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天芳在上》 第一章 有女月牙 她叫月牙,没有姓氏,是一个孤儿,被捡到的后,大娘发现她手背那一枚形似月牙的胎记,所以取名为月牙。 月牙一直都是穿大娘捡来的其他大人的粗麻衣服改成的小衣服,手工不怎么好。 绑着两个发鬏,也就是冲天鬏,不过并不怎么圆,而且还有些零散,扭曲的模样,这是大娘帮她绑的。 从她记事起,她就生活在这座城里,每天的身份,就是一个游浪街头的乞丐,身边,只有大娘,大娘的左手手指和手掌的肉几乎全部都沾着黏着,长在了一起,像是一个大大的,长成了畸形的佛手瓜,看着便令人心生恐怖。 月牙听大娘说,是因为大娘小的时候,被一户大户人家买去做丫鬟,结果因为犯了事儿冲了主母,然后就被主母惩罚,将整个手用纱布包裹起来,然后让人抓紧了她的手放到了火里面烧,把手上的肉几乎都烤熟了,这才拿出来,又给她包了一层纱布,然后就把她扔出了府邸。 大娘没有钱医治,然后就只能任由伤口自行恢复,最后就长成了这般骇人的模样。 大娘像讲故事一样说着自己年轻的事儿给月牙听,月牙也乖乖的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故事,眼中全是大娘。 月牙和大娘相依为命,在这城里面乞讨为生,直到那一天,在饥寒交迫中,大娘,病逝了,月牙成了孤苦伶仃的一个人,那一天,月牙十岁,腊月寒冬。 她不知道她的生辰,已经去世了的大娘也不知道,所以大娘就将捡月牙回来的那一天当做了是月牙的生辰。 月牙没有钱给大娘办丧,一大早的,太阳刚露出一点微光,几个一起住在破庙里面的小乞丐就帮助月牙,和月牙一起将大娘抬到了街上。大娘躺在那冰冷的地上,尸体上盖着一张破烂的草席。月牙跪在一旁,凌乱的发间插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拾来的稻草干。 暖阳越升越高,街市上的人也越来越多起来,商店摊贩也都一一开始开张。处于繁华街市上,来来往往的男女老少络绎不绝,摊贩也在热情的叫卖着,月牙这一幕与街市上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 她很安静,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低着头在那里沉默不语,路上的人来来往往,没有人愿意为他们两人驻足,时间静悄悄的流逝着,很快就到了中午。 腹中传来的饥饿感使月牙感到自己有些开始虚脱无力了,但是她依旧强撑着跪在那里。 突然,月牙感觉到了身后的重量,扭头一看是一件皮袍将自己包裹了起来。 她再向前抬头看去,眼神中有一丝的惊慌,但是她没有后退,而是看着眼前的男子。 苏御星光眼,朱唇玉面桃花腮,玉树临风,一个玉冠发簪简单的将头发都给束了起来,身穿紫衫,那一双皂靴沾满了黄泥,像是许久没有清洗过了。 月牙看见眼前的这个人只觉得他生的好看,而且长得也不像坏人。 苏御将皮袍为月牙给披上之后,直起身来看了看周围,将自己背后的包袱给背稳了,然后俯下身,温和的对月牙说道:“我看你穿着单薄,怕你着凉,你叫什么名字?” 月牙被这皮袍包裹着,身后说不出来的暖和,心中仿佛一阵暖阳流过,月牙平静的道:“我叫月牙。” “月牙——” 苏御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看着月牙那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陌生人的搭讪而紧紧的扭捏在一起的手。 “我看你头上的草,你是想要将自己卖身?打算卖个什么价钱?” 听着眼前男子问道,月牙不由自主的双眼一红,然后声音微微哽咽的说道:“我不知道要多少钱,只求有个好心人,能帮我葬我大娘,赏我一口饭吃,让我做什么事情我都行。” 苏御温和的道:“就没有别的要求了?” 月牙点了点头,紧紧的闭着嘴巴,然后冲着苏御磕了一个头。 苏御急忙说道:“你莫要急着磕头,我也是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可没有多余的银两,怕是要让你失望了。”看到了月牙面容中不加掩饰流露出来的失望,苏御继续解释说道,“不过我家就在这附近,若是你愿意,可以在这里等我拿银子来,只是需要些时辰。” 月牙只有片刻的犹豫,便立即点了点头,然后想要将身后的皮袍解下来,归还给眼前的人。 “不用了,这么冷的天你又穿的那么少,你披着吧。” “那你呢?” “我身强力壮不碍事,而且这袍子放你这也当做是押金,我回来时再取,你在这等我,不过也可能时间要久一些,因为我需要顺带把人找来,为你大娘安排后事。” “谢谢老爷。”月牙又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感谢苏御。 “你先记住我名字,我叫苏御。” “苏老爷。” 苏御听着这称呼觉得有些不自在:“我也不比你大多少,你就不用叫我老爷了,喊我公子吧。” “好的老爷。”月牙一时间没改过口来。 苏御没有继续强调,将背后的包袱移至身前,然后伸手进里面摸索着,紧接着月牙便看到他拿出来了一个被白布包裹着的东西,苏御一摊开白布,一个白白的馒头露了出来。 月牙看见那白馒头,咽了一下口水,结果却咽不下去,然后才发现自己在这跪了一早上,口都已经干的没有水了。她的目光锁在了那白馒头上。 苏御将馒头递给了月牙,月牙受宠若惊,接着小心翼翼的接过了馒头,捂再胸前。苏御温柔的摸了摸月牙的脸,那玉肌冰凉,苏御都不忍收回手。 月牙只是抬头看着他的脸,感受着他掌心的温暖,指尖留下的温存,没有说话。 “天冷这馒头硬了些,慢慢吃,不要着急。” 苏御接着拔去了她头上的稻草,然后就走开了,上演了一幕三步一回首,直到走远了才直接离去。月牙就跪在原地目送他离去。 月牙吃完了馒头之后,就这么坚毅的在原地一直跪着,轻咬朱唇,强忍着心中的悲戚,感受着苏御给她留下来的温情,等待苏御回来接她,为她的大娘安排后事。 头上的稻草没有拿走之前没人理她,这回取下了之后就更没有人看她一眼,只是熟视无睹的从她面前经过。 最后一抹能照入这城中集市之上的阳光穿过云朵,投射到了月牙的身上,照在她的脸庞上,紧接着快速的滑落天际,隐匿于西山。 月牙还在那里等着,苏御还没有能带人来,集市上的人也已经散了七七八八,只剩摆摊小贩在那里收拾着东西,没过多久,摆摊小贩也撤走了。 月牙的伙伴们来找她了,月牙并没有跟着回去,她还守在大娘的身边,她还在等着苏御。 第二章 无独有双 夜幕将至,许多摊位已经收摊,有的店铺门面开始正式营业了。 一个穿得艳丽,浓妆艳抹脑满肠肥,大腹便便的中年妇女带着三个中年男人正鬼鬼祟祟的靠近着月牙,这妇女乃是这群里面出了名的杏花楼的老鸨,而那三个中年男人其中一个是引路的,另外两个是龟奴。 他们站在了八米开外的地方看着可怜的月牙。 “李木,你说的就是这个小妮子?”那妇女看着跪在那里的月牙不停的打量着。 那个被喊做李木的人凑近老鸨身边,殷勤献着笑脸说道:“没错,就这丫头,在这跪了一天了,你看长得不错吧?虽然这脸上是脏了点,但洗干净了,保准是水灵水灵的,把她拎回去,好好的培养两年,成不了你那楼里的花魁头牌,起码也是个上等货。” 那老鸨满意的点了点头:“长得是挺标致,看着瘦了点,不过,你不是说这丫头卖身的吗?怎的也不见这杂草,身上还披着个皮袍,你确定没认错人?” “没认错,就这丫头,都在这里乞讨好几年了,一直都是她跟前的那个女人带着她,现如今她跟前的这人也已经死了,妈妈你看现在这四下无其他人管她,只要你要,只管把她扛走。” 老鸨先是皱了皱眉,在暗暗的思考着,该如何将月牙给完美的弄到手。那三个人等着老鸨开口,只等她一下命令,就要上去强行将月牙给捆走。老鸨紧锁的眉头很快便舒展开来,笑意浮上脸来。 “直接硬带走不好,你们三个在这里站着不要动。” 老鸨说着摸了摸自己两边的头发,确定自己的头发没乱,接着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走向了月牙。 李木对身边两人问道:“这是什么情况?妈妈这需要自己动手的节奏?” 其中一人得意的说道:“就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妈妈出手手到擒来,准能把那小丫头哄得一愣一愣的,就在这乖乖的看着吧,需要我们的时候妈妈会叫的。”说着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 老鸨上去之后就蹲在了月牙的面前,看了一眼那席子,接着不留痕迹的挥了一下手帕,对着月牙的脸蛋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再次满意的点了点头。 月牙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妇人,穿得如此的富贵,她不敢说话,就这么默默的低头不语。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月牙轻轻的说道:“我叫月牙。” 得到回应之后,老鸨就笑得更深了:“小姑娘,如果你跟我,我能带你,我能维持你的生计。”老鸨微笑放话试图引诱月牙上钩。 月牙听到这话之后心动了,但是月牙也表现的很冷静:“谢谢夫人,今天中午已经有一位公子说买下我了,答应帮我安葬大娘,所以我不能跟你走。” 老鸨盯着她身后的皮袍看,接着又看着月牙:“就是把这件衣服给你披上的人吗?” 月牙点了点头,小手不安的扯了一下皮袍。 老鸨的笑意浮上了嘴角,接着用几分不屑的语气说道:“可是你说的这位公子已经一个下午没来接你了,可能他都已经把你给忘了,当时只不过是可怜你,哄你开心而已,”老鸨看到月牙有些不为所动,温婉的说道:“但是我不同,我现在就可以带你走。” 老板这么一说,月牙坚守了一个下午的心,直接被动摇了,她也一直怀疑,苏御是不是只是为了哄自己,这么久了都没有见人来,然而当时的苏御是她唯一的希望,所以她只能选择相信,所以在这里守着。 “跟我走了,我那里有很多吃的,还有很多的玩具,全都可以给你。” 看到月牙在那里神情纠结,但是却没有任何动作,老鸨严肃了起来:“眼看着天可就要黑了,你要不要跟我走,你再不决定,我可走了。”说完这话,老鸨站了起来。 月牙害怕这样继续等下去还是没有结果,等不到苏御的到来,又错过了眼前的话,那就白搭了。眼前的人看着非富即贵的样子,是个有钱人没错了,应该不会骗自己,所以在老鸨跨出步子要走的时候,她就喊住了那老鸨:“夫人,我跟你走!” 老鸨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小妖神摸了摸月牙的头:“乖,这才对嘛。”然后就想要拉月牙的手。 月牙站了起来,苏御的皮袍很长很大,所以月牙站了起来,那皮袍还拖在地上,月牙扯了扯,想着绑紧一些,该不会那么拖地,发现无济于事,然后她便脱了下来,抱在怀里。 看着大娘说出了自己的忧虑:“可是我大娘的尸体……夫人,你能安排人替我安葬我家大娘吗?”月牙对着老鸨投去了乞求的目光。 老鸨眼看着都要得逞了,还有个麻烦要解决,老鸨冲着李木他们大声冷斥道:“你们看什么看,还不赶紧给我过来!快点,不然回去扒了你们的皮!” 突然被喊到的三个人先是愣了一愣,那老鸨带的那两个龟奴推了一下李木,“妈妈叫呢。”李木才反应过来,然后三个人连忙带着谄媚的笑容跑上去,李木开腔应到:“妈妈怎么样?” 月牙听着心里头有几分疑惑,这男的喊眼前的这夫人做妈妈,应该是这夫人的儿子吧,可是怎么看着这儿子比当妈的还老?于是月牙的目光不停的在他们两个人的脸上来回打量着。 老鸨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随意的指了指地上,说道:“你们找几个人买个棺椁,把这人给下葬了。” 李木不明白,这小丫头都弄到手了,干嘛还要管一个死人?另外两个人当中的其中一个赶忙搭话:“好的,妈妈交给我们保证办妥。”说着话还对着老鸨挤眉弄眼的。 老鸨侧过半边脸,似笑非笑的看着月牙,继续对他们说道:“动作麻利点。” “是。”三人齐齐的应了一声,然后就围着地上的人转动,在那装模作样的忙活着,看着要替死人收尸,李木满脸的不情愿。 老鸨主动拉上了月牙的手:“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月牙。” “哦~月牙,等回去了我给你换个名字。”然后就伸出了手,拉上月牙的手。 “夫人,等我一下。” 月牙解下了身上的袍子,在旁边找了个位置,用手将地上的污秽给拨到一边去,又吹了吹地上的灰尘,然后就放下了袍子,再看一眼大娘,然后才拉上了老鸨的手。 待她们两个人的身影渐行渐远,那两个龟奴便停止了动作,其中一人嘱咐李木说道:“你在这看着,我们俩去找个木板车来。” 第三章 来迟半步 李木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挺直了腰身:“我们真的要买棺材来,给安排下葬啊?” “买什么买,就当日行一善,带出去外面的乱葬岗丢掉就行了。” “扔去乱葬岗?这恐怕不大好吧!”李木看了看地上的尸体,似是有些于心不忍。 “哎,要埋你自个掏钱买去,就这种乞丐婆子,讲究那么多干嘛,把她丢到乱葬岗已经很仁义了,到时候身体要是被野狗叼走了,那也是她的命。这太阳都下完山了,再拖就到夜禁的时辰了,不跟你扯了。” 这两人说完之后就速速离开了,留下李木一个人在那里守着。现在正是夜幕降临的前夕,街道上空荡荡的,李木一个人守在一死人身边,心里面也是真正的发悚,他不安的在街上左顾右盼着。 一阵风吹过,夹杂着一些地上的灰尘形成一个小小的旋,从他耳边吹过的风夹杂着阵阵呼呼的声音,再加上这寒冷的天气,整得李木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为自己驱逐一些寒意,嘴上也有一句没一句的念叨着。 “你个臭乞丐婆子,死了还要我在这守着,呸,”啐了一口,看了看天,“这大傍晚的真是他娘的让人感到邪气,但愿这么水灵的丫头能多值几个钱,这也倒是值了。” 看了旁边月牙放下的那一件皮袍,他拿了起来抖落了一下:“这衣服还挺不错。”然后给自己披上,绑好了之后裹了裹。 不远处的一些门店里面已经开始点起了油灯,李木还在那里继续碎碎念念,时不时的又跺一跺脚,风又一阵一阵的吹起,李木吞了吞唾沫,亦或是心虚,又或者是心里作祟,李木感觉这阵阵冷风都皆是阴风。 “这两个人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骗我,要我守在这里,他们两个都回花楼去了吧?” 此时苏御就带着两个人火急火燎的快步赶过来,那两人手中还抬着一块门板。 “不知这月牙是否还在,唉,也没跟她说时辰,也不曾想回到家之后竟然被家里给绊住了,拖到现在才找得人来。”苏御心里头暗想着。 待他带人来到时,那两人也刚好带着门板走来,不过他们动作稍快,他们到了就直接放下门板行动起来了。那李木还埋怨了一句。 “你们怎么这么久才来,快快快,处理完走人,冷死了。” 那件袍子披着显然有些碍事了,于是李木快速解下来丢到了一旁。 苏御看了看不见月牙的身影,便朝他们三人轻抱拳微鞠躬,客气的问道:“三位大哥,请问守在这个人旁边的那个小女孩,你们可能见到过?” 李木头也不抬的,就打发苏御:“没看见没看见,一边去,没看见在忙吗。” 苏御看了看周围,看到了被胡乱丢在地上的袍子,他走过去捡了起来,眼神有些复杂,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三人动作也很快,都是很嫌弃,所以快速将尸体往门板上给搁置之后,还拍了拍手,生怕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到身上。结果三人又推脱了一番,最后还是两个龟奴选择了抬,起步就往城门的位置走去。 苏御的思绪也很快就回到现实中,看到他们将人抬往城门的方向走去,沈清渊开口喊住了他们。 “三位大哥,你们这是要往哪抬呀?” 李木不耐烦的甩了一句:“扔城外的乱葬岗呗,还能往哪抬?难不成抬你家里去!你小子管那么多干嘛!” “乱葬岗?” 苏御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接着吸了一口气,正色盘问道:“尸体不应该是安置到义庄吗?” 苏御此刻的神情也显得有些严肃了,他向他们三个人走了过去,他带来的人也跟着一起围过去。 看到苏御带着两个人围了过来,他们三个都有些做贼心虚了,面面相觑。李木看着这情况不妙,讪笑说道:“这位公子你别误会,就我们跟这死人也是互不认识的,你看我们这行头,我们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哪来的钱给乞丐婆子买棺椁,又不忍心,就这么让她尸体烂大街,这不我就和这两兄弟商量着,抬去城外乱葬岗安挖个坑埋了得了。” 苏御稍加思量感觉也确实如此。 “虽说如此,但是扔去乱葬岗实属不道义。” 李木是个怕事的人儿,怕生事端愿意跟苏御在那里扯,那两个龟奴可不是善茬儿,其中一人跟自己伙计打了个招呼之后两人就将尸体放下来了,接着冲苏御喊话说道:“这位公子爷,你要是觉得可怜,你要装大好人,这死人交给你处理了,行了吧?你要是不乐意接这茬儿,嫌这玩意儿脏,你就赶紧带你的人走,别在这妨碍我们做事儿。” 这一下苏御听着也着实是有些受气,但也依旧是面不改色,看了眼手中的袍子,想起了月牙的模样:“这是我朋友的故人,就不劳烦三位操劳了,交给我吧。” 一听这事儿,没想到眼前这傻人真的接了,那也就是没有自己什么事儿了,不用再劳累,自然是开心,也生怕苏御突然反悔,急忙喊定:“那这样可就交给你了啊,这门板也交给你们了,二板李木咱们走。” 苏御真没想到眼前这人还真有些不按套路出牌,说甩手就甩手,本以为他们会争一争,没想到这么信任自己。那二杨李木是比苏御还感到吃惊,弄不明白这大陈犯的什么毛病,但是已经被拉走了。 苏御只能安排人忙活起来,将尸体抬到义庄去安放。 天开始越来越黑了,奚落的星星在空中发出着微弱的光。 月牙跟着老鸨走,老鸨带她从后门进去了,直到最后将她带到了后院的其中一间厢房。 在厢房的桌子上放置着许多的玩具,也有一些甜品。 饥肠辘辘的月牙看着桌上的甜品,肚子也很配合的叫了起来。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却发现口干得很,就连这口水都难咽下。 老鸨看出了月牙的异样,很知心的说到:“饿了就吃吧,壶里有水,你在这里吃着玩着先,我等一下就回来。” 这本就是这老鸨早早安排人布置好的,玩具是一直都有的,只不过这吃的是她临出去时才命令人添置的。 月牙忍不住饥饿,赶忙上前大快朵颐。 老鸨满意的笑了笑,然后退出了房间,现在也没有其他人在,防止月牙看出异样来,她就没有锁门,而是直接虚掩着就离开了。 此时正在享受美食的月牙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掉进了狼窟,还想着自己是遇上了好心的夫人。 第四章 黄衣女子 月牙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就在那里吃着东西,吃饱了之后就玩着玩具,此时距离那个老鸨离开的时间已经过了很久,然而那“好心”的老鸨却还没有出现。月牙最终还是打开门走了出去,但是在这陌生的后院里面,她完全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所以就只能像无头张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月牙也不晓得自己走到了哪里,但是前庭的热闹传到了他她的耳朵中,她听到了那些声音,好奇地往前走了走。 但是还没等到她走到前台,她就被人给叫住了。 “你是谁呀?” 听到有一个陌生的女人的声音喊着自己,起码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看。 现在走来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小姑娘,那个小姑娘向她走了过来。 这姑娘一身鹅黄色的衣裙,在这暗黄灯光下映出了一身灰,她站在了月牙的跟前,她比月牙高了许多,月牙的身高才到她的腋下的位置。 没办法,从小身为乞丐出身的月牙一直以来就是营养不良,所以比起很多正常的同龄人要娇小不少,况且向她走来的这个女孩还是过着正常的生活。 月牙抬头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小声的说话。 “有一个贵夫人把我带来这里的,我在房间呆了好久,没看到她人来,我是来找她的。” 黄衣姑娘是过来人,自然是知道月牙说的人是谁。 黄衣女孩打量着月牙,看到她这脏兮兮的乞丐模样,还是问了一句。 “今天刚被带来的?” “嗯。” 月牙乖巧的点了点头,轻声应着。 “这样啊,来,我先带你回房间,妈妈现在还在忙,等妈妈忙完了我就带妈妈去见你。” 月牙再一次听到有人喊贵夫人妈妈,她已经不像先前那么迷惑了。 月牙很听话,任由这个陌生的女孩牵上了自己的手,然后就跟着走了。 然而这黄衣姑娘没有把月牙带回原来的房间。 月牙看着周围昏暗的环境一片陌生,扯了扯黄衣姑娘。 “姐姐,你是带我去哪里?” “带你回房间呀。” 黄衣姑娘继续带着她往前走。 “可是夫人带我去的房间不在这边呀。” 月牙站住了,没有再往前走。 黄衣女孩在月牙的面前蹲了下来,掩盖不住满脸的笑意。 “你跟姐姐来,姐姐带你去一个房间,你在里面休息就对了,到时候你就会见到妈妈了。” 话音才落,在走廊的另一边,便出现了一片黑影。 月牙的目光看向了那片黑影,黄衣女子察觉到了月牙的动作也看了过去,她的表情突然僵住了。 不过那个人并没有走过来,而是远远的喊了话。 “青青,你在那里干什么呢?你旁边那个女孩是谁呀?” 听到声音是平日里一个关系较好的朋友,这青青松了一口气。 “没事儿,她迷路了,我带她出去。” 那边的黑影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出声。 “那行,你送她出去之后赶紧回来,前厅还有工作呢,而且刚才有人还找你。” 那个黑影善意的提醒着什么,紧接着她就离去了。 青青看到人走之后,松了一口气。 她站起来立马转身,拉着月牙走。 第五章 别有用心 然而青青带着月牙没走多远,先前喊青青的那个女的就又折回头来了,这次是走到了她们的身边。 月牙也终于看清了她的模样,和青青一样,长得好看,一样穿着鹅黄色的衣裙。 “青青,妈妈正在找你呢,她让你赶紧去见她。” 红红语气也是有些急促。 青青咬了咬牙,像是不愿意回去,她还看了眼月牙。 “你回去跟妈妈说,我葵水来了,我弄好就去。” 红红大致也已经猜到了青青想要做什么,也就没有问,只是细心叮嘱着:“那你快些,别让妈妈等急了。” 青青毅然的点了点头,红红看了看月牙,眼神中却似是有一丝不善。 月牙捉青青的手紧了紧,也往青青的身后躲了一下。 小孩子的直觉有时候总是很灵敏的,但凡有一点点的不同寻常,他们就能很快的察觉到异样,此时的月牙也不例外。 月牙眼神不移的看着红红,面容紧张。 红红没有再看月牙,她于是就转身离去了。 看到红红远去不见了月牙才敢出声问。 “姐姐,你们都管夫人叫妈妈吗?” 青青不失温柔的摸了摸月牙的脸,她感觉到了,这粉扑扑的脸蛋,是冰凉的。 月牙本来就穿得不多,在房间里面倒还好,出来直面冷空气,小脸自然就慢慢的变得通红。 “如果不出意外,你也要喊她一声妈妈,本想带你走,但是眼前这情况看来是有点难了,走吧,我带你去房间。” “你们都管他叫妈妈吗?为什么要带我走?你打算带我去哪里?夫人…我也要叫她妈妈么?” “如果可以,你真的不要叫她妈妈。” 青青叹了一口气说到。 青青也确实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房间。 “月牙,你听话,在房间里面,你千万不要出声知道吗?等我回来。” “带着夫人一起来找我吗?” 月牙的天真无邪,还有她眼神中的期待,使得青青看了她的模样都不忍心骗她。 “对,你在这里等着,我会找妈妈来的。” 里面连灯都没有点,月牙就这么在房间里面呆着,一动也不动的坐在桌子旁,突然困意上头,她感觉累了,她才浑浑噩噩的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再一次不知时辰的流逝,月牙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走廊外传来了阵阵的聊天声。 起初月牙还是虽然醒了但是睡意还是十分深沉的,所以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听着门外的动静她也是毫不知晓。 终于是慢慢的清醒了,她听出来了,门外有那夫人的声音,她顺着微弱的光向门走去,看不清,所以脚步不大,发出的声音也轻。 但是,月牙听到了他们的聊天内容。 “妈妈,这,才五两银子,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十两银子。” “成了成了,也就是这样的,这小姑娘我培养长大还要不少钱呢。” “这也太少了吧,再给加点吧?” 李木的抗议声响了起来。 “没有,这五两银子你要是说不要,那就可以走了。” 第六章 前功尽弃 这一段交易的声音彻底打断了月牙,想要出去的心。 当然并不是月牙听出了什么端倪,她只不过是好奇,想要继续听听,看他们说什么,月牙也完全还没有想到他们说的那个值五两银子的人居然是自己。 微凉的空气打门缝钻了进来,然后又逃窜到了月牙的身上,这寒意突然袭来,月牙没有出声,但是也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我也就看着月牙这苗子,感觉底子长得不错,以后会是个漂亮大闺女,说不定能成为我这里的头牌,才给你五两,你平日里来我这里,虽说是照顾了我的生意,但是我这楼里的姑娘可没少抱怨你不厚道。” 被老鸨这么一语道破往事,李木的脸热得滚烫。 “妈妈话也不能这么说呀,我只是给少了些也没有不给呀,但是你这五两银子真的太少了,你看再添点酒钱,这么冷的天让我多买壶酒,暖暖身子也行啊,给了我立马就走。” “赶紧走吧,下回再有好苗子带来了,多给你点。” 这一下月牙终究还是怕了,因为她听到了有自己的名字,也知道了这个被卖五两银子的人居然是自己。 她咽了咽口水,没敢动,这下她是越听越害怕。 门外的动静渐渐的消失了。 月牙此时心情非常难过,曾经这么多人,来找到大娘,劝大娘把自己给卖掉,大娘都没有舍得给卖掉,可是没想到现在,居然莫名其妙的被一位陌生人就这么给卖了。 门外已经没有人在聊天了,月牙轻轻的拉开门,一股重重的寒意再次向她袭来,此时外面已经下起了雨,水雾随着风一起飘到了她的脸上,月牙感觉到自己的鼻子都快要被冻掉了。 她看了看长廊,并没有其他人,刚才无意间听到了老鸨和李木的对话之后,月牙也已经安不下心来,不打算在房里面继续等待青青了,青青为什么将她安置在这个房间,到底是什么原因,她也不想了解了,她只想快一点逃离这个地方,只是这一次她小心了很多,不再像一开始一样,漫无目的的到处走,而是尽量将自己隐藏起来,不被别人发现。 老鸨回到了月牙原本该在的房间时,看到房间里面空空的没有人,咬牙切齿了起来。 “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还敢乱跑,不在这里呆着。” 她甩手出了房间,开始大声的喊人。 “来人啊,都死哪去了?” 老鸨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前厅,她的目光仿佛能喷出火来。 不过前厅到处都是富贵老爷在那里寻欢作乐,所以她并没有当场发作,只是喊了几个龟公,紧接着被喊到的就跟着她一起去到了后院。 青青作为一个倒酒的,在一旁正陪着客人喝酒。 看到了老鸨来喊人,青青浅浅的皱了皱眉头,又继续轻笑着在那里继续陪酒,像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后院本算不得很大,但是路线却各种的错综复杂,月牙到处钻,都找不到离开的出口,她便在这后院到处穿梭着,急的时候甚至直接横穿庭院,都不顾及雨水打在身上传来的寒意。 雨还在不停的下着,只是已经变小了,那些雨纷纷扬扬的都落到了月牙的身上。 时间没有过去多久,但是此时的月牙内心煎熬,感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一开始传入耳中的只有雨声时,月牙还只是单纯的害怕,到后面听到有人喊自己的时候,她整个人紧张害怕的直发抖。 呼喊她的声音此起彼伏,虽然很小,但她晓得这就是在找自己,可是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躲,月牙的心也在剧烈起伏着。 最后她只能随便找个地方躲了起来。 由于她身材娇小,所以后院拱门旁边的一小片紫竹林都完完全全将她的身影给挡住了。 果不其然,月牙刚躲下去,就有一个人从拱门的位置走了过来,两个男的在交头接耳的说着话,他们两个人还各自手上提着一个灯笼。 “我们都没有见过妈妈刚带回来的那个女孩,这要怎么找?” “别那么多废话了,看到有小女孩就带过去给妈妈看看。” “可是这又不让大声喊。” “喊什么喊,惊动了前面的那些老爷们,看妈妈不找人剥了你一层皮!” “可是这小声喊,也不起什么作用啊。” “后院就这么大,赶紧找吧。” 月牙看着他们的身影远去,偷偷摸摸的走了出来,往相反的方向跑。 结果她这一转身刚过拱门,迎面走来的就是那个老鸨,劳保的身边也还站着两个男人。 一瞬间月牙吓得脸色发白,嘴唇轻启,她看着眼前的人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老鸨看到了月牙,原本目光阴沉,一下子就喜上眉梢了,紧接着假惺惺的笑了起来。 “小丫头,不是让你在房间里面呆着吗?你怎么跑出来了?” “夫人……”月牙在那一瞬间其实看到了老鸨那阴狠的表情,也是吓到了带着哭腔说道,“我吃饱了最后等了好久,等不到我就出来了,我想找你来着,我一个人在那里害怕。” 老鸨听着月牙软柔又委屈的声音,倒是没有怀疑什么,笑着说到。 “乖,那现在见到我了就跟我回去,我前面太忙,你看这院子那么大,里里外外都是我管的,很累的,所以没能去看你,我的错。” 老鸨并不想这么早就表现出自己丑陋的那一面,所以仍然要装着一副慈善可亲和蔼的面容。 “我还需要忙,所以你先跟他们两个下去,我让他们带你去好好的洗漱一下,换身衣服,你看你这衣服也都湿了,不换的话会感冒。” 老鸨说完便对着身边两个人使了使眼色,那其中一个人就走到了月牙的身边,牵月牙的手。 月牙也知道自己现在是逃不掉了,所以便点点头,任由他牵着自己,然后跟着他走。 看着月牙被带走后,老鸨的脸上又满身阴翳,嘴上念叨着。 “明明吩咐了,要在那些吃的上面放迷药,居然没有放,差一点就让人给跑走了,真的是岂有此理,这点小事都干不好,让你们吃白饭了!” “今天的吃的不是我安排的……” 那人刚低声言语了一句,老鸨就狠狠的训了回去。 “还敢给我顶嘴!这些天鞭子是吃少了?” 边上的人瞬间不敢说话,低着头。 “去通知其他人,不用找了。” 那人收到命令如同获得大赦赶忙离开。 第七章 在劫难逃 月牙跟着那个人走,表面上安安静静的不说话,心里面却在不停的在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带她走,她跟着他走。 最后那人还是将月牙带回了老鸨一开始安置月牙吃东西的那个房间,先前桌上点火的烛火已经燃烧殆尽,他没有说一句话,进来之后便是拿出火折子,将桌上的油灯又点了起来,月牙就这么看着他的操作。 而这次这个男的很干脆,出去的时候直接把门给锁上了,完全没有在顾及什么。 月牙听着动静上去拍门喊。 “叔叔,你为什么要锁门啊?” 但是那个人锁上门之后就没有理回月牙,已经直接离开了,老鸨所说的要带他去月牙去洗个澡什么的,也没有后续。 月牙这下是慌了神了,尝试性的拉了拉门,门拉不开,然后月牙便去扒拉窗户,发现窗子太高出不了多大力气,她便从桌边搬了一张椅子到窗边,然后站了上去用力拉扯,窗户也一样,早就已经被锁死了。 但她没放弃,继续用力拉扯着,虽然说因为冬天的严寒冻得手指发了麻,但是现在月牙强行用力,也使得她感到指尖有尖锐的疼痛感。 或许是渐渐觉得绝望,月牙感觉自己的鼻子越来的发酸,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一番后终于流了下来,热泪带给脸庞那一瞬间的温暖,转瞬间又变成了冰凉,就像这老鸨一开始给了月牙一份希望,现如今又让她陷入绝望。 月牙在这无力的挣扎过程中,昏昏欲睡,她没有去床上,是在桌上趴下来睡着了。 睡梦中,月牙被一阵阵的击打声给惊醒了。 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的月牙双眼只有一条缝,看向了门口。 看到门外的暗影在那里弄着什么,月牙开腔问道。 “是谁啊?” 因为刚睡醒,所以嗓子有些打不开,声音也不是很大。 但是门外的人听到了声音之后身形一顿,紧接着又继续弄了起来。 月牙刚起来走上去,门外便停止了一切动作,接着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赶紧逃离这里,后面庭院围墙角落有个狗洞。” 话音刚落,门外的身影便离去了。 月牙这下是醒神了,她赶紧跑过去拉门,果然毫不费力,这下门就打开了。 月牙走出走廊,这下已经没有了那个好心帮忙解锁的人的身影。 月牙也顾不得那个人是谁了,既然已经能出了这个房间,她自然就是选择逃跑。 因为没有人带路,所以她终究还是难,找不到那个好心人所提醒的狗洞到底在哪个位置,而且这雨依旧还在下着,所以很大程度上限制了月牙的行动,本来就天寒,如果再连上淋上雨的话,月牙的身体不一定受得了。 寒冬暴雨,晚来风急,屋檐下啊都是点点滴滴的雨水滴出了的小水洼,寒意随着雨水,随着冷风渗透近了月牙的衣物中,使得月牙感受到了刺骨的寒。这一份寒也无时无刻的不在刺激着她的神经。 这回终于来到了那个好心人所提到的后院,然而月牙还来不及感到开心,寻找她的人也跟着来到了后院…… 第八章 开锁之人 终究她还是被抓了回来,而这一次迎接她的也只有暴风雨,那些人找到她的时候,就现场狠狠的打了她一遍。 月牙的脸都被打肿了,而且也浑身是伤。而且就她那小身板,所以也是直接被一个壮大汉给提起来,带到了老鸨的面前。 大汉将月牙提到老鸨面前的时候,狠狠的就将月牙摔到了地上,毫不留情,毫无抵抗力的月牙就像个破口袋,死的直接被丢到了地上,月牙的头直接也磕到了地板上,然后发出了重重的声音。 月牙这全身都湿透了,瑟缩着泛着寒气,置身其中的月牙,仿佛这微弱的生命在下一秒,就即将要魂离体魄一般。 或许是因为疼痛,又或许是因为寒冷,她整个人的身体无力的卷缩到了一起,所以大家看着才知道这月牙还活着。 老鸨原本是坐在一个太师椅上,然后喝着暖茶,老鸨身边有着一个巨大的铁炉,里面的炭火发着阵阵的暖意。 老鸨喝掉了半盏茶,才将手中的茶放到了八仙桌上。 然后起身向月牙走了过去。 走到月牙面前老鸨蹲了下来,看了一下月牙的脸,然后又站了起来。 “还好,干得还不错,这下的没有被毁容,养一养还是个美人胚子,来把她给我弄醒。” 那壮汉听到吩咐之后弯下腰来,一手抓住了月牙的手臂,直接把她给拎起来,又往她脸上来了一下。 “啊!” 月牙的脸本来就肿,来这一下之后更是紫了起来。 月牙吃痛喊了出来,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掉,她本来就没有昏迷过去,只是太痛了,所以她已经做不出来了任何的动作,所以就像昏死了一样瘫着躺在那里,今晚的这些遭遇已经要了她大半条命了。 老鸨听着这动静没有好气的说道。 “给我下手轻点,让你弄醒她,不是让你把她给打残了,坏了这么好个苗子,你上哪赔给我!把你闺女陪给我?” “妈妈别,我错了,下次注意,你放过我女儿。” 壮汉听到这话也是害怕极了,显然这个老鸨也不是第一次拿他那女儿威胁他。 壮汉本来就是个粗人,但凡有点不好的,做得不到位的,这老鸨就拿他女儿来威胁他。 他女儿和他一起就在这酒楼里面谋生,他一直兢兢业业听从安排,而且那么大一个块头,也是老鸨的得意打手,所以老鸨也随他的意思,还没有强迫让他闺女去卖身。 月牙的哭声不止在那里呜咽着。 “小丫头,我已经把你给买回来了,你就甭想逃了,只要你不跑,我就不会亏待你,跟你说好的,要你过上好日子,你就过上好日子,维持你的生计,带你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此时老鸨眼角和尚善之气已然消失,言语间也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月牙没有说话,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这时又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看那装扮也是在这里头工作龟奴。 龟奴看着眼前的所有人,然后看了看老鸨眼神示意了一番暗指向了壮汉,像是有什么顾忌一般,所以并没有直接开口说话。 老鸨继续对着月牙说道。 “你别想着逃,乖乖的听话就最好,不然真的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月牙伸出了手,揪着老板的衣襟苦苦哀求。 “夫人,我想大娘了,你放我走可不可以?” 老鸨皱了皱眉头,看着月牙那脏兮兮的小手,她将自己的衣襟抽了出来。 “你大娘我已经安排人埋了,所以你不用再想她了。”老鸨心系着锁月牙的锁被破坏之事,“跟我说说是谁帮你开的锁?” 月牙抽泣着,低眉顺眼的不开腔。 壮汉倒是憨憨的开声说道。 “妈妈,这小丫头骗子,你问他她也不认得人呀,不是白问吗?” 老鸨听了这话之后,没好气的跟壮汉说道。 “把她带下去,叫青青带她洗个澡换衣服吧。” 壮汉应了一声,便将月牙给拎了下去。 看这壮汉将月牙给带走了,那老鸨又坐了回去,然后就问到。 “有谁离开过前庭了?” “妈妈,有人说青青前后离开过几次,红红,也离开过。” 听到有青青在的时候,老鸨看了看身边的火炉。 “她们两个离开去了哪里,又没有人知道。” “问了几个都不清楚,尤其是青青,中间有一段时间魂不守舍的,还把张老爷给惹生气了,还好她经常服侍张老爷,所以张老爷也没有跟她过多的计较,只是张老爷没有再让她陪着,所以她就离开了。” “惹张老爷生气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你让人把她找回来了之后,她在那里就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老鸨这听着发现有些时间唔事情倒也对不上,明显不是,但是红红,红红平日里也一直都很听她的话,所以也不像。 过了良久老鸨继续说道。 “先去把红红给我叫过来。” 很快红红就被带了过来。 红红向老鸨靠了过去,抱住了她的手臂,轻轻的甩了起来。 “妈妈,人家还在服侍着张老爷呢,你把我叫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老鸨笑笑。 “红红,听说今晚你离开了前厅一会儿,你干什么去了?又有没有看到点什么?” 红红笑了。 “离开自然是去解手了,妈妈你还不了解我吗?要不是这种小事情,我哪舍得放过挣钱的机会。” 老鸨听了这话之后,笑意更浓了。 “红红爱钱,妈妈自然知道,那,青青离开干了什么?” 红红嘴角一咧,手移至了下巴,又似乎是在轻掩口鼻。 “妈妈,不是跟你说了吗?她呀,葵水来了,自然需要去处理一下,要不然那味道散出来,客人闻到了该多不开心呀。” “真来了?” “自然是真的,再者,她平日里又不需要跟客人合欢,妈妈,你既然不晓得她的日子。” 既然是葵水来了,有些坐立不安,心神不宁,倒也是正常的。 “行了,你先回去吧。” “好的妈妈。” 红红福了福身子就走了。 老鸨眼皮子下垂,似是假寐。 第九章 思想教育 房间里面烛光摇曳着,屏风后面在烛光的照耀下,投映着两个身影到屏风上,是青青和月牙。 地上全部是月牙脱下来的脏衣服。 青青给月牙洗澡,看到了月牙身上那一块块的淤青,心疼的皱眉,擦洗的时候她都不敢用力。 月牙洗澡的热水泛起一层层蒙蒙的水雾,在房间的空气中弥漫着。 “在这里的人,都是妈妈手下的人,我们在这里摇尾乞怜,只为了活命。” 无论青青对着她说了什么,月牙那还没有消肿,一片片青红的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也完全不像刚经历过痛苦折磨的儿童,反倒像是一个静谧了很久的大家闺秀。 而青青在努力试图为月牙做思想开导,让她接受眼前的事实。 “现如今,实在不行,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来吧,刚我从我爹那里也大概了解到了,反正你现在也是孤苦一人,就你这种小孩,即使你幸运离开了这里,在我看来在外面不可避免的还是会遭遇其他人的毒手的。” 月牙的记忆霎时仿佛回到了从前,大娘在她耳边和蔼可亲的教导着她,有的地方不该进去,一辈子不要进去,进去了就会后悔终生。 虽然当时月牙听的时候是懵懵懂懂,但是这一切她却都已经记在了心中。 只能说回忆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明明生活在过去,却存在于现在,也影响着现在。 倘若没有大娘当初给她讲到过,今晚听到老鸨和李木那一番对话的时候,她也不会懂什么,或许也就出去找了那老鸨,而后面也不会遭这一顿打,只是在日后当经历过后再回首,不知心里面会遭受到怎样的谴责,是怎样的懊恼与后悔? 老鸨是说带她走后能让她吃饱饭,以至于她当时的心理是这么多的希望与期望,但当她知道了以后,要以怎样的代价换来这所谓的温饱,这一切对她来说就又成了奢望。 青青很快就为她洗好了,也为她涂上了一些特制的消肿化淤青的膏药。 在这里的人多半都是挨打打出来的,所以这消肿化瘀的药,每个人都会备一些。 离开了那一大桶的热水之后,月牙冻得瑟瑟发抖,但是她咬着牙不出声。 青青下手也很轻很温柔,动作也很快,涂完了药膏之后,月牙终于也换上了一身绿色干净的衣服,明明现在已经夜深了,也该要休息了,青青还是为她绑上了一个粉色的斗篷,然后她带着月牙去到了另一个房间。 房间里面的餐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糕点,色味俱全,看到的人没有不垂涎欲滴的。然而坐在一旁的月牙,此时却丝毫提不起胃口来,这些糕点正是之前她吃到过的那些。 青青看着落落没有动作,她亲自拿起了一小块桂花糕,放到了月牙的嘴边。 “吃一点吧,垫垫肚子,然后再去休息,好好睡一觉,醒了之后一切就都是新的开始了,就没有事了。” 第十章 死灰复燃 然而青青就这么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的月牙,月牙是怎么也吃不下去。 月牙终于在沉默的气氛中开口说了句话。 “姐姐,刚才那个帮我打开门的是你吗?” 青青微微一怔,呆了那么一小会儿,她还笑了笑。 “什么帮忙开门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一直都在前面工作,妈妈叫我来给你洗澡,我才下来的。” “姐姐我听出来了,那个声音是你,你跟我说往后院走的,后院有狗洞。” 月牙很坚定的一口咬定那个人就是青青,青青却也只能再一度的否定了她的说辞。 “我才第一次看见到你,给你开门的也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你说的开门是什么。” 青青还是在极力的否认着。 “姐姐你带我去好不好?带我去你说的那个庭院,带我到你说的那个狗洞,我想跑出去,我大娘说了,我不能在这里呆着,我也不想在这里待着。” 她扯着青青的衣襟,苦苦哀求着,眼中又再一次泛起了泪花。 “你是好人,求求你了,带我离开这里吧,我不想在这里呆着,阿狗他们还在寺庙里面等着我呢,我想要回去。” 月牙就这么用力摇晃着,青青手中的桂花糕都要完全捏碎了,有一部分桂花糕的碎末已经溅落到了地上,也有的掉到了她衣服上。青青的眼中没有不耐烦和愤怒,有的只是清澈如水的温柔与包容。 “真的不是我给你开的门,我也没有给你带过路……” 青青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只能等着月牙独自安静下来。 另一边厅堂,那老鸨也还没有睡,在那里听着站在面前的人汇报着消息。 “所以说你都听了那么久,到底有没有听出来,这门到底是不是青青开的?” “当真没有听出来,而且青青一直在劝那个小丫头,让她看开点,叫她安心在这里呆下来,也完全没有,就说劝这小丫头离开逃跑的意思。” “所以说这开锁的人也不是青青喽?” “我感觉不像。” “那那个小丫头有没有说什么话?” “那小丫头全过程一直安静的很,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那人抬头对上了老鸨那极为冷漠的目光,赶忙又低下了头。 “行了,你先退下去吧,继续给我盯着她们两个,有什么异样赶紧来报,别让那小丫头又跑了,要不然这下啊,就是打断你们的腿。” “是。” 那人接到命令急忙就退了下去,他刚退出门口,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妈妈,有了新的消息。” 那人进来之后便卖出关子,没有继续说下去,就等着老鸨开口问。 老板听到有新消息,眯了眯眼睛。 “哦?她们两个人都说了什么?” 听到果然开口问了,他才继续兴奋的说下去。 “那丫头开口说话了,她问青青是不是今天给她开了门,不过青青一口否认了,那丫头还一个劲的求她带她去后院,不过青青也一直拒绝,也否认没有给她开门。” “所以说这个锁也不是青青开的,到底是谁开的?谁胆子那么肥敢造反。” 老鸨低声呢喃细语,在想,这到底是谁开的门? 那个来报告情况的人又继续补了话。 “虽然青青是否认了,不过那小丫头中间有说到,她听出来了,那声音就是青青的。” 那老鸨瞬间又来了兴趣。 “那小丫头一口咬定了,就是青青?” 那个人点了点头。 “对,那小丫头语气可坚决了,一口咬定就是青青,就一直在那里祈求着让青青带她出去。” “你去把青青给我带来吧,就说我有话要问她。” “哎,好的。” 那人赶忙就去了。 那老鸨好整以暇的就在那里等着。 这一头,月牙依旧没有消停下来,青青也没有说话。 月牙哭得那嗓子都已经哑了。 青青为她倒了一杯水,月牙也只管哭,而不愿意去喝。 青青感到万般无奈,然后只能轻声的说道。 “你就算要逃也要把身体给养好了,这样子才有力气逃,你现在这模样你能逃得到哪去?跑没几步又被他们给追回来了,到时候还是一顿毒打。” 青青的声音真的很轻,轻到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得见。 月牙看着青青,哭声依旧不止,一下一下的上气不接下气,但是也听清了青青说的大概,她慢慢的一点一点收住了声音。 青青掏出怀中的手帕,抬手给月牙擦了擦眼泪。 “你现在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月牙在这里哭了那么久,肚子也唱起了空城计,她的哭声都没能掩盖住她肚子发出来的咕噜咕噜的声音,她终于还是向自己的肚子屈服了,她点了点头。 “你真的可以带我出去吗?” 青青听到月牙的询问,她点了点头,确是没有说话。 月牙一下子咧开了嘴笑,拿起了一块糕点往嘴里面送,然而她已经哭了那么久了,所以现在口干舌燥,这一块糕点入了嘴中也完全没能品出来那糕点的甜味,而且嘴里面感觉难受,就连喉咙都有些痒痒的,她忍不住咳了起来,。 青青将先前到的那一杯水递给了她,她也毫无顾忌的喝了起来。 喝完水之后她又带着希望看向了青青。 “你真的可以带我出去了吗?” 青青再次摇了摇头。 月牙一下子愣住了。 “你不是说了可以带我出去吗?为什么你又要摇头?姐姐我求你了,你带我出去可不可以?” 不知道是不是她这回真的彻底的累了,所以隐藏在糕点和水里面的迷药也很快就发挥了作用,月牙这一次很快就开始昏昏欲睡,紧接着她就睡了过去,然后没有了一点的声音。 既然月牙也已经睡过去了,青青也算是完成了任务,虽然这个过程有些漫长,但是相比起来,让她在前厅陪那些脑满肠肥的富贵老爷们喝酒而说,这已经好了很多了。 她将月牙给抱了起来,然后便放到了床上,扯下她身后的斗篷,给她好好的盖上了被子,然后就出了房间。 而那两个通风报信的人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 第十一章 不见青青 两个人邪恶且又充满了贪婪的目光在青青的身上打量着,丝毫不带收敛,青青被看得心中有些发怵,她想走,但是那两个人就这么,在她面前拦着,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脸上也露着邪笑。 青青嘴角上扬露出了很僵硬的笑。 “两位大哥,你们在这里有什么事吗?” 那两人相视看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人对青青说道。 “妈妈来让我们带你去见她,走吧,青青姑娘。” “妈妈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青青明显感觉到了有些不安,这么晚了还知道自己。 “青青姑娘,你去了就知道了。” 就这样青青被带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的,天边才刚开始出现了鱼肚白,月牙就醒了过来。 她起身去尝试打开门,根本打不开,不出意外的门还是被锁上了。 她很安静的,不喊也不叫,就这么坐在床上,抱着被子静静的蜷缩在床角落的位置。 直到窗外的光线越来越明亮,透过窗纸映进了一些光,慢慢的,整个房间都开始变得明亮了。 月牙也终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月牙下意识的想着应该是青青来了,她脸上露出了希望的笑容,赶忙下床,不过开门进来的人并不是青青。 月牙看着走进来的这个陌生人愣住了。 而红红看到月牙向自己跑过来,轻笑了一声。 “小妹妹,这么早就睡醒了呀?来吧,姐姐带你下去洗漱。” 红红说着伸出手来,等待着想要拉月牙。 月牙听着这声音之后,想起来了那个昨晚有一面之缘的红红,而红红当时那个有意无意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不善,也在她的心头留下了一丝不完美的印象,所以月牙对她有一些抵触与害怕,没有立即跟她走,她看了看红红的身后,确定只有红红一个人来了,然后开口问道。 “青青姐呢?怎么不是她来呢?” 看到月牙没有要跟自己走的意思,她把手给收了回来,指尖缠绕着自己身前的长发,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变得冷清了不少,月牙看着心里头想到这个姐姐果然是怪怪的,刚才莫名其妙就笑着,现在又不笑了。 “她呀,托你的福,现在正在享受着呢。” 月牙听这话听得云里雾里的,不明白红红为什么要这么说。 “姐姐,你能带我去见青青姐姐吗?” “见她?那得要看你听不听话了,走吧。” 月牙终究还是一个小女孩,没有见识过太多的东西,所以思想也简单一些,本身也是一个相对乖巧的女孩,所以也就跟着红红走了。 红红也确实是带月牙去洗漱了,然后又带她去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才将她带去见老鸨。 不过红红将月牙带到了老鸨先前指定的那个大厅之后,却没有看到老鸨人。 看着门外有人在那里守着,所以她也没有顾忌太多。 “你在这里乖乖站着,别乱跑。” 然后转身向门口走去。 月牙感觉眼前的人怎么着都是对自己有点凶凶的感觉,所以她也不敢问话。 第十二章 风雨前夕 这预防万一,所以红红也还是很细心的提醒了一些守门口的两个人。 “这个小妮子妈妈现在可是看重得很,把她看牢喽。” 然后红红才花枝招展的扭着腰身走了。 “这李老板当真是的,怎么就靠童女这一口?这突然就跟我说要个童女,我上哪去找给他?” 这老鸨在长廊上走着,身后跟着两个龟奴,那两个龟奴头低的极低,而这两个人正是昨天晚上给报信儿的人。 “偏偏又给这么多银子,不能让这到嘴的鸭子说飞就飞呀。” 这老鸨全过程一直在自言自语着,愁眉不展。 “你们俩说说,怎样可以吃下眼前这一笔。” 跟在老鸨身后的其中一个人来口说道。 “妈妈你头疼这做什么?找个雏儿给他不就完了吗?这李老板想要女童,无非就是看中女童是个雏儿。” 老鸨站住了脚,回过头来对他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话说的轻巧,上哪去找人给他?再说了,李老板又不是第一次来,你见哪一次能忽悠得过他?” “这李老板有钱是有钱,问题是这楼里里面的花苞都让他开的差不多了,我们兄弟俩在这干了那么久了,我们都还没尝过一个……” 另一个人心有不甘的说道。 “就你们?”老鸨言语中满是不屑,“我这楼里的姑娘可个个都是极品,你们拿什么来尝?哪来的资格尝?再说了,瞧你们那癞蛤蟆的样,再瞧你们那比乞丐还干净的兜,一个个贼眉鼠眼的,也想打我姑娘的主意,我不抽死你们,给你们玩了那就是委屈了我姑娘,看我不把你们给阉了。” 两人一听老鸨放狠话可瞬间就歇菜了。 “妈妈,我们就是开玩笑的,哪敢真玩呀,那点银子还不够吃饭呢,你消消气。” “对呀对呀,我们两个人也就说说。” 老鸨甩了甩手帕继续往前走。 还没有走两步,立马就有一个人出了一个主意。 “哎,妈妈,干嘛愁着找不到人,那青青不就不错吗?直接把她弄晕了,放到李老板的床上。” “现在别跟我提那丫头,想着就来气,再怎么说也是在我手底下谋生长大的人,居然这样子跟我对着干,还以为我不知道,都多少次了,要不是有她爹在,她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我面前?你们也是,打青青的主意,你们两个能挺得住她爹几拳?” 老鸨的话语间隐约透露着层层危险的信息。 那人想了一下那憨傻巨汉,又是怂了一次。 “别以为我不懂你们两个的心思,怎么,就想着青青开了苞,你们就能有机会尝一尝?” 小心思被看穿,两个人心痒痒的,也悻悻然笑了。 “你们俩最好别打青青的主意,再怎么说她爹可是我最得力的打手,青青可是他的心头肉,要是把他给惹毛了,你们两个人就等着喂狗吧。” 这一路说一路走的,终于来到了,没有管两守门口的打的招呼她就进去了。 不过这老鸨看到月牙之后,只是这么一瞬间的思量,很快她便喜上眉梢。这老天爷也当真是,自己想要什么就来什么,这真的是太称心如意了。 月牙此时就在厅堂正中间蹲着,本来她也想一直站着,但是站久了,慢慢的就累了,于是乎月牙就慢慢的蹲下去了。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有人走进来的动静,月牙急忙站了起来,但是一瞬间的昏厥与窒息感,也就是感觉到了胸闷气短,月牙整个人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倾倒。 此时离她离的最近的也就是老鸨,老鸨见状赶忙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她,才避免了让她再次摔到地上。 看着抱在怀中的月牙,她盯着月牙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心中嘀咕着:昨晚打的挺肿的呀,没想到现在这脸上的伤感觉都好的差不多了,都消肿不紫了,看来应该没问题。 月牙因为起来的太快而陷入的短暂的昏厥,所以她很快就回过了神。 她惶恐的赶紧站稳了来,然后脱离了老鸨的怀抱。 “夫…夫人,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昨晚打疼你了吧?是妈妈不对,都怪妈妈不好,现在还疼吗?” 这突然的关心,月牙看着老鸨,很快又低下了头。 “青青姐给我擦过药了,已经不疼了。” “不疼了那就好。” 老鸨说着向太师椅走了过去坐下来。 “夫人,青青姐呢?” “青青?”老鸨想到了什么,然后笑了笑,“我安排出去了,过几天她就回来,你就能见着她了,这几天就先让你红红姐带带你。” 老鸨一坐下来那两个人就有一个跟着上前来,殷勤地为老鸨倒茶水了。 “夫人,我想看着我大娘下葬可不可以?” 月牙突然不按套路打出来这么一张牌,老鸨都一时间陷入了片刻的为难,本来想着过几天再把这丫头带出去,看来这是过不了了。 “乖,你大娘,我已经安排人昨晚连夜埋好了,既然你大娘已经走了,那你就让她安息吧,不要打扰她了。” “埋了?”月牙明显的急躁了起来,“怎么埋了呀?” “昨日不是与你说了吗?你大娘的后事是交由我的人来操办,你乖乖跟着我。” 老鸨敷衍的说道,再怎么说月牙也只是一个小姑娘,还能闹翻天不成? 月牙眼角噙着泪。 “那夫人你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我大娘的坟墓?” 老鸨喝着茶,眉眼间有一丝的不悦,但是很快便又隐藏了下去,放下茶盏之时,笑脸对着月牙。 “乖,你先听话,还有你不用喊我夫人,叫我妈妈就好,这里的人都管我叫妈妈。” “夫…妈妈,求你了,带我去看看大娘的坟墓。” 老鸨昨夜安排人给她造成的伤害她并没有忘记,恰恰是因为害怕,所以她也不敢反抗,也不敢靠近老鸨,只能苦苦哀求。 “不是妈妈不带你去,你看昨晚这连夜一直都在下着大雨,现在外面小雨也不停,带你去,不方便呀,等雨歇了,我再带你去。” 第十三章噩梦来临 老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月牙,让月牙打消这个念头,月牙自然是不会依的。 她对老鸨跪了下来继续苦苦央求。 “夫人你就让我去看一眼吧,求求你了,我想看一看,我保证乖乖听话。” 老鸨神情冷漠的下了其他的命令。 “来人,给我把她带下去,好好的看着。” 就刚见到人,就要被带走,月牙是不情愿的,她爬起来去抱住老鸨。 “夫人,求求你了,我想大娘了,你让我去见见她吧。夫人——” 声音渐渐飘远,那老鸨良久后才开口道。 “那个丫头的大娘你们怎么处理了?” “昨天已经直接扔到了城外的乱葬岗了。” 那人并没有敢说实话。 老鸨听完之后低下了头,摸着自己的指尖。 “去把李老板给我清来。” …………………………… 寒风凛冽,夜幕降临。 月牙被人带着在走廊上走着,此时她站在这冷空气中哆嗦得愈发厉害,不过很快她便被那个人领到了前厅。 当月牙抬脚踏入前厅的那一刻,一股暖空气扑面而来瓦解了她身上的寒冷。前厅的环境氛围与后院完全就是天差地别。月牙也再一次感受到了,这整座院子原来是这么的大。 月牙简直大开眼界,眼神中也充满着好奇与兴奋。 那人就带着月牙从人群中穿过,所以有的人也就都盯着月牙看,有人同情月牙,也有人把她当猎物一般看着。 月牙接受着各种各样的目光,有些害怕,所以只能低头,尽量不再去看周围,仿佛周围的繁华与热闹都与她无关。 接着她就被带上了楼上的一间房间里面。就这样,月牙又被换到了另一间房间继续关着。 月牙进去之后,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很多,虽然楼下依旧有嘈杂的声音传上来,但已经小了很多。 整个房间都装饰的很华丽,富贵,一切都是古色古香,虽然是夜晚了,但是光线通明,足够的烛火照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烛火通明,这一切本应是暖和的,但是,如今这一切,在月牙眼中,都显得那么冰冷,让她忍不住抱着身体瑟瑟发抖。 她在房间里面走动着,看到了房间里面那一张特别大的床。 床架上挂着粉色的帷幔,床铺也是粉色的大被子。月牙看着这个粉色就是心动,却不曾想到,这粉色日后居然会成为了她的心理阴影的一部分。 月牙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所以他还是爬上了床去,然后躲到了一个角落卷缩起来。 才没一会儿就有一个人推门进来了,进来的人相貌堂堂,一身锦衣华服,这个人正是李老板。 月牙看到有人进来之后又懵了,本以为今晚只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睡,就突然出现的人,她着实是想不透。 而且李老板上来之后对月牙打了一番,然后很是满意,紧接着就上下其手。 月牙害怕了,随即开始奋力挣扎。 “大老爷,不要,求求你了。” 第十四章逃出生天 然而月牙柔柔弱弱的喊了这么一句,当真的是正中了李老板的下怀,也就是越喊他越兴奋,他开始伸手脱了月牙的衣服。 然而月牙根本就不懂这是什么,她赶忙往一旁钻,然后就从李老板的腋下钻了出去,他她想要逃,结果刚出门口就直接被守门的人给堵上,然后指着鼻子“教育”了一下又给扔了回去。 “小丫头片子不要命了,居然敢跑!回去给我服侍好了李老板,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有你份。” 李老板看到月牙逃了也是非常生气,把月牙用力的一把扯了过来,也是开始教育了起来。 “小丫头片子敢逃!信不信我告诉你妈妈!打断你的腿!” 说着又是一掌,直接扇的那月牙一个脑震荡,鼻孔流血。 月牙感觉脑袋瓜子嗡嗡的,然后她也就这么被李老板粗暴的扔到了床上,然后她忍着眼泪,就这样子被李老板脱光了衣服。 月牙一直在求着祈求李老板不要那样子对她,但是李老板全然不顾,只管着自己发泄。 月牙终究才是一个十岁的小丫头,在强大的力量悬殊之下,她的反抗实在是不起半点作用。 这一晚月牙,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绝望。 月牙被使用完了之后,就被无情的扔回了柴房,身上各种各样的淤青,还有伤痕,完全都没有得到处理。 接下来连续几天,那个李老板都来光顾了,月牙就这样,每天都被折腾得遍体鳞伤,每一天的月牙都陷入在无尽的绝望之中,整个人都是木讷的。 月牙也开口求求李老板不要虐待她了,但是听着月牙哭泣求饶的声音,李老板总是感到那么的兴奋。 渐渐的月牙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内向,就连见到老鸨她都不再说话了,只是沉默深深的低着头,月牙眼下的这副模样,似乎是她已经是慢慢接受了这种处境。 那老鸨看着这牙一天天的变得内向,神情却依旧冷漠,因为在她眼中,她当初也是这样子走过来的,所以即使他她对月牙有半分的怜惜,她也不会去可怜她,看到月牙被虐成那般伤痕累累的模样,心底居然还有一丝的变态的开心。 曾几何时,她又何尝不只是一个单纯的小乞丐,接着便被卖到了这座楼里面。 她也经历着这一切的苦楚,甚至比月牙这些天经历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慢慢的她也学会了拐卖小孩,买到别的小孩来干这一行,来弥补她心里面曾受到的创伤。 而老鸨现在也是等着月牙就变成现在的她这样子,为了钱什么都不顾,这一切都是利益至上。 但是一连多天下来的蹂玩,月牙渐渐的安静下来了,所以李老板也越发的觉得没有了乐趣,后面也就不再来了,也就这样子,月牙终于暂时脱离了苦海。 没有再需要回到那个房间的那个夜晚,月牙终于难得的笑了一下,但是那笑却是那么的,令人感到刺眼,而月牙笑着笑着,最后也终于哭了,就在这肮脏破烂而且又寒冷的柴房里面。 这一晚深夜特别的寒冷,又是开始下了大暴雨,但是丝毫没有影响这楼里面的生意,反而来的人更多了,所以前厅后堂都是各种在忙的人,谁都无暇再顾及谁。 青青再一次带上自己的老伙伴,其实就是一小套的开锁工具,她来到了那一间关着月牙的柴房,很快她便把锁给打开了,然后身轻矫健的钻进了里面,又把门给遮掩上。 月牙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的时候,心中只是咯噔的跳了一下,很快,她的心情又平静了下来。只是想着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她还是逃不过又要被蹂躏,她咬了咬唇,差一点就要咬出血了。 “月牙?” 听到了这个声音,月牙瞪大了眼睛,她万万没有想到,在他的世界里面消失了一段时间的青青,突然就出现了。 “青青姐……” 月牙一下子忍不住泪水决堤,忍着身体上的疼痛扑到了青青的怀中,大哭了起来。 青青也一把抱住了月牙,不过她来不及管着叙旧,她安慰月牙。 “乖,不要哭,再哭的话,等一下我们就要被发现了,你忍一忍,我现在就带你出去。” 月牙听着这话喜上眉梢,强行把自己的眼泪给憋了,回去也收住了声音,使她开心的是她感觉自己终于就要脱离这片苦海了。 她忍着身上的所有的疼痛,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轻轻的跟在青青的身后,但是再怎么演身上的疼痛依旧使得她虚弱无力。 “要不我背你吧,这样子我们能走得快一点。” 青青提议说到。 “不用的,姐,你在前面站着就好了,我能行的,求求你快把我带出去,我不想在这里待了。” 看到了月牙这个强行的坚强,青青满是心痛,她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只管拉着月牙往后庭跑去。 雨水打在了青青和月牙的身上,身处寒冷的月牙,居然感觉到身上的疼痛没那么严重了,而且此时她精神也是特别的好。 有着青青带路,她们两个也很快就来到了那个狗洞的旁边。 “在这里爬出去,爬出去之后离开这里,越远越好,千万不要回头,要不然妈妈很容易找到你的。” “青青姐,我们一起逃走好不好?” 青青苦涩的笑了笑,摇摇头。 “你赶紧出去吧,不要犹豫了,快点!趁着大雨,街道上人也少,赶紧逃!” 月牙犹豫,但是也不再敢犹豫,因为她真的害怕极了,她赶忙钻出了那一个洞。 青青看着月牙爬出去之后舒了一口气,又该忙着往回走。 月牙爬了出去之后,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在大雨中狂奔着,往城门的位置跑去,她连破庙都不敢回去。 然而,这么多天的精神紧绷,这一下子的放松月牙终究还是撑不住了,整个人就这么倒在了大雨之中,失去了一切的知觉,不知前路如何,不知死活。 第十五章 长者难缠 寒风习习,像一把把柳叶弯刀削磨着大地。 一辆三匹马拉动的大马车缓缓的前行着。 马车车身轻轻的摇晃,发出这阵阵吱呀的声音。 “啊qiu(第四声)!” 马车里突然传来一女子的喷嚏声,紧接着女子埋怨声声。 “这天夜太冷了些,我都不想回来过冬,非不让我待蝴蝶谷,都在想什么呢,一点都不爱我了。” 话语间无不带着些许怨气。 外头赶马车的人原本困意上头,本来有些昏昏欲睡,这一声喷嚏声,使得他暮然惊醒,他打了一个低沉的哈欠,然后扭头对马车里叮嘱道。 “妮子,盖好点被子,别着凉了。” 在马车里的这个小姑娘名字叫苏天芳,看那模样,这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算不上是倾城之貌,却也眉清目秀。 苏天芳躺在马车里面,紧紧的裹着被子,缩成一团,开了一下眼,吸了吸鼻子,呼了一口气,然后开声问道。 “漠叔,这还有多久才回到城里呀?” “快了快了,前面不远,现在已经看得到城墙了,等一下就进城了。” “这都多久了。” 苏天芳有气无力的哀怨到。 “妮子,你在里面暖烘烘的都抱怨,怎么就不出来陪陪叔呢,我都要睡着了。” “不去,冷,要么你进来!” 苏天芳做出了“退步“。漠山晓得让她出来根本就没戏,所以根本就不指望。 苏府大门外———— 苏御上了马车,此时的他正准备出城去城外的灵应寺。 车里头。 “御儿,等下去灵应寺还愿完了你和我一同去一趟禹府。” 苏夫人拉住了苏御的手,往自己怀中放着,苏御任由她搓着。 其实苏御并不怕寒,只是苏夫人身为人母,所以比较关心孩子。 “好的。” 苏御知道是要做什么事,也不多问,要去的原因。 马车缓缓掉头,然后就出发了。 苏夫人打开了话题。 “天芳那丫头离开家也有些日子了吧,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啊?有没有给你信呢?” “不出意外的话,芳儿这两天就回来。” 苏夫人听着这话点了点头。 “既然回来了,有些事情也该安排了。” 苏御低声问道。 “娘亲,你当真要将芳儿……婚配给禹家不可吗?” 苏夫人淡然的目光落在了苏御的脸上,却看见苏御的眉间笼上了一股轻愁,有淡淡的担忧。 笑意凝结在了苏夫人的嘴角。 “这丫头虽然我不怎么关心她,不过到也还是记得一些,过几天便是她的生辰了吧,那也有也十七了吧?” 苏御点了点头。 “回娘亲,是十七了,但是这也还是小孩子呀,现在谈婚配会不会有些太早了?” “女孩子这年纪不早了,再说你当初不也十八便有了婚配娶了林莞。” 这苏夫人提到林莞之后,却是自己的神情先变换了一番,脸上没有了先前的笑意,声音有些凛冽。 “御儿,你和林莞……” “娘亲!” “御儿,你听娘说,唐家的大小姐……” 苏御直接就打断了她的话,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 “是孩儿不孝,只是希望娘亲不要再提起这件事情了,尤其是在林莞面前,我不希望她不开心,我也说了,林莞都是因为救我才会这样子的,如果当初没有她的话,也就没有了如今的苏御。” 苏夫人想硬气的劝说苏御,但这毕竟不是第一次提到了,然而每次提到苏御都是很抗拒。 苏夫人说话的语气也终究还是软了下来。 “娘也是在为你着想,你们两个现在是有了天芳,但天芳终究是外人,而到最后她终究还是要嫁出去,你们可以现在已经把她养大了,也尽到了所有的责任了,难道就不要为自己考虑了?” “这辈子只爱林莞一个人,我也只有芳儿一个女儿。” 苏御直接摆明了态度,一副不容商量的模样,直接将苏夫人置之于千里之外。 苏夫人看着自己的好大儿这般的倔强,着实是感到着急又无奈。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然而自己这个二儿子却完全不听教,想想大儿子有儿有女,再看看这二儿子,膝下无子,只得一个养女,他却完全不急。 这些年苏御夫妻两个人也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苏天芳的身上,不管什么事情都宠着她,一心一意的都照顾着这个捡回来的女儿,苏夫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面只有心急。 眼下自己打算去禹府,就是打算为苏天芳寻一门亲事让她嫁出去,好让自己这个儿子知道问题的所在,让他赶紧纳个小妾也好,为自己留下一个子嗣。 苏天芳的马车缓缓而驰,终于是进了城门了。 苏天芳听着这城中的阵阵繁华声,呼吸声都变沉重了,她坐了起来,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还好她躺下休息的时候都会比较安分,不好动,所以头发发饰也没有怎么乱。 苏天芳掀开了帘子往马车外看去,感受着马车外面的冷空气,心中万分复杂。 这一座城她终究还是有一些抗拒,那些回忆也在折磨着她,每每想起那一段时间的经历,她终究都还是有一些恐惧感。不过这些年苏御和林莞将苏天芳保护得很好,也一直关心照顾着她,都在尽心尽力地治愈着她童年的伤痛,填补着她心灵上的创伤,也正因为是如此,所以她不得不回到这座城。 “漠叔,你说我爹娘现在在家里面,我现在提前几天回来了,他们看到我会不会很开心啊?” “傻妮子,哪个当爹当娘的,看到自己的孩子会不开心,而且他们两个还一直都这么宠爱你,你问的这不是废话吗?更何况这一次你离开了那么久,现在才回来,你这段时间也进步了那么多,他们看到了你的长进,肯定会很开心。” “漠叔你就哄我。”苏天芳笑了笑,“我娘要是知道我把她的花给折了,她不扒了我的皮就是万幸的了。” “那你就瞒着,不要让她知道,再说了,就算你娘知道了,有我护着你,不怕。” 第十六章 两车相遇 苏天芳坐了回来没有在再看窗外,她将被子扯了扯,把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言语中带着点嫌弃。 “您老这话才是在跟我开玩笑呢,这些年我娘都抽了我这么多轮了,你才护住了几次。” 漠山这下可是抹不开面子了,强行为自己辩护说道。 “谁说护不住了,再怎么说你娘是我师妹,我这个当师兄的说话她敢不听吗?” “你就知道吹牛。” 苏天芳笑着调侃说到。 还想着接下来漠山会继续辩说什么,不过她听到的却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 “妮子,前面跟买车有些眼熟,像是你们苏家的马车,正朝我们走过来呢。” “苏家的马车?” 苏天芳听到之后赶紧爬出来看了看,然后做了皱眉,有些不开心的说道。 “这是老夫人的马车呀,叔,有没有路绕开着这马车呀?” “你看看这街上里面哪来的路,再者我们这马车那么大,也进不了这小巷呀,待会儿应该是要撞上了,你做好心理准备。” 漠山知道苏天芳在这苏府里面,除了自己的爹娘,其他的长辈都有一些没有好感,所以他提醒着一番。 而苏天芳也确实是感到头疼,没想到自己这一次回来没能先看到自己的爹娘,却看到了这老夫人。 这老夫人对自己可是不怎么友善,毕竟她一直以来都希望自己爹娘能够分开,然后让苏御再娶新的老婆,或者说即使他们两个不分开,纳一个小妾也是极好的,然后苏御却一直不愿意接受,而且每每老夫人提起这事儿,苏御也会直接拿苏天芳来当挡箭牌,以至于这苏夫人对于苏天芳就更加不喜欢了,讨不得这长辈的喜欢,苏天芳也落得个清闲开心,不用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老得去找这些老一辈的请安,阿谀奉承。 眼下苏天芳看着自己所在的这辆大马车,突然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贪睡了,非整个那么大的车,现在倒好了,遇上事儿想躲都躲不开,眼下她就只能先躲回车里面去。 而这一边赶马车的家仆也看到了苏天芳这边的马车,只不过苏天芳的马车是在外面赶来的,并不属于家里面的,所以他没能认出来。 外加苏天芳的马车格外的大,这也就使得这家仆有一些忧心。 “老夫人,前面有一辆很大的马车,也赶了过来,这路怕是不够宽,我们这马车可能需要往小巷那边赶一下了。” “很大的马车?” 苏夫人有些疑惑了,这里富裕商家也没几家,谁家能随便出行弄一个大马车?心想着是不是遇上了官家的马车。 “御儿,你看看是谁家的马车。” 苏御点了点头做了个礼,然后就先开了帘子看向前方。 当他看到那熟悉的马车,还有那熟悉的赶车人的时候,莫名的笑了笑。 没想到这丫头提前回来了,还赶着个那么大的车招摇过市。 苏御看了一眼之后便坐了回去。 “这是我们自己家的马车。” 他也没有瞒着,而是如实说了。 第十七章 下车相见 “是我们自家的马车?阿福是我们自己家的车,你怎么认不出来?” 苏夫人对着赶车的阿福质问说道。 “夫人这马车我真没见过呀。” 阿福再次认真打量着前面缓缓驶来的马车,他确实是不认识这车,但是后面慢慢的他才认出来了,一同身为车夫的漠山。 苏御解释说道。 “娘亲不要怪阿福了,这马车是芳儿回来了。” 这么大个马车,就算现在他们不见,不认得是自家的,等到苏天芳和漠山回去之后,他们依旧还是会看到,索性就现在说吧。 “天芳?你不是说她过些天才回来吗?” “兴许是她想要给林莞一个惊喜吧,林莞这段时间写信去给她,都写明了,挺想她的。” 苏御解释说道。 “那这马车你从何认得?这丫头离开的时候不是小马车吗?现在回来却是大马车。” 苏夫人句句追问,苏御不紧不慢的一一解释着。 “马车是漠山的,自然是认得,娘亲不必多疑。” 苏夫人瞟了一眼苏御,开口道。 “既然是她回来了,等下去把她叫过来吧,寺庙还愿完了带她一起上禹府。” 嗯?苏御听到了,嘴角浮起了一抹笑容。 “娘亲,芳儿终究是刚回来,这一路上舟车劳顿,还是让她回去休息吧,这禹府有我陪你去就够了。” “怎么你就这么宠着这个丫头?” 苏夫人霎时郁闷的回问,实在是有些不满苏御否定自己的抉择。 “既然你不愿意去,那就由我去喊吧。” 话音刚落,马车也是停下了运动,这下三个人都知道,这一下马车终究还是相对遇上了。 苏天芳在这头的马车里面却是头疼着,到底要不要下去。 “妮子,马车那边有人下车了。” “确定是老夫人吗?” “就是老夫人她都下车了,你也赶紧出来吧。” 苏天芳小声的嘀咕着。 “什么鬼,怎么突然就下车了?绕一下路过去了不就完了吗?” 漠山是习武之人,耳朵灵敏的很,所以苏天芳念念叨叨的瓜,他全都听进去了。 “问题是马车太大,绕不过去,看吧,说你不听,非要挑个大马车睡觉,这下后悔了吧?不过这老夫人下车应该并不一定是冲着你来,毕竟这把车不是苏家的,没理由认出来。” 苏天芳一把掀开了帘子,看着漠山幽怨道。 “漠叔,她不认得马车,还认不得你那么大个人吗?老夫人眼神不好,但是她不瞎。” 漠山看了看苏天芳的这副模样,他就弄出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才又有所思的回答。 “是这样啊,好些天不回来都忘了,苏家的其他人人还认得我。” 苏天芳实在是不开心,但是她也没办法,只好下车来。 苏天芳下了车,这一边苏御也紧随着苏夫人的后面一同下了车。 “老夫人。” 苏天芳福了福身子,低着眉眼,然后才抬起头来,接着便注意到了苏夫人身后的苏御。 “爹?” 苏天芳惊了,脱口而出便喊了一声苏御,她根本没有想到苏御居然也在那辆马车里面,满脸的喜悦,毫不掩饰的露出来。 苏御笑了笑看着苏天芳。 接着苏天芳冲苏御快步走了过去,直接绕过了本离她更近的老夫人,然后丝毫不顾形象的当众给苏御来了一个很大的熊抱。 “爹!” 苏天芳声音甜甜的,且带着满满的兴奋。 苏御也是稳稳的抱住了苏天芳,紧接着两个人也很快就松开了。 苏御看着苏天芳显得有些乱的头发,还有有些歪的发饰,抬起手来帮她捋了一捋,弄一弄。 “不是说过两天才回来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这不是想爹和娘了吗?所以就提前回来了,而且漠叔赶车也赶得快一些。” 漠山自然是也已经下了车,他先是和苏御神情示意打了个招呼,然后再是简单的和老夫人打了个招呼,老夫人回以一笑,然后再看了看他们父女两个。 虽然说对于苏天芳无视了自己,她心里不满意,但是毕竟是在大街上,怎么样她也是要顾及苏府的面子,所以不能就这么当街在这里训斥小辈,再者,倘若她开了这个口,这也显得她这个长辈小气了。 “离家这么久了,回来了也好,等一下我和你爹要去一趟灵应寺还愿,你来一起吧。” 苏天芳听着自然是极不情愿的,她可不想去搞那些规规矩矩的事情,然后她明着向苏御发出了求救信号。 “娘亲,我刚已经说过了,芳儿坐车劳顿,你就让她回去好好休息吧,这禹府我先陪你去看过,倘若当真觉得合适了,改日再带她一起去,也未尝不可,不急于这一时。” 苏天芳愣了一下,明明是说的去灵应寺,怎么现在还突然蹦出来一个禹府。 “之前是人没回来,既然人回来了,就顺道一起去,有些事情,安排的好也不如来得巧。” “老夫人。”苏天芳嬉皮笑脸的说道,“我这些天赶车赶多了,现在头有些昏,实在是不适合去,你看我这精神都不好,恹恹的去,到时候倘若是出了点小差错,不是对佛祖的不敬吗?” 苏夫人朝着苏天芳冷哼一声,又道。 “怎么我这老婆子说句话你们还都不听了?一个两个的都跟我对着来?” 苏御收了笑容。 “孩儿不敢,只是,娘亲你也是知道,芳儿身体确实不是很好,此番离家几个月也是漠山带她去求医,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怎么样都是不适合太过劳累的。” 什么叫进退两难呢?眼下苏御便是,而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向着苏天芳。 苏夫人眉毛一扬,冷冷说道。 “你这是有了闺女忘了娘?你看看你这些年什么都向着她。” 苏天芳看着自家老爹这么刚,心头自然是甜的,跟抹了蜜一样,但是看到这老夫人那想要吃人的模样,暗暗的抖了抖。 “老夫人不要生气,是我不对,随着去便是了,是我不好。” 第十八章 货车改装 苏夫人就这么绷着脸,看不出来任何情绪。 “既然愿意去,那就上车吧,既然三个人这马车也挤了些,就上漠山的马车吧,转个向就好。” 苏夫人说完就已经先行向车走过去了,不过她在车边上还是停住了脚,然后回过头来笑着问了一句。 “漠山,听御儿说这车是你的,老婆子,我这借用一下,没有问题吧?” 漠山也曾在苏府待过一段时间,而他则是以林莞大哥的身份住下来的,所以名义上也算是苏府的亲家,不过漠山的年纪并没有长林莞多少,所以这苏夫人也一直便是称他的名,漠山也没什么意见。 “苏夫人要用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你上车。” 苏夫人这一下眼角的纹更深了。 “那就有劳你赶这一趟车了。阿福,你把马车赶回去吧。” “是,夫人。” 本来两个车堵在这路上,就引来了很多人的注目了,所以阿福动作很快就将车给调整好,于是赶走。 老夫人说完这边也转身向漠山的马车走了过去,踩着那小板凳,踏了一只脚上去掀开了帘子,但是当她附身看到了车内的状况之后,很是不满的皱了皱眉。 “胡闹,这车内怎可弄成这样?” 紧接着她便又退了下来。 苏天芳自然是知道这苏夫人又在气什么,本来这苏夫人与她也确实是不对头,现在车内搞了那么不正经的一遭,这苏夫人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咧开嘴,倒吸了一口冷气,瞪大了眼睛,低下头不敢看着老夫人的眼睛。 苏御看到好奇,不明白这老夫人为何这般生气,再看看苏天芳这番小模样,他从另一旁走上去,先开了马车的帘子,看到里面的内饰,也是笑出了声,轻轻摇了摇头,便看了一眼月牙。 漠山笑到。 “苏老夫人息怒,这车这么大,本来就是往日载货用的。” “载货用的马车居然弄成这样,这成何体统!” 这老夫人脸上还挂着怒火,而且回头看去,那阿福也已经将马车给赶走了,要叫也已经是叫不回来了。 “老夫人你听我说,只是这回妮子回来说这路途遥远,而且又天寒地冻的,索性便改装了一番,在里面安置了些棉被,折叠起来放置一旁就好,无伤大雅,苏夫人稍等片刻。” 漠山说完便是快速的跳上了车,很快他就又下来了。 他站在另一边掀开了帘子。 “老夫人进去吧,都收拾好了。” 苏夫人看了看车内,宽敞明亮,先前的被褥都已经不见了,甚至还有一方矮桌在中间,相比起自己坐的那马车,可是好上了好几倍,整个人的神情都舒缓了不少,像是也忘了前面漠山提到这车是运货用的的时候,她那神情是多么的嫌弃。 “既然弄好了,那上车吧。” 这边说完她便自己上了马车,都不等人来扶她,苏御也索性打另一边上了车。 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看透他也不说透。 只有苏天芳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第十九章一致对欢 灵应寺的祈福怀远很快就完成了,于是苏夫人带着他们前往禹家。 全过程苏天芳露出了寂寞的表情,带着点小情绪正襟危坐,在心底无助的挣扎着。 拜托拜托,快点回家好不好?我不想去其他地方了,我想要睡觉。 苏御则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时不时看向窗外。 苏夫人闭着眼睛像是老僧入定,一脸的安静。 先前在车内已经寒暄过一番了,所以就往回走的路,三人也就都是安安静静的,互不打扰。 当真说不打扰的也只有苏夫人,而苏天芳可不想与她寒暄叙旧互诉衷肠,想和自己爹说什么,但是老夫人在,很多话又不方便说,所以苏天芳就只能憋在心里。 但是苏天芳感觉实在是煎熬,于是她忍不住揪了一下苏御的衣服,然后轻轻的扯了扯。 苏御从窗外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身旁的苏天芳,轻轻一笑,接着不加,掩饰的摸了摸她的头,安抚着苏天芳的小情绪。 被摸脑壳的苏天芳缩了缩脖子,像一只被撸的舒服的小猫一样,脸上也是一副舒服的表情,不过说是舒服其实更像是害羞,毕竟小时候摸着她感觉没什么,但是长大之后也知羞了。 “娘亲。” 苏御轻轻唤了一声司马欢,看着她,确定司马欢睡没有睡。 隔了几秒钟,司马欢才缓缓的吐出两个字。 “何事?” 司马欢问了一声,没有睁开眼。 “不如还是先将芳儿送回家,然后我再与你一同前往禹府吧。” 这一下她突然睁开了眼睛,话语冰冷的问道。 “御儿,为娘实在不懂,为何你处处都要护着她,不管怎么说,她终究只是一个你与林莞捡回来的人,何至于你如此宝贝?” 司马欢这番话不怒自威。 苏天芳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低下了头,抓着衣服的手也慢慢的握紧了。 苏御听完这话之后,再加上感受到了苏天芳的变化,整个人的脸色也是阴冷了下来。 “娘亲,我已经说过了,不要提这话了,还有芳儿不想去那就不必她不去。” 外头的漠山听着里面的动静,将赶马车的速度放慢了下来。 “让她一同去一趟禹家又何妨?这番既然是去禹府替她说亲事的,现在她又不是没有时间,为何去不得?” 司马欢此时言语间已经开始充斥着一些怒气,以家母之势威压着二人。 这回轮到苏天芳不开心了,一开始她想着只是单纯的陪同去那个所谓的禹府,但是现在居然莫名其妙的扯出来一个说亲,她十分不满的开口问道。 “说亲?老夫人说什么亲呢?这是要给谁说亲?” 司马欢不慌不忙的说着。 “我苏家现在就你一个到了婚嫁年龄,这亲自然是替你说的。” “替我说亲?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你终究只是苏家的一个养女,现在你年龄也合适了,是时候找一个夫家了,这禹府毕竟也是城里的大户,替你说的这门亲,你嫁过去也不会亏待于你这苏家大小姐的身份。” 苏天芳此时心里虽浮起了一丝不安与慌乱,却还是镇定地开口。 “老夫人,这婚嫁与否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劳烦您操心了吧?再者我爹和我娘都从未跟我提起过此事,我这次离家几个月回来,你就突然说要把我许配与他人,有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 “自古以来,婚嫁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那里有我父母与我说呀!” 苏天芳毫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顶了回去。 司马欢一时间被气得脸色煞白。 “苏天芳,这就是对待长辈的态度吗?你在我苏家吃好的喝好的,现如今让你为苏家做点事情怎么了?” 苏天芳干脆破罐子破摔,也不对着老夫人继续演下去了。 “老夫人,我只是不服,还有为何要莫名的给我安排着所谓的亲事,我本来就年纪上小,而且我根本就没有要成亲的打算!” “苏天芳,我问你,你现在芳龄几许?” “十六,那又当如何?” 苏天芳没有一丝的软下来。 苏夫人点了点,头胸有成竹的说道。 “你也识得,你已经十六了,再过半个月你就十七了吧?十七也已经不小了,是时候该婚嫁了,怎么?难道我这一家之母的身份就这么不好讲话了?连你这小小晚辈的事情都不能做主了,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老夫人,你想要与那与禹府结秦晋之好,你大可以找其他人,但是我苏天芳不奉陪!我要和我爹娘在一起,我谁也不嫁!” 苏天芳是丝毫不客气的,就这么顶了回去,要不是这车内高度有限,只怕她现在都要拍桌站起来了,但即使如此,她此时也已经是气势汹汹的对着那司马欢了。 “芳儿!不得无理!” 苏御温声呵斥到,苏天芳的娇躯微微一震,一脸震惊的样子,都有些不甘心的看着苏御。 苏御拍了一下苏天芳的手,让她静下来,接着接着又对司马欢说。 “娘,芳儿的事,还是由芳儿她自己做主吧,我看你也少操心了,此番这禹府也不必去了。” 此话一出,司马欢也是怔住了,接着有一丝心痛,眼眸里也满是受伤。 当初自己被逼无奈将就二儿子给送去远方,直到他长大了之后,自己才终于有机会给接了回来,却没想到最终两个人的关系终究还是无法修复,即使这些年自己一直也想着如何弥补,但母子两个人之间的间隙,终究还是不可磨灭。 “既然你这么在意苏天芳的想法,刚离开家的时候我无语,你说让你陪我一同去一趟禹府,你为何不拒绝?” “娘亲有命,儿自然不得不从,但是我也根本没打算替芳儿找夫家,本意只不过是替侄女去看一看罢了,要是这禹家的儿郎是个好苗子,到时候让我那大侄女嫁过去也未尝不可。” 司马欢听到这话之后,再一次的被气到,本以为自己叫儿子是听自己的话也开窍了,愿意给这个养女找一个夫家,却没有想到他的主意,居然是打到了自己侄女的头上。 “依依现在才十四岁,你去替他看夫家是不是为时过早了?” “芳儿现如今也才十六岁。” 苏御不温不火的说着。 司马欢现在已经感觉自己要被气的七窍生烟了,刚想继续说话,马车外传来了漠山的声音。 “老夫人,虽然我也是个晚辈,不过再怎么说,我也算是芳儿的长辈,她也是喊我一声叔的,喊我叔的人不多,既然她喊了,那我也有一定的义务,可以管管她的事儿。” 司马欢气在头上干瞪着眼,根本说不出话来。 漠山也就继续自己说道着。 “这妮子从小生活过得苦,好不容易到了苏家,才过上了这好日子,她想要一辈子陪在苏御夫妻两个人身边也是情有可缘的,苏御夫妻两人这一生膝下无子,就她一个养女,所以老了也只得她养老送终,这俗话说的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这般早早的将她许配于别人家,将来她要是还想陪在他们夫妻两人身边岂不是不能如意?你也要体谅一下啊,妮子的孝心不是?” 漠山说得头头是道,司马欢却是气得粗气一道一道的。 “就算她现在嫁出去了,这苏家禹家两家离得那么近,她要回来岂不是随时都可以回来,只要是她愿意,又有何人能拦着她?” “嘿嘿嘿,老夫人,其实我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劝你把这个心思给放下,妮子的事情还是交由妮子她自己做决定,这是再适合不过的,你老人家呀,也到年纪了,该享享清福就享享清福,没必要操心这么多小辈的事情。” “你!” 苏御看着这两个人像是要斗嘴一番,微微一笑,眼神看着司马欢的情绪变化,然后说到。 “不瞒娘亲,关于芳儿的婚事,我与林莞早就已经有了安排与打算,所以你便不用操心了。” 苏御说完这话之后也不等老夫人再说什么,他便直接对漠山说道。 “三哥,要把车赶回苏府吧。” “好的。” 马车外的漠山欢愉的应了一声,接着就扬鞭抽了一下拉车的马,马儿吃了痛,就赶忙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这……” 司马欢看到自己说的话是真的,一点用都没有,这两个不是亲生的父女,比自己这边亲生有血缘关系的母子两人关系还要好,自己儿子一心向着那个养子,那就是格外的来气呀。 苏御看出来了他脸色不好,但是也没打算安慰什么。 苏天芳看着这老夫人,脸气得铁青铁青的偷偷笑,还对着自己老爹竖了个大拇指,司马欢看到这一幕之后肚子里的气又多了一团。 “好的,你们两个关系好,既然如此那就回去吧,老婆子我反正说什么话你们都不听,说了也白说。” 接着啊,几个人就在这不怎么和沐的分为中带着直至回到了苏府。 第二十章 反遭暗算 苏天芳如愿的不需要去禹府之后,她回到苏府第一件事却也不是去见她那口头上朝思暮想的娘林莞,而是回了房间去便是了倒头大睡。 苏御自然是也不会拦着她,而是去后园找林莞。 现如今时间刚过晌午,按照往常看来,林莞这个时间点就是在后院假山的小池塘边喂着鱼,所以苏御也是直接向后院走去了。 林婉一身淡黄色的衣服,青丝被一只翠玉簪花高高的挽起,满头流金般的点缀,脸上轻施粉黛,五官清秀美丽,嫣然就是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面容完全不像是一个已经上了三十岁的女人。 掌心中的鱼石滑过指尖,一点一点的掉落到小池中,泛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也引来了那红色黑色的小鱼儿在那里争先恐后的抢夺着鱼食。 一大堆的鱼拥簇在一起,争夺那小小的一撮鱼食,都不知道哪条鱼咬到了哪条鱼。 不知苏御是在的哪里也拿来了一小碗的鱼食,不子轻轻地走上前来,然后站在了离林莞约莫一丈远的距离,也撒下了鱼食,鱼儿感觉到了动静,一下子就有很多的鱼往他那边游了过去。 林莞看到自己眼皮底下,突然一下子消失了大半的鱼,便往鱼儿游去的方向看了过去,抬眼望了上去,然后就看到了苏御。 “你跟你娘出去这么快就回来了?” 林莞瞟了他一眼开口道。 “你怎么都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苏御也不着急着回答她,而是慢悠悠的说着。 “这里是你家,你爱呆哪就呆哪,我才不管这个。” 林莞继续喂着她的鱼。 “你少放点鱼食,把我的给弄没了,你自己出去帮我买。” 苏御抬了抬眼皮,看着林莞。 “就这?” “呵呵,我自己出去买不也是你自己的钱。” 苏御听到林莞这么霸道的宣布着,他也没有恼怒。 “哦,那也是,芳儿回来了。” “你怎么也跑来跟我一起喂鱼了?” 两人几乎同时开的口,所以第一时间林莞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然后就这么片刻的回忆,他就想清楚自己听到了什么话了。 “回来了?那她人呢?怎么没来见我,她又跑哪去了?” “出城的时候刚好遇到她回来,被娘亲给撞上了,娘亲就带着她一起去了灵应寺,所以一回来就说累,然后就去睡了。” 林莞听完之后嘴角微微上扬,略带一丝邪魅的玩味笑了笑。 “她就这么爱她的床呀?连我都不来看一眼。” 苏御在那一瞬间就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 “你又在她房间弄了什么?” 林莞一脸从容地回应道。 “也没什么,就是在她的被子里面放了点无色无味的香料,这香料还带了那么一点副作用,给她调理调理身子。” 苏御敏锐的洞察力立刻就明白了林莞的话中话,也只是淡然一笑,然后说道。 “这人刚回来,你也不让她睡一个安稳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她是女人,还是老娘的小情敌呢!以前你可是都是围着我转,她来之后你围着我转的时间,还没她的一半。” “呵呵,娘子,你这话可就严重了,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你不也时时刻刻都在身边吗?再说了,她可是我们的女儿,你还吃女儿的醋?” 林莞瞪了一眼苏御。 “你这话就跟放屁一样。” “咳咳,娘子。” “得了得了,你既然来喂鱼,那这鱼就交给你了,这么冷的天我也回去睡了。” 林莞说着就走过去把自己手上剩余的鱼食交给了苏御,然后就走了。 苏御看了看手中的鱼食,笑笑摇了摇头,然后在那里怡然自得的喂起了鱼。 苏御喂完了鱼之后也没有了,第一时间便回房间去,而是又去找他大哥聊了一会儿,接着又去找人下了盘棋,接着才回到房间中。 苏御回到房间外的时候,还想着林莞正在睡觉,所以他进房间的时候动作放轻了许多,然后当他打开门的时候,却看到林莞正坐在桌子旁,而且双脸通红。 “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休息吗?这么快就睡醒了?” 虽然林莞现在没有在睡觉了,不过他依旧还是动作轻轻的把门给关上,然后来到桌边坐下来给自己倒一杯茶水。 苏御再次细细打量了林莞的状态,然后说到。 “别人一觉睡醒精神抖擞,你一觉睡醒萎靡不振,怎么你难不成睡着还做噩梦?” 林莞这一回才气呼呼的说道。 “做你个头的噩梦,收到你宝贝闺女的友好回礼了,那死丫头把被褥全部给扔过来,扔到了被子里面,我今早没收拾被子就出去了,回来也没有注意我就往里头躺了。” 苏御正在喝着水,被这话微微给呛到了。 “咳咳,所以说你是自食其果了?” “还不是你这宝贝闺女能耐,几个月不见又涨了不少的本事。” “行了行了,你消消气,其实也没什么好气的,解药在哪?我帮你抹一抹。” “要是有点药我自己早就用了,还等你回来。” 林莞说着用看着智障的眼神看着苏御。 苏御有几分好奇的询问道。 “你这是在她的被子里面放了什么?” “我就撒了那么一点痒痒粉。” “这个你不自己有药吗?”苏御疑惑不解的问道,接着又问到,“痒痒粉的症状是这样的吗?” 苏御放下了茶杯,再次仔细端量着林莞的脸,真别说,两边这一抹驼红,居然存在着那么一丝韵味,此时的林莞在苏御的眼中还真的有那么一丝美丽动人。 “你看什么看啊?” 林莞略带羞涩的问道,虽然说已经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但是被这么盯着,她确实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娘子,你现在这个模样很好看,可以保持下去。这小丫头用的什么药啊?看着还真不错,比胭脂粉好多了,等会儿我去问她要一些来,以后你可以常用。” 苏御毫不保留的说出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虽然此时桌子上没有镜子,但是林莞也能想象得到自己的脸上,现在到底是有多红,被苏御这么一说之后他都觉得耳根子发热,也开始跟着红了。 “你想要知道你闺女用的什么药?” 林莞咬着牙根儿,狠狠地问道。 “是挺好奇的,这次她从蝴蝶谷回来又带了什么宝贝?不晓得是不是那些老头研制出来的新的药方。” “你要是想知道是什么药,你自己去……去被窝里面躺一下,你就清楚了。” “那你先把痒痒粉的解药给我,然后再去体验她的,我看看这几个月这小丫头进步的怎么样。” 林莞感觉此时自己额头都要青筋暴起,两眼冒火了,这苏御居然还在这里开着玩笑。 不过呢,气归气,林莞还是把痒痒粉的解药给了苏御,是一颗很小的药丸,苏御拿过来毫不犹豫的就吞了下去,然后又喝了一杯茶,把药给服了下去,然后就起身往床铺走去了。 看见那床铺乱糟糟的,苏御说到。 “娘子,你什么时候意识这么差了,床上多了一床被子你都看不出来?” 接着他便把苏天芳的那一床被子给拿了出来,接着打开柜子放了进去。 自己为自己宽衣,只留下最里面那一套,然后就躺了下去。 林莞看着他全过程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然后郁闷的说道。 “你是不是知道这丫头给放的什么药?” “我不知道啊,她今天才回来,路上也一直都和娘亲在一起,哪有机会与她聊这些,赶紧过来睡吧,醒了就又到晚饭时间了。” 林莞看看苏御当真就这么毫无戒心的睡了下去,然后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紧接着说道。 “小丫头往里面放的合欢散……” 苏御二话不说,掀开被子弹坐起来一个转身就下了床。 “你怎么不早说!” 苏御也是怕了,接着便是感到头疼,扶着额头。 “这小丫头怎么这个药都随便放啊。” 接着想到自己刚才也躺下去了,满脸的黑线,然后看一下还是坐在那里的林莞,然后问道。 “娘子,你是故意让我睡上去的?” 林莞没好气的说道。 “要丢脸一起丢脸,我可不想让那小丫头知道,只有我一个人中了招。” “唉,娘子,你居然为了自己的面子,将你的丈夫一同推入火坑?” “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林莞理直气壮的为自己辩解说道。 不得不说这药效发挥的还是很快的,这才不过片刻,苏御就已经感觉到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反应了,此时他又看见眼前的林莞,感觉就更是浓烈了。 “娘子,来吗?” 苏御试探着问道。 林莞对上了他的眼神,然后起身,来到他身边,凑到她耳边轻声的问道。 “你真的想要吗?” “想!” 苏御赶紧回答到,现在这种情况肯定需要想啊,就算不是这种情况,被自己的妻子问到了,就自己妻子这国色天香的容貌,这么好的身材能不想吗? “那你慢慢想吧。” 林莞转身就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第二十一章 深宫怨妇 苏御无语了。 然后林莞可不管,她去整理那床被子,准备打算丢掉,毕竟现在看着这被子就来气。 苏御转身抱住了打林莞的身后抱住了她。 “娘子,我们也有些天了,你看,不如………” “不如什么?” 林莞抓住了苏御的手,温柔的问道,一时间气氛变得十分的暧昧。 苏御心中一喜,看这情况就是有机会呀。 而且这边药性也催发着,苏御已经忍不住开始想要有动作了。 “等等!” 林莞推开了苏御,两人之间身体拉开了一些距离,但是苏御的手还是不愿意松开。 “又怎么了?” 媳妇儿不情愿,他也就只好先憋着。 “我来葵水了。” 苏御:“……” 林莞又说道。 “你就不问问是不是真的?” 苏御:“真的假的?” 林莞:“真的。” 苏御:“………” “带上你的衣服给我出去!” 林莞抱起苏御的衣裳,塞到他怀里,然后就把他推出了房间。 “娘子!林莞!你放我进去呀!” 苏御先前那一副温文尔雅的形象全部都没了,现在还在冷风中猥琐的一批。 他打了个冷战,急忙将衣服给穿上,既然此路行不通,他也只能找个地方自行去将这药性给逼出来了,不然这憋着实在是伤身体,他可不想把自己逼出个早xie,他运行内力感知了一遍,还好,这药性不是很强烈,所以解决起来并不棘手。 “唉,造孽呀,养女儿还是需要慎重啊,老婆大人这亲戚也这么的不配合。” 林莞站在门边悄悄听着动静,听到这番话之后,偷笑着不敢出声。 一番感慨他便要离去,不过他刚一个转身,突然又想起了点什么。 然后再次敲了敲门,这回可正经多了。 “林莞,你开一下门,我先帮你把这药性给逼出来先,不然伤身体。” 林莞惊了一下,然后她轻步大跨走到了桌子边坐下来,然后才开口说道。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我这里不需要。” “娘子,你先开门让我进去好吗?” 林莞自然是不愿意开门,她怕自己再忍不住的话,那可就要扑上去了,而如今苏御所中的药也还没有解开,两个人如果继续处在一起的话,无疑是干柴烈火,而她…其实也根本就没有来什么葵水,只是不愿意而已。 其实一开始她中了这个药,也有想过,等苏御回来,让苏御也体验一下这个药,两个人来一番,却没有想到这家伙喂鱼喂完了这么久都还没有回来,自己也就这么在这里干等了这么久,都已经适应这药的存在了,所以赶他出去,其实也是有那么一点点气在里面。 而这家伙突然说要回到房间来用内力帮自己化解药性,倘若是他反应过来了,自己的日子不是在这几天,进来要的话,那岂不是将自己推入虎口?所以林莞便拒绝了开门让他进来,谁知道他说的,用内功帮忙把药逼出来,是不是假正经? 而站在门外的苏御现如今则是自己想自己的,自然是不相信她说能够自行解决的这番话的,他认为,倘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当真能够将这药给逼出来的话,从林莞回到房间,到自己回到房间,中间隔了那么长的时间,她也没必要这样强行的忍着。 林莞的旧伤迟迟都没能痊愈,所以她都极少的运用内功,这苏御是知道的,苏御现在也自己体验了一把…这药效,自然也就了解了这药性的强弱,既然能发作的那么快,那说明林莞是真的已经忍了很久了,而这么久她还没有解开,说明她真的是功力有限。 苏御再次尝试着。 “林莞,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先开门。” 言语间存在着几分命令。 “这门我不开,我睡了,你自己找别的地方解决你的问题吧。” 房间里面传出来林莞的声音,依旧还是拒绝了苏御的请求,苏御看到林莞这软硬不吃,也是没得法子,自己总不能强行破门而入。 苏御然后就放弃了,接着离开了。 林莞听着门外渐渐没有了动静,确有这么几分感到失落了,于是也就只能回到床上,强行运行内功为自己解毒。 苏御去到了苏天芳的房间去寻苏天芳,因为过了这么长时间,这眼看也快到晚饭的时间了,所以此时的苏天芳也没有在睡觉。 刚整理好衣着,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谁呀?” 苏天芳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开口问道。 “我是你爹。” 苏御的声音传了进来。 苏天芳心头一跳,怎么那么快就来找自己算账了? 顾不得再照镜子,继续臭美,她赶忙起身去开门。 只见此时门外的苏御一手腹背,一手放于身前,笔直的站立于门前。 苏天芳说道。 “爹,你现在怎么在这里呀?你不应该跟娘亲如胶似漆吗?” 苏御听了这话顿时绿了脸。 苏天芳温婉又带点俏皮的冲苏御笑。 “娘亲呢?现在是不是在床上鸭?” 苏御想要凶他一把,却发现自己根本舍不得凶,无奈的开口说道。 “别闹了。” “爹,你是亲自来叫我去吃饭的吗?” 苏天芳追问到。 “你先把药交给我,再出去吃饭。” 苏御睨着眼,开口了,多少还带着一点命令的口吻。 苏天芳依靠在门上,径自说道。 “爹,是打算要被子里面的药呢?还是要解药?被子里面的药,我可是大大的有,解药,我可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苏天芳故意装疯卖傻。 “唉~” 苏御直直的叹了口气。 “芳儿,把解药给我,我身体受得住,你娘的身体,可受不住。” 苏天芳故作惊讶。 “爹,你这么威猛的吗?那没道理呀,这样子为什么娘神上的药效还没解?还得你来找我要解药……咳咳,还有实在不行,内功逼出来不就完了吗?这药也没有那么霸道呀。” 苏御这下可是一脸黑了。 “你这几个月你那几个太师傅到底教了你什么?小小年纪这般不正经,还这样的爱胡闹。” 苏御言语中的威严渐渐显露,苏天芳心底也是个敏感至极的人,自家爹爹的心态都变了,又怎可能会一丝都不查。 苏天芳折身回到化妆台前,拿起一个淡绿色的小瓶子,然后又赶忙来到了苏御面前。 “这个…让娘闻一闻就好了。” 苏御拿过了药,边急忙转身往回走,苏天芳这回又是察觉到了,似乎事情真的被自己玩的有点大了,爹爹可是向来很少这般急匆匆的模样,往日里任何事情都是从容不迫的。 不过她心里头也咕哝着:放药到现在都过了好几个钟了,没理由,现在才发现呀,这中间都隔了那么长时间,爹娘一起待了那么久,怎么还没能解开这药,这五太师傅新研制出来的,这药当真这么好?非解药不可解?要当真如此的话,自己放这药,岂不是放了个寂寞。但是回来的时候他这五太师傅也没有提到这个药会是这样的呀。 苏天芳此时不了解情况,但真是心里头也堵得慌,她急忙关上了门,然后快步的跟着上去。 “爹,你走慢点,我一起去。” 苏御。停住了脚步,等着苏天芳走上前来,一改之前的严肃,浅浅的笑起来,指了指苏天芳的脑袋瓜子,然后问到。 “怎么,这几个月你太师傅们就只教了你捣蛋古怪,正经的你没学的一丁半点?” 苏天芳这回嘴上咕哝着。 “他们都交了呀,只是不是你们说的,在这家里面不能使用吗?不可以让他们发现。” 苏御一笑,随口道。 “跟过来吧。” 苏天芳那颗因为苏御前面对待自己的态度而揪紧的心,在苏御的这一笑之下,渐渐舒展开来。 两个人就这样并肩向林莞走去。 这回苏御也没有敲门,而是径直的一推,这回这门不吃一点力的,就轻易被推开了。 苏御松了一口气走进去,林莞还是如同先前一般坐在桌边等着他,不同的是此时的林莞细品着温茶,脸上的那两抹樱红也已经消退了。 看着苏御带着苏天芳一同走进来,她放下了手中的茶,意味深长的看着这父女两个人。 “怎么,当老子的,带着闺女来负荆请罪了?” 苏天芳听着这话故意演绎出一副苦巴巴的模样,看着林莞。 “娘亲~我错了……” “就你这小丫头,那点肠子还能真的玩得过我?别用你那深宫怨妇的眼神看着我,我可不欠你什么,要是不搞这一出,你今天就没打算见我了是吧?” 苏御苦笑,上前来坐下,这从表面看来苏御不敢确定林莞身上的药是不是已经解除了,所以还是从怀中将那一瓶绿色的解药给拿了出来。 “你闻一闻。” 林莞白了他一眼。 “就这点,你也跑去找这丫头要解药?丢谁的脸呢?起码这五老头也是我师傅,就这丫头学的半吊子,能为难到我?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面前班门弄斧,谁献丑呢?” 第二十二章前戏开始 “娘啊,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师父呀,给徒弟留点面子呗?” 看到苏天芳神情中的错愕和委屈,林莞不屑的笑了一笑。 “你还喊我一声娘呢,你也反在我身上下药?还下的药,胆子挺肥的呀,这几个月那几个老头给你喂熊心豹子胆了?” 苏天芳这下可是感到了无比的郁闷,心里也是酸酸的,她对着她爹装出一副可怜模样,求她爹救她了。 苏御看到林莞当真没有事儿,自然是松了一口气。 “芳儿调皮了些,这年纪也确实是爱玩的年纪,教育教育就好了。” 林莞给苏御倒了一杯茶,也给自己添了点。 “过来坐下吧。” 林莞对苏天芳说道。 苏天芳鼓了鼓嘴,过来在苏御的身边坐下了,也翻起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林莞也没阻止她。 “芳儿,过些天你就十七了吧。” “是啊,十七了,各位太师傅就是跟我说我要十七了,所以就把我给赶回来了,我问他们是什么原因,他们也没跟我说。” 苏天芳漫不经心的说着,喝了一口茶之后又继续。 “在那里几个月他们都不让我好好睡觉,我还不想在那里待呢。” 苏天芳趁机告了一状。 林莞又怎会看不出来苏天芳的小心思,不过现在她却没什么心思再跟她闹。 “本来是想着让你自己来找我,我再与你说一些事情,既然现在你爹已经把你直接带过来了,那就现在把事情给说了吧。” 苏天芳故意横眉瞪目,然后不满的碎碎念说道。 “才不是爹带我来的呢,明明是我担心娘亲你的啊,所以才特意赶过来的,不信你问问爹爹。” 苏天芳卖一个乖,然后才问道。 “娘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呀?” 林莞看看苏御,似乎是在询问他,到底由他们两个谁来说接下来的事情。 “你跟她说吧。” 苏御轻轻一笑,将主权交给了林莞。 林莞避重就轻的先挑一些简单细小的事宜对苏天芳说道。 “你应该也还记得你当初多番问过我们的话,为什么我们和你叔会在这城里,而你各位太师傅却是在蝴蝶谷那边,其实你各位太师傅年轻时都在这边经营着一些商铺,他们老了自然也就退位,于是便交由我们三个在这边帮忙打理。 所以你这番回来,其实你第一个任务就是要熟悉你各个太师傅名下的所有店铺,其余的日后我再一一为你解答。” “太师傅名下的店铺?我管这个来干嘛?