时没反应过来“皇爷,哪个吴襄啊?”   “还能有哪个吴襄,山海关总兵吴三桂的父亲!”   “奴婢愚钝,奴婢这就去办!”   ……   崇祯不知道,他的猜忌之心,让他对贾琏过分提防,做出了一些本不应该做出的操作。   而这些操作,纯粹是在玩火。   被崇祯当成建奴来提防贾琏,正率领十余万大军,北上京城。   十五万人的大军,犹如一条长龙,根本望不到边。   队伍中旌旗招展,遮天蔽日,让人不自觉的远离。   两万骑兵作为前头部队,排着整齐的步伐前进,马蹄踏在地面,让大地都为之震颤。   “伯爷,咱们距离京城不到十五里了!”   “传令下去,加快步伐,天黑之前抵达京城!”   贾琏淡淡的说道,此时的他,心情已经不像是第一次进京那般激动了。   现在的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他在盘算着,怎么跟崇祯皇帝要封赏。   首先一个侯爵之位是跑不了的,在这就是他麾下的这十五万大军,这些都是他战后扩编的,需要朝廷的承认,才算是合法武装。   “将军,前方发现另外一支明军,跟咱们抢着入城!”   “另外一支明军?”贾琏有些迷惑了,这个时候还会有哪支兵马入城?   “看看去!”   贾琏策马前行,很快就来到了正阳门前,果然是另外一支万余人的大军,正在跟晋西镇的兵马争执谁先入城。   看到贾琏出现,为首的将领也策马上前“敢问阁下,可是平清伯?”   “我就是平清伯贾琏,你是何人?为何跟我军争抢入城?”   “久闻平清伯大明,本将平西伯吴三桂,也是奉召前来觐见陛下!”   听到吴三桂这三个字,贾琏不由得瞳孔一缩,鼎鼎大名的大汉奸吴三桂,此刻就站在他面前。   贾琏冷冷的问道“吴总兵,我晋西镇凯旋而归,你部兵马缘何挡住我大军入城的道路?”   “平清伯,这话可就不对了,这入城也将就一个先来后到不是,你晋西镇是凯旋而归,我关宁军也是凯旋,缘何要为你晋西镇让道?”   “哦?你关宁军也大捷?”   吴三桂还没开口,他身边一个亲信参将却侃侃而谈“平清伯,我家总兵数日前率军奇袭锦州,击败鞑子大军五万余人,斩获无算,也因此等战功,被陛下加封为平西伯!”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让所有人都蒙了。   吴三桂的亲信难以置信道“你,你敢打我?”   贾琏直接一脚踹过去,这个参将直接飞出去好几丈远,贾琏淡定的说道“打你又怎么样?目无尊卑,本伯面前,有你插嘴的份吗?”   望着自己的亲信被打,吴三桂顿时怒不可遏“贾琏,你……”   “吴三桂,你管教不严,部下不知礼法,我替你管教管教,你该谢我才对!”   “平清伯,别以为你打了场大胜仗,就以为天老大你老二,这天下能人多得是!我们关宁军也是凯旋之师,又先一步抵达,这城,我先入定了!”   贾琏冷冷的说道“吴三桂,若不是这是京城,你现在已经人头落地了!”   听到这话吴三桂背后发凉,感觉一阵杀意袭来。   然后又淡淡的说道“唐通,左良玉,郑之俊是怎么死的,想必你也知道,你带来的首级里面,有几成是鞑子的脑袋,你自己心理也清楚!识相的就把路让开!”   听到贾琏这威胁的话语,想到郑之俊等人的死,在看看晋西镇将士冷冰冰的眼神,吴三桂怂了。   “传令,把道路让出来,让友军先入城!”   贾琏这个人简直就是个疯子,他可不敢再跟贾琏硬刚,以免落得郑之俊,唐通的下场。   望着贾琏远去的身影,脸面无光的吴三桂恨恨的说道“什么东西,一个无名之辈,运气好爬上高位罢了!”   那个被踹飞的参将,勉强站起身走了过来“平西伯,这贾琏太目中无人了,咱们关宁军何曾受过这等气!”   “咱们先不跟他计较,总有一天,我要让他跪在我的脚下求饶!”   此时,另外一个亲信询问道“伯爷,那祖将军那边该如何回复?”   “派人回复,多尔衮开出的条件太低了,这么大的事情,至少两个亲王的爵位才行!”   “属下明白!”   吴三桂的眼中,闪耀出一丝诡异的光芒。   此时的崇祯皇帝还不知道,他寄希望于扶持起来对抗贾琏的吴三桂,已经跟多尔衮勾搭起来了。   早在祖大寿投降多尔衮之时,便写信劝降吴三桂,让他也一起归顺大清,跟表哥表弟,舅舅婶婶们一起团聚。   虽然吴三桂也跟初期的祖大寿一样,没有接受,但和祖大寿还是保持着密切的书信往来。   吴三桂也早摇摆,现在他毕竟是大明的平西伯,要不要冒险投靠鞑子,换取更大的好处,他还在权衡之中。   ……   夜幕渐渐将领,得知贾琏已经率军抵达,崇祯皇帝连夜召见。   在大太监王承恩的引领下,贾琏缓缓走向冬暖阁。   但今日宫内的气氛,却不再像俘虏皇太极那次一样热烈,一些试图跟他攀关系的内臣,也都没有凑上来。   甚至连王承恩这个当初帮了他一次的大太监,也显得生疏了几分,除了例行公事的询问之外,再没有多余的话语。   贾琏不傻,他明白这些太监对他的态度出现如此大的转变,是受到了崇祯皇帝的影响。   果然,崇祯皇帝多疑的性格,再一次展露出来。   自己的功劳,对于崇祯皇帝来说,确实太大了。   来到东暖阁的门前,王承恩开口道“皇爷,平清伯来了!”   “让杨爱卿进来吧!”   屋内传出崇祯没有感情的声音,与第一次亲自出城相迎,形成了鲜明对比。   “臣,平清伯贾琏,拜见陛下!”   “杨爱卿请起,朕忙于批阅奏章,未能亲自出门迎接,是朕怠慢了杨爱卿!”   “陛下操劳政务,乃是大明百姓之福,臣何德何能,要让陛下亲自迎接呢!”   “杨爱卿为国朝征战,先俘奴酋,后灭流寇,乃国之柱石!开封,尉氏两战,歼灭为祸中原的流寇,朕决定加封爱卿为平虏侯,加前军都督府左都督,荫一子锦衣卫千户,加太子太保衔,昭告天下!”   “臣谢过陛下!”   封赏之后,崇祯打算说怕什么,却话到嘴边却又停了下来。   贾琏询问道“陛下可曾遇到什么难事?不妨说与微臣,说不定微臣可以提陛下分忧!”   “朕确实遇到一件难事,此次剿灭中原流寇,朕让京营出两万兵马,本想尽快剿灭流寇,却不料,尉氏一战,京营一触即溃,可见整个京营都已腐朽。朕有意让爱卿提督京营,整顿一番,不知爱卿意下如何?”   好家伙,这是要下老子兵权啊。   就算你要卸磨杀驴,也得等驴子把磨拉完了再说啊,现在鞑子还在虎视眈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么?   贾琏此刻心中非常不高兴,这崇祯皇帝未免也太操之过急了。   贾琏可以想见,一旦自己交卸兵权,最好的结局不过是在京城做个混吃等死的勋贵,至于最差么,说不得哪天一觉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   贾琏拱手道“臣,恐怕要辜负陛下所托!”   “哦?此话怎讲?”听到贾琏直接拒绝,崇祯眯起了眼睛。   “陛下,臣麾下的晋西镇兵马都是些骄兵悍将,他们虽然作战勇猛,但也桀骜不驯,臣担心若是臣提督京营,前去接管的将领若是能力不足,难免会重蹈东江镇的祸事!”   听贾琏这么一说,崇祯的脸色顿时就冷下来了。   表面上说是为了朝廷着想,实则是赤裸裸的威胁他啊。   现在鞑子的三个异姓王,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原本全是东江镇的将领。   结果袁崇焕矫诏杀了东江镇总兵毛文龙,又没有处理好东江镇的善后事宜,派去的新任东江总兵黄龙,不能很好的统合各部,导致东江镇内乱不断,孔有德他们纷纷投靠鞑子,成为鞑子的得力干将。   贾琏这话说白了就是,老子的晋西镇比东江镇牛叉多了,你要是想除掉我,就要考虑考虑,晋西镇投靠鞑子会是个什么下场。   崇祯也不得不屈服“看来是朕思虑不周,爱卿一心为朝廷,朕心甚慰啊!”   “时辰也不早了,臣先行告退!”   说着,也不管崇祯皇帝怎么说,贾琏大踏步的走出了东暖阁。   望着贾琏走后,崇祯紧紧地攥住手中的奏章,这个贾琏,决不能放任他继续做大。   次日,整个京城再度陷入欢乐的海洋,崇祯和贾琏之间的疙瘩,老百姓们可不知道,也不关心。   又一次献俘大典,又一次夸功游街,百姓们无不欢腾,像是过节一般。   五天之后,贾琏率领大军回到了晋西。   而崇祯皇帝,也总算是松了口气,急忙召集吴襄和吴三桂父子,还有侯恂,周延儒等人。   他们之间谈论了什么,谁都不知道。   但第二天,吴襄就被任命为京营提督,吴三桂统帅山海关,蓟镇,宁远等诸镇兵马,侯恂则被任命为直隶总督。   ……   时间很快来到了九月。   这段时间,贾琏一直在厉兵秣马,编练军队。   这新增的十几万兵马,大多是从流寇俘虏,以及其余明军之中整编的。   成分复杂,思想不一,都有着各种各样的毛病。   为了把他们这些臭毛病改掉,贾琏花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在上面。   当然,除了军队,更重要的是武器。   虽然米尼枪,拿破仑炮,炎黄步枪等武器还有很多。   但这些东西,都是会消耗掉的。   比如歼灭流寇的战斗中,米尼枪就损坏了近四百支,炎黄步枪损坏了一百多支。   有些是使用寿命到了,有些则是被敌人的火炮打中,有些则是使用不规范,导致损坏,原因很多。   当然了,让贾琏一直供应也没什么,但是贾琏来到这个世界不光是来付出的,不然去其他世界用什么。   所以贾琏想着还是要有自己的武器供应才行。   当然了,以现在的科技水平,炎黄和阔剑地雷当然是不可能造出来,但拿破仑炮和米尼枪,却和这个时代的鸟铳,大炮没有本质区别,无非就是工艺上更加先进罢了。   所以贾琏投入重金,建设了一个兵器工厂,专门负责仿造米尼枪和拿破仑炮。   虽然有了样品,但想要仿制出合格的成品,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   米尼枪的仿制算是比较轻松的,核心难点在于膛线,至于燧石,刺刀,锥形子弹这些,都是很容易就完成的事情。   在付出了大量的努力,以及近五万两白银的经费之后,终于在七月底,成功仿制出了尼米抢。   然后贾琏便投入大量资金,用于米尼枪的大量生产,至少先全部列装米尼枪再说。   这一天,兵工厂的负责人前来禀报,说拿破仑炮也已经仿制成功,贾琏二话不说,放下手头的事情,赶往兵工厂查看。   第一批一共仿制成功五门拿破仑炮,在贾琏的安排下,都进行了二十次的实弹射击,包括实心炮弹,散弹,链弹,都一一实验,大获成功。   虽然相较于原版拿破仑炮,性能上还是稍微差了一些,但用作野战,已经足够了。   随后,贾琏又询问了米尼枪的产量。   让他高兴地是,这一个月下来,居然生产了足足六千支米尼枪。   不过为此贾琏砸下去近三十万两银子,平均下来一支米尼枪的造价快要到达到五十两了,可以说这些都是拿银子砸出来的。 第十七章 建奴来袭,有人想要当汉奸!   正在贾琏继续视察的时候,几个亲卫来报,说曹旺来了,有要事禀报。   一见到贾琏,曹旺便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侯爷,鞑子又入寇了!”   “什么情况?鞑子来了多少人,领兵大将是谁?”   “统兵的是鞑子绕余贝勒阿巴泰,也就是奴酋洪太的七哥,带着镶蓝旗,汉军正蓝旗,草原镇红旗,以及仆从的外藩草原诸部,合计六万大军,从黄崖口破口入关!”   得知这个消息,贾琏不由得破口大骂“这些该死的鞑子,我还没去找你们,你们居然自己找上门来送死了,那我就成全你们!”   “传令下去,全军备战!”   曹旺有些犹豫道:“将军,朝廷已经提防我们了,现在咱们备战,怕是朝廷那边会起疑心啊!”   “放心吧,不出五日,朝廷圣旨必到!”   贾琏之所以如此有信心,便是对明军实力的了解,以及对历史的熟知。   原本历史上,松锦大战结束后,明军精锐尽失。   趁此机会,十月份阿巴泰率领一支偏师,区区两万兵马入寇。   而后,这两万兵马直扑鲁东,攻克兖州府,杀掉鲁王朱以派,及乐陵、阳信、东原、安丘、滋阳诸郡王、官吏等数千人。   分兵攻打莱州、登州、青州、莒州、沂州等地,向南直至海州。回军时攻打冀北沧州、天津、三河、密云。   一共攻克八十八城,逼降六城,俘虏人口牲畜九十二万,掠得黄金二十万两、白银三百二十万两。俘获百姓近四十万名口,驼马骡牛驴羊共二十万。   期间,明军根本无法在野战中消灭这一支孤军深入的鞑子,鞑子兵峰甚至一度抵达南直隶的淮安府。   在大明内地肆虐了近半年,次年五月份,阿巴泰才率军出关,带着这大批斩获班师辽东。   现在,虽然松锦大战因为贾琏这个变数的到来,鞑子损失一万多人,皇太极也被抓了,但这点损失不足以重创鞑子。   鞑子不但有满八旗,还有汉八旗,蒙八旗,以及数万朝鲜,外藩草原的仆从军,总兵力不下四十万。   而贾琏虽然大捷一场,但洪承畴和祖大寿依旧投敌了,明军整体上少损失了三四万人,仅此而已。   即使崇祯猜忌贾琏,不想再让贾琏的势力膨胀,但看着阿巴泰在京畿地区攻城略地,无人可挡,逼不得已也会派贾琏去对付。   贾琏的判断没错,仅仅三天之后,九月初八,崇祯的圣旨就来了。   崇祯命贾琏率军直奔鲁东,歼灭阿巴泰部。   次日,大军启程。   经历了近三个月的训练,无论他们原本是流贼,是农夫,是土寇,现在都和晋西镇原本的将士一样,军纪严明,令行禁止。   五万大军,倾巢而出,浩浩荡荡的队伍绵延数十里,所到之处鸟兽尽散。   这一次,贾琏不单单要灭掉入寇的阿巴泰部,而且要直捣黄龙,攻破盛京,彻底歼灭鞑子。   前往鲁东的途中,贾琏也在不断搜集这股鞑子的情报。   果然和历史上一样,阿巴泰这次直扑兖州府,奔着鲁王府去的。   大明亲王的富庶,贾琏可是亲眼所见的,在卫辉敲诈潞王和福王,轻松搞来几十万两白银。   这鲁王洪武年间就被分封到兖州,屹立至今已有两百多年,其财富不可估量。   当然,泉城府的德王也很有钱,但泉城作为鲁东的省城,防御力比兖州府强得多。   短短四五天的功夫,阿巴泰便已经攻克北直隶城池七座,基本上都是劫掠一空然后付之一炬,无数百姓惨死在鞑子手中:   “这些畜生,等到老子打进辽东,一定要把所有鞑子,一个不留的全杀光!”   得知这些鞑子,居然丧尽天良到连八岁小女孩都不放过,贾琏攥紧了拳头。   鲁东,东昌府,临清州。   近两万兵马,正在围攻临清城。   昨日,阿巴泰率领六万大军,沿着运河抵达临清城下。   临清城位于京杭大运河沿岸,西边还有一条运河,连接着黄河,交汇之处,繁华异常。   阿巴泰眼看临清的繁华,很想把临清城打下来,但他另有任务在身,只能继续率军南下,留下这两万兵马,用于攻打临清。   负责攻城的,正是汉军正蓝旗的固山额真祖泽润,祖大寿的长子,吴三桂的大表哥。   除了他麾下的汉军正蓝旗兵马,还有五千多外藩蒙古骑兵,这些蒙古骑兵就相当于鞑子的盟友,听说阿巴泰要入关抢劫一个个自备刀枪马匹就来了。   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好事情怎么能不插一手呢。   “杀,杀……”   旌旗蔽日,杀声震天,一万多汉军轮番对临清城发动猛攻。   此时的临清城内,只有区区三千明军驻守,在鞑子的进攻下显得摇摇欲坠。   至于周边城池的明军,一个个都所在自己的城内,求神拜佛,希望鞑子别来攻打他们,更别提出来增援临清了。   不过,这里毕竟是交通要道,城头配备了两门红衣大炮,还有佛郎机炮十门。   守城的明军,也是靠着这十二门火炮才勉强支撑到现在。   城外,负责指挥这次攻城的祖泽润,不断地关注着战局。   此时,前方一个将领来报:“主子,这城内的明军已经伤亡近四成,不出一个时辰咱们就能攻入城内了!”   听到这话,祖泽润和一众将领都喜笑颜开。   这临清城作为交通要到,而且是大明的十四个钞关之一,起码得有个百八十万两银子。   这要是打下来,他祖泽润起码能分润个三十万两,其余主要将领每人都能搞到几万两,至于底下的士兵,每人也能分到个十两八两。   “轰!!!”   突然,一阵沉闷的轰鸣声传来,似是惊雷,又似是狂风。   一时间,祖泽润和一众将领都静了下来,倾听着这不同寻常的声音。   祖泽润脸色大片,急忙喊道:“快,鸣金收兵!”   这声音他太熟悉,这是大股骑兵奔驰所产生的声音,而且规模还不小,至少在万人以上。   从北方来的,绝不可能是阿巴泰的那四万兵马,只可能是明军骑兵。   果然,紧接着便是一阵地动山摇的感觉,地上的砂石都在翻滚。   片刻功夫,一骑飞跃而出,出现在视野当中。   后面,则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骑兵,人数很快超过万人。   “全部撤下来,快撤下来!”   “结阵,快结阵!”   望着这如同潮水般奔涌而来的骑兵,祖泽润疯狂的大喊道。   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上唾手可得的临清城了,先挡住这支明军骑兵再说,看这汹涌的气势,绝不是一般的明军队伍……   这支骑兵,当然就是贾琏率领的晋西镇前锋兵马。   得知临清被围,他都懒得等步兵赶来,直接带着两万先锋,杀向临清,发泄他心中的怒气。   这些鞑子简直不是人了,干的有些事情连小鬼子都没干过,不狠狠的杀戮一番贾琏心中的怒气无处发泄。   两万骑兵排成前后十排,都是锐利的锋矢阵,要的就是一战破敌。   “全军冲锋!”   贾琏一声令下,两万骑兵将手中的骑枪平放,一丈多长的骑枪,组成了一道道枪林,快速向前。   此时祖泽润麾下的兵马,只有一半已经列阵,其余的才刚刚从临清城头撤下来。   这一路南下,他们都没有受到什么像样的抵抗,所以祖泽润也大意了,攻城之前,根本没有把侦骑撒出去。   所以就出现了这一幕,贾琏带着骑兵冲到视线范围之内,他们才发现。   此时,轻敌大意的恶果已经展现出来。   “杀啊,杀光这些狗鞑子!”   贾琏大喝一声,直接无视眼前的长矛阵,冲入阵中。   他胯下的五匹战马,不但身披马甲,而且还加装了利刃,凡是被碰到的鞑子兵非死即伤。   在他身后,两万重甲骑兵接踵而至。还没有来得及完善的步兵战阵,一丈多场的骑枪,借助战马的速度,直接将结阵的4.7鞑子步兵戳个对穿,甚至跟糖葫芦一样,一根骑枪上面穿着好几个鞑子兵。   鞑子的防线瞬间被击穿了无数缺口,前排的步兵瞬间淹没在骑兵之中。   第一排的两千骑兵,以摧枯拉朽之势,继续向鞑子后阵冲击。   这还只是第一排骑兵,后续还有足足九排,犹如波浪一般,一浪接着一浪冲击着这些鞑子步兵。   这一万多鞑子步卒,根本无力抵抗两万骑兵的冲击,纷纷溃逃。   而那五千多蒙古骑兵,在两万重装骑兵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而且他们分数四五个不同的蒙古部落只是跟随阿巴泰的号召,一起入关来打劫的,不是来送死的。   看到如此凶残的明军骑兵,他们想都没想,果断的卖掉了祖泽润,逃向南方,去和阿巴泰汇合。   随着外藩蒙古骑兵逃跑,残存的汉军正蓝旗鞑子,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看着麾下的兵马,在这支明军骑兵的冲击之下,犹如洪水前的沙堆一样,顷刻间土崩瓦解,祖泽润整个人都懵了。   他目光呆滞,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明军何时有这般厉害了?”   自从数日前,从黄崖口破关而入后,他们就未曾受到过像样的抵抗,这临清城还是最为难啃的一块骨头,都快被他们啃下来了。   可现在,这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明军骑兵,摧枯拉朽般冲破了他们的防线。   此刻他的感觉头皮发麻,如坠冰窟。他现在想的只有一个字——跑。   但此时,他的双腿宛如不听使唤一般根本挪不动半步。   此时,天空中传来了贾琏洪亮的声音。   “将他们一个不留,全部杀光!”   若是在平时,贾琏说不得还会留下一些俘虏,好歹也能拉回晋西当奴隶使用,节省人力成本,死了还不心疼。   但现在,当他听说鞑子在大明土地上犯下的累累恶行,他觉得杀掉这些鞑子都是便宜他们了。   而且,这些鞑子,严格说起来应该是二鞑子,以前都是明军,当了汉奸投靠鞑子后被编为汉军旗。   鞑子凶残,因为他们本就是异族,本就是人面兽心。   但这些原本是汉人的二鞑子,有时候表现的却比鞑子更为凶残,只为在鞑子面前表现忠心,证明自己是一条忠犬。   双重仇恨之下,贾琏根本就不给他们留一点活路。   两万骑兵在将他们的战阵彻底冲散之后,又分出一部分兵马,直接穿插到外围在战场四周游弋。   他们的任务,就是确保战场之中,不能有任何一个敌人逃掉。   剩余的骑兵,则忠实的执行着贾琏的命令,无论这些二鞑子如何求饶,如何哭惨,都好不留人,挥刀将其头颅斩下。   整个战场,犹如一片大型屠宰场,这些一炷香前还在攻打临清城的二鞑子,成为了待宰的羔羊。   这一幕幕,看的临清城头的守军叹为观止。   “这,这是哪里的兵马,居然如此凶猛?”   “如此凶残的鞑子,居然在他们手上连半点还手之力都没有!那些蒙古鞑子,开战之初便一溜烟的全跑了!”   “你们看,这支兵马打着贾字旗!”   “贾,这肯定是平清伯的兵马,只有他的兵马才如此强悍!”   “什么?平清伯的兵马,看来我们有救了,我们不用死了!”   他们的阵阵惊呼,引得城内士绅百姓也都来到了城头,观看这壮观的一幕。就在不久前,他们还躲在屋内瑟瑟发抖的,现在看到这些让他们极度恐惧的鞑子,被人当成猪狗屠杀,心中别提多高兴了。   接近半个时辰后,喧嚣的战场再度归于平静。   整个战场,到处都是横卧的尸体,破碎的残肢,遍地的鲜血。   这些二鞑子流出的鲜血,汇聚成一条条小溪,然后汇聚成河流。   这巨大的血腥味,甚至吸引了方圆数十里的乌鸦,他们在空中盘桓,等待着下来饱餐一顿。   战场上一片猩红,天空中盘桓的乌鸦这诡异的场景场景,犹如地狱一般恐怖。城头围观的守城官兵和百姓,此刻不是欣喜,而是恐惧,一个个都感觉背后发凉。 第十八章 在明末上演地雷战!   此时,贾琏策马来到城楼前,大声喊道:“我乃平清伯贾琏,这些都是汉军正蓝旗的二鞑子,阿巴泰和他带着的鞑子主力去哪了?”   望着浑身浴血,犹如杀神降临一般,城头的人群都本能的退后半步,实在太过骇人了。   当得知贾琏的身份后,才放下了心中的恐惧,守卫临清的参将上前“侯爷,阿巴泰昨日率领六万主力抵达临清,不过停留半个时辰后便离去了,留下两万兵马攻城,便带着主力南下,据说是要去攻打兖州!刚刚逃跑的数千鞑子骑兵,应该是去跟阿巴泰汇合去了!”   “很好,带着你的人出来打扫战场,本侯麾下有两百多个伤兵,你负责派人照看这事儿办好了分你五百个首级!”   “末将谢过侯爷!”听到有五百个首级这个参将喜出望外。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非但没死在鞑子手里,还能分到这么多首级,仅仅只需要打扫战场,救治伤员而已。   临走之前,贾琏指着城外的一万多具尸体,朝着城头大吼一声:“你们都记住了,这便是当汉奸的下场!”   喊完之后,贾琏重新整顿兵马,准备南下。   贾琏可没时间在这耗着,那股蒙古骑兵逃跑到现在只有半个时辰,紧随他们的步伐,必定能追上阿巴泰的主力。   “全军出击,追击鞑子骑兵!”   一声令下,两万铁骑犹如巨浪一般,奔涌向南。   当然,他不指望靠着两万骑兵便解决掉阿巴泰的主力,晋西镇的骑兵虽然强悍,但鞑子骑兵也不是吃素的。   阿巴泰带着六万大军前来,除开祖泽润部,也还有四万五千人,超过他目前手里兵马的两倍。   必须要先缠住阿巴泰,然后等待后续兵马抵达,一举将其歼灭。   骑兵的最大的优势就是机动性,地方明军根本挡不住他们,而且鞑子杀人不眨眼,根本不担心补给的问题,若是放任他们继续流窜,势必耗费贾琏大量时间坟。   此时,山海关关城。   吴三桂正在宅邸之中,和一味极为重要的客人面谈。   “舅舅,皇上他真的答应,封我父子二人为王?”   “那当然,舅舅还能骗你不成,当今圣上可不是崇祯那个老抠门,即使是先皇,也不如当今圣上目光长远”   与吴三桂对话的,正是他的舅舅祖大寿。   祖大寿本是大明锦州总兵,整个松锦大战都是为了救援他而打的,当时贾琏虽然俘虏了皇太极,但多尔衮封锁了消息,祖大寿孤立无援,最终还是选择了投降多尔衮。   而现在的祖大寿,则是带着鞑子新皇帝多尔衮的使命,前来劝降他这个外甥的。   其实早在祖大寿降清之后,就曾写信劝降吴三桂,但当时吴三桂并没有答应,因为觉得鞑子给的条件不够高,不值得投降鞑子。   当初跟贾琏在正阳门前发生冲突时,他就曾说过,除非多尔衮出两个亲王的爵位,否则他不会降清。   而现在,多尔衮谋划已久的大计,正进行到了关键时刻,为了计划的顺利实施,也就答应了吴三桂的两个亲王爵位的条件。   祖大寿从袖中拿出两道圣旨,吴三桂忍着激动的心情打开查看,这两份多尔衮发出的圣旨,上面写着,封吴三桂为平西王,封其父亲吴襄为定南王。   拿着两份圣旨,吴三桂闭上了眼睛,祖大寿也没有打扰他,等待他做出最后的决断。   吴三桂突然睁开眼睛,坚定的说道:“舅舅,你回去告诉皇上,我吴三桂,领旨谢恩!”   “好好好,我祖大寿的外甥,果然是人中俊杰!”   祖大寿带着答复离开后,吴三桂也派出了亲信,去京城联络他老爹吴襄。   崇祯皇帝怎么都不会想到,他寄予厚望,打算扶持起来对付贾琏的吴三桂,居然秘密133降清了。   当祖大寿把吴三桂的答复带给多尔衮的时候,多尔衮兴奋的差点跳起来,好好地嘉奖了一番祖大寿,他这事儿办的漂亮。   次日一早,多尔衮率领二十万大军,从锦州出发,直奔山海关。   这一次,他要的不单单是入寇劫掠,而是入主中原,去大明而代之。   早在皇太极当政时期,他就不止一次提出过这个策略,但皇太极并没有采纳,而是觉得辽东才是龙兴之地,即使打下了京城,也没办法统治整个大明。   后来皇太极被贾琏俘虏了,豪格也被杀了,图赖,遏必隆,鳌拜等皇太极一系的大将或被俘或被杀,虽然皇太极还有八个儿子,但最大的也只有十四五岁,根本没办法控制两黄旗和正蓝旗。   当年野猪皮死的时候明确传位给多尔衮,但当时多尔衮只有十四岁,被已经羽翼丰满的皇太极把皇位抢走了。   现在多尔衮不过是照搬皇太极的操作,欺负几个半大孩子不要太简单。   而且多尔衮三兄弟掌控的两白旗,外加被他们拉拢过来的阿巴泰,完全碾压了代善一系,多尔衮顺利继承皇位。   原本历史上那样,皇太极死后,豪格并没死,于是多尔衮,豪格,代善三系争斗,最后不得已互相妥协,选了个六岁的福临继承皇位,也就是顺治皇帝。   从登上皇位到现在,差不多有半年时间了,多尔衮一直在谋划入关。   而入关的核心,便是掌控山海关。此前他们虽五次入寇,但绕道蒙古草原,破开长城入寇,路程远了两三千李,后勤根本无法保障。   而且红衣大炮等重炮也没办法运送,无法攻破京城,顶多就是劫掠一番,等到大明的勤王兵马赶来,最终还是得撤回来。   要想彻底占据中原,就必须掌控山海关,一旦山海关被掌控在手里,随时可以入关,也随时可以撤回来。   这也是他为了劝降吴三桂,下了如此大本钱的原因。   在多尔衮率领大军奔赴山海关之时,被他派遣先期入寇,吸引大明军队注意力的阿巴泰,正在攻打兖州府城。   中军大帐内,阿巴泰询问道:“博洛,牲口抓的怎么样了?”   “父亲,儿子已经抓了八千多牲口,还要多抓一些吗?”   “八千,差不多了,把他们都驱赶上来。”   随后,八千多战战兢兢的大明百姓,被这些凶狠的鞑子兵驱赶上前。   他们口中的牲口,说的便是这些百姓在鞑子眼里,大明的百姓根本不算人。   他们的攻城计策也很毒辣,用这些汉人百姓当人肉盾牌,去填平护城河,壕沟,陷阱。   城头的明军若是攻击,便很容易误伤这些百姓,若是不攻击,鞑子便会很顺利的填平护城河这些。   而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根本不敢反抗鞑子,鞑子在把他们从各个村庄抓过来的时候,就把所有敢与反抗的全部杀掉了他们见到了鞑子的凶残,也只能按照鞑子的指挥行事。   说这些鞑子是禽兽,一点都不为过。这时,阿巴泰的长子前来禀报:“父亲,细作都安排好了。一队假扮逃难百姓,一队假扮明军溃兵,领队的是东阿游击周翔,他妻儿老小都在我们手中,麾下一半是我们的人,两队合计一百八十人,都已经顺利入城!”   “很好,传令下去,立即攻城!”   随着阿巴泰一声领先,战鼓擂东,攻城开始。   最先出动的,是那八千多被鞑子掳掠而来的大明百姓,在两千多鞑子的驱赶下乱糟糟的走向兖州城。   在鞑子皮鞭与长刀的威胁下,这些穿着着各异,男女老少都有,却大多哭号满面的百姓们,步履蹒跚地背着装满泥土的麻袋,缓缓朝着壕沟之中走去。   城头上的明军,看到这一幕无不破口大骂,这些鞑子太狠毒了。   他们想放箭,但又不忍心误伤百姓,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就在他们的纠结当中,壕沟被一步步填平,然后护城河也被填上了一大段。   等到兖州知府得知情况,强令守军攻击时,阿巴泰已经指挥者上万鞑子大军,顺着填出来的道路展开进攻。   尽管守城明军奋力还击,但鞑子的射箭水平可不是盖的,一发接着一发犀利的箭矢飞向城头,不断地有明军倒下。   而明军也用城头火炮火铳还击,给鞑子造成了一定伤亡。   正在战局难解难分之际,潜伏京城的一百多鞑子突然发难,带着火把四处点火,并且嚷嚷着鞑子从南边打进来了。   一时间,谣言四起,在北城墙守卫的明军士气大跌,有人直接逃跑了,阿巴泰指挥着鞑子一鼓作气,攻下了兖州府城。   从进攻到战斗结束,只有短短一炷香的功夫。   本来防御还算不错的兖州城,便在驱赶人质,外加细作潜伏入城作乱两个杀招的配合下,被攻陷了。   入城之后,鞑子残暴的本性暴露无遗挨家挨户劫掠,但凡有一点不配合,直接杀掉。   而稍微年轻一些的女子,全部被拖出来奸淫,甚至还会把他们的丈夫,父亲,乃至儿子押到面前,让她们受尽屈辱。   这些女子,即使没有死在鞑子的蹂躏之下,遭受了此等侮辱,很多都会选择一头撞死自己。   当鞑子们狂欢之际,一队蒙古骑兵匆匆入城,为首之人来到鲁王府,大喊道:“贝勒爷,贝勒爷,大事不好了!”   阿巴泰此时恨不得杀了他,他正在鲁王朱以派的妻女身,上纵横驰骋,正是关键时刻,被他这一嗓子吓得不轻,差点就萎了。   他没等他发怒,这个家古兵就惊恐的喊道:“贝勒爷,汉军正蓝旗全军覆没,固山额真祖泽润被杀!”   听到这个消息,阿巴泰也是大吃一惊。   他们从黄崖口破关入寇到现在,都没有遇到过像样的抵抗,大部分明军都是固守自保,这个时候祖泽润的正蓝旗全军覆没,他如何能不吃惊。   “什么汉军正蓝旗全军覆没,祖泽润被杀了?究竟是谁干的?”   这个蒙古兵有些后怕的说道是明国的晋西镇总兵,平清伯贾琏!当时我们正在攻城,贾琏突然带着数万骑兵杀出,我们无力招架,只能撤退,正蓝旗没能撤出来全军覆没了!   “贾琏……”   听到这个名字,阿巴泰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阿巴泰是皇太极的七哥,虽然两人关系一般,不像济尔哈朗那样跟皇太极好到穿一条裤子,但毕竟他们是亲兄弟。   而皇太极,就是被贾琏俘虏,然后被羞辱一番,气绝身亡的。   现在自己杀掉自己弟弟的仇人来了,而且一来就干掉了他一万多兵马,他顿时就怒了。   也不顾的进行自己未完成的事业,阿巴泰来到外面喊道:“传令下去,集结大军我要亲手宰了这个贾琏!”   他的三儿子搏洛连忙站出来说道:“阿玛不可啊,您难道忘了皇上分派给咱们的任务吗?”   “贝勒爷,贝子说的没错,皇上命我们提前入关,就是为了拖住明军更多的兵马尤其是贾琏的这支大军,咱们切不可逞一时之能,贸然与其决战啊!”   阿巴泰这才想起,多尔衮交代给他的任务。   多尔衮思虑长远,老早就在为入关取代大明做准备,当然不会只让阿巴泰入关劫掠。   阿巴泰最重要的任务,便是深入大明腹地,吸引大明朝廷的注意力,让大明朝廷调集更多大军对付阿巴泰,反正阿巴泰部主要是骑兵,根本不担心陌入重围,向时叮嘱阿巴泰,不要与明军主力正面决战。   如此一来,多尔衮便可以直接从山海关直扑京城城,一举将其拿下,在关内站稳脚跟。   想到多尔衮的安排,为了大局着想,阿巴泰恨恨的说道:“若非有皇命在身,我定要让这些明狗好好瞧瞧,我大清的勇士是何等勇猛!”   现在不能宰了贾琏,阿巴泰的怒气便发泄到兖州城的百姓身上。   “传令下去,屠城!”   阿巴泰一声令下,整个兖州府城瞬间变成了一片人间地狱。   相比于军队系统化的屠城,刚刚鞑子兵入城后的奸淫掳掠,简直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鲁王这等亲王阿巴泰都无一例外,全部屠杀。   不到半天时间,整个兖州府城十余万百姓,就被这些残忍的鞑子屠戮一空,然后将城池付之一炬。   而阿巴泰,则市看技的主城付木的平银财宝继续南下。   当贾琏率领两万前锋赶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闻着空气中还弥漫着的烤肉味,他已经预料到,这些该死的鞑子肯定已经屠城了。   果然,派出一队士兵京城查看,饶是经历过各种大场面的晋西镇将士,也纷纷呕吐起来。   带队的军官一脸愤怒:“侯爷,太惨了!城内到处都是散乱的尸体,很多都已经被火烧焦,老鼠,兀鹫,乌鸦都在啃食着尸体!”   “末将带人搜索了一大片,一个活人都没看到,整个兖州城,怕是没有活人了!”   得知兖州城内的惨象,晋西镇的将士们都怒了。   “这些鞑子,简直禽兽不如!”   “杀光这些狗鞑子!”   “抓到的鞑子俘虏,一定要全部凌迟!”   听着将士们的怒吼,贾琏大声下令:“追,决不能再让这些禽兽,再去祸害更多的百姓!”   他很清楚,这次鞑子入寇,除了劫掠,还有报复的因素在里面。   李自成他们虽然也军机败坏,但基本不会做出屠杀这种恶行,毕竟他们的基本盘,就是活不下去的灾民,都杀光了,他们哪来的兵员补充?   鞑子就不一样了,他们自己本就不是人,也没把大明的百姓当然,而是当做牲口,在他们眼里杀十几万人跟杀十几万头猪没啥区别。   两万先锋骑兵,在贾琏的指挥下,怒气冲冲的向南追击。   而阿巴泰则严格遵守出关前多尔衮的命令,哪怕知道贾琏只带着两万骑兵,也根本不回头与之决战。   阿巴泰目前还有四万多人,其中绝大部分都是骑兵,即使是步兵,也都是骑着马的步兵,机动性非常之高。   而且这些鞑子分分合合,四处流窜,而且根本不需要担心补给的问题,沿途的村寨都是他们劫掠的对象,走到哪抢到哪。   贾琏率领前锋追击了五六天,好几次都差点追上,但都被狡猾的阿巴泰逃掉了。   不过,最终鞑子还是栽在了对大明的地理环境不熟悉上。   九月二十日,追击阿巴泰的第八天,在洪泽湖北边的白河镇,阿巴泰的四万多大军,被贾琏锋追上了。   白河镇的西边和南边,淮河注入而成的洪泽湖,东边则是黄河。   黄河在这里夺淮入海,与淮河合流,而不是从后世的鲁东入海,当然黄河河道也不是固定的,基本上没二十几年就要变动一次。   北边便是贾琏和两万前锋骑兵,阿巴泰就相当被堵在这里了。   望着晋西镇的两万铁骑,一个亲信将领说道:“贝勒爷,咱们入关也有半个月了想必皇上那边也准备好了,咱们现在可以跟这晋西镇碰一碰了!”   阿巴泰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皇上交代的任务,我们也算是完成了。这明军里面最能打的一支都被咱们拖到南直隶来了皇上那边应该更容易得手了!”   “传令下去,今日修整,明日咱们灭了这帮明狗!”   虽然阿巴泰很想现在就跟贾琏打一场,但连日奔波,人疲马乏,不适合作战。   贾琏这边也差不多,接连追了阿巴泰七八天,两万先锋骑兵也累得不行,尽管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些鞑子全灭了,但还是要恢复体力再战。   这一夜,双方都相安无事。   哪怕是侦骑之间的交锋都不算激烈,一晚上下来,双方的伤亡都没超过二十人。   次日一早,两支养足精神的大军,摆开阵势,准备战斗。   望着明军骑兵正出营集结,阿巴泰笑着说道:“传说这贾琏有三头六臂,我看也就只是个普通将领而已!明年的今天,就是他贾琏的祭日!”   “贝勒爷,咱们还是谨慎一些的好,先皇摆在这贾琏手上,虽是一时大意,但贾琏也是有些水平的!”   “是啊,听说这几个月前,消灭了几十万的流贼,虽然都是些乌合之众,但明军在这些流贼手,上也吃了不小的亏!”   不过阿巴泰的几个亲信却有些担忧,提醒阿巴泰应当谨慎一些。   “我说你们几个,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缩手缩脚起来?”对于部将的谨慎,阿巴泰有些不满意。   然后信心满满的说道:“这贾琏连战连捷怕是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这一次咱们接连数日不与他接战,怕是在他眼中,我等是怕了他了,轻敌大意的只会是他贾琏。”   博格也附和道:“阿玛说得对,这贾琏区区两万骑兵,就敢跟咱们正面决战,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胆量!”   “快看,这贾琏在搞什么东西?”突然,阿巴泰长子尚建发现了对面在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只见他们把一堆一尺高的浅绿色箱子排成一条直线,树立在阵前。   “这贾琏疯了?这是做栅栏?一尺高的栅栏有啥用?”   贾琏当然没有疯,他让人安防的这些箱子,可不是用来做栅栏的,而是大杀器一一地雷。   贾琏手里的地雷不算多,不过也有几万枚,对付阿巴泰都用不了这么多,一千多枚就足够了。   每一枚地雷内装有一千枚钢珠,全部排列在一面,只要引爆,这一千枚钢珠便会在炸药的驱动下,抛射向前方的一个扇面。   打击范围为前方六十度角,百米之内,三米以下,用于对付大规模的步兵单位再合适不过。   “侯爷,一千枚地雷已经全部布设完毕。”   “很好,传令下去,后撤半里!”   望着明军骑兵后撤,阿巴泰有些纳闷了,他们想干嘛?   “贝勒爷,我军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进攻!”   “全军出击!”   阿巴泰已经等不了那么多了,虽然搞不清楚那些小箱子是什么,但他有四万五千大军,贾琏只有区区两万,随便就能击败他们。   命令下达,四万余骑兵犹如猛虎出笼朝着贾琏冲锋而去。   这里面也有几千步兵,但这些步兵都是有马的,他们的马术不精湛,也不会马上格斗,但只要跟着大部队集群冲锋,也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阿巴泰的阵型是很普通的波浪阵,就是贾琏消灭祖泽润摆出的战阵,一排五千骑兵,每排间隔四五丈,前后九排,犹如波浪一般碾压过……   贾琏依旧按兵不动,等待着这些鞑子骑兵接近地雷。   五百步,三百步,一百步,五十步,三十步,二十……   “轰轰……”   当鞑子骑兵接近到十步的时候,红外线引爆装置被触发,地雷相继炸响。   一道道黑色烟雾升腾而起,钢珠激射而出,飞向迎面而来的鞑子骑兵。   顷刻间,第一排的五千鞑子骑兵,倒下了百分之九十,第二排和第三排的骑兵,也倒下了超过一半,后面几排都有伤亡不过越靠后伤亡越小。   这一枚地雷便装有一千发钢珠,一千枚一起爆炸,那便是百万发钢珠一起射向鞑子。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命中率,那也能消灭近万鞑子。   实际上,如此近的距离,这些弹丸的命中率高达百分之十,甚至更多。   第一排的鞑子是最为凄惨的,少的也挨了四五发,多的甚至挨了上百发,直接被达成了筛子。   望着成片倒下的鞑子骑兵,贾琏不由得感叹道:“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啊!”   此时,无论是晋西镇的骑兵,还是鞑子残存的骑兵,都被这一幕彻底震撼到了。   眨眼之间,倒下的鞑子骑兵超过万人这是何等可怕的威力啊。   阿巴泰更是惊掉了下巴,带带着望着死伤惨重的己方骑兵。   开始听到爆炸,他以为明军在这些箱子里面装了火药,没太当回事,顶多第一排骑兵承受一些伤亡。   可没想到,第一排近乎歼灭,第二第三排损失惨重,后面几排都有伤亡。   那些箱子,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贾琏可不会给阿巴泰反应的机会,现在鞑子的阵线已经乱了,正是展开攻击的好时候。   “全军听令,出击!”   一声令下,早已蓄势待发的两万骑兵犹如脱弦利箭般飞出。   在奔跑过程中,逐渐形成三个锥形锋矢阵,飞速向前。   而残存的那些鞑子,则跟阿巴泰一样都被这一幕给搞蒙了。   一瞬间杀伤他们上万人,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他们甚至觉得这是妖法,是鬼神在作法。   半里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眨眼之间便可抵达。   阿巴泰和其余鞑子将领,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安排,只能任由剩余的三万多骑兵,继续沿着原本的道路冲锋。   但鞑子前三排承受的巨大伤亡,让他们已经无法再结阵了。   晋西镇的两万骑兵,顷刻间便将他们淹没。   这些各自为战的鞑子骑兵,在结阵的晋西镇骑兵面前,毫无招架之力,他们每个人对阵的都不止一个骑兵。   两万骑兵犹如梳子一般刮过前三排,虽然仍旧有少量鞑子侥幸存活下来,但他们已经不构成任何威胁。   大军仍旧保持着告诉冲锋的态势,迎向后面几排鞑子骑兵。   “嘭!” 第十九章 封平国公,鞑子来了!   “嘭!”   一声巨响,两万晋西镇铁骑,与鞑子骑兵撞到了一起。   三道锋矢阵,犹如三支箭,直接将鞑子的波浪阵击穿。   一层,两层,三层……   在贾琏的率领下啊,三道锋矢阵,一鼓作气,将鞑子后续六道战阵全部击穿。   阿巴泰原本打算一鼓作气,歼灭晋西镇摆出的波浪阵,此刻却成为了他们的最大阻碍。   去掉前三排,后面的鞑子本就被分成六排,现在又被三道锋矢阵切开,每一排又成了四段。   残存的不足三万鞑子,瞬间被切割成二十多个小块,陷入了各自为战的境地。   此时的阿巴泰,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他知道,这场大战,他已经输了。虽然各部还在顽强抵抗,但阿巴泰是战场老将,深知这样的抵抗,只不过是拖延战败的时间罢了。   而导致这一切的,正是贾琏,就是这个贾琏,让他阿巴泰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四万多大军,眼看着就要葬身此地了。哪怕拼上这条性命,他也要干掉贾琏。而贾琏,也盯上了阿巴泰,擒贼先擒王,解决掉阿巴泰,可以更快的结束战斗。   “贾琏,纳命来!”   阿巴泰声嘶力竭的大吼着,他双目通红,青筋暴起,犹如恶鬼一般。   两人的战马侧身而过,阿巴泰奋力一刀劈在贾琏的腹部,虽然攻击腹部的视觉效果不如斩首震撼,但绝对是最保险的,因为对方避无可避。   还没等他查看这一次攻击的效果,阿巴泰就发现,自己居然飞起来了,而且越飞越高。   为什么感觉不到手脚的存在,为什么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   阿巴泰双眼瞪得如同铃铛一般,仿佛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当他的视线看向下方,赫然发现他的坐骑还在奔跑,上面坐着一个威武的躯体但是却没有了脑袋。   很快,阿巴泰感觉自己开始缓缓落下他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但他看到,贾琏伸出了一只手,迎向他。   “哦,原来我的脑袋被砍掉了!”   临死前的最后一刻,阿巴泰才明白,自己为什么飞起来了。   “贝勒爷,贝勒爷死了!”望着贾琏手上举着的阿巴泰首级,一个鞑子将领惊恐的喊道。   这个声音也吸引了搏洛的注意力,望着老爹那怒目圆睁的人头,悲愤的大喊道:“阿玛,阿玛……”   “明狗,我要杀了你!”   说着,便挥舞着武器,朝着贾琏冲锋而来。   贾琏甚至都懒得躲避他们的攻击,随手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又是一颗人头飞起来。   当两个人头,被悬挂在镶蓝旗的旗纛上,由晋西镇的将士拉着在战场上来回展示,阿巴泰死亡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战场。   这些鞑子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期了,身边的战斗接连战死,他们又被分割包围结成小阵艰难抵抗,根本看不到胜利的希望。   当看到阿巴泰和搏洛的首级,支撑着他们抵抗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于是,一个又一个鞑子,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下马跪地投降。   两炷香的功夫过后,这场大战终于宣告结束,战场上再也没有一个站着的鞑子了,要么跪在地上投降,要么变成尸体躺在地上。   打扫完战场之后,李泰询问道:“侯爷,这些俘虏怎么处理?”   贾琏淡淡的说道:“他们在兖州城怎么做的,咱们就怎么做!血债,必须用血偿还!”   “属下遵命!”   李泰明白,这是要把鞑子俘虏全部杀掉。   虽然通常来讲,投降不杀是战场上通行的做法,一是为了避免后续作战敌人拼死反抗,二是可以整编部分兵马,或者充作奴隶。   但这一次贾琏的命令,却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所有的将士都觉得这些鞑子不配再活在世上。   兖州城内十几万百姓,被鞑子屠戮一空,犯下此等恶心,不杀这些鞑子就对不起死去的那些百姓。在将士们的驱赶下,数千鞑子被命令徒手挖坑,但凡有不从的,一刀了解。   一个个鞑子双手鲜血淋漓,但为了活命,还是卖力的挖出一个又一个大坑。   然后,他们将一具具被砍掉脑袋的尸体,填入坑里面,再盖上土。   忙活了两个时辰,他们发现居然还剩下好几个大坑,一些机灵的鞑子,纷纷意识到了情况不对。   这些坑并不是多余的,而是为了埋他们这些俘虏的。   于是,一个个鬼哭狼嚎,拼命的磕头求饶。   “饶命啊!谁来救救我啊!”   “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我还有用,我能当卧底!”   兖州城内被屠杀的百姓,临死前肯定也这样求绕过,但鞑子没有怜悯他们,依旧将百姓们全部屠戮。   所以,将士们对这些鞑子也没有丝毫怜悯,将他们一一斩杀。   ……   京城城头。   望着城外的鞑子大军,崇祯皇帝手脚都在颤抖。   单单朝阳门外,便聚集着五六万鞑子,各色旗帜都有。   这些鞑子不断地在城外策马奔腾,叫嚣着要打进京城,让崇祯皇帝赶快出城投降,口中尽是污言秽语。   此时的京城城,已经是一片大乱。就在三日前,有探马来报,说是有大股鞑子抵达蓟州,正在逼近京师。   崇祯皇帝没太当回事,以为是先前入寇的阿巴泰残部,没有放在心上。   若真有大规模的鞑子,边关会没有奏报?   然而,当昨天中午,这股鞑子大军抵达通州,无数百姓涌入京城时,崇祯才知道,真的是鞑子大规模入寇了。   他这才意识到,先前入寇的阿巴泰,不过是鞑子的障眼法,吸引朝廷的注意力掩盖鞑子主力入寇的。   可是,鞑子是从哪入寇的?   西峰口?古北口?马兰峪?龙井关?还是阿巴泰走的黄崖口?   崇祯对此不得而知,此时鞑子已经兵临城下,搞清楚他们从哪里入寇的已经意义不大了。   以往历次鞑子入寇,边关都会立即发回消息,朝廷都至少有十天的时间来准备发布勤王诏书,安排京城的防务。   可现在,从鞑子大规模入寇的消息被确认,到鞑子兵临城下,只有短短一天时间。   此时的崇祯彻底慌神了,勤王大军赶来需要时间,鞑子若是不顾一切的攻城,以京城现在的防御水平,还能顶得住吗?   回到乾清宫,崇祯不断地踱步,没有任何头绪。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鞑子兵临城下这该如何是好?”   “陛下,您可以召平清伯回师勤王啊!”   一旁的王承恩,看着崇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提醒道。   平清伯,是啊,朕还有平清伯贾琏啊。不过,崇祯很快就神情黯然了。   想到上一次跟贾琏闹得不愉快,崇祯还是心存芥蒂,若是召回贾琏,他又大败建奴,威望岂不是又上一层楼?   