还有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各位太师傅还在这里有店铺呢,我只晓得我们苏家经营的那些呀,但是那不还有爷爷管吗?就算没有爷爷也有大伯,这完全也轮不到我出手呀。” 苏天芳甚是不解。 “现在跟你说的是让你继承你太师傅的产业,你太师傅的产业与苏家没有任何关系,而且苏家除了我和你爹,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些的存在,所以你要记住,千万不能跟任何人说。” “他们天天这样子折磨我玩我逗我,让我学习这一身武艺?完了回来继承他们的产业?” “让你学习武艺当然不是为了这个,但眼下,带你去熟悉各家商铺,这是最基本的,既是让你熟悉商铺,也是让他们认你这个主。” 苏天芳确是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 “问题是哪来的商铺啊?我为何从来都没有见过?而且我也没看见你和爹去管过呀,你们两个就连本家的那些商铺都去的少,哪能还有其他?” 林莞苏御相视一笑。 苏御来口道。 “等过几天我带你去看过你就知道了,现在还只是提醒你,让你有一些心理准备,其实你也不必有压力,这些根本就不需要你管什么,只是在关键时刻你需要下命令做一些事情,他们可以帮助你。” 苏天芳惊了呀,看着平日里各位太师傅吊儿郎当的模样,没想到他们手底下居然还有这么一股隐藏着的队伍。 苏天芳的好奇心也上来了。 “这都是一些什么工作的呀?有几种?厉不厉害?是不是挣钱能挣的特别多?” 林莞苏御两人笑了。 “钱自然是有的,不然你以为靠着苏府经营的这小小的布庄,赚下来那点小小的钱,能够我和你爹玩?还要供给蝴蝶谷上上下下几百号人的使用。” “几百号人?蝴蝶谷不是只有那几位太师傅吗?何来几百号人?” 看着苏天芳傻傻的模样,林莞这一下也彻底严肃不起来了。 “你呀,那居住在蝴蝶谷外围的那些村民不是吗?” “他们也是属于蝴蝶谷的人?” 苏天芳再次被惊到了。 “他们不属于蝴蝶谷,但是我们理应照拂他们,他们于我们有恩。” 苏天芳一副明了的神情。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每次经过那里的时候,他们对我的态度都异常的好,都特别的热情,我还以为那本身就是他们民风淳朴好客呢,原来只是单纯的感恩呀。” 林莞满眼溺爱,又带着一丝无奈,苏御则是弹了一下苏天芳的脑门。 “你小小年纪何来的有恩于他们。” 苏天芳吃了痛,轻声叫了一声哎呦,然后捂着额头。 “哎呦,我说错了还不行吗?爱屋及乌,是我说错了,爹你下手轻点,都要肿了。” 苏御道。 “你以为你这次一去就是几个月,这中间你的各位太师傅做了什么,我们两个人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吗?不趁你毫无防备,管教你这么一下,等你有所防备,我跟你娘怕是都近不了你身。” 苏天芳这下脸上的表情也是突然正经严肃了起来,仿佛整个人都成熟了一些,声音也变得沉稳了。 “爹,娘,所以这一切你们都知道了?” “知道了。” 林莞也没打算隐瞒什么。 “这一切都是你们一开始商量好的?” 苏天芳问道。 “很早以前就已经商量好了。” 林莞淡然道一句。 久久缄默。 “那可以先告诉我为什么吗?我问他们…他们都不说。”苏天芳苦笑,“不告诉我,那我就只能天天缠着你们了。” 但是很显然,威胁无效,他们夫妻两人各自喝了一口茶,摇了摇头,神奇的动作一致同步。 苏天芳咬了咬牙,只是觉得有一股邪火沿着喉咙渐渐烧上来,怎么按都按不下去,那一句压在心底三个月的话,终究还是冲出口来。 “为什么?七位师傅都已经年过七旬,却每个人都传给我四十年的功力,四十年!这意味着什么?我自从进了苏家也才习了不到七年。你们到底有多大的事情瞒着我?当初将我救到苏府来,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呀?到底有多大的事情瞒着我?” 苏天芳的这一番话说出来之后,两人似乎都有些感到呼吸困难,五十年……当初他们所商议的明明只有三十年,就这三十年,还是他们好说歹说,这夫妻二人才同意的。 这七人年纪都已经上了七十,要是减了这四十年的功力,这些年闯荡江湖留下来的暗伤,这身体当如何扛下。 两个人在那也的同时,回忆到了一些相对久远的记忆,而且是并不怎么美好的场面,当年的那一些画面出现在眼前,都不由得心如刀绞。 而且两人也是这些日子,好不容易盼得苏天芳归来,却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一幕。 或许还是女人比较容易伤情,所以此时的林莞眼神有些空洞,声调也有些悲泣。 “既然他们给你传了四十年的功力,自然是有他们的想法,而你现在该做的,就是好好的融会贯通,好好的融合,争取这一股强大的内力,在你体中你使用的时候能够收放自如。” 苏天芳终究还是想要追问原因,但是看到他们两个人的神情这个模样,那一刻,她犹豫了。 最终,她一口气饮尽杯中的茶,笑了笑。 “知道了爹娘,我会好好表现的,保证不会出差错,你们放心吧。” 这一笑,把所有的情绪都藏在了这伪笑的面具背后。 夜晚月色晴朗,剑星眉目,面容清秀的禹笙翘着二郎腿,身子一斜在柳树上,看着空中的那一轮明月,那一把随身携带着的折扇不知冷似的轻摇着。 树底下有一个俊朗清癯的少年站在树下,看见树上的禹笙。 “今天苏家的人不是说来吗?后来为什么没有来?” 树下的少年轻笑叹道。 “听说是这苏天芳突然回来了,司马欢倔不过她,所以便没能过来,不过主要还是这苏御也向着苏天芳,父女两人可是一致的很。” 禹笙听了这话之后莞尔一笑,接着便从树上跳了下来。 “回来了,那看来事情会变得有趣了。” “听说这次就苏天芳离开了这八个月里面,可是在蝴蝶谷里面发生了挺多事情,但详细什么事情到也打听不到。” “发生什么事情不重要,人回来了,那就好好的玩一玩,找个时间去苏家一趟。” 然后走了,那少年也在他身后跟了上去。 第二十三章禹笙来访 “老夫人,这苏公子确实是相貌俊朗,仪表堂堂,容貌也是入了我的眼的,但我自认为自己不够优秀,是无福消受了,所以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苏天芳端坐在一旁,一边称赞着这禹笙的相貌,一边又真诚地提出建议要拒绝婚事。 “天芳,这禹公子既然容貌上甚合你意,你为何自己拒绝?” 司马欢喝完了茶,抬头看着她,颇为不解,也有几分不悦。 苏天芳淡然一笑说道。 “老夫人,这禹公子,这般优秀,我还是不要误了他的前程为好。” 可苏天芳这一遍又一遍的再三拒绝,这在司马欢看来实在是烦,也认为这苏天芳实在是不给她面子,一遍遍的在外人面前反驳她的注意,属实是过分,不过苏天芳可不管这些。 “天芳,不可胡闹。” “胡闹不敢,只是天芳实在不明白,这御公子是如何巧言令色,讨得了老夫人的欢心,才使得你这般强劲的希望我与他结成婚亲?” 禹笙听了不仅不生气,还温柔浅笑说道。 “苏小姐切莫妄自菲薄,苏小姐这冰雪般的容貌,更像是禹某高攀了,只是禹某对于苏小姐确实是有好感的,本来两家也商讨了昨日于禹府见一面,好进一步说一下婚配各方面相关事宜,然而后来却不见人来,禹某心急,所以这番才登门拜访,是禹某逾矩了。” “既然你也自认为配不上,又何必来说这场婚?” 苏天芳嫣然一笑,顺竿而上,这般的不按套路出牌,倒也是打了禹笙一个措手不及。 禹笙慢慢止住了笑容,叹了口气。 “苏小姐不必如此拒绝我。” “我与你没有半点共度余生之意,为何不拒绝你?” 苏天芳反问一句。 见苏天芳态度强硬,禹笙抿了抿嘴巴,依旧好声好气。 “能不能共度余生,当婚配礼成之后,自然会知道,俗话说日久生情……” “抱歉,我与你没有半分情。” 苏天芳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老夫人要是没有其他的事,那天芳就先退下了。” 苏天芳不等老夫人同意就已经匆匆的离开了厅堂,她没有什么忙的事情要处理,只是不想看老夫人那嘴脸,还有那禹笙的狐狸模样,现在只想回去睡觉。 司马欢气急扬手拍桌,一下子也将怒火牵引到了,还在现场的苏御林莞身上。 “你看看你们两个,将着养女宠的简直无法无天了,这一次回来居然更反了天,连我的话都不听,现在不经长辈同意还私自离开,你们是怎么教的她礼仪!” 苏御笑了。 “娘亲莫要气坏了身子,芳儿现在也不小了,万事都有自己的主见,我们也不好在左右她的思想,更何况这婚姻大事乃是关乎他自己的后半生,理应由他自己做决定,他又不喜欢那边,没必要强求。” “你!” 老夫人似乎噎就一下。 苏御于是也笑意更深了,他站起来深深的行李下去。 “还有多谢娘亲成全,让芳儿自己做主。” 林莞也是站了起来。 “婆婆,俗话也说得好,儿大不由娘,芳儿既然万事都有自己的决定,那自然有她自己的想法,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实在不好干涉太多,我与苏御无子无女,只得她一个养女,日后的天伦之乐也只能靠她了,所以万事也只能向着她了,婆婆若是不开心,也有劳婆婆多多担待。” 林莞说完之后也是浅浅的行了一个万福礼。 “婆婆,儿媳有些乏了,就先退下了,除了芳儿的婚事,这禹公子若是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商讨的,就有老婆婆费心了。” 接着林莞便是大步离去,苏御对着司马欢又是一个行礼,拱了拱手,也跟着林莞离开了。 禹笙看着这一家三口,着实是一点都不给自己面子,他也不恼,还是笑了笑。 有趣。 提前离开的苏天芳并没有远去,而是就在外面不远处等着他们夫妻两个人。 等到他们两个人走到身边之后,苏天芳才面露笑容。 “爹,娘,刚才没让你们两个难做吧?” 林莞点了一下苏天芳的额头。 “你做都做完了,你还怕我们两个人难堪?” 苏御说道。 “昨晚我与你娘亲也已经跟你说过了,只要是你不喜欢的,你尽管可以拒绝,我和你娘亲只会站在你这边,我和你娘亲这边,你也不必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你只要能做好你自己,你自己开心无忧就足够了,这老夫人你看不上他,你就不用听他说的话,反正你娘我自打进这苏府来,我也没听过她的话,我知道你也一样不喜欢这老夫人,这些年你也憋的差不多了,不想听他的话,你躲着就是,少跟她碰面,免得又遭她嫌弃。” 苏天芳爽朗的笑了一声。 “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这老夫人不听话,非要多管闲事,那就先从她下手,挫挫她的锐气,好好的治治她的毛病。” 苏天芳刚才在堂前敢这般的大放厥词,丝毫不给司马欢留面子,哪里真的是年少轻狂,只不过是因为前天晚上有他们夫妻两人给予的一切保证,她才敢这般的肆无忌惮,要知道她在苏家,毕竟只是一个养女的身份,所以在此之前,其实她也只能小心行事,步步为营,不敢过多的叛逆,就是怕给这爹娘添麻烦,落得外人闲话。 苏天芳笑了笑说道。 “爹,娘,谢谢你们。” 林莞说道。 “可别讲这些肉麻的话了,我听着可不舒服,你只要乖乖的就好。” 苏天芳撇了撇嘴。 “好的吧,既然你们两个不吃这一套,那我也不演了,我去睡觉了啊,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告辞!” 说完还双手抱拳,走了一套江湖礼,然后就双手背着后面,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大大咧咧的走开了。 夫妻二人看着她这般做派,都只是笑笑不语,然后也携手离开了原地。 这禹笙一离开苏府就有人围了上来,正是昨天晚上柳树底下那一个清瘦的少年。 “公子,这事情说得如何?” 禹笙笑了笑。 “苏天芳,见识过了,人长得确实还不错,不过这个倔强的死脑筋,脑袋里面也不晓得都装的什么东西。” “所以……” “事情进展的并不顺利,不过也算是第一次打上交道了。” “那公子接下来有什么其他的安排?” 禹笙的扇子轻敲掌心,嘴角扬起了一抹笑。 “此路不通,那就另寻他法。” 接着禹笙上了马车,清瘦少年赶着马车离开了苏府门外。 而他们两个人刚离开,苏御也从大门里面走了出来,看着那远去的马车,若有所思。 随后苏御的嘴角轻巧的勾了起来,然后也走了出去去会见自己的老朋友。 ………… 苏御与老朋友一番酒肉果腹过后,便从饭店里走了出来。 “你还是回去多看些书吧,沈将军不是让你今年去考取功名吗。” “考取功名?哼,怎么比得上生而为将!吾志以身披辉煌甲胄杀四方!” 面对挚友沈巍然的豪言壮志,苏御笑笑,转身踏步离去,留下一句话:“你怕是要吃四方。” 苏御转身又补一句:“义不掌财,慈不掌兵,我觉得,你还是考功名合适。” 沈巍然跟上去,走在他旁边:“你呀,还是这样子不给兄弟留面子,那你呢?有没有意愿考取功名?” 苏御言道:“考取功名?沈兄这是开什么玩笑啊?你看我都什么年纪了,再说,这天子脚下,我家世代经商,我何必要入那朝门,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倘若是觉得这经商枯燥乏味,与其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倒不如肆意江湖。” “你说什么笑呢,你一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的,每天就是一本破书,就你还肆意江湖?人家一个镖就把你给废了。”沈巍然开玩笑说道。 “你那个平日里如影随形的干女儿呢?你不是说她去就医已经回来了吗?今天怎么没跟你出来?” “她有些事需要处理,所以就让她去了。” “你不说她是一个孤儿吗?既然是孤家寡人一个,能有什么事情?莫非是去会情郎了?” 苏御摇摇头:“女孩纸,总该有点隐私的,而且她娘亲也给她安排了一些事情。” 沈巍然听了之后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问到。 “对了,你为何要打听着禹家呢?” 苏御笑了笑,倒也不做隐瞒。 “这禹家公子禹笙,才是我想要知道的人。” “禹笙?” “嗯。” 苏御点了点头。 “这禹家想要与我家结亲姻,而这禹笙想要娶的人正是我女儿。” 沈巍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量了许会儿,然后说道。 “据我所知,这禹家跟你家一样也是世代经商,不同的是他们似乎宫中有人,至于这宫中之人身兼何职,这就无从得知了,这禹家老爷也是个老实巴交的商人,一心只为钱,但不会犯事。” 第二十四章偶遇堂弟 良久,苏御沉沉叹了口气。 “其实我总感觉这禹家不一般,所以就想劳烦沈兄替我查一查。” “既然你都有求于我了,我自然会答应你了,包在我身上吧,查一个苏府的事情,我还是能查得到的。” “苏御,去我家坐坐?我……” 没有等他开口把话说完,苏御便扬了声,低语了句。 “沈兄,你家我就不去了,令妹你代我向她问好。” 那沈巍然的身影明显一愣,他迟疑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挥挥手。 “罢了,反正我那妹妹也不难缠,你不去便不去。” 苏御抬眼看向沈巍然,只见沈巍然已经转身而去,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觉得那熟悉的背影突然变得无比落寞和清寂。 沈巍然都不带更多的挽留与迟疑,便淡淡的允诺了,苏御这一年里回回都拒绝他,他也已经习惯了。 苏御也是挺头疼,虽然自己俊朗的容貌依旧还在,但是自己也不年轻了,怎么这沈家小姐就是盯着自己不放呢,自己这该死的魅力真的是难呢。 “几月不见,你这小脸消瘦了不少啊,你这回是又遇上什么烦心事了?把我叫出来。” 酒肆的一角,苏天芳端着一杯酒浅饮一口,杯子的边缘有了一道浅浅的红唇印。 而另一名女子手中折扇轻摇,一身男儿装扮,眉宇间带着潇洒肆意,一双妙目含笑扫过苏天芳的身上。 苏天芳巧笑嫣然,将酒杯放了下来,拿起在桌子中间架起的暖炉煨着的酒,给自己满上,接着一饮而尽。 “你能不能把你那个扇子给放下来,这大冷天的扇着个扇子,跟个二傻子一样,你平日里放在手里面耍一耍,装一装酷也就罢了,现在来这喝酒你还耍着,跟那个讨厌的家伙一个模样。” 顾汐扭转手腕,轻轻用力一甩扇子就合上了,然后放到桌上,你给自己添了一杯温酒。 “回回出来你就是看不顺我这扇子,真的,这扇子还与你有仇一样,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叫我出来到底又是有什么事情?” 苏天芳舔了舔唇。 “就是想你了,约你出来我们两个人喝点小酒,叙叙旧,何至于把我想的这般不堪?” 苏天芳言辞恳切,一副受了伤的模样,却让顾汐生生的愣在当场。接着顾汐便是嘴角抽了抽,她可不相信眼前这一个视财如命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只是单纯的为了请自己吃一顿饭,就她也舍得宰自己,不可能的。 顾汐摇头。 “就别跟我打马虎眼了,实话实说吧,大小姐。” “唉,感情淡了呀。” “打住!” 看到眼前的人,实在是不吃这一套,她也就不再表现的这么深情了。 她笑了笑,但是笑容中却夹杂了几分凄凉。 “其实找你出来就是想跟你聊聊,你之前说的事情确实都被你给说中了,他们养育我,培养我这些年,终究还是对我有所图,才会进行培养的。” 顾汐听闻此言之后,动作还是停顿了一下,但很快也就恢复正常。虽然早早预料过,但真正自己所猜测的事情得到证实之后,她也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但是依你所言,你终究只是一个孤女,他们这般培养你到底能图到什么?” 苏天芳摇了摇头。 “这次回来,他们说让我先接手我各位太师傅在这边留下的产业。” “产业?除非你各位太师傅还是隐形富豪?哇,那你作为这唯一的一个继承人,那日后岂不是富可敌国?” 苏天芳白了一眼顾汐。 “哪有这么容易,再说了,这些不靠谱的老头留下来的能有多大产?而且按照我爹娘的说法,这是完全不属于苏家的,所以苏家也不知道有这些产业的存在。” “我说,你一个女孩子,他们把你培养成这样子,难道就是为了让你去经商?” “我感觉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其实还有一件事情也是我这次想要跟你说的。” “什么事情?” “我的七个太师傅,他们每个人都传了四十年的功力给我。” “每个人四十年!” 顾汐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惊呆了,声音都没有控制住上扬了几分,引来了周围几桌的注目礼。 “你小声点,别那么惊讶好吗?” “大小姐,四十年耶,而且你有七个师傅,这加起来可将近三百年,我的天,那你现在岂不是已经成了武林高手了?打起架来一定是威震四方,无人能敌的那种吧?” 顾汐这边说着,脸上面各种的羡慕。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背了那么大一个锅,你觉得还会只是单纯的经商这么简单吗?” 顾汐也开始深思熟虑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你又有什么其他的打算?” “我不知道,我问我爹娘,她们始终不愿意跟我说明原因。” “既然这样的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也不必想这么多吧,走到这一步了就接着先呗。” 苏天芳听了这话再次翻了个白眼。 “你说,我们两个明明一起来的,怎么我这就比你憋屈这么多呢,现在还要背上这么一个莫名其妙未知的事儿,充满了危险。” “哎,这话可不见得啊,我们可没有多少一样的,不过你真的得好好的想想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了?继续发挥你奥斯卡影帝的本事,演下去。” 苏天芳邪魅一笑,得意的哼了一下。 “以后也不用演了,他们夫妻两人说了,以后我做什么,他们都不会插手,而且会在我身后全力支持我。” “哦豁?这是自主成家了?” 苏天芳点了点头。 “自己拥有主权了吧。” “你这混世魔王憋了这么久,也演了这么久,这一朝失去了禁制,那看来这苏府以后可没有多大的好日子过了。” “那倒不至于,毕竟我还是在这苏府长大的,虽然那老夫人我依旧还是看不惯,但是也不会怎样,不过到时候她不犯我,我不犯她。” “唉,老人还真的是,不管放在哪一个朝代都是这样的,令人厌烦呀。” 顾汐说的这一点,苏天芳但还是十分赞同她的话的。苏天芳看到自己的好朋友这般模样,没有好气的说道。 “你今天换成这一身,你又打算去逛哪个窑子?” “哪个热闹就去哪个呗,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呀?” 苏天芳想一想那些青楼女子那模样还有作态,感觉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了不了,还是你自己去享受吧,我对女的可不感兴趣。” “唉,你这样子也是着实无趣呀,来都来了,不逛一朝青楼像什么意思?” 苏天芳瞪了她一眼。 “怎么?难不成你想体验一下死在女人肚皮上的感觉?可你也就一女的,你做不到。” “呸呸呸,你瞎说什么呢?去青楼只涂美食美酒,不图美色,我跟你说,这青楼绝对是请了这县城里面最好的大厨去他们那里了,这城里面这么多的酒馆饭馆我都去过,只有那青楼里面的美食,那些最合我口味。” “人家去那个销金窟往美人身上销,你倒好,往人家厨师身上销,你爹娘怎么想的呀,也舍得给你这个钱让你来烧。” “宠我的呗,这是上天对我的眷顾。” “唉。” 苏天芳突然又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这是?” 顾汐问道。 “我终究还是有一些担心,这一切终究感觉还是没那么简单。” “切~”顾汐这下面带不屑地说道,“就算不简单那又何妨,就这点事情还能难得到我们吗?” “难不难,那就得看你是不是我的诸葛亮了。” 苏天芳拿起了酒杯和顾汐手中的酒杯一碰,紧接着一饮而尽,离开了座位。 顾汐动作稍慢了些,最后也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只是当她放下酒杯之时已经不见了苏天芳坐在位置上,扭头向楼梯口看去,果然就看到了她下楼的身影。 顾汐骂骂咧咧的从怀中掏出银子放到桌上。 “瞧把你这贪财鬼给混的,说的请我喝酒又跑了,留下我买单!” 接着她也赶忙追上苏天芳的脚步。 她快步出了酒肆,而苏天芳果然就在这酒肆门外等着她。 苏天芳满脸的笑意,眉眼弯弯看着急匆匆走出来的顾汐。 “好姐妹,有劳你破财了。” “有劳个屁,你个滚刀俎!” 接着两人半闹半推的离开了原地。 当两人走着走着走到一个小巷口的位置时,却听到了小巷里面传出来的不和谐的吵闹声,其中一道声音还带着一丝熟悉感,两个人一同侧身看,向了里面。 在小巷中,有四个大汉围着一个华服少年,而且华服少年跪在地上,场面满是欺凌,但是当仔细听他们谈话的内容时,才得知,原来这四个大汉是追债的,而且跪在地上的华服少年欠了一大堆的赌债,但是迟迟还不上。 苏天芳本来不想管这事情,但是这个被欺负的华服少年,却是自己的干堂第……苏子扬。 第二十五章好言相劝 苏天芳都在想着要不要就这样子走人了,平日里她和这个堂弟的关系,其实也并不是很和睦,原因不外乎只有那一个,就是自己是一个外人,在他看来,苏天芳就是在苏家白吃白喝的一个乞丐罢了。 苏子扬现在也十六岁了,很巧的小苏天芳这么半年,苏天芳虽然身为他的堂姐,却很不招他的待见,不过苏天芳并不在意这些。 苏子扬嗜赌成性,这一点完完全全就是遗传他母亲的基因,他母亲高玉珍也是非常的好赌。 此时的苏子扬跪在地上陪笑,哀求着。 “大哥求求你们,你们别打我,我这就回家里面拿钱,求求你们了!” 四个大汉凶神恶煞的围着他,那个负责带头围着他的人开口说道。 “苏小少爷,我们也不是不想不相信你,但是你欠下的这笔赌债也有好些日子了,你就每次都说下回还,结果这边的债却越堆越多,你这让兄弟们在老板面前难以交代呀,如果苏小少爷你再不配合一下把钱拿出来,那兄弟们也只能对你不客气了。” 这个人话音一落,他手中的鞭子扬起来,手起鞭落,一鞭子抽在了苏子扬的手臂上,苏子扬的手臂上也立即多了一道血痕。 “啊!——” 苏子扬被抽了这一鞭之后,发出了凄惨的叫声,连跪都跪不稳了,直接瘫坐在地上,再怎么说他也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长大的富家小公子,哪里受过这样的罪?苏天芳惊到了,只在这电花火石之间,没想到这人便直接动了手,伤了苏子扬,是一鞭子下手还是极重,苏天芳连反应都没能反应回来。 “这人讨债够狠的呀,没有一点点防备,说抽就抽,不过看着男的也不是普通的百姓,居然好赌,活该挨这一鞭子,天芳我们走吧,这闲事还是别管了。” 顾汐并不知道这个人便是苏天芳的堂弟,拉起苏天芳便要走。 而苏天芳眼看那个人即将要抽出第二鞭,苏子扬害怕的卷缩着身体,绷紧了所有的神经,咬着牙等待着第二鞭的降临,苏天芳向前踏几步,走到小巷口冲他急忙厉声呵止。 “住手!” 话语间气势中的威严,一下子便镇住了那四个大汉,那个抽鞭子的人高举的手悬在了半空中鞭子没有抽下去,顾汐和苏子扬同时也呆住了。 那人看到了苏天芳之后,先是打量了一番苏天芳的装扮,从衣着上判断出来,这也是一个有钱的主儿,他便冷笑,放下了手中的鞭子。 “这位小姐,可不是什么事情你都能管的,叔叔劝你一句,赶紧回家喝奶去吧,别什么事儿都强出头,瞎管。” 顾汐知道苏天芳有绝对的实力,能够把他们四个人给干飞,但是看到苏天方这般贸然的行动,她还是提醒了一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插手这个来干嘛?趁他们没发火,我们赶紧走吧,这附近这种烂赌徒多的是了,你能管得几个。” 苏天芳道。 “这个人是我堂弟,我能不管吗?” 没有迎接到第二鞭的疼痛,而是听到了一声呵斥声,苏子扬喜出望外,没想到关键时刻有贵人迎救他,他急忙向巷口看去,当他看到是苏天芳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怎么在这里?” 苏子扬毫不抑制的发出了疑问之声,苏天芳没有理会他的话,苏子扬急忙对那个抽他鞭子的人喊到。 “这位大哥,她是我姐,她肯定有钱,你们找她,求求你们不要打我了!” 苏天芳皱了皱眉头,这小子是要直接把自己给卖掉吗?自己好心救他,他这样子说要钱就要钱。 “乞丐芳!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啊?快救我呀,我要死了!” “你给我闭嘴!” 同一时间,那个带头人与苏天芳一同呵斥他,苏子扬一下子懵了,平时的苏天芳哪敢这样子吼自己,平日里对自己可都是客气的很,今天居然凶自己,他想立马开口训斥苏天芳挽回面子,但是碍于吵架,大佬刚才也开口凶了这些,瞬间就吓得他不敢说话了。 顾汐凑近了苏天芳耳边。 “你之前酒跟我提到过你弟弟是吧?好样的,没想到你弟弟是这样的人,真够欠的,模样长得倒还可以,可惜不是我的菜。” 苏天芳暂时没有理会顾汐所说的话。 “各位大哥,他也就小孩一个,什么都不懂,你们就放过他吧。” 苏天芳来口交涉道。 那人收了收了那放出来的鞭子,颐指气昂的说道。 “放过他?你是他姐是吧,可以,你替他把欠在我们赌局的全部还上,我就帮放过他。” 苏天芳笑嘻嘻的问道。 “要钱是吗?可以,他欠了多少?” 这人以为真的能把钱给收上来了,语气也好了几分。 “不多不多,贵公子也就欠了我们赌坊两千两而已。” 苏天芳故作惊讶的叫到。 “两千两啊,这么多!” 苏天芳还想着是不是这人坐地起价给喊高了,但是看到坐在地上的苏子扬居然没有一句反驳,居然都开始闪躲自己的眼神了,完全没有了往日对待自己的时候,那一般神气的模样,看来这两千两确实是实话。 “钱我没有,不过你可以放他回家,让他找他爹聊聊,让他爹给他。” 那人听到这话之后脸都黑了。 “既然没有钱,苏小姐何必在这里消遣我们,放你弟弟回去也行,我们当家的说了,既然这苏少爷也还不上钱,那就先拿一条手臂来抵一下利息,再让他回家取钱来,这钱过些日子要是还拿不来,那就换到另一条手臂了,我们老板好心说帮他解解赌。” 苏天芳拍了拍手。 “你们当家的还当真是好心肠呀,我苏天芳在这先谢过了,不过今天这手臂你们是拿不下来了,几位大哥就当给小妹一个薄面,先放过我家弟弟。” “乞丐芳你放个什么屁话呀!你赶紧给我掏钱,你再不掏钱信不信我回去告诉我奶奶!让我奶奶罚你!” 苏子扬这嚣张跋扈的模样,顾汐看着都气得牙痒痒。 “你这弟弟脑子不太好呀,都这样子了,还敢这么神气,还有你看他叫你叫的什么玩意儿,再怎么说你也是他姐,居然这样子没大没小的,你别管他了,让他断手断脚的回家去吧。” 顾汐说着就拉上了苏天芳的手要走,苏子扬立马急了。 “你是谁呀?我对她什么态度,要得着你管!” “我他妈!……” 顾汐听了这话向前一步打算要开喷了,想要好好的训导训导着苏子扬 苏天芳扯住了顾汐,摇了摇头,接着面对苏子扬又是另一幅面孔,挽如一个笑面虎。 “弟弟别急呀,你乞丐姐姐我一个月的月银也就二十两银子,你这欠了两千两的巨债,就算我这些年不吃不喝,也存不到两千两呀,你要我怎么帮你还呀?把你卖了,你也不值这个价呀。” 苏子扬气急败坏,无法开口反驳,外加上之前的鞭伤,竟然直接哭了起来。 那个人终究还是不耐烦了起来,大声呵斥到。 “好了!苏小姐,没钱那就得罪了,这磨磨唧唧的,白浪费兄弟们的时间!你们给我摁住他,打断他一只手,回去向老大交差。” 苏子扬这下眼中满是惊恐。 “乞丐芳!快救我啊!你快救我啊,大不了我不喊你乞丐了!苏天芳!快救我啊!啊啊啊,我不要,救命啊,我不要断手呜呜呜” 苏子扬泪声俱下,而且奋力的挣扎着。 “你们把他给摁紧了!” 那人站起来再次放出了自己的鞭子,对准了苏子扬的手臂,蓄力并打算直接将他的手给抽断。 苏天芳双眼一眯,身体移动,一闪直接来到了那人的身边,一手握住了鞭子的另一头。 苏天芳冷冰冰的说道。 “这位大哥,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说过了,银子事后会给你送过去,让你把人给放了。” 那个人此时惊了,居然感觉自己背后都冒了冷汗,他完全不知道这苏天芳是何时来到了自己的身边,而且还抓住了鞭子,他用力的拉扯了几下鞭子,居然抽不出来,这苏天方的力气居然比他还大。 这苏天芳就算是苏子扬的姐姐,可是这看着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他一下子便重视了起来,紧接着陪笑说道。 “苏小姐莫要生气,我们这一切也只是按照当家的吩咐的来办,还望苏小姐不要让我们为难。” “不让你为难,放我弟弟。” 苏天芳命令说道。 这人看苏天芳在这里为难自己,心中也是一下子有了怒火,没想到自己这么大一个人,居然还被一个小姑娘牵制着,成何体统,接着他给地上的人眼神示意,让他们抓住苏天芳。 苏天芳自然是一下子便捕捉到了他的眼神,冷哼笑了一下,接着苏天芳像是轻轻往后一拉,连力气都没用上,然而他却直接将鞭子另一头的那个人给扯飞了起来,直接摔到了她身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第二十六章大发神威 另外三人看着自己大哥摔了个狗吃屎,哪还顾得上苏子扬,不约而同地松开了摁在手下的苏子扬,扬起拳头便向苏天芳打过去。 而那个摔倒在地的人一摔吃了痛,那鞭子他也就松开了手,苏天芳却没有松开,所以那鞭子一下子也变成了她的手中之物,于是她将鞭子拿好,握在手中,得逞的笑了笑。 那些人冲上来,虽然离苏天芳有些近,但是丝毫不影响苏天芳发威。 看着众人上前,苏天芳放开鞭子,挥向他们,离苏天芳近的二人立刻就中了鞭,受痛躺下,后面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苏天芳身影一闪就到了他眼前,毫无花哨,简单粗暴的,一拳直接把他给轰到了墙上,那人砸向墙发出了重重的撞击声,而他们三个顾不得痛,已经赶紧爬了起来,继续向苏天芳发动攻击,本想仗着人多围攻苏天芳,然而他们根本就不是苏天芳的对手,苏天芳身形游动着,其中一人直接被苏天方踹到了肚子,接着飞出了五米里开外,接着像一个煮熟了的虾一样,弓着腰抱着肚子在那里哀嚎。剩下的人只能挨鞭子抽,承受着苏天芳的攻击,都是疼得哭爹喊娘的,最后全部都倒地不起。 苏天芳看他们已经无力反击了,也很大方的继续补一脚,三下五除二,这几个人就全部都躺在了这狭隘的走道上,躺在苏天芳的脚边,像个野彘一样在地上刨了起来。 苏天芳很是嫌弃的看着他们,冷冷的吐了一个字:“滚!”似乎并不想理他们。 接着苏天芳拖着鞭子跨过他们,走向了那个因为害怕被打斗波及到然后躲到了墙根儿的苏子扬。苏子扬目光都注视在了苏天芳的身上,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是不可思议。 那几个人都不敢再说话,如同获得了大赦,互相搀扶着,连滚带爬的,赶忙离开了这个小巷,完全没有了先前那趾高气扬的模样。 苏天芳看着眼前这个犯傻的苏子扬,收了收鞭子,然后蹲下来看着他。 “傻什么呢?手断了没?” 苏子扬脸上的错愕已然消失,然后机械的摇了摇头话都说不出来,低下了头来都不敢直视苏天芳。 “没断就赶紧起来吧,我送你回家。” 苏天芳笑了笑,然后站了起来,向顾汐走过去,苏子扬没有继续傻下去,也赶紧爬起来,然后跟到了苏天芳的身后。 顾汐原本是抱手在那里看戏的,看到苏天芳完美帅气的解决了这一切,给苏天芳鼓了鼓掌,发出了赞扬之声。 “牛啊,收拾四个大汉,轻轻松松一点都不费力,我顾汐都要成了你的头号粉丝了,真的是太酷了。” 苏天芳早就对顾汐的这个行为已经免疫了,她笑了笑,接着迅速调整了表情,然后对她说道。 “行了,别说这话了,我就不陪你去那什么青楼了,你自己去吧,我送他回家。” 苏天芳不能陪她去了,她也不计较这些,看了看那站在苏天芳身后的苏子扬。 “哎,臭小子,我跟你说,你姐可是个隐世的盖世武林高手,你可得抱好她的大腿了,下次保准没人敢欺负你。” 苏天芳也看向了身后的苏子扬。 苏子扬虽然也已经十五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长得却特别的慢,所以虽然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年龄只相差了半年,但他站在的苏天芳旁边,他还是比苏天方矮了一个头,苏天芳一米七。 苏子扬听了这话抬头看了一眼苏天芳的正脸,结果一个哆嗦立马又低下头去。 苏天芳看到他这畏畏缩缩的模样,看样子也是真的吓倒了,毕竟这个小魔王平日里无法无天,欺负自己也都习惯了,突然看到自己这么凶神恶煞的一面,应该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接着她队顾汐说道: “你嘴别贫了,赶紧去吧,不然你的花红柳绿就要服侍别的大爷了。” 然后三个人就这样子分道扬镳。 而回去的这一路上苏子扬就这么跟在苏天芳的身后,安安静静的。 苏天芳先是带他去了一趟医馆,让大夫看了一下他被鞭子抽伤的地方。还好,这大冬天的衣服还是穿得多一些的,所以并没有伤到里面多少,确认不会落下什么隐疾,没有大毛病,然后随便给他上了点普通的药,帮助他消一下肿,就带他回来了。苏子扬想要用好的药,然而他自己根本没钱,而苏天芳才舍不得给他掏这“一大笔”钱呢。 眼看离家越来越近了,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少了,苏天芳这下才开口问道。 “你怎么欠下了这么多钱?” 苏子扬浑身战粟,接着吞了吞口水。 苏天芳停下了脚步看着他,然后继续说道。 “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跟我说,不然下次又被追上了,那你就继续挨打吧。” “别,我说!” 苏子扬虽然说平日里不可一世,而且得尽了家中的宠爱,但是他还是挺怕他爹的,不然也不会累积下来,欠了那么多赌债,还不敢找家里面要钱。 “我只是欠了五百两,有一千五百两是我娘的。” 这个答案苏天芳倒是有些意外了,她还以为这小子是挨赌坊里面给放了高利贷了,没想到还有自己那个好赌的大伯母的份,这母子两个也当真,还是有默契,就连赌局都是出入同一家,不过这当娘的还真的是坑儿子呀,这么大一笔赌债居然丢到儿子的身上,要是她知道自己不小心差点害自己儿子断了手脚,不晓得会做何反应。 “五百两也不少了,平日里老夫人不是挺心疼你的吗?按理说给了你不少的银子吧?再加上你的月银,你怎么还能欠那么多?” 苏子扬咬着牙狠狠的说道。 “我前面明明运气一直很好的,也赢了几百两,但是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就一直都在输,都没有赢过,但是总感觉下一局就是能赢,而且他们说能借钱给我,让我先翻本,然后再还给他们,然后就……” 苏天芳听着这话无语了,就这种十几岁的小孩子,分明也就是被人家给安排摆布了,居然还一个劲儿的往里面跳。 “那你娘的又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划到你账上?” “她是我娘,而且我娘有一段时间没有去过那个赌坊了,她跟他们一说我是她儿子,然后他们就把账都给扒了过来了,然后就这样死死的咬着我不放。” 听完苏子扬所述,苏天芳懒得理了。 “回去你自己找大伯要钱吧,警告你别跟他们说我帮你打架的事情,要不然……” 苏天芳说完话故意将手放到了腰间的鞭子上,眯了眯眼睛。 苏子扬看到了苏天芳的动作,急忙摇头摆手说道。 “不会不会,我保证不告诉我爹他们,再说了,我也不敢让他们知道啊……” “敢不敢,你欠赌坊钱这是你自己的事儿,反正我的事也不许跟他们说半点,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苏子扬再次承诺道。 “乞丐……苏天芳……” “嗯?” “天芳姐!” 苏子扬赶紧改了口,看到苏天芳没有生气,笑嘻嘻的问道。 “天芳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居然还会打架?而且刚才跟你打架那架势好帅哦,看见他们屁股尿流的模样爽翻了!” 苏天芳笑了。 “很帅呀?” “嗯嗯!”苏子扬脑子跟捣蒜似的,不停的点头,“你什么时候学的打架呀?我怎么没有看到二叔教过你呢?” 苏天芳装逼说道。 “不用你二叔教,我这打架是天生的。” “自学成才?这么厉害的吗?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教教我呀?” 苏子扬一下子变成了苏天芳第二号小迷弟,小跑到苏天芳的前面,然后转身站在苏天芳的跟前满眼期待的问道。 “教你打架?还是别了吧,老夫人要是知道我叫你学坏,那可需要讨伐我了。” 苏天芳绕开了他打旁边继续往前走。 苏子扬小跑追上去,在她旁边喊道。 “你就教教我呗,你不教我,你不教我的话,我就把你打架的事情告诉奶奶!” 苏天芳笑了笑,然后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唔!” 苏子扬吃痛赶紧抱住了头。 “就你还想威胁我?火候可差多了。” “天芳姐,刚才看你一脚就把那个人踹开老远了,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会武功啊?” “就算会武功也不教你啊,小屁孩儿。” 苏子扬可不愿意就这样善罢甘休,扯住了苏天芳的衣服。 “姐你就教我武功呗,你教我,我以后再也不喊你乞丐了。”苏子扬。眼巴巴的看着苏天芳。 苏天芳扯下了他的手。 “别,我觉得你还是继续喊我乞丐芳吧,你这突然喊我姐,我实在是不适应,还是乞丐芳听着顺耳。” 苏子扬目瞪口呆,这下沉默下来了,不是他想要学习武功打架的念头被打消了,而是他想不到别的。 走到苏府大门了,苏天芳捏了捏他的脸。 “到家了,打起精神来,记住我说的话别让他们知道,不然你就是下一个吃鞭子的人。” 第二十七章兄妹相争 乌云骤起,春雷乍响,春天的第一场雨,就这样子带着一点不明显的预兆来临了,细雨洋洋洒洒的就这么飘落了下来,紧接着变成瓢盆大雨,滋润着望城这一片土地。 苏天芳独坐在石桌前,一手托着下巴,斜斜的望着不远处的池塘。 雨水打在水面上,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但是很快又被旁边的雨滴漾起的水圈给打乱,就这样,湖面一圈又一圈,不完整的涟漪就这么荡起来着,相互碰撞着,然后一点一点的雨慢慢的变小了,湖面荡起了水花也开始变小了,接着渐渐向平静趋近。 苏子扬躲在一旁已经看着苏天芳许久许久了,终究他也还是走了过来,他在他稚嫩的声音中强行抑制着言语中的激动。 “姐,你终于回来了呀!我守了你好久了!” 苏天芳。吓了一跳,慌忙侧过头,看到是苏子扬这小子,然后才放下心来。 她也收到了苏御和林莞的传话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这苏子扬在她又消失的这段日子里面,一看到他们两个就问她的去向。 而这两夫妻传话的同时也都说了相同的话。 “子扬生性高傲,他现在这样积极的想要找你,想必是有所图,而我们问他却又不肯对我们多做解释,你的事我们也说过了,不会左右你的决定,所以这小子你想要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情,我们不会过多的追问。” 而她这几个月,正是接受着那两夫妻的安排,去接手了解太师傅们的各个产业,他们两夫妻每天都是让那些店铺里面的掌柜的给她介绍详情,内容都是超级多,所以苏天芳每次一呆就是一整天,而他们两个人就回到苏家,第二天就又出发去带领苏天芳去下一家,周而复始,这都走一圈下来,时间就都过去了,就连过年他都没回去,毕竟对她来说,苏家除了他们夫妻两个倒也没有太多要挂念的,所以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也就间接导致苏子扬几个月里没见到过她。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干嘛?” 苏子扬看到苏天芳并没有排斥他,然后很自觉地在苏天芳的对面坐了下来。 “姐,你教我武功呗?” 苏天芳皱了皱眉摇摇头。 “武功并非像你看到的那样好吗?我帮你打走他们也仅仅是一些花拳绣腿,哪来的武功?” “花拳绣腿,你也很厉害呀,我都没看到过他们打架的时候有你这样灵巧的身手,一个个都是张牙舞爪的乱挥舞,丑死了。” 苏天芳站起来就走,苏子扬赶忙追着上去。 “我说过了,你打消这个念头吧,就甭想这些没用的了,姐姐我什么都不会教你。” 苏子扬这下急了,直接拉扯住了苏天芳的手。 “姐我求你了,他们说下次再见到我还会打断我的手,我现在都好好多天没出门了,就怕他们逮到我,打断我的手。” 苏子扬心里酸酸涩涩的难过着,向苏天芳求救。 苏天芳问道。 “你欠的债还没有摆平?这都多久了,不是让你跟大伯说吗?” “我找奶奶要银子,已经还了五百两了,我不敢跟我爹说呀,我跟爹说爹知道了他肯定会打断我的腿的。” “那你那爱赌的娘亲呢?” “她也好几天没出去过了,她也被堵上了,也不敢跟爹说……” 苏天芳感觉自己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母子两个怎么一个德行,但是他们俩之间的感情她感觉真的没那么深,所以她也不想帮他帮的这么深,那一天救下他,对他来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那你自己选择吧,要么被打断腿,要么被打断手,我帮不了你,你给我撒开。” “别呀,姐!亲姐!现在就你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情,就你能帮我了,你不帮我,他们就真的要打断我的手了,我找奶奶要银子也已经要了很多次了,我不敢再要了,再要的话就要穿帮了,她老问我那么多银子,我用去干嘛了,我都没敢跟她说,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我真的不敢让我爹知道。” 苏子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而且说的语无伦次的,苏天芳却是一字不差的都听到耳中。看这样子,这小子倒也不是完全的无可救药,起码是已经还了五百两了,而不是拿着那五百两继续去赌了。 “那姐姐我也帮不了你,你还是自求多福吧,放开我,我还要去忙。” 苏子扬觉得此时满腹的委屈,一切心酸涌上心头,他想哭,但是他不敢哭呀,他也实在是不想放开苏天芳的手,然而下一秒却有一个家仆从另一边走来了,他看到了有家仆走来,便急忙松开了自己的手,怕急了,被家仆看到自己这向人低头的模样,尤其还是向这个苏天芳这个他一直以来看不起的人。 松开苏天芳的手之后,他急忙挺直了腰板,争取不让家仆看出来什么端倪。 而苏天芳被放开那一瞬间她就直接快步离开了,本来她只是想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思考一下人生,想想这段时间的事情捋一下的,没想到会被这小子给逮住,现在有机会她自然要赶紧跑路,她可不想真的要教他学点什么。 苏子扬看着苏天芳走,然而那边也是迎面走来的家仆,所以他都不敢跟上去,怕这家仆看到了跟别人议论,说他跟在苏天芳的身后。 家仆跟苏天芳遇上面之后,先是对苏天方行了个礼,紧接着走过来又遇到了苏子扬,又对苏子扬行了个礼。 苏子扬傲娇的点了点头,而那神态像是在睥睨一切。 家仆行过了礼,然后就继续往前走,像是要去忙什么事情。 家仆远去了之后,他立马就收下了那一副神气的模样,然后看向苏天芳离去的方向,然而已经看不见人影了,他急得跺了跺脚,然后赶紧追了上去。 他急匆匆地追了一段路,但是却并没有能追上苏天芳,而是遇上了自己身着一身青衣的妹妹苏子怡,而且他和苏子怡是撞了个满怀,此时雨已经停了,所以他走在小道上,而苏子怡也是刚好路过小道,实在是路窄了一些。 苏子怡只是想来看一看雨后初晴的天空下。花园里面的花怎么样,是没想到能和自己哥哥给撞上了。 “哎呦喂,哥你干嘛呢?这么火急火燎的赶着去投胎啊?” “投什么胎呀?我去找人啊,别拦我。” 苏子扬表现得有一些不耐烦。 苏子怡看了看四周围,发现并没有其他人,但是她想起了前面刚刚走过去的苏天芳,但是她没有直接说破,而是问了一下。 “你这是急着去找谁呀?你说一说我帮你找找?”紧接着是莞尔一笑。 “我找谁是我的事儿,我自己找,不用你找,你赶紧让开!” “你不说事儿我就不让!”说完还敞开了手臂,特意把路拦的死死的。 眼看这人也实在是追不上了,苏子扬也放弃了,然后生气的跺了跺脚,那水都溅了起来,泼到了苏子怡的裙摆上,苏子怡惊叫一声,跳了起来。 “啊!哥你干嘛呀?我裙子都脏了,你脑子有病啊,不就一个苏天芳吗,至于把你给急成这样!” 苏子怡心疼的看了看自己的裙摆,然后生气了,插手站在他面前,双眼恶狠狠的瞪着他。 苏子扬也是不甘示弱,插手跟她相对着,然后也质问说道。 “你知道我要去找谁,你还拦我的路,你自找的!” “我干嘛要让你的路啊?他们都说你这几个月老向二叔二婶他们打听苏天芳的消息,要见苏天芳,我还以为是他们胡言乱语瞎传的呢,没想到是真的,你什么时候那么稀罕那家伙了?” “什么那家伙,她是我们姐,你对她客气点!” 苏子怡听到这话惊呆了,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居然管她叫姐!我没听错吧,你以前可一直都是管她叫乞丐的,你现在居然管她叫姐,你脑子哪根筋搭错了?” 苏子扬一下子就心虚了。 “你脑子才搭错了筋了,她本来就是我们姐,我叫她姐有错吗?嗯?” 苏子怡伸出手,摸了摸苏子扬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 “有一点点发烫,看来你不单只是脑子里面的筋搭错了,你现在还有点发烧!” “发烧?” 苏子扬下意识的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实是有一点点烫可能是因为最近自己一直都在心惊胆战的,然后现在又下个雨,刚才一直站在一旁偷窥,被一些雨水打到了身上,衣服有一些湿湿软软的了,再加上这季节转变,所以就突然着凉了。 也感觉到自己的动作有些不打自招,他爱面子甩了甩手,然后双手背到身后。 “哎,我没事,真的是,你怎么今天废话那么多呢?” “什么叫废话多?我这是真心实意的关心你,我可是你的亲妹妹,你可别不知足。真的是气死了,花裙子都被你弄脏了,还想去看个花呢,不看了!” 接着她就气冲冲的转身离去,苏子扬满是无奈的放弃。 第二十八章交心相谈 苏天芳离开了苏府之后就直接去往了酒肆,她到酒肆的时候,顾汐正在那里等着她。 这次的顾汐没有再穿一身男装了,而是正正经经的女儿装扮,一身紫色,头上一支发簪简单的将头发挽起,长长的发尾披在身后,两边的鬓发将脸遮住了大半,细眼低垂,半明半魅,双唇微张,红如丹果,眉宇间依旧散发着丝丝的英气,盯着杯中的酒。 而在此之前她刚有了一场不怎么愉快,但是又并不是很糟心的遭遇。 那就是她来的路上因为当时正在下着雨,所以她撑着伞走在街边的时候,结果因为雨大,所以也没有听到身后赶马车的人的呼喊声,于是就被那一辆走得极快的马车经过时,溅起的水花将衣服都给弄湿了,而且水中又夹杂着一些泥灰,所以衣服还显得特别的脏。 当时她整个人都愣住了神,反应过来时,不顾女子形象大步追上去便破口大骂。 “赶马车的你眼瞎呀?没看到那么大个人吗还赶得那么快!赶着去投胎还是怎么的,那么大的雨小心被雷劈死你们,淦你大爷的!” 她还以为买车都没打算停,她就骂的更起劲了。 “有钱人了不起啊,坐马车了不起啊!哪儿的暴发户富二代啊,一点教养都没有!吃??吧你大爷的!我衣服全都脏了,我待会还怎么见人呢!” 马车中的禹笙听到了马车外的芬芳言语,将马车给叫停了,然后下了车去。 看到马车突然停下之后,顾汐却焉了,刚才骂的那么难听,人家不会是要下车故意找自己麻烦了吧?突然她就怂了。 紧接着她便看到马车上下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便是禹笙和那清瘦少年白羽。 禹笙上来后便是深情致歉。 “对不起姑娘,不小心弄脏了你的衣服,你人有没有受伤?” 顾汐看着两个美男子愣愣的摇了摇头,瞬间便有了一些小女子家家的姿态,害羞哒哒的模样。 禹笙见顾汐不说话,与白羽相视一眼,然后又说道。 “为表示歉意,姑娘要是不急,且信得过我们的话,请姑娘随我们一同上马车如何?” 顾汐一瞬间瞪大眼睛看着他们俩,心中不停的诽腹:不是吧,不就骂了几句吗?这还要带我上马车,然后拉去城外毁尸灭迹吗?不是吧,不是吧,难得自己遇上了一个禽兽,这么帅气的两个人,要拉自己出去毁尸灭迹? 顾汐露出了一个很难看且非常不自然的笑,说道。 “不用这么客气了吧?我我只是穿着男孩子的衣服,我是女孩子,女孩子轻易上陌生人马车不合适吧。” 禹笙解释说到。 “姑娘你不要误会,前面就是我家开的成衣铺,禹某只是想带姑娘去换个衣服,向你赔个不是,并没有其他的非分之想,姑娘若不信,我与你一同步行前往也可。” 顾汐没想到是自己想错了,质问到。 “啊!就这?” “呵呵,姑娘不必担心,我乃禹家禹笙,绝对不会对姑娘有非分之想,而且方才禹某在车上也听到了,姑娘你接下来应该有约吧,再穿这一身去赴约也有些不合适了。” 顾汐发现自己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裙摆,这样子脏兮兮的,也确实是不合适,然后她学着大部分女儿家的礼节,也有模有样的福了福身子。 “那就谢谢苏公子了。” 不过她也没有完全的放松警惕,还是选择一同步行去了成衣铺。 而他们去的那一家禹家的成衣铺店铺是一家专门买女子衣服的。 顾汐难为情地挑了半天,顾及时间问题,最后选中了一件紫色的进去换了。 女衣裙穿起来相对复杂一些,所以这也是顾汐不怎么喜欢穿女装的原因,于是她穿衣服的时候花了不少的时间,而禹笙与白羽二元就在外面守候着。 终于顾汐整理好了衣裙,也将发冠给取了下来,只拿冠中的簪子随意的将头发给挽了起来,她觉得合适了才慢慢的走了出来。 禹笙看着顾汐,愣了一瞬,说道。 “没想到,顾姑娘穿着身还挺好看。” 顾汐抿了抿唇,不敢看他,只怯怯抬眼偷瞅禹笙,后又赶紧收回眼神。 禹笙见人这小动作,也不戳穿,潇洒地开一扇,遮住了唇边那一抹邪笑。 “既然这衣服已经换好了,顾姑娘不介意的话,禹某可安排马车将姑娘送往目的地,这脏了的衣服就交由店里面的人替顾姑娘清洗干净了,改日顾姑娘再来取即可,或者我及时安排人给顾姑娘府上送过去。” 顾汐这一下也欣然接受了,于是便乘载着禹笙安排的马车来到了酒肆静候着苏天芳,同时她也在那里不停的回想着刚才的场景。 苏天芳走上去坐了下来,顾汐看到了她的到来之后,便一下子又有了精神,一改刚才的神态,精神焕发。 “哎哟,终于来了,你怎么又迟到了,每次都不守时。” “唉,这不是下雨吗?这雨停了我就来了。” 顾汐既是鄙视又是嫌弃她。 “下雨,你家的油纸伞呢?被你拿去给卖钱了?” 苏天芳抿了一口酒。 “这不是拿伞出来麻烦吗?雨停了就得拿回去,现在这样子不就挺好。” 顾汐食指敲了敲桌面,质问到。 “你嫌弃这下雨天,昨日你还派人送信来跟我说今天见面,你就不能迟一两天再约呀?” “这不是姐妹情深想你了吗?所以昨天我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让人给你送信去了。” “你说你想酒了,我还信,想我了我是真不怎么信。” “唉,好歹也有一段时间不见了,怎么感情淡了?” 顾汐不走心的说道。 “差不多吧。” “我这许久没有见你穿过女装了,今天怎么突然想到穿女装来见我了?” “先别提了,路上来的时候不正下雨吗?所以遇上了点不愉快的事情,一开始被一个不长眼的马车车夫赶过去的快马打水坑过去,溅起来一堆的水,弄到我衣服上把衣服给弄脏了,幸好这马车主人倒还是个翩翩公子,然后就带我去他家经营的成衣铺换了一身。” “可你不一直说这女儿身的衣服穿起来麻烦吗?怎么没有选男的?” “巧合的就是那家店只有女款,所以只能将就着穿喽,再说了,麻烦归麻烦,就这点还能为难我不成?不说这些了,说说你这两个月吧,这莫名其妙的又消失两个月,过得怎么样啊?” “找你出来就是为了约你说这两个月的事情,我发现我这些师傅真的不简单,这手上一大堆的店铺,明面上是店铺,结果全部都是消息站,整合起来,我的这些师傅们所接收到的消息,他们都可以成为一个江湖百晓生了。” “这么厉害?” “江湖百晓生只是其中一个而已,他们大部分也都是江湖人士。” “哇,这可真的是小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林呀。” 顾汐一脸的不可思议,苏天芳却是一脸的凝重。 “我找你出来也正是因为这些,他们竟然形成了那么大一个信息网,而我那些师傅也都是退隐江湖的武林高手,而我爹娘帮我这个身体的主人捡回来,现在已经七年,这七年里面他们都各个方面的培养我,现如今又一点一点的将事情慢慢的交代与我,这一切一切加在一起那肯定非同一般,我很担心后面会不会有什么很大的事情要发生,当真有的话我该如何是好。” 顾汐也收起了那一副模样,正正经经的开始为苏天芳开导。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何须烦心这么多未发生的事情,不要忘了那句话,世上有两样东西不能直视,一个是太阳,二是人心,不管怎么说,他们确实没有平白无故捡你回来的理由,但是有些事情既然他们还没有打算跟你说,我觉得你也不必强行去求证。倘若当初没有他们的话,现在应该也没有你,既然已经有了这一切安排,那你就做好一切准备,这一切也未必就是惊吓,说不定你所迎接的都是惊喜呢。” “但是我还是有一些担心。” 顾汐将一只手搭到了苏天芳放在桌上的手上。 “担心就担心,但也不要去猜测这么多了,等到你猜测出来谜底,到时候你就发现这一切事情说不定都已经过去了,你也是白操心一场,不如就这样子顺其自然继续走着。” 苏天芳听着听着却总觉得有些看不开,然后杯中的半杯酒,她一饮而尽,她也不懂自己是看开了还是更加的心烦。 顾汐倒是希望她是看通了的,毕竟这几年里面她们两个人见面的次数都是挺少的,而她们两人好不容易遇上,其实也只是其中一次在街上偶然相遇。 顾汐环顾了一下酒肆的四周,突然他发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然后惊喜的喊道。 “哎,我看到了一个人,就是刚才那个人耶。” 第二十九章试探禹笙 苏天芳虽然此时心情有些烦闷,但是对于好友的呼喊,她也还是不会忽视掉的。 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也随着她的目光一起看向了酒肆的四周,不过一开始她并没有找到顾汐所要指明的点。 “什么人啊?你那么激动。” “你看楼梯口刚上来的那个男的,长得挺不错的那个,一身紫衣华服,他就是刚才那个马车的主人,带我去换了身衣服的,我跟你说,他还算是一个美男子哦,虽然跟你爹比起来稍逊色了一点点,你看,就那个人。” 顾汐此刻也暴露出了自己的好色本质,毫不吝啬的夸耀着禹笙。 顾汐怕苏天芳意会不到,她所说的是哪个人,还特意将禹笙给指了出来。 苏天芳也就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禹笙之时,抑郁了。 咦?怎么这么脸熟?苏天芳回想着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当看到他手中的扇子时,苏天芳丢失的记忆渐渐回来了,这不是……禹笙?怎么这么巧遇上这个家伙! 紧接着苏天芳便是轻蔑的呵呵一笑。 顾汐看到苏天芳这副神情可是有一些不满。 “哎,你这什么表情啊,有什么毛病吗?” 此时禹笙已经走向了另一边,然后找到了一个位置和白羽坐了下来,他并没有注意到,坐在这边角落位置上的两个人。 苏天芳半身倚靠在桌子上向顾汐靠近。 “你过来一点我告诉你。” 顾汐看苏天芳神神秘秘的,也看那边两个人已经找到位置坐了下来了,就侧身把耳朵凑过去。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来我家跟我提亲的那家伙吗?就他。” 顾汐脸上一瞬间便出现了错愕,然后眼神又看向了禹笙,然后端起了酒杯。 “就他?” “嗯,就他。” 顾汐思量着,然后说道。 “突然感觉没多好看了,也就那样,一般般吧,旁边那个白色衣服的都比他好看,就是瘦了点。” 接着两个人碰杯饮酒。 “既然是你认识的人,那我可就要重新定义一下了。” “重新定义什么?” “他好心的目的呀!还有在这茫茫大雨中,莫名其妙的赶那么快的马车,溅我这一身的脏水,到底是有意而为之而是无意之为,再加上后面好心带我去换一身衣裳,是有所目的的故意交好还是善意而为?还有当时都送我一身衣服了,也没收钱,那脏衣服还让我放在那里,说让人清洗干净之后送到我府上来,这后面又命令人将我送到这来,而我与你在这里也才见面没多久,他后脚就来了,说不定这一切就是为了接近你。” 苏天芳感叹,顾汐脑回路真的是太好了,思路也太清晰了,不禁夸到。 “真不愧是小诸葛呀,这脑子思路这么好,就这一点点的异样,让你推测出来这么多。” 顾汐不屑的说道。 “这些都是常规剧情操作好吗?你当我这么多的书是白看的,这些都是老掉牙的套路了,当然他要是真的是无意而为之,那就是也就这样了,要是有所图,就这点小心思,放在别人身上那肯定有所收获,放在咱俩身上,那他就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苏天芳坏坏一笑。 “我还以为你会看上他呢,你要看上他,我不介意给你们两个拉个鸳鸯线。” “别了别了,这种心机男我可无福消受。” “你别下那么早的定义啊,你不是说了吗?他到底是有意而为之还是无意都还不知道呢?” 顾汐倒了一杯酒,双手递给苏天芳,笑得充满恶意。 “既然真假不知,不如我现在就去套个路,苏小姐,你在这就看着好戏。” 苏天芳呆滞的接过来,喝了一口,有些不能理解刚刚顾汐所说的话。 “你确定你要过去跟他打个交道吗?你就不怕他就此缠上你?” 顾汐眼睛瞬间眯起,带着一丝魅惑。 “他要缠上本姑娘,那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了,我这就去。” 顾汐拿起了一壶酒和自己的酒杯,然后就走了过去了,苏天芳则是选择原地不动,在那里看顾汐的演出。 顾汐先是打了声招呼。 “禹公子,白公子。” 禹笙看到了顾汐之后,神情有些恍惚的问。 “顾姑娘?” “禹公子好记性,还没有忘了小女子,我可以在这坐下吗?” 禹笙微笑。 “自然是可以的,顾姑娘请坐。” 顾汐坐下之后,禹笙询问道。 “顾姑娘不是有约吗?难道是有约之人还未来?” 顾汐温柔轻笑。 “我朋友自然是来了,刚才见禹公子上来,小女子便想过来向禹公子敬个酒,感谢禹公子。” “惭愧,本身就是禹某家仆之错,禹某只是做了一些应该的,没想到顾姑娘还是一个好酒之人。” 顾汐闻言浅浅一笑。 “小女子并不好酒,只是想来敬禹公子一杯,感谢禹公子的衣裳,敬完这杯酒,小女子回去继续陪朋友。” 这时酒肆的小二也将禹笙所点的酒给送了上来。 “这位公子,您的酒。” 禹笙轻轻颔首。 “顾姑娘。” 小二也对顾汐问了个好,顾汐同是微微点头,然后小二才退了下去。 禹笙说道。 “看来顾姑娘是这家酒肆的常客呀,店小二儿都认得你。” “常客说不上,只是偶尔与朋友来此小聚。” 于是顾汐两人也就喝了起来。 不过敬完酒之后顾汐却并没有如自己所言回去陪朋友,而是继续坐在那里,并没有动身,问起了其他的问题。 “禹公子不是说有急事需要处理吗?怎么现在也有这雅兴来这里喝酒了?” 禹笙笑笑。 “本也是小事一桩,处理起来并不麻烦,只是家仆心急了些,所以赶车也快了一些,当时坏了顾姑娘的心情,实在是万分抱歉。” “禹公子客气了,刚才我与我朋友提到了禹公子,我朋友对禹公子倒是挺感兴趣的,毕竟想禹公子这般心善又俊美的少年郎,实在是少见,不知禹公子是否愿意与我朋友见一面,相识一番?” 禹笙并没有拒绝顾汐的请求。 “自然是求之不得。” 白羽却是来口说到。 “既然有意结识一番,那顾姑娘的朋友,为何没有和顾姑娘一起过来呢?” 顾汐洋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而且还带着一些小家碧玉的羞涩开口说道。 “我这朋友毕竟是女孩子,这冒然过来拜访有些突然,她有意结识禹公子,但是却不好意思来,所以小女子才独自过来了。” “我这朋友比较多虑,顾姑娘不要太放在心上,我这就与你过去。” 白羽也打算一同走过去,不过被劝了下来。 “白公子就不便过去了吧,我朋友只是想与禹公子见一面。” 白羽听了这话之后看了一眼禹笙,禹笙开口说道。 “既然这顾姑娘的朋友只是想见于某一面,那白羽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白羽点了点头,也就没有了动作。 禹笙就跟着顾汐去了。 然而苏天芳看到顾汐把人给引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懵了,这是要干什么?怎么莫名其妙的把人带过来,不是说她自己去看一下情况吗?把烟带过来给自己看,这是什么一个情况? 但是为了不让禹笙看出来什么端倪,苏天芳故作平静的拿起酒杯来转身,看向了窗外,然后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就这么背对着向自己走来的两个人。 顾汐带人走过来之后笑着喊到。 “天芳,你不是说有意结识那位好心的公子吗?我将人给带来了,你倒是转过身来呀,不要害羞。” 背对着他们的苏天芳此时牙痒痒的在那里心里面暗骂着。 顾汐你个混蛋,这又莫名其妙的给自己挖个什么坑啊?鬼才想要跟他结识呢,谁想要认识他呀,躲都躲不及,居然还把人给带过来。 心里虽然是一万个不情愿,但是她还是缓缓的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抹羞涩的微笑,然后不好意思的抬头看去。 当看到禹笙的脸的时候,她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很惊讶的表情,紧接着便是害羞不好意思,低下头垂下了眼睑。 “怎么是你呀?” 禹笙在那一瞬间也有一时的错愕,但很快他也反应了过来,然后笑了笑鞠了个躬,行礼说道。 “禹某万万没有想到,原来顾姑娘所说的朋友居然是苏小姐,看来都是缘分,自从上次一别,现在已经三个月未曾见过了,禹某可是日日想念,不知道苏小姐现在可还好?” 顾汐心中念叨着,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对天芳日思夜想念念不忘,好一个深情种啊。 苏天芳站了起来,对着禹笙福了福身子,满脸笑容。 “有劳公子一直挂念,小女子这段时间一直都很好。” 苏天芳想要找一块豆腐把自己给撞死得了,她感觉要被自己虚伪的模样给恶心到了。 再怎么说前几个月见面的时候,自己对人家还是恶语相向,现在却在人家面前装什么小家碧玉,小鸟依人,还害羞?这是苏天芳该干的事儿? 第三十章 众人皆迷 最后三个人居然就这么一直尬聊了一炷香的时间,然后禹笙才离去了。 禹笙转身离开远去,苏天芳就立马变脸拍桌,虽然有一些怒气,但是她也不敢大声嚷嚷。 “顾汐,你是不是疯了呀?你把他带回来干嘛?” 顾汐猥琐的笑。 “当然是带过来深入了解一下呀,让他接受两个人的审判,不比一个人看的更准吗?” “我就不想看到他,好吗?” “行了行了,来消消气,消消气。” 顾汐知道,不管苏天芳再怎么生气都不会把她怎么样,所以她才敢不经过她的同意,就直接把人给带过来。 苏天芳一脸嫌弃。 “人也带过来了,聊你也聊了,说吧,看出来什么所以然了没?” “装的。” 顾汐脱口而出两个字,直接下定义。 “你就这么肯定?” “看着是一个纯情小仙男,事实上却是心机男,看他刚才句句深情,推心置腹,要是其他的小姑娘恐怕都被迷得团团转,直接掉坑里了吧。” “就你说的,这点我自己都看得出来好吗?有没有更深入一点的?” “这家酒馆,他第一次来,刚才我过去,小二便送酒上来了,他当时那模样我看多了,就是平日里他对待这里那些第一次来的客人的表情,但凡是个回头客,他都是点头哈腰的,还有,这禹笙偏偏点中了一个这里最贵却又最难喝的酒。” 最难喝……苏天芳听着嘴角抽了抽,这家酒肆的酒,虽然她自己没来过几回,但是顾汐这是这里的常客,所以她都把这里的酒全部都给尝过一遍了,所以哪个酒好喝哪个酒难喝,她都了如指掌,有一回这姐妹为了让她尝一下,特意点了那个酒……那酒味……一言难尽,满满的全是酒糟的味道,上头得很,想不明白为什么那酒能卖得那么贵。 “兴许这家伙就好这一口呢,要不然这老板的酒怎么还能挂这么高的价钱还卖出去?” “屁,还好这一口?我看他就是人傻钱多,刚在那边我敬他酒的时候,他喝了他自己点上来的酒,那酒入口那一瞬间他那眉头皱的呀,那我感觉都能放下一条船。” 苏天芳被逗笑了。 “有这么夸张吗?” “有没有,他看不到我们这桌的位置,你看得到啊,你看过去不就知道了。” 苏天芳有些迷惑的看了一眼那边,只看见他们两个人相对而坐,什么动作都没有。 苏天芳回过头来刚想问,顾汐就喊住了。 “别急呀,你继续看。” 苏天芳念叨着。 “这什么都没有啊,你让我看什么呀?” 嘴上虽然不情愿,但她也还是看了过去,不一会儿就看到又有小二端了一壶酒去他那桌。 “看到了没?换酒了吧。” 顾汐小小的得意了一把。 “就这?换个酒而已,能说明什么呀?” “咦,咋就说不明白呢!” “就你这说法,明白个屁哦,带他过来恶心了我半个钟,结果你啥也没搞成!” “我!不说这个了,过两天你有没有空?” “暂时还没有安排,怎么了?” “过两天有一个宫宴,想要带你一起去。” “宫宴?” 顾汐点了点头。 “我姨娘过两天生日,我想要带你一起去。” 顾汐曾经和苏天芳提到过,她的姨娘乃是宫中的皇后。 苏天芳举起了酒杯碎碎念的说道。 “你娘的生日宴我去参加了干嘛?我一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就不必去凑那个热闹了吧。” 言语间有一些拒绝。 而顾汐的态度确实不容她拒绝。 “啧,我都跟我爹说了,我要带你进去,再说了你就不想进宫里面见识见识,看看宫里面的那些满汉全席到底是什么样的?尝尝宫廷里面的美味佳肴?” 顾汐一提到吃的,苏天芳倒也是来了点兴趣,但她还是有些犹豫。 “一入宫门深似海,你们那些宫里面的礼仪我又不懂,你进去过我又没去过,就免了吧,到时候要是犯点什么规矩,将来杀身之祸,那可就亏大了。” “怕什么?不还有我吗?” “有你?你也只是一个皇后的亲戚,我要是真的犯了事儿,你拿什么担保我?” 顾汐急脾气,直接拍桌。 “呜呜渣渣,这么磨磨唧唧的,去!不给拒绝!过两天我就直接去你家接你,你跟我一起去!” 苏天芳微微耸肩,仰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没有再拒绝,苏天芳的性子有时就是遇强则柔。 禹笙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时,面色确有些阴沉。 这时候白羽新点的酒小二哥也跟着送上来了,还带着一盘热腾腾的栗子。 禹笙手指轻捻,一个个拨好的圆滚滚跟栗子落入了碗中,将近弄了半碗,他才停止了剥栗子,接着他慢慢咀嚼着香甜的栗子。 白羽眼珠轻转,然后为他倒了酒。 “公子,你刚去见到的是苏天芳吗?” “嗯。” 禹笙轻声回应,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白羽捕捉到了这一个瞬间,表情疑惑,不明所以的看着禹笙。 “公子回来为何沉默不语?是出现了什么破绽,被她们识破了吗?” 禹笙依旧是表情复杂。 “我想这顾姑娘引我过去,应该是有意而为之,这苏天芳表现的太过羞涩了,当初在苏府对我这么反感,这一下态度却突然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实在是不合理。” 白羽拧眉。 “我们布下这一局,不就是为了改变这苏小姐对公子的看法吗?既然已经有所改变,那不应该是成功了吗?” “看着是成功了,但是未免有些太过顺利,这苏天芳看到我的时候,也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像是早就知道了那个人会是我。” 禹笙继续回想着哪里出了什么漏洞,白羽先一步想到了问题所在。 “公子,你不是与那顾姑娘说过你的姓名了吗?想必是这苏小姐本就已经知道这人是你,所见这一眼也只是为了确定没有认错人罢了。” 禹笙这下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心中豁然开朗,接着便是一笑。 “草率了。” “既然这苏小姐已经对你态度做出了一定的改变,那就说明还是有机会,不过公子,眼下还有另一件事,你打算怎么做?” “何事?” “当今皇后的生日宴。” “这个……到那天再说吧。” “是。” 另一家酒肆———— 苏御与沈巍然两人在一张空桌坐着,两个人刚到这里,所以点的酒小二哥都还没来得及送上来。 “这禹笙我查到了一些关于他身世的,一切,都已经记在这里面了。” 沈巍然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里面记录了他查到的关于禹笙的一切事情,这写了满满的一本。 苏御拿过手,打开看了第一页,接着就是眉头紧锁,不得不说这禹笙的来历当真是不一般,万万没有想到这禹家的商道只是他表面的身份,换一个方式说,这禹府,只不过是禹笙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而存在的,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也险些坏了大事。 苏御将书合起来,窜在手中,面色凝重看着沈巍然。 “沈兄,这……当真无误?你要知道,这,对我而言,对芳儿而言,这是多么严重,一步错……可谓满盘皆输。” 沈巍然的深情也有几分严肃。 “我也知道这身份意味着什么,所以特意命令人多番查证,证实了这身份不虚。” “我需要回去和林莞说说,沈兄,失陪了,改日苏某在登门拜访。” 说着不容沈巍然开口挽留,苏御便是将那本书收入怀中,起身抬脚离去了,转眼就已经走到了门口。 “你这人这才来,酒都没喝上一点就走了,就这么不给我面子?” 苏御立即停下了脚步,接着又转身走了回来。 沈巍然迷惑,这人怎么突然去而复返? 而苏御走过来先是立在一旁不声不响,而后才坐了下来,欲言又止,这时小二哥将酒送了过来,然后就看着小二哥把酒给放好,离去。 苏御这才开口说道。 “沈兄,既然这禹笙是……听闻过两天乃是皇后的生辰,那他是否也会出席宴会?” 沈巍然笑了,为苏御倒酒。 “本应是这样,他身份摆在那里,这是不可避免的,当然,如果他要是找了理由没有去的话,那皇上也不会怪罪于他,毕竟这也只是一般的家宴而已,皇后虽然身份尊贵,但是不兴大办。” 沈巍然有下意识的说道。 “不过,他这身份竟然是隐藏起来,这些年我也有参加过几回皇后的生日宴,在席上确实没见过他,或许他到时候也不会出席吧。” 苏御点了点头,也算是认可了他的说法。 “禹笙这常年在宫外,又以平民自居,恐怕是有什么狼子野心吧。既然你能查到他的身份,想必我与林莞年轻时候的那些事情他也查到了吧,所以才盯上了芳儿,打算借助芳儿助他一臂之力。” 沈巍然听了这话之后无奈的笑了笑,保持沉默。 店中的其他饮酒客都在喋喋不休的聊着天,他们这一桌的安静显得格格不入,这两人都在想着事情。 第三十一章强行开机 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苏御和林莞不再管束苏天芳之后,苏天芳就直接开始放纵自己了,苏天芳现在每天没事儿就是睡觉,其他的事情她都一概不去想,也不去理会,只管在房间里睡觉。 而且苏天芳这次回来就直接就给自己弄了一个别院,就独自住了,也没有人拦着她,有的人甚至还巴不得她独自居住,省得每日见她心烦。 苏天芳虽然来到这里已经七年有余了,但是每当她睡醒的时候看到自己这古色古香的房间的时候,总还是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一般。 顾汐那天一大早就来找苏天芳了,要接苏天芳一同入宫去。 苏府的人都认得顾汐,所以顾汐进去的时候也就没有人看着她。 不过这苏天芳换了新的庭院,倒也没有人跟她说,于是她进来之后,一如既往的去了旧时的西厢房,西厢房空无一人。 顾汐离开了西厢房,四处寻找,遇到了正在遛狗的漠山。 漠山手上在牵的正是一个一百多斤的阿拉斯加,这是三年前苏天芳的三太师傅欧阳雪送给她的,当初欧阳雪去到了蛮族之地,看到了这小狗软肉可爱,绒毛如棉花般柔软,她看着也是满心欢喜,然后便带了回来送给苏天芳,她不认得这狗是什么品种,但是苏天芳却是认得,所以她看到这阿拉斯加时候也是爱不释手,并给它取了名字……拉拉。 “(⊙o⊙)哇————” 顾汐看到了狗,玩性大发,上去便是伸出双手对着狗头一顿搓,拉拉认得顾汐,所以对她也很是热情。 “漠叔好,许久不见,这拉拉也是许久不见,感觉胖了好多呀。” “顾汐啊。”漠山笑了笑,“小妮子虽然是经常不在家,不过有苏御照顾着,倒也不会受苦,吃的从来不少它的。你怎么来到了这里呀?” “我是来找天芳的,不过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刚从西厢房出来,没有看到她人,漠叔你有看到她吗?” 漠山让拉拉坐了下去,安抚了一下激动的拉拉,然后才说道。 “小妮子她独自搬到另一边的庭院住了,这个时辰她应该还在睡,这几日她都不进早餐的。” 顾汐。听了之后有些诧异,抬头看着漠山,对上的是他那慈眉善目的模样。 “这都日上三竿了,她还睡着呀?” 漠山颔首。 “这些日子她也挺累的,而且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所以也没必要让她起来那么早,难得休息,她贪睡就让她多睡会儿。 不过现在时辰也不算很晚,你应该是一大早赶过来的吧,来这么早是有什么急事吗?” “倒也没有多急的事情。” 顾汐撸了撸拉拉的大脑袋,然后站了起来。 “今天是我姨娘的生辰,我想带她去参加一下我姨娘的生辰宴,前些天我们两个见面的时候,我已经跟她说过了,我现在就是特意来接她的。” “生辰宴?毕竟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宴,这小妮子去合适吗?” “没关系的,我带她去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漠叔你尽管放心。” “那行,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她现在住的别院,也当认认路,免得下次你又来找不到她。” “漠叔,她每次让你们一带离开就是好几个月,我能来找她几回呀。” 顾汐说着露出了一个绝美的笑。漠山看着有些动容,然后看着前面的路,嘴上轻轻的说了句。 “以后不会了。” 漠山接着对顾汐说了一遍苏天芳这段时间的一些事情,顾汐也就一边听一边跟随着漠山去到了苏天芳的房间。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苏天芳目前所住的别院,接着便是来到了房间外,站在门外。 “小妮子就是在这房里面,你进去找她吧,我去将拉拉给安置好。” “好的,谢谢漠叔。” 目送漠山牵着拉拉离开了,顾汐这才开始敲苏天芳的房门,结果却没有得到回应,顾汐尝试性的用力一推,没想到这房门就给推开了。 “这家伙睡觉都不把房门给别上的吗?不会是出去了没关门吧?” 苏天芳其实听到了喊她的动静,她也记得自己没有把门给锁上,所以她就等着过去推门进来。 顾汐进来了看到床上的人,很是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大小姐,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说的事情了?” “你跟我说了什么事呀?” 苏天芳慢悠悠的坐了起来,晃动着那昏沉的头,眼睛都不睁开。 顾汐上前故意拉扯了一把,苏天芳整个人也就力而动,差点直接被扯下了床。 “赶紧起来洗漱,换衣服啦,这都日上三杆,太阳晒屁股了,我是来接你进宫的,别磨磨唧唧的了。” 苏天芳听了也没有半分着急的模样,还是很冷静。 “进宫就进宫呗,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一个生日宴吗?你也说了,又没有举国同庆,大肆操办,有必要这么重视,赶那么快去吗?” “哎呀,虽然说没有举国同庆,大肆操办,但毕竟人家是皇后啊,你就不能稍微重视着点?毕竟是皇后的生辰宴,不能怠慢呀,赶紧的起来。” 接下来的苏天芳全过程便是任由着顾汐在那里摆布,简直就是在那里强制开机,折腾了两个时辰,才终于折腾好了全部,然后就直接把苏天芳给拉走了。 出来了门口之后,也是强行的把她给塞上了马车,然后就这样子出发了。 第三十二章 惊艳全场 琉璃殿台下—— 苏天芳独自一人坐在琉璃殿最外面接近靠门的位置,她旁边也还有一个空位。 她本来就没有什么特别的身份出席的,所以坐在这个末端之位她也没有感到什么,不过苏天芳的心里确实有些着急,并不是因为坐的位置不好,而是顾汐将她带来这里让她坐下之后,就说离开一会儿,以后就一直都不见她回来,苏天芳对这里没有一点了解,所以也不敢到处走,就只能坐在那里,干巴巴的等着她。 看着那些进进出出的宫女和太监,苏天芳拦了几个来放点心的宫女问话,但是也没有人知道顾汐的去向。 苏天芳看到这人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心想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正准备起身去寻找的时候,这琉璃殿中间舞台的位置清空了,原本的鼓乐声也停了下来,瞬间全场都安静了。 突然有一个人从一旁的屏风踱步快速走了出来,紧接着站到了这舞台的中央,所有人的目光也就放到了这个人的身上,看着那从未见过的服饰,饶有兴趣。 苏天芳看着这出来的人所穿的服装,却是认得,这正是一套柯子裙,这人虽然脸上戴着面纱,但是眼利的苏天芳也认出来了,这个人正是顾汐。 只见顾汐身上穿着这一套内红外绿的柯子裙,裙子上面印着的是红色的樱花,一头墨色流量的长发一丝不苟的整齐盘踞于后脑勺,中间饰以白象牙雕琢而成的发饰,显得高贵典雅,头发的后面还插着一支凤凰发髻,凤身是点点的水钻镶嵌,上面凤尾是真正的凤凰羽毛,随着舞步摇晃摆动着,使得凤凰显得栩栩如生,精美不可方物。 与此同时音乐响起来了,先是程起了一阵有古筝,扬琴,笛子,萧交错合成的优雅前奏由慢渐快,渐渐的将观众的心都给拉入其中,使观众仿佛置身于整个音乐之中,接着音乐,再慢慢的快乐起来,宛如绕梁神曲。 紧接着,只见顾汐举起右脚,从宽大的袍子里面伸出左手,挥动手上的白色羽扇,定于空中正上方,接着以半跪的形式缓缓起身来,羽扇和面纱一起遮去了半边脸,露出来的,是一双涂抹了淡淡紫红色眼影的双眸,眼影闪烁着流光溢彩的美艳神采,使得看者都摒住了呼吸。 随着音乐一高一低的响起,顾汐一步轻轻旋转,反扇,半蹲,抬手,起身,每一个动作都成了在场所有人的聚焦点。 就这样,一抹清丽不失妩媚的彩色身影,如花般绽放着傲然的光彩,在这舞台之中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一曲终了,顾汐也收起了所有的动作,对着所有的观众福身作辑礼,接着缓缓的退下了舞台。 然后,坐于琉璃殿上的身为看客的官员大臣们都十分默契的鼓起了漫天的鼓掌,其中还夹杂着句句赞美的声音。 苏天芳原本不安的心,在看完这一场舞蹈之后,也慢慢的恢复了平静。一开始看到顾汐的这一身打扮的时候,她心中也抹过了一丝惊艳,随着音乐和顾汐的动作,心中的惊讶之情又晋升了一步,没有想到这女人现在变得如此的优秀了。 看到了人之后,她现在也安心了许多,便在那里等着顾汐来找她,而此时台上的其他表演也入不了她的心,所以她也就在那里自顾自的品尝着点心。 不知过了多久,苏天芳感觉到了身边的动静,转过头去看到坐下的人正是顾汐。 顾汐坐下来之后眉眼间多了一份认真,然后笑着问道:“怎么样?我没有让你失望吧?”丢下这句话,眉眼间满是希翼,等待着苏天芳给予高分的评价。 “你这表演是即兴想出来的?”苏天芳提出了心中的疑虑。 “怎么可能?这人家准备了好久了好吗?说说呗,跳的怎么样?” 苏天芳笑了:“如果我是一个男子,你就是我的第一夫人。” 第三十三章借花献佛 顾汐得到了自己心中想要的满意的答案,一脸的自信。 “那是,我的魅力无人可挡!” 虽然此时台上已经有了新的节目表演,一群的舞姬在舞台上表演着,跳着舞,但是先前顾汐给大家留下的惊艳热浪依旧没有退去,还有人在议论着。 “我怎么不记得你还会跳舞呢?” 苏天芳又提出了一轮新的疑问。 顾汐此时满面春光。 “这些年学的呀,你现在都成了一个武林高手了,我来到这儿总不能不学无术,什么也不会吧,跳这个舞还是小意思,信手拈来,而且我这也只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苏天芳顿时迷糊不解。 “借花献佛?这佛是哪一位呀?”苏天芳眼珠子滴溜一转,“你今天把我叫来,莫非是这宫里面有你的意中人,你让我来给你把把关?” 顾汐娇嗔一句。 “哎呀,你瞎说什么呢?借花献佛,这花本来是给你好吗?皇后才是那一尊佛。上一次你急急忙忙的你又走了,后来不是没机会给你过生日吗,也没人给你送生日礼,这次就当是给你的生日礼物了。” 苏天芳这时不由的一惊,这舞蹈……居然是为自己给准备的?心头一阵暖阳流过,两边嘴角微微上扬,眉眼弯弯看着顾汐,不过一下子她又想到了些什么,然后看了看周围,接着小心谨慎的说道。 “谢谢,这心意我收下了,不过下回说话注意着点,毕竟今天可是皇后的主场,你这那是让随心不良的人听到了,那你皮可就痒痒了,你爷爷还要跟着你遭殃,都不一定。” 顾汐也看了看周围,还好她们毕竟还是坐在末端的位置,然后很多人的目光依旧还是放在舞台上看着那些绝美妖艳的舞姬身上,所以都没有在意到她们。 “晓得了晓得了,我说话注意着点,嘿嘿嘿。” 苏天芳轻轻的应了一声,接着又看着她的脸说道。 “平月里你都是素面见人的,现如今白妆红唇,华发媚眼,这看着还真是别有一番风情韵味。” 顾汐的神情略微带了一些得意。 “怎么样?好看吧?哎呀,生而为人不就应该偶尔表现一下自己吗?” “话说那身衣服……” “衣服?”顾汐举手扭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个款式也并不难啊,我只是选择了合适的配色和花纹布料稍微指导一番他们就能做出来了。” 这时又有宫女送上来了一份冰沙,粉粉的颜色不晓得是什么口味的。冰沙还没有放到桌子,顾汐眼睛就直直的盯着那冰沙看,冰沙放下来了她就将冰沙放到自己的面前勺了起来。 苏天芳想了想,诃子裙的版型样式确实不难。 “好的吧,舞也跳完了玩,你也该玩够了,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顾汐听到了苏天芳说要走之后,咬在嘴里面的匙羹都没有拿下来,定定的看着她,脸上有一些不可思议的样子,又有一些不情愿。 “这才刚来你就要走?” 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走音,然后才注意到自己匙羹都没有拿下来,然后她赶紧取下匙羹。 “这表演都才进行一半,你就这么急着走了?后面就不打算继续看了吗?” 苏天芳面对顾汐的反应,只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看你一个也就够了,而且你这份礼我已经收下了,我对他们不感兴趣。” “这桌上那么多吃的,你也还没怎么吃呢。” “这些吃的也不合我的胃口呀,还不如我闲暇之时自己给自己开的小灶合胃口。” 顾汐给苏天芳倒下了一杯热茶,热茶冒着丝丝热气。 “哎呀,就再待会儿嘛,就当陪陪我喽,还有这毕竟是皇后的生辰宴,这宴席未散,怎么能轻易退下呢?” 苏天芳沉思了一阵,然后看了看那高坐台上的年过半百的皇上与那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皇后,然后又说到。 “那好吧,就陪你在这儿再待一会儿,差不多时间后,如果实在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那我们可就走了。” 顾汐听了这话之后也欢愉的点了点头。 “好的,完全没问题!” 然后两个人也和大众一起看着台上的表演,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台上的表演换下了两个之后,这次上台是一群男子,紧接着笙箫管乐之声响起,由此可看出来,这一批人全都是乐师。 众人都在细细聆听着,苏天芳和顾汐也是不例外,但是听到一半,顾汐原本平静的脸上却开始慢慢的扭曲了起来,双手也移至了小腹,渐渐的她开始呼起了粗气。 苏天芳听到了耳畔有异样的声音,她向顾汐看去,看到了顾汐痛苦不堪的表情,苏天芳关切的询问到。。 “顾汐,你这是怎么了?” 顾汐摇摇头,话语声有些虚弱。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感觉肚子很疼,现在有些使不上力了。” 苏天芳皱眉,她看向了周围刚想叫一个宫女过来,领她们去太医院,这时其他的位置也响起了相同的声音。 “哎呦,这腹部怎的越来越生疼了?” “唉~我也是,李大人,没想到咱二人同病相怜呀。” “别说了,我这也疼了,这碍于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宴,所以这才忍着。” “哎,怎么你们都肚子疼了?” 渐渐的,坐在台下进餐的人一个个的慢慢都倒了下来,有些人强撑着倚靠在桌上,有的人已经不顾形象直接躺在地上开始打滚了,站在他们一旁的宫女和太监们都慌了阵脚,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着周围七倒八歪的人。 坐在高台之上的皇上皱眉微怒。 “这是什么情况?快来人,宣太医!还有!派人去将御膳房的今日的厨子全部给朕宣过来!” “哈哈哈哈哈哈,皇兄,我看你也不必叫人来了!” 第三十四章居心不良 一声放肆且张扬的笑声在大殿中响了起来,他是除了苏天芳,皇上皇后,还有众多的宫女太监哥乐师之中,唯一一个肚子没有疼的,是朝中大臣,也是皇亲国戚——三王爷唐泽。 唐泽笑着走出了自己的位置,站到了琉璃殿中间,而此时那些乐师都将自己手中的乐器丢到了地上,转身就近从周围的桌子底下抽出了长剑,紧接着也全部都将他围了起来,但绝大部分的人还是站在了他的身后,显然就是和这个三王爷是一伙的,而这一个架势也是全部人都在将他护在中间。 “大哥,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已经有十五年了吧?” 皇帝唐烨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再看一下殿中各位大臣的状态,抑制着心中的怒火喊话问道。 “三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话语间不怒自威! 唐泽目光环绕一周,看了看这周围躺下的人笑得更得意了。 “大哥莫慌,三弟每日看大哥忙于朝政,甚是劳累,三弟想替大哥分忧罢了。” 唐烨的脸色又黑了下来。 “所以你是想要跟你的侄儿们抢这个皇位是吗?” “大哥说笑了,这怎么叫抢呢?历来讲究能者居上,既然我的本事比各位侄儿好,那我自然也可以坐上这个皇位,大哥你说是不是?” 苏天芳看着眼前这一幕,满腹的疑惑,这是什么情况?好好的一个生日宴,怎么还演这一出,谋朝篡位?感情这个人还是皇帝的亲弟弟。 “天芳,我肚子好痛啊。” 顾汐被小腹间传来的疼痛折磨的哀叫连连,苏天芳赶忙给她检查情况,而且也在想着这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 今天明明她比顾汐要在这琉璃殿上待得更久,然而她自己却没有半分的不适,这说明这些大臣和顾汐肚子疼应该都与这琉璃殿上的东西没有什么关系,而且这些宫女和太监很明显的,也没有事情。 “你今天跟我入宫之后做了什么事情?就是比较特别的事情。” “没有啊,我…我把你带到这里之后,我就下去化妆了,完了之后就是上台表演,这表演完了之后,我下台只是稍作休息我就来找你了,这过程我什么也没干了。” “中间就没有发生点什么特别的吗?” “没有啊,什么事都没有。” 顾汐的声音显得异常的虚弱,苏天芳则表现得异常的冷静,因为她知道,只有冷静下来才能好好的想想问题出现在哪里。 这时琉璃殿外又闯进了更多的人,每个人身上尽带黄金甲,显然这就是这三王爷唐泽蓄谋已久的,也精心策划好了这一切,不过苏天芳并不怎么关心这些,毕竟在她看来她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不管这天下谁当家做主,只要她生活过得去,她就不会去纠结也没必要去纠结。 而这些闯进来的士兵,都将那些肚子疼的大臣给制止住了,而且就连苏天芳身边也占站住了两个人,那刀剑都抵在了她们的脖子上。 第三十五章中毒原因 苏天芳感受着脖子上刀刃传来的丝丝冰凉之意,刺激着自己的神经,皱了皱眉头,不悦的神色更加的凝重了,这下她也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那一碗还剩下一半的冰沙上,再看了看其他大臣的桌上也都放着一个同样的碗,里面一样是装着冰沙的,或多或少里面的冰沙都少了一些,远远没有刚端上来时那般的丰满,苏天芳意识到了问题大概是出现在哪里了。 顾汐从跳完舞蹈之后下台来到坐到自己身边,全过程她也只是食用了那半碗的冰沙,而自己向来惧怕寒冷,所以对那冰沙并没有食欲。 而在这里,各种生产条件自然是有限的,所以这要是在放穷人身上的话,是吃不起冰的,而这里是宫里,皇帝却有那个人力和财力,可以命令人将冬天的冰块收藏起来,然后放在特制的冰窖里面密封藏起来,收藏这一段时间是不成问题的。 这些王公大臣平日里自然也就不怎么能吃得到冰块,现在有机会吃上了,所以很多人都选择在这冰沙化掉之前去享受这道美食而不放过,虽然说现在是春日,天气依旧有些微凉,但是却并不影响吃冰的心情,想必顾汐和那些大臣们就是食用这碗冰沙而中了毒,就连那些武将也都一同中了毒,所以现在毫无反抗之力,而那皇帝和皇后自然是不在乎这一碗小小的冰沙,毕竟他们权力在身,想食用的话随时都可以,所以这琉璃殿上的冰沙他们也并不急着享用,也就没有跟着中毒。 苏天芳想要端起那剩下半碗冰沙,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毒,结果那士兵察觉到了苏天芳有所动作之后,也没有管苏天芳到底是要干什么,就开口凶了她一句,那剑也抵得离她脖子更近了一些,似乎都有那么一点点镶嵌到了肉里面,仿佛只要苏天芳轻轻动这么一下,那她的脖子上就会立刻留下一道血痕。 “坐好别乱动,待会儿刀子不长眼,小心你命都没有。” 虽然是善意的提醒,但是话语却很是冰凉。 “天芳!” 顾汐看到眼前这一幕,很是着急,一时情急不受控,伸出了手来,但是另一只手仍旧是房在小腹上的,没办法,此时实在是太痛了些。 苏天芳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瞪了他一眼,此时受制于人,所以苏天芳也知道自己绝对不能逞一时之勇去反抗,只是心底的烦躁感不由的升高了。 那士兵眼神冷冰冰的看着她,看到苏天芳安安分分的没有再动,觉得这苏天芳倒也是个识趣的人,也酒没有和苏天芳计较,把剑口又给移出来了半分,毕竟他现在的任务也只是将这剑下的人给控制住,所以他并不想弄伤苏天芳,更何况眼前这还是一个女孩子,要是在脖子这么明显的位置留下一道疤,倘若是个还未出阁的姑娘,日后恐怕可就难了,然后又看见了唐泽的方向。 苏天芳感觉到他把剑口给移出去了一些,顾汐看到刀口离苏天芳的脖子远了一些后舒了一口气,在那里闭目强忍疼痛。 苏天芳拿起了顾汐的手腕,给她把了一下脉,想玩从脉象中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幸好脉象所显示的症状并没有生命危险,苏天芳也就松了一口气。 轻声安慰了一下顾汐。 “你放心,没有生命危险。” 顾汐信得过苏天芳的话,知道苏天芳并不是为了安慰自己而说的,也就点了点头,以示让她放心,自己门撑得住。 第三十六章乖乖配合 苏天芳的心中就开始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既然眼前已经受困于人了,眼下需要做的事情,自然就是该如何解困,倘若等一下有生命危险,以自己现在的身手,自己要逃出去的话,必定没有什么困难的,但是顾汐却不可以,她也不能丢下顾汐不管。 现如今在这大殿之中的人都被管制住了,外面的情况也不晓得是怎样,现如今完全就是状况不明,苏天芳心中默默叹气。 苏天芳看看自己周围的环境之后,就将目光放到了大殿之中,就看到此时皇帝身边也多了一个人贴身站在他身后,看那装扮,其实就是一个太监,此时手中就拿着一把匕首,抵着皇帝的脖子。 没想到才这么一小会儿,皇帝的命脉就掌握在了一个小太监手中,真的是可笑,堂堂一国之君,居然是最基本的一些保护措施都没有吗,就这么受制于人了,这皇帝也是够傻的。 这时有士兵从外面压了一个黄衣华服之人进来,与皇帝的衣服不同的是皇帝的是五爪金龙,衣服上是一头四爪蛟龙的图案,头上戴着一个黄色发冠,这里也一样,是一个以龙象征尊贵的地方。 被压着进来的人,一路上哆哆嗦嗦的不停的发抖,跨进琉璃殿的时候,看着里面的这一副场景,满脸的恐慌,还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苏天芳看他那模样,猜测这应该就是太子陛下,一个温室里的花朵,完全没见过大一点的阵仗,所以面对眼前这状况,才会显得这般手足无措。 眼前这个少年一看应该也年仅十五而已,苏天芳想着,就这么一个十五岁的小屁孩儿,遇到事情会乱了阵脚,也应该正常,不过很快苏天芳又肃清了这一个想法,因为在这个时代来说,这十五岁也应该要心智成熟了,所以她不能把眼前这个太子当作是普通的十五岁少年来看待。 但是接下来这个太子的表现,苏天芳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感觉到这太子也太窝囊了。 只见这士兵将太子慢慢的压到了唐泽的身边后,那太子唐岳便开始叫嚷了起来。 “爹,娘,这是什么情况啊?三叔,这是在干嘛呀!为什么要搞成这样,你不是说要我去找阿肆吗,为什么突然就来个人把…把我给抓住了呢?” 阿肆是唐泽的儿子…唐肆。 唐泽看着身边这个表现懦弱,注定无法成大器的侄子,只是撂下淡淡一句。 “现在你乖乖的站在这呆着就好。” 然后又转身看向了正位之上端坐的唐烨,声音还是淡淡的响起,不像是威胁什么,倒像是含着微微的戏谑。 “大哥你看看你这儿子,你想想到底要不要让位?还有就他这模样,明显就是难成大器之才,以后要是把这位置传给他,不就相当于直接把我们唐家的天下推出去吗?” 唐泽的话让唐烨感觉到了极度不适,但是他儿子不争气,他也是看着的,此时他的脸上波澜不惊。 “三弟,你先把这解药给交出来,解去了,各位大臣身上的毒,你这番强迫于我,就算这皇位到了你手上,日后没有各位大臣的扶持,你依旧难以立足。” 第三十七章禹笙插足 唐泽看了看周围之后冷笑,唐烨却只能沉住气。 “大哥,你看看他,遇到点事就这般错神,丝毫没有稳重之风,倘若让他接手,这国家大事,就这模样,如何镇得住,你也不必再多做犹豫了,你也不用想着拖延时间等待救兵,这宫中现在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一切皆是在我的掌控之中。” “你!” 唐烨想继续讲些什么,拍桌发现愤怒,却发现自己整个人的身体都动不了了,全身都麻麻的,随即对上了唐泽的眼睛。 皇后看着唐烨没有再出声,她想要开口质问唐泽,却发现自己现在也是全身都使不上力气来,也一样是如同那泥菩萨一般有口不能言,眉头迅速蹙了起来。 “呵呵,大哥你放心,你三弟我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不会做出那种弑亲的行为,你现在只不过是中了麻药的毒,暂时不能自由行动罢了,大嫂也一样,只不过大嫂的药下得更重一些,所以不能开口言语罢了。不过大哥你也确实是厉害,这药都下这么久了,你居然现在才有反应。” 唐泽将目光看向了身旁的一个人,身边的那个人立刻会意,从怀间取出了黄色的锦帛卷轴,然后将卷轴放到了唐泽的手中。 唐烨看见那熟悉的颜色,一怔,缓缓开口说道。 “你……这是自己拟的圣旨,打算直接上位了吗?” 唐泽大步走向前,接着将手中自己拟好的那一份圣旨打开放到了唐烨跟前的桌上。 “只要大哥你在上面盖上玉玺大印。然后诏告天下,这皇位是我的了,你就可以当你的太上皇,继续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苏天芳看着这种软弱无力又老套的场景,摇了摇头,这逼宫的气势怎么这么差劲,还当皇帝。 顾汐香汗淋漓,对于眼前这一幕幕,也感觉没眼看。 “这逼宫逼个寂寞呀,这么好声好气的这样子商量,两兄弟关门私下聊不行吗?非得这样子闹一出,还祸害大家伙儿。” 苏天芳发出了感叹声,刚想自己要说点什么,结果这时门外又进来了一波人,这群人当中居然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而且这个人带头走进来,苏天芳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感觉奇奇怪怪的,心中猜想着。 这是什么情况?禹笙这人怎么在这里?莫非这逼宫还有他的份?不是吧,这家伙居然也是一个走反派路线的人? 唐泽看着走进来的人,脸色却有些凝重。 “你怎么也出现在这里?” 这一声质问,瞬间摆明了,他们两个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立场的。 禹笙笑了笑,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挥着手中的折扇,云淡风轻,这一副淡然的模样,唐泽却是谨慎了起来。 “王爷既然在这里,那我自然也会在这里,今日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宴,禹笙身为小辈自然是要来给长辈祝贺了。” 说完挥手,身后还真的有四个人抬着一大红箱子走了进来,想必那箱子里面的便是寿礼。 禹笙露出甜的发腻的笑容,唐泽想无视这张脸都难。 “贤侄当真是有心呢,不过这么多年来,你可是头一遭来送礼呀,不知道是真心送礼?还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别有用心。” 按理说现在宫廷里面他的人都已经掌控了这一切,没有理由还有人轻易就这样子进来送礼,还没有人报,也怪不得唐泽会紧张。 第三十八章碎言碎语 “我已经说过了,我今天是来祝寿的,难不成,王爷还打算拦着我?”禹笙说道着,看似漫不经心的摇动着折扇,静寞却透露着令唐泽不安的情绪。 唐泽听着这话也是郁闷极了,接着脸上闪过一抹愠怒之色。 你说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天就来,这是来上门送死的吗?还是有意而为之,特意来破坏我这精心策划了多年的计划。 “反了,反了,宫廷守卫何在,还不出来拿下这乱臣贼子!” 一名大臣恢复了些气色,越想越恼怒,暴躁的下达命令。 然而,除了唐泽带来的这些士兵,那里还有别的守卫出现,而且那些士兵清楚那个大臣嚷嚷着要拿下的人是谁的时候,一个个脸皮抽了抽,当下是什么情形难道就真的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吗,居然还敢嚷嚷。 “你和我闭嘴!” 唐泽对出声的人吼了一声,那人很是生气,但是也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反抗,然后朝着他吐口水,发泄脾气。 苏天芳看着眼前这一切都感觉是莫名其妙的,然后微微昂首侧目,看着那个用剑抵着自己脖子的人。 “我说,你应该知道,你们现在这是在干嘛吧?你们为什么要选择造反?现在国泰民安不好吗?你家过苦日子了?”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情况,这士兵多少也猜到了一点,可他只是侍卫,只能听命行事,所以关于苏天芳的问话,他只能置之不理。 苏天芳看这士兵不理人,她回头,看着那边的场景,道:“顾汐,你说,这皇帝作为一国之主,难道,连个贴身侍卫都没有吗?怎么这说被人要挟就被人要挟?” 此时顾汐已经适应了腹部的疼痛,已经没那么痛苦了,但是毕竟也是受了这一番折磨,自然也没有了好脾气,这要是不是她亲眼所见的话,再打死她,她也不愿意相信不过她也想到了另类的安慰。 “我姨夫自己就不是一个普通人,没这么简单,看着吧。” “怎么,皇帝也是一个武林高手?” “是不是武林高手我不知道,但毕竟他也是玉唐国的开国之君,当初的武王,也是靠武力赢得的天下的男人。” 苏天芳听顾汐这么一说,饶有兴趣的看向了唐烨,突然她又觉得有这么点有趣了。 不过这禹笙……苏天芳看不透他的站队,也是好奇,还有就是,这禹笙去年来跟自己提亲,明明身份就是一个普通的商家之子,为什么现在他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他们之间的对话,他的身份似乎也是不一般。 “你说,这禹笙……到底是什么来头?” 苏天芳问话顾汐,顾汐摇头不语。 周围的士兵看着她们俩的目光也渐渐的变了,明明此刻局势如此的紧张,其他人被压着都是大气不敢喘一下,高度集中精神,她们两个倒好,既然细声的在这里开始碎言碎语,完全就没有尊重一下眼前这个场合的气氛,该配合的紧张一下。 第三十九章大势所趋 “王爷,禹笙在这里称你一声三叔,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这大殿之外的人全都已经被我策反了,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禹笙淡淡的说道,继续说下去,“你也不用想,我哪来的兵马制服的他们,我是经商的,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唐泽听完这话之后,气血攻心,勃然大怒。 “竖子敢尔!” “呵呵,侄儿不敢,那敢问三叔一句,三叔又怎敢?于宫中造反之事,可是大罪,必死无疑。” 禹笙精致的眉眼间,全然是盛气凌人的模样。 紧接着禹笙将目标转移到了大殿中,其他的士兵身上。 “你们可要想清楚了,你们当兵的目的是什么?”禹笙笑眯眯的说道,“外面的人我许诺给他们每人十两银子,你们放下你们手中的刀剑,我给你们十五两怎么样?” 那些士兵听到之后,都看了看身边的同伴,又看了看台上的唐泽,尤其是那两个负责用剑抵着皇上的人,最先开始动摇了,他们的手已经开始将刀从他们两个人的脖子移开了。 “你们胆敢放一下手中的兵器试试!你们敢投降,我就杀了你们!” 唐泽急了,要是这些人就这么直接从了,没有人护着他,他想要逃出这个殿恐怕都难。 唐泽咬了咬牙,看着这大殿里面自己带来的人,而这些人现在心中也已经开始乱了方寸。 唐泽直接夺过刀,杀向了自己的人,而最先中刀的恰恰就是站在皇上身边的那个人。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没有想到他急起来当真是连自己人都杀。 而唐泽杀了那个人之后并没有直接去杀第二个人,而是将目标放到了唐烨的身上。 唐烨既然是一个开国之君,自然也是有一些武艺内功傍身的,眼看唐泽挥刀冲他来的时候他就起来翻身躲过了刀口,紧接着一个转身到了唐泽的身后,唐烨还冲他后腰踢了一脚,然而万万没有想到,这却只是唐泽的声东击西之计,他的目标并非是唐烨,而是另一边的皇后,有了这一脚,他顺势直接去到了皇后的身边,将皇后给要挟了。 “你们别动!谁敢动我就直接杀了她!” 皇后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此时只能急得干瞪眼,不过毕竟是一国之母,而且也有一定的胆量和气魄,所以并没有真的被吓到,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唐泽将皇后拉了起来,然后强行架着人下了台。 看到这一幕,士兵们的心已经纷纷动摇了。 他们很多人一开始支持唐泽,无非就是唐泽比他们强,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们也只能听从他的命令,现如今很明显的唐泽都已经大势已去,现在也都已经开始急了。 而现如今皇帝这边更强了,既然能够站在正义的一方了,他们自然也不愿意再支持邪恶的一方。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有人带头放下了手中的兵器,然后跪了下来,有了人带头,他们也纷纷跟着放下兵器,跪了下来。 第四十章唐泽暴毙 唐泽计划先生拉硬拽的强行扶着皇后顾珮珮下了台,然后就这么瞎指着她离开这个琉璃殿,等到离开这皇宫之后再放开她。 众人看着他的刀口抵着皇后的脖子都是心惊胆战的,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把皇后给伤到了。 “唐泽,你居然敢对你大嫂不敬,赶紧放开!”唐烨大声训斥,然而这只不过是徒然罢了,而且他也不敢怎么样。 唐烨看了看周围,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然后恶狠狠的说。 “大哥你不用慌张,我不会伤害大嫂,只要我离开这里,我就放了她,当然要是你们敢冒险上前一步,那三弟就觉得拉大嫂来垫背了,你们全部都跟我让开!” 皇后在他的手里,众人也确实不敢贸然行动,唐烨也不得不下命令。 “你们都给他让开一条路!” 其实虽然唐泽的行为令他现在很愤怒,但是再怎么说这也是他的亲人,是他的至亲三弟,所以唐烨也是抱着一点点私心的,倘若能逃出去,那就逃出去好好生活吧,很久之前他就叫相师看过朝中所有人的面相,以此来辨别忠奸,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弟弟竟然是,大奸之相,即逆臣之相,所以唐烨也早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却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那么快,而他居然是在今天。 唐泽此时心中满是怨念,他那眼神看向禹笙之时,仿佛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生吞活剥,同时他也对着自己怀中的人阴狠的说道。 “大嫂你配合着点,我出去了,自然就会放了你,我也没有真正要伤害你的意思。” 然而意想不到又万分令人担心的意外还是出现了,就在下了台之后,唐泽手上一时失力,没能把握好力度擒稳皇后,皇后身体本身就发麻状态,也无法自我控制,然后就整个人往下垂,刀口就直接在皇后的侧脸留下了一道刀口。 “大嫂!” “珮珮!” 突然出现这一个失误,唐泽也是没有预想到,他刀口赶忙移开了,他害怕进一步伤害到她,然而下一刻,他整个人瞪大了眼睛,接着瞳孔慢慢散开,而后他整个人缓缓地倒在了地上,皇后也随着向后倒,然后整个人便是压在他身上,那一把刀掉落至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然而所有人看着眼前这一幕,纷纷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只有唐烨第一时间赶忙冲上去,他赶紧将顾珮珮拉了起来,将人拉起的时候,他看到,唐泽居然死了,而且是死不瞑目。 “珮珮!你怎么样!” 唐烨询问顾珮珮的情况,而且看到她脸上的那一道刀伤时,眼中也满是怜惜。 皇后依旧是不能言语,但是此时已经是泪眼朦胧,整个人的眼眶都是通红,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应该是一瞬间的化险为夷,让她喜极而泣。 唐烨看了一眼那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唐泽,虽然万分好奇,不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暂时也没有顾他,然后往顾珮珮体内输入一些内力,帮助她驱散体内的麻药的药力。 禹笙看着眼前这一幕也是迷惑不已,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唐泽转眼间会突然暴毙而亡。 禹笙走上前去检查情况,唐烨看着,也并没有做出阻拦,还是继续帮顾珮珮恢复。 禹笙一脸正色,在唐泽的身边蹲了下来,检查他的死因,他伸出手转动唐泽的头,让他侧歪向另一边,然后他发现了唐泽太阳穴的位置流着血,在一旁的唐烨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神情中满是震惊。 第四十一章神秘高手 唐烨也赶快平复自己的心绪,然后开口下命令。 “来人,快去太医院将所有太医都召集过来,给大家检查一下身体。” “是。” 一旁的小太监得到命令之后,赶紧就离开了琉璃殿,直奔太医院而去。 禹笙再次细细检查一番,结果发现唐泽头部同太阳穴流血的一边,耳后枕骨穴的位置也有血流了出来,虽然是很小的一滴血珠,很显然,唐泽应当就是因为这两大致命穴点同时受到了攻击,所以才瞬间失去了生命迹象。 禹笙和唐烨两人相视一眼,两人也同时回忆起了唐泽在倒下之前的那一刻的站位,这致命伤口所对象的方向是哪里,此时两人的目光又再次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大殿门口的位置。 然而他们两个人虽然同时看向了同一个方向,但是心中却有着不同的想法。 唐烨皱眉,因为在他眼中门外并没有任何不明迹象,在他眼中只有那跪在地上的侍卫,还有就是皇后的亲戚,顾汐他认得,只是苏天芳他并不认得,但是他们两个同坐在一起,所以他也能猜测得出来,这应该是顾汐的挚爱好友。 而禹笙这一次突然的出现,唐烨也就自然而然的认为这一切都是出自禹笙的手笔,皆是由他安排而出现的结果,他想看看这是何方高手,然而却没能找到目标。 禹笙却是不同,当他目光所及之处发现了背对着自己的苏天芳的存在之时,他的视线就再也没有移开,而是紧紧的锁住了苏天芳。 而苏天芳却是面向着顾汐,也就刚好背对着他们,所以两人都没有能看出什么,但是,唐泽倒下之后,众人的目光都已经看向了这边,然而她却事出反常,这就引起了禹笙的注意了。 而苏天芳也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召唤一般,或者说像是有人叫到了她,于是她便回过了头来,也看这边的状况。 禹笙在看清楚那个人是苏天芳时,心跳一瞬间漏了一拍,紧接着便是会心一笑,似乎是明了了什么,然后继续检查起唐泽的尸体来。 唐岳受到了惊吓,看到自己的母亲脱险之后,他也赶紧跑过来然后在一旁蹲下来,贴切又惊慌的问道。 “娘!你怎么样了?没事吧?爹,娘这是怎么了?还有三叔,三叔,这又是什么情况?” “你娘没有事,等一下就好了。” 经过唐烨这一番内力的输入,顾珮珮身上的药性也已经慢慢的退去了,但是还没有完全的恢复。 “岳儿不急,娘没事。” 两人言语安慰着唐岳,但是他依旧没有能平复下来自己的情绪。唐烨看着不由在心底默默的叹了口气,这孩子终究还是缺少了历练,心境不行。 禹笙简单的检查下来之后,禹笙也讲出了判断之语。 “看这情况应该是有高人暗中出手,这太阳穴和枕骨穴都有血流出来,只是这看不出来到底是受何种暗器所伤,这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唐烨再次心头受到了一击,继而反问。 “不是你安排的人吗?” 第四十二章功成身退 禹笙笑了。 “皇上说笑了,我哪有缘分结识这样的绝世高手?又何德何能能命令人家为我所用!” 禹笙一言就把自己给摘出来,表明了唐泽的死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虽然说没有人承认,也并没有人知道会是谁安排的,他完全可以贪这份功,给自己记上一笔,但是这死的人毕竟是皇上的亲弟弟,所以他可不敢随便邀功。 此时皇后顾珮珮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她的手握住了唐烨。 “阿烨,我可以了,你先停手,扶我起来吧。”然后目光又看了看唐岳。 唐烨听到后,也就收起了内力,接着他们父子两人便将顾珮珮给扶了起来。 禹笙跟着也站了起来。 顾珮珮脸上挨的那一道刀口已经停止了流血,而流出来的血已经开始就结块,伤口也开始慢慢的一起结跏,这一抹显眼的殷红在顾珮珮原本白璧无瑕的面容上显得格外的刺激。 顾珮珮感受着脸上传来的阵阵刺痛,还有血在脸上结块传来的紧绷感,抬起手来,忍不住想要摸,她的手却被唐烨一把给抓住了。 “不可!” 顾珮珮以询问的目光看着唐烨。 “阿烨,这个伤口是不是很长?我现在是不是变得好丑?”眼神中尽是受伤。 “小伤无妨,待太医来了定有方子恢复你的容貌的。” 唐烨轻声安抚了顾珮珮后,朝大殿上的人喊到。 “为何这么久,太医还没来!” 说起太医,一众太医就踏着唐烨的质问声抬脚跨步进入了琉璃殿。 众人来时候听到质问纷纷惶恐下跪。 “皇上息怒,臣等来迟了!” 看到人来了,唐烨下令道。 “严太医,你快来替皇后看看她脸上的伤。” 严太医听到自己被点名,诚惶诚恐。 “是。” 赶忙起身上前来,仔细端倪了一番顾珮珮的脸后,神情更是慌张,但是也不敢表现出自己学术不精。 “皇后娘娘脸上的伤无大碍,臣一定尽力救治!” “好,带皇后去,务必要治好,岳儿,你陪着你娘,剩余医官去替各位大臣检查一下,看看情况如何。” 原本跪在地上的太医也赶紧站了起来,然后四下散开,向众位大臣走去。 唐烨这下将目光又放回了唐泽的身上。 “这到底是怎样的绝世高手?到底是怎样的大能,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不动声色的出招?而且……今日之事皆是突发之事,外人何以得知?”唐烨不由有些好奇的说道。 另一边的禹笙,却是神秘的笑了笑说道:“福运来自有高人相助,今日之事也是比较特殊,今日乃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宴,现今变成了这样子,皇上你看应当如何处理才是,既然这宫变已经解决,我的礼也送到了,这就退下了。” 禹笙笑了笑,双手一抱,对唐烨喂喂一鞠躬行礼,打算转身离去,丝毫没有要继续逗留的模样。 “禹笙!” 唐烨喊住了他,这么多年以来,禹笙都不曾来过,这一次一来就替他解决了宫变,唐烨的心中也是五味陈杂。 然而禹笙还是不留余地的转身,就已经走了,只是在踏出琉璃殿之前,他的目光曾看向了苏天芳。 就这样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一场闹剧也落下了帷幕。 第四十三章凝水化形 在苏天芳眼中看来,这一切就是一场过家家的闹剧,闹剧结束,她也就直接离开了琉璃殿,不过却并没有出宫,顾汐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没有了大碍,所以就陪着苏天芳在这宫里面到处游走散步。 狗年两人走着走着也便索性出了宫,宫里面对于她们而言也确实是无趣的很。 在马车上本来是一路闲聊着其他的话题,顾汐倚坐在马车内,手则是牢牢的抓着苏天芳,兴许是对于刚才所经历的事情仍心有余悸吧。 离开了皇宫里面,两人感觉瞬间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顾汐也终于提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还翻看苏天芳的手。 “刚才你为什么没有站出来说是你做的?”顾汐问到。 “站出来说什么?”苏天芳装傻充愣笑了笑,“还有你这些在我手上找什么呢?你这都捂了一路了,都给捂出汗了。” “就刚才,你的小动作别人没发现我可是尽收眼底,我想说的是,看到的时候我都惊呆了,这就是你身怀二百多年内力的真正实力吗?居然都可以凝水化形了,这么好厉害。” 那一个过程,虽然只有几秒钟,却给顾汐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深刻到,苏天芳刚才的每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她的记得清清楚楚。 苏天芳当时那绝美的眸子看向了唐泽,一脸的冷漠,接着那一碗冰沙融化出来的水她倒了几滴到自己的右手掌心中,水在她掌心绽放,接着顾汐看到了那水慢慢的结冰,接着凝固成型,幻化成了两根细长的冰针,仿佛都在冒着寒光,透着阵阵的冷意。 紧接着,顾汐都还没有从看到那水幻化成冰的震惊中走出来,听到了那些人的惊呼声,然后发现皇后受伤了,赶忙转过头来就又看到了苏天芳玉手一个覆盖下来,紧接着轻轻手腕一甩,接着下一刻,唐泽便是失去了生机,倒地不起,苏天芳手再翻回来的时候,掌心中已经是空空的了。 发现那两冰根针居然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就这么飞了出去,一击致命,顾汐当时可是瞪大了眼睛,感觉大开眼界,吃惊的嘴都闭不上,他八原本放在唐泽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看着苏天芳。 苏天芳跟一个没事人一样,就这么看着他,而且还笑眯眯的,把手牵上了她的手,那一瞬间,顾汐感觉自己身上一阵阵的暖阳流过,然后小腹上那一阵阵的疼痛,慢慢的全部都退去了。 苏天芳微微一叹道:“看到就看到了,反正事情就完了,干嘛要去认这么大一个麻烦,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顾汐直到此时,才倏然觉得自己始终没有摸清过苏天芳的心,虽然他们曾经一起长大,然而有很多事情都是根本不了解。 看苏天芳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被提到刚才她显露山水的模样,顾汐自然而然的也就转换了话题。 “没有想到,禹笙,居然也是一个皇家的人,听他喊唐泽三叔,想必这一切都不简单。” 第四十四章 是何居心 苏天芳略带不屑的笑道:“他是皇家的人又如何?拒绝就是拒绝了,总不能看他是皇亲国戚,我就改变注意吧,人家入宫都是为了享福,我又不缺那享福的钱。” “姐妹,你这倒是看得透彻呀,不过现在也只是单纯的猜测而已啊,而且……我姨夫他们可是姓唐,而禹笙姓禹……我也没听说过谁是姓禹的。” 要是说寻常百姓人家的女子确实会向往王孙贵族中的富贵生活,然而苏天芳跟他们也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啊,所以所会想到的自然也不同。 “人人都说伴君如伴虎,在那皇宫里面,再大也只不过是待在另一个充满了危险的囚牢之中,需要步步为营,或许这禹笙本来就是宫中的人呢?但是不爱那宫中的繁文缛节,所以就脱离了,而这姓,这不过为了避免与皇姓相同引人议论,所以特意换了名字。” 顾汐一时语塞,她突然感觉,这苏天芳自从从皇宫里面出来之后,就变得怪里怪气的。 顾汐思忖一下,又先开帘子看了看马车外面,接着她歪头看着苏天芳好奇的问:“天芳,其实我看着这禹笙长得仪表堂堂,一表人才,为何你就这么抗拒与他在一起呢?” 苏天芳翻了一个白眼:“何来抗拒之说?他无非就是我一个相亲失败的相亲对象而已,既然我没能看上眼这事儿说不成了,那这事儿也该这样,没必要看着像是纠缠不清。” “可是,我感觉他人还是挺不错的,而且就今天,啧啧啧,有勇有谋……” “有勇有谋?”苏天芳皱着眉头说道,“你看他今天在大殿上那模样整的就是一个暴发户的状态好吗?对那些造反的士兵统一以金钱收买,还有一个十两银子,他真当他钱比国库还多?还有最后他就这那云淡风轻的转身走人,指不定这一笔钱还是皇帝老儿给他买的帐。” 顾汐这下又是陷入了迷局,他想不明白怎么今天的苏天芳怼禹笙颇多意见呢?就以前看来,字自己对苏天芳的了解,苏天芳也不是一个鸡蛋里挑骨头的人啊。 “天芳,你这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瞒着你?我能有什么事情?”苏天芳故意打趣,“我说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他,而且我看你对他还挺欣赏的,你是不是看上了他呀?” 顾汐瞪了苏天芳一眼,要不是苏天芳已经停止了继续说下去,恐怖顾汐都要找东西来堵上她的嘴了。 “别闹好吧,我对他可不感兴趣,再说前世今生加起来,老娘都算得上是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了,年纪都大他整整一轮,我怎么可能真的看上小屁孩儿,对于他,我现在也只不过抱着欣赏的态度罢了,再说了姐妹,我现在可是在替你的后半生着想,你想想啊,贵族你又看不上,在这座城里面有钱的富家子弟也没几个,虽然说你不缺钱,但是毕竟富家子弟多读几年的书,多懂点事儿,要是真的那不愉快了,还能讲理,可比那些田园少儿郎好多了。” 苏天芳叹气说道:“你是一个活了两世的人,那我就不是吗?再说我这副身体才十七岁,我有这么愁嫁吗?其实,你也怀疑过他对我求婚只不过是有所图而已,并非真心实意,既然如此我干嘛要同意?” 顾汐再一次语塞,她发现自己居然说不过苏天芳。 而这时正在走动的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 顾汐开口询问:“怎么在这停了呀?” 外面的赶马人说道:“小姐,前面有马车拦着,我们的马车过不去。” “有人拦路?莫名其妙的拦路干嘛?” 顾汐满脸不洁的掀开了帘子,想要看看是什么情况,接着便看到了站在马车旁的人。 禹笙?禹笙拦路这是想要干嘛?顾汐疑惑着,没出声。 苏天芳也看向了马车外,也认处了禹笙,而禹笙此时也向他们走了过来。 第四十五章操戈相向 既然已经被拦下了,苏天芳看着禹笙,神色有几分凝重,如果自己不下去,想必事情也不会这么轻易的休止。 “应当就是来找我的,我下车去就好了,你先回去吧。” 顾汐一听面露难色,显然是不想让苏天芳一个人去和禹笙会面。 苏天芳却已经跳下了车去,简单的整理一下凌乱的衣衫,然后又回头对她说道:“回去吧,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加上又中了毒,回去吃点清淡的东西,清清肠胃,然后好好休息吧。” 说完她便朝禹笙走了过去,来到禹笙面前后,苏天芳淡淡的说道:“找我的吧,你先把马车挪开吧,让他们走。” 禹笙笑了,抬手轻轻挥动那没有打开的折扇,马夫得到了示意,也就乖乖的将马车赶至另一旁让出了道路。 顾汐的马夫看到了开口问到:“小姐,我们要走吗?还是等苏小姐?” 顾汐看了看,心想着禹笙应该也不会把她怎么样,就算想要怎么样,以她的能力,自保,也是完全没问题。 “走吧。” 顾汐放下帘子坐会了车中。 在马车路过他们旁边的时候,顾汐不放心的掀开窗帘看了他们一眼。 苏天芳看到了,对着顾汐笑笑,马车就这么缓缓地经过了他们的身边,然后远去。 “苏小姐,上车吧。” 禹笙目光中满是笑意,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苏天芳看着禹笙忽然道:“禹公子就在半路拦下人,这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是想要把我带去哪里?” 苏天芳突然来这么一句话,禹笙就连眼角中皱纹似乎都有了笑意:“是禹某唐突了,禹某在此向苏小姐赔罪,不过眼下这个位置也确实不是说事的地方,还是需要苏小姐先上车,我们再换个地方聊。” 苏天芳沉默了很久,忽然一笑:“好,我上车,我倒想要看看,禹公子你这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城里面的酒楼都是异常的大,所以客人也会特别的多,于是乎就显得特别的热闹,也十分的拥挤。 禹笙早早就已经安排人在这酒楼里面买下了雅间,所以两个人到了这里之后,苏天芳也就跟着他一起来到了这酒楼的雅间。 雅间内,雕梁画栋,古色古香,这房间里面还飘着淡淡的奇异的香,让人闻着有那么一丝醉生梦死的感觉。 酒与菜都已经上齐全,这一桌好酒菜正是在窗边的位置,苏天芳也全然没有什么避讳,进来之后先是走向了轩窗。 推开窗,一片翠帘映入眼帘,是那高拔的翠柳的柳枝垂在窗边,风一吹,还有几条柳枝随风飘进了雅间内。 苏天芳素手轻轻将柳枝撩开,看着楼下熙攘涌动的人群,张晓晨一脸平淡,也不嫌这楼下吵闹,就这么任由窗开着。 便是选了个位置,自己先行坐了下来。 禹笙也就坐到了苏天芳的对面对面,两人就这般侧身对窗。 禹笙将手中的折扇放了下来,不过却没有放在桌上,而是别至了腰间,然后为苏天芳倒上了酒。 苏天芳收回看着楼下的目光,看看杯中酒,再看看禹笙,没有说话,直接拿起来酒杯,凑杯上碰了一下禹笙面前刚放满酒的酒杯,然后自己一饮而尽,临了还将杯口朝着禹笙示意了两下,然后才放下杯子。 禹笙愣了神,从未见过有这般行为举止潇洒霸气侧漏的女子,虽然也曾想过苏天芳的秉性如何,却未曾想到会是这般的与众不同,今天看到苏天芳的每一个举动都是出乎意料之外。 而且禹笙还看到了那杯子的边缘,有着一道浅浅的红唇印。 “苏小姐当真是爽快之人,令禹某汗颜。”说完这话禹笙也伸手去拿自己的酒杯,饮尽了杯中酒。 苏天芳淡淡的说道:“如果你想要看到的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皆能的,那可惜了,我做不到,注定不是你的菜,现在我已经跟你来到这里,你有什么话也但说无妨,不用与我拐弯抹角。” 禹笙闻言,倒也是不恼火,只是经不住嗟叹几声:“这众多的大家闺秀正是千篇一律,所以才令人感到无趣,哪能如苏小姐这般令人欢喜呢?莫说那大家闺秀的琴棋书画,针织女工,相比之下,禹某更喜欢苏小姐这般的人儿,苏小姐看着倒是更显得容易亲近一些,也相比起那些大家闺秀来,多几分灵气。” 苏天芳听其言,笑吟吟的望定了禹笙,不做言语,她想要看看禹笙到底还有什么把戏? 而禹笙看着苏天芳那眼角眉梢的光彩,斑斓生动。 “苏小姐,禹某有一些事不明,前几日我们在那酒肆之中相谈甚欢,为何今日总感觉苏小姐对禹某有些敌意?”他一双清明朗目熠熠生辉。 苏天芳轻笑:“禹公子问我这问题,那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为什么会招我厌恶呢?而禹公子你又是从哪里看出来我对你存在的敌意? 再者,今日宫廷中一事下来,禹公子的身价可是一下子在我的心中涨了不少,这哪还是去年我所认识的那个平平无奇,上苏府向我提亲的商家之子? 连皇上都对你客客气气的,哦,不,应该是说,禹公子的摆的谱儿可不小,皇帝叫你你都敢不回应,而那皇帝老儿居然也没有治你一个不敬之罪,相比禹公子大有来头,我哪敢对你存在敌意呢? 要是哪日禹公子再到我苏府做客,我是得好生伺候着才是。” 苏天芳话语期间还为自己把酒给添上了,当然,也不忘为禹笙续上。 禹笙干笑几声,试图缓解两个人之间的尴尬氛围。 “苏小姐这话严重了。” 禹笙其实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这般言辞恳切,而且也算得上是主动献殷勤了,换来的却是冷漠如此的苏天芳。 “言重还是言轻,禹公子本人最明白不过了,还需要我多说吗?” 这一下子,又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推至了一个微妙的处境,两人四目相对,各怀所想。 第四十六章判断有误 现在,时值昼夜交替之际,窗外的夜色已经自发的蔓延开来,而这房间里面也渐渐的陷入了昏暗,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整个房间里面的色调,然而桌上的菜品,他们依旧没有动筷子,全过程也只是喝了那几杯酒。 两人本还在相视而笑,这笑自然是猜测着对方心怀的鬼胎,这时小二哥却敲响了雅间的门。 “客官,这夜色降临,掌柜的命小的来为你们掌灯,小的现在需要进来,不知现在方便可否?” 禹笙道:“进来吧。” 苏天芳侧了侧身,看向了窗外。 小二哥进来之后,快速将所有的灯都点上了,房间里面又明亮了些,点完灯小二哥又快速退了出去,就这样,小二哥的出现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若是没有那亮起来的灯,仿佛都不曾来过。 “其实今日关于苏小姐,令苏某好奇的事情还有很多……” 禹笙故意停顿了一会儿,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想要看看苏天芳的反应,然而苏天芳却是看着窗外无动于衷,禹笙还想着既然这话题与她本人有关,那她多多少少也该感一些兴趣,但是却与自己所料想的相悖,然后禹笙才继续把话说了下去。 “回想当时在那琉璃殿之上,所有坐在席上之人皆有面露苦色,也就是中了毒,就连顾姑娘也不意外,但是为何全场只有苏小姐……禹某看着是安然无恙的呢?” 苏天芳听着这话,居然觉得有几分好笑,她也没有正面回应,邪魅一笑,依旧只是反问禹笙。 “莫非苏公子,你怀疑我跟那唐泽三王爷是一伙儿的?” 虽然做出了一定的回应,但是她头也不回,眼神还是看着楼下。 “呵,不敢,禹某只是单纯好奇罢了,再者,要说今日之事,也多得苏小姐暗中出手相助,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结束。” 苏天芳听了这一句话之后,似是不经意的反问道,但是然后又开始渐渐的严肃起来,紧接着皱眉。 “禹公子你指的是哪件事情?我何曾出过手?做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完了之后转过头来,一双清澈若水的大眼,便这样定定的望着禹笙。 “三王爷的死,苏小姐,莫非是不想认?” “禹公子将我邀约至此,莫非就只是为了给小女子冠上这莫须有的罪名?小女子什么事情都没做,自然是没有什么可认的,也不会认。” 禹笙没有想到,自己都已经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苏天芳却依旧能神情若定,似是早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个结局,所以即使是眼下被自己说破了,她也依旧能淡然微笑,宛如一个没事人一般。 倘若说自己不知道她的事情的话,禹笙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将这事情安到苏天芳的身上,但恰恰相反,苏天芳这些年的事情他都知晓了大概,所以他心中一口咬定,当时那个致唐泽于死地的人绝对是苏天芳,从那个角度,还有当时在场的人,也只有她有这个本事,只是令禹笙奇怪的是,苏天芳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检查唐泽头部的那两处伤口之时,居然没有发现任何的暗器,只有伤口,他就很好奇,这苏天芳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杀人居然能做到这般出神入化的地步,不留任何的证据。 “苏小姐又严重的,何来安上莫须有的罪名?禹某也只是真心实意的佩服与仰慕苏小姐,仅此而已。” 苏天芳不由一怔,顷刻间脸上浮现一抹微怒之色,然后忧伤的望着禹笙。 “这三王爷再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禹公子居然认为是我杀了他,这难道不就是在给我抹黑吗?我很好奇,禹公子为何要将这么大一个锅扣到我的身上?要知道,倘若皇上追究起来,这恐怕是灭族的大罪。” 禹笙不语,这苏天芳全过程句句都在逃避自己的问话,倒也不说逃避,只是各种各样的不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这使得禹笙这时也突然在心里面开始质疑了起来,莫非真的是自己认错了人,当时在场还有其他的武林高手暗中出手相助,杀了唐泽,既然如此的话,这突然冒出来的武林高手又会是谁?自己后面明明快速跟了出来了,也没有看到其他的可疑身影。 “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此番入宫也只是托顾汐的福,算是与她进宫开开眼界,却没想到居然会遇上这等大事,险些小命不保。” 苏天芳说完这话之后,竟然开始眸间微微泛红,俨然是觉得自己受了这天大的委屈,但是却无处诉冤。 禹笙解释说道:“苏小姐多虑了,这何来杀害皇亲国戚一罪,今日知识当中,唐泽乃是叛臣,想要夺取皇位,苏小姐此番出手,乃是大义之举,灭了朝廷的叛贼,替皇上排忧解难,怎会是有罪之说,明明是有功之臣!” 苏天芳没好气的说道:“这功,小女子可不敢接!也请禹公子慎言,莫要害了我苏家才是。” 于是最终,苏天芳直接起身,然后就要离去,禹笙紧随其后起身,接着走到苏天芳跟前拦住了苏天芳前进的脚步。 “苏小姐莫气,是禹某心急,认错了人,禹某在此赔罪了,还望苏小姐消消气,莫怪。” 说着还拱手弯腰致歉。 不过苏天芳却并不受认。 “这礼,天芳受不起也不敢接,禹公子也不必送了,请留步,还有,倘若禹公子是因为当初天芳拒了你的婚,所以你怀恨在心,想要找机会报复于天芳,那请你冲着天芳一个人来,不要殃及整个苏家,请禹公子让开!” 话语间怨气显得很重,接着苏天芳依旧不留情面的踏步离去,临了苏天芳就连那门都没有关上就走了。 禹笙开始思考着问题,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搞错了?所以也就没有强行拦下苏天芳,只是跟着苏天芳后面的脚步,他也出了雅间,然后就站在过道间,看着苏天芳怒气冲冲的下了楼去,然后身影消失在了酒楼里。 第四十七章身世之谜 苏天芳丢下禹笙一人在酒楼中不予理会,其实苏天芳之所以会这般态度对待禹笙,并不是无中生有,是因为前两天晚上,她打算去找苏御和林莞聊天时,在门外听到了他们的讨论的话题。 “关于芳儿,你打算怎样?” 传出这句话的声音是林莞的声音。 苏天芳站在门外的时候,听到里面居然提及到了自己,忽然兴趣上头,她也就没有直接敲门进去,而是偷偷附耳在门上窃听里面的谈话内容。 “如果事情当真如我们所设想的那样子,那么是不是………”林莞说这句话后顿了顿,思量了一会儿,才问出了后半句话来,“同意芳儿和那禹笙的婚事?” 苏御看了一眼林莞,确是没有说话。 就这么安静了好一段时间,苏天芳听到他们夫妻两个人居然突然有让她和禹笙成婚时,也是愣住了神。 苏天芳那一瞬间怎么也想不透,为什么他们两个人突然改变了主意要她和禹笙成婚,而且他们两个人预想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 苏天芳在门外一直等着他们的后话,然而却发现他们两夫妻迟迟没有出声,她瞬间怀疑他们两夫妻是不是发现了自己在门外,所以故意停住了声音,然后他深深吸了口气,刚打算敲门,里面又继续开始传出来的声音,这下开口的是苏御。 “问题是我们要怎么跟芳儿说?”苏御苦笑,“而且我们也刚和芳儿说没多久,她的事情,任由他自己做主,我们不会再插手,她有什么需求时,我们再尽力相助,而且想当初禹笙这小子来苏府的时候,你我也都看到了,芳儿对他是何等的冷漠,对他根本没有一点意识,我们又如何强迫他们在一起?而且……” “苏御!” 林莞打断了他的话。 “可是我们也不能忘了,当初,我们辛辛苦苦的千方百计把这孩子找回来时,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御也回想到了他们的初衷之后,叹了一口气。 “所以你是希望能够促成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婚事?”苏御问林莞。 林莞咬咬牙,然后点了点头,然后那压在了心底近十年的话,终究也还是冲口而出。 “苏御,我真的忘不了当初大姐的啊托付给我们的遗言,而且大姐大到底是为什么而走的?她临终前的另一个意愿,你我也都心里清楚。” 苏御站立在房中,眼神有那么一丝空茫,声调,也有一些悲切。 “当初你将芳儿带回来,最后当真确定下来她的身份的时候,我很开心,尤其是后面偶尔看着芳儿无忧无虑的模样,我多次希望不要让她去学,也不要让她去趟我们那一边留下的浑水,就这样子照顾她,让她平平淡淡的像一个正常女孩一样,过完这一生也就可以了,我当初确认了她的身世之后,都在怀疑你把她领回来是不是不该?” “所以后面你是不是起了异心?” 林莞质问苏御。 苏御心头一颤,确实,当后面他看到苏天芳不明不白的听从着大家的安排习武,受苦受累时,自己便起了异心。 第四十八章开门见山 门外的苏天芳就听见了这一切,但毕竟她还是早早就已经和顾汐一起聊到过了,也已经给自己早早的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听到之后并没有很大的惊讶,只是好奇他们所说的,关于自己这个身体所存在的身世上的自己所不知道的谜底到底是什么?而他们二人口中的大姐又到底是谁?所谓的确定身份,又是从何确认? 而这禹笙,到底又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林莞会改变原本支持自己的想法,希望自己和禹笙在一起。 带着深深的疑问,苏天芳选择继续窥听他们的谈话。 苏御想要继续劝说什么,然而回过头,却发现坐在床边的林莞已经无声的哭红了眼,红眸热泪,正看着自己,苏御心中一痛,林莞,终究还是太看重旧事了,以至于放不开,这些年,即使明白自己的身体不行,也依旧各种各样的想尽办法调教苏天芳,为了让她变强,让她有足够的实力去完成大家的寄托。 其实在苏天芳最后一次去蝴蝶谷的时候,苏御也已经懂得了,这,已经是苏天芳注定的使命了,不可抗拒。 苏御走过去,在林莞身边坐下来尝试抱住她给予她安慰,林莞也就顺着苏御的手臂慢慢滑过去,最终靠在了苏御的怀中,埋起了头,苏御抚摸着林莞的肩膀。 “其实……其实沈兄只是……只是查到了这么一部分消息,是与不是,终究还是有待下一步调查……芳儿的事,你也不必多虑了,要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 “只怕…这直不了,弯了,也翻了。” 林莞呜呜说道着。 苏御用力的眯了一下眼,将眼眶中的泪话给抑制住,他不想让林莞看到自己的脆弱。 苏御其实也真的不想让苏天芳知道这些事情,这些年来,他总感觉得到,其实苏天芳平日里对他们的一切都抱着感恩的心理,无非就是感激她们,当初将她救了回来,所以这些年无论有什么安排,她都听话的去完成,哪怕她说了不喜欢不愿意做的事情,她也都是很努力很用心的去完成着,不让大家感到失望。 苏御有时候也明显能感受得到,当苏天芳发现自己成功的实现了大家对自己所期望的事情的时候,她总是得到了极大的放松,那原本紧绷的精神,总是在所有事情完成了之后才松懈下来,有时候他终究还是觉得苏天方现如今活着只是为了他们而活着。 苏御想着,倘若这些事情全部跟她说了,这关乎她的终身大事的事情,苏御不敢肯定他还能不能一如既往的听话,依旧服从,然后去完成这一切,于是才劝说了大家,将日后的一切主动权都交给苏天芳自己做主,他怕苏天芳以后知道了更多的事情之后,就发现自己真的很不情愿,或者说无能为力去完成后,会对大家带着一份愧疚感,他不希望苏天芳活得那么累。 回想当初这个决定其实也是所有人一起私下讨论过,做出来的决定,但是现如今林莞知道了禹笙真正的身份之后,却改变了主意,还是想要继续支配者苏天芳,苏御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心陷入了两难之中,禹笙真实的身份的出现,这是对他的考验,考验他要怎么做决定,但更大也是对苏天芳的考验,看她要怎么决定,要怎么走这条路怎么去做,才能合乎大家的心意。 苏御安抚林莞说道:“我知道,这本来就应该是芳儿的命,这禹笙,既然是他的后代,那,这也就是芳儿的使命……到时候该怎么做……绝对不会乱来的……” 就这样,听来听去,苏天芳也终究感觉到了有些云里雾里的,而这禹笙,到底是什么情况,自己又是什么情况,完全不可知。 而后面,苏天芳没有选择进去,她想现在自己进去应该也没有什么用,再者,她现在需要给自己先好好的捋一下思路,想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她怕自己现在如果莽撞的进去了,跟他们相对询问情况,倘若自己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会引起怎样不良的后果,她也不想去想,她只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直接倒头大睡。 再以后便是直到今天,她看到了禹笙出现在了琉璃殿之上,而且他和那些皇室的关系,后面多多少少她都已经猜到了一些大概。 当初那么多的言情宫斗剧,她也不是白看的,就禹笙这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人,要么平静的跟个死水一样,要么一出场就是惊天动地得存在,那不用说,肯定就是要有属于自己的一番作为的。 而看着宫中的那一场对弈,和那天晚上苏天芳听到的他们说到的内容,她也算是大概已经明确了自己真正存在的目的,十之八九就是因为这个禹笙,而当初是因为他们也不知道禹笙的另一层身份,也只是以为他是普通的商家之子,所以才会毅然决然的支持自己,不接受这门婚事,而现如今,苏御从他的挚爱好友沈巍然那里不知道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才使得他们一改从前的态度。 现在,这件事情也清楚的差不多了,苏天芳也在考虑着这一切应该轮到让她自己主动出击了。 于是苏天芳离开酒楼之后,趁着暮色便是去寻找了那沈巍然,然而当时沈巍然却不在家中,所以苏天芳扑了个空,然后她就选择回家先了。 回到了家中之后,苏天芳便是直接去寻找了他们夫妻两个人。 苏天芳找到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两园正在后园中对饮赏月。 苏天芳走了上去,一点前奏也没有给他们,而是直接开门见山。 “爹,娘,今天我在宫里面看到禹笙了,我不会和他在一起的,但是他如果需要我辅助他做什么,我可以尽力,你们培养我这么多年,这一切无非也就是为了他的路而做铺垫的,这是我的命,我可以去做,但不会全部听从与他!” 第四十九章缓解氛围 两夫妻看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苏天芳,然后到最后讲了这么一大堆的话,两个人的神情皆是从一开始的疑惑到最后的震惊。 林莞突然将目光投向了苏御,她认为这肯定是苏御告诉她的了,毕竟苏御那天晚上就已经隐约有所表示,不想让苏天芳为难。 苏天芳看到两人的反应,尤其是林莞的,她继续说了下去。 “娘,你不用看爹,你们那天晚上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苏天芳看了看桌上,发现只有两个杯子,所以就拿起了林莞面前的杯子,也在那里加入他们的队伍,品起了小酒来。 林莞蹙了蹙眉头,这丫头什么时候还学会偷听了?而且她看着眼前的苏天芳,她感觉苏天芳有点沉稳过头了,而且这丫头的心性怎么突然改变了那么多,完全不像之前那样子,就感觉前两天看到的苏天芳都还是一个乳气未干的小屁孩儿,然而今天看到的这一个却直接就大改了模样,仿佛是一个成熟稳重的成年人,经历过了大是大非一般。 苏御看着苏天芳,心中也同样是存在着疑虑,倘若说苏天芳在那天晚上,他们夫妻两个人所说到的话,她都当真全部都听到了,难道她心中就不如应该是存在着不平吗,既然知道了养大她是别有所图,难道她就不生气吗?还是说只是这短短的两天的时间,她就想透了这一切? 苏御想到苏天芳刚才提到了,在宫里面看到了禹笙,浅笑问道:“芳儿,你是如何在宫中见到了他的?” “我随顾汐入宫参加了皇后娘娘的生辰宴了,他也出现在了琉璃殿之上,而且……呵,不知道是有意安排还是无意撞上,正巧遇到三王爷唐泽造反,想要夺取朝政,他的出现直接扭转了整个局面,所以这三王爷造反失败了,而且还当场命丧于琉璃殿之上。” 夫妻两个人听到了之后,皆是一愣,什么!唐泽居然死了! 惊讶过后两个人瞬间又平复了那起了波澜的心境。 苏御继续问道:“芳儿,我们那天晚上的话……你到底听到了多少?” “我听了多少……”苏天芳。卖了卖关子,然后看了看林莞,声音有那么一点虚虚的说道,“在娘哭之前的好久好久……吧!” 林莞一听,怒目一瞪,兴许是羞的,这丫头片子,事情点她不提,偏偏要提自己哭的点,这是要让自己难堪?这是太久没管教,好好修理过皮痒痒了的节奏? 苏御一下子就发现了,虽然说是一点小事,但是居然有点头疼,这句话咋就这么会挑节骨点来说呢,非得挑自己娘亲出丑的点来说,林莞这么好强的人,平日里在外人面前都是傲气的很,哪曾想过自己脆弱的一面,就被这样子直接放到台面上来。 “芳儿,若是你觉得回来这些日子过得太安逸了,事儿少一些,娘不介意帮你安排安排!话说上一次你从你太师傅他们那里回来,我除了在你床上放了一次痒痒粉的毒,后面都还没来得及好好的再了解了解你现在的实力呢,是不是应该好好的练练了?” 本应该喝酒都是小口抿着的,不该被呛到,然而苏天芳听到这话之后,却是实打实的被呛了一口。 “咳咳,娘,你不用这么客气,而且我现在来就是跟你们夫妻两个人说事的,不是来练武的,我们还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不过苏天芳说完这些话之后,突然就想到了什么,然后表情坏坏的笑着说道:“你既然这一切你们都已经安排这么多年了,那你应该也知道了各位太师傅将功力传给我的事情吧?我现在全身二百多年的内力,你确定要跟我比试比试切磋切磋?不过回来之后确实没有好好的施展一番了,也不晓得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境界,到底有多厉害?要不爹娘,你们两个人陪芳儿开发开发?” 苏天芳擦拳磨掌,跃跃欲试。 苏御苦笑:“芳儿。” 苏御这么一喊,苏天芳怂了怂肩膀:“哎呀爹,我知道娘身体不好嘛,我就开开玩笑的,哪能真的打呀,就算打了我肯定也是当沙包啊,哪敢对娘出手不是。” 林莞傲娇的冷哼了一下,牛气,你再怎么牛气我林莞还是你娘,你真敢打我,我就想办法让你也见识见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原本苏天芳一开始进来时讲那一番话,使得整个氛围是直接陷入了非常凝重的一个环境的,这一下子半开玩笑的耍耍嘴皮子之后,现场的环境氛围,瞬间都缓和了不少,一开始他们夫妻两个人的那一抹紧张感也都消散了大半。 苏天芳看到就放松的效果已经达到了,自然而然的也就又开始继续说起了正事。 “爹,你可以跟我说说了吧?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情况?” 苏御反问一句:“你不是说你全部都已经听到了吗?既然已经听到了,那其实事情也就跟你听到的差不多了,没有更多的了。” 苏天芳这下连心都虚了,眼神滴溜滴溜的转着,咬了咬嘴唇。 “那个……我说了,我就是从娘哭了的那里,前面开始听到,所以也真的就只是前面那里,在那之前的内容我可都没有听到,那谁知道你们在那之前又聊了多少,又聊了些什么?” 苏天芳无奈的摊了摊手。 林莞气了,这小丫头片子是没完没了了?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刚消下来的气,这一把又给提上去,不行了,必须要给这孩子好好的再上一课。 “行了行了,你就别提了,你这是存心想要气你娘吗?”苏御有些无奈的说道,一个是母老虎,他惹不得,一个是小棉袄,他又舍不得,想想他一个大男人在两个女人中间夹缝求存,还真是艰难。 “其实……当初一开始在街边遇到你的时候,想要把你买回来是真的,只是心疼你,然后也不知道你到底去了哪里,后来林莞雨夜在外面捡到你的时候,你命悬一线,也同样是心疼你,才把你带了回来,当时甚至连你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但是后来在我们给你救治的过程中,我们看到了你手上的胎记……” 第五十章前尘往事 胎记?这胎记什么的苏天芳倒当真是没有在意过,下一秒她就把她的目光放到了自己手上——那一个灰蓝蓝的印子,抛开颜色不论的话,是有那么一抹月牙的感觉,但是这就是他们说的那个胎记吗?这感觉也不像呀。 苏御下一句话就证实了苏天苏的想法。 “那胎记,正是你手上的那一枚。也正是因为你手上的胎记,还有你当时的年纪,和大姐所描述的……你就是大姐唯一的女儿……” “打住!” 苏天芳这一听自己莫名其妙的又冒出来一个娘,打断了苏御接下来的话。 “现在我想我更应该先知道的,是你们口中的这位大姐是谁,对吧?” “我们也是在大姐临终前才知道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林莞说道,“这一切都说来话长……” 就这样,为了节约时间,林莞也将这一切都长话短说,就这回忆也是一下子扯到了他们年轻的时候。 苏天芳也终于从中知道了自己最原本的身世该是怎样的,或许应该说是这具身体原本主人的身世是什么样的。 从林莞一点一滴的描述当中得知,这个大姐,也就是苏天芳的亲娘,其实是林莞的亲姐姐——林苑。 林苑一开始有两年是在外独自闯荡江湖的,所以对于她那两年的遭遇没有一个人知道,直到第三年林莞才找上了林苑,于是和林苑一起闯荡江湖,而在那个过程当中,就遇上了同样是浪荡江湖的苏御,三个人就一同三剑客一般在江湖上到处闯荡,随后便是认识了禹少群,就这样三剑客的队伍变成了四剑客。 而他们四个人当中,禹少群相对来说年长些许,所以自然而然的他也就成了他们三个人的大哥,而林苑则是成了大姐,剩下他们两个小的,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要求,反正多数情况下还是以姓名相称。 四个人就这样肆意潇洒的行走着江湖,而且他们也都存在着默契,也就是都不去盘问对方的身世如何,各自做着各自江湖上的酒肉朋友,不去过问身后俗事。 而当时的朝政官僚腐败,皇帝不务正业,官宦把持朝政,全国各地的当官的多数都为己之利加大收税,聚敛财产,搞得百姓哀怨连连,不过他们四人身当时身为江湖人并没有什么办法,虽然怜惜这众生百姓但是也无能为力,而四个人就这么走南闯北,一路下来也见识了各国各地的惨状,于是原本想着肆意江湖的日子,没想到却过得异常的沉重。 而大家也就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相处下来之后,苏御与林莞之间相互产生了情愫,然后他们两个虽然一开始有些扭扭捏捏的,但是最后也还是在了一起,而且还直接私定终身。 而林苑对禹少群也同样是有了好感,然而她却迟迟不愿意说出来,林莞当时也算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毕竟按照当时看来的话,当时的林莞也已经是一把年纪了,而这禹少群长得是仪表堂堂,而且行事作风皆是君子之风,所以也很得林莞的喜欢,在她看来,这禹少群做自己的姐夫的话,那是完全没问题的,而且禹少群的身手也是了得,要是带回去的话,那群糟老头子肯定也没有多的挑。 然而当她问自己的大姐林莞之时,林莞却只是笑笑摇摇头,拒绝了林莞所提,这使得林莞也是万分不解。 而且当时的禹少群对林苑,大家都能看得出来,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以及相互照顾,禹少群对林苑肯定也是存在了一丝的儿女之情,但是也一样不开口,这就使得他们两个当小的人感到很迷了,林莞心中却也是有些恼火的,为何两人两情相悦却不能在一起? 最终还是苏御在一个晚上独自约了禹少群询问了,然后才知道,原来禹少群家中早已经有了妻室,而且在他离开家之时,家中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年纪有三,此番出来,只不过是为了游历一番江湖,看看这个人情世故,这番结伴而行,皆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林苑得知了这事情之后,虽然是有那么一些感到惋惜,但是林莞似乎又感觉到了自己大姐居然在惋惜当中,还有那么一丝庆幸,仿佛这对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坏事一般,然而这也就使得林莞更加的看不透了。 四个人就这班组队游历了一番江湖下来之后,最终都回到了玉唐城,也就是现在的玉唐国的国都,而当初,这一切,都还没有是玉唐国,也没有玉唐城。 这一番四个人回到了玉唐城以后,就分道扬镳了,然后便约定一年后再来到旧地相聚。 然而当他们两姐妹跟他们两个散了之后,林苑却没有要跟着林莞一起回到蝴蝶谷的意愿,林莞见林苑不回,然而问也问不出来一个原因,于是便打算跟着林苑,却没想到,不过半日时间她就被林苑给甩掉了,无奈之下林莞就只能独自一个人回了蝴蝶谷。 而这一年里面,不知不觉这朝堂变得更加的动荡不安了,江湖上也是一阵阵的腥风血雨,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平凡。 转眼间到了四个人重聚的那一天,她们两姐妹依旧没有多大的变化,苏御也是依旧是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的模样,任何情况下都谈笑生风,只有禹少群,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更加的沉稳了,整个人也变得更加的刚毅。 这一回大家也总算是都知道了他真实的身份。 原来禹少群乃是那镇守边疆的兵马大元帅的儿子,而唐烨唐泽二人则是另一位将军的儿子。 两个大将军密谋要推翻这一个腐败的朝政,他们身为后代的自然而然也就结义到了一起。 三个人按年龄来划分,唐烨为长兄,禹少群为二,唐泽为三。 这一场战争已经持续三个月有余,当时到处都是混乱,而这一场他们约定好的,一年后的聚会,也是禹少群冒着极大的风险前来赴约的,毕竟,这城中当时属于敌军的地盘。 第五十一章月牙身世 林苑得知这一切之后,最终选择回了蝴蝶谷,回到蝴蝶谷之后,她便直接接手了蝴蝶谷,然后以她蝴蝶谷谷主的身份,带领了蝴蝶谷的人出来,她的目的只是为了帮助禹少群一同推翻那个腐败的王朝……还有就是,她想要把禹少群推上那王者之位。 林莞不明白,既然没有打算和他共度余生,为什么还要为他这般付出? 然而最后面事情却没能如他们所想的那般发展下去。 两年的战争下来,在最后的阶段,眼看这一切就即将要胜利了,得知了朝廷最后一波的主力军,即将躲进当时的葫芦峡里面,禹少群带领人去做起了埋伏,却不曾想,竟然反遭了埋伏,命悬一线。 林苑在得知禹少群有生命危险之后,不顾众人的反对与阻拦,瞒着大家单枪匹马地冲去了葫芦峡,一心想要救禹少群。 到最后大家知道的时候,赶过去,真正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大家看到的便是林苑已经是单枪匹马一个人将重伤昏迷的禹少群带了出来,而她自己的身上也是血迹斑斑。 林苑强撑着把禹少群给救了出来,自己却是强弩之末,而她在临终前,终于说出了她消失的那两年到底做了什么?还有当初为什么没有跟着林莞一同回蝴蝶谷。 林苑当初一开始出来独自闯荡江湖,因为阅历浅薄,所以什么都不懂,就这样一个懵懂天真的少女,迷迷糊糊的中了人家的药,然后失去了红,再过没多久,她也就发现了自己有了孩子,依靠着自己身上仅有的那一些银子,她最终投靠了一户农家。 而那户农家人也是没有子女的,而且还是上了年纪的一对老夫妻,对于林苑的遭遇他们也很同情,最后也便收留了她。 再然后她便生下了一个女儿,而这个女儿,便是月牙,那一对老父亲因为自己也是没有子女,所以待月牙也如同是亲生的一般,于是林苑便是安心的将孩子交给他们,她自己就走江湖挣钱给他们。 至于为什么林苑没有选择将孩子带回去,因为她知道如果她带回去了的话,蝴蝶谷的那些老顽固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孩子,主要是自己那蝴蝶谷未来谷主的身份的存在,她知道,他们绝对不会允许这个孩子存在。 而她也是等到了月牙一岁有余,断了奶之后才安心打算再去游历一番江湖,而且对她而言,那时候离开应该也是最合适不过了,她当时始终都在纠结着,要不要和这孩子直接断了所有的联系,而她选择在月牙一岁有余时候离开,也是考虑过的,她害怕孩子越长越大,之后就会对自己有了记忆,那样子的话,倘若以后自己回到了蝴蝶谷,带不走她的话,对她就是一种伤害。 然后后来那一次出来便是遇上了林莞,接着便是苏御,禹少群,所以那一次她也才能这么安心的和他们一同在江湖上走了三年。 也正是因为有月牙的存在,所以林苑认为自己不是清白之身,害怕禹少群知道之后会嫌弃自己,而且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林苑也发现了自己根本就放不下月牙,时间越久对她的思念就越发的深沉。 所以最后她还是回到了那户农家那里,去看月牙,就这样在月牙身边又守护了一年,以一个姐姐的身份,守在她的身边,直到一年之约到了,她才再次离开了那里,当然她也没有想到,这一年的陪伴竟然会成了最后一年。 林苑在生命弥留的最后之际,将月牙的存在告诉了他们,告诉了他们月牙的手背上有一个形似于月牙的胎记。 禹少群被救回来了,林苑以自己的命救回来了他的命,她爱他,所以愿意以自己的命换回来他的命,而林苑,为了弥补自己心里的遗憾,便给月牙许下了娃娃亲,希望月牙日后能有一个好归宿,因为,她将蝴蝶谷的人都给带了出来帮助禹少群,就是一心想让禹少群登上那皇位,然而最后,禹少群却并没有能如林苑所愿,登上那皇位,而原因则是,在最后打到了皇城的那一战,禹少群为了救唐烨,再一次受了重伤,然后就因为没能及时得到救治,死去了。 然而,禹少群的死,他们都意识到了绝非偶然,因为,当时林苑,苏御也同在那场战争,他们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禹少群到底是怎么负的伤,而且……最终在他的遗体上也找到了其他的原因。 他们虽然愤怒,然而那时候一切都已经稳定下来,因为战争结束了,急需要一个统治者来管理休整这一切,两位老将军算不上年事已高,然而禹大将军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丧子之痛,根本就无心于朝政,这一场仗也只是为了救天下黎明百姓,于是这次结束之后,他便直接卸甲归田了。 而唐大将军,本身也是多年征战四方的人,身体上各种隐疾也是极为的多,而且于他而言,自己的儿子登上这帝位,对他并没有任何的损失,于是唐烨便登上了这个皇位。 蝴蝶谷的人虽然不甘心,但是实在是局势已定,所以也在战事结束之后便直接退出了,并没有人选择置身于朝堂之中。 苏御也同样,无心贪恋那朝堂,他心中所向往的依旧是那宽阔的江湖。 于是一切都平定下来之后,苏御和林莞依照林苑临终之前所说的地址,去选择寻找她的女儿。 然而等到他们去到的时候,那里早已经荒芜,没有人居住。 后面一番打听才知道,就在林苑离开后没多久,那夫妻两个人便双双染上怪病去世了,最终遗体都是周遭的人,草草的替他们下了葬埋掉,而月牙,身为一个女娃子,加上当时战乱纪年,粮食也都紧缺的很,很多人都自顾不暇,所以根本也就没有人顾及她最后的去向。 就这样,林苑的遗孤,因为这一场战火也直接失联了,而他们二人一找,就是多年,直到最后意外的在城中遇到了月牙,虽然当时的苏御并没有人出来,或许是因为当时的月牙毕竟是个小乞丐,虽然说整理的很干净,但是大冬天的衣物单薄,所以月牙的手都是尽量收起来,没有裸露在空气中,所以苏御并没有能够注意到她的胎记。 第五十二章禹笙身世 苏天芳听到他们说是以自己手上的胎记来认出自己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看那块小小的不怎么起眼的胎记,她内心有些想笑,这认亲的方式这么简单吗,就凭这一块小小的胎记就认定了自己是他们要找的人,多多少少都还是觉得有些荒谬了,不过,就这种时代,想要进一步确认两人之间的关系的话,能用的方法确实也是挺少,条件有限,不过不知道这里流行不流行滴血认亲,虽然这个认亲的方法也是很荒谬,并没有什么合理的依据。 看着这手上的胎记,这些年她慢慢长大了,这块胎记也并没有跟着长大,而且还越发的颜色变淡了,感觉就要消失了。 苏天芳的手指轻敲桌面,听完了他们了这整个曾经过往,然后心平气和的问他们:“所以,这个禹笙……就是那禹少群的儿子?” 没有第一下,便得到他们两个人的回复,苏天芳再次问道:“是不是?” 苏御点了点头:“据现在所知,他确实是。” 苏天芳又问道:“既然他就是,那为何去年你们没有认出来他?现如今却突然要改变主意?” 苏御和林莞面面相觑。 “当初禹大将军卸甲归田,他却没有告诉我们,所以我们并不知道他们是去往了哪里,也没有其他人有他们的消息,当初给你定下的娃娃亲,只有我们四个人在场,你娘去世了,禹大哥后来也去世了,我们并不知道禹大哥到底有没有将这门启亲事告知禹大将军,我们也没有来得及跟他们说。” “既然你们当初便已经断了联络,那你又如何确定现如今的禹笙,就是当初你们那禹少群大哥的儿子?怎么,他也有一个胎记什么的,让你们去认?再者,既然已经卸甲归田了,那想必当初或许也是避讳,怕那当皇帝的忌讳他功高盖主,所以才选择功成身退,保留一家人的性命,即然如此,都退出去了,又为何再回来? 而且,如果真的有如你们所言,你们那大哥的死另有蹊跷,怕是唐烨逃脱不了干系,那为何他们还是能安然无恙的在这城中呆那么多年?且俗话说得好,斩草除根,不可能留着小的来威胁自己,但今日我在那琉璃殿看到皇帝老儿对苏御可是不一般,寻常百姓人家冒犯龙颜恐怕已然是死罪,然而他禹笙却这般无理,黄帝也没有怪罪于他,看那模样,倒挺像是亏欠了什么?所以才偏爱,况且他一家人不为官,且与皇室非亲非故,为何能在皇后生辰宴之日自由入宫中?” 面对苏天芳那霹雳无敌连环弹一般的层层追问,两夫妻皆是哑口无言,不知道能说什么,最后还是苏御从怀中把沈巍然给他的那一本书递给了苏天芳。 因为书中的消息重要,苏御害怕家中的丫鬟进房中收拾东西的时候会看到,预防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于是他便随身带着这本书。 苏天芳把书接了过来,看着封面上面没有一个字。 “这是什么?” “关于你的种种问题,这本书里面都大致能给你一个答案,这是我托你沈叔叔帮忙查到的。” 书中有答案?苏天芳听完了之后半信半疑的把手中书给打开了。 苏天芳看着书中的内容,从一开始的处之泰然,到最后慢慢的皱起了眉头,整个人都变得深沉了起来,他们两个看着她的表情变化并没有打断她。 原来这大将军带着一家人离开没两年之后就又悄悄回来了,然后便在这城中经商,而且是慢慢的发展起来的,所以外人看不出来一点的端倪,事实上一个普通的商家发展起来也没有多少人会在意他的兴衰,在意的也只有对家。 而这禹大将军属实是宝刀未老,战场上披荆斩棘,所向披靡,商场上也一样能无往不利,稳操胜券,对付一些商场老泥鳅也是游刃有余,于是乎这近十年的时间下来,虽说这家底相对于世代经商的苏家来说还是薄弱了一些,但是也丝毫不差。 苏天芳看着这基本的小资料,感觉也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呀。 她抬头看了看苏御,神情中便是带着问题,仿佛是在质问他,你这到底是让我在看什么呢?这里面明显没有真正我想要的答案。 苏御看了看苏天芳看到的位置,笑了笑,说道:“你且继续往后看。” 苏天芳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然后便继续往下看。 然而后面的内容确实不一般了。 这禹家在这城中站下了脚之后,禹大将军居然就带着信物领着禹笙进了皇宫,而后面其实一切都风平浪静,也没有起任何的波澜,甚至皇帝还给了他们一份大礼——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位,而这个王位的承接人,是禹笙。 这一路看到了后面之后,苏天芳感叹道,这操作也属实是有点骚呀,身上有着这个王位,但是与这官位有关的事情是一点都不干,其实也算不上是有,这皇位是皇帝下召给他的,但是他却没有接,相当于说这个身份是官方承认的,然而他自己却不承认,有如同是,名存实亡。 不过这既然都冒着风险再度进皇宫去了,不为了荣华富贵那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就只是单纯的为了与老朋友一聚?这也太没有必要了点吧。 但是要提到荣华富贵的话,就似乎更像是个笑话,看他在宫中那番财大气粗的模样,哪像是一个缺钱的人。 苏天芳摇摇头,表示这个世界的老古董和小屁孩儿都是让人看不透。 最后她快速的将后面没什么营养的内容给全部看完,然后把书合了起来,放回到桌面上。 在这个年头打探点消息还真是容易啊,禹家这些年的事情都被打探到了,而且写在了这本子上,像是没有丝毫的遗漏。 苏天芳叹气,既然是这样子的话,那想必她自己的事情应该也是早就被对方了解的一清二楚了吧,所以对方当初一开始便冲着自己来,想要借助自己的力量,登上那原本应该是属于他们家的皇位。 自己下午在酒楼的那一番演绎,也只不过是小丑行径罢了,他们该怀疑的依旧会怀疑,最后该找上她的还是找上她。 第五十三章 漫天呼叫 苏天芳深思熟虑一番,然后慎重的说道:“爹,娘,我既然已经坐在这里跟你们面对面的讨论这件事情了,该与不该的事情,我现在也都已经全部知道了,所以,不管怎样,我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交代,不管有没有这个胎记的存在,有没有这个对于我来说显得扑朔迷离的身世的存在,我只知道现如今我只是你们的女儿,我是苏天芳,你们需要我帮禹笙,我一定会帮,除了嫁他为妻,他想要这个皇位,我就助他一臂之力。” 苏天芳的话再一次的震惊到了他们,两人发现了,今晚的苏天芳给了他们太多的意外,意外的沉着冷静,意外的成熟稳重,跟那个他们一路看着长大的苏天芳有着天壤之别,两人甚至不惜怀疑苏天芳是不是被害了,眼前这个只不过是一个懂得超高易容术的另一个人,而这假扮的手段则是太伪劣了一些,感觉轻而易举的便看出了破绽,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不管是与不是,这其中这么大的转变,肯定有巨大的猫腻,可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他们两个人也实在是感觉看不透苏天芳了,这回的苏天芳是绝对的脱离了自己掌控的,不会再像以前那般任由自己摆布。 苏天芳虽然此时捕捉到了他们两个人的眼神交流,但是却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想法,她看看苏御,又看看林莞,感觉居然有那么一点出乎反常。 “爹娘,你们两个倒是说句话表态一下啊,在想什么呢?” 苏御来口说道:“没事,既然当初我们都已经做过决定了,以后你的事情由你自己做主,我们将不会再干涉,所以这一门娃娃亲,你可以有权拒绝。” 林莞听完这番话之后瞪了苏御一眼,她一心想要苏天芳和禹笙两年完成婚事,好完成当年大姐留下来的遗愿,这倒好,苏御处处拆她的台,还给她挖了坑,她这话说出来,自己还怎么让她听话。 苏天芳这下自然是看穿了林莞的想法,心中暗暗的苦笑道,这娃娃亲,看着合情合理,可是自己在哪能接得下手呀,身体的原主人苏天芳倒真的是个十七岁的女娃娃,但是自己前世今生在一起,这年纪可都赶上他们夫妻两个人了,心性也有所不同。 苏天芳还想再喝点酒,然而这酒也早已经喝光了,看着空空的酒杯和酒壶,苏天芳叹了一口气。 “娘,你还是少想一点吧,其实我今天来找你们,也并不是单纯的,因为那天晚上听到了你们说的话,一个是因为今天在琉璃殿遇到了禹笙,所以这进一步的促使我,让我想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而第二个原因就是……那唐泽是我杀的。” “唐泽你杀的!” 这下夫妻两人双双震惊,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丫头到底还有多少事情要跟自己说?而且每一件事都是这么的出乎意料,今晚的一切加上刚才苏天芳所说的,是她动手杀的唐泽,这使得夫妻两个人都是眉头紧锁。 苏天芳点了点头:“这时候也不早了,还有什么话改天再说吧,你们两个早些休息,我就先退下了,睡觉要紧(嗷呜)。” 话音未落,紧接着就一个大大的哈欠,于是苏天芳便站了起来。 “等一下!你给我坐回来,把事情说清!”林莞赶紧作出反应,“你为什么要出手?” 苏天芳并没有坐下来,只是站在原地伸了个懒腰。 “那家伙拿剑抵着皇后的脖子,皇后的脸蛋都被割了一刀,性命危在旦夕,我就顺便出手了,放心,隐秘得很,没有人发现我……如果说要有的话,禹笙算一个。” 说完这一番话之后,苏天芳彻底离场了,只留下他们两人在风中凌乱。 没过多久,林莞的声音悠悠的响了起来。 “苏御,我真的好想大姐,芳儿……我感觉她跟大姐长得越来越像了……蝴蝶谷那一群老顽固对芳儿掏心掏肺的,他们……应该都后悔了吧,后悔当初设下来的条条框框,委屈了大姐,现在都把一切寄托在了芳儿的身上,也将对大姐的忏悔,都回报到了芳儿的身上。” 林莞看看苏御说。 苏御却是叹了一口气,没有接话。 然而接下来的日子谁也都没说过,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切都这样相关无事的,平静且又祥和。 苏天芳早早的便起来了,紧接着她便离开了府里,离去时,苏天芳拿了一件淡蓝色的男子长衫裹在自己的殷红水玉裙外面,这衣服是她去苏御的房中拿的,所以很明显的有些过长了。 苏天芳离开苏府之后就专门走人少的地方,然后便出了城外去。 没过多久她出现在了城外三里之外的一座山上的一间茅草屋外,这间茅草屋没有多大,在它的上头都有一颗很大的大树给将他遮盖住,不过外围却是围了一圈的栏杆,将这茅草屋的外面围出了一个庭院,这棵大树的树根就在这庭院之中。 苏天芳此时正在一张矮八仙桌旁,躺在一张摇椅上,闭着眼睛沐浴着阳光。 苏子扬在一旁扎着马步,头上冒着汗。 他已经不记得这是被苏天芳叫扎马步的第几天了,属实是憋屈的慌,但是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当初自己可是应承下来,拜了这个师说的学武艺防身,然而苏天芳这段日子,除了叫他扎马步还是扎马步,他都快要受不住了。 他看着坐在那边怡然自得地晒着太阳的苏天芳,有些吃力的张口说话。 “师父呀,你这样让我蹲马步都蹲了好些天了,什么时候才能开始教武功啊?” “师父啊,我这腿好酸啊,咱能不能不蹲马步了呀?” “师父,我都蹲了那么多天的马步了,我感觉我已经很稳了。” “师父,这午饭时间到了,好饿。” “师父呀,我感觉头好晕呀。” “师父呀……” “师父——” ……………………… 然而任凭苏子扬他东南西北中到处呼叫,苏天芳全部都装聋作哑,不吱声也当听不见,完全就是躺着就进入了入定的状态……也大致可能是睡着了。 第五十四章另有师父 “行了,别哀嚎了,再哀嚎腿给你打断。” 前一秒的哀嚎铺天盖地,后一秒耳畔接收到了苏天芳的声音后嘴巴立马就收了声,向苏天芳投去了期待的目光。 苏天芳虽然说是出了声,但是她就没有动,就躺在椅子上。 约莫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苏天芳才终于伸了个懒腰,睁眼看了看天,又看了看阵阵发抖的苏子扬,紧接着她从八仙桌底下抽出来一根香,又拿出一个香炉,还有一根火折子。 “天之道,有所得,必有所失。” 苏天芳把香点上之后插到香炉上,又继续躺着回去睡着。 苏子扬这回看到那就点燃的香之后一下子来精神了,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终于不再叫嚷,而是憋足了气撑着,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一根香。 然而难熬的日子总是这般的度秒如年,就在那一炷香最后一抹白烟在空气中消散之后,苏子扬终于是解脱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脸上显得有一丝的苍白,缺少血色。一直在扎马步,而且也没有做任何的补给,所以有些许脱水了。 苏天芳起来了,走到他跟前,踹了一脚他的鞋底子。 “说了多少遍了,别坐着,你给我好好站着。” 苏子扬摇摇头:“不行,我腿好酸的,我站不住了,你就让我坐一小会儿吧。” 苏天芳听后改了冷淡情态,表情也变得柔和了一些,眼前这终究还是小屁孩一个,不能够太多的折磨呀。 苏天芳见到他身后将他拖了起来,苏子扬感觉整个人都被控制住,强行被扶着站了起来,然后他根本就站不住脚,双腿软的很,而且一直在发抖。 “你还是给我站着吧,听话一些。” 苏天芳出手扶他起来,想了想还是把他拉到了摇椅那边,将他放下去。 苏子扬屁股一碰到摇椅上之后整个人都直接躺了下去,发出了舒服的呻吟声。 苏天芳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将桌上的炉顶给收了下去,然后摆好两个杯子倒了茶。 “现在就是单纯的给你打个基础,接下来我就不教你什么了。” 苏子扬原本躺在摇椅上还是一脸的享受,一听这话瞬间变脸比翻书还快,可急了。 “不教我了?不是,这些天你除了让我还是让我扎马步,你什么都没教我呀!” 紧接着他挣扎着然后站了起来。 “我听你的,我不躺着了不行吗?我站着!嘶~” 人是站起来了,但是双腿还在发着抖,因为他此时实在是感觉酸的很。 苏天芳抿着茶,悠然的说道:“我不教你了,但是我给你安排一个大师兄,让你师兄来教你,我有我的事情要忙,没空一直搭理你。” “大师兄?” 苏子扬对这个师兄瞬间来兴趣了。 他给自己抽出来一张椅子,然后坐下来:“我大师兄长得怎么样啊?他厉不厉害?”言语中兴奋又改了一些期待。 苏天芳把那杯倒出来,晾好的茶放到他面前。 “放心,你大师兄要教你的话绝对没问题,当然,你得听你大师兄的话,别惹到你大师兄,你大师兄脾气不好。” “那是肯定的,我乖乖听话,保证不惹大师兄!” “大师兄……” 嘴上还在念叨着,然后他拿起那杯茶一饮而尽,那一瞬间如同久旱遇甘露,他意犹未尽的给自己又续了一杯,刚打算再来一杯,苏天芳咳了咳,眼神示意。 苏子扬虽是呆了一小会儿,很快也就反应了过来,他给苏天芳面前的空杯也把茶给续上了,接着双手端茶。 “师父,请喝茶!” 苏天芳满意地将茶接了过来,然后又将桌上的一个杯子给翻了过来。 “倒上。” 苏子扬以为苏天芳喝茶要用两个杯子,还挺纳闷儿的,但也一样是乖乖的倒上了半杯茶。 “我说你在树上也蹲了好一会儿了,不累吗?” 树?苏子扬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回想一下是这话没错。 “师父,我没有上树啊。” 苏天芳白了一眼他,这个憨货怎么脑子还不够用啊? “我没说你,别瞎对号入座。” 苏子扬东瞧瞧西瞧瞧,然后也看看树上,然而没有找到第三个人的身影。 “这里不是就我们两个人吗?” “行了没跟你说话别插嘴!” 苏天芳运功,从杯中茶提取出来那么两滴,输入内力,将这茶水凝结成冰再幻变成了冰针。 苏子扬这一下看着这一切可是目瞪口呆的,他一直以为苏天芳只是会武功,特别能打架,但是没想到苏天芳居然还会仙术!有这般的大能。 “师父……你这个也太厉害了吧,快教我,我想学这个!这个看着真的是太帅了!这个到底是怎么学会的?我也好想要!” 苏子扬抓着苏天芳另一只手不停的摇啊摇,而且还撒着娇,毕竟在他看来,当初他就是对苏天芳撒娇了苏天芳才同意了教他武功,他想着自己继续撒娇的话,苏天芳肯定会满足自己的所求的,而且就这么厉害的技能,等他学成之后,回去在那些小伙伴面前露一手,他们肯定会对自己顶礼膜拜,羡慕自己。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对于一切新奇少见的事物都有着充足的好奇心,然后心中又是充满着向往,即使是不懂得好坏存在,但是依旧还是满满的向往之情,效仿模仿之心,尤其的重。 不过苏天芳可没打算教他练习内功,只想着让他单纯的练习一些拳脚功夫,能防身就不错了,而且关于教他武功,苏天芳都没有报多大的期望,毕竟在她看来,这小屁孩儿从小就娇生惯养的,而且苏家的男后代就他一根独苗苗,被司马欢宠着呢,他那能吃什么苦。 只不过这些天下来苏天芳看他倒也还听话,这扎马步倒也算稳实,倒也是有点能吃苦的样子,所以才打算让自己的大弟子带带他,好好的教一教,指不定孺子可教。 掌中的冰针幻化好了之后,苏天芳直接对着树上西北方向的角落将冰针射了出去,过了片刻,没有丝毫动静。 咦?搞错了?人不应该在那里吗?苏天芳呆萌的看着那个方向,目不转睛。 第五十五章司徒纤云 没动静?什么情况?难不成自己判断出错了?不是啊亲,我可是自信满满的出手的,人居然没来?这不是给苏子扬看笑话吗,这也太没面子了吧。 苏天芳收回了动作,假装淡定饮茶。苏子扬的目光却依旧停留在那个方位。 “师父,你射什么呢?怎么没东西?” 苏天芳云淡风轻的说道:“没事儿,等一下继续。” 苏天芳直接转移苏子扬的注意力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但是苏天芳越想越觉得人应该就是在那里,她对着目光所致之处,站起来,紧接着绫身一跃,运行轻功飞了上去,预想的落脚点就在她盯上的那树枝。 她身姿轻盈,手中的茶稳稳的停留在杯中,半滴不撒,就像是静置放在桌上,没有被移动一般。 眼看即将落脚,苏天芳伸出手来打算扶住旁边的树干,让自己好站稳,面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剑口,她本就急速向那里飞过去,于是乎她的脖子差几公分就撞到那剑口上了,吓得苏天芳顿时寒毛倒竖。 她急忙拿起手中的茶杯往剑口砸去,剑口也如她所愿的被茶杯给弹飞了,只是那可怜的茶杯换来了一个身碎的结局,碎片径直的砸落,有的还撞落到了树干上才到了地上。 而剑口被弹飞的后一刻,苏天芳也稳稳的在树干上落了脚,防止剑口下一秒快速回过来,伤到自己,她脚下赶紧向树干借力,一蹬腿然后跳到了另一旁的树干上。 看着那破碎了的茶杯,苏天芳那叫一个心疼,嘴上叹息了一句:“老娘的银子呀,败家玩意儿。” 耳畔,是司徒纤云气定神闲的声音:“师父,你这也太大意了吧。” 苏天芳一瞪眼,再次跃起的身影,跌落到了另一方树枝杆上,目光所及之处,是司徒纤云那得意的嘴脸。 “你……” 苏天芳明显是感觉到有些难以置信,这家伙前一刻还在另一方差点成功以剑口抵自己的脖子,没想到后一刻却这么快就转到了自己的身后。 看着眼前人,苏天芳笑着:“我倒也没想到这一纸书信还真的能把你给联系到,你这每日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我还以为你已经被反杀了。” “反杀?” 这下轮到司徒纤云笑了:“要是哪天江湖上传出来,我死了的传言,那也只是假话而已,况且………” “哇……师父!这就是你说的大师兄吗?” 司徒纤云原本所有的话都到了嘴边,却突然被一道声音给打断了,于是有些不满的看向了苏子扬。 苏子扬只是看到男子一袭白色长衫,身材修长,让人一眼看去,尤为养眼,没有一丝不合的感觉,手中紧握长剑,傲然站立在树上,一白色发冠将其乌黑的长发束于顶上。其脸上,带着一副银色面具,遮掩住了半张脸,但其透出的半张脸却是俊美刚毅,菱角分明,只是这脸上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生人莫近,寒气逼人,看着便觉得是十分的厉害,所以就忍不住开口询问。 司徒纤云看向他之后,两个人的目光对上了,吓得苏子扬一个激灵,没敢继续问下去。 司徒纤云淡淡的开口问道:“这就是你要让我帮你教的新徒弟?” 苏天芳点了点头:“这是我堂弟。” “既然是你的弟弟,你交他不就好了,为何还要将我寻来?” 苏天芳甚是无奈的说道:“他无意中看见了我会武功,死活要拜我为师,已经缠了我许久了,让我教他武功,我不善为师,所以也没有什么能教他的,但是我想你一定可以。” 司徒纤云撇嘴:“你晓得你不善为师,你当初还强行要收我为徒?” 苏天芳笑了笑:“但是我比你厉害呀,你当我徒弟也亏不了你。” 司徒纤云不屑:“你当初赢了我全然是侥幸,况且我可忘不了你当时还趁人之危。” “哎呀,别提那种过往之事了,伤感情,你就看看树下那个小子,可教不可教一句话。” 但是心里头又有另一个想法,管你可不可以,这个人你必须要给老娘教,不然老娘逮到机会揍死你,人都来这了,你就休想跑。 司徒纤云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样,看着树下桌旁站着的苏子扬。 “教倒是可以教,不过我看他的样子有点傻,怕是学不会。” 苏天芳憨笑:“学会学不会,你且教他一些花拳绣腿,让他能自保即可,我又不需要你将他调教成武林高手。” “多少银子?” “银子?” “我既然身为杀手,自然需要做生意的,每接一单的佣金都不低于千两,我既然拿做生意的时间来教你徒弟,难道收取费用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苏天芳听完这话嘴角抽了抽,尼玛的,这话讲的好认真的哦,还理所应当想收老娘的钱,你做梦吧。 “我的好大徒呀,你睁大眼睛看仔细,这树下的人可是你的师弟呀,你说身为你的师弟,要是在这江湖上连一些臭鱼烂虾都打不过,这可不单止,是丢我的面子,可是也丢你的面子,再怎么说你们也算得上是师出同门,你想想知道,这道上人要是知道你师弟都那么菜了,那你在他们眼里能排号到哪里?” “嗬。”司徒纤云不屑的笑了笑,“我只是认了你这个师傅,而且是愿赌服输而来的,这个师弟我可无福消受,你既然不会教又不给我付钱,那你另请高明吧。” 司徒纤云说完,缓缓转身,像是随时都要走。 苏天芳看着这形势不妙呀,他就是感觉这家伙还是挺闲的,所以才打算叫他来,让他帮自己解决这个麻烦,这家伙要是选手不干的话,自己还上哪里去找人。 苏天芳二话不说跳过去,直接对司徒纤云出手,她想好了,别的不管,先把人打晕了再说,然后捆起来,以暴力制服,这家伙反正就是一个吃硬不吃软的人。 然而司徒纤云像是也早已经料到会有这一幕,他已经赶在苏天芳动手之前离开了那个位置,让苏天芳扑了个空。 第五十六章更胜一筹 在树上玩追逐赛总是障碍颇多,所以一时间两个人纷纷都下了树。 站在一旁的苏子扬大开眼界,心中默默的惊叹道,这也太厉害了吧,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两个武林高手一起这样子打架的。 可是苏天芳可不想跟他折腾那么多,也没有打算让自己的傻堂弟再继续开眼界下去。 不知何时,苏天芳的手中早已经捏上了三根银针,看着司徒纤云打算飞去的方向,苏天芳找准了方位,三根银针刷刷刷的相继飞出。 然后这一动作也被司徒纤云尽收眼底,对他来说,躲银针只不过是手到擒来,不过他也并没有躲开,他的反应极快,他用剑把那三根银针都给打落,紧接着他也没有选择继续逃走,而是冲着苏天芳飞过来。 苏天芳笑了,然后对着苏子扬喊了一句:“臭小子,你赶紧回屋里面去,不叫你的话别出来。” 苏子扬确有些纠结,他舍不得进去,他想看。 苏天芳看到他不听话,然后又喊了一句。 “你要是继续在这待着,待会儿被你大师兄的剑给伤到了,说不定小命都没了,然后你就甭想武功了。” 苏子扬听到会没命,这下瞬间乖乖的跑到了屋里面去,但是进去之后他也没有把门给关严实,而是偷偷打开了缝,就偷看着他们两人。 司徒纤云的身影极快,耳边风声阵阵,他向苏天芳冲过去,苏天芳自然也就开始动身保持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苏天芳手中可不止那三根银针,只见一根根透着寒光的银针继续从她的手中飞出来,向司徒纤云飞去。 而司徒纤云虽然眼前针影霍霍,但是他无所畏惧。 “你当我的师父,难道就这点手段?什么时候你只会使暗器了?” 朝他飞去的银针皆被他一一打飞,眼看就要离苏天芳越来越近了。 当初苏天芳打赢了他之后,司徒纤云自然是非常不服气的,再怎么说,他在江湖上也成名已久,怎么可以就这样输给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丫头,还要拜她为师,但是那段时间他连续和苏天芳打了几次竟然发现自己都败下阵来,这也是令他十分恼火,但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输给一个小丫头,但是最后他虽然还是很不服气,但依旧还是拜了苏天芳为师,因为要愿赌服输。 苏天芳看他依旧还是不服气的模样,叫自己这一声师傅也叫的不爽,她听着也不爽,于是为了让这个徒弟心服口服,他们两个人就立下过约定,只要哪一天司徒纤云能将苏天芳打赢,那苏天芳就要反过来拜他为师。 司徒纤云欣然接受了苏天芳的这个意见,也不是他一心想要收苏天芳为徒,只不过他想要出一口气而已。 身为江湖杀手排行榜上第三的他,当年接任务,却没想到那一单失了手,自己也身陷险境,被自己所要击杀的目标雇佣的大量高手给围剿,虽然他当时是杀手排行榜上第三,逃生能力自然是了得,然而俗话也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掌,所以终究他也还是失手了一回,还没能护好自己,然后在逃命的途中便遇上了苏天芳,紧接着被苏天芳救了下来。 本来身为杀手的他对于自己的个人隐私本应该保密,却不知道自己在昏迷的那段时间,苏天芳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将他的事情全部都了解了个通透,而苏天芳自然也没有告诉他,自己是用的什么手段。 自己又确实打不过她,所以他也就只能喊着一声师父,只不过还好苏天芳和他说他可以有机会翻身,所以那一段时间他休养生息,好了之后就离开了,毕竟他可没指望这个师傅,真的要教他些什么,所以他依旧去闯荡他的江湖,去做他的杀手,然后在临行的时候留下了能够联络上他的方式。 而在这一次之前,苏天芳也曾多次试图联系他,不过他却并没有现身,直到这一次他才给了苏天芳回信,说自己会来。 而这一次他会来,根本就没想要交什么师弟,他只是想要打败苏天芳,为自己正名,为自己出口气。 然而苏天芳全场都在院子中转圈躲着他,只是偶尔施展几根银针,司徒纤云发现自己的轻功竟然不及苏天芳,他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停住了,没有继续追逐下去。 “师父,徒弟这轮可是实打实的要向你讨教来着,你这样躲着可不行,你的霜华呢?。” 苏天芳在屋顶上停了下来,然后坐下来笑吟吟的说道:“想要我拿出霜华,你起码也得追上我呀,不过徒弟,你这个轻功是真的不行,连为师你都追不上,要是用上点什么危险,你可怎么逃命啊?为师早说过了,你的轻功身法,剑法皆不如我,还是留下来让为师好好调教调教你,为师保证,将你调教成排名第二的杀手,绝对没问题。” 司徒纤云冷哼:“不需要!” 他刚想要纵身跃上房顶去,继续追逐苏天芳,然而下一刻却没有一点防备的,直接晕了过去,这么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苏天芳坏笑,然后从房顶上一跃而下,向司徒纤云走了过来,接着在他旁边蹲了下来,伸出手将他的面具给他卸了下来,然后拍了拍他的脸。 “小样,还想跟我斗,八百年前就已经跟你说了,你不是我的对手,你呀,还是乖乖的当徒弟吧。” 原来苏天芳一次次放出来的银针,虽然被打飞了,但是她所放出来的每一根针上,都是她在上面上过药的,而且身上的药也实属有些奇妙,倘若这针进入人的体内,那这药便会变换成为毒药,但是如果这银针撞击到其他的金属的话,银针被震碎,又或者是震断,这银针就会被震出细小的粉尘,而那些粉尘便是迷药,若是一直在运功的状态,便会轻易的被隔绝在外,但倘若只要在那银针被击断的范围之内停下来,那银针所附带的迷药就会瞬间奏效,可以当司徒纤云停下来的那一刻,他就中毒了。 第五十七章灵河相约 看到司徒纤云莫名其妙的在庭院中心晕倒了,然后视野中又出现了苏天芳的身影,苏子扬赶紧拉开门小跑来到了他们身边。 苏子扬跟个好奇宝宝一样弯腰看着地上的司徒纤云,这次看到了卸下面具的司徒纤云。 看着眼前这一张脸,苏子扬脑海里面接连跳过好几个个念头。 就这?长得也不比我好看多少。 怎么这看着年纪这么大了?比苏天芳还大好多的样子。 真晕了?好像也没有这么厉害啊,怎么感觉菜菜的? 他迅速抬头看向旁边的苏天芳。 “他怎么晕了呀?” “看不出来吗?技不如人被打不过我,所以他只能是你的大师兄。”苏天芳得意的笑。 “他都打不过你,你让他来教我,他会教吗?再说了我是拜你为师的,我又不是拜他为师,干嘛让他来教我呀?再说了,我看他好像也不愿意教我呀,刚才那冷冰冰的模样,还有他看我的眼,我感觉他想要把我给吃了。”苏子扬讪笑。 苏天芳止住了笑容,叹了口气。 “屋子里面我记得有麻绳吧,拿出来把他给绑上。” 苏天芳回到了八仙桌旁边,又开始品茶。 苏子扬应了一声,然后快速跑回了屋里面,紧接着便拿出来一捆麻绳。 然后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司徒纤云翻了好几个身,这下才完全把他给绑起来,但是人绑完了,司徒纤云那一身的白衣也全部都染上了灰尘,全部都变成了灰色,就像抹布一样。 苏子扬拍拍手。 “师父你不是打得过他吗?干嘛还要把他绑起来,搞得好像你忌惮他一样,反正他打不过你,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苏天芳冷哼一声,故意吓唬他:“不把他绑起来,我告诉你,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给杀喽。” 苏子扬愣了愣,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司徒纤云,又想了想那司徒纤云看自己的第一眼,随即他立马转身,又往屋里面跑去了。 苏天芳扬声询问:“你又跑回屋里面干什么去呀你?” 然而她竖起耳朵也没有得到苏子扬的回应,放下茶杯,刚打算起身去查看情况,看到苏子扬从屋里面跑出来了,不同刚才跑进去的模样的是,此时他手上又多了一捆绳子。 看着苏子扬轻车熟路的又给司徒纤云给大绑了几圈,她半眯着眼,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这娃是太怕死呢,还是太傻,多加一条绳子管什么用啊? 倒是苏子扬完成了第二次的捆绑任务之后,舒心的笑了笑,感觉自己也是真的安全了。 苏子扬自信满满地向苏天芳邀功。 “这下我给他来个五花大绑,他绝对挣脱不了!你看我绑的还可以吧?” 苏天芳望着他,算是认可的点了点头,毕竟她不忍心打击这个傻小子。 接着他们两个人就把司徒纤云给抬到了屋里面去,苏天芳也没有等他醒过来,然后就离开了,只是嘱咐了苏子扬,让苏子扬先看着他,等人醒了之后给点吃的,然后再回家去。 走的时候,她把那件淡蓝色的长衫给脱了下来折叠好就放在屋里,然后她才离开的。 苏天芳离开了茅屋之后行至灵溪,她在灵河岸边戏水,看着那清澈泛着绿的河水,河中央时不时还有一些鱼儿挺出到水面来,苏天芳笑了笑。 过一会儿,苏天芳看到那水中离自己不远处映出了另一个人的身影,她抬头看了看,来的人正是禹笙。 “苏小姐当真是好雅兴啊,居然还来这里戏水。” 苏天芳甩了甩手上的水,然后站了起来。 “在这里干等着也是无聊,这天气那么干燥火热,水倒是挺凉,这玩一玩倒也能解解这热气。” 禹笙不由的一笑:“往常苏小姐对禹某可是避之不及呀,今日怎么会想到将禹某约至此地?” “往日里避之不及,但是今日非同往日,约你出来自然也是有事要与你相说。” “哦?洗耳恭听。”禹笙竟有些期待。 苏天芳默然,然后看了看周围,凝视河中良久,看似轻松的笑了笑说道:“那天你说的不错,唐泽是我杀的。” 禹笙听了这话之后不为所动,毕竟这一切最后他还是已经得到了证实,所以现在也已经不感到奇怪了。 “本来我在这个世界,我倒也想着以平常之心来品味这人生,不带挂碍的在这享受生活,想过让自己欢喜的生活,但是你的出现终究还是成了这一切的变数。” “苏小姐此话怎讲?禹某不明,还望指点!” 苏天芳冷哼不屑:“你那位如影随形的朋友没有跟着你过来吧?” 禹笙淡然一笑:“苏小姐约的是禹某一人,禹某自然是不会带别人来的。” 苏天芳这一下回过头来盯着他看了,脸上带着点讥笑:“你就不怕我约你过来是要取你的性命?” 禹笙道:“嗬,苏小姐说笑了,禹某与你无冤无仇的,你何必要我的性命?而且,禹某既然敢敢一个人过来,自然也是信得过苏小姐,况且,我的这条命也不是这么好拿的,但归结到底,还是那一句话,我与苏小姐无怨无仇,苏小姐断然不会要禹某的性命,如果非要不可,禹某倒是想问问,为何?” “为何?”苏天芳也不跟他拐弯抹角,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就因为你的父亲是禹少群! 而且,既然你都主动找上来了,那你也应该了解我现在的情况吧,你说我身上,我从蝴蝶谷这些年学了这么多的武学,再加上这二百多年的内力,你认为我要是想要杀你,你有几成把握能从我的手中逃出去?” 禹笙听到这话之后,心头一紧,果然,苏天芳这是已经知道了以前的所有的事情了吗?苏御终究还是把事情告诉她了。 苏天芳看着他那一脸正经的模样,笑了,果然这些小年轻还是嫩了点。 “行了,你也大可不必紧张,开玩笑的,放松放松,约你出来是跟你谈正事的。” 第五十七章遭遇暗杀 禹笙沉默不语,折扇轻轻的摇着,淡然的模样让人看不出来他的半分情绪。 0<i><cite></cite></i> 苏天芳悠悠的说道:“你想要的,我可以帮你。” 0<i><cite></cite></i> “苏小姐指的是……” 0<i><cite></cite></i> “皇位!” 0<i><cite></cite></i> 禹笙身躯一震,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据他了解所知,苏天芳要比自己小一年,却没有想到,说出来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居然能如此的镇定。 0<i><cite></cite></i> 禹笙不做否认,因为他一开始接近苏天芳,其实就是为了借助苏天芳身后的力量,来帮助自己。 0<i><cite></cite></i> 但是他觉得现在不是挑明事情的时候,于是他打算继续打马虎眼。 0<i><cite></cite></i> “苏小姐,可需要慎言啊,这个话可不能乱说。” 0<i><cite></cite></i> “我有没有乱说,你心里面应该是最清楚不过……小心!” 0<i><cite></cite></i> 苏天芳话音刚落,一支箭矢破风而来,那方向便是朝着禹笙而来的,苏天芳赶忙一把推开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禹笙。 0<i><cite></cite></i> 禹笙突然被这么一推,没有半分心理准备,跌跌撞撞的往后退了几步,被推的第一下他脑海中还立马就闪过了一个念头,还好奇苏天芳让他小心什么,然后目光看着那只箭从自己眼前飞过去,然后射入了水中。 0<i><cite></cite></i> 在树林里埋伏着一群的黑衣人,那群黑衣人的领头人看到飞出去的箭飞向了河中时脸色一沉。 0<i><cite></cite></i> “是谁不听命令独自放的箭!” 0<i><cite></cite></i> 他开声质问道,然而根本没有人敢回应他的话,很明显是手滑不小心把箭给放出去了。 0<i><cite></cite></i> 黑衣人的领头人看到已经打草惊蛇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然后直接吓死命令。 0<i><cite></cite></i> “全部给我放箭!必须要把他们两个人置之于死地!” 0<i><cite></cite></i> 其他人接到命令之后就一同松开了,那紧绷的弦上已久的箭矢,箭矢立马就飞了出去,都发出了咻咻咻的声音,箭全部就朝着他们两个人飞去。 0<i><cite></cite></i> 苏天芳和禹笙两个人都还没来得及询问对方什么情况,就听到了远处又有箭矢破空发出的声音。 0<i><cite></cite></i> 禹笙看着那冲自己飞过来的箭,居然是要来直接取自己的性命的,禹笙黑着脸,他们两个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剑飞来的方向,正是身后的那一片树林,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埋伏在那里,但是明明应该是只是他们两个人的相约,为什么会有别人知道?而且还带着兵器在那里埋伏着,这使得禹笙很是不解。 0<i><cite></cite></i> 他们看着眼前出现箭雨,一下子便提高了警惕,绷紧了神经,开始应付飞箭。 0<i><cite></cite></i> 他们躲避着向自己飞来的箭,苏御用手中的扇子将一根根朝自己飞过来的箭给击落,而苏天芳也是严阵以待,第一时间便从腰间把霜华给取了出来,这是她随身佩戴了好几年的软剑,从不轻易示人。 0<i><cite></cite></i> 这箭羽接二连三的从树林里面射出来。 0<i><cite></cite></i> 苏天芳急了,发出怒吼:“姓禹的,你打哪招来的这些仇家!有毒吧!” 0<i><cite></cite></i> “怎么就一口咬定是我的仇家?说不定是你的呢!” 0<i><cite></cite></i> “屁,蝴蝶谷与世无争,哪来的仇家?上一次出事也是为帮助你爹登上帝位的时候,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0<i><cite></cite></i> 禹笙冷冷的望了望树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苏天芳这一问一解释,禹笙已经大致猜出来了,这暗中放箭伤人的人的到底是谁派来的人了。 0<i><cite></cite></i> 苏天芳问不到话,看着这箭雨也是烦。 0<i><cite></cite></i> “你熟水性不?” 0<i><cite></cite></i> “什么?” 0<i><cite></cite></i> 耳边都是扇子敲打箭矢的声音,禹笙根本就没能听清苏天芳说了什么。 0<i><cite></cite></i> “等一下给我往里跳!我说一二三!” 0<i><cite></cite></i> 还没有等禹笙反应过来,苏天芳就找准了时机,翻身来到了他的身边,紧接着,她站到了禹笙的前面。 0<i><cite></cite></i> 禹笙惊了,看到苏天芳不顾自己的安危跑过来要为他挡箭,那一瞬间禹笙看着自己面前的苏天芳神色都变了,感觉心里面对苏天芳的态度也发生了改变,而且要将苏天芳收为己用的心也更重了。 0<i><cite></cite></i> 然而苏天芳可不等着让他继续感动下去,苏天芳再次找准的时机,然后一个转身,紧接着毫不犹豫的往禹笙的肚子上狠狠的踹了一脚,这一脚直接把他送到了河中央。 0<i><cite></cite></i> “叫你进水里面犯什么傻呢!就这智商,妈的你还想当皇帝?”苏天芳骂骂咧咧的冲着落水的禹笙喊,接着赶紧继续挥剑向那对自己飞来的箭。 0<i><cite></cite></i> 禹笙看到苏天芳转身回头的时候,脸上也是露出了神之迷惑,不明白她为何要冒着风险转过头来看自己,直到后面他看到了苏天方冲着自己抬脚,紧接着感觉到了小腹一阵疼痛,下一刻他整个人就飞起来了,然后像一颗大石头一样,“咚”的一声响起自己地落入了河中。 0<i><cite></cite></i>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他根本就没能做出现和的心理准备,被踢到水里面之后,直接就被水给呛到了,手上紧紧攥着扇子,不停的扑腾,而且河流的流水也很湍急,禹笙就这么顺着水被推走。 0<i><cite></cite></i> 苏天芳一边看着那飞来的箭,另一头也为自己找到了时机,接着她也一头栽进了那河里面,进到河里面之后,她才发现这水不是一般的深,难怪这水会这么的绿,而且她也感觉到了水流特别的湍急,于是她潜入水中,朝着水的下游顺水而游,刚才情况紧急,但是她也看到了,禹笙就是顺着水流下去的。 0<i><cite></cite></i> 在丛林里面放剑的黑衣人看到两个人都相继跳进了河里面之后,赶紧带领人走了出来。 0<i><cite></cite></i> “前面到底是谁放的箭?赶紧顺流下去找!他们两个要是不死的话,我们就全部等着回去领死吧!”给他们说完之后,他还又补了一句,“包括我!糙!” 0<i><cite></cite></i> 黑布包着头蒙着脸,所以看不出来他任何的情绪变化,但是从他说话的语气能听得出来,此时的他是非常的愤怒的。 0<i><cite></cite></i> 而他身后的黑衣人都不敢抬头,一个个的都没敢动身。 0<i><cite></cite></i> “还站着在这干嘛?还不赶紧去找,分开找,一波往上游走,一波往下游走,务必找到他们,找到人之后立马弄死他们!” 0<i><cite></cite></i> 二次接到命令之后,他们才终于开始分批向河岸两头巡下去。 0<i><cite></cite></i> ------题外话------ 0<i><cite></cite></i> 锋临天下锋姐的新书《重生过去镇八方》各位大佬们多多支持打赏收藏支持,锋姐敲棒的~~~ 0<i><cite></cite></i> 第五十八章阴魂不散 禹笙感觉自己最后的记忆便是停留在了苏天芳给自己的那一脚,然后自己就如同是一颗巨石使得那平静的江面上就这么“砰”的一下子炸开了来,溅起了一朵大水花。 0<i><cite></cite></i> 自己在水中胡乱的扑腾着,因为自己不熟悉水性,于是下到水中之后也没能反应过来,而是直接被呛得喝了几大口的江水,然后就这么顺着被水推接着,他就昏了过去了。 0<i><cite></cite></i> 禹笙醒过来的时候,只是觉得脸疼得十分的明显,有一只手抡圆了在抽他的耳光,一边抽还一边叫喊着:“还没死赶紧给老娘醒醒!赶紧醒过来!再不醒老娘扒了你!” 0<i><cite></cite></i> 禹笙这一下猛然的睁开了眼睛,然后一张大大的脸便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两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然后也都各自惊叫了一声。 0<i><cite></cite></i> 苏天芳赶紧起身坐到一边去,禹笙也坐了起来,两个人各自缓了缓定下神来。 0<i><cite></cite></i> 感受到了有丝丝的凉意,禹笙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的头发湿漉漉的,而且眼前还赤裸着上身,现在只有下身套着一条裤子,看了一眼旁边的苏天芳,同样也是浑身湿透,而且那衣服还紧紧的贴着她的肌肤,有些衣衫不整。 0<i><cite></cite></i> 眼前的这一切看样子是十分的糟糕,这空气沉默的几乎都要凝固,只有一些山鸟归林的叫声。 0<i><cite></cite></i> 苏天芳看到人已经醒过来,没有什么生命之忧了,就在在那里拧着自己的裙摆,这一身的殷红水玉裙,当真已经成了水裙了。 0<i><cite></cite></i> 这……… 0<i><cite></cite></i> 禹笙感觉眼前这一幕似乎很糟糕,自己居然差点被扒光了,然而旁边一个还未出阁的女子,居然还能这么若无其事的在一旁呆着,这孤男寡女的这番光景,实在是有些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0<i><cite></cite></i> 禹笙没有说话,直勾勾地盯着苏天芳看,苏天芳也感觉到了一道炙热的目光,回过头来看到禹笙盯着自己看,她喊了一句:“干嘛!” 0<i><cite></cite></i> “苏小姐,我……我的衣服。” 0<i><cite></cite></i> 苏天芳这下也才开始意识到了是什么,看了看正在身下下,被自己垫坐的衣服,然后毫无情感起伏的声音响了起来:“扒了你的衣服是为了让你方便呼吸,免得你窒息而死,而且脱了衣服更好给你施救,否则你现在恐怕已经一命呜呼了,所以少给我整点事情,乖乖在一边呆着!” 0<i><cite></cite></i> 说完了之后,继续整理自己的衣服。 0<i><cite></cite></i> 禹笙看到苏天芳丝毫没有要将他的衣服还给他的意思,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多谢苏小姐救命之恩。” 0<i><cite></cite></i> 苏天芳点了点头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不用客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0<i><cite></cite></i> 禹笙怔了一怔,最后还是开了口:“苏小姐可否将衣物归还禹某?” 0<i><cite></cite></i> 不待苏天芳回答,他就急忙补上了一句:“你我二人孤男寡女的在这荒郊野岭,我一男子这般赤裸着上身,只怕有人经过的话,看到了会有所误会,我一男子倒是无妨,只怕到时候有损苏小姐的名誉,苏小姐既然无意婚配于我,还是注意些的好。” 0<i><cite></cite></i> 苏天芳笑了笑,果然这里的人就是脑袋瓜子迂腐,看着两眼还有损名誉?再者,前面为了救你性命给你做了人工呼吸,你要是知道了,那还不得强行娶我为妻?无语。 0<i><cite></cite></i> 心中万般不情愿,苏天芳也依旧还是站了起来,转身走向另一边去背对着禹笙,不再看他。 0<i><cite></cite></i> 禹笙看到这一幕之后,悬着的心微微一松,他也就站了起来,接着拿起了自己的衣物,看着上面沾满了污垢,禹笙无奈的笑了笑,这周围明明都是草地,本来直接坐下来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是这苏天芳偏偏还特意拿他的衣服来垫坐,这使得他感到万分的无奈。 0<i><cite></cite></i> 面对着那一片江水,禹笙心有余悸,但是看了看手中的衣物,他还是抑制住了心中的波澜走了过去,于是开始清洗衣服。 0<i><cite></cite></i> 花了一点的时间之后,他将衣服洗干净,然后扭了一下,甩一甩水渍,感觉衣服也没有从水里面捞起来那样湿了之后,他将就着把衣服穿回了身上。 0<i><cite></cite></i> 回过头来看看地上的扇子,将扇子拿起来之后打开看了看,心疼的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掉到了水里,这扇子还是这一路陪着自己也来到了这里,没有在水中沉入江低,也算是幸运。 0<i><cite></cite></i> 禹笙那这把扇子的上面是使用的绢布,所以这即使在水里面浸泡了捞起来倒也还好是完整的,只不过上面的水墨被这么一浸泡,都在绢布上晕染开了,绢布已经不再白,山水画和所题的字也已经不复存在,看不出来旧时模样,禹笙再一次惋惜的叹了叹气,然后将扇子收回了怀里面,扇面已经要不得了,那回去就再换一个吧,扇骨还是可以留着的。 0<i><cite></cite></i> 禹笙看了看周围,此时天边的红霞已经开始放弃,这也就预示着夜幕也即将开始降临,所以周遭的环境在天空红霞的映照之下都开始已经变得温柔了起来。 0<i><cite></cite></i> “我们现在是在哪里?”禹笙问道。 0<i><cite></cite></i> “灵河的下游,你还指望你能够被推到哪里去?”苏天芳反诘。 0<i><cite></cite></i> 苏天芳先前站到一旁之后,就开始运转内力,很快就将身上的衣服给烘干了,所以现在江风一吹,她的衣服又开始随风飘荡,而原本殷红色的裙子也在那晚霞的映照之下,显得更加的艳丽了。 0<i><cite></cite></i> 天空的霞光起来的很快,下去的也很快,看着它渐渐地淡下去了,深红的颜色变成了绯红,绯红又变为浅红,最后,当这一切红光都消失了的时候那突然显得高而远的天空,则呈现出一片肃穆的颜色,分不清那片天是开始转蓝还是开始转黑。 0<i><cite></cite></i> 远处的高空也已经开始挂上了一轮残月,颜色白白的很淡,在这蓝黑交替的天空中,显得不是很显眼。 0<i><cite></cite></i> 时而有微风轻拂树枝,树影摇晃,树叶一时离分,一时又缓缓聚拢,还有的则是飘飘洋洋落到地上,好似一只轻飞的蝴蝶。 0<i><cite></cite></i> 禹笙在那一瞬间感觉苏天芳盈盈水间,这一切在眼前,却也只能欣赏,不能把玩,现在的苏天芳,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 0<i><cite></cite></i> 苏天芳看着眼前这人犯傻愣愣的模样,心中想着,这怕不是真的是个傻子吧?又在这发什么呆呢? 0<i><cite></cite></i> 紧接着一个喷嚏声的响起,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平静。 0<i><cite></cite></i> 苏天芳这也才注意到,这家伙身上还是在穿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苏天芳冲着他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开口直接嘲讽道:“你这是真的被水给泡傻了还是怎么的?这衣服湿了,你就不能运转一下内功把你的衣服给烘干一下吗?” 0<i><cite></cite></i> 禹笙刚想要说什么,一个粗重的声音,冲破了细微的潺潺水声和沙沙的风声,传到了他们两个人的耳中…… 0<i><cite></cite></i> “天完全黑之前务必要找到他们两个!” 0<i><cite></cite></i> 这粗重的声音间还夹杂着哒哒哒的马蹄声,突然间感觉四面八方都传来了骚动,他们两个人看不见周围有什么变化,但是那些声音却离他们越来越近。 0<i><cite></cite></i> 苏天芳感觉到了深深的不耐烦,禹笙这醒来好不容易放松下去的心瞬间又开始戒备了起来。 0<i><cite></cite></i> 苏天芳感到很是烦躁。 0<i><cite></cite></i> 今天这是什么情况?出门忘记看黄历了,跟着家伙犯冲?怎么每次都是没说几句话,就有人来打扰,当真是烦死了,哪来这么多的臭虫啊?赶都赶不走,居然阴魂不散。 0<i><cite></cite></i> 苏天芳隔着那一层衣服拉起禹笙的手腕就带他钻进了离他们最近的树丛里面,禹笙没有说话也有没有反抗,就任由她拉着自己走。 0<i><cite></cite></i> 两个人钻进去之后,苏天芳对禹笙低声说道:“你待会在这给我呆着,不要出去,听到没有?” 0<i><cite></cite></i> 禹笙问道:“你想要干什么?” 0<i><cite></cite></i> “别跟我废话,想要活命就听老娘的,在这给老娘呆着千万别出去!再哔哔赖赖,老娘敲晕你!” 0<i><cite></cite></i> 此时苏天芳的手还是隔着衣服抓着禹笙的手,她还没有松开,然后下一刻她就松开了。 0<i><cite></cite></i> “赶紧把衣服给弄干!这脑子真的是白长了!”话语间满满的全是嫌弃,还存在着对禹笙的鄙视。 0<i><cite></cite></i> 禹笙这都感到无语了,这苏天芳怎么这么强势?苏御林莞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管教的她的?才能将她养成这样子的性子。 0<i><cite></cite></i> 果然很快就有十几个人出现在了他们先前待过的江边。 0<i><cite></cite></i> 他们这一路寻江找了下来,都没有找到他们两个人的身影,此时天色已经开始黑了,众人也都很着急。 0<i><cite></cite></i> 但是找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发现了草地上的不同。 0<i><cite></cite></i> “将军!你看这里的草似乎被压过!而且还有着特别多的水渍!” 0<i><cite></cite></i> 那个被喊将军的人走了过来,蹲下去摸了摸那一片被苏天芳禹笙压低的草,上面确实有重重的水珠,于是那个将军就更加的暴露出了他的狠厉。 0<i><cite></cite></i> “看着情况他们没走远,肯定就在这附近,赶紧给我搜!一个都不要放过!” 0<i><cite></cite></i> 第五十九章绝地反杀 这一声的将军,直接打到了禹笙的心窝上,此时他盯着外面的人看的目光仿佛能喷火,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朝廷的人来杀的他,看这情况今天的行踪恐怕是早就已经被他知道了,又或者说他安排人跟着自己,另一边还直接安排了人随时将自己给杀掉。 0<i><cite></cite></i> 禹笙愤怒的紧握拳头,他看了一眼身边的苏天芳,没想到自己说不定还要连累她跟自己一起丧命,这一切终究还是太草率了。 0<i><cite></cite></i> 苏天芳看着外面的十几个人,尽管他们的踪迹已经被他们发现了一些痕迹,但是她的眸子里面依旧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禹笙不禁感叹苏天芳内心的强大,这要是放在其他女孩子的身上,现在恐怕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0<i><cite></cite></i> 于是他们就看着那些黑人已经开始统一朝一个方向继续搜寻下去了,禹笙看着他们背向自己这边,并没有像树丛这边走过来,松了半口气,想着也算是暂时的化险为夷了。 0<i><cite></cite></i> 然后下一刻就发生了,让他意想不到的情况……苏天芳在禹笙没有一点点的心理防备的情况之下,直接冲了出去了,禹笙反应过来的时候,苏天芳的人已经脱离了树丛,完全放入在了外面的空气当中。 0<i><cite></cite></i> 下一刻,禹笙又看着苏天芳的身体,瞬间就出现在了蒙面人群之后,速度快到了不可思议,如同瞬间移动,苏天芳的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已经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0<i><cite></cite></i> 苏天芳的剑,也直接刺穿了当时离她最近的一个人的身体,而且是打心脏的位置穿过去的,所以一击毙命。 0<i><cite></cite></i> 紧接着,苏天芳快速将剑拔出来,又飞向了另一个人,一切都发生在电花火石之间,所以那些人很多根本就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见那个人的后背,被苏天芳砍出了一道狭长的伤口,那个人因为后背突然挨刀痛得大叫昂起头来,结果苏天芳又快速的往那人的脖子上补一刀,就这样直接毙命。 0<i><cite></cite></i> 下一秒又有人的脖子被苏天芳的霜华抹了过去,直接流出了鲜艳的血,紧接着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0<i><cite></cite></i> 这一下子有了三个人倒在地上,半分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另外十几个人才终于反应了过来,都是严阵以待,第一时间都选择远离了苏天芳的攻击范围。 0<i><cite></cite></i> 尽管现在已经有三个人毙命于她的霜华之下,但是苏天芳神情间尽是冷漠,又满满的不屑,在她的世界里面,一切的短距离在她的速度面前那都是绝对的不存在,苏天芳毫不犹豫的就已经冲向下一个目标了。 0<i><cite></cite></i> “躲什么躲给我上!”那领头人大声下令,其他也想着自己,这边人这么多,对方才一个,未必会打不过,然后赶快冲了过去一起围攻苏天芳。 0<i><cite></cite></i> 禹笙看着眼前这一幕惊呆了,艰难的吞了吞口水,这苏天芳居然强悍如斯!这完全就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0<i><cite></cite></i> 禹笙并非妄自菲薄,他知道,倘若自己跟苏天芳比起来的话,他的这一切的行动速度都不如苏天芳的一半。 0<i><cite></cite></i> 他这下也彻底的相信了,前面苏天芳说的倘若要杀他的话,他绝对没有逃脱的机会,绝对不是苏天芳自大,而是苏天芳的实力确实就是这么的强大。 0<i><cite></cite></i> 禹笙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更是心惊,看着苏天芳施展的那密集如雨的剑招,对面十几个人围在一起,使劲浑身解数都拆不掉,反而一个接一个的在苏天芳的剑下毙命,他们连挣扎都没得挣扎,这死得不带一点痛苦。 0<i><cite></cite></i> 眼前的这一切仿佛都像是假的一般,禹笙越看越是感到不可思议,这苏天芳宛若一尊杀神,心中不禁恍惚,这苏天芳的武功身法到底是什么,居然这么厉害。 0<i><cite></cite></i> 禹笙在苏天芳冲出去了之后,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还想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出去帮忙,但是看着自己手无寸铁的,只剩下那一把被水浸泡过的扇子,还在纠结怎么出去帮忙。 