即使自己不计较这些,现在贾琏正在和阿巴泰大战,能在短时间内赶回来吗?   而且,鞑子这次出动二十多万人,后续还有兵马,这可不是几十万流寇,而是几十万鞑子,贾琏真的能击败这些鞑子吗?   入夜,京营提督吴襄府中。   吴襄的内屋之中,他正在跟一个操着蹩脚喊话的壮汉密谈。   那壮汉询问道:“定南王,皇上吩咐的事情,你可都准备好了?”   “请皇上放心,臣会在寅时末打开永定门,正阳门和朝阳门的城门,迎接皇上入城,承天门也有臣的亲信把守,届时可一鼓作气,攻入皇城,擒拿朱由检,皇上天亮便可入主紫禁城!”   “定南王不愧为我大清的忠臣,不枉吾皇厚待你父子二人!”   “天使请放心,我父子二人都是识时务之人,这崇祯皇帝昏庸无能,猜忌忠良,连贾琏这等一心与我大清作对的人都被猜忌,妥妥的昏君,只有我大清皇上才是真命天子!”   崇祯猜忌贾琏,连吴襄这个二狗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此时崇祯皇帝还不知道,被他提拔为京营地图的吴襄,此时已经摇身一变,成了鞑清的定南王。   正准备打开京城城门,抓住他这个皇帝献给新主子。   凌晨时分。   亲自守卫在永定门的吴襄,看着时间到了寅时,赶忙大喊“快,快打开城门,迎接我大清皇上入城!”   吴三桂的心腹将领,赶忙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随着永定河上的吊桥徐徐放下,永定门缓缓打开,早已等候多时的鞑清皇帝多尔衮,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大声喊道:“快,都给朕杀进去,活捉崇祯那个狗皇帝者,封侯爵,赏黄马褂!”   听到多尔衮给出这么高的赏赐,城外的清军无不高声欢呼,然后犹如潮水一般涌入城内。   清军所到之处,没有遭遇到任何抵挡京营本就不堪一击,又对鞑子畏敌如虎在看到鞑子入城后,纷纷溃逃。   而吴襄,则跟着这些溃逃明军的步伐,一起向正阳门撤退。   “快开门,本提督要入城!”   来到正阳门外,吴襄对着城头大喊,很快城门便被打开。   正当守城明军准备关闭城门之时,吴襄骤然发难,率军砍杀这些明军。   虽然吴襄控制的京营兵马只占一部分,但这里早就安排有吴襄的五百多个亲信此时又带着近一千多亲信赶来,出其不意,还是迅速干掉了两干多他不能控制的明军。   如此一来,多尔衮便迅速顺着正阳门进入内城之中。   再沿着正阳门大街往北,便是紫禁城了,也就是崇祯皇帝居住的皇城。   此时的崇祯皇帝,也听到了这巨大的动静,心头一惊,连忙让王承恩去查看,是不是鞑子连夜攻城了。   不一会,王承恩连滚带爬的跑回来,大喊道:“皇爷,不好啦,吴襄投敌叛变了!”   “胡说,吴襄乃是朕亲自提拔起来京营提督,他儿子吴三桂更是被朕封为平西伯,吴襄怎么可能被背叛朕?”   看到崇祯还不相信,王承恩苦口婆心的说道:“皇爷,鞑子顺着永定门,正阳门都打进内成了,守卫这些城门的,正是吴襄啊!除非吴襄叛变,不然鞑子怎么如此轻松的。”   一旁的曹化淳也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皇爷,这鞑子此次入寇,朝廷并未收到边关回报,直到鞑子过了蓟州才传来消息!”   此言一出,崇祯顿时就愣住了。   此前没有细想,现在和吴襄叛变一联系,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从蓟州到山海关这一大片区域,崇祯都交给了吴三桂处理,为的就是抗衡贾琏,可鞑子过了蓟州才被发现。   毫无疑问,是吴三桂吴襄父子,早就跟鞑子勾结在一起了,鞑子是从山海关直接入寇的。   想到这里,崇祯感觉自己的胸口在隐隐作痛,这就是被背叛的感觉,他不由的怒骂道:“吴襄,吴三桂,你们这两个狗贼亏朕如此信任你们!”   联想到此前贾琏曾提醒崇祯,要注意防范吴三桂父子,崇祯当时没当回事,还以为贾琏在排挤吴三桂父子,没想到贾琏早就看出了端倪。   崇祯仰天长叹:“朕错怪贾琏,朕有罪啊!”   现在,崇祯皇帝才意识到,自己真的错了。   仔细想想,贾琏绝非那等有反心之人。   若是他有反心,大可将传国玉玺藏起来,等到举事之时,便能以此来收拢人心。   然而他却毫无保留的将传国玉玺献了出来,可见他根本没有谋反之心。   虽然尉氏之战后,贾琏入城的那天晚上,双方闹得有些不愉快,但崇祯皇帝知道,自己做错了。   作为一个武将,又是立下大功的武将,自己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卸掉他的兵权,只要是个脑子正常,都会产生戒备之心,担心被卸磨杀驴。   尽管如此,阿巴泰率军入寇后,他一封圣旨,贾琏便没有任何犹豫,第二天便率军启程,进入鲁东与鞑子作战。   天底下,又有哪个武将能做到如贾琏这般?   若不是为了制衡贾琏,又怎么会给予吴三桂如此大的权柄,让鞑子抵达蓟镇时消息才传到京城,让朝廷根本没有准备时间?   若不是把吴襄提拔为京营提督,鞑子又如何能这么快入城?   而造成这一切恶果的,都是他自己的猜忌之心。   可以说,搞成现在这幅局面,完全是崇祯皇帝自己作出来的。   若是他没有如此猜忌贾琏,又怎么落入如此局面?   想到这些,悲从心来……   望着崇祯陷入自责,王承恩急忙说道:“皇爷,鞑子马上就要来攻打皇城了,快移驾吧!”   “皇爷,趁着鞑子还未攻破皇城,御林军护着您前往金陵,号召天下兵马,再行收复京城不迟啊!”曹化淳也急了,这要是让鞑子打进皇城,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没想到,崇祯皇帝却昂起头颅:“不,朕不走,朕乃天子,我大明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朕绝不走!”   然后坚毅的说道:“去把太子叫过来!”   不一会,太子朱慈娘被带到崇祯面前。   拉着自己这个大儿子的手,崇祯悲痛的说道:“皇儿,父皇无能啊,没能交给你一个盛世奖赏,现在大明亡国在即,朕身为天子,不能离开京城。但你不能陷在城内,现在朕派你去金陵!”   “父皇……”一听到大明要亡国,年仅十四岁的太子朱慈娘也吓得要哭。   崇祯打算他的话,斩钉截铁的说道:“朕将传国玉玺交给你,这是传位诏书,另外有三千御林军,护送你前往金陵登基!”   “切记,你们逃出京城后,立即去鲁东去找平清伯贾琏,这是封贾琏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诏书,他定能辅佐你,收复京城,再造大明江山!记住一句话,贾琏无论做什么,你都不要阻拦,哪怕是他要这皇位,你也要如同汉献帝和后周柴家一样让给他。”   听到崇祯要他带着弟弟妹妹没前往金陵,从未经历过此等大事的朱慈娘慌神了。   “父皇,您才是大明天子啊,您可以带着孩儿们一起去往金陵啊!”   崇祯一脸凄然,缓缓说道:“父皇已经太累了,登基十五载,大明内忧外患,祖宗陵寝都被流寇所毁,朕虽勤勉,但大明山河日下,朕已经是我朱家的罪人了!现如今,连京城城都要丢了,朕还有何颜面苟且偷生!”   此时,崇祯已经泪流满面,悲伤至极。   “父皇……”   崇祯大手一挥,决绝的说道:“曹化淳,护送太子,还有朕的儿女去往金陵!”   “奴婢遵旨!”   交代完这些事情,崇祯便跟着王承恩一起,来到煤山之上。   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整个京城的全貌望着举着火把的鞑子大军,犹如长龙般直扑承天门,崇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而后,万念俱灰的崇祯皇帝,吊死在了煤山的歪脖子树上。   可以说,崇祯完全是自己作死了。而太子朱慈娘和永王,定王等一众崇祯的儿女们,在东厂提督曹化淳的护送下从西面的阜成门悄悄出城,然后马不停蹄的向鲁东进发。   数日后,正率军北上,准备出关去捣毁建奴老巢的贾琏,得知了京城发生的一切。   “吴三桂这个狗汉奸,老子当初在正阳门外就该一刀砍了他!”   贾琏破口大骂,他现在很是后悔,若是当时一刀砍了吴三桂,现在也不会发生这等事情。   愤怒之后,贾琏很快就冷静下来。   吴三桂比历史上提早一年半降清,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想来应该是自己俘虏了皇太极的影响。   论手腕子,皇太极不如多尔衮,也就是仗着野猪皮死的时候,多尔衮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娃娃,羽翼未丰,才把继承权抢了过来。   现在皇太极提前死了一年多,多尔衮比历史上提前一年多掌权,而且不是摄政,是鞑清的皇帝,拥有更大的权柄。   虽然还不知道多尔衮给吴三桂许诺的条件是什么,但肯定非常之高。   得知京城被鞑子攻占,麾下一众将领也都慌了神“侯爷,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想了想,贾琏开口道:“曹旺,你率领五万兵马回师晋西,绝不能让鞑子染指晋西半步!其余人马,跟我去泉城,接管鲁东防务,决不能让鞑子顺着鲁东南下!”   九月二十八日,贾琏率军抵达泉城城下。   鲁东巡抚周符礼敢忙出城迎接,他也知道了京城被鞑子攻陷的事情,早就慌的不行。   先前阿巴泰挥师南下,他生怕阿巴泰来攻打泉城,好在阿巴泰直奔兖州去了。   现在贾琏来了,也就意味着阿巴泰已经被消灭,他总算是安心一些了。   但二十多万鞑子主力攻陷京城,若是南下进攻鲁东,他可不觉得靠着鲁东总兵刘泽清是个靠得住人。   现在贾琏带着大军来了,他终于是放心下来了。   次日,太子朱慈娘一行,也在曹化淳的护送下,抵达泉城。   巡抚衙门,曹化淳操着一口公鸭嗓子大声喊道:“平清伯贾琏接旨!”   “微臣领旨!”   曹化淳尖锐的声音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清伯贾琏,战功卓著,公忠体国,着加封为平国公,加太子太师衔,授天下兵马大元帅,节制天下兵马,辅佐太子于金陵登基,光复京师,扫平建奴!收复辽东之日,着封辽东王!”   “臣贾琏,领旨谢恩!”说着,从曹化淳手中接过圣旨。   这崇祯老儿,临死之前总算是办了点人事儿。   对于贾琏来说,那个辽东王,其实就是个大饼,太子太师,也只是个荣誉称号罢了。   但平国公和天下兵马大元帅,确是实实在在的职权。   天下兵马大元帅,可以说是封建王朝的最高军职,总领军政,掌征伐。类似于汉朝官制中的大司马、一大将军。   一般以太子、亲王担任,最出名的当属大名鼎鼎的南宋开国之君,赵家九妹,大金国人民的好朋友一赵构了。   不过明朝的天下兵马大元帅,职权却不如以往几个朝代大,也都是临时设立,事后就撤销的。   崇祯二年,鞑子第一次入寇之时,当时的山海关总兵马世龙,便被崇祯皇帝任命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节制所有勤王兵马。   对于贾琏来说,他对大明军队都有调度,指挥的权力,但并没有任免权,财政权,这也是担心武将造反给的限制。   即使如此,贾琏的权力也大为提升。宣读完圣旨,曹化淳急不可耐的问道:“平国公,不知何时启程,护送太子前往金陵登基啊?”   “这个不着急,现在太子已经到了泉城就安全了,等我处理完军务,便护送太子南下!”   “平国公,这可不能再等了,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在皇上龙驭宾天,太子还是早日登基,以安天下啊!”   听到这话,贾琏可就不乐意了:“曹提督这鲁东的防务已被阿巴泰摧毁近半,不少地方都防务空虚,尤其是运河沿岸,几乎全部驻军都被阿巴泰歼灭,如果不先处理好鲁东防务,鞑子趁机南下,谁来担责?”   曹化淳有些急了,他可盼望着太子早日登基,他好掌控朝政,重现九千岁的荣光呢。   急忙说道:“有平国公的大军在此,建奴何惧之有?”   “本国公麾下兵马虽然能征善战,也确实能与建奴死战,但如若建奴分出一部分兵马与我颤抖,主力大军沿着运河南下,直扑金陵,届时就算太子登基了。以金陵城的那些老爷兵,挡得住建奴吗?”   末了,贾琏还补充一句:“曹提督可别忘了,成祖皇帝靖难是如何成功的。”   听到这话,曹化淳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厉害,不由得后被发凉。   成祖皇帝朱棣,不就是打不下铁玄驻守的泉城,直接绕路,沿着运河南下,绕过很多军事重镇,一路直扑金陵城,从侄儿朱允炫手里夺过皇位的么。   这建奴好狠啊,先是派遣阿巴泰沿着运河进攻,摧毁沿途的防御力量,然后策反吴三桂和吴襄,接着阿巴泰闹出的东进奇袭京城,吴襄连夜打开城门,放鞑子入城。   而运河防线被摧毁,即使崇祯皇帝或者皇子们逃到金陵,鞑子也完全可以顺着运河南下,直扑金陵。   “平国公思虑周全,本督甚是佩服,一切行动,全凭平国公做主!”   看着曹化淳妥协了,贾琏很满意,离着自己的计划达成,又近了一步。   贾琏想要的可不单单是为了完善防线,不让鞑子顺着运河攻击金陵,而且要趁此机会,携天子以令诸侯。   这太子朱慈娘,可不就是未来的天子么。   根据从北边逃难的百姓口中得知的情况,为了抓获太子朱慈娘和一众皇子公主,多尔衮已经派他的十五弟多铎,亲率十万大军南下,已经进入河间府了。   贾琏打算在泉城城下,全歼这股鞑子。这一战,他要让太子朱慈娘亲眼看看战争是何等的血腥,残酷。   这太子朱慈娘,就是个半大孩子,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只有让他真正见识过战场,才会知道自己这个领兵大将的重要性,才会更加的依赖自己。   等到朱慈娘登基之后,就能获得更多更大的权力。   此时,一队侦骑入城,来到贾琏面前,“报,河间参将不战而降,多铎已率军攻占河间府城!”   贾琏冷笑着说道:“多铎来了,那我就送给他一份大礼吧!” 第二十章 铸京观!鞑子被吓坏了!   两日后,多铎率军进驻吴桥县,期间没有受到任何抵抗。   进城的时候,多铎询问道:“恭顺王,听说你们当年,就是在这吴桥起兵造反的?给我讲讲你们当时的故事吧!”   大汉奸孔有德笑着说道:“豫亲王说的没错,当年我就是率军前往大凌河,行至吴桥,大雪封路,我军粮草告罄,准备跟城中百姓买些粮食,结果那吴桥知县毕自寅关闭城门,根本不让我们进城买粮,最后将士们饿的不行了,抢了一只鸡充饥。不料这只鸡是大户王象春家的家奴的,他家世代为官,当时他堂兄王象乾是晋西总督我们得罪不起,只能赔罪。”   “既然赔罪乐,那你们为何要起兵,最后投奔我大清?”   “豫亲王有所不知,当时我割下了那个偷鸡士兵的耳朵,他气不过,当晚就没了王家家奴的满门,王家兴师问罪,我吃罪不起,干脆就反了!幸好当时选择造反,否则哪有机会投奔大清,成就现在的丰功伟业啊!”   孔有德口中讲述的,便是‘一只鸡引发的血案’。   因为一只鸡,大明在最为精锐的炮兵部队,在何河间府吴桥发生兵变,然后在统帅孔有德的率领下,一路打回登州。   当时的登州有着大明最为庞大的铸炮工厂,孔有德联合耿仲明,带着所有的铸炮工匠,近百门红衣大炮,两百多门佛郎机炮,还有近百艘战船,投靠了鞑子。   于是,鞑子便拥有了铸炮技术,也编练出了一支实力不俗的炮兵部队。   自此以后,鞑子面对坚固的城池,再也不需要顶着明军的炮火,用人命去堆,可以直接跟明军展开炮战了。   而孔有德和耿仲明两人,也因为这项大功劳,得到了皇太极的厚待。   崇祯九年,皇太极称帝的时候,封孔有德为恭顺王,耿仲明为怀顺王,而同为东江镇将领,后来带着两万大军,以及一整支舰队投奔的尚可喜,被封为智顺王,这便是三顺王。   进入夜间,一支晋西镇的骑兵悄悄逼近吴桥县。   他们早已探明了鞑子的行军部署,今晚必定是要在这吴桥县过夜了,他们是按照贾琏的命令,来给鞑子送大礼来了。   这支骑兵只有千人规模,率领的他们的是参将张旗。   来到城外半里,他亲自带着三百骑兵朝着城头大声叫喊。   “城里的狗鞑子听着,有胆就出来与爷爷一战!”   “多铎你个缩头乌龟,有本事就出来跟老子单挑,赢了的话,老子就放你一马!”   “孔有德你个狗汉奸,卖主求荣的狗东西,只配吃屎,老子刚给你拉了一泡,还是热乎的,赶紧出来吃啊!”   战士们都卖力的喊着,怎么难听怎么难,而且花样百出,简直不带重样的。   却看不见城外明军的身影,只听见他们无休止的谩骂。   “主子,要不要奴才率军杀出去,把这些明狗全杀了!”   多铎挥手阻止“不可,这些明狗既然有备而来,很可能已经设好了埋伏,夜间敌情不明,不可贸然出城!”   “那也不能让这些明军如此嚣张啊!”多铎看向孔有德:“恭顺王,该你带来的火炮上场了!”   “遵命!”   随后,孔有德将三十多门佛郎机炮搬上城头,朝着城外轰击。   虽然气势十足,但夜黑风高,月亮都没有,根本看不清张旗他们人在哪,只能根据声音,朝着一个大概的位置打。   雷声大,雨点小,打了半个时辰,也没打到哪怕一个人。   看着炮击没什么成效,城外的明军轮番上阵,不断的叫嚣辱骂,多铎也懒得再搭理了。   虽然很难听,但明军骂的越厉害,说明他们越无计可施。   只是吩咐下去,要巡夜的鞑子密切注意城外的动向,以免被明军偷袭。   整个叫骂声持续到黎明时分在结束,而多铎更是忍了一晚上。   当天色渐渐亮起来,城头上的鞑子,耳朵总算是能清静一阵子了。   当他们再度看向城外,赫然发现在城外半里左右,隐约出现了两座小山,但隔得太远,光线也不够,看不清楚。   负责守卫城门的牛录章京李达,带领下麾下三百来号二鞑子,全服武装的靠近那两座小山,准备看看明军昨晚上倒地在干什么。   当他们接近到二三十步的时候,透过深秋淡淡的武器,总算看清楚了。   “啊……”   也不知是谁先发出一声惊呼,在安静的清晨显得特别的尖锐刺耳。   这两座小山,是用人头堆起来的,数量足足有四五千个。   一个个鲜血淋漓,怒目圆睁,极为狰狞。   这些二鞑子也都是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但看到如此多的头颅,一起堆成小山,很多都还睁着双眼,舌头吊在外面,像极了前来索命的厉鬼。   这样触目惊心的景象,让每一个鞑子都心头发颤,就连李达,也感觉双腿发软,“快,快回去禀报豫亲王!”   李达惊恐的喊道,逃似的奔回吴桥县城,麾下的二鞑子们也跟着逃了回去。   一群二鞑子跌跌撞撞的撤了回来,入城之后,都一屁股坐在地上,后怕不已。   此时,多铎也得知了李达他们出城查看的情况,匆匆赶来,询问道:“李达,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豫亲王,人头,好多人头,好几千人头,人头堆成的小山!”   听到李达惊恐的声音,多铎有些疑惑道:“人头,什么人头?”   “都是大清勇士的人头,被堆在一起,有一丈多高!”   “什么?几千大清勇士的人头?”   听到这话,多铎坐不住了。   二话不说,点齐兵马出城查看。   此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大地上,淡淡的雾气也渐渐散去,能够清晰地看到城外的景象。   多铎策马上前,赫然发现,道路两旁,两座用鞑子人头堆起来的小山。   “京观,这是京观!”多铎惊呼道。   这京观,便是贾琏送给多铎的大礼。   京观,就是在战场上,获胜的一方会将敌人的尸身堆积起来,形成一个小山的形状,然后用土夯实,这样就形成了一个以首级堆砌而成的一个土堆,实际就是一个由众多尸体堆放在一处的家……   不过贾琏的人做的更为彻底,直接先用泥土堆砌两座小山,然后将鞑子的首级镶嵌其中,面部朝外,整整齐齐,每一面都有上千个,正面望去,就像是上千个人一起盯着你一样,极为恐怖。   即使是多铎,看到这样的京观,也不禁头皮发麻。   突然,多锋身旁一个亲兵惊恐的喊道:“快看,看那顶上,好像是绕余贝勒!”   多铎看着京观的顶端,赫然是阿巴泰的首级,为了显眼,还特地用一根棍子插着,那一缕金钱鼠尾辫,在秋日清晨的寒风中飘荡,两个眼睛还睁得大大的,似有万千不甘。   “七哥……”多铎失声惊呼道。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七哥阿巴泰,居然被明军给杀了,而且还做成京观,炫耀战功。   “快去把绕余贝勒,还有我大清的勇士搬下来!”   此时,他身边的一个亲信提醒道:“豫亲王,快看那边有个木牌!”   多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奴酋阿巴泰屠戮大明百姓,已被斩首,垒为京观,以儆效尤,胆敢毁坏京观者,必定粉身碎骨。   对于这警告的话语,多铎根本没放在心上,仍旧下令拆除京观。   这东西对士气的破坏太大了,饶是他这个手上沾满了数十万汉人鲜血的豫亲王看着这尽管都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更别提普通的鞑子了。   随后,一个牛录的鞑子上前拆除尽管。垒砌京观的泥土还没有干透,很容易就能把嵌入其中的首级拿下来,一枚接着一枚被取下来,准备带回去安葬。   “轰隆!”   突然间,一声巨响传来。   紧接着,在多铎惊恐的目光中,整个京观都爆炸开来。   那些镶嵌在土山上的鞑子首级,被炸的满天乱飞,而旁边正在取首级的鞑子,无一幸免,全部倒地身亡。   三四里外的一片树林中,望着京观爆炸,鞑子首级满天飞,甚为壮观,拿着望远镜的张旗笑着说道:“嘿嘿,这些狗鞑子果然上当了!”   “一千斤炸药,炸不死这些狗鞑子!”京观里面,当然不是空的,而是被埋藏了上千斤的火药。   为了能够顺利引爆,还安放了几个地雷在里面,只要鞑子搬开首级,便会出发红外线引爆装置,不但会喷射出上千发弹丸,还会引爆那上千斤的黑火药。   张旗身边一个将领赞叹道:“还是伯爷有办法,这么轻松就报销了一个牛录的鞑子。”   “什么伯爷,昨天开始,侯爷便是平国公了,是天下兵马大元帅了,现在叫元帅。”   “嘿嘿,我这不是还没习惯嘛,我这就改这就改!”   “快看,鞑子又在拆另外一座京观了!”   说着,众人再度将注意力投降吴桥城外的鞑子,这些鞑子又开始行动起来了。   尽管亲眼看着这一座京观被炸的粉碎,但多铎却一点都不信邪。   根据这爆炸的效果,他猜测里面被装了大量的火药,多半是设置了什么精巧的几关,比如某个首级后面连接着燧石,挪动首级擦出火花点燃火药。   “李达,带着你的人去,去把另外一座处理掉!”   “豫亲王,这……”听到居然让自己带人去,李达顿时就慌了。   刚才那爆炸的一幕他可看的清清楚楚不但那三百来号拆首级的鞑子被干掉,五六十步步开外也有一些鞑子倒地身亡。   他就算只是站在后面指挥,也不是绝对安全的。   “怎么,本王的命令不管用了?”望着李达犹豫,多铎冷冷的说道。   “奴才这就去,这就去!”   李达只能硬着头皮,带着麾下的三百来号二鞑子,亦步亦趋的逼近道路右侧那座京观。   京观的顶端,同样是一枚用棍子支起来的首级,李达很快就认出来了,这是汉军正蓝旗固山额真祖泽润的。   旁边同样有一块牌子,列举了祖泽润的罪行,禁止拆毁京观,否则粉身碎骨。   “一定要轻一点,发现不对劲立马撤回来!”李达远远的躲在后面下令道。   一众二鞑子也战战兢兢的上前,小心翼翼的取下首级。   “轰……”   刚拆下第一个首级,剧烈的爆炸瞬间响起,一个牛录的二鞑子,被报销大半。   “救命啊,救……”   李达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愤怒至极的多铎,直接一刀砍了他的脑袋。   等待硝烟散尽,多铎下令掩埋这些首级,大军出征,直扑两百多里外的泉城。   “轰……”   然而,才走出没多远,便听到前方传来几声巨响。   顷刻间,数枚硕大的炮弹便落入鞑子之中。   “红衣大炮,这是红衣大炮!”   身为鞑子炮兵部队统帅的孔有德,很快就跟着炮弹,判断出了火炮的种类。   这碗口粗,足有十斤重的炮弹,根本不是佛郎机炮。   “列阵,列阵!”   听到是红衣大炮,多铎急忙下令道。红衣大炮虽然好用,但极为笨重,多铎此次拿下都没带,此时明军红衣大炮开火,说明他们的主力一定在附近,说不定己方已经进入伏击圈了。   然而,当他们列阵完毕,预想中的大股明军并未出现,反倒是十来门大炮,仍在不断的开火。   多铎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哈斯发,你带一个甲喇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没多久,哈斯发便回来禀报:“豫亲王,前方没有明军大股部队,只是两三百个明军的炮兵!”   听到这些,多铎气不打一处来:“那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还不去把这股明军给灭了?”   这个甲喇章京很委屈的说道:“奴才也想啊,可是那股明军看到我们,朝着我们打了一轮跑,便拖着大炮跑了,我们追出好几里都没追上,奴才麾下还折损了三十多人!”   多铎此时已是愤怒到了极点,下令蒙古正黄旗固山额真阿岱,带着五千蒙古骑兵,去灭了这帮明军。   然而,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阿岱去回来禀报,说并没有追上明军炮兵,反而又遇到了两座京观。   京观,又是京观。   当多铎带着大部队前来,果然看到两座京观矗立在道路旁。   相比于吴桥城外的两座,这两座京观的规模就小了一些,每一座只有大概一千五百个首级,两座加起来也才三千个。   但京观的顶端,都插着一个甲喇章京的首级,旁边一块牌子,禁止拆除京观。   有了前两次的教训,再也没有鞑子敢靠近尽管半步了。   哪怕多铎强令他们前往,他们宁愿被多铎砍了脑袋,也不敢上前。   见此情形,多铎也只得放弃,继续行军。   但这道路旁的京观,对鞑子士气的打击是巨大的。   一千多个人头垒砌城的京观,视觉冲击比一千多具尸首强烈上百倍。   哪怕是杀人如麻的鞑子,都感觉头皮发麻,因为他们能从这些京观之中,发现很多自己认识的人,半个月前还在一起喝酒吃肉,现在脑袋却被堆在京观之上。   多铎只能严禁鞑子们讨论京观的事情,但是鞑子嘴中虽然没说,但那一幕幕恐怖的景象,已经在他们脑海中挥之不去。   不少人都在担心,害怕自己被明军杀死,脑袋也被垒砌城京观。   “轰轰……”   走出不到十里,又是一阵炮声传来,鞑子队伍中又伤亡数十人。   当鞑子骑兵前去追击,晋西镇的炮兵们早就用马拉着红衣大炮一溜烟跑的无影无踪。   虽然炮击给鞑子造成的伤亡不大,两次加起来也没超过百人,相比于十万人的鞑子大军,根本不值一提,但对于士气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接下来的一天时间,每隔十几里地,鞑子们便会在前进的道路上遇到两座尽管那支神出鬼没的炮兵,也时不时的上来打两炮,看到鞑子骑兵追上来便一溜烟的跑了。   但每次火炮轰声响起,多铎都不得不下令布阵,防止真是明军大部队伏击。   这一路走来,可谓是步步惊心,时刻提防着被明军埋伏,又不断地被沿途的京观所惊吓到,鞑子的士气不断跌落。   殊不知,这正是贾琏玩的虚虚实实的把戏。   在吴桥和泉城中间的平原县,贾琏正带着十五万大军,等待着多锋的到来。   张旗带着一千兵马垒京观,沿途不断用红夷大炮袭扰,所有的目的都只有一个一为全歼多铎部做准备。   多尔衮已经占据京城,并且横扫北直隶。   这些地方此前都曾被鞑子蹂躏过,现在看到鞑子势大,很多都是望风而降,根本没有任何抵抗。   所以,贾琏必须要尽快打出一个漂亮的歼灭战,扭转这种态势。   时间很快来到了黄昏,夕阳西下,负责袭扰的张旗所部,也赶回了平原县城。   从昨天晚上开始,他们一直忙活在现在,也累得不轻,贾琏让他们先休息,作战的事情不需要他们再插手。   根据他们带回来的情况,多铎所部现在抵达了平原北边二十多里的小塘村。   “出发,今晚就送这些鞑子上路!”   贾琏大手一挥,十五万大军开拔。晋西镇的十五万大军,有五万被曹旺带回晋西去了,防止鞑子进攻晋西。   剩下的十万大军,有一万被分别派往驻守临清,青州,武定,阳兴等城池,防止鞑子沿着渤海湾,进攻青州府和胶东半岛。   另有一万大军驻守泉城,当初在开封差点就被侯方域之流接走了军需物资,这次他可得防着点。   留下一万兵马,防止有人想要烧了他的物资,以此为投名状投靠鞑子。   除了贾琏率领的八万晋西镇大军,还有鲁东总兵刘泽清的五万大军,登莱巡抚曾樱派来的两万登州军,由登州总兵沈国荣率领。   清军大营中,鞑子们神经高度紧张的赶了一天的路,此时早已是身心俱疲,倒头便睡了。   白天见到的那些京观,那恐怖的景象在他们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很多人都做了噩梦,嘴里不断地说着梦话。   中军大帐内,多铎和孔有德,阿岱等一众将领,都愁眉苦脸。   虽然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但看到了阿巴泰和祖泽润的首级,还有那近十座京观加起来近两万鞑子首级。   他们都很清楚,深入大明腹地的阿巴泰六万大军,已经全军覆没了。   不用想都知道,明天前往泉城的途中沿途必定还会有一座座京观,而且还有明军那神出鬼没的炮兵袭扰。   “今天的士气已经跌到如此程度,明军若是士气再跌落,这泉城城还能打下来吗?”   “轰轰轰……”   突然间,营地外面的火炮轰鸣声再度响起。   多铎烦躁的说道:“又是这帮明狗,真是没完没了。恭顺王,去灭了他们!”   “遵命!”   孔有德此时也憋着一肚子气,白天不断被明军火炮袭扰,他的炮兵却没办法有效还击,为此挨了多锋不少训斥。   现在明军居然还敢来,真当他的火炮是吃素的吗?   虽然为了快速行动,乌真哈超营的红衣大炮没有带来,但佛郎机炮还是带了近两百门,早在安营扎寨时,便已经被他布置在寨墙之上。   这时候那股明军炮兵还敢来,就让他们好好尝尝自己这两百门火炮的威力。   当他来到南面,看到营寨外面一里多的地方,十来门火炮不断发出闪光,然后一颗颗炮弹呼啸着飞向营中。   “都看着明军火炮的位置,给我瞄准了”一众操炮的汉军旗士兵,纷纷根据这些亮光出现的位置,调整了火炮角度。   “全部开火,给我把这些明军火炮全部打烂!”   一声令下,布置在南侧一百二十门佛郎机炮,纷纷开火。   这些炮手,虽然不如晋西镇的炮手精锐,但也是鞑子耗费重金养出来的,绝对称得上是训练有素。   这一百二十门炮,最先开火和最后开火的时间间隔不到三秒,炮声格外的洪亮。   开炮之后,在汉军旗炮手们迅速装填,不到五个呼吸的功夫,全部装填完毕。   “全部开火!”   正在喊话的孔有德,此时却惊骇的发现,营寨外面无尽的黑暗当中,突然出现成片的闪光,犹如满天繁星。   他的后背一阵发凉,整个人都如坠冰窟,本能的趴了下来。   果然,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巨响传入他的耳中,紧接着便听到一阵阵尖啸声划过头顶。   “铛铛铛……”   一阵钢铁碰撞的声音,震得他耳朵嗡嗡响。   顺着声音看去,离他不过十来步的一门佛郎机炮被命中,炮管从炮架上滚落下来,一旁的十个来炮手,直接被这炮管碾压至死。   尽管突遭变故,但这些训练有素的汉军旗炮兵,依旧点燃了引线,开始第二轮炮击。   此刻,鞑子营寨南边三里的位置,贾琏正举着望远镜,查看双方炮战的情况。   望着鞑子的第二轮炮击,火力削弱了近两成,贾琏很是满意,笑着说道:“孔有德这个狗汉奸,果然忍不住了!”   “元帅用兵如神,下官打心底钦佩!”一旁的登莱总兵沈有容拍着贾琏的马屁说道。   这一次为了歼灭多铎,贾琏带了两百五十门红夷大炮,两百门佛郎机炮,早在一炷香前,就布置到位了改。   不过鞑子也有两百门佛郎机,而且鞑子的炮营水平也不差,对己方也是个不小的威胁。   这夜黑风高的,虽然鞑子看不见他们但他们同样也看不清鞑子的部署。   所以,贾琏便安排十门火炮,作为诱饵先行发动攻击,让鞑子以为又是张旗他们的带着火炮来袭绕。   这一招,便是引蛇出洞。   鞑子果然上当了,直接一百多门佛郎机进行还击,试图摧毁先行开火的十门晋西镇火炮。   如此一来,鞑子火炮的位置便全部暴露了。   微调之后,晋西镇的四百多门火炮一起开火,炮弹如同雨点般飞向鞑子的火炮。   这一轮下来,便摧毁了鞑子近二十门佛郎机,效果极为显著。   无论是孔有德还是多铎,在晋西镇四百多门火炮打响的那一刻,便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小股兵马袭扰,而是明军主力来了。   原来,明军持续一天的袭扰,就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为了这一刻的到来。   “停止开炮,全部都给我停下来!”   “撤下来,快把火炮都撤下来!”   孔有德声嘶力竭的大吼道。   这明军的第一轮炮击,就摧毁了他二十门火炮,再打几轮,他的火炮可就全没了。   没了火炮的炮兵统帅,还有什么用?当汉奸很容易,但能当一个合格的汉奸,成为每个人都希望杀掉的大汉奸,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毫无疑问,孔有德是一个合格的大汉奸,在指挥炮兵作战方面,他是一个极为出色的统帅。   他的命令,使得南面的一百二十门佛郎机炮,保存了下来了七十多门,虽然晋西镇后续两轮炮击,还是摧毁了他二十多门炮,但至少避免了被全部摧毁的命运。   然而,多铎并不懂这个道理。 第二十一章 多铎被俘!福王要登基?   当他看到只有对方的炮弹不断打进来己方的火炮却没有动静,怒气冲冲的问道:“恭顺王,你在干什么?还不让你的炮兵还击,你想投敌叛变不成?”   “豫亲王,现在决不能还击,明军火炮至少有四百门,此番若是还击,我方的火炮很快便会被摧毁!”   多铎愤怒的只闻到:“那你就打算当缩头乌龟,让我们大清勇士白白挨炮不成?”   孔有德急忙解释道:“豫亲王,我已经看过了,这城外的明军火炮虽多,但极为分散,而且并没有步兵战阵保护,为今之计,当派骑兵攻击明军炮兵阵地,夺取他们的火炮,我军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多铎思虑一番,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明军最为依赖的就是这些火炮,把他们的火炮抢过来,他们就无计可施了。   等到天亮之后敌情明朗,在出去与其决战不迟。   然后下令道:“阿岱,命你率领本部兵马,以及外藩蒙古土谢图部五千人,攻下明军炮兵阵地,抢夺他们的火炮!”   “奴才遵命!”   一炷香后,鞑子大营南寨门大开,阿岱率领的两万蒙古骑兵,举着火把,犹如一条火龙般从寨门杀出。   这一幕,都被贾琏看在眼里,不由得冷笑道:“这些鞑子,当真是天真啊。真以为我什么布置都没做,任由你们进攻炮兵阵地不成?”   早在开火之前,贾琏就安排人手,在炮兵阵地前方半里的位置,密密麻麻的排列着上千枚地雷。   这些鞑子根本就不知道有这种大杀器,知道地雷威力的鞑子,都已经在白河镇被全歼了。   “调整目标,瞄准鞑子骑兵!”   炮兵们纷纷压低炮口,瞄准大致方位后,便继续开火炮击。   一轮炮击下去,阿岱麾下的蒙古骑兵便伤亡了近六百人,虽然他心疼的滴血,但也只能咬牙继续进攻。   两里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不过眨眼便到,明军的火炮顶多再打两轮。   这要近身了,这些炮兵就是骑兵宰割的对象,只需要付出两千人伤亡的代价,便能斩获四百多门大炮,这买卖值得很。   第二轮炮击旋即到来,鞑子骑兵已经毕竟到了近一里的位置。   “全速冲锋,冲上去杀光他们!”   阿岱大声怒吼,麾下的蒙古骑兵更是个个打了鸡血一般,跟着叫喊。   然而,当距离再度被拉近半里,眼看着顷刻间便能冲进明军火炮阵地时,诡异的情况发生了。   只听到前方的地面上出现一阵阵闪光听到一些不大的轰鸣声,还不如虎蹲炮开火的声音大。   但己方的骑兵,却成片成片到的倒下去。   而且,随着闪光不断出现,倒下的骑兵越来越多,足有七八千人之多。   作为蒙古正红旗旗主,阿岱整个人都懵逼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同样懵逼的,还有众多的蒙古骑兵,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又一轮炮击开始了。   这一次,打出来的不再是实心铁球,而是散弹,一轮又干掉了三四千骑兵。   此时的战场上,出城的两万蒙古骑兵,只剩下不足八千人了。   而且很多军官都被打死,这些骑兵处于混乱状态,有的被吓得掉头就跑,有的战马失控,到处乱撞,有的彻底蒙了,只知道继续向前冲。   “砰砰……”   此时,密集的枪声也想起来了。   火炮之间的间隙,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火铳兵,手持米尼枪,不断地朝残存的蒙古骑兵开火。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两万蒙古骑兵,就这样在晋西镇炮营,外加三干米尼枪兵的轮番攻击下,全军覆没。   最终撤回去的蒙古骑兵,只有不足千人。   “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尽管多铎在寨墙上,全程目睹了这一场战斗,但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蒙军正红旗一万五千骑兵,外藩蒙古土谢图部五千骑兵,合计两万蒙古铁骑,就这么没了。   要是贾琏在他面前,怕是要说一句:“儿来,时代变了!”   解决掉出营袭击的蒙古骑兵后,炮兵们修整一番,然后继续朝着营寨内倾泻火力。   此时,贾琏身边多了几个人,为首的是太子朱慈娘和曹化淳这个老太监,后面还有崇祯的几个皇子公主。   这么好的一场大戏,贾琏怎么能不让他们来参观一下呢。   为了将太子他们一起带到战场上,贾琏假装在泉城城大肆搜捕鞑子刺客,结果自己假模假样的坐席,居然还真搜出来了几十个。   然后贾琏便顺理成章的以泉城不安全跟着自己有大军保护为由,将朱慈娘和他的弟弟妹妹们一起带出来了。   尽管曹化淳和鲁东巡扶觉得不要,但那几十个鞑子刺客的尸体摆在那,说明泉城确实已经有鞑子渗透进来。   若是太子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可吃罪不起,跟在贾琏身边确实还安全一些。   作为从未出过皇宫,根本没见过世面的太子朱慈娘,亲眼目睹了这样一番大战。   数百门火炮一起开火,两万敌军骑兵顷刻间被消灭,到处都是巨响和惨叫,惊的整个人都愣住了。   呆呆的望着还在开火的炮营,朱慈娘咽了咽口水,扭头询问道:“贾元帅,这就是打仗吗?”   “是的,殿下!这,便是战争,无比残酷的战争!”   “贾元帅,既然这敌人如此不堪一击,为何我大明总是打不过鞑子,吴襄和吴三桂又为什么投降鞑子?”   贾琏耐心的解释道:“殿下,您现在看到的这一战,我军之所以如此轻松地取胜,不是鞑子太弱,而是我军太强了!您眼前的这支军队,乃是大明最为强大的军队,其他的军队,若是有我晋西镇一半的水平,也不至于让鞑子数次入寇,这次又攻占京师!”   朱慈娘似是明白了些什么,又像是没明白。   但他知道一点,那就是贾琏的军队,可以打败鞑子的大军,毕竟这是他亲眼所见的。   朱慈娘有满怀希望的问道:“贾元帅,你能把鞑子从京城赶跑吗?”   “能,也不能!”   “这是为何?”   贾琏平静的说道:“单凭我贾琏和麾下的晋西镇,虽然能够击败鞑子,但鞑子兵马也不少,现在窃据京城,掌控北直隶,实力今非昔比。但想要将鞑子从京城赶跑,乃至于彻底消灭鞑子,单凭我一个人,是办不到的。”   “那你需要什么,才能撤掉消灭这些杀害我父皇的狗鞑子?”   “太子殿下,我需要您的支持!”   “我?”   “没错,等待此战结束,我便会送您前往金陵,到时候您登基为帝,便可以集全大明之力,为我提供助力。我便可以携百万大军,扫平建奴,您就可以重新回到京城了!”   “哦,我明白了!”   听着贾琏不断地忽悠朱慈娘,曹化淳几次三番想开口,但又都沉默了。   虽然他很清楚,贾琏这是在向太子邀功,等太子称帝后,谋求更大的权力。   但贾琏所做的一切,确实都是为了大明。   而且现在有能力击败鞑子,也就只有贾琏了。   只要大明还在,他这个一路护送太子南下的东厂提督,未来的地位也不会低。   而且他本人也跟贾琏没有利益冲突,两人甚至还可以联手。   晋西镇的炮营还在不断开火,每时每刻都有大量的弹丸倾泻近鞑子营寨之内。   总有倒霉的鞑子被击中,甚至连多铎的中军大帐,也被一发炮弹打了进来,幸好这发炮弹早就落入,滚着进来的,没有造成什么伤亡。   孔有德脸焦急的劝说道:“豫亲王,咱们不能在等下去了,干净撤退吧,能撤多少是多少!”   “不,本王还没输,区区明狗,仗着火炮就想击败我们,我手里还有八万大军,等到天亮,必定将这些明狗一个不留的全部杀光!”   “豫亲王,您还看不出吗?这些明军从头到尾都布置完善了,根本不会给咱们翻盘的机会。”   一旁的土谢图汗的儿子达步也开口道:“是啊,豫亲王,奴才刚才跟随阿岱大人出战,那明军有一种没听说过的武器,比大炮都要厉害,我们才接近到半里,便被杀伤近半,明军肯定还有更多,咱们现在又士气低迷,根本打不过明军的!”   回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多铎也不寒而栗,只看见一阵阵不大的闪光,顷刻间七八千骑兵倒下,这是何等恐怖的武器啊。   想到这些,多铎也不再坚持:“那你们说,我们从哪个方向突围最好?”   多铎的亲信达古巴说道:“奴才刚才查探过,其余三面都有明军围堵,北面约有四万兵马,西面大概五万,东面的兵力最少只有两万兵马,我们可以从东面突围!”   沉思一番后,多铎下令道:“那就从东面突围,先撤出去再说!孔有德,你率军从西侧佯攻,掩护大军撤离!”   “豫亲王,这……”   听要自己来断后,孔有德也有些不乐意了。   不管怎么样,先把孔有德骗着去当替死鬼为妙:“你部都是炮兵,行动不便,佯攻的话动静最大,可以吸引明军注意力,等到本王突围之后,便可绕道外围,前后夹击,助你突围!”   “奴才,遵旨!”多铎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孔有德也只能听命行事。   随即,孔有德率领麾下的三千炮兵,外加骑兵步兵近万人,向西发动进攻。   而守卫在西侧的,是鲁东总兵刘泽清,以及他麾下的五万鲁东兵马。   听着南面炮火连天,他也是羡慕不已。   怪不得贾琏能连战连胜,给他搞这么多火炮,他也能打胜仗啊啊。   这刘泽清,和被贾琏杀掉的前晋西总兵王朴,平贼总兵左良玉是一个德行。   见到有好处冲的比谁都快,局势不妙跑路的速度无人能及。   五月份围剿李自成罗汝才的时候,崇祯皇帝就下令让刘泽清率领兵马进入毗邻的河南,结果这家伙各种借口推脱,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还没走出鲁东地界。   等到朱仙镇战败消息传来,他更是驻足不前,随时准备跑路。   得知贾琏在开封城外干掉罗汝才,他还觉得消息是假的,结果花了几天确认真的是大捷后,为了捞一点战功,又火急火燎的赶往开封。   结果他刚刚进入河南,贾琏便已经全歼了李自成,他连口汤都没喝道,白跑一趟。   这一次,贾琏率军北上迎战多铎,他本来是不想来的。   哪怕有贾琏和晋西镇在,但鞑子毕竟有十万大军,万一鞑子打不过贾琏,掉过头来打他刘泽清怎么办?   贾琏便用大元帅的权柄,强令他前来并且也明说了,他的任务便是守住鞑子西侧营寨,其余的都不用他管,他才硬着头皮带着麾下兵马随军行动么。   让孔有德没想到的是,防守西面的居然是刘泽清的兵马,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崇祯四年,孔有德在吴桥因为一只鸡起兵造反,朝廷调集十余万大军围剿,里面就有刘泽清的兵马。   只不过,刘泽清当时还只是个副将,还是跟了个好上司混到的。   打鞑子我唯唯诺诺,打先前同为明军的孔有德部叛军,我重拳出击。   当时孔有德没少在刘泽清手里吃亏,现在没想到还能遇上。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二话不说,开打。   孔有德麾下的一百多门火炮,开始朝着刘泽清的队伍猛烈开火。   而刘泽清发现鞑子试图从西面突围时也慌了神,尤其是这一百多门佛郎机炮,一起开火的威力非同凡响。   刘泽清军中也有三十来门佛郎机炮,但还不足孔有德的两成。   就像之前孔有德被晋西镇炮兵压着打一样,现在终于风水轮流转,孔有德压着刘泽清的炮兵打。   望着鞑子营寨的西面出现猛烈的炮火声,曹化淳不由得有些担心到:“贾元帅,这鞑子该不会从西面突围吧?”   “放心好了,鞑子这不过是声西击东罢了,他们的突围方向在东面!”   “东面?可东面布置的兵马不多啊!”   你都这么想了,多铎肯定也这么想,所以你觉得本帅难道会放任多铎逃跑吗?   虽然贾琏没有明说,但曹化淳知道自己被鄙视了,也懒得再接贾琏的话茬,免得自讨没趣。   果然,话刚说完,从鞑子营寨东侧,传出了一阵阵密集的枪响,还有一些爆炸声。   东面的兵马虽然不多,但清一色都是晋西镇精锐,故意给多铎营造出一种东面比较容易突围的假象。   这多铎,果真上当了。   这两万兵马中,包括四千米尼枪兵,四千手持炎黄步枪的士兵,六千负责护卫的重装步兵,外加六千外围游弋的骑兵。   此外,在防线的前方,还安放了五百枚地雷。   当鞑子进攻到射程范围之内时,八千支枪轮番开火,这密集的火力,让冲在前排的鞑子瞬间倒下一片。   而且这些火铳兵都被错位排列,形成了一定的交叉火力,鞑子用人命垫着推进的方法,根本就不好使。   当距离拉近到一百五十米的时候,地雷纷纷被引爆,密集冲锋的鞑子,瞬间伤亡三四千人。   配上六千支射速极快的米尼枪和李恩菲尔德步枪,构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火力网。   无论鞑子有多少人冲上来,都避免不了覆灭的下场。   眼看无法从东面突围,多铎只能选择绕道向北,试图向北侧突围。   然而,这里除了登州军的两万人,剩余的两万也是晋西镇的兵马,尽管最强大的火力只有两千支米尼枪,但鸟铳兵却足足有一万人。   火力虽然不如东面,但鞑子已经遭受了重大伤亡,士气跌到了谷地,根本无法冲破北边的封锁。   渐渐的,有鞑子选择放下武器,跪地投降了。   他们已经被彻底打怕了,先是白天路途中遇到的一座座京观,就已经让他们压力很大,那一幕幕恐怖的景象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赶了一天的路,还没睡一会,便被迫起来作战。   结果两万骑兵出去,没一会功夫便全军覆没,剩下千把人逃回来,敌人的强大可想而知。   持续的炮击,又让他们时刻处在死亡的边缘。   现在突围又突不出去,除了不断地死人,看不到一点逃出去的希望。   于是,这些绝望了的鞑子兵,为了避免自己的脑袋出现在下一座京观上,只好选择投降。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不一会,犹如雪崩一样,成片成片的鞑子选择投降。   对于一支军队来说,士气最为重要。当士气跌落到谷地,就是每个人都失去了对胜利信心的时候,这时候极少数人会选择疯狂的攻击,直到自己死掉的那一刻,但多数人,都会放弃战……   “不准投降,起来继续战斗!”   “进攻,都给我进攻!”   多铎口中不断地咆哮,手中的鞭子不断鞭笞着跪地投降的鞑子,但终究是无济于事。   “都给我……起来!”   又一脚踹翻一个投降的鞑子兵,多铎终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穿着粗气。   “多铎,你不是很想杀了我么,来啊,我就在这里,有本事你过来啊!”   此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嘲讽的声音。多铎抬头一看,身穿盔甲,手持方天画戟的贾琏,正策马屹立在二百步开不。   闪耀的火把,照耀着他脸上灿烂的笑容。   “贾琏,我要杀了你这个狗贼!”挣扎半天,多铎也没能站起来。   