0<i><cite></cite></i> 但是后面看到苏天芳那雷厉风行的样子,以一人挑十几人居然还是压倒性的胜利,居然心头有一股窒息感,因为从那些人的招式路数看来,他们也并不是等闲之辈,练过是绝对的,尤其是那个被称为将军的人,而且既然能当上将军,那也肯定没那么简单。 0<i><cite></cite></i> 就这样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这一群的黑人已经尽数倒下,不,还没,还有一个人活着,就是那位先前被称为将军的那一个黑衣人还活着。 0<i><cite></cite></i> 只见苏天芳的剑光直逼黑衣人。 0<i><cite></cite></i> 黑衣人骇然,到底是招惹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杀神,居然恐怖如斯,他开始左支右绌连连后退。 0<i><cite></cite></i> 讲道理的话,前面和苏天芳打斗的时候他的这种反应速度,已经超越了人能反应的极限,其实黑衣人根本都反应不过来,他能挡住,完全是凭借的战斗本能,所以才侥幸的支撑到了全部人当中,只剩他最后一个还活着。 0<i><cite></cite></i> 然而其实真正他活着的原因是苏天芳要他活着,所以在这个打斗过程中,也根本就没有对他下死手,苏天芳只是想要知道他们到底是谁,所以她需要留一个活口。 0<i><cite></cite></i> 苏天芳手中霜华的剑光一闪,黑衣人的面巾被她挑落了,露出了一张让她陌生的脸。 0<i><cite></cite></i> 看着这一张陌生的脸,毫无情感起伏的声音响了起来:“打完了,赶紧出来吧!” 0<i><cite></cite></i> 禹笙这回当真是乖乖听话,赶紧就从树丛中走了出来,然后来到了苏天芳旁边。 0<i><cite></cite></i> “看看这张嘴脸,认识不?” 0<i><cite></cite></i> 禹笙倒也当真是细细看了一番,接着摇了摇头。 0<i><cite></cite></i> “当真不认得?” 0<i><cite></cite></i> 禹笙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表示不认得这个人。 0<i><cite></cite></i> 苏天芳叹了一口气,接着剑尖再一挑,直接抹过了那个人的脖子,全体黑衣人最后一个也丧命当场。 0<i><cite></cite></i> 禹笙被苏天芳的这一个操作给惊到了。 0<i><cite></cite></i> “就不审问一番吗?” 0<i><cite></cite></i> “有必要审问吗?你想知道他是谁派来的?难道前面的那一声将军你耳背没听进去?” 0<i><cite></cite></i> 禹笙一时间怔住了,然后叹息了一声,这终究还是没有按套路出牌呀,这苏天芳,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奇女子?自己当真能够成功的借助她的力量登上这个王位吗?这个女人今天的种种表现。都如此的让他意外,而且她居然这么的强大。 0<i><cite></cite></i> “那你前面为什么还要留着他活口?何不直接将他给击杀?” 0<i><cite></cite></i> “留着方便看也留着好看啊,要不要弄得满脸的血,我还怎么辨认?” 0<i><cite></cite></i> 苏天芳这看似合理却又不符合逻辑的话,居然成功的把禹笙给问住了。 0<i><cite></cite></i> 禹笙看着眼前这个神一般的女子,心中感慨良多。 0<i><cite></cite></i> 自从他爷爷带他回到这城中这么多年以来,底下偷偷的他培养他习武,他遇到过无数的强者,可,从未看到过有像苏天芳这样子的。 0<i><cite></cite></i> 苏天芳弯下腰,直接在那黑衣人的身上擦了擦自己剑上的血,然后又走去河边,用河水将剑冲刷一遍,再从怀中掏出了锦帛,好生的把剑擦了一遍之后,就缠回了腰上,要不是禹笙看着苏天芳从腰间把剑拿出来再放回去,他都想象不到,这纤细的腰间居然还藏着一把利剑。 0<i><cite></cite></i> 苏天芳看到痴痴发呆的禹笙,喊到:“你在这犯什么傻呢?我说危险都解除了,事儿我都搞得差不多了,你是不是该善后一下呀?大哥!总得出点力气吧。” 0<i><cite></cite></i> “善后?” 0<i><cite></cite></i> 禹笙其实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景,所以从来都没有处理过,也就根本不明白,苏天芳说的到底指的是什么,不过看着这满地的尸体,他终于也还是反应过来了一点点。 0<i><cite></cite></i> “哦,这满地的尸体确实是个麻烦,要是被路过的寻常百姓看到就不好了。” 0<i><cite></cite></i> “那你还不赶快动手?” 0<i><cite></cite></i> “动手?” 0<i><cite></cite></i> 禹笙再次魔怔。 0<i><cite></cite></i> “是要就地挖坑埋了他们吗?但是没有工具呀。” 0<i><cite></cite></i> 苏天芳听到这话之后感觉自己快要被气得内出血了,刚才的十几个黑衣人没能伤害她分毫,眼前的这个傻缺却要了她半条命,她也突然感觉到自己真的该好好的考虑考虑了,到底还要不要扶他上那个什么帝位,就这种应变能力,放在朝堂之上,根本就不够用的呀。 0<i><cite></cite></i> 苏天芳脸上挂上了笑容,声音甜美的询问到:“禹公子,看到了你前面的这滔滔江水了吗?” 0<i><cite></cite></i> 禹笙被苏天芳这突然的反差给搞懵了,这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呀?然后就这么一脸呆萌的看着苏天芳,等着苏天芳给后话,事实上现在的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所以他也根本就看不清苏天芳的表情,只是听到了这声音,感觉不一般。 0<i><cite></cite></i> “天都黑了,你还要挖什么坑啊,这么宽的一条江,你直接抛尸江底不成吗?你挖个坑埋在这里,你是等着让人把他们给挖出来吗?然后再重新给他们弄个坟?” 0<i><cite></cite></i> 苏天芳的话,让禹笙感觉到自己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么清新脱俗的办法,她到底是怎么想到的?抛尸江底,等等……看她刚才杀人那柔韧有余的模样,还有这解决方式……莫非……她经常干这种事情? 0<i><cite></cite></i> 第六十章万般嫌弃 禹笙赶忙动身,把那一具具的尸体抛向江中,同时他脑海里面也一直闪过一个念头,就是……苏天芳会不会最终杀人灭口? 0<i><cite></cite></i> 然而苏天芳根本就想不到,自己居然已经在禹笙的心中变成了一个杀人如麻的杀人魔头了。 0<i><cite></cite></i> 苏天芳看着这个抛尸江底的人动作笨拙的模样,突然也开始了认真的思考,辅助这个人上地位会不会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就这……哪里适合当皇帝了?之前刚遇上那几回,还想着这应该是一个城府极深的小子,结果今天就这么一下子,感觉这整个人都是蠢到了极致,也根本就没有一点帝王之风。 0<i><cite></cite></i> 最后苏天芳都没有等禹笙彻底的将尸体全部丢到江里面,她就已经提前撤走了,只留下禹笙一个人,而禹笙也根本就不知道苏天芳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现场,只留下他和一堆尸体。 0<i><cite></cite></i> 关于禹笙是不是一个值得让她扶上帝位的合适人选的这个问题,苏天芳认为她真的应该回去好好的考虑考虑了。 0<i><cite></cite></i> 就抛开苏御和林莞的存在因素,从根本上好好的考虑考虑这一个问题。 0<i><cite></cite></i> 苏天芳和禹笙分开了之后,她也并没有回家去,而是来到了茅草屋。 0<i><cite></cite></i>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下来了,不过这个夜晚对于苏天芳的行动避免有任何的妨碍,苏天芳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视黑夜于无物。 0<i><cite></cite></i> 不过她进到茅草屋里面之后,还是去找出来了火折子,然后将烛火给点上了。 0<i><cite></cite></i> 点好了火之后,整个房间一下子变亮堂不起来,但依旧还是有很多的不足,毕竟远处照的并不是很清晰,但是对于苏天芳来说,这也已经够用了。 0<i><cite></cite></i> 她端起了烛台,走到了床边。 0<i><cite></cite></i> 司徒纤云就弓着身子躺在那床上,他瞪着眼睛看着苏天芳。 0<i><cite></cite></i> 苏天芳看着他嘴上被塞的那一块抹布,忍不住跳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又憋了回去。 0<i><cite></cite></i> 接着她很好心的就将司徒纤云嘴上的那块抹布给扯了下来。 0<i><cite></cite></i> 抹布被扯下来之后,司徒纤云狠狠的吐了几口口水,不过并没有能吐出来什么,然后恶狠狠的低吼抱怨道:“你们这往我嘴里面塞着什么布?怎么这么脏,居然还有异味!” 0<i><cite></cite></i> 司徒纤云这么一说之后,苏天芳和善的笑了笑,将抹布丢弃了那边的桌面上,然后云淡风轻的说道:“只不过是这里的一块抹布而已,偶尔擦桌子用用,又或者……擦擦床,就你现在躺着的这张。” 0<i><cite></cite></i> 司徒纤云听了之后怒目圆瞪,又狠狠的啐了几口。 0<i><cite></cite></i> “行了行了,别啐了,就这点又要不了你的命。” 0<i><cite></cite></i> 她将烛台放到了矮桌上,然后拿起了今天她换下来的那一套淡蓝色的衣服,侧身对司徒纤云说道:“你给我背过身去。” 0<i><cite></cite></i> “干嘛?” 0<i><cite></cite></i> “我要脱衣服。” 0<i><cite></cite></i> “什么?你要在这脱衣服?” 0<i><cite></cite></i> 司徒纤云听了之后瞪大了眼睛,然后看着苏天芳手中的衣服。 0<i><cite></cite></i> “怎么,你还想要看一看?”苏天芳含着一脸诡异的笑容看着司徒纤云。 0<i><cite></cite></i> 司徒纤云没有说话,艰难的挪动身体,然后转了个方向,就这么面对着墙。 0<i><cite></cite></i> 苏天芳挑了挑眉说道:“我还以为徒儿觊觎师父的身体,还想要看一看呢,唉,失望啊,没想到这胆子这么小,脸色都被吓白了。” 0<i><cite></cite></i> “你!”司徒纤云被这么一激之后,转过头来瞪着苏天方。 0<i><cite></cite></i> 结果此时苏天芳刚好已经将衣服的带子解开,霜华也已经放到了一旁,司徒纤云被吓得赶紧又把头给转了回去。 0<i><cite></cite></i> 苏天芳似笑非笑的对着司徒纤云说道:“放心,就算被你给看到了,为师也不会强迫你娶我的。” 0<i><cite></cite></i> 话语一出又是惊到了司徒纤云。 0<i><cite></cite></i> “无耻!” 0<i><cite></cite></i> 司徒纤云面无表情的小声骂了一句,然而心底却是掠过一丝奇异的风,他的眼眸闪烁着,荡漾着不寻常的神色。 0<i><cite></cite></i> “好了,你可以看过来了。” 0<i><cite></cite></i> 司徒纤云直接腰间一发力,然后坐了起来,然后转过身来面对着苏天芳。 0<i><cite></cite></i> 此时他打量着眼前的苏天芳,看着苏天芳身着这淡蓝色的长衫,一条黑色织锦腰带横绑腰间,而黑色织锦腰带里面还有一抹白色露出来,他认得出来那是霜华。 0<i><cite></cite></i> 苏天芳那头发如墨一般的黑,整齐的高高束于头上,腮凝新荔,鼻腻鹅脂,似漫天纷飞的雪花堆积而成的雪人,双眸居然有淡淡的紫色映出来,两片薄唇似水仙花瓣轻轻绽放,充满无限诱惑。 0<i><cite></cite></i> 司徒纤云看着眼前的苏天芳,这样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新的印象,他都想不通,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奇怪的念头?即使这屋子里面的光线不怎么亮,但是却完全不影响他看到一个新的苏天芳,这一身衣物他也有记忆,明明就是上午苏天芳曾穿的那一身,而现在只不过是妆容和发型不同而已,却让他感觉完完全全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眼前的这个人,感觉已经不是他一开始所认识的苏天芳。 0<i><cite></cite></i> 看到司徒纤云盯着自己看,没有半点动作,苏天芳双手环抱胸前,然后歪头挑了一下眉看着他。 0<i><cite></cite></i> “你发什么呆呢?” 0<i><cite></cite></i> 司徒纤云反应过来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他黑眸流转,接着轻声说道:“被绑了一下午,有些不舒服罢了。” 0<i><cite></cite></i> 苏天芳邪魅一笑:“今天早上你又不配合,下午我又有事情要处理,要是不绑着你,恐怕你现在早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好不容易把你给找到了,你这回要是又消失了,我去哪里找你?” 0<i><cite></cite></i> 司徒纤云一怔,缓缓开口:“我不走,你能不能先把绳子给我解开?” 0<i><cite></cite></i> 对于司徒纤云的服软,苏天芳还是很受用的,然后就走了过去上了床榻到了他身后,替他把绳子给解开。 0<i><cite></cite></i> 司徒纤云看到苏天方居然一下子就相信了他说的话,心中又是抹过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0<i><cite></cite></i> 苏天芳很快就把绳子给解好了,然后将绳子全部收拾整理起来丢到了旁边的桌子上,然后跳下了床。 0<i><cite></cite></i> “好了。” 0<i><cite></cite></i> 第六十一章兹事体大 屋里面先是静得有些不可思议,两个人都是没有说话了。 0<i><cite></cite></i> 然后过了一小会儿,苏天芳缓缓来口:“这才是我的好徒儿嘛,乖乖听话。”苏天芳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我们这多久都没见过面了,正好我们又见上一面,你就对我喊打喊杀的,但是很可惜,你又打不过我,我说你这倔强的死脑筋,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总是把钱看得这么重。” 0<i><cite></cite></i> 司徒纤云嘴角抽了抽,然后咬着牙:“说起爱钱我都比得过你呀,当初一副草药要我五百两,住你那里一晚上,你收我二百两,我这那些年存的那点银子全都让你给摸去了。” 0<i><cite></cite></i> 司徒纤云调整了一下姿态,然后坐在了床前。 0<i><cite></cite></i> 苏天芳表情似笑非笑,手指勾上他的下巴:“当年要不是我救你,你命都没了,就这点银子,保你这条命不过分吧?” 0<i><cite></cite></i> 司徒纤云被苏天芳这么一逗之后,居然脸颊有些微红,他轻挥手将苏天芳的手给拍了下来,言辞之间慌乱不已。:“你正经点!乱摸什么呢。” 0<i><cite></cite></i> 苏天芳笑了,又把手伸了回去摸向他的脸。 0<i><cite></cite></i> “当然是摸你的盛世容颜了,不然你以为我收你为徒是图什么?图你随时把我杀掉?图你武功差?图……” 0<i><cite></cite></i> “图我钱。” 0<i><cite></cite></i> 司徒纤云腾了站起来,然后走到了另一遍,司徒纤云心中暗暗骂道,这个疯女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敢这样子动手动脚的,该说她年少不懂事吗,还是说这家教不行,完全就没有一个正经的大家闺秀的模样,正经人家的姑娘,哪会如同她这般不懂收敛。 0<i><cite></cite></i> “师父,请你自重!” 0<i><cite></cite></i> 苏天芳愣了愣神,然后又笑了,这男的就是榆木脑袋一个吧,而且还纯情的很,就这点都害羞了。 0<i><cite></cite></i> “成,不占你便宜了,看你那慌张的模样。” 0<i><cite></cite></i> 苏天芳一下子也正经了起来,没有再是嬉皮笑脸的。 0<i><cite></cite></i> “纤云,我需要你的帮助。” 0<i><cite></cite></i> 司徒纤云看到苏天芳这突然正经了起来,他也正色道:“到底什么事情?” 0<i><cite></cite></i> 苏天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副很沉重的模样,司徒纤云看着整个人的心也沉了下来,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苏天芳这般模样,莫非这一次把他叫来,真的有很严重的事情需要他帮忙。 0<i><cite></cite></i> 苏天芳走到了他的面前,抬手作辑,司徒纤云后退一步。 0<i><cite></cite></i> “到底是什么事情?” 0<i><cite></cite></i> “唉,兹事体大呀,你先答应我,你答应了帮我忙我就跟你说。” 0<i><cite></cite></i> “我答应你便是了,到底是什么事情?就别在葫芦里面装饺子了。” 0<i><cite></cite></i> 苏天芳走向了窗边,看着天外。 0<i><cite></cite></i> “这件事情真的可大可小,实在是马虎不得呀。” 0<i><cite></cite></i> 司徒纤云这下脸黑了,这苏天芳卖关子卖半天死活都不说出来,每次都是这样子吊他的胃口,他感觉十分的无奈,偏偏又拿苏天芳没有办法。 0<i><cite></cite></i> 司徒纤云走到桌边起了自己的剑,拔出来检查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后开口说的:“既然你不说那我走了,有事再联系。”然后做势就要向门外走去。 0<i><cite></cite></i> “别呀!我说。”苏天芳拉住了司徒纤云,然后双眼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真情的开口说道:“替我教教徒弟吧,我真的不会教。” 0<i><cite></cite></i> 第六十二章 计谋得逞 司徒纤云瞬间变脸了,怎么又是教徒弟这一破事儿?自己瞎担心,还没完了。 “不教!”司徒纤云再次一口回绝。 “他可是你师弟啊!”苏天芳苦苦哀求。 “我不承认!” “他可是我弟弟啊!” “你自己教。” “我不会啊!所以求助于你。” “银子!”司徒纤云伸手掌心向上。 “没有。”苏天芳摇头。 “那我不管。” 司徒纤云执意要往外走。 “当真是要‘见死不救’吗?”苏天芳抱着希望问道。 司徒纤云抱剑点头,依旧还是没有一丝犹豫的拒绝了。 苏天芳看着司徒纤云,也像是看开了般,让出了路。 司徒纤云倒也没想到苏天芳会真的突然想开了放自己走,突然又有些不想走了,但是又觉得会面子抹不开,于是就径直往门口走去了。 越走近门口他越是放慢了脚步,就等着苏天芳来口再说一句话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这样子他也就留下来了,可是直到他手都放到了门上了,苏天芳还是不做声,司徒纤云心底叹了一口气,拉开了门往外面跨步。 一直在门外的苏子扬一手灯笼,一手篮子,听着里面的动静,当他感应到有动静是要拉开那个门之后,他赶忙一个大跨步站到了另一边去,靠着墙。 司徒纤云出来之后听到了身边的呼吸声,转头一看正是苏子扬。 苏子扬看到司徒纤云一脸的冷漠,心想着他是不是生气了,慌忙解释:“我不是故意要听你们说话的,我只是想着来给你送点吃的。” 说着将手中的篮子高高的举了起来。 司徒纤云这下没有说话。 苏天芳倒是从屋里面走了出来,然后拿过了苏子扬手中的篮子。 “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你来这里干嘛?不是跟你说了吗?回家,就不用来顾他了。” “我是怕大师……他饿着,所以想着还是给他送些吃的来。” 苏天芳没好气的说道:“现在非但是黑灯瞎火,而且还荒郊野岭的,半夜出现什么毒蛇猛兽的,把你给咬了,你让我怎么跟家里人交代?” 苏子扬底下头不敢说话。 然后特意对着司徒纤云翻了个白眼,接着继续对苏子扬训话:“你是人间正道了,担心一个陌生人饿着,好心好意给人家送吃的,你也得看人家领不领情了。我这个对他有救命之恩的人说的话他都不听,你这一顿饭的交情,只怕他更加不会教你武功了,你这一好心还是别浪费给他了,给我吃吧,我教你。” 苏天芳说着就把篮子提到了屋里面去。 他们两个人站在门口都没有动作。 不知道苏子扬是不是碍于司徒纤云所散发出来的气场,所以此时表现的特别腼腆。 司徒纤云看苏子扬的表情,看到了他的失望,也开始有些于心不忍了。 又看了看屋里面的苏天芳,苏天芳已经打开了篮子吃起了苏子扬带来的包子了。 “这两天我还有一些私事需要处理,三天后的中午你在这里等我。” 司徒纤云说完就离开了。 屋里头的苏天芳邪魅一笑,大功告成,同时心里头依旧还是有几分沉重,真正重要的事情也是真的有,只是她也没有打算跟他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第六十三章 要交学费 苏子扬一开始还在那里愣神,后面突然反应过来,接着就是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样,但是表情上流露着依旧还是有一点不敢相信。 他跳进屋里面,对着苏天芳喊道:“他说让我三天后在这里等他,他是愿意教我了吗?” 苏天芳看着他那一脸兴奋的模样。 “行了行了,把你给激动的,他答应了。” 苏天芳稳的一批,这小子一开始在门外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他人在外面了,不过这小子出现在门外的时候,正是她说要换衣服的时候,想必也是因为听到了她说要换衣服,所以才迟迟没有敲门进来。 然后苏天芳换衣服整理妆容,也花了不少的时间,他也就这样子一直在门外守着,所以后面守着守着大概也就没想着要敲门进去,却没想到这一个等候也候到了司徒纤云开门。 苏天芳正是知道了他在门外,所以司徒纤云也不会一开门就立刻走人,于是也就没有拦着司徒纤云。 而司徒纤云会不会因为看到人在外面而考虑教,这点苏天芳就没有想了,只是想着让他们两个人再见上一面再说,倒也没有想到,这事就这么阴差阳错的成了,司徒纤云居然愿意教他了,想必是被这一顿没能吃上的晚餐给感动到了吧。 “我说你给你大师兄准备吃的就准备这些?” “这大晚上的租房里面也只有这些啊,给他准备山珍海味,我也没有钱呀。” “你又拿去赌了?”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我不是都答应你了吗?绝对不赌了。” “那你的银子都哪去了?在苏家你的月银可是比我的多上不少呢。” “我不赌了,可是我娘她还赌,她把我银子都给拿走了,也没给我留。” 苏子扬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苏天芳翻了个白眼,这当娘的可真能耐,自己是个赌鬼就算了,把儿子也带成了个赌徒,还好这小的悬崖勒马,及时回头,现在还有的救,可惜这老的嗜赌成性,怕是戒不掉了。 “下次你的银子收好了,就别让你娘给拿去了,交给你大师兄,当你学武功的学费吧。” “还要学费?” “不然呢,我跟你讲,你大师兄可是江湖排名第三的杀手,他干的就是挣钱的营生,你刚才在门外也听到他说的话了吧?教你武功,可以,要钱,所以你给他进贡点银子也是应该的,毕竟教你武功也是个费时间的活,这已经妨碍了他在外面挣银子了。”苏天芳故意压低了嗓音吓唬他,“你大师兄闯荡江湖多年,早已杀人如麻,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他钱,他要是一刀把你给杀了,我想救也救不下来哦。” 苏子扬瞬间感觉到脖子一凉,又想了想司徒纤云那冷若冰霜的面容,想要哭。 “师父……姐……亲姐?我不要他教行不?你教我呗。” “那不行,你看我教你,你就想着我是你姐,不敢拿你怎么样,你蹲个马步都挑三拣四的,在那里嚎半天,遇上个狠人,又不认识的,我想你应该就会收敛一点了,这样子我保证你练功事半功倍。” 苏天芳笑意满满的对苏子扬说到。 第六十四章 猝不及防 金碧辉煌,气势磅礴的偌大的皇宫里面,正阳殿上,一个尽力十足,带着王者般威严与稳重的风范的中年男子,居高于金黄色的龙椅之上。 他深邃如黑,宝石般的双眼里流动着危险的气息,他的目光投在了一个道骨仙风般到男子的身上。 这一个如谪仙一般的男子,眉宇之间与禹笙有着几分相像,这个人正是禹笙的爷爷——禹州庆。 他那一头有银丝般的头发用一条黑色的发带高高的束起来,一只象牙簪,横插正中间,额前的几缕发丝稍稍垂落,却不会遮挡住他那如鹰嘴般的双眼,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两边的颧骨有些微高,整个人脸的轮廓也是棱角分明,虽然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但是却给人一种血气方刚的感觉,完全没有属于老年人的那一种老态龙钟,暮气沉沉的样子。 他身边站着一个温雅如风的美男子,这个人正是往日里常伴禹笙左右的白羽。 虽然坐在高台上的是皇帝老儿,然而他却没有一丝的畏惧之心,双眸就这么看着唐泽,眼中流动着的,是耐人寻味的神色。 “禹老将军,当初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退出,你们回来我也一样封你们高官王位,既然已经选择了不接,你这番入宫来……又究竟是为何?” 唐烨那黑洞般深邃不可测的眼神,冷厉如深藏在尘封在千年冰窖里的利刃直逼那仙风道骨的禹州庆。 禹州庆面对这略微带着侵略意味而讲话的唐泽,却也一点都不慌张,一脸的从容,他开口缓缓的说道:“当年我赔了儿子,现在孙子已经长大了,我自然也该讨回真正属于我禹家的东西。” “你说什么?”唐烨听了他的话,敏锐的洞察力立刻明白了禹州庆的话中话,一脸从容之态,“禹老将军,不论往事如何,当初这江山,出力的可不只有你们禹家,也有我们唐家的一份,要论当年的功劳,我们唐家付出的可并不比你禹家少。” “呵呵。” 禹州庆听了这话之后,虽然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是他的心里怒火确实燃烧的很猛烈,论功劳?当年自己苦心经营谋划这一切,到头来却被身后捅了一刀,白发人送黑发人!要不是自己及时退出,恐怕当时就连这年幼的孙子,也是唯一的一个男孙都保不住。 “你别以为你现在是皇帝了,我就不能将你如何,只要我愿意,我现在就可以立马让你离开这个位置!” 话音刚落,白羽便已经是飞身到了唐烨的身边了,伸出了带有薄茧的手掌,狠狠的朝唐烨的脖颈掐了上去,还直接把整个人都给举了起来,力气非常的大。 唐烨当时看到了白羽的动作,想要躲,却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躲,就已经被掌控了,他的神情中也终于露出了一丝害怕。 一旁的太监宫女看到都在惊呼侍卫,很快就有一群带刀侍卫从宫外进来了,然后将他们层层围住。 第六十五章回首往事 禹州庆看着这围上来的人,一点也不在乎,话语间带着嘲讽:“当了几年皇帝,这安逸的日子过得多了,侄儿你这身手可是退步了不少呀,居然连这都躲不过。” 唐烨眼眸中犹如有熊熊烈火,然而他现在整个人都被举了起来,虽然不致命,但是也宛如被定了身,所以他只能瞪大双眼的看着禹州庆。 “我,就算是不敌当年之勇,换来了这天下这些年的国泰民安,值了。 你们……都给朕退下去!” 唐烨艰难的开口说着话,因为呼吸都不顺畅,脸也憋得通红。 唐烨知道了,看来,他和禹州庆之间的感情,并不是叔侄这么简单了,而且现在还刚带上了一份仇恨,不过他并不觉得悲哀,因为这是他欠他的,所以后面得知他们回来之后,他也并没有做出什么行动。 唐烨的面色已经开始微微发紫了,禹州庆倒也是察觉到了这一幕,依旧还是带着嘲笑,与洞悉这一切的神态。 “白羽,松开他吧。” 白羽。得到命令之后,松开了手,迅速将内力急于右掌,横劈一掌,打在了唐烨的胸口,唐烨全身如同没有骨头一般,软软的直接倒了下去,用力的摔在坐位上。 一旁的太监虽然前面受到了惊吓,但是看到皇帝倒下来,他还是下意识的赶紧上去扶。 “皇上!皇上你怎么样了!快!快去宣太医!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两个人给拿下!” “谁敢动!都给我退下!” 唐烨一声斥令,那些侍卫们虽然犹豫了一会儿,但很快也就纷纷领了命,然后都退了出去。 一下子偌大的一个正阳殿,又只剩下他们几个人。 唐烨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整个人的状态也慢慢恢复。 “即使你是一个好皇帝,但是这属于我禹家的江山,你就必须要给我还回来!”禹州庆丢下这一句话,便甩袖离去,白羽也就跟着走了。 看着那离去的身影,唐烨寂寥一笑。 要抢回去,这属于你们家的江山吗?呵呵,是啊,这本来就不属于唐家,奈何父命难违,不得不从,想当初他从一生下来,就是不受欢迎的,因为,即使他排名老大,但他一开始也只不过是一个养子罢了,唐泽一出来之后家里面就没有了他多大的地位,为了得到认可的,他只能努力再努力。 直到后面,他在外面结识了禹少群,他也终于有了一个好兄弟。 禹少群一直以来身为一个大哥,都对他多有关照,所以他也一直很感激。 但是当初的父亲也是心里也想要当上这个皇帝,甚至也是以他年轻貌美的妻子的性命威胁的他,所以他不得不从,在战争中趁乱取了禹少群的性命。 所以战争结束了之后,其实也是他偷偷写下的信派人送给禹州庆,提醒他带着一家人趁早离开,而且一直从中阻挠父亲要灭他们一家人的计划的进行,所以他们才没有遭受罹难。 再到后来他的好父亲还没坐上这个位置几天,他就设计将他给害死,然后以长子的身份,坐上了这个位置。 第六十六章黯然销神 唐烨已经完全的缓和过来了,他稍抬下颚,看着门外,有一种萧然沧桑的感觉。 他轻启唇,缓缓地道:“你们都退下吧。” 这一声令下,很快整个正阳殿里面就只剩下唐烨一个人在那。 在历史之上,最冷血的莫过于帝王家刀剑,都不知染了多少的亲情血,寒透了多少人的尸骨,演绎着一番番的高处高处孤寒。 这帝王家,也只不过是一座用充满鲜血的凝固的石砖砌成了城墙,让一切与个人感情隔绝开来。 他原本还是可怜自己,是一个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可到了最后当他坐上这个帝位之后,他就暗自庆幸,自己正是没有这一份疼爱,所以成熟的更早,当初为了坐上这个皇位的时候,也能更加的杀伐果断。 但是自己的身上,终究还是没有帝王家的冷血与绝情,就算是骨子里透着一种淡漠,且也不是有恶意的,这是单纯的防备之心,但也依旧不会决绝。 所以即使禹州庆带着禹少群的遗孤回来,自己明知道他是为了这个帝位而来的,他也依旧狠不下心来斩草除根。 他明白这一切,即使自己坐上了这个位置,他也就存在着一片私心,是心中的不舍与疼痛,是他面对他的愧疚。 当初禹少群看向自己的时候,那最后一眼里面,那一副释然的表情,禹少群的绝世风范,在自己那一刀之后,不再存于世间。 他相信自己会永远是记得当初那第一次见面,和两个人之间,他看自己的最后一眼。 这些年他守着这个位置,如同是独自飘零。 皇宫外的阳光,依旧是和煦明媚的,以至于和坐在这皇位上的他的心境显得格格不入。 但是,不待唐烨继续回忆往事,唐岳便是火急火燎的从外面冲了进来了,打断了唐烨所有的思绪。 “父亲!” 唐烨冲上前来,却也在唐烨跟前两米开外的位置站住了脚,行礼。 “父亲,孩儿听闻刚才有人进犯了父亲,父亲现在可还好?可曾找来太医?” 唐烨满脸疑惑的想着,怎么这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了他的耳里? “无碍,无须担心,你现在不应该正在温习你的功课吗?是谁给你通报的消息?” 察觉到了他的疑惑,唐岳解释说道:“自前段时间三叔的事情之后,孩儿就嘱托这宫中之人,只要父亲母亲有什么事情的话,一定要先来通知孩儿,孩儿得知父亲有难,就赶忙来查看情况了。” 唐岳有些紧张,指甲深深的陷入掌中,也因为紧张,他说完话之后,上齿轻轻的咬了咬下唇,目光也不敢直视唐烨,兴许是害怕唐烨,责怪他命人来监视他。 唐烨没有错过唐烨的任何一个表情,听起来这一切倒也合情合理,虽然这形似于被监控确实也让他有些不喜欢,唐烨也就没有质疑太多。 “既然已经来了,也不必回去了,去看看你娘亲吧。” 顾珮珮自从上次唐泽的事情因为脸上留下了一个疤,久久未能消去,整日郁郁寡欢。 “那父亲……” “我没事,你去吧。” “那孩儿告退。” 唐岳最后也退下了,正阳殿一下子又只留下了唐烨一个人在这里。 第六十七章 银色贴牌 大概从那天那场杀伐起后,苏天芳也就在于辅助禹笙当帝的心不再这么坚定了。 她心底有几分瞧不起禹笙,因为在她看来禹笙不是当帝王的材,也无法理解为何自己的爹娘去有这么深的执念,一定要自己辅佐他做上这个王位。 所以苏天芳也就面临了这样一个违心的大难题——她必须帮助禹笙坐上这个位置。 苏天芳只能向自己不情愿的心妥协,只是因为自己那天回去之后,对他们夫妻两个人透露出了一点点不愿意扶着他上位的意思,便一次一次的找她。 谷雨也已经过了,一场小雨,却悄无声息的趁着夜色潜入了这城中,在这城里面的那路边不知名的野花受到滋润纷纷盛开,富贵人家园中的芭蕉叶子绿得宛如翡翠雕成。 远处的天慢慢的翻起了鱼肚白,渐渐的天开始蒙蒙亮,苏天芳哈欠连连地打开房门,感受着那空气中的潮湿,走出了房门之后,也察觉到了这院子里面这不一样的生机。 苏天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这潮湿的空气中的那一丝丝的凉意,片刻之后,慢悠悠的朝着内院一处幽阁走去。 来到一道门前,苏天芳轻轻敲门。 房间里面,一只束手缓缓捏起桌上一个白玉耳坠对着铜镜,慢悠悠的笔画着,珠唇微起,声音清脆好听。 “就一大早的便来敲门,你是不打算让我安生了?” 苏天芳声音懒洋洋的道:“我既然已经来寻你了,你出来见我了,也就安生了。” 屋内的女子冷哼一声,没有搭话,苏天芳笑了。 紧接着门吱的一声被拉开,自内走出一白衣女子,神情比月亮上的嫦娥还要冷艳几分,但是眉目间却存在着几分的魅惑,眉心轻点朱砂。 “就你这模样,都不知道是谁欠着谁的,你怕不是那水蛭转生。” 紧接着朝着后院走去。 苏天芳倒也不恼,只是悠哉悠哉的跟在她的身后。 她们两个人来到园中的时候,有一个蒙面人正跪在园中等待她们的到来,似乎这一场小雨淋湿的地面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但是她们两个人看得出来,他身上的衣服也是湿的,两个人甚至在他身上闻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 “大小姐。” 白雪面无表情的回道:“东西呢?” 黑衣人声音变得低沉:“东西……在回来之际,遇上另一波黑衣人,半道截杀……给抢走了。” 听到这话之后,白雪没有做声,只是目光寒冷的盯着他看。 半响之后,那个人从怀中掏出来一个东西递到了她的面前,是一块小小的铁牌。 “这是在那些人抢夺的过程中,其中一个人身上掉下来的。” 白雪皱眉,目光冷冷的盯着那一块银色铁牌,没有动作。 苏天芳看了看,上前来,从黑衣人手中将铁牌拿了过去。 “行了,你先退下去吧。” 那黑衣人虽然是白雪的人,但是苏天芳的动作和话,他并没有忤逆,显然也是认得苏天芳,看了看白雪没有吩咐,他也就退了下去。 第六十八章 两大财奴 “这些人是冲着你来的。”白雪冷漠道。 苏天芳打量了一番手中的牌子。 “冲我来的吧,但是那又能怎样呢?”苏天芳吊儿郎当的笑着。 白雪看了她很久,最终淡淡的说:“既然你要的东西已经被抢走了,那你还打算继续留在这吗?” “东西?”苏天芳哦了一声,轻巧笑道:“那又如何,没有东西所求就不能继续留在这儿了?” 白雪感觉苏天芳不可理喻,冷冷的说:“我不喜欢招待闲人,没事儿就走吧。” 苏天芳被说得愣住了:“大小姐你这么穷了吗?连一顿饭都不管我了?” 白雪没有说话,转身也就走了,苏天芳将东西收起来,然后赶紧跟了上去。 “我说多少钱啊,你可以跟我说啊,我把饭钱付给你就好。”苏天芳看着白雪。 “一顿饭,一百两。”白雪开口。 苏天芳听了这话之后倒吸一口凉气,一脸的诧异看着她。 “大小姐!你怎么不去抢呢?一顿饭钱你收我一百两,我吃的山珍海味呀,金丝雀呀还是大熊猫!” “就一百两,要不你赶紧走人。”白雪回答,“还有这两天你在这里住,睡一晚上二百两,你睡了两天,吃了九顿,一共一千三百两。” 此话一出,瞬间整个场面都鸦雀无声,苏天芳盯着眼前的人。 “大小姐,要不你下单吧?” “我没有想要杀的人。” “你再想想,这段时间有没有人不小心招惹到你的,我完全可以为你效劳。”苏天芳显得特别的殷勤。 白雪道:“我要是有,我会选择你那排名第三的徒弟司徒纤云,而不是选择你这排名第一的,他比你便宜许多。” 苏天芳整个人直接呆滞站在原地,看着那身影远去。 但其实白雪走出去没多远,也停住了脚步:“你还不赶紧跟上来,难不成还想要直接跑路?你要是逃了,我可就让人去你的蝴蝶谷里面讨债了。” 苏天芳听着就头疼,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就跟了上去。 她走到了白雪的身边之后,白雪才继续开口,冷冷的说道:“再怎么说你也接手了你众多太师傅名下的所有产业,这区区一千三百两银子,对你来说根本不是难事,怎的你就这守财奴的面相,抠抠搜搜的。” 苏天芳觍着脸问道:“大小姐,你名下产业也巨多呀,应当也不缺这一千多两的银子,你看我们都那么多年的好朋友了,就不能免了这一遭?” 白雪听了这话之后瞟了苏天芳一眼:“你每回来我这都叫搬的挑嘴,你每来一次我这府上的厨子都要遭罪,我只不过是替我府上的厨子讨回点公道罢了。” 苏天芳顿时白眼一翻,有这么夸张吗?自己再怎么挑,也就吃素食比较多,再者就是强调一下咸淡而已,这怎么为难他们了?再者当真要说挑的话,自己也挑不过你这个大小姐的口味吧,半点荤腥味都沾不得,还非要吃,这才是真正的为难厨子,每天都要想着怎么去那些肉食的荤腥味。 第六十九章塑料感情 不管怎么说,苏天芳可不乐意交这一千三百两,就留着自己拿去花,难道不香吗? “再怎么说我也是你这里的常客了,而且我们的关系谈钱伤感情。” “你我之间的感情?你跟我谈感情,也伤我的钱,两者相害取其轻,我选择伤感情。” “咳咳,你看这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的早上,谈这些多不合适啊,咱们还是先去吃早餐吧。” 白雪听了早餐这一个词之后,眼中一抹波光,一闪而过,又是平日里不曾听过的话语,但是在苏天芳这里,她也已经是习惯了,毕竟苏天芳不是第一次对她讲这种她听不懂的话了,白雪也不问这早餐是什么意思,凭着自己聪慧的头脑自行理解,然后白雪带着苏天芳去到了碧落楼。 餐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糕点,色味俱全,看者无不垂涎欲滴,然而坐在一旁的苏天芳却是丝毫也提不起胃口,看着这些精美的糕点,她又眼巴巴的看着白雪在那里吃。 “一大早的吃糕点,口干舌燥,一点也不好。” 白雪对于她的抱怨却不怒反笑。 “每每你都挑这些早食,但是之前也没见你少吃。” 苏天芳看着她的这一个笑脸,暗暗的翻了一个白眼,心中也是郁闷,这笑起来不挺好看吗?非得每天都冷冰冰的。 “今时非同往日啊,平日里没吃过,自然吃着觉得新鲜,但是这吃多了也厌倦。” 白雪并没有顺着她的话继续说下去,而是直接转移了话题。 “眼下你想要的东西已经被其他人夺去了,你打算怎么做?” 苏天芳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优雅的站起来,潇洒的走到了窗边看着楼下。 “他们竟然抢我的东西,我去抢回来就是了,顺带收点利息。” “这东西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要吗?为何现在被别人抢去了,我倒看不出来你心里有半分的急?” 窗外有风吹来,伴随着淡淡的花香,轻轻吹,风打在了她的脸上。 感觉到眼中有些干涩,她闭上了眼,然后继续感受着那风给她送来的清凉与花香。 “我娘的伤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了,最主要还是有方法,现在既然已经找到了,能治好她内伤的良药,迟这么几天,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都说回忆往往会是最美好的,但是苏天芳脑海中所能回忆到的美好却不多,此时脑海中闪过来的那些片段,皆是有关林莞的。 每当林莞在她面前情不自禁的皱眉的时候,她就知道是林莞又在承受着苦痛煎熬,苏天芳只知道这是她的旧伤所致,因为苏天芳抱着好奇的心态去问她的时候,她从来都不说原因,过往之事提及的很少。 既然陈年往事不愿意提及,那她就只能看症状寻找良方了,所以也就瞒着他们,找了白雪来帮忙,却不想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是个什么情况?明明往日也没有任何的瓜葛,为何此番会莫名其妙的抢了自己的东西?想隐瞒身份,却又遗留下这么重要的东西暴露身份。 第七十章两极反转 “你娘的事情既然不急了,那你提到的那个……禹笙,你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两位老人家的要求可不能反驳呀。再说这些年下来这么多事情都经历过了,就他的这点事情还不是举手之劳。” 苏天芳看着外面说道。 “那么好吧,既然你不继续提,那我也就不必替你想那么多。” “需要想什么?跟你提这一下,也只不过是想着单纯的说一说而已,感觉这些事情压在心里面,不吐不快。” 白雪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苏天芳看着白雪自顾自的吃着早餐,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既然事情也就这样子了,这早餐也不合我心意,那我也就先走了。” 白雪面容上有一丝吃惊,完全前后不一样,因为前面一开始可是她要打发苏天芳走的,但那也只是她说说而已,毕竟她晓得,苏天芳也是个随性之人,并不会过多的介意什么。 “你说你要走了?” “不走我还留在这干嘛,而且你不是也希望我走吗?” “可以不能这般说走就走吧,虽然说你所求之物,我的人没能帮你带回来,但是你也不能连一两句表示感谢和善意的话都没有,毕竟我手下可是替你跑了这一趟。” 苏天芳往外走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眼睛盯着白雪看。 “怎么,现在又突然舍不得我走了?” 白雪没有说话,苏天芳坐了下来,然后嬉皮笑脸的。 “不舍得就说嘛,装什么矜持,我们都老朋友了。” 苏天芳拿起了一块糕点。 白雪依旧还是没有说话,饮了一口水。 苏天芳眯着眼睛问道:“我说,你这一天天的就待在这庄园里面,你就不打算多出去走一走?” 白雪挑了挑眉,说道:“离开了这庄园,我出去了,能往哪走?再者,我为何要走?在这庄园里面,我不缺半分,安然无虞。” “好的吧,我只是想着你在这里会不会闷坏了。” “坏不了,你若还有事情再来我这里便是了。” 白雪丢下一句轻得如浮云的话,便起身向门口走去,身子轻飘飘的,衣袂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度,然后直接跨过了门槛离去了。 苏天芳大喊:“喂,你这就走了呀?”看着桌上剩下的一大堆精美的糕点,“这才吃几口呀?减肥呢你,这么舍不得吃。” 这边喊着话,她赶忙拿了一块塞到自己嘴里,手上又拿着一块,然后才赶紧追上去。 “既然你已经不需要我帮忙了,你又何必要跟上来?” “瞧你这话说的,不需要你帮忙,难道我就不能要你了?” 白雪听着这略带轻浮的话,不愿意看苏天芳。 苏天芳也明白了自己口头有些失误,转移话题。 “我好些日子没听你唱歌了,既然你这吃饱喝足了,给我唱个歌呗?” 白雪心间再次荡起了一丝涟漪,有一点淡淡的骚动。 “你这一路追上来就只是为了听我唱歌?” “咳咳,倒也不是,主要还是想你。” 当初苏天芳从外面路过,准确来说是从白雪这庄院的后山经过,正是因为听到了白雪的歌声,然后就跳了进来,两人的第一次相识就这样子。 第七十一章感谢龟仙人打赏的盟主~ “为何突然要我唱?” 白雪继续前行。 “因为爱啊。” 苏天芳脱口而出。 白雪听了之后有些惊讶,看了看苏天芳,见她一脸诚恳的模样,便是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没有别的事情就早些离去吧,别忘了把顾汐给带走。” “呀,你不说我都把她给忘了。” 顾汐与白雪本应该是没有相识的机会的,只不过有了苏天芳这个中间人,强行拉线,而拉线的原因也是因为顾汐喜欢听歌。 不过白雪却并没有给当初刚相识不久的苏天芳面子,所以顾汐也就没有听到过白雪唱歌,也就一直好奇白雪唱歌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是歌没有听到,她却吃上了白雪的颜,这次知道苏天芳要来这里之后,她也就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不管苏天芳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一会儿苏天芳便去到了顾汐所在的房间,敲了几下门便自然开了,在后门迎接她的正是顾汐。 看着顾汐的模样应当是刚睡醒,依旧还有些睡眼惺忪的模样,应当是给自己强制开机了。头发还有些乱,只是巧合她起了床,换上了衣服,所以才能来开门这么快。 “没有胭脂的年代,女儿的脸只为情郎红,只有你的脸是因为刚睡醒给闷红的。” 顾汐打了一个哈欠:“不就贪睡了一点吗?白雪呢?她怎么没有来呀?” “叫人家来干嘛?叫人家来看你犯花痴吗?” “瞎说什么呢?你进来吧。” 顾汐懒得搭理苏天芳太多,转身往屋里走去,苏天方也就跟着进去,那个门她带上轻轻虚掩。 看着坐在梳妆台前整理妆容抹胭脂的顾汐,苏天芳在房间里面到处走着四处看看,悠悠的道:“没有胭脂的年代,女儿的脸只为情郎红,可后来有了胭脂,便分不清是真情还是假意。” 顾汐在镜子里面看着身后踱步的苏天芳,嫌弃的说道。 “你这一天到晚的神神叨叨,净说一些没用的干嘛?” 苏天芳笑了:“有用没用,我说的可都是一些真理,有一些话可精辟着呢。” “精辟,我看你屁精还差不多,我说这一大早的你来我房间干嘛?” “哪里还一大早啊,现在都日上三竿了,还有白大小姐都要对我们下逐客令了,赶紧的吧,你收拾好了我们就离开这里了。” “逐客令!你是不是惹她不开心了?”顾汐表现的有一些神情紧张。 “什么叫我惹她,我不是为你谋取点福利吗?叫她唱歌来着,她不唱我也没办法。” 听到这话之后,顾汐紧绷着的俏颜一下子又松弛了下去。 “就这啊,听不听歌不重要,我早就不在意了。”顾汐端详着镜中的自己,看看还有哪些不合适的地方。 她只是简单的整理一下头发,然后轻施粉黛,染眉,上唇红,所以动作很快。 “怎的?莫不是你真的看上白雪了?” 苏天芳刚说完这话,就转过身来,打算调侃顾汐,然而苏天芳刚转过身,那向她走来的顾汐就自己绊到了自己的脚,整个人高举双手向苏天芳摔过去。 苏天芳没有想太多,赶忙伸出手去接她,然而苏天芳接到的也并不是她的手,她是抓住了顾汐的肩膀,而顾汐的双手……实实的拍在了苏天芳的胸前,一瞬间,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无比的尴尬,不过也还好,都是女的,两人很快就调整过来了,顾汐赶紧站好,慌忙整理自己的衣服。 苏天芳故作镇定的也整理自己的衣服。 “你走路能不能稳着点,都多大的人了,你看我衣服你都给扒乱了。” “我不是故意的呀,不小心绊到了。” “下次小心点啊。”看到顾汐居然还面带羞涩,苏天芳故意问道:“怎么?摸着有什么感觉?” 顾汐犹豫了会儿。 “软软的,暖暖的,很贴心。” “嗯?”苏天芳露出了神之迷惑的表情。 “掌心,很贴掌心。” 这一下就轮到苏天芳羞了,也有些愣住,感觉自己想要扶额。 “我的天,你疯了?完了,我感觉你死定了。” “别呀,不是你让我说的吗,我如实说话而已。” “我不管,起码……你要让我摸回来!” 话音刚落,苏天芳就对着顾汐伸出了自己的魔爪,苏天芳喊到:“抓啵龙爪手!” “哇,你别过来啊,别耍流氓!”顾汐急得错乱,但是又不敢匆忙后退,她怕不小心踩到裙子摔跤,所以只能站稳了三角在原地出手反抗。 “吱吖——” 就在苏天芳的手离顾汐的胸前只有几厘米的时候,白雪推门进来了,一瞬间,整个房间的氛围再次凝固,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处境。 但事实上尴尬的只有她们两个人,听到了推门声之后,她们两个齐齐往门口看了过去。 “白雪,你怎么来了呀?” 顾汐满脸的惊讶。 然而白雪却依旧是一脸冷静的表情,仿佛眼前的这一幕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虽然看到了这么一幕,白雪心底却没有起半分涟漪,她只是开口淡淡的说的:“冒昧了,你们继续。” “哎,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别误会呀!” 顾汐此刻十分想要解释一番,然而白雪却并没有多停留一下,她说完了话之后就带上门,这回把门给关严实了,留下她们两个人在原地错乱了几秒钟,两个人赶忙将动作收回来。 “她怎么突然来了呀!” 顾汐低声咆哮,一边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服。 “我怎么知道!她让我来叫你,她又没说,她也会过来,再说了,能见到她你不应该开心吗?你吼我干嘛?” 苏天芳感觉很是无奈,也稍微整理了一下。 两人相互瞟了一个白眼,然后都出了房间去。 她们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白雪的身影,白雪这一个消失,她们想找到她可就不容易了,这个误会,短时间内怕是解不开了,这两个冤家一路上就这么闹闹腾腾的回去了。 白雪就在远处目送她们两个走。 第七十二章慷慨就义 此时在清风堂,一群大汉正围着一个箱子转,打量着箱子里面的东西。 而箱子里面装的倒也不是什么奇珍异宝,而是一串串看着普普通通的小小的红果子,那一串串的红果子红的晶莹剔透的,像血珍珠一样的红,又像水那般透。 在这一层的红果子底下也放着一些,其他的也是小小的,圆圆的果子,只是颜色各异,但是看着都是很可爱。 然而他们也问遍了,这整个寨子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都没有人认得这些是什么东西,所以他们几个当头人又开始围着那一箱东西在那里研究。 “老大,这玩意儿是什么呀?你让兄弟大动干戈的去给你抢,就抢这玩意儿?” 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向那穿着一身红衣的夏红雪看去,言语间透露着一丝的不爽,似乎很不满意这抢来的东西。 这夏红雪看着那一箱子的果果,也是疑惑重重,这千里迢迢的从北方运过来的玩意儿,就这么一箱果子,而且看着也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呀,值得这么大老远的去找来? 夏红雪拿起了一串,看着相对来说干净的,凑近来闻了一闻,发现也并没有什么味道,不过他身边的人却误以为他想要吃,急忙开口劝导。 “哎,老大你在干嘛呢?不能吃呀,这玩意儿指不定有毒呢!” “对啊老大,你可别草率了呀!” “就这不知名的玩意儿可不能轻易下口啊!” 众人慌慌张张,有人甚至直接伸过手去,想要抢夺他手中的那一串红果果。 夏红雪赶忙将那串红果果给移开,远离他们。 “你们干嘛呢?谁跟你们说我要吃了,爷就是闻闻这个味儿。” 不过听到他们说要吃之后,他脑子似乎灵光了一下,然后看了一圈就围在这的人,逮着一个看着长得贼眉鼠眼的人,笑了笑。 那个人被盯上之后。心头瞬间涌过一丝不好的感觉,这么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是老大又要拿他来开刷了呀。 “老木,你来,拿一串尝尝看是什么样的。” “啊!” 那个被叫做老木的人一听果然是叫到了自己,看着那一箱子的果子,哭丧着个脸。 “老大……这玩意儿说不定有毒,会要命的呀!” “你怕什么,这玩意儿,就这小小的红果子还能要你的命?你放心,最多就疼一会儿嘛。” 老木这一下可后悔了,自己这吊儿郎当的老大从来都不靠谱,早知道刚才就不劝他了,让他自己去吃那一串果子得了,没想到现在自己居然成了试验品。 老木吞了吞口水,看了一圈周围的,还想着谁能给他救救场,结果没一个敢看着他,这里谁都晓得,这老大要是逮着第一个人没能成事儿的话,肯定就有得下一个了,这里就这几个人,他要是不干,那下一个遭殃的说不定就是自己了。 看到这一群平日里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在这时候举手之劳都不帮一下自己,老木也是心苦,看了看夏红雪,他希望夏红雪能临时改变主意,不要让他吃,然而他对上的却是夏红雪那满带期待的炙热的目光,那神情就是巴不得自己赶紧吃。 “你看什么呢?赶紧吃呀。” 老木无可奈何,抱着慷慨就义的心态,挑了一串比较青的拿起来,心想着这青一点的或许还没那么熟,说不定有毒的话毒性也没那么大,自己要是真的碍了事儿,还能多一点时间救救。 同时他心里面也在哀嚎着别的,那就是这么大个寨子,这么些年了,为什么一个会治人的的都没有? 自己闯荡江湖那么多年,现在不会真的要栽在这么一串果子手里吧?算了,反正都是要吃。 他吞了吞口水,闭着眼睛,终于将一大串的果子,直接放到嘴里面……… 众人也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直接将一串果子放到嘴里面,都等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第七十三章普通果子 这老木吃下这一口的红果果之后,紧闭双眼,用力的咀嚼,就连那果子的茎都给一起嚼了。 此时老木似乎都能想象到自己下一刻七窍流血,一命呜呼,气绝身亡的模样了,脑海里满满的全部都是自己死亡后的惨相。 而众人的精神也都特别的紧绷,就盯着老木,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不过老木脑海中想象的死亡,并没有如约而至,这一下子似乎又有了新的感觉,老木居然情不自禁的开始尝起来这果子的味道了。 “老木?什么感觉呀?” 夏红雪开腔问道。 “对,怎么样了?你开口说句话呀。”一旁的大汉也开口催促了起来。 老木这下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有了这么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也算自己是命不该绝,不过他嘴里面吃着这一堆果子,他紧紧的皱着眉头,在想着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自己该怎么好好的说出来才能满足这一大票人的好奇心,尤其是自己这个看着感觉心智未全的老大。 “感觉味道好咸……还苦苦的,这味道还发涩,就不像是正常的果子。” 老木这嘴里塞了满满的一嘴,所以说话都有一些含糊不清,感觉差不多也就只有这个味了,他扭头侧伸至一边,站在他旁边的人赶忙让出来位置,老木一下子把嘴里面所有的渣都给吐了出来,他就笼统的全部都给咬了,所以那红果子里面的果核还有那茎他都一起嚼了。 “这也吃不到肉啊,全部都是水,就只有一些汁,现在嘴里面发涩,还苦着紧。” “就没有点其他的感觉了?” “倒也不是,还有一些别的味道,起初感觉还是比较酸,就是后面就感觉到了咸咸的,接着就是发苦发涩。” 站他身旁的一个壮汉,对着他脑门狠狠的拍了一巴掌下去,姐姐把他整个人都给掀倒了。 “你个大傻子,你把那个茎都给一起吃了,能不苦吗?嘿嘿嘿,不过还好,你小子命大,还好这果子没有毒。” 夏红雪看着这一箱的果子,终究还是忍不住,他拿起了一串最红的,然后摘下来一颗,送到了自己的嘴里,自己品尝了起来。 其他人看到了此举,也都是充满了好奇,毕竟他们都没见过这玩意儿,作业也纷纷加入了这个行列,开始吃了起来,都吃起来之后每个人表情各异。 夏红雪看着吃下来也确实是没有什么大问题,这味道似乎还挺不错,索性就多放了几颗进嘴里面。 “这果子皮肉甘酸,核中辛苦都有咸味,看来应该只是普通的果子而已。” 说完这话神情之中像是有几分失望,然后把手中剩余的果子丢回了箱子里面。 “既然也没得什么用,这剩下的拿去给想吃的兄弟们分了吧,尝尝鲜,反正大家都是没吃过的。” 接着便转身走向他的上方宝座。 “这五味子可是补五脏的宝贝,你不晓得用处,也不晓得是什么,就来抢我的东西?你是感觉活到头了?” 第七十四章奶狗红雪 这清风堂突然出现了女子的声音,可是把众人都吓了一跳,所有人的目光此时都看向了门口,只见一个身着红衣的陌生的女子站在门口那里。 一下子这一群人脸上的表情,有感觉意外的,有感觉有趣的,还有充满了震惊的,当然也有人的,眼神中渐渐的出现了贪婪猥琐之色。 这清风寨可是个臭名远扬的山匪寨子,这普通人哪敢轻易地往这礼来,这女的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既然能出现在这里,那想必就是寨子里面谁的家眷,而且还长得这么标致,就是在寨子里面也没听说有哪位兄弟婆娘是这么年轻貌美的呀。 壮汉直肠子也是呆脑子,冲着那站在门口的苏天芳就吼了起来。 “谁的妹子还是婆娘?怎么敢跑来这里?这里是能随便来的吗?有没有点规矩!哎呦——啊!” 话刚说完,这壮汉突然就穿过了众人摔出去两米之远,这一切都发生在电话伙食之间,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发生了什么,只是隐隐约约似乎能看得到,这壮汉那屁股的位置,似乎是有一个鞋印子的灰尘印,然后就突然发现夏红雪居然出现在了他们的旁边。 “哎呦!谁!谁他妈不要命的踹老子!老子抖死他!” 耿石转过头来还骂骂咧咧的冲着一圈儿的人吼,接着赶紧爬了起来。 夏红雪也开始开口骂骂咧咧指着耿石的鼻子喊道。 “耿石你个傻大个,瞎呼呼炸呼啥呢,这是我姐姐!谁让你这么无理的,赶紧给爷赔礼道歉!” “老大!姐姐?” 这一下子众人都倒吸一口气也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家伙会飞出去,是被自家老大给踹出去的。 “姓夏的!” 苏天芳喊了夏红雪一声,夏红雪循声看向了苏天方芳,兴高采烈地像个三岁小孩奔向家长一样,就要向苏天芳跑过去。 当时夏红雪只见苏天芳朝着他丢过来一小块东西,眼看这东西感觉都快要砸到自己脸上了,夏红雪赶紧出手接住,东西稳稳当当的接住在手心之后,他摊开来一看,是自己寨子里面的牌子。 “姐姐,你这是?” “可别叫我姐姐,还有你抢东西都不看主的?连我的东西你都抢过来,还打算拿来四处糟蹋……” 夏红雪上前去,站到了苏天放的旁边,一把抱住了苏天放的手臂。 “姐姐别误会呀!我没想到这是你的东西,再说了,我这寨子就是干这营生的,就想着谋口饭吃,哪曾想到抢到你的头上,要知道是你的,我绝对不去!” 苏天芳被这么抱着手臂,感觉浑身都不自在,然后要从夏红雪的怀中把自己的手臂给抽出来。 “你给我撒开,不然待会我把你手给你打断!” 然而苏天芳却抵不过夏红雪的死皮赖脸。 “唉,我不!我们这都好长时间没见了,我好不容易见着你,哪能说撒开就撒开!” 对着苏天芳嬉皮笑脸的,一转头过去看向耿石时,瞬间变了一副嘴脸。 “还不滚过来道歉!你看,姐姐都让你搞生气了!” 第七十五章哪里都好就是脑子不好 苏天芳看着夏红雪脸上那两个大括号,皎洁如明月的眸子里面流转着温柔如水的神色,苏天芳心中暗想,这孩子怕不是个大傻子吧。 苏天芳感觉到自己的耳边似有一片羽毛轻拂着,痒痒的,她揉了揉自己的耳珠。 这一米七几的小奶狗站在自己的身边对自己撒娇,苏天芳感觉……这还真的是莫名其妙的。 来这里的玩心也被弄走了一大半。 “行了行了,赶紧给我撒开,再抓着我就不客气了,别说你那大兄弟,你也等着飞吧。” 夏红雪被苏天芳这么一凶之后,依依不舍地松开了苏天芳。 众人看着眼前的这个夏红雪,都心中纷纷在吐槽:当初到底脑子犯了什么抽,居然让他来当老大,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要不是他长得好看一点,算是寨子里面的颜值担当,要不是他武功比大家都好一点,要不是这一群人里面也就算他读过书识点字,要不是………要不是……突然好像这老大又比自己强不少,唉,可怎么就家门不幸呢,这老大的脑子似乎不太好。 苏天芳走到了那一群大汉中间,看了看箱子里面的药材还好,没有受什么损坏,于是释然一笑。 她看了一看,挑了一串最红的,然后拿起来给自己当水果吃,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之下走向了那个属于夏红雪的上方宝座上准备坐下去。 “你这小妮子!活得不耐烦了,那是我们老大的位置,谁让你上去乱坐的!” 有了人起了头之后,自然其他一开始也看苏天芳不顺的人也就跟着站了出来。 “狂妄的女娃,也太不把我们当一回事了吧!” 一群人的目光,如狼似虎的盯着苏天芳看,虽然老大对苏天芳好像很热衷,但是他们还是搞不大明白这女的对他们来说到底是敌是友,看着模样总感觉有些来者不善。 有一个人甚至上前去,想要将苏天芳从上面给拉下来。 苏天芳看到居然有人上来拦自己,二话不说,直接一个侧身,紧接着抬腿一脚踹到了那个上前来的人的胸口的位置,然后那个人一下子如同断线的风筝直接飞了出去,差不多有五米远,比刚才的耿石可惨多了。 因为事情发生的太快,再一次还是没有人能反应的过来,所以也根本就没有人来得及接他一把。 苏天芳坐下来,看着台下虎视眈眈的一群人,笑了,那笑中充满了玩味,然后将嘴里面的糊吐了出来。 “唉,我说你,你,还有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呀?我又不是来打架劫色的。还有你们有的人什么情况啊,就看我感觉就像看鬼一样。” 看着那一群人还是不动,夏红雪倒是又往前凑上来,仿佛这夏红雪跟他们就不是一伙人,跟苏天芳才是。 “姐啊,你什么时候又带我去整一些好玩的事情玩一玩呀,我在这寨子里面都呆发霉了,可闷了。” “带你去玩?等我忙完我的事情再说吧。” 接着又对着台下的人命令说道。 “你们,给我把这箱子关回去,然后把东西全部给我送到城里面的苏府。” 苏天芳这话刚说完,立马就有不服的人站出来了。 “你这女娃子凭什么命令我们!” 第七十六章以力服人 言语之间并不是质问,而是满满地不服。 苏天芳笑了,这才对嘛,这才是正常的糙汉子,该有的行为,那像这货,有人闯进来抢自己位置了都不带动的,整着就一个憨皮。 “我看你们这寨子的老大,你当然比较合适,你看看你们这个老大,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带你们去抢劫,都是抢一箱果子回来。” 苏天芳指着耿石说道。 这一番话瞬间引起了在场的好几位人的共鸣,可不是,这个老大坐上了这个山大王的位置之后就没干过多少正经事儿,一天到晚的带他们去搞这搞那的,这都憋的小半年了,都快要揭不开锅了,好不容易终于说去抢一票,还跟大家伙说,是干一场大的,结果抢回来一箱果子,这是什么事儿嘛,当真是岂有此理。 虽然众人脑子不灵光,但是很快也反应过来了,现在是要重新选老大的事情吗?现在是要一致对外的时候呀,这个突然出现女的到底是谁?居然和对大家伙儿发号施令,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这是我们寨子的事情,关你一个外人什么事?你个小老娘们,赶紧从上面给老子下来!” 这下夏红雪也开始对他们发飙了。 “你们胆子肥了是吧?居然敢这么对我姐说话?有没有带脑子?这是听不懂我说的话,还是听不懂人话,还是说不听我的话了,你们想要造反是不是!” 一顿绕口令直接把大家给绕晕,什么听不听听谁的不听谁的,这语速就跟在放炮仗一样,搞得一群人听得那是云里雾里的,面面相觑。 苏天芳看着眼前这一幕,只有无语,这可比她想象中的无脑了很多,而且这夏红雪虽然是一个老大,但这身份似乎也镇不住这一群糙大汉呀。 “你既然是他们老大,就要有点老大的样子。” 夏红雪嘟嘟着嘴说道:“我是他们的老大,只是个名堂而已啊,我能管什么事儿。” 苏天芳慢慢的冷下了脸来,然后扫视了一下这堂上的一群人。 确实呀,这夏红雪当上这老大,可是单纯的靠暴力当上来的。 原本这夏红雪也不是这寨子上的人,在这清风寨的人的眼里面,这夏红雪就只不过是半年前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进来就说要当他们的老大。 那么突然的来一个人要说我当他们的老大,他们自然是不服,然后夏红雪就很好的表演了一番什么叫以力服人。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他也一样是如此。 来到这清风寨之后,第1件事儿就是把原来的大当家的给干倒了,完了又到二当家一路下来,寨子上对他不服的人都被他打了一遍。 想要围攻他,奈何他又轻功了得,这一群人完全都堵不着他,最后完全没办法,就只能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让他当了这清风寨的老大。 而夏红雪当上这个老大之后,就一次也没带他们出去抢过,每天还守着,不让他们自己去行动,所以渐渐的大家伙对他也就很不服了,但是就因为打不过他,所以只能口服,心不服。 苏天芳收起了笑容,整个人也都正经了起来,睥睨道:“行了,你们的事情我本身也没有半点兴趣,我只是来拿回我的东西罢了,把我的东西送到苏府。” “凭什么要给你送!” 苏天芳并没有理会那一个质疑声,接着她又看向了夏红雪:“以后做事情多考虑考虑,你这脑子不是留着当摆设白长的,还有你就在这里面的人,你有空你好好的管理管理,调教调教吧,太过松散了,我从上山到进到你们这寨子里面来,不费半点力气,你们这防御太差,打起来的话一点都不抗揍。” 这一番话出来瞬间招了仇恨,什么叫太差了,谁不抗揍。 夏红雪倒是乐呵呵的。 “行,姐,没问题,我保证把这里管的好好的,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玩呀?” “这娘们明显就不是什么好人!我想要打她!” “打人?你去啊,你一个大老爷们,你好意思拉下脸来打女人,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 “就就就是,你打打男人就就就就算了,打打一个女人要要要动动手,我我我不打你这自个打去。” 苏天芳再次无语了,这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傻憨憨? 不说他们先来招惹了自己,现在自己也算是在给他们添堵,他们还这样子磨磨唧唧的。 可惜这些人招惹人也算招惹错了对象,自己可不是好惹的。 “行了,你们都一起上吧,不用浪费我时间,打完赶紧把东西给我送到苏府。”苏天芳睥睨道。 这些人看来是被夏红雪给带着都磨叽惯了,现在一点属于盗匪的狼的野性都没有。 不过这应当也算得上是慢慢的从良了吧,或许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就是这些人从良的话,穷着可没饭吃,只怕物极必反,到时候干出来更加不是人干的事情。 不等他们继续默契,还要说什么话,但是,苏天芳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犹如猛虎出笼,直接冲着他们去了。 轻而易举的一群人就被她给干翻了,把他们打了一个落花流水。 苏天芳没有要他们的命,只是让他们都失去了战斗的能力,不能再给自己添堵,讲些没用的话。 把这些人放倒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苏天芳也并没有多少的消耗。 夏红雪却在另一边没心没肺的鼓起了掌来,仿佛夏红雪跟他们一群人就不是一起的。 “姐好样的!你比以前厉害了好多呀,一下子就把他们都给干翻了!” 这一群人刚被苏天芳教训过,然后就听到老大为别人喝彩,心中也是那一个苦呀,自己被揍了,老大都不来帮忙,这是算哪门子的老大。 苏天芳不再理会他们,她自己去把箱子给关了上来。 “还有其他的东西也记得全部给我送回去!还有红雪是你们老大,你们该听的就给我好好的听话!不服的,打过我们俩再说。” 然后她就走出了清风堂,夏红雪也跟了上去。 “哎,姐,你这刚来来别急着走啊,等等我。” 第七十七章别有用心 看着他们两个人走了之后,好长一段时间,他们这一群人才终于爬了起来。 “狗娘的,这也不行啊,看这小子一口一个姐的,还想当着他这个所谓的姐的面,来给他一个下马威,没想到这完全不顶用啊。” “下个锤子的马威,还下马威,人家给我们下马威还差不多!” “就是你们看看这两姐弟,一个比一个残暴!” “我看这事儿都怪老耿。” “我觉得也是,就怪他。” 耿石一听,这怎么突然把罪名甩到了他头上,他瞬间就咋呼了。 “哎,我说你们几个什么意思啊?一直不服这小子的,又不是我一个人,再说了,今天这事儿怎么就怪到我了!” “那小子让你给他姐道歉,你好好道歉不就完了吗?你还死活都没动,我看他那节肯定是因为这个最后生气了,所以把咱狂揍了一顿。”老木说道。 “老木,这话兄弟咱得摸着良心来说呀,这不听话的只有我一个吗?你看那娘们儿最后把咱揍完之后把那箱子盖上去,你们不也没听她的话吗? 哎,还有你,他叫把这些东西给他送回去,乖乖的送回去不就完了吗?全过程就你一直在那里吓唬着说,凭什么送,凭什么送,惹着人家了吧,现在挨揍了吧?”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谁曾想到这小子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这一个姐,也是这狠角色一个,而且看这情况,说不定就是串通好的,故意要来揍我们的。”耿头说道。 这耿头是耿石的弟弟,所以一样,长得人高马大,看着十分彪悍。 “故意要来揍我们的,又是怎么说?” “自打这小子一来,我们半年都没开过张了,现在吃得那是缸底都没有米了,一天到晚的,就想着各种各样的玩儿,让我们陪他玩游戏什么的,打球射箭就没干过正事儿。 好不容易这小子又去抢了,还专门挑了他姐的货,还有,你们都有注意到那娘们儿一开始进来之后丢给他的那牌子了没?那牌子也就我们这几个当大的有,那天抢东西我可没带那玩意儿,你带了吗?” “我没带。”老木赶紧摇头。 “我也没带。”耿石也附和了一句。 “去抢东西,谁带那玩意儿啊?正经强盗,谁会带上个预示身份的玩意儿去抢,怕人不知道,再说咱清风寨的名头在外,喊一声不就完了!谁管那小铁牌子。” “我也没带啊,那能带的也就只有他。” 众人一听之后纷纷觉得这有道理呀。 耿石拍了一掌耿头:“可以啊,老二,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脑袋瓜子有这么灵光呢?” 耿头有些不屑的说道:“爹娘叫看书的时候你没看,我可看了几本,当然脑袋瓜子比你灵光一点。” 耿石更加的不屑:“看那玩意儿又不能当饭吃,现在咱还不是靠抢。” “先说说这玩意儿怎么办吧?可别忘了那娘们说的,没搞好她还回来找咱,那娘们儿她不下毒手,但是她下狠手啊,疼死老子了。” “就是,还有这娘们打人也邪门,也不晓得她怎么打的,被他打中的位置,我是一点都使不上力来,现在都还感觉酸酸麻麻的,有的地方像是断了一样,这妥妥的伤筋动骨一百天啊。” 众人皆是摇摇头,这是不小心惹上了两头豹子呀,看着个头不大却贼能打。可苦了大家伙,上一次被夏红雪集体揍了一顿之后,一群人休养了一两个月,这回,怕是又要一两个月了。 而这一边夏红雪跟着苏天芳出来了,苏天芳也没有要把他撵回去的意思,就这么任由他跟着先,直到出了那清风寨。 两个人开始走在了竹林间,烈阳当空照,日光打下来,路上竹影斑驳。 “我说,当初让你挑一个寨子呆下来,你怎么就挑了这么一个软弱无能的,你看看那一群人一点都不抗打。” 而此时的夏红雪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温文尔雅,像极了一个饱读诗书的少年郎,富家小公子,哪里还有刚才那一副不正经的模样,也没有像刚才那般的黏着苏天芳了,眼神也变得深邃明亮,不再是那般的清澈。 “你只说让我挑个山匪的寨子呆下来,却没说挑哪个。”夏红雪淡淡的说道。 “那你也挑一个厉害一点的好吗?你看看那一群人都是什么样?” “呵呵,挑上一些厉害的,可就不好管了,既然日后需要培养起来好好为自己所用的,那自然是要挑一些不怎么有纪律的,这样才更好的培养。” “所以呢,你到底是看上了清风寨哪一点?我这绕了一圈看看,他们这寨子地势倒是不错,易守难攻,要不是有这点地利,就怕早就被那些个官服给打掉了吧。”苏天芳说道。 “正如你所见的,自然是看上了他们的散,既然他们都是散的,也就是他们根本就没有一个主心骨,说白了,这些人也只不过是为了讨口饭吃,但是有一点小本事又不愿去找一个正经的活干,所以就聚集在这里,当起了这山间的盗匪。 他们里面没有主心骨,自然也就没有心之所向,这样子将他们培养起来,日后只忠心于你一个人,再适合不过,别的寨子的人,我怕人家会有异心。” 苏天芳听入了心,点了点头。 “你说的倒也还可以,但我终究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毕竟我刚才看他们的向心力,还是有一点的,那就是不服你。他们这一致对外的心倒是挺不错。” 夏红雪叹气摇头,甚是无奈。 “我打了他们一顿,还在他们那里吃了半年的白食,他们不服我也实属正常,偏偏我又不能带他们去抢。” “所以你就带他们来抢我的?” “抢你的,也说不上,带他们解解馋罢了,半年没动过,让他们活动活动筋骨,毕竟那是你朋友的队伍,这实力必然不差,抢他们的也伤不着他们。” 苏天芳翻了一个白眼:“行了,说正事吧,所以你就抢我的,把我引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夏红雪挂上微笑,目视前方,吐出一个字:“钱。” 第七十八章开口就钱 苏天芳停下了脚步。 “你这一顿操作猛如虎,到头来就是为了找我要钱?” “嗯。”夏红雪很快的说,“山上的兄弟们都揭不开锅了,你不给钱我就真的只能带他们去抢了。” “你跟我说你缺钱?” “我不缺钱,但现在是在给你办事,就应该花你的钱,我的钱是我自己的。” 夏红雪说完这话之后主动走在了前面。 “你!” 苏天芳头疼,怎么最近这些家伙跟自己一站到一起就是跟自己谈钱的事情。 苏天芳要跑两步走到了他前面,在夏红雪的胸口猛推一下。 “滚滚滚,我没钱。” 苏天芳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但是她觉得她是一刻也不想跟那家伙站在一起了。 此时苏天芳恨不得自己走快一点,赶紧把这家伙给甩掉。 然而即使是苏天芳的步子出奇的快,夏红雪也丝毫不落下半步,而是紧紧的跟着苏天芳。 “我说就你这傻妞,什么都不懂,我现在帮你把这清风寨的人给拿下来,将他们培养好,以后可是你的一个得力帮手啊。” “得力?只会是用蛮力的人,还帮手,到时候不拖我后腿就不错了,这半年你也没培养他们,而且他们根本就不听你的话。” “这个简单啊,好解决这个问题,只要你把钱给我了,我管他们吃喝完了我成了他们的衣食父母,他们自然就听我的话,他们也会对你这个姐姐唯命是从。” 听了这话之后,苏天芳似乎预想到了日后这一群三四十岁的大汉,冲着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喊姐姐的场景,顿时感觉毛骨悚然。 苏天芳赌气说道:“这清风寨的人我不要了啊,你留着自己培养自己发展自己用着来玩儿吧。” 夏红雪挑挑眉:“你要是不要了,那我现在可就走了,这一走就不回来了,这清风寨本来该是什么样,就恢复什么样。” 听到这话之后,苏天芳心神一沉,一群好不容易安分了半年的人,要是当真重操旧业的话,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罪,尤其是这附近的这些村庄。 当前的天唐国,虽然说是已经算得上是国泰民安了,但是也总会有一些生活不如意的人,于是为了谋生便剑走偏锋,然后干一些鸡鸣狗盗的事情。 苏天芳不敢说自己有多高尚,她不会真正的去插手别人的生活,但是这种作恶的事情,她也不会选择去推波助澜。 听到夏红雪说到放任他们不管之后,他们会重操旧业,苏天芳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些不开心的,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发生。 “你别闹。” “那你把银子给我就好,很简单的事情。” 夏红雪笑眯眯的一下子又把话题给带了回来,转到钱上面,跟苏天芳聊天,那就是三句不离钱。 苏天芳发现即使自己活的年纪,应该比眼前的这个少年郎长,但是自己的情商依旧还是不怎么够用,面对眼前这个人的时候,总是舍不得力一般。 “你回去,让他们把东西给我送到苏府,到时候我把银子给他们,让他们带回来,我现在身上没银子,你别跟着我了,赶紧回去吧。” 苏天芳说完这话之后,很干脆的直接施展轻功,跃上竹梢就飞走了。 夏红雪的嘴角,轻巧的勾了起来,目光中浮起了温柔,看着苏天芳那远去的身影,就在原地驻立。 苏天芳飞出一段距离之后,回头看了看,发现这人当真没有追上来,她也就停了下来,回到地上。 其实这夏红雪虚掩了其本来面目,是苏天芳不知道的,所以当时在清风堂见面时夏红雪突然冲上来拉扯着她的手,她是一时间真没适应过来。 不过苏天芳哪管得那么多,她让夏红雪来帮忙,但是也没有给他明确的方向,只是让他先发展。 现如今发展成这样子,倒是觉得有一点点不是那么的如意,但是以往苏天芳也没搞过这种,她也只能任由夏红雪去主持大局了,这清风寨终究还是得交给他,让他去搞这些。 蝴蝶谷离自己远,自己倘若出点什么事情的话,急需要用人,这蝴蝶谷山高皇帝远的也来不及,终究还是得就近需要有自己的实力才行,而那些太师父留下来的那些经营了商铺的人,苏天芳也并不了解他们的实例是什么样的,到底能不能打架。 现在这边的事情竟然已经暂时解决了,苏天芳就急着去赴下一场约了。 禹笙的私人宅院。 大厅内静得有些不可思议,正坐那男子一身白衣面如冠玉,修长白皙的手指托着轻巧的茶盏,送到嘴边轻抿一口便放了下来,无视躲在门外探头探脑的女娃,对着迎面而来的苏天方微微一笑。 苏天芳倒也不是故意要这样子,只是觉得对于这个男的,她终究还是需要抱有一定的戒心,不能太过放心而已。 再者这府邸她也是绕了半天路才绕到这里,前些天禹笙让人传信给苏天芳,而那信的内容则是约她出来有事相商,就附带了一份简略的地图,画出了这府邸的所在之地。 苏天芳却对于地图上所画的路线不怎么认得,所以也是费了好一段时间,才终于找到了这里。 苏天芳是跳墙进来的,所以进来之后也并不确定这是不是就是禹笙约她来的地方。 直到走到了这大厅看到了禹笙坐在高位上品着茶,才终于确定了下来。 禹笙放下了茶,然后起身向苏天芳走了过去。 禹笙对着苏天方行了一个礼。 “多谢苏小姐,愿意给禹某一个面子前来赴约。” 苏天芳指了指禹笙的头,然后摆出来两根手指,一根食指和一根中指,然后中指搭在了食指上,给禹笙看。 禹笙看着,思量着,然后笑到:“苏小姐,请恕禹某愚昧,请问这手势…是何意思?” “我说,你脑子是不是搭错筋了?” “咳咳,此话怎讲?禹某不明,还请苏小姐明说。” 第七十九章不爱名利 “城里面那么多的酒肆茶馆,哪一家不能说事,就非要约出这城外,这地图还画得不明不白,模棱两可,弄得我好一顿找才找到了这里。” 苏天芳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明显是有一些气。 禹笙自然也是听出来了这话语间的不爽,淡淡的一笑,对着苏天方拱了拱手。 “嗬,是禹某考虑不周,让苏小姐受苦了,这是禹某的不是,禹某在这里向苏小姐赔个不是。” 苏天芳不知为何,看着禹笙这一副嘴脸,总感觉有一些伪善的感觉,就是感觉看着不爽。 “行了,别走这种没用的客套了,今日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小姐请先上座。” 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苏天芳看了他一眼,也不为难他什么,便顺着他的意走过去坐了下来。 禹笙过去亲自为苏天芳倒茶,然后在相对的位置坐了下来。 “今日将苏小姐约来,第一件事便是为了答谢那一日的救命之恩。” 这茶倒完之后,禹笙也很自然的,为苏天芳端了起来,苏天芳看了看,还是从他的手里面把茶给接了过来。 “救你非我本意,但是,也算得上是我的职责了,所以这区区救命之恩,不足挂齿。” 说完端起了茶杯便饮了起来,她这刚去见完夏红雪,然后又赶着就来了,这边这一路上倒真的是有些口渴了,这茶也算来的正是时候。 苏天芳这一下没有给他面子,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了一笑,然后继续说明将苏天芳邀来的用意。 “这第二件事自然是想要与苏小姐将那日还未能说完的事情说完了。” 这杯中的茶,苏天方一饮而尽,旁边的丫头赶紧走过来,帮苏天芳把茶给续上。 苏天芳吊儿郎当的笑了:“我呢,原本一个普通人,但是却因为上一辈的事情,所以注定要与你有一些瓜葛,既然有瓜葛,那就应当断了这个瓜葛,既然他们已经说了,我辅佐你上皇位是我的使命,那我帮你这一把就是了,就看你是打算如何登上这个宝座,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挺简单的方法,可以直接助你。” “哦?”禹笙兴致勃勃,“不知苏小姐有什么高见?” “高见谈不上,只不过,方法显得较为粗暴简单,俗话说得好,国不能一日无君,倘若你实力够,我也不建议上演一番荆轲刺秦王,我苏天芳一人直捣黄龙,取了那皇帝老儿的命,到时候你镇压朝廷众臣,上位便是。” 禹笙这一下表情扭曲了,嘴角抽了抽。 这女的这是什么天马行空的想法,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他也。想得出来,居然还打算独自一人去付诸行动,不过这荆轲刺秦王是什么?为何从来没听说过这两个人的名号? “谢了。”禹笙淡淡言道,“禹某对于这皇位其实并没有多深的执念,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我爷爷的一心所想罢了。” 苏天芳看向那一张安详的脸庞,不怒,不争,从容,淡然的模样,突然倒觉得也没那么伪善,但也终究还是没有什么太好的脾气对他。 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因为可怜他,毕竟从这短短的一番话中苏天芳听得出来,这一切也并非他一人的意愿,终究还是家中有一老,强行给他加上来的任务罢了。 “到也是,好男儿志在四方,也并不一定非要屈身于这朝堂之上。” 苏天芳一下子又端起了茶杯来。 “不过这毕竟是长辈对禹公子的期望,禹公子还是需要用心对待呀。” “苏小姐难道就甘心听从老一辈的安排?你就当真觉得非要辅佐我坐上这个皇位不可?” 苏天芳看着禹笙说道:“禹公子当初一意孤行,非要娶我为妻的时候,难道不就是已经计划好的吗?就像你爹利用我娘的实力一样,你利用我的来帮你登上这个皇位,抢回属于你们禹家的皇位。” 禹笙听了这一段话之后,眼神中却是有一些淡然失了光。 他心里由衷的恨这个所谓的皇位,因为正是这所谓的皇位,让他从小就失去了父爱,这些年来又一直接受着禹州庆给自己安排的一切,他没办法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可以出去进行的玩耍,小小年纪就背负着重大的使命,每每想起他就觉得这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禹笙此时,整个人有那么一丝落寞的身影浮现出来,苏天芳看着他由刚才的意气风发的模样转瞬间变成现在这样子,倒也没有说什么。 就是禹笙开始缓缓开口了。 “现如今的天唐,国泰民安,百姓也都安居乐业,虽然偶尔会有小小的一些鸡鸣狗盗之徒,但也不伤大体,既然这国家好好的,又何必要去破坏,禹某可没有那个自信,自己坐上这皇位之时,能将这天唐国管理得更好。” 这话苏天芳倒也是认可了,就现在这国泰民安的,确实没有必要搞那么多子虚乌有,没用的,而且,苏天芳确实觉得,禹笙这些性子,并不适合当皇帝,还有他这自身的能力,倘若当了这个皇帝,也只是让自己不开心罢了。 虽然心里面也觉得他不合适,但是苏天芳也不好直接认同说出来,不给人家留点面子。 “这人嘛,总爱妄自菲薄,禹公子,你不试过又怎么知道自己就不适合呢?” 禹笙摇了摇头。 “我做事情也讲究四个字,凭心而动,我知道这朝堂并不是我心中所想停留之地,我的心,更适合江湖,更适合那天地万物。” 苏天芳看着眼前人,不都说男人喜欢掌控权势,喜欢天下在手的感觉吗?怎么眼前这个人倒是有点反其道而行。 不过苏天芳很快又释然了。 掌权与否,似乎从古至今都并不是最重要的,人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冲着锦衣玉食这四个字去的罢了,老百姓时常幻想着当皇帝,无非也就是羡慕那锦衣玉食的生活,想着那满汉全席,但是却不知那深宫似海。 第八十章杀人埋尸 苏天芳本想着这禹笙应当也是一个思想保守顽固的人,说白了也就是一个乖乖子吧,家中的安排是怎样的就怎样。 不过今日看来,似乎也并没有如同之前所想的那般,此番她你已经看到了,禹笙确实没有表现出来对这皇位有些许的兴趣。 而禹笙也知道,此时的苏天芳对自己存在着防备心理,根本就不信任自己,他也知道只有打破了这个障碍,让苏天芳信任自己,并且坦诚的沟通,自己才有可能成功的不去做那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禹笙他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孔,郑重的问道:“苏小姐对于禹某一直都表现得比较冷漠,或许正是因为上一辈的恩怨存在,所以让苏小姐对禹某总是存在着一定的误会,觉得禹某接近苏小姐其实就是为了利用苏小姐,然而禹某并不想利用苏小姐,只是想单纯的和苏小姐成为朋友。 禹某在向苏府提亲之前,曾一直都在调查苏小姐的曾经,也就听闻了苏小姐童年曾有一段不好的经历,所以也能理解苏小姐对唔某有所防范也是应该的,完全是人之常情。这件事情上确实是有些逾矩了,禹某再次再次向苏小姐道歉。” 苏天芳倒是耐心倾听了他所说的一切,苏天芳倒也没有想到这禹笙居然看透了自己的内心,不过自己往日里对他都是冷冰冰的,表现的能这么明显,确实是,明面上就很不待见他。 至于这说的调查的事情,苏天芳也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毕竟这是她早就知道了的事情,就像苏御调查了禹笙,当然,如果没有苏御这一手的话,恐怕他们两个人之间也就不会这么早就摊牌了。 “我小时候确实是过得不怎么光彩,吃了很多的苦,受了很多的罪,但这也已经是过往,现如今苏天芳早已不是当初的月牙,我苏天芳可以保护我自己,也可以守护我的朋友和我的亲人。 你说你派人去调查了我的曾经,这已经是陈年往事,就不必再提,而禹公子对于这一切能有这样独到的见解,小女子也实在是惊叹不已。 你不愿做上一辈的傀儡,任由他指使命令,那你就反击,小女子不会给你任何的意见,而小女子能做的那就是助你一臂之力,登上那皇位,你若要放弃那皇位,对我而言也不会有损失。 终究这一切还是在于你,今天我人已经来了,已经坐在这跟你心平气和的待了这么一会儿了,如果说你已经决定了,那也就相当于决定了,不再需要我蝴蝶谷的帮助了,这事情也就到此结束吧。” 苏天芳直接把话说绝,然后就起身往外走去。 禹笙随即站了起来。 “苏小姐请留步,” 苏天芳站住了脚,笑了。 “看来禹公子依旧还是有些举棋不定,既然这样,我还是先不打扰你了,等你考虑好了,再来拜访。” 禹笙虽然不知道苏天芳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但也能听出来应该是被误会了。 “苏小姐,禹某不是这意思……” 他话还没说完,苏天芳就直接离去了,苏天芳也是发现了,自己是真的不怎么喜欢跟这个人在一起。 她离开了之后也就回家去了,然后回到家之后还没进家门,就看到门外站着一群的人,他们的身边还放着几个箱子。 看那一群人的装扮,也就是清风寨的那些人,再仔细看了看,苏天芳才发现这群人的领头人居然还是耿石。 苏天芳看着这一群人头疼了,真的是讨债讨的理直气壮的那种?居然来的这么快。 不过看这一群人站在门外却不进去,苏天芳也就上前去询问情况了,不过他也并没有正面上去,而是站到了他们队伍的身后,拍了其中一个人的肩膀。 “你们这一群人窝在这干嘛呢?” 那人粗略打量了一眼苏天芳之后,就没有好气的说道:“关你什么事,一边去,别妨碍老子讨钱。” 讨钱? 苏天芳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这是来讨钱的还是来要命的?这样子凶巴巴的。 “我说你们既然讨钱,那你们站在门外干嘛?进去呀!” 他们两个人制造出来的动静被耿石给听到了,耿石回过身来,认出了苏天芳。 耿石向苏天芳走了过来。 “苏…小姐,你要的东西我们已经给你送过来了,老大说这东西送来了,你就会给我们银子。” 苏天芳听到了之后感觉嗓子眼都要冒火了。 “那你们把这东西送来了,就不能把东西先给抬进去?” “我们倒是想进去,但是这不给进去呀。” “不给进去你们就在这站着了?” “那倒不是,我们来了之后想要直接闯进去,但是没让进去,问我们是来干嘛的,我们就说我们是来找你的,然后有一个人就说进去找你通报一下,我们就都在这里等着了。” 苏天芳看了看此时守门的确实只有那一个家丁。 “在这里等着吧。” 苏天芳打算直接把他们晾下来先不管了先。 “唉,苏小姐,那这东西呢!” “跟你们一起呆着,我身上没银子,等我进去拿。” 这时,苏子扬好巧不巧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就这么跟苏天芳正面撞上了。 苏子扬看到苏天芳之后,喜上眉梢。 “哎,师……”但是突然间就又换了一副嘴脸,整个人也表现的冷淡了不少,“苏天芳,你这一天到晚的干嘛去了?家里面一天都没见着你人影了。” 苏天芳看到苏子扬,也没有回他的话,就对他伸出了手。 “你来的正好,先给我拿五百两银子,回去我还给你。” “你要五百两来干嘛?”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我要五百两你给我就是了。” 苏子扬双手抱胸:“我没有!” 苏天芳表现出来一脸的不屑,很干脆的直接上手,往他怀里摸。 “哎,苏天芳你干嘛呢?你住手!你干什么呢?这大庭广众之下害不害臊的赶紧给手给我收回去!” 苏天芳哪会因为他这一两句话就收住了手,直到从他怀里面摸出了钱来才善罢甘休。 “就你会没银子,暮色将至,你这个点能跑出去,无非就是去赌坊那里,不然你还能去哪里?还没银子,我信了你的邪了,赶紧拿出来,我又不是不还给你。” 俗话说,大力出奇迹,一下子她手上就有了五张银票,刚好是五百两。 “哎,我的银子!苏天芳,你干嘛呀?” 苏子扬伸手过去想要抢回来,苏天芳自然是不会给他把银子给抢回去。 “喏,银子给你们,拿钱赶紧走,东西就放在这,我待会叫人抬,不用你们了。” 耿石已经许久没看到过这么多钱了,生怕下一秒那钱就会消失了,赶紧上去把钱拿了过来。 他看了看,果真是白花花的银票,一下子也笑裂开了嘴,虽然少了一点,但是这已经能买很多的粮食了。 “那行,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啊,东西给你放这了。 兄弟们我们又有钱了,走,买米去!” 然后一群人就簇拥着耿石离开了。 苏子扬看着那一群长得凶神恶煞的人离开了,然后看苏天芳。 “他们来找你干什么的呀?我看看门的进去报,说有一群人找你,我就出来看看。” “不就是来讨钱的喽,拿到了钱自然就走人了。 不是我说你还真的死性不改啊,不是让你别赌了吗?没想到还真能从你身上掏出钱来。” 苏子扬赶紧反驳:“没有!谁说我去赌了,这钱明明是我的学费好吗?” “学费啊,那我就代你师兄收下了,你回头跟他说就行,不用给他了。” “不行,你刚才说了,回头还我五百两,你赶紧去拿。” “就我每个月那点碎银子,你看看我这脸,我都没钱去买胭脂水粉,我去哪里找五百两给你,没有。” “不是,你不能欺负人啊,大师兄那么凶他会要了我的命的!” 苏天芳拍了拍苏子扬的肩膀。 “放心,他如果敢要你的命,我帮你报仇。” 接着她又对看门的人吩咐说道:“那几箱东西帮我看看了啊,我进去叫人出来搬,丢了啊,有你受的。” “是,大小姐。” 然后苏天芳就进去了,苏子扬。本来是打算带着六百两去找司徒纤云的,结果现在就只剩一百两在怀里面了,他自然是去不成了,然后赶紧也跟着进去,继续追着苏天芳要钱。 “苏天芳!你把钱还给我!” 两个人都走远了,那个家丁在那里碎碎念,还吐了一口口水。 “tui,不过是苏家一个养女,神气什么呀?还让我好看,笑话。” 而这时候另一个守门的家丁也已经回来了,刚好听到了,他在那里自言自语的。 “哎,我说你在这神神叨叨的干嘛呢?那一群人呢?” “那群人啊,早就已经走了。” “人走了?那他们留几口破箱子在那里干什么?” “这不是来找苏大小姐的嘛,讨了五百两银子,就都走了,这东西苏大小姐说待会儿叫人来搬,让我们帮她看着。” “五百两!” “嗯。” “哎,我可听说了,这苏大小姐也就是苏家的一个养女而已,苏老夫人一直都挺不待见她的,所以她那个月银少的可怜,她能凑出来五百两?” “切,就一个乞丐女,当然凑不出来,这不是少爷刚好出来了吗?然后他她就抢了少爷的银子了,你刚才没看到少爷一路追着她要银子吗?” “少爷?哦,看见了,刚才进去的时候也没见着别人,就先见到了少爷,然后就跟少爷说了一句,然后就去撒了泡尿,就回来了。这少爷一向不也是很不待见苏天芳吗?怎么还会把银子借给她?” “我不说了吗?她刚才抢的,她抢了少爷五百两。” “啧啧啧,这老夫人这么宠少爷,要是知道她这样子干,肯定没她好果子吃。” “行了行了,就一个乞丐女,还是甭管那么多了,咱开看咱的门吧。” “唉,其实就听说这大小姐也是挺可怜的,起码也在这个家里面待了七八年了,她的月银,有时候还不如老夫人身边的丫鬟高。” “不得宠有什么办法?照我说给都是白给,供她吃穿就不错的了,而且这还是一个病秧子,之前三天两头的出远行去看病,想必是由什么隐疾也就今年,她没有再出去过,看样子也应该是已经治好了。” “哟,那是真的还是待她不错了呀,居然还给她看病,看来这月银给少不是没有道理……” 后院………… “唉,师傅,求你了,把银子给我吧,这天都快黑了,我再不拿银子去,大师兄就要杀了我了。” “唉,听话,你就跟你大师兄说,学费我已经代她收了,有什么问题你就让她来找我好了。” “我不敢。” “怂什么怂,他又不能把你给吃了。” “但是他真的能把我给杀了!” 苏子扬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什么人,然后小声的说道:“前些天我看到我们院子里那棵树的树根旁边有一大片位置被翻新过,我问大师兄怎么回事儿,他说他杀了个人,然后就埋在了我们院子那棵树的树根那个位置,他说埋在那里给树当肥料,我现在每天在那里练武功,看到树根那一片被翻新过的黄土,都慎得慌。” “杀人埋尸?这不像是你大师兄的做事风格呀。” “师父,别开玩笑了好吗?”苏子扬瑟瑟发抖。 “行了行了,那是你大师兄唬你了,哪来的人?那里那么偏僻,除了我们三个人,哪里会有别人会跑去哪里。” “怎么可能?我后面扎马步……我还看到了那地上……红色的……肯定就是大师兄杀人埋尸,然后那红色的就是他杀人留下来的血。” 苏子扬一脸坚定的说道。 苏天芳这下皱眉了,这家伙真的把仇家引到了那里?那是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风水宝地呀,养生用的地方,他往那埋个人,自己还怎么在那里呆! 第八十一章神秘盒子 苏天芳神情严肃,司徒纤云身为杀手,怎会被别人找上呢?难道是执行任务的时候暴露身份了?但是身为一名杀手最主要的事情不就是隐藏好自己的身份吗?怎么会被人发现?被人知道真实身份可是大忌。 苏天芳默默的想着心事,忽略了一边的苏子扬。 苏子扬发现自己倒是叨叨叨着在那里一直说的不停,但是苏天芳居然都没有理自己。 看目前这个情况,这五百两他也确实是拿不到了,急得他一顿挠头骚耳,看着这天色,苏子扬又把目标放到了自己奶奶的身上,看来想要钱也只有去找奶奶卖乖了,毕竟奶奶还是宠自己的,对自己算得上是有求必应。 苏天芳在房间里面想着心事。 没想到,徒弟居然翻车了,不过她也并不是很担心,毕竟司徒纤云的身手虽然逊色于自己,但是自保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倒是这禹笙,终究才是最需要她考虑的。 门外传来三声轻轻的敲击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进来。” 等到门外的人推门进入的时候,苏天芳这下看到了,推门进来的正是一直以来跟自己不对头的堂妹苏子怡。 苏天芳看到人之后就后悔了,怎么没问清楚就让人给进来了,不过她进来干什么? 苏天芳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开口:“你来这里做什么?” 苏天芳虽然跟她是平日里面不对头,但是也没有要直接把她赶出去的意思。 “我只不过是好奇,所以想来问问。” 这语气虽然说有些平淡,但相对其以往对待苏天芳的态度来说也已经是好了很多,她还顺带关上了门,然后就过来坐了下来。 “听下人说最近我哥挺黏你的,我就想着,那来问问你,到底你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让我哥这么听你的话?我记得以前我哥对你可比我对你很反感。” “没有对他做什么,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罢了。” 苏天芳轻笑一声,拿出火折子来,点起了桌上的油灯,灯火亮起,燃起了那红色的火苗,发出着明亮的光。 “但是还有一点,我更好奇,我哥跟着我娘学赌这么多年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让他彻底的戒了赌。” “你怎么晓得你哥把赌瘾给戒掉了?” 苏天芳为苏子怡倒了一杯水。 “因为这段时间我没有看到他进入过赌坊啊,要是平日的话,他憋不过三天,赌坊,是他必去之地。” “可能是你哥现在穷了呢,实在是没有银子去投喂那赌坊了。” “因为以我对他的了解,就算他没银子了,他借钱他也会进赌坊去的,但是我去问了赌坊,说他早些日子就已经把欠下来的赌债全部都给还上了,而且好多天没有来过了,他那些孤朋狗友我也去找过,都说好几天没见过了。 而我哥发生这些变化,都是自从你病好了之后开始的。” “即使是这样,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呀,说不定是你哥长大了,所以浪子回头。” 苏子怡却正色道:“说他浪子回头我可以相信,但是,每一个人的浪子回头,都不会是平白无故的,肯定会是因为背后有一些事情推动了一下,而整个苏府上下,发生了最大的变动……便是因为你,难得这一次,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离开苏家远行了。” “事出必有因,固然这是一个正确的说法,但是有一些人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突然回心转意,就比如你哥,或许正是他突然认识到了,这赌对他百害而无一利,所以他便戒了赌,这也没有什么吧。” “你不用瞒着我了,你们之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苏天芳为自己倒水的手突然微微抖了一下,轻笑一声:“我和你哥之间能有什么事情?你又知道了什么事情?” 苏子怡歪头审视着苏天芳。 “你们两个刚才的谈话我都听到了,而且刚才我哥喊了你一声师父。” 苏子怡盯着苏天芳的脸看,想要从苏天芳的脸上捕捉到一丝可疑的痕迹,然而苏天芳却一丝风水也不动。 “一声师父,代表不了什么。” 苏天芳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就先出去吧,我想要休息了,而且看着天色,你的晚饭时间也到了,你该去吃饭了。” 苏天芳终究还是对苏子怡下起了逐客令,她甚至起身去走到门口,亲自把门给打开了。 这个才十四岁的小丫头,能想的事情有点多,她可不想继续跟她聊下去,待会儿又让她胡思乱想,扯到其他不好的。 然而,苏天芳脑子里面的想法都还没有落下去,果然苏子怡就已经有了其他的想法了,而且还说了出来。 “苏天芳,你老实交代,我哥是不是喜欢上你了呀?” 苏天芳瞪大了眼睛,然后在最后的视线里面看见了一张充满了好奇的脸蛋,然后忍不住询问。 “你这小屁孩才十几岁啊,懂得什么是情情爱爱的吗?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别瞎说,赶紧去吃饭去!” “切,你不说明白,那就是你心里有鬼,我朋友都跟我说了,一个人只有在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很听那一个人的话,然后还喜欢一直黏着那一个人,你这个就是,我哥就是打你回来之后他就性情大变,然后老喜欢黏着你,他连我都不理了。” 苏天芳头痛了,这是哪个不懂事的乱教的这些歪道理。 “饭可以乱吃,话可别乱说,赶紧的出去,我要睡了,没心思跟你叨叨。” “你不敢说,那就是你承认了,你就是跟我哥有事情!” “小祖宗,你跟你哥对我是什么态度你还不了解吗?你哥喜欢我?我说。以前你哥喊我乞丐婆子什么的,比你可凶多了,他怎么可能会喜欢我?你这交的是一些什么不正经的朋友,赶紧跟人家断了联系吧。” “怎么就没有可能了,我朋友都说了,你们两个都不是亲姐弟,在一起有什么不可能的?” “再瞎说?再瞎说老娘打你屁股!赶紧跟我出去出去,别妨碍我睡觉!” 既然就客客气气的已经喊不动人了,那她也就干脆直接动粗,生来硬拽,把那小妮子给扔出去。 “我告诉你哈,没事你就少来,我这别院,我这里有一条大狗可凶了,我跟你讲,你要是再来,我让它咬你去。” 苏子怡一下子听到大狗的时候心里咯噔跳了一下,但很快就又反应过来了。 “你的大狗……你的大狗不就是阿拉拉吗,阿拉又不凶,我才不怕它呢,话说阿拉呢,你把它藏哪去了?人家都好久没跟它玩儿了啊!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乞丐婆,把狗狗交出来!” 果然小屁孩就是小屁孩,这才两三句话,一下子就原形毕露了,又开始口吐恶言。 苏天芳懒得搭理她,直接关门。 苏子怡也算是吃了一把闭门羹,生气又傲娇的跺了跺脚,然后还拍了几下门。 苏天芳在这房间里面听着那个动静却没有搭理她,直接把油灯给吹灭,然后她就回到了床塌上躺着。 这灯一熄灭之后,门外的拍门声果然就停止了,苏天芳笑了笑,小孩子就是容易说话,就是无理取闹起来,也特别的让人头疼。 苏天芳躺在床上正打算小眯一会儿,结果敲门声音又响了起来。 她有些郁闷的睁开眼睛听了听门外的动静,喊了一句。 “赶紧吃饭去吧,别来闹了!” 语气还有点凶巴巴的,她就是想要把苏子怡给吓走。 然而门外响起来的声音却并不是苏子怡。 “谁来跟你闹了?” 是苏御的声音。 一听是自己老爹来找自己了,苏天芳噌的一下就坐了起来,然后穿上鞋子跑去打开了门。 “刚才谁来你这里闹过了?” “没有没有搞错了,爹,你怎么突然来了呀?” 苏天芳再次把油灯给点了起来。 “这些日子你也挺忙啊,这饭桌上都没有看到过你的身影,你娘挺担心你的,所以让我来这边看看你。” “我这么大个人了,我能有什么事情。” 苏天芳倒了一杯水,然后就直接单手递给了苏御,倒也是,亲人之间她一点都不客气,苏御也不跟她计较这些所谓的礼仪,毕竟这丫头是他宠着大的。 “听说今日你让人往府上送了几口箱子,然后也都搬到你这边别院来了,你这是买了什么东西啊?” “没买什么,就一些小玩意儿而已。” “什么小东西,你居然还买了几大箱?而且听说将这东西送来的人,长得也不怎么和善。” 苏御说话说的有些谨慎。 苏天芳听到这一句话,却是笑了,然后一挑眉:“爹,那些人可都是清风寨的盗匪,你说他们能不长得凶神恶煞的吗?” “清风寨的盗匪……你怎么还跟他们在一起了?” “倒也说不上是在一起,只不过我是托朋友帮我带了一些东西回来,好巧不巧被他们给抢了,所以我就去把东西给讨回来,顺带让他们帮忙送回府上罢了。” “那我听家丁说五百两银子,这又是怎么回事?” “爹,你这一句接一句的问着,到底想要知道些什么呀?恐怕你这一趟不单只是为了娘来看我一眼,这么简单吧?” 苏御微笑:“不是因为你娘,那也是为爹的我关心你才过来的呀。” 苏天芳微微直起身来,看着苏御:“爹,你们可都已经说好了的,现在我的事情都交给我自己处理,你们可是不插手了的。” 苏御突然扑哧一声:“看来我的芳儿实在是长大了呀,女大不由爹了,管不得喽。” “哎呀,行了,爹,可别跟一个深宫怨汉一样。” “芳儿,你现在也已经十七岁了,若不是在这苏家,若不是有着那蝴蝶谷,想必你也能无忧无虑的,像寻常百姓家的儿女一般,谈婚论嫁,然后相夫教子吧。” “谈婚论嫁?我才不呢,这对我来说可太早了些,我还没玩够呢。” 苏御看了苏天芳一会儿,然后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头,叹了一口气。 “不管是早还是迟,终究还是有些拖累了你,上一辈的事情压在你身上,也确实有些不合适。” “所以,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爹你才突然来找我,然后又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苏天芳的语气客观而冷静,她感觉这事情应该不会如同自己所猜想的那般简单,说不定以后还会有更加残酷的事情发生。 “禹州庆……昨天来找我们了。” 禹州庆……苏天芳冷静下来,这姓禹的,不用多想,应该就是他的爷爷了吧,呵呵,这当孙子的今天刚跟我说对这皇位不感兴趣,却没有想到,只当爷爷的速度更快,前天就已经找上门了。 “那他说了什么?” 苏天芳表现出毫不在乎的模样,苏御看着却是沉重。 “再过一个月,他打算直接逼宫,到时候要我们助他一臂之力。” 苏天芳点了点头,表明自己知道这件事情了。 “爹,我有点事情不明。” “何事?” “按理说朝堂与江湖不应该是互不干涉的吗?那为何当初蝴蝶谷会愿意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出来帮助禹少群,插手这朝堂之上的事情。” 苏天芳这一番话也是问得很谨慎,也带着足够的问题。 苏御沉默了许久,而苏天芳似乎也并不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过了良久,苏御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盒子放了出来:“当初的事情,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娘……林苑喜欢禹少群,而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这个。” 苏御虽然把这盒子放了出来,但是他却没有主动把盒子给打开,苏天芳虽然有些好奇,但是她也没有主动去打开那个盒子,而是等着苏御继续把话说下去,或者说,她等着苏御亲自把这个盒子给打开,然后她再一睹盒子里面的神秘物品。 第八十二章违背 “所以这盒子里面的是什么东西?” “这盒子里面装的正是属于蝴蝶谷的东西。” 叫苏御对自己卖关子,苏天芳也就索性不去理会那个盒子。 “他来找你……是因为这个盒子,还是说为了夺权的事情?” “两样都有,但其实这盒子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毕竟这盒子里面的东西当初是禹少群的,我们不承认的话,就算他是禹少群的父亲,这盒子也与他禹州庆并没有半分关系。” 苏天芳听了这话之后,忽然间豁然开朗。 “爹,你这意思是不是说,他这一个月后的计划,我们可以帮,也可以不帮?” “这……” 禹笙那一下子犹豫了,苏天芳也平静了下来。 “既然怎么着都躲不过啊,那爹让我知道这盒子又有什么意义?” “盒子不管有没有这件事情,你都是要知道它的存在,至于帮与不帮,你确实是可以选择,但是于情于理你则是需要帮,毕竟这也算得上是你亲娘的遗愿。” 听到这一句话之后,苏天当似乎又想明白了什么事情,那就是禹笙。 正如下午禹笙所言,禹笙对于这根本就没有半点心思,而苏天芳对他的事情也没有半分心思。 “这禹州庆或许是为了权,也可能只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报仇,毕竟中年丧子。” “中年丧子……” 苏御点了点头:“也就是禹少群。” “嗯,这个我知道,爹,你可以继续说。” “这权……禹州庆现在也就只有这一个亲孙子了,他肯定想要把最好的给他,而且天下最好的,不过就是那王权了,单凭他自己的力量,或许会心有意而力不足,所以来求助于我们也是正常的,念在过往的交情,我们也理应帮他介意吧。” 苏天芳干笑,她倒是愿意帮助他夺权,然而禹笙的报仇之心明显没那么重,更别提要登上皇位。 或许,当年禹少群的死,跟唐烨并没有什么关系,又或者说,禹少群,只不过是在借唐烨之手,成全自己的私心罢了。 当初禹少群能舍得放下娇妻幼儿去游走江湖之时,或许,夫妻二人之间就已经存在了什么矛盾了,所以禹少群才选择了逃离。小小年纪就受到了父亲的冷落,再后来禹少群征战沙场忙着替禹州庆夺权,所以即使是回到了家中,也只不过是换一种方式冷落了他们二人,这或许也就导致了禹笙对于禹少群的死亡,也就没有这么深的报仇的执念的原因,。 所以纵使禹州庆给禹笙心底种下这一颗应该复仇的心,有着禹笙母亲的存在,所以,这颗复仇的种子并没有萌芽,又或者说,没能成长起来。 就如同自己,就算知道自己母亲的死因又如何,她对这皇家也确实没有什么仇恨,如果现在突然说让她去为她那死去的母亲报仇,灭了这皇室,或许他也不怎么愿意吧。 而苏天芳这一时间倒也有些同情起禹笙来了,终究还是过着形同傀儡的生活,不能够自己做主。 正由于苏天芳后面都在一直自己胡思乱想着,所以苏御说了什么话,她也就没有再听进去。 苏御自然也是没有注意到自己闺女直接出神,还出了这么久,完全没有在听自己的话,他就在那里一个人的主角戏讲了半天,直到后来这话都快要说完了,才发现这女儿一直都没有回应自己一下。 苏御看了看,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轻敲了两下桌子,把苏天芳从她自己的思绪世界里面给拉回到现实当中来。 “既然你现在有心事,那当爹的就先不打扰你了,这些事情终究还是你自己的事情,由你自己做决定。” 苏御把话说完了之后也就起身了。 “哎,爹,你这么快就走了呀?” “我不走你现在也没有心思理会我,你让你爹我在这里坐冷板凳,怎么坐得下去?还是等你有心思了,你再找我和你娘吧。” 苏天芳也赶紧站了起来。 “现在就有心思,走,我跟你一起去找娘。” 苏天芳把油灯给熄灭之后,就揽着苏御离开了这别院。 “娘,我来看你喽。” 林莞看到苏天芳倒是一脸的平静,然后又看了看那站在苏天芳身后的苏御。 “不是说有什么事情让你跟她说吗?你把她带来干嘛?” “芳儿说想你了,也就让我带她来了。” “她想我?一口气说失踪就失踪了好几天的人,想我是这样想的?” 苏天芳娇嗔道:“哎呀,娘,说什么呢?我怎么能说失踪呢?我这可是为你去找宝贝去了,你这样子怪我,我可是会伤心的。” 然后进来之后也不等林莞开口,她自己就先坐了下来了,苏御在她傍边坐了下来。 “嗯?,那你的宝贝呢,给为娘的瞧瞧。” “哎,我都让家丁给搬到我别院去了,等东西整理好了之后我就给你送过来。” “搬去你别院的那几口箱子,这么多口箱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小半箱是我的。” “不管是多是少,都是她的一片孝心嘛,等她拿来就是了,而且就算小半箱,你还有小半箱,这芳儿都没有给我准备。” 苏天芳。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看着苏御,不知道这神态几分真几分假。 “爹,你料事如神啊,你是怎么猜到我没有给你准备宝贝的?” “你看吧,终究还是偏心了。你若是给我准备了,刚才我到你房间的时候,你就应该跟我提到了。” 苏天芳听完这话之后,不好意思的偏过头。 “哎呀,好久没有来喝娘泡的好茶了,来蹭杯茶喝。” 林莞开腔问道:“说说吧,你最近到底干什么去了?虽然我们说了,不会管你,但是我们对于你所做的事情还是需要有所了解的。” 苏天芳道:“但也没有干什么事情,只不过去见了一些老朋友,跟他们聊了聊过往。” “就这?” “嗯。” “那最近又做了些什么事情啊?” “能有什么事情,不就是给娘你准备了些宝贝吗?过几天就给你拿过来。” “那禹笙呢?” 苏天芳就知道,她问来问去最想知道的事情终究还是他的事情。 “今天下午见过他了。” 林莞一下子也重视了起来,提起了精神。 “你们两个人在一起说了些什么?” 苏天芳没有打算把禹笙跟自己说的事情告诉他们。 苏御见状,也先开了口:“芳儿现在来看你的,你别一开口就提他们家的事情了,刚才我已经跟芳儿说过这些事情了,芳儿也都知道了。” “你说我怎能不急,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林莞白了苏御一眼。 苏天芳皱了皱眉头,果然自己还是没办法完全成为自由的鸟儿,那些老一辈的事情终究还是要束缚着自己,苏天芳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杯中那冒着热气的茶,突然觉得那茶也不香了。 所以为什么要让她来到这莫名其妙的时代呢?为什么要让她代替当初的月牙活着,活着只是单纯的拥有了这一具不属于自己的身体,然后要去做着一些不属于自己原本该做的事情,他们认可的人只有这一躯壳,而不是她这个苏天芳。 “娘,你放心吧,禹家的事情,很快就会有一个结尾了,到时候也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即使是如此苏天芳也并没有打算将禹笙的打算告诉他们,该瞒的不该瞒的她终究还是选择瞒着。 此时苏天芳感觉自己的心情颇为沉重,觉得自己仿佛亏欠了他们,而这一份亏欠,是她永远也无法弥补的沟壑,是她无法完完全全的奉还他们的恩情的,更主要的是无法奉还给月牙。 苏天芳丢下这句轻得如浮云的话,便跨过了门槛,留下一个落寞而孤单的身影,她起身后决绝的转身,淡红色的衣摆在那黑夜的陪伴下,也渐渐的都消失了光泽。 看着苏天芳离开了之后。 苏御似乎也是有一些不满意了。 “都说了芳儿终究是已经长大了,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己能做主。” 林莞这一下也不开心了。 “她能做主,她现在才17岁,她亲娘……我姐当初离开蝴蝶谷也是这个年纪,到最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我都不知道,我不想这孩子……到头来也因为没人管,或者说因为我们管不住她,然后重蹈我姐的覆辙。” “芳儿已经长大了,她的心智也远远比同龄的孩子都要成熟许多,你就不要为她担心太多了,孩子终究还是该有属于她自己的天地,你看当初蝴蝶谷的人没管住你姐,不也没管你吗?你不一样过得好好的。” 林莞沉默了,当初同样是这个年纪的,她是无忧无虑没人管,所以过得很自由很开心,但是现在回忆如同沙漏,一点一滴地夺取了她欢笑的轮廓,往昔如旋律,一分一秒的拉扯着她,陷落入痛苦的深渊当中。 七年前的那天晚上,因为发现了月牙,她也就发现,终于也有了一份希望回来了。 而这七年里,她那为数不多的快乐也就是在月牙和苏御之间得到实现,即使是月牙后来的名字改成了苏天芳,但其实在她心里一直存在的,也就只有月牙那两个字,因为月牙才像是她姐留下来的,而苏天芳,更像,只是她捡回来的一个孩子。 “你说她长大了,但是我哪里敢当她已经长大了,即使她懂事了,那又如何?现在摆在她面前的事情不是小事,你就不怕她走错?” 林莞一下子反问住了苏御。 苏御看了看门外,那一片的漆黑,仿佛是没有尽头。 “害怕,但是那又能如何,我们对她的管教终究还是要有一个头。” “我现在不是想管教她,我现在只是想帮她,让她找到一个正确的路,不让她……做错事情。” “林莞,这一次的事情我们就不插手了,好吗?就像当初大姐做的决定,我们也不插手一样。难道当初大姐为什么早早的离开了蝴蝶谷,原因你不知道吗?” 苏天芳一说到这个之后,瞬间又戳到了林莞心上的痛,她如何不知道,不就是因为蝴蝶谷的那一群糟老头子管的太多管的太严,所以她才悄悄的跑了出来吗?而且如今也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选择给芳儿自由,让她自己去给自己做选择,让她自己给他自己做主,然而她现在真的只是想辅助芳儿…… 林莞强忍着难过的样子,这让苏御看在眼里很是心疼。 这过去的事情明明错不在她,为什么她却一直都放不下,老是要拿旧的事情来折磨自己。 苏御刚想要说什么,林莞就先开口了。 “我们明天……去一趟禹府吧,我想要和禹州庆好好聊一聊。他们禹家都主动了那么多回了,也该轮到我们主动一次了。” “你去是想要干什么?” “把这一次的事情推掉。” 苏御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他并没有开口,而是等着林莞自己再复述一遍,又或者说是说清楚自己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这一场夺权的战争,我不想要芳儿插手了,更不想要蝴蝶谷插手。” 苏御知道林莞此时的心情依旧还是不好,然后他只是试探的问道。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林莞道:“因为我看到了,芳儿从头到尾的不情愿,其实我也不想,将老一辈的不开心,再放到她身上。 这七年里,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动过恻隐之心,其实我也有想过,如果月牙没有被发现,或者说当初我们发现了她之后,将她送去别的好人家手里让别人养,那该多好,那她也就不用经历现在的事情了。 这7七年里我看着七承受着各种各样的压力,正是她在我们面前一直都表现得很开心,很乖也很听话,我由衷的喜欢她,也想要保护她,让她一直如初一般清纯,不受过多这种世俗的干扰。 所以我有点想违背我姐的遗愿了。” 第八十三章油盐不进 苏天芳这一下很明显的现在选择逃避了,不过她所选择逃避的并不是问题的本身,而是关于问题的讨论。 在他看来,既然已经说了他的事情由他做主,那这些事情,林莞也就没有必要再插手机来和她一起商谈这些,如果当真有什么事情,便由她自己做决定就好了。 她愿意和苏御一同提及的事情,那是因为她知道,以苏御对她的偏爱,苏御绝对不会去左右干涉她的想法,但是林莞会。 关于林莞,苏天芳觉得自己终究还是看不透,她这么多年来想要的到底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变强的,是苏天芳这么一个人,还是说她只是为了弄出林苑的另一个复制品。 要是放在以前的话,苏天芳并不会有这种想法,但是当苏天芳知道了有林苑的存在之后,苏天芳就开始感觉到了一些问题了。 这些年里面,林莞对苏天芳的教导中,苏天芳总是会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里面有另一个人的身影存在,而她现在也终于知道是谁了。 但是她并不想成为那个人的替代品,即使说那个人是这具身体的亲娘。 苏天芳现在只知道,自己成为了月牙的替代品,已经是不可更改的结果了,自己就是月牙,然而她不想再成为第二个人的替代品。 苏天芳这一下也注意到了,自己处理问题应该朝另一个方向去发展一下看看了。那就是禹笙的爷爷,禹州庆,自从知道了这些事情以来之后,自己虽然与禹笙有过这么几次的见面了,但是对于禹州庆,苏天芳依旧还是一无所知。 于是他又开始想着什么时候去会一会禹州庆,但是当务之急,苏天芳还是放不下司徒纤云。 这两年城中已经删去了夜禁的规定,所以即使是深夜这进城出城的人也都不会很少,只是辛苦这守门的官兵,需要更加仔细的守门排查。 苏天芳这一番轻车熟路的去到了城外山上的茅草屋,其实也还没有到茅草屋,只是远远的就已经看到了茅草屋那里闪出来的灯火。 远远看去,树根底下那里隐约有一个身影,苏天芳漫步靠了上去,终于看清了那站在树根旁的那一抹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好堂弟,苏子扬。 苏子扬感受着那阴森的氛围下的是一颤一颤的发抖,他的目光都不敢斜视,看向别的地方,只是看着茅草屋里面射出来的光,还有茅草屋里,坐在那桌子旁边喝着茶的司徒纤云。 苏天芳发现自己这都一步步的走上来了,这小子还没有半点察觉到有人靠近。 这小子这些天是什么也没学到吗?既然有人靠近了都没发现,要是有杀手盯上的话,丧命不还是分分钟的事情吗?司徒纤云这个师兄当的也太不合格了。 “我说你待在这里干什么呢?” “啊————救命啊!!!鬼啊!!!” 苏子扬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是鸡飞狗跳,失声大叫,赶紧爬到了树干旁边,顺着树就要往上爬,奈何树干太粗,他这样爬也只是瞎用力,双脚乱蹬,一副手忙脚乱的模样。 苏子扬这大声的喊大概是自己都把自己给吓失智了,都没有想到自己听到的这个声音是苏天芳的声音。 他因为没能把银子全部都给拿来给司徒纤云,司徒纤云就干脆的罚他到这树根底下的位置在这罚站。 刚才他脑海里面就一直想着自己站在这棵树下面旁边,这里就埋着一具尸体,那具尸体……不对,那个人死了会不会化成厉鬼来找自己,自己现在就站在他的旁边。 所以苏天芳就是突然的出现,实在是吓到了他,他脑海里面都一遍一遍的幻想着那一个场景了,没想到现在还直接给遇上。 所以他只管拼了命的大声叫,要往树上爬,他都忘记了自己前面所想的,第一时间是要跑到屋里面去,哪怕那个大师兄虽然是真的凶,真的如同魔鬼一般,但毕竟他也不是真的鬼。 苏天芳都要被吓懵了,臭小子那么激动干嘛?自己又不是鬼。 司徒纤云听到那动静的那一瞬间也是赶紧拿起了自己的剑,然后从屋里面跑了出来,寻思着是不是又有自己的江湖仇人出现了,然后这小子站在外面被人家给堵上了。 当他出来之后看到了,那一脸神之迷惑,站在一旁出奇的安静的苏天芳,再看看那个被吓傻了的师弟,还在那手脚并用的企图往树上爬。 “我说这大晚上的你怎么突然来了?” 苏天芳听到司徒纤云喊自己了。 “我当然是来看看我的好徒儿了,我说,你让他大晚上的站着干嘛呢?他不是来给你送银子的吗?” 不知道是因为隔得太远了还是。他自己的声音太大了,以至于他们两个人的声音都被他给掩盖了下去,两人说话他也没听到,依旧在那里紧闭着双眼哀嚎着。 “学费没送够,所以让他在这站一会儿。括噪,行了,你别叫了,再叫我就把你给埋那树根底下去!” 也有可能是因为声音不够大,所以他真的没能听到,又或者是害怕到已经屏蔽了外界。 苏天芳也感觉自己被吵得耳朵都疼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施展自己的河东狮吼。 “行啦!” 这边还不望上去,狠狠的对他踹了一脚,苏子扬中了这一脚之后,四肢脱离了树干,直接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摔向地面的那一瞬间,他瞪大了双眼,直到自己重重的摔到了地上,他又再次大叫了一声。 “哎呦!” 这回睁开眼睛的他,终于看到了那个站在自己旁边的苏天芳。 “师父!你来了!” 这句话刚说出来,苏子扬一下子感觉脑门一凉反应过来什么……自己手底下的地是松松的,那一瞬间他感觉整个人又开始气血倒流了,惊慌失措的爬了起来,躲到了苏天芳的身后。 “师父啊!就这!就这里!他把人杀了埋在这里啊!” 苏子扬指着自己刚才躺的那一片地。 苏天芳看出来了,那个位置的泥土确实是被翻动过,还有些微微的高起来,苏天芳看向了司徒纤云。 司徒纤云没有作声,只是默默的转身回到了屋里面,坐回了自己刚才坐的位置,在那里继续喝茶。 苏天芳拍了拍他身后沾染上来的泥土。 “行了,这才多大的事情,先屋里面呆着吧。” 苏天芳说了这话之后,便往屋那边走去。 苏子扬依旧还是颤颤巍巍的,虽然他害怕司徒纤云还会逼自己站出来,但是想着现在有苏天芳在这了,应该也能护着点自己,他也就跟在后面进去了,但依旧是扯着苏天方的衣袂,不敢松开。 “我说这段时间让你替我教他武功,你就是这样教的?” “他胆子太小了,让他练练胆子而已,还有,他学费没给我交。” 苏子扬低下了头不敢说话,他确实是很想把原因给丢到苏天芳的身上,但是他不敢再开口了,因为前面一开始他来的时候也已经说过,但是,他感觉当时的司徒纤云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扔他出去,让他跟死人站在一起,主要是一个刚被司徒纤云杀死不久的人,他心里面就拔凉拔凉的,他又不敢走。 “你真的杀了一个人埋在那树底下了?” 苏天芳倒是一点也不避讳,直接就开口问了出来。 “杀了,一个手下败将罢了,只不过是想挑战我这江湖排名第三的杀手而已。” 苏天芳皱眉,她后面还以为这只不过是司徒纤云故意编造了一个谎言罢了,只是为了吓唬吓唬苏子扬,却没想到当真在这里埋了一个人,这不是在破坏自己这里的风水吗? 杀人倒是没有毛病,但是这茅草屋后面没多远的位置,就是一个悬崖,干嘛不把人直接扔悬崖底下去,还非要埋在树根底下。 苏天芳倒也没有质问他这一点,而是问起了司徒纤云自己的事情。 “难道你身为一名杀手不应该是好好的保护自己的真实个人消息吗?怎么会被人追到这里来?” 司徒纤云开口云淡风轻的说道:“保不保密早就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现在江湖上,除了那排名第一的紫罗兰,根本就没有几个人是真正隐瞒成了自己的真实姓名的草,就已经被人挖掘出来了。 再者当真自己给隐藏起来了,雇主又如何找得到杀手?如何雇人去替自己杀人?” 苏天芳听着,感觉这一切怎么就不顺江湖规矩走呢?不过她终究不是一个正规闯荡江湖的人,所以对于这江湖上的事情也并不是很清楚。 “他终究还只是个孩子,你别把他给吓傻了。” 苏天芳看了眼苏子扬。 “你要训练他的胆子,应该直接带他去,让他自己杀一个人,而不是让他独自一个人站在那树根底下,去沉迷那些鬼神之说。” 苏天芳倒好了一杯茶。 “别站我后面了,过来坐下来喝杯茶压压惊吧,然后赶紧回去。” 苏子扬点了点头,想要坐下来,但是一下子就撞上了司徒纤云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他瞬间又害怕的不敢动了,站在那里。 苏天芳发现自己一个当师傅的,那震慑威力都还不如一个大师兄,依然还命令不动了,这一下可就有些不开心了,河东狮吼,再次出现。 “说你给老娘坐下来!” 苏子扬一下子被吓得腿软,赶紧坐了下来,然后把茶给喝光了,还是一动不敢动。 苏天芳当真是感觉到心累。 这些年里面老是私底下欺负自己的那个小霸王哪里去了?怎么现在变得越来越怂了,完全就不像同一个人,而且就这年纪,不应该是一个叛逆期,最不听话的时候吗?怎么这小子反其道而行,那么听话。 “师父……那五百两……” 苏天芳一听,瞬间没有了好气。 “再提五百两,你给我出去站树根底下去!” 这一个恐吓,苏子扬乖乖的收了声。 “师父,五百两。” 苏子扬倒是乖乖的听话了,没有再开腔提及到五百两,但是司徒纤云自然是不会放过了,毕竟那五百两可是属于自己的,怎么可以轻易就入了一个“外人”的手里面。 苏天芳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气得咬牙切齿。 这他喵的是不是就是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自己上辈子穷怕了爱钱就是了,加上这一辈子这月牙过的苦日子还在她脑海里面,让她记忆犹深,所以他对钱的执念更加的深了,但是这身边一群群的怎么也这么喜欢钱呢?据自己了解到的,他们也不穷呀,怎么贪起钱来,一个个的都这么没边呢? 这一笔钱苏天芳是没有打算给司徒纤云掏出来了。 她轻咳一声:“钱我是给不了你了,这样,你有什么想学的你跟我说,我教你怎么样?” “你会的,我都不想学,而且我现在会的已经够我用了,我只想要你的钱。” 苏天芳听了这话之后嘴抽抽。 “我的好徒弟啊,做人咱不能这么俗,是不是?你说钱,你也并不是很缺呀,你看都有人来挑战你这江湖第三的排名了,你是不是也要考虑考虑往第二挤一挤啊,不能当万年老三不是,既然你要往前挤,那肯定得学会更多的武林绝学,只要你想学的,师父我保证都会,都能教你。” 司徒纤云听了这一番话之后,只是开口悠悠的说道。 “排名第二的是我的好兄弟,所以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我不必与他抢,排名第一的紫罗兰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师傅你说……我要抢什么?” 排名第二是他的好兄弟?我的天,自己的信号屏蔽的这么严重了吗?连这基本的消息都不知道,还好,自己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点处变不惊的能力还是有的,看着自己的徒弟有点油盐不进,苏天芳把思路换了方向。 “我的好徒儿啊…………” 第八十四章祝我的苏天芳生日快乐~ 苏天芳脸上神情依旧不变:“那我的好徒儿啊……你也不能固步自封呀,这第二和第一你没有打算,但是第四和第五的杀手可是觊觎着你这第三的排名呢。” 司徒纤云听到这番话之后抬眸。 苏天芳看到司徒纤云有动静了,心想有戏,看来自己这五百两还是能留下来的,得逞的笑容也慢慢浮上了眉梢,不行,自己得压抑住这份喜悦,不能让自己的徒弟看出来什么破绽。 “那个排名第四的,外面树根埋着的那个就是。” 苏天芳成本应该表现出来的喜悦,一下子变成了错愕。 外面树根埋着的那个就是……这第四的未免也太菜了一点了吧,好歹也是一个排名第四的,就这么嗝屁儿了,难道是杀手行业的人普遍身手都那么差劲吗? 排名第四的已经被埋树根那里了,这排名第三个又是自己的徒弟,那……这排名第二的应该也厉害不到哪去吧? 苏天芳瞬间开始剑走偏锋,脸上开始挂上了一抹坏笑。 “第四没了,那我让你上第二怎么样!你看你这江湖排位啊,一提高,那接到这单子肯定更多,到时候你就更好赚钱了,而且那第二要是没了,你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而且你也说了,紫罗兰不怎么出现,那这样子的话就相当于你才是第…………一。” 苏天芳接收到了司徒纤云那充满寒意的眼神,慢慢说不出话。 司徒纤云此时手中掐着的那个茶杯,感觉就要被他给掐碎了一半。 “你是我师父,但是,这不是你可以乱来的资本。” 眼看这情况越来不越不对。 苏天芳也是乖乖的将话题给打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先回去吧,还要练什么的,明天再来练。” 司徒纤云开口要将苏子扬给打发走。 苏子扬看了看司徒纤云,感觉司徒纤云那一脸要吃人的模样,他吞了吞口水。 “大师兄,那…那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的学费一分也不能少。” 苏子扬这一下再次委屈到了。 “天芳姐,这五百两你一定要帮我给大师兄呀。” 想来想去他突然觉得还是叫姐亲切一点,说不定套套关系这样子还是能管用一些。 “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吧,事情我帮你解决,不就五百两,才多大的事儿。” 苏子扬觉得还是没什么戏,但是自己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然后就赶紧出了屋,在屋外的时候,他还是情不自禁的又看了一眼那树,然后愈发的感觉到那棵树恐怖,现在感觉周围到处都是阴森森的,他步子飞快,差不多是飞离现场的。 一下子这屋里面也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说说吧,怎么会在这里杀了人还有,你埋一个人在那里是怎么回事?” 司徒纤云淡淡的回应:“只不过是表面现象罢了。” 苏天芳听了这话之后,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你真的在那里埋了个人,还好不是,要不然还真煞风景。” 苏天芳找了一下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着来压压惊。 司徒纤云看向了苏天芳,没有说话。 不过苏天芳很快又想到了苏子扬说过的话,然后又开口继续问道。 “你没杀人埋在那里,那他说看到了地上有血迹是怎么回事啊?” 司徒纤云沉默不说话。 苏天芳看司徒纤云一直都不说话,感觉到了氛围不对劲。 “还有你没有杀人把人埋在哪,那你把那土松了干嘛?” 司徒纤云叹了一口气。 “你觉得我哪来那闲情逸致去挖坑埋尸,我只不过是从山下村户那里买了一头猪,然后让人家在这里杀了罢了,然后弄了点猪血上来,就顺带叫了两个人挖个坑埋了点东西在那里,就是给那小子练练胆道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你真的被人追杀了呢。” 司徒纤云心中泛起了一丝涟漪,苏天芳,这是在担心自己吗?所以今晚她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关心自己的安慰吗? “怎么,你还放心不过我?” “当然是放心不过了,你这么菜,连我都打不赢,要是挨追杀的话,那能躲得了,上一次还是被人弄得半死不活的,幸亏我把你给救下来。” 一听这个女人又把旧事给翻出来,司徒纤云可是不怎么开心了。 他还没有说话,苏天芳又继续接了话。 “既然确定你没有事情那就好,以后你可还有大用处呢,要是少了你这么一个得力帮手,那可怎么办呀。” “你是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嘿嘿,做什么事情啊,这天机不可泄露,等以后用上你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看着苏天芳,不愿意说,他也就不愿意继续问下去。 “你回去跟他说明天不用来了,我这些天有些事情要处理,大概要离开七天。” “七天?这么久你要干什么呀?” “应战。” “应战?” 苏天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看到司徒纤云点了点头,苏天芳一瞬间正经了起来。 “是仇家还是?” “就排行榜上排名第四的,草包一个,去解决一下就好。” 排行榜上排名第四的……这怎么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那个人的身上? 苏天芳这一下一把抓起了司徒纤云的手腕。 司徒纤云赶忙挣脱掉了苏天芳的舒服。 “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是要干什么?” “装什么装,有什么清不清的,救你那段时间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 “你……”不知羞耻。 司徒纤云那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给吞了回去。 “你身为一个女孩子就不能矜持一些吗?而且你这年纪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就你这般不正经,到时候谁敢娶你。” “谁跟你说我打算嫁人了,我这辈子也没打算嫁人。” 苏天芳再次拉过了他的手,这次她自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直接就擒住了司徒纤云,不给他挣脱的机会。 司徒纤云的命门就这么死死的被苏天芳用力给抓着,他着实是也有些生气。 “你放开我!” 苏天芳这回一脸严肃。 “被谁打的?”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抓够了没,抓够了就放开。” 司徒纤云有意隐瞒着什么,所以并不愿意直接说出来。 苏天芳称趁司徒纤云不注意,直接一掌拍向了他的胸口,司徒纤云躲避不及,只是感觉到了喉头一甜,他皱了皱眉头,瞪了一眼苏天芳,依旧没有说话。 苏天芳第二掌直接拍在司徒纤云的后背,司徒纤云这下没能承受住,直接一口黑血吐了出来,桌上的油灯都被这一口血给弄熄灭了。 然后房间里面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你受了那么重的内伤,你憋什么憋?” 司徒纤云没有说话,苏天芳开始命令他。 “把你的衣服给我脱下来。” 此时房间内光线暗的很,不然苏天芳一定能看到司徒纤云那一脸惊讶的模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来就不合适了,现在还突然叫人家脱衣服,这成何体统。 这一下也突然让司徒纤云想起了,上一次他们两个人同在这茅草屋之时,他苏天芳让他转一个身,然后就在他背后换起了衣服来。 苏天芳听到司徒纤云没有动静,很干脆的站了起来,转身站到他的身后,直接自己上手,一把就把他的衣服给扯了下来,司徒纤云的后背一下子无衣遮体,暴露在了苏天芳的眼前。 司徒纤云感觉到了风的凉意,紧接着一瞬间后背背心的位置冰凉,是苏天芳的手贴到了他的后背上。 司徒纤云也知道现在苏天芳在对自己干什么,也就不再反抗,然后配合起来运功,让苏天芳在他身后操作起来没有那么难。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之后,司徒纤云再次眉心一皱,紧接着又吐了一大口的血,同时他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体上的变化,心头已经不堵了,整个人都舒畅了许多。 苏天芳的手下一秒也离开了他的后背,然后还帮他把衣服给弄了起来,司徒纤云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开始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苏天芳去到另一旁的柜子中拿出了火折子,也拿来了放在柜子上的另一盏油灯,然后将油灯点了起来。 “你明明知道我会医,为什么不告诉我?” “只不过是一些小伤而已,我调理调理就好了,本身也没打算让你知道。” “小伤?你体内的淤血有两天了吧?所以说外面埋的那个确实是那排名第四的?他到底有多大能耐,你居然能受那么重的伤。” 司徒纤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直至完全平缓了,然后才开口说道:“他没多大能耐,只是我一时心急,想要快一点结束战斗,所以就有一些操之过急,当时一不小心岔了气。” “你当时是不想让那小子看到你打架吧?那人怎么追到这里来了?” “问过了,百晓堂透露的消息。” “百晓堂……” 苏天芳倒是听说过这个百晓堂,但是她也一直没有去了解过,只是听闻这百晓堂知晓百事,只要你花得起足够的钱,他就能卖给你你想要知道的消息。 但事实上苏天芳还是不怎么相信这所谓的百晓堂的,奈何他百晓堂多灵,也甭想从自己手里面弄走一笔钱。 “既然只是一个排名,那也不必以命相搏吧。” “是一个排名倒不假,但也如同你所说,排名越高,接的生意越多,我这些天年在他手里面抢了不少……”司徒纤云突然也发现自己的说法不对,然后又改变一下,“但也说不上抢,只是他完成不了的任务,金主就找到了我,让我去做罢了,所以也算是间接抢了他的活。” 苏天芳瞬间一副我明了了的面容。 “所以你们之间是还有别的深仇大怨的,你呀,还是妨碍了人家发财。” 司徒纤云没有好气的说道:“你让我教这小子武功,难道你就没有妨碍我发财?不过区区五百两,你居然还要从我手中抢走。” “咳咳……”苏天芳不服,“这怎么能说是抢呢?我是你师父,这只是在替你保管罢了,抢这完全说不上。” “强词夺理。” 苏天芳耸了耸肩。 “谢谢了。” 司徒纤云这一下子说话的语气又软下来不少,毕竟这一晚上自己再次受恩于她。 “不用谢,举手之劳罢了。” 司徒纤云嘴上到了这一声谢,苏天芳却没有接上来,他看出来苏天芳救自己是别有用心了,不过他还是试探性的开口说了一句。 “既然如此,把我的五百两还给我吧。” 苏天芳刚坐下去的屁股凳子都还没有捂暖,他就又站了起来,一个转身站到了另一边指着司徒纤云说道。 “你再说一遍?” 司徒纤云咬了咬牙。 “就知道你救我,没那么好心,终究还是有所图。” 苏天芳看到自己的小心思被看透了,她也不说什么。 “随便你怎么想吧,现在我把你给救了,这五百两就当做医药费了。” 司徒纤云恶狠狠的说道。 “你这个会子手,果然这么主动的为我治疗,就没有什么好事,还是想吞我那五百两。” “我的好徒儿,怎么能这么想问题呢?你要知道我可是救了你这一命,你这条命可不止五百两。” “一盏茶就能治好的伤,我这本来就是一些简单的内伤……” 苏天芳一下子又打断了他的话。 “你要知道,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内伤,但是我把你给治好了,你也不用再遭罪了,难不成你就打算用七天的时间去给你自己安心疗伤?” 司徒纤云没有说话,他都记不清楚,今晚自己已经被这苏天芳弄到无语了几回了。 “其实呢,徒儿,你的目光要往长远了放,我现在就好了,你医药费只收了你五百两,你这七天用那么两三天,去找个金主爸爸替人家宰个仇人什么的,你这五百两一下子就又回来了,说不定还能翻倍呢,这你不挣得更多。” 第八十五章 苏天芳想,他应该是又想到了什么让她认为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不言语,这让苏天芳也失去了继续说教的耐心。 而且苏天芳在来之前也发现了,司徒纤云这人的心终究还是不怎么归属在自己的身上,这并不是什么好情况,看来自己需要多使用点手段才行,不管怎么,人心还是需要收买的,所以苏天芳明白自己要给他好才行。 仔细的琢磨过了之后,苏天芳才来这里的,毫无疑问,她所想到的问题是确实存在的,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不经司徒纤云的同意,直接强行给他把脉,看出来了他的身体状况,再强行替他医治,让他承受自己的好,承受自己的恩情。 看到司徒纤云木呆呆的发愣着,苏天芳乘胜追击。 “你是一个对自己毫无怜悯的人,在我看来,你真的没必要要让自己过得那么的疲惫,你的灵魂,早已经偿还了所有的罪业,你所永恒追求的,若要偿还你所欠下的债,也早已经够了……” 苏天芳脸上还挂上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或者说,那笑容更像是一个长辈对晚辈循循善诱教导之时才有的神情。 司徒纤云哪里猜得到苏天芳的心思,他只能选择安静的在那里听着,又或许是因为苏天芳说的话当真是入了他的心,所以他听得也很认真,苏天芳的话,让他从一开始的吃惊变成了最后的默认。 只是听完了这话之后,司徒纤云也有一些不开心了,这种教导人的味道,他感受到了,有点不爽。 你虽然是我名义上的师父,但终究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娃,居然这般教育我。 但是司徒纤云懂了又如何,毕竟这是实话,他不能够说什么,只是让他郁闷的是,这苏天芳在那段日子里,到底套走了自己多少的秘密。怎么感觉在苏天芳面前,自己仿佛就像是被扒干净了一样,里里外外都让她给看透了。 “你少说点。” 司徒纤云不带感情的说出这句话,打断了苏天芳,苏天芳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子,接下来的话,她也就没有再选择说教,而是直接说出了司徒纤云那一心只想着钱的原因。 “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负罪前行,想着你亏欠了那一个村庄,其实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他们或许早就已经原谅你了,虽然你年少的时候给他们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但是现在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了,这一切早已经时过境迁,而且他们在你的帮助之下,其实现在生活过得也并不比以前差。” 原来,司徒纤云也是出身于名门望族,所以便自小拜师习得一身好武艺!却不想最终家中终究还是遇上了小人,被小人所害,于是最终家破人亡。 司徒纤云是在众人的保护之下才逃脱了出来,但是也只剩下孤家寡人,自己漫无目的的四处逃窜,最终便去到了一个小村落里。 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最终偌大的一个家,就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那时对他来说当真是十分的悲凉了。 他四处流落,没有地方可去,最终迷迷糊糊的一头栽进了一个村落里面。 村落中的人都可怜他这个外乡来的乞丐,也就都对他很是照顾,有一户无儿无女的人家,更是好心直接收留了他,那一户人家夫妻两个人都年过半百了,所以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孤儿很是心疼。 当初的司徒纤云也和现在的苏天芳一样的年纪,但是却远远没有苏天芳所懂的多,毕竟在那之前他的生活就只有学文习武,这突然的落魄,他年少不经事,但是也不敢随处说,只能隐姓埋名在那村落中呆了下来,但是也好景不长,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被仇人给找到了。 他被那一户好心的人家收留之后,他便每日替他们干农活,去山间打一些野味,去城里面换一些粮回来,拾一些柴火回来,维持一家人三口人的生活,当然他也会念及村里面其他人对他的好,所以偶尔也会帮助其他人。 他记得那一日他依旧还是上山去寻找柴火,打野味,然而他在山上还未来得及回去,就看到山下村落之间浓烟滚滚,他发现了不对劲,连手上拿着的野位也都顾不得,直接丢了往村落赶回去。 等到他回去的时候,村落里面热浪滔天,到处尘土飞扬,很多的房子都被烧了,村子里的人都在那里哭天抢地的。 其他家里面的年轻力壮的,一同也是出去打猎的人也回来了,看到眼前的情况,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情况,但是也都去想办法,赶紧去救火。 到处都是浓烟滚滚,人们都在那里慌慌忙忙的急着灭火,有的人家的屋子火势实在是旺盛,实在是救不下来的也直接放弃了,去帮助那些看着还有的旧的屋子,有的人在就在屋前跪地痛哭。 他问那些人什么情况,但是那些人都没有作答,哭得很是伤心,不管怎么说,终究是发现情况是不对劲的,他赶紧冲回了自己家,也就是那一对好心收留他的夫妇的家。 看到躺在庭院的两个人,他疯了一样冲了上去,那一对夫妇二人,皆是横尸惨死,此时那屋子的火势也是已经不受控制的。 在那周围有其他人,有人上来抓住了他的衣服,然后向他发出责问,然后他也才知道,原来是他的仇家找到了村落里面,要村里面的人交出他,有一些人害怕的,自然而然的就直接指出来了司徒纤云的住所是在哪里,被那夫妇二人收留,然后一群人又过来诘问他们夫妇二人,但是夫妇二人皆是不愿意说出来司徒纤云的去向。 其实当时的司徒纤云隐姓埋名,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所要找的司徒纤云,就是自己所收留的人,而那个所谓的告发之人,其实也只不过是发现村里面只有他一个是属于外人,觉得一个外人才来多久,跟大家也没有什么关系,拿他来挡挡灾应该也没多大问题,所以才说出了司徒纤云,却是没想到误打误撞碰了个正着。 第一时间他们没有等到人,原本也就打算在这屋中一直等到司徒纤云回来。 但是他们夫妻两个人也看得出来这一群人来者不善,所以也就想着到底该如何通知司徒纤云,让他不要回来,不管他到底是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 但是还没有动作,因为言语上的冲突,他们就遭到了他们的毒手,双双死于他们的刀下。 他们放火烧了这屋子之后,也连带烧了几间其他的屋子,然后就出了村庄。 司徒纤云听到这一切之后,撕心裂肺的追了出去,打算去找到那一群人,给他们夫妻两个人报仇,即使是知道自己能力不足,但是当时的他也已经失去了理智,怒气上头。 但其实那一群人其实也并没有走远,就在村落外面埋伏,他们也不愿意再这样子等下去耗时间,于是就想到了放火烧村,让这滚滚的黑烟将他引回来,等着他回来,自投罗网,但是他们也故意没有第一时间就抓下司徒纤云,就是害怕这么突然,那司徒纤云理智还在,直接逃走的话,他们要是没能追上,那就白忙活一场了。 所以司徒纤云出来那一瞬间,一群人就围了上去,司徒纤云看着那一群人,不分三七二十一,拿起还在自己身上的捕猎用的猎刀就向他们冲过去,一时间他杀红了眼。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再怎么英勇,也依旧是寡不敌众,所以很快他身上就挂彩了。 但是他们应该都有所忌讳,并不希望直接要了他的命,所以也就处处留手,想要将他给制约住。 村落里面有一些人,毕竟是生性纯良,看到自己认识的人被陌生人围着追打,自然也是一同拿上自己捕猎用的工具就上去打了起来,想要帮忙,但毕竟他们也只是空有力气的人,没有半点武学,那些人忌讳司徒纤云,却不忌讳这村落的人,所以有的人便直接当场丧命。 有人看到自己的亲人倒下之后,失声大喊亲人的名,撕心裂肺的哭声接连是爆发了出来,想要冲上去,也是被旁边的人给拦住。这一下子村落间的人就更加是悲愤交加,有的人对司徒纤云也憎恨了起来。 而那一批人的为首之人表明了他们只要司徒纤云,所以不管再怎么傻,他们也知道,这一群人就是冲着司徒纤云来的。 在他们的脑海里面,这个人不是司徒纤云,但是人家就是来找叫这个名字的人,而这个,当初自己好心帮助过的人,却没有否认自己的名字叫司徒纤云,可见确实是欺骗了他们的,现如今却因为他一个外来人搞得自己家破人亡,所以一时间所有人也对他唾弃了起来,都憎恨他。 没有人再上来帮忙,而前面帮忙的死的死,伤的伤,伤的退了下来,死了的却只能躺在那里,他们的家人看着却不敢上前去,毕竟刀剑无眼,他们也害怕自己也会惨死在那当中,所以只能忍着悲痛,看自己那死去的亲人。 司徒纤云最终还是寡不敌众,但是却也没有命丧当场,而是晕了过去,他们也没有选择当场就结束了他的生命,而是要将他带走,再后来司徒纤云是在那半路上被一个神秘人给救了。 那神秘人救了他之后,传授他武艺,司徒纤云由于背负着深深的仇恨,所以不到三年的时间他就出师了,而他出师之后,第一件事也便是找到了昔日的仇家,然后先报了仇。 后来他便找了个机会又回到村落里面,然而回到村落之时,村落早已经变了一番模样,比当初他在的时候还落魄了许多。 整个村子都显得很清冷,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人能认出来他,但是他在村里面走上一遭之后,当准备要到那一对逝去的老夫妻的屋子前的时候,被人给认出来了,于是他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最终被他们给赶出了村落。 司徒纤云看着那整个村落,因为他而变成了那样子,而且这么多人无故丧命于,是他心中充满了愧疚感,而且也有深深的负罪感。 但是村中的人都不愿意待见他,不愿意见到他,自然也就相当于不愿意给他弥补自己罪行的机会,于是乎,最后他为了能以最快的速度挣到最多的钱去弥补他们,然后就走上了当杀手这条路。 因为对于当时的他来说,他是孤家寡人一个,也没有任何的背景,想要挣钱,难上加难,但是他有那一生的武学,所以在他看来,这一身的武艺,就是他最大的凭仗。 他疯狂的去找金主,疯狂的挣银子,接着单子多了,所以完成的任务也多,加上他就能很快速的去完成,所以渐渐的他也打响了自己的名声,排到了江湖杀手榜的第三。 他那些年以杀手这个职业谋生,挣下来了许多的银子,但是他依旧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村落里面,因为他害怕他们对他依旧有很大的仇恨,而且看到他之后只会想起往事,更加的伤心难过。 于是乎他挣到的银子,他每每都会找机会看这村落的人打猎完了要进城里面去置换东西的时候,就悄悄的将银子丢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待他们拾去,然后就这样子年复一年的,他没有出现在村落里面,但是远远的看着看,到村落变得越来越好,他心中也算是慢慢的有了一些慰藉,但不管怎么说,终究还是亏欠了村落里面的人,所以他一直都放不下。 而这一次他所谓的消失七天,其实,其中一个原因,他是想要好好的为自己疗伤,而另一个原因则是想要将自己身上的银子找个机会放到村里面去,或者是在他们那进城的必经之路之上,将银子抛下去给他们。 第八十六章跑去青楼 司徒纤云悠悠的说道:“就算现在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了,又如何?他们心底的伤依旧还是在,我欠他们的这辈子都无法偿还清,能做的也就只有让他们的家人生活过得更好一点,只是可惜那一对待我如亲的儿子的夫妇……最后没能善终,这么多年了,也没能打听到他们的墓穴在哪里,好好地祭拜他们一番……” 苏天芳叹了叹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心中不要想太多,背负着这么多,难道活着不累吗?” “你说的轻巧。” 他无力的笑了笑,然后又说道:“累了那又能怎样,这是我亏欠他们的,我就应该去补偿他们。” 苏天芳摇了摇头,眼前这个汉子终究还是有一些倔强,所以说到底,爱钱也是真的,想要弥补也是真的。 苏天芳还是从自己怀里面拿出来了一千两,然后放到了桌上,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要想太多,这是为师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该养伤你终究还是要好好养伤,过去的事情该过去的就过去,放下吧,有空你就回村落里面去看看,我想村落里面的人应该早就已经原谅你了,毕竟已经过了那么多年,其实没有什么伤痛,是时间抚平不了的,你真的不需要太过自责,你自责是对你自己的煎熬,相信村落里面的人全部都还在等着你呢。” 在等着我吗?应该不会吧,司徒纤云在那里问自己,毕竟我害他们失去了亲人,等我?等着我这个罪孽深重的人又有什么用呢?他自嘲的笑了笑,没有说话,苏天芳看司徒纤云落寞的模样,也就离开了屋子,没有再陪着他。 不过苏天芳出了门倒是没有无声离去,临走还是留下了一句话。 “给你七天,你去忙吧。” 司徒纤云听到这话,看着苏天芳的身影消失在夜幕当中。 苏天芳虽然离开了茅草屋,但是心情依旧还是有些沉重的,回想了一下方才看到的司徒纤云的后背,虽然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楚,但是当她手放到司徒纤云的后背的时候,她还是感觉的到的,那一道道旧伤口留下来的疤,是那样的令她感到扎手。 苏天芳自嘲的笑了,不经他人苦,自己凭什么劝他放下,当真是好笑啊,终究,还是缺少了自知之明。 回到这城中,这夜深也不深,处处都是繁华夜像,灯红弥漫。 苏天芳走在这大街上,新鲜感十足的她这边看看,那边瞧瞧,日子虽然不忙碌了,但是她都没有好好的逛过这夜晚的街。 这时,苏天芳的脚步停在了醉仙楼门口,醉仙楼,就是这城里面的唯一一家青楼。 苏天芳看着那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一边妩媚的说着话,一边推搡着那些进进出出的客人。 思绪飘了一会儿,这个地方应该就是当初月牙被带进去的地方吧,最后因为这里………唉。 苏天芳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眼前的这一切离去了,但是没过多久她就又出现了在这里,这一次她是换上了一身的男装,也是简单的给自己的头发弄了个男子的发型,晃悠着手上的折扇也就进去了。 而在门外的那些姑娘,都是常年守着这青楼过日子的,自然是眼睛一眼就认出来了,苏天芳是女儿身,所以也就没有人往她身上贴过去。 看着这种女扮男装的进来,平日里也不少见,都是那些富家小姐贪玩进来溜达溜达,无非是羡慕男子的潇洒快活,也想要体验一番这乐趣。 像这一类富家小姐进去之后,自然另外有人会招待,反正是逃不过她们这个销金窟。 苏天芳没有一点障碍的,轻松进入了青楼里面之后,眼前的一切让她眼花缭乱。 苏天芳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很快也就有几位美丽动人的姑娘走了过来,而苏天芳也尽情入戏的扮演着男人的角色跟那些姑娘们喝酒聊天戏耍,陪酒的姑娘们脸上也都带着一种暧昧的笑容。 但是苏天芳进来这醉仙楼,可不是真的一心想要玩的,而是想要进来给月牙报仇来的,这醉仙楼的存在不知道到底害了多少的女娃子,苏天芳就算没那么伟大,把这整个醉仙楼给掀翻掉,起码也要找到当年的那个老鸨,然后好好的报复一番不可。 苏天芳看到这醉仙楼上面的舞台一直都空空的,然而台下的客源却一点也不少,反而格外的热闹,似乎也都在讨论着同一个话题。 苏天芳经过了向身边的这些姑娘们的探听,也才知道了为什么眼下这里会显得这么热闹,原来今天这醉仙楼里面有一个花魁表演,这花魁倒也不是别人,正是这醉仙楼里面的老板。 苏天芳听到这话,脸上表现出来了惊讶,心中想到,这醉仙楼里面的老鸨居然会是花魁,青楼老板不都是那种肥胖肥胖的,而且上了年纪了的大龄妇女吗?就那种水桶身段也能当上花魁?莫不是仗着自己的身份,然后自诩的吧。 接着她又继续回想了一番,7年前的那个老鸨,苏天芳从月牙脑海中的记忆回忆到,那老鸨虽说贵气,但是也当真的是上了年纪了的,而且那一圈肥的全是肉,当花魁肯定是不可能的。 苏天芳又继续问了下去,然后才知道,原来这老鸨早在七年前就已经换了一个主人了。 现如今,这青楼老板的名字叫做柳青青,其貌虽称不上似天仙,但是也是一个极品美人,其姿态婀娜多姿,风娇水媚。平时这青楼老板也接客,但都只是品茶比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真可谓是世上难得的才女佳人。 苏天芳听了这名之后,倒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这醉仙楼居然是七年前换的主人,那她倒是更有兴趣了,想要会会这个醉仙楼的老板。 台下的吆喝声不断,那些人都在不停的叫喊着,应该都是等得不耐烦了,终于在众人的吆喝声之下,台上缓缓走出来娇媚似花一般的女子,而且她的身姿当真是如同那些姑娘所言的那一般,身姿窈窕如柳。 第八十七章应是故人 随着大家的呼声,那柳青青便出台了。 只见那柳青青一袭青绿色绣花纱衣拖地而行,步履轻缓优美,一双玉足赤裸着,头上三千青丝也是简单的,用一只发钗给高高的束了起来,应是还装了几个发髻,发髻之上插了两只步摇。 苏天芳看着台上的一幕,心中暗暗赞叹,真不愧是人如其名。 柳青青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原本台下那些都还在起哄者的男人们,慢慢的就都安静了下来。 “青青这厢有礼了,很是感谢各位的捧场,让大家久等了,盛情难却,先为大家奉上一舞《柳相思》。” 柳青青嫣然一笑,然后在众人的喝彩,口哨声之下,摆好了动作。 看到了柳青青准备起舞之后,台下的人这回都很默契的自己安静了下来,霎时,这醉仙楼里面安静的犹如万籁沉睡一般。 只听那琴声铮铮,余音袅袅,绕绕于听者耳间,还有那悠扬笛声,而柳青青则是在这优美的音律之中,翩翩起舞。 这柳青青平日里极少出来登台,所以她这一舞都是少有的,那些观者也就都很期待,而柳青青倒也确实是不负盛名,身姿妩媚,衣带飘飘,观众们都沉浸在她的舞姿和那音乐当中。 一曲毕后,舞姿不再,柳青青站了起来,观众席下的掌声如同排山倒海一般的汹涌而来。 苏天芳暗暗感叹道,这当真是一场极美的视觉盛宴,这一跳,可比前段时间在宫里面看到自己的好朋友顾汐跳的那一场好多了,当真不愧是专业舞者。 看着如此完美的女人,应该是每个男人的追逐的对象吧,可惜偏偏是个醉仙楼的人,不是清白之身……应该不是了吧,这自古以来在青楼出来的,能有几人存留着清白之身,不过这柳青青,既然是这青楼里面的老板,或许也有那么一点点可能是一个意外。 等着台下的那些观众们的情绪都没有那么激动了之后,柳青青浅勾嘴角,朝着台下的人说道:“再次感谢大家的捧场。” 紧接着柳青青就缓缓的退场了。 台下的人都在那里叫着再来一个,但是柳青青皆是不予理会,有的人甚至还往台上扔银子,还有揉成团的银票,那些小厮上来清场,自然而然的也就将那些银子和银票都给通通收了下来,然后拿下去。 苏天芳总还是觉得这名字在脑海中出现过,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是看着那美人,脑海中以前却没有她容貌的存留。 苏天芳收回了自己的思绪,看着柳青青退下了后台,她给身边的姑娘每人散了一点银子,就将他们都给打发走了。 而那些姑娘们成功的得到了银子之后,自然也就很开心听话的退场了,不管怎么说,这服务的终究是一个女的,能有一点收入囊中就不错了,反正也没干什么事情,就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也不耽误自己再去找别的大爷。 把姑娘们给谴走了之后,苏天芳起身来,绕过了那些人群,慢慢的走向了后台。 既然现如今这柳青青是这青楼里面最大的老板,那有一些事情应该问她还是能问出一些眉目的。 在后台当中只有寥寥几个人,散漫地走动着,也没有人管苏天芳。 苏天芳四处看着,她也没有找人问位置。 直到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自己走到了哪里之后,这时终于有声音喊了她一声,当然她也不确定这声音是喊着她自己,但是有声音出现,她还是朝声音的位置看了过去。 “公子孤身一人来到这后庭,不知所谓何事?” 苏天芳朝着声源处看去,那喊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在前台跳舞的柳青青。 既然自己要找的人,自己走上了门来,苏天芳也就走了过去。 苏天芳走到了柳青青的面前之后,柳青青看着苏天芳笑了笑。 “看姑娘这打扮得体高贵,生得更是一副空灵绝美的模样,怎的就来到了这青楼是非之地,还来到了这后院?” 苏天芳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眼前的柳青青。 “来这里找柳老板,其实是有一事想要相问。” “你的眼睛,我看着很喜欢,要问什么,进屋里面问吧。” 苏天芳听到这柳青青突然说出了那一句有点莫名其妙的话,虽然说还是感到很好奇,但是不管怎么说对方还是对自己示好了,而且看着那模样也确实是成心的,所以苏天芳也就跟着柳青青进到了厢房。 然而苏天芳跟着柳青青后面进到房间之后,柳青青折回头来将门给关上,却突然对着苏天芳伸出了手来。 这突然一下子搞得苏天芳的心里七上八下,紧张不已,她赶紧一个急的后退。 “柳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面对苏天芳对自己的警惕,柳青青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轻摇了摇头:“你这小丫头,终究还是忘记了我,过来坐下聊吧。” 苏天芳听到这话之后一下子愣住了神:小丫头?还把她给忘记了?看着神情模样,搞得好像自己是一个负心汉一样,难不成这当真是以前认识的人,但是为什么脑海中没有什么印象呢?柳青青,完全不记得有这号人的存在呀。 “柳青青……青青” 苏天芳喃喃自语的念叨了一番,回想了一下,在前面听那些姑娘说的话,这柳青青是七年前当上的这醉仙楼的老板,七年前……青青。 一下子,月牙脑海中的那一部分记忆瞬间涌入了苏天芳的脑海当中,苏天芳开始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一张精美的脸,难道这个柳青青,就是七年前帮助月牙逃出醉仙楼的那个青青? 柳青青在这青楼里面看惯了这人情嘴脸,所以观察敏锐的她一下子也捕捉到了苏天芳眉眼间的那一抹变化。 “刚才听姑娘说找我有事情要问,不知道是想要问什么事情呢?” 柳青青倒了茶水之后先行坐了下来,然后看着苏天芳。 第八十八章 “来这里本来是想找一个人算一笔账,不过现在看来还有另一边,我更应该重视一下。” 柳青青听到这里之后,一时没有忍住伸出了自己的手。 然后苏天芳看到了之后,选择后退了一步。 柳青青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时候,凄然一笑。 “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 苏天芳避开了柳青青的问话。 “姑娘此番来醉仙楼,总不是来找青青的吧?” 柳青青侧过了头来,轻轻地扬起嘴角道。 “确实不是。” 苏天芳本来也没有打算隐瞒自己来这里的初衷。 “那问我也无义意,姑娘既然来这里是别有所求,那你还是说出你的所求吧,青青要是能帮的必然会帮你一把。” 苏天芳听到这话之后,对刘青青的好奇之心就更加重了,然后说道:“来到这后院来寻找柳老板,其实,只想要问一下,七年前,这醉仙楼的老板,现如今,身在何处!?” 柳青青听了这话之后,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死了。” 苏天芳听一句话之后皱了皱眉头,这么随意的回答,她总觉得这柳青青是在敷衍自己。 柳青青自然是知道,只有这两个字,是说服不了苏天芳相信自己的,然后她悠悠的继续说了下去。 “七年前我强行被安排接客,失去了清白,于是后面怀恨在心,我就把她给杀了。” 这一番话讲的这般的云淡风轻,苏天方不得不质疑柳青青这一番话的真实度。 柳青青站了起来,然后走向了床边的一个柜子,打开了柜子之后,苏天芳看着她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瓶子。 “当初就是用这个把她给杀了,一瓶随处可见的毒药。” 这一番话苏天芳更加是不相信的,如果是被毒死的话,官府的仵作轻而易举就能查出来死因,竟然查得出来死,那么她柳青青怎么可能还能这般平安无事的在这里呆着。 那柳青青向她过来之后,把那小瓶子递给了她。 苏天芳倒是把那瓶子给接到了手中,还直接打开了闻一闻,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普通的毒药而已,不过对付普通人倒也够用了,但是她再仔细闻了一闻之后才发现这个其实并不是毒药,这只不过是麻药而已,既然是麻药,为何能把人给毒死?。 于是苏天芳还是觉得这只是她在找一个借口,为了保护那个老鸨,所以对柳青青满满的都是戒备之心,她也没有戳破这一瓶不是毒药的谎言,而是听着柳青青继续说下去。 “当初因为有我爹,所以我可以在这里只卖艺不卖身,陪客人喝喝酒什么的,在那段期间我帮过很多女孩子逃离了这个魔窟,直到最后,我帮了那个十岁的小女孩,她成功的逃了,但我却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她成功的逃走了,妈妈最终也还是没放过我………” 听到这些话之后,苏天芳一争怔,直到后面柳青青继续说出来的话,惊到了她。 原来后面月牙成功逃跑之后,那老鸨也知道了,这是她在背后搞的鬼,于是最后柳青青没有逃过那李老板的魔爪,被那里老板给糟蹋了,在那之后柳青青,忍辱负重,就一直计算着要怎样报仇,那一段时间,柳青青在别人的眼里,也当真是尽情的堕落了一番,各种各样不停的接客,只要是有人来她都去接。 有的人甚至都嘲笑她,说她之前其实就是假清高,现在体验到床笫之欢的欢愉之后,居然比谁都浪…荡。 她强忍着心中的无限悲哀在那里一心只管接客,不停的挣钱,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在强颜欢笑,直到最后他挣够了钱了之后,她终于做足了所有的准备,最后把老鸨给用这瓶麻药给麻醉过去之后,然后找她爹过来,和她爹一起合力将老鸨抬到了后院的那一口井那里,把她给推了下去,于是当晚老鸨就被淹死在里面了。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柳青青那一段时间疯狂的接待客人,自然是为了攒足够的银子,然后将官府的仵作给收买了。 事实证明,这也确实是管用,仵作替她隐瞒了,那老鸨坠井之前的昏迷的真正原因,活生生的编排成了是老鸨醉酒,于是大家伙也一致认为是老鸨醉酒摔下去的。 即使有人知道了,但是也并没有揭发她,因为其实在这院子里面很多人对这老鸨也是很不满意,更多的也是带着仇恨,毕竟都是被她给骗来的居多,即使是有人被生活所迫心甘情愿来到了这里,但是也被那老鸨给一直压榨着,有的人想要给自己赎身,离开这里,那老鸨也一直不依,甚至还找人打她们。 既然有了足够的银子能收买得了官府的人,自然这醉仙楼里面的其他人也一并都能收买,用钱来收买人心,是最适合不过了,来这里的人都只是为了图钱。 那老鸨死了之后,在醉仙楼里面愿意留下来的人自然也就留了下来,不留下来的人也都走了,柳青青也自然而然的将这醉仙楼给接了下来。 因为她是一个过来人,所以她也什么都懂,这该收买的人,她依旧去收买着,该打点的她也依旧去打点,就这么一步一步的将这醉仙楼经营成了自己所想要的那般模样。 “这醉仙楼,每日来来往往的都尽是那些人,当时我上台之后看到你在底下,我就认出来你了,你倒是没有多少变化,依旧还是那一张稚嫩的脸庞。” 苏天芳此刻的心情是相当的沉重的,她对着柳青青行了一个礼,然后才开口说道。 “当初谢谢你了,也对不住,害你受了那么多的苦。”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或许我还应该谢谢你,如果当初没有你的话,我应该也做不到……今日这醉仙楼的老板不会是我柳青青,或许我依旧还是一个普通的歌姬,当然,也有可能在后面的日子里面,因为救了其他的姑娘,还是经历一番……” 苏天芳听着柳青青说的这话,似乎柳青青是真的放下了一番,但是她感觉自己能体验得到,当初的柳青青因为救下自己之后,而被老鸨安排给了那个所谓的李老板的时候,那一天晚上她该是多么的绝望,因为当时的月牙也经历了那样的一个晚上,即使不是苏天芳亲自经历的,但是也已经成了她记忆中的一道伤。 不过毕竟她不是真正的月牙,所以她对于柳青青的感恩之心也并不是很重,她叹了一口气。 然后站了起来,离开了柳青青的房间,柳青青就看着苏天芳的离开,这个女孩的出现直接改变了她的命运,然后间接的影响了她的一生,对于月牙,她有恨,也有感情,也庆幸这个女孩还活着,所以当初她的努力倒也没有白费。 苏天芳离开了那后院之后,又回到了醉仙楼的前面,回到了自己的桌子边,只是坐在那里喝了一杯闷酒。 看着这酒楼里面其他的客人对着台上还未有出来的人,翘首以盼,然后又是叹了一口气。 这压在心底那么久的事情,现在虽然不是由自己去亲手了结那个人的性命,为月牙报仇,但是那个老鸨终究也是不在世了,这事情即使不能放下,也该放下了,她总不能真的把这醉仙楼给拆掉,事实上她根本也做不到。 看着周围的这一些人做出的那一些令她肉麻的动作,她终究还是选择离开了这里,没有继续待下去,而柳青青由始,至终是在二楼上面,就看着苏天芳。 夜黑风高,苏天芳还是那一身衣服,并没有换下来,她跳墙去了顾汐的家中,走去了她的房间,在她房门外犹豫了半天之后,终究还是敲了她的房门。 过了一会儿之后,那房门也就被打开了。 顾汐看着眼前这一身男装的苏天芳:“你可是好久没有半夜来找过我了。” “所以这不就是来找你了吗?” “所以你是打算让我跟你出去呢,还是说你进来。” 苏天芳看了看那房间里面有些许阴暗,终究还是嫌弃了。 “走吧,出去陪我散散步,顺便喝点小酒,散散心。” “行,那你在这等我吧。” 但是两个人也并没有去到别的地方还是在顾汐的家中,只不过两个人此时是置身后院的亭子里。 石桌上面摆了两壶酒,刚好她们两个人面前一边放了一壶。 “今日又有什么事情放不开了?” “我去找那个老鸨了,那个老鸨已经死了。” 顾汐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你今天跑去把那个老鸨给杀了?” 苏天芳摇了摇头,她的眼神有些黯淡,心绪缭乱。 “不是我杀的,七年前她就已经死了,是被她身边的人给杀了。” 顾汐看着这样子的苏天方还是有一些心疼的,想着怎样能让她开心一些,然后故意俏皮了一番。 “哟,看来这老鸨确实是不怎么好呀,而且这报应来得也未免太快了些,你这心理也念叨了这么多年了,这一下子也总归是释怀了吧,来来来,喝一口,就当是给你庆祝一番了。” 看着对面举过来的酒杯,苏天芳。也就举杯碰了过去。 “一半一半吧,终究不是由自己去完成的,总感觉心里面空空的,缺少了些什么。” 顾汐点了点头:“这倒是真的,自己一心想着的事情,最终不是由自己去完成,总会有那么一点遗憾,那你要不要去试一试?” “试什么?” “挖尸鞭骨。把她给挖出来,然后狠狠的抽一遍,以解心头之恨。” “瞎说什么呢。” “行行行,既然这个计划现在已经阴差阳错的被别人帮忙完成了,那接下来你又有什么打算?” 苏天芳摇了摇头。 “打算没有。” “那那个禹笙呢?你这段时间应该见过他了吧?” “已经见过了。” “那就想想如何替他夺得这皇位呗。” 苏天芳扑哧的笑了一下。 “他对这皇位根本就不感兴趣,这一切只不过是他的爷爷自相情愿罢了,所以到头来需不需要帮忙,还另当别论,这也是今天我来找你想要跟你说的其中一件事情。” 顾汐听到这话之后瞪大了眼睛。 “可以呀,一个不思朝堂,不爱慕权贵的人,很棒了,既然如此,那你应该不用再去筹划该如何帮他了吧,这算是又完成了一件事情了,这才一天的时间,你两件事情都不用忧愁了,多好呀。” 苏天芳还是忍不住白了顾汐一眼。 “说话别这样子阴阳怪气的好吗?再说了,我说了他不感兴趣,但是他爷爷感兴趣。” “那种老一辈的,管他作甚,年轻的不想,那就不用理老一辈的了。” “又不是只有他那边有压力,我这边你又不是不晓得,我这个娘可是心心念念想着呢。” 顾汐这一下子没有接上话来了。 苏天芳看了看眼前的酒杯,又看了看顾汐。 “同样都是穿越来到这里的,我还真的很羡慕你啊,你的任务可比我轻松多了,这些年你悠闲自在,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又有着一大家子的人宠着你,不像我一年到头的东奔西跑,现在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可以在这城里面呆着了,就又开始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压身完全脱不开。” “哪有,这只不过是你看到的表面的罢了,我在这里也是举步维艰好吗?每一天都在伪装,真怕他们看出来我不是他们原本的那个顾汐……”顾汐。这话说着说着渐渐收敛起了笑容,一改前面的戏虐变得有些严肃。 “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这里又何尝不是呢? 在这里一家子也是人心乱得很,一群人都想着要把我给弄死,怕我抢他们的钱,占夺他们的家产,事实上我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所以我每月也形同于没心没肺的到处去喝酒,让他们看着我在外头堕落的模样,希望他们放下对我的关注。” 第八十九章一人之下 寄人篱下的生活,纵使有百般的不如意,却也只能强撑着。 顾汐现在住在这沈家,其实是跟苏天芳的命运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两个人都是后面才出现在这个家的。 只是她和苏天芳不同的是,她自从一开始的时候不知道她一个异姓的人为什么会在这沈府里面居住下来。 她没有能如苏天芳一般,把这身体之前主人的记忆承接下来。 顾汐之所以能以一个外姓人的身份在这沈家过着小姐过的生活,这一切得益于那两个她从未见过的,说是已经去世了的父母亲,只因为她那已经去世了的父母亲,曾经对沈家有恩,所以沈家为了报答他们的恩情,将顾汐视如己出,然后又说什么为了不让顾汐有太大的心理压力,所以从来都不告诉顾汐,不让顾汐知道她的父母亲对沈家到底是有怎样的恩。 自然也是承诺了,说视如己出,所以他们沈家的一些商铺也划分到了顾汐的名下,说是留给以后当做是顾汐的嫁妆。 有了这么一出,顾家的其他年轻一辈的,自然也就对她视为敌人,所以顾汐的压力也是尤其的大。 当然,这一切顾汐都没有跟别人提起过,就连苏天芳,她都选择了瞒着,都没有提起过,因为这些年在顾汐的眼里看来,顾汐觉得苏天芳比自己还要辛苦得多,所以顾汐不想让苏天芳还要为自己忧愁。 直到今晚虽然一下子也感觉到了心头有些委屈,但顾汐终究也没有选择细说,只是简单的提了那么两句。 苏天芳本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打断了苏天芳,接下来想说的话。 “这都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后院之中喝起闷酒来了?” 她们两个人听到有别人的声音之后,顺着声音的地方看了过去,向她们走过来的人正是沈巍然,不过苏天芳是不认得他的。 苏天芳面带疑惑的看向了顾汐,等着顾汐说话。 却是看到顾汐站了起来,然后对着来的那个人很是恭敬的行了个礼,然后听到顾汐喊了一声沈叔。 沈叔? 听到这一声叫唤,苏天芳又看了一眼走过来的这个陌生人,打量了一番来的人的容貌之后,也大致能猜测出来,走过来的人的身份。 随后苏天芳也就跟着站了起来,也是行了一个礼,但是一时间苏天芳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沈巍然,最后也只是喊出了沈叔叔三个字。 沈巍然点头应了一声,然后开口问道:“小汐,这位是?” “她只是我一个普通朋友罢了,名叫苏天芳,今日我这位朋友有些烦闷,所以来找我谈谈心。” 顾汐的态度表现的很是恭顺。 沈巍然听到了苏天芳这三个字之后,目光开始对苏天芳审视了起来。 苏天芳看到这眼神这般看着自己有一些不适应,但是这毕竟是顾汐的叔叔,所以她也并不好发作,倒是表现得低眉顺眼的。 不过接下来沈巍然却是灿然一笑,这倒是让苏天芳和顾汐两个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原来你就是苏天芳,我和你爹是老朋友了,经常听他提起你来,只是一直没看到过,你每次去到苏府找你爹的时候,你都远行了。” 苏天芳抬起头来看着他说道:“你认识我爹?” 沈巍然点了点头:“自然是认识你爹的,我和你爹也是一起长大的,不过我比你爹要年长些年岁,所以你应该称我为沈伯伯。” 苏天芳一副我明了了的表情,然后很乖巧的开口喊了一声。 “沈伯伯。” 沈巍然微笑点了点头,把注目礼又放到了顾汐的身上。 “你这丫头一天到晚的都看到你在喝酒,少喝一些,喝多了伤身对身体不好。” 不待顾汐开口说话,倒是苏天芳先开了口。 “沈伯伯放心,今晚这个酒只是我在喝而已,顾汐是我强行要拉着她来陪着我的。” “沈叔,现在这般夜深了,为何你会出现在在这里?” “只是觉得房间里面有些闷得慌,而且也睡不着,所以来这里散散心,没想到就看到你们两个在这里喝酒,就顺便走过来看一看,有什么解不开的烦心事也可以跟我说一说,毕竟我稍年长你们一些,说不定我能为你们排忧解难一番。” “不用,天芳就是有一些情结解不开罢了,想找个人陪一陪。” “并没有什么大事,就不用劳烦沈叔了。” 沈巍然又怎会听不出来这两人是嫌弃自己了,然后咯咯笑道。 “既然你们两个在这里喝闷酒,那叔叔就不打扰你们了,少喝一些,然后早些回去休息吧。” “沈叔,你这走后院不提个灯?” “不必提灯,况且今晚这夜色迷人,月光也挺亮的,能看得见路。” “只是怕这夜间蛇虫鼠蚁的出没,这后院花丛当中小道,不打个灯也不安全。” “无妨,你们两个就继续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人了。” 紧接着他便继续往前方走去了,慢慢的,消失在了她们两个人的视野当中。 看着沈巍然离开远了之后,两个人也就相继的坐了下来,苏天芳开口说道。 “你这叔叔长得还挺不错呀,颜值也在线。” 顾汐展齿一笑:“那可不,我这个叔叔在这府里面可算得上是颜值担当。” “哟哟哟,瞧你这,给你一杆子,你就往上爬了,你这沈叔叔虽然长得不错,但是相比起我那个爹来,倒还是逊色了几分。” 这一句话提及两个人之后,苏天芳似乎也想起来了什么,在不久之前好像苏御是跟她提起过一个沈叔,看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就是这个了吧,但是为什么放在这里就变成了沈伯伯呢? “你那个爹我又不是没见过,你爹和我这叔叔比起来的话,二人之间的容貌也是平分秋色。” “似乎我爹要比你这叔叔高些时。” “但是我叔叔的气场比你爹的气场要大一些,他们两个人要是在一起的话,我叔叔是个攻,而你爹就是个受。” 一下子他们两个人就像是两个小孩在那里比家长一样,比着比着一下子又腐了起来。 “你可美的,你什么情况下都不忘记磕这种CP。”苏天芳打断了顾汐,没有让她继续白日做梦。 “不过刚才我看到你对你这叔叔,似乎有些许生疏呀,显得格外的恭敬,这是怎么回事?我看你这说说对你似乎也挺关心的呀,不像是你们俩之间有什么不合的。” 顾汐叹道:“你打哪里看出来生疏了,只不过他是长辈,所以我对他恭敬一些也是正常的,再者寄人篱下,该有的礼仪该做的还是要做到位的,不能让别人拿捏住把柄。” 苏天芳皱眉头问道:“何出此言?” 顾汐答道:“平日里,沈叔对我太好了,他一直以来都视我为亲生女儿,一般,比对他的儿子还要好,对我那是有求必应,对他儿子却是要求苛刻,这也导致了府上的碎言碎语很多。” “碎言碎语?都说些什么呢?” 苏天芳不怎么在意的随口一问,抬起了酒杯。 “沈叔他自己儿子,现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有人说到……他对我这么好,是想让我当他的儿媳妇……” 儿媳妇这三个字一出来,苏天芳刚吞下去第一口酒,第二口酒刚入嘴里面,一下子就喷了出来。 什么玩意儿,儿媳妇?这是被当做童养媳了?不是吧? 苏天芳思索了一番,然后突然发现好像是有一些毛病,再怎么说终究还是一个外姓的,却在这沈府里面生活了这么多年,过着大小姐一般的生活,这些人会有一些闲言碎语,也是正常。 “这……你这沈叔既然对你很好,那你那婶婶呢?” “她平时里面待我自然也是极好的,女儿家的一些问题,她总是来找我商讨,(’-’)就害怕我不懂。” 苏天芳听到这话了之后,憋笑了一番,来说一些女儿家的问题,倘若前世今生加在一起的话,顾汐这年纪应该也不小了吧,不管怎么说是要比自己大上许多的,但是却还要装作一个懵懂少女,什么都不懂得的样子,然后等着别人来教自己,自己才能去做,想想也是挺不容易。 顾汐继续说道:“府上的那些下人们都在碎言碎语的胡说八道,或者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所以那婶婶好像当真是有着意愿一般,这让我头疼的紧,我对沈叔那儿子可没有半分的好感,单纯的也就拿他当弟弟来看待。” 苏天芳手中的空酒杯敲着桌子,然后说道。 “看来你在这里的生活确实是不容易呀,不过这样子的话,我想是不是也该有一些好处?” 顾汐不明白苏天芳说的好处在哪里,所以也就看着苏天芳,等苏天芳继续把话给说下去。 “既然你是在这里长大的,他们对你又格外的照顾,你对他们应该也算得上是喜欢吧,这样子不就间接的避开了婆媳不和的这个矛盾?公媳关系的矛盾也不存在了。” “去你的,别瞎说,我可不喜欢姐弟恋,姐弟恋累死人。” “你还怕姐弟恋?我记得以前某个人就喜欢姐弟恋吧,嫩嫩的小奶狗撩了一个又一个。”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可不喜欢玩这种,我的心理年纪都三十好几四十了,再说正是因为以前玩过,所以晓得这姐弟恋到底有多累,现在才不想再碰他。” “那你想要怎样?这辈子不婚嫁?或者是找一个和你心理年纪匹配的上的人,在外人眼里面看着你们老夫少妻?” “啧,你要是再瞎说,我就要跟你翻脸了。” 看着他像是生气了,但是苏天芳知道顾汐并没有生气,所以继续调侃说下去。 “找一个和你沈叔叔年纪差不多的,然后外人就这么看在眼里,啧啧啧,那可就牛了,也不知道在这里到底老夫少妻这种设定能不能被人们所接受呢?” 苏天芳说完这话之后,竟然还假装很认真的在那里考虑了起来。 “你少扯这种没用的,待会儿如果有下人打这里经过,听到的话,我还要不要面子了。” “你也不要瞎想好吗?这深更半夜的哪个下人会往这里来?” 顾汐气结。 “行了行了,别说我这边的事情了,还是说你自己的吧,要说到婚配的话,我这边也没人催我,但是你那边还有一个……禹笙,对着你虎视眈眈,眼下更需要担心的人应该是你自己吧,还是想想你该怎么办吧。” 顾汐对着苏天芳就是一个敬酒礼。 这一下当真是,谁家欢喜谁家愁,摆得一清二楚的,苏天芳摇了摇头。 “我那天你就甭想了,这老牛吃嫩草的事儿我也干不出来,再者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什么都不懂,我要找也是找一个苏御那样的。” “所以说你是看上你爹了吗?你打算要跟你娘抢吗?” 苏天芳已经不记得自己对着她到底翻了多少个白眼了。 “你就不能不瞎说话吗?” “怎么能说是瞎说话呢?再怎么说,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军师呢,你的婚姻大事也是大事,我为你出谋划策一番不也应该的吗? 而且呀,现在这想要娶你的人,可是禹笙,他爷爷可是想要夺权的,你要想想,夺权成功了之后,这苏御可就是下一任当皇帝的人选那样子呢,你这个原配夫人有很大可能当上皇后娘娘的,难道你不想当皇后娘娘?体验一下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 苏天芳不屑的说道:“我自己给我自己做主,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对……现在没有任何人能压迫得了我,也没有任何人能管得住我,我就是最大的,我是直接最上的,不存在一人之下。” “你当真是能耐啊,看来以后我要是脱离了这沈家,得抱着你的大腿,求你赏一口饭吃了。” 第九十章 “行了行了,这来聊去越来越古怪,话题越偏越远,一点都不靠实际了。” 顾汐道:“话题是聊的偏了一点,难道现在不确实是舒心了许多吗?起码没有你今晚刚来的时候心情这么堵了吧。” 苏天芳也不争辩,刚才的吵吵闹闹,那一小节时间里面确实让她忘记了心头的愁,明显的舒畅了不少。 其实回想起来,她这一切倒是算不上,过得不容易,毕竟还没有真正开始经历那种勾心斗角的日子,一切目前都还是风平浪静,虽然已经感觉到了大事小事都在渐渐的向自己围过来,但是没有引起太多的波澜,就仿佛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 作为一个穿越者,这段时间苏天芳看起来放荡无羁,潇洒肆意,但是她知道,这一点远远不够,她要走不同寻常的路,势必要闯出一番不一样的天地。 于是当晚酒过三巡,苏天芳就离开了沈府,本来确实是已经夜很深了,顾汐打算留下苏天芳在这里过夜,但是苏天芳拒绝了,所以她也没有强求。 就这样子不知不觉的又过了几天之后,夜色浓重,都城繁华。 苏天芳做了一身男装打扮,然后又去赴了一场约。 她掀开帘子进入酒肆,美酒和胭脂香气扑面而来。 异域而来的歌姬舞姬在堂下跳着异域的舞蹈,身上佩饰叮当银铃,清脆深情,热烈地相互碰撞着,摇摇欲坠。 此番约苏天芳的人依旧还是禹笙,苏天芳到也想不明白,这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约自己,但是每次这事情都讲不细,到头来总感觉拖沓得很,苏天芳慢慢的都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多少耐心在陪他玩下去了。 苏天芳虽然做了一身男装装扮,但是面容之上的朱砂胭脂依旧还是抹着,并没有将其褪去,招来了许多人,异样的眼神。 苏天芳并没有在意这些异样且众多的目光,她在人群当中寻找着禹笙。 禹笙将苏天芳约来这酒肆的时候,书信分明已经跟她讲清楚了位置在哪里,但是苏天芳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所以也就没有记住准确约的地点是哪里,只记得是这一家酒肆,所以进来之后苏天芳就到处寻找,在大堂之中没有找到人之后,她就去顺着那厢房一间一间的寻找。 在这一边在厢房里面等待着苏天芳的禹笙倒是感觉到很是无奈,这时辰都已经过去那么多了,但是这人却还没有看到来到,看来这苏小姐并没有把这一场约放在心上。 在一旁陪同的白羽终于也是开了声。 “公子,这都已经过去一炷香的时间了,这苏小姐还没有出现,看来她并没有把我们之间的约定当一回事,那我们还要继续等下去吗?” 不过禹笙却并不计较这些。 “不管怎么说,还是我们有求于苏小姐,再等等吧。” 这厢房里面也一样是有着舞姬,在那里跳着舞,舞姿婀娜多姿,但是很明显,这一场舞入不了他们的心。 “这美人相伴,禹公子好雅致呀,这番模样,你确定是约我来与你谈事情的?” 苏天芳这一间一间厢房找过来,找到这里之后,也没有敲门打个招呼,她就直接推门进来了,看到眼前这一幕,然后就开口说了这么一番话,但她也仅仅是进了一下门口,并没有走过来,摆明就是等着禹笙接下来的动作。 果然,禹笙看到了苏天芳之后变样那些舞姬都退下了。 看着那一个个的舞姬,从自己的身边侧身走过去,离开了厢房,苏天芳才这个动身,向禹笙白羽二人走过去。 禹笙离开了座位,向着对面走来的苏天芳行了个礼,谦卑的问候:“苏小姐好。” 苏天芳对于他的谦卑倒是毫不在乎。没等禹笙再说什么,苏天芳就不客气了,先坐了下来。 白羽开口道:“苏小姐,你可真准时呀……” 苏天芳又怎的会听不出来这话中话呢?但她也只是冲着白羽瞟了一眼,然后淡淡回应道:“这些日子事情有些多,所以也也健忘,这厢房是一间一间找过来的,所以慢了些许,是我的不该,我自罚三杯。” 不过苏天芳这话虽然是放出来了,但是却没有半点要碰酒杯的意思,而且还面带笑意,让人参透不出来,这话几分真几分假。 白羽既然也是精明人,自然反应也是快,他迅速地调整了表情之后,然后笑道:“苏小姐严重了,这酒就免了吧,今日我家公子约你来,确实是有要事,想要与你商量一番。” “免了是吧?那好,既然免了,有什么话你们就赶紧说吧,不过下一回,我希望这为公子能别说话?或者说话之前请你自我介绍一番,你到底是谁,然后再跟我讲话,毕竟今天约我来的人不是你,有事与我相谈的人也不是你,若是天芳这里做的不对,也轮不到你来指责,在这里喧宾夺主。” 苏天芳这一番话是完全不给白羽亿点面子留。 白羽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苏天芳,然后又是一番让人看着不怎么真诚的笑挂上了他的脸上。 “苏小姐说的是,这一下是白某人逾矩了,在下在这里向苏小姐道歉。” “既然道歉了,那你就先自罚三杯吧。” 苏天芳声音冰冷的说道。 白羽倒是也没有恼火,还是乖乖的照做了,确实是给自己自罚了三杯酒,而且是苏天芳说完这番话,他就开始动作,显得那般的杀伐果断。 苏天芳看着这白羽这么的爽快,眼中对他倒是有了几分欣赏的模样,然后心里面一下子又将这白羽跟禹笙做了一个对比。 两个人在一起,怎么性格就差别的那么多呢?这一番大丈夫的杀伐果断行为,苏天芳倒是觉得这白羽比起那优柔寡断的禹笙还更适合做皇帝。 白羽喝下了第一杯,禹笙就赶忙出面了。 “苏小姐,这位是我的好朋友白羽……” “好朋友?这开口闭口一个公子,我还以为他是你的家仆呢,我若是没记错,去年,你来我府上向我提亲的时候,他也站在你旁边了吧?真是失礼了,既然是朋友,这一杯也就够了,不必三杯了,也怪浪费酒的,不过再怎么说,虽然是你的朋友,该注意的事情也要注意一些吧,我可不希望我认识的人里面,你也变成他这块模样。” 苏天芳临了还不忘记再泼一轮脏水到禹笙的身上。 而此时,白羽的三杯酒也已经都喝完了。 不待白羽说话,苏天芳就开始先声夺人了。 “既然这酒也已经喝完了,不管怎么说,这约我出来的终究还是禹公子,这位白公子你是打算继续在这里听着呢?还是说先离场比较合适?” 苏天芳微微直起身来,看着白羽,身上散发着不容忽视的挑衅的味道。 白羽突然感觉自己从来都没有像这样愤怒过,今晚这苏天芳进来之后,每一句话都在刺激着他,仿佛是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这样白羽的心里面很是不爽。 “今天禹某想要和苏小姐讨论的事情,依旧还是老事情,白羽是禹某特意叫来帮忙一同出谋划策的,还望苏小姐给个面子,就不要为难我就为朋友了。” 苏天芳并没有接禹笙的话,目光再一次看向了白羽。 “你跟我讨论的事情,无非就是关乎那皇位的事情,这般重要的事情让一个外人在这里,禹公子,你就不怕最后被别人背后捅你一刀?” 白羽怒极反笑:“苏小姐你说笑了,我与公子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主仆关系,只不过公子待我好,所以并不拿我当外人看。倘若苏小姐这般不喜欢,白某在这里待着,那白某退下就是了。” 说完这话,对着苏天芳一个鞠躬,然后又对着禹笙行了一个礼就离开了这厢房。 苏天芳看着这人走,笑了,因为这么小小的刺激一下就开始生气了,看来这人心胸也不怎么样。 “我看你这位朋友似乎是挺生气的呀,禹公子,要不你先去哄哄你这位朋友,改日我们再继续聊。” 禹笙此时可是站在中间的位置,里外都不是,自己约的人就在自己面前,但是另一边又是自己的挚爱亲友,这样他很是无奈,但是,但是终究以大局为重,此时的他倒也是拎得起轻重的。 “我这位朋友有时候处事是偏激了一些,苏小姐莫怪,禹某在这里替我这位朋友向你赔礼道歉。” 一时间两个人之间的气场竟然是意外的和谐。 苏天芳默默的想着,心里面也明白,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 “既然这样那,禹公子你还是坐下来吧,我们还是商量要是要紧。” 看着禹笙坐下来之后,苏天芳开口幽幽的说道。 “前些时日你爷爷来找过我爹娘了,所以本想过些日子去你府上拜访一番,见见你爷爷,跟你爷爷商讨一些事情,不知道过些日子,你爷爷他可有空闲?天芳想要劳烦公子帮个忙,给你爷爷上呈一封拜帖,天芳改日,到府上拜访一番。” 说着居然还从怀里面拿出来了一封拜帖,然后放在桌上,推到了禹笙的面前。 禹笙一脸不明白的看着苏天芳。 这女人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今日明明是自己约她来,有事要跟她说,她这怎么先行开了口,居然还扯到了自己爷爷那边,难不成是……但愿事情不要是自己所想的那一般吧。 “不知道苏小姐,你想要找我爷爷说一些什么事情呢?” “我与你苏家也并没有其他的事情,找你爷爷,自然是商讨跟那夺权有关的事宜了。” 当真是商讨这些事情………难不成是要把前些日子自己的想法告诉爷爷吗?要是爷爷知道的话肯定会不允许,这样子自己想要脱离这个所谓的皇位……岂不是更难? 一下子,禹笙只能先放下自己的事情,然后跟苏天芳的思路去商谈一下事情了。 “既然这上一辈的施迤已经交由了我们下一辈,我看苏小姐就不必找我爷爷了吧,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就好,回头去我再告知我爷爷即可。” 苏天芳看到禹笙不愿意帮自己约他爷爷,笑了。 “看公子你这般紧张的模样,大可不必,前些日子你所跟我说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你爷爷,我去找你爷爷,要商量的,自然是他见我爹娘跟我爹娘商量的事情,既然你不愿意要这个皇位,你爷爷想要,那我就只能从你爷爷那里下手,先把你爷爷给搞定了。” “搞定我爷爷?呵,禹某不明,还望苏小姐指点。” 苏天芳这一下倒是不紧不慢,她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明明那茶不怎么热,她还故意吹了吹。 这一下子就吊了禹笙的胃口,这使得禹笙心里面就更加的急了,但是禹笙却没有说什么,毕竟确实不好,表现出来,表现的太过心急的话,倒显得是自己太过不沉稳,所以他就只能等着苏天芳开口才行。 这般盯着苏天芳看,等着苏天芳说话,也是十分的不礼貌,所以他也给自己倒上了茶,这一下他也没有喝酒了。 苏天芳看眼前的缘故,做镇定的模样,笑了笑,然后才继续悠悠的说道。 “这皇位不管你爱不爱,但是既然老一辈的人这么想要得到他,那就先完成老一辈的遗愿吧,就当是尽尽孝道了,我只负责帮你们夺权,到最后这皇位不管你们谁坐上去都与我无关,是你爷爷禹州庆也好,是你禹笙也罢,我都不插手也不会去管。” 禹笙就这样子静静的听着,并没有开口说话,没有表明态度。 苏天芳则是继续把话说了下去。 “在我看来,你既然对这皇位不感兴趣的话,你完全可以,你接位之后就找人来接手,我看你这位朋友就不错,这白公子对这事情既然这么感兴趣要来插一手,你完全可以等你接位之后就培养他,然后将皇位传给他。或者说赶紧下个蛋。” 第九十一章思路飞天 禹笙抬眸看着苏天芳,神情之间满是愕然的模样,他没料到苏天芳居然会这么说,这下脸黑了,都是什么馊主意?找朋友来接位?还有自己下个蛋,这话也能说得出来,这女人……怎么每次见面都给自己这么大的惊喜和意外呢?而且每回都是语出惊人,这脑回路怎么异于常人这么多,这到底是怎样的原因能造就出来她这样的奇女子…… 而那出了门口之后,便立刻转身进入了隔壁厢房,躲在隔壁厢房里面全程偷听的白羽整个人双目呆滞,然后满脑子都是苏天芳的脸,也满脑子都是刚才苏天芳所讲的那一段话。 心里头暗暗吐槽道:这苏天芳,还真是不好对付呀,还好自己提前退场,不然继续在那里,指不定还要被损的体无完肤,看来刚才这女人也是对自己口下留情了,阿弥陀佛。 苏御最终还是沉住了气,只是他也感觉到自己已经无法直视眼前这个女人了,甚至说也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去衡量眼前这一个人,明明是一件大于天的事情,但是放到这女人的眼里面,仿佛这是一件好玩的事儿,就像是在简简单单的过家家一样,完全都不重视。 苏天芳看到禹笙在自己面前皱了皱眉头,像是被什么刺痛到了一样,苏天芳刚打算继续开口说下去,就看到禹笙在那里直摇头。 “苏小姐,我想你似乎并没有搞明白,这一场夺权到底意味着什么……” “没有意味什么。” 苏天芳一如既往的打断了禹笙要说的话,这使得禹笙想说又没能说出来的话,如有梗在喉,却不能发作。 苏天芳道:“难不成你敢说现在你们禹家筹划的这一场夺权,难道就是为了正义而行吗?还是一如既往的如同十几年前吗?解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之中,推倒昏君?并不是。” 禹笙心中咯噔一下,这一场夺权确实是没有什么大义在里面,一切无非就是唐家和禹家两家多年前的私人恩怨罢了。 苏天芳一连问了禹笙好几个问题,然而最后上映了一场自问自答,更是让禹笙防不胜防。 苏天芳继续把话说了下去。 “现如今的天下,在他们唐家人的手中,由他们唐家人管控着这个天下,他们在做这个天下的主宰,不可否认,他们将这个天下管理的很好,除去了,那属于江湖上的乱斗,是这朝廷不可管控的因素,国家到处一派欣欣向荣的局面,没有苛政杂税,也没有多少昏官当道,绝大多数的百姓都过着丰衣足食的日子,自给自足,平心而论,如果当初这天下是在你们禹家的手中,你们就有这一定的信心,能把这天下给管理好吗? 现在很明显,这唐烨,是一位好的君王,能管控好这个朝堂,更能管理好这个天下,如果说没有他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弟弟唐泽存在的话,他或许能更放得开手脚,天下管理得更好,把这国家带向更远的位置发展。” 苏天芳站了起来,向着门口的位置走了过去,禹笙还以为苏天芳这一下又是打算不告而别,直接走人,心里头开始有一些不悦了,正打算说什么,但是却只看到苏天芳把这门给打开了,然后又走了,回来坐下来。 只是这门打开之后,楼下的各种喧嚣嘈杂的声音又夹杂着一些鼓乐的声音传了进来,很是吵闹。 “你听听,这酒肆里,歌舞升平,人们促膝长谈,可有听到谁议论过这朝堂的不对,可听到过有些抱怨,这当朝皇帝的半分不是?如果说当年是你爷爷上位,或者说是你爹上位,能保证管好这天下黎明百姓的生计吗?” 禹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种不稳定的因素,他当然不敢说,绝对能把这天下给治理好,但事实上现在他确实对这个皇位没有半点兴趣,他志不在朝堂,而是在江湖。 禹笙在座位上思量了一会儿了,之后站了起来走过去将厢房的门给关了回去,不管怎么说,这些话题终究还是不适合让外人听到,这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鱼龙混杂的,该注意一些终究还是得注意,然后回来坐下。 这门一关上之后,房间里面一下子又安静了许多,前面那一刻与外界相连,后面这一刻又仿佛与世隔绝。 “苏小姐可以继续了。” 苏天芳自然也就继续说了下去:“这一场夺权的战争,说的更透彻一点,其实就是一个当父亲的,在为自己的儿子报仇,讨回公道,一个当儿子的,在为自己的父亲报仇,尽自己的孝道,不管你们是谁,你的心不是在那皇位之上,你的爷爷禹州庆,他的心也未必是在那皇位之上,说的直接一点,你爷爷已经是征战沙场半辈子的人了,现在更是大半截身子埋进土里面的人了,争权夺利,于他而言,有什么用?他想要的无非是给自己那死去的儿子一个交代,然后给予你这个唯一的孙子,他自认为是指天下最好的东西给你。” 禹笙眉头微蹙,缓缓开口说道:“苏小姐倒当真是看得透彻,但是你说去见我爷爷,难不成你有信心劝我爷爷不去开启这一场夺权之战?” 苏天芳道:“要是说要我打包票保证能让你爷爷不开战,我当然是没有这个信心,但是不管怎么说,在朝堂之中依旧有你的王位,你大可以想想,既然唐烨敢封你们为王,让你当一个王爷,可以自由的进出皇宫,难道他就不怕养虎为患吗?其实说白了,或许这个皇位,他比你还不在乎,当年所发生的那一切,说不定也只是他心里面有难言之隐,你们离开了这城中这么多年,一朝回来,他二话不说就下封,给了你们王位,或许他心里头也早已经就做好了打算,等着你回来将这个皇位给接走,既然可以避开一场恶战,又何必要搞得血流成河,生灵涂炭呢。” 禹笙笑了,这苏天芳,怎么就能有这么天真的想法呢?如果说这些事情当真是这般简单的话,爷爷也不用暗暗的谋划了十几年,就等着再次借用他们蝴蝶谷的力量,把这皇位给抢回来了。 而且照目前这个架势来看,看来自己心里面早早做好的,本来想要跟苏天芳所说的打算,现在也没必要开口说了。 这苏天芳给自己的感觉完全是已经将一切都掌握在她自己的手中,这是苏天芳想要一人独揽,操控全局的样子,在自己这里知道了大概的情况之后,这二话不说就向爷爷那边去发展,完全就是不受别人控制,当真也是让人头疼的紧。 苏天芳看着禹笙全过程下来,就一直在听着自己说话,都没有怎么开过口,以为这禹笙还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她整了整深色,然后开口问道。 “上一次那皇后娘娘的生辰宴,虽然发生了一场宫变,那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唐泽也当场去世了,据我所知,现在唐家就只有唐烨有一个儿子,名为唐岳,那唐泽的儿子当天晚上就被悄悄的处死了,说清楚一点,那就是唐泽那一家人无一幸免。 那一天你应该已经看到了吧?那唐岳是何等的懦弱无能,而且就遇上那么一点事情就方寸大乱,虽然说他现在是当朝的太子,可是那全身上下哪有半分储君的模样?可看得出来有半分将相之才的模样? 但是他的模样,还有资质也并不愚钝,为什么会成长成这样子?无非就是没有得到应该接受的培养,一副碌碌无为的模样,也就是说有可能唐烨也根本就没有打算让他继承这个皇位,所以也就没有将他培养起来,让他当一个平庸的挂名太子。 你们禹家人的出现,这么多年却安然无恙的在这城里面呆着,甚至还一点点的把嘉业发展的那么大,生意做得那么好,据我所知,其他地方也有你们的产业,毫不夸张的说一句,你们现在也富可敌国了吧?看你上次在那一场宫变之中这么大气的当散财童子。他唐家的不兴盛,难道还不明显吗?” 听着这么长的一番话下来,禹笙只是苦笑摇头,这苏天芳,难道当真是把这一切都看得那么透彻了吗?当真是以为算无遗策?这想法当真还是显得天真无知啊。 “苏小姐,禹某人愚昧,在这里问一句,倘若这一切当真如你今晚所言的那一般,那那一晚,江边的那一战,苏小姐,你最后杀死的那一个将军,又会是何人指派?这朝廷还有谁能轻而易举的命一名将军?难道这不是很明了的事情吗?” 这一番话倒是很直接的,打了苏天芳的脸,不过苏天方倒是并没有很在意,反而是失笑了,倒是反问了一句。 “你见过这样子的将军?哪个将军不是身经百战,会像他那般不堪一击?看那面相,最多而立之年,而立之年封将,能这么的差劲?况且,倘若说当真是一个将军,那你后面可有听说在朝廷之上缺了哪位将军没有再去上朝的?又可则听闻,这边江哪一面缺了位将军,需要人去顶的?或者他说一句他是将军,你就相信他是一名将军了? 就我这身手,我说我是武林盟主也不为过吧?然而我是吗?” 禹笙再次被苏天芳的长篇问题给问住了,自己没想到这些问题,难道当真就是自己愚笨了吗? 禹笙道:“苏小姐当真是伶牙俐齿,思维清晰,禹某人这一下倒是无话可以反驳了。” 苏天芳道:“你不必反驳,这一切简单明了,还是那句话,既然你对这皇位没有兴趣,那我就去做你爷爷的思想工作,我没必要跟你浪费时间,只要将你爷爷说清楚了,没有什么事情是解不开的。” 禹笙眼下只能保持着沉默,想着自己该怎么去反驳,苏天芳的话才更合适,苏天芳倒也没有再开口,仿佛也是开始在等着禹笙给自己一个答案了。 毕竟,苏天芳不傻,该说不该说的,能分析与不该分析的,自己前面都已经讲了个遍了,听没听进去就是他的事了。 禹笙再次站了起来,他对着苏天芳行了个礼。 “苏小姐当真是才思敏捷,禹某不敌,说不过你,这一封拜帖,禹某就替苏小姐交给我爷爷了,至于我爷爷愿不愿意见苏小姐,那就要看他老人家的意愿了。” 说着,这桌上的拜帖,禹笙也就收了起来。 苏天芳看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心中也是多了几分的欢愉,这些天她确实也是好一顿想呢,到底是要按照繁文缛节走个过程好呢?还是直接去登门拜访?然后开门见山的向他老人家把一些该说的事情给挑明白了,没想到后面就收到了禹笙的约,既然如此,那自己也自当是做一个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走一走这过程,有劳这眼前人,当一下中间人,替自己送一封拜帖。 “那小女子这厢有礼了,有劳禹公子替小女子跑这趟腿。” 苏天芳也是站了起来,然后对禹笙行了个万福礼,来到这里之后还好,这里的礼节也不繁杂,都是简简单单的,所以苏天芳不管遇上什么事情,苏天芳也都是一个简单的万福礼,不管是同辈还是长辈,她都是以万福礼来解决一切事情。 “我要说的事情已经说完了,现在禹公子,你也可以把你那位朋友给叫回来了,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禹笙一开始还稍作茫然之相:“苏小姐说的什么?嗬嗬,我那朋友不早就已经走了么。” “禹公子就爱跟我开玩笑,这白公子走的会不会草率了点?或者说这距离会不会太近了点?走到隔壁厢房也算是走了吗?” 禹笙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苏天芳是怎么知道这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在隔壁。 “苏小姐………” 第九十二章转交拜帖 “苏小姐,你是如何得知我这朋友并没有离开?” 苏天芳傲然而立,满是自信的说道:“我敢说自然也是有所凭证的,我来时早就已经看过了,这家酒肆生意这么好,别的厢房里面都坐满了客人,唯独这一间厢房的隔壁,那间厢房就是空的,而且里面也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布置,所以想必并不是为哪位贵人特意留的,所以我猜想你和那位白公子,从一开始就谋算好了,隔壁厢房也盘下来,我这一下子气了他,他又不能弃你于不顾,他就只能去到了隔壁厢房了,现在应该就坐在那边全过程都在听着这些话呢吧,或者说……本就是留着窃听用的。” 禹笙舒眉一笑,真是一个奇女子啊,原来这迟迟没有到场,不单止是找了一番人,还看了一轮周遭的环境,当真是好心思,自己都没有想到她来了会有这么一出。 禹笙再次抱手一鞠躬。 “苏小姐当真是聪慧,确实瞒不了你,不过苏小姐恐怕是误会了,隔壁厢房,并不是留着窃听而用的,苏小姐也说了,这事关重大,俗话说隔墙有耳,为了避免被有心之人窃听去,安全起见,自然也就将隔壁的房间给定了下来。” 苏天芳道:“哦?是这样吗?那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禹笙道:“苏小姐这话严重了。” 苏天芳点了一下头,准确来说更像是在摇头晃脑:“既然这样的话,那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禹笙道:“该说的话与不该说的话,其实在苏小姐这一番话过后,也就到此而止了,多谢苏小姐今晚赏脸来,赴这一场约,是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由苏小姐辛苦一番了,我爷爷那边………” “既然你说已经没事了,那我也就先告退了,你和你朋友玩得开心,今晚这一番话,也只是小女子嘴贫而已,望隔壁房间的白公子莫要介意。” 这苏天芳走出去几步,禹笙刚打算从她后面跟上送她一程,苏天芳就定住了身形,回过头来,用眼角余光看着禹笙,冷冷的说道。 “禹公子就不必送我了,说句实话,天芳着实是讨厌像禹公子这类人,严苛于己固然是好,可你这万事都行个礼,这礼节太到位,不回礼倒显得天芳没有教养,这一来二往的一路下来,实在是有些累人,禹公子,你懂我的意思吗。” 说完这话之后,苏天芳也就离开了这房间,临了这门她也没有关,或许是留着让禹笙去隔壁厢房喊白羽的。 禹笙这下当真是没有去送她这一程了,就直直的杵在原地。 他发现了,每次他和苏天芳约到一起的时候,两个人之间都只是寥寥的几句话,然后又散场了,而且每一次都是苏天芳主动要求的结束话题,都没有一次是促膝长谈的,两个人之间甚至连简简单单的寒暄都没有,每次苏天芳来了之后都是直奔主题,又每次这苏天芳都是匆匆离场。 禹笙一番苦笑,自己还以为苏天芳当真是有什么大事,一直都需要忙,原来只是因为讨厌自己,讨厌这繁文缛节! 不拘小节的女人,这苏天芳,当真是与众不同,也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 他拿起了桌上的扇子向隔墙走过去,然后扇子敲了敲隔墙,就回来坐了下来,开扇取风。 白羽接收到这两人之前定好的暗号之后,也就立马动身出了厢房,看着那苏天芳离去的身影,最后出酒肆的那一刻,留下一个背影在自己的眼中,摇了摇头。 “今日一见,果然再次见识到了这苏家小姐的本领,这伶牙俐齿的模样,当真是能耐,我看公子在这边貌似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面对白羽对苏天芳毫不吝惜的夸奖,自己还被泼了点脏水,禹笙说道:“这还没开始你就先行躲起来了,留我一个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白羽道:“白羽自然是知道公子能应付得来才去,再说了,既然是重要的事情,我的身份是你的仆人,与主子一起是不合适,应该避嫌。” 禹笙笑了:“你何时也变得这么嘴贫了。” 白羽说道:“自然是公子教导有方。” 禹笙道:“成了,还是说说今晚吧。” 白羽沉默了一会,然后问道:“公子认为这苏天芳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苏御反问:“你觉得呢?” 白羽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到:“公子觉得她到底是真的是稳重老练,还是说是故作沉稳?明明才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却像是看透了这世事。” 禹笙说道:“这个要看你自己自我感觉了。” 白羽透露着一丝无奈:“就是我自己想不明白,所以才要问你。” 禹笙淡淡的说道:“会想明白的,凭心而动,其实你感觉是怎样的,你心里面都有一个答案,即使我给了你一个答案,但是你心里面如果不愿意相信的话,你依旧还是比较会偏向于你心中的答案,而不是我给你的。” 白羽道:“主要还是想听一下公子的想法,比起自己胡思乱想我更愿意去相信公子说的。” 禹笙道:“或许是这苏天芳是到了那个年纪,就认为应该拥有跟那个年纪相符的稳重,但是又想要脱世俗,成为与众不同,所以才会成为这般奇异的存在吧。” 白羽没有说话,不知道是认可了这个说法还是说还存着其他的疑问。 “那公子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禹笙嘴角微微扬起:“既然她想要见我爷爷,那我就做这个中间人,让她见我爷爷,我倒要看看这苏天芳到底想要弄出什么花样。” “公子,就不怕她破坏我们的事情……给我们的计划平添麻烦吗?” “终究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她有什么招,接着就是了。” 说着从怀中把拜帖给拿了出来。 “回去你把这个给我爷爷吧。” 白羽将拜帖给接了过去,看了看拜帖上面的字…… 苏天芳呈上,禹州庆启—— 第九十三章拜帖奉上 然而当第二天那拜帖到了禹州庆的手上之后,禹州庆看了一眼,却把拜帖给丢了出去。 本来禹笙是没有打算去现场的,信也确实是让白羽转交给禹州庆的,但是他临时又有点事情想要问一问禹州庆,所以他就找过来了。 禹笙来了就看到那拜帖朝着自己飞了过来,然后到了自己的脚边。 本来禹笙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到是自家爷爷给丢出来的,又在自己的身边,他也就顺手给捡了起来,看到这刚好是苏天芳的拜帖。 禹笙好奇,那拜帖里面到底写了什么?能让自己爷爷这样的大动肝火,再怎么说自己爷爷也是百战杀场的人,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样的情况没有遇到过?怎么此时就这般的失态了呢?爷爷的脾气,之前也没这么爆吧。 禹笙并没有第一时间就上去安抚那坐在太师椅上的禹州庆,倒是看向了,那站在旁边的白羽,这一番神情间的交流,像是想要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白羽看到禹笙进来了,远远的就喊了一声公子,并行了个谦恭礼。 苏天芳在所谓的拜帖上其实她什么具体的内容都没写,只是有这么一段话—— 禹老爷子,在这给你打个招呼,改天我会来拜访你一番,至于哪一天来,我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做好心理准备,如果府上不方便的话,醉仙楼也可以。 这一番话讲的是极不客气,而且这字还是写的七扭八歪的,看着就像是成心而为。 属实是把那禹州庆给气到了,竟然有这么不知规矩的晚辈。 禹笙也没有想到,这苏天芳居然能禹州庆气到这种地步,看自己爷爷当时那怒发冲冠,脸红耳赤的模样,看来是气的不轻。 同时又暗暗想到,这都还没有见面呢,就已经把人给气到了,要是见了面那还了得。 而这苏天芳递上来的拜帖也当真是能耐,给出来的选择地点居然是在青楼,也难怪会把这老头子气成这样子。 另一头,在苏府后院正在池边赏鱼的苏天芳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打完喷嚏的她烦躁的喊了一句:“谁他喵的骂我!” 漠山在一旁,听这动静,响如闷雷。 “妮子,大热天的,怎么你还感冒了?” 苏天芳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一脸的烦闷。 “漠叔开什么玩笑呢?这艳阳高照的,就这种天气感冒了,那多丢脸啊,照我看这兴许有人是在骂我。” “骂你?” “嗯。” “你这两天又出去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了?”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我可是正义女侠,丧尽天良的事情,怎么可能跟我着边。” “妮子。” “嗯?” “过两天我要回蝴蝶谷一趟,你要一起不?” “你要回去?” “嗯,在这里待了几个月了,想回去了。” “蝴蝶谷有什么好的?一群老头子在哪里,再说蝴蝶谷里面什么都没有,闷死了。” “妮子,你那是在那呆的少,叔在那里待了这么久了,在蝴蝶谷长大的,容易想家。” “哟哟哟,你还开始感慨人生了,你要是有个婆娘在那里的话,你要是回去也就算了,不回去怕人会跟着别人跑了,偏偏婆娘又没得一个,你回去干嘛?” 漠山听闻这话翻了翻白眼。 “叔来找你是跟你道别的,不是来让你挖苦我的。” “没有挖苦,只是说实话罢了,我说漠叔,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你给我找个婶啊?