贾琏嘲讽道:“别挣扎了,我今天心情好暂时不杀你。作为多尔衮的嫡亲弟弟,你觉得我应该跟他要多少钱合适呢?”   “贾琏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十四哥绝不会饶你了你的,我大清的勇士,一定会将你们这些明狗一个不留的杀光!”多铎目眦尽裂,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喊道。   “没关系,你们这些鞑子杀了多少汉人,我就杀你们多少人。据我说知,你们全族人口不过百万,男丁不过三四十万,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我先杀光你们这些鞑子,还是你们先杀光我们大明的人!”   “贾琏……”   此番大败于贾琏之手,近乎全军覆没又听到贾琏这番威胁,极度愤怒之下,多铎直接气的昏过去了。   贾琏这话,一下子戳到了多铎的痛点。   鞑清虽然入关了,但人口稀少的问题始终存在。   全族人口不足百万,去掉妇女和老弱病残,把十三四岁的半大孩子,以及六十岁勉强能拿动刀枪的都算上,也不过三十万人出头。   随着多铎的昏倒,他身边那些还打算继续顽抗的鞑子,也只能放下武器,向贾琏投降。   到此为止,战局基本就结束了,鞑子死伤三万余人,剩余的近五万人被俘虏。   这些鞑子残兵,被晋西镇和登州军的将士们分批控制起来,等到天亮之后,押回泉城。   至于西边,鞑子不过派出万余人佯攻刘泽清有五万大军,应该没啥问题。   然而,就在贾琏这么想着的时候,一个传令兵火急火燎的赶来:“元帅,大事不好啦,刘总兵没能挡住从西侧佯攻的孔有德部,让他们给跑了!”   得知孔有德这个大汉奸居然跑了,贾琏破口大骂:“刘泽清这个废物,五万人挡不住一万多人,还让人冲破防线给跑了”   贾琏旋即下令道:“李泰,带着两万骑兵,务必把孔有德给我抓回来,不能让他们全跑了!”   “属下遵命!”   随后,李泰带着两万大军,直追孔有德而去。   这时,又一队骑兵火急火燎的从南方赶来,口中不断的大喊:“元帅,元帅,有重要情报!”   贾琏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什么重要情报?”   “属下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鲁东巡抚周大人派属下来的,说是重要情报,让属下们连夜赶路送来!”说着,呈上一封情报。   看完之后,贾琏怒道:“这帮家伙当真是不怕死,居然还敢伸手!”   一旁的曹化淳也有些疑惑,贾琏把情报递给他,曹化淳也惊呼道:“太子殿下还在,他们怎敢如此?”   然后又大怒道:“造反,他们这是造反!他们好大的胆子,居然胆敢拥立福王!”   看到曹化淳一脸愤怒的破口大骂,朱慈娘有些疑惑道:“曹大伴,究竟发生了何事?”   曹化淳拱手道:“太子殿下,出大事了。扬州总兵马应宣,庐州总兵黄得功,镇江总兵胡恩,徐州总兵李化熙,淮安总兵刘良佐,此五镇总兵,以先皇被鞑子戕害,国不可一日无君为由,拥立福王称帝。两日前,诚意伯刘孔昭,凤阳总督马士英,金陵守备太监韩赞周,已将福王迎入金陵,福王监国,定于十日后登基!”   听到这个消息,身为太子的朱慈娘顿时就慌了:“什么?他们拥立堂叔为帝?这可如好是好啊!”   贾琏则安抚道:“太子殿下不必慌张,您贵为皇太子,乃是大明皇位理所应当的继承人,更有先皇的传位诏书在,皇位终将是您的!”   朱慈娘一脸哭腔的说道:“贾元帅,你可一定要帮我啊,要是让堂叔当了皇帝,我肯定会被废掉的!”   他现在才十四岁,还是个半大孩子,没经历过什么大事儿,遇到这种事情直接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贾琏在他面前就像是一个和蔼和亲的大哥哥,他本能的寻求贾琏的帮助。   贾琏则脸和煦的说道:“太子请放心,处理完这战场,上的事情,臣亲自护送您前往金陵!”   说实话,就连贾琏都有些无奈了,因为自己的到来,引发的蝴蝶效应,导致鞑子提前一年半入关。   可福王被南直隶军阀拥立称帝的剧情咋就一点都没变呢?   原本历史上,是黄得功,刘泽清,高杰,刘良佐四人拥立,他们也就是江北四镇,四个实力最为强大军阀。   不过现在刘泽清跟着自己打多铎,没办法掺和这事儿,李自成被灭了,高杰也还在晋西,没有被李自成一路撵到南直隶。   但是多了马应宣,胡恩,李化熙三个实力差一些的将领参与。   不过,贾琏可不会坐等这种事情发生。   这群人,居然想破坏自己的计划,还真是找死。   这福王朱由崧若是登基了,他贾琏非但不会有任何功劳,而且很可能没什么好下场,登基后第一件事情肯定就是对付贾琏。   今年五月初,贾琏率军前往河南增援开封,首战告捷后,进入卫辉府城。   当时福王朱由崧就在城内暂居,贾琏奔着打土豪的心态,讹诈了朱由崧三十万两白银,还有潞王的二十万两银子。   以朱由崧这种锱铢必较的性格,不是为了活命他一个子都不会拿。   先前是拿贾琏没办法,若是让他登基身为大明的皇帝,绝对会想方设法找贾琏的麻烦,甚至直接将贾琏定为反贼。   所以,贾琏绝不会让朱由崧坐上皇位。只有朱慈娘登基,才符合的利益,他才能获得更大的权柄。   部将之中,曾经也有人劝贾琏直接称帝,但贾琏考虑到现在羽翼未丰,还不足以对各方势力形成碾压之势。   若是贸然称帝,必然会被群起而攻之也就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最主要的是贾琏对于当皇帝也没什么执念,毕竟他在红楼世界里是异姓王,在水浒世界里也是王爷,在三国世界里也是王爷,而且未来还会统一整个三国,所以对于当皇帝,贾琏是可有可无。   先协助朱慈娘这个储君登基,获得更大的权力,集中力量,消灭鞑子这个外患,同时壮大自己的势力,至于到时候当不当皇帝,再说。 第二十二章 谁敢造反,直接打过去!   为了尽快出发前往金陵,这一天的时间,贾琏都忙着处置善后事宜。   首先便是刘泽清,这家伙历史上可是鞑子一南下,便直接投了鞑子,后来又觉得鞑子给的待遇不够好,反水了,被鞑子杀了。   这一战他的兵马被孔有德击溃,损失万余人,被贾琏以作战不利为由贬为参将由麾下大将刘成接任鲁东总兵。   同时将鲁东镇的四万兵马,与晋西镇各部混编,防止刘泽清重新掌权。   他本来是打算杀掉刘泽清的,但碍于没有时间处理,担心出现混乱,才留了他一条命。   其次就是俘虏的五万多鞑子,除了多铎所部的近五万人,李泰率领两万骑兵,也成功追上孔有德,又俘获了五千多人。   但这些二鞑子是分散逃跑的,包括孔有德这个大汉奸在内,还是有四五千人跑掉了。   这五万多俘虏,无一例外,全部砍掉了双手的大拇指,让他们连武器都没法拿。   第二日,安排妥当后,贾琏率领八万大军启程,护送太子朱慈娘南下。   这一路上,贾琏极为高调的宣布太子朱慈娘将前往金陵登基,并且手中有崇祯皇帝的传位诏书。   同时,贾琏还不断宣扬白河镇,平原县的两场大捷,展示自己的武力。   一方面是证明鞑子并非不可战胜,另一方面则是警告那些有意投靠鞑子的人,投靠鞑子后是个什么下场。   这些消息,很快便扩散开来,百姓们也都安心不少了。   他们最担心的,还是鞑子会不会打过来。   很快,消息就传到了金陵。   得知这个消息,金陵皇宫中的福王朱由崧,气的脸都黑了。   在他看来,这个皇位,本来就应该是他朱由崧的。   当年他爷爷,也就是万历皇帝在位的时候,一直想把皇位传给朱由崧的父亲,也就是被李自成熬成了一锅汤的老福王朱常洵。   结果朝中反对声音太大,因为崇祯皇帝他老爹朱常洛,才是万历皇帝长子,不能乱了纲常。   为此,万历皇帝跟大臣争吵了十几年也就是国本之争。   万历皇帝吵架吵不赢大臣,气的二十多年没上朝,后来还因此闹出明末三大案。   朱常洵还活着的时候,就整天跟朱由崧唠叨,说这皇位本来是他们家的,不是崇祯皇帝朱由检的。   所以,朱由崧也打心底认为,自己才应该当皇帝。   鞑子攻陷京城,崇祯皇帝身死煤山,太子和一众皇子不知所踪。   他朱由崧身为万历皇帝的嫡孙,妥妥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本来他已经监国了,说白了就是还没有正式称帝,但已经开始行使皇帝的权力了。   可现在倒好,先前不知所踪的太子居然冒了出来,而且还被那个讹诈了他三十万两银子的贾琏护送着,大张旗鼓的南下。   人家是堂堂皇太子,又有崇祯皇帝的传位诏书,名正言顺的储君。   等到朱慈娘进了金陵城,他这个监国就得把屁股从龙椅上挪下来了。   “朱慈娘,为什么你不死在京城,跟你爹一样自缢煤山?”   “一个连京城都守不住的废物皇帝,他的儿子有什么资格继承皇位?”   “多尔衮这个废物,几十万大军把京城围住,居然还让朱慈娘跑了?”   “还有这个该死的贾琏,当初讹诈我三十万两银子,现在又带着朱慈娘来抢我的皇位,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朱由崧满面怒容,双眼布满了血丝,像一个疯子般,不断地咆哮着,诅咒着。   一旁的贴身太监则阴揣揣的说道:“王爷朱慈娘这黄口小儿若是死在路上,这皇位不还是你的。”   “对,这朱慈娘该死,贾琏更是该死!”朱由崧脸上,杀意尽显。   他已经拿定主意,决不能让朱慈娘顺利抵达金陵,他要在半道上做掉他,还有那个该死的贾琏。   “你去把侯督师请来!”   他口中的侯督师,正是河南总督侯恂,这次朱由崧到金陵来,他也跟随,一路护送。   侯恂的儿子侯方域,便是死在贾琏手上,他时刻都想着除掉贾琏。   没多久,侯恂便应召赶来。   得知福王朱由崧的计划后,侯恂立马表示赞同。   只要能够除掉贾琏,为他的爱子报仇顺带着干掉一个太子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只要成功,朱由崧登基,他就是从龙功臣,到时候位极人臣,风光无限。于公于私,这事儿他都愿意干。   而他的手里,有一支归他直接统辖的督标营,可以半路截杀朱慈娘和贾琏。   同时,朱由崧还联络淮安总兵刘良佐要求他配合侯恂的督标营行动。   刘良佐担心万一朱慈娘登基,追究他们拥立福王的事情,也为了搏一把大富贵也决定跟着朱由崧一条道走到黑。   经过三天连续行军,贾琏带着朱慈娘还有大军进入淮安地界。   这一路上,贾琏可谓是风光无限,受到了沿途百姓们的热烈拥戴。   毕竟,是他把鞑子挡在了鲁东以北,让百姓们免于受到鞑子的屠戮。   当行至宿迁东北的马陵山时,突然听到一阵密集的火铳声,期间还夹杂着几声炮响。   骑在马上的贾琏,本能的闪避,但还是被一发三斤重的实心铁球集中,从战马上摔倒下来。   好在他有一身战甲防护,除了感觉胸口有点疼之外,并未受到什么伤害。   “元帅,你没事吧!”李泰一脸后怕的说道:“末将有罪,未能提前查探前方情况,让元帅受惊了!”   望着旁边士兵倒下了数十人,还有几匹战马被砸死,贾琏怒道:“快去保护好太子,这些贼人定然是冲着太子来的!”   贾琏也有些自责,这一路走来顺风顺水,想着在大明地界,没什么危险。   结果就在这最为安全的南直隶,突然遭受袭击,被打了个猝不及防。   而且听这炮声和火铳声,绝不是什么山贼,他可不信山贼能弄到火炮。   果然,马陵山上出现一大批蒙面歹徒,足有四五千人,他们的服装各异,喊打喊杀的冲下来。   贾琏虽然有八万大军,但现在所处的位置,东边是河,西边是山,这一段路比较狭窄,队伍被拉的细长,不可能全部汇聚过来。   一时间,这些贼人对贾琏形成了局部的兵力优势。   很明显,这不是什么山贼劫道,而是一场有预谋的刺杀。   “轰……”   山上的火炮还在持续轰鸣,而张耀也急忙布置炮兵,展开对山上的敌人火炮还击。   但敌人的火炮居高临下,而且提前设置了掩体,短时间根本无法将其摧毁。   贾琏则手持方天画戟,迅速来到朱慈娘所乘坐的马车旁。   他倒是不怕这些贼人,但万一朱慈娘和其他几个皇子被杀了,他可就亏大了。   看到贾琏赶来,慌慌张张的曹化淳总算是找到了主心骨:“贾元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些贼人都是哪来的?”   “没猜错的话,是福王派来截杀太子殿下的!”   “啊?福王居然敢如此大胆?”   “为了皇位,他有什么不敢的?”   此时,兴许是发现了太子车驾,从山上扑下来的贼人,全部朝着贾琏所在的位置冲过来。   “元帅,炸药包拿来了!”一队士兵抬着炸药包赶来。先大大房。   幸好,军中常备炸药包,已被不时之需。   “走你!”   拿着一个点燃的百斤炸药包,贾琏奋力朝着冲的最快的贼人扔过去。   “轰隆!”   一声巨响,直接掀翻了上百贼人。   贾琏一口气将七八个炸药包全部扔了出去,这些贼人的势头才被遏制一些。   道路不通畅,短时间也就只能拿来七八个,但效果还是很不错的,被掀翻在地的贼人足有六七百人。   最为关键的是,为大部队的部署争取了时间。   这一段道路上,只有一千多晋西镇兵马,但此时已经摆出了阵型。   背靠太子车驾,面向马陵山,前排长矛兵结成长矛盾,后面两排手持米尼枪的士兵,轮番朝着冲过来的贼人开火。   “砰砰砰……”   一排排子弹射出去,成片的敌人倒下,顺着山坡翻滚下来。   不过即使承受了巨大伤亡,他们依旧悍不畏死的向前冲。   这些人,一半是侯恂的督标营,一半是刘良佐的亲兵和死士。   后者可以为主将赴汤蹈火,而侯恂虽然不能让他们送死,但许诺了极为高额的赏赐,还把他们的家人控制在手中,不怕他们不拼命。   但在晋西镇面前,不怕死井没有什么用,而且晋西镇的将士同样不怕死。   很快,在付出数百人的伤亡后,这些贼人接近了前排的长茅阵,双方搏杀在一起。   而贾琏也没有闲着,手持方天画戟,杀入敌阵。   毕竟贼人还占据着兵力优势,己方的兵马即使顺着山坡过来支援,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身穿战甲,完全不担心被己方的子弹所误伤,贾琏犹如割草一般,在贼人中间掀起一阵阵血雨。   终于,贾琏手刃近两百贼人后,顺着陡峭的山坡增援而来兵马,也加入了战场。   随着己方兵马的不断增多,这些蒙面贼人死伤越来越多,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全部被剿灭。   这些当真是不要命的,除了受伤被俘的二百多人,其余的都作战到最后一刻。   即使是这些受伤被俘的,也都闭紧了嘴,即使威胁要杀他们,也不肯说半个字。   望着这些死硬的俘虏,贾琏吩咐道:“孙平勇,撬开他们的嘴!”   “遵命!”   这孙平勇,之前便是军中的斥候队长,侦查敌情,越过封锁线,审讯俘虏,都是一把好手。   后来看他能力出色,人也忠诚,便被贾琏提拔为新成立的情报部门一鹰眼的主官。   对付这些死士,他有的是办法应对。   半个时辰后,孙平勇前来复命:“元帅,这些狗东西嘴真的是一个比一个硬,属下几乎快把能用的法子全用上了,才总算敲开了两个人的嘴!”   “别废话,倒地问出了什么!”   “元帅您猜的没错,这些人确实是福王派来的,不过他们一部分是侯恂的督标营,一部分是淮安总兵刘良佐的亲兵和死士。”   对于这个结果,贾琏没有太意外。   于是他来到太子车驾旁,向惊魂未定的朱慈娘禀报了这件事情。   朱慈娘还没说话,曹化淳倒先骂上了:“刘良佐这个狼子野心之辈,居然胆敢谋害太子殿下,他这就是谋反。贾元帅,奴婢请求您,派兵擒拿刘良佐此贼,不然我大明皇家威严何在?”   “这刘良佐毕竟是大明的总兵,想要擒拿他必须要攻下淮安城,此时还需太子殿下允准,不知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此时缓过神来的朱慈娘,也非常愤怒若非贾琏保护得好,他恐怕就在死在这些人受伤了。   “刘良佐谋害本太子,当诛九族!无论是攻城,还是攻打淮安镇,贾元帅可放手做!”   贾琏等的就是这句话“全军听令,发兵淮安,诛杀反贼刘良佐!”   事实上,即使没有这档子事儿,贾琏都打算拿刘良佐开刀。   支持福王的五个军镇当中,黄得功和刘良佐实力最强,但黄得功名声稍微好点,刘良佐自然就是杀鸡儆猴的最佳对象。   虽然他可以越过朱慈娘直接下令,但传出去名声不大好,不利于他之后的作战行动。   两日之后,大军抵达淮安城下。   而刘良佐,早在得知刺杀失败消息的第一时间,便昼夜不停的加固城防。   一队士兵上前大喊道:“刘良佐,识相点的就把自己绑了,出城请罪,我家元帅还能留你一条全尸,否则诛你九族!”   “你们这些狗鞑子,居然冒充我大明军队,骗开城门?”   刺杀太子的事情,刘良佐当然不敢当众承认,只能说贾琏他们是鞑子假扮的,激起麾下将士的斗志。   “城头上的将士们听着,我们是护送太子殿下去金陵的晋西镇,这刘良佐狼子野心,谋害太子,此番我军奉太子之命,擒拿刘良佐!”   “将此贼子拿下者,赏白银万两,官升三级!”   听到对方直接把他的事情抖露出来,刘良佐急忙打断:“不要听这些鞑子妖言惑众,给我杀了这几个狗鞑子!”   一时间,城头飞下数百只箭矢,喊话的士兵只能撤回来。   贾琏这么做,是为了打击淮安军的土气,尽管刘良佐极力辩解,但肯定会有人持怀疑态度。   此时,准备工作已经就绪。   贾琏大手一挥:“开始进攻,将刘良佐这个逆臣拿下!”   两百门红衣大炮纷纷开火,淮安城头的二十多门佛郎机炮,以及七八门红衣大炮,也纷纷开始还击。   望着晋西镇两百门大炮不断地呼啸,刘良佐此刻是后悔不已。   早知道晋西镇的火力如此强悍,他怎么也不会派人刺杀贾琏和太子啊。   哪怕太子登基,他受些训斥,被降职也好过现在被两百门大炮抡着轰啊。   尽管贾琏没什么攻城战的经验,历次大战都是野战,但手里有两百门红衣大炮贾琏根本就没打算采用以往那种蚁附的方式。   他给张耀的命令是,用大炮直接把城墙轰塌,然后顺着缺口冲进去就是。   红衣大炮的威力稍逊于红衣大炮,但精度却要高得多。   经过一炷香的炮击之后,晋西镇的火炮彻底压制了城头的反击火力。   尽管淮安城头的大炮只有几门被摧毁但炮兵死伤惨重,残存的炮手也不敢盯着晋西镇的炮火来开炮还击。   没有了敌军火炮的威胁,张耀亲自调整,选定了一段看起来薄弱一些的城墙,集中火力攻击。   “轰轰……”   随着一阵阵宛如惊雷的炮响,一排排十斤重的实心大铁球,纷纷砸到淮安城的城墙之上。   城头上的守军,感受到了城墙的震动仿佛随时就要倒塌一般。   城头上一片混乱,到处都是杂乱的叫声。有人尖叫,有人惊叫,有人惨叫,有人呻吟,有人嘶吼,各色各样的声音,互相混杂在一起,让听到的人,都感觉心神俱裂。   “轰!”   一声巨响传来,一发炮弹打在了城垛上。   墙垛本是防守士兵掩体,为守城士兵防护敌军弓箭和火铳攻击的,但在炮弹的强大冲击力下,直接被砸得粉碎。   躲在后面的三个守军,直接被掀翻在地,周围的守军也没能幸免。   城垛被击碎后,飞溅的碎石就像是散弹一般,拥有很高的杀伤力,直接将人打得非死即伤。   那些当场死亡的还好,受伤未死则要承受巨大的痛苦,身体里被嵌入数十上百颗碎石,而且还在不断的流血,那滋味想想都不是人能城头。   其余的守军,他们看到别人被城垛打碎,那些士兵在地上不断地翻滚惨叫,深感自己背后的城垛也不安全,直接扔掉手中的武器,不顾一切的逃下了城头。   晋西镇的炮击仍在持续,尽管刘良佐手中有六万大军,此时的城头上已经看不到任何敌兵的身影了。   “开炮!”   “反击!”   刘良佐气急败坏的叫道。   但残存的炮手,此时根本没有那个胆量去开炮。   “你们混蛋!”   “都给我起来!”   “去开炮还击!”   刘良佐提着滴血的宝剑,已经砍杀了数人,但残存的炮兵宁愿被他砍死,也不愿去上前。   晋西镇的炮兵们可不管城内的敌人怎么想,他们的任务就是不断地装填,开炮用沾水的抹布冷却并清洗炮膛,再装填,再开炮,循环往复。   每一发炮弹砸在城墙上,总能砸出一个大坑,持续不断的炮击下来,城墙上的破损也越来越大。   尽管淮安城的城墙足足有三丈厚,差不多就是十米的样子,但在晋西镇炮兵们持续了足足四个时辰的炮击之后,终于支撑不住了。   “轰!!!”   随着一声巨响传来,段宽度大约有十丈的城墙,轰然倒塌。   一个将领慌慌张张的跑来,惊恐的喊道:“将军,不好啦,城墙塌了,城墙被敌军的大炮炸塌了!”   刘良佐大惊失色:“什么?还不快派人去堵上!”   “将军,我们已经派人去了,但城内的敌兵还在不断开炮,弟兄们根本没有机会靠近啊!”   “完了,完了,完了!”   听到这个消息,刘良佐感觉天都塌下来了。   他知道晋西镇实力强大,但他没想到居然强大到如此地步,不到半天时间,愣是把他加固过的城墙轰塌了。   接下来,晋西镇就可以直接顺着缺口攻进来,他这六万兵马,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三十六计,走为上。   既然打不过,那就跑吧。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能活下去,就是好的。   自己派人刺杀贾琏和太子,如果落到贾琏手里,绝对是生不如死。   只要能逃出去,无论是占山为王,当个山贼,还是北上投靠鞑子,亦或是去投奔以前的死对头张献忠,都比死在淮安要强。   一番布置后,东南北三处城门大开,无数淮安镇的士兵从城内涌出,而刘良佐就在北门这支军队之中。   至于东面和南面的军队,都是障眼法他们的死活刘良佐已经不关心了,只要自己逃出去就行。   殊不知,看似没有兵力防守的北门,正是贾琏特地引诱刘良佐逃跑故意安排的。   贾琏有的是围歼战的经验,只有围歼多铎的那次,因为刘泽清的鲁东镇兵马太废物,才让孔有德带着人跑了。   这次全是晋西镇的兵马,贾琏早就料到刘良佐打不过就跑,哪里会让他这么顺利的跑掉,提前已经布置好了。   刘良佐率领近五千骑兵从北门出逃后,便马不停蹄的向北逃窜,将速度提升到了极限。   当他跑出四五里,终于可以喘口气的时候,赫然发现前方的原野上,有一支三千人的晋西镇步兵。   他不由得冷笑起来,这贾琏未免也太看不起自己了吧。   虽然这支伏兵确实出乎预料,但区区三千步兵,而且还是火铳兵,就想挡住自己五千骑兵?   “都给冲!”   “冲出去!”刘良佐厉声喝道。   在他看来,自己只需要承受一轮火铳的攻击,付出两三百人的代价,便能将这支伏兵干掉。   “砰砰砰……”   当距离拉近到三百步时,密集的枪声响起。   顷刻间,刘良佐的骑兵倒下了数百人。   刘良佐震惊的环顾四周,在他的认知里,鸟铳根本打不了这么远,他怀疑这三千火铳兵只是假象,真正开火的是埋伏在侧翼的敌兵。   然而,四周却看不到一个人,只有前方的三千火铳兵,以及升腾而起的白色硝烟。   “砰砰砰……”   还没等刘良佐回过神来,又一阵枪声响起,刘良佐大为震惊。   即使是三段击,怎么这个也得五六息的功夫才能开火吧,这才不到两息的功夫居然又能射击了?   眨眼间,密集的子弹便飞到眼前。刘良佐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叮了一口,感觉还没消失,有感觉自己的胳膊,腿都被叮了几口。   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力气像是用尽了一半,连缰绳都握不住,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他觉得自己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沉重。   “被打中了……”   这是刘良佐最后的意识。   ‘噗通’一声,身中数弹的刘良佐,从战马上摔了下来。   随着刘良佐中弹身亡,这场战斗已经毫无悬念了。   这三千士兵人数虽少,但手里拿的都是炎黄步枪,对这些骑兵完全就是碾压的态势。   刘良佐的部分亲兵义无反顾的向前,想要为主将报仇雪恨,但纷纷倒在了密集的弹雨之中。   剩余的那些骑兵,被这凶猛的火力打怕了,纷纷下马趴在地上投降,以免被流弹击中。   其实,在这三千人背后,还有三支三千人的骑兵,他们在外围游弋,无论刘良佐从哪个方向突围,最终都难以逃脱。   死伤近两千五百人后,再也看不到还骑在马上的人了。   而此时,淮安城的战斗也进行的差不多了。   发现主将刘良佐逃跑,自己被卖了后城内继续驻守的三万多兵马,斗志全无。   城墙被轰塔,见识到了晋西镇强大的火力之后,他们根本没有多少抵抗,便纷纷投降了。   至于从东门和南门突围的一万多人,也没能突破贾琏布置的封锁,看到突围无望,只能选择投降。   至此,淮安城被贾琏拿下,淮安镇的六万兵马,伤亡约八千余人,其余全部投降或者被俘。   半个时辰后,战损便被统计出来了。虽然这场大战,双方投入的兵马高达十四万,但真正硬碰硬的战斗却没多少。   晋西镇伤亡加起来还不到三百人,主要是为了堵截城内突围的兵马,短兵相接的过程中受到了一些伤亡。   炮战初期也伤亡了七十多人,红衣大炮虽然转运不便,但射程和威力都不是吹的。   这时,刘成前来禀报:“元帅,根据俘虏指认,我们抓到刘良佐的妻妾儿女三十多人!”   “刘良佐谋害太子,此乃诛九族的大罪。”   “那现在就将其处决?”   “不,你在分派一些人手,把刘良佐的父族,母族,妻族,只要能找到的全部抓起来,还有那些跟刘良佐关系密切的商人朋友,官员,一并抓起来,我要诛十族。”   听到贾琏的话,饶是刘成也不由得震惊了…… 第二十三章 天下兵马大元帅,我琏二是也!   诛十族,整个大明也就方孝孺一例啊。   “元帅,这么做恐怕不妥吧,当年成祖皇帝诛杀方孝孺十族,为后人所诟病,若是诛十族,对您的名声不大好啊!”   “放心,这事儿我待会去跟太子汇报,太子必然会同意。”   “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贾琏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只要太子开口同意,诛杀刘良佐十族的事情,可以说就是太子的意思,他的贾琏不过是奉命执行罢了。   既然如此,李泰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一时间,淮安城内鸡飞狗跳,晋西镇的将士们,带着俘虏在全城搜捕跟刘良佐关系密切之人。   贾琏知道,这其中免不了一些被冤枉的,但为了达成目的,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他可不想自己忙着对付鞑子的时候,有人在背后捅刀子。   原本历史上的南明朝廷,一直都在窝里斗,直到鞑子兵临金陵城下还在内斗,要不然以鞑子的体量,顶多能和金朝一一样跟南明划江而治。   他必须要以雷霆手段,彻底震慑那帮还处于观望态势,或者背地里搞小动作的人。   这诛十族,便是最为强大的震慑。来到朱慈娘的车驾旁,贾琏开口道:“启禀太子殿下,城内叛军已全部肃清,逆贼刘良佐也已授首!”   “好好好,父皇常夸赞贾元帅为国之柱石,果真没错,不到一天时间,就将逆贼拿下。那现在可否入城歇息?”   “太子殿下,恐怕还不行!”   “这是为何?”   “城内叛军虽已肃清,但还有刘良佐的同党存在,他们都是刘良佐的亲友,刚刚城内就发生了一起行刺事件,微臣麾下一名游击将军被行刺,索性将士们反应快,他只是受了点轻伤,并无大碍!”   朱慈娘也是大吃一惊:“什么?逆贼刘良佐已授首,这些同党居然还不罢休,居然还敢行刺?这些乱党抓到没有?”   “太子殿下,臣已派人搜捕同党,等到全部肃清,殿下便可入城歇息了!只是这乱党,该当如何处置,还请太子殿下示下。”   朱慈娘有些愤怒的说道:“既然是刘良佐的同党,那就是逆贼,全部杀掉!”   跟着大军行动这么多天,见多了血腥残酷的战场,朱慈娘的内心也渐渐变得有些暴力了。   次日清晨,淮安城南。   这里建立了一座巨大临时行刑场,足够容纳数万人,听说一次要处决好多,此时已经满是围观的百姓。   哪怕昨天晋西镇还在攻城,今天城内的这些百姓就像没事儿人一样,开始看热闹了。   这一切,都源于晋西镇的良好军纪,让百姓们不至于畏惧而不敢来。   “原淮安总兵刘良佐,派出刺客谋杀太子殿下,现已伏诛!谋害储君,乃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按大明律法,当诛杀九族,刘良佐虽已死,但其家眷仍在,今日本元帅奉太子之命,监斩逆贼刘良佐的家眷和同党!”   此言一出,围观的百姓们顿时就沸腾了,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朝廷大军攻打淮安城,竟然是除了刘良佐这么个反贼。   谋害太子,那就是谋害未来的皇帝啊。刘良佐一向军纪不怎么样,扰民的事情常有发生,谋害太子这种事情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绝对是他刘良佐干的出来的。   想到昨日担惊受怕一整天,都是被刘良佐牵连,百姓们群情激愤,纷纷嚷嚷着杀了刘良佐的家眷和同党。   望着百姓们都踊跃支持,贾琏大喝一声:“来啊,将逆贼的家眷和同党带上来!”   很快,十几个男男女女,被五花大绑的带上了监斩台。   人群中很快传来窃窃私语,尤其是看到还有两三岁的幼童,难不成连小孩子也要斩首吗?   “此乃刘良佐的十六个儿女,无论年岁几何,一应当斩!”   “斩!”   一声令下,十六个手持钢刀的战士,以最为标准的杀敌姿势,挥刀向面前的人犯。   哪怕是两岁的幼儿,但他们也丝毫没有犹豫。   顷刻间,十六个脑袋滚落一地,鲜血飞溅。   望着这些首级,围观的百姓为之一震,原来这便是谋反的下场。   当看到那些只是跟刘良佐有些交情,不可能参与谋反的人,也被拉到监斩台上时,一些博学多才的人已经意识到了,这根本不是诛九族,而是诛十族啊。   虽然用的是反贼同党的罪名,但确实事实上的诛十族。   望着一个又一个脑袋被砍掉,围观的百姓们产生了发自内心的恐惧,这便是跟贾琏作对的下场。   整个行刑过程,持续了足足一天的时间。   最后统计下来,被杀掉的人足足有一千三百多人。   望着行刑的过程,贾琏偶尔也会于心不忍,但他知道,小慈乃大慈之敌。   这一千多人其实跟他无冤无仇,放过他们也没什么不行,但如此一来,就达不到震慑其他军头的目的了。   万一他们关键时刻捅刀子,自己可就陷入被动了。   与此同时,何龙奉贾琏之命,将刘良佐的府邸翻了个底朝天,寻找他埋藏的财宝。   果然,在进行掘地三尺式的搜查,竟然真让何龙找到了刘良佐隐藏的巨财。   经过清点,足足有白银一百一十万两,这可是一笔大收获。   这些军阀整天叫苦叫穷,求情朝廷拨款,其实根本就不缺钱。   刘良佐主要是靠剿灭流寇起家的,而流寇四处劫掠,打劫士绅地主,捞到不少好处。   农民军的战斗力一向不怎么样,被刘良佐这些明军将领击败后,他们劫掠而来的财富自然到了明军将领的腰包。   明军将领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打劫士绅,但可以驱赶流寇去打劫,然后他们再击败流寇,不但有战功了,更有钱财。   毕竟,楚云飞的物资被土匪抢走,李云龙抢回来,那就是缴获,物资跟楚云飞没关系了。   如此十几年下来,这些剿寇的将领,都积攒了一比不菲的收入。   这也是流寇屡剿不灭的原因之一。流寇没了,他们还怎么混?   现在这笔钱财,自然就落入了贾琏手中。   次日,处理完淮安府的事宜,留下两千兵马驻守之后,贾琏继续护送朱慈娘一行南下。   而与此同时,天下兵马大元帅贾琏率军平定叛乱,晋西镇半日攻破淮安城,将刘良佐的十族全部处斩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大将南北。   早在得知五镇拥立福王的时候了,贾琏本就有打淮安的想法。   刘良佐自己送上门来,刚好给了他的杀鸡儆猴的正当理由。   现在刘良佐这只鸡被杀了,把消息扩散出去,就是为了儆黄得功,李化熙,胡恩,马应宣这四只大猴,以及金陵城内数不清的小猴。   那些地方实力派军头,得知这些消息无不战战兢兢。   徐州总兵府,李化熙一脸后怕。   “幸亏福王叫老子派兵,老子借口推脱了,不然老子就跟这刘良佐一个下场了!”   “早就听说贾琏很厉害,没想到强悍如斯,淮安那等坚城,半日便攻破了,老子的镇江城,怕是两个时辰都扛不住!”镇江总兵胡恩也是一脸庆幸。   “诛十族,这个贾琏好狠啊,居然诛了刘良佐的十族!快,快备好厚礼,本将军要去扬州接驾!”庐州总兵黄得功一脸焦急。   “快快快,大军还有一日便到扬州了,若是让太子殿下和大元帅不高兴,我播了你们的皮!”   “给太子殿下和大元帅准备的礼物备好没有?没有,还不快去啊!”扬州府城,总兵马应宣忙的热火朝天,安排迎接太子的仪仗。   十月初三,贾琏护送朱慈娘抵达扬州城。   “末将扬州总兵马应宣,恭迎太子殿下恭迎贾元帅!”   “末将庐州总兵黄得功,拜见太子殿下贾元帅!”   “末将徐州总兵李化熙,拜见太子殿下贾元帅!”   “末将镇江总兵胡恩,拜见太子殿下,贾元帅!”   扬州城外,四镇总兵,毕恭毕敬的向朱慈娘和贾琏跪地行礼。   除了四镇之外,还有其他一些大大小小的将领,也都前来拜见。   望着跪了一地的将领,各方都臣服了贾琏很是满意,这次杀鸡儆猴,做的很完美。   可以说,攻打淮安这一战下来,让江南的这些军头们,清晰的认识到了晋西镇的强悍实力。   贾琏不但达到了立威的效果,让一众军头不敢有二心,而且还增强了江南百姓们的信心,不再担心鞑子长驱直入江南了。   金陵礼部尚书钱谦益行礼道:“太子殿下,登基大殿的筹备事宜已全部完毕,还请尽快前往金陵,举行登基大典!”   贾琏有些意外,登基大典这种大事,居然这么快就搞定了。   不过对于这个速度,贾琏一点都不不奇怪。   因为金陵城,那也是京城啊。   自从永乐十九年,明成祖朱棣迁都京城之后,金陵的一套行政机构都保留了下来。   六部,五寺,督察院,通政司,国子监,翰林院,钦天监等机构,甚至连皇宫都一应俱全。   可以说,除了少一个皇帝之外,金陵城的行政机构和京城没什么两样,大明一直都保持着两京的配置。   而金陵的官员,实际权力比京城的要小很多,在职位前面要加上金陵二字,比如钱谦益这个礼部尚书,全称是金陵礼部尚书,与京城的礼部尚书区分开。   一般都是快到退休的官员,或者触怒皇帝被贬斥的官员在金陵认知,金陵可以说是大明官员们的养老院,也可以说是大明帝国的系统备份。   但这次鞑子攻入京城,把京城的一票行政机构一锅端了,失去了行政能力后金陵立马运转起来,接替京城成为了新的行政机构。   唯一欠缺的,就是金陵皇宫的龙椅上还没人,崇祯的皇子们又一时联系不到,他们才会想到崇祯的堂弟,福王朱由崧。   即使得知太子还活着,金陵的官员们想要迎立太子登基,但福王有五镇的军事支持,他们也不能强行把福王赶走。   他们只能继续观望,斡旋,等待着看哪一方实力更强。   这次贾琏只用了半天干翻刘良佐,展示了强大的武力。   同时也代表着太子集团的军事力量,完全碾压了支持福王的那一票,他们也就顺水推舟,来到扬州迎接太子登基。   安顿好了朱慈娘这个台子之后,贾琏入驻马应宣的总兵府,一众将领也都在此。   望着眼前的四镇总兵,贾琏朗声道:“黄得功,胡恩,马应宣,李化熙听令!”   “末将在!”四人齐声答道。   “命你四人,除留守防区之必要兵马外全部率军开往鲁东及北直隶南部,扎在东昌府,广平府一线,为收复京师做准备!”   “末将遵命!”   虽然他们都不大乐意率军北上,但贾琏实力摆在这,只要他们敢说一个不字,顷刻间便会被以抗命为由拿下。   而且他们此前支持福王称帝,还没跟他们算账,他们自己也知道该怎么做。   随后两天,黄得功,胡恩,李化熙回到驻地,开始调遣兵马,北上鲁东,而马应宣则就地整顿兵马。   黄得功实力最强,麾下兵马近七万,比刘良佐还要多一些,而其余三人,都只有两万出头。   他们四镇的兵马加起来差不多十五万,去掉留守的兵马,也能抽出十二万左右。   贾琏手里有十五万晋西镇大军,加上整编进来的四万鲁东镇兵马,两万登州军,这就是三十三万大军。   届时还可调动三秦,豫州,川蜀,湖广等地的兵马,凑个三十万大军不成问题。   到时候,贾琏手头可以指挥的兵马,就足足有六十余万,一战即可扫平建奴。   当然,这还要等到朱慈娘登基,他的天下兵马大元帅成为实权官职再说。   四镇兵马启程的时候,贾琏已经率军进入了金陵城。   入城之后,朱慈娘脑袋从马车上伸出来,询问道:“贾元帅,都安排好了吗?”   贾琏拱手道:“殿下请放心,这些谋逆之辈,一个都逃不了!”   “恩!”朱慈娘点了点头。   虽然干掉了刘良佐,但作为主使者的福王朱由崧以及侯恂,却还活得好好的。   进入金陵之前,贾琏并未宣布朱由崧参与谋害太子,就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以免打草惊蛇。   果然,朱由崧和侯恂,都以为自己派去的死士没有招供,事情没有败露。   他们又不愿意放弃手里的权势,去亡命天涯,就选择继续留在了金陵城中。   对于这些试图染指自己权力的人,贾琏一个都不打算放过。   入城之后,朱慈娘直接被迎入金陵皇宫,布局和紫禁城差不多,只是显得有些破旧。   虽然经过一定的翻新,但终究还是年代久远了,朱元璋时期建造的。   而贾琏则率军进驻大校场,这里被作为临时军营。   入夜之后,刘成进入贾琏的营帐,小声说道:“元帅,朱由崧和侯恂的宅邸,以及周围的地形,兵力布置都已经查明久。”   “很好,子时一到,立即动手!”   入夜之后,一队队的兵马从军营中开出,行动极为轻巧,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此时的朱由崧,正在和沂城伯赵之龙武定侯郭培民,灵璧侯汤国祚,定远侯邓文郁密谋,想办法除掉朱慈娘。   这四人,掌控着金陵京营的大部分兵马。   朱由崧已经许诺,如果他们帮助自己登基为帝,除掉朱慈娘,每个人都可以封为国公。   一个相当皇帝,四个想要更高的居委可以说这五个人完全被权力冲昏了头脑。   正在二人密谋之时,听到一阵不大的闷响,紧接着便是大队人马的脚步声。“不好!”   听到这不同寻常的声音,赵之龙顿时就意识到情况不妙。   “朱由崧,你可把我给害死了!”   朱由崧也有些吃惊:“怎么,这不是你的兵马?”   “我的兵马进来还需要撞门?这肯定是贾琏那个逆贼的!”   朱由崧大惊失色道:“什么,贾琏?快想办法逃跑啊!”   此刻的朱由崧,已经彻底慌了。   “福王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啊?”   此时,一个阴揣揣的声音响起,然后房门被一脚踹开,一个身披盔甲的青年走了进来。   “贾琏!”朱由崧惊呼道。   贾琏笑着说道:“福王殿下,半年不见,一别五个月,不知近来可好啊?”   朱由崧强行摆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说道:“托贾将军的福,过得还好!”   “哦?是吗?福王倒是过的舒坦,可我贾琏却差点死在马陵山,福王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听到这话,朱由崧何尝不知道贾琏要干什么,连忙跪地磕头道:“贾将军,都是我一时糊涂,希望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名吧,我还有用,我为您做牛做马都行!”   贾琏看着额头磕出血的大胖子朱由崧不屑的问道:“你这个三百斤的大胖子能什么用?跟你爹一样,熬成汤?”   “钱,我有很多钱,都送给贾将军,只求贾将军绕过我一命!”   贾琏笑着说道:“我就喜欢福王殿下你这样的聪明人,我还没说你就明白了!”   说着,扭头看向一旁的赵之龙:“你们四个?”   “下官也愿意拿出所有家产,下官未曾做过不利于贾将军的事情,只求贾将军饶了我!”   赵之龙等人,望着架在脖子上的钢刀只能屈服。   很快,四人便各自派出一个亲信,在贾琏的人监视下,回到家中,然后被贾琏的兵马团团围住。   而贾琏亲自监督朱由崧,挖出藏匿的钱财。   让贾琏喜出望外的是,这福王的宅邸里面,居然藏着价值五百万两白银的财物大大超出了贾琏的预料。   原本以为他只有二三百万两,没想到居然这么多。   这还是被李自成攻陷洛阳,只带出来的部分财宝,还不包括房屋,土地,店铺这些不动产。   也就是说,福王家原本的财富,至少有一千万两。   看来万历皇帝真的是偏心啊,朱常洛的东宫穷的连卫队都没有,给朱常洵的财富却超过千万两白银。   从赵之龙等人的家中也都搜出了上百万两白银,加起来也有近五百万两。   刘成负责侯恂那边,也传来行动成功的消息,成功控制了侯恂,并且没有闹出太大动静。   而侯恂那,并没有弄到多少钱财,只有区区二十多万两。   可以说,这一晚上的行动圆满结束。   不但将几个死对头控制起来,而且还收获了足足一千万万两的白银,发大财了。   至于朱由崧他们几个,贾琏暂时不打算杀掉,只是割掉了他们的舌头。   明日朱慈娘就要登基了,交给朱慈娘这个新皇帝处置便是。   崇祯十五年十月初八,崇祯皇帝的嫡长子,大明皇太子朱慈娘,在金陵紫禁城武英殿登基称帝。   改元兴武,意为中兴大明,以武平乱之意,定于第二年正式施行兴武纪年。   定先帝即崇祯皇帝朱由检谥号,为绍天绎道刚明恪俭揆文奋武敦仁懋孝烈皇帝庙号明威宗。   整个登基大典仪式持续了整整一天,先是去明孝陵拜谒明太祖朱元璋,然后到金陵太庙,一祭奠列祖列宗。   紧接着鸣号炮,一众大臣劝进三次,朱慈娘推辞前两次,第三次才勉强接受,意思就是不是我要当皇帝,而是大家都服我,拥戴我来当皇帝。   接下来,便是登基大典,比如到寰丘祭高上天,告诉老天爷,人家的老大换人了,老天爷你批准一下。   整个极为繁琐,贾琏光是看着,就感觉头大不已。   但朱慈娘从小生活在深宫之中,对于这些礼仪都习惯了。   被一众大臣簇拥着坐。上龙椅之后,朱慈娘龙袍加身,明黄色的龙袍上绣着象征了至高皇权的五爪金龙,威武而霸气。   虽然朱慈娘还不满十四周岁,但这些天来经历了许多事情,已经有了几分气势。   外加在五爪金龙的承托下,显得格外庄严威武,让人不敢直视,心生畏惧。   被提拔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兼提督东厂太监的曹化淳,手持登基诏书大声喊道:“诏日:先皇蒙难,国不可一日无君,朕为先皇嫡长子,大明太子,今登基为帝,举国同庆,普天同乐,特大赦天下,以示上天有好生之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登基诏书宣读后,百官纷纷跪拜。   至此,朱慈娘算是正式登基为帝。而贾琏也身穿一身华丽的铠甲,位列武将首位。   看着朱慈娘登基了,他心头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接下来便是封赏功臣了。毫无疑问,贾琏当局首位。   贾琏还记得,原本历史上,朱慈娘可是相当的悲惨,靠着隐姓埋名和一些老太监的帮助,从李自成和多尔衮手中逃脱,准备前往金陵登记。   历经千辛万苦抵达金陵,却被已经称帝的朱由崧污蔑为假太子,关进了大牢,后来鞑子攻入金陵,朱慈娘又落入鞑子之手,和十几个亲王一同被斩首。   哪怕这次有曹化淳护送,但如果没有贾琏的话,这朱慈娘根本没法活着抵达金陵,他自己肯定也很清楚。   果然,曹化淳再度拿出一份圣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日:辽东建奴,中原流寇,荼毒大明,戕害先皇,人人得而诛之。今有平虏侯贾琏,擒获奴酋,平定闯贼五十万,阵斩建奴阿巴泰部六万,于鲁东平原县围歼建奴多铎部十万,护送朕南下登基,马陵山下不避矢石,以身护朕,后歼灭作乱贼子刘良佐,实乃国之栋梁。   朕,特加封贾琏为鲁东,晋西,豫州,北直隶四省总督,四省之内,无论文武官民,皆听号令,敢有违逆不服者,以谋反论处,钦此!”   贾琏上前一步:“臣贾琏,谢主隆恩,定不负陛下所托,早日收复京城,扫平建奴还都京城”   这份圣旨一念完,群臣为之哗然。   自土木堡之变后,大明从未有过武将担任总督的先例,即使贾琏贵为国公,那也是武将啊。   大明以文御武的格局已有近两百年,如今新皇却要为这个贾琏破先例,让武将凌驾于文官之上,这还了得?   想自己寒窗苦读二十年,从莘莘学子中脱颖而出,又历经千辛万苦爬到高位,却要被一个粗鄙的武夫呼来喝去,这谁受得了啊?   一时间,群情激愤,满朝大臣都嚷嚷着,请兴武皇帝朱慈娘收回成命。   听着这群叽叽喳喳的大臣,贾琏冷冷的说道:“诸位大人,贾某自认才疏学浅,能力平平,既然诸位都认为贾某不堪大用不能胜任四省总督一职位,敢问哪位大人自觉可率军扫平建奴,收复京城?若是有人自认为可以做到,贾某必定将这四省总督之位拱手相让!”   此言一出,这群聒噪的大臣顿时偃旗息鼓了,没人再敢张嘴。   这要是继续鼓噪,被任命为四省总督被派去平定建奴,还有命活着回来?这鞑子可是攻陷了京城的,连先帝都死在鞑子手上,让他们去跟鞑子打,那不是送死吗? 第二十四章 给多尔衮出个难题   望着群臣吃瘪,坐在宝座上的兴武皇帝朱慈娘一阵窃喜。   这帮大臣就是嘴皮子功夫强,聒噪的他不胜其烦,现在让他们上战场,一个个都跟缩头乌龟似的。   还是贾琏靠得住,只要有他在,自己的皇帝才能坐得稳,才能把建奴赶出京城,他也可以回到自己从小生活至今的老家了。   此时在朱慈娘心中,贾琏已经是最为信赖的人了。   为了声援贾琏,朱慈娘开口道:“父皇被建奴所害前,曾命朕携带一份圣旨,曹大伴,宣读一下!”   随后,曹化淳便把那份封贾琏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诏书拿出来,再次宣读一遍。   这次群臣的反应虽然也很激烈,但没有人再鼓噪了。   发出这份圣旨的崇祯皇帝都死了,难不成他们要去阴曹地府请崇祯收回成命?   朱慈娘又发话道:“从今日起,全大明的兵马,皆听从辽国公调遣,扫平建奴!”   崇祯的那份圣旨,其实效力并不大,大部分人在此之前根本没有听说过。   所以贾琏虽然一直顶着天下兵马大元帅的称号,但却只能调集鲁东的兵马。   现在有朱慈娘承认,贾琏这个天下并马大元帅,可就成了正儿八经的官职,不只是一个虚名了。   也就是说,现在贾琏可以掌控晋西,鲁东,豫州,北直隶四省的一切军政,财政,民政,这四省的一切大小事宜,全都是他说了算。   其余诸省的兵马,也全部归贾琏调遣。   当然,北直隶大部分地盘都在鞑子手中,需要贾琏自己抢回来。   而这个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职务,只持续到收复京城,扫平建奴为止。   对于贾琏来说,这就已经足够了。   金陵城,大元帅府。   刘成前来禀报:“元帅,末将已经将十二道调兵令全部发出,甘州镇,榆林镇,宁回镇,延绥镇,三秦秦军,川蜀石柱兵,湖广镇篁兵,粤西狼兵,滇南黔国公的兵马,京营三万驻军,以及豫州总兵陈永福及保定总兵虎大威的兵马,共十二支兵马,合计三十二万大军!只待大军汇聚,便可一战而定,扫平建奴!”   贾琏点了点头:“干的不错。现在咱们去户部,看看粮草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数十万大军的行动,粮草可是重中之重,马虎不得。   来到户部衙门。   “姜尚书,大军作战所需的粮草准备的如何了?”   户部尚书姜日广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回大元帅,下官连夜奔波,已为大军筹措五十万石粮草!”   贾琏摇了摇头:“五十万石根本不够,此番汇聚前线的兵马多达六十万,五十万石粮草连一个月都不够,此番剿灭建奴,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五日之内,再筹集二百万石粮草,至少要满足大军三月之需。”   姜日广面色有些为难的说道:“大元帅,这中原被流贼祸害,北直隶又被鞑子占据朝廷又刚刚建立,需要用到钱粮的地方很多,短时间内根本凑不出这么多的粮草啊!”   贾琏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冷冷的说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五日之内,收不到两百万石粮草,你就等着被陛下赐死吧”   听到这话,姜日广一吓的两股战战。   看当今天子对贾琏这般信任,如果真的达不到贾琏的要求,随便在皇帝耳边吹几句风,恐怕他姜日广的人头就不保了。   “大元帅息怒,五日的时间太短了,亲大元帅宽恕一些时日,一月之内,下官定能筹措足够的粮草!”   贾琏脸色一沉:“姜尚书,这京城的粮食一向是江南供应,现如今江南仍在朝廷手中,湖广,南直隶都是产粮之地,别说二百万石,就是一千万石,也拿得出来。这户部尚书你若是干不了,那就自己滚下这个位置,有的是人想干!”   此言一出,整个户部的官员都跪拜在地。   “下官,一定办成此事!”姜日广咬着牙说道。   想到这贾琏的狠辣作风,直接诛了刘良佐的十族,姜日广就心底发颤,绝对不能惹怒这个杀神。   五日后,金陵城北门外。   今天是出征伐清的日子,八万晋西镇精锐大军在城外列阵,旌旗招展,迎风飘扬。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光复京师,扫平建奴!”   “朕就在金陵,等待贾爱卿凯旋的消息!”   说完,贾琏跨上自己的战马,挥舞着手中的方天画戟,挥向北方:“出征……”   “喝!”   八万大军,齐声大喊,声音直冲云霄让人颤粟不已。   跟随在八万晋西镇大军后面的,是五万金陵京营的兵马。   这些兵马的战斗力贾琏根本瞧不上,但他不得不一起带走。   这些原本是受赵之龙,汤国祚,邓文郁,郭培民四人控制的兵马,这四人被贾琏交给了朱慈娘处理。   但那些中高级军官,却没有参与谋反,没办法全部抓起来,否则京城就乱套了。   为了后方安定着想,为了避免再出什么幺蛾子,贾琏还是将这些兵马带走为好。   哪怕他们没啥战斗力,负责押运粮草也行。   负责统帅这支兵马的,是金陵兵部尚书史可法。   贾琏对史可法的评价不算高,虽然空有一身气节,但嘴炮功夫强过实际本领。   可以说,这就是个至尊版的键盘侠。史可法率领三万京营押送粮草,走水路前往鲁东。   这二百多万石粮草,要是靠人力,恐怕三万人一年都运不完,还是走水路靠谱点。   当大军抵达虹县境内时,侦骑来报:“元帅,前方有一群百姓等在路边,约莫有三四百人!”   护送朱慈娘南下的时候,就是因为想着在大明腹地,贾琏放松了警惕,没有排除哨探,才在马陵山被伏击。   所以现在他长记性了,无论大军走到何处,前方必须派出一定数量的侦骑。   而且准时的两个时辰替回来一次,若是到点没回来,大军便会停止前进,重新派出几队侦骑去查探情况,以免出现侦骑敌人干掉,而前方就是敌军包围圈的情况。   “百姓?确定他们都是百姓?”   “没错,听他们的口音,都是当地人,而且看模样都是普通农户!”   “看看去!”   前行四五里,果然看到有三四百人聚集在路边。   “乡亲们,你们聚集在着道路上,是所为何事啊?”   “我们在等大元帅大人!”   “我就是贾琏!”   听到是贾琏,他们顿时兴奋起来,纷纷举着手中的麻袋说道:“大元帅,请你们收下这些粮食吧!”   望着最前方的老者,像是这些百姓的带头人,贾琏疑惑道:“老伯,你们这是何意啊?”   “大元帅,我们都是这虹县李家村的百姓,一个月前,鞑子南下,几十个鞑子闯入隔壁的刘家寨,杀了一百多个村民。若不是大元帅消灭建奴,恐怕我们李家村也要遭鞑子毒手了!听说大元帅去北边打鞑子,我们村的百姓帮不上什么忙,就只能那些粮食出来献给大元帅,充作军粮,协助大元帅歼灭鞑子,我们也不用再担心鞑子来祸害了!”   听到这里,贾琏明白过来了。   他们说的,是被贾琏在白河镇歼灭的阿巴泰部,当时阿巴泰部为了拖着贾琏,到处乱窜,劫掠了不少村寨。   看样子,有一部分鞑子窜到李家村隔壁的村子大开杀戒,让李家村的百姓有了危机感。   而这些百姓,为歼灭鞑子,不再担心被鞑子屠戮,想要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干。   想到这里,贾琏喊道:“乡亲们,你们的一番好意我贾琏心领了,不过这些粮食也是你们口粮,要是都给我们了,你们怎么过冬啊,所以还请你们收回吧!”   “大元帅,我们少吃点没关系,这些粮食请您手下吧!”   其余的百姓也纷纷跪下,大喊道:“大元帅,请您手下吧!”   贾琏沉思一番,开口道:“那这样的,这些粮食,我就收下了,不过算我跟你你们买的,这里有多少粮食,我就按照市场价付给你们银子,你们看这样安排如何?”   “大元帅,我们不要银子……”   最后,双方一阵争执,这些百姓还是收下了银子。   贾琏虽然很爱钱,但他可不会为了省下这点钱,搞坏了晋西镇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名声。   离开李家村后,沿途不断的有箪食壶浆,欢迎晋西镇大军的百姓们,很多人都是争抢着献出家中的余粮。   贾琏也订好了规矩,粮食可以收下,但一定要给出相应的银子,算是从百姓手中购买的。   期间,不少村寨都有青壮,想要参军杀鞑子。   这些都是被鞑子蹂躏过的存在,都有亲人死在鞑子手上,想要亲手斩杀鞑子,为亲人报仇。   对于这些投军的青壮,贾琏也都收下了,成全他们的一番报仇之心。   就在贾琏率军北上,各路明军纷纷向北直隶周边集结时,京城中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贾琏麾下情报组织鹰眼的统帅一孙平勇,以大明使者身份,带队入京。   虽然是以大明使者的名义,但确是贾琏指派他来的,替贾琏办一件大事情。   得知大明使者来了,京城里的百姓纷纷出来围观,看着那面黄底黑字的“明”字大旗,再看着孙平勇一行人峨冠博带,气宇轩昂地策马而行。   那种睥睨天下的气概,让围观的百姓们无不潸然泪下。   京城的百姓,无不剃掉了头发,留着丑陋的金钱鼠尾辫,身上穿着短褂,和鞑子没什么两样。   在鞑子攻下京城,并占领北直隶大半地盘后,多尔衮便开始推行他的剃发令。   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   为了彻底打消百姓对大明的眷恋,多尔衮便是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摧毁百姓的自信,让他们认同自己这些从关外来的蛮夷,让他们与大清国融为一体。   不过,因为统治还不稳住,此举迅速遭受了北直隶百姓的反抗,一时间烽烟四起,到处都有百姓自发组织起来反抗。   多尔衮眼看情况不对,便暂停了剃发令。   不过在鞑子统治力较强的顺天府,剃发令还是顺利推行了。   当百姓们再度看到汉家衣冠,对比自己这宛如蛮夷,和鞑子没什么区别的装束,不少百姓都失声痛哭。   这一切孙平勇都看在眼里,鞑子虽然占据京城,却不得民心,元帅这次一定能将他们彻底消灭。   而他这次前来,则是先从内部给鞑子沉重一击。   整理了一番仪态,孙平勇大踏步的走进了太和殿。   太和殿上的鞑清大臣们,看到一身汉家衣冠的孙平勇,顿时感觉一阵不舒服。   经过他们这一个月来武力强行推进剃发令,至少在京城内,再也看不到一个身着汉家服饰的人了。   现在孙平勇这身打扮,跟他们一对比,就像一群乌鸦中间矗立着一只凤凰,膈应的很。   “大胆,见我到大清皇帝陛下,居然还不下跪行礼?”此时已是鞑子定南王的吴襄,怒吼道。   这巨大的声音震得孙平勇头皮发麻,有些不爽的喊道:“谁啊,这么大声?想把老子耳朵震聋不成?”   “我乃堂堂大清定南王,你这南蛮如此不知礼数,还不快跪拜我大清皇帝!”   孙平勇饶有兴趣的盯着吴襄,戏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二狗子,吴三桂的狗爹吴襄啊。先帝待你们不薄,命你父子一个掌管京营,一个负责蓟州至山海关的防务,却没想到你们两条狗居然反咬主人一口,给贼寇带起路来!”   然后又若无其事的说道:“在我们大明,看门狗若是给了骨头不看门,放任窃贼进屋,甚至还跟窃贼沆瀣一气,偷窃主人的食物,都是要被打死的!”   孙平勇这话,不单单是怒骂了吴襄一顿,可谓是瞬间得罪了朝堂上的所有人。   吴三桂和吴襄是看门狗,那他们大清的大臣,不就是窃贼吗?   望着孙平勇颐气指使,拐弯抹角的辱骂大清君臣,仿佛这里不是大清朝堂,反倒是菜市场一般,一直没有吭声的多尔衮也忍不住了,冷冷的说道:“孙平勇,你好大的胆子,难道你就不怕朕杀了你?”   多尔衮虽然当皇帝只有半年,但自小养尊处优,位极人臣,自有一番震慑人心的威压感。   他双眼静静的盯着孙平勇,强大的气场令人心底发颤。   不料孙平勇却根本不在乎,反倒是大大咧咧的说道:“我孙平勇堂堂大明使者,想让我跪你一个鞑子,门都没有。多尔衮你要就杀,我孙平勇烂命一条,能有几万人给我垫背,死后有无数大明百姓为我送终,年年香火供奉,美名传唱千秋万代,也不枉此生!”   听到孙平勇直接说他们的皇帝是鞑子一众鞑清的大臣更加愤怒了,一个个大声呵斥,扬言要将孙平勇碎尸万段。   “肃静!”   多尔衮怒吼一声,群臣纷纷闭嘴。多尔衮也担心这些大臣忍不住怒气,把孙平勇给打死了。   孙平勇这话,看似在说自己不怕死,但实际。上确是在威胁他们。   “多尔衮,还是聪明人之间说话舒服,这些家伙是真的是又蠢又笨,脾气还大,也不知道你怎么忍受的了。”   听到这家伙直接骂自己蠢,好不容易偃旗息鼓的群臣怒火再度被点燃,一个个撸起袖子,准备用拳头讲道理。   多尔衮压了压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然后平静的说道:“孙平勇,你闹了这么久,风头也出够了,直接说吧,你这次到底是干什么来的?”   孙平勇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能和诸葛亮舌战群儒一般,舌战群鞑。   这些鞑子一个个气的发疯,却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他莞尔一笑:“跟你们做一笔买卖!”   扫视一圈,孙平勇继续说道:“平原一战我们俘虏了你们五万六千多人,其中还有你多尔衮的亲弟弟多铎,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赎买回去啊?”   此言一出,整个太和殿顿时变得寂静无声,仿佛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到。   在孙平勇说出那番自己不怕死的话时他就明锐的注意到了那句有几万人垫背,很自然的联想到了平原一战被俘虏的数万大清将士。   果然没有猜错,这孙平勇,可就是为此而来的。   一众大臣也都不再言语,因为他们有把柄在明军手上,若是真的杀了孙平勇,那些俘虏必定会被杀掉。   这次多铎南下追击朱慈娘,带过去的十万大军当中,有近三万汉军,三万蒙古兵,四万满洲八旗。   满洲八旗中,除了多铎自己的镶白旗两万多人,还有其余各旗兵马,每旗都差不多有两三千人。   而此战损失最大的是蒙古兵,四万八旗兵死伤只有万余人,贾琏手里握着近三万鞑子兵的性命。   对于这些鞑清的大臣们来说,手里旗军的多寡,意味着他们话语权的大小。   连年与大明征战下来,各旗的人丁损失都不小,旗丁可都是宝贵的资源。   现在又有近三万人被俘,若是能把这些俘虏赎回来,补充各旗战力,那可是大好事啊。   多尔衮也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做这笔买卖?”   孙平勇掰着手指头说道:“很简单,一个普通旗丁一千两银子,一个壮达三千两,牛录章京一万两,甲喇章京十万两,固山额真和旗主一百万两,至于多铎,身为你多尔衮的亲弟弟,又是十万大军的统帅,怎么着也得五百万两吧!至于汉军和蒙古兵,就给你们打个对折好了!”   听到孙平勇狮子大开口,太和殿中的一众鞑清奴才顿时感觉自己被愚弄了。   正红旗旗主,大贝勒代善冷笑着说道:“一个旗丁一千两,你们居然也说得出口?”   孙平勇突然端正态度,严肃的说道:“这都是你们大清的勇士啊,都是为你们大清立下汗功劳的战士啊,代善你居然觉得他们的命不值一千两银子,那你倒是说说看他们值多少钱?”   这话直接把代善给噎死了。   让代善开价,他若是说的高了,大清想要赎回俘虏就要花费巨额金钱。   若是说的低了,岂不是说他代善不在乎旗丁的性命,觉得他们的功劳不值一提?这让大清的旗丁们会怎么看待他代善?   这横竖都是个坑,代善也只能闭嘴。   作为鞑子之中以睿智著称的人,多尔衮也早就发现了这其中的坑,所以根本没有接孙平勇的话茬。   在代善吃瘪之后,他果断喊道:“散朝!”   他已经意识到了,这孙平勇表面上是来做俘虏交易的,实际上则是为了离间鞑清内部。   孙平勇哪里会让多尔衮获得喘息之机紧接着说道:“慢着,你们若是没什么钱用人换也行!”   此言一出,众人都停下了脚步。   望着驻足的鞑清众奴才,孙平勇笑眯眯的说道:“吴三桂,吴襄,耿仲明,尚可喜,孔有德这五人,死活不论,每人可以换五千个旗丁。石廷柱,刘之源,吴守进,马光远,范文程,宁完我,洪承畴,祖大寿这八人,每个可以换三千个旗丁;祖可法,刘天禄,张存仁,韩大勋等人,每个可以换一千个旗丁!我这里有一份清单你们可以照着来!”   说完,递上了一份名单。   此言一出,吴襄,范文程等一干汉人官员,顿时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   望着他们不善的眼神,吴襄和孔有德,尚可喜等人顿时就慌了,担心他们真的把自己拿去交换俘虏了。   尤其是那句死活不论,他们很担心多尔衮找个由头杀了他们,然后拿着他们的尸体去换俘虏。   多尔衮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如此狠毒的计谋,顿时大怒道:“将此人给我压下去,关进天牢!”   “多尔衮,别啊,有事好商量嘛。”   “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这把我关起来算怎么回事儿啊。”   “你要是嫌价格高了,咱们还可以商量商量。”   “我看这吴三桂挺年轻的,长的又俊秀,内阁首辅马世英大人就好这口,你把他交给我们,我们给你一万旗丁,剩余的钱财我们把他卖给马大人,也能补个差价……”   当孙平勇被侍卫们押走时,口中还不断的说着轻佻的话语。   此时的多尔衮异常愤怒,很想把孙平勇凌迟处死,但他此时还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理智告诉他就算杀了他也无济于事。   此等恶毒的计谋,完全是打在了多尔衮的七寸啊。   一旦处理不慎,奇造成的恶果,甚至比阿巴泰,多铎两次大战惨败还要严重。   现在鞑清面临最大的问题,不是外部的军事压力,而是内部的矛盾。   多尔衮一系和皇太极一系残存势力,以及代善一系的矛盾,以及满人大臣跟汉人大臣之间的矛盾。   在鞑清内部,满人大臣一向看不起汉臣,觉得他们都是二狗子,背主求荣,不值得信任。   甚至连多尔衮的亲弟弟多铎,都很瞧不起汉臣。   在被俘虏之前,没事儿就把大学士范文程的妻女拉到府中凌辱。   甚至有时候还把范文程拉到一旁,看着多铎在他妻子和女儿身上纵横驰骋。   而范文程屁都不敢放一个,也没有因为受辱之后背叛大清,重回大明,而是继续当鞑清的好奴才。   对于他们来说,孔有德,吴三桂这些人,不是鞑清而功臣,而是抢了他们功劳的二狗子。   这些矛盾,一直都是靠着皇太极,以及接任的多尔衮,通过个人权威,以及高超的政治技巧压制着在。   现在孙平勇一番话,直接将这些矛盾激化。   根据孙平勇说的,用五千俘虏换孔有德他们这些异姓王,用汉军八旗的旗主们换三千俘虏,大部分满人大臣都觉得很划算。   反正这些汉臣都是奴才,哪里比得上大清的勇士重要,几个汉臣就能换回全部被俘的近三万大清勇士,为什么不换?   而这些汉臣,此时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以及死亡的威胁。   他们担心,这些一直跟他们不和,排挤他们,鄙视他们的满人官员们,会不会下黑手。   有些人甚至警惕起来,开始思考着两手准备,一旦情况不妙,脱离大清,另谋出路。   对于多尔衮来说,如果处理不好,汉臣和满臣之间互相持续猜疑,最后越来越深,必将导致两边矛盾激化,很容易酿成鞑清内乱。   最后,不用外部的敌人,他们自己就从内部瓦解了。   多尔衮此时头大不已,整个鞑清内部大部分人都是以武力著称,但这件事情是用武力没办法解决的。   此时的贾琏,已经率军进入兖州府了孙平勇把事情办得怎么样,他并不知道。但他很清楚,只要孙平勇把他交代的那些话全部说出来,这一次出使的目的就达到了。   做俘虏买卖是假,离间鞑子内部满臣和汉臣的关系才是真。   哪怕最后多尔衮能够以高超的手段,成功的将贾琏的计谋破解,但满臣和汉臣之间猜疑的种子必然已经种下。   至于那五万多俘虏,他们的死活贾琏根本不在意。   多尔衮要是愿意花大价钱来买,给他们也无妨,反正砍掉了大拇指,他们也没办法再握兵器上战场了。   若是多尔衮不买,到时候贾琏还是会把这些俘虏送还给多尔衮。   不过相信到了那个时候,多尔衮宁愿不要这些俘虏。   回到济南城后,贾琏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改革军制。 第二十五章 多尔衮傻眼了!多尔衮吐血了!   对于明朝的军制,贾琏是很不满意的。   而且改革军制对于贾琏掌控军队也有很大的好处。   现在他是天下兵马大元帅,还是四省总督,指挥部也暂时设置在鲁东济南,毕竟要防着鞑子直扑江南,一直叫晋西镇感觉怪怪的。   召集众将,一番商讨之后,贾琏采纳了红娘子的建议,正式将晋西镇更名为天承军。   现在的天承军已有十九万人,加上沿途跟来想要为亲人报仇,以及想要搏一把军功,前来投军的青壮,调整完毕后,天承军将会达到二十二万人的规模。   为了能够更好的指挥,贾琏对高层编制进行了改动。   这二十二万人,被划分为六个军团,军团下面设师,师的下面就是原本的营。   各军团根据职能不同,兵力也在一万五千到五万不等,比如炮兵军团,就只有一万五千人。   而与此同时,甘州镇,延绥镇,宁回镇三个边镇的兵马,已经抵达晋西东北部的定襄,五台,雁门关一线。   湖广的镇簞兵,川蜀白杆兵,也已经抵达豫州北部的彰德府一代。   其余各支大军,也都在陆续抵达。而改组之后天承军,也都陆续部署到位。   尤其是兵器工厂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又加班加点仿造了一万两千支米尼枪,近二百门红衣大炮,使得天承军的战力再度提升一个档次。   就在贾琏做着最后的进攻准备时,京城内的多尔衮已是焦头烂额。   因为阿巴泰和多铎两次大败,以及孙平勇在太和殿那一番言论,引发的政治风暴在不断发酵。   塔山堡一战,贾琏干掉了皇太极,豪格,以及遏必隆,鳌拜,图赖等一大票皇太极派系的大将。   此消彼长,多尔衮一系的实力压过皇太极一系,又将阿巴泰派系拉过来,稳稳的碾压其他各方势力,登上皇位,而不是像原本历史上那样,各方实力相差不多,为了妥协,选择6岁的福临当皇帝。   算起来,多尔衮能当上鞑清皇帝,贾琏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可这次阿巴泰入寇,六万大军全军覆没,多铎南下追击朱慈烺,十万大军逃回来五千多人,影响不是一般的大。   自后金立国以来,何时经历过此等惨败?   即使是浑河之战,他们也不过付出万人的伤亡,最后还达成目的,消灭了戚家军和四千白杆兵,并且成功拿下沈阳。   这两战下来,损失超过十五万,即使去掉汉军旗,蒙古兵,归附的明军,单单是旗丁的损失就有足足六万人,整个鞑清的旗丁才多少?   现在阿巴泰死了,多铎被俘,向追究责任都没办法。   很自然的,他们就把矛头指向了多尔衮,这一系列作战行动的策划者。   而这次损失的六万旗丁,大半都是多尔衮派系的,实力被削弱不少。   他又因为护着孔有德,吴三桂等汉臣不愿意用这些汉臣,把大清的勇士换回来,激起了济尔哈朗,代善,岳托,阿山等人的强烈不满。   尤其是皇太极一系的人马,虽然皇太极,豪格,以及鳌拜,图赖,遏必隆等大将都死了。   但还有索尼,图尔格,阿山,拜音图河洛会,塔瞻等一票大臣还活着,两黄旗的主力还在。   而皇太极还有其他的儿子,都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这些人看到多尔衮一系损失惨重,甚至开始谋划,把多尔衮赶下皇位,由皇太极的儿子硕塞接任。   大贝勒代善一系也蠢蠢欲动,算代善已经六十多了,但他的长子岳托,是下一代中的佼佼者,战功赫赫,而且同样很有野心。   就连大玉儿,现在也在和多尔衮做运动的时候吹枕边风,想着多尔衮还没儿子,要把她和皇太极的儿子福临过继给多尔衮,将来可以继承皇位午。   自从孙平勇这个大明使者来了后,这些矛盾都被摆到了台面上,朝堂之上,整天都是打口水战,而且愈演愈烈。   而且朝堂上的争端,很快蔓延到了下面,一些被俘旗丁的家属,也聚集到皇宫前,请求朝廷赎回自己的家人。   人数越聚越多,短短几天时间,便有三四万人聚集。   多尔衮虽然极力说服众臣,暂时抛下这些矛盾,一起想办法解决问题可因为阿巴泰和多铎的战败,他的威信大损,实力大减,说的话不怎么好使了。   在这种内外交困,矛盾越发激烈的时候,多尔衮下令将孙平勇从天牢中提出来。   这几天里,孙平勇在牢里没吃什么苦头,精神状态好得很。   望着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多尔衮,孙平勇笑着说道:“多尔衮,早就劝你不要把我关起来,你还不信。这次你是来杀我的,还是咱们继续做买卖?”   看着他这一脸欠揍的表情,多尔衮极力忍耐,开门见山的说道:“五百万两白银赎回三万旗丁!”   听到这话,孙平勇就知道,多尔衮这是认栽了。   看他这急切的样子,还有萎靡不振的状态,想必鞑子内部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多尔衮被逼无奈,只能花巨额金钱平息此时。   孙平勇故作惊讶道:“多尔衮,你这砍价的本事跟谁学的?人家砍价砍个零头,这一刀砍得只剩下零头了,你这是做生意的态度?”   多尔衮阴沉着脸:“你们到底想要多少,开个价吧!”   “按照朝廷定的价格,算下来差不多是四千二百多万两,当然这是单价,你们要是一次性把三万俘虏全买下来,倒是可以按批发价,给你们打个七折,就给你们算三千万两吧!”   “太多了,这个价钱你们想都不要想!”   “这个价钱,倒也不是不能再降,不过要看看你们的诚意有多少?”   多尔衮何等聪明的人,知道这家伙是要吃回扣:“给你一百万两,给大明朝廷一千二百万两!”   “我要四百万两,朝廷两千五百万两!”   最后,经过双方讨价还价,赎买三万旗丁的价格,被定在两千万两。   孙平勇并不是真的要回扣,只是做出一副姿态,表明他有足够的定价权。   而后,多尔衮派出一队鞑子,护送孙平勇一行南下,同时负责商谈具体事宜。   当孙平勇带着这个消息回来,贾琏也很是高兴。   这次派他去出使,就是打算激化鞑子内部矛盾,好一战而定。   没想到这多尔衮居然真的愿意花钱赎买俘虏,既然如此,这买卖划算的很。   没多久,双方便谈妥了交易细节,交易的地点在景州与河间的中间地带河间府城还在鞑子手里,景州则在平原实战后,李泰摔了两万骑兵追击孔有德部时,顺手给收复了。   很快时间就来到了十月二十五日,双方约定交易的日子。   多尔衮派出阿济格押送白银,而贾琏派出李泰押送俘虏,两军很快在相隔一里的原野。上列阵,防止对方趁机发动攻击。   “开始吧!”   随即,一队百余人的鞑子兵来到天承军阵前,查验这些鞑子俘虏的真伪,有没有受伤等情况。   同时,也有相同数量的天承军将士,来到鞑子阵中,查看白银是否足额。   花费了足足两个时辰,双方都查验清楚了。   “主子,奴才们已经查验过了,两万九千三百五十五人,一个不少,而且都没有受伤!”   “将军,这些银子数量没错,确实是两千万两!”   随着双方和核验完毕,交易正式开始。这近三万鞑子俘虏,每百人用一根绳子绑成一串,防止他们逃跑。   鞑子每运送一箱白银过来,李泰便释放一队俘虏,让他们自行走着过去。   经过一个时辰,所有俘虏都被释放完毕,多铎作为最值钱的,自然是最后一个释放的。   收到最后一箱银子之后,李泰将多铎的脚镣除掉,然后率军返回。   能够自由行动后,多铎颤颤巍巍的朝着阿济格走去。   而阿济格此时的注意力,全都在多铎身上,虽然看到天承军撤离,但没太当回事儿。   很快,一队鞑子一路小跑着上前,把多铎搀扶着走了过来。   在多铎身上检查一遍,发现没缺胳膊也没断腿,阿济格才放心下来:“多铎你没事吧,这些日子他们没有虐待你吧!”   “呜呜呜呜……”   阿济格这才想起来,多铎的嘴上还塞着一块麻布,根本没法说话。   “哦,是我的错,我这就给你取下来!”边说边动手把多铎嘴里的麻布取下来。   谁知道,去下口中的麻布,多铎大声说道:“十二哥,你们都被骗了!”   “被骗了,什么被骗了?”阿济格有些莫名其妙。   这旗丁人数是对的,而且每个旗丁都查验过,都没缺胳膊断腿,有啥被骗了?   “快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   几个鞑子手忙脚乱的借下多铎手上的绳子,这些绳子绑的非常严实,不但手腕部,连手掌的部分也被缠绕起来。   起初阿济格没太当回事,觉得这是明军为了保险起见,特地绑的严实一些而已。   然而,当手上的绳索被除掉,多铎将双手举起来,两个大拇指,早已不见了踪影。   多铎哭着的说道:“这些明狗,把我的大拇指给砍掉了,我以后再也不能握住兵器不能上阵杀敌了!”   望着多铎原本大拇指的位置光秃秃的阿济格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他非常明白,没了大拇指,别说拿着兵器杀敌,吃饭连筷子都没法捏住。   他这个弟弟,就喜欢上阵杀敌,从此以后他不能再上战场了,对于他来说就和成了废人没什么两样。   “这些明狗,这些天杀的明狗!”阿济格仰天大喊。   “呜呜鸣……”   此时,其余的那些俘虏也纷纷叫喊。   一阵不详的预感传来,阿济格连忙下令“快,快把所有旗丁手上的绳子都解开。”   随着一个个旗丁手上的绳子被解开,露出他们的手掌,所有人双手的大拇指都不翼而飞了。   阿济格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是被骗,没了双手大拇指,这近三万旗丁有什么用?   别说让他们重新上战场,就是日常生活都会很不方便。   听到这些旗丁们纷纷痛苦,阿济格怒吼道:“追,给我把银子都追回来,把明狗全部杀光,把明军将领碎尸万段!”   然而,李泰此时已经率军撤出去十多里了,而且在沿途布设了陷阱,追击的鞑子不断中招。   鞑子在付出七八百百人伤亡之后,连天承军的银子都没看见,最后只能无功而返。   当多尔衮知道这个消息,加上这些天来为了调和各派矛盾,早已积攒的怒气一次性爆发了。   他浑身血液向头部上涌,脸色铁青,尤其是得知追击的兵马又被明军伏击,还死伤了七八百人的时候,感觉胸口猛地一震,然后噗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从龙椅上摔倒下来,昏倒过去。   经过御医近一个时辰的救治,多尔衮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一旁的多择,带着哭腔说道:“皇上,这贾琏欺人太甚,不但剁了臣弟的大拇指,还剁了数万将士的大拇指,他们已经没办法再上战场了。您可不能轻易放过那个贾琏,您可要为臣弟报仇啊!”   “这个贾琏,若是让朕抓到他,必定将其碎尸万段!”多尔衮恨恨的说道。   说着,多尔衮捂住了胸口,此时还能感觉到胸口传来的阵阵刺痛。   话音刚落,一个内侍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大喊道:“皇上,大事不好啦!”   “出了什么事情,快说!”   “鲁东的明军,突然发动袭击,接连攻克了河间府的沧州,南皮,交河等城池,正在向河间府城进攻。集结在晋西的明军也朝着紫荆关,倒马关,龙泉关,一线发动进攻!”   明军主动发起进攻,确实出乎多尔衮的预料。   多尔衮便派兵扫荡整个北直隶,那些明军要么逃跑了,要么望风而降,很快就控制了北直隶大部分地盘。   不过在西进晋西的过程中,遭到了晋西镇曹旺部的顽强抵抗,几次交战下来,都没能攻下晋西镇控制的雁门关的关隘。   与此同时,多铎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多尔衮也不得不停止大规模的进攻,开始消化已经被打下来的地盘。   没想到,明军居然敢主动发起进攻,而且还是贾琏指挥的。   多尔衮虽然恨不得将贾琏碎尸万段,但此时他还是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思索贾琏的战略意图。   突然间,多尔衮大叫一声:“不好,贾琏这个狗贼,居然想吃掉阿山和拜音图的兵马!”   “坏了坏了,这个贾琏果真是歹毒,又用出了这么狠毒的计策!”   多尔衮是聪明人,一分析就明白,东攻河间府城,西攻紫荆关,倒马关,龙泉关,下一个步,必然就是东西夹击保定府城。   而一旦保定府城被拿下,驻守在顺德府,真定府,以及保定府南部的两黄旗,归顺的当地明军,还有外藩蒙古,部分朝鲜仆从军,共计十二万大军,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多尔衮的猜想很对,贾琏确实是这么想的。   鞑子数量很多,虽然定下的作战目标是将整个鞑子灭族,但继续实施,还是要一步一步来。   所以他打算攻下河间,保定两个府城,然后构成一道封锁线,切断南部鞑子与京城的联系。   到时候,多尔衮肯定会率军前来增援贾琏就没必须要去啃京城那座坚城了。至于被包围的十二万鞑子,贾琏就没打算自己动手,这次奉命前来的明军有三十多万,还有黄得功他们四镇的十二万兵马,基本上是四比一的兵力。   这些明军的战力虽然不如鞑子,但也是大明最强大的一批军队了,要是以四倍的优势兵力还不能歼灭鞑子,他们都可以以死谢罪了。   此时的贾琏,已经攻克了河间府南边的献县,正率军直扑河间府城。   对于贾琏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速度要快。   多尔衮不是傻子,很可能已经判断出了他的战略,而且必然会做出相应的部署。   要么率军南下,防止天承军切断两黄旗的退路,要么下令两黄旗北撤,与主力汇合。   无论哪一种,贾琏都不想看到,所以必须要快,兵贵神速。   跟鞑子的决战,已经正式开启。   此时,前方斥候来报:“元帅,前方十五里便是河间府城了!”   贾琏点了点头,吩咐道:“派人去河间劝降,告诉城内守军,他们有一个时辰考虑若是不投降,城破之后,全部诛杀!”   一队骑兵奔出,带着贾琏的劝降令,直奔河间府城。   此时的河间城头上,鞑子镶白旗的甲喇章京米克尔正急忙布置防务。   这里本来有五千明军驻守,当初多铎率领十万大军南下追击朱慈烺时,守将马原就直接投降了。   加上米克尔麾下的六千多鞑子兵,以及从其他地方调派过来的归顺明军,现在城内的驻军只有不足两万。   而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明军远比己方要多,而且还是击败了多铎十万大军的天承军,即使是战功赫赫的米克尔,也慌得不行。   负责劝降的天承军骑兵很快来到城下朝着城头大喊:“上面的鞑子听着,识相的赶快打开城门投降,到时候我家元帅可以考虑饶你们一命,若是执迷不悟,定要尔等死无葬身之地。给你们一个时辰时间考虑,过时不候!”   听到这天承军如此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城头上的一众鞑子纷纷嚷嚷起来。   “我们大清没有投降的懦夫,贾琏要是敢来,定要让他死在城下!”   “想让我们投降,门都没有!”   “不怕死的明狗尽管来,我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了!”   城头的鞑子面部狰狞,不断发出怒吼,像极了无能狂怒的泰日天。   负责劝降的骑兵们轰然大笑,也不管这些鞑子佐贺反应,催动战马回去复命了。   半个时辰后,还在城头忙着备战的鞑子,以及马原麾下的而鞑子们,突然感觉大地像是在颤动一般。   咚!   咚!   一阵阵仿若闷雷般的声音,传入他们的耳中。   而且一阵比一阵大,听的他们头皮发麻,心底发慌。   “不好,这是战鼓的声音!”   米克尔大叫不好,明军这是出动了多少兵马,才会有如此大的动静?   “南边三里外,有明军杀过来了!”此时,站在嘹望塔上的鞑子哨兵,发出预警。   伴随着鼓声越来越越强烈,米克尔甚至感觉自己脚下的土地都在颤抖,城头上的旗帜也开始晃动起来。   片刻功夫,一匹高达的战马出现在视野当中,然后成片的骑兵出现,紧接着便是一望无际的步兵,宛如一片黑色的泥石流般,向河间府城逼近。   城头上的人,无论是鞑子兵还是归顺的明军,都脸色惨白,身体不住的颤抖。   而马原这个原本的河间参将,更是如坠冰窟,自己恐怕难逃一死。   他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当初为啥就选择投降鞑子了呢?   很快,出现在鞑子视野中的大军,便足足十万多人。   在这十余万的骑兵和步兵后面,则是一门门大炮,根本数不清。   米克尔更是双眼瞪大跟牛眼珠一样,难以置信道:“这怎么可能?明军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大炮!”   他那张平日里就如同凶神恶煞的脸,此刻显得更加狰狞,宛如厉鬼一般。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明军居然有数量如此众多的大炮,这仗还怎么打?   “停!”   贾琏一声令下。   令旗挥动,十五万大军瞬间止步,动作整齐划一。   望着天承军令行禁止,没有人怀疑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城头上的鞑子兵们呼吸都紧促起来了。   贾琏静静地凝视着城头,等待通牒时间的到来。   此刻,城头上的米克尔也陷入了纠结。   身为大清将领,肩负着振兴家族的使命,以及身为一名大清勇士的荣耀,不允许他还未开战就投降。   但要打的话,单单这几百上千门火炮便足以将整个河间府城夷为平地,拿什么打?   截止目前位置,天承军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远不是他所能抵挡的。   城内只有他麾下的六千鞑子兵,以及万把归顺的明军,而天承军的数量差不多是他们的十倍。   就在这样的纠结当中,时间很快来到了贾琏给的期限。   贾琏轻轻挥了挥手,说道:“开始吧!”   早已准备多时的张耀,得到了贾琏的命令,顿时兴奋的抄起一根火把,点燃了眼前的一门红衣大炮。   随即,其余的炮位也得到了命令,纷纷点燃了引线。   “轰轰轰……”   随着一声声轰鸣,炮弹如同雨点般飞向城头。   这一次,真可谓是千炮齐鸣。   晋西镇改组为天承军后,一共六个军团,张耀便是这第一军团的指挥官。   这第一军团,就是之前的炮营改组而来,并且进行了一定的扩编,比如专门设置了火炮运输营,修理营等,总之一切都是围绕着火炮来运作的。   尉氏之战结束后,天承军便有了六百多门火炮,包括三百门红衣大炮,三百多门佛郎机炮,其中一百门是神机营的,还有一百多们是从闯军手中缴获的,而闯军则是从其他明军缴获积攒下来的。   此外,这一个多月来,位于宁武关的兵器工厂,又仿造了两百门红衣大炮。   加上从马陵山到淮安城缴获的火炮,鲁东本地的防御火炮,外加从金陵启程时兴武皇帝朱慈烺从金陵京营调拨了七十多门。   林林总总的加起来,炮兵军团的火炮数量达到了九百五十门之多,四舍五入真就是一千门。   望着这千炮齐鸣的壮观景象,张耀回想起当时在塔山堡外的那一幕。   当初贾琏斩杀了前晋西总兵王朴,并且要接管晋西镇,张耀是第一个表态的。   他很庆幸当初的选择,就因为他第一个站出来表示支持,才得到了贾琏的重用现在掌控着拥有近千门大炮的指挥官。   而城头的鞑子们,也没这么好的心情了。   这些实心大铁球,如同雨点般砸下来被击中的很少有能活下来的。   哪怕没有直接命中,砸碎的木头,砖石都能对他们造成杀伤。   这如同雷鸣般的炮响,让人听着忍不住的瑟瑟发抖。   整个炮击之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相比于杀伤敌方人员,破坏守城器械,更大的作用是打击敌军士气。   炮击停止后,贾琏大手一挥。   “攻城!”   一声令下,天承军犹如潮水般向城墙涌去。   好不容易从炮击中活下来,看到天承军大部队压了上来,米克尔连忙大喊。   “快,快放箭,给我射死他们!”   “盾牌,都给我搬出来,挡住明狗的鸟铳和弓箭!”   一时间,城头飞下一阵黑压压的箭雨。   不过鞑子们都太慌乱了,连米克尔也慌乱了忘记了这还没到弓箭射。   这一阵箭雨虽然气势蓬勃,但是全部都落在了大军的前方,乱用没有。   “火力全开,压制城头的反击!” 第二十六章 琏二爷上阵杀敌,枪玩的很溜啊!   刘成一声令下,顿时响起一片噼里啪啦的声音,升腾而起的白烟使得天空都暗了一些。   雨点般的子弹,汹涌的射向城头,射入鞑子的身体。   鞑子的盾牌,都披上了一层牛皮,寻常来说,远距离挡住鸟铳的弹丸是没问题的。   但是,这盾牌在米尼枪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圆锥形的子弹,着力点更小,更容易穿透目标,而良好的气密性以及膛线,使得子弹的初速度是鸟铳的两倍以上,拥有更为强大的动能。   城头不断地响起阵阵惨叫,不断有鞑子被子弹击中,幸运一些的当场死亡,倒霉一些的直接受到重创,然后在巨大的痛苦和恐惧中,流干最后一滴血死去。   如此凶猛的火力,鞑子弓箭手别说还击了,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他们只能躲在垛墙后苟延残喘,求长生天保佑,不要被敌人的子弹击中。   在火铳兵的掩护下,天承军的步卒迅速接近城头,开始攀登。   而与此同时,部分极为精锐的火铳兵则来到距离城头不足百步的距离,继续朝着城头开火,压制鞑子弓箭手的还击。   其余人则原地保持戒备,他们的水平不够高,如果继续开火,很容易误伤前方的同伴。   很快,天承军的步兵们登上城墙,与城头的鞑子展开近距离厮杀。   米克尔已经管不来了那么多了,身为统帅,此时他只想把这些登上城头的敌人赶下去,抄起手中的武器便加入了战团。   “噗嗤!”   个天承军战士被米克尔砍死,但紧接着便有领完三个战士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纷纷朝着米克尔扑过来,要为战友报仇。   尽管米克尔是鞑子中的猛将,但面对越来越多,悍不畏死扑过来的天承军战士他也渐渐支撑不住了。   对于鞑子来说,这些敌兵一个个都身披重甲,即使用尽全力,如果角度不对,也难以破开甲胄。   天承军的战士想着反正有重甲防护,根本就不招架鞑子的攻击,分尽全力劈砍对他们来说,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   所以米克尔想要杀死一个天承军战士总要进行多番尝试,很难做到一击毙命,而且还要格挡对方的攻击。   每杀一个敌兵,这些鞑子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明狗,去死!”   在亲卫们的配合下,鞑子统帅米克尔又杀死了三个天承军战士,便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到现在为止,死在他手上的天承军战士只有不到二十人,但他已经耗尽了力气。   放眼望去,此时的城头上,已经密密麻麻的全是天承军战士了。   之前的炮击,不但对士气造成了巨大打击,而且还毁坏了诸多的守城器械,根本无法挡住源源不断涌上来的天承军战士。   现在的城头上,只剩几百个鞑子还在顽强抵抗,还被分割成了十几块,抱团抵抗。   但在王阳大海般的天承军面前,根本翻不起一丝浪花,不断的有抱团抵抗的鞑子被消灭。   “撤,快撤退!”   米克尔此时别无选择,死守已经是不可能了。   现在他手下的六千大清军,已经死伤过半,那些投靠的明军,也死伤了四千多人了。   将天承军的大旗插在了河间城的南城楼上,何龙派人回来禀报。   “元帅,我军已经顺利攻上城头!”   贾琏点了点头,对着李泰吩咐道:“你带着麾下骑兵,封锁其他三面道路,不能放跑任何一个鞑子!”   “末将遵命!”   言罢,李泰一声呼喊,整个骑兵军团迅速出动,向着其他三个城门涌去。   当米克尔带着残存的鞑子,一路向着北门撤退时,天承军的战士穷追不舍,根本不给他们逃跑的机会。   此前在城头上,他们还能抵抗一番。   现在所有人,包括米克尔在内,都失去了抵抗的勇气。   这天承军实力远超他们的想象,根本不是普通明军可以比拟的,也不是他们能够战胜的。   此刻他们想的只有逃命,逃离这个该死的地方。   然而,当他们打开城门,从北门窜出赫然发现有近万骑兵挡在路上。   “杀啊,杀了这些明狗!”   此时的米克尔,已经彻底疯狂了,或者可以说是癫狂。   带着两三百号骑兵,朝着天成军的骑兵阵列冲去。   然而,米克尔的癫狂举动,连一个浪花都没翻起来,便被上万天承军骑兵淹没。   “投降,我投降!”   原本还在城门外观望的鞑子兵,看到这一幕,二话不说扔掉武器,跪地投降。   “我也投降,别杀我!”   “我们也投降!”   随着最后一个鞑子放弃抵抗,河间府城被天承军收复。   整个过程用时不到半个时辰,达成了贾琏的速战速决的要求。   其实,贾琏完全可以像攻打淮安城一样,直接轰塌河间城的城墙,然后再进攻还能减少一些伤亡。   但那样一来,不但要消耗很多弹药,而且耗费更多的时间。   虽然天承军库存的火药很多,炮弹也都是可以回收利用的,但接下来还要面对鞑子主力,省着点总是没错的。   不一会,何龙前来汇报:“元帅,战损已经统计出来了!”   “念!”   “此战,我军阵亡九百八十五人,受伤一千一百三十二人,其中有两百四十八人重伤!此战收复河间府城,全歼六千鞑子,以及归顺的鞑子九千六百余人!”   听到这些,贾琏点了点头,战损在他的预计范围之内。   “传令全军,抓紧时间休息,一个时辰后出发,直扑保定!”   一个时辰后,大军启程。   贾琏继续率领主力,前往一百五十里外的保定府城。   除了留下一千人防守河间府,照顾伤员,看押俘虏外,还分出两支偏师,分别进攻西南的肃宁和东北方向的任丘,确保侧翼安全。   傍晚时分,贾琏率领大军主力抵达高阳城。   虽然高阳只是一座小小的县城,但贾琏却对其了如指掌。   四年前,也就是崇祯十一年,鞑子大举入口,从西峰口破关,直入北直隶。   十一月,当时还只是正白旗旗主的多尔衮,率领三万大军攻打高阳县城,只因为这里面住着一味大人物一孙承宗。   孙承宗不但是四朝元老,崇祯皇帝的老师,而且主持修建了关宁防线。   就是这条防线,使得鞑子死磕十几年,损兵折将无数却没有丝毫进展,只能绕道蒙古草原,冒险入寇,根本无法占据中原。   以至于多尔衮当皇帝后,为了能够通过关宁防线,拿出两个亲王的爵位招降吴三桂父子。   可以说,鞑子对关宁防线恨之入骨,对修建关宁防线的孙承宗,更是恨不得生吃了它。   得知七十多岁的孙承宗致仕还乡回到了老家高阳,多尔衮就率军前来攻打。   当时高阳城的明军只有一千人,在孙承宗的组织下,号召全城军民奋勇抵抗。   但奈何鞑子兵马太多,城内大多是临时被武装起来的百姓,也没有援军前来救援,最后抵挡了三天之后,高阳城被攻破。   他的五个儿子,六个孙子,两个侄子八个侄孙战死,孙家百余人遇难,孙承宗时年七十六岁。   崇祯皇帝朱由检闻讯后哀伤悲叹,命有关官员从优抚恤。   值得一提的是,早在鞑子入寇之时,有人就建议崇祯皇帝作为学生,应该把他的老师孙承宗接到京城来避难,但崇祯根本没有采纳,事后还假惺惺的哭泣一番。   四年的那一战,多尔衮前为了泄愤,多尔衮下令把高阳城夷为平地,城内百姓屠戮一空,所以到现在高阳城虽然重建了,但防御力却不怎么样。   天承军只花了一炷香的功夫,便控制了这座小小的县城。   对于被俘的一千来号鞑子,贾琏直接下令全部处死,用以告慰四年前被鞑子屠戮的高阳百姓,以及帝师孙承宗一家。   ……   次日清晨,大军从高阳再度启程。   此地距离保定不足八十里,一切顺利的话,天黑之前就能赶到。   然而,刚走出不到二十里,便有侦骑前来汇报:“元帅,前方发现鞑子骑兵,人数不多,只有一百来人!”   “李泰,多派些侦骑上去,驱散他们!”   贾琏估计,这多半是鞑子的斥候,前来侦查军情的。   不一会,三百侦骑,向发现鞑子骑兵的位置扑去。   贾琏也没太放在心上,对于他而言,鞑子只是一些稍微强大的军队罢了,并非不可战胜。   别人对鞑子有恐惧之心,他可一点都没有。   没想到,不一会这支三百人的侦骑便回来了,为首的把总高辉禀报道:“元帅,这些鞑子太狡猾了,我们刚一靠近,他们便放箭射我们,我们撤退,他们就追上来放箭,我们追上去,他们就逃跑,而且边跑边放箭,一番交锋下来,阵亡三十五人受伤四十二人!”   与此同时,还有其他方向的侦骑来报他们也都遭遇了鞑子骑兵。   跟高辉一样,这些鞑子骑兵都是以大约百人一队,清一色的弓箭手,远远的射箭,等到他们靠上去,这些弓箭手就撤退边撤便放箭。   听到这些情况,李泰有些担忧道:“将军看样子鞑子这是在袭扰,打乱我们的行军部署啊!”   贾琏点了点头:“很显然,这些鞑子应该是从保定府城出来的,他们想要拖延咱们的行动,拖到多尔衮的大军抵达!”   “那咱们怎么办?”   “你的骑兵军团,不是专门给你编了一个龙骑兵营吗,让他们出列,我亲自带着他们去会一会这些鞑子兵!”   一听贾琏要亲自上战场,李泰连忙说道:“元帅,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劳烦您呢,还是让末将去吧!”   贾琏却摆了摆手道:“好久没有亲自上阵杀敌了,这次就我带队,活动活动筋骨,你们几个继续率军前进,遇到突发情况你们看着办,处理不了的派人向我禀报!”   “末将明白!”   “龙骑兵,跟我走!”   一声令下,两千龙骑兵越众而出,奔向前方。   骑在战马上,贾琏恨恨的说道:“居然在我面前玩骑射,我要让你们这些鞑子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骑射!”   这龙骑兵营,其实也可以叫做枪骑兵,因为他们的主要武器不是马刀,不是骑枪,也不是长矛,而是米尼枪。   当然,马刀之类用于近距离格斗的兵器,他们一样也配备了,不过一般情况下不用。   他们的作战宗旨便是,绝不跟敌人拉近距离,远远的射杀敌人,尽量使自己保持在安全范围内。   就像游戏里的射手,靠着走位放风筝把敌人放死。   算起来,和鞑子弓箭手的作战思路是一样的。   这两千龙骑兵,很快便被分成五十人的小队,全部撒出去了。   鞑子派出来袭扰的骑兵肯定不在少数那就跟他们好好玩玩。   前出四五里后,贾琏便发现了一支鞑子骑兵,这些鞑子骑兵也发现了他们。   望着贾琏他们只有五十人,只有己方的一半,这些鞑子顿时就来劲了。   于是一个个鞑子催动战马,朝着贾琏他们扑过来,同时背上的弓箭已经取下来准备一进入射程就招呼一阵箭雨。   不过贾琏却不为所动,既没有撤退,也没有前进,静静地等着他们靠上来。   不料此举更加激怒了这些鞑子,他们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我们都冲过来了,你还搁这愣着,这不是看不起我们吗?   他们夹紧马腹,加快了冲击速度,很快便来到了三百步的位置。   贾琏提起一支炎黄步枪,抬手就是一枪。   “嘭!”   一声枪响过后,领头的鞑子军官应声倒地。   由于战马的冲击速度太快,他落入后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其余的鞑子都惊呆了。   这隔着近三百步的距离,敌人是怎么做到的,而且只听到火铳的声音,却根本看不到对方开火的硝烟,这到底地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身边的五十个龙骑兵,也纷纷开火。   “砰砰砰……”   一阵硝烟随着枪响升腾而起,鞑子骑兵又倒下了十来人。   因为在马背上开枪,不如双脚站在地面上稳定,命中率很自然的降低了。   当看到升腾而起的硝烟,这些鞑子才放心下来。   贾琏手里的炎黄步枪是无烟火药,超出了这些鞑子的认知,他们还以为是什么超自然的力量呢。   既然对方用的的确是火铳,那就好办了。   