你看,你还是我娘的师兄,但我娘都成婚十几年了,你还没有半点动静。” “谁说没有?我跟你讲,当初我那未过门的娘子,可厉害了,这些年是为了要照顾你,不想耽误她,所以没有成婚。” 上一秒还在看着池塘里面的鱼的苏天芳猛然抬起头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漠山。 “我有漠婶?” “那倒没有,不跟你说了吗,不想耽误人家,所以没有跟她成婚。” 苏天芳听闻这话之后,撇了撇嘴。 “那就还是单身狗一个呗。” 漠山不明白,开口问到:“单身狗是何意?” “单身狗啊……”苏天芳四下看了看,然后乐呵呵的喊道:“阿拉!快,快过来!” 原本趴在一边的阿拉,听到苏天她喊自己之后,一个扑腾,赶紧站了起来,然后向苏天芳飞奔而来,苏天芳赶紧换了个站位接住它,不然按照她那个架势,都能一把把苏天芳给拱到那池塘里面去。 苏天芳撸着阿拉的大头,然后对漠山说道:“你看,这就是单身狗。” “胡闹,人怎么能跟畜生比?” 苏天芳这一下可闷了,不乐意。 “阿拉不是……” “不是什么?狗不就是畜生吗。” “哼,漠叔,阿拉可是你一把带大的,反正他是畜生,你也天天跟畜生待在一起,也挣不到多少的优越感。” “优越感又是什么?” “优越感……” 苏天芳感觉自己真不能跟漠叔有太多的话,这一番番的解释太累了,果然还是顾汐好。 “你别问那么多,反正你跟阿拉都差不多。” “成,叔不问,妮子,你别一天到晚说那些奇奇怪怪的,叔不懂。” “行吧,那你此番要回蝴蝶谷,跟我爹娘说了没?” “还没有说,我先来找到你。” “那这次回蝴蝶谷,怎么不叫上我了?” “各位师父们能传授给你的都教的差不多了,你这一次回去的话,也没有什么事情,而且又都传了几十年的功力给你,他们也已经经不起你的折腾了。” “他们经不起我的折腾,不还有那一群小屁孩儿吗?我跟他们玩不就完了?而且蝴蝶谷外的那群小屁孩儿,我也挺想他们的。” “知道你是孩子王,人家孩子父母都不乐意让孩子跟你玩,你看你每次去把人家孩子带成什么样,各种瞎折腾,每次你一回去他们就是拆房子,各种的调皮捣蛋。” 咦?我这么招人嫌弃的吗?我怎么没听他们说起过呢? 第九十四章 真实情况当然不是如漠山所言的那一般,他只不过是找个借口要糊过去罢了,省得这孩子又是一番追问,这一回他回蝴蝶谷,无论如何也不能带上苏天芳。 苏天芳灿烂一笑,对漠山说道:“那我觉得他们更应该感谢我,不然每天都闷着,什么事也不干,我怕他们容易得抑郁症。” 再次被陌生的词所惑,漠山很明显的怔了一怔,然后挥了挥手。 “总之这次呢,你就不用跟着我回去了,而且我也听他们说了,有人跟我说,只有师妹带你去的时候,你才去过一次那些店铺,后面你自己都没有再去看过那些商铺,既然你这闲着,你就找个机会去看看吧,自己手下的人不管怎样还是要多见见,多熟悉熟悉,日后要派上用场的时候才更好的去联络。” 然后就离去了,这无法在一条线上的对话,属实是让人心难。 最后庭院一下子就剩下苏天芳一个人。 漠山离开了之后,苏天芳也卸下了伪装,显得一脸的疲惫,当然,看着漠山的离开,苏天芳居然莫名的也感觉到了孤独,这么多年了,第一次被嫌弃留下来。 不回去也挺好啊,那群小孩每次应付起来挺累的。 大人也一样,各种各样的问题。 而自己体内那几百年的内功真气,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却依旧没有能好好控制住,有时候总还是会失控,这一次也要跟着回去的话,一路上没有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机会了,要是被知道了,大家伙儿就又都要担心了吧。 手中小碗里的鱼食慢慢的也已经见底了,苏天芳索性一把将剩下的鱼食全部都撒进了池塘里面,就看着那满池的鱼在那里争夺鱼食……这世道处处都是竞争,干什么都不能置身事外。 苏天芳叫上了那坐在一旁的阿拉,本来想要离去了—— “芳儿。”林莞喊苏天芳。 “啊?”苏天芳回答,然后寻声看去。 “娘。” “你这一个人在这里想什么呢?” “没有想什么呀,就喂喂鱼。”苏天芳讷讷的回应林莞。 “你来这喂鱼?” 林莞走近过来之后,看了看苏天芳手中的空碗,池塘中水面原本浮的那一点鱼食,早就已经被那些鱼给抢夺完了,所以现在又恢复了一片平静,鱼儿没有方向感的在那里面到处游动着,又或者是沉到湖底下去。 林莞伸出了手,将苏天芳手中的空碗拿了过去,然后往里头倒了一半的鱼食,再把装上了半碗鱼食的碗还给了苏天芳。 苏天芳本来是想要走了的,但是看到手中这碗现在又已经有了鱼食,看这状况,林莞想必也是有话要对自己说,所以她也就收下了要离去的心。 这林莞突然的出现,苏天芳也已经来不及变脸了,然后就这般半是忧郁半伤神的状态,卸下伪装很容易,想要把这装再装上去,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为了不让林莞看到,这与平日里这么明显的状态反差,她也就看着那池塘里面的鱼,没有看向林莞。 林莞问到:“你今天怎么会突然想到来后院喂鱼了?” 苏天芳回答:“闲来无事,就来这后园看看鱼,想着这时辰也就顺带带了点鱼食过来。” “看着你有些闷闷不乐的,是在为禹家的事情烦心吗?” 听到这话之后,苏天芳嘴角再次微微上扬,笑容很淡,但明显是已经笑了。 “当然不是,这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只要他们愿意,我一己之力随时可以帮他们直接上位,当然,上位之后那些大臣们愿不愿意扶持他,我就不知道了。” 林莞听着这话自然是听出来了一丝不对的味道。 “你这话是?” “现在是唐家人在位,唐家人全部死了,这位置不就空出来了吗?到时候怎么上位,还不是他们禹家自己的事情?” 苏天芳直接吐槽。 林莞一时间居然不知道作何回答,怎么以前自己没有发现,这闺女做起事情来还可以这么刚?说上就上,是什么给她的勇气,让她感觉谋朝篡位是一件这么简单的事情?历年来改朝换代,哪一代不是经过无数的战争,无数人在战场上的浴血奋杀才能拼下来。 苏天芳又何尝不知道,自己是把事情给想的过于简单了,但是她就是故意的,要这么云淡风轻的将事情给描绘出来,在她看来越把事情细化,那就越容易给自己制造过多的压力,到头来被压的喘不过气的只有自己。 所以说不管什么事情她都想要简单化去看待,只有看着事情简单了,那心中便会无所畏惧,看着容易征服了,才有更大的去征服的欲望,否则这前面摆下一个太大的关卡,事情还没开始,就已经被吓到了,只怕就进行不了下一步了。 林莞也感觉到了苏天芳对这事情的敷衍,也就明显的有一些不高兴了。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重视一下,不要把事情看得太过简单,这些年……或许是因为这些年我们将你保护的太好,许多事情也都是替你铺好了路之后,才让你上手,所以才会让你觉得这一切都是这么的简单,但事实上,你要知道,这一切的轻松背后,都是蝴蝶谷的大家在替你扛着,你……” “娘,我知道,你是觉得这些年因为什么事情都有你们铺路,所以我并没有吃过什么苦,于是你就觉得我看待事情都太过简单了,但事实上,所有一切的事情都并没有如同我表面所见到的那般肤浅,是吗?” 林莞说道:“这些年大家都因为对你亲娘的亏欠,所以都把一切回报在了你的身上……” “我知道。”苏天芳再一次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林莞的话,林莞明显的有些生气了,但是苏天芳却并没有打算去理会,而是继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些年大家都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守护着我,我心底是很感激大家,不管怎么说,我这最后一次回蝴蝶谷的时候,既然大家都做出了这么大的决定,那想必也已经选择相信和认可我了,觉得我有这样的能力,担得起这样的实力,既然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那就请娘,也相信我,我可以把事情给处理好,最终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 苏天芳手上的鱼食不停的往池塘里面撒着,很快那半碗鱼食又要见底了,林莞的却还没有开始动,两个人都这样子,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芳儿。” 林莞的声音很温柔,这一声芳儿,让苏天芳一下子都有些无从适应了。 “我刚才远远的看着你,其实发现你并不开心,对于禹家的事情,这段时间是不是一直都让你感到很累?” 苏天芳云淡风轻的说道:“娘,我说了,他们家的事完全就不是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完全可以应付。” “我来的时候看到你漠叔了,她跟我说,你刚才笑得没心没肺的很开心,他有些招架不住你,所以才赶忙走了,我也才带着鱼食来了这里,想要找你聊聊,但是我刚才看着你,你并没有你漠叔说的那样开心,不管怎么说,你终究还是只是一个孩子,是我们不该,让你背负了这么多。” 这一下苏天芳乖乖的没有打断林莞的话了,而是等着她把话给说完,看到林莞确实没有话继续说了之后苏天芳才开口把话说了下去。 “娘,没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想的好那他就是好,往不好的想那他就是不好,禹家的事儿禹家来说是大事儿,对天下的人来说是大事儿,但是对我来说当真就是小菜一碟,你不必担心太多……” “我们不管禹家了吧。”这一次,轮到林莞打断了苏天芳的话。 苏天芳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林莞缓缓说道:“这些年以来你爹一直都宠着你,所以你对你爹明显亲很多。其实我也想宠着你,但是我放不下,放不下心头的旧事,也将这一切事情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所以这些年来对你的要求也很严格,搞得你明明都这么累了,还要应对着我对你的各种考验,我也感觉到了,你对我的那一丝生疏,总之相对于你,对你爹来说,你对我的感情很明显淡很多吧,有时候想一想,我心里面挺不是滋味的。” 苏天芳听了这番话之后开始回想,突然感觉自己的记忆居然模糊了起来,为何自己没有这么明显的感觉呢?当真是有疏远过林莞吗?应该没有吧,每次自己回来,都会去找她,也总是自己主动去找的她,为什么她会感觉自己有在疏离她呢? “每次有什么事情我都要你爹去找你,相对来说你爹是比较宠爱你,所以他会对你管束的也松一些,我总感觉到,你和你爹在一起的时候,远比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快乐很多,你可以和你爹开玩笑,但是你却不会对我开玩笑。” 苏天芳震惊了,这是什么情况?心思未免太过缜密了吧?难道这就是女孩子家家的心思?什么事情都想得这么的细腻?就这种细致入微的一点点差别都能察觉得一清二楚。 苏天芳开始憨憨的笑,然后小心翼翼的为自己辩解。 “那个……娘,我想是不是有些什么误会呀?” “嗯?” “不是,娘,我从未这样子想过,也并没有疏远过你。” 林莞却苦笑:“孩子,是我给你太大的压力了吧。” “不是……” 苏天芳心里哭了,怎么好好的,就那么一下子事情居然往不可控制的方向给发展过去了呢?什么疏远的完全没有啊,最多……最多就是所谓的异性相吸,再加上那可是自己老爹,那是男的!男的!苏御他又长得好看,自己自然而然的就会忍不住靠近他一点啊,想要逗他玩,所以对他撒一下娇,开一下玩笑。 而林莞,毕竟是一个女的,甚至可以说,以自己的心理年纪,有时候自己都当她是姐妹来看待,只是没有和她谈过心,怎么到这里就成了疏远了呢,这一番番的心理活动,苏天芳甚是头疼。 苏天芳现在就有一些神智迷惑,在想着自己要怎么好好的把事情给解释通,脑子转得飞快,稳了稳自己的心态,苏天芳慢慢的说道。 “娘,没有对谁亲对谁疏远的,你不要想太多,我不与你开玩笑,也不向你闹,只是因为考虑你的身体状况,爹也说了,你身上有一些隐疾,所以不适合太劳累,你永远都是我最敬爱的娘亲。” 林莞看到眼前的苏天芳突然有这么大的反差动静,心里头就更加自责了。果然还是这些年自己给孩子太大的压力了吗?以至于现在,自己只说了这么一点点话,都让这孩子这么的紧张,自己平时对这孩子太严了。 苏天芳不知道林莞此时心中的想法,如果知道的话她都要吐血了吧。 林莞也是,如果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觊觎自己夫君,跟自己夫君玩,居然只是因为贪图上了自家夫君的美色,想必她更需要内心吐血,这养来养去居然还是一直在给自己养了一个情敌。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每次只要苏天芳从蝴蝶谷回来了,苏御很多时间都是去陪着苏天芳,给苏天方做心理疏导,就怕这孩子不开心什么的,所以也就没有时间陪着林莞,也正是因为如此,林莞后面才有了这养鱼的习惯。 “芳儿,娘已经看开了,以后真的不会再管你了,我知道你现在是真的已经长大了,已经不是小孩了,所以对于你自己做了什么决定,我相信你都能为自己所做的决定造成的后果去买单,所以我不会再去强求你做任何事情,这禹家的事情,自从你知道了之后,你就没怎么开心过,你放心,娘替你去解决。” 不是,这到底什么情况?怎么感觉越走越乱?这是要飞了呀!苏天芳心底无限吐槽。 第九十五章走火入魔 林莞的目光看向了苏天芳身边那傻憨憨的阿拉,若有所悟。 “相比起来,阿拉陪伴你的时间……都比我陪你的多……” 瓦特?什么? 苏天芳低头看了一眼阿拉,不是吧,这是,连狗醋都吃起来了?回头得让爹好好的管管这个娘才行,太难了吧,现在讲起话来也是前话,不着后调,搞得自己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林莞把剩下来的鱼食也一并倒到了苏天芳手中的空碗,然后就转身走了。 苏天芳喊了一声林莞,林莞却没有回应她。 对于这种意料之外出现的情况,苏天芳可是并不怎么喜欢,反而还觉得格外的烦,因为意料之外的事情总是容易打乱自己的计划。 就如同现在自己都已经做好打算,过些天就找禹州庆聊一聊了,拜帖也已经送出去了,但是现在却突然说这事情不用她再去管,这可是让她感觉到了进退两难。 去的话,无异于自己继续引火烧身,自找麻烦,可要是不去的话,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很明显的言而无信呢。 苏天芳半蹲时放下了手中的碗,把碗放好之后,整个人都蹲了下来,狠狠的搓了一番阿拉的狗头。 都说心量越大,烦恼越轻,心量越小,烦恼越重,但是照目前这形势看来,自己应该好好的计量一番,到底要怎么去处理这件事情才是,虽然自己所想的依旧还是很简单,认为这些事情即使实践起来应该也没有什么难度,但是苏天芳也懂得,往往结果不会陪同她演戏,所以说如果接下来的日子里面自己想要主导这一切的发展方向的话,那就必须要把控好这一切,绝不允许有过多的差错出现。 事不宜迟,苏天芳简单的处理好眼下的小问题之后,便当天晚上直接去到了禹府,而苏天芳真正办起事来,自然也不会就这么规规矩矩的。 到了禹府的地界之后,苏天芳便选择直捣黄龙翻墙进去了,到了禹府之后在里面四处寻找。 最终,正在书房深思竭虑的禹州庆,就这样子,在没有一点点心理防备的情况下,迎来了苏天芳这个不速之客。 而苏天芳虽然是选择“光明正大”的进入了禹州庆的书房,但是却没有打算规规矩矩的跟他说事情。 进入书房之后,她一眼确认了眼前这个人的身份是禹州庆,她便直接上手,下一秒,一把精巧的短刀的刀锋就横在了禹州庆的脖子上,仿佛已经贴上了他的脖子,只要他一动,便立马会鲜血喷涌如注。 “乖乖的,我说什么,你做什么,我问什么,你应什么,都听我的,我不会为难你。” 苏天芳说话之时还带着一点病娇,使人听着有亿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禹州庆完全惊于苏天芳的身手,自苏天芳推开门到自己抬眼看到她,但是自己都还没有看清楚她的容貌到底长什么样,电花火石之间,她整个人就飞到了自己身边,然后一把拿捏住了自己的命脉,对于他这种老江湖来说,今日折在一个晚辈的手里,那绝对是面子上挂不住的事情。 而苏天芳一出场就这样子对待禹州庆,这就是她的有意而为之,她就是特意要秀这么一把,好第一时间把这老头给镇住,眼前这老头现在不吵不闹的,看样子自己的震慑效果也是达到了,苏天芳很是满意。 禹州庆开口道:“你是谁?” 苏天芳回答:“苏天芳。” 苏天芳!禹州庆本来因为白天的拜帖之上,苏天芳那些言语对自己的不敬,他就没有打算见苏天芳这个在他眼中目无尊长的后辈,却万万没有想到,苏天芳这一回更加的是无理,居然都直接闯到了自己的书房里面。 “居然是你!” 禹州庆吃惊于这身后之人,是苏天芳,那一下子他也看开了几分。 “原来是你,难怪身手这么好,你的武功可比当年你娘强多了,甚至远在现在的我之上。” “多谢夸奖,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胜于蓝,这是应该的,当然,你孙子除外,他真的是太弱了,我想,恐怕十个他也打不过一个我,听闻他由你教导,我还想着这徒弟既然那么菜,想必师傅也好不到哪里去,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杀人诛心,苏天芳这是做得妥妥的,稳稳当当,一下子就把他们爷孙两个人都给点评了一段,还说人家不行。 禹州庆这一回倒是冷静了很多,所以面对眼前,苏天芳这一出,也能镇定自若。 “既然你已经将拜帖递上来,今日所来,便为客,但不知道你这贵客,这是什么意思?” 苏天芳回答:“拜帖奉上,却并不是为客,天芳只不过是通知一下禹老前辈罢了……”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另一边……… 白羽:“公子,正如同你所料的那般,在苏小姐入府之后四处寻找,她找到了老将军的书房之后便推门进去了。” 禹笙问到:“可曾有听到她说了什么?” 白羽摇了摇头:“距离太远,细听不得,只怕上前去偷听,又会被苏小姐发现。” “是吗?那当真是有些遗憾呢。” 禹笙虽然话是这样说了,但是言语中却并没有让人听出来有半分遗憾的感觉。 “听不得苏小姐的话,那遥远听着,可有什么异样的动静?” “没有,很安静,而且……苏小姐在老将军的书房也并没有待多久便出来了。” “哦?就只是这样?” “是的,公子,要不我现在去跟踪一番?看看这苏天芳到底做了什么。” “不必,既然不知道她做了什么,那就由她去闹吧,再怎么闹,也只是一个苏天芳,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你先退下吧。” “是。”白羽应了这一声之后,稍作停顿了片刻,这才转了身。 白羽欲言又止,这一细微的状态,禹笙是一丝不落的收入了眼底。 “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吧。” 白羽听到话之后又回来了。 “有些时日未曾回去了,甚是想念家中,也不知道家里面怎么样了……” 禹笙自然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晓得白羽是思亲了。 “想了,那便回去看看吧。” 白羽沉默,禹笙继续说道:“你自己回去,我不陪同你前往。” 白羽叹气:“公子,你若不陪我一同前往,我回到家中,妹妹也不欢迎我,你让我如何回去?” 禹笙说道:“苦苦强求,是愚人也。” “不愚,只是辛苦公子陪我走一走而已。” 禹笙瞪眼:“我不跟你回去,你自己回去,不愿意回去,那你就别回了。” 白羽还想要说点什么,但是也只能垂头丧气的先行离开了,他这个要求又不是第一次提,已经被拒绝了多回了,他也早已经习惯了,不在乎多被拒绝。 禹笙看这好兄弟离去,心中也是苦闷,明明可以不守在自己的旁边,但非要为了那妹妹,所以在这里干守着,偏偏两兄妹都是死脑筋,劝也劝不听。 禹笙此时心头最在意的终究不是自己兄弟的妹妹,而是那神神秘秘的苏天芳,这一番不明源头的举动究竟是为何?而且这才出现又匆匆离开,到底有什么事情?难不成此番她来找爷爷,其实什么也没说? 苏天芳虽然在禹府并没有停留多长的时间,但是她把自己认为该说的话她都对禹州庆说过了,倒也希望这老头识时务,听从自己所说的话,这样子事情也就没那么难搞了。 苏天芳正在得意之际,突然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几乎疼得要炸裂一般,一下子她没有忍住,紧闭双眼,双手抱头原地蹲了下来。 咬紧了牙关强行撑着,不让自己喊出声来,苏天芳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然后看清了前方的路,选了一个熟悉的路线就走了过去。 最后苏天芳又出现在了山上的茅草屋当中,此时只有她一个人,司徒纤云并不在,这也正合了她的心意。 进入屋中之后,她来不及点燃灯,开始运转自己的真气,压制着体内另外几股到处乱窜的不受控的真气,而那几股不受控制的真气正是她师傅们传给她的那些内力。 一开始她接收了这一些内力在体内的时候,也并没有发生什么异样,这几股真气都是在自己的体内和平相处,大家也是看着这一切并没有发生异样,以为苏天芳已经完全可以掌控好了之后这才放心,然后让苏天芳回来了,而苏天芳自然也以为是自己天赋异禀,已经完美地掌控好了这几股真气,所以并没有太过在乎。 但是不知道后面为什么,突然在一个时间点,这几股真气就出现在她体内开始乱了起来,每隔半月,便会折腾一番苏天芳,这时的苏天芳可不好受了。 而今日,因为心里头一直想着其他的事情,所以她也就把这事情给忘了,没有早早的做好准备找地方,最后情急之下,她也就选择来了这里,还好,司徒纤云原本说七日完成的事情,但是七日过了之后一直没有回来,所以她现在才得以在这里呆着。 如果说苏天芳强行支撑着来到这里的时候,司徒纤云在这里的话,那恐怕她就只能赶紧另找地方了,在这山间随便找个山洞,先将就着处理一番了。 苏天芳知道,这是自己的问题,所以她必须自己解决,于是她也就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是她根本就没有很好的对策能应付,每次出问题的时候苏天芳就只能找个地方强行以自己体内原本的那一股真气内力压制那几股外来的真气,将那几股不受控的整体给压制下去,而每次她这样一番强撑下来之后,第二天都是尤其的虚弱,脸色也特别的不好。 每次承受着这头痛欲裂的感觉,苏天芳就只能在那里不停的心中骂到,果然这白白添来的外挂没有那么好消受,每次都要把自己搞得很没了半条命。 苏天芳也生怕哪一次自己要是没有撑住的话,这条命就直接挂在这了。 但是怎么说呢,平添了这几百年的内功,起码自己也算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了,虽然每隔半个月受一趟苦,但是依仗这几百年的内功装逼虐人的时候,那可是很爽。 苏天芳现在的情况很危急,但是他却没有抑制住,不让自己的脑子胡思乱想,思绪一直都在遨游天际,想着其他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心情她一直也都平复不下来,这使得此刻的她更加是命悬一线。 没有出意外,苏天芳强撑没有多久之后,非但没有将那几股乱窜的真气给压制下去,反而遭到了反噬,一下子就走火入魔了一大口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紧接着脑子里只存留两三秒片刻的清醒,然后她就昏了过去了,没有了知觉,而最后那两三秒,她只觉得自己身体往一旁倒,但是是倒在床上还是倒在了地上,她都已经没能再做出判断。 第二天……一抹昏黄的日光慢慢的从茅房的窗户的位置爬进来,使得这房间里面的家具也都透射出了一股属于腐朽的陈旧感。 平躺在床榻之上的苏天芳缓缓的醒了过来,她的呼吸都显得十分的微弱,但是她慢慢的清醒过来之后,她知道自己还活着,也就开始暗暗的为自己庆幸。 看着窗外的天色都暗下来了,没想到自己这一次昏过去之后,居然睡了这么久,昏迷的期间,仿佛也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但是梦里面有什么,她却一点也不记得了,只是现在的她感觉到了头脑很是沉重。 刚醒来的苏天芳感觉到口十分的干,于是苏天芳下意识的下床,穿上鞋子之后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也不顾那茶壶中的水到底有多少天还新不新鲜,就狠狠的喝了几口。 得到了甘泉的滋润之后,苏天芳感觉整个人都舒坦了许多,脑子也慢慢的开始清醒。 第九十六章被逼绝境 良久,苏天芳看着那外面的天色,没想到一天就这样子又要过去了,苏天芳合上眼皮,指尖按揉一下自己的太阳穴。 回想着自己昨天晚上晕过去之前发生的事情,发现这一切还是太过于危险了,幸亏这荒郊野岭的没有什么人出现,要不然就这么一个白天下来,这门也一直都开着,出现几个想法不纯心术不正的人到外面经过的话,大门口看进来看到自己昏迷在这里,自己都要遭殃了。 心里正在暗自庆幸着幸运,苏天芳突然神色一凛,突然想到了不对的事情。 自己昨晚是突然昏迷过去的,昏迷过去之前自己是在打坐,照这样子看的话,无论如何自己躺下去的时候也不会是平躺着的,再加上自己下床的时候还穿鞋子……昨晚自己顶着头上的剧痛来到了这里,一时间就直接上床在床上打坐,运功疗伤了,根本就没有脱鞋子,为什么这鞋子会脱了下来……只有一个说法,那就是有人出现过,并且顺道救下了自己,然后将自己给安置好……包括帮自己脱了鞋子。 苏天芳后知后觉感觉到了这些问题的出现之后,赶紧给自己检查了一遍,发现自己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侵犯,深深的松了一口气,还好。 只是目前自己还是有一点点虚弱,想要用功去做点什么事情的话,相对来说会有点困难,目前这状态还是适合好好休息,休养那么两三天应该就可以彻底恢复了。 但是发现自己没事之后,她的疑惑又及时出现了,到底是谁会经过这里,还顺道救下了自己。 而且经过刚才简单的给自己检查过一遍之后,苏天芳也发现自己体内那几股原本不安分的内力当中出现了另一股内力,是那一股突然出现的霸道的内力在帮自己压制着他们。 这到底是谁?居然这么厉害,居然可以凭一己之力彻底的将那些躁动的真气都替自己给压制住,看这情况,虽然没有能够永久的解决这一个问题,但是短时间内肯定能够安安分分的让自己好好的去进行吸收和融合,消磨掉。 而且既然这人能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一命,没有趁自己危急时刻要了自己的命,那想必不会是敌人,但是如果说是故人的话,自己的好友当中,苏天芳仔细想着也想不到还有谁有这么厉害。 而苏天芳也就开始想着这个人今晚到底还会不会来,不过这么突然有贵人相助,救了自己一命,苏天芳还是感觉到很意外的,也感觉到自己很幸运,想要好好的答谢人家一番。 不过,苏天芳脑子里面也开始打起了其他的算盘来,这个人这么厉害的话,自己是不是应该想办法,看看怎么把人家学习的功法给套出来,一劳永逸的办法无非就是自己也将这门功法给学会掌握在手,这应该是个好主意。 苏天芳心中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想着那个人什么时候会出现,要不自己现在回到床上躺着继续装病去,看看那个人会不会担心自己没恢复过来,今晚再来看。 脑子里面的想法已经出现了,自然也就开始付出行动了,苏天芳将那茶杯放回了原位之后起身,打算就回到床上躺回去。 这时门口的位置突然一道人影出现在那里,身穿黑色的劲装,人影挺拔,手中有一把剑,带着几分漠然与冷峻,沉默地走向了苏天芳。 苏天芳的面容刹那间变得有些迷惘,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当眼前的人走过来,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之后,苏天芳情不自禁的皱了皱眉。 “怎么是你呀?” 言语间带着几分嫌弃,还有几分失望。 “是我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有些不欢迎我?” 司徒纤云冷笑。 “难不成你是怕我又来找你讨钱了?” 苏天芳道:“那倒没有,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我说你怎么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我怎么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你倒是不用问,但是我觉得你应该说说,为什么你会大老远的跑来这里睡觉,或者说,昏迷在这里?” 苏天芳别开了脸,闪躲着他那咄咄逼人的视线。 “这里有床我就来这里睡了,什么事也没有。”苏天芳随口一说。 司徒纤云的目光平静。 “再怎么说你也是一个大小姐,跑到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来睡觉,门都不带关的,鞋子也不脱,这是你说的睡觉?我已经给你大致检查过一遍了,你现在的状态很是虚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了这一番话之后,苏天芳一下子也就肯定了,原来自己昏迷之后,在这里出现的人真的是眼前这个家伙,只不过眼前这个家伙,看样子只是歪打正着的救下了自己。 苏天芳这下子也打断了心里头的那个念想了,司徒纤云学习的功法她知道,其实很普通,但是不管怎么说,再普通,这家伙也不会把功法的心法告诉自己,毕竟自己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就已经觊觎上了他所学的功法了,因为苏天芳来到这里之后,就想要习百家之长于自己一身,毕竟老话说的好听,技多不压身。 但是苏天芳对司徒纤云软磨硬泡都不管用,就是套不到他学的这套功法,要自己拜他为师,那是不可能的,自己可是他的师父,哪有师父再拜徒弟为师傅的道理。 但是如果说让苏天芳去找司徒纤云的其他师父,她又不想,所以一直都没得到手。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回来了呢,怎么今天突然就回来了?” 司徒纤云沉默,本想要开口说什么,突然他神色一变,快速冲向了苏天芳,他的手圈上了苏天芳的腰身,苏天芳突然愣住了神,都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徒纤云!你抱我干嘛?” 司徒纤云没说话,就这样子圈着苏天芳,然后打窗口的位置跳出去,这时一只利箭破空而出,然后射在了窗杦之上。 苏天芳听到那箭射在窗上的声音,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话。 出了窗户之后,司徒纤云就这么抱着苏天芳没有松手,司徒纤云的身法如风,但是身后也有数十道人影,紧追不舍。 “我说你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再往前面走可就是悬崖了。” 苏天芳在司徒纤云耳边轻叹,自己现在刚好是处于虚弱状态,想要战斗确实是不可以的啦,要不然就身后这一点人,处理起来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眨眼的瞬间,他们两个人就来到了断崖旁边了。 司徒纤云放下了苏天芳之后,朝断崖望去,悬崖底下常年云雾缭绕,深不见底,如果摔下去,肯定就是九死一生。 司徒纤云斩钉截铁的喊道:“运气,跳过去!” 苏天芳惊到了,喊了一声:“大哥你疯了呀,你是不知道我现在虚弱的不能自理吗?我这状态你让我怎么运气跳过去?” 司徒纤云看了看苏天芳,就这么一下子的时间,后面的那一群人也都追上来了。 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往前逼,为首的一个人走了出来,然后对着苏天芳喊道:“我们只要这个男的,你这个无关的人赶紧走开!” 苏天芳对着司徒纤云开口轻轻的问到:“这些全部都是你的仇家?” “不知道,他们只为难我,那你走吧。” 司徒纤云推了苏天芳一把,然后往前走了一步,拔出了自己的剑。 苏天芳这下自然是没有打算走的了,她也拿出来了自己腰间的霜华。 “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师父,就这种小场面,若是都不能保你周全的话,我还有什么颜面去当你的师父,要死也得一起死好吗?” 苏天芳的头发被风就这么吹起了,她那秀美的容颜在这飘飞的长发之下,看着别有一番韵味。 司徒纤云不屑的说道:“我看你更像是一个蠢货,自身都难保,还想着护我来干嘛?你还是走吧,你并没有教过我什么,所以你算不上是我真正的师傅,没必要为了我在这里拼命。” 苏天芳笑了笑:“甭想那么多了,想着怎么跟我在这里斗嘴,你还不如想想怎么把眼前这样一波人给解决掉。” 这一群人看着他们两个人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的,有的人眼中都要喷出火来了,狠狠的瞪着他们两个人,然后开口说道。 “不知好歹的女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看你们两个卿卿我我的,既然舍不得走的话,那就留下来做一对亡命鸳鸯吧。” 苏天芳冲着他们不屑的轻声一笑:“就你们这些小喽啰,也想让我们做亡命鸳鸯,太瞧得起自己了吧,不过既然你们都要了我们俩的命了,起码我们临死之前你们也让我知道你们是谁吧,总不能让我们两个死的不明不白的,还有我手下也不轻易取无名之辈的命,你们报上个姓名来,我看看那悬赏榜上面有没有你们的名字,说不定我就侥幸活了下来,还能拿你们几颗人头去换点银子。” 苏天芳这一番话更是激起了他们的怒火,苏天芳摇了摇头,果然是一些没有脑子的人,就这样子就生气了。 苏天芳另一头却是压低了声音,对司徒纤云说道:“等一下他们要是冲过来了,你就运气飞过去。” 司徒纤云道:“用一个女人来换我的命?我不屑于如此,这样子还不如直接死在这里。” 苏天芳看眼前这个人一副死脑子的模样,暗暗骂道:“你个死脑子那么倔强干嘛?我现在是在拖延时间,慢慢的恢复一下,我的轻功本来就不比你差,你先飞过去,我随后也就跳过去了,懂不懂?” 这边为首的人相对来说还是很冷静的,他只是淡淡的对苏天芳说道:“这位姑娘,劝你一句还是赶紧走吧,没必要白白的搭上一条性命,就算你想要帮你这个相好,但是有一句老话,双拳难敌四掌,我们这么多人,你们只有两个人,就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了,窝说了,我们只要他的命。” 苏天芳心想:果然反派就是死于话多,再陪本姑娘唠上几句,等我好好的恢复,我让你们待会儿一个都去不了兜着走,全部给我挂在这。 “多谢这位大哥的好意,再怎么说这也是我的人,我怎么能其他于不顾呢?虽然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但是你见过独活的鸳鸯吗?” 为首之人还想要说道些什么,他身边立马就有人开口道破了苏天芳的小心思:“别跟他们废话了,再拖下去容易出事,我们都堵着这个人这么久了,这回好不容易再一次找到他的藏身之处,而且将他逼到了这绝境,绝对不能放过他!带了弓弩的,给我放箭!” 这话音刚落,其他人立马也就纷纷起哄,带上了箭弩的人,果然立马就站到了队伍的前面,开始放箭拉弓。 苏天芳一看这架势,对司徒纤云喊到:“赶紧运功跳过去!” 紧接着她伸出手来拉上了司徒纤云的手腕,转身的过程中,她也不忘将霜华快速收回腰间。 两个人纵身一跳,朝着崖对岸飞过去。 苏天芳紧蹙着眉头,眼看就要到岸边着地了,能逃出生天,松了一口气,不料此时却突发变故。 在半空中的苏天芳脑子顿时出现一阵极强的眩晕感,而后她闷哼一声,晕了过去,人如断雁,无力斜坠,连带司徒纤云一同给扯了下悬崖,但是很快,急忙之下司徒纤云一手抓到了对面吊在悬崖上的藤蔓,而佩剑就掉了下去。 二人失重掉下,他们跑了过来,看了看对岸距离太远,以他们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跳得到对岸,而事实证明他们低估了司徒纤云的实力,他们也完全没有想到,司徒纤云的轻功竟然如此之好,这么远的距离,竟然还能带人过去,但是看到此刻司徒纤云和另一个人挂在悬崖壁上,也是一阵暗喜。 第九十七章无尽深渊 在前面情急之下,司徒纤云发现了身边苏天芳的异常之后,他就反过来抓住了苏天芳的手,一用力将苏天芳拉到了自己的怀中手圈在她的腰上抱着她。 一开始因为抓不住藤蔓,又滑下了好些距离,最后抓住了却因为受力过重,然后手都被藤蔓给磨破了,血顺着手臂往下流。 及时承受这样的剧痛,司徒纤云确没有喊半分,只是整个人青筋暴起。 司徒纤云看到苏天芳居然突然晕了过去,心中很是紧张,连连喊了苏天芳好几声!可是苏天芳始终没有回应他,就这么昏死了过去。 司徒纤云艰难的看着,而她突然晕过去,不用说就是她根本还没有恢复好,刚才强行运功要跟自己飞过这断崖的对面,想必真气一下子就接不上来了,所以她就昏了过去。 司徒纤云看着这深不见底的悬崖,暗骂道,这挑了个什么破地方建的茅草屋,屋后面给自己留一条死路,也是绝了。 要是苏天芳听到这一番话,大概又要回礼他了,毕竟这茅草屋后不远处是悬崖,前段时间她刚跟他提到过,然而他还一心逃向了这个方向,要说这属实是,怪不得她,但凡他随便换个方向也是很好的一条活路。 司徒纤云现如今也只能看着,在想着如何应对这局面,同时心底也对苏天芳涌起了愧疚感,是他害了她,如果自己逃亡不去到这茅草屋也就不会连累到她了。 看着这前后都没有退路,不过司徒纤云倒是发现,这藤蔓却意外的是从崖上坠下来的,也就是说顺着藤蔓,他有机会爬上去,但是,但需要放弃怀中的苏天芳。 看着怀中这昏厥过去,一脸平静的女人,司徒纤云竟犹豫了片刻。 而崖山的人很快想出了新对策,其中一人下令道:“给我放火弹,投过去!” 接着他们纷纷往悬崖对面投掷火弹,想要直接将他们给炸死,正在拉着藤蔓的司徒纤云和昏迷的苏天芳,火弹炸到石崖壁,那些石头纷纷掉落,有大有小,砸到了他们身上,司徒纤云不堪负重,松手了,而且他也知道,就算不松手,也有被火弹直接炸死的可能,而后摔下去的二人,就那么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司徒纤云在迷乱中感受到,风从耳边刮过,两人坠落的速度飞快,照这样下去两人一定会摔倒崖底变成肉泥。 而这急速下坠的过程中,迫使他感觉有些呼吸困难,有些昏沉。 司徒纤云用力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这才保持了清醒,一旁的苏天芳没有醒过来,司徒纤云的手还是紧紧的圈着苏天芳。 司徒纤云极力将苏天芳圈在怀中,另一只手试图抓住悬崖边的伸出的树枝,无奈树枝不是过细,根本承受不住二人的重力,就是离的太远无法抓住,好不容易抓住一根手臂粗的树枝,便觉得手臂瞬间被绷紧,剧痛得几乎脱臼,而树枝也在同时咔的一声折断了一半,眼看着两个人吊在这树枝上,摇摇晃晃的,即将面临继续下坠的危机,司徒纤云却无计可施。 司徒纤云艰难的四处张望着,总算是上天庇佑,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左下方处竟有一处小平台,是一块大石凸出来的。 他大致目测了一下距离,抱着苏天芳艰难地将身体荡了起来,然后用脚碰到悬崖壁之后借力一蹬,松开树便往那巨石面跳去,那棵树就这么折了大半可怜的吊在那里。 在落到石面后司徒纤云总算是松了小小的一口气,他放下苏天芳,探出身看了看,发现悬崖依旧是深不见底,悬崖壁崎岖不平,大大小小的石块凸出来。 司徒纤云不由的又开始了吐槽:这山倒是没多高,起码顺着那山上的路上到茅草屋的时候没有一点感觉,怎么这身后的悬崖就这么的深呢?居然都这样子了,还看不到底。 然后他又回过头来开始检查苏天芳的情况,然后就发现了苏天芳的小腿上居然受了伤了,想必是在运功的过程中被飞过来的箭,从小腿一侧射了过去,所以导致受了伤,原来苏天芳前面闷哼了一下,是因为中箭受了伤。 然后司徒纤云回过头解下了自己的腰带一分为二,又从自己的下裙袍截下一段来,将苏天芳腿上的伤给包裹了起来。 他伸向苏天芳腰间的手停顿了一小会儿,最后还是把苏天芳的腰带也给解了下来,两条腰带打结后他蹲下将苏天芳绑在了自己的后背,站了起来,顺着悬崖小心翼翼的往下爬。 司徒纤云背着苏天芳艰难的移动着,很多位置他都因为先前手被拉伤了,很难使上力,所以就放弃了,换其他的位置,没多久,司徒纤云因脚下踩了一块松石,脚下失去施力点,手也没有能及时抓住其他的凸石,两人就那么一直下坠。 此时离地面这一段距离再也没有了任何阻碍,根本不能再想轻易的借力,司徒纤云也无力的闭上了眼睛,他好想休息一下,可是他知道,他不可以就这样,他松开了捆绑这二人的腰带,但没有完全解下来,他将苏天芳扯至自己的正面,就在将接触地面的那一刹那,司徒纤云运足了气力,一个转身,让自己的身体先行着地。 而在司徒纤云接触地面的同时,苏天芳的身体也压了上去,原本因为坠落的缘故,根本感觉不到太多的重量,但是在这一刻,重逾千斤,司徒纤云受到了很重的内伤,吐了血。 看了一眼身上的苏天芳,然后司徒纤云瞬间整个人失去了知觉,就这么晕了过去。 然而晕过去的他根本不知道,他们摔到的,不是地面,而是另一块凸出来的更大的石块罢了,因为极速下坠风刺痛着他的眼,使得他的眼睛也睁不大,所以视线中的地面根本就不是实地,石块受力,很快就断裂了,二人面临的,还是继续的无限下坠…… 第九十八章绝处逢生 苏天芳再次醒来时,已经感觉不出来自己这次到底是昏迷了多久了,虽然说是醒了过来,但是她感觉到全身都是刺痛,这身体状况比之前更为惨烈,苏天芳都不明白这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看着映入眼帘了这一幕,依旧还是一个简单粗陋的茅草屋的屋顶,不过这屋顶没有半分熟悉感,所以肯定不是她自己的那一间茅草屋。 周围的光线十分的昏暗,幽幽的一点微弱的烛火,映照着这个房间,不过现在感觉到全身刺痛着,苏天芳根本就翻不了身,所以凭她自身对外界的感觉,所以她只能确定现在这应该是属于晚上,所以光线才会这么的暗,而这微弱的可怜的暗光到底是属于烛火还是油灯?就要另当别论了。 再想起自己这一次突然昏过去前的那一刻场景,自己当时是正准备越过那一个断崖……身边还牵着一个司徒纤云,但是后面自己晕过去了……也就是说自己碎掉了下去了?现如今…难道自己已经变成了孤魂野鬼?死翘翘了? 再结合现在自己眼前这一幕,这房间里面居然显得有些幽森恐怖,苏天芳闭上了眼睛感知一下周围的环境,发展这四周围特别的安静,居然没有一点的虫鸣,风声也听不到。 苏天芳感觉到自己口干舌燥,她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有人吗?” 没有得到回应,苏天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有人吗?” 这一次声音里面夹杂着一点颤抖,显然是对现在身处的这个环境,已经开始产生了一丝恐惧了,要放在以前的话,她倒是不相信所谓的鬼神之说,但是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光就这一点她就想起了,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存在,毕竟鬼是属于灵异,自己穿越也是属于灵异。 苏天芳咬紧了牙关,强行尝试着翻一个身,发现自己是半分也动弹不得,看样子自己非但是已经变成了鬼,变成鬼之后还遭遇了鬼压床。 这司徒纤云不应该是跟着自己一起掉下来的吗?为什么现在没跟着在一起呀?这司徒纤云又死哪里去了?难不成丢下了自己一个人? “司徒纤云?” 苏天芳试着喊了一声,同样也是没有得到回应。 现在苏天芳心里面的戏份可多了,各种各样的胡思乱想。 好不容易二世重生,活了这么七八年,终于到了,可以干一番大事的时候了,自己主宰自己的人生,没想到就这么突然的结束了,英年早逝,这是在造孽呀。 苏天芳想来想去,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委屈,紧接着,她哇的一下哭出了声来。 这时候有人推门走进来了,是一个看着有一些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矮小老头子,手上面还端着一碗东西,看那颜色乌黑乌黑的,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一碗汤药。 “行啊,你这小姑娘,命够硬的,身中剧毒又从这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现在居然还挺过来了,在外面就听到你喊的声音,听着这底气还挺足。” 苏天芳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禁了声,她想要看看声音的来源处,但是她死活都动不了,发现自己的眼角余光也看不到那个位置,这就让她很郁闷了。 矮小老头子走了过来,站在床边弯下腰,看着苏天芳的正脸,苏天芳这一下才得以看清了这个人的全部面容。 看到了之后吓了她一大跳,睁大了眼睛,唇齿微张,但是她却不敢出声,人怎么长得跟个怪物一样。 浓眉细眼香肠唇,脸上坑坑洼洼的,说不上棱角分明,因为下半边脸全部都让胡子给挡住了,而这胡子居然还是硬邦邦的,即使他是弯腰正脸,看着现在躺在床上的苏天芳,他的胡子也不带一点动的,至于苏天芳能看得到这嘴巴,全是因为这小老头把那那一部分的胡子给剪了。 那个人依旧还是在看着苏天方,点了点头,这回正回了身。 “不错了,双目有神,脸上的气色也还可以,看来其他方面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有些伤到了筋骨,需要好好的休养休养。” 苏天芳这下才终于开口问了一句。 “这位前辈,是你救了我吗?” “非也,是我那采药的小童把你给带回来的。” 苏天芳一听,这里竟然还有第三个人。 “前辈,那请问我身边的那个人呢?” “你身边……”是你什么人? “对,就是和我一起掉下悬崖的那个人……” 苏天芳一如既往还是那急性子,不等听完别人说完的话,她就打断了别人的话。 小老头被苏天芳打断了之后也就没有继续说前面的话。 “把药吃了吧。”声音冷淡。 这让苏天芳起了疑心。 “是我身边没有发现有其他的人吗?”苏天芳追问了一句。 小老头还是不说话,也不顾苏天芳现在身体是否会感觉到剧痛,强行就把苏天芳给扶了起来,然后把药直接灌到她嘴里。 苏天芳被强行拉起来的时候,疼得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她并没有喊出来,忍了下去,还没等缓过来,一碗药就到了自己的嘴边了,苏天芳被这样子强行灌药,没办法拒绝,她也就只能喝了起来,这药入了口之后还极其的苦,苏天芳却不敢说话,她也没办法说话,只能边喝药一边在那里想事情。 当时好像是自己拉着司徒纤云的手然后强行运功飞向悬崖的,难道是自己当时昏迷了之后松开了司徒纤云的手,所以司徒纤云自己一个人成功飞过去了,没有跟着一起掉到这崖底来? 想到这里之后,苏天芳心里暗暗庆幸的松了一口气,没有跟着一起掉下来就好,看来是虚惊一场。 不过转瞬间居然又有了一丝小小的失望,这家伙居然丢下了自己……也不知道后面他有没有来找自己。 等着苏天芳想了个七七八八,这一大碗发苦的药也已经喝完了,小老头就把她放了回去,让她继续躺着。 第九十九章无良老哥 “前辈……” 小老头给苏天芳喂完药之后就直接出了房间,没有做半刻的停留。 苏天芳郁闷依旧,这是怎么了这是?开始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听的语气起码也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应当好相处才是,怎么这像是突然就翻了脸一样,都不理自己了,问的话还没回自己呢。 苏天芳不管再怎么郁闷了,也都已经说不上话来了,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苏天芳再一次开始打量自己目光只能看得到的地方。 看着这茅草屋的屋顶极其的简陋,似乎这周围的墙壁也只是简单的稻草铺盖,要是放在寒冬的话,恐怕就连寒风都抵挡不住,看着就跟自己山上的那一间也是临时搭建而成的小茅屋如出一辙,这么简陋的地方,应该只是这小老头的临时居所吧。 且看到老头刚才给自己服下的那一碗草药,看来这老头还刚好是一个医者,自己此番掉下悬崖也算是福大命大吧,遇上了一个学医的老者,否则此时此刻自己就只能在那崖底之下,尸骨喂野狼了吧。 待到自己恢复好了之后,可得好好的报答一番这小老头,救命之恩如同再造啊。 但是脑袋瓜子止不住胡思乱想的她,突然又想到了另外一种状况,那就是,司徒纤云是不是跟着自己一起摔下来了,就是他命没那么硬,当场就毙命了,所以没有被救回来,留在了原地喂野兽。 苏天芳想到这之后,心里突然一阵难受,脑子里面飘过自己遐想的画面,就像是司徒纤云真的死在了她的面前一样。 司徒纤云真的死了吗…… 苏天芳越想越悲,眼睛都慢慢的开始红了起来。 但是毕竟那都还只是她自己的猜测之想而已,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苏天芳卯足了力气又喊了几声前辈,可却是没有人回应她。 苏天芳心头很难过,但是她的睡意也慢慢的来了,应该是那小老头前面为让苏天芳服的那一碗药起了作用,药效比较猛,所以作用的快,苏天芳很快就睡了过去。 苏天芳睡过去没有多久小老头又再次回来了,回来之后他便是简单的给苏天芳检查了一遍,其实也没有出手检查,只是站在一旁观看情况。 前面伯冬元给苏天芳喂下了那一碗药之后,便出来了,没有再回话搭理她,只是因为苏天芳打断了自己说的话,所以一时间他有些不愉快。 自己常年居在深山老林之中,钻研医道,鲜少会碰到外人,好不容易现在又遇上个人了,本想着到底可以,多说两句话也无妨,没想到自己就被打断了,这般不受尊敬,他这老骨头的小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毕竟活这么久了,还没有几个人敢对他不客气的。 后面苏天芳喊他,他也就没有第一时间理会她,而且他也不让在自己身边正在熬药的栀夏进去理她。 伯冬元看着睡觉呼吸平稳的苏天芳,捋了捋自己那一大撮硬邦邦的胡子。 这女娃子倒是奇怪,体内怎么这么多的真气?这几百年的内力都不是她自己的,她是如何获取的? 倘若她能好好的将这几百年的内力都给炼化好,融会贯通为自己所用的话,想必也是将会成为江湖上的一个传奇人物。 但是话又说回来,倘若这几百年内功,她是凭她自己的本事获取到的,想必实力应当也不会差,怎么会跟司徒纤云这小子一同坠入崖底。 事情要回到前几天,当时伯冬元与自己的药童正在这野外寻找着草药,有一些年份长久的草药就是生长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所以他就与他的药同搬来了,这里临时搭建了这个茅草屋留着,挡风避雨暂住十天半个月来使用。 当时他们两个正走上那寻找草药的道路上,然后远远的就看到了两个类似人形身影躺在那山壁旁边,当时居然还有野狼在不远处慢慢的向那两个躺在地上的眼影靠近。 伯冬元见状,也顾不得那躺在地上的两个人是死是活,就先行将野狼给驱赶走了,然后才上前去查看他们两个人的死活。 看到苏天芳和司徒纤云两个人躺在挺靠近的地方。 伯冬元看到司徒纤云之时,一开始心中还充满了疑惑,为什么这人会出现在这里?按照常理来说,他不应该是正在努力的给自己挣钱吗? 但是最后他看到了,躺在另一边的苏天芳之后,一般检查发现苏天芳也是一个习武之人,还以为司徒纤云任务失败了,又或者是被这女的追杀,所以两个人最终同归于尽掉下了这崖中。 但是当他看到那两条颜色不一的布条绑在一起,其中一条还半缠在苏天方芳的腰上的时候,再看看司徒纤云,也就猜测他们两个应该是同患难,然后才一起掉入了这悬崖之中。 而且他简单的摸了一遍之后,摸到了苏天芳腰中那一把,没有拿出来的软剑之后,就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他们两个并非是针锋相对的敌人。 初始检查两人都还有性命特征,只是身上的衣物有的位置都已经变成了布条,两人身上手臂上也都有着一道道紫青的淤青,伯冬元再看了看那崖壁之上明显有断裂痕迹的一些藤条,于是便猜想出来,两人应当是掉到最后这一段距离的时候,掉到了这些藤蔓枝上,然后顺着藤蔓一路拖着,然后掉到这地上,所以才没有,直接摔了个粉身碎骨,气绝身亡,幸运的一息尚存。 伯冬元先是给司徒纤云检查完了之后,发现他并没有性命之忧,然后才转过来,替苏天芳认真的检查一遍,摸上苏天芳的脉搏那一刻他就检查出了苏天芳体内那磅礴的真气,这一股股的真气,使得他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什么情况才会让她和这小子一同跌入这悬崖当中?这女子体内的内力这般浑厚,想必实力肯定不差,遇上追杀的话想要逃亡完全是绰绰有余。 直到后来他和药童将他们两个人带回茅草屋之后,再进行了更仔细的检查与治疗之后,才发现了苏天芳体内的情况。 此时伯冬元站在苏天芳的床前,也迷惑其他的问题。 自己的医术,不可能出问题,所以应该不会判断错误才对。 按照先前自己查看出来的情况的话, 司徒纤云应该是没有受到任何的内伤,大底就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时候,或许是因为撞击过多,所以才受了一些伤,再加因为自己发现的较为迟一些,所以应该躺在那里昏迷了一日左右,体内有一些淤血,自己帮他散去了,也就没事了,理应早一些醒过来才对。 这女娃娃体内的真气乱动,给她造成了这么重的内伤,再加上照这情况看,这女娃摔下来之前应该是昏迷状态,所以并没有能给自己真气护体,再加上从这悬崖上摔下来,本应该受伤极其严重才对,所以不可能醒得来那么快。 但是这才第三天的时间,司徒纤云那个小废物,现在都还在隔壁房间躺着,昏迷不醒,她居然醒了过来,虽然她还动弹不得,从这一点看来,这女娃就要比司徒纤云强上不少。 就这么看过一遍,确定实在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之后,伯冬元就将那一盏油灯给熄灭了,然后出了房间。 出于保险考虑,和一个医者对患者的担心与负责,他离开了苏天芳的房间之后,转身也就去到了司徒纤云在的那个房间。 此时他的药童栀夏正在那里,给司徒纤云灌着药。 栀夏是一个刚弱冠之年的男子。 看到伯冬元掀开帘子进来,栀夏恭敬的喊了一声师傅。 伯冬元点了点头,走了上来。 “他醒过没有?” “师父,大师兄一直都在昏迷的状态,未曾醒来过,师父,大师兄这不会有事吧?” 伯冬元道:“这么废物,连隔壁那女的都比不过,人家都醒过来了,那讲话底气还这么足,他还昏着,真是丢脸。” 这……栀夏一脸的不解,这师父这是怎么了? “师父,这大师兄和那个姑娘的伤……他们两个人的伤不一样啊,这醒来的时间不同步也理所应当吗?” “隔壁那姑娘的伤比你大师兄的伤严重多了,人家都醒过来了,你大师兄还昏着,不是废物是什么?你就一口一口的喂,要喂到什么时候?把药给我。” “师父……” 栀夏都还没来得及起身,伯冬元就把药药给强行接过来了。 “把你大师兄给我扶起来。” 栀夏乖乖听话的把司徒纤云给扶做了起来。 还在昏迷状态的司徒纤云,被扶起来之后脑袋耷拉着。 伯冬元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司徒纤云的下颚,然后把他的头给昂了起来。 “把勺子给我拿了。” 栀夏猜到自己师父打算怎么做了,有几分犹豫,但还是乖乖的把勺子给从碗里拿了出来。 然后声音弱弱的问道:“师父这药还烫呢?这样子不合适吧?” 伯冬元没有说话,直接掐开了司徒纤云的嘴,然后缓缓的把药给倒了,进去看着那药进司徒纤云的嘴里又不溢出来。 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司徒纤云,喉头不由自主的自行蠕动着,把那进入口中的药,一口一口的吞了下去。 栀夏看着,不停的眨巴眨巴眼睛,在这个过程中似乎对这一幕有些惨不忍睹,毕竟他看着那一碗药,还在那里不停的冒着热气呢,自己前面放在唇边尝试的时候,都还感觉这药有一些烫嘴。 “师父这样子会把大师兄的嗓子给烫坏的吧?” “坏了就坏了,反正现在我也不想听他喊这一声师父,醒来要是坏了就让他休息几天正合我意,省得听着他声音我还心烦。” 栀夏坐在这里喂了好一阵,才去掉小半碗的药,伯冬元这一上手之后,瞬间就把这一碗药给喂完了。 “行了,把他放下出来把碗给洗了。” 伯冬元说着就转身往门外走,走到门口位置把帘子掀开之时,他还回头又多叮嘱了一句。 “出来的时候记得把这油灯给灭了,省着点用,不然原本备一个月用的,现在有了他们两个在这怕是得用两个月。” 两个月两个月的时间能恢复好吗?两个人都伤得这么重,师父这也太……好像说的也有道理哦,是得要省着用了。 栀夏放下司徒纤云,然后就把那灯给灭掉,出了房间。 这一碗药下了肚之后,苏天芳第二天醒来自然也就是天明了。 醒来之后的她尝试着活动一下,结果还是不能够动,挣扎了半天,感觉整个身体都又酸又痛了,也动不了,苏天芳,最后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乖乖的躺在床上。 接下来的几天她就这么躺在房间里面,也见不得那外面的太阳,也没有人跟她说话。 每次进来给苏天芳喂药的就是伯冬元,而且每次苏天方开腔问他,想要跟他说话,他都不搭理苏天芳,仿佛他现在唯一的使命,那就是进来给苏天芳灌药。 苏天芳感觉自己饿的不行了的时候,扯着嗓子一直在那里喊人,伯冬元才会进来一下,但是他也只是给苏天芳喂水,苏天芳好几天没有尝试过米粮的味道,都要哭了,可是伯冬元就是不给她吃饭,那几天等待她的只有药还有水。 而且给她灌了这么多的水,伯冬元……似乎从来都没考虑过一件事情,那就是苏天芳需要出恭,于是乎……都是在床上给解决了,这让苏天芳真的是想哭又想死,因为……她也不好意思开口让人家把她抱出去上厕所。 苏天芳每天就一遍又一遍的挣扎着,尝试着要下床,她也尝试着运转自己体内的真气,给自己疗伤。 于是乎,从一开始的动一动手指,再到尝试性的动一下手臂,再到自己的腿,左右翻着,坚持了好几天,她终于可以自己撑着坐起来,可是她依旧还是不能够下床。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可以下床了。 第一百章死缠烂打 伯冬元此时正一个人在那里处理着药草,一堆苏天芳看着不知道名字的药草,就这么摆在地上晒着太阳。 伯冬元看着苏天芳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有一丝的诧异,但是也没有太大的意外了,毕竟以他的适应能力来说,这几天的时间下来,他也已经适应过来了,这个女娃娃给自己带来的奇迹。 “出了那个路口之后,再往南一直走,那里有一条水流。” 伯冬元说了这话之后,就进了另一个屋。 苏天芳看着他大步的离开,远离了自己,气的是牙痒痒,这老头也太混蛋了吧,自己眼下变成这副模样,还不是拜某人所赐。 苏天芳四下看了看。 怎么就只看到他一个人啊?不是说还有一个人在这里吗?难道是这老头骗了自己? 这些天这屋进进出出的也只有他一个人,看来就是了,破老头还是个老不正经的家伙,一个人就一个人了,还非说还有一个人。 苏天芳倒也想走,然而她出到了这房间门口之后,外面就再也没有东西让她扶着了,她想走是不假,可是现在凭她自己的能力,她也走不动啊。 看这个老头躲的那么快,不用说,肯定就是嫌弃自己身上的味儿了……啊,阿西吧,我自己都嫌弃,太特喵重了,让这老头把自己带过去是没有希望了。 看了看屋外直到那路口这一片路,地面上大大小小的全是那些石子,要是爬着去的话,甭说到那水边,自己卡的掉两层皮也就算了,这最后一条遮羞布都要磨没了。 “小老头,你能不能把我扶过去呀?我自己走走不了。” 苏天芳喊了一嗓子,伯冬元没有回应她。 得,这被嫌弃的,赤裸裸的。 苏天芳再怎么嫌弃自己也只能回屋里面去,眼下实在是能力有限。 第二天,天微亮,苏天芳就爬起来了,离开了房间之后,她慢慢的挪过去,靠近了伯冬元搭起来晒药的棚子那里,扯了半天,从里面抽出来一条带着叉子的棍子,整了个差不多高度,能撑到自己嘎吱窝的位置。 苏天芳就倚仗着这一根棍子一点一点的拖着步子往前走。 伯冬元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他不打断苏天方,只是从门帘那里瞧出来,看着苏天芳的一举一动,看到苏天芳搞好了之后,一点一点的挪就布置走了,他也就回到床榻之上继续躺着。 苏天芳这一趟出去,直到那艳阳高照,她才终于把自己拖回了这茅草屋,只是看着那粘满了泥土脏兮兮乱糟糟的衣服,也还有那么几个地方,看得出来是干净的,与那沾了最多泥土的膝盖手肘的位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能想象得出来苏天芳回来的这一路上是多么的艰辛,摔了多少跤。 苏天芳回来时,草屋外有了一矮桌,矮桌一圈四张椅子,桌上放了一些吃的,伯冬元就躺在一张睡椅上,在那里晒着太阳。 苏天芳走过去了之后就做了下来。 “不是才三个人吗?怎么这里准备了四张椅子?” 伯冬元没有回应苏天芳问的问题,苏天芳打量了一下,看这人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接着她的目光又移向了那放在桌子中间的那一碗馒头。 “给我准备的?” 苏天芳言语指向桌上的馒头,这一下声音轻了很多,因为她不确定眼前这个人到底有没有睡着。 伯冬元动了一下,看了一眼苏天芳,幽幽来一句:“还不错,起码没味道了,吃吧。” 苏天芳一听这话就是感觉到了羞耻,又有些气得牙痒痒,为什么有味道,某人心里就没有一点逼数吗,还好意思提。 苏天芳拿起馒头恶狠狠的咬了下去,不知道是饿的太厉害了还是为了发泄小脾气。 吃了几口之后苏天芳才又开口问到:“没见过你这么不讲武德的老中医,居然不给病人吃饭,虐待病人。” “你自己生活不能自理,这里又没有女的,尿也就罢了,忍忍就好,难不成你还想和米田共共处一室。” “你!” “就算你想,我也不能让你这么干,坏了我这片地,这里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没有给你食物,也给你准备了各种各样的汤,你喝的汤也足够维持你的身体需求了。” 苏天芳恨啊,自己还在吃东西呢,真不该嘴贱开口,真的是又被气到。 看苏天芳气又奈何不了自己的模样,伯冬元感到心中有一丝舒畅快感。 苏府—— “御儿啊,我听说天芳已经好些天没回家了,这是不是真的?” 司马欢品着茶,悠悠的问道,像是漫不经心的随口一提。 前面拉扯了半天的家常,现在提到了苏天芳,苏御倒是看出来了司马欢的几分意图,家常是假,终究是意在天芳。 苏御道:“芳儿有事情去忙,她已经跟我说了,让娘操心了。” 司马欢道:“有什么大事可以忙的,一个女孩子再怎么说也是苏府的大小姐,算得上是名门闺秀,整天这样子夜不归宿,成何体统?” 苏御道:“娘,芳儿已经长大了,孩儿先前也已经说了,芳儿现如今长大了,她的事情由她自己做主,所以她忙什么我和林莞也不会过问,那是她的自由。” 司马欢道:“她现在才十七,再怎么说也还是一个孩子,你们就这样子放任她,岂不是在胡闹!” “既然娘也说了,芳儿还是一个孩子,这婚嫁之事,娘真的不必操心了。” 司马欢听到这话之后属实是开心不起来,怎么每每提到苏天芳的事情的时候,自己的儿子总是这般的不听话,感觉完全都不把她这个母亲放在眼里面,自己这个亲娘还不如那个外来的丫头亲。 “娘实在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林莞说了,让我陪完娘早些回去陪她出去一趟。” 苏御说完话就起身往外走。 司马欢看着儿子去意已决,也就没有打算强留下来。 “去吧。” 放他离去,免得强求下来,这小子对自己产生叛逆的心思,终究是儿大不由娘。这一声去吧,也只不过是她自己给自己找一个阶梯下而已,就算她不给走,她知道,苏御也不会继续留在这里听自己说话。 “小老头,当时那山崖下真的就只有我一个人吗?在那附近你有没有仔细找过呀?到底有没有另一个人出现在那里?一个男的,又或者说你在那附近有没有看到有一大滩的血,或者是什么破烂的衣服布条什么的?那附近有没有野狼什么的,会不会是被野兽给叼走了?” 苏天芳这一边吃着馒头补充自己的体能,一边一直开口问,伯冬元却是只管晒他的太阳,对于苏天芳所说的话全部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听而不闻。 苏天芳吃馒头吃的口干,硬生生的咽了一口下去,结果就被这一口馒头给噎到了,重重的咳了几声,然后艰难的开口说道。 “小老头,能不能给我口水喝呀,要死人了。” 伯冬元倒也还是很通人情的,起身就走进了侧屋,没过一会儿就端着一碗乳白色的水出来了。 苏天芳伸长了脖子看了看,好奇的问了一句。 “这是什么汤呀?” “你喝了自然就知道了,放心,这是美味。” 苏天芳接过来之后也只是打量了一眼,然后还闻了闻,这些天她躺在屋里面的时候,确实喝到了不少,这家伙给自己送进来的汤,但统一都是奶白色的,有的汤直到她喝完了也没能分辨出来里面到底是什么食材,熬出来的汤。 确信眼前这个人不会给自己下毒,便喝了起来,喝下了第一口,她就忍不住的皱了眉头,放下碗之后,口里面的那一口汤艰难的吞了下去。 鼻息间弥漫的那浓浓的汤里面的味道,让苏天芳忍不住蹙眉,张开嘴巴,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仿佛想要一鼓作气将那鼻息间让自己感觉到不适的味道,全部都驱散掉,感觉要是可以的话,苏天芳恐怕是就连肺里面的气都想要全部换一遍了。然后一眼幽怨的看向了伯冬元。 “这鱼汤怎么这么腥啊?” “凉了自然就腥。” “我怎么感觉你是对我有意见?这些天故意虐待我,我现在好不容易能下床了,也不好好的照顾一下病人。” 伯冬元躺了回去继续晒着自己的太阳。 “不喝你给我放在那里留着,在这山里面本来食物就少,你这丫头片子还这么挑。” 苏天芳嘟了嘟嘴。 “说你两句你还委屈起来了?爱喝就喝……” “师父。”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苏天芳,一个机灵,苏天芳全身一抖,然后侧身看过去。 紧接着看到一个年轻俊朗的美少年,头上的头发全部都束成一个丸子,然后一条白色的飘带将头发给绑住,一身淡雅肃净的衣,背着一个箩筐走了过来,然后那个年轻俊朗的美少年在这小老头旁边站住了脚。 栀夏看到苏天芳的时候明显的愣神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能对苏天芳说什么,然后就这么傻愣傻愣的开了口。 “姑娘,你醒了。” 苏天芳倒像是还有一点点没有搞清楚状况,也有短暂的迷惑,原来这里还真的是有第三个人存在的呀,既然有第三个人存在,干嘛这小老头这几天都不让自己见到人,这么帅气的一个小美男……难不成这小老头还怕自己会把人给拐跑? “你好。” 自从在那雅迪那里看到苏天芳一眼后,直到今天他才看到第二眼,伯冬元一直都没有让他进到苏天芳在的那一个房间,他也一直规规矩矩的听话,并没有进去过,当时看到苏天芳的时候,苏天芳昏迷状态,而且脸上还是脏兮兮的,所以有些看不清楚容貌是什么样的,现如今苏天芳去河流边梳洗干净了才会来的,栀夏看着眼前的貌美姑娘,思绪自然也就有短暂片刻的沉浸其中。 栀夏得到了回应之后,也就把自己的目光给收回来了,看向了伯冬元。 “师父,你吩咐我采摘回来的草药,我都已经摘回来了,今日我又采到了几类不知名的花草,师父你看看这是什么?” 栀夏放下自己身后的背篓,刚把手伸到了背篓里面,打算把草药给拿出来…… “现在就先别拿出来了,放屋里面吧,今晚我再同你一一讲解,把你这一筐草药放到屋里面去,然后再去那河边打两条鱼回来吧。” 栀夏听到命令之后,乖乖的服从者。 “是,师父。” 紧接着他就抱起那药筐进了屋里面去。 “在这里这么多天了,终于看到第二个人了。” “我是你看到的第一个人,他是你看到的第二个人,怎么你自己不是人?” 这一番莫须有的问题,居然也一下子能把苏天芳给问住了。 “小老头,你别跟我玩文字游戏,别挑我字眼好吗?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你这一天到晚的跟个鸟一样渣渣渣的这么多话,赶紧吃吧,吃完了回去继续休息去。” “休息什么休息,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伯冬元起身去翻了翻自己那晒着的草药。 “你这东一句西一句的追问他,他到底是你什么人?你这么想要他跟你一起掉下来。” “他是我徒弟呀。” 伯冬元听到徒弟二字之后,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不留痕迹的继续翻着那些草药,当时的他正背对着苏天芳,所以苏天芳并没有看到他停下来的那一个小动作。 “野狼到处都是,地上没有你要找的布条,更没有你说的那一大摊的血。赶紧吃完了去休息,小老头这里不养闲人,既然能走动了,过两天你就跟着栀夏一起进山里面给我采药去!” 唉?这么快就开始计划好,要压榨劳动力了吗?采药?采草还差不多。 既然没有看到那些迹象,那司徒纤云应该就是没有跟着掉下来了,那也算是他福大命大了,就是没掉下来的话,恐怕现在还到处被追杀着,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活着不。 第一百零一章还没死啊 苏天芳吃东西的速度放慢了,吃完手上的最后一口馒头后,苏天芳拿起了自制的拐杖,慢慢的站了起来,稳住了脚后,苏天芳道:“吃饱了,谢谢款待。” 然后转身往屋里走去。 伯冬元道:“把拐杖给我留下来。” 苏天芳不满:“留下来我怎么回屋里去?” 伯冬元道:“你今早怎么出来就怎么回去。” “那我都拆下来了,你还要回去干嘛?难不成你还要安回去。安回去,明天我不还是继续拆吗?” “你把我这晒药的架子给拆了,我去哪里晒药?” “你现在不都已经晒上了吗?” “我家药童刚背回来的,也要晒。” “不是……” 苏天芳欲语无言,这一番明显的提醒,她自然也想到了刚才那个男的背着进屋里面去的那一筐东西。 其实这个她自制的,算不上是拐杖的拐杖,她倒也不是脱离不了,只是想着自己回屋里面明明可以不用那么辛苦,干嘛还非要靠自己的力量,古言有道,君子善假于物也,我觉得自己能力不足,借点工具用一用怎么着了,还非想要剥夺掉我使用的权利。 苏天芳想起自己今早爬出来的时候,那一份艰难,也曾摔了几次,拿起拐杖敲了敲睡椅边边:“你这糟老头子,能不能怜香惜玉点。” “敲一棍,医药费加二百两,敲两棍四百两。” “哇,你这黑心老中医啊,你怎么不去街上抢?还有医药费什么鬼,你没跟我提过呀!” 苏天芳那一个激动,二话不说,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一副要和伯冬元摆明说明的姿态。 “打扰我休息,扰我清静,再加一百两。” “……………” 这老头怎么突然这么招人恨呢? 然而苏天芳没有想到的是,当初的司徒纤云,苏天芳趁人之危把人家那点家底全部都给套走了,人家当时可比这还要难受,这里实打实的演绎了一轮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 之前她加注在那司徒纤云身上的痛苦,现在伯冬元都在她身上再来了一遍,而且相比之下,当初苏天芳的做法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像是掉进了钱眼子里面的一样,不管什么都提钱,可是把人家豪宰了一顿,毫不夸张的说,可能当时就只剩那个裤衩是幸免于难的。 不要就不要,本姑娘还不稀罕呢,真的是,什么玩意儿,不就一个拐杖吗?小气巴拉的。 苏天芳现如今寄人篱下,所以也只能口头上抱怨一下也就够了,也不敢把这话说出口来,毕竟现在她不用了,下一次她出这房门的时候还需要用呢。 精神上呢,咱们底气足一点也就够了,实际上还是要向困难低头的,不能太倔强。 重重的把那个粗制滥造而成的拐杖拍到了桌上,苏天芳艰难的一点一点挪着脚步,结果还没走出去几步就摔了个狗吃屎。 苏天芳那有点小小暴躁的脾气,也就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都已经摔下去了,这刚洗干净没有多久的衣服,也已经脏得七七八八了,她也就索性一路爬着到门口的位置,然后再扶着那门框慢慢的站了起来,然后走到屋里面去。 伯冬元眼角余光看着那门帘垂下来,得意的笑了笑。 苏天芳历经了艰难险阻,好不容易终于爬到了那原本距离自己只有三米之遥的床榻之上,坐上去的那一刻,深深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她情不自禁的转了个身往后躺下去,瞬间整个人都舒坦了。 这么多年以来,走过最难的路恐怕就是这一段路了,又是爬又是摸的,折腾了半天,累死了个人,本来是没有什么的,现在就这么一小段路就要把自己搞得腰酸背痛的。 躺下去,过了几秒之后苏天芳感觉到了,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的手摸索着床,现在才反应过来,这变得不一样了,床榻变了点东西。 苏天芳拿了一把起来,发现自己手中的居然是干草,她放下又揪起来一把,还是干草,而且这干草看着应该是刚晒干的,因为有一种新鲜感,而且还很干净。 苏天芳的表情换了。 在床上之前虽然也放着一些草,但是那草她认得出来,也就是搭建这茅草屋用的茅草铺了一层过去,但是现在这茅草却被换了下来,变成了其他的她不知名的草。 她仔细的嗅了嗅,这下感觉到了,周围的空气味道似乎也不同了,有了一抹淡淡的清香,自己前面折腾那几天留下来的内骚骚的味道也已经消失了,倒也没有完全的消失,但是相比之下味道已经淡了许多了。 她抓起一把干草,放到鼻息前闻了闻,果不其然,那淡淡的清香就是从这干草中散发出来的。 苏天芳笑了,看来这小老头也没这么不通人情嘛,人家离开这一个上午,还是帮人家将之前的东西给换了下来的,这干草选的还不错,居然还带着香味。 苏天芳感觉自己前面的不愉快和疲惫已经一扫而空了,现在整个人都十分的舒坦。 苏天芳慢慢的就感觉到了一点点怪怪的,那就是两种极致的味道冲撞在一起造出来的那种感觉……似乎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致命的感觉,不是致命,但是也能致昏厥…… 苏天芳突然间又有了新的怀疑,就不会是故意这样子安排的吧,特意搞出这样子的味道来恶心一下自己。 事实上,真的是苏天芳再一次误会了人家,帮她将之前的毛草给换下来,给她一个更干净的环境,人家是真心的,毕竟说到底苏天芳还是一个病人,该给病人一个良好的恢复身体的环境是必要的一个点。 至于之前为什么放任苏天芳在那里尿床,其实这也是有意而为之的一个点。 当然这个点能不能奏效,就在于苏天芳自己本身。 倘若苏天芳当真受不了这气味,不愿意安于现状,自然就会想办法逃离这里,而逃离这个环境又需要她自己努力,那自然而然她就得靠自己的力量想办法离开这房间,而这种接近于一级伤残的人士,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让她自己想办法恢复过来,自己给自己做康复运动,让自己能走动。 事实上苏天芳在伯冬元的眼中,当真是变成了一个小奇迹,没有想到苏天芳才过几天的时间就能够下床落地了,所以当时第一眼看到苏天芳出现在那里的时候,他才会有那么一丝惊讶。 既然人家都已经做出了实质的努力了,那他自然也应该表示一番就当做是奖励。 再者,其实他也挺不希望里面被苏天芳继续下去,搞得乌烟瘴气的,哪一天她病痊愈离开了,说不定自己还继续在这里研究着药理呢,更何况现在就是自己每天进去给她复查身体。 而这一切自然也不是他自己动手的,而是看着苏天芳离开了之后,他让栀夏去弄的。 当然,如果说苏天芳当真是安于现状且自甘堕落了,那没办法了,这是她自找的,什么时候恢复好,什么时候就拥有更好的天地。 这床上换上去的干草,是他前几日特意和栀夏去寻来的,这干草中的清香有凝神的作用,关于苏天芳身体上最根本的毛病,他虽然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但是苏天芳长期吸食这一种干草发出来的淡淡香味,待到她再次失控的时候,缓解一下痛苦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此时,就在隔壁房间,伯冬元给司徒纤云查看他的情况,接下来就是有几分不满的叨叨。 “好歹你也是个学武十几年的人,就这么高点破悬崖摔下来,还把你整成了一个残废,这么久都没恢复好,白瞎了活的这些年,怎么学的本事都还出去了? 你看看隔壁的小姑娘,一同跟你从上面摔下来,人家现在都能下床,活蹦乱跳了,在听听人家喊话的时候,那讲话气力十足,你就像个哑巴一样。” 伯冬元说话的声音不大,控制的也是极为到位的了,差不多也就是他们两个也能听见,所以苏天方也就一直没有发现隔壁屋里面的动静,再一个原因就是,现在处于这种绝对安全的环境之下,所以苏天芳也放下了一切的防备,不会再像以往那样去到哪里都保留着几分戒心,细心留意周围的一切。 司徒纤云现在已经醒过来了,但是当真是动也动不得,他也不晓得怎么自己这一摔就摔得这么严重,但是相比之下,现在捡了一条命回来,也算是洪福齐天了,当然最幸运的还是遇上了自己师父。 至于他现在为什么讲不了话,甚至还感觉喉咙有一种肿痛的感觉,要不是前天他从栀夏口中听到了那一番话,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师父还带这样子谋害自己的。 他实在是很想问问,这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 本来他醒来之时也想要询问一番苏天芳的情况,却发现自己开口没有声音的时候,属实是难受,可是不管自己怎么激动,想要描述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也做不到,还好,后面苏天芳的大嗓门喊的那几声他都听到了,于是悬着的那一颗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刚醒来的司徒纤云也是十分严重的那一种状况,全身上下大概就只有眼珠子是真的,可以左右转动的,还有他呼吸的时候,能证明他还是个活人。 就这样他一躺又是躺了两天,而这两天,即使醒过来了也没有好受过,伯冬元给他灌的每一口熬出来没多久的热气腾腾的药,还有热汤,被灌注到他嘴里面的时候,他都真真实实的感受着,那一下又一下的真实伤害,他欲哭无门。 而伯冬元这样的做虽然显得是有些小孩子气,但是这药与汤是多汤,他也心里有一个数,控制得那是相当的妥当,能保证你绝对的烫嘴,伤喉咙,但是绝对不会伤到你的内脏,说白了要的就是司徒纤云的难受。 “全身上下一点银子都没有,你还敢受那么重的伤,还是搭在我的手里,你这臭小子怎么就这么好运呢?” 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师父,时时刻刻都想着我兜里面的那几两碎银子,这合适吗?你怎么也是一个掉进了钱眼子里面的人,一心只有钱。我都变成这样子了,你还想着我身上没有银子,大概你愿意治好我的唯一一个理由,就是想让我这一辈子卖身给你,替你卖命挣钱了吧。 司徒纤云说不出来半句话,就只能在心里面暗暗的揣摩着。 “小老头,你就在我床上放的是什么草呀?味道还挺好闻的……” 他们两个人都不知道,苏天芳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那里。 苏天芳此时正一只手扶着那门帘,整个人的身体就依靠在那门框上。 苏天芳看着那里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躺着。 因为这一点点的距离,苏天芳就只能站在门框那里“远远”的打量着那躺在床上的人。 “哎,这里怎么还躺着一个,这是………谁?” 那个谁的音苏天芳那一下子咬的特别的低,像是带着很深的质疑。 苏天芳看着那一动不动的侧脸,还有那人身上破烂不堪的黑色衣服,大喜过望的惊呼了出来。 “呀!好徒弟!你还没死啊?” 苏天芳此话一出,司徒纤云闭上了眼睛,安慰着自己,让自己不要动气,毕竟身体要紧。 伯冬元就是整个人一脸黑,你这关心了老半天的人,开口第一句就是质疑人家还没死,这话听着可一点也不像好人啊,跟我这徒弟有仇也不带这样吧。 不过苏天芳那一句话里有两个字也是引起了他的注意的。 “徒弟?” 苏天芳这次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然后肯定的说到。 “我徒弟,那天我拉着他一起跳悬崖,他穿的就是这一身衣服,错不了,哎,小老头,他没事儿,你怎么不跟我说呀?我问你你还说你有其他人,他不就是吗?” 第一百零二章气急败坏 “哎,我说徒弟,什么情况啊,师父都站到门口这了,你也不来迎接一下。” 苏天芳现在当真是满心欢喜,可是她并不怎么擅长表现出来,所以她这满怀亲切的热情话,配上那并不怎么兴奋的神情,让人听着也感觉到有那么一丝云淡风轻的味道,似乎是对这种劫后余生的重逢,她并没有过多的欢喜,两个人的相遇就更像是平常每日都见面,然后突然有一天见上面之后,却有另外一个人开始无理了起来,然后一方在遭遇质问。 师父?这小姑娘才十几岁,你拜这十几岁的小姑娘当师父,这是什么情况?你臭小子是不是该好好的给为师一个解释呢? 伯冬元看向了司徒纤云,而且是盯着他的眼睛看的,司徒纤云看着他看自己的那表情,仿佛是已经读出来了他眼中的意思,心中叫苦。 这就是一单强买强卖的生意呀,师父你别这样子看着我,这属实非我所愿,一切都是意外。 苏天芳看着不对劲,慢慢摸东西支撑爬过来,开口问到:“小老头,他什么情况啊?这是昏迷不醒呢?还是还没睡醒?” 伯冬元冷冷的说道:“死不了,再躺上几个月就好了。 我说你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会是他师父?” “怎么,有谁说十几岁的小姑娘就不能给人家当师父了?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我有那个实力自然就这个年纪当师父了,没有什么不妥的。他,叫司徒纤云,我的大徒弟。” 摸了好一会儿,苏天芳终于来到了司徒纤云的床边。 看着那睁着眼睛,却从头到尾不说话也不动的司徒纤云,苏天芳道:“咦?醒着呀,那怎么不回我?也不动一动……成植物人了???” 植物人???伯冬元和司徒纤云听着这话一头雾水,植物人又是什么人,闻所未闻。 “植物人是何种病症?我学医多年前所未闻。莫不是指种植而养成的人?” “植物人吗……”苏天芳想了想,看怎么用更加通俗易懂的方式解释,让他们知道。 “怎么说呢,植物,你看,外面的那些你晒着的,那些药草不就是植物吗,它们未遇见你之时,有生命,但是它们无法移动,因为它们是植物,你看我徒弟,现在不就是还活着,但是就像外面的树一样,一动不能动,但是还活着。” “所以人在重伤期间不能移动就称之为植物人?” 苏天芳点了点头。 “可以这么理解。” “所以你那你那两天也是植物人的病症吗?” “当然不是了,怎么可能?植物人是完全不能动的,只有生命性体征。” “可前面我说的你也认同了,人在重伤期间不能移动就称为植物人。” 苏天芳突然哑口无言,他的逻辑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了,但是自己却没办法,更进一步的好好解释通。 苏天芳强颜欢笑:“可以的,你认为是那它就是了。”反正这个世界又没有别人知道植物人这个词到底是什么含义,就算用错了词,你这小老头出去将它传播开了也没人懂,也坏不了你的一世英名。 而事实上,在这里根本就不存在植物人,因为那些真正变成了植物人的,活不过七天,就魂飞西天了,再者,永久昏迷不醒这种病在这边可是不治治病,要是永远都醒不过来的话,那就是直接当死人处理了,然而这处理方法到底是把人给憋死还是把人给活埋那就是看他们是怎么想的了。 毕竟这种活着永久昏迷不醒的人,对于他们而言只是很沉重的生活负担,留着也只是累赘,而且也不知道该怎么样能够照顾好这样子的人。 伯冬元这是第一次听到苏天芳讲这些奇奇怪怪的词语,但是司徒纤云可不是,认识苏天芳这么多年了,苏天芳那些突然出现的陌生的字背后总是没那么简单,他已经深刻的领悟到了许多回了。 但现在的他喉咙伤到了,没办法开口说话,身体其他部位也动弹不得,但是光着张个嘴的力气他还是有的。 司徒纤云开了嘴之后,逼着自己发出了一个声音。 就这么一声用气发出来的“啊”被苏天芳听到了。 “呀!原来你还不是植物人啊,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变成了植物人呢。” 伯冬元皱眉了:“小丫头片子,你莫要戏耍我这一把年纪的老头子,这可不合适。” “这好好的我怎么就戏耍你了,这话从何说起?” “你先前与我说这动弹不得的人,那就是植物人,他躺在床上现在一样是动弹不得,为何你又说到他不是植物人了,这不是前后自相矛盾吗?” “啊!这………”这就很尴尬了好吧,这脑子不要把话都记得那么清楚好吗?那不是细节,该忽略就忽略掉。 苏天芳无奈的只能变着法子再重新多加一层定义解释进去。 “其实呢,老头子你误会了,我说的不能动,是全然一动不能动呀,但是你没看到吗?我这好徒儿,他刚才嘴巴动了呀,而且还发出了声音,既然能有所动作,那就说明他不是个植物人,你又何曾见过哪棵树能发出人言呢?” 伯冬元这小脾气来得快,消得也很快:“所以还是我误会你了。” 侥幸逃过一劫苏天芳心中甚是欢喜。 “那当然了,再说了,你可是我师徒弟的救命恩人啊,我干嘛要骗你,更甚的是你可是有恩于我本人,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干嘛要骗你?你可是有恩于我,我想要报恩于你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有人将仇报呢?” 这左一句恩人,右一句恩人,苏天芳都要把伯冬元这个人给弄晕了,伯冬元听着这一声声的恩人,倒是很受用,满意的点了点头。 苏天芳看着心中想到:这小老头还真好哄,三言两语的就乐呵起来了。 “所以说小老头,我这徒弟到底是什么情况?他现在这……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过来?” “他本来伤的没有你重,但是他这恢复速度确实比你慢许多,你前两天都差不多能下床走动了,他才醒了过来,醒过来之后还是神志不清的模样,直到昨天,才变得清醒了一些。” “那我看他就醒过来了,说不出话来又是怎么回事?就开口也就发了一个声,难不成是还摔成了哑巴?” “所以说原本看着你比他严重许多,但是现在看来确实他比你严重许多,而且这恢复能力也不好,那现在也没有办法调动真气自行运功疗伤。” “我家徒弟这么差劲的吗?”苏天芳发出了质疑的声音,然后扬起手来对着司徒纤云肚子的位置,重重的拍了一巴掌下去。 这一巴掌下去,司徒纤云闷哼了一声,皱起了眉头来。 “看吧,都说你不行了,让你拜我为师这是正确的选择,但凡你乖乖听话,为师传你几套内功心法,你好好的练一练,今日也不至于这么惨。” 伯冬元在一旁听着,现在心里头又是一番不是滋味了。 这明明是我的徒弟,怎么就能这么光明正大的从我面前抢过去呢?还开口闭口的一口一个徒弟,而且这小丫头片子才十几岁,自己都七十古来稀了,让自己跟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片子同一辈分,这算是个什么事? “听你这一口一个徒儿的,我倒是很好奇,你当时到底是如何收他为徒的,他为什么会答应做你的徒弟?” 苏天芳想说,但是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伯冬元问道。 “拜师收徒就拜师收徒了呗,这有什么好问的?” 伯冬元不愿就这样不清不楚的,就只能用自己的恩情去压人了。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这既然有不明白的地方,开口问了不为过吧?” “嗯……不耻下问,这倒真是一个挺好的习惯。” 伯冬元整个脸都黑了。 “不耻下问用在这里合适吗?” 苏天芳一品,确实是不合适,但是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自己也不能收回来,人家都听进去了。 “唉呀,你管合不合适,反正就是你一个长者向我一个后辈问了问题就是了,这管那么多合不合理做什么。” “你也知道我是一个长辈,而你是一个后辈,长者开口询问,那是关怀,怎可……怎么这般不明是非,胡言乱语。”伯冬元表现的有一些微怒。 苏天芳再怎么说察言观色的能力也并不差,人家都好心的解释一番了,自己也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是,这还顺着杆子爬,不给人家面子就不好了。 “实不相瞒,这医学,我也略懂几分皮毛,于是多年前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在那湖畔旁边,柳树荫下,救下了那身负重伤昏迷不醒的司徒纤云,也就是我现在的徒弟,他……” 苏天芳现场就这样直飙演技,一通的胡乱编造瞎扯,司徒纤云躺在床上那是气得牙痒痒,但是却也只能干瞪眼。 什么月黑风高夜,什么湖畔旁边柳树荫下,你再继续胡乱编造下去,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伯冬元明显也是不喜欢磨叽的人,毫不留情的就打断了苏天芳的话。 “说重点。” 调整好情绪,但是却能瞬间入戏的苏天芳,感觉自己演绎得正忘情,就这么被打断了,表现出来一片悲痛之情。 “我感情这么真,你就不能听我好好的把话说完吗?” 伯冬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稳住,病人最大,让她闹。 苏天芳瞬间放下了自己的戏。 “好了好了,不给你演了还不行吗?当时他受伤了,我救了他,然后我就让他拜我为徒师了。” 苏天芳掐头去尾,干脆就把内容全部都去掉,只讲这一句,把那一切该有的不该有的过程全部都给省略掉了。 不过苏天芳认为自己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也间接的算是留住了司徒纤云的面子吧,毕竟要是当着他的面说给外人听,说他一个闯荡了江湖多年的,江湖排名第三的杀手,居然打不过一个小小年纪的女童,那他也挺丢脸的。 伯冬元看着苏天芳不正经,就这么死板一张脸在那里。 “行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没有的话就先回你的屋去吧,他需要好好的静养,这样子才能更好的恢复。” 这苏天芳绝对是拥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伯冬元感觉自己都不能再心平气和的跟她待下去了。 看来把这小子给弄哑了,终究还是太草率了,还是等着小子嗓子弄好了之后问他吧,起码这小子规规矩矩的,还是尊重他这个师父,不会胡乱的闹,不听话。 “别呀,你急着赶我走干嘛?我还要跟我徒弟好好的叙叙旧呢。” 伯冬元剜了苏天芳一眼。 “栀夏!” 这一大嗓门瞬间让苏天芳懵了,这是干嘛呢?干嘛突然要叫人? 司徒纤云心中也开始默默的为苏天方祷告了起来,这丫头怎么就没有一点眼力劲呢?终究还是野习惯了,师父这明显是已经生气了,她居然还感受不出来,还在这里傻憨憨没心没肺的,没有第一时间撤离这屋,老天爷保佑吧。 栀夏原本在外面还在铺晒着自己刚弄回来的草药,听到伯冬元这么大声喊自己,而且声音中还带着怒气,瞬间就察觉到了事情不好,于是赶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进了屋里面去。 掀开门帘,他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师父,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把她送到她屋里去,不许她出来!” 什么鬼?这是要给自己禁足?自己做错什么了?不是已经好声好气的把他问的问题都给解答了吗? 栀夏听到后,发现事情好像也并没有这么严重,看来刚才师父那也只是一时冲动了,没有大事那就好。 “快一点!她走了不方便,你把她给我扛过去,越快越好!” 不好,这还是生气了呀。 栀夏赶紧大步走了过来。 “姑娘,得罪了。” 二话不说直接就真的是扛起来了,把苏天芳扔上了自己的肩膀。 第一百零三章聊无音讯 栀夏这一番动作那是一点不温柔。 苏天芳一时不受控制的叫了出来。 “喂你干什么啊?有毛病啊,这样子扛!快放我下来!” 然而栀夏可不敢把她放下来,起码把她扛到隔壁屋的床上之前,不能把她放下来,要不然下一个被师父吼的人就是自己了。 “得罪了。”栀夏再次开口道歉。 “小老头,你赶紧让他把我放下来!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还有就不能绅士一点吗?就直接扛麻袋一样把我扔到边上几个意思啊!能不能不要这么混蛋!” 伯冬元自然屏蔽了苏天芳讲的所有话。 栀夏看到苏天芳在自己肩膀上这么使劲的挣扎,只能尽量用力的把她给抱稳,防止她一不小心掉下来,但是小手又有点太过安分了些,所以显得有些错乱,因为都不知道手抓哪里比较合适。 “姑娘,回到屋里我自然把你放下来,你别动,再动就要摔了,再伤到姑娘了就不好了。” 苏天芳挣扎期间,栀夏就已经把她扛到那边去了,小心翼翼的将苏天芳放到了床上,动作很轻很温柔,相比前面粗鲁的把自己扔到肩膀之上,这一下倒是让苏天芳给惊艳到了,苏天芳感受着两个人之间的肢体触碰,一时间没有说话,而被放下的过程中,苏天放也怕自己摔倒,然后不由自主的就把手抱向了栀夏的脖子。 栀夏将苏天方好好的放到床上之后,他赶忙后退了两步,抱拳接着深深的一个鞠躬。 “姑娘,刚多有冒犯,望见谅。” 这一遍又一遍的道歉之后,栀夏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那个……栀夏?喂!你别走啊!回来!” 门帘落下的那一刻,屋里屋外仿佛已经是两个空间世界一般,任凭苏天芳叫唤,无人理会。 苏天芳气急败坏的只能拿床出气了,砸了一锤,不过也没有很用力,毕竟用力过度疼的还是自己。 本来她是想要去向那小老头道个谢的,毕竟人家有心为自己重新布置了一番这床,而且还放了这香味,挺不错的干草,虽然和原本这屋内所有的味道融合在一起,终究还是会有一点点怪怪的感觉,但毕竟这是人家一片好心。 但是苏天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等待她的居然是另一重惊喜。 而且苏天芳也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整天牵肠挂肚,正在担心念着的人,居然就在隔壁屋里面,倘若自己早些过去找那小老头聊聊天,也就早些发现了,不用担心这么久。 看到司徒纤云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但是还活着的时候,苏天芳原本还是有些担心的心也放下了,起码这人还是在自己身边,现在活着也就说明了没有继续被追杀。 看看情况想必也是跟自己一样,都是掉下这悬崖之后幸运的捡回来了一条命,看着躺在那床上,似乎并没有很糟糕,明面上没有受很重的外伤,就是他就一动不动的,而且有口不能言,不知道他受的内伤如何。 自己走过去坐下来的时候,本想要悄悄的替他把一个脉,看看情况如何,没想到那小老头就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居然莫名其妙的把那栀夏给喊起来,把自己给扛走。 苏天芳自从醒了之后也没有好好的和伯冬元聊过天,而且一开始问过一次伯冬元叫什么名字,但是伯冬元没有回应苏天芳,然后苏天芳索性就不再问了,只管叫他小老头,于是叫着叫着就顺口了,没有再改过来,也不在意他的名字是什么了。 眼下这司徒纤云就在这里,恐怕其他的问题也要出现了,既然那些天那一群人都是冲着他来的,如果看着他跌落这悬崖当中,会不会安排人来这里寻找,如果他们到了崖底的位置寻找了一番,还是没有看到司徒纤云的尸身的话,铁定不会善罢甘休。 而自己被救回来的这里,也不知道这里离那崖底到底是有多远,他们如果在崖底没有看到司徒纤云的尸体,不用说,一定会沿着那附近继续寻找,如果这离得近的话,一路走过来,想必很快就会被发现了。 现在司徒纤云还没有恢复过来,自己也没有完全恢复好,一时间要走的话,肯定是走不了的了,而这小老头……这师徒二人虽然好心救了自己和司徒纤云,但是不代表自己接下来要逃命,人家也会帮忙一起逃,但是如果不帮忙一起跟着逃,自己也继续在这里呆着的话,被那些人找上了,那肯定会连累他们二人。 苏天芳想着这些问题就有些烦恼,而苏天芳害怕的也还有另一个点,而这个点也一样和司徒纤云有关联。 当初司徒纤云因为他自己逃亡到那里偷生,而连累了那个村庄,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耿耿于怀,倘若说这一次又连累了他们师徒二人的话,想必司徒纤云,内心中的自责会更深,这一辈子恐怕都心中难安了吧,在心里面的阴影一波未过一波又起。 苏天芳思来想去,当务之急还是需要自己先恢复好,就算司徒纤云恢复差一些,但是只要自己恢复好了,要先带他走,应当问题也不大。 苏天芳然后就躺回了床上,好生休息去了。 屋的另一头,伯冬元看着一动不动的司徒纤云。 “臭小子一个人吃两家饭,你既然都已经拜我为师了,居然还拜她为师,还是一个十几岁的丫头片子,再怎么说你师父我也是一代药王医仙,你让我跟那小丫头片子同辈!你好好给我一个解释!” 司徒纤云这一下可是欲哭无泪,而且心里有苦也说不出来。 难道是他不想解释吗?当他听到苏天芳胡扯瞎掰第一句话扭曲了事实的时候,他就想站出来为自己明辨了,但是现如今的他就是泥菩萨有口不能言啊,也不知道自己这嗓子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好。 栀夏把苏天芳给放下之后,也就回到了这边屋了,就站在伯冬元的身边。 看着自家师父这怒气冲冲“咄咄逼大师兄”的模样,栀夏开口小声说了一句。 “师傅你这每天热汤给大师兄灌喉,他嗓子伤到了,现在说不出话,你别逼他了……” 伯冬元瞪了一眼栀夏。 “我知道我把他给弄哑巴了,不用你提醒我,你来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晒你的药!” 栀夏感觉到很无语,但是不敢再说话了,只怕自己再提一句的话就要被说是顶嘴了,他点了点头:“知道了师父,我这就去晒。”灰溜溜的出了屋。 伯冬元看着司徒纤云骂骂咧咧的又说了一句:“不争气的家伙!” 然后也出了屋去,一下在这屋里面就只剩下司徒纤云一个人了,明明前面还这么热闹。 苏府———— “苏御,芳儿到底是去了哪里了?她现在已经失踪好些日子了。”林莞质问苏御。 苏御摇摇头:“这个我属实是不知道,芳儿这次去哪里,她也没有跟我说,要说起来的话,大概在那天晚上我与你一同见过她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直到阿拉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知道芳儿不在府中。” 阿拉因为是苏天芳的宠物,所以真正要说起来的话,苏天芳是它真正的主人,只要是苏天芳在府里面的话,阿拉一般都会陪伴在她旁边,而府上的其他人,包括漠山,也都只是帮忙照料一下阿拉而已。 而这些年,倘若苏天芳不在府中的话,阿拉就会很自觉的来找苏御,其实就是这大胖子饿了,其他人又不会理它(其实是阿拉那么大块头府中的丫鬟家丁都害怕阿拉,所以无人敢提出照料它),所以就只能来找苏御讨吃食。 而且这段时间,是这些年以来苏天芳在府里面一直下来,待得最长的一段时间了,这一段时间里面,阿拉也就一直都由苏天芳亲自照顾着,所以这大胖子都不怎么出现在他面前。 但是前天突然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且嘴里面还直接叼着一个巨大的木盘(那是阿拉的饭碗),苏御就才知道,苏天芳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再出现过在家里面了,所以也就把这大胖小子给饿到了。 “那你说她到底能去了哪里?难不成……” “难不成什么?” “难不成她跟着师兄,偷偷的回了蝴蝶谷?” 苏御神情很是严肃,不过他也是摇了摇头。 “应该不会,此番都已经再三叮嘱过她了,不可跟着回去,芳儿向来还是很听话的,所以不会逆着我们的安排来。” 林莞的模样却是更加的认真。 “自从禹家出现了之后,芳儿叛逆我们的地方还少吗?” “这………” 苏御无言,以前苏天芳很听话,这确实是真的,但是这段时间里面她变得叛逆了些许,也确实是真的。 两三次都是跟她说话,说着说着她就离开了,这禹家的事情都没能好好的跟她商量过。 而禹州庆,昨天也来找过他们夫妻俩了,而且也说了苏天芳那天晚上深夜去他府中,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还把苏天芳的拜帖交给了他们两个人看。 夫妻两个人看到拜帖上的文肆意无礼的模样,属实是头疼了一番,这当初大家一直都劝她好好练字,可是苏天芳就是不听话,所以直到现在那字写出来依旧还是勉强能让人辨别得出来上面的字连起来到底是什么内容,而且这文……处处都透露着无礼。 “不管怎么说,她终究还是一个孩子,我们当初就不应该许下这样的诺言,放得她那么宽,搞得现在没有半点她的踪迹,而他们我也去问过了,都没有查到芳儿的踪迹。” 林莞所指的他们,其实就是她那些师父在这边城里面名下的那些产业里面掌管生意的那些领头羊,当初带苏天芳都去一一认了一遍,就是让她去认人,也让底下的人认她。 苏天芳这一下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这么多天,这让他们夫妻两个人也确实是想不通。 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的话,苏天芳也不能仅凭一己之力就去完成啊,但是这城里面自己手下那么多帮手,她又一个都没有去找帮忙,现在想找她,完全没有办法。 “苏御……禹州庆……你别忘了,前天他来找我们之后,与我们所说的话,现有现如今芳儿也不在,但是禹州庆三天后就要开始了,我们就这样子吗?” 苏御笑了笑:“禹家的事情,芳儿现在在不在场,还重要吗?” 林莞一愣,还重要吗?好像是不怎么重要了,那天自己刚跟苏天芳说的,禹家的事情不必她操心了,现在自己又还在想一些什么呢?或者说还在希翼一些什么? 只是依旧还有让林莞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既然苏天芳从头到尾因为禹家的事情就没有开心过,为什么那天自己明明都已经跟她说过了,这些事情不必她再操心插手,交由他们夫妻两个人来处理,但是苏天芳却还是当晚去找了禹州庆,而且她到底和禹州庆讲了些什么?以至于禹州庆突然间就说要在三天之后实行他的计划。 而前天见面之时,他们两个人问禹州庆,苏天芳到底对他说了些什么,禹州庆也不愿意将那天晚上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告知于他们夫妻二人。 “三天之后,不管芳儿回来没有回来,蝴蝶谷那边我们也不必叫人过来,就这城中,各位师父留下来的那些人,也就都够了。” 林莞虽然依旧还是有一些不放心,但她也还是配合着点了点头,想让苏御放心。 而苏御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林莞的不开心呢,只是这夫妻两人都是这样,都是为对方想着不想让对方难做,还有替自己担心什么的,很多情况下有什么不好的也选择自己憋着。 而苏天芳此时就在山谷那里安安静静的养着伤,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离开一段时间再回去之后,一切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一百零四章小儿斗嘴 能下床之后开始七天,苏天芳每天都在烈日当空之时就起床,然后就出去,直到日落西山,才缓缓归来。 伯冬元不管不顾她,就任由她自己安排,每日只管给她留下一些饭食,保证不饿着苏天芳。 而司徒纤云那天过后,被安排服下了两记猛药,当天晚上就能开口说话了,然后经过了伯冬元的一番盘问,司徒纤云将他和苏天芳之间的“瓜葛”都一一道出,过程不论巨细。 还有就是他被追杀之后,苏天芳如何想办法,又是在什么情况下还要极力想要护着他,最终两个人一起掉到这悬崖底下。 将这一切的事情都盘问过后,伯冬元对苏天芳也产生了兴趣,更多的还是迷惑。 苏天芳在山林间到处看着。 现在过去那么多天了,不过她一开始担心的问题并没有发生。 这么多天下来也就只有他们四个人,没有遇到其他陌生的人,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情况,总的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结果了。 司徒纤云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已经能够下床了,苏天芳想着,等到司徒纤云能够自由的活动了的时候,自己就带他离开,如果说离开这山谷之后,出去还继续被别人追杀的话,直接把人领去蝴蝶谷安置,其他的,他可不管,伯冬元拦着都不行。 苏天芳这一回在日落之前就回了。 伯冬元看到苏天芳时,苏天芳表现的有一些精神不济的模样。 伯冬元道:“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了。” 苏天芳坐下来,倒了杯茶给自己,道:“不想吃剩饭剩菜了。” “你还是吃剩菜的好,这样子不浪费粮食。”在一旁的司徒纤云插嘴说道。 苏天芳翻了个白眼给司徒纤云,道:“剩菜剩饭还更有味道呢,你怎么不去吃。” 司徒纤云道:“你是我师父,这美味自然是要先孝敬师父。” “哦?这么孝顺?既然如此,那你先孝敬你的大师父吧。” 苏天芳一句话,巧言将伯冬元给拉了进来。 本来伯冬元有意让司徒纤云先隐瞒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他想要套一套苏天芳的,却没想到司徒纤云嗓子恢复好了之后第二天,这习惯性的喊了他一声师父,就被那远在一旁的苏天芳给听了进去。 虽然当时他们两个人就否定了那一份关系的存在,但是古灵精怪的苏天芳又怎么可能会听信他们的片面之词,于是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苏天芳又成功的将司徒纤云给摆了一道。 于是乎,司徒纤云的又一个小秘密,就这样子被苏天芳毫不费力的知道了,而且苏天芳当天晚上还顺带把伯冬元的身份也全部都给套了出来。 苏天芳也在第二天的时候就不做隐瞒,直接捅破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伯冬元连问都不问就认为是司徒纤云故意告诉苏天芳的,然而苏天芳对他所用的幻术,他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鬼招数,所以无从解释,解释也说不通,伯冬元根本就不相信,哪里有这般诡秘的功法,只要与别人对视一眼,便能将别人所有的话都给套出来,起码这么多年来,他对此闻所未闻。 司徒纤云有时都觉得这是自己的悲哀,这师父处处都体现着对他的不信任,司徒纤云也不晓得自己到底什么时候犯过撒谎的错,让他对自己一直抱有这样子的心,每次都能把他给整抑郁。 “我不需要,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那你把这个徒弟也都让给我呀,赶紧把他赶出师门,让他一心一意拜我为师。” “休想。” “唉,小老头,我说你什么情况,一天到晚的老是嫌弃他,玩了这一边又死气巴拉的,不愿意把他让给我,就这么强占着不放,指定是心里有点毛病,要不要我给你看看病?。” “知道是我嫌弃的东西,你还这么想要,将他视为珍宝,你的收徒标准就这么低的吗?还有,我自己就是一个医者,不用你这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给我看!”伯冬元反击,言语间丝毫没有顾及一旁的司徒纤云的感受。 “喂,小老头,你够了哈,怎么说话呢你?再者没听到过这么一句俗话吗?医者不自医!你当大夫是救济天下黎明百姓的,不代表你就能救你自己。” “不乐意听你就出去继续玩你的去,要么就回屋里面,我自己会不会救我自己还轮不到你来多做评论。” “你!我不,我才不会受你这所谓的激将法呢,回去什么?回去你不就是心疼你这两口茶吗?舍不得给我喝,说到底还是小气巴拉的,大徒弟,你这个师父老欺负我,你也不帮帮我,我这些年真的是白疼你了。” 司徒纤云看着这两个人斗来斗去的,很是无奈,一个是真小孩,一个是老小孩,这几天斗来斗去的都没有停止过。 偏偏他现在就半残废的状态,每次又不能悄悄的离开现场,就只能在那里受着。 伯冬元继续放刀:“你还欠着我一千五百两的医药钱,你把钱给够,茶水随便你喝。” 苏天芳气的拍桌。 “小老头我这才刚回来,还能不能好好的聊天了?” “你看我跟你凭什么要好好的聊天?感谢你来抢我徒弟?还是感谢你在我这里当米虫吃白食不付钱?感谢你占我一张床一间屋子还在里面晾了好几天的床搞得我这里乌烟瘴气的,臭气熏天。” “喂,小老头真的够了哈,你别老跟我翻旧账,大徒弟!你给我回个屋去,避免伤及无辜,给我躲起来。” 