剩余的鞑子无不信心满满,朝着贾琏他们冲来,只要再靠近一些,这五十多个明军就是他们的战利品了。   事实上,这些鞑子的想法并没有错,虽然火器从南宋时期开始运用到军事上,到现在发展了四百多年,但毛病还是特别多,以至于不能完全取代冷兵器。   以列装最多的鸟铳来说,其射程勉强可以比得上弓箭,但射速,精度方面却远远不如。   但鸟铳能在战场上有一席之地,主要原因在于,鸟铳兵训练特别简单。   一个熟练的骑兵,没个两三年别想训练出来,而且对兵源素质也有很大的要求,不然臂力不够,弓都拉不开,此外视力也很重要。   而鸟铳兵就简单了,不需要有什么额外的要求,只要一个人能举起十斤重的鸟统,经过半个月的训练,就能上战场杀敌了。   而且鸟铳规模使用,可以轮番射击,作战很久,但一个弓箭手,连射十几支箭矢就会耗尽力气,无法继续开弓。   总而言之,想要培养出一批合格的弓箭手,耗费金钱成本和时间成本,都远超火铳兵。   所以火铳纵然有诸多不足,也依旧被大量运用,然后不断改良,最终成为统治战场的单兵武器。   这些鞑子弓箭手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们知道,火铳的射速很慢,等到他们再接近一点,便能利用弓箭消灭这些明军。   但是,贾琏手中的可是炎黄步枪,后装枪的射速可以点都不慢。   “嘭!”   “嘭!”   眨眼之间,两枪下去,又干掉了两个鞑子红甲兵,也就是红巴牙喇兵。   “砰砰砰”   此时,龙骑兵们也纷纷完成了装填,一阵枪声随即响起,十几个鞑子应声摔落马下。   但这些鞑子此时没有恐惧,反而是愤怒,这些明狗居然杀了他们这么多人,这如何能忍。   马上就要接近到弓箭射程了,这些鞑子都铆足了劲,准备将这些明军射落马下。   “撤!”   此时龙骑兵们已经不能继续装填了,贾琏只能带队先撤,拉开距离。   龙骑兵都是一人双马,骑着一匹牵着一匹,两匹换着骑乘,可以保持足够的续航。   当然,跟骚包的贾琏一人五匹马还是不能比的。   不一会,龙骑兵们便把鞑子骑兵远远的甩开了。   当距离拉开到三百步的时候,贾琏下令停下脚步,龙骑兵们继续装填。   此时鞑子骑兵意识到情况不对,连忙掉头就走,但已经来不及了,一阵枪响,有倒下了十几人。   贾琏也连开三枪,干掉了三个鞑子。此时这支百人的鞑子骑兵,已经损失近半,他们已经无力在与贾琏带着的这个龙骑兵小队对抗了。   重新将枪管内装好火药和子弹,贾琏带着龙骑兵再次追了上去。   对于这些鞑子骑兵来说,真就是风水轮流转。   此前他们靠着自己是弓箭手,攻击距离远的优势,放天承军侦骑的风筝。   而现在,龙骑兵的攻击距离比他们更远,让他们的弓箭根本挨不到。   残存的五十来号鞑子试图逃跑,但很快就被追上,然后又是一轮齐射,又倒下了十来人。   后续的战斗,基本都是重复这些步骤射击完毕后,停下来装填火药,装填完毕策马追赶,利用一人双马的优势拉近距离,再度射击,循环往复。   不到两炷香的功夫,这支百人的鞑子骑兵队伍,便被贾琏带着五十人的枪骑兵小队,全部歼灭。   而己方,却无一人伤亡,毕竟鞑子根本挨不着他们。   此时,整个原野上的都不断地响起枪声,各个龙骑兵小队,也纷纷与鞑子骑兵接战了。   和贾琏带着的这个小队一样,他们都是采取这种你来我打,你追我跑,你走我追的战法,就是不跟鞑子骑兵近距离接触。   有些小队还会配合行动,比如一方埋伏好,另一方前驱引诱,射杀一批鞑子,把剩下的引诱到伏击圈,然后另外一只埋伏好的小队又射击一轮。   等鞑子想反击,最开始被他们追着跑的那一队已经装填完毕,又可以朝着他们开火了。   在龙骑兵小队的不断绞杀下,这些鞑子骑兵根本没机会靠近到主力附近。   如此一来,大军继续保持正常速度前进,而龙骑兵小队们,在前方绞杀着鞑子的骑兵。   “怎么回事?”   “这倒地是怎么回事?”   “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时指挥鞑子骑兵袭扰的甲喇章京桑格不断的咆哮着。   他派出去两千骑兵,都是清一色的弓箭手,就是为了迟滞天承军的行动,拖延时间。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队伍回来汇报战果,虽然不多,但好歹杀伤了一些天承军,己方没什么伤亡。   但渐渐地,撒出去的骑兵部队,却回来的越来越少。   终于,等待了半个时辰,才有一队骑兵回来。   然而,他们出去的是有是一百人,回来的时候只剩下十五个人了。   至于其他的,全部被杀掉了。   根据他们所说,他们遭受了天承军极为可怕的伏击,对方有一种射程非常远的火铳,至少是弓箭射程的两倍。   他们根本挨不到这些天承军的骑兵,追又追不上,最后只能逃跑,结果在逃跑的途中,还是不断有人被射落马下。   之后的一个时辰,又陆陆续续有六支骑兵队伍返回,他们中好点的还剩下二十五个人,最惨的只剩下六个人了。   在此之后,再也没有回来复命的骑兵队伍了。   很显然,那些没回来的,多半已经全军覆没了。   自己派出去两千骑兵,就回来了这么一百多号人,此时桑格已经是欲哭无泪了。   “不能再派骑兵了!”   “再派出去就是送死!”   “回保定,固守待援!”   桑格不傻,知道就算继续派遣骑兵,也不过是给对方这种犀利的火铳骑兵送人头。   为今之计,只有死守保定了。 第二十七章 来,给你看看我的宝贝!   而天承军方面,没有了目标后,龙骑兵小队们,也纷纷返回。   最后统计战果,这一番战斗下来,共计杀敌一千八百三十六人,而己方的伤亡只有十八人。   其中有六个倒霉蛋,马蹄踩到了坑洞摔下来受伤了。   另外的一些伤亡,则是对距离判断不准,被鞑子的弓箭所伤。   这一战,龙骑兵完美的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也没有辜负贾琏的期待。   对于贾琏来说,此战最大的收获,不是歼灭了一千多鞑子骑兵,而是验证了龙骑兵战术的可行性。   等到消灭鞑子之后,北边的蒙古草原贾琏也不准备放过。   可蒙古骑兵就跟鞑子骑兵一样,喜欢放风筝,而贾琏若是向训练自己的弓箭手需要的时间太长了。   而龙骑兵,便是天承军进攻蒙古草原克制蒙古骑兵的最佳兵种。   米尼枪的射程比弓箭远得多,根本不用担心被敌人贴上来。   兵工厂现在可以批量仿造米尼枪,虽然价格还是高达五十两白银一支,但贾琏有的是钱,单单从多尔衮那讹来的两千万两白银,便可以四十万支米尼枪。   现在就是产能有限,月产量勉强达到八千支的水平,等到大战结束后,贾琏打算修建更多的兵工厂。   贾琏不禁联想,将来带着十几万龙骑兵,在草原上驰骋,击败一个又一个蒙古部落,该是多么美妙的感觉。   ……   当天傍晚,天承军主力抵达保定城外,而作为鞑子的统帅,桑格严阵以待,准备死守城池,撑到多尔衮的援军抵达。   此时,阿山的正黄旗,拜音图的镶黄旗,已经跟贾琏调派而来的其他各部明军接战了。   他们虽然有十二万大军,但核心力量还是两黄旗的四万人,对付从各个方向进攻而来的明军已经是捉襟见肘,更不可能前来增援保定。   但他们的死撑,但天承军近千门大炮面前,根本就是无用功。   次日清晨,修正了一夜的炮兵开始活!动筋骨,将火炮布置到位。   贾琏一声令下,九百多门大炮响起怒吼,炮弹像雨点般飞向城头。   持续两炷香的炮击过后,依旧是步兵进攻,火铳兵压制城头的鞑子弓箭手,尽可能多的射杀守城的鞑子。   城内的鞑子兵马和河间府差不多,也只有五千多人,不过归顺的明军要多一些。   保定镇的驻地就在这,保定镇的两万多兵马,几乎全部一投降了。   但这些兵马,依旧无法抵挡住天承军的进一攻,节节败退。   从进攻开始不到一个时辰,保定城被天承军拿下。   那些归顺鞑子的明军,则全部被处死。这一战太关键了,他可不想激战正酣之时,又有明军投靠鞑子,打乱他的部署。   这就相当于变相的告诉其他明军,你们想投降之前最好掂量一番,只要敢投降,被我抓到就是死路一条,我也有能力抓到你们。   第二天,也就是十月初二,从晋西北部向保定进攻的曹旺所部,抵达保定,与贾琏会师。   此时,天承军的二十三万大军,已有二十万人汇聚保定。   其余的三万人,少量留守河间府等收复的地盘,另外两万人,则去执行一项更为重要的任务了。   与此同时,贾琏也受到侦骑来报,多尔衮亲率八十万大军南下。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这个数字时,贾琏还是吃了一惊。   这一次,多尔衮可以说下了血本了。   鞑清历次跟贾琏交战下来,让他意识到贾琏是个极为可怕的对手。   而且贾琏不但治军有方,麾下兵马战斗力极为强大,还计谋多端,总是能通过各种办法给他制造麻烦,比如孙平勇出使那一招,让鞑清内部差点内乱,最后还是花了两千万两白银平息。   如果不趁早除掉贾琏,等他实力越发强大,再想除掉他就难了。   不过依照贾琏现在的实力,也不是轻易能够击败的,多铎作为大清最为出色的将领之一,带着十万大军,依旧难逃全军覆没的命运。   而添油战术乃是兵家大忌,若是十万十万的增兵,最后还是一败涂地的下场。   所以,这一次他可以说是掏空了家底想要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消灭贾琏。   这八十万大军之中,单单是旗丁就有二十五万,可以说是掏空了整个鞑子的家底。   要知道,整个八旗的男丁不到四十万塔山堡,白河镇,平原县三次大战折损在贾琏手中旗丁就有六万,虽然花两千万两白银赎回来了三万,但失去了大拇指,他们连兵器都握不住,可以说是废人了。   此外,两黄旗还有四万多人被困在保定南边,再去掉零零星星的战斗中,折损在贾琏手上的兵马,多尔衮手里的旗丁比二十五万也多不了多少。   很多人都以为鞑子具备强大的战斗力是源于八旗制度,觉得八旗制度是很先进的制度,其实不然。   八旗制度是努尔哈赤创立的,每一旗管辖五个甲喇,每个甲喇五个牛录,每个牛录三百人,总兵力不过六万。   当然,这只是创立之初,努尔哈赤还未统一整个女真部的时候。   随着后续努尔哈赤兼并整个女真各部,各旗的牛录数量也不短增加,各牛录的人丁也在增长。   比如现在多尔衮手里的正白旗,就有足足五十多个牛录,每个牛录四百多人,正白旗就有近两万五千人,是八旗之中实力最强的。   严格来说,正白旗不是有两万五千人,而是两万五千户。   牛录不单单是军事单位,而且是政治和经济单位,一个牛录四百多户,每户出一个男丁,即旗丁。   其余的适龄男子被称为余丁,若是正丁战死或者老得不能动了,便会让余丁接替位置。   这一次,多尔衮下了圣旨,八旗之中所有十二岁以上,七十岁一一下,能拿得起刀枪的男子,都要随军出征,也就是把所有的余丁也一并带上,才有了这么大的规模。   算起来,这八旗制度,和大明的卫所制度没啥本职区别。   大明的卫所也是一样,一个卫是五千六百户,下辖五个千户所,一千一百二十户,每个千户所管辖是个百户所,下辖一百一十二户。   也是一家出一个男丁,被称之为正丁其余的适龄男子称之为余地,也是一样正丁战死,余丁顶上。   ……   努尔哈赤创立八旗,完全就是借鉴的大明卫所制度。   只不过,大明的卫所制度经过两百多年,早已腐朽不堪,屯田被抢占,军饷和战功被侵吞,卫所兵们能有战斗力才怪了。   而鞑子的八旗,则处于上升期,通过不断的对外征战,攻伐,获得战利品和战功,而且赏罚制度还算公平,旗丁们才愿意拼死奋战。   而大明初期的卫所兵,也是能够吊打蒙古兵的存在,其原因也是一样的。   换句话说,这八旗兵就相当于明初的卫所兵。   鞑子击败明军,其本质就是明初的卫所兵,击败了明末的卫所兵,没啥可奇怪的。   君不见,历史上吴三桂发动三藩之乱时,八旗兵都成了软脚虾,被打的节节败退,还是靠着投降明军整编而来的绿营打败了吴三桂。   短短二十年,八旗制度就和卫所制度一样,腐朽的不成样子。   多尔衮带来的大军,除了这二十五万旗丁,还有汉军八旗二十万人,蒙古八旗十五万人,关宁军六万人,外藩蒙古仆从军,朝鲜仆从军,以及北直隶归顺的明军累积加起来超过八十万人了。   如果在算上贾琏的二十万天承军,到时候聚集在保定城周围的军队,将会达到上百万上。   这一次,便是跟鞑清的决战,一战定胜负。   不过,贾琏却没有丝毫的担忧,他有!足够多的底牌,用以彻底歼灭鞑子。   在等待多尔衮率领八十万大军抵达的时间里,贾琏不断的发出调令,指挥他从全国各地调集而来的精锐兵马,围歼处于包围圈中的鞑子兵马。   这部分鞑子差不多是十二万,两黄旗的旗丁约四万,蒙古正黄旗两万多,其他的都是汉军旗和当地归顺的明军。   负责围歼这部分鞑子的明军多达四十余万,包括黄得功等人的四镇十二万人,史可法的金陵京营三万,甘州镇,固原镇宁回镇,延绥镇这四镇边军十万,陈永福和虎大威的六万兵马,以及三秦秦军,川蜀石柱兵,湖广镇篁兵,粤西狼兵,滇南滇军等地方兵马。   虽然被包围的两黄旗不支持多尔衮,但现在的情况,多尔衮不得不先放下内部矛盾,一致对外。   贾琏的打算,就是在这保定,跟多尔衮硬刚,全歼鞑子军队。   十一月六日,保定北边烟尘滚滚,多尔衮的五万先锋大军到了。   他们很识趣儿的在城外十里扎营,没有跑到保定城下来挨炮。   此外,他们还在在五里外的地方设置了一些小营地,充作观察哨。   根据探马来报,多尔衮率领的主力,已经抵达四十里外的荣城,明日中午前便可抵达。   李泰跃跃欲试道:“元帅,要不要末将率军出击,趁着鞑子主力还没到,攻破这五万鞑子前锋的大营,狠狠的搓一搓他们的锐气!”   贾琏摆了摆手:“不必如此,鞑子来了八十万人,干掉这五万人也意义不大,还浪费咱们的弹药,不划算!”   然后又吩咐道:“各部加紧安排战备工作这次的大战,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结束的!”   第二天辰时,鞑子主力陆续抵达。   从城头望去,八十万大军汇聚在保定城以北,黑压压的如同潮水一般用来,旌旗飘扬,似是无边无际,声势极为浩大。   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贾琏感叹道:“多尔衮当真是人杰,竟然有此等魄力,为了对付咱们区区二十万大军,一次性出动八十万兵马,直接把家底都掏空了!”   曹旺也开口道:“元帅,我听说这多尔衮下了血本,许诺了三个王位出去,给此战立功最大的三个将领,若是本身已是王爵还会有更为丰厚的赏赐!”   其他的将领们,也七嘴八舌的开始讨论起来。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多尔衮给吴三桂吴襄封王,换来了山海关和京城,这买卖可是大赚一笔!”   “连一个鞑子都有如此魄力,可咱们朝廷却扣扣索索,咱们元帅如此大的战功,朝廷居然不封个王爷!”   “没办法,谁让咱们这是在大明朝呢,根本不允许有异姓王的存在!”   “要说我,咱们元帅的战功,别说封王了,就是当皇上也没什么不可!”   “是啊,等到歼灭了鞑子,收复了京城,那紫禁城中的龙椅,多尔衮这个鞑子都能坐,咱们大元帅何尝坐不得?”   “依我看啊,等到解决掉鞑子估计到月底了,再花上一个月的时间筹备,明年正月初一,咱们大元帅直接剧情登基大典多好!”   “登基大典我也看过,到时候我可以负责操持,一定办的漂漂亮亮的!”   听着他们直接开始讨论称帝的事情,贾琏只得出言制止:“都给我闭嘴,真是越说越没溜!”   虽然让他们闭嘴,但话语并不重。   几个将领心理都很清楚,贾琏也有这个意思,只不过现在认为时间还没到而已所以才没有呵斥他们。   贾琏也很清楚,这大明王朝快三百年的寿命了,内部早已腐朽不堪。   即使没有连年的天灾,没有遇上小冰河期,再碰上一个有能力的皇帝,顶多也不过延续几十年罢了。   此时的大明,就像是一条航行了两百多年的破船,到处都是漏洞,不断的进水下沉。   虽然有一众文臣武将试图修补,但也只能减缓下沉的速度,迟早会有沉没的一天。   除非来一次改朝换代,否则想要让大明重新焕发生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现在贾琏手握强军,又有系统加持,无论是威望还是实力,在整个大明都是屈指可数的。   等到解决掉了鞑子,在大明境内,他就是无敌的存在。   要说他没有野心,那当然是不可能的。贾琏不但有野心,而且很大。   他要的不单单是大明的领土,也不止鞑子和蒙古草原,还有朝鲜,日本,吕宋,旧港,交趾,西伯利亚他都不打算放过。   而且要面对的强敌还有很多,前代日不落帝国西板鸭,当代日不落帝国荷蓝,以及下一代日不落帝国不列颠,南亚次大陆霸主莫卧儿帝国,西亚霸主奥斯曼,正在西博李亚不断扩张的老毛子。   而要拿下这些地盘,击败这些强敌,就不能受制于人,就需要有最为庞大的权利,就需要整个大明为后盾来进行。   很显然,现在的大明朝廷根本不会为他提供如此多的助力。   按照大明现在十一亿亩的耕地,哪怕亩产只有一石来算,征税按照十分之一计算,一年也能轻松征调一亿石的粮食。   实际上最差的土地亩产也不止一石,江南一年两熟的良田,亩产三四石不是问题。   可就是这样的条件,出征之前贾琏要两百五十万石的军粮,非要用刀抵着户部尚书姜日广的脑袋,强逼着他的去办才能办成。   这还是用的收复京城,驱逐建奴的大义,他们没有理由拒绝。   若是对外征战,他们有的是借口反对。   所以,想要成功的将整个大明的资源利用起来,就必须取代已经彻底腐朽的大明。   当然,现在还不是时候,当务之急是解决掉这八十万鞑子再说。   就在这个时候,一队鞑子骑兵缓缓走来,来到护城河边停下了脚步。   为首的一个鞑子抬头问道:“敢问城上可是大元帅贾琏?在下奉我大清皇帝之命,前来拜见!”   “我就是,多尔衮派你来干什么?”贾琏问道。   “皇帝陛下让我转告贾元帅,明国立国也有两百七十四年,气运衰竭,必将被取代。我大清上承天命,接替大明一统天下无人可挡,陛下劝贾元帅切莫作螳臂当车之举。吴三桂父子深明大义,弃暗投明,归顺我大清,现在父子两人都已封王,无上荣耀。   贾元帅战功赫赫,乃人中龙凤,若是愿意归顺我大清,可效法朝鲜,可在江南择三省之地,建国称王,为我大清藩属国。”   不得不说,这多尔衮这可真是下了血本。   给吴三桂孔有德他们的只是亲王,到贾琏这直接就建国称王了,不是亲王,而是国王了。   不过这点好处,对贾琏来说不值一提他的思绪都飘到欧洲去了,多尔衮才愿意给个江南三省。   不仅贾琏可看不上,麾下的一众将领更看不上。   刚刚他们还在讨论拥立贾琏称帝的事情呢,现在多尔衮只给一个个区区国王,这才哪到哪啊。   不过贾琏却还是开口道:“如此大的事情多尔衮只派你一个小官前来,口说无凭万一我投降了他翻脸不认账,说你一小子胡说八道的怎么办?”   “贾元帅,这里有皇帝陛下的敕封诏书!”说着这个鞑子将诏书绑在一根没有箭头的箭杆上,射上了城头。   贾琏打开一看,果然如城外那个鞑子所说,多尔衮让贾琏在粤西,粤东,海西,浙东,赣西,黔东,湖广七省中,挑选三个相邻的省份,建立一个国家,贾琏便是国王。   不得不说,这多尔衮还真是鸡贼,这些地盘都还在大明手中呢,他就拿来许诺给贾琏。   “让多尔衮亲自前来与我面谈,当着这众多将土的面,到时候他返回我也好有个人证!”   贾琏假装被这上面的条件所诱惑,但是担心多尔衮反悔,实际上则是找借口把多尔衮骗出来。   如果能直接干掉多尔衮,没了他的压制,相信这些鞑子第一件事情不是为多尔衮报仇,而是直接爆发内斗,争夺皇位。   现在各个炮位已经准备就绪,只要多尔衮出现在火炮射程范围之内,一起开火贾琏就不信轰不死多尔衮。   得到贾琏的恢复,多尔衮喜出望外,以为贾琏真的有意投靠。   对于多尔衮来说,能不开战的话最好毕竟他拿出了全部的家底,天承军的实力着实强悍,即使能够取胜,最后己方的损失也不会小,至少会再度折损十几万大军在这。   若是贾琏愿意归顺,先稳住他,或者利用他去攻打明朝的残余地盘,岂不美哉。   不过对于贾琏要求他亲自面谈,他还是有些担忧,毕竟他老爹努尔哈赤就是因为装逼,在火炮射程范围内指挥作战,攻打宁远城,结果被一炮干掉了。   当初宁远城头不过区区十一门红衣大炮,外加三十来门佛郎机,这保定城内的天承军火炮有几百门,他可不敢这么赌。   思虑一番,多尔衮决定派济尔哈朗前去。   济尔哈朗是多尔衮的堂弟,不过跟皇太极关系不错,被封为郑亲王。   自从皇太极死后,济尔哈朗就有意无意的靠近多尔衮,各种大事决定上也支持多尔衮,多尔衮也投桃报李,打算给他一个机会。   济尔哈朗得到命令,没有任何犹豫,满心欢喜的来到城下。   望着来人不像是多尔衮,贾琏开口:“来者何人?”   “我乃大清和硕郑亲王,济尔哈朗!”   “济尔哈朗,我给你看个宝贝!”说着贾琏便转身像是拿什么东西。   济尔哈朗不疑有他,但当他看到贾琏拿出来的东西是,脸色大变,扭头就跑。   “嘭!”   声枪响,刚刚调转马头的济尔哈朗背部正中一枪,从马背上摔倒下来。   “威武!”   “元帅威武!”   望着济尔哈朗被贾琏一枪撂倒,城头的天承军顿时士气大振,不断高呼。   旋即,城门大开,护城河上的吊桥放下,一队天承军骑兵以迅雷之势,冲出城门。   此时那些鞑子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就把济尔哈朗的尸体抢了回来,然后砍下脑袋,高高悬挂在城头之上。   对于贾琏来说,一枪干掉济尔哈朗这个鞑子的亲王,大涨威风,这一波表演也值得了。 第二十八章 大刀向鞑子头上砍去!   四里开外,多尔衮通过望远镜看着济尔哈朗被一枪撂倒,目眦尽裂。   多尔衮咬牙切齿道:“贾琏,你这个卑鄙无耻之徒,朕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卑鄙,明狗卑鄙无耻!”   “居然偷袭,居然杀了郑亲王!”   一众鞑子将领,望着济尔哈朗的脑袋在保定城头,迎风飘扬,也都出离愤怒了。   纷纷策马向前,对着城头谩骂起来。   贾琏万万没想到,这些鞑子军官居然还敢上前,这不是送上门来么?真当我的大炮是摆设?   “开炮!”   “让这些鞑子长个记性,大炮射程之内,即是真理!”   贾琏淡淡的下令,这要是能再干掉几个鞑子大将,可就赚大了。   一门门早就准备就绪的火炮,被推上前来,炮管从垛口伸出,炮兵们点燃引线。   城头的地方有限,一共也就只能安放三百五十门左右的火炮,不过场面依旧蔚为壮观。   “轰轰……”   随着一声声轰鸣,成片的炮弹飞向这些上前叫骂的鞑子将领。   哪怕现在鞑子内部已经有了专业的炮兵部队,但这些鞑子将领对汉军旗的炮兵很是轻蔑,觉得躲在后面远远的打炮是懦夫行为。   而且这些鞑子将领觉得只要自己够勇敢,炮弹就会躲着自己走,所以根本就不担心被炮击况。   于是,随着第一轮炮弹落地,站在半里的位置叫骂的鞑子们,倒下了一百多人。   望着身边倒下的同伴,剩下的鞑子再也不敢逞能了,掉头就跑,可以说是有多快跑多快。   但身后的炮弹还是不断地飞来,不断地有鞑子被击中。   最终,当他们逃到安全区域时,已经死伤了三四百人。   望着还未开战,就在在天承军的炮击下,死伤了这么多人,其中还包括四五个中层军官,多尔衮怒气冲冠,再也忍不了了。   他怒吼道:“进攻,立刻给我发动进攻!”   听到多尔衮下令以及进攻,一旁的孔有德连忙劝阻道:“皇上,万万不可啊,我军的红衣大炮还需两日才能运抵,现在军中只有佛郎机炮,无法抗衡敌军的红衣大炮大炮啊!”   多尔衮一寻思,这孔有德说的很有道理。   天承军的火炮都到了,而且还有红衣大炮,当然这是他们威力强大的红衣大炮误认为是红衣大炮,己方最为强大的红衣大炮,却因为过于笨重,现在还在八十里外,需要两天才能抵达。   不过旋即他又说道:“既然不能打保定城那就打城外的三座营寨,扫清外围障碍等到红衣大炮一到,全力攻城!”   贾琏打算在保定城死磕多尔衮,当然不会固守孤零零的一座城池,这对于任何将领来说都是大忌。   一旦真的固守孤城,敌人什么都不用做,就跟你在这耗着,最后你的城池就不攻自破了。   而且切断了跟外界的联系,你的求援信息无法传递出去,即使增援部队来了,你也没办法跟对方取得联系,对方不知道城内的情况,也不敢贸然率军突破封锁进入城内。   所以,贾琏就在城外修建了三座营寨。这三座营寨的修建非常有讲究,都是围绕着护城河修建的。   保定城的护城河叫府河,此河从西南流向保定,然后在保定城北边拐了一个弯流向东南,画了一个几自形,最后流入海河,进入渤海。   通过人为挖掘,在保定城南又挖掘出一条河道,使得府河在保定城西边一分为二,分别沿着城南城内流通,到城东汇合。   如此一来,保定城四面就被府和环绕。而贾琏修建的三座营寨,一座位于府河西南段的东岸,一座位于东南段的西岸距离保定城只有三里的距离。   此举,无论鞑子从哪里渡河,都可以在对方渡河的时候发动攻击。   此外,还有一座修建在两座营寨中间保定城的正南面,构成了一道完美的防御工事。   无论鞑子打哪里,都能得到其他三处的迅速增援。   多尔衮铁了心的立即发动进攻,孔有德没法阻止。   其实多尔衮也是无奈,济尔哈朗的死他倒不是很伤心,但对士气的打击太大,如果不能迅速发动进攻,会影响后续行动。   经过一番思虑,多尔衮将目标定在了保定东南方向的营寨。   这次领兵的,是镶红旗旗主岳托,也是多尔衮的大侄子,虽然他这个侄子比多尔衮还要大十三岁。   “杀啊!”   伴随着无数喊杀声,无数鞑子兵重新府河。   守卫东南营垒的是张奇峰,第五军团第一师的师长,除了他的第一师,还有一个半的炮营,一个骑兵营,一个火铳兵,都归他调遣,兵力两万。   八十门破仑炮,七十门佛郎机炮,共一百五十门大炮,在岸边一次排开,对着冲过来的鞑子兵猛烈开火。   而河东岸,孔有德也不甘示弱,指挥麾下的炮兵架设火炮。   平原一战,他们是追击朱慈烺,只带了一百二十门佛郎机炮,被贾琏的炮兵吊着打。   那一战十万大军几乎全灭,当时还是运气好,孔有德被多铎派去当诱饵从西侧突围,碰巧守卫西侧的是刘泽清,其麾下兵马战斗力远逊于登州军和天承军,让孔有德侥带着万余人幸逃跑了。   虽然后来李泰率领两万骑兵追击,还是斩杀俘获了五千多人,但孔有德他们是分路逃跑的,最终还是让这个大汉奸给溜掉了。   现在,虽然红衣大炮还没有运到,但佛郎机的数量可是足够的。   自从崇祯六年,孔有德和耿仲明这两个大汉奸带着大炮和铸炮工匠投靠鞑子,鞑子便拥有了铸造大炮的能力。   于是鞑子开始大量制造火炮,只不过他们更倾向于制造红衣大炮,红衣大炮攻城最好用,而佛郎机炮对城墙的破坏极为有限,野战使用的较多。   鞑子不缺乏野战能力,缺的是攻城能力,所以更倾向于攻城的红衣大炮,佛郎机炮制造的并不算多。   即使如此,经过十多年的发展,鞑子依旧有了近五百门佛郎机炮。   加上关宁军的一百多门,以及神机营的两百门,原大明工部武库司库存的两百多门,单单是佛郎机炮的数量就超过一千一百门。   这一次,除了留守京城和一些重要城池的佛郎机炮,多尔衮一共携带了近九百门佛郎机炮,数量和天承军不相上下。   而此番攻打东南营寨,多尔衮调拨了足足三百门佛郎机炮给孔有德。   鞑子的佛郎机炮布设到后开始朝着西岸的天承军阵地倾泻火力,为鞑子步兵渡河提供掩护。   府河的东西两岸,双方的四百五十门火炮,展开了激烈的对轰。   尽管天承军的在这里的火炮数量不占优势,但却在炮战之中完全不落下风。   佛郎机炮只能将三斤重的弹丸打出两里地,而红衣大炮则可以将十斤重的弹丸打出去四里,威力远胜于佛郎机炮。   “轰!”   一发十斤重的铁球,击中了鞑子的一门佛郎机,直接将炮管砸的变形。   巧合的是,这门佛郎机的引线已经点燃,燃烧殆尽后,炮膛内的火药剧烈燃烧起来。   而因为炮管变形,炮弹卡在了变形处本该推动炮弹飞出去的巨大能量无处释放,直接把炮膛炸开,周围的炮兵死伤一片。   天承军的炮兵,早就根据射程远近,将火药提前称量出来,然后用纸包成一包。   等到需要用的时候,直接倒入炮膛即可,方便快捷,还不会炸膛。   但鞑子炮兵就不一样了,他们都是临时从火药箱中称量,然后装入炮膛,如此一来,效率慢不说,还容易出现差错。   若是装的少了还好,顶多是射不远,若是装多了,很可能会引发炸膛。   哪怕天承军的火炮数量只占敌方火炮的一半,但依旧和地方占个旗鼓相当,而且隐约占据着一些优势。   不过贾琏此时并未增派更多的火炮去增援,鞑子的数量摆在这,其他各个方向虽然没有发动进攻,但都在虎视眈眈。   而且贾琏对张奇峰很有信心,依托府河,还有一百五十门火炮,守住营垒不是什么问题。   双方的炮战在持续着,而鞑子兵步兵也悍不畏死,顶着不断飞来的炮弹,试图在河上搭建浮桥,攻入对岸。   河面上,漂浮着大量的鞑子尸体,当然这里面更多的是二鞑子,也就是汉军旗。   这是鞑子的一贯做法,无论是野战还是攻城战,都让汉军旗充当先锋,让汉军旗的性命,掩护旗丁的推进。   这些套路被鞑子玩的极为熟练,汉军旗承受伤亡,真鞑子击败敌人。   如此一来,鞑子每次的战损都不会很大,毕竟主要伤亡都被汉军旗承受了。   而计算战损的时候,汉军旗根本不被计入伤亡,每次大战,鞑子的纸面数据都非常好看,以非常小的伤亡,取得巨大战果。   在一些没有跟鞑子交战过的明军看来,这些鞑子根本就是不可战胜的,也正因为如此,北直隶的明军可谓是望风而降。至于汉军旗愿不愿意充当先锋?   人家都是抢着正当先锋好不,抬旗这一招祭出来,少有人可以拒绝这个诱惑。   终于,在付出近五千人的伤亡之后,这些鞑子终于在宽达三十丈的府河之上搭建出了四条浮桥。   而后顺着浮桥冲过来,与天承军展开厮杀。   岳托亲自坐镇指挥,督战队早已严阵以待,但凡擅自后撤的,一律斩杀。   “撤入营寨!”   张奇峰眼看鞑子大部队就要过河,直接下令撤退到营寨之中。   只要营寨不失,他的就算是完成了。此时的保定城中,贾琏也在密切关注着东南营垒的战局,他想的不是击败这支鞑子军队,而是一口气将其全歼。   “元帅,已有至少七万鞑子度过府河,进攻东南营垒!”   听到这个消息,贾琏扭头道:“刘成,该你上场了!”   “元帅放心好了,这次咱一定要让这些鞑子有来无回!”   随即,刘成带领第三军团的两个师,共计两万人,从保定南门开出,向东南营垒进军。   他们一出城,便摆出了半月阵,也就是两翼兵马前出,形成一个圆弧。   战士们他这整齐的步伐,保持着半月阵,朝着鞑子大军前进。   岳托很快就发现了这个情况,一看到这个阵型,岳托就明白了,这些天承军是打算将他们赶回府河东岸去。   很快,岳托放缓了对东南营垒的进攻只留下两万多兵马牵制。   亲率其余的近七万大军,迎战从保定城出来的两万天承军。   望着这两万人,手里清一色的权势火铳兵,岳托嘲笑道:“居然全是火铳兵,没有车营掩护,火铳兵不堪一击!”   辽东明军的火铳兵,一般是用作守城即使是野战,也需要搭配车营来使用。   车营抗倭名将戚继光最先提出并创建的,扫平东南倭患之后,戚继光便被调派到蓟镇,对付的敌人换成了机动性很强的蒙古骑兵。   为了对付蒙古骑兵的冲击,他设计了偏厢车,其实就是装着轮子的超大号盾牌上面可以搭载虎蹲炮和小号的佛郎机炮以及有供鸟铳兵使用的射击孔。   当一个车营数百辆偏厢车守卫连接,便能构筑一道一丈高的临时城墙,有效抵挡骑兵的冲击。   火铳兵依托于偏厢车,可以不断地射击敌人,并且躲避敌人的箭矢。   利用车营对抗骑兵的战法,岳托见的多了,而且他也承认,确实有效。   但现在,这些天承军居然没有动用车营,甚至连护卫的长矛兵都没有,清一色的火铳兵朝着自己靠过来。   这贾琏不会真以为赢了几场,便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不把大清军放在眼里了吧?   “全军冲锋,杀败这些明军!”   相比于坚固的东南营垒,多铎觉得自己六万多兵马,尤其是还有近三万骑兵,击败这两万火铳兵,易如反掌。   这些鞑子兵,大部分都没有与天承军交战过,不知道天承军的厉害,在岳托一声令下,全部发动冲锋。   “杀啊!”   不得不说,六万多鞑子,尤其是三万骑兵一同冲锋,场面甚为壮观。   看到这一幕,刘成非但没有害怕,反而非常兴奋:“哈哈,这些鞑子生怕死的慢了,这是跑着去投胎啊!”   他嘴角露出了一丝残忍的微笑:“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们见识下排队枪毙的厉害吧。”   双方的距离快速拉近,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   “开火!”   当鞑子兵马进入二百五十步的时候,刘成下令道。   “砰砰砰”   一瞬间,第一排的五千多支火铳兵瞬间炸响。   五千多发子弹横扫出去,在鞑子之中掀起一阵血雨,千余鞑子被打死。   随着天承军战士们轮番开火,这些鞑子兵马,犹如割草一般,成片成片的被消灭。   跑的越快的鞑子,死的也越快,他们始终难以将距离再度拉近。   终于,在打死打伤上万鞑子后,其余的鞑子终于反应过来了,开始恐惧了,纷纷停下了脚步。   他们苍白的面孔上,满是惊恐。   此时的岳托,也和麾下的鞑子兵一样面色苍白。   这才多大一会功夫,己方就伤亡了上万人,这仗还怎么打?   他知道天承军的铳炮都极为犀利,之前隔河炮战的时候已经见识到了天承军火炮的威力,但没想到对方的火铳更加恐怖。   越多怒吼道:“孔有德呢?还不让他把大炮拖上来!”   他们根本挨不到这些天承军士兵,为今之计,只有动用火一炮了。   “王爷,恭顺王正在搬运火炮过河,被营寨内的敌军火炮袭扰,现在只有五十多门过一河!”   “那就让他们把那五十多门炮全部运上来,跟我狠狠的轰这些敌兵!”   望着鞑子缓缓撤退,后方有数十门火炮正在上前,刘成冷笑道:“想用火炮对付我们,然后再进攻?天真!”   “以营为单位,分散突击!”   一声令下,两万天承军迅速变成两千人的小阵,向后退的鞑子兵突进。   大阵变小阵,对队列的要求就没那么严格了。   于是,一个个小阵迅速开始跑动起来以冲刺班的速度前进百余步,将双方的距离拉近到二百步以内。   天承军的行动极为迅速,以至于这些鞑子都没反应过来,各营指挥官迅速下令:“火力全开!”   “砰砰……”   弹雨再度飞向鞑子大军,然后再人群当中,掀起一片血雨。   前排的鞑子就像被洪水冲毁的麦田一样,成片倒下,不少鞑子兵都心生退意。   位置靠后的鞑子还好点,尤其是中前部分的鞑子,望着前面的友军,一排接着一排被收割,就像用镰刀割草一样简单。   自己前面的人从十几个减少七八个,再减少到四五个,再来两轮,估计自己也要倒下了,说不害怕是假的。   “发信号给张奇峰,让他率军突击!”   望着鞑子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刘成下令道。   望着天空升起接连三道红色信号弹,张奇峰知道该自己上场了。   “传来,全军出营,向鞑子发动突击!” 第二十九章 攻打山海关,阉了吴三桂!   于是,一直处于固守状态的东南营垒寨门大开。   与此同时,寨墙上的一百五十门火炮迅速打出了三轮齐射。   这一次,红衣大炮打出来的是链弹。链弹就是用锁链将两个比炮膛口径要小的小炮弹串联在一起,发射后一颗炮弹会拖着另一颗炮弹离心甩动飞出去,并且不断的旋转。   飞速旋转的链弹可以轻而易举的将风帆切开,一半用在海战,主要是破坏敌军战舰的风帆,使其失去机动能力。   当链弹的目标是人的时候,效果就非常恐怖了。   虽然链弹的精度射程方面不如实心炮弹,但论起对士气的打击,那就相当可怕了。   只见一发链弹呼啸着飞到鞑子面前,四个鞑子躲闪不及,直接被高速旋转的铁链,从腰部拦腰切断。   虽然只干掉了四个鞑子兵,但看着四个同伴,都被切成了两段,肠子内脏掉了一地,对旁边鞑子造成了极大的震撼。   连续三轮齐射,两百多发链弹下来,只干掉了六百多个鞑子兵。   但这些鞑子兵无一例外,都成了两段,像是被剪刀切开的纸片一样。   要么沿着腹部切开,要么沿着胸口切开,要么沿着点打退切开,场面极为血腥恐怖。   三轮炮击结束,张奇峰也已经率人杀到鞑子阵前,他们面对的鞑子只有两万多而且士气低迷。   “开火!”   一声令下,借调给他的一个火铳兵营纷纷开火射击。   又是数轮齐射,这些鞑子兵倒下了一千多人。   “全军冲锋!”   眼看着时机差不多,张奇峰一马当先冲杀出去。   让鞑子惊讶的是,最前排的天承军士兵手上,都捏着一个个铁锤,这能有什么用?   然而,当他们严阵以待时,前排的天承军士兵,纷纷将这些铁锤投掷出来。   望着这些冒着烟的铁锤呼啸着飞来,一些鞑子有了不详的预感。   果然,这些铁锤落地之后,轰然爆炸开来,周围的鞑子扑倒一片。   这些正是贾琏下令制造的土制手榴弹里面装的是黑火药,连着一根引线,扔之前用火点燃引线,然后投掷出去即可。   说白了,这就是贾琏投掷的那种百斤炸药包的缩小版,每个手榴弹装药一斤多点,夹杂着一些碎石和铁屑,充当破片。   本就伤亡不小,现在又遭受手榴弹的轰击,鞑子前排阵阵瞬间就乱了。   然后,张奇峰率领一个骑兵营,以迅雷之势杀入敌阵,后面的步兵们紧随其后。   顷刻间,两万鞑子兵便被天承军凌厉的攻势打的崩溃了。   “上刺刀!”   刘成望着张奇峰不负众望,快速击败了鞑子留守的两千兵马,也下令进攻。   火铳兵们纷纷上好刺刀。   “锵!咔嚓!”一片寒光闪现,天承军的火铳前端多了一把冰冷的刺刀。   “冲锋!”刘成率军发动冲锋。   此时的鞑子,本就被火统持续攻击,承受了一万六七千人的伤亡,士气低迷,牵制东南营垒的鞑子又被击败,他们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刘成的率军冲锋,成为了压垮鞑子的最后一根稻草,鞑子们纷纷开始溃逃。   岳托此时已经面如死灰,只能被动的被溃逃大军裹挟逃跑,他知道此时做什么都是无公用了。   “锵!”   岳托拔出了佩剑,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惨败,接受不了这样的耻辱,也受不了逃回去后,其他人鄙视的眼神,他打算自杀谢罪。   “贝勒爷,不可啊!”   一旁的两个将领看到这一幕,吓得大惊失色,连忙打飞了岳托的佩剑。   “贝勒爷,咱们虽然输了,但还没有全军覆没,现在带着兵马撤回去,再做打算不迟啊!”   “是啊,豫亲王十万大军,不也败在天承军手中吗?又不只是咱们败了!”   听到一番劝解,岳托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愣了好一阵子,才下定决心。   自杀就是逃避,就是懦夫行为,他岳托一生征战沙场,何曾做过懦夫。   “撤!”   岳托最终还是选择撤退,能撤出去多少是多少。   他这边的五万多鞑子,外加原本用于牵制,却被东南营垒出来的天承军击溃的一万多的鞑子,疯狂的涌向渡河处。   府河上的浮桥有十座,若是井然有序,很快就能全部撤回东岸去。   但问题是,现在这些鞑子完全慌了神,为了逃命早已失去了秩序,争抢着从浮桥上逃跑。   于是,不断地有鞑子被从浮桥上挤下河去。   而他们的身后,追击而来的天承军战士则毫不留情的对他们进行射杀。   于是,一些担心死在天承军火铳下的鞑子,心一横,一头扎入水中,试图游过去。   但并非所有鞑子水性的都好,而且现在已经是十一月,虽然河水还没有结冰,在早已冰冷刺骨。   一些鞑子游着游着,便被冻得使不上力气,扑腾几下后,沉入了水中,再也起不来了。   “自由射击,火力全开!”   此时鞑子一心逃跑,根本用不着列阵攻击。   “狗鞑子们,快点炮啊,再不跑就被我们打死了!”   “你们这些鞑子未免也太胆小了,这就不敢继续跟我打了?”   伴随着枪声的,是战士们嘲讽的声音。   尽管鞑子听着非常刺耳,但谁也不敢回头,他们已经彻底被打怕了,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刚刚天成的攻击,他们前排的战斗像麦子一样被割倒。   十座浮桥的通行能力终究是有限的,而且还因为混乱而大打折扣,大部分的鞑子,都不得淌水过河。   在阿济格逃过河之后,为了防止天承军顺着浮桥追击过来,他果断下令炸毁了全部十座浮桥。   如此一来,后面还没过河的鞑子可就悲剧了。   一部分选择向天承军投降,苟得一条性命,另一部分继续淌水,同时还要承受不断射过来的子弹。   最终,攻入府河西岸的九万多鞑子兵,逃回去的只有不足四万。   这一战下来,鞑子伤亡近六万,首战惨败。   望着逃回河对岸的鞑子,一个个浑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犹如落汤鸡一般,岸边的天承军将士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看这些鞑子,一个个怕不是要被冻死”   “要不是这些狗东西炸毁了浮桥,老子冲过去还能再杀几个鞑子!”   此时岳托,听到背后传来的嘲笑声,心中满是愤怒,但却根本不敢回头。   只能恨恨的说道:“天承军,这笔仇我岳托记下来,待我大军踏平保定,定要杀的尔等片甲不留!”   这一场战斗的持续时间并不长,以至于发生溃败时,多尔衮甚至都没来得及增派援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天承军屠杀。   当岳托带着残存的三万多兵马回到大营,多尔衮气的差点再度吐血。   今天的伤亡何止这六万,在进攻东南营垒的时候,为了牵制天承军其他兵马,他同时命令阿济格指挥攻打西南营垒,作为佯攻。   但西边的战事也不顺利,损失没有多铎这么大,但也有六七千人的伤亡。   再加上之前济尔哈朗被杀,一众将领带着兵马上前谩骂被炮击死伤千余人,今天一天下来,居然折损了接近七万大军。   而天承军方面,伤亡虽然比以往都要高一些,但也只有阵亡了一千一百人,受伤一千三百多人,其中大半都能康复。   阵亡的士兵,近一半都是隔河炮战时期死在鞑子炮火之下的。   佛郎机炮虽然不如拿破仑炮强大,但被炮弹击中了一样会死。   剩下的阵亡,大部分是东南营垒冲阵时产生的伤亡,短兵相接,伤亡不可避免。   以两千五百人的伤亡,歼灭七万鞑子,绝对称得上是一个漂漂亮亮的大胜仗,首战大捷。   当消息传回保定城内,不管是百姓还是将士,无不欢欣鼓舞。   虽然天承军屡次歼灭鞑子,但鞑子这次倾巢而出,足足八十万大军,难免有人会心生恐惧……   但这一战下来,发现鞑子也不怎么样,他们的恐惧也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鞑子的士气,则因为此战跌落不少。八十万大军,现在成了七十三万了。   多尔衮思虑良久,才阴沉着脸说道:“罢了,还是等红衣大炮运抵,再行进攻吧!”   尽管有前几次大败的经验,多尔衮对天承军的实力有一定的预估,但真打起来,天承军的实力还是比他想象的要强。   为今之计,只有等那四百门红衣大炮抵达了。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多尔衮等着红衣大炮运达,贾琏也没闲着,不断地调动各支明军,围歼被包围的包括两黄旗在内的十二万鞑子。   早在他从山东启程,攻入河间府之时,就下令其余各部明军向保定府和顺德府的鞑子发动进攻。   截止目前为止,战果相当不错,可以说是捷报频传。   黄得功,李化熙等江北四镇兵马,已经成功拿下了沙河,巨鹿,平乡,广宗四县一部分兵马继续北,上镇定府,一部分向西准备与河南兵马围攻顺德府城。   陈永福和虎大威的六万大军,则收复了顺德府西边的诸县,前锋已经抵达顺德城外。   榆林镇,甘州镇等镇边军,以及镇篁兵,秦军等从大明其余地方调集而来的大军,也利用兵力优势,扫清了镇定府的外围地盘。   只有灵寿,滦州,获鹿,晋州等真定府城周边的城池仍在鞑子手中。   现在,镶黄旗旗主拜音图困守顺德府城正黄旗旗主阿山守着真定府城。   截至目前,被贾琏调派而来的这十六支共计四十二万明军,已经歼灭了近四万鞑子,不过他们自身也伤亡了近七万人。   相比之下,天承军一战歼灭六万多鞑子自身伤亡仅两千五百人,战斗力水平一眼就能看出来。   贾琏对此早有预料,所以才利用大元帅的职权,一次性调派这么多的大军前来,利用兵力优势碾压鞑子。   渤海之上,一支规模庞大的舰队,正在平静的海面上,缓缓向北前行。   这支舰队足有上百艘船,都是清一色的福船,不过战舰的吨位都不算大。   福船是大明最为常见的战船,以‘号’来区分大小,这些战船大部分都是两三百吨的二号三号福船,五百吨的一号大福船,只有十几艘。   不过,这支舰队上面,却搭载着足足两万名士兵。   而他们的目标,则是位于渤海之滨的山海关。   作为天下第一关,山海关确实对得起这个称呼。   明洪武十四年筑城建关设卫,因其依山襟海,北边是燕山山脉,南边是渤海,故名山海关山海关城。   山海关并不只是一座城池,而是包括多座城池,以及一大段长城在内的防御体系。   山海关城城墙高达五丈,厚达三丈,有三座主城门,而且东西两侧还有相连的东罗城,西罗城,防御极为强悍。   南边则是南翼城,澄海楼,一直延伸到海中,而海路交接地带的老龙头,则是整个长城的东部起点。   北边有北翼城,角山城,九龙口城等等延伸到群山之中。   这些城池,都由高达五丈的长城连接,横亘在辽西平原上,成为关宁防线最难以逾越的障碍。   也正因为如此,多尔衮才愿意拿出两个亲王的爵位,来换取多尔衮投诚。   否则,即使他就算是像攻打保定一样,带着八十万大军来攻,也未必能从正面突破,即使侥幸攻下,至少也要付出三四十万人的伤亡。   不过,随着吴三桂降清,这山海关也落入了鞑子手中。   现在驻守在山海关的,除了一万人的关宁军,就只有一万鞑子了,一半满八旗,一半草原八旗。   至于其余的鞑子,都被被多尔衮抽调,去对付保定城的贾琏去了。   不过,尽管兵力不多,这些鞑子却过得逍遥自在,毕竟这里又不是前线,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   这些鞑子怎么都不会想到,贾琏居然会在这种紧要关头,派出一支偏师袭击山海关。   没错,渤海上航行的,直扑山海关的这支舰队,正是贾琏派出来的。   这些战船三日前从登州水城出发,经过三天的航行,距离山海关已经不愿上了,上面搭载的正是两万天承军将士。   二十三万天承军,二十万在保定,一万驻守山东及被收复的城池,剩下的两万全在这里了。   自从定下奇袭山海关的计划,一众将领便纷纷请缨,希望自己能够负责此次行动。   贾琏本打算让其他人去的,但红娘子执意要负责此次行动,她迫切的希望表现出自己的价值,贾琏只要由着她。   这些战船主要是登州水师的,贾琏也从南京水师和镇江水师,还有太湖水师调拨了一些战船前来,配合此次作战行动。   这个时候,最靠近大海的老龙头上,几个关宁军士兵正围着篝火取暖。   邻近大海,所以海风特别大,而且现在气温又低,海风吹得人很难受。   那些鞑子都懒得出来巡逻,就让关宁军来负责,他们也好窝在室内暖和暖和。   这几个关宁军的士兵,正百无聊赖的围着火堆,喝着小酒聊着天。   其中一个关宁军晃晃悠悠的起身道:“你们先聊着,老子去放放水!”   说罢,便来到城墙边,脱下裤子,对着大海放起水来。   完事儿后,他习惯性朝着海面上望了一眼,发现海面上好像出现了什么东西,好像是十几个黑点。   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揉了揉双眼,仔细瞧了一会,他便发现这十几个黑点居然是十几艘船,而且在视野中慢慢变大。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船出现在视野当中很快便有上百艘之多。   等到这些船靠近一些,他赫然发现,这些船上都悬挂着明军的旗帜。   本来还醉醺醺的他,连忙跑回来大喊道:“明军,明军来了!”   “你闭嘴,老子不就是明军吗?”这个士兵已经喝醉了,都忘了现在归顺鞑子了。   另外一个士兵笑着说道:“李康,你怕不是喝多了吧,都啥时候了,你还是明军?”   这个叫李康的士兵痴笑着说道:“哎呀我都给忘了,我们现在不是明军了,我们跟着总兵大人投靠了多尔衮,现在是鞑子了,哈哈哈,我们是鞑子,哈哈哈……”   看着他们还在开玩笑,那个发现舰队的关宁军大声喊道:“明军的战船,海面上来了好多明军战船,他们肯定是来打我们的!”   一句话,瞬间让几个关宁军清醒过来。   他们站起身来,果然看到海面上出现了上百艘大船,打着明军旗号快速接近。   “快,快去报告图尔格大人!”   几个关宁军慌慌张张的跑向澄海楼,然后冲上关城,一路上大喊大叫。   “敌袭,敌袭!”   “明军打过来了!”   “快迎敌备战,敌人打来了!”   虽然他们很是卖力,但沿途的无论是关宁军还是鞑子,都没太当回事儿。   明军主力正在保定府,镇定府一带跟他们大清的皇帝作战,己方集结了超过八十万大军,想必明军此时已经难以招架,节节败退,怎么可能还会来攻打山海关?   就算真的是一支明军偏师来袭击,沿途的城池难道就不会发现?   就连图尔格,看到李康等人一脸醉态,向他报告这个消息,也以为是假的。   但他们一再强调,真的是明军前来袭击不是从陆地来的,而是从海上来的,图尔格也有些怀疑,不过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   “轰轰轰……”   就在他穿戴好,刚刚走出关城,准备去老龙头查看的时候,一阵火炮轰鸣声响起。   “不好,是红衣大炮!”   “该死的,居然真的是明军打过来了!”   作为努尔哈赤时代就开始领兵,跟明军作战经验丰富的将领,图尔格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就是红衣大炮的声音。   贾琏手里,确实有不少红衣大炮。   宁武关城头有几门,山东本地也有一些打淮安城的时候,从刘良佐手里缴获了一些,还有通过其他渠道,也陆陆续续获取了一些,总数加起来有上百门。   但贾琏手里有了拿破仑炮,对于红衣大炮这种动辄五六千近,重则上万斤,转运极为不便的大家伙并不怎么在意。   但是,当贾琏萌生了从海上突袭鞑子的念头后,就找到了这些红衣大炮的归宿——战船。   红衣大炮最大的缺点就是太笨重了,但是这样庞大的体积,对于战船来说却没什么。   哪怕上万斤的重型红衣大炮,也不过区区五吨重,而一号福船就有五百吨重,载重一百吨不在话下,即使考虑到搭载船员和物资,放个十门也是轻轻松松。   所以,这一批红衣大炮,全部被安防到了这支舰队之中。   此时,图尔格即使站在关城之上,也能看到海面上那一艘艘悬挂着明军旗帜的战船。   这些战船,上,不断喷吐着白色的硝烟,然后一个个炮弹飞向澄海楼。   而此时,澄海楼的部分火炮,也开火还击。   但这些火炮大多是佛郎机炮,跟红衣大炮比起来,威力根本不在一个档次,根本无法压制明军战船的炮火。   此时,图尔格发现,这些明军战船的前进方向,居然是石河,图尔格大叫不好。   “遭了,他们是打算抢下山海关的!”   原以为这些明军只是前来袭扰,以此来干扰大清皇帝的决策,没想到他们真的要攻下山海关。   这石河,是一条由北向南,汇入渤海的河流。   石河几乎是与山海关防线平行的,位于山海关防线西侧,两者相距不到两里。   一旦让明军战船开入适合,便可以移动到石河任何一点,对山海关关城发动炮击。   而且,对方的大部队还可以从石河东岸登陆,直接从背后对山海关防线发动进攻。   这山海关防线,主要是防备来自关外的敌人,大部分的防御工事,都对准了东方也就是鞑子可能攻打过来的方向。   修建山海关防线的时候,压根就没考虑过敌人从后面进攻的情况。   图尔格不得不下令,迅速将对准东侧的火炮,全部拆下袭来,重新安放到西侧。   果然,如同图尔格所料,红娘子指挥这一百多艘战船,排成一条纵队,直接进入。了石河。   “登陆!”   红娘子手一挥,一条条舢板被放下,近三千名天承军战士搭乘舢板,来到了东岸。   上岸之后,这些士兵都假装出一副不习水性,晕船的样子,表现的晕晕乎乎,给人的感觉一阵风刮过就要倒地一般。   果然,这一招不但普通鞑子中招了,就连负责山海关防卫的图尔格都上当了。   西罗城的两座城门大开,上万鞑子顺着城门涌出,在图尔格的率领,直扑已经上岸的三千天承军。   图尔格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些登陆的明军消灭,然后再夺取这些战船,就再也不用担心敌人从海上攻过来了。   至于敌人的火力,他已经摸清楚了,只有十几门红衣大炮,佛郎机二三十门。   顶多付出一些伤亡,便能靠上去,到时候交战起来,他就不信这些战船还敢继续开炮。   殊不知,这些也都是红娘子故意示敌以弱,隐藏了巨大部分的火力,若是图尔格知道他们有上百门红衣大炮,打死都不会主动攻击的。   等到图尔格率领大军接近到半里,这些明军才开始慌慌张张的结阵,图尔格会心一笑:“给我杀光他们!”   在他眼里,胜利已经近在眼前。   杀光这些明军,然后在顺着那些舢板登上敌船,夺取这些战船,又将是一个大胜仗。   然而,在看到一个个炮窗被打开的时候他兴奋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地。   这炮窗后面,推出来的都是红衣大炮,密密麻麻,足有上百门之多,而且还有数量更多的佛郎机炮。   “轰轰!”   猛烈的炮击旋即开始,这些火炮早就装填完毕,装的都是散弹,甚至连设计角度也都计算好了。   此时鞑子的距离只有两百步,刚好位于散弹的最佳攻击范围内,瞬间被数万发散弹笼罩。   带着为了一波冲垮天承军登岸部队的防线,鞑子阵型极为密集,一轮散弹攻击过后,出城的一万鞑子,直接倒下了近两千五百人。   冲的最快的图尔格,居然幸运的躲开了散弹的攻击,连一根头发都没有伤到。   然而,他的好运也到此为止。   第一批登陆的三千人,有一千火铳兵,他们已经准备就绪。   放看到鞑子大将冲在最前面,至少有上百人瞄准了图尔格,这可是大功劳啊。   “砰砰砰!”   一阵火铳声后,还没反应过来的图尔格身中近二十发子弹,从战马上摔倒下来,死的不能再死了。   “轰轰轰!!!”   此时,战船上的火炮再度开火,又是一大片散弹倾泻出去,又干翻了至少两千鞑子兵。   剩余的鞑子们望着遍地的同伴尸体,还有那些没死的在不断地翻滚惨叫。   主将图尔格也不见了踪影,斗志全无,一哄而散,疯狂的朝着山海关关城逃窜。   “所有战船,停止开炮!” 第三十章 进了山海关,鞑子傻眼了!   “鞑子溃败,全军冲锋!”   红娘子大声下令,而后乘坐一条舢板,与第二批登陆部队一起登岸。   就这样,六千天承军,在红娘子的率领下,追杀这溃逃的四五千鞑子兵。   因为他们几乎就粘着这些溃兵,城头被图尔格调派过来的火炮也不敢开火,很容易就打到自己人。   当他们追到西罗城城下时,还站着的鞑子已不足一千人。   天承军后续的兵马,也都趁此机会,分批登陆了价。   随着一起登陆的,还有上百门佛郎机炮。   当两万天承军战士,带着百余门佛郎机炮登陆之后,接下来的战斗就很轻松了。   鞑子本身在这里的兵马就不多,一万关宁军,五千满洲八旗,五千草原八旗,充其量就两万兵马。   结果图尔格带着一万兵马出城,逃回去的只有千把人,兵力直接减半。   再加上图尔格这个统帅被干掉,参与的鞑子群龙无首,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   山海关防线虽然极为强悍但主要是防着东边的,背后的防御基本没多少。   面对两万天承军的进攻,城墙上的鞑子也只能不断开炮还击,他们的弓箭根本够不着。   旋即,战船上的百余门红衣大炮调整角度,对着城头的敌军火炮开始还击。   如此一来,鞑子的火炮手就很尴尬了。   若是继续轰击地方步兵,己方就要挨对方红衣大炮的攻击,若是攻击敌军战船,这城下的一百多门佛郎机,还有那些火铳兵则会不断开火。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分出一半的火力压制城下的火铳兵和佛郎机,一半攻击战船,试图压制红衣大炮的攻击。   双方的炮弹在天上你来我往,还有数不清的弹丸,也都在再飞向城头。   鞑子的火炮数量终究还是太少了,而且炮兵也不如天承军精锐,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城头的鞑子火炮便渐渐哑火了。   真正被毁坏的火炮并不多,主要是炮手的伤亡太大了,红衣大炮,佛郎机炮,火铳兵都能射杀他们。   没有了来自城头火炮的威胁,红娘子迅速指挥佛郎机炮,全部移动到西罗城的西门外,对着城门便展开了猛烈的炮击。   管鞑子已经临时加固,在各个城门后面堆满了杂物,防止天承军顺着城门攻进来,但在上百门火炮的持续轰击之下,不一会便轰开了城门。   而后面对方的杂物和障碍,也在不断地炮击中被打成粉末。   “入城!”   道路已经打开,大股兵马直接顺着被轰开的城门涌入城中。   鞑子虽然集中了大部分兵马防守东罗城但总数已经一万出头,其他地方也不能完全不妨,城内只有不到七千鞑子。   面对涌进来的两万天承军,根本没有招架之力,不到半柱香,便被斩杀两千余人。   其余的鞑子哪里还敢继续战斗,纷纷退入山海关关城,但这也不能保障他们的安全,随着佛郎机炮被运送进西罗城,再度轰开了关城与西罗城之间的城门。   望着最后一道屏障也被大破,天承军涌入关城,剩余的鞑子再无半点作战的勇气纷纷逃跑。   除了少数鞑子逃亡北翼城和南翼城,大部分的鞑子直接逃往东罗城,然后从东罗城的几个城门出去,逃亡辽东方向去了。   对于直接逃出去的这些鞑子,红娘子没有下令去追,现在要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控制整个山海关防线。   两万大军兵分两路,分别向南翼城和北翼城推进,扫荡这些地方残存的鞑子。   经过两个时辰的忙活,南至老龙头,北至九龙口,整个关城全部被清扫完毕。   山海关防线,落入天承军手中。   此战,天承军伤亡不大,只有一千余人。   主要是红娘子开始那番计策起了起效,直接勾引鞑子出来野战,直接歼灭了近九千鞑子,以及他们统帅。   一个部将跑来问道:“将军,这些俘虏,还有他们的家眷怎么办?”   “将俘虏和鞑子的男性家眷全部集中到翁城,一个不留,全部杀光!”   “可就这样杀了岂不是太浪费了,若是拉回去,无论是开矿,还是砍树都是挺好的啊!”   “若在平时,自然没必要,可咱们孤军深入,任务又是严守山海关,若是留下俘虏,万一出了岔子可不是你我能担待的!”   “属下明白!”   贾琏要拿下山海关,就是为了毕其功于一役。   他有信心在保定战场击败多尔衮的大军但他并没有信心向前几次一样,达成全歼的目标。   毕竟鞑子有八十万,自己手里的天承军也就二十万,再怎么样也会逃掉一小半,八十万的一小半,少说也是十几万。   到时候,这些鞑子肯定不会固守北京城就像原本历史上,山海关大战后李自成放弃北京城一样。   到时候,鞑子必然顺着辽西走廊,一路逃回沈阳去,毕竟那里才是他们的老巢。   如此一来,天承军又要费心费力的进攻沙阳,拉长补给线,增加收复辽东的难度。   只要红娘子牢牢的堵住山海关防线,鞑子想要回到沙阳,就必须从蒙古草原绕道,路程长了两三千里。   趁此机会,天承军便可直接从辽西走廊直扑沆阳,在鞑子残军还在草原上时,便能收复整个辽东。   很快,被俘虏的四五千鞑子,以及没能逃走的鞑子俘虏,全部被聚集起来。   山海关关城面积很大,平时就驻扎着六七万关宁军和他们的家属,加上其余一座小城随便容纳三四十万人。   现在大部分的关宁军的家属随军一起被调入关内,这些守城的鞑子和蒙古鞑子,便把家属安置到城中,俨然把这里当成他们自己嫁了。   这些鞑子逃跑的速度太快,为了逃命甚至都没来得及喊上妻儿,以至于大部分鞑子家属都被天承军俘虏。   此刻,山海关关城北边的翁城内,聚集起来的近两万鞑子男性家属,根本不知道他们要面临什么样的情况。   “开始吧!”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必须全部杀光。   既然他们选择投靠鞑子,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随即,翁城四门紧闭,战士们扔下一捆捆稻草,然后洒下数十桶油,以及上千斤火药。   “扔!”   上百根火把被投掷近翁城,然后满是稻草,火药,桐油的翁城,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瓮城之中顿时响起了万鬼哭嚎般的惨叫听的天承军的战事们都感觉头皮发麻,他们这位女将军,也是个狠人啊,以后在巾帼营面前还是小心点好。   一百来号幸运的没有被扔进去的俘虏,听到这阵阵惨叫,也无比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同时对天承军无比畏惧。   留下他们,是为了处理这些被烧死的尸体,这活又脏又累,还是挑几个俘虏来干最合适。   除了这一百人,那些鞑子的女性家眷也都活着。   尽管有巾帼营的存在,但红娘子对女人很了解,被迫害的女人很多,但能够奋起反抗的女人终究不多,留着她们也不怕出什么乱子。   将来无论是给天承军的战士们当老婆也好,或者当做货物拍卖也好,都是一种资源。   完成这些事情,红娘子并没有停下来。   现在鞑子兵力都被多尔衮带去保定了,整个关宁防线都极为空虚,沿途的城池只有极少数的关宁军和鞑子驻守。   以当初生擒皇太极的塔山堡为例,贾琏刚去的时候有李泰的一千五百人,现在却只有区区三百个鞑子守着。   只有锦州和宁远这样的大城,驻守的敌军稍微多一些,但也不过区区四五千人。   她决定趁此机会,打下更多的地盘,获得更大的功劳,好让军中其他将领看看,自己虽然身为一女人,不比他们差。   与此同时,多尔衮苦等了两天的红衣大炮,终于运到了。   这批红衣大炮共计四百二十门,为了把这些大炮从北京城运过来,足足动用了上万头公牛。   有了这些大杀器,多尔衮顿时变得信心十足,觉得击败天承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他立马调集三十万大军,开始进攻天承军的东南和西南两个营垒。   “轰轰……”   西南营垒由阿济格统帅十万大军攻打,算是牵制,东南营垒则由代善统兵二十万攻打,岳托也随军行动。   上一次岳托攻打东南营垒,十万大军出战,回去不到四万,可以说是丢光了脸面。   为了帮岳托挣回面子,他老爹代善亲自出马,誓要南下东南营垒,一雪前耻。   “轰轰……”   随着一声声轰鸣,成片的大铁球飞向岸边的天策军阵地。   而天承军的炮兵们也丝毫不虚,隔着府河对射,仿佛要重演前一次的大战一般。   这一次有了红衣大炮助阵,鞑子的攻势也异常凌厉。   他们一个个悍不畏死,重新在府河上搭建浮桥。   “砰砰砰……”   火铳齐鸣,不断地有搭桥的鞑子被射中,然后掉入河中,鲜血再次将河水染得血红。   一些鞑子弓箭手,也趁机展开还击,但隔着府河,距离太远,他们的攻击收效甚微。   火铳兵轮番开火,即使鞑子顶着厚厚盾牌,盾牌上还包裹了两层牛皮,还是不断地被射杀,跌入河中。   不过多尔衮和代善都下了死命令,鞑子哪怕承受再多伤亡,也只能盯着枪林弹雨铺设浮桥。   经过半个时辰的鏖战,付出近万人伤亡的代价后,鞑子还是成功的将浮桥搭建起来。   此时,在查清楚了鞑子确实将东南营垒作为助攻方向,而不是虚晃一枪后,刘成再次率军前往增援。   这一次,鞑子鞑清的兵马只有四十三万保定城的压力减轻不少,可以排除更多的支援兵马。   刘成这次不只是带着两个师,而是整个第三军团的四万人前往,准备复制上一次的大胜仗。   而鞑子过河之后,也料到会有天承军的增援兵马前来,根本没有奔向东南营垒,直扑刘成所部。   “看来这些鞑子学聪明了!”看着这一幕刘成笑道。   奇怪,这些狗鞑子玩的是什么把戏?   此时,一个师长发出了疑惑。   刘成这才注意到,朝着他们扑来的鞑子兵马,居然摆出了一个极为诡异的阵型。   他们分成一个个百人小队,每个小队前方有藤牌手,后方是火铳兵,逐渐展开阵型。   这些小队排列城V字形,期间还夹杂着一些佛郎机炮,怎么看怎么怪异。   “这一个小队一百人,只有六十个火铳兵,分成六排,每排十个人,能有什么用?”   刘成也被鞑子这莫名其妙的阵型给弄糊涂了,这支鞑子兵大概有八万人,差不多六成都是火铳兵。   鞑子有很多火铳兵,刘成也是知道的,大汉奸孔有德主要负责鞑子炮兵部队,同为大汉奸,跟他一起投降鞑子的耿仲明,则掌握着鞑子的火铳兵部队。   只不过鞑子对火铳兵不太看重,毕竟鞑子擅长弓箭手,火铳兵能完成的任务,弓箭手都能完成。   而炮兵是无可取代的,所以孔有德炮兵受到更多的重视,即使同为异姓王,地位也要比耿仲明高不少。   望着天承军被自己的自己的战阵搞迷糊了,耿仲明不由得哈哈大笑:“你们有排队枪毙,老子有伏虎开山,现在就来较量一番看看谁的阵法更为犀利!”   早在上一次战败后,多尔衮便知道了天承军火铳兵的强悍,他自己也有些后悔,轻视了火铳兵。   所有便在这两天时间里,与耿仲明一番合计,搞出了这么个战阵,然后将军中的鸟铳兵集中起来训练战阵,以便对付天承军的火铳兵。   而这伏虎开山阵,便是多尔衮和耿仲明一起研究出来的成果,为的就是击败天承军火铳兵。   事实上,这伏虎开山阵,也是鞑子自从明末,一直用到清末的阵法,甚至拿来打鸦片战争的阵法。   不单单是武器装备两年多年没有更新换代,而且战术战法也都从未革新,所以鞑清的落后是全方位的,不仅仅只是军事科技方面。   刘成研究半天,也没搞清楚鞑子这是什么阵法,有什么效果。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他咬了咬牙:“管他什么战法,老子就用排队枪毙,看谁打的赢谁!”   “传令下去,继续按照原计划行动!让这些狗鞑子,成为咱们的枪下鬼!”   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第三军团的四万人,也都分成了两千人的小阵,向鞑子压过去。   望着天承军的整齐的军队,两千人的阵列居然都不需要整队,一路前行始终保持着极为整齐的步伐,此刻的耿仲明也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   不过,他手里足足有八万兵马,差不多近五万火铳兵,数量比天承军还多一万,他想不到自己有什么输的理由。   “砰砰研……”   正在耿仲明不断环视各阵的时候,突然听到密集的铳声。   “是谁,是谁擅自开火!”   耿仲明大怒道,还未抵达射程便开火,简直是把他的命令当做耳旁风。   “王爷,是敌军在开火!”   身旁的一个将领提醒道,耿仲明放眼看去,果然看到天承军两翼的几个阵列上空,升起一阵硝烟。   己方两翼的阵列,居然瞬间倒下了数百人。   早就听说天承军的火铳射程极远,看来果然是真的,但耿仲明却一点不担心。   这伏虎开山阵,将火铳兵前后错落,外加前排的藤牌手防护,可以将伤亡降低不少。   此时,天承军的各个阵列都停下了脚步等待着鞑子靠上来。   “砰砰砰……”   随着一道道火光闪耀,鞑子火铳兵不断被击倒。   耿仲明则下令全军继续保持推进,现在伤亡的大多是藤牌手,哪怕死伤一万人。   他还有七万人,根本不用担心。   但望着前进途中,越来越多的人倒下,耿仲明的心还是提了起来。   这点伤亡,他还是能够承受的,毕竟手里有足足八万人马。   望着鞑子火铳兵顶着伤亡,逐渐接近到百余步距离,刘成轻蔑的说道:“想跟我比火力,门都没有!”   “变阵,全部散开!”刘成一声令下。   本来还是排成三排的天承军火铳兵们,瞬间全部散开,成了一条单一的直线。   如此一来,鞑子面对的不再只是第一排的万余支火铳,而是足足四万支火铳。   耿仲明望着这一幕,瞪大了眼睛,他怎么都没想到,天承军怎么敢用这种打法?   他们就不担心一次射击完毕,己方不跟他们对射,直接冲上去短刀见红吗?   就这薄薄的一排阵列,轻松就能截成几段,对面还怎么打?   刘成既然敢这么做,那就有着充分的准备。   虽然这四万人中,只有两万装备了米尼枪,剩余的两万和鞑子一样都是鸟铳,但火力却比之前提高了不止一倍。   “砰砰砰……”   围城一个大大圆弧的四万人一起开火,场面可以说是极度壮观。   顷刻间,倒下的鞑子足有七八千人之多其余的鞑子也都慌了。   要知道,刚刚推进到射程范围内,他们也不过折损上万人,结果这一轮射击下来他们他们死伤上万。   “冲锋,全军冲锋!”   耿仲明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己方阵中还有一万多藤牌手,一鼓作气冲过去,利用人数优势,直接击溃敌军。   得到命令后,各个小阵纷纷跑动起来,火铳兵也掏出了随身的短刀,准备与天承军展开肉搏战。   “砰砰砰……”   没想到他们刚冲出去一小段,火铳声再度响起。   米尼枪的装填速度优势,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两万支米尼枪一同开火,又是如此近的距离,直接倒下四五千鞑子兵,他们的冲锋势头为之一滞。   望着己方损失惨重,耿仲明歇斯底里的大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冲啊!”   在各级军官的催促下,鞑子们再度跑动起来,一个个不管不顾的向前冲锋。   不过奇怪的是,他们冲出了四五十步,预想中的火铳攻击却并未出现。   望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天承军战士,鞑子们都觉得这些敌兵是被吓傻了,他们胜利在望了。   但一些鞑子发现,这些敌兵脸上不但没有出现恐惧的神情,反而出现了一丝笑容。   而且是狞笑,就像他们在山林中打猎时看到猎物时候的表情。   “砰砰砰!!!”   当他们靠近到足足二十步的时候,等待已久的火铳声终于响起了。   “哦,原来他们是等我们靠近,更容易打中啊!”   这是无数鞑子兵,临死之前产生的想法。   没错,这便是刘成给鞑子准备的致命一击。   隔着二三十步的距离,米尼枪的命中率高达九成,闭着眼睛都能打中。   当然了,鞑子毕竟不是排成一排让他们打,他们依旧分成了前后很多排。   即使如此,这一轮齐射下去,倒下的鞑子足足有一万五六千人之多。   残存的鞑子,终于崩溃了,纷纷扭头就跑。   这才多长时间啊,他们就伤亡近半,他们眼前的根本不是人,而是索命的厉鬼。   尽管理智告诉他们,这二十步的距离,对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度开火,冲上去就是胜利。   但此时他们内心的恐惧和求生的本能,已经压倒了对建功立业的渴望,压倒了理智。   他们此时想的只有一点,那就是逃离这个该死的地方,越远越好。   望着鞑子如预期般溃逃,刘成也松了口气。   说实话,这一招确实是他在冒险,风险确实比中规中矩的排队枪毙大的多。   但好处也是肉眼可见的,如此短的时间便击溃了八万鞑子,而且己方的伤亡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全体上刺刀!”   一声令下,枪口纷纷多出一柄柄刺刀。   无论是米尼枪还是鸟铳,都是前装枪,要从枪口装入火药和子弹,所以为了避免战士们被自己的刺刀划伤手,一般都是射击完毕后再刺刀。   正在刘成准备下令冲锋的时候,赫然发现,鞑子的大股骑兵已经来到半里之外了。   这点距离对于骑兵来说,可以说是眨眼就到。   刘成此时明白过来来,耿仲明这八万人不过是诱饵罢了。   “代善这个老狗,好大的魄力,居然拿八万人当诱饵!”刘成大骂道。   好在现在刺刀已经装起了,他大喝一声:“第一师负责阻击,其余各部以营为单位结方阵!”   这一次,代善直接投入了近六万的骑兵。   两万正红旗骑兵,两万蒙古正黄旗骑兵还有两万关宁军骑兵。   要的就是借助耿仲明的八万人争取到的时间,他们直接杀破敌阵。   他就不信,没有长矛兵防护,又摆出这种长阵的火铳兵,能抵挡他的六万铁骑。   然而,天承军的火铳兵,根本不是寻常明军。   负责阻击的第一师,快速缩成三条战线然后轮番朝着鞑子骑兵开火。   他们都是全员米尼枪的配置,射速非常快,火力异常强悍,冲的最快的鞑子,纷纷被击落马下。   倒下的战马和尸体也会成为障碍,后续骑兵如果不进行规避,很可能会被绊倒。   告诉奔跑的战马如果被绊倒,上面的骑兵摔下来大概率是个重伤,甚至直接摔死也有可能。   而且还很容易像告诉出车祸一样,出现连锁反应,一匹战马被击中倒地,导致后面几匹乃至十几匹战马被绊倒。   如此一来,他们的冲锋势头迅速被遏制下来,虽然还在不断前进,但已经给其他三个师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趁此时机,其余三个师迅速就地结阵;结成一个个方阵,错落有致,保证最大的火力输出。   “撤退!”   看到后方三个师已经结阵完毕,第一师的师长果断下令。   一万名战士迅速停止攻击,扭头就向北方撤退。   望着这些天承军居然跑了,代善哈哈大笑:“明军已经溃败,都给我追,杀光这些明狗!”   然而,当第一师的万把人顺着方阵间隙撤退后,露出来的是一个个两千人的小方阵。   不过看到这些方阵之后,代善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有六万铁骑,这两千人的小阵能有什么用?   代善大声吼道:“这些明军战阵不堪一击给我一鼓作气,冲散他们!”   “砰砰砰!!!”   他的话刚说完,便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各方阵面向南面的士兵门,纷纷开火。   对于代善来说,这样的火力甚至还不如刚才第一师的三排轮射。   他不断的催促麾下兵马,向前冲击,冲破敌阵。   在付出了不小的伤亡之后,这些鞑子骑兵,终于是来到了方阵前二三十步的位置。   有些发现,这些方针的前方,摆着一个个一尺来高的箱子。   难不成明军来不及做拒马,直接用这些箱子来代替?   他们也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先前。   “轰轰轰!!!”   顷刻间,这些箱子轰然爆炸,然后数不清的弹丸,朝着近在咫尺的鞑子激射而来。   其实在上一战的时候,贾琏便已经下发了上千枚给刘成,结果岳托的七万兵马不堪一击,根本没机会用。   这一次面对鞑子气势汹汹的骑兵,刚好派上用场。   一轮爆炸之后,倒下了四五千鞑子骑兵连代善都给搞蒙了,这倒地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鞑子们傻眼了…… 第三十一章 先杀代善,再杀多尔衮!   正对方阵的前几排鞑子骑兵,直接被横扫一空,后面的骑兵看到前面的人死光了根本不敢直接冲击敌阵,纷纷汇入旁边的骑兵流。   然后,顺着方阵之间的间隙,涌入天承军火铳兵方阵之中,外围的鞑子骑兵,则绕道两侧,打算绕后攻击。   从外面看来,仿佛就像是鞑子骑兵彻底包围了这些方阵一般。   此时,保定城头上,贾琏正在观察北边的鞑子大营,仿佛根本不在意南边的战局一般。   传令兵来报:“元帅,刘将军所部已被鞑子六万骑兵包围!”   听到这个消息,贾琏咂咂嘴道:“这多尔衮真是够阴险的,简直就是连环计啊!”   此时的贾琏,根据南边战场上鞑子的动向,以及北边鞑子大营中的动静,已经判断出了多尔衮的计划。   思忖一会,贾琏开口道:“传令给李泰,让他派五百骑兵,扛着咱们天承军的旗子向南奔跑,然后收起旗子撤回来,再打着旗子向南,连着跑上五个来回!”   一旁的张耀有些不解道:“元帅,您这是要干嘛?”   贾琏放下望远镜,淡淡的说道:“这多尔衮这么多的诡计,不就是希望我分兵去救援刘成嘛,那我就假装分兵,满足多尔衮的愿望!”   “您的意思是,这多尔衮会直接来攻打保定城?”   贾琏点了点头道:“没错,这多尔衮从未正面进攻过保定城,在他看来,我肯定会觉得他不会从正面进攻,为了救援被围困的刘成所部,必然会抽调保定城中的兵马前往增援,趁着兵力空虚之际,他必然会率军进攻!”   “可咱们保定城如此坚固,他凭什么认为能打下来?”   “谁说他一定要打下来了?如果咱们真的派兵增援,多尔衮又来攻城,咱们就会陷入两难的局面,要么把增援兵马撤回来他就可以吃掉刘成的第三军团,攻下东南营垒。若是不回援,他便强攻保定城,以四十万大军硬啃下来!”   “属下明白了,咱们就是假装中了多尔衮的计,让他主动来进攻,咱们狠狠的杀他们一番!”   贾琏搓着手,有些兴奋的说道:“多尔衮的算计很深,可惜的是,他低估了第三军团的战斗力!”   很快,五百骑兵出了保定城。   为了装的更像,他们还在马尾巴上绑着笤帚,扬起大片的烟尘。   其间天承军的旗帜若隐若现,仿佛真的是大片兵马从城南开出,增援被围的第三军团一般。   而鞑子的斥候,一直在密切关注着天承军的动向,看到天承军不断的从保定城涌出,扬起大片烟尘,这些消息很快到了多尔衮手里。   “皇上,奴才亲眼所见,刚刚已经是第四波明军从保定城开出,前往东南方向,增援被礼亲王围困的那三四万明军!”   “报禀皇上,明军第五波援军出城,兵力大约在万人规模!”   听到这个消息,多尔衮兴奋的一拍大腿,站起来说道:“很好,这贾琏果然中计了!”   “传朕旨意,所有兵马,全力攻城!”   营地内的四十万余万鞑子齐出动,顿时有一种地动山摇的感觉。   一辆辆攻城车,盾车,投石机,红衣大炮等大量攻城器械,都被搬了出来。   这些鞑子按照兵种的不同,被安排到了各自的位置,重甲步兵在前,长矛兵居后弓箭手和少量火铳兵再后。   骑兵则在战场环伺,炮兵位于两翼,还有数百架大型投石机。   这些投石机并不是为了跟天承军的火炮对轰,哪怕投石机是冷兵器时代的远程武器巅峰,但在火炮面前不值一提。   他们的作用,便是配合步兵,填埋护城河。   一声令下,鞑子们推着上千架盾车,朝着保定城头前进。   这些盾车其实就是在四轮平板木车的前面,加装了一块大大的木板当做盾牌,又在盾牌上覆盖了一层铁皮,一层牛皮。   用于抵挡天承军的火铳兵,为推车的步兵提供掩护。   盾车上放着十几个麻袋,鞑子们只需要推着盾车前进,来到护城河边,将装满沙土的沙包扔进河中,就算是完成一趟任务。   尽管有盾车防护,但天承军不但有火铳还有火炮,这么危险的工作,当然是交给汉军旗的二鞑子们来最合适。   一队队鞑子骑兵跟在盾车后面,一是为他们提供掩护,防止天承军骑兵趁机出城袭击,二是为这些推盾车的二鞑子指路,盾车前面的大盾能保护他们,但也遮蔽了实现。   “轰轰!!!”   当这些盾车纷纷进入五百步的距离,城头上的火炮纷纷开火。   不断地有盾车被炮弹击中,将盾牌击碎然后砸死后面推车的鞑子。   不过,这些盾车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即使火炮不停地开火,最终还是有一半成功抵达护城河边,顶着不断射来的子弹,将沙包扔进护城河中。   旋即,这些二鞑子没有半刻停留,拖着盾车就往回跑。   在此期间,鞑子的投石机也开始工作,将一个个沙包抛射出去。   这东西一架就需要几十个鞑子操控,而且投出去的沙包也没啥准头,只能将沙包投掷到一个大概的范围,但胜在远距离投送,不需要靠近护城河。   但随即,这些投石机便成了天承军的靶子,一发发炮弹朝着投石机呼啸而来。   虽然隔得远,但拿破仑炮的巨大威力此刻得到了很强的体现,只要挨上一发,这些投石机就没办法再用了。   而且炮弹击中投石机产生的木屑,就像是破片一样,撒向周边操控投石机的鞑子。   这些木屑拥有很高的动能,虽然不能做到一击毙命,但插入身体,也足够疼的。   最惨的就是被大片木屑击中面部,鲜血直流,痛不欲生,但又不会因此立马死去越碰越疼,在地上不断地打滚,惨叫,听的其他人头皮发麻。   这些多尔衮都看在眼里,为了拿下保定城,歼灭天承军这支对大清国威胁最大的军队,这些损失都是值得的。   终于,在来回奔跑十几趟,投石机几乎全毁,搬运沙包的鞑子死伤近两万人后,终于盯着天承军的炮火,填平了护城河。   尽管多尔衮心理在滴血,但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值得的,为了攻下保定城,为了歼灭天成,他已经付出了太多。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输了钱的赌徒,而且本钱还是借来的。   若是收手,损失就没法弥补,就没法还债,到时候不说天承军能消灭他们,就是内部的其他派系,也能生吃了他多尔衮。   他能做的,只有一条道走到黑,继续赌下去,只有这样,才有翻盘回本的机会。   “全军进攻,拿下保定城!”   “生擒或者斩杀贾琏者,封王,赏白银二百万两!”   “战功最大的三个将领,封王,赏白银一百万两!”   “擒杀敌军军团级别将领者,封公爵,赏银五十万两!”   “擒杀敌军师级将领者,封侯爵,赏银二十万两!”   多尔衮高喊着赏格,甚至连擒杀天承军的把总,都能封三等轻车都尉。   几十万鞑子听到这些赏赐,一个个无不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纷纷涌向城头。   哪怕只是杀掉地方一个把总,都能成为勋贵,从来也没有过这样的好机会啊。   对于大部分鞑子来说,军团指挥官,师级指挥官他们不敢想,但统领两百五十人的把总,他们还是有些念想的。   望着鞑子大举出动,如同潮水般向保定城扑过来,贾琏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吼一声:“张耀,把老子的意呆利炮拖出来!”   所有的大炮都被拉了出来,很快便布置到位,瞄准了一里之外的鞑子。   “开炮!”   张耀一声令下,三百门炮纷纷开火。   “轰轰!!!”   片刻之后,惊雷一样的炮声,震响了整个战场。   让攻城的鞑子们有些奇怪的是,他们的确是听到了大量火炮开火的声音,也看到了城头上出现的火光,为啥没有硝烟升起呢?   而且,平日那些碗口大的实心炮弹,多少能用肉眼捕捉到一些影子,可为啥这次看不到射出来的炮弹呢?   “轰隆!!!”   突然之间,一声巨响从人群中响起,炮弹落点周围的鞑子,倒下了一大片。   现场一片狼藉,甚至有几个鞑子直接被爆炸的冲击波掀翻到空中,然后重重的摔倒下来。   更有残肢断臂,飞到数丈开外,箭囊中的箭矢,被击碎的盔甲,断裂的武器,散落一地。   这便是一发炮弹的战绩,至少有十五个鞑子丧命,受伤未死的也也有十几个。   不过,这点数量,对于鞑子的总兵力来说并不多,很快就有后面的鞑子冲上来。   他们就像是密集的蚁群一般,根本不管这些倒下的战友,继续闷头往前冲。   多尔衮许下的奖励,让每一个鞑子都为之疯狂,这些鞑子在巨额奖励的诱惑下,变成了不知恐惧的傀儡。   “轰隆!!!”   “轰!!!”   “轰隆!!!”   然而,刚刚那只是第一发炮弹爆炸产生的效果,紧接着不断的有炮弹在鞑子人群中炸响。   随着炮弹不断落地,鞑子的伤亡数字在不断上升。   每一发炮弹,都至少干掉了二十个鞑子在密集的鞑子中间产生一块空白区域。   但很快就被后面的鞑子天空满,仿佛只是一个小石头落入水中,掀起一阵水花,然后归于平静。   不一会功夫,三百发炮弹全部落日爆炸鞑子的伤亡数字,已经超过六千人了。   望着人海般继续前进的鞑子,贾琏感慨道:“这些鞑子,简直是排着队上来送人头!”   张耀也开口称赞道:“还是元帅您这大炮威力强大啊,鞑子越是密集,杀伤效果就越好!”   “那就瞄准鞑子最密集的地方打,想要攻到城墙下,不死上十万八万鞑子,想都不要想!”   望着冲锋速度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鞑子贾琏极为霸气的说道。   他之所以如此有信心,主要是来自于对这意大利炮,以及火器发展的历程的了解。   可以说,这意大利炮,就是密集阵列最为强大的克星。   很多人对战争的了解都源于影视剧,但事实上,真正的战争和影视剧上表现的差别很大。   就拿战阵来说,冷兵器时代的战阵,远比古装剧中表现的更为紧密,那真的是人挤着人。   别说从阵列之间穿过,你想转身都不容易,这样对于群众演员来说要求太高,很难拍出来。   双方若是正面硬战,比拼的是哪一方的战阵更为紧密,更不容易被突破。   而热兵器战争,也比战争片里面的表现的更为稀疏。   如果真的按照实际情况拍摄,恐怕一个镜头里面就三五个士兵,非常影响观感。   当然,作为冷热兵器混用的时代,还是以密集战阵为主,毕竟热兵器还存在诸多缺陷。   那么,密集队列又是从何时开始转变为稀疏的散兵线的呢?   答案是十九世纪后期。   也就是后装枪,后装榴弹炮大量生产,并装备军队的时候。   说起来,现在无论是鞑子用的红衣大炮佛郎机炮,还是明军军用的虎蹲炮,喷铳,亦或是天承军用的拿破仑炮,本质上都是一种炮。   都是利用火药燃烧,产生数百倍的膨胀气体,推动前方的炮弹打出去,以动能击杀敌人,其实和枪的远离差不多,只不过口径特别大而已。   原理都一样,只不过是火炮的设计,炮管厚度和长度,铸炮的材质,火药的配方等方面的不同,使得各种火炮之间的威力射程,射速方面有差别。   但是贾琏在红楼世界让人研究的就不是这样的炮了,他让人研究的是十九世纪的那种枪炮。   所以无论是炎黄步枪还是炎黄大炮,实际上的杀伤力已经极为的恐怖了。   有了这些对步兵杀伤力极大的武器,若是继续采用排队枪毙战术,或者是密集战阵,互相射击一轮过后,两边估计都死的剩下没几个人了。   由于这些武器的大量装备,为了避免双方同归于尽的结局,只好演变为散兵线战术,后来渐渐发展成了铁丝网壕沟战术。   但这些鞑子并不知道,依旧按照冷兵器时代的密集队形前进,人海如潮般的向保定城推进。   于是,炎黄大炮所展现的威力,远胜于后世两次世界大战上的表现。   望着冲锋的鞑子人群之中,不断地出现一阵阵爆炸,不断地有鞑子被掀到天上。   密集的人群中被炸出一个个空洞,多尔衮震惊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军究竟干了什么?”   多尔衮不断地发出怒吼,但没有人可以解答他的疑问。   他的位置距离战场足足四里多,主要是为了避免被明军的火炮给打到。   此前他就听说了,为祸中原的流寇李自成,便是死在大炮之下。   而且响起他亲爹野猪皮,也就是努尔哈赤也被死在炮下,他就决定不再冒险。   但是隔着这么远,根本看不清前方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明军早先就埋下了火药?   不对,这爆炸离着城头足足有一里多,他们是怎么引爆这些炸药的?   可若说是火炮,确实听到了阵阵炮响,但却没有看到升起的硝烟,而且就算是红衣大炮打出的开花弹,威力也没这么大啊。   这时,一伙鞑子兵搀扶着一个将领一步一颤的回来,来到了多尔衮面前。   只见这个将领脸上满是血污,脸上破了一大块,浑身都是血迹。   多尔衮瞅了半天,才认出这是谁,惊呼道:“杜度,你是杜度?”   杜度一下子哭了出来:“十四叔,是我,是我!这仗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就全完了,我们大清国,我们满洲八旗,就全完了!”   多尔衮安抚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大十几岁的侄子:“杜度,你先冷静一下,快说说前方究竟发生一了什么事情?”   “火炮,明军的火炮,从未见识过的火炮,这些火炮实在是太厉害了!”   多尔衮有些吃惊道:“你是说,这些爆炸都是明军的火炮所为?”   杜度含着泪点头道:“是啊,我这一身的伤,都是被明军的火炮打的。当时那一发炮弹落在离我足有三丈远的地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炸翻在地,若是再靠近一些,恐怕我就要死在炮弹之下了!”   “明军竟有如此犀利的火炮,怪不得这贾琏敢在保定城与我军死战!”   多尔衮此时也是震惊不已,不单单震惊于这些火炮的威力,而且没想打贾琏居然如此能够隐忍。   直到现在,才将这些压箱底的大杀器拿出来,看来贾琏胃口不小,不单单是向顶住自己的攻击,更像吃掉他这八十万大军啊。   他望向城头,虽然看不清楚,但还是能发现,城头的明军正在不停的忙碌着。   虽然没有硝烟升起,但隐约能够看见一些火光,而且火炮轰鸣声一支没有停息。   “十四叔,算我求您了,不能再打了,下令撤军吧!”   “这大明,根本不是我们能取代的,我们还是撤回关外吧,回到盛京,我们依旧是一方霸主啊,没必要在这跟明军拼个你死我活!”   一旁的杜度,不断地用哭腔,乞求多尔衮撤军。   他已经被彻底打怕了,不想再打下去了,而且亲身感受了这炮火的威力,他并不认为大清军能够攻下保定城。   多尔衮则怒气冲冲的对着杜度身旁的几个将领呵斥道:“你们几个狗奴才,安平郡王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居然不带他回到营中疗伤,是想谋害主子吗?”   然后又对着杜度说道:“杜度,你现在就安心养伤,战场上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十四叔我会安排好的!”   说完摆了摆手,几个杜度的亲将不顾他的反对,按照多尔衮的意思,将杜度带回了大营之中。   此时的多尔衮,面目极为狰狞,双眼布满了血丝。   对他来说,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他就像一个赌红了眼的赌徒,此时已经压上了全部身家,孤注一掷,要么满盘皆输,要么连本带利全部捞回来。   现在杜度正缠着四万天承军火铳兵,四五万前去支援的天承军,还有东南营垒的近两万人。   阿济格正带着十万大军攻打西南营垒,牵制了接近两万天承军,再加上南部营垒的天承军,保定城中充其量不过六七万人。   如果不趁此机会打下保定城,干掉贾琏恐怕他们再也没有及会取得胜利了。   若是现在撤军,已经攻入河对岸的代善所部将会被天承军各部夹击,很容易全军覆没,阿济格不也必将承受重大伤亡。   被围在真定府和顺德府的十二万大军,也将全军覆没。   到时候他多尔衮就算带着三四十万大军跑了,又有什么用?   且不说撤退路上天承军会不会追击,即使安全撤回京城,遭受如此重大的损失他多尔衮就成了众矢之地,怎么死都不知道。   而且,这三四十万兵马里面,满洲八旗连一半都不到,那些外藩草原,汉军旗兵马,看到大清军根本不是天承军的对手,会不会背叛大清?   到时候树倒猢狲散,凭借京城,他凭什么挡住倾国而来的大明军队?   此时的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为了这一战的胜利,多尔衮直接派出五千正白旗充当督战队,但凡有擅自后退的,甲喇章京以下全部诛杀。   在督战队的血腥镇压,以及对战功的渴望下,鞑子们继续盯着炮火前进。   为了掩护他们前进,近两百门红衣大炮以及四百多门佛郎机炮,也在朝着保定城头开火,试图压制天承军猛烈的炮火。   正在鞑子们义无反顾的冲向保定城的时候,东南战场上,第三军团与代善的战斗也进行到了白热化阶段。   一开始看到这些方阵,代善觉得用不了半柱香的功夫,这些方阵便会被各个击破胜利终将属于大清。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天承军的方阵巍然不动,倒是在他们的火铳射击之下,不断的有己方骑兵倒下。   此时,涌入方阵间隙的鞑子骑兵,也陷入了迷茫状态。   这些方阵都是错位排列,当他们在遭受了阔剑地雷的攻击,折损了四五千人,本能的顺着第一排的五个方阵之间的间隙涌入后,却发现正对着第二排方阵的前方,迎来了一阵密集的子弹,倒下一大片人。   而且他们的火铳上都有刺刀,虽然很短但搭配火铳的长度,依然让他们不敢贸然冲击。   他们只能绕过第二排的方阵侧翼,继续往前,寻找可以攻击的薄弱点。   但在第二排方阵之间,他们却承受了来自前后左右四个方向的攻击。   第二排方阵的侧面的火铳兵在射击他们第一排方阵后面的火铳兵在射击,第三排方阵前面的火铳兵也在朝着他们射击。   无时无刻都有激射而来的子弹,身边的战友不断的倒下,此刻他们已经茫然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后面都是大部队,他们根本无法后退,只能继续前进,而正面的确是第三排的方阵。   一些鞑子骑兵涌入第三排方阵之间的空隙,重复着之前的情况,虽然在不断前进但从四面八方射击而来的子弹却从未停歇。   一些聪明点的鞑子,试图顺着第二排与第三排之间的间隙,逃到外面去。   但也只有靠近外围的鞑子能这么做,大部分的鞑子,仍旧遵循着刘成设下的阵法继续向前,阻挡了他们想两侧道路。   但是,那些幸运逃到外面的鞑子却发现他们依旧发现自己逃脱不了被射击的命运。   这些交叉配置的方针,根本就没有射击死角,只要他们在射程范围之内,总能招来一大片的子弹。   现在作为这支骑兵的统帅,代善已经完全被搞蒙了。   而且他已经有些绝望了,虽然活到现在但他知道自己纯粹是运气好罢了。   从各个方向激射而来的弹丸,让他的亲卫队死伤大半,即使是身披重甲的巴牙喇兵,也完全挡不住这些犀利的弹丸。   他能活到现在,只不过是还没有一发子弹命中自己罢了,以天承军火铳兵现在的火力强度,他随时可能倒下。   “嘭!”   只听见耳旁传来一声有些不一样的火铳声,代善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突然之间没有了力气,连战马的缰绳都控制不住,然后轰然从马背上摔倒下来。   他的胸口,正在咕嘟咕嘟的冒着鲜血,代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此时的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半,想要站起身来,却怎么也不做不到。   边亲卫试图将他扶起来,但他此时就像是一根煮熟的面条一样,绵软无力,根本扶不起来。   而亲卫的动作,让他的失血速度加快,血流的越来越快,他整个人都在慢慢的僵硬,试图抬起来的手,也渐渐垂了下来。   数息功夫后,代善便再也没有了呼吸。   正红旗旗主,四大贝勒之首,大清礼亲王,代善,就这么死了。   死在不知道从哪个士兵枪口射出的子弹之下。   而代善的死,让残存的鞑子骑兵们惊恐万分,他们已经目睹了太多同伴倒下,现在身为他们精神支撑的代善都死了,他们怎么可能打得过天承军?   于是,不断地有鞑子骑兵选择下马,扔下武器,跪地投降。   最开始只是一个两个,紧接着便是成片的鞑子选择投降。 第三十二章 大胜多尔衮,百姓揭竿而起!   死在不知道从哪个士兵枪口射出的子弹之下。   而代善的死,让残存的鞑子骑兵们惊恐万分,他们已经目睹了太多同伴倒下,现在身为他们精神支撑的代善都死了,他们怎么可能打得过天承军?   于是,不断地有鞑子骑兵选择下马,扔下武器,跪地投降。   最开始只是一个两个,紧接着便是成片的鞑子选择投降。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所有残存的鞑子骑兵,全部投降。   经过统计,这些鞑子俘虏,一共只剩下两万五千多人。   也就是说,有超过三万鞑子骑兵,倒在了阔剑地雷,以及四万火铳兵的枪下。   安排两千人看守俘虏,刘成开口道:“第一师,去增援西南营寨!剩下三个师,随我荡平剩余的鞑子!”   此次代善一共率领二十万鞑子攻城,一开始耿仲明带领的八万死伤过半,为代善的骑兵争取了时间,但这六万骑兵也全军覆没了。   那不到四万的残存火铳兵,整合剩余的六万兵马,牵制着东南营垒。   当他们看到天承军居然大踏步的向他们走来,而且他们的统帅,代善的人头被高高悬挂起来,谁都清楚倒地发生了什么。   尤其是那残存的四万火铳兵,看见天承军脸上那恐怖的笑容,早已魂飞魄散,一个个疯狂的朝着护城河逃跑。   而剩下的六万鞑子,虽然还有些抵抗之心,但代善人头,火铳兵溃逃,六万骑兵全灭三重打击下,也斗志全无,加入了逃跑的队伍。   剩下的任务就简单了,几乎是重演了上一次大败岳托的战斗,四万火铳兵追在十万鞑子残军后面猛烈开火。   慌不择路的鞑子纷纷跳入河中,试图游过河去,但很多人直接被冻的手脚抽筋,沉入河底。   这一次,慌乱逃跑的鞑子想要摧毁浮桥,但还没过河的鞑子哪里能忍。   他们站在河这边,直接一阵箭矢,将十几个试图点燃火药的鞑子射死。   无论谁捡起火把,立马就会引来一阵来自友军的箭矢。   当刘成率军追击到河边,居然发现浮桥还在。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气,下令渡河追击,对着那些逃过河的鞑子就是一阵穷追猛打。   而此时,阿济格正猛攻西南营垒。   他带着的十万兵马,此时已经只剩下不足八万人了。   有五千是在渡河的时候被干掉的,另有五千多人,是在安放在西南营垒外面的阔剑地雷杀伤的,其余的都是攻打营寨的过程中,被天承军的铳炮杀伤的。   仗打到这个份上,阿济格也彻底怒了,区区一个两万人驻守的破营寨,他十万大军啃了这么久没有任何作用,还折损了两万人。   听着东边的火炮声渐渐停息,看样子代善那边战斗接近尾声了,他就更着急了。   若是被代善能打下东南营垒,率军前来支援他们攻打西南营垒,他这面子往哪搁啊。   担心什么来什么,代善真的来了。   不过只来了个人头,身子没跟着过来。   只见正红旗的旗纛上,悬挂着代善的首级,迎风招展,格外的醒目。   这个纛旗下面,不是正红旗的鞑子,而是天承军第一师的战士。   “二哥!”望着代善的人头,阿济格失声道。   虽然代善一直在跟他们多尔衮三兄弟争权,阿济格刚刚还想把代善比下去,但那是他们内部的事情,代善怎么着也是他们的二哥。   