司徒纤云本来就当自己是一个看戏的,就看他们两个人在那里闹,没想到自己突然就被叫到了,本想要说点什么,还没来得及张口,伯冬元也喊了起来。 “你小子回屋去!我非要好好调…教调…教这小丫头不可,不然难泄我心头之气!” 司徒纤云一听暗道不妙,这两个人是要开始打架了吗? “师父你消消气,苏天芳……” 苏天芳大吼一声:“干嘛!”这样子打断了他的话,“你喊我什么?臭小子想翻天不成,居然这么大逆不道,直呼师父的名讳!” “我……” 司徒纤云都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伯冬元也开始了。 “栀夏!把你大师兄扛河里去!记得好好的帮他搓搓澡!这副身子骨要好好的洗洗,多洗洗才能脱胎换骨,好的更快!” 哎?不是?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了?本来坐在这里品茶品的好好的,这莫名其妙的就成了这两个人发难的话题,现在还被这两人给嫌弃了起来。 还有就是,栀夏这力气,让他给自己搓澡,这不是摆明了想让他直接搓掉一层皮嘛,师父这做事儿怎么越来越狠了,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司徒纤云都来不及想通,栀夏就已经出现在他身边了。 “大师兄,对不住了。” 相比起前面扛苏天芳来说,栀夏这一下可是粗鲁了许多,二话不说就是直接把人给往肩膀上扔,位置也不再调整一下的,这一下直接肩膀的骨头硌得司徒纤云的胸口一直发疼,上了肩膀之后他还抛了几下,就像是一个麻袋放在肩上一样,然后抛了抛。 然后心满意足的就扛着他朝河走去。 司徒纤云就这样极不情愿的被动离开了现场。 一下子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之后,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也开始发生了变化,说话的语气也都有所改变。 “他现在到底恢复的怎么样了?”苏天芳问道。 “看这情况,恐怕还需要半个月,才能行动自如。”伯冬元道。 苏天芳皱了皱眉头。 “有没有什么更快的方法可以帮助他快点恢复?半个月……怕是太久了容易生变。” 伯冬元摇头:“这孩子的恢复能力本来一直就比较差,这也就是他之前加人让他从小就习武的原因,就是为了让他强身健体而已,只不过后来因为这家仇,这孩子才逼着自己去努力的学,直至今日,才有此番身手,但是……” “但是依旧改变不了的是他体弱多病的体质?所以不管怎么样,老毛病依旧存在?这也就是他这一次受伤之后,这么久都没能恢复过来的原因?” 伯冬元听着苏天芳很快的讲了这么一段话,下来之后,在脑子里面捋了一遍苏天方说的话,确认自己是理解到位了之后,才点了点头。 “可以这么说吧,总之这孩子,终究还是有些不足的地方。” 苏天芳沉默片刻后说到:“这几句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异样,但是我心中总有一些不安,只怕那些人迟早会来这里找的。” “可这孩子此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模样,完全就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你若是把他带走了,又如何确保你能保护他?” “那你呢?我把他留在你身边你又有什么底气能保证你能保护得好他,别忘了你只是个学医的,武学方面,毋庸置疑,你不如我,虽然你也有练武道,那你的武道如何………如果说司徒纤云他所提的这一切皆受之于你,我从司徒纤云那所了解到的,那就是他其实所学的并不怎么强,只是轻功方面相对来说比较有造诣,但是我也一样轻而易举就能完全将他压制住。” 伯冬元听了这话之后心有不满。 他这毕生所攻的毕竟还是医学,所以对于武道自然不会很上心,至于他轻功比较好一些,也只是为了自己方便逃命罢了,而且他杀人靠的也并不是武,而是靠用毒。 但是毒在这世道上,终究还是不怎么被江湖人所看好,所以他也就一直没有将毒的使用传给自己的徒弟,而自己这医仙的同名在手,所以他也是极少用毒,他又是有什么想要办的事情,自己不方便去办的话,只要有人找到他,向他求医,那他也便会以此提一个要求,所以这也是世人惧怕他又敬重他的一点。 伯冬元不服的说道:“你这小姑娘莫要太小瞧于我,你以为我们住在这荒山野岭之地,为什么会没有蛇虫鼠蚁,毒蛇猛兽靠近这里……” “我知道你擅长用药,但是你也不能一直用药在这里保护他,你那放在柜子里面的药早都被我一一看过了,都是一些过时了旧毒药了,这以前就存在过的毒药,你现在拿出来用,难免人家不会有破解之法。” 伯冬元这一下被苏天芳气得那是七窍生烟,什么叫旧毒药,这明明是他辛辛苦苦配出来的,有一些甚至都还没有用过,自己一直视如珍宝,收在柜子里面,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还不经过自己同意去翻过自己的柜子,属实是气人的紧。 “那你呢?你一个姑娘家家十几岁的年纪,就算你武功厉害一点,但是以你一人之力,又如何抵御那么多的江湖之力,留在这里,以你我二人之力保护他不可?为何非要出去?” 苏天芳听到这话之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小老头,我何时与你说过,我是仅凭一人之力要护住他?蝴蝶谷,想必你这老江湖应该听过吧?” “蝴蝶谷!” 伯冬元先是有震惊,随后面色开始凝重了起来。 苏天芳看他这模样,就知道自己这次是赌对了,这家伙确实是认得蝴蝶谷,而从他刚才的那幅神情看来,想必这蝴蝶谷肯定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所以才能惊住他这种在江湖上拥有医仙级别称号的老江湖。 “没错,我说的就是蝴蝶谷,而我就是蝴蝶谷的人,这一下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厉害了吧?以我的背景和我的身手,收你徒弟,做我的徒弟,也不委屈他吧。” 原来是蝴蝶谷那一群老怪物教出来的人,难怪会这么优秀。 下一刻,伯冬元抓起了苏天芳的手。 “所以说你体内存在那几股不相容的真气,是你师父他们的?” “他们不是我师父,他们是我的太师父。” 第一百零五章怀疑人生 “怎么能证明你是蝴蝶谷的人?这片面之词,于我而言不怎么可信啊。” “蝴蝶谷这些年一直都隐世,除了你们那些老江湖,有几个人知道蝴蝶谷的存在,再说了,你都知道我体内有多股股不同的真气了,这还能造假不成?” 伯冬元眯了眯眼睛:“这也不能证明就是来自他们……几个人的。” 伯冬元在不知不觉间,那抓住苏天芳的手在愈发的用力。 “七个。” 苏天芳说出了伯冬元认为会透露蝴蝶谷消息的字眼,紧接着以不耐烦的口吻说道。 “小老头,你抓疼我了,你赶紧给我松开!你怀疑我冒充蝴蝶谷的人,我还怀疑你在冒充我太师傅的故人呢,这么激动做什么?怎么,你跟他们七个有仇哇?” 伯冬元发现自己太过激动之后,松开了她的手。 苏天芳郁闷的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伯冬元好像是因为看到她的动作,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太过激动,用力过度,而且前面说话的时候似乎也有些激动过头了,饶是他往日里再怎么心高气傲,对于自己的不是,他也不会否认的。 然后迅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压制住自己心中的躁动,语气平淡的说道。 “既然他们都把自己的内力给传给你了,那他们现在……” “你就放心吧,他们现在都活得好好的呢,而且也没有全部给我,只是每个人都传了四十年给我罢了。” 苏天芳电视剧可是没有少看,尤其是天龙八部里面的那个剧情,她自然是知道的,伯冬元到底在担心什么事情,无非就是怕她接收了他们的内功真气,是不是他们也全部都一并的归天了,让这个小老头少担心几秒钟,所以苏天芳也就很干脆地打断了他的话,直接把他的顾虑给说了出来。 四十年……伯冬元听到这个数字之后沉默了,这老家伙失去了这么多年的内功,争气想必是在遇上自己,应该你已经斗不过自己吧,想想现在也已经七八年没有再见过他了,不知道他现在到底过得怎么样?。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不是真的跟我太师父他们有仇啊,所以才老想着他们的不好?还有你听到他们的时候居然这么激动。” 伯冬元略带鄙视的眼神看着苏天方:“你这孩子就不能也多想点好吗?只是按照你说的,如果他们七个都是你太师父的话,推算下来,你那排第五的太师父是我多年前的老友,我只不过是担心罢了,这么多年没见,他们也都一把老骨头了,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苏天芳听到这话之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咦?你还真认识我家老头……”苏天芳问道:“那他叫什么名字啊?” 其实伯冬元抓她那一下也并没有把她弄很疼,只是苏天芳感觉被抓了之后有一点点不舒服,所以给自己揉一揉。 伯冬元道:“你这小姑娘,未免太过精明,难不成你认为,我还需要从这里跟你套近乎不成?” 苏天芳道:“那倒不是,只不过呢,这么多年我只管叫他们太师父,他们七个叫什么名字我还真不知道,你说认识,我自然好奇而已。” 伯冬元道:“这么拙劣的撒谎功底,到底是谁教你的?” 苏天芳道:“小老头你这样也不地道,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也不能说出来伤人家的心呀。 再者,就怎么能说是我撒谎骗你呢?我这七位太师父,整个蝴蝶谷呢,就他们七个最大,所以呢,也就没有人敢直呼他们的名讳,而他们七个又是结拜的好兄弟姐妹,他们七个人之间相互称呼都是哥哥弟弟姐姐妹妹的那种,我是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我说你既然那么担心他们,又这么想他们,那你为什么不去蝴蝶谷找他们呢?。” 伯冬元看着苏天芳那略微浮夸的演技,道:“你以为你这样子很幽默风趣吗?小孩子家家不正经。” 苏天芳反讥:“你呢?你一天到晚的各种各样打击他,你以为你就很幽默风趣吗?你又什么时候正经过?” 伯冬元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道:“你懂什么,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都是这样子对他,就是在激他,能懂的,自然会知道我的用心良苦。” 苏天芳翻了个白眼:“就你这样也叫激励他,要是他心态差一点,承受能力不够强的话,早就被你逼得自杀了。” 伯冬元他的脸变了色,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变化:“我就是在磨练他的心性。” 还磨练心性?当真是还好,这里不流行抑郁症,要不然你这宝贝徒儿指定是身先士卒的人,苏天芳心中想到。 “罢了,我不想与你争论这么多,这些没用的。”苏天芳说道:“还是把话题给说回去吧,我要把他带走。” “我承认你把他带回蝴蝶谷的话,那是一个不错的安身之地,能够保他无虞,但是蝴蝶谷的规定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规矩?生人勿进?” 伯冬元应了一声。就这四个字也曾是他心中之痛,想当初自己一路追着他,最终追着他,将要进入蝴蝶谷之际,自己却被拦在了蝴蝶谷之外,一群人堵在门口,就是拦着不让他进去,开口闭口就是生人勿进,于是他就这样子止步在了蝴蝶谷之外。 每次要见他就只能等他出来的时候才能见到他。 苏天芳自信的说道:“既然是我徒弟,那就算不上是外人,你是不是也是一直以来就因为这一点,所以没有去蝴蝶谷找我的太师父他们呀?。” 伯冬元选择逃避了后面的问题,只回答了前面的,但也不是回答,而是说道:“那小子说了,这是你强买强卖的,他由始至终就没打算真正认你做他的师父,你就莫要在那里自恋了。” 苏天芳的小脾气,再一次的上线,不服气的说道:“我说你这个臭老头,你能不能也想点好呀,现在是要保住你徒弟的命,他不是我一个人的徒弟。而且我要当他的师父,哪里委屈他了?我明明比他厉害这么多,蝴蝶谷的厉害你也知道吧?只要他拜我为师,我能教他的很多。” 蝴蝶谷的实力,他当然是知道,也信得过那七个老怪物调教出来的人,就是如果当真说只是拜了这个师的话,那下次他见到他们的话,可是被压了好几个辈分。 “我跟你好好的说话,你别老是把话调到其他的问题上。”伯冬元不喜的说道:“留在这里我自然护得住他。” “你怎么就这么的冥顽不灵呢?” “你更像是那个冥顽不灵的人,你这小丫头年纪轻轻的,不懂。” “你管我懂不懂?蝴蝶谷就是最大的后盾,也是最大的凭仗,我说能保得住他,那就绝对能保得住他!” 苏天芳此时的情绪也慢慢的有些变得高昂了起来。 伯冬元相比起来倒是比较能沉得住气,属于老江湖的那一份沉稳,此时也就表现了出来。 “那你知道这里离蝴蝶谷多远吗?以他现在的这个状况,你带他走,租一辆出马,日月兼程赶路,那又如何?再快也需要十天半个月,而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他们完全还可以有充足的机会在路上截杀你们,冯说要到蝴蝶谷,只怕是你们在半道上,两人就双双一命呜呼了,万事都不要想得那么简单,这江湖远远要比你想象中的繁杂多得多。” 苏天芳听到这番话之后,实在是感觉到不服气。 怎么这些大人都这么喜欢这样子颐指气昂的,都是这样子跟她说,都是认为她的想法太过简单,天真,总是不相信她的能力。 “难道你就不觉得就是你想的太多吗?这些事情有时候他也不一定会存在啊,为什么非要杞人忧天呢?”苏天芳不服气的反驳。 然而事实上,苏天芳所有的不服气,是因为他觉得再怎么说,自己心灵上的年纪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了,相对来说也已经有了一定的阅历,凭什么自己都觉得她是小孩,所以就否定她现如今身为一个小孩所做的决定,江湖,江湖她也不是没看过,剧情根本就没有那么复杂。 然而苏天芳现如今陷入了一个误区里面,她自己还未曾可知,还没有认清,那就是她所了解到的江湖,其实都是从电视剧里面所看到的,而看电视的她,只是一个旁观者,所以相对而言她也只是一个看戏的,一个真正置身事外的人,对一切都感觉是那般的云淡风轻,事情都没有那样的严重。 而且电视里面的大多数也都只是后人杜撰出来的剧本,所看到的与记录到的,很多都只是明面上的事情,真正的江湖所暗藏的杀机与风险,还有人与人之间的心计,笔下所写出来的都只不过是九牛一毛。 而苏天芳很多事情就是沉浸在电视剧里面的情节,所以因为这一切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而她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只源于她的实力,也使得她心中有了一点点的自傲与自负。 “唉……” 伯冬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还是太多异想天开,还是缺少这社会的毒打。 “你这孩子,现在你不懂,等到以后之后你就会明白了。” 苏天芳看到了伯冬元的无奈,却看不懂他的无奈。 “小老头,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事情了好吗?相信我一切都是很简单的。” “但是这是江湖,你要知道,江湖并不存在多少的杞人忧天,也不存在多少的奇迹,江湖上的事情有很多,只有你没有想到的,没有他不会发生的。” “可是如果我们够强的话,就算发生了又如何,我们完全可以掌控它。” “孩子,你做不到万事都运筹帷幄的。纤云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太过独断专行了。 纤云的事情,其实现在你与我也只不过是知道他得罪了人被追杀,但是他得罪的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得罪了哪方面的人,得罪的是什么势力?是哪一个帮派?完全都无从得知,你强行把他带回蝴蝶谷,蝴蝶谷能不能承受住,这最后的结果,也全都不得知。难道你就不怕一不小心将蝴蝶谷带入绝地吗?你想要成为蝴蝶谷的千古罪人? 而且这孩子……他也不喜欢欠别人的,如果你是强行把他带回蝴蝶谷的话,这孩子恐怕会觉得他亏欠了整个蝴蝶谷,你也已经认识这孩子这么多年了,对于他的心情你多多少少也应该了解一些,你还是好好的想一想吧,不要放下不必要的错误,或者说最后让这孩子一辈子都活在阴影中。” 伯冬元说完这一堆话之后就站了起来,回了屋里面去,留下苏天芳一个人在那里。 苏天芳听到这话之后也明显的愣了一下,这万事何来的亏欠之说,而且自己就明显就是在救他呀,只是为了他的性命着想,何必要背着那么大的包袱呢?。 难道这一切当中就只是自己想的太过于简单了,所以他们一个又一个的都质疑她一次又一次的决定。 苏天芳虽然心中一直以来都有很多的不服,但是这一次又一次的遭遇,到质疑之后,苏天芳也开始怀疑自己了,到底该不该坚持自己心中所想的,事实上她就也很害怕,如果自己做错了决定的话,让别人为这个错误的决定买单。 然而苏天芳会变成这样子,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前世,她做事情一直以来就是犹犹豫豫的那种,任何事情都不够杀伐果断,也是因为想的事情想的太多,所以一次次的错过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更造成了很多的错误的发生,于是乎,她最后总结出来都是因为自己不够决绝。 苏天芳在那里独自一个人郁闷的想着事情,伯冬元是在屋里面找出来了一些陈旧的老东西,看着那些东西在那里发呆。 老朋友啊,这孩子终究还是需要好好的管教。 第一百零六章不告而别 栀夏带司徒纤云回来时,苏天芳还在院子那里发着呆。 栀夏征询了司徒纤云的意见后,就把他放在了座位上,没有扶他回屋里面去。 司徒纤云问道:“我师父呢?” 苏天芳呆呆的看着司徒纤云发愣,这么久以来,确实一直是自己一厢情愿,要收他为徒,然后想管着他,但到头来却也只是利用了他。 看着司徒纤云在自己面前喊着别人师父,但是面对自己,他就只有被自己打败强行收徒的那一天,算是真正喊过自己一声师父,苏天芳感到了无比的挫败。 来到这里之后,她一心想着要改变自己,所以没有再多想过该与不该,一切凭心而动。 司徒纤云看苏天芳不说话,又开口问了一遍。 苏天芳没有回答司徒纤云的话,而是问道:“如果我现在要带你走,你愿意走吗?” 苏天芳这突然反常的表现,让司徒纤云有一些重视了起来。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还有,就算要带我走,你打算把我带去哪里?” “我带你去的那个地方可以救你的命,在那里,不用再担心仇人的追杀。” “不去。” 司徒纤云简单有力的回答。 苏天芳感觉被当头一棒,闷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为什么这么决绝?难道你就不害怕吗?” “只不过是一些鼠辈而已,我若是躲着他们苟且偷生,那岂不是赤裸裸的说明是我怕了他们了,这样子我颜面何存。” 苏天芳觉得被雷劈了一般的难受,颜面难道就真的比命还重要吗?不都说蝼蚁尚且偷生吗?你们这闯荡江湖的人怎么都有一根死脑筋,就是死爱要面子,然后很喜欢冲着死去呢。 司徒纤云看出来了,苏天芳的不悦,也就贴心的自动继续解释说道。 “你的蝴蝶谷,不适合我。” 苏天芳惊了一下,他又怎么这么确定,自己就是需要把他带回蝴蝶谷去避难呢? “男子汉大丈夫,与其让我这辈子猥猥琐琐的苟且偷生,那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况且我被追杀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一次完全只是意外,要不然他们根本就伤不到我,待到我将伤养好了之后,对于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要害怕的,而且现在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我师父也能护得住我。” 苏天芳带着几分不甘心问道:“伯冬元,他是你的师父,能护得住你,我也能护得住你啊,跟我走那又如何?为何就这么毅然决然的拒绝了我?” 司徒纤云摇了摇头:“这不一样,你不懂。” “你不说又怎知道,这就是我不懂的呢?” 事实上,司徒纤云选择待在伯冬元的身边,因为伯冬元能保护他无虞,终究还是跟以前有很大的关联的。 毕竟当初司徒纤云站在鬼门关前的那一刻,把他救回来的就是伯冬元,相对他来说,伯冬元,就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的信仰,伯冬元三个字就是他心底最大的底气,伯冬元也是他这些年以来心头上的寄托,当初他大仇得报了之后,伯冬元就成为了那个他最想要守护的人,因为伯冬元对他有再造之恩。 而伯冬元因为和世人接触的比较少,所以对于人情世故方面的处理,其实也有一点缺少经验,所以有时候性格会显得相对怪癖一些,对待司徒纤云的时候会显得有一些不合人理,但是司徒纤云也从来都不会介意,归根结底还是那句话,伯冬元他需要守护的人,是他心中的信仰。 司徒纤云没有说话,苏天芳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突然耍起了小脾气来。 “说清楚了,你就是不爱了呗,你也不再宠我了呗,没打算听我的话呗,由始至终就不愿意当我的徒弟呗,也不愿意过多的接受我的恩惠呗,就这样到头了呗。” 这苏天芳突然间又来一个转变,让司徒纤云一时间看不透,还有这女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这表情模样说变就变,说话的语气也是说变就变,怪怪的让人琢磨不透。 “苏天芳,你到底想要说点什么?你别这样子奇奇怪怪的。” “没什么,那你认为你这伤你还要养多久?” “看这情况……恢复的有些慢,兴许还需要半个月吧。” “你这半个月有点久……” 苏天芳转头朝屋里面就吼了一声:“小老头!你出来一下!” 话是喊出来了,但是没有得到回应,伯冬元人是在屋里面,但是显然并不想理会苏天芳。 苏天芳继续喊话说:“你看看你徒弟这药你能不能加重剂量,好让他早一点恢复啊,半个月也太长了,黄花菜都凉了,等他恢复过来。” 即使是如此,伯冬元还是没有动静。 “既然你不说话,反正我从太师父那里也学到了一些,大概也懂得一些药理,既然这样,那我就自己上手了。” 伯冬元显然是有一点点的气急败坏,他掀开门帘大声呵斥:“胡闹!” 看到伯冬元出现了,道:“来来来,能不能加大剂量?” “放屁!是药三分毒,这在熬药,你以为是在熬汤吗?还加大剂量!你是想要一锅中药将这小子的命给要了是吧?你太师父就一点都没有教你吗?” “行行行,你别激动了,逗你玩的啦,就问一问,你那么激动干嘛?”苏天芳摆出奸计得逞的鬼脸,“谁让你在屋里面躲墙角偷听啊,这老半天的又不愿意出来,不炸你一下你都不愿意出来。” 司徒纤云:“………” 伯冬元:“………,胡闹!” 然后又回到了屋里面去。 “哎,搞什么呀,浪费我感情,你就不能出来说几句话行吗?”苏天芳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心酸,“你都知道我要把你徒弟给拐走了,你那么在乎他,你都还舍不得出来聊一聊啊……” 司徒纤云看这小孩行径,一声叹息叹息间,透露着深深的无奈之情。 苏天芳听见了这一声很重的叹息声。 “怎么,你也这么嫌弃跟我说话聊天吗?罢了,你自己在这晒太阳吧,我回屋里面去了。” 苏天芳起身了。 “你是生闷气了?”司徒纤云看着转身离去的苏天芳开口问道。 “你是我什么人,我哪有资格生闷气,今天出去玩了一天,累了,想早些休息,晚饭也不用叫我了。” “我们再谈谈吧……” “不谈!没什么可以谈的了,就这样吧,啥也不是。” 司徒纤云看着,心中念到:这样的耍脾气,还是个小孩子。 “师兄。” 栀夏走了过来。 “苏姑娘,这明显是闹脾气了吧?好像是生气了,要不我把你送到屋里面去,你哄一哄她?” “现在那是属于她的闺房,我一个大男人进去干什么?” 栀夏其实也只是说说,并没有真的打算把他送进去。 “感觉这苏姑娘有点多变,属实是让人捉摸不透,她到底在想着什么。” “没必要去想,我认识她有些年了,她就是这样子,这性子有时比师父的还古怪。” “栀夏,把你大师兄给我抱进屋里面来,我给他在看看。” 司徒纤云心中暗叫大事不好,向栀夏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栀夏也只能苦笑:“大师兄,师父就在这屋里面,你现在逃也逃不掉,还是谨言慎行为好。” 司徒纤云摇了摇头,也只能配合着一起无奈地笑了笑。 苏天芳虽然进了屋之后躺了下来,但是却并没有睡过去,只是看着这茅草屋的屋顶,在那里静静的发着呆。 刚才自己又是精神分裂了吧,司徒纤云这家伙现在肯定是当自己跟神经病一样了。 既然他不愿意跟着回去蝴蝶谷,那自己也就没必要强人所难了,伯冬元说的也对,这人,自己想要带去也不一定能带进去,这一路上十几天的路程也确实是容易生变,自己确实没有那百分之一百的把握,能一路上护他周全。 既然话也已经都说出来了,司徒纤云也已经拒绝了,那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操这份心了,就让他在这里和他的师父师弟一起抱团取暖吧。 苏天芳嘱咐过后,所以他们到了吃饭的时间确实没有叫苏天芳。 苏天芳睡了个天昏地暗,虽然一直是睡了醒醒了睡,但是她还是睡了很长时间,仿佛是将这段时间那没有睡够的觉都给补了回来。 第二天,苏天芳相对往日说起来的晚了许多,大家还是想着苏天芳会如同往常一般,待到月落西山的时候就会回来了,所以也就没有问苏天芳任何话。 而且对于前一天的对话,大家也都觉得只是如同日常聊家常一般,也就并没有很放在心上。 但是最后,直到月上树梢,三人还是不见苏天芳回来,一开始也只当是苏天芳今天出去的晚了,所以回来晚一些。 但是三人左等右等的还是等不到苏天芳人回来,这一回也就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最后他们三个人就进了苏天芳的屋里面去。 屋里面整整齐齐的,就连床上的那些干草,都全部叠起来放到了床的一边。 借着手中的油灯发出来的亮光,众人在屋里面四处看,还是司徒纤云先发现了,苏天芳在地上留的话。 半个月的时间太长了,我等不下去,你们师徒三人也许久没有像这样好好的在一起过了吧?我一个外人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一步。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外面到处看,我想这里应该会很安全的。 ——苏天芳 苏天芳害怕他们发现不了地上的字,所以特意将字写大了一些,这样子的话,在屋里面地上的大小也就有一些不够用,所以苏天芳留信写的也不是很多。 伯冬元经常写药方记载药草,所以笔墨纸砚他肯定是备有的,苏天芳却并没有去找他要,只是为了能静静的离开,不惊扰到他们。 三个人就看着苏天芳在地上留下来的话,都一同陷入了沉默…… 最后,还是伯冬元先转身离开,嘴上骂骂咧咧的念叨着。 “岂有此理,这小丫头竟然不告而别!他还欠着老夫几千两的药钱呢!绝对是有意而为,不想付老夫药钱,小子赶紧养好伤,去给老夫把这钱全部都给讨要回来。” 司徒纤云和栀夏看着自己师父,两个人面面相觑。 这人都这样子,不告而别了,在这荒郊野岭之外,师父也不担心她一个女孩子的安危,居然还想着自己的钱。 栀夏扶着司徒纤云,刚出到屋外,就看到伯冬元手上提了两个火把。 两人看着这突然出现的火把,实在是不明白情况了。 伯冬元开口道:“把你师兄扶屋里面去,你同我去找她。” 栀夏道:“师父,这苏姑娘都离开一天了,现在都不知道已经走到哪里去了……这药钱等师兄恢复好了之后,我们再一同去讨……” “你还听不听话了,听话就赶紧的!” 栀夏感觉心里面很是受伤,这大晚上的深山老林最容易有野兽出没了,实在是不安全啊,这师父还要连夜出去找……深山老林,夜晚野兽,栀夏一下子就想通了一半,然后紧忙回答到:“是,师父。” 而司徒纤云却依旧是想不透自己师父这莫名其妙的想法。 “师父,要不我也去吧!” “你去什么去?赶紧回屋里面,老实给我呆着!” “可是,我担心她……” “你自己都照顾不好你自己呢,你担心她,你现在去又有什么用?别废话。” “师兄,这交给我和师父就行了,你就先回屋里面吧。” 说着就把他往屋里面扶。 伯冬元其实心中还有其他的担心,苏天芳体内的病根还没有治好呢,那干草也只是帮忙缓解,可是她如果突然在外面再次失控………… 苏天芳离开了之后,那也不是,无头苍蝇随处乱窜,毕竟这些天她到处走走,其实也是一直在为自己探路,就是在为自己离开的这一天做准备罢了,以避免自己离开的时候迷路浪费时间。 苏天芳在离去的路上终究还是有一些感慨,没想到最后还是孑然一身,啥也没能带走。 第一百零七章再上清风 还好,这一切都摸好了路,所以苏天芳很顺利的就离开了。 苏天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了那山谷之后,鬼使神差的居然走到了灵河旁边,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是她将禹笙给约到这里来见面的地方。 天空的霞光渐渐地淡下去了,深红的颜色变成了绯红,绯红又变为浅红,最后,当这一切红光都消失了的时候那突然显得高而远的天空,则呈现出一片肃穆的神色。 苏天芳静静的坐在江边,仰头神情恍惚的望着那一片肃穆之色的天空,也不知是坐了多久,看着水中的倒影,苏天芳心中涌起了一种奇妙的感觉,突然间有一种寒江孤影的落寞感。 一轮明月倒挂在江中,宛如一只银盘,银白色的光芒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江面上。 时而有微风轻拂江水,泛起丝丝连漪,清波和着银光悠悠飘散,又缓缓聚拢,那银盘飘忽,好似一朵睡莲不胜凉风的娇羞,盈盈水间,即便在眼前,却只能欣赏,不能把玩。 即使是明月当空了,苏天芳依旧还是坐在那里发着呆没有离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想着什么,心中像是挺平静的,但是似乎总有一些事情堵在里面,让她无法释怀,可她就是想不清楚到底是属于什么事情,就是在那里静静的吹着风。 最终她一路往回走,一路心中暗暗的想着事情。 若不是……自己当时想不开,找了一个旅游景区的高山,然后在那里犯傻,自己可能现在还不知道是属于在哪一所学校里面读着书,三十多岁,可能是在读博,当然也有可能早早的就结束了,大学的生活,没有再读书,然后现在不知道是在哪一家企业拼死拼活的工作上着班,又或者是进了哪一家工厂,每天就是周而复始的重复着自己的工作,然后为了生活而麻木。 来到这个世界,自己多享受了几年的童年生活,没有自己那边世界的那种快节奏的生活,总的来说,生活过得都还是安逸吧。 这月牙被捡回来那年才十岁,现如今自己在这具身体里待了七年有余。 当初的月牙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可怜,在这世间受了那么多的苦难,而最后她幸运的被捡了回来,却没有继续承接那一份好运气,享受后面这属于她的人生,而是被自己这么一个本来对生活已经没有希望的人莫名其妙的横插进来,思来想去,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令人唏嘘。 虽然离开了灵河,但是苏天芳也并没有要回去的意思,最后她还是去到了清风寨。 还是同上次那样,苏天芳依旧没有走正门进去,而是翻的后山,然后到处寻找,费了老半天的时间,才找到了夏红雪的房间。 夏红雪正准备休息时看到突然进来的苏天芳,那大大方方的模样都没有一点避讳,夏红雪赶忙把自己刚解下来的衣带给绑回去。 苏天芳看着他的动作倒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然后就自行做了下来,拿起一个茶杯翻过来给自己倒水。 “你怎么突然就来了,也不说一声?” 夏红雪走过来,然后他也才发现苏天芳这一身衣服……居然破破烂烂的,而且头发明显也有一些凌乱。 “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我现在很狼狈吗?” 苏天芳看了看,确实是衣服虽然干净,却破烂的有些严重,再加上自己这一天下来没有整理的头发,是显得有几分狼狈的模样,脸上要是再抹上两把泥土的话,那就更加的像了。 “还行吧,起码干干净净的,你有没有小一点的衣服,给我找一套来,我先换上,这一身衣服我都穿了……啧,快一个多月了,怪不舒服的。” 夏红雪刚走过来还没打算坐下去,听到苏天芳这一请求之后,道:“一个月,你这是跑去哪座深山里面闭关修炼了?居然能撑那么久,不换衣服。”说着便转身去找出来了一套玄色的衣服,然后放到那桌上。 “这一套你先将就着穿吧,这大晚上的我也不好去找其他兄弟的女人帮你要衣服。” 苏天芳拿起衣服来抖了抖。 “看着还不错,行吧,你出去吧,我换好衣服了就喊你进来。” 苏天芳倒是一点也不拿他当外人,直接就使唤起来。 夏红雪也没什么要跟苏天芳说的,还好自己的衣服还没脱。 然而夏红雪刚出了房间,把门给关上,立刻就有了一个人围了上来。 “老大!” 夏红雪寻声看去,这大晚上的还有谁居然出现在这里,他特意挑的,这房间相对来说偏一点,所以往常里人会比较少,但这夜半三更的突然有人来这里,那就有一些不对了。 一看这向自己走过来的人居然是耿石,所以说刚才那喊自己的一个声音也就是他的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言语间明显有那么一点的不满意,而且这苏天芳到底是怎么找到自己的房间的,他也还没来得及问,他并不知道苏天芳到底有没有打算让寨子里面的其他人知道她来了这里。 耿石确不怀好意的一脸淫笑。 “老大刚进你房间的那个女的谁呀?” 夏红雪一听果然是跟着苏天芳一起走过来的,既然以苏天芳的轻功身法,悄悄溜进来都能被人发现的话,那想必就是她根本就没打算瞒着什么,所以才会被耿石给看到了。 耿石突然会出现在这里,其实他就是跟着苏天芳一路走过来的,因为苏天芳穿得破破烂烂的,但是衣服又十分的艳丽,就怎么说也不像是一个乞丐,而且这到处看的模样倒像是做贼,但是看的装扮明显也不是一个当贼的人的装扮,而且哪个贼偷东西敢偷到这清风寨来。 耿石这一路上就悄悄的跟着苏天芳,而他也没有能看到过苏天芳的正脸,再加上这夜晚周围都有一些暗,也就看不清脸,所以并不知道自己追着来的人到底是谁。 但是最后看着这个陌生的女人连门不敲的直接就进了夏红雪的房间里面,耿石第一下想的就是,这是不是老大的相好,三更半夜来找他了。 平时兄弟们问他有没有小媳妇儿,夏红雪都不吱声,有兄弟说给他劫个姑娘回来,也有人给他介绍自家的妹子给他,但是他都不为所动。 时间长了,那些兄弟就都以为,夏红雪可能是那方面不行,要不然怎么可能对女人就没点感兴趣的呢? 所以今晚被这耿石给撞上了,耿石就想追着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看着这女人进到自己老大的屋里面的时候,他这第一下就想到,平时里看自己老大对这么多美色不为所动,久而久之大家伙就都真的以为自己老大可能是那方面不行,原来也只不过是个假正经而已,这夜半还不是偷偷摸摸的玩女人。 还想着要不要来偷偷的抓一抓自己老大,或者去叫上其他的好兄弟来看看戏,观摩一下自家老大英姿威武的模样,没想到这人就打屋里面出来了。 耿石看着自己想着的好事并没有发生,然后就没忍住,直接上前去询问了。 “不该问的就别问了,早一些回去休息吧。” “哎,老大,难得看到你跟别的女人待在同一个屋里面,别这么扫兴嘛,兄弟们的妹伢子,你都看不上,你让我看看你屋里面的那个长得怎么样。” “你不是一路跟着过来的吗?难道还没看到?” “我就只是,后面跟了她一小段路,也没有完全都跟着她,没看到她的脸,只是……嘿嘿,她的衣服有些烂,我看她那腿似乎挺不错的。” 夏红雪听到这话之后白了他一眼,还腿不错呢,等一下她出来要是跟你算账的话,眼珠子都给你抠下来。 “我的一个朋友罢了,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情也不必跟寨子里面的其他人说。” 耿石哪舍得就这样子说离开就离开呀。 “不是,老大,这可不够意思了呀,你不让我看看你的雄风,你让我看看这妹子长什么样也行啊。” 这时屋里面突然传出了一个声音。 “看我长什么样子没问题啊,我出来之后你可要给我五两银子你可别后悔。” 耿石说道:“五两银子看一眼?唬谁呢?我去那醉仙楼,看那里的头牌都”不用花那么多钱……… 耿石口上的不满还没有说完,就硬生生的把剩下来的话给吞回去了。 让他把剩下的话活生生给吞回去了,正是因为苏天芳此时把门给打开了,然后她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灯笼的火光映照着苏天芳的脸,让耿石清清楚楚的看清楚了自己刚才一路追出来的女人是长什么样的。 “你刚才说那醉仙楼的头牌怎么样啊?” 苏天芳轻轻一笑,温柔的问道。 耿石看到苏天芳之后,瞬间就想起了上一次在清风堂的时候,苏天芳那残暴的行径,他感觉直到现在自己的骨头还有一些疼呢。 耿石挠了挠头,咧开自己的大嘴,发出了尴尬的笑声,然后说道。 “是大姐呀,不得不说大姐是真好看,你们俩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了。” 耿石说完了这话之后就直接转身赶紧的逃离了现场了。 心中暗暗骂道,怎么是遇上了这么个母老虎?如果刚才大老远的要是能认得出来是她的话,自己肯定不追上来了,我的天,我刚才做了什么,我居然还拿她去跟那醉仙楼的头牌相比,他知道自己将她与那醉仙楼里面的妓女来相比的话,下一次见面会不会直接把自己给撕了呀?不管了不管了,赶紧逃离这里先,趁这个残暴的女娃还没有反应过来。 苏天芳看着他那跑的比兔子还快,然后说到:“看样子上次的立威效果不错呀,就看着我就跑,这模样还挺怕我的样子。” 夏红雪说到:“你上次揍他们的那一顿,过了好几天,他们还有人来找我诉苦,来我这里抱不平,你说你是下了多重的手?” 夏红雪绕过了挡在门口位置的苏天芳,然后进了房间里面去。 “有这么严重吗?再怎么说他们一个个的也都是大老爷们,就我给他们来的那几下,就是帮他们挠挠痒痒而已。” “要是别人说是挠痒痒,我倒也相信了,就你,下手从来不知轻重的人,你说挠痒痒,那你就是绝对下了毒手。” 苏天芳跟着夏红雪后面进了房间,然后也顺带把那房门给关上了,才来到桌子旁坐了下来,继续喝自己前面倒的那一杯,还没有喝完的水,不过她一下子就喝完了,然后又赶紧为自己续上了一杯。 夏红雪看着苏天芳就不停的喝水,道:“这大晚上的少喝一点水,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哎呀,这个我知道,没什么大问题。” “说吧,为何这么晚了还来这清风寨找我,还把自己弄得这般的狼狈,你就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面,到底干什么去了?。” “倒也没干什么,就是一不小心脚滑坠了个崖,然后在那崖底下残废了个天半个月的,现在恢复好了就出来了,这一身衣服破破烂烂的,都没有几块完整的布料,也不好进城,心想着你这清风寨就在这附近,所以就先来你就要找你了。” “你好端端的跑去那悬崖做什么,还往下摔,你的轻功放哪里去了?” 苏天芳嘿嘿一笑,道:“放心里面去了。” 看到苏天芳对着自己这不正经的模样,心想自己问也问不出来什么结果,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既然如此,今晚你就先在这里歇下吧,别的房间都没有收拾好,你就睡我房间吧。” “我昨天睡得够多的了,我现在只是想着来找你要一身衣服,然后就回城去了,挺久没回家,也没有能跟他们说原因,想必爹娘也该担心我了。” “现在城中早已经到了夜禁的时间,你回去也进不了城。” 第一百零八章风云万动 “你是说现在进不了城了?” “进不得了,明日再回去吧。” 苏天芳看着夏红雪那一脸冷静的模样,看不出来异样,想必应该没有在骗自己,她认真的盯着夏红雪问道。 “这夜禁才取消四年,怎么平平白无故的突然又开始了夜禁。” 夏红雪不禁恍惚:“看来你这次消失得挺久,城里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 苏天方芳听完这话之后心惊:“我这也没有离开几天的时间啊,发生什么大事情了?” 夏红雪气定神闲的声音响起来:“城里面前几天……宫廷变天了。” “宫廷变天了?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 “前几天这天唐国差点就易主了,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何,这一切又稳了下来,但是城里面的一切都戒备森严了,封城封了两天,也开始了夜禁。” “有人造反了……”苏天芳难以置信,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夏红雪笑着说道:“造反倒也说不上,但是真正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人清楚,不过这天唐国倒是确实也变了天,现如今的一国之君已经不是那唐烨,而是当朝太子——唐岳。 不过这上一任皇帝唐烨却并没有殡天,而是成为了太上皇,许多人都有疑惑,为什么当今皇帝年纪轻轻的,却不当皇帝了,成为了太上皇,让太子唐岳继位。 要知道,这唐烨也算得上是开国之君,而且这些年来,这国家他管理的怎么样,世人可都有目共睹……” 夏红雪后面的话苏天芳都没能听进去,心里面只是想着自己想的问题。 唐岳?就他那娇弱生活不能自理的模样,他当上了皇帝? “你这所有的话都是真的?” 夏红雪点点点头:“自然是真话,而且也是寨子里面的兄弟们去打探到的结果。” “那造反之人是谁?” “听说是姓禹,当朝的唯一一个外姓王爷,朝政这事从来都不理会,至于为何会突然造反,也无人知晓原因。” “最终的结果到底是什么样的?” 苏天芳咄咄追问。 “最终的结果我不是已经与你说了吗?这宫变……皇位现在有唐烨的儿子唐岳接手,那这场宫变自然是造反的人造反失败了,倘若他成功了的话,现在这也就不姓唐了。” “那造反的人呢?他们最后怎么样了?为首的人有没有被抓到?是不是后面全部都被斩首示众了,然后人头挂在城墙上?” 苏天芳现在心头万分担忧,如果说禹家当真是造反了,而在那之前他们一再想要利用蝴蝶谷的势力,现如今……自己根本没有回去,不出意外的话,苏御和林莞肯定就是出场了,如果说失败了,那他们两个岂不是也在劫难逃? 夏红雪继续不紧不慢的说着:“听闻小兵小将是全部都折在了那皇宫里面了,有一部分人逃了出来。” “确定?” 夏红雪这一下倒是看出来了苏天芳的异样。 “为何你对此是如此的上心?难不成这件事情还与你有关?” 苏天芳脸色阴沉。 “这是何止是与我有关,还与整个蝴蝶谷有关。” 扯上蝴蝶谷后,夏红雪这一下也正经对待了起来。 “为何会与蝴蝶谷有关?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苏天芳这一下看着夏红雪,将夏红雪叫来之后,他就一直在这边清风寨这边了,所以关于那边的事情,苏天芳确实是没有跟他说过,苏天芳现在想到,倘若自己之前有跟他提到过,想必事情发生之后,他应该会第一时间进城里面去亲自查看情况吧,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所有的一切怎么会发生的这么突然呢?苏天芳想不明白。这会不会是共同制造的一个谎言呀?而且……禹家倘若说是筹划了多年要造反的话,蝴蝶谷各位太师傅放在城中的势力也不弱,自己上次都走了一遍下来了,看到还是有挺多人的呀,怎么就会这么容易翻车了呢? 见苏天芳不说话,而且还在那里像是在发愣,不知道想着什么。 夏红雪用力的敲了敲桌子:“你说话,胡思乱想什么呢?” “就是如你所想的那样,这禹家造反的事情,确实和蝴蝶谷有一定的关系。” 夏红雪现在没办法再像开始那样子冷静了,这还有一点点的激动。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之前从未听你向我提起过?” “我……”苏天芳一时间哑口无言,最后还是把话给说了出来:“我想着那边的事情交由我来处理就足够了,但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为什么事情会突突然发生的那么快,自己才消失这么点,日子突然就变了天。你还记得当初蝴蝶谷中提起过前几年的事情吧,这天唐国的建成,当初就是有蝴蝶谷的一份力在里面,只不过当初蝴蝶骨出面帮助的人并不是唐家,而是禹家,而禹家此番造访之前也曾来找过我,与我言明了,要借用蝴蝶谷的力量,夺取这皇位……” 夏红雪这一回有亿点急眼了:“而这一次事情突然发生,你并不在城里面,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人肯定已经出面了?” 夏红雪所指的这两个人正是苏御和林莞。 苏天芳硬着头皮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敢确定,但是有很大的可能,而且……在我离开城的前不久,漠叔突然不说明理由的就回了一趟蝴蝶谷,还一再强调……跟我说不必我回去……所以我想知道,现在城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漠叔突然回了蝴蝶谷去……漠叔。这些年不是一直都陪着她的吗?怎么会突然就撇下她了呢?难不成这是真的,是回蝴蝶谷去找人了?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确实是没有人知道,因为这一场宫变,似乎第一时间,消息就全部被封锁起来了,所以当时封城了三天,不过封城的命令解了之后,传出来的消息才知道,这皇帝已经换了一个人,那就是唐岳,而城中不知是因为人心混乱还是因为那些人害怕,城中大量的商铺都关门了,没有再经营,就连一些在经营的商铺也总是会早早的就开始打烊,不再做生意……” 夏红雪沉了沉气,然后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一一告诉了苏天芳。 苏天芳听了这些话之后黑着一个脸,在这城中,有许多商铺都是禹家的,而经过她上次走一轮下来之后,她发现半数的商铺都是自己太师傅的,如果说现在城中大办的商铺都已经关门结业了,那也就是说,这一次的失败确实是伤到了禹家……甚至说自己的爹娘可能现在也处于十分危险的处境,只是不知道他们去帮助禹家的时候,是不是特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才去的?否则的话恐怕苏家也一样要被祸及到……… 宫中—— 琉璃殿—— 正位之上,现如今高高坐在上面的,正是身穿龙袍的唐岳。 后面,太上皇唐烨和太上皇皇后顾佩佩一同从殿门走了进来。 唐烨虽然现在卸去了那皇位,但威严依旧还在,整个人站在那里不怒自威。 唐岳看到之后就从那高位上下来了,走到了他们两个人面前。 “爹娘,你们两个不好好的在偏殿养生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说了吗,事情不用你们操劳,交给我就行了。” 唐烨声音冰冷的问道。 “你到底把他们怎么样了?” 唐岳一听这话之后,瞬间也把笑脸给收了起来:“爹,我说了,这些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会处理好的。” “你这逆子!”唐烨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唐岳退了两步,不怒反笑,而且还笑得很大声,甚至还鼓起了掌来。 “哈哈哈,对,对对对,我是逆子,我不及爹你大义。” 唐烨听闻这话,脸色铁青。 顾佩佩看着眼前这一幕,父子两个人以仇人的角色对峙着,心中很是害怕,她开口劝道唐岳。 “岳儿,你怎么跟你爹说话呢?” “我爹?” 唐岳这一声质问,顾佩佩对上他那眼神,居然后面说不出来话来了,但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唐岳指着自己,凑脸上去开口问道。 “娘,你觉得爹,他有把我当成过他的亲生儿子吗?” “你一直都是他儿子,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那他凭什么能看出来这样的事儿!”唐岳丝毫不客气的厉声反问。 “我是他儿子,他真的有把我当成他儿子吗?这些年来,他可有真正想过让我继承他的皇位,把我当成一个真正的储君来培养?没有,我每日在这宫中安逸的就如同一颗真正的米虫,这朝堂之事他从来不让我过问,从来不交由我打理,君王处世之道,他从来没教过我半分! 禹家的人一回来,二话不说直接给人家封王位,就前几天,禹州庆摆明了要来夺取这个皇位,他呢?我的亲爹呀,二话不说,拱手就直接把这皇位给人家送过去,这是属于我的,这本应该是我的!凭什么要给那一个外人,他都不给我!” 唐烨此时脸色通红,他咬牙切齿的说出来这一句话。 “皇位,本来就属于人家禹家的,当年是你爷爷一手从人家手里面夺过来的,人家现在来要回去……” “住口!” 唐岳现在仿佛就像一个失了智的雄狮,开口胡乱撕咬,先是对自己的母亲大吼了起来,现在又到自己的父亲。 “凭什么?这么久了,该是我的那就是我的!凭什么,他一个外人一回来他一伸手,你就立马要把这皇位给了他!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才是你儿子这个事实?我是你儿子,你儿子姓唐,不姓禹!” 此时此刻,唐岳的每一句话,都在刺激着唐烨,此时的唐烨,仿佛下一刻就能被逼的气急攻心大吐血。 现在父子两个人对立,还这样对峙着,顾佩佩在一旁想哭,但是却又不能哭,她抱着唐烨的手,越抱越紧,此时此刻她也感觉眼前的这个儿子已经变了性,完全就不像是这十几年来一直在自己身边乖巧听话的那个岳儿了。 这一番没有理智的嘶吼过后,唐岳却突然冷静了下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以出奇的平静说出了下面这番话。 “我告诉你,你不用再问了,姓禹的,一个不留,我已经全部都给杀了。 爹,你就不用再想了,现在,你也不已经不是皇帝了,如果你愿意,那你就和娘现在回偏殿去,你依旧还是你的太上皇,依旧在这里过着你锦衣玉食的生活,如果你不愿意待在这宫中,我也可以命令人,现在就去安排一座城池,然后把你们两个人送过去,我会派人看着你们,你们两个就好好的在那边——颐养天年。” 唐烨怎么也没想到,唐岳居然会变成了这样子,这些年以来一直都那么的乖巧听话,从未看出来过他有半分的狼子野心,自己也一直觉得这孩子不适合攻略帝王权术,所以想着,让他以后也当一个王,平安顺遂的过着属于自己的日子也就可以了,不必像自己一般,这么多年来一直守着……这一座富丽堂皇的监狱。 尤其是经过上一次唐泽的事情之后,看着自己儿子当时在遇到事情之后,那一副软弱无能的模样,再看看禹笙……他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这一次,其实是他主动让禹州庆来的,却没有想到,这孩子一直在背地里面谋划着他自己的计划,那一次唐岳与自己说,让自己身边的人将他的情况实时的转告给他的时候,只当是这孩子孝顺,关心着自己的状况。 现在想想,当时他就应该想到这小子是有了二心,想着其他的事情才对,但是自己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儿子,居然办了这么多年的猪,到头来,自己害了那禹家。 当初自己害了多年好友丧命,没想到现如今……还使得好友一家………恐怕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 第一百零九章连夜进城 “爹娘,现在还夜深了,你们两位还是早些休息吧,尤其是爹,你现在还身受重伤,理应还在昏迷当中,或者现在还躺在床上养伤才是。 来人!把太上皇和太皇太后送回偏殿,好生照料,别让他们出来了,外面……不安全。” 赤赤裸裸的表明要将人给囚禁起来。 现在,已经被夺了权,没有实权在手的唐烨,他们也就都听唐岳的了。 唐烨与顾佩佩离开了之后,在这琉璃殿当中的,其他人也被唐岳命令退了出去,这一点他和唐烨倒是有几分相似,那就是心烦之际都想要一个人呆着,然后一个人在那里想着事情,不同的是唐烨是很镇定的那种,冷静的思考,想事情,而现在的唐岳众人全部退下之后,他却因为前面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所以现在全身都在颤抖着,也是因为这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并不强悍的样子,他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回去书房,所以只能原地让他们所有人都退下,只留下他自己一个人在这琉璃殿里。 其实所有人都没有看错人,唐岳终究还是那个懦弱的唐岳,只不过他心头的一口气他咽不下,也不甘心,所以即使他已经预谋运算了很久,却迟迟没有动手。 他看着禹家的人在城中这么多年没有动静,他也想着,或许这皇位还是属于自己的,所以他也就一直没有什么动作,一直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直到那一天他得知禹家将会在三天后入宫,自己的父亲将禹家的人宣召进来,只是想要简单的聊一聊,而他多年前为了给自己留一手,所以在禹家那边安排了眼线,而在那边留下来的眼线,告诉他的消息却是禹家打算三天后来夺取皇位。 当初苏天芳和禹笙在灵河那里有约,而禹笙被不知名的将军暗杀,那些人就是他派去的,因为当时的唐岳认为那是一个消除后患的机会,所以就临时安排了人去进行那场暗杀,却没有想到那一场暗杀计划失败了,禹笙非但活着,而且还好好的,毫发无伤,而自己派去的人一个也没有看到回来,不用多想,就是人已经没了。 原本为了保证事情完成的万无一失,所以他派去的,可是他身边厉害的人之一,而且还是算得上是他的心腹,却没想到到头来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属实是可悲又可恨。 所以他借助这一次禹州庆再次进攻的机会,自己也主动发起攻击,安排人在皇宫里里外外都埋伏好,而当天的那些膳食,也全部被他安排人做了手脚,知道自己的父亲偏向外人,所以他那天一不做二不休的,就连唐烨的伙食也一同做了手脚。 只是让他感到可气的是,当时那禹笙居然没有来,这等大事,他居然缺席了,而禹州庆,也被另外几个蒙面的人当场就给救走了,这一场辛苦下来,想要抓的人一个也没有抓到,事情他也做到了这一步了,索性他也就自己来了一场宫变,趁这个机会逼宫,然后把皇位给夺了过来。 而唐岳也同样是将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一些,所以他并没有想到的是,那一天禹笙并不是没有来,只不过他也是那几个蒙面人之一,他在明面上隐藏了自己的身份,而他能想到的终究还是过于少一些,所以当天的防御也并不是很严谨,所以轻而易举的就让他们给逃出去了。 唐岳现在已经形同于与自己的父亲反目成仇了,已经踏出来这一步,他也不能再说收手。 而他也就提前安排好人。当天上朝的时候,让人对众大臣念出前一天编造好的谎言,声称昨日有人造反,皇上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太医说恐怕会有永远沉迷昏睡过去的可能,而他是储君,所以就坐上了这个位置,成为代理国君,处理事务。 而相对顺利的是,朝中的那些大臣得知自己上位之后,奇怪的是这些人倒也没有人对他做出明显的不服,所以他坐上这个皇位倒是显得很顺理成章。 虽然有人小声议论,但是也没有人不同意,然而虽然说是代理,但是聪明人都晓得,如果说皇上已经倒下了,那唐岳身为太子,直接上位也是理所当然的。 清风寨那边。 苏天芳听着夏红雪一点一滴的将这一件发生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之后,她也将自己瞒着夏红雪,还没有说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两个人就这么互通了一番。 话都说清楚了之后,苏天芳思来想去的,感觉更加不放心了,于是她决定现在要即刻动身,连夜进城去。 “可现在是夜禁时间,你就算现在往回走了,又如何进得了城?” 苏天芳不屑一顾的说道:“就那一堵城墙也能挡住我的去路?现在的我,轻而易举就能翻过去。” “你疯了吗?就算你翻墙而入,这墙上的守卫军呢?你又如何躲过他们的视线?” 苏天芳看着小子都劝自己差不多一晚上了,不耐烦的摆摆手起身。 “你放心,就这点小问题,不就是城门关了吗?进城的路千千万,又不是只有他那一条,正大门进不了,那我就换一条路呗,我知道的路有好几条呢。” “你还知道有其他的进城的路?”夏红雪半信半疑的问道。 “自然是知道的,争分夺秒,不跟你说了,我现在就要进城去。” 话没说完,苏天芳就已经转身出了房间了。 城墙外……… 此时,两个人正鬼鬼祟祟地蹲在离城墙五十米开外的一棵大树树根下。 那棵树明明不大,也遮挡不了他们两个人的身躯,但是那里的却是可以直接正面的看向城门的位置。 而且距离也不算近,他们两个人也没有弄出什么很大的动静来,所以在那里到处走动着,巡逻的士兵并没有发现躲在远处的他们。 “叫你别跟过来,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苏天芳瞧着身后的夏红雪埋怨,言语间还带着一丝不耐烦。 “我担心小姨和姨父,跟着来,看一看,有何不可。” 夏红雪口中的小姨和姨夫就是苏御和林莞,对于苏天芳这有点阴阳怪气的说话方式,他早就已经习惯了,所以也就并不会感觉到心里不舒坦。 “有什么好看的,有什么事情我再让人送信到清风寨给你就是了,你现在这一声不吭的直接离开了清风寨,明日他们要是找不到你,你就不怕他们会乱了套?” 苏天芳找着点子来对夏红雪抱怨,一心想要让他回清风寨去,别跟着自己,她不喜欢自己屁股后面老有一个跟屁虫,这么多年下来,她还是比较喜欢独来独往,而且……这后面跟着个人,她!总感觉是被监视着。 看着城门外那来回走动的士兵,夏红雪用一个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一眼苏天芳,然后继续看那些来回走动的士兵。 “全部都是一些几十岁的糙汉子,又不是几岁的娃,离不开爹娘,干嘛要一天到晚的守着他们?往常要是没有事的话,我一般都让他们不要来找我。” “那你现在还如同之前那样子,跟他们闹着过日子吗?” “该闹的时候还是闹吧,不能让他们看出来太多的破绽。” “你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们能听你的吗?” “他们不听,那他们也得打得过才行,打不过那就得听我的。” 苏天芳听到这话之后,后仰,借助那月光,盯着夏红雪的脸打量。 看到苏天芳这反常的动作,不悦的说道:“你这是做什么?” 苏天芳的身位正了回去。 “没什么我就看看,看是不是别人画了个人皮面具,冒充你跟了上来,毕竟我认识的你可没那么暴力过,要放在以前,也只有我揍你的份,都没见你揍过什么人。” 夏红雪看着苏天芳,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开口问道。 “你所说的进城的路到底在哪里?” 苏天芳敷衍说道:“等着啊,等一下我就带你去找进城的路。” 夏红雪听了这话之后,真是乖乖的等了一小会儿,没有说话,陪着苏天芳一起看着城门的动静,但是苏天芳却迟迟没有动静,就在苏天芳身后等候的夏红雪,左等右等的都等不到苏天芳带他去找进城的路,他耐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都在这看了那么久了,你说的路呢,什么时候去?” “先别急嘛,先看看这守门的到底有多少人,如果说这来来回回的,看他们走来走去也就这几个人,找那另外进城的路怪远的,要是可以的话,等一下找几颗石子儿,直接把他们几个弄晕了,我们打大门走进去不更香吗?” 苏天芳一副我真聪明的样子,有些小小得意的说道。 夏红雪浅浅一笑,却不是赞同苏天芳的做法,而是又用一种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着苏天芳。 “你在这个节骨眼里面选择硬闯,你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还是不要被这着表面的现象所迷惑了,赶紧把你说的路找出来。” 夏红雪直接拎着苏天芳衣服的后领着,然后就把她拉起来,紧接着往后拖拉。 “哎,你别动手啊,你放开我!你干嘛呢?” 苏天芳没有压制的放开嗓门的喊这一句,这远远的,也还是让守城门的士兵们听到了一点动静。 苏天芳这小小的闹了一下之后,夏红雪立马就放开了她,两个人二话不说的躲回了树后面,而此时他们两个人的站位也发生了变化,先前是苏天芳在前面,夏红雪在后面,现在两个人反了过来。 听到动静的守门士兵看向苏天芳他们所在的位置,但毕竟是晚上,而且隔着有些小远,前方就是黑压压的一片,所以他们站在原地看过去什么都没看到。 他们都看了看这边之后,围在一起像是商议着什么,然后你推我攘的,最后这五个人的小队,有三个人小心翼翼的举着手中的兵器往这边走了过来,而另外两个人也是精神十分警惕的,看着他们三个人走去那一边。 苏天芳看着那三个人慢慢的朝这边走过来,而此时守在门口的位置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苏天芳面露喜色,压低了嗓子,凑到夏红雪的耳边开口说道。 “那就只剩下两个人了,我们悄悄的打他们后面绕过去进城应该没问题吧?” 夏红雪没有出声,而那三个士兵也越靠越近了,或许是因为夜色笼罩又或者是因为心中有些许害怕,再者就是怕惊扰到什么,所以他们的步子走得很小很慢,而且还非常的轻。 最后他们走过来之后,借着昏暗的月光,将周围看了一圈,也绕着几棵树的树根走了一圈,发现什么东西都没有,三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然后快步的走了回去。 夏红雪趁任士兵走过来,还有一半距离的时候,他就已经拉上了苏天芳,跳上了树上,所以当士兵过来在树底下搜寻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正在树上,那些士兵只管低头在周围查看,也没有抬头看看树上的情况,所以他们并没有能发现他们两个人。 士兵走了之后,夏红雪也就拉上了那极不情愿的苏天芳离开了。 下一幕他们两个人再出现的时候,居然是一家成衣铺的地板。 两个人推开了那一扇木板之后,就从里面跳了出来。 出来之后两个人都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夏红雪借助手中的火折子看了一下现在所置身的位置,屋里实在是太暗了,所以他感觉能看到的东西有些少,于是就朝着周围走了几步。 苏天芳看了之后赶忙喊了一句。 “你手稳着点,可别把这铺子给点了,这里卖的都是衣服,易燃品。” 听到这话之后,夏红雪也就自觉的用手护了一下火苗。 “没想到这城里城外居然还通了,暗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一个暗道的?” 苏天芳没有说话,确在那里生着小闷气,原因就是夏红雪不听她的,没有跟她一起从门的位置进来。 第一百一十章再见青青 就连前面她应的那一声,她都在生着自己的气,干嘛要理这个家伙,应该不管他才对的,要是把这铺子给点了,就让他造假赔偿底裤,都不给他留的那种。 “我问你话呢,好歹你也应我一声……” 夏红雪又喊了一句,同时也碰了碰苏天芳。 被夏红雪碰过的地方,苏天芳拍了一下,像是沾染了什么中级病毒一样,嫌弃的不得了。 “我干嘛要应你!”苏天芳说着气话。 夏红雪看着有些云里雾里的。 “你这是怎么了?这是莫名其妙的就生气了?好歹你也要让我知道一个原因吧。” 苏天芳的脾气,有时候会突然间就变得莫名其妙的,这么多年他都习惯了,所以每当苏天芳突然对自己翻脸了,他都是当场去问明翻脸的原因,避免被她日后翻旧账,自己还糊里糊涂背锅,多一项莫须有的罪名。 “一点都不听话,我真的是,我要你来干嘛?看着就碍眼。” 这一句不听话,不用细细说明,夏红雪就知道苏天芳指的是什么了。 “都多大个人了,你是在跟我闹小脾气吗?” “那你又多大个人了?怎么就一点都不听话?” 苏天芳顶回去。 夏红雪道:“你怎么就这么爱顶嘴呢?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这大晚上的你想要从城门进来,这个想法是对是错你都应该拎得清,怎么能这么任性?” “反正我不开心了,我也已经带你进城了,接下来你别跟着我!” 苏天芳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我来这里是要找小姨和姨父的,我不跟着你如何得知他们在哪里?” “我管你怎么找着人,总之别再跟着我。” “一百两。” “没门!” “三百两。” “成交!付钱!” 苏天芳对着夏红雪摊平了手掌。 夏红雪叹一叹气,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然是没有什么事情是钱办不到的,就这莫名其妙的耍脾气,这些年下来都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来买下这个小财迷的任性了。 苏天芳自然是没有这么容易罢休,既然已经闹了,那就要多闹一会儿,刚闹起来就突然又歇下了,原谅人家,那得显得自己多没有骨气,虽然自己已经为了这三百两银子折了腰。 苏天芳刚想要找其他的问题,继续向夏红雪发难,结果就有了第三个人的声音出现,紧接着屋里又亮堂了几分。 “你们是谁?” 苏天芳听到声音,第一时间还是被吓了一跳,还想着是谁突然出现,她定睛一看,就在楼梯的位置,一盏灯笼发出着明亮的光,而站在楼梯上提着灯笼的,原来是守着店铺的伙计,她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守着店铺的伙计原本外衣都已经脱下了,就等着要休息了,然后就一直听到楼下的各种各样动静,还想着是不是要遭了贼,于是他就打着灯下楼来一探究竟,临走时预防有别的突发情况,他也就将火折子窜在手里也拿了下去,想着要是下了楼之后遇上的是小偷,小偷跟自己打起来的话,打开的火折子还正是一个攻击人的好宝贝。 他还想着如果不是的话,听着动静有两个人,他需要怎么处理为好。 为了不惊动人家,他就先把自己的灯笼给熄灭了,但是当他摸着楼梯慢慢下来,越走越近,就听着两个人的谈话,声音越来越响,最后听来听去竟然还是闹了小矛盾,吵架了,倒没有半分小偷的模样,所以他也就拿出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火折子,将灯笼点上之后直接开口问了。 苏天芳认出来了这个伙计,但是她就不知道这个伙计叫什么名字,一时间居然有些急,不过很快她也镇定下来了,伙计不记得了,那就直接把老板找来呗。 “掌柜的哪里去了?”(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t x t 8 0 8 0 。C o M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伙计此时已经走上来了,他高抬起灯笼来,照了一下苏天芳的脸,这一下反应过来了。 “苏姑娘!是你啊!这大水冲了龙王庙,实在是对不起!你莫怪,这太黑了,一时间实在是没能认出来你。” 听到这伙计突然认出来了,自己也算松了一口气,管他怎么样,只要能认出来自己就行了,不要被当成贼人,那就是最好的。 “没事没事,小小误会解除了就好,这位是我的朋友,对了,掌柜的,他在店里吗?” “掌柜的,已经两天没来店里了,苏姑娘你这怎么大晚上的出现在这里呀?” 转身去将桌上的油灯也给点了起来。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并不晓得这城里面发生的事情,今天晚上想要回来,不料却有了夜禁,所以就从地到进城来了,本来是想直接去我家的,只是不记得路了,也就阴差阳错来到了这里。” 苏天芳解释道,另一头也在想着:两天没出现了?如果说只有两天的话,这时间节点倒也有些对不上,如果说当真是出事了的话,或者说当时之事,这掌柜的应该也会去参与了,要出事的话,那就应该是在那之前就失踪了才对,而不是两天之前。 伙计听到苏天芳说是从地道里出来之后,下意识的看了看地板,然后点了一下头。 苏天芳问道:“这掌柜的消失之前可有交代过什么话?” 伙计摇了摇头:“掌柜的,只是两天没有出现在铺子里了,至于是为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那前段时间……宫里发生的事情,你掌柜,他可有一起去?” “这个我属实是不知道,掌柜的并没有跟我提起过。” 遇到了人,却没有问出来,想要知道的话,苏天芳心里头还是有一点点失落的,不过也并没有表迹出来。 “今晚这事你不必和任何人提起,就当我从未来过就好。” “好的苏姑娘。” 然后简单的在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苏天芳就拉着夏红雪直接从门口出去了。 两个人走在街上,看着昔日夜晚灯火通明繁华的街道,现如今却冷清了许多,只有门头上挂着的那两盏灯笼透露着寂寥的光,就连很多酒肆也都早早的关了门。 苏天芳就看着这街道上的景象,心中泛起了不满意。 现在这街道可比以前差劲多了呀,突然变成这样,怎么看着这么失望呢? 夏红雪看到苏天芳就闷闷不乐的模样,看这这街道,然后他在旁边的一个摆卖竹编玩具的摊贩那里买下来了一个小玩意儿,然后递给了苏天芳。 “这世道轮回总要经历一番沧桑变化,才会有机会走向更进一步的繁华,你不必为眼前的这番夜景所感叹,现在这城中会变成这样子,自然有它的意义。” 苏天芳接过来这竹编小玩意儿,竟然是一只精致的小公鸡,他抓着公鸡的头摇啊摇,那小公鸡的尾巴也一直摇啊摇的动着,她笑了笑。 夏红雪看着苏天芳那上扬的嘴角,心中想到:不管怎么样还是一个小孩子,有点什么不开心就随便哄一哄也就开心了。 “怎么突然花钱给我买这个小玩意儿?” “看你自从打铺子里面出来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你已经带我进城了,这只小公鸡就当做是奖励吧。” “这也太吝啬了吧,就那么一只小公鸡就完事了呀。” 嘴上这样说着这样子完事儿不了,眼睛看着像是有几分不满意的模样,在得寸进尺,但事实上苏天芳在心里面还是跟抹了蜜一样的,在那里发着笑,手中摇着那小公鸡,继续往前走。 夏红雪继续跟在苏天芳的身后。 走着走着,苏天芳在醉仙楼面前停住了脚步,夏红雪也只能跟着她在那里停住。 苏天芳看着就连着醉仙楼客人都少了不少,心中就更是感慨了,就连这种烟花之地都能少人,这影响是有多大呀? “我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在这烟花之地面前停留,就不为自己的名誉考虑考虑吗?” 苏天芳抬头看着他说道:“看一眼这烟花之地就有损名誉了?再说这名誉又有什么用,留着能当饭吃吗?” 夏红雪没说话,他知道苏天芳这逆反心理又开始了,而且杠精体质也上身了,他要顶起嘴来的话,肯定是没完没了的。 苏天芳嘿嘿一笑:“走,姐姐带你去烟花之地寻开心去。” 不顾夏红雪愿不愿意,她拉上夏红雪的手,就往醉仙楼里面冲进去了。 夏红雪赶忙挣扎:“胡闹,你赶紧松开我!” 苏天芳既然要把他人拉进去,那自然是做好了准备的,夏红雪想挣脱也就没那么容易挣脱掉,最后还是被苏天芳一路拉进了醉仙楼里面,跟着苏天芳在一张空桌上坐了下来。 现在客人少,生意凋零,突然有人上门来,姑娘们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那些空着没有客人的姑娘自然就一窝蜂的赶忙凑了上来。 夏红雪男的,她们没那么快抢到手,自然也不会放过苏天芳,有人也选择直接对苏天芳下手,好酒好菜也很快就上来了。 夏红雪进来了之后就是一副冰山脸,动作言语间处处都将那些姑娘们拒于千里之外。 姑娘们慢慢的感觉到,实在讨不到好,也伺候不了这人,苏天芳那里也没有什么下手的机会,加上一个女的,没有多少油水能捞得到手,有的人也就不愿意凑过去和苏天芳玩,或者说有的人是凑不过去。 而夏红雪看着在旁边的苏天芳,明明自己也是一个女的,却能那么放得开的,对旁边的女人上下其手,而且动作做的这么的随意自由,夏红雪都怀疑苏天方这人是不是经常进来这个是非之地。 让他可气的是,苏天芳居然还开口说他。 “我说你还是不是一个男的呀,这怀中与左右臂,坐拥着这么多的漂亮姑娘,你居然当一个柳下惠,一点反应都没有,也太伤姑娘们的心了吧。” 夏红雪都不想回她这句话,但是自己人也已经坐在这里了,苏天芳居然在那里顾着和其他的女子玩乐,那他也就只能坐在一旁喝着闷酒。 “这位女客就交给我了,你们先退一下吧。” 本来生意就不好,那几个女的看着自己的老板,居然还来跟自己抢生意,心中多少有一点的不开心,但是,这老板都发话了,那自己也不能说不走呀,再怎么着以后还是要看老板给一口饭吃的。 看着这些姑娘们突然都丧着一个脸,柳青青开口补了一句。 “这一份银子少不了你们的,明天来我这里拿就好了,我给你们。” 听到说还有银子拿后,姑娘们瞬间又开始乐开了花,然后都开心的离开了座位,不用继续工作了,银子也到手,真好。 “青青姐,别来无恙啊。” 听到苏天芳喊自己这一声青青姐,柳青青舒眉一笑,这小丫头能喊自己一声姐,看来当年的恩情她也承下来了,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当初的事也就自己没有白费努力,后面所受的苦与委屈……也没有白白承受,毕竟上一次,苏天芳离开了之后,她后面回想着,总感觉月牙似乎还是有一些仇恨在,不知道是不是将当初对那老鸨的仇恨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姑娘,别来无恙,这位公子是……” “这是我一位多年老友,姓夏。” 柳青青福了福身子,行了个礼。 “夏公子好。” 虽然说柳青青的滋色一在初来的那一瞬间还是惊艳到了他的,但心中因为介意柳青青的身份,所以他对柳青青并没有太好的感觉,也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声。那这种场景柳青青早已经习惯了,风尘中人,见的最多的就是冷眼,所以她也并不介意,只是将目光又放回了苏天芳身上。 “青青姐你坐。” 柳青青再次俯身,然后坐了下来。 “今天晚上我和这朋友聚一聚,本想要与他一起小酌几杯,却不知道为何,走了许多家曾去过的酒肆,却都已经闭了门,路过醉仙楼,想起了青青姐,还有这些漂亮姑娘们,这脚不受控制的也就自己进来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看到夏红雪不待见柳青青,苏天芳道:“青青姐莫见怪,我这朋友性情古怪,也不常与外人交往,所以有些冷淡。” 苏天芳有心说明,柳青青自然是莞尔一笑。 “无妨,公子清高,小女子对公子倒是挺喜欢的,只是这红尘之地,污染了公子,望公子莫怪。” 柳青青丝毫不加掩饰的在言语上表现出来对夏红雪的友好,不过夏红雪倒像是并没有什么改变,看来柳青青的这一番好意是贴了冷屁股了。 “青青姐心中大义,月牙喜欢。今天晚上进来之后,我在这里也坐了好一会儿了,相比上一次我来的时候,客人似乎少了很多呀,想必青青姐现在的生意很受影响吧?这么多的漂亮姑娘,需要你养着,会不会有压力呀?” “月牙姑娘有心了,就吃这一碗饭的,虽然说生意也会冷清一点,但是不至于会说过不下去,就算姐妹们再难,这一口温饱我还能管得住,那就不会有多大的压力。 你此番来这醉仙楼,不应只是喝酒这么简单吧,最近城里面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不知道这些事情是不是妹妹今晚想要了解的呢?” “青青姐当真是洞若观火,一针见血,此番我来这里确实是为了这件事情,不过现在呢,我只想在这里喝个酒。” 语罢,苏天芳将那放在手中摇晃了许久的空酒杯放了下来。 柳青青替苏天芳倒酒。 “这个要让你失望了,这醉仙楼都是来取乐的人多,客人们都是顾着各自的欢愉,收揽不到太多的消息,不像那酒肆,是那消息流动最灵通的地方。” 柳青青虽然话是说到帮不了苏天芳,但是苏天芳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失望的意思,反而坏坏的笑了起来,然后向柳青青凑了过去。 “姐姐,你既然都猜到了我是为了这事情而来的,那想必你这手上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点消息的吧。” 苏天芳这一声姐姐,直接将二人的关系更拉近了一层。 “我手上的消息,都是众人知道的消息,你倒不如等一等,明日那酒肆开张了,再去问那里的小二,想必你想知道的消息都能有七八成。” “姐姐就能满足我所求,我又何必去舍近求远呢?” 柳青青起身,苏天芳一把拉住了她的袖子。 “老板——小红人呢?快把人给我叫来!怎么她说去一会儿这么久了还没回来?” 边上有人喊柳青青,苏天芳就只得放下了手,柳青青就去招待那位叫她的客人了。 柳青青走了,苏天芳二话不说就把气撒到了夏红雪身上。 “都怪你!” 夏红雪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她不愿告知你,你想要知道的消息,而且又有客人叫她,她离开也是实属正常”这关我什么事儿? 后面的话还没出来,他的话就被苏天芳给打断了。 “人家来了你就一直一副冰山脸面对着人家,活脱脱她欠了你五百两一样,人家不开心,能配合我吗?你说我不怪你怪谁?是你把人给先得罪了。” “你只与我说来这里是寻乐的,你并没有跟我说你来这里是有求于人的,要不……我去向她………道歉?” 虽然夏红雪的嘴上是说道歉,但是夏红雪并也没有觉得自己到底有错在哪里,只觉得自己方才的表现完全是人之常情,这老板不愿意告知消息,应该与自己没有关系才是,他这样子说,也只是说给苏天芳听的。 “行了行了,人都已经得罪开了,你要道歉也不管用了,道歉了就一时半会儿,应该也没那么容易就放下,今晚这消息是成不了了,走吧。” 最后苏天芳只能满怀希望的付了银子,离开了醉仙楼。 两个人起身离开的时候,夏红雪还扭头去看了一眼,在那边和客人谈笑生风的柳青青。 有一个脑满肠肥的男客对柳青青伸出了手,想要抓柳青青的手,柳青青手中丝帕温柔一甩,拉出了一条好看的弧线,巧妙的就躲过了那位男客伸来的咸猪手,然后继续有说有笑的。这一幕刚好也入了夏红雪的眼。 等到他们两个人跨出了醉仙楼的大门之后,柳青青抬头看,向了他们。 这时那里去挺久的小红也终于回来了,柳青青就把那一位男客又交还给了小红,接着她走向了后院。 两个人从醉仙楼出来了之后,苏天芳没有说话就只管领着人走,夏红雪就跟着苏天芳在这街道小巷中七拐八拐的到处走着。 最终,苏天芳在一个小巷当中停了下来,她只是看了一眼旁边一路跟着自己的夏红雪,紧接着她就直接跳起来,然后翻过了其中一堵墙。 夏红雪本来看到苏天芳突然停了下来看向自己,还想要问一下怎么了,就看到苏天芳突然翻墙。 夏红雪看了看巷子的前后,夜深人静的并没有人,不过远远的想起了更夫打更的声音,最后他也就跟着翻过了那堵墙。 苏天芳就是站在墙的另一边等着夏红雪,看到夏红雪也跟着跳了进来之后,她就继续走了。 夏红雪跟着,两个人走了一小段时间之后,夏红雪认出来了,眼前的这一番番的景象应当是富贵人家的后院,所以才会这么的大。 “这是带我来到了谁的家?” “我家。”苏天芳没有感情的回答道。 “回你家!你带我翻墙来做什么?回自己的家,你还不能走大门了?非得要七拐八拐的去走那小巷子。” “这个时辰家丁们都已经睡了,家里的大门早就已经关了,我平日里回来的晚,都是打这里翻墙进来的。” 夏红雪这一下一脸冷漠,怪不得刚才跳下来的那一片地方居然是属于草地,上面还越隐若现的,有着那么一条不明显的路,感情这一条路是只有苏天芳一个人翻墙,所以老踩踩出来的。 事实上如果说是苏天芳踩的话,苏天芳倒也没有采过多少次,这一条路更多是苏子扬踩出来的。 自从苏子扬拜了苏天芳为师之后,然后有时候深夜都还会跑出去,但是家中大门已关,如果他要出去的话,但是开了这个门没有人能帮他关门,偶然之间他发现了这一条道,于是他也就开始天天打这里走,每次跳来跳去,她就感觉自己学有所成,他就万分开心,渐渐的已经不喜欢走大门了。 “看来你依旧还是那样子不正经,去我清风寨也是,山寨大门你不走,偏偏要从后山翻进来,就连离去的时候都是从后山翻出去。” “我乐意,少跟我说那些没用的。” 听着这话中,每一个字都表现着苏天芳的不开心。 “小姨在哪里?” 苏天芳停下脚步来,回过头恶狠狠的瞪他:“你要找她跟着我来就是了,废什么话?” 知道苏天芳是带他去找林莞之后,夏红雪到也安分了下来,就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等着苏天芳给自己带路,但是却看着苏天芳不动了。 “怎么不走了?” 苏天芳不予理会,她敲了敲门,现在苏天芳就是站在林莞的房前。 门她已经敲了三声,但是并没有人回应她。 苏天芳又敲了敲,等了一下还是没有得到回应,苏天芳倾耳听了听,房间里面还是没有动静,然后她就用力推了一下门,房门随着他这一推,然后打开了。 苏天芳推开门了之后就走了进去,虽然屋里面黑压压的,但是她进去之后借助门外射进来的微弱的光,她还是能看到屋里面没有人。 夏红雪刚跟着走进来两步,结果苏天芳就转身又走出去了。 夏红雪就只能一脸懵逼的就跟着,跟着出来之后,他顺带把门给关上了。 “我说你到底在做什么呢?到底在找什么就进去了,又突然……这是我小姨的房间?” “我爹娘不在房间,不知道到底在不在府里面。” 没能看到他们两个人之后,苏天芳心里面这一回更加的不安了,想了想这苏府自己还能找谁之后,她瞬间就往下一个目标点出发了。 重重的敲门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吵醒了正在美梦中的苏子扬,苏子扬被吵醒了过来骂骂咧咧的。 “谁呀!这是三更半夜的晚饭没吃饱啊,来敲门敲的那么狠,急着勾魂呢!别敲了,别敲了!” “是我你赶紧开门!” 听到是这个熟悉的声音之后,苏子扬整个人的瞌睡虫瞬间就没有了,他赶紧爬了起来,就连灯都来不及点,凭着自己的肌肉记忆,赶紧摸到了门边,然后打开了房门。 “师父,你这都消失好几天了,终于回来了!” “我爹娘呢?” “二叔二婶?下午还见着他们呢,现在不知道。师父,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呀?而且大师兄也不见踪影,我都去山上的茅草屋等你们等了半个月了,就今天没有去。” 下午还见到人了,那也就是说其实他们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大事,安全无虞是可以确保了,总算是也松了一口气,可是现在为什么这么晚了人不在房间? “那你下午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是在干什么?”苏天芳急急忙忙的又继续追问道。 苏子扬回想了一下:“那时候………好像我看到二叔二婶往外面走了吧?至于去做什么了,我并没有过问,这么晚了,你怎么突然来找他们呀?还有这个时间二叔二婶应该已经睡下了吧,你没有在他们的房间看到他们两个人吗?” 苏天芳在心里头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也很嫌弃眼前这个看着完全没有智商的表弟。 “我就是在他们的房间没有找到他们人,我才来这里找你的,不然你以为我是闲着慌来找你报个平安吗?” 苏子扬刚才问那一句话确实是没有过脑被作天方这么一说,之后也有那么一点点小委屈了。 “我就是这么随口一问,话说你这些天到底消失去了哪里了?家里面没有见过你人,小茅屋也没有见到你出现,那大师兄也是跟你一样,突然间就消失了。” “去办了点事情,你大师兄没有事,不过大概这两个月你是见不到他了,睡你的觉吧!” 苏天芳此时此刻并不想和他聊那么多,所以也就三言两语的想要打发掉他,然后去想事情。 “两个月见不到大师兄!师父,我都半个月没有学到新招式了!你什么时候能教我新招呀?” “等着过几天就教你,我现在有事情需要处理,别烦我。” 苏天芳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就要转身离去。 站在一旁的夏红雪,全过程就被两个人忽略掉了,事实上他站的也偏一些,现在的苏子扬也满眼都是苏天芳,所以是真的没有注意到夏红雪的存在。 夏红雪倒也是静静的在一旁听着,并没有打断两个人之间的对话,终于也知道了,自己小姨和姨夫还是安全的,也是和苏天芳一样松了那一口气。 只是苏天芳要走了,夏红雪自然而然的就是继续跟上,苏子扬这一下才注意到了苏天芳旁边的另一个男人。 “咦?师父!这是我二师兄吗?” 苏子扬冲着远去的苏天芳大喊了一声。 苏天芳一愣,夏红雪第一时间也给愣住了,二师兄?第一时间两个人也很有默契的同时都回过了头来看,向那站在门口的苏子扬。 苏子扬看到夏红雪,想到的是苏天芳说自己的大师兄接下来两个月都见不到人了,但是苏天芳又说过没有什么能教自己的,主要是不会怎么教,现在又带了个人来,就想着是不是换了一个人来继续教自己的武功。 但是看到夏红雪回过头来看向自己的时候,苏子扬眨了眨眼睛,这二师兄看起来应该比大师兄和善些,只是看着似乎也是有一些凶凶的感觉,不知道相比起大师兄来会不会好处一些。 苏天芳看了看夏红雪,发现夏红雪还盯着苏子扬,也不客气的开口喊了一句。 “知道他是你二师兄,你还不喊人!赶紧喊二师兄!” 第一百一十二章是敌是友 “还有你二师兄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夏红雪,夏天的夏,红色的红,雪花的雪……” 苏天芳还想要再多装一会儿,但是夏红雪可没有打算陪苏天芳继续演戏演下去。 “我不是你的二师兄,想要我当你二师兄,梦想和白日做梦还是有区别的,切莫要痴心妄想。” 丢下这一番话之后,他拉着苏天芳就离开了。 留下了一脸茫然的苏子扬,所以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二师兄?难不成这二师兄和大师兄一样,也是被苏天芳强行收做徒弟的,所以才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师兄? 这样一想之后,苏子扬觉得肯定有这个可能,前面自己的大师兄不就对师父喊打喊杀的,一开始也不接受自己喊他一声大师兄,但是到最后教了自己一些日子的武功之后,自己喊他大师兄也就没有再反驳过了,还是会应自己。 苏子扬看着这个和司徒纤云一样显得凶巴巴的二师兄,心想到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不管这夏同学说什么自己只管叫他二师兄,他来日就熟了之后,就自然而然就会应自己了。 苏天芳本来是有一些愣住了的,而且还是强行被夏红雪拉得离开了现场,然后思考了一会儿才想到,原来这家伙还怪自己痴心妄想,妄想要当他的师父。 “哎,我说你就指桑骂槐可不好啊。你赶紧放给我!瞎走什么呢?你又不认得路。” 这苏天芳在他手上刚一开始挣扎,夏红雪就松开了苏天芳的手了,紧接着冷淡的说道:“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小姨他们,所以我并没有时间去跟你那亲戚开任何的玩笑,我也不想你开过多的这种不切实际的玩笑。” 苏天芳看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开不起玩笑,她也就没有继续打算跟他开玩笑了,正经的说道。 “哎呀,你这么认真干嘛呢?不开玩笑了不行吗?再者,你又是从哪里看出来我闹了?既然有求于我弟弟,那哄着他不也是应该的吗?” 夏红雪不愿意再将话题留在苏子扬的身上,他开口问道。 “现在除了这里还有哪里有可能找得到小姨?” 夏红雪这每分每刻的严阵以待,苏天芳也就不再与他开那无所谓的玩笑了,也正正经经的回应他。 “这些年以来,我在这苏府待的少,多数时间还是跟着漠叔在蝴蝶谷,所以说爹娘他们……除了这苏府以外……还能去哪里……我当真是不得之。” “你这对他们两个人的关心也太少了点吧,就连最基础的事情都一点不知道吗?” 苏天芳无奈的说道:“不是我愿意对他们的关心少,是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操心,我又何必多做事外的担忧呢。你也不用那么急,现如今我们也还有别的地方没有去过。” “你指的别的地方是……” “禹府。” 苏天芳说出两个字之后,夏红雪心中豁然开朗,对啊,他们两个人进城之后,去了怡红院打探消息,也回到了这里来寻找人,但是这事情发生的罪魁祸首禹府,他们两个人却还没有去过,这一下瞬间是点明了他。 夏红雪这一下的态度好了一些,相对于前面那紧张严肃的神情来说还缓和了一些,开口说出来两个字。 “带路。” 苏天芳听着这家伙没有前面那么硬的语气了,那也是舒心了一些。 这两个人虽然说现在名义上是她的爹与娘,但是苏天芳对于他们两个人更多的就只是感恩之情,所以对于没能第一时间找到他们两个,虽然心中会有些急,但不会真的表现出来很紧张,而且那一份真心实意的紧张,苏天芳自认为还有一些做不到。 就这样子苏天芳领着夏红雪一路直走来,到了那禹府之后,两个人却没想到,又再次扑了个空,禹府现在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黑压压的一片,没有掌起来一个灯,所以完全不像是所有人休息了才拥有的景象。 “你确定这里是禹府?为何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找不到人我也很着急的。 禹府这么大的一个目标放在这里,不管怎么说,他到底还是造反的人,不出意外的话,那他应该就是第一时间所有人就已经散去了,又怎么会全部都待在这里等着被翁中捉鳖呢。” 夏红雪皱皱眉头:“那你刚才是怎么做到想都不想的就把我往这里来带的。” 这一下属实是又把苏天芳给委屈到气到了。 “这不是刚才情急嘛,你怪我有什么用!是你刚才非逼我要一个地址,我就只能把这里说出来了。” 夏红雪想想刚才确实是自己太情急了,所以逼的也有点紧,他再次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然后开口说道。 “那你现在再想想,到底还有没有?可能会去了哪里?哪怕一点点可能也行,现在这样子也不是办法。” “我们今天先休息,缓缓吧,现在实在是时候不早了,就算我现在想到的地方,我们去了兴许人都已经休息了,扰人清梦也不好。” 苏天芳甚是无奈的对他做出了规劝,夏红雪也不是一根筋的人,现在时候确实是不早了,整个城里面,就刚才他们在赶往禹府的时候,一路上就已经没有几户人家还有灯光了。 况且他还是忘不了自己,今天在清风寨的时候,看到苏天芳那落魄的模样,也不知道苏天芳到底是受过了哪些的苦,才会把自己搞成那样子的狼狈,然后后面又突然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之后,苏天芳不带休息的就连夜赶回了城里面,现在因为自己在另一边逼着,所以到处要去找人,都没有能得到休息过,现在看苏天芳的神情间也透露着深深的疲惫,心里头想着倒还是有一些心疼她的。 最终的结果就是夏红雪依了苏天芳的安排,两个人先行回应舒服去休息了,然后第二天再做其他的打算。 苏天芳带夏红雪回去,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好安排的,也不晓得这么大个苏府,哪里还有别的空房子? 苏天芳所幸就把夏红雪带到了自己住的偏院,让夏红雪住到她自己的房间里面,随即她就回去住到了苏御林莞的房间,就这样两个人将就着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夏红雪在见到苏天芳的时候,苏天芳的气色果然又好上了不少,而经过了一晚上的休息,苏天芳也已经找到了第三个可以寻找人的地点了。 秋府———— 苏天芳带着夏红雪来,到了秋府之后,先是去找了顾汐,见到顾汐的时候,他她也问了顾汐很多事情,可是顾汐什么也不知道,然后苏天芳让顾汐带自己去见沈清渊。 沈清渊看到苏天芳时,淡漠一笑。 “没有想到你这孩子倒还可以找到这里来。” 苏天芳郑重其事的行了一个礼。 “沈叔叔,我想你一定知道我爹和我娘他们现在到底在哪里吧?” 沈清渊笑了笑,然后走向了另一个方向背对着苏天芳。 “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过去这么多天了,你才找到这里来,但是这次的事情我想你应该也知道得大概,但是有事情你要看清楚,我沈家在朝中为官,而你的爹娘帮助别人谋反,你来我这里找他们两个人,你就不怕我到时候把你送上去,向皇帝邀功。” “要是别人的话,我想沈叔叔应该会,但是以你和我爹的关系,我相信你不会。” “哦?” “家父也曾在我面前多番提起你的好,你们俩之间这多年的情谊,还有沈叔叔的为人,只是这么多年以来,天芳一直奔波于苏府与蝴蝶谷之间,所以一直无缘与沈叔叔相识,直到上一次深夜找顾汐谈心,遇上了沈叔叔你,我看人的第一感觉向来良好,所以我自然相信你对家父的事情……不管家父如何,你一定会帮他。” “有趣。”沈清渊回头:“但是你也还是太过于相信沈某了,也太看得起我沈某人,我也是一个俗人,虽然我与你夫亲的关系是很好,但是如果说在一定的条件之下可以卖友求荣的话,即使是多年挚友,我也不会放过这荣华富贵的机会。” 顾汐听着可有些急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听着都觉得有些云里雾里的了,关系好,还会做这种背后捅一刀的事情?就这……怕是现在脑子里有一些……浆糊了。 夏红雪则是提高了万分的警惕,心里头也就防备着沈清渊,因为沈清渊这话已经说出来了,但是是真是假还不一定,不管怎么说,既然人家有这样的想法,自己就应该防一些,否则真的有可能下一秒就会被卖掉。 而苏天芳听着他说的这话,盯着他的眼睛,也在判断着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莫非自己这一次真的看错了人做错了决定? 沈清渊看着这神情严肃的苏天芳,心中得意,看来这女娃是差了一点了。 但是下一刻就发生了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叔啊,你就让我见见我爹娘吧,我已经一个月没见着他们了!” 苏天芳一下子就跪倒在了沈巍然的旁边,然后抱住了沈巍然那一双修长的大腿。 大家伙看着苏天芳这突如其来搞的这一下,全部都愣住了神,背脊微微一震,一脸诧异的盯着那个坐在地上抱着沈巍然大腿的苏天芳,而且听着她那像是真情流露的哭声,这声情并茂的在那里演着。这又是搞的哪出?怎的又开始了,做事不按套路出牌了。 因为现在被抱着的是沈巍然,苏天芳不尴尬,所以现在尴尬的就只有他了。 沈巍然看着这一幕感到好笑,说道:“我说你这是做什么?” 苏天芳无视周旁人投来的诧异目光,继续带着哭腔把话说下去。 “叔呀,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一个月没见过爹娘了,我真的好想他们啊,你让我见见他们吧!” 沈巍然看着这臣服于自己腿边的大侄女,那心情,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而且也感觉这苏天芳有一些好笑,这当真是苏御之前跟自己说的那个乖巧听话的女孩子吗?现在看着这似乎并不沾边呀。 顾汐赶紧赶紧跑过来,试图将苏天芳给拉起来,不管怎么说,她感觉她这个叔叔可不怎么好玩,而且这模样看着不知道是喜是怒,总的来说就是一副耐人寻味的模样,避免有什么不好的影响,还是赶紧把人给拉起来再说。 “你别闹了,赶紧起来,这是要干嘛呀?” 无奈苏天芳却在那里撒起了泼:“我不!我不管,要是不带我去见我爹娘的话,我就不起来了。” “你别闹了,你先起来!” 在一边看了一小会儿的夏红雪,看到苏天芳这么拼,然后就他也跪了下来。 “前辈,我们二人寻人心切,倘若你知道些什么,就求你告知我们二人,我们感激不尽。” 夏红雪这么大一个人,所以一进来的时候沈巍然就已经看到他了,只是他并没有打算主动去理会。 “你又是何人?” 知道沈巍然认识林莞,夏红雪便说道:“林莞是我的小姨,得知她现在有事情了,所以特意过来巡她。” “这倒是从未听她提起过。”沈巍然轻轻的说道:“你还是先起来吧,别跪着了,你这样子求我也没有用,我给不了你想要知道的答案。” “这……” 夏红雪一时间在想自己到底要不要起来,但是后面看着苏天芳还跪在那里,抱着他的大腿继续哭着,然后他也就不起来了,那一时间他只是低下了自己的头。 顾汐想拉这苏天芳也拉不起来,没想到自己旁边还又多跪了一个下去,她看着沈巍然,沈巍然也刚好就看了她一眼:“你就不用拉她了。” 她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走向了另一边。 苏天芳不带停的,在那里装着哭,呜呜呜的,她还悄悄的给自己抹了点口水,上两边眼角,心想演戏得演得足一点,就悄悄的也在自己的手臂上掐了一把,努力的挤了一挤眼睛,那一瞬间痛的瞬间,整个身体肌肉都紧绷了一下,然而眼泪还是没有出来,那真的是白遭了,这一下罪呀。 怎么给不给得了答案的,不就是不想说嘛,我就不信在这里死皮赖脸的求你,你居然还狠得下心不告诉我,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才不相信你的话呢,苏御那家伙之前跟自己提过的人就只有你一个,其他人都没听到提起过,能提起你,那想必就是你相对来说比较与众不同,所以有什么事儿肯定会跟你这种好基友说的,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就别想着糊弄我了。 然而沈巍然就这样子看着身边人的动静,也是不带动的,就这么任由着苏天芳在那里演着,他好整以瑕的,就想要看看这苏天芳接下来还能有什么招。 苏天芳感觉自己抱着人家大腿在这里摇啊摇的,装哭都好一会儿了,怎么还没有一点实质的动静,然后她忍不住抬头瞄了一眼,结果发现沈巍然就这么低着头看着自己。 难不成这一下真的又是自己给判断出错了?不是吧,自己这脑袋瓜子还提前步入老年化了不成。 苏天芳厚着脸皮继续把戏给演下去,一切都还是显得那么的声情并茂。 “沈叔叔呀,难得天方一片孝女之心,一心想要见爹娘,你就不能满足我吗?” 沈巍然笑而不语。 苏天芳看着沈巍然的。没有什么动静,就那样笑着看着自己在这里表演,心想到,难道我的演技这么差劲吗?都这样子了,他也不给我带点动的,安慰两句也好啊,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沈叔叔啊,你到底怎样才能告诉我,我爹娘他们到底在哪里呀?” 沈巍然这一下终于还是伸出了手来,然后抓了苏天芳的手臂,把苏天芳扶起来。 不过注定是事与愿违,苏天芳此时就是倔强的抱着他的大腿,任由沈巍然怎么拉她都不松手,整个人缩得紧紧的。 “大侄女,你这样子抱着我也没有用,我当真不知道你爹娘的去向。” “沈叔叔啊,我真的想见他们,你就告诉我一下嘛,他们到底去了哪里?他们是不是回了蝴蝶谷了?” 沈巍然无奈的摇头,似乎这丫头还是有一些的倔强呀,这个居然劝还劝不听了。 “要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呢?你爹娘他们真的不在这里。” 苏天芳收住了那装哭的声音,软声说道。 “我没说他们在这里呀,我只是想要知道他们到底在哪里………这里?” 苏天芳突然一个机灵,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大宝贝一样,瞪大了眼睛看着沈巍然。 “沈叔叔你一定知道我爹娘在哪里,你告诉我!” 沈巍然有些疲倦的说道:“我当真是不知道你爹娘在哪里。” “不可能,你要是不知道的话就不会跟我说,他们不在这里了,我从头到尾也没有说我爹娘是在你这里,但是你却提了一句他们不在这里,那意思就是你肯定明确他们到底是在哪里。” 这个问题可不容易回答呀,沈巍然看着这倔强的苏天芳,感觉她这脑回路似乎有一些不好处理。 “小侄女,你还是松开我的腿吧,再不松开,就不要怪沈叔叔不留情了。” “别呀……”苏天芳哀求。 顾汐急忙走了过来,以调和的口吻说道。 “你别生气,我现在就把她给拉走。” 顾汐凑到苏天芳耳边小声的说道:“你说你到底倔强什么呢?赶紧起来吧,再这样闹下去,他要是生起气来就真的要揍你了,你别忘了他也是个会武功的好吗?” 双手插进苏天方的嘎吱窝,就要强行把她给脱开,但是苏天芳就是倔强,就是抱的死死的。 “你拉我干嘛呀?你倒是帮我劝劝呀,让他告诉我我爹娘在哪里。你没看到我身边也有人急着要知道我爹娘在哪里吗。” 顾汐头疼:“那也不能强行来我这里找我叔耍赖皮呀!你赶紧给我起来,这像什么样子?” “我说了不起。” 为了抱得更舒服一点,苏天芳紧紧的抱住了沈巍然的左腿。 夏红雪也将这一切就收入了眼底,既然跪也已经跪了,求也已经求了对方,都还是不能说出来,或者是真的有所难吧,你可能是真的不知道,只是苏天芳现在在这里倔强的闹着。 夏红雪还是站了起来,然后上前去勒着苏天芳的衣服,把她给拉起来。 顾汐这偏向横向发展的斜拉扯的苏天芳拉不动,夏红雪这纵向发展的,把苏天芳往上提,却是一把轻轻松松的就给拉了起来。 这不是因为他用了多少力,而是因为他这只管往上提,搞得苏天芳的身体瞬间就合着紧抱着的大腿发生摩擦了,而且眼看自己都要碰到某个不该碰的位置了,吓得她赶紧就松开了手来,然后就死死地盯着他看。 “喂,你拉我干嘛呢?” “跟我走。”夏红雪面无表情的说道,然后就拉着苏天方往门外走。 “喂,你干嘛?我这消息都快问到手了,我不跟你走,你放开我,你再拉我打你了!夏红雪,你这是要造反是不是?赶紧松开我……” 看着夏红雪就这么拎小鸡一样,把苏天芳给拎走了,顾汐看了一眼沈巍然,刚笑了一声,然后赶紧就跟了出去。 沈巍然看着这三个人出了门口,苏天芳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他摇了摇头。 “夏红雪,你赶紧松开我!信不信老娘跳起来打你的天灵盖!” “你这身高跳起来都不一定打得到。”夏红雪反击。 这一句话瞬间又点起了苏天芳心中的怒火:“你说什么呢?你真的是飘来找打是不是?” “你这女人你小点声别叫了,再叫,其他人全都过来了。”顾汐追了上来,似是有些哀求的说道。 夏红雪也终于松开了苏天芳,然后自己继续往前走。 “你别走,给老娘站住,老娘要好好跟你算算账!” 第一百一十四章守株待兔 “我都磨了他那么久了,眼看就要成功了,你干嘛要强行把我给拉出来呀,真的是好事不成败事有余。”苏天芳十分不满意的埋怨说道。 苏天芳扭过头去看着紧随其后而来的顾汐对其抱怨着,不停的说着夏红雪的种种的不好。 “我跟你讲哦,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自以为是,真的是有时候要气死我了……” 夏红雪停住了脚步,回过身来,然后苏天芳却不知道夏红雪已经停下了脚步,依旧还在往前走着,顾汐也没有留神,所以没来得及通知苏天芳,紧接着苏天芳就直接撞到了他的怀里面,一个受力,她没有站稳,向后倒去,夏红雪伸出手来,一把揽住了她的腰,将她给抱住了。 顾汐都已经伸出了自己的手,本打算拉苏天芳一把的,现如今也只是静静的将手放在空气当中,接着她慢慢的把手给收了回来。 虚惊一场的苏天芳转过头来,一脸错愕的看着夏红雪。 经过了这短暂的断片时间后苏天芳赶紧回过神来。 苏天芳万分嫌弃地推着夏红雪,然后脱离了他的怀抱。 “我说你搞什么鬼啊,莫名其妙的突然停下来干嘛呀?明明都往前走着的,停下来也不说一声,你想撞死我呀,瘦的跟个竹竿跟个猴子一样,一点肉都没有,撞上去,疼死老娘了。” 夏红雪道:“是你自己不看路,怎能甩锅甩的如此的心安理得。” 苏天芳本来心中就有气,现在这一弄更是气上心头,就算明白这是自己的错,她也不愿意认! “总之就是你的不对,莫名其妙的停下来,你不停下来,老娘就不会撞上去!”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不要吵了,这好好的,怎么又闹了起来呀?别这边什么事情都还没处理,你们两个又翻脸。夏公子突然停住脚步,那应该是有事情要跟你说才是。” 顾汐万般无奈的站出来,再一次当和事佬。 “他有事?有个屁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有事赶紧说!” 夏红雪无奈的说道:“虽然同辈分,但论年纪好歹我也比你年长,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些?” “我干嘛要尊重你?”苏天芳没有好气地反问道。 夏红雪也晓得苏天芳闹起来,那就是一副无药可救的模样,所以他也就不再跟苏天芳计较什么。 “刚才你也已经苦苦哀求过了,但是他却说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后面看情况也并不是如他所说的那般,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既然你这位沈叔叔不管怎么求他都不愿意帮忙,想必是小姨和姨父曾托嘱过,与他说过什么,所以他才铁了心,不愿意告之于我们,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找一个地方守着,等着他出来之后跟着他,现在你已经来找过他了,想必他后面肯定会去找小姨和姨父他们,与他们说明我们的情况。 而以我看来,这一家茶棚就挺不错,这个位置可以很好的看着这将军府的大门,我们就坐在这里候着你这位沈叔叔,倘若从里面出来的话,必定会经过这里,到时候我们跟着他就好了。” 顾汐像是一下子明朗了一般,拍手叫到:“你是说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还没等夏红雪想明白这词又是什么意思,苏天芳已经看过了一遍地形之后,开口说道:“这里会不会离得太近了一点?只怕是他一出来,这眼睛往这边一看的话都能看到我们了,一点隐藏性都没有。” “刚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从门口往这边看过过来了,这个茶摊从那边看过来并不容易看全貌,加上这周围的人一直走动着,离了这么远,从将军府门口的位置看到这个茶摊,一眼就认出来一熟人,不容易,而我们在这里只管一心,看着那极少人路过的将军府门口的位置,相对来说就要容易很多。” 他们两个人听到这番话之后,看了看将军府门口,又看了看茶摊。 苏天芳说道:“好的吧,这一下算你小子精明,是我错怪你了。但是在你做决定之前能不能也跟我说一声?别让我稀里糊涂的什么都不知道,就跟着你到处乱闯好吗?哼! 还有就算你现在精明做的好,我也不会原谅你,刚才就这么把我给扯出来的,这笔账我先记上了!” 苏天芳说完之后便自行走进了茶棚,然后开口喊到。 “老板给我上一壶茶,再上两笼包子。” “好的嘞,客官请稍等。” 夏红雪开口说道:“你有哪一样事情能够不在我这里记一笔账的?无非就是想着等后面再坑我的钱罢了。” 虽然苏天芳已经率先入了座,但是离他们两个人也并不是很远,夏红雪开口所说的话,她自然也就都听了进去。 “哎,你不说这话我都给忘了,我现在身上可是身无分文,待会这里茶钱还有包子钱给你来掏。” 夏红雪道:“点吃食的人是你,我没有半分银两给你结账。”说完这番话之后,他也并没有要入座的意思,倒像是要跟苏天芳刚上了一般。 顾汐看着既然会感觉到又有一番不妙的感觉,她赶紧在苏天方之前开口说道:“这个钱算我的吧,这也没有多少,刚好我身上带了些碎银子,原本是想着留今日出去喝点小酒用的,现在刚好用上了,夏公子,我们一起坐过去吧。” 苏天芳既然已经挑好了位置坐了下来,那他们两个人自然也就只能跟着过去,然后也一同入座。 老板的动作也是极快,赶忙分辨出来哪一笼包子是已经熟了的,然后就给苏天芳的桌上了两笼包子,紧接着又拿了一壶茶过来,托盘里面还放着几只茶杯。 将所有东西都一一摆好了之后,老板笑嘻嘻的招呼说道:“客官你点的东西都弄好了,慢用,这位客官,我刚才听这位客官提到酒,我这里也有酒可以卖,客官你要吗?要的话给你打上来。”满脸殷勤的模样看着顾汐。 苏天芳只是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然后在那里大碗大碗的喝起了茶来,不管怎么说,这折腾来折腾去的,每天都是这么缺水总是容易口干,看到这茶虽然有些苦涩,但是也忍不住就直接当水来喝,根本就没有品茶的心思。 顾汐看人家老板这么热情,她也就不好推辞了,再加上这酒,她也确实是想要喝一些,反正都是要喝酒,去哪里喝都一样,既然这里有,那就直接在这里,也不必到处跑。 她看了看苏天芳想要问苏天芳喝不喝,却看她在那里不停的喝着茶,又看了一眼夏红雪,夏红雪那一脸冷冰冰的模样,他也就没敢开口问,只是看着那长着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本想着会很好相处,却没想到这人那么冰冷。 “那老板就给我上一壶你这里最好的酒吧。” 既然这两个人都没办法问,那就先要一壶吧,不够到时候就再继续添。 看到自己的推销成功了,老板瞬间乐开了花。 “好的勒,客官你等着,这就给你拿过来。” 