现在看到代善的人头被砍下,被天承军炫耀似的悬挂起来,阿济格也怒了。   阿济格双眼充血,疯狂的杀气似能冲破云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杀了这帮明狗,为礼亲王报仇!”   旋即,阿济格率领不足八万大军,冲向第三军团第一师。   作为全员装备米尼枪的第一师,根本就不虚这些鞑子,更何况旁边就是西南营垒的两万兵马,旋即展开大战。   此时的多尔衮,并不知道代善已死,密切的关注着战局。   在三百门意大利炮的轮番轰炸下,鞑子付出了近八万人伤亡的代价,终于是来到了城墙之下。   此时的多尔衮没有任何退路了,只有一条道走到黑,继续进攻,直到攻入保定城为止。   殊不知,此时在北门后面,天承军骑兵军团早已集结完毕。   跟鞑子大战到现在,骑兵几乎没怎么上过场,现在正是时候。   得知鞑子已经接近城墙,贾琏果断下令:“传令给张耀,所有炮位,集中攻击鞑子的红衣大炮!”   他是要出城作战,鞑子的两百多门红衣大炮是个巨大的威胁,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死在一颗炮弹之下。   虽然他身上有系统给的新手奖励的战甲但这战甲只能防住一吨的力量。   尽管在马陵山遭受伏击是,贾琏正面挨了一发佛郎机炮弹安然无恙,但他还是不敢赌能不能抗住红衣大炮的炮弹。   他也想过要不要测试一番,但担心万一挡不住,战甲被毁坏了,他可就亏大了。   这系统的抠门他可很清楚,他不觉得系统会重新补给他一件。   所以,必须要清除掉鞑子的红衣大炮,免得威胁到他自身的安全。   而后,贾琏大吼一声:“骑兵军团,随我冲锋!”   “吱——嘭!”   北城门被打开,吊桥被放了下去。   “杀啊!”   贾琏一马当先,率领五万铁骑,从北门中冲杀而去。   这些鞑子兵马,根本没料到天承军会出城袭击,对此完全没有做任何防备。   而且他们本身已经被持续的炮击打的晕头转向,阵型早就没有了,现在又面临天承军重甲骑兵的冲击,一时间乱作一团。   出城之后,五万铁骑兵分三路,犹如利箭一般,在鞑子的人潮中劈波斩浪。   望着这一幕,多尔衮如坠冰窟。   天承军的骑兵不是去支援被代善包围的四万火铳兵了吗?   为什么他们此刻会出现,而且还主动出城攻击?   难道说,之前都是贾琏营造出来的假象?   那么,代善那边情况如何了?难不成贾琏真的放任四万火铳兵被代善歼灭?   又或者,贾琏手里还有未使用的秘密武器?   一时间,多尔衮心乱如麻。   望着天承军的铁骑如同犁地一般,在己方的步兵人群中驰骋,多尔衮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此时,一个骑兵策马本来,来到多尔衮面前下跪道:“报,礼亲王被敌军击杀,六万骑兵全军覆没,敌军正追击我军溃兵!”   “什么,代善被杀了?”   听到这个消息,多尔衮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就在快跌倒之际,身旁的护卫赶忙将他扶住。   一旁的范文程劝说道:“皇上,我们已经输了,快撤吧!”   “滚!”多尔衮稳住身形,一脚将范文程踹翻在地。   但范文程虽是汉人,但铁了心的效忠鞑子。   他爬起身来,不顾身上的泥土和胸口的疼痛,连跪带爬的来到多尔衮脚边,抱着多尔衮的打退喊道:“皇上,您就听奴才一句劝吧!”   此时的多尔衮已经彻底疯狂了,他拔除腰间的佩剑,准备一剑砍了这个为大清奋斗了一辈子的狗奴才。   还好多铎此时赶来,阻止了多尔衮这一举动,然后劝说道:“十四哥,现在已经不能再打下去了,二哥被杀,所部溃败,若是那些火铳兵追击包夹过来,咱们想撤都撤不了了!”   此时,身上缠满绷带的杜度,也来到多尔衮身边,开口道:“十四叔,不能再打了。就算我们最终能赢,八旗精锐打光了,我们大清就再也没有翻盘的希望了!”   范文尘也跟着劝说:“是啊,皇上。咱们大不了放弃关内的土地,撤回辽东去,积蓄力量,何尝没有卷入重来的机会啊!”   其实多尔衮也很清楚,趁着现在八旗还有一些元气,赶紧撤军,未必没有翻盘的机会。   可是,大战进行到这个地步,他还有后悔的机会吗?   他早就看出来了,这贾琏和他的天承军是大清绝对的心腹大患,这也是他一次性集结八十万大军的原因所在。   若是不能将其除掉,大清随时有亡国灭族的威胁,而且贾琏此人心狠手辣,这种事情绝对是他干得出来的。   正在他纠结要不要撤军的时候,另一个噩耗传来,一个深色慌张的传令兵大喊道:“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英亲王大败,十万兵马折损过半!”   “什么?连阿济格都败了?”   连阿济格都败了,只能说现在是大势已去了。   “传朕旨意,所有大军,立即撤退,脱离与敌军接触!”看到大势已去,多尔衮艰难的下达了撤军命令。   此时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做任何的纠结了。   他这边的四十三万大军,已经在填埋护城河,冲锋接近城墙的过程中,死伤了不下十万兵马。   代善的二十万大军中,先是损失四万火铳兵,然后六万骑兵被歼灭,后续被追击。   又损失了四五万兵马,累积损失近十五万。   再加上阿济格折损的五万兵马,截止目前位置,大清军已经损失了超过三十万兵马了。   而天承军的五万铁骑,正在攻城的步兵中纵横至诚,每时每刻都有大量的清兵被干掉。   虽然林林总总加起来还有近四十万大军,但现在的士气已经低迷到了可怕的地步。   一旦等到击杀代善,击溃阿济格的两部明军,紧随溃兵步伐包抄过来,这士气低迷的四十万大军,真的能挡住他们的反包围吗?   随着多尔衮的旨意下达,早就士气跌到谷底,不想继续作战的鞑子们,迅速开始撤退。   随着多尔衮率领残余大军逃跑,也就意味着这场双方投入上百万大军的战斗,终于以天承军的大胜结束了。   “胜利,我们胜利了!”   “鞑子跑了,我们赢了!”   到站了一天的战士们,纷纷欢呼起来,抒发着心中的喜悦之情。   “终于是结束了!”贾琏此时也有点累了。   这一轮带着骑兵军团冲杀,他一个人就干掉了不下上千个鞑子兵,整个骑兵军团干掉的鞑子得有七八万。   李泰已经按照贾琏的命令,带着骑兵军团继续追击去了。   不过并没有让李泰穷追不舍,要求他最多三十里便要撤回来,鞑子虽然损失不小但几部残军加起来,仍旧有三十万兵马。   若是多尔衮狠下心来背水一战,未必不能重创骑兵军团,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贾琏可不干。   感受到身上的汗水变得冰凉,贾琏急忙喊道:“传令下去,烧开水,让战士们好好的洗个热水澡!”   战士们血战了一天,伤亡虽然不大,但早已疲惫不堪。   现在又是寒冬时节,今天有没有太阳,身上的汗水冷却下去,更是冰的人浑身难受。   若是不赶紧冲个热澡,非常容易大病一场,而军队人员密集,一病就是一大片。   一个时辰后,李泰也带着骑兵军团回来了。   李泰有些不爽的说道:“元帅,这狗鞑子跑的太快了,我们一路穷追猛打,也才斩杀一万五千人,俘获两万人,其余的鞑子全都跑掉了!属下按照您的吩咐,只追击了三十里便退回来了!”   贾琏点了点头道:“有这样的战果已经足够了,这些鞑子跑不了的!你们也累得不轻,热水烧好了,快去洗个热水澡暖和一下!”   “属下遵命!”   李泰此时也感觉身上的汗水冰的难受,洗个热水澡绝对是最惬意的事情。   贾琏来到保定城头,大战后的惨烈景象尽收眼底。   这一战下来,鞑子的伤亡超过四十万,阵阵意义上的血流成河。   不仅保定城北面的土地变成了暗红色,一股股鲜血汇聚成溪流,最终汇入府河之中。   此时,被鞑子填埋起来的护城河,已经被鞑子俘虏门重新挖开了,整条河都变成了血红色,血腥的气味随着河水绵延数百里。   单是看看这条血红色的河流,就能想象到大战的惨烈。   鞑子俘虏们,在天承军战士的看押下,开始清扫战场。   这一战的缴获相当丰富,多尔衮逃跑之时,很多东西都来不及带走。   红衣大炮自不必说,这些大家伙鞑子根本机会带走,轻型和中型佛郎机炮被带走了,但重型佛郎机炮多尔衮也抛弃了,还有那些投石机,攻城车等器械。   傍晚时分,战场基本打扫完毕,战果全部统计出来了。   从多尔衮兵临城下开始算起,天承军累积击杀鞑子各部兵马三十五万八千余人,俘获鞑子十七万九千余人,鞑子的损失加起来,达到五十三万之众。   当然,这些数据可能并不准确,因为在拿破仑炮的轰击之下,很多鞑子都变成了肢体碎块,难以统计。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仗。   相比之下,天承军的损失则小得多。   所有战场上的伤亡累积下来,阵亡将士也只有三万三千余人,受伤两万六千多人,累积伤亡不到六万人。   虽然相比之前几次,这次的战损要大很多,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多尔衮运来了四百多门红衣大炮,佛郎机炮更是有九百门,虽然性能上远不如拿破仑炮和意大利炮,但这些毕竟都是热兵器,杀伤力可不是盖的。   天承军的伤亡里面,有七成都是鞑子的火炮造成的。   与此同时,贾琏派出的报捷使者,沿着运河飞速南下,将消息传回金陵。   保定大捷,天承军击败鞑子八十万大军的消息,犹如一个重磅炸弹,在江南掀起了一片狂欢。   早在听闻鞑子集结八十万大军南下,江南的百姓们无不担忧,很怕鞑子打到江南他们也成了鞑子的刀下鬼。   虽然天承军很强,但鞑子实力也不弱,那可是足足八十万大军啊。   鞑子连京城都能攻破,若是天承军不能挡住鞑子,整个大明还有能够挡住鞑子的军队和坚城吗?   甚至一些心怀异志的人,开始不断地宣扬鞑子有多么恐怖,多么的不可战胜,天承军必败。   他们做这些,纯粹是为了给自己当带路党铺路,但在对鞑子的了解只限于道听途说的百姓们看来,更加树立了鞑子不可战胜的假象。   当得知这场前所未有的大捷后,整个大明都为之震动,百姓们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   鞑子损失这么大,再也不能威胁到他们的生命了。   一些从北方逃难到南方的百姓,激动地涕泪横流,仰天长啸,他们再也不用担心鞑子那随时可以落下来的屠刀了。   贾琏在大明百姓以及军队中的威望,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   独自抗衡鞑子八十万大军,而且斩杀俘获超过五十万,整个大明何曾有过如此强悍的将领?   而此时的贾琏,则更加关心围歼两黄旗的战斗。   从大明各地调集而来的十六部明军,已经将阿山和拜音图的围困在镇定府城和顺德府城,收复了两府所有的外围州县。   而拜音图和阿山,手中的两黄旗精锐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打算继续顽抗,等待多尔衮前来救援。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多尔衮现在都死神难保了,哪里还会来救他们。   根据各部传回来的消息,他们已经对两座府城发动了四次强攻,但都无功而返,反倒是白白折损了近六万将士。   贾琏知道,单单依靠他们,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拿下两座府城的。   接下来还要继续追击多尔衮,收复北直隶,收复京城,贾琏可不希望两黄旗继续钉在腹地。   想了想,他还是派遣第五军团,也就是何龙所部,前往增援助他们拿下两座府城。   跟着第五军团一起前往的,还有代善,济尔哈朗,以及一大批鞑子高级军团的首级,各旗的旗纛。   而贾琏,将亲率天承军其余兵马,展开对多尔衮的追击战。   ……   次日一早,第五军团三万余人启程南下协助攻打真定府城。   而贾琏也留下五千兵马,照看伤员,留守保定城。   亲自率领其余十三万天承军,启程追击多尔衮的残军。   现在多尔衮身边聚集着二十六万多兵马尽管是天承军的两倍,但根本不敢回头一路向北,狼狈逃窜。   而保定之战,鞑子惨败所引发的连锁反应,也逐渐显现出来。   易州城北面,一个被叫做刘家村的土围子中。   此刻正聚集着一千多百姓,密谋着什么事情。   作为村中大户,刘老爷率先开口道:“乡亲们,往日这些狗鞑子仗着兵强马壮,在咱们头上作威作福,现在狗鞑子被咱们大明天军击败,狼狈逃窜,咱们报仇的时机到了!”   “现在鞑子皇帝惨败,留守易州城的鞑子必然不敢久留,而咱们刘家村就是鞑子的必经之路,咱们争取干掉这些鞑子!”   “这些狗鞑子,把俺家的米都给抢走了,杀鞑子算俺一个!”   “俺闺女被鞑子给祸害了,俺也要杀鞑子!”   一时间,群情激愤,村民们纷纷诉说着被鞑子祸害的经历,要找鞑子报仇。   此时,一个仆人跑了进来:“老爷,易州城的鞑子出城了,约莫百来个鞑子兵!”   听到这个消息,刘老家兴奋的说道:“好这些鞑子窝在城中咱们还没办法,现在他们出城,必然失去跟鞑子溃军汇合,逃回他们辽东老家去的,咱们就半路伏击,干掉这些鞑子!”   随后,一众村民纷纷献计,要怎么样除掉这些鞑子。   若在以往,他们肯定不敢去招惹这些鞑子。   这一百来个鞑子骑兵,别说是一千来个青壮,哪怕是一千明军,也不见得敢去招惹。   但现在不同了,‘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神话早就破灭了。   保定一战,鞑子死伤五十多万人,这鞑子何止万人,都有近百万人了,不一样被击败了吗?   这些刘家村的村民,也不全是为了报仇有些没有被鞑子祸害,但他们知道消灭鞑子是大功,一个首级五十两银子这么好的机会,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搏一把。   此时,原本驻守易州城的牛录章京色达正带着麾下一百兵马,朝着京城进发。   昨天黄昏时分得到保定之战大败的消息他就知道易州城铁定受不住了,连皇上的八十万大军都败了,他这区区一百人,顷刻间就会被天承军消灭。   这一路上,他也没有去劫掠沿途村庄的心思,万一明军骑兵追上来了,他可就跑不掉了。   突然间,道路两旁的树丛中飞出一阵箭矢。   色达大吃一惊,难道是被明军伏击了?   “快去查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几个骑兵朝着箭矢飞来的树丛奔去,然后大喊道:“主子爷,是十多个猎户!”   此刻的色达异常愤怒,区区十几个汉狗也敢来袭击他的兵马,而且还射死了两个人。   “冲上去,宰了这些汉狗!”   若是不灭了这帮汉狗,他如何在部下面前抬得起头来。   一百来号大旗骑兵,纷纷朝着猎户消失的地方冲去,对方只有十几人,一个冲锋就能灭了他们。   不一会,他们追到了一条小河边,那十几个猎户正在齐膝深的水中跋涉,马上就要逃到河对岸去了。   对岸就是一片密林,若是让他们逃入密林,想要抓住他们就难了。   “追!”   一声暴喝,上百骑兵进入河中。   突然间,前面的十几匹战马纷纷发出嘶鸣,乱蹦乱跳起来。   马背上的骑兵一个个被摔下来,发出阵阵惨叫。   后面的骑兵时勒不住战马,与这些战马撞在一起,那些跌落马下的鞑子兵,则被混乱的马蹄践踏得不成人形。   原来,除了刚刚十几个猎户过河那一小段,旁边都被插入了大量削尖的木桩。   鞑子们并不知道,以为一冲就过,却不曾想到阴沟里翻了船。   正在鞑子们挤成团的时候,上千刘家村的村民从背后杀出。   锣鼓喧天,喊声震天,听着就像是有千军万马一般。   望着身后的上千村民,色达直冒冷汗,现在骑兵乱作一团,根本没办法发动冲锋。   刘老爷带着的这上千村民,手中的武器都很简单,就是一些长长的竹竿,足有两丈长,前端被削尖。   来到鞑子身后,他们不断用这些竹竿,捅刺着乱做一团的鞑子骑兵。   这可比刀剑好用,我捅得到你,你砍不到我。   尽管鞑子纷纷挥刀砍断竹竿,但这些竹竿的数量实在太多了,不时有鞑子被捅翻下马。   而且,后方还有一百多个力气较大的村民,不断地扔石头。   这些石头虽然不大,很难一击毙命,但胳膊上挨上一石头,顿时就使不上力气。   眼看情况不对,色达带着能跑动的四十多号骑兵,纷纷沿着河边逃跑。   殊不知,河道旁边到处都是一个个坑洞这些坑洞只比马蹄大一些,深达半尺,不走近了难以发现。   狂奔的战马一旦马蹄陷进去,马腿就会被折断,战马摔倒,然后马背上的鞑子必然被摔下来。   然后,村民们纷纷追击而去,兴高采烈的抓俘虏。   色达率领的一百骑兵,被一千来号刘家村的村民给全歼了。   同样的剧情,在北直隶的乡野间不断上演着。   不断地有小股鞑子,被组织起来的村民伏击,他们却被打的没有还手之力。   现在的情况,完全可以用‘虎落平阳被犬欺’来形容。   因为多尔衮在保定之战的惨败,许多早已对鞑子的残暴统治不满的百姓,纷纷揭竿而起。   以前他们也进行了很多反抗,但鞑子的残暴镇压,使得不少人都心生畏惧,生怕鞑子再来报复。 第三十三章 多尔衮逃了   现在鞑子大势已去,被鞑子们镇压的百姓们再也不需要担心鞑子的报复了。   他们自发的组织起来,反抗鞑子的统治。   因为多尔衮为了保定大战,抽掉了绝大多数的兵马,留守各地的人手非常至少。   一般的州县也不过百来个鞑子驻守,少的甚至只有几十个鞑子,在数百乃至数千揭竿而起的百姓面前,这些鞑子很快被消灭一r空。   那些铁了心的要为鞑子效忠,或者依靠鞑子做尽恶事的二鞑子,还有鞑子任命的官员们,也都被拉出来斩首示众。   对于这样的事情,贾琏是喜闻乐见的。   说明鞑子的统治根本就不得人心,只不过依靠强大的武力,镇压了反抗力量罢了。   为了鼓励百姓们消灭鞑子,贾琏以四省总督的名义发布命令,但凡取得鞑子的首级的,无论士农工商,一律按照军功折算奖励。   此举让本身还有些犹豫的百姓们,奋不顾身的投入到清缴鞑子的行动中。   如此一来,各地残存的鞑子根本不敢再当地久留,纷纷出逃,前一往北京。   但是,在沿途的百姓们看来,这些鞑子就像是一个个会自己走路的银子,都等着鞑子路过的时候,都想上去啃一两口。   这些鞑子宛如过街老鼠一般,根本不敢靠近任何村寨。   而与此同时,天承军可谓是一路高歌猛进,不费吹灰之力就接管了大批原本被鞑子占领的城池。   这样一来,就省去了攻城的时间,一直紧紧地追在多尔衮的残军身后。   不得不说,多尔衮逃跑的速度还是很快尽管天承军一路猛追,但追击到涿州时才勉强追上。   而多尔衮为了活命,壮士断腕,留下了五万汉军旗抵挡。   这五万兵马,当然不可能挡得住天承军的进攻,不过他们还是利用涿州城,顽抗了近三个时辰。   当多尔衮连滚带爬,逃回京城的时候两队鞑子骑兵急匆匆的赶来。   为首的两人分别是昌黎和抚宁的守将,见到多尔衮后大喊道:“皇上,大事不好了!”   “现如今,还能有什么大事发生?”   多尔衮并不在意,保定之战折损五十多万兵马,还有什么消息能比这更加糟糕?   “皇上,山海关被明军偷袭,我军抵挡不住,山海关防线已被明军占据!”   多尔衮呵斥道:“胡说八道,明军难道会飞不成?”   “皇上,千真万确啊,明军乘坐一百余艘战船,从海上绕道山海关防线后面的石河,然后登陆从背后攻下了山海关!奴才几次试图夺回来,但奈何兵马太少,山海关防线海在明军手中!”   “废物,都是废物!”   骂着,多尔衮感觉自己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接连遭受重大打击,即使是多尔衮,此时也扛不住了。   一个时辰后,多尔衮才在御医的救治下苏醒过来。   此时的多尔衮,脸色极为苍白,甚至想死的心都有了。   耗尽国力集结起来的八十万大军,就剩下这不足三十万了,被围困的包括两黄旗在内的十二万大军,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现在,就连山海关都被天承军突袭拿下了,对多尔衮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现在看来,贾琏早就做好了一口吃掉大清军的打算,竟然提前安排奇兵,突袭了山海关。   然而,还没等多尔衮恢复一些,又一个坏消息传来。   “报,明军前锋已经抵达大兴!”   “什么?朕不是在涿州留下五万兵马防守,怎么明军行动如此之快?”   旋即,多尔衮又恢复了镇定啊。   所谓债多不压身,虱子多了不痒,现在的情况已经如此糟糕了,在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八十万大军都没法击败天承军,五万汉军旗,怎么可能挡住天承军太久。   多尔衮旋即下令:“传朕旨意,各部兵马即可启程,从黄崖口,古北口,马兰峪三处出关,回师奉天!”   他很清楚,依靠现在残存的二十多万大军,想要守住京城,无异于痴人说梦。   现在不走,等到天承军主力抵达,想走就走不了了。   虽然很舍不得这富丽堂皇的紫禁城,舍不得这富庶的关内之地,但他知道,现在关内根本就没有大清的立足之地了。   短短两个时辰的功夫,多尔衮带着所有的满汉蒙二十四旗残存兵马,以及他们的族人,从三个关口出关去了。   他们将草原上行进三千多里,然后回到辽东,准备休养生息,卷土重来。   在鞑清兵马全部撤离之后,城内处于完全无序的状态,一些地痞流氓趁火打劫,抢夺民财。   城内的百姓才刚刚从鞑子的魔爪中脱离现在又被这些地痞大捷,一时间整个京城怨声载道。   “这帮该死的泼皮闲汉,在鞑子面前比谁都恭顺,在老百姓面前居然如此凶残,该杀!”   原本隐藏在京城内的天承军情报人员,看到这一幕直接就怒了。   鹰眼成员门汇聚到一起,亮出天承军的大旗负责维持秩序,但凡有趁乱打劫之人当即格杀。   “杀!”   望着十几个地痞正在抢夺一户百姓,他们当即杀了过去。   手起刀落,十几个地痞直接被杀掉。   “抢掠百姓,杀人放火,奸人妻女者,就是此等下场!”   他们十几个人头拎在手中,在城内巡视口中不断地大汗,以这种方式警告其他心怀不轨之徒。   不得不说,这样的震慑效果是很强的,虽然还是有人顶风作案,但城内的秩序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恢复。   两个时辰后,贾琏带着一万先锋骑兵,抵达正阳门外。   望着这京城,一众将领都很是激动。   他们奋战这么久,终于将京城,从鞑子的手中夺回来了。   “入城!”   贾琏大手一挥,一万铁骑犹如长龙般涌入城中。   自此,失陷鞑子之手两个多月的京城被贾琏率军收复。   望着威武的天承军铁骑入城,人群之中爆发出阵阵高呼。   “快看,大元帅入城了!”   “大元帅的兵马,还是男的威武霸气!”   “大元帅赶跑了鞑子,我们再也不用忍受鞑子的杀戮了!”   “当时大元帅去追击另外一股鞑子了,若是大元帅的兵马在京城,京城无论如何也不会被鞑子占去啊!”   “幸好有大元帅在,我们终于能脱离苦海了!”   想到在鞑子治下的凄惨生活,现在终于能过上正常日子了,他们都放声大哭起来。   说起来,京城的百姓们,一开始对鞑子入主京城并没有过多的抵触,谁坐皇位不是坐啊。   甚至一些混的不如意的,还对鞑子入主京城充满了期待。   他们觉得自己混的不行,没有当上人上人,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大明的问题,大明朝廷的体制问题。   只要让女真人来管理大明,他们也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也能顿顿山珍海味,住着大房子。   可惜的是,当鞑子真的入主京城后,他们发现自己非但没有过上人上人的生活,而且比以前过的更为凄惨。   首先便是要剃头,剃成和鞑子一样的金钱鼠尾辫,极为难看,看这都不像人,简直就是畜生。   但凡有抵抗的,直接杀头。   他们倒是乖乖剃了头,但是在街上遇上旗丁,他们若是不赶紧让道,便会招致一顿暴打。   若是敢还手,轻则被投入大牢,重则被当街斩杀。   旗人杀汉人,只需要赔一副棺材,外加几两银子的安葬费,根本不需要偿命。   想到在鞑子治下的凄惨生活,现在终于能过上正常日子了,他们都放声大哭起来。   大明才是正统,只有在大明的治下,他们才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脑袋后面的金钱鼠尾辫,则是那凄惨生活的写照。   “这该死的鼠尾辫,老子现在就剪了它!”   说着,一剪力剪掉了头上的金钱鼠尾辫。   周围的人看了,也纷纷拿起剪刀,或者向他人借用,割掉了脑袋后面的鼠尾辫。   “大明万岁!”   “明军威武!”   “元帅威武!”   百姓们发出阵阵呐喊,都是发自内心的他们渴望王师入城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望着百姓们殷切的目光,听着他们激动的呐喊,贾琏心理也是暖洋洋的。   在百姓的欢呼呐喊声中,贾琏进入了紫禁城。   鞑子临走之前并没有焚毁紫禁城,贾琏猜测,多尔衮这也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的意思。   他担心如果真的焚毁了紫禁城,自己会率军一路穷追不舍,让他们连逃命都逃的不安生。   随后,贾琏分兵控制了京城所有重要地点。   包括各个城门,校场,天坛,各个衙门仓库,军营等等。   紧接着,他派出一队人马,向金陵方面传递收复京城的消息。   现在京城基本处于权力真空状态,秩序也是靠着先期潜伏进来的鹰眼队员们用暴力勉强维持,如果没有他们,京城早就乱套了。   为了长远考虑,贾琏又以四省总督的名义,临时任命了一批官员,建立一套行政班子,负责维持京城的秩序。   他不打算在京城久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呢。   现在山海关防线被天承军掌控,多尔衮已经退往草原,必定是绕道草原撤回辽东想要在关内截住他们已经不大可能了。   草原上的情况天承军还不太熟悉,若是贸然进入,被鞑子带着溜圈,很可能重蹈洪武四年,徐达北伐时的覆辙。   所以,贾琏按照预定计划,直接偷家,攻打辽东。   留下三万兵马控制京城后,贾琏带着十万大军,直奔山海关。   从辽西走廊到奉天,比绕道草原要短至少一千五百里路,不出意外的话,贾琏至少能比多尔衮提前十天赶到。   这一路上可谓是走的顺风顺水,从京城到山海关之间的州县,几乎重复了保定府和顺天府的模式。   驻扎这些州县的鞑子,要么被各路揭竿而起的百姓杀死,没死的也都逃往关外去了。   而一些被鞑子任命的地方官员,因为害怕受到清算,居然也跟着那些鞑子兵马,一溜烟的出关投奔多尔衮去了……   这让贾琏有些没想到,传闻当年洪武北伐,一大堆汉人官员誓死效忠北元朝廷,跟着元顺帝逃到上都,他还以为这不过是戏说,看来都是真的。   贾琏抵达山海关时,得知红娘子居然打下了宁远城,大为惊喜。   当初他给红娘子的任务只是奇袭拿下山海关,然后固守山海关防线,不能让鞑子从这里逃回奉天。   没想到她不但顺利控制山海关,还超额完成了任务。   不仅如此,红娘子在拿下宁远城后,并没有停下来,而是一路继续向东进攻。   等到贾琏追上红娘子的时候,她正在率军准备攻打杏山堡。   杏山堡是和锦州,塔山堡一样的坚城,红娘子也没有逞能。   为了确保山海关防线的安全,她只带了六千人出来,红衣大炮又搬运不便,攻打杏山堡确实有些困难。   说起来,被她打下来的宁远城,其防御能力不亚于杏山堡,能打下宁远,最大的功劳便是巾帼营。   当宁远守将祖可法看到来袭的都是清一色的女兵,顿时起了轻敌之心,同时还有色欲之心,准备出城迎战,将这群女兵都抓回来。   宁远城内有一些从山海关防线逃走的鞑子,劝告他们不要出城,但祖可法觉得这些溃兵是懦夫,居然败在一群女人手上。   当看到红娘子一副英姿飒爽的装束色欲熏心的祖可法誓要拿下红娘子,用胯下的大棒征服她。   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由于过分轻敌,出城的四千鞑子全军覆没,祖可法也身首异处。   鞑子主力兵马都在城外折损殆尽,剩余的千把人自然守不住,红娘子率军一鼓作气拿下了宁远城。   红娘子准备再用这招吸引杏山堡的鞑子出城,但对方显然不是傻子。   若说打下山海关是偷袭,打下宁远就不可能靠偷袭取胜了,这些女兵能打下宁远,实力绝对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弱小。   杏山堡的鞑子选择闭门不出,坚守城池红娘子也没办法。   得知贾琏在保定击败鞑子主力后,红娘子便下令安营扎寨,安心等待主力兵马的前来。   见到贾琏后,红娘子挺着胸脯,一脸自豪的说道:“元帅,没有让你失望吧!”   贾琏不吝夸赞道:“娘子果真是女真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啊!不但圆满完成任务,还灵活变通,攻下了宁远,可喜可贺,当为女中诸葛!”   说着,比起了大拇指,做出一脸钦佩的表情。   红娘子一脸娇羞道:“去去去,谁是你娘子啊,就知道耍嘴皮子,占人家便宜!”   贾琏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说道:“你不懂,这是上级对下级表示亲切的一种方式,只喊名字不喊姓氏!”   红娘子又羞又怒:“你,你……我都告诉你的我名字了,你居然还这么喊!”   贾琏装傻充愣道:“你不就姓红,名娘子么?喊你娘子有什么错吗?”   “我就不许你这么喊!”   “那什么时候能这么喊?”   “总之,还没到时候,至少现在还不行。”   望着这俩撒狗粮,曹旺,刘成等人直接扭头看向他处。   这是在虐狗啊,实在是太残忍了。   而孙香莲等一众巾帼营的女将,也纷纷起了八卦之心,围城一团,窃窃私语起来。   在她们看来,这俩人现在离着谈婚论嫁不过就差那么一层窗户纸了。   她们都在猜测,贾琏和红娘子啥时候能捅破那层窗户纸,定下婚期。   一番嬉戏打闹之后,开始干正事儿了。   这杏山堡内的驻军只有三千多人,满洲八旗鞑子只有七百多人,其余的都是汉军旗和草原兵。   对于红娘子的六千人马来说,要打下三千人固守的城池难度不小,但对于手握十万大军的贾琏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第三军团第一师派出两个营的兵力,直接冲向杏山堡。   望着明军只派了四千人出战,杏山堡的守将感觉自己被侮辱了,只待他们靠近城墙,便用密集的箭簇让他们知道知道大清勇士的厉害。   “轰轰轰……”   然而,当他们在城头严阵以待时,炮声响起。   此刻大部分鞑子都聚集在城头,意大利炮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   “轰隆!”   一声巨响,整个城楼被炸的粉碎,在这里指挥的鞑子守将,直接被炸的粉身碎骨。   这一幕,像极了李云龙一炮炸碎了平安县城的城头,干掉山本一木。   其余的各炮位,也都瞄准了城头上鞑子最为密集的地方开火。   一阵炮弹砸过去,爆炸干掉了七八百个守军,其余的鞑子也都被这爆炸声给震蒙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鞑子们脑海中出现的都是哲学三问。   还没等他们清醒过来,第二轮炮击又开始了,残存的鞑子终于明白过来,这是明军的炮击。   终于,炮声不再想起,但他们却惊骇的发现,自家将领所在的城楼,已成一片废墟。   “砰砰……”   紧接着,密集的枪声响起,这些站起身来的鞑子,成片被击倒。   两个营的士兵持续不断开火,城头的鞑子被压制的根本没有机会抬头还击,哪怕只是身处胳膊,也会招来一大片子弹。   在这样的火力压制下,几门意大利炮被推上来,对着城门就是一顿狂轰滥炸。   一阵炮击过后,城门以及后面的杂物被炸开,大军入城。   残存的一千多好鞑子,没有掀起任何浪花,便被消灭一空了。   攻下杏山堡只是个插曲,接下来还要攻打锦州城。   说起来也是讽刺,驻守锦州城的鞑子将领,居然还是祖大寿。   两年前的崇祯十三年,鞑子大军围攻祖大寿驻守的锦州城,大明朝廷前后累积调集三十余万大军增援,鞑子则处处打援。   双方围绕着锦州城,展开了为期两年的松锦之战,贾琏也是在松锦之战战败阶段穿越来的。   可惜的是,直到最后祖大寿投降鞑子,都没有援军抵达锦州城。   这一次,依旧是祖大寿困守锦州城,只不过此前他为大明守城,现在则是在替鞑子守城。 第三十四章 定要全灭鞑子   之前是鞑子攻打锦州,现在变成了天承军攻打锦州,祖大寿也确实在固守待援,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已经不可能再有援军了。   此时的祖大寿站在城头,望着城下十万明军,他百感交集。   看来,自己终究是选错了么?   此时,一队明军骑兵来到城下,带队的张旗朝着城头大喊:“祖大寿听着,多尔衮八十万大军已经在保定被我天策军击败。识相的就赶紧出城投降,我家元帅还能保你个全尸,否则一旦城破,你将被凌迟处死诛灭九族!”   他征战沙场近四十年,现在的局面,他已经基本猜到了保定之战的结果。   明军突袭山海关虽然让他有些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趁着后方兵力空虚渡海偷袭,没什么可奇怪的。   但看到十万天承军出现在锦州城下,这可不是靠着海运能够解决的,只可能从陆路前来。   也就是说,保定之战,明军胜利了,清军败了。   “我儿祖泽润如何?多尔衮现在又如何了?”   张旗没想到这货居然问这个,不过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多尔衮带着十几万残军退入草原,被我天承军撵的像条丧家之犬,你别指望多尔衮能救你了!”   “至于你儿子祖泽润,在临清城外,一万五千汉军正蓝旗被我天承军全部歼灭,你儿子祖泽润被踩成了肉泥,若是不像落得你儿子的下场,现在就开城投降!”   听到这里,祖大寿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此时的祖大寿,已经做好了赴死的觉悟。   为了家族成员能活下来,他最终选择了投降。   “锦州城挡不住天承军的,投降吧!”身旁的侄子祖泽远一听就急了:“大伯,皇上还有十几万兵马,此时定然绕道草原回师辽东,咱们只需要支撑几天,等到皇上兵马一到,咱们就有救了!”   “皇上的八十万大军都败了,就算这些明军说的有假,最多不过剩下三十万兵马,八十万大军都输了,我们这区区万余人能有什么用?”   听到这话,祖泽远也沉默了,祖大寿说的没错,现在城内只有万余人,拿什么抗衡天承军?   “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随我出城,向明军投降!”   随着祖大寿献城投降,辽西走廊上,最为坚固的一座城池,被天承军收复。   攻下锦州之后,前往奉天的道路上,再无坚城抵挡天承军的步伐。   为了尽管攻占辽东,彻底扫清鞑子,贾琏下令兵分三路。   一路由曹旺负责,沿着海岸线前进,攻打海州卫,盖州卫,复州卫,金州卫,旅顺,然后继续向东,扫荡至鸭绿江边。   一路由刘成负责,北上攻打义州卫,广宁城,及周边大大小小上百个墩堡,而后继续扫荡辽河套,收复铁岭,安乐州。   而贾琏则率领四万兵马,攻打这两条线路中间的城池,肃清这部分区域的鞑子,然后扑向奉天。   现在鞑子在辽东的残存力量不多,即使锦州城不过勉强聚集了一万兵马,其余的那些小城池根本就没几个鞑子,这三路大军几乎是不可抵挡的。   而且,贾琏还效法成化皇帝,下达了‘犁庭扫穴’的命令。   核心宗旨便是“捣其巢穴,绝其种类”,这基本上就算是对鞑子的种族灭绝令了。   不怪贾琏下达如此狠的命令,主要是鞑子太过顽强,而且极度残忍,如果不彻底扫清,难保其不会卷土重来。   早在一百七十年前,大明成化皇帝朱见深就曾组织‘犁庭扫穴’,展开对女真鞑子的灭族行动。   朱见深他爹是大明第一战神,京师三大营的毁灭者,瓦剌人民的好朋友,伯颜帖木儿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女真人民的救世主——明英宗-朱土木堡-战神-祁镇。   土木堡一战,三大营覆灭,瓦拉兵临城下。   靠着他弟弟朱祁钰登基,打跑了瓦剌人然后励精图治,让大明国力有了一些恢复。   结果这个大明第一昏君来了一手夺门之变,重新上位之后,前期还有所收敛,第二年开始就瞎折腾起来。   等到朱祁镇嗝屁了,朱见深继位的时候大明可以说是内忧外患。   草原入侵河套,荆襄百万流民起义,广西瑶族造反,中原盗贼蜂起,而且女真人也是靠着朱祁镇开抚顺关马市,才渐渐壮大起来。   朱见深刚当上皇帝的第二年,建州女真首领李满住和董山,率领崛起的女真族入侵三道关。   后又接连攻打连山关,开原、福顺,铁岭、宁远、户宁,董山率众杀掠边民多达10万。   而这董山,全名爱新觉罗董山,是努尔哈赤的五世祖。   成化三年九月,朱见深再也忍不了了,决心彻底解决辽东边患。   而且经过他的励精图治三年,大明国力恢复了很多,他便下达了‘犁庭扫穴’的命令。   大将军赵辅率军五万兵分三路征讨建州女真,朝鲜派大将鱼有诏领兵胁从。   这一次清缴持续了一个多月,诛杀董山李满住,歼灭两部女真联军,捣毁女真村寨五百余座。   第一次成化犁庭之后,朱见深还是对辽东残存的建州女真人不放心,于是每隔几年就对建州女真人进行一次清剿,前前后后共有五次。   经过这几次大规模的清剿,建州女真几乎遭到了毁灭性的损失,人丁已经是十不存一。   而成化皇帝继任者明孝宗朱佑樘,没有继续推行他爹的犁庭扫穴之策,使得处于灭族边缘的女真有了一线生机。   此后,女真人只能在山林间苟延残喘,蛰伏了几十年,人口才渐渐恢复起来。   一直到万历年间,因为大明在辽东的制衡策略出了岔子,以及辽东总兵李成梁养虎为患,扶持努尔哈赤对付其他女真部落。   如此一来,努尔哈赤的势力迅速增长,趁机崛起。   在李成梁和李如松父子死后,没人能治得住他,于是悍然反叛大明,建立了后金国,一步步壮大起来。   也正因为成化犁庭,使得女真几乎灭族努尔哈赤五世祖董山也被杀死,后世鞑子入主中原后,就把成化皇帝往死里黑。   搞得成化皇帝这么个中兴之主,风评居然还不如他爹朱祁镇。   这就是典型的打虎不死必被虎伤,若是明孝宗学他爹,再来那么几次犁庭扫穴,彻底灭绝女真族,哪还有现在这么多屁事儿。   也正因为有这个教训在,贾琏才对辽东,的鞑子下死手,绝对不能再给他们翻盘的机会。   随着贾琏的三路大军不断推进,沿途的鞑子无不遭受灭顶之灾。   多尔衮入关的时间不长,虽然已经将大半族人迁移到关内,但还是有很多鞑子不愿意离开关外,留守下来。   多尔衮也没有强求,一方面他们在关外能够守护城池,一方面关外也有很多可以耕种的土地。   为了更高效的肃清鞑子,贾琏制定了一套极为完善的方案。   首先抵达各个鞑子村寨,直接拿下控制权,但凡有抵抗的一律格杀,哪怕只是五六岁的小孩子。   这些村寨之中本就没有多少鞑子青壮,大部分都被多尔衮征召参加保定之战了,根本无力抵抗天承军的进攻。   控制村寨之后,将所有的人全部集中起来甄别,甄别出汉人包衣奴和真鞑子。   鞑子前五次入关,每次都掳掠了至少二十万汉人出关,再加上辽东原本就有很多汉人,这些汉人都被他们打成奴隶了。   真鞑子所有男性,无论几岁,全部诛杀,女性五十岁以上的也全部杀掉,五十岁以下的全部抓走。   那些包衣奴中,但凡事忠诚于鞑子,干过迫害其他汉人包衣的,经过之人,一律以汉奸罪处决。   即使有鞑子提前逃入山林之中藏起来,也不用担心。   那些被解放出来的汉人包衣,在目睹了天承军杀鞑子如屠狗之后,心中的恐惧也会消失,然后升起复仇之心,为天承军之路。   将所有的粮食,财产全部搜刮干净后,一把火烧了村寨。   这样一来,即使还有漏网的鞑子,没了食物和栖身之所,他们要么饿死要么冻死。   熟练的话,一个两百五十人的哨,两个时辰就能彻底肃清一个村寨此。   就这样,天承军一边扫荡,一边朝着奉天进军。   单单是贾琏统帅的四万中路大军,一天下来差不多要肃清上百个鞑子村寨,屠戮近万鞑子,掳走七八千鞑子女性。   经过持续四天的扫荡和行军,贾琏率军清扫了近三百个鞑子营寨,杀掉的鞑子近两万。   他这条路线最短,遇到的鞑子营寨不够多,刘成和曹旺他们的战果想必更加丰富。   十一月二十八日,贾琏率领的四万大军推进到距离奉天城只有十多里了。   自从天启二年,浑河之战鞑子产生,攻占奉天到现在,已经足足二十年了。   当时努尔哈赤将奉天改名为盛京,成为了后金国的都城。   崇祯九年皇太极称帝,把后金国变成鞑清,盛京依旧是都城。   当然,大明从未承认这个叫法,一直都叫的是奉天。   此时,奉天城外,正聚集着大批人马。   “报……”   “主子爷,奴才已经探明,四万明军已经抵达十二里外的白塔铺!”   为首一个年过五十的将领笑着说道:“总算是来了,我要让这些明狗知道,我大清不是谁都可以招惹的!”   此人便是多尔衮的三哥,努尔哈赤的第三子,阿拜。   他的身后,聚集着近五万骑兵,一阵肃杀之气油然而生。   但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五万骑兵之中,过半都是胡子都白了的老鞑子。   另外一小半则是十二三岁的幼童,真正的青壮只有不到万人。   阿拜作为努尔哈赤的第三子,很早就开始跟随他老爹野猪皮征战沙场,但却一直没怎么受到重视。   不但没能像二哥代善一样成为大贝勒,连掌控一旗都做不到,多尔衮可是一生下就被封为正白旗的旗主。   尤其是在八弟皇太极继位之后,更加受到冷落,还是在多尔衮称帝后,他的地位才有了一些上升。   今年九月,他的十四弟多尔衮率军入关战局京城,留下他镇守辽东。   他对天承军的了解并不多,只知道自己的八弟皇太极被俘,七弟阿巴泰死在天承军手上,十五弟多铎率领十五万大军被天承军击败。   具体什么情况,他并不是很清楚。   也许是人老了,思维固化了,他对明军的印象还停留在他老爹野猪皮的时代。   在他看来,这些天承军不过是些稍微强一些的明军,顶多不过是关宁军的水平罢了。   得知天承军突袭山海关,一路势如破竹直逼奉天,他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保定之战的情况,他并不知道,山海关被天承军突袭拿下,消息到现在还没传回辽东,多尔衮此刻还在草原上绕道返回。   在他看来,这支明军完全是靠偷袭打下了山海关,而祖大寿直接献城投降,并不能说明这支明军有多厉害。   于是召集还没有迁移到关内的八旗兵丁但凡事能拿得动刀的,都被召集起来,准备歼灭这支胆大妄为的明军。   再加上多尔衮还没有正式迁都京城,奉天目前还是名义上的都城,还是留下了一万八旗正丁驻守,这给了阿拜极大的勇气。   所以,军中除了一万青壮,多是些六七十岁的老家伙,以及十二三岁的小娃娃。   “图尔格,祖大寿,祖可法,都是些无能之辈,他们打不过明军,向明军投降,我阿拜杀的明军多了去了!汉狗都是靠不住的,还是我大清勇士最为可靠,五万大清铁骑,足以战胜二十万明军,区区四五万明军,居然也敢来找死!”   阿拜的眼中,尽是对天承军的蔑视。   “大清的勇士们,拿起你们的刀箭,随我杀败明狗!”   五万鞑子骑兵,不分老幼,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弓箭,策马扑向准备攻打奉天的贾琏所部。   正在前进的贾琏,很快就收到了侦骑带回的消息。   “元帅,前方发现一支鞑子骑兵,朝我军冲来!”   贾琏也是一阵疑惑,都这个时候,鞑子还敢出城野战?   “他们有多少人,鞑子和汉军各占多少?”   “总共大约有五万人,清一色的都是鞑子骑兵,不过很多都是老的快入土的老鞑子,十二三岁的小鞑子也有不少!”   听到五万鞑子骑兵是贾琏还吓了一跳,当得知连十二三岁的小鞑子都来了,贾琏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看样子鞑子确实没有多少青壮了,只剩下这些老东西和半大崽子了。   话说完没多久,鞑子骑兵便出现在了视野当中,贾琏也举起望远镜,观察着这些鞑子骑兵。   通过望远镜看去,贾琏咂舌不已:“这些老东西都快入土了,居然还能这么蹦哒,不怕骨头架子颠散了吗?一个个真以为自己是廉颇不成?”   看到这一幕,贾琏很自然的想到了‘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典故。   张耀也一脸兴奋的凑上来:“元帅,这些老鞑子看样子是嫌弃自己活得时间太长,已经活得不耐烦了,既然如此,就让我们满足他们这个愿望把!”   “好,咱们就当是做好人好事,送他们入土!”   张耀随即下令炮兵布设火炮阵地,火铳兵们也纷纷列阵迎敌,骑兵则在侧翼环伺。   尽管这些鞑子看上去不堪一击,但贾琏觉得还是稳妥点,要是阴沟里翻船就丢人了。   虽然这些鞑子多是些老鞑子,但战马可不是老马,速度依旧很快,顷刻间便杀到眼前。   “大清的勇士们,杀光这些明狗!”   阿拜高声呼喊,发挥着身先士卒的习惯带着五万骑兵冲杀过来。   “开炮!”   一声令下,安排在侧面的百余门意呆利炮,纷纷开火。   随着炮弹落地,鞑子骑兵中间出现阵阵爆炸声,周围的鞑子被掀翻一大片。   由于这些大多是老鞑子,身子骨都很脆倒地的鞑子最少也是个粉碎性骨折,很多都是落地之后当场死亡。   而为了提振己方的士气,身先士卒,冲在了最前面阿拜,成为了天承军的首要攻击目标。   一发炮弹,直接击中了阿拜的胸口。   若是实心炮弹,只会在他的胸口打出一个大窟窿。   但大炮打出去的可是爆破弹,撞进阿拜的身体,引信触发后,轰然爆炸。   剧烈的爆炸,直接将阿拜的身体撕碎城很多块,最快的一块飞出去十几丈远。   阿拜的确勇猛,身先士卒确实能提振士气,但这些都是冷兵器时代的玩法啊。   可惜他不了解天承军,也不愿意相信别人口中关于天承军的消息。   他以为自己率军冲锋,就能像努尔哈赤时代一样,轻易就能击溃四万天承军,结果为此付出了性命。   而阿拜身后的骑兵中,有不少老鞑子都是当年在他的指挥下冲锋陷阵的,望着老上司被干掉,无不愤怒的冲向天承军阵地。   可惜,他们的愤怒终究是无用的。   “砰砰……”天承军的火铳兵不断开火,冲锋中的鞑子骑兵就像是割草一般,成片倒下。   炮兵们也在不断开火,炮弹不断在鞑子骑兵之中炸响,一时间人仰马翻,尸体成堆。   佛郎机炮和拿破仑炮也部署完毕,炮膛内装着密密麻麻的散弹。   “轰轰轰……”   随着一阵阵轰鸣声,雨点般的散弹激射而出,一时之间,血雾弥漫,无数鞑子惨叫着落马。   虽然这些鞑子骑兵损失不小,但他们大多是努尔哈赤时代就开始作战的老兵,作战意志相当强悍。   觉得自己本就没几年活头了,还能上阵杀敌,为自己的家人赚取一份战功,死了也值得了。   所以,一个个悍不畏死,根本不管这密集的火力。   而天承军的将士们,对这些鞑子根本没有任何恻隐之心,这些鞑子手上沾满了汉人百姓的鲜血,都该死。   火炮和火铳不断的开火,子弹,散弹,炮弹不断落地,鞑子骑兵不断倒下。   贾琏则冷漠的看着这一切,丝毫没有恻隐之心,甚至脸上还带着一丝冷笑。   自努尔哈赤起兵二十多年,死在鞑子手上的百姓,士兵,数不胜数。   单单努尔哈赤控制整个辽东的几年时间里,原本三四百万人的辽东,就被屠杀的只剩下不足百万汉人了。   努尔哈赤屠杀辽东汉人的花样可以说是五花八门,比如诛杀‘无谷人’。   他的借口也很离谱,无谷就是无财,无财就是代表着好吃懒做,就是要造反,必须杀掉。   然后,努尔哈赤派出五万兵马,便在整个辽东搜捕‘无谷人’,然后集中屠杀。   所谓‘无谷人’,并非是真的没有粮食,而是指粮食少于六金斗,没有牛马驴羊的人。   这标准若是放在后世,那就是存款不多没房没车的人都要杀掉。   又比如,天启三年六月,听说复州汉民人数增加,努尔哈赤怀疑是明廷派来的奸细,想要裹挟这些百姓逃回大明。   于是努尔哈赤派遣大贝勒代善、斋桑古阿济格、杜度、硕迁等子侄,率兵两万前往复州,将复州的汉族男人全部杀光,女子和财产带回奉天,分发给王公贵族。   这还只是其中两次,诸如此类的花样还有很多,四五年下来,屠杀的辽东汉人都快绝迹了。   等到皇太极继位,更是将残存的百万汉人充作包衣奴,发放给八旗子弟,用来替他们耕种土地,养活八旗兵作战。   就这,皇太极还觉得不够,又五次率军入寇,劫掠大明。   被鞑子屠杀的关内百姓不知凡几,每次出关都带着几十万汉人百姓,路上又会病死类似一大批,其余的都被带回辽东,充作包衣奴。   而这些恶行,眼前这些老鞑子,基本都有参与。   尽管他们都已经快入土了,但不代表着他们曾经犯下的恶行就能被宽恕,他们要为当年的罪行,受到应有的惩罚。   至于那些小鞑子,年仅十二三岁就能拿着刀剑骑马作战了,若是让他们成长起来必定是屠杀汉人的好手。   随着伤亡越发惨重,无论他们如何勇猛冲锋,都冲不破天承军的铳炮组成的火力网,那些十二三岁的小崽子都开始恐惧了。   他们都还是半大孩子,何曾经历过如此惨烈的场面。   一个老鞑子,看着自己的小孙子居然想掉头,怒斥道:“不准跑,长生天保佑着我们跟着爷爷一起,杀光这些明狗!”   说完,策动战马加速冲锋,口中大喊着:“我大清勇士,天下无敌!”   刚说完,一颗子弹正中他的眉心…… 第三十五章 打下奉天,追击多尔衮!   刚说完,一颗子弹正中他的眉心,从战马上摔了下来,临死前眼睛还睁的大大的。   他的小孙子看着自己的爷爷就这么死了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调转马头就跑。   而他的临阵脱逃,成了大溃败的导火索。   鞑子也不是个个悍不畏死,看到堆积如山的尸体,己方伤亡近半,却没能靠近敌军战线,不少鞑子都心生恐惧了,尤其是那些半大的小崽子。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选择溃逃,还是有一部分视死如归的老东西。   在他们眼里,大清军是不可战胜的,大清军是至高无。上的,这是他们的信仰。   但眼前的明军,却打的他们毫无招架之力,几岁了他们的信仰。   这事他们宁死也不愿意接受的,一个个疯狂的冲上来,为自己的信仰而战。   “骑兵师!冲锋!”   贾琏可不管这些,带着一个师的骑兵,直接迎了上去。   这些垂垂老矣的鞑子,根本不是身强体壮的天承军骑兵的对手,纷纷被斩落马下。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刚刚还杀声震天,枪炮齐鸣的战场,终于是安静下来了。   战场之上,再也看不到哪怕一个站着的鞑子了。   放眼望去,全是成堆的鞑子尸体,以及各种残肢断臂。   作为战场的白塔铺,已经被鲜血染红。   “乘胜追击,攻打奉天!”   留下一个营清扫战场后,贾琏继续率军奔向不足十里外的奉天城。   当鞑子溃兵逃回奉天没多久,贾琏便率军赶到。   得知阿拜阵亡,五万铁骑惨败,整个奉天城都乱成了一团,不乏一些鞑子元老的谩骂。   有人骂阿拜擅自出战,有人骂图尔格守不住山海关,有人骂祖大寿背信弃义,甚至有人骂多尔衮迟迟不来救援。   虽然多尔衮两个多月前攻下京城,大部分鞑子都跟着入关了,但奉天当了鞑子二十年的都城,依旧有着不少鞑子权贵。   在这些权贵心目中,奉天的地位更高,这里才是他们的家。   而且城内还有皇太极的几个幼子,以及几个多尔衮不怎么受重视的兄弟,比如刚刚战死的三哥阿拜,九哥巴步泰,十一哥巴步海,十三哥赖慕布等。   若是他们齐心协力,借助牢固的奉天城原本是可以和天承军一战的。   但因为阿拜的擅自出战,好不容易凑出来的五万骑兵,只逃回来不足万人,根本就没有继续打下去的可能了。   而巴步泰,巴步海,赖慕布这三个多尔衮的哥哥,很自然的成为了话语权最高的人。   但他们平时的权力就不大,现在遇到这么大的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一时间也慌了阵脚。   有人觉得应该带着城中的鞑子撤出奉天前往科尔沁草原避难,等待多尔衮大军回援。   有些人觉得应该固守,多尔衮得知消息后肯定会来增援,不想放弃奉天城。   甚至有人提议向天承军投降,保住自己的性命。   奉天城内的鞑子们如何选择,贾琏不知道,也不关心。   这奉天城,他要定了。   抵达城下后,他就下令架设火炮。   “开炮!”   “轰轰……”   随着阵阵炮响,为本就乱成一团的奉天城,增添了更多的恐慌。   城内的鞑子权贵们,早就过惯了舒坦的日子,此时却要拼死作战,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勇气,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   “快,快开炮还击!”   面对天承军的炮击,城头的鞑子将领也组织炮火反击。   但自从拿下奉天,就没有再爆发过战事城头的火炮虽然保养的不错,但这些鞑子都快忘了怎么开炮了。   他们的行动极为笨拙,花了足足半柱香的时间,才装填好火药和炮弹,插入引线然后点燃。   虽然是打响了,但毫无准头可言,十几发炮弹打下来,一个人都没打到。   而天承军的炮火,则无比迅猛,不断地有红衣大炮被摧毁。   一个鞑子兵因为恐惧,忙中出错,直接在炮膛里面倒入了半桶火药,炮弹也塞进去两个。   “轰隆!!!”   毫不意外,多装了四五倍的火药,又有两颗炮弹的阻力,炮膛根本承受不住压力轰然炸开。   周围的几十号鞑子全部被干掉,其余的鞑子也吓得根本不敢继续开炮,跑下城头。   空有三十多门红衣大炮,却没有人来操控。   现在,只剩下天承军的火炮在不断开火。   以往无论是红衣大炮还是拿破仑炮,想要击毁城墙非常困难,一发实心炮弹砸下去,也就是一个大坑。   需要通过大量的炮弹,将城墙外围的砖石全部杂碎,才有可能击毁城墙。   但现在有了意呆利炮,想要摧毁城墙可就容易多了。   一发炮弹爆炸开来,就可以从城墙上掀下来一大块。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奉天城墙的其中一段,在持续的炮击之下,轰然倒塌。   遭遇准备齐全的天承军将士,顺着缺口就杀入城中。   此时,城内的鞑子们彻底恐慌了,他们根据不敢迎战,四散而逃。   由不得他们不害怕,本以为依靠城墙至少能支撑几天,没想到这么一会功夫,敌人就打进来了,而且是弄塌了城墙打进来的。   这个消息,很快被送到奉天皇宫之中。   本来还在争论是继续坚守,还是退入草原的巴步泰三人,此时已经不用再争论了。   城池一破,城内兵力不多,而且士气低迷,为今之计只有逃跑了。   女真族人本就不多,他们必须想办法,保存更多的族人下来。   他们很快达成一致,带着城内所有的族人,逃往北边的科尔沁草原。   漠南草原科尔沁部一直都是他们坚定的盟友,双方之间通婚极为频繁。   皇太极的皇后哲哲,两个宠妃大玉儿和海兰珠,都是科尔沁部的女人。   当然,现在这三个女人都成了多尔衮的枕边人了。   逃亡科尔沁,等待多尔衮回援,是最靠谱的办法。   当然,还是有少量不愿离开,想要保住盛京的顽固鞑子存在。   他们到现在都不愿意承认鞑清的失败,都觉得明军不堪一击,想要把敌人从盛京赶出去。   巴步泰他们也没有强求,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而且这些家伙与天承军奋战,刚好可以为他们的撤退行动争取时间。   不过,这些顽固鞑子的抵抗,没有掀起一丁点的浪花。   他们引以为傲的箭法,在天承军的米尼枪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往往他们向射杀冲上来天承军,便被天承军的子弹先射翻在地。   “分散行动,肃清城内残敌,无论男女老少,一律诛杀!”   解决掉几支顽固鞑子组成的兵马后,贾琏下令道。   很快,天承军分成一个个五十人的小队开始了清缴行动。   巴步泰他们的撤退是极为匆忙的,很多老弱病残没有被带走,些因为害怕躲藏起来,没能跟着他们一起撤离的。   此外,也有少量负隅顽抗的鞑子,打算利用城内的建筑打巷战。   这些试图伏击天承军的鞑子,往往第一时间被击毙,米尼枪可比弓箭好使。   这些鞑子被天承军搜出来后,无不痛苦求饶,希望天承军能饶了他们一命。   但将士们没有半点心慈手软,哪怕对方是个七八十岁的的老头,也直接将其诛杀。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这是贾琏不遗余力,向他们灌输的道理他们也都非常赞同。   经过半天的清扫,天承军几乎没收到什么损失的情况下,就把奉天城清扫一空了。   虽然不能说是绝对彻底,但躲藏起来,没有被找到的鞑子绝对不会太多,顶多三五百人,已经不构成任何威胁了。   自此,奉天这座自天启二年被鞑子攻占当了二十年都城的辽东军事重镇,被天承军收复。   跟随巴步泰逃走的鞑子,差不多有近十万人,但绝大部分都是妇孺老幼。   因为城破的太快,他们逃得太过匆忙,临走之时,根本没来得及做太多的准备。   除了身上穿的棉衣,一些口粮,外加一些战马外,其他的可以说什么都没带。   而现在已经是十一月底,离着过年只有一个月了,正是一年中最为寒冷的时候。   辽东的寒风,简直是冷的侵入骨髓,正常人根本难以承受。   而这些鞑子,要顶着这样的严寒,前往千里之外的科尔沁避难,路途的艰险可想而知。   这其中大部分还是妇孺老幼,即使一切顺利,路上也要冻死病死两三万人。   贾琏并没有派遣骑兵去追击他们,北边有刘成的三万大军,足够收拾掉这些远道而来的鞑子了。   根据上午收到的消息,刘成所部的三万兵马,主力已经抵达奉天正北面二百多里的镇西堡,前锋已经进抵铁岭卫。   贾琏很想知道,当这些鞑子顶着刺骨的寒风,辛辛苦苦跋涉二百多里,却发现前方还有一支天承军的兵马等着他们,脸上的表情会是多么的精彩。   而贾琏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重新建立对辽东的控制权。   按照崇祯临死前的那道圣旨,贾琏收复京城后,加封为辽东王。   虽然也有画大饼的嫌疑,但贾琏现在自己都把大饼弄到手了,这辽东以后就是他的地盘了,他当然得上心。   现在奉天是收复了,辽东过半的地盘都被纳入麾下,剩下的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但如何统治,却是个大问题。   北直隶还好,都是汉人百姓,鞑子只是临时统治了两个月,而且还不得民心。   只要把当地鞑子,忠心于鞑子的二狗子以及鞑子任命的官员处理掉,然后以四省总督的名义重新任命一批官员,很快就搭建起一套新的行政机构,恢复对北直隶各州县的统治。   但辽东不一样,这里已经被鞑子占领了快二十年了。   虽然像旅顺,金州卫,义州,九连城等少数地盘,被东江镇收复过,也被明廷重新通知过几年,但大部分地盘,绝大部分时间都在鞑子的统治之下。   而想要稳稳的控制辽东,最重要的便是人了。   没有足够的汉人百姓,就没有辽东的长治久安。   从内地迁移百姓到辽东还需要时间,现在能用到的,只有那些被鞑子奴役的包衣奴了。   这一路走来,贾琏这中路大军解救的包衣奴,就已经不下九万人了。   他们有的是原本辽东的汉人,有的是鞑子入寇时劫掠的汉人,都是从各个鞑子村寨中解救出来的。   现在奉天城内除了天策军,就只剩下极少数躲藏起来,没有被彻底肃清的鞑子了。   于是,贾琏打算将九万多人的包衣奴,全部送入奉天城。   但问题是,他们被奴役太久了,人格尊严早已被鞑子践踏没了,现在身上只剩下奴性了。   毕竟,有反抗精神的包衣,早就被鞑子给杀掉了。   就像原本历史上,鞑子入关之后一样,但凡反抗的全部屠杀,无数场大大小小的屠杀下来,被杀死的汉人足有四五千万人之多。   甚至他们还把屠杀四川的罪行,扣到了张献忠头上,尽管张献忠也不是什么好鸟。   敢于反抗的都被杀掉了,剩下的,可不就是顺民嘛。   这也就给后世网络上的一些‘精神鞑子’们提供论据,说大明的臣民都踊跃支持鞑清,鞑清得国最正,是为中华正统。   只能说这些人眼睛是瞎的,看不见江阴抵抗八十天,看不见隆武帝的御驾亲征,看不见郑成功北伐进攻金陵,更看不见其他大大小小无数英雄豪杰,奋起抵抗的事迹。   而现在贾琏手里的九万多包衣奴,作为人的尊严都已经被鞑子磨灭,几乎只剩下奴性了。   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每人指挥就站在原地不同,像是傀儡一般。   贾琏也没打算去改变他们,而是直接让人给他们安排房子和田地。   随后,这九万多人,便根据贾琏的要求排队登记造册。   奉天城内的建筑毁损不算严重,只有一小部分被炮火摧毁,其余的也足够安置这九万多人了。   按照抽签的原则,这九万多人,每人都可以获得自己的房子。   为了确保公平,严禁私下更换。   另外,贾琏还将鞑子的女人分给了这些人。   从锦州一路走来,俘获的鞑子女人足有两万多人吧。   当然,这些女人暂时还不够分,但还有其他两路大军在扫荡更大区域,到时候根本不缺鞑子女人。   在下达犁庭扫穴的命令时,贾琏命令鞑子男性无论年龄全部诛杀,鞑子女人五十岁以上诛杀,五十岁以下带走。   其目的,就是为了尽快完成对辽东的控制。   五十岁以下都还有生育能力,将他们分配给解救出来的包衣,就能够继续生儿育女。   没有了鞑子男人,这些鞑子女人也只能依靠这些以前她们瞧不起的包衣奴。   一年后,将会有大批新生儿诞生,虽然他们的母亲是女真人,但这些新生儿毫无疑问都是汉人。   要不了几年,这些女真女人就会变得和汉族妇女没什么区别,女真这个族群就会彻底消失,永绝后患。   这辽东的土地,将永远纳入汉人的统治之下。   有房有女人,接下来就该分发田地了。   原本辽东的土地,都被鞑子们占去了,汉人百姓都沦为包衣,差不多就相当于农奴。   现在,这些土地全部被收归天承军,然后统一进行分发。   这辽东的土地,足有四五千万亩之多,贾琏本打算一人给个上百亩的,但为了长远考虑,还是定下了每人二十亩地的标准。   单单依靠这些从鞑子手上解救出来的汉人,还是太少了,必须要从关内大量迁移汉人百姓前来。   而土地,便是最有诱惑力的东西。   等到彻底肃清辽东,便可以每人给二十亩耕地的条件,招收移民,相信会有很多没有土地的百姓踊跃前来。   花了足足两天时间,贾琏才把这九万人安排妥当。   随后,贾琏打手一挥,下令道:“除了留守奉天的五千兵马,兵分两路,曹旺带一万五千人向南攻打辽阳,扫荡龙岗山,秃子山、花脖子山等南部山区。其余兵马,随我进攻赫图阿拉!”   这赫图阿拉城,便是努尔哈赤攻下奉天之前,世代居住的老巢。   努尔哈赤便是在赫图阿拉建立的后金政权,可以说赫图阿拉,便是鞑子的龙兴之地。   根据目前获得的情报,赫图阿拉还聚集着四五万鞑子,不过大多是些老东西。   其中就有很多努尔哈赤家族的旁系支脉也就是后世所称呼的红带子。   努尔哈赤以他的父亲塔克世为正宗,他和他的四个兄弟舒尔哈赤、穆尔哈赤、雅尔哈赤、巴雅喇,这五人的子孙后代是直系子孙,腰间绑黄腰带,称为黄带子。   而他叔伯的子孙,则称为红带子,待遇远不如直系。   这一次,贾琏便是要彻底捣毁赫图阿拉这个鞑子老巢,让还在草原上的多尔衮,彻底变成丧家之犬。   占领整个辽东,肃清所有鞑子残部,摧毁赫图阿拉,将会是对残存鞑子精神上的巨大打击。   奉天离赫图阿拉并不算远,但道路却并不怎么好走,否则当年明军也不会分兵进攻,给努尔哈赤可乘之机,导致了萨尔浒的战败。   走过萨尔浒之后,道路便更加难走了。放眼望去,都是一望无际的群山,如果不是沿着浑河向上游前进,恐怕很容易就迷路了。   哪怕鞑子的残存力量很小,但贾琏为了保险起见,侦骑还是一波接着一波的派出。   就这样,走了足足三天,大军终于抵达赫图阿拉城外。   赫图阿拉其实是鞑子语的音译,汉语意思应该是横岗,也就是建在山岗上的城池。   此城始建于万历三十一年,距今已有三十七年,是努尔哈赤崛起的大本营。   整个城池依山而建,分为内完成和外城内城为一里左右的正方形,外城长两里半,宽两里,地形险要,易守难攻。   但是,这座曾经在努尔哈赤东征西讨时挡住了叶赫九部联军的城池,却并未能给城内的鞑子们带来多少安全感。   不过让贾琏无语的是,多尔衮居然在贾琏到赫图阿拉城外的第二天夜里,多尔衮就发起了偷袭!   “传令给孔有德和耿仲明,汉军旗出动攻击敌军右翼!”   “传令给喀尔喀草原三部,立即发动对敌军右翼的进攻!”   “传令尚可喜,吴守进,石廷柱,刘之援,驰援左翼!”   一连串的命令下达,鞑子的大军顿时就动了起来,如狼似虎的扑向天承军两翼。   那三百门佛郎机炮,被多尔衮分散给汉军各旗使用,提升他们的火力。   而鞑子大举进攻,贾琏也迅速将预备队的两万重甲骑兵调集上去,迎战鞑子大军。   不多时,双方超过三十万大军,展开了激烈的混战。   天空中,炮弹横飞,无论是天承军还是鞑子,此时都分出一部分火炮,瞄着对方的接战兵马开火。   天承军的重甲骑兵,在跟草原骑兵对战天顺军骑兵,则与敌军的佛郎机炮部队,以及鸟铳部队展开缴获。   整个战场,可以说是乱成了一锅粥。   对于多尔衮突然发动总攻,贾琏有些意外,不过旋即他看出门道来了。   虽然鞑子几乎是倾巢而出,但多尔衮的八旗精锐,还有关宁铁骑,以及八旗草原的部分兵马,到现在都还没有出动。   看样子,多尔衮是打算玩擒贼先擒王的把戏啊。   此时,一个传来兵来报:“报,禀报大帅,十余万鞑子八旗骑兵,部分关宁军,以及八旗草原骑兵,正绕道右翼,向我军后方迂回!”   贾琏通过望远镜看去,果然发现在西北方向四五里开外,出现大股烟尘,很显然这就是鞑子迂回部队造成的效果。   贾琏估计,多尔衮就在这支迂回部队之中。   事实上,贾琏菜的一点都没错,多尔衮就是打定主意,就是先干掉贾琏。   想要正面击败天承军,对于多尔衮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虽然他派出了超过二十五万大军压上来,但他并不认为靠着这些兵马,就能击败天承军。   这些兵马最大的作用,便是利用兵力优势,拖住尽可能多的天承军。   而他多尔衮,带着八旗精锐,关宁铁骑八旗草原的精锐,迂回侧后方,直扑贾琏所在的位置。   多尔衮打算通过斩首行动,干掉贾琏,最终赢得战斗。   他们的行动速度很快,没多久,便绕到了天承军的右后位置。   右翼的天承军,也在跟草原骑兵颤抖,无法抽身阻截。   而贾琏身边,此时只有万把人,不过他却没有任何的惊慌。   他手里,可是有着大杀器的,而且身穿系统奖励的战甲,这些鞑子在不依靠火炮的情况下,根本没办法伤害到他。   多尔衮迅速率领来到了距离贾琏一里的位置,然而却发现,贾琏居然没有做出任何行动。   要知道,多尔衮身边足足有八万鞑子旗丁,三万关宁铁骑,四万八旗草原的骑兵,足足十五万兵马。   而贾琏,既没有向己方主力靠拢,也没有调派兵马回援。   此时,多尔衮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贾琏实在是太淡定了,他身边只有区区万把人,他凭什么如此淡定?   难不成,这贾琏只是在虚张声势,或者还有什么压箱底的杀招没用出来?   此时,多尔衮听到了贾琏洪亮的声音:“传令下去,把本王的贝都搬出来,好好招待多尔衮一番!”   望着贾琏肆无忌惮的声音,而且还轻蔑的朝着自己瞥了一眼,多尔衮顿时血气上涌。   这个贾琏,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不过他并没有立即下令出击,而是看看贾琏要玩什么把戏。   贾琏见状出言嘲讽道:“多尔衮,我的大礼已经备好了,不怕死你就上来!” 第三十六章 多尔衮死了,大清亡了!   听到这话,多尔衮哪里能忍,旋即下令发动进攻。   现在的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己方的伤亡是在太大了,他没有那个本钱拖下去。   第一轮二十万草原骑兵进攻,直接损失了六万人,而后续的炮战,火铳兵骑兵与龙骑兵的对决,以及他绕道这段时间产生的伤亡,也有五六万人了。   而天承军的损失虽然也不小,但也只有万余人,伤亡要比己方小得多。   继续这么打下去,鞑清军队损失只会越来越大,最终因为伤亡比例过高,自行崩溃。   如今的突破口,就是眼前的贾琏了。   只要干掉贾琏,天承军的士气必然大损到时候自己可以直接从背后插入敌阵,大破天承军。   “传令下去,斩杀敌首贾琏者,封国王!”   “斩杀敌方军团一级将领者,封亲王!”   “斩杀敌方军师一级将领者,封公爵!”   多尔衮不断地高喊着赏格,尤其是斩杀师级将里就能封公爵,一众鞑子无不欢呼雀跃,战役高昂。   此时的多尔衮,完全不吝惜爵位。   这一轮进攻,是他最后的机会。是胜是败,一战而决。   若是胜利了,歼灭了天承军,又掌握了米尼枪和拿破仑炮,鞑清重新入主中原,指日可待,区区几个爵位算什么。   若是败了,他多尔衮身死魂灭,鞑清将会彻底灭亡,也不用头疼怎么兑现赏赐了。   鞑子各级军官大喊道:“全军冲锋,杀光明狗!”   “杀光明狗!”一众鞑子骑兵,纷纷怒吼起来。   此刻的多尔衮,已经是孤注一掷了。   八万鞑子骑兵,外加三万关宁铁骑,四万汉军旗骑兵,共计十五万大军,朝着贾琏的位置扑来。   贾琏的身边只有区区万人,在这十五万大军面前,就像是巨浪面前的沙雕一般,随时可能被淹没。   望着鞑子骑兵冲上来,贾琏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而后大声下令。   “开火!”   让多尔衮差点吐血事情出现了,无论鞑子骑兵如何迅猛的冲锋,就是无法突破由五千炎黄步枪组成的火力网。   无论是鞑子骑兵,关宁铁骑,还是八旗草原的骑兵,都不断的倒在了重逢的路上。   即便如此,鞑子也依旧在重逢。   多尔衮许诺的赏赐,实在是太诱人了,让他们为止疯狂。   然而,再高昂的战意,在疯狂射来的子弹面前,都是没有用的。   炎黄步枪阵地后面,贾琏则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切。   眼前的场景,深刻的诠释了那句话:自从自动步枪发明之后,小数民族就变得能歌善舞起来。   草原上游牧民族,靠着强大的机动性,与生俱来的生活习惯,依靠着不多的人口总是给中原王朝带来巨大的威胁。   秦汉的匈奴,隋唐的突厥,宋朝的契丹以及延续至今的草原人,都是中原政权的劲敌。   但随着火器的不断发展,游牧民族的威胁,日渐降低。   嘉靖初年,俺达汗还能带着草原骑兵兵临京城,但随着红衣大炮装备边军,架设在边关盛有,草原人的威胁基本就消失了。   也就是鞑清崛起,趁着明朝内部腐败,战斗力下降,这些草原人还能跟着鞑清混的风生水起。随着火器的进一步发展,整个世界历史范围内,游牧民族,再也不能翻起任何浪花了。   从今往后,历史舞台上,不再有草原人的身影了。   多尔衮率领的这十多万骑兵,仍在视死如归的冲锋,但都是徒劳的。   除了付出更多的伤亡,他们的冲锋没有取得任何战果,双方的距离,被牢牢的锁定在二百步左右。   但凡冲过了这个距离的鞑子骑兵,全部被密集的子弹掀翻在地。   当然,偶尔也有少量幸运的鞑子骑兵,躲过了这密集的子弹,拉近了不少距离。   但贾琏身边可还有有着三千多重甲骑兵以及五千龙骑兵,他们就是负责解决掉这些漏网之鱼的。   “砰砰砰……”   随着一声声清脆的枪响,那些幻想着杀入敌阵,成为人上人的鞑子骑兵,纷纷倒地。   激烈的枪声,持续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   光这段时间内,天顺军打出去的子弹就有近三十万发,已经快要将贾琏的库存打完了。   而鞑子骑兵,死伤超过五万,却根本没有拉近双方的距离。   预想中冲进敌阵,大开杀戒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出现。   尽管鞑子骑兵还剩下九万多,而且还有多尔衮这个鞑清皇帝亲自坐镇,但他们再也不敢继续冲锋了。   伤亡五万多,占比也就三成多,不到四成。   对于这些鞑子兵来说,若在往常,即使是五成的伤亡,也难以让他们退退却。   而且有如此高的赏格,他们甚至能战斗到伤亡七成。   但现在,面对几乎不可战胜的天承军,面对这些不断倾泻子弹,收割生命的武器他们恐惧了,害怕了,不敢再继续冲锋了。   此刻,恐惧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对赏赐的渴望,已经彻底被恐惧压倒。   “冲啊,都给我冲!”   “冲上去,干掉他们!”   “只要击败敌军,国王,亲王,公爵,朕都不吝赏赐!”   望着残存的骑兵畏缩不前,多尔衮歇斯底里的大吼道,催促着他们继续发动进攻。   尽管鞑子悍不畏死,毫无人性,将死亡看成一种荣耀。   但面对无论如何也无法近身,己方被单方面屠杀的情况,让他们继续发动自杀式进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在恐惧的驱使下,残存的鞑子非但没有继续前进,甚至开始缓缓后撤,退到加特林射程之外。   而此时,炮兵军团,七百多门拿破仑炮两百门红衣大炮,也彻底压制了鞑子的火炮。   鞑子四百门仿制的拿破仑炮,被摧毁了近一百门,而鞑子炮手的伤亡了近四成,还击的火力大为降低。   张耀这个炮兵军团长,也很机灵的调动三百门拿破仑炮,将跑后对向东南方向,朝着多尔衮残存的九万多骑兵开火。   残存的九万多鞑子骑兵,本就心有余悸恐惧不已,接近崩溃的边缘。   随着这三百发碗口大的炮弹落下来,顿时死伤一千多人,成为了压倒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溃败,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发生了,不少鞑子骑兵扭头逃跑。   贾琏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下令三万骑兵主动出击,朝着鞑子残存骑兵冲锋。   尽管鞑子还有九万多人,但此时已经完全丧胆了,面对气势汹汹的三万骑兵,根本不敢迎战,纷纷掉头就走。   一开始只是几百上千人溃逃,旋即发展到整个骑兵队伍都在溃逃。   多尔衮望着如同洪水一般退去,完全不理会他命令的九万多骑兵,此时已经是心如死灰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大清又败了?什么他们纵使有各种闻所未闻的强大火器?”   “难道,天承军真的是不可战胜的吗?”   “完了,全完了,一切都完了!”   多尔衮此刻已经完全绝望了,尽管保定之战,折损了大清国超过六成兵马,京城被迫放弃,辽东也被天承军占据,但他一直都没有放弃,企图东山再起。   而后他蛰伏草原小半年,费劲心力做了这么多的谋划,又奔波了数千里,诱敌深入,到头来,却还是打不过天承军。   虽然左右两翼的二十多万兵马还在鏖战但可以想见,这些能够连续发射火器加入正面战场后,阿济格,多铎,孔有德,耿仲明他们,还能支撑多久?   尽管身边的亲信将领劝他逃走,还能东山再起,但天下虽大,哪里还有他的容身之地?   “大清国,彻底完了!”   “朕太难了,朕累了,朕想休息了!”   说着,多尔衮拔出佩剑,挥剑自刎,身旁的部将根本来不及阻止。   一代枭雄多尔衮,就这样自我了解了。   多尔衮自刎后,他的亲信想带着他的遗体带走。   但追击而来的龙骑兵,根本就没给他们这个机会,除了数百亲卫之外,其余的鞑子骑兵根本不敢继续与天承军缠斗。   于是,经过一番激战之后,这部分鞑子被全歼,多尔衮的尸体,被天顺军骑兵抢到。   一起被抢到手的,还有苏鲁锭大纛,原本属于草原大汗的,是草原霸主的象征。   林丹汗死后,苏鲁锭大纛被他的儿子额哲,连同传国玉玺一起献给皇太极,又到了多尔衮手里。   传国玉玺贾琏从皇太极手里抢到了,现在又从多尔衮手里抢到了苏鲁锭大纛。   “多尔衮居然自尽了?”   当看到多尔衮的尸体,得知他是自刎身亡,贾琏有些错愕。   他本以为多尔衮会像保定之战时一样,战败之后带着残兵败将逃走,寻找机会再来。   没想到,这次他居然如此果断的自我了解了。   不过贾琏也能理解多尔衮的心态,毕竟去年这个时候,多尔衮还是风光无限的鞑清皇帝,甚至还收买吴三桂父子,夺取京城,占领北直隶,大有入主中原之势。   结果,遇上自己之后,先是阿巴泰部先期入寇吸引注意力的兵马被全歼,而后多铎的十万大军被全歼于平原县,保定之战又损失超过五十万大军。   不但把北直隶丢了,老巢辽东也被天承军收复。   他又费劲心力,利用晋商窃取米尼枪和拿破仑炮,花费巨额资金,利用孔有德带去的那批工匠,打造一批火炮,编练出一支火铳兵骑兵。   又率军北撤,吸引天承军深入漠北,前前后后忙活了半年多,机关算尽。   结果,在天承军的绝对实力面前,他还是失败了。   贾琏换位思考一番,倘若是自己有此等遭遇,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把。   不过,这样也好,多尔衮死了,省的自己再去追击。   不过,多尔衮的尸体,贾琏可不打算浪费。   用敌军重要人物首级,打击敌军士气,不单单是他贾琏的创举,而是所有古代军队通行的做法。   此时正面战场,左右两翼的激战仍在继续,虽然鞑子兵马的伤亡很大,但天承军的伤亡不小。   必须要尽快结束战斗,于是贾琏让人把多尔衮的尸体,悬挂在苏鲁锭大纛上。   同时下令:“让将士们用鞑子语喊话,多尔衮已死,投降不杀”   随后,天承军的将士们,操着现学的鞑子话,纷纷叫喊起来。   “多尔衮已死,投降不杀!”   “多尔衮已死,投降不杀!”   听到天承军的大喊,一众鞑子顿时蒙了他们的皇帝陛下,居然死了?   一个个都有些难以置信,觉得这是天承军在诓骗他们。   紧接着,他们看到了苏鲁锭大纛,这是代表着多尔衮身份的纛旗。   而多尔衮,就被悬挂在上面,缓缓来到阵前,他们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皇上死了?”   随着多尔衮身亡的消息传开,恐惧迅速在残存的鞑子兵马之间蔓延。   此刻,正面战场上的鞑子兵,包括喀尔喀草原三部,漠南草原几万人,以及汉军旗,总共兵马只有不足十八万人了。   也就是说,从多尔衮发动总攻到现在,他们已经倒下了近十万人。   虽然他们也给天承军造成了近三万人的伤亡,但已经完全是被压着打得状态了。   而他们之所以支撑到现在,就是因为多尔衮率军直扑敌军后方,他们寄希望于他们的皇帝陛下,能够从背后杀穿天承军的军阵。   不成想,天承军的战阵坚若磐石,反倒是他们的皇帝多尔衮,被干掉了。   支撑他们继续鏖战的信念已经没有了,鞑子的士气,已经完全跌落到了谷地。   于是,渐渐有鞑子放下武器,下马跪地投降。   有一就有二,不少鞑子早就患上了对天承军的恐惧症,只不过是被军纪束缚,强撑着作战罢了。   现在连皇帝都死了,他们还打什么。   于是,成片成片的鞑子向天承军投降,包括博克多汗山,上的鞑子炮兵,也渐渐停止开火。   不过,负责左翼战斗的龙骑兵军团长张旗却来禀报:“王爷,左翼的鞑子还在继续顽抗,阿济格跟那些鞑子说这是我们的诡计而且斩杀了几百个试图投降的鞑子,残存的几万鞑子还想继续顽抗!还有吴三桂父子也在抵抗!”   “狗日的阿济格,居然还不死心!”贾琏有些愤怒,然后下令:“让神机营,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些狗鞑子!至于吴三桂父子,一个不留!”   随即,两枪炎黄步枪,迅速被推到左翼。   “砰砰砰……”   代表着死亡的恐怖声音,再度出现在战场之上。   负隅顽抗的鞑子兵,成片成片的被干掉。   很快,阿济格,吴三桂父子都被打成了筛子,而多铎也选择了他哥哥走的路,自刎了!   多尔衮死了,阿济格死了,五十万大军都败了,他双手大拇指被砍掉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至此,这场天承军与鞑清的最后决战,以天承军的胜利而告终。   多尔衮集结的五十万大军,被杀近三十二万,被俘近二十万,全军覆没。   至此,鞑清彻底灭亡。   从此以后,鞑清这个名字,只会和金国,高句丽一般,成为一个历史名词。 第三十七章 表哥,你过来啊!(大结局!)   十一月八日,灭鞑子结束后的第十天,贾琏在奉天中,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   说是庆功宴,其实也有些‘分赃大会’的意思。   毕竟大家提着脑袋跟贾琏卖命,当然也是为了事后的封赏,真正奉献的人不是没有,但绝不是主流。   当然,这并不是真正的分赃大会,只是让将领们安心罢了。   但此战之后,大军抵达京城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所以贾琏打算提前定个基调,让大家可以放心。   等进了京城,再定下具体的封赏不迟。   所以,每个人都兴致勃勃,等待着贾琏的承诺。   参与此次庆功宴的人非常多,几乎军中营长以上级别的军官,全部都来了。   此外,周符礼,高名衡等一票文官,安排好了处理战俘的事情,也前来出席了。   虽然他们没有亲自领兵,上阵杀敌,但负责筹备粮草,处理战俘,安定地方,保证大军的军需供应,都出了很大的力气。   “此番大战,我讨逆大军近乎灭了建州鞑子,从此以后,一百多年来的鞑子之患就此成为了历史,也算是完成了先帝的遗愿。当然了,这一次能够获此全功,还要多谢诸位与本帅的齐心协力,同心同德,艰苦奋战,才有今天的胜利,若是只有本帅一人,断不能完成此番壮举!诸位的辛苦,本帅都看在眼里,铭记在心。诸君,与本帅满饮此杯!”   贾琏举起酒杯,向在座的一众文臣武将都敬酒,拉开了此次庆功宴的序幕。   众人闻之,纷纷面露喜色,站起身来,回敬贾琏,一同饮下美酒。   庆功宴随即开始,武将们此刻无不放浪形骸,尽情畅饮,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好不快活。   甚至还有人脱掉上衣,两个大老爷表演摔跤,引得其他人阵阵叫好。   倒是文官们,显得有些拘束,毕竟他们更喜欢文雅一些的聚会,不像武将一样完全不顾个人形象。   曹旺突然起身,搭着高名衡的肩膀说道:“高抚台,听说你也是文武双全,舞的一手好剑,不妨给我们表演一段,助助兴!”   “这个,在诸位将军面前,高某还是不献丑了!”   “别介意嘛,今天大家尽情玩乐,别这么小气,让我们这些丘八,也见识下你们这些进士老爷们的玩乐方式,开开眼!”   高弘图也是一阵为难,向贾琏投去了求助的目光,贾琏也示意他上台表演一番。   看到贾琏的意思,高名衡也只好硬着头皮,拿着佩剑,表演了一番舞剑,引的众人阵阵交好。   此后,其他几个文官,也都被武将们簇拥着,纷纷上台表演节目。   有现场作诗的,有作词的,也有表演书法的,总之就像是综艺节目一样,很是热闹。   ……   高名衡等人也很清楚,这也是为了打消文官和武将的隔阂,拉平双方的地位,毕竟贾琏打算平衡文臣武将,彻底消除文官压制武将的局面,众人都是很清楚的。   而且这种情况在明朝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过的。   洪武年间,武将对文臣就是不屑一顾的,那时候的文臣,地位很是低,有的武将甚至直接吐唾沫到文臣身上,文臣都只能敢怒不敢言。   所以虽然他们心中有些不大乐意,但对于贾琏的决定,他们也没办法更改,只能服从。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也都吃喝的差不多了,众文官大佬们的表演,也让众人看的尽兴。   贾琏拍了拍手到:“今天大家都玩的尽兴了,现在天色也不玩了,都各自回去歇息吧!明天大军拔营回京,可不能耽误了!”   一众文官武将,纷纷告退。   临走时,曹旺,张耀,李泰等人,互相之间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各自回营去了。   宴会结束后,贾琏也早早洗漱一番,入睡了,现在终于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虽然大战结束接近十天了,但他可以点都没轻松下来,要考虑的事情。   次日清晨,天色刚亮,贾琏就被争吵声给吵醒了。   贾琏刚坐起身来,曹旺,李泰,张耀等人片破门而入。   还没等贾琏询问他们一大早进来干嘛,几人便迅速上前,七手八脚的将一件黄色的龙袍披在贾琏身上。   随后,几人迅速退后,跪在地上磕头:“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声大喊,震的贾琏头皮发麻。   饶是贾琏有野心,也没想到底下的将领居然会玩这么一手黄袍加身。   咋地,玩赵匡胤呢?   此时,门外还有一大群人,有各级军官也有高名衡,周符礼他们这些文官。   听到这话,无不头脑空白,目瞪口呆。   一些高级军官,纷纷冲进屋内,朝着贾琏下跪。   不过屋内的地方毕竟有限,级别稍低一些的军官,只能跪在屋外。   他们同时扣头,齐声大喊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倒戈归顺的黄得功,也条件反射般的跪下了,整个脑袋还是晕乎乎的。   陛下?   他们称贾琏为陛下?   陛下不是用来称呼皇帝的么?贾琏要称帝?   贾琏居然要称帝?   他怎么也没想到,贾琏居然要称帝,他的脑海中波涛汹涌,根本没有料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不过,黄得功随即镇定下来,望着眼前的情况,思索起来。   现在整个大明的军队几乎都在贾琏的手中,就算是还有一些不在,但也绝不是天顺军的对手,所以贾琏打下天下也只剩下了时间原因了。   要知道,在大明,天承军就是无敌的。   而贾琏身为天承军的统帅,要称帝的话还有人能拦得住吗?   这么一想,眼前发生的一切,好像也没什么不可理解的。   两百多人齐声欢呼,闹出的动静一点都不小。   一时间,所有人都纷纷朝着贾琏跪下,口称万岁。   当然还有,在这些武将的喊声当中,高名衡等人震惊的发现,一些地方文官,居然也来到武将身后,一起跪下了。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然背对着,但高名衡等人一眼就看出来了,这里面有归德府知府,汝宁兵备道,鲁东按察使,南阳兵备副使等一大票手握实权的地方文官。   这些文官武将加起来,数量足有三百多人,一起口称‘万岁’,场面极为浩大。   而高名衡,周符礼等一众高级文官,地方督抚,此刻坐立不安,根本没人能做到面不改色,泰然自若。   他们都极为震撼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那记载在史书上的‘黄袍加身’戏码,此刻正在他们眼前上演。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毕竟贾琏起兵,是拿着先帝的衣带诏,奉旨征讨逆贼李闯,以及一众东林逆党,还有建州鞑子。   他们这些大明的地方督抚,跟在贾琏身后征逆贼,那是名正言顺。   可贾琏现在称帝,他们是选择做大明的忠臣,然后被眼前这些狂热的文官武将杀掉,还是背叛大明,选择做新朝的从龙功臣?   他们无不陷入纠结当中,不知该作何取舍。   而贾琏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然后深吸一口气。   紧接着,一把扯掉身上的龙袍,狠狠的扔在地上。   “你们是想要造反吗?”贾琏皱眉冷哼道。   曹旺立即抬起身子,朝着贾琏说道:“陛下,我等不是谋反,我等是恭请陛下登基为帝!”   “住口!”   贾琏一脚将曹旺踹翻在地,怒斥道:“先帝曾下旨只要我打下辽东,就封我为辽东王,我也没想过当皇帝,可是你们居然敢逼本王造反?”   “陛下息怒!”   李泰扶起曹旺,拱手道:“陛下,我等并非造反,这天下乃是天下人的天下,非是一家一姓之天下,自古以来,这天下都是有德之人居之,从三皇五帝,到秦皇汉祖,唐宗宋祖,还是大明的洪武皇帝,都是有德之人,现在这天下又到了有德之人出现的时候,陛下此时挺身而出,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可谓是全天下人的希望,天下亿万百姓都在期盼着陛下能够登基为帝,所以我等如今只能顺天而为,恳请陛下登基!”   屋内屋外的三百多人,高声齐呼:“请陛下登基!”   贾琏手指着曹旺等一众大将,颤抖着说道:“你们,你们这是大逆不道,居然暗中勾结起来,想要逼迫本帅造反,你们都是死罪,都要被诛九族!”   张耀也直起身子,目视贾琏道:“陛下,我等是顺天命而为,天下百姓都在等着这一刻,难不成陛下要让万民失望不成?还请陛下登基,以安民心!!!”   “请陛下登基,以安民心!”   又是一阵奇虎,贾琏直喘粗气,怒目圆睁,大吼道:“反了,反了,都反……”   说完,不顾众人的阻拦,一脚踢开黄袍气呼呼的走出了房间,来到军营之中。   而曹旺等人,则迅速跟在身后,不断地劝说着贾琏登基称帝。   一路上,士兵们都以狂热的眼神,看着这一幕。   看到这一幕,高名衡,周符礼等人有些疑惑。   这一切是贾琏安排好的?   还是曹旺他们这些统兵大将私下决定的?   一群人跟着贾琏抵达军营,贾琏进了自己的中军大帐,一群人就跪在外面,不停的重复着,请贾琏登基。   而大帐内的贾琏,早已不复先前的愤怒,反而是笑了起来。   先前在众人眼前说的那一番话,怒斥曹旺等人,当然是在演戏。   之前在红楼世界里,因为是太平盛世,所以他也不好造反当皇帝,只能当了异姓王。   在水浒世界,也是异姓王。   在三国世界里,虽然能当皇帝,但是因为还没有打下整个江山,所以暂时还只是王爷。   但是来到了明末世界,他就是奔着当皇帝去的。   毕竟明末已经很乱了,就算他不插手,这天下也太平不了,不光有李自成,张献忠这种反贼,还有建州鞑子这种草原畜生。   所以贾琏本就打算在大明里当皇帝的。   一开始他确实有些震惊,不过随后内心却是挺高兴的,没想到曹旺等人这么识大局,不用自己吩咐,自己就把事情给干了。   不过为了避免在众人面前笑起来露出一副野心家的丑态,他便假装发怒演了一出自己是大明忠臣,被手下逼迫称帝的戏码。   毕竟,一个不会演戏的将军,是做不好皇帝的。   从古至今,没有哪一次黄袍加身是被迫的。   根本就不存在被迫当皇帝的事情,真的要是不想做皇帝,绝对会下狠手,清理那些拥立的部下,从而洗清自己谋权篡位的嫌疑。   而之所以黄袍加身,却还要表演一番,就是位高权重者的一个姿态,给部下交代。   因为在部下看来,称帝不是一件小事。你自己称帝,不好。   我们拥戴你称帝,很好。   因为称帝这件事情,你不能自己一个人玩啊,我们一起簇拥着你称帝,显得你众望所归,乃是顺应天理,而不是谋权篡位。   而且,我们也会能通过拥立这件事情,获得一份拥立功劳。   这样皆大欢喜的好事情,上位者乐的做下位者也能获得好处。   所以,古往今来的‘黄袍加身’,不过都是演的一出戏罢了。   贾琏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过他现在还在帐内平复自己的心情酝酿情绪,准备接下来的剧本和台词万一演砸了就不好看了。   这皇位,贾琏当然要坐。   虽然他现在手握重兵,还是实权国公,但名义上毕竟是大明的臣子。   很多事情做起来,都会受到掣肘。   东林党虽然早就被灭了,但是谁知道会不会出来一个什么新的文官群体跟自己作对。   可只要当了皇帝,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之前还需要斗智斗勇,当了皇帝,以军权为根基,没有人敢不遵从皇命的。   他现在就很羡慕朱元璋,作为大明开国皇帝,基本上想杀谁就杀谁,想干啥就干啥。   就像朱标死后,为了防止朱允蚊压制不住开国功臣,老朱自己就动手,借着蓝玉案清洗了一大票开国勋贵。   足足用了一炷香的功夫,贾琏才平复了自己激动地心情,并且酝酿好了情绪。   “陛下,我对不起你啊!”   “外面的这群混账玩意,他们怎么敢如此做?”   “先帝啊。”   营帐之内,传出贾琏愤怒的嘶吼声,还伴随着摔打器具的声音。   这声音是如此洪亮,如此的愤怒,如此的悲怆,直接盖过了营寨外三百多个文臣武将的声音。   高名衡和周符礼,还有其他几个文官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他们还以为贾琏真的不想当皇帝,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场戏罢了。   虽然现在已经是十一月,天气越发寒冷但在营帐外面的众人,此刻却感觉浑身火热。   贾琏的这些话语,他们如何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们都在等待着,等着贾琏走出大帐的那一刻。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贾琏才从账内缓缓走出。   他的脸上布满泪痕,眼圈通红,双眼布满了血丝,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的虚弱。   来到营帐外,扫视了一圈跪了一地的众人,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你们这些家伙,为了荣华富贵,竟逼迫本帅称帝。既然你们尊本帅为帝,可愿遵从本帅的号令,唯本帅之命是从?”   “末将当然……”   曹旺话还没说完,便被张耀打断,而后听到张耀开口道:“微臣谨遵陛下之命!”   曹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说道:“微臣唯陛下之命是从!”   “微臣唯陛下之命是从!”   三百多人,齐声好糊,脸上是近乎疯狂的喜悦。   答应了,他们的主帅答应了。   贾琏也强行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不让喜悦之情流露出来。   这时,曹旺望着身后还矗立着的高名衡等人,急忙喊道:“高抚台,周抚台,你们还不快跪下!”   望着眼前的情况,高名衡周符礼等人很清楚,这个时候他们若不向贾琏俯首称臣这帮狂热的武将能生吃了他们。   于是一个个赶忙下跪,俯首称臣。   “微臣,拜见陛下!愿为陛下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微臣微臣唯陛下之命是从!”   “微臣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贾琏则依旧面无表情,平静的问道:“再问你们最后一次,你们愿意遵从本王号令,无论让你们做什么事情,都绝不反悔?”   “臣等,绝不反悔!”   又是一阵高昂的声浪,席卷整个营地。他们心中的熊熊烈火,随之燃烧起来。   他们的期待,他们的渴望,终于变为了现实。   他们崭新的未来,就要开始了。   望着眼前众人三跪九叩,贾琏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对自己的这一番表演很满意。现在,这场表演该落幕了。   贾琏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道:“既然你们都愿意遵从号令,绝不反悔。那么本王决定,以京城为国都,南直隶改为直隶,从此以后,天顺军该为国防军。”   “谨遵陛下号令!”   跪了一地的文武官员,纷纷表示赞同。   而周符礼,高名衡等人不禁腹谤:你贾琏连国都都定好了,还假惺惺的推辞个啥?   不过,也仅仅只是腹谤,他们都很清楚贾琏取代大明,已经是不可扭转的。   他们这些大明的督抚,还是老老实实当新帝的从龙功臣吧。   而曹旺和李泰张耀等人,则再度上前,将龙袍给贾琏披上。   这龙袍,是他们从紫禁城之中找到的,事实上贾琏早就清楚,只不过为了配合他们演戏,没有明说罢了。   这一次,贾琏并没有拒绝。   做完这些,曹旺等人再度跪下,连同营地内的士兵,也都纷纷跪下。   贾琏面前的将军,文官,士兵,纷纷高呼着。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出现了:“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将开启下一个世界……叮……系统故障……”   忘了说了,秦淮八艳中还活着的陈圆圆,李香云等美人,贾琏早已经让人接到了京城的府中,至于其他的已经衰老的,则是好好的安顿了她们,也算是改变了她们的命运了。   至少柳如是听不到‘水太冷,不能下’这几个字了。   听到系统的声音,贾琏也是皱了皱眉头,只是还没等他说话,就听到系统继续说道:“系统故障,重启中,返回主世界——红楼世界。”   一瞬间,贾琏便感觉天旋地转,随后便听到一个声音说道:“表哥,你过来啊……”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