说完他就走去那柜子边从柜子里头拿出来了一壶酒给他们奉上。 “这一壶是绝对的好酒……” 还没有等老板继续把这酒给介绍下去,苏天芳就打断了他的话了。 “好了好了,你不用介绍了,这酒钱少不了你的,待会你就收就行了,茶没了,给我续茶。” “哎,好的嘞。”听到这话。感觉这个酒钱自己可以开高一点,多挣他几钱,这老板心中就更乐了,开开心心的替他们把茶壶给添满。 “那客官你慢慢用,还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说完便退了下去,继续守着他的包子。 苏天芳拿起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吹了吹,然后就大大的咬了一口,直接咬到了包子馅里面,但是烫得她直叫,赶紧又吐了出来。 “你慢点吃,这么急做什么?”顾汐好气又好笑的说道。 “我还慢着吃呢,我从昨天到现在就只喝了几口水,一点米粮都没进过肚子呢,现在还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个东西你还让我慢点吃。” 夏红雪看了看苏天芳,这女人一天都没吃东西了,那早食也不先吃了先,再来这将军府,一大早的就拉着自己来这里见了那沈巍然。 “那你这么急做什么?这里到处都是卖早餐的地方,你先吃两口再来找我又如何?这么大的将军府又飞不了。” 苏天芳满口的包子在那里讲话都讲不清楚,却叭叭的说了一大堆。 “这将军府飞不了,但是你能够飞呀,你看看你这兜里面揣着那喝酒的颜色,只怕我要是直接来,你都已经不知道出现在哪一家酒肆了,我还上哪里去找你?” “那你也不必这样急呀,看看你,行了行了,你先别说话了,包子都喷了满桌子,你还要不要点形象了。 那个夏公子想必你也一早上没有吃了吧,你也先吃一点垫垫肚子吧。” 顾汐友善的提醒道。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三个人就这样子,在茶棚那里一直等待着沈巍然的出来,从上午等到了中午又等到了下午,茶是续了一壶又一壶,酒也已经上了好几坛酒,那包子也不意外,几乎是各种馅的都已经上过一轮了。 老板这小小的茶棚就设了五张桌子,另外几张桌子的客人是换了一桌又一桌,只有他们这里久久不变。 他们在那里坐了那么久,又点了那么多东西,前面那老板都担心,他们是专门做来这里耗时间吃自己的霸王餐的,等着自己一不留神就全部都跑了,所以也是好死不死的盯着他们一上午,后面他们又叫老板帮忙把茶给续上的时候,老板精明的叫他们先把前面的茶酒钱都给付了先,收到了钱之后才又乐呵呵的,又继续给他们上酒。 就这样子守了这么久,苏天芳感觉自己的眼睛都疲倦起来了,不出意外,下一秒她都能睡过去,就这样子,不知不觉的都进入了一段休眠的状态,不一会儿苏天芳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像是被谁突然给自己扇一个耳光,把自己给抽醒一样,她略微带着点绝望,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揉了揉自己的眼角。 碗中的茶一饮而尽,想要用茶水撑着自己,让自己精神一些,然后就盯着那将军府门口看,但是没过一会儿她就又受不了了。 苏天芳感觉自己在这样子守下去可能都要炸了,喝了那么多的茶水与酒,吃了那么多的包子,现在肚子可是撑得紧,她正想着起身去哪里找个地方解决一下,结果她刚一挪动,身后就响起了雷声,这一下子他们两个人的目光都放到了苏天芳的身上。 这么突然的事情在这么尴尬的时刻发生了,这让苏天芳感到不好意思,甚至她还有一丝的懊恼,早知道就不要站起来了,还是乖乖的坐着得了,现在搞出了这个动静,自己起来也不是,不起来也不是。 而他们两个人只是默契的都看了一眼苏天芳之后,又将各自的目光给挪开了,夏红雪继续盯着那将军府的门口看着,顾汐则是继续低下她的头,然后用手指沾着杯中的茶水,在桌上胡乱画着图案,桌上有许多的茶渍,想必那都是顾汐画了东西之后没有干,或者是有的已经干了,从而留下来的痕迹。 他们两个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苏天芳总觉得他们刚才自己看自己之后的眼中露出一种隐秘的微笑在那里笑着她,这样后面他们两个人都恢复了原状,一个看着将军府门口,一个在那里画着东西。 她看了看夏红雪,夏红雪盯着那边门口没有给她回应,当好像是真的对于刚才的事情没有一点表现。 她右侧头低下来,看了看那低头正在桌上作画的顾汐。 顾汐眼角余光感觉到了苏天芳的动静,她抬头看见了苏天芳正在盯着自己看,顾汐确认苏天芳不是在看着自己画得那丑不拉叽的画,然后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问道。 “你这看什么看呢?” 苏天芳直起了腰来,端起了一杯茶送到了嘴边,目光有几分闪烁。 “我总感觉你隐隐约约的在笑话我。” “我笑话你什么?”顾汐装作不知道,她故意要等着苏天方自己开口说话提出来。 “就刚才。”苏天芳的语气里面夹杂了一丝丝的不耐烦,明明这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糗事一桩,还非想要自己说明白了来,故意的吧。 “刚才?刚才我在这里画画呀,发生什么了?”顾汐自然也晓得自己装了一些过头,也就感觉到了继续装下去,好像其实也没什么意思,所以她亲切的凑近了苏天芳,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笑眯眯的说道:“大小姐,就这种小问题,你也不用逃避呀,这又不是什么屈辱的事儿,人有三急嘛,我能理解,再说响屁不臭,臭屁不响,你看你这浩浩荡荡的弄点动静,一下子也就过去了,咱大家伙还不用遭罪,还有你要是忍不住……这老板整的那萝卜味的包子,你就想少吃两口。” 苏天芳剜了顾汐一眼,道:“臭丫头,我已经晓得有多不光彩了,你还给我提出来,还有这萝卜味的包子,是老娘想要吃的吗?谁知道这老板做包子那么奇葩,连萝卜都拿来当馅儿”也就这地界奇奇怪怪,萝卜就萝卜,还管叫什么白玉包,搞得老娘还以为是老家的肉包子,白玉水晶呢,兴冲冲的要了两笼,你们又不吃。 苏天芳说完与想完心中所想,同时也将白眼抛给了夏红雪,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一个都不吃,又不能浪费,所以就只能全部都自己吃掉了。 “说到底这里的白玉,跟我们那里的白玉水晶还是有差别的,你呀,下回就稳着点,别瞎点,要点你也问清楚了先。”顾汐故意挖苦他这一番。 苏天芳感觉自己此时一定这脸是涨的通红的,被刚才的事情给羞到了,还有被这家伙给气到了,别的不说,这家伙绝对是一个顶级的最佳损友,超级的合格。 苏天芳有一些不耐烦地脱口说道:“这个姓沈的是不是打算一天都不出来了,就在里面猫着,就算他不找我爹娘,好歹他也出来溜达两圈啊,让我也挪挪屁股,都在这里坐了快一天了。都怪你出的馊主意,还守株待兔,真的是白瞎了。” “都等了那么久了再等等吧,总不能前功尽弃。”顾汐也有一些失望的开口说道。 苏天芳问顾汐:“他一天到晚在府里面,他能干什么呀?这待一天都不出来?” 顾汐摇头:“这个我不怎么清楚,毕竟现在整个将军府主持大局的是沈将军,所以他并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也是过着闲云野鹤一般的生活,悠闲自在的很。就再等等吧,他往常也总会约上好友出来喝酒的,说不定等到晚上的时间他就出来了。” 顾汐后面的这一番话,并没有能使苏天芳感到宽慰。 “你觉得就我这状态我还能等下去吗?在这里白白耗了一天了。” 这话说完了之后,苏天芳又把矛头指向了夏红雪。 “我说,你这个导致我们在这里守了一天的罪魁祸首,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要表态的吗?” 夏红雪张开嘴笑了起来:“这人守不到了,你就当是在这里休息了一天,养精蓄锐吧,虽然不知道你这半个月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就看你昨天那落魄的模样,就知道你这段时间没过好,就回来之后我见到你之后,你知道了这些事情,你也一直忙里忙外的,就没好好休息过,现如今也算一举两得了。” 苏天芳听到这话之后,眉头紧锁,一言不发,手却已经握起了一个拳头来,在不停的微微颤抖着,紧接着她举起来了一个拳头在夏红雪面前。 “所以说你这是故意的,让我在这里白守了一天是吗?” “也不全是,你休息只是兼顾了而已,主要还是等着你这位沈叔叔出来。” 苏天芳笑了:“原来是这样啊,大兄弟你有心了,为了对你对我的关怀表示感谢,我好好的跟你亲热亲热。” 说完这话,苏天芳的手由拳化掌,带着厚重的掌风就直接冲夏红雪扇过去,目标是对着他的手臂的位置,毕竟都说打人不打脸,所以她没有打算直接扇他的脸,给他留点面子,加上这小子长得还是挺不错的,扇在脸上,要是中了留下个红掌印还是挺破相的。 不过夏红雪这身手敏捷,而且习武之人习惯了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所以当苏天芳一开始有动静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二话不说,赶紧扶凳子,直接转身站起来,远离了苏天芳,躲开了她的攻击范围。 于是乎,苏天芳这蓄力一掌直接拍了个空,苏天芳咬牙切齿的看向那个坐到了凳子另一边远离自己的夏红雪。 “你有能耐惹我,你有能耐你别躲呀。” 夏红雪站了起来,远离苏天芳二米,周围的人都不明是什么情况,只是有人突然感觉自己身边有一阵风掠过,然后就站了一个人在旁边那里,带着迷惑,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然后又看了看那火气上头的苏天芳,以为是两个小情侣在吵架了,也就笑笑不以为然。 “你这人做事总是这么不理智,我不躲着你我还有命吗?你还是消消气吧,顾姑娘,你好好管管她,让她理智一些,还有这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姑娘家家的,注意一下形象,别让她喊打喊杀的。” 然而沈巍然却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三个人是一直在门外守着自己的,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巧合吧。 沈巍然他并没有一整天都未离开将军府,只不过他是走了其他的门出去了,而顾汐这几个钟下来在这里陪着他们守着,居然也忘了一件事儿,将军府,有后门,就这样显得比他们还傻,在这里候着。 第一百一十六章 苏天芳没有想到将军府会有后门,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有走过那后门,要么是直接从大门进去,要么就是选择翻墙,而他这么久以来,更多的选择是直接翻墙,武侠小说里面的那一种飞檐走壁的感觉,她一直都体验不够,所以每次翻墙她都很享受那一种快感。跟苏子扬如出一辙。 夏红雪对顾汐说道。 顾汐虽然明知道自己说话肯定是不管用的,但她也还是对苏天芳小声说道:“天芳,这里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咱就先别闹了,再说待会一不留神,这人从将军府出来走了,我们都不知道……” “他拿我来当一个白痴,你说我是在跟他闹吗?”苏天芳抱怨说道。 “人家没有拿你当白痴,你就别自己对号入座了好吗?” “你还帮着他,你才今天认识他,你就不能好好的帮帮我吗?” “………” 顾汐看向了夏红雪,那神态好像在对夏红雪说:你看吧,不是我不愿意管,这人我管不着,实在是管不住,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你给我做回来!”苏天芳以命令的口吻对夏红雪说道。 夏红雪道:“不用客气,我就不坐了,其实想想,现在知道我小姨他们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至于他们现在在做什么,也没有太大的必要去深究。你自己在这里守着吧,我就先走了。” “你要往哪走?”苏天芳问道。 “我自然是回我那清风寨,不然我留在这里做甚?这里有你也就够了。” 看到夏红雪转身踏步离去,苏天芳赶忙喊他。 “你给我站住!” 苏天芳素手一挥,下一刻,只见下红雪身形移动,侧身一避,两支晶莹的像是银针的东西就出现在了夏红雪的指缝间,夏红雪稍微一用力,那两只晶莹的银针就断了,然后掉落在地上,不过一会儿就化成了水。 原来那是苏天芳刚才挥手释放出去的针,是苏天芳取杯中的茶水然后弄成的针。 顾汐就傻愣愣的看着这一幕,说不出话来,毕竟这双方的操作都是她触及不到的水平,所以她只能选择远观。 而周围原本就静静在那里喝茶,吃包子的人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两人闹出这个动静哪是什么小情侣吵架呀? 他们这些平民小百姓,虽然说自己没经历过,但是在这城里面多多少少也看过其他的那些人闹出来的动静,那些自称是江湖中的人,打打杀杀闹出来的人命,那官府老爷们就从来没有管过,被波及误杀到的人都只是自认倒霉。 况且这些人也在这里听到了他们聊天聊到的内容,虽然不知道这几个人是什么身份,但是都说到了将军府了,想必也是大人物那一类,肯定是自己惹不起的,又看到这厉害的操作之后怕极了,下一刻就是自己没命,他们连茶水钱都不付,就悄咪咪的摸着离开了现场。 茶摊的老板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一状况,他想跑,但是这茶摊是他的呀,他逃不得,而那些逃跑的人他走出来,他也只能逮住一个是一个。 “哎,客官你别走啊,这钱你还没付呢,客官,你别走啊。” 有人想要逃,所以就乖乖的先把提前备好的碎银子掏出来,放到老板手中就赶紧跑了。 而有些人自然也不依。 “我还没喝呢,我付什么钱?你家都在哪呢?包子也没动你的。” 说完就甩开了老板的手,然后就赶紧逃离了茶棚,这老板也只能自己,自己倒霉吃亏,而且看着他们俩的架势也不敢靠上去,远远的开口劝导。 “各位客官,小的这是小本生意,就是想挣点小银子,你们这茶钱包子钱我也不要了,你们能不能换个地儿打?别拆了我这茶棚啊,我还要靠这个吃饭呢。”茶棚老板哭丧着一张脸。 顾汐满脸惬意的道:“实在不好意思啊老板,你这里的损失待会儿我一定赔给你,影响你生意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夏红雪接到这针,接着发现这针一折就断的时候就知道,这是苏天芳的绝技之一,所以他也没有太好的脸色。 苏天芳得以成为江湖第一的杀手,而且还不为别人所知,靠的就是这一手绝技,可以在远处不为人知的地方夺人性命,杀人于无形。 看到老板在一旁颤颤巍巍的模样,夏红雪虽然此时心中不喜,但是在这闹市之中,他也不想闹出来太大的动静被别人所注意到,所以他还是走了回来,然后坐回自己刚才坐的那个位置,接着为自己续上茶。 “你对我用这一手,多少有一些不好吧,就这么想取我的性命。” 夏红雪看着苏天芳,声调平稳的说道。 而苏天芳表现的比他更加的冷静。 “莫要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我只是让你留下来,可没想要要你的命,要有那也只是误杀。” “拿出你的绝技对着我就用,就算是误杀,难道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再者你要是真把我给误杀了,蝴蝶谷那边你可怎么交代?” 苏天芳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好整以瑕地说道:“我要是真想杀你,你觉得你还有机会躲开我的针吗?再说,你觉得我要跟谁交代?是李家的阿花姑娘,还是周家的如花姑娘?” 顾汐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好奇的问了苏天芳一句。 “天芳,他说你的成名绝技是什么情况?” 苏天芳笑到:“没什么,你别听他瞎说什么成名绝技,这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的东西,只不过我杀人的时候习惯用这一手,不见血,不显得那么血腥,完成事起来可舒服多了。” “你这位好朋友,你可不要小瞧她,她在江湖杀手排行榜上排名第一,你要是有哪个人,哪天看不顺了,想要那个人消失的,你完全可以找她,不过也听说江湖上你这位朋友收费有点小贵,毕竟她这一个成名绝技,可是能够杀人于无形。” 夏红雪自认为是好心的插话,解释说道。 苏天芳嘴里面温柔的蹦出来这么一句话:“兄弟,你不开口,没人把你当哑巴。”然后回过这头来,然后凑上去就是对顾汐说道:“哪一天你要是看这家伙不顺眼了,你告诉我,我给你打个七折,保证办得漂漂亮亮的,把他给废掉。” 杀人……… 顾汐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上一阵凉风吹过,她的手下意识的放到了自己的胸前,盯着苏天芳看。 而且看着此时这一脸玩笑模样的苏天芳,顾汐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一下子就能联想到上一次皇宫里面发生的事情。也就是当时那唐泽莫名其妙的就当场毙命了,苏天芳当时好像居然都没有什么惊讶的地方,就像那个人要死,她早已经知道一样,她在那里一心的查看着自己肚子疼的情况,而刚才夏红雪提到的那一句,苏天芳凭着一手杀人于无形!似乎就更加锤石了,这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的。 而那一次的事情,苏天芳确实是没有跟她提起过,这些年来虽然聊到了很多事情,但是关于江湖上的事情,尤其是江湖上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苏天芳也没有与顾汐提起过,说到的许多事情,都只不过是她在蝴蝶谷之后的种种,还有就是回到苏府时,在苏府里面和苏家的人明争暗斗的事情。 苏天芳看到顾汐这一幅像是小鹿受到了惊吓的模样,甚是可爱。 “瞧你胆小的那个样,行了,这些都是骗你的,想什么呢?他说的你也信。” 说着伸出自己的手来,将顾汐捂在胸口的手给拿了下来。 “撒谎的?”顾汐像是要求证一番,不过下一句话她就要改变了语气了:“你可得了吧,瞧你们俩刚才那一番对话,还有你那表情那模样,他说你是杀人狂魔,我都相信。” 茶棚老板就在旁边听着他们说的这些话,这一字一句全部都进了他的耳里面,茶棚老板此时在一旁求爷爷告奶奶的,祷告上天,让他们三个人赶紧离开年前,他钱都不想要了。 “言归正传吧,既然在这里守着守不到人,那接下来要怎么办?” 苏天芳问道,将那看向将军府门口的目光收了回来,看了看夏红雪,又看看顾汐。 顾汐说道:“你看着我干嘛?就是你们这事情你们自己做决定了,我只是在这里陪着你而已,你要是不在这里守着了,那我也就回去了,反正今天酒也已经喝够了,你们两个人呢,也已经让我开了一番眼界了。” “你说吧,接下来到底要怎么样啊?” “接下来要怎么决定还是由你自己做决定吧,免得到时候又说我坑了你。” “现在你坑了我,让我白白在这里待了半天,这件事情确实是事实,我又没有冤枉你,你别一副像是受了委屈的模样,在那里对我不满意。” “哪敢对你不满意啊,对你不满意,指不定下一回你的针,就真的失误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苏天芳哼哼道:“说白了你就是不服呗。” 顾汐道:“既然你都习惯了,以自我为中心,那你自己直接做决定就好了嘛,自己做的决定,自己实行起来,称心如意,你老问别人做什么?” 苏天芳不乐意了:“我什么时候以自我为中心了?我向来很民主的好吗?” 但是说完这话了之后,她看到顾汐那犀利严肃的眼神,知道她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好了啦,我不闹,这回认真的,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做?哎,再怎么说这些年,你也算得上是我的军师耶,你现在倒也给我出点主意啊。”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军师呢,你瞒着我多少事情了。” “哎呀,行了行了,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好吗?就别斤斤计较的了,先说接下来怎么做吧………” 沈巍然在苏天芳他们离开没多久之后,也就从后门的位置出去了。 等到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那禹笙的私人宅邸,也就是之前禹笙自灵河之约后,再次约苏天芳时苏天芳所去的那一个地方。 沈巍然来到了这里,林莞与苏御,禹州庆,禹笙等人全部都在这里,还有那个苏天芳,想要找却没能找到的布庄掌柜。 在场的所有人当中,禹州庆脸色明显的有些苍白,唇色发紫,相比以前,现在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气色大不如前,想必应是宫廷那一场事,他受到了重创,至于是哪方面受到重创,这表面倒是看不出来。 其他人气色饱满,只是眉眼间透露着一丝疲惫,想必也是多日被事情烦心,所以没有好好休息。 众人聚在一起,本来是在商议着事情,而且众人的脸色都有些严肃,所以想必事情其实聊得并不怎么好,忽然有人进来了,他们原本在商讨的声音也都停了下来,一同看向了那个走进来的人。 禹州庆不悦的说道:“没看到这里正在商议事情吗?” 不过进来的人并没有理会禹州庆,而是走到了林莞身边,然后凑上去,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得到这声音向林莞说事情。 原来这个进来的人并不是禹笙的人,是林莞带来的,所以这个人对于禹州庆的话并没有理会。 禹州庆此时的不悦表现得更明显了几分,身为在场当中权位最高的人,居然被人无视了。 禹笙见状,自然是认得这不是自己的人,然后开口说道:“爷爷,这是他们自己带来的人。” 那个突然进来的人对林莞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之后,得到了林莞的示意,那个人也就退了出去。 林莞道:“有一位朋友来了找我们两个人出去,有些事情需要说,刚才商讨的事情,应该也就如此了吧,如果说禹老将军,你还有什么别的想要说的,那就与李成说。” 林莞说完就喊上苏御,然后两个人就出去了。 林莞说到底还是对禹州庆并不怎么待见,只不过因为他是前辈,所以对于他,抱有着一定的尊敬,与他之间也只是有着一定的礼节存在,但是却并不会恭维他,所以自己这边有事,她也不征求禹州庆的同意就直接离开了。 留下他们三个在那里,他们两个人一离开,剩下的三个人也都散了,毕竟李成虽然也聚在一起,和他们共同商讨事情,但不管怎么说,他也只是听林莞的话,林莞不在,他自然也就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 沈巍然虽然是来到了禹笙的私人府邸来找他们两个人,但是也只是在府外等着,他并没有进到里面去,所以他们两个人出来了之后也是直接离开了这私人府邸,然后另外找的其他地方,然后聚在一起。 他们倒也没有特意去找地方,只是离开了禹笙的私人府邸之后,去到了相对较远的位置,然后找了个地方,三个人相对站立着在那里。 林莞问道:“沈大哥,不是说了有什么事情直接派人传信通知我们就好了吗?你这突然来这里找我们,是城里面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沈巍然道:“你不用太过紧张,城里面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切都安好,宫里面的一切事情现在也都已经稳定了下来,唐岳现在也稳稳的接掌了这个皇位,那朝廷中的人虽然有一些人并不同意,但是也没有直接反对。 此番来找你们,其实只是想跟你们说一下,那孩子回来了。” 听到这一消息之后,苏御率先开口就问道。 “芳儿回来了?” 沈巍然点了点头:“而且这事情她已经知道了,所以现在到处在想着怎么找你们两位,不过看她的情况,这孩子似乎也并没有知道太多的消息,只是只晓了有了这一场宫廷之变,还有就是在这城中你们师父名下的那一些生意有很多都没有再继续经营了,所以孩子们格外担心你们,怕你们二人出了事情。你们看……要不要现在回去见了孩子一眼,与孩子将事情说明。” 苏御说道:“我们前两天才离开苏家,这孩子现如今回来了,想必应该已经回过一趟苏家了,别的事情或许是不知道,看我们两个人安然,这个她肯定是知道的,所以并不用担心太多,这孩子想找到我们,或许也没有太大的事情。” 沈巍然道:“你们两个还活着,他们肯定是知道了,但是是不是真正的安然无恙,他们清不清楚我就不知道了,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小事情,而且你们还瞒着她……” “沈兄,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并不是我们有意要瞒着芳儿,只不过这芳儿突然失踪了半个月有余,而且这事情也刚好发生在她失踪的这段时间里面。” 林莞来开口问道:“那你可有问到她这些天到底是去了哪里?” 沈巍然再次摇头:“这些我并没有问,只是这孩子还带着另一个人来,那个孩子一心想要找你,他称你为小姨。” 小姨,一听到这一个喊法之后,夫妻两个人默契的就想到了同一个人。 林莞问道:“那他可有说什么?” 沈巍然道:“也没有,只不过是跟着天芳一同前来的罢了,天芳那孩子各种的给我下套路,想要从我口中套到你们两个人的消息,于是那孩子也就站起来一同说道,是想要寻你的。” “红雪他什么时候离开的蝴蝶谷?而且还和芳儿走到了一起。” 林莞问苏御,苏御道:“你蝴蝶谷的消息你自己都不得知,我又从何得知,不过既然能走到一起,想必当初是芳将她给带出来的吧。” 沈巍然道:“你们二人还是商讨一下该怎么去见那两个孩子吧,这一次的事情非同凡响,想必这两个孩子见到你们之后,肯定有很多话要问你们,你们想好要怎么应对他们。” 二人听到这番话之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苏御问道:“现在这两个孩子还不知道我们的行踪吧?” 沈巍然道:“我并没有将你们两个人的行踪告知他们,所以他们此时应该是不知。” 林莞道:“既然他们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那也不必告诉他们了,况且这件事情既然已经说了,不打算要孩子插手进来,那就让她完完全全的当一个局外人吧,没必要跟着我们一起蹚这一趟浑水。” 苏御认同的点了点头。 沈巍然道:“这件事情你们没有打算让孩子趟这趟浑水,我没有什么意见,不过你们两个要是接下来还是不现身的话,这两孩子就这样子一直找着你们两个人,也不是办法,你们还是找个机会见他们一眼吧。” 林莞道:“等到时机到了,自然会去见他们两个人,现在既然没有什么绝对的必要,那就让他们两个人继续找着先吧。” 沈巍然道:“你这说不理就不理,倒是落得个轻松自在,那这两个孩子又是继续到将军府来寻我,非要打探你们两人的消息,我又该如何?” 沈巍然问完了这一句话之后,现场一时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苏御应该是将事情的决定权都交给了林莞,所以全过程下来,他就在一旁听着,没有再开口说半句话。 所以他们两个人都将目光放到了林莞的身上。 林莞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沈大哥,要怎么处理你看着来就行,只要不将我们二人的行踪说出去,这就够了。” 林莞一下子就把球直接丢还给了沈巍然,让他独自在那里想应对的方法。 而另一边苏天方还在继续催着顾汐。 “你倒是说呀,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嘛,我们这样子继续浪费时间也没有用啊。” 顾汐感觉自己愁的头发都要掉了,这人却在旁边一直逼着自己,最后她硬着头皮说了一个,相当于没有说的话。 “当真那么急,要不然我们就回去继续找沈叔叔,让沈叔叔说就是了,反正门外守株待兔不行那就回将军府里面守着他,飞也飞不到哪里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 沉默良久,苏天芳缓缓开口:“你这操作……是要把我给整成仙。” 顾汐心虚气不足的说道:“这不是你强行要的吗。” 最后,苏天芳夏红雪还是跟着顾汐再进了一次将军府,不过他们回来之后也是一点都不意外的没有能够找到人。 苏天芳道:“什么情况?我们盯了大门一天了都没见到人出去,他怎么就不在将军府了呢?居然还凭空消失。” 苏天芳今天已经心态爆炸太多回了,所以他们两个人也不做安抚,就任由她发牢骚了。 夏红雪道:“既然找不到人,不如先回苏府等着,说不定小姨他们也已经回去了。” 苏天芳觉得这话倒也在理,最后离开将军府后直接回苏府。 而他们在回苏府的路上,远远的就遇上了苏御,这让苏天芳欣喜若狂。 一开始看到那正在自己对面,向自己这边走过来,在和别人聊着天的苏御,苏天芳还有几分不确定。 “夏红雪,你看看那个是不是我爹?” 苏天芳抬手指向了离自己不算遥远的苏御。 “在何处?” 夏红雪顺着苏天芳指去的方向望了过去,但是这街上人潮涌动,他却没能看出来苏天芳所指的苏御到底是哪个位置。 “就那个,烧饼摊旁边的那个。” 此时的苏御其实正和沈巍然在一起,所以苏天芳第一时间其实看到的人并不是苏御,而是那个今天见到过的沈巍然,那一身装束太过熟悉,所以一下子吸引了她的目光。 看到夏红雪还是没有找到的模样,苏天芳不再给夏红雪指向,想要直接喊苏御,奈何周围嘈杂声太多,她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她一路小跑,为了避开人群,她东窜西窜,直接跑到了苏御的面前。 夏红雪虽然找不到人,但是看到苏天芳这么开心的往前面跑,他自然也就赶紧跟着走了。 “爹!” 苏天芳虽然表现的相对激动一些,但是该有的矜持还是有的,所以很好的及时控制住了自己,没让自己往苏御身上跳。 旁边的沈巍然被苏天芳自动给屏蔽掉。 苏御看到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苏天芳,有意外,也有惊喜。 本来做的决定是不打算回来见苏天芳的,打算彻底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夫妻两人再回来见苏天芳,但是终究还是苏御忍不住,不想让苏天芳担心,所以就选择和沈巍然一起回来了,林莞就留在了那边继续和他们商讨这事情,但其实要说商讨事情也没有什么可商讨的,现在这一切都已经接入尾声了,剩下的一切也就看禹州庆而已。 这一次回来既是为了不让苏天芳担心他们两个人,同时也是让这孩子放心禹家的事,免得这孩子私底下还自己到处捣鼓着,想着要怎么处理。 再者就是因为夏红雪的出现,既然这孩子也已经离开了蝴蝶谷,现在也让他们夫妻两个人知道了,他来到了这里,那不管怎样也要有一个人出来照顾一下,询问一下情况,关心照料一番。 看到苏天芳。这急急忙忙的穿过人流,跑到了自己面前,苏御开口问到。 “芳儿,你怎么在这街道上?” 苏天芳道:“我找你和娘啊,所以就在这里了,娘呢?她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这边说着还四下,找了找,想要看看林莞是不是也在这附近,只是没有和队伍走在一起。 自从上一次的事情之后,苏天芳也总是觉得林莞对自己也有很大的误解,所以她觉得自己应该要找他好好的谈谈心,将事情完完全全的都说明一下,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很难让人琢磨透,她可不想林莞想太多,而且现在的林婉也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真要是想来想去哪一天突然抑郁了,起来得了抑郁症,那可就罪过了。 苏御道:“不用找了,你娘没有跟着我们一起回来,李大哥的布庄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娘就去帮忙了,对于这些,她了解得多。” “我娘了解布庄的生意,我以前怎么没听说她还关心这些,平日里也就见她喂喂鱼,偶尔到处散散心。” “答应的事情,你小孩管这么多做什么,再说了,如果他不了解的话,当初又何须我与你娘一同带你去认识你那些长辈们。” 苏天芳听到这话之后点了点头,也算是默认了一番,但终究还是抱着很大的怀疑的态度。 “爹……” 苏天芳喊了一声之后,本来想要说的话,一下子又吞了下去,她看了看周围,闹市之中终究还是有些鱼龙混杂,怕有些话不该说被人无心听去却有心传播,苏天芳就没有问禹家的事情。 “姨夫。” 夏红雪这一下也已经走上来了,认出来了苏御之后就打招呼。 对于沈巍然,夏红雪也只是行了个礼,毕竟要怎么称呼沈巍然,这个他倒还没有去纠结过。 这礼节到位了,沈巍然也是点头回礼,毕竟相比起苏天芳对他的无视来说,这一个礼已经好很多了。 苏御道:“没想到你也来了,之前怎么也没听提起过你离开了蝴蝶谷。” 夏红雪道:“离开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天芳说需要我帮忙,而且家里面的长辈也应允了,然后就跟着出来了,姨夫,我小姨她人呢?” 虽然说他是跟着苏天芳上来的,但毕竟是人潮涌动,所以他也是放慢了步子,慢慢的跟上来,所以前面他们交谈的时候说到的话,他并没有听到。 “你小姨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就没有和我在一起。” “爹你什么时候回家?”苏天芳这边直接插嘴问道。 “我这里和你沈叔叔正打算回苏府。” 提到了沈巍然,苏天芳是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说的不知道人在哪里的呢,结果一个转头就直接去找了人,现在还光明正大的两个人一起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苏天芳还想着要对他怎样发难,苏御这边就开口说道。 “有什么想要说的还是回去再说吧。” 自己亲爹都开口了,那她也就不好在大街上面跟人家算账了,也就乖乖听话,随后就一同回去。 “所以说这一切事情现在是算是有一个结尾了?” 苏御道:“可以这么说。” 苏天芳道:“可是他们不是心心念念这个位置已经很久了嘛,怎么会突然就说不要了呢?那个老头子能舍得?” 苏御道:“舍得与舍不得,禹将军也是一把年纪了,说到底他纠结的终究不是这个位置,还是一心想要为自己的儿子报仇罢了,但是那天当他攻入了皇城之后,唐烨并没有反抗,而是任由他处置的时候,这一切其实就已经有了一个结果了,至于为什么早就应该解决了的事情,拖到至今才去解决,这就不得而知了。” 苏天芳沉默不语,一个这么多年的执念,说放下就放下,难不成,禹笙?难不成真的是他跟那老头子提起过,不想要这个皇位?所以这老头子也晓得强扭的瓜不甜,所以就放弃了?但是怎么就觉得这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呢? “点会不会是你们另外有什么计划故意瞒着我,不让我知道?”苏天芳抱着怀疑的态度问的。 苏御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你看我像是有什么事情会瞒着你的人吗?你是我女儿,我最宠爱最疼的就是你了。” 苏天芳点点头,不会瞒着自己,这话都是真的,但是会不会骗自己,这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既然这样子,那你老实跟我说,你让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面对苏天芳的追问,苏御又将前面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刚才不是已经与你说了吗?你李叔的布庄出了些问题,所以你娘需要去帮忙。” “爹,你就这谎言,未免有些过于低级了,生意这方面这么多年了,我可从来没有看到过娘亲去处理这些事情,而且我娘像是一个会处理生意上事情的人吗?让她去,她是去帮忙添堵的吧?是娘跟我说这番话的话,说你是去帮忙的,这话我倒还信。” 苏御笑了笑:“你这丫头啊,一天到晚的就这么精明,有点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不管怎么说,这些事情你就不用理会了,你只管做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苏天芳这一下也正经了起来。 “爹,如果说你们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我知道的话,全过程从头到尾一直瞒着我,那倒也就算了,但是现在事情我都知道一半了,既然你们从一开始这个计划里面的安排就有我的存在,那为什么最后要选择把我踢出局?难道就这么不信任你们女儿的能力?” “这不是信任与否,只是这些事情真的不需要你插手,那你就不必再去理会了,听话,没有必要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担心了,这一切都交给爹娘,你只需好好的过你自己的生活,开开心心的做属于你自己的事情,你是苏天芳,不是月牙。” 第一百一十九章 开开心心的做你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你是苏天芳,不是月牙。 苏御这一句话,直直的打在了苏天芳的心上,听着这一番话,都感觉心头一暖,但是与此同时又感觉到了,这一份专宠未免显得有些过于沉重了,苏天芳一时间感觉自己都有一些受不住了,此时苏天芳也已经做不到,容色不改,心中也是万马奔腾而过。 其实关于她到底应该是好好的做自己的苏天芳还是月牙,即使她从来没有细细的去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她也曾一直顾虑这件事情,由始至今,苏天芳就觉得是自己占据了月牙的生活。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她都尽力的去做好,去饰演着一个自己该饰演的角色。 这一切是她欠月牙的,也是欠着苏御林莞的。 苏天芳也曾想过,这一切到底该不该是这样子发展的自己该不该这样子做?但是似乎又没有别的理由劝她,就是不应该这样子做,所以她一直都很顺从,这么多年下来,就这样子安分守己地演绎着她这个女儿的身份。 直到她知道这个月牙还有其他的使命在身上需要继承的时候,她就知道事情来了,自己终于要忙起来了,也需要好好的再审视一遍自己的身份与自己所要做的任务。 为此她都把自己当初为自己所安排好的事情都给往后推了,没有再去理会,一心想着替他们夫妻二人排忧解难,而她这个江湖排名第一的杀手,也很久没有出去做过自己的事情,给自己挣钱去了。 只不过,这一番话像是把两人之间的话题给挑开了,却又像是完全把所有的一切都给封死了,没有再给苏天芳留下任何的余地,说到底,禹家的事情,她不必管。 而那一瞬间,苏天芳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是不是终究还是成了一个外人?这一切已经不用自己来理会,不用自己插手了,自己没有任何的身份和权力去干涉。 苏天芳一时间都迷茫了起来,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庆幸,亲亲自己现在好像成为了一个自由之身,自己的事情完全可以自己做主,而且当初属于月牙的那一份婚事自己成功推掉了,所以现在完全不用担心禹笙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看着苏御,苏御也在看着她,父女两个人就这样子相互对视着,最终她开口问道。 “爹……” “芳儿,这一切都在为你着想,是为了你好,你就不用再去理会了。”苏御不知道是碰巧还是有意而为之,故意打断了苏天芳想要说的话,而是自己先把话给说了出来。 苏天芳说出了自己的不甘心,想要从中得到更高的话,然后开始撒娇:“不是,就这样子,你让我如何不去理会?爹,你这一番话也没办法让我心服口服呀。” 不管怎么说那么多年了,苏天芳觉得自己撒娇的话还是挺管用的,每当自己有什么不如意的事情或者想得而得不到的,只要对着他撒娇,他一般都能满足自己。 苏御看到这丫头开始对自己救济从师打算以这样的方式来套路自己的时候,含笑道:“既然不服,那你就憋着,还是那句话,你不必多想,言至于此,不必多念。 你呀,也就冲着我老是撒娇,要是你娘在这的话你就撒娇更加不管用了。” 苏天芳紧紧的盯着苏御,她这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对于这些事情可是倔强的很,没有一个合理的结局的话,她属实是不愿意罢休。 “爹啊,既然你说了,我是苏天芳不是月牙,那我现在就做苏天芳,该做的事情,苏天芳是你们的女儿,我为你们排忧解难也是理所应当的,你们的事情我也有必要知道,你都知道我要冲你撒娇了,那你就不能看在我撒娇的份上满足一下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心灵上已经接近三十岁的人了,我这样子对你撒娇,你就不能好好的对待一下我吗?我打从心底里面其实拿你来当兄弟,但是现在却拿你当我爹来看,求着你来满足我,女孩子家家的小心思,你就不能好好的满足满足吗? 苏天芳也使出来了自己的杀手锏,那就是上前抱住了苏御的手臂,然后在那里不停的摇啊摇啊摇啊摇的,就想要让苏御顺从自己的意思,把话告诉自己,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盯着他看,希望他能够心软。 夏红雪看着这一幕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不过苏天芳这撒娇的模样他老是看到,所以也都已经习惯了,而且苏天方这撒娇的功力,他也是有所了解的,可以说是这一项技能苏天芳也是练得如火纯青,运用起来十分的顺,在蝴蝶谷,那一群太师傅但凡有点做到让她不顺的地方,她就是撒娇,然后逃过一劫,夏红雪开口说道:“姨夫,天芳的性子,你也知晓,既然话已经说了那么多了,为什么就不完完全全把事情都给说清楚了,你这样子的话……天芳不会罢休,她必然是每天都要追着你问的。” “芳儿,还是先松开我的手臂吧,你就不必聊了,你这样咬我我也不能把事情告诉你,我可不能违背你娘的意思,要不然你娘回来他能打死我的,你就乖乖的听话吧,你知道你和你娘的话,我更听你娘的话,听你的话,你娘找我算账的话,你又不能帮我,但是不听你的话你要是找我算账,你娘却可以帮我。” 苏天芳突然感觉到自己有点晕了,自己老爹这一下突然说这一大番话,怎么像是在绕口令一样,这是存心要把自己给绕晕吗?什么听谁的话不听谁的话,自己就只想听一下自己想要听的话而已,而且一家人干嘛非要瞒着自己不可。而且这话里话外的听着,怎么这么像是自己这个爹有一点妻管严,不过貌似确实是如此哦,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的娘亲,管着自己的爹,自己的爹,很少忤逆那当娘的林莞。 下红雪在一旁听着这一番话,也是听得有些云里雾里有些晕,不过他大概看出来了一点,那就是自己的衣服还是很听自己小姨的话的。 苏御终究还是倔强着不愿意与苏天芳再多说其他的事情,而且,这一次回来到底要怎么说,他和林莞也事先已经说好这一切了,要不然的话你们根本就不同意他回来找苏天芳,怕就是怕他忍不住,然后又把事情全部拖出来,交代给苏天芳知道,偏偏林莞说要自己回来和苏天芳交代这些事情,他又不放心,其实也不是不放心,只不过他就不愿意将事情交给她而已,就觉得自己来的话更好,而且这半个多月没有见到人,他想要看到人。 “你是我们的女儿,那你就应该要听我们的安排,我是你爹我说了算。” 苏御接着他慢慢的走向了向夏红雪,就算拖着苏天方,他也还是向着夏红雪凑了过去,然后凑近夏红雪低声的说道。 “红雪你好好照顾一下芳儿,姨夫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你帮我拦着,别让芳儿跟上来。” 夏红雪收到了这样的话之后,虽然是有一些不明白,但是他看见了苏御对自己使的眼神,不管怎样其实是不明白,但是她也操作了,二话不说他就抓着旁边苏天芳的手。 苏御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向门外走了去。 苏天芳看到自己突然被夏红雪拉着手的时候,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这家伙需要干什么,眼神示意,但是这家伙也没有看着她,只是看着那像往外走去的苏御。 “我说你发什么神经啊,干嘛突然过来抓我的手?” 苏天芳说了这番话,但是并没有得到回应,然后她这一下也才回过神来看向苏御。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苏御他大步往前跨,然后就直直的走出了门口了,眼看转弯身影就要消失不见了。 苏天芳见状瞪了一下眼,睛急忙喊道:“你走哪去了?你给我站住,我还有话要问你呢,你别撤那么快呀,把话说清楚再走!” 这一下她连尊称都懒得喊了,直接扯嗓子,然后还想要追上去,不过夏红雪很听话,就那么直直的拽着她,不让他往前走一步。 苏天芳扭过头来看了一眼,那抓住自己的手,然后抽了起来。 “你这莫名其妙的做着我干嘛呀,赶紧放手,我要找我爹,我还有话要说呢,爹,你给我站住,你别跑!” “你干嘛要一天到晚都表现的跟有病一样,赶紧放开我!” “姨夫说了有事情要去处理,你就不要再追上去了,你追上去也没有用,他说了不会跟你说的,他只听小姨的话,而且也是他叫我抓住你,把你给拦下来了,你现在跟上去应该也跟不上了,他有意躲着你,想必现在是轻功,已经飞走了。” 苏天芳听了这话,心中的血都吐出了三丈远。 第一百二十章 飞泥马的飞呢,至于吗,又不是瘟神,为什么要这样子躲着啊? “我说你们这些男人是真的奇怪,还有我爹,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明明只是担心他而已,想要替他们两个人分忧,他就选择这样子躲着我,至于吗?” 夏红雪说道:“你能不能替他们两个人分忧,我不知道,但是就你这人,替他们二老添堵倒是挺容易的。” 苏天芳听闻这话扯出来一抹笑。 “我这人有那么糟糕吗?就能让你想的这么的不堪,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你应该比想象中的更加糟糕。” 这一下又一下的,属实是在伤害着苏天芳的自尊心。 夏红雪抓着苏天芳的手,似乎是一点也不自知,然后到现在都还没有松开。 虽然夏红雪这样子抓着苏天芳,苏天芳也没有感觉到疼什么的,但是苏天芳却感觉到了很不爽,被这样子给抓着,然后她声音冷淡的说道: “人都已经飞远了,你可以撒开我的手了没有?” 然而夏红雪却没有如她所愿就这样子放开她的手。 “再等等吧,指不定姨夫他是用走的,现在放你的话你就追上去了,到时候他要找我也没办法。” 苏天芳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向了他,你这人怎么这么能想呢?你这脑子到底装的什么鬼玩意儿,我真想撬开来看看,怎么会有你这种奇葩在这里刁难我。 苏天芳就这样被迫的无奈妥协,她也不想再说话了,然后两个人就这样子干干的在那里站着,等着时间的流逝。 一直等到夏红雪感觉差不多可以了之后,他才松开了苏天芳。 “这些天你也怪受累的,还有,你穿着这一身衣服终究还是与你有一些不符,你还是赶紧回去换一身衣服吧,看着怪怪的。” 苏天芳的心中却早已经画了十万八千个圈圈,在那里诅咒他,诅咒他以后变得秃头又丑,还没人疼,没人爱,没有孩子,没有媳妇儿,孤寡一生,总之各种想得到的相对恶毒的诅咒,都来了一遍,那是一点都不客气。 “这衣服是你自己的,你与其说衣服怪,你干嘛不说是你自己怪!” 看到苏天芳负气走了,夏红雪自然而然也就离开了,不是单纯的离开了那大厅,而是离开了苏府,出了城,回到他那清风寨里面去,继续享受他的清福。 这些天虽然急是有点急,但真正心底的话他没多急,其实就是想逗一逗苏天芳,就是想想跟苏天芳两个人腻歪在一起,也想看苏天芳不如意的样子,总的来说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怪胎行径。 苏天芳也一直以为夏红雪是真的很担心林莞和苏御,你再加上自己也是有一些担心,然后心中就造成了双重压力,所以这两天找人她都不敢怠慢下来,一直心中都是十分的急,要是苏天芳知道夏红雪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看她那有一点出糗的模样的话,想必能把她给气得七窍生烟,恐怕都要追上清风寨去打他了。 这边夏红雪松开了苏天芳之后,苏天芳果然还是去找了一遍苏御,不管怎么样,她都还是想要把事情给问一问,只不过老天爷并没有特别的照顾她,所以让她事与愿违找不到人。 苏天芳最终翻出了自己压在箱底良久的那一身夜行衣,然后换了下来,静静等待夜色彻底的降临。 苏天芳换上了夜行衣之后,在夜幕中行动,还是尽量隐藏着自己的身影,她在屋上走动,屋下街道灯火通明,虽然现在已经到了封城的时间,人们无法在自由的出入城,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到彻底收市的时间,所以一切都显得热闹非凡,本来苏天芳倒也可以等一等收市之后再做行动,但是她就有一些急的性子,却不允许她继续那样子等下去。 这苏天芳小心翼翼潜入了将军府之后,按照白天脑子里面记下来的路线,她偷偷摸摸的找到了沈巍然的房间,然后早早的在沈巍然房间里面埋伏了下来。 不过进了屋之后的苏天芳半天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来隐藏自己的身影,他看了看那衣柜,又看了看床底,最终她选择躲到了房梁之上。 她躲进那房间里面没有多久之后,果然就有人进来了,随着那房间里面的油灯点亮起来,在那微弱灯光映照之下显现的那一张人脸,正是沈巍然。 然而沈巍然进屋了之后,却没有第一时间出去休息,而是拿出来了一本书在那里看了许久,那最后他才慢慢的有了困意,然后就把书合了起来,上前去打开了柜子,从里面拿出来了一套衣服。 苏天芳看到这一幕再次庆幸起来,还好自己没有躲到衣柜里面,要不然现在就被发现了。 为了避免有一些儿童不宜的画面映入自己的眼帘,苏天芳乖乖的把眼睛给闭了上来,没有看接下来的画面。 虽然说她自己已经是一个大人了,不过终究对于一些事情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避讳的,还没有到色胆包天的那种地步。 然而事实上苏天芳还是高估了自己,听着底下沈巍然宽衣解带弄出来的声音,苏天芳还是没有完全忍住,最后她给自己的眼睛打开了一条缝,看着底下的那一幕幕略带香艳的画面。 看到沈巍然的身体之后,苏天芳居然都有点忍不住想要吞几口水来了,这三十来岁的男人,只要足够自律,保持好身材,果然是奇货可居呀。 看着那偏向古铜色的肌肤,还有他腹间的那八块腹肌,苏天芳心底不由的啧啧称赞道,这人当真是不错,果然不愧是自家老爹的好朋友,两个人都是这样子的好身材,长得又好看,怎么就这么可惜都不是属于自己的菜呢,都已经是名草有主的人。 沈巍然的动作说不上来很快,但是毕竟换个衣服也不是什么大工程,所以他很快就把衣服给换好了,其实也只是给上身换了一件玄色的里衣罢了。 苏天芳看着这人应该也快要睡觉了,在想着自己,等一下要怎么动手,却没想到此时沈巍然他又坐回了桌子旁,而且还倒起了茶水来,然后就开口说了一句话。 “这位梁上的朋友,你在上面等也等了那么久了,书我看完了,我这衣服也换好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才下来?” 苏天芳心中咯噔一下,这人从一开始就发现自己在这里了?但是他进屋里来这么久,也没有抬过头,而且自己应该也隐藏的挺好的,自他进来以后一直都屏住了呼吸,并没有露出来什么痕迹,他怎么就知道了呢? “朋友,你都在这梁上等了这么久了,不下来喝杯茶水吗?” 沈巍然再一次喊话,但是苏天芳还是没有动,因为她不敢确定这是不是沈巍然的计谋,故意这样子来套路自己的。 看着沈巍然倒了两杯水,然后他端起来了一杯,自己在那里先喝了起来,喝完了之后,他就又说道。 “这位朋友,你要是再不下来的话,就不要怪沈某不客气了。” 听着这都已经是第三句话了,苏天芳也就放弃了,也没有再憋着气,而是调整了一下身位,然后就从梁上跳了下来。 苏天芳跳下来之后,看了看自己这一身夜行衣上面沾满了那房梁上的灰,显得格外的显眼,苏天芳万分嫌弃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 沈巍然感受着这灰尘飞扬,最终放下手中的茶杯倒扣了过来。 “这房梁上的灰尘有些时日没有清理了,所以有些厚重。” 苏天方这一身夜行衣,也戴着黑色的面罩,所以她不确定沈巍然有没有认出来,自己到底是不是苏天芳,她将自己的声音给压粗了,然后开口说道。 “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我在上面的?” 沈巍然道:“什么时候,我一开始进来的时候,确实没有发现你以前在上面,只不过在我换衣服的时候,你应该动了,而且还吞了几口口水,所以我听到动静了。” 苏天芳。一听自己暴露了的原因居然是因为自己吞了那几个补血,不由得在心里面骂自己了,干嘛这样子好色,早知道就不看你两眼了,不看他两眼的话也就不会被发现了,真的是好色物的事情一点都不应该。 “朋友,你在深夜来我这里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要做着梁上君子?而且你我可认识?” “认识不认识的这个你不必知道,我来自然是有事情想要问你,不过我想其实我问你你应该也不会说,所以我并没有打算问你。” “既然你知道我不会说,那你这又是为了?” “我来了自然是有我的办法,要把话套出来,只是可能要冒犯你一番了。” 沈巍然就听着苏天芳的话,一点也不清楚她的意思,而苏天芳是打算用自己的方式把话套出来,而她想要做的事就是打算对他进行催眠,这一招她试过很多次了,之前是用在司徒纤云身上。 第一百二十一章 沈巍然笑了笑,道:“冒犯?我倒是很好奇你这小丫头片子要怎么对我不客气。” 苏天芳心中窃喜,笑吧,就是要你对我放松警惕,我才能更好的出其不意把你给办了。 沈巍然话也说出来了,看到苏天芳不动,而且苏天芳这带着面帘,他也看不出来苏天芳到底是什么样的神情,而且怎么说呢,虽然听着这个刻意压低了声音,还有这一双眼睛,他知道这是一个女的,但是他也依旧没能辨别出来这个人到底是谁,心中存在着疑惑,他自然而然的也就想要解开。 “不过我很好奇,朋友既然是对沈某有所求,为何不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而是要这般躲躲藏藏的。” “这个你不用管,只要你乖乖的配合我,你就不用遭罪了。” 沈巍然兴致盎然的问道:“沈某想知道你想要沈某人怎样配合你?” 先前倒好的那一杯茶水,沈巍然已经泼掉了,然后又重新倒了一杯,然后就放到了苏天芳的面前。 苏天芳看着沈巍然,感觉自己有一种看着智障儿童的感觉。 明明知道这坐在眼前的人是对自己有所图的人,不是什么善类,起码对于他来说,现在自己不是他的友人,而应该是敌人才对,他却还选择这样子与敌人相对而坐,他是有多相信这世界的美好,所以才能对敌人都这么的友善。 还有就是,自己现在是带着这黑色的面罩见的他的,他却前后两次为自己倒好了茶水,就真的觉得自己会那么智障的,为了喝这一口茶而揭下自己的面罩,自己让他看到自己长什么模样吗? 沈巍然继续问道:“那可否让沈某知道,我与你,是否相识?” 苏天芳略微显得有些不耐烦,一声声的回应了他三个字:“不相识。” “不相识……” 沈巍然听到不像是这三个字之后,心里面又想到了其他的问题,想要继续问苏天芳,苏天芳好像是揣摩出来了,他接下来的问题会问什么一样,直接就开口回复了他。 “受人所托。” 沈巍然心中虽然有一些惊讶,但是他倒也还算是淡定,只是继续把问题问下去:“既然是受人所托,我们又互不相识,你何不说出来,你到底是为何事而来,说不定,沈某交你这个朋友,也就直接将事情告知于你了,你也不必大费周章……” “我自己来就成。” 苏天芳打断了他的话,不大费周章把问题用催眠术搞出来,要是问出来的话,你一听就知道我是谁了,我穿着这一身衣服,可就真的没有一点的意思了。 既然林莞苏御没有打算接下来的事情让她知道,那她就只能暗地里面去了解事情的真相了,既然要暗着来,那就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这一回她选择了用催眠的方式。 苏天芳这一下也觉得,沈巍然。这个人问题是真的多,而且还让自己感觉到很烦,突然苏天方感觉有一些同情自己的好朋友了,天天面对着这家伙,这家伙真的是一个事儿妈。 苏天芳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了耐心跟他继续纠缠下去了,她就那样子盯着沈巍然的眼睛看,沈巍然看到苏天峰这有一些奇怪的操作之后,他居然也盯着苏天芳看。 苏天芳看到他这反应之后,心中想到,这个人似乎体内有那么一点属于二哈的体质,真的是有一些傻傻的,下一刻苏天芳就想要把人给敲晕,说来同样是奇怪,别人要催眠,都是人家醒着的状态下催眠,苏天芳却是需要人昏睡过去的状态下,才能进行催眠,所以她下一个动作,毫不犹豫率先出手,就是要给沈巍然后脖颈敲下去,手刀抬起,这边就要落下,沈巍然起身躲了过去,苏天芳后继动作继续追上去。 一时间,两个人就在这不怎么大的房间里面你来我往,不知不觉间,房间里面各个角落都有了他们的足迹,两个人依旧那样子缠着。 最后这一路纠缠下来,倒是沈巍然最先落入了下风,就慢慢的体力不支,后面移动身形的步伐慢慢的慢了下来,接着他扶桌而走,他想要寻找机会逃离这个房间,跑到外面去,场地更加宽阔,想着自己或许能更好的躲避,苏天芳却像是早早的就看透了他的意图,每当他往门口那里移动时,苏天芳就总是能早他一步堵到了门口的位置。 沈巍然心中骂道:这女娃子到底是师出何人!而且这身法从来都没见过,怎么这小鬼这么难缠?还有这身法这么的诡异,自己竟然躲都躲不过,看这样子应该对自己所习的也是不知晓才对,但是她却能处处压制着自己,莫非是来此之前还对自己研究过。 想到这里,沈巍然突然就感觉到了更加的不妙,如果说是对自己了如指掌的话,想必这是多年的仇人所为,但是自己这么久以来,也并没有做什么事情,又有什么原因能给自己弄出来的仇家?还有就是,扪心自问,自己绝对没有什么很大的秘密是不能攻击于众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居然要这样子三更半夜的来问自己。 而苏天芳这边其实能够压制住她,完全是巧合罢了,又或者说自己是无意之中做出来了正确的预判,所以就刚好歪打正着的撞上了沈巍然今天的计划,从而没有让他能够如愿。 看自己这样子躲着太过耗费体力了,沈巍然索性不再躲避,他回过身来与苏天芳进行了搏斗,苏天芳看着,倒是一点也不惧怕,于是两个人就开始了肉搏,然而苏天芳还是要比沈巍然动作敏捷一些,所以都躲得过去了,而沈巍然总是一直在吃这些苦头,苏天芳对他是丝毫不带客气的,拳拳到肉,只管揍。 苏天芳下手也很仁义,这一招一试都并没有往他脸上打过去,毕竟她想着,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这沈巍然长得确实是不错,若是自己把人给揍的鼻青脸肿的,第二天,恐怕他也不好出门去见人,反正自己现在能够压制得过他,也就不用太为难他了,让他吃一些苦头就好,也算是让自己今天出一下气,让他瞒着自己,不诚实的告诉自己林莞苏御在哪里。 沈巍然受了疼,那是冷气直抽,眉头紧锁,自己这都多少年没有去打过架了,虽然自己现在还算得上是年轻,但是每日过着自己锦衣玉食的生活,生活悠闲自在,喝喝小酒到处走走,也相当是退出江湖了,早已经不过那打打杀杀的日子。 现在突然间又开始了搏斗,倒是显得有一些力不从心了。 然后被苏天芳抓住了机会,还是看准了他后脖颈的位置,然后抬起手来狠狠的劈了下去,沈巍然一瞪眼,最后他还是回过身来,看了一眼苏天芳…… 你不是有话想要问吗?你把我给敲晕了,你还怎么问话呀? 然而这一个个的疑惑,他就只能埋在心里面,因为他已经没有时间把话说出口问出来了。 紧接着白眼一翻,整个人就软弱无力的倒了下去,摊在了那地板上。 苏天芳看着沈巍然最后躺下去一动不动的,然后蹲了下来给他翻了个身。 “看吧,白白躲了半天,最后不还是要被我敲晕,要是乖乖的配合了,你现在就趴在桌上了,就不用现在躺在这地板上了,更不用挨那一顿打。” 苏天芳自言自语的说了这一番话之后,然后她就开始了进行自己的计划了……… 等到第二天之后,沈巍然。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他感觉到了自己后脖子很疼,想必是没有睡好,然后就落枕了,但是等他坐起来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居然还躺在地上回想了昨晚的场景之后,想必自己是在地上睡了一晚上,然后心中不由骂骂咧咧的暗想着。 这个黑衣人到底是什么心态?竟然是要问问题的,为何又要把自己给敲晕了?自己晕过去了,他又如何问道问题,难不成还等着自己说梦话不可? 沈巍然越想越迷惑,他晃了晃自己的脑子之后,感觉还是有一些疼,然后就爬了起来,爬起来之后终于感觉到了口非常的干,然后就走到桌子旁为自己倒茶,却看到自己昨晚倒的那一杯茶你已经没有了,想必就是那黑衣人最后还是把那茶给喝了下去,他隐隐约约还看到了那茶杯子上,似乎有着一个挺显眼的红唇印。 这时敲门声也响了起来,而且这敲门声还非常的急促。 沈巍然看了看门口,也顾不得继续喝茶水了,他去打开了门,开门了之后,顾汐就站在门口那里看着他。 顾汐看到他那一脸憔悴的模样,然后很是迷惑的问道:“沈叔,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有一些精神不好的样子,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而且你这衣服怎么这么脏呀?而且……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第一百二十二章 衣服很脏?沈巍然现在也才仔细看了看,自己昨晚换上来的衣服确实是脏了,摇了摇头。 原来上面赤裸裸的有着几个鞋印子。 顾汐看着他身上这几个印子,表情也有些复杂,沈叔与沈叔母许久没有同居了,所以这鞋印子应该不是沈叔母所为,可是……除了沈叔母进沈叔的房间外……还会有谁呢,难道是……… 沈巍然拍了拍,虽然说这鞋印子淡了很多,但终究还是没办法完全消去,那几个印子在这玄色的衣服上还是格外的显眼。 看着这不怎么大的印记,想笑,又笑容中又夹杂着点无奈。 看来这女的还是挺幼稚的,问问题,看这模样,更像是为了打我一顿而来的,这脚印也不大。 “无事,不小心弄到的,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敲门敲的这么急。” “是沈爷爷让我来找你的,现在都遇上三竿了,还不见你人,所以我想你应该还在房中,所以我就来了,还有就是……将军府遇上贼人了。” “盗贼!” 顾汐点头:“早食未能看见你入席,本就打算来寻你了,刚好下人也来,说府中银子失窃,众人就到厅堂相聚了,却迟迟不见你出现,所以我就来寻你。” 什么人那么大胆,居然偷到将军府来了,莫非是…… 沈巍然同时也看了看天色,这艳阳高照,日光属实是有些刺眼,没想到自己就昏睡一下,居然睡到这么晚。 “你在这等我片刻,我先把衣服换了。” 有了吩咐,顾汐自然是乖巧的在门外等待着。 沈巍然换好衣服后便出来,两人便同行走去前厅。 在去前厅的路上,沈巍然才开口问道:“现在是否已经盘清了,到底被偷了什么东西?” 顾汐道:“贵重的东西倒是没有丢,就是钱没了。” 沈巍然停了一下脚步,侧身看顾汐。 “府上的贵重东西都没有丢?” 顾汐摇摇头:“账房先生都一一盘算过了,那些玉石奇珍异宝的都没有丢,就只是丢了十万两银票。” 十万两,可大可小,不过,为什么……冒这么大的险进入将军府,却只是为了十万两。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 沈巍然问:“怎么突然会发现失窃了?” 顾汐道:“账房先生每日管着府中的出纳,今早府中添置了粮食,自然也就需要对账,账房先生到账房的时候发现账房门口的锁坏了,赶忙进去,就发现里面也有些乱了,盘查过后发现少了五万银票。” “可有报官?” “沈叔,你莫要忘了,我们这里,是将军府,将军府招贼本就不光彩,这倘若还是报了官,岂不是满城皆知,沈爷爷说……堂堂将军府,丢不起这个脸。” 这……虽说是将军府,可是这盗窃的盗贼也一样得抓到呀……唉,罢了,不过这人,为何只偷了五万两银票呢……沈巍然沉浸其中,这一开始有些想不明白。 顾汐看到沈巍然没说话,环顾了四周一遍,看到没有外人在,然后开口问道:“沈叔,你身上的这个脚印……这是谁踹的呀?” 顾汐提到了他身上的那几个脚印之后,沈巍然这一下子心中又通明了不少,微笑着说道:“不认得,不过,这盗贼与踩我的人应该是同一个人。” 沈巍然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顾汐愕然,一时失控声音也大了一点:“沈叔昨夜与那贼人交手了?那贼人是男是女?沈叔你可有试探出来?” 说完了之后突然发现自己的失言,她赶紧再次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在场时暂时没有第三个人的身影,顾汐的心中就松了一口气。 沈巍然道:“嗯,交手了片刻,而且在那之前也与她聊了一会儿,虽然声音刻意伪装了,不过能听出来是女的,至于大概是多大就不清楚了,看着眼睛……倒是感觉与你差不多。 她的目的应该只是我,而且交手之时我不敌她,所以被她给打晕了,偷窃这钱财应该只是顺手而为,所以只拿了五万两的银票。” 顾汐继续问道:“这贼人与你有怨?” 沈巍然道:“看情况……无怨无仇。” 顾汐道:“无怨无仇,那这是……”干嘛特意还趁你晕倒之后踩了你几脚。 这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顾汐也不好意思明了的说出来,而沈巍然倒是读出了顾汐这未言尽的言语之间的意思,然后继续说到。 “她说有事相求于我,但是却未与我说明是何事,嗬,她说将我击晕,就能得到她想要知道的事情,不明白她想要做什么,我自然是反击。” 哦,所以这是人家不开心了,人家气不过就又给你补了几脚。 顾汐明了,眼看这段路也快走完了,即将要到厅堂,到时候就要在那里面对一大堆的人了:“那等一下到了厅堂,沈爷爷问起,你打算如何说?” 沈巍然道:“不必隐瞒,我如实说就好。” 沈巍然都这样说了,顾汐也不会不明,到时候自己不开腔便是了。 回到苏天芳这边,苏天芳将沈巍然给打晕了之后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还顺带从里面顺了五万两钱票出来,然后就回去了。 本来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之后,又踹了他几脚,苏天芳已经是心满意足打算离开了,却在折返的路上乱走一通,然后走到了账房。 站在将军府的账房面前,又想起了夏红雪伸手向她要钱的画面,说白了,那整个清风寨的人,一开始他是因为苏天芳才在那里停留下来的,那一批人也是他为苏天芳做准备的,所以不管怎么样就要苏天芳养着。 她就满是舍不得,本来都不愿意给他,然后夏红雪就跟苏天芳说,倘若得不到钱的话,那就继续赖着不回清风寨,反正在清风寨他也是吃白食,没有带那群兄弟们出去找过钱,浪费粮食,做一个无所作为的老大,他也没有啥面子回去见那一群人,倒不如跟在苏天芳身边,只管吃苏天芳的,清风寨的人太久不见他的话,自然会恢复成以前的模样,继续做那栏路虎的勾当。 一听这一群人日后还得继续当祸害,苏天芳就郁闷,但那一时间苏天芳又实在舍不得掏钱给夏红雪,所以这银子就还没有给。 这路过了账房,苏天芳便想着顺手牵羊。 暴力拆卸,一把扯下了这账房的锁之后,怕点灯太亮会招引人过来,所以她就只是点了一下自己的火折子。 借着火折子发出来那微弱的光,看了看其他的奇珍异宝,不知道能值多少钱,看是很好看,但是带上她嫌麻烦,银子又显得重,看着那一柜子的银票,于是她伸手拿了一把,轻飘飘的,甚是合乎她的心意,也没有注意手上拿的有多少,放入了怀中之后又拿了一把她就离开了。 苏天芳回到苏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点了点,整整十万,可是好好的乐了一把,第二天大气的给了夏红雪五千两。 “这是你昨天说要的钱,拿着钱赶紧离开。” 夏红雪看着那手上的五千两银票,确认一下这银票不是假的。 “上次我让他们来找你要银子,你才给了五百两,这回怎么那么大方?该不会是假的吧?” 听到夏红雪的质疑之声,苏天芳不屑一顾,这笔钱是顺手顺来的,又不是我自己兜里面的钱,我当然不会心疼,大方一点怎么了? “真的假的,这钱你还不认得?你去钱庄一看不就知道了,看你要的三千两,我给你五千两,够仁至义尽了,这笔钱应该够你们整个清风寨吃半年了,拿上钱你就赶紧走。” 看到苏天芳走,夏红雪也就跟着上去。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不惜下血本来让我离开。” 虽然当时他是说了想要回清风寨,但其实他也并不是很想回去,所以故意找那么一个借口想要继续在这停留,回想自己昨天这随口一提三千两的时候,苏天芳那一脸心疼的模样,还死活说不给钱,却没想到这才第二天,这爱财如命的苏天芳就这么舍得的给他甩了这么大一笔钱要赶他走,而且还多出来两千两,这属实是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你说呢,我这逐客令都下了,你还厚着脸皮待在这儿。” 看着苏天芳离去,而且是向着大门外走去,夏红雪刚想要开口问苏天芳的去向,苏天芳就回过身来。 “拿着钱赶紧回你的清风寨,别跟着我。粮食我已经找米铺给送上你的清风寨了,不过我还没付钱,所以你赶紧回去,人家掌柜的可等着你呢。” 苏天芳说完就走,这一下她倒也不担心夏红雪会追上来了。 兵马未至,粮草先行,居然为了不让我跟你,搞出这么一套,苏天芳,当真是有你的。 夏红雪看着手中的银票,倒也还是满意,放了怀中,然后也跟着出了苏府。 出了大门之后看了一下苏天芳离去的方向,夏红雪便走了相反的方向。 第一百二十三章 离开了苏家的苏天芳紧接着就出了城,出了城之后,没有花多少的时间,苏天芳就到了禹笙的私人府邸所在的位置附近。 她将沈巍然给进行催眠之后,得知原来他们这段时间都是在禹笙那城外的私人府邸中相聚,然后议事。 由于苏天芳先前就曾和禹笙有约,然后已经来过一回了,所以这一次轻车熟路,很快就来到了禹笙私人府邸外。 苏天芳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进去,而是远远的看过来。 看来看去发现半天也没有点动静,那大门也不曾开过。 苏天芳耐不住那个性子,等到人出现,然后她便上前敲门,而且搞出来的动静还特别的大。 在厅堂的众人听着那突如其来的砰砰的敲门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猜测着这门外的客人又是哪一位,也都觉得这应该是对方的人吧,做事居然这般的放肆,这厅堂离大门也有些距离,居然都能听到这敲门声。 过了一小段时间,这敲门声还没有停下来,众人带着几分疑惑,看向了禹笙,像是都在质问他,为何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人去开门,这府中的下人都干什么去了。 “来人。” 喊了第一遍,发现没有人来,苏御就又喊了一句。 原本站在门外守着的人赶紧走了进来。 “公子,你喊我?” “去看看。” 禹笙吩咐了下去,那人立刻就向大门跑去。 即使那开门的人站到了门前了,还听到外面那剧烈的敲门声音,然后不耐烦的吼了一句。 “外面的别敲了,再敲这门就不给开了!” 他原本在那里靠墙打着瞌睡,隐隐约约中似乎还做了点美梦,也算是舒坦,没想到自己梦里期待着更美的画面出现的时候就被唤醒了,又不敢对禹笙发火,只好憋着来到这里之后,对苏天芳撒气。 苏天芳这回听到门里面终于有人回应了,自然也就收住了动作,等待着大门的打开。 苏天芳看到门开了,透过门缝往里面到处看了看,不过视野有限,却是什么也没看到。 开门的人发现这门外的人并不认得,于是乎,开口问道:“你是谁呀?” 苏天芳道:“我来找你家主人的。” 发现这门开的不够大,苏天芳也使力推了一把,只见这门一下子都被推开了,那开门的人双手都没能稳住两扇门,苏天芳推的那一扇门就直接脱离了他的掌控,惊到了那来开门的人,这大门他都是好不容易才拉开的,没想到眼前这女的居然一把就把门给推开了那么多。 看到大门被推开够大了之后,苏天芳就抬脚进去,那开门的人想拦着苏天芳。 “你怎么能这么闯进来呢?” 因为从来没有看到过禹笙将人带到这里来做客,就突然闯进来一个人,还自称是朋友,他心中就存在着一点疑惑。加上刚才的那一点点火气,他都不想让苏天芳进来,。 苏天芳道:“禹笙在哪?” 开门的人听到了自家主人的名字之后,将那阻拦的动作收了下来,打量了一会儿苏天芳。 突然又想起了前天来过的沈巍然,以前是没有什么人来,不过这两天好像偶尔还会来一些不是府上的人,看这女的底气那么足,说不定是公子的挚爱好友,还是不要得罪人的好,否则…… 考虑了一番利弊之后,开门的人笑嘻嘻的说道:“公子和贵客正有要事相商,所以不便接待,姑娘你要急着见我们家公子的话,劳烦在这稍等片刻,我现在去通报一声。” 苏天芳佯装有些失望,然后叹气说道:“行叭,那有劳通报一声,我这确实是有些急事,所以敲门也敲的匆忙了一些,失礼了,还望见谅。” “姑娘言重了,那有劳在这里稍等片刻。” 言罢,这开门的人就要去找禹笙。 苏天芳看着,邪魅一笑。 谈什么事儿,还不是跟我家里人谈,还在这等着,我才不等呢。 这一头她就跟了上去。 那下人一路小跑,一心想着去将事情告知禹笙,好继续睡自己的觉,看能不能把那个梦给接上,所以并没有留意到身后的苏天芳已经跟了上来。 这边,厅堂中的众人听着那敲门声的动静没有了之后,也是安静了一会儿,并没有立刻就接上刚才说的话继续聊下去,心照不宣的在等着这敲门之人的到来。 开门的人来到厅堂之后,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出来,只是喊了一声公子,苏天芳就已经跟着他后面进来了。 苏天芳还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那颜色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猛然回头,看到了苏天芳在身后,疑惑的问道:“姑娘你怎么跟上来了?不是跟你说好了在门外等候吗?” 像是害怕被怪办事不力一般,这开门之人回过头来看,向了禹笙,像是想要解释。 “没你的事了,先退下吧。” 禹笙再次吩咐道,听到这命令之后,这开门的人也松了口气,然后就退下去了。 林莞看到苏天芳的那一刻,先是皱眉,紧接着用带着埋怨与不满的眼神看向了苏御。 苏御知道,林莞这肯定是误会了什么,但是他此时也不好说话,只能选择性的当做是空气一般,忽视了林莞的眼神。 苏天芳施礼道:“大家都在这儿呢。” 禹笙唇角轻翘,然后站了起来,轻轻施礼,对苏天芳问道:“苏小姐大驾光临,不知道有何贵干?” 苏天芳笑得玉面变成了一朵花儿:“贵干不敢当,只是我爹娘都在这儿,我想我娘想得紧,多日未见,听闻我爹娘都在你这府邸之中做客,所以便寻她来了,来得突然,还望勿怪。” 苏天芳说完,便朝他们夫妻二人走了过去。 苏天芳将林莞那不满的目光还有表情当做空气忽略掉。 “娘~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呢,不让爹告诉我,还好爹疼我。” 苏御听到这话心中咯噔一下,芳儿啊,爹疼你是不假,可你也不能这样子坑爹啊。 “你来这里做什么?还有你怎么知道这儿的?” “一个月前禹公子曾邀请我到此作客,所以我就知道了此处,再说这里也并不是什么隐蔽的地方,就算先前没来过,我想要来这里还是没什么难处的,我来这里自然是想娘了呀。” 苏天芳像是真情流露,那眼巴巴的小模样,她还上来抓住了林莞的衣袖。 林莞心中想到:一个月前就知道这里的存在了,还以为这里不为她所知呢,而且没想到昨天刚回来,今天就直接找到这儿了,肯定是这混蛋告诉了她。 那有些不善的目光,转瞬间又移到了苏御的身上,苏御这一下只能赶忙为自己解释说道:“真不是我告诉她的,我也不知道芳儿为何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不管林莞信与不信,苏御都只得先解释一番。 林莞说道:“既然如此人你也已经见到了,赶紧回去吧。” “娘,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你们有事情我替你们分担一下嘛,为什么非要瞒着我呢?而且我也没有给你们拖后腿。”苏天芳委屈道,无辜的眨眼。 一旁全过程都被冷落下来了的禹州庆开口道:“你们这宝贝女儿当真是有点刁蛮,就连长辈的话都不听,还需要好好管教管教才是。” 禹州庆看似云淡风轻的说道。 林莞冷清的目光看向了禹州庆,淡淡一礼:“孩子天性如此,禹老将军就不必操心了,有需要的回去我会好好的管教她的。” 苏天芳听着林莞这话,虽然是有些偏向于禹州庆,但是那冷清的态度,看得出来林莞对这禹州庆的不满,苏天芳的心中就有一丝欢愉。 “人你已经见到了,你消失了那么多天,想必也有自己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吧,就别在这里耽误着了。” 这不怎么委婉的逐客令,苏天芳这一听就听出来了。 对上林莞她没有办法,那她就换一个目标,看向了苏御,苏御隐晦的摇了摇手,苏天芳看自己老爹那么怕林莞,也就不为难他了,又把目光放到了李成的身上。 “李掌柜的,听我爹说,你是有事情找我娘帮忙的,是什么事情呀?说一说呗,兴许我也能搭一把手,帮忙出谋划策。” 李成哪敢吱声,听到这是苏御给自己弄的坑,怕坏他的计划,只能笑着保持沉默,看了看苏御,又看了看林莞,才将目光转回到苏天芳身上。 苏天芳看着李成的一举一动,每个眼神的停落点,郁闷了,林莞就有这么恐怖吗。 苏天芳轻佻的目光落在了禹笙的眉目间:“禹公子………” 苏天芳话都没有说完,突然觉得后面一疼,她还转身看向了身后,看到是自己老爹站在自己身后,那一记手刀还抬着未曾放下,下一刻她便晕过去了,想说和想问的话,都就此止于口中。 苏天芳晕了后,自然是离她最近的林莞出手扶住了她。 苏御似是面带歉意。 第一百二十四章 做事,不要死缠烂打,别有一番新天地。 这是苏天芳醒来了之后看到的在桌上的纸上留下来的话。 这字,苏天芳看着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绝不是他们夫妻二人的。 在脑海里面搜寻了半天之后,终于找到了熟悉感,这正是禹笙的字。 看着那一句话,听着外面不怎么响的杂音,苏天芳打开了窗,看到下面尽是热闹的集市,满满当当的全部都是人,于是估摸着自己是被送到客栈了。 身后被敲的那一下疼痛也已经消去,不知道为何,苏天芳似乎当真是释然了,就突然一下子看开了,也想明白了。 之前对于这件事情万分执着,想要插一手,现在她居然不想理了。 做事,不要死缠烂打,别有一番新天地。 再次看了看禹笙留给自己的那一句话,苏天芳淡然一笑,将纸张折叠起来,然后收好,离开了客栈。 回了苏府,还没来得及回到自己的房间,苏子扬就找过来了。 “姐啊,你总算是回来了,奶奶知道你昨天回来了之后,今天可是一直在找你呢,她现在可是在等着你,赶紧跟我过去吧,要不然奶奶就要生气了。” 苏子扬都没有,要经过苏天芳同意的打算,就直接抓起了苏天芳的手,想要把她给拉走。 就突然被拉上,苏天芳一时间,还有些蒙圈,然后就跟着快走了几步,然后开口问道:“她找我做什么?我跟她可不怎么对付的来。” “奶奶说先把你人给带过去,她会跟你说的。”说完居然还想加速跑起来。 苏天芳这一下可是有点不开心了,稳稳的定住了身,没有让苏子扬成功的拉着自己跑。 “到底是什么破事情?” 感受到了苏天芳那微妙的情绪变化,苏子扬也乖顺了许多,没有强行使用暴力了。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据我知道的,有可能奶奶是又想要给你找婆家了。” 一听这话,苏天芳戾气上升:“说亲?说什么亲事儿,要嫁,她自个嫁出去,我才不嫁,你给我松手。” 虽然提醒了一句,喊苏子扬松手,不过苏天芳是自己用力把那手给甩开的,要是寻常人这样待她,这手肯定要阵阵生疼,但是面对苏子扬,苏天芳还是有所顾忌的,所以并没有用真气逼脱苏子扬的手,而且苏子扬并没有很用力的抓苏天芳的手,只是用虎口将苏天芳的手给圈住了。 苏子扬有点崩溃的赶紧喊到:“姐,话你可不能乱说呀。这家里面看你不顺的人可多了去了,你小心别让人家抓住了把柄咬你舌根。” 苏天芳眉心紧蹙,然后冷静的说道:“你以前也是看我不顺。” 这怎么在苏家混得那么失败?还有自己其实在这家里面也没干什么吧,怎么就会招到很多人看自己不顺了。 她没有打算理会司马欢,这糟老婆子那么爱找自己,那就让她找去呗,只要自己不奉陪,这就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苏子扬错愕的愣住,苏天芳这是在跟自己翻旧账?不是吧,今年这时候还翻旧账,自己这段时间可是处处顺从她的呀,这还拜他为师了,不行,得把形象给挽救回来才行。 苏子扬一时间也不禁想起,年少的那些年总是合伙下人,还有自己妹妹欺负苏天芳,虽然也只是小打小闹,并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实质伤害,但是眼看现在这个像是记了仇的苏天芳,苏子扬就心虚了,苏天芳武功那么好还好,那些年没有跟他们计较,要不然那些年肯定能把他们揍得很惨吧,也不用多,只怕揍一顿大家伙就乖乖的了,不敢惹她。 看到苏天芳走了,苏子扬只能是追上去,然后想着各种各样的美言佳句,想着要如何对苏天芳表忠心。 “姐,别的不说,我现在对你可是忠心耿耿,绝对没有二心啊,况且你还是我师父呢,况且你武艺超群……” “所以你就是在我这里讨到好处呗,如果在我这里不讨好的话,你也就是和他们一样看我不顺。” 苏天芳倒也是一点薄面都不给他留,直接打击拆穿他。 苏子扬委屈又怯懦的说道:“姐啊,这是真没有的事儿,而且现如今我跟你交好的事情,府里面可是人尽皆知呀,要不然奶奶怎么会不叫别人来找你,偏偏只叫我一个。” “你是奶奶的乖宝宝,而且平日里她待你最好了,也是你在她面前表现的最听话,关键时刻她当然喜欢使唤你,你说说这一次你来当说客,又收了奶奶多少银子?” “没有啊,我一点银子也没收,我现在都已经戒了赌了,所以银子方面的需求不是很大,好久没找奶奶要钱了。” 苏子扬发现自己是一点都拿捏不准,苏天芳的性情,所以现在都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劝动她,自己回头要是跟奶奶说这叫人没叫成的话肯定不好看,毕竟自己可是打了个包票的,说一定能把人给叫过来。而且他也想着苏天芳现在是自己的姐也是自己的师父,这徒弟找,多多少少会给点面子吧,然而却是自己的如意算盘打得太美好了一点,苏天芳完全都不吃这一套。 苏子扬虎虎的跟着苏天芳,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一番解释,苏天芳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走了那么一段路之后,苏天芳便停住了脚步,苏子扬还以为是苏天芳改变了主意,愿意跟他去见奶奶了,那一瞬间喜上眉梢,结果苏天芳下一刻就直接给他泼了一盆凉水。 “再往前几步,那就是我的闺房了,你就别跟进来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吧,大人的事儿你少管,小孩子家家的,读书没见你那么勤快过,你奶奶的事情,你倒是件件到位。” 苏天芳上前推开了房门,看着这一推就开了房门,苏天芳自言自语说道:“这房门不行啊,一点也不防小人,看来得找时间安一把锁才是。” 第一百二十五章要嫁你就自己嫁我可不嫁 苏子扬耳朵灵敏的很,苏天芳就小声嘀咕的话,他也听了进去,想着献殷勤的机会都在眼前了,得赶紧把握住才是,小步子倒腾着赶忙上前。 “我可以帮你买啊,你要什么样的锁,我现在就出去帮你买回来。” 苏天芳倒是懒得去揣摩他的小心思,直接开门见山道:“浪费钱。” 头也不回的,摆明了就是懒得理苏子扬,进了房间去,顺带着把门给关了。 “我帮你买呀,不用你掏钱。” 苏子扬是赶忙把话喊出来,但是苏天芳有没有听进去却不知道。 看着这无情的紧闭着的房门,苏子扬唉声叹气了起来,怎么办呀?这等一下就要打脸了。 厚着脸皮他敲响了门。 “姐,你开开门,我们再商量商量呗,你去见奶奶一面,也无伤大雅啊。” “小兔崽子,你再敲一下门,我就出去把你手给你砍断。” 举起来的手都不敢落下了,苏子扬只得灰溜溜的离开了。 虽然说了不去见司马欢,但是苏天芳进了房间之后却是找起了衣服来,打算换一套衣服再去。 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这样子,明明都过了属于叛逆期的那个年纪了,却还喜欢反着来干。 再者就是这都已经过去了将近半年了,这老婆子还是忍不住想要把她给弄走,她就想要去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把戏。 “这臭小子刚才说那老婆子在哪里等来着?也没问清楚。” 衣服找好了之后,苏天芳准备更换,拿出了那张字条,苏天芳又打开看了一眼,说来也奇怪,明明就那么一句话,自己都已经记住了,但就是忍不住想要看一看。 一开始全局都把我放在计划之内,现如今却毫不留情的把我给踢出局,一心想要让我与这些事情撇得一干二净,既然如此,我就如你们所愿。 看过了之后,苏天芳按照原来的折痕又折叠回去,就找出来了一个盒子,把那纸条放到了盒子里面收着,然后才开始换衣服。 苏子扬垂头丧气地回到厅堂这边。 司马欢此时正坐在主位上。 看到坐在正位上的司马欢,苏子扬堆满了笑脸的跟司马欢打招呼:“奶扬,怎么去了那么久?” 看了看苏子扬,只是自己一个人走了进来,司马欢开口问道:“她人呢?” 苏子扬虽然路上想了半天,但是这一时间被问到,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然后摇了摇头。 司马欢原本对着苏子扬那一面和蔼的模样,瞬间整个表情冷了下来,板着一张脸在那里。 “她是不是又不在屋里了?” 苏子扬没有说话。 “再怎么说好歹也是一个大家闺秀,每日在外面抛头露面,成何体统!就这样子怕是帮她找到了夫家,人家都不敢要她!” 苏子扬知道是司马欢误会了他的意思,赶紧堆着笑脸说道:“奶奶你误会了,没有出去,她人就在房间休息呢。” “奶奶,要嫁你就自己嫁,我可不嫁。” 第一百二十六章你想要造反不成 当苏天芳置身正堂之中,站在了苏子扬身边之后,众人开始的回想刚才苏天芳说的什么话。 不出片刻,众人心中居然都惊叹了起来,这苏天芳竟然有这般异于常人的想法,而且这也太不尊敬长辈了吧。 司马欢惊诧的看着苏天芳,这野丫头竟然敢如此的胆大妄为,而且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顶嘴,丝毫没有把自己给放在眼里面,真的是岂有此理。 司马欢怒发冲冠,拍桌说道:“胡闹!” 苏天芳心神一颤,却毫不畏惧地迎上了她那带着凶狠戾气的目光。薄唇微微一牵,邪魅一笑,你让我不好过,你也总要好过,能让你老人家心里添堵,你可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半年前就已经与你说过了,我的分是无需您老操心,我爹娘已经明确的跟你说过了,你老人家却一意孤行,想要把我嫁出去,这安排,天芳实在是不愿意服从。” 司马欢瞪眼,看着这个给她添堵了七年的贱丫头。 这样的目中无人,如此的不尊重长辈,老天是瞎了眼了吗?居然让我儿子将这样不懂事的贱丫头捡回来气我老婆子。 司马欢眉眼之间尽是不善之色,苏天芳那灵秀的眸子也冷冷的眯起来,两道目光就这样子对打了起来。 “自古以来,婚姻之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御儿和林莞既然没有时间管你,那我这个身为奶奶的长辈,理当管一管。” “可你老人家没发现你有一些自作多情了吗?”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苏天芳从来都相信这句话,所以她也知道,她的命由她自己做主,不由别人。 要是说以前自己无能,或许会任人宰割,但是现在自己有足够的实力,苏御林莞给了她足够的底气,那就没有必要继续当一个令人宰割的羔羊,初来乍到的苏天芳,寄人篱下,收敛一些也是应该的,但是现在的她却不想再收敛,更不想对司马欢演戏。 司马欢属实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以来,在府上低声下气,哑忍多年,有时候还会装作一副懦弱胆怯的贱丫头,居然忽然转了性子,这一时间居然频频说出这种伤她面子的话。 “你想要造反不成?” 众人看到司马欢生气了,自己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苏子扬是吞了吞口水,有些害怕。 自己知道奶奶平日里对下人是极为严,但是面对他的时候还是和蔼可亲的多,就算当时是在对着下人训斥着什么,看到他的时候,也会转变。所以他也极少能看到他奶奶发火的情况,现在却有幸运目睹了这一幕。 “姐,奶奶生气了很恐怖的,你小心着点,别惹她生气。” “臭小子,你可看清楚状况了,不是我要惹她生气,是她自己往枪口上撞的,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她不乱搞不就没事儿了吗?你劝我让我不惹她生气,你怎么不劝她,让她别管我的事儿。” 苏天芳这一番问话,让苏子扬哑口无言。 第一百二十七章少管闲事你定能长命百岁 苏子怡看到自己哥哥对待苏天芳的那个小模样,卑微又诚恳,一心为苏天芳着想,苏天芳居然还一副不领情的模样,居然想着为苏子扬打抱不平了起来。 “苏天芳,我说你别不识抬举,我哥是死皮赖脸的,那是为了你好,你别不说好歹。” 苏天芳笑了,这丫头居然也来插一脚。 “我说这都是你哥自愿的,我还嫌你哥现在站着烦我呢,你赶紧把他给拉过去。”你拉过去,我反而落得个清闲,在我这里唧唧歪歪的,烦死了。 “你这女人真是不识好歹!” “谢谢夸奖。” 苏子怡咬牙切齿,当真是小看了这苏天芳,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还能这般的厚颜无耻,这边又跟奶奶搞成了这种水火不容的关系,以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亏奶奶还说要给她找一个名门贵族,让她过去当富家少奶奶过好日子呢,真不是抬举。 “哥,人家都不听劝,你在那死皮赖脸的干嘛呀?她不要面子,你也不要面子呀,赶紧回来!” “唉呀,你别瞎喊了。” 苏子扬倒也开始头疼这妹妹来了,你在那里安安静静乖乖的呆着不就没你的事儿了吗?还非要插一脚进来,得罪这个祖宗干嘛呀?自己回头得好好的给她科普一下才行,说一下这苏天芳私底下到底是一个多么恐怖的人,免得这傻丫头回头不懂事儿,又继续撞墙。 “你!”你个狼心狗肺的不识好人心,被灌什么迷药了! “奶奶,孙女身体感到有些不适,就先回房歇息去了,这哥哥姐姐的事情,我这当妹妹的也管不了,就不在这里掺和了。” 言罢,起身对司马欢轻轻的行了一个礼,然后苏子怡又看了一眼那个在自己眼中此刻十分不争气的哥哥,还有那一个十分气人的苏天芳,她就气嘟嘟的离开了正堂,她的一个随行丫头也跟着她离开了。 但是她人还没有出正堂的大门,听到了身后的苏天芳开口说道:“对嘛,早些离场,少管闲事儿,你定能长命百岁。” 苏子怡猛的一回头,却是看到苏天芳正慢悠悠的走去自己刚才坐的位置,然后看着她坐了下来,自己茶杯中那没有喝完的茶水,她就直接倒在了茶盆中,然后又拿了一个倒扣着的杯子翻了过来,然后倒上了茶水。 苏子怡现在想要上去把苏天芳给撕掉。 “你说什么呢?你再给我说一遍!” 不过她前进的脚步却是被苏子扬给拦了下来。 “你闹什么闹!别闹!不是说不舒服吗?赶紧回去休息!” “笑一笑,十年少,少管闲事儿,多睡觉。” 苏子怡现在是光明正大的在那里怒气冲冲的想要打苏天芳了,但是坐在正堂正位位置上的司马欢那脸更加的黑。 苏天芳这摆明了就是在那里指桑骂槐,暗指马欢现在管她的事情,多管闲事儿,要活不久了。 “子怡,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不舒服就赶紧回房吧。秋菊,扶小姐回房间休息。” 秋菊就是那个跟在苏子怡身边照顾苏子怡的丫鬟。 秋菊收到指令之后自然也就上前来与苏子扬一同劝说苏子怡。 “小姐,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放开我,哥你也是,赶紧的!” 苏天芳品着茶,悠悠的说道:“小丫头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想要跟我打架,我待会儿跟奶奶聊完了之后就去找你。” 看到苏天芳这对自己不屑一顾的模样,苏子怡那是更加的生气了。 “小姐,就回去休息吧,老夫人这也下命令了,小姐就不要为难奴婢了。” 秋菊后面都不敢大声把话给说出来,而是在那里细声哀求着。 兴许是吵着司马欢头疼了,那凶厉的面目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骇人得紧,司马欢冷冷的说道:“把她抱回去!” 这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秋菊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把就把苏子怡给抱了起来,然后就抱走了。 即使是苏子怡人在正堂上消失了,但是她的声音却没有消失,久久不绝于耳,慢慢的那声音渐行渐远,也就没有了动静。 苏天芳以谈判的口吻道:“说吧,到底要怎样你才能不管我的事情。” 司马欢或许是从未想到过苏天芳,还想要跟自己谈条件,所以她一时间并没有做出回应。 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苏天芳清冷的微笑:“虽然我来这苏家已经有了七年之久,但是我在苏家呆的日子满打满算却不超过两年,更多时候都是被我爹我娘送出了城去。 这七年我与老夫人你之间的交集也是少之又少,当初你不允许我唤你一声奶奶,那我也就不叫了,既然你不是我奶奶,那我的事情,你凭什么来管?又以什么身份来管?” 司马欢看着苏天芳这气定神闲的模样,倒确实是挺像想要和她好好的谈事情,所以前面苏天芳这指桑骂槐,含沙射影之事,她也就暂时抛于脑后。 “苏天芳,你本身就不是我苏家之人,看在这一点,我确实是不应管你,但是你要清楚,现在你姓苏,也生活在苏家,御儿心性纯良,他心善,所以心疼你,他视你如己出,可是不管怎么说,你终究不是我苏家的血肉。” 司马欢这话也已经说的够明显了,苏天芳也一直以来都明白,这老太婆就是拿她当外人来看,所以一直看她不顺,想方设法的要把她给送走,以前就巧立了各种名目,但是最后都没能送成,现在就盯着她年满十七,就迫切的要为她寻找夫家将她给送走。 “这些年,御儿和林莞他们夫妻两个人都把心思放在你的身上,虽然说他们视你为己出,但是你终究还是一个外人,我只希望你能离开苏家,趁他们两个还年轻,我希望他们两个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而不是外人的孩子,这城里面多少人家都在看着我们苏家的笑话说………………” 第一百二十八章 苏天芳冷冷的挥了挥手:“打住,现在坐在这里不是要听你讲这些老掉牙的事情的。” 看着这司马欢,讲的倒是一番悲凄,那一脸操碎了心的模样,苏天芳反而觉得这人演得过火了,司马欢语重心长地对苏天芳说道着自己的心中所想,苏天芳却是不想买账。 “我爹娘为什么没有打算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我想我爹应该没少跟你提起原因了吧?” 或许是司马欢真的已经想通了,要好好的和苏天芳把事情给说通,所以她依旧还是能表现的心平气和的模样,和苏天芳把话继续说下去。 司马欢无视了苏天芳的话,平静无波的继续说道:“现在这城中里里外外,多少人看着我们苏家的笑话,说苏家二公子之妻,不能生育,这苏家二公子没有子嗣,眼看无后代……苏天芳,再怎么说我们苏家待你也不薄,御儿将你抚养长大,更是仁至义尽,你总不能继续留下来,就这样子祸害我儿子吧。” 苏天芳就在那里静静的听着,原来是打的这个算盘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就强行想要把自己给送走呗,可惜呀,老太婆,你终究还是没想过,你儿子想要什么,还有就是……你万万没有想到,你儿子和你儿媳妇这多年在外闯荡,你儿媳妇因受过重伤落下了隐疾,那身子骨根本就不适合有孩子,所以就算自己不在这苏府中呆下去了,他们两个人也不可能会再有孩子。 苏天芳这猛的一下,突然又想起来自己前段时间弄回来的那几箱子的药,心中暗叫不好,那些天一直没来得及处理那些药,后来自己又消失了那么久,不会都已经坏了吧?那些药本来就是为了给林莞调理身体而用的,看来是白忙活一场了。 本来也还想着要跟着老太婆,怎样吵个你死我活,没想到现在却要这般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听着她讲这些,自己早就已经知晓了的所谓的人道。 虽然你为人母确实是为了儿子好,我苏天芳应当理解,你的苦衷才是,只是这事情并不是结婚就能处理的,还非要强人所难可就不好了呀,司马欢这般模样,苏天芳只能在心里面呵呵的笑个不停了。 “……这人我都帮你找好了,就是那西街的周家,周家也是世代经商,而且现如今那周老爷就那一个独子……” 西街的周家?好家伙,那家的那小公子不才十五岁吗?为了把自己给嫁出去,找那么个小屁孩,还不如那禹笙的,老太婆你还真干得出来。 “那周老爷能应允?老夫人,你别忘了我现在可将近十八了,比他儿子足足年长了三岁呢,那周老爷能应允这样子的婚事?还有就是这周家当真如你所说的这么好吗?” 看到苏天芳问自己关于周家的详细情况之后之后,司马欢以为苏天芳愿意服从安排了,所以在聊情事情的详细,她心中居然有一丝雀跃欢喜。 第一百二十九章 “那周老爷自然是应允了,而且对你也是十分满意,而且我们也已经商量过了,待你嫁过去之时,我们苏家会以两间商铺作为你的嫁妆……” “我记得那周老爷只有一个儿子不假,而且那还是嫡出的,他舍得让自己儿子娶一个大三岁的?” 司马欢心高气傲的说道:“有何舍不得,我们苏家也是大户人家,在这城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你虽然是我们苏家的两女,但是你也算得上是我们苏家的长女,而且有两间商铺作为嫁妆,白银黄金各万两,我们苏家不要他半分的彩礼,他有什么不喜欢的。” 苏天芳听闻之后,心中暗暗惊叹,老太婆可以呀,一心为了把自己给送出去,这种倒贴的生意,她都敢还一副特别开心的模样,女大三还特别的开心,该不会是你这老太婆用苏子怡说的亲事吧,然后最终就让我苏天芳代替苏子怡上了花轿。 还有这城中大户人家,还有不少吧,既然是千挑万选的,名门公子多的是,为什么偏偏给自己找了一个十五岁的小屁孩儿?摆明了还让自己过去给人家当几年的童养媳,这未免也太过分了些吧。 苏天芳笑问道:“所以说你们现在是一切事情都谈妥了?今日老夫人你将我寻来,只不过是为了通知我一声?” 苏子扬看到这不怎么和谐,却有一些和睦的场面,心中却感到了不安,尤其是苏天芳那脸上带着笑容,带着一丝邪气,又有一丝神秘,苏子扬感觉苏天芳接下来肯定又会有什么坏水吐露出来,要把奶奶给气得七窍生烟不可。 “一切都已经商谈妥当,只要日子一到,你就上花轿。” “这一门亲事就不能取消了?” 取消?司马欢威严的声音响起:“亲事已经定下来了,一切也都已经商谈妥当,取消是不可能取消了。” 苏天芳带半点撒娇的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老夫人,天芳就只有对不住你了,天芳是无福消受了,既然亲事已经完全说好了,这退也退不了,那就让妹妹子怡代我上花轿吧,子怡现在也刚好,是十五岁,与那周家公子正是合得来的年纪。” 苏天芳还特意的将十五岁那几个字咬重一些。 苏子扬默默扶额,果然苏天芳根本就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主,就知道她肯定不会乖乖的听从安排的,就会非但和奶奶对上了,这苏子怡也被拉了进来,看来苏子怡日后的小日子也要不好过了。 司马欢听到这一番话之后瞪眼,呵斥道:“胡闹,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苏天芳听闻这话就不禁笑了起来:“对呀,老夫人,你也说了,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既然不能儿戏,又怎能就这样的草草就做了打算呢?我看你还是去周家把这婚给退了吧,要不……你就看看怎样劝劝我的好妹妹,让她听你的话,到时候就让子怡妹妹上花轿,否则到时候人家周家敲锣打鼓的抬一个空花轿来,再抬一个空花轿回去,就更加丢你老夫人的脸面了。” 司马欢怒气冲冲的说道:“简直是胡闹!这是为你苏天芳所说的婚事,自然也是用你的生辰八字去找的算命先生合的,让你妹妹去成何体统!” 苏天芳收起了笑脸,冷冷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拿子怡妹妹的八字再去合一点就是了。” 苏天芳感觉自己来到这正堂之后,全程就一直在高频道上,跟司马欢飙戏,这变脸来回的变都要累死了,她站了起来慢悠悠的往门外走去。 苏子扬看着苏天芳站了起来往外走去,他看了一眼司马欢,犹豫了两秒钟也跟着站了起来,然后跟着苏天芳走。 “你!”司马欢怎么都没想到这,那丫头竟然这样子,给自己来了一个将军。 苏天芳还没有跨步出正堂的大门,她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继续说道。 “我的八字,你别忘了,我是你们苏家捡回来的,在来你们苏家之前,我是个乞丐也是个孤儿,我连我自己的生辰八字我都不知道,那一个胡编乱造的,你们用来找算命先生合八字,说是准,也未必就是准。 我这从小无父无母,这带乞讨求生我的大娘也在寒冬病逝,说不定我是天煞孤星转世,克父克母克兄克夫之命,你就这么把我嫁过去,万一将人家周家给弄绝了,那你可就是大罪人了呀。” 苏天芳这一番话不单单是对司马欢狠,对自己也是够狠的。 苏子扬突然都感觉有些凉飕飕的,天煞孤星是个什么星?真的那么恐怖吗?克父克母,克兄克夫,不会到头来他这个弟弟也克吧?那待在她身边岂不是说自己也有可能会早早的就完蛋了?苏子扬瞬间沉浸在了天煞孤星那四个字里面。 鬼使神差的苏子扬更靠近了苏天芳一些,然后他开口低声问她:“姐,这天煞孤星如你所说的那般这么恐怖吗?是不是说我跟你在一起的话,我也会有事?” 苏天芳笑眯眯的说道:“关系越好越亲近的人越容易出事,所以你赶紧给我滚得远远儿的,别来找我。” 司马欢的脸史无前例般的黑,苏天芳后面所说的这一段,她当然不相信,再怎么说她也活了一把年纪了,那所谓的天煞孤星真的是什么样的,虽然说她没有真正见过,但是也听传闻听的多,如果说这苏天芳当真这么绝,就是这个命格的话,打他进苏家的第一年,只怕这苏家就已经开始挂白了,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容下她在这待了七年之久。 “你不用欺负我些老婆子不懂事,不管你是不是这天煞孤星,这一个花轿你同意也得上,不同意你也得给我上,这门亲事必须要成!” 苏天芳冷傲的说道:“老夫人,这年轻人的事还是少管一些吧,你这也守寡多年了,想必这么多年孤枕难眠吧,那周家似乎还有一个老太爷,也是一个人,许多年了,老夫人,你考虑考虑,哈哈哈哈——” 第一百三十章一山难容二虎 这风雨欲来的前奏,其他人早已经失了神,仿佛就只有苏天芳一个人还在那里得意着。 明明前面这两个人之间还是一片祥和的模样,但是这还没过多久,苏天芳却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打了在场所有人的一个措手不及,其他人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作出反应,尤其是那站在苏天芳身边的苏子扬,他一时间进也不知道要怎么跟苏天芳把话给说下去了,这大姐这想法也太逆天了吧,要不是奶奶身体好一点,只怕现在奶奶都要被气得升天了。 “苏天芳,你给我滚出苏家,永远也别再回来!我们苏家不欢迎你!” 司马欢厉声而出,这一次的声音中,还夹杂着无尽的怒火,这一次这两人的关系应该是彻底的闹僵了,闹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 司马欢被气得面红耳赤,苏天芳对她,虽然是不在意,但是苏子扬却做不到,在这种两难的境地之下,苏子扬倒是选择了去安慰司马欢。 “奶奶你消消气,她绝对不是这样想的,她不嫁或许她有着她的苦衷,你就别强迫她了。奶奶你看不行这婚事就取消了吧,跟那个什么周家的人再说一说,反正这也还没到日子……” “你懂什么!”司马欢冷言冷语的说道,苏子扬吓得立马噤了声。 苏天芳偷笑了一下,然后善意的也附和了一句:“就是,你懂什么,大人的事儿,说了你这小屁孩儿别插嘴,乖乖一边呆着去,该干嘛干嘛。” “子扬是我的孙子,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教!”司马欢气急败坏,火冒三丈,在那里拍着桌。 苏天芳笑了笑:“老夫也能明白这个道理,那最好不过了,天芳只是一个外人,记住了,外人,也轮不到你来管教。” 对于这样的结果,苏天芳似乎是有一些满意,心想着自己特意这样子用言语激她,她现在一定对自己是恨之入骨了吧?接下来应该也不会再想着给自己找夫家了,自己可以安安稳稳的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但是其实苏天芳的心中也是有些隐藏已久的委屈,不管怎么说,这七年她在苏家终究还是乖乖的,他们夫妻把她视为己出,也只有他们夫妻二人把她当成了苏家的人,其他人都当她是一个外人,开始的那几年,在这府中工作已久的家仆都欺负过她,但是迫于寄人篱下,所以苏天芳一再的选择了隐忍,选择当一个懂事的孩子,但是终究还是不能换来他们对她应有的尊重与看待,苏天芳也就慢慢的看透了。 “苏家欢不欢迎我,其实于我而言的话,我根本一点都不在意,我留在这里又不是因为你,我只是为了报答我爹娘,你不欢迎我最好,没事儿别叫我,我们最好出门之前都看看黄历,不要同时遇上对方。” 苏天芳说完之后十分洒脱的甩了甩袖子,步履轻快的离开了正堂。 苏子扬本来是想跟着苏天当走的,这一下都不知道该不该走了,在那里犹豫踟蹰了一会儿,刚转身想要出门去,然后就听到了司马欢的喊话。 “臭小子!给我回来!不许跟她走!” 说是说不让他走,但是他现在是真的想走呀,感觉在这多待一分一秒,那都是万分的煎熬,所以他就这样子一点一点的往门外挪着小步子,但是他是小动作还是被司马欢都收入了眼底。 “你再往门口挪一步,我打断你的腿!” 苏子扬被吓到了,没敢再动,他明白了,现在这奶奶就是要把气往他身上撒了,苏天芳已经走了,奶奶就要拿他来当撒气桶了。 “你给我过来!” 这一声令下之后看到苏子扬还站在原地那里不动,司马欢对身边的人下命令说道:“把他给我拉过来!” 苏子扬一下子学乖了,没等人过来拉自己,他自己就向司马欢走上来,然后在司马欢面前站下来,低着头不敢说话。 “最近老听府上的下人说,你和苏天芳关系好,之前你们两个经常在一起,我还想跟你是一个乖孩子,你不会跟着她一起学坏,却没有想到你跟她一起之后,居然连奶奶的话都不听了,还学会了翻墙!” 苏子扬丧着一张脸,他现在不想跟苏天芳走,但是也不想继续在这里呆着,看自己奶奶这老虎一般的模样,真太吓人了,这女人怎么都那么奇奇怪怪的,难怪弟弟常跟自己说,女人心海底针千万不要随意去揣摩,也不要随意去管女人的事儿。 就比如今天让她们俩见面这事儿,他从一开始把这活往自己身上揽,那就是一个错误,还想着好好的表现一番,结果反而挨了这一顿又一顿的训斥,早知道就让这府中的下人去找来得了。 还有也不知道是府上哪一个丧尽天良的,就他爬墙这种小事儿,居然还要去告个状,这是存心不给本少爷好日子过还是怎么的呀?也太歹毒了吧。 苏子扬小声嘟囔着,想要为自己和苏天芳正名:“我没有跟着姐学坏,而且我跟姐在一起之后,我现在都戒赌了……” “你还敢顶嘴!” 苏子扬心中又是血又是泪,这无缘无故的就挨了这一场无妄之灾,造孽呀,心中不停的祈祷着,快来个人解救一下自己吧……… 苏天芳离开正堂之后,突然也开始正经的考虑了起来,考虑要不要找一个人跟自己假结婚,就是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的那一种,毕竟在这个地方的人,女子十六岁之后确实到了婚嫁年纪,虽然以她本人的思想她不愿意这样子,但是自己也在这生活了七年了,以后还有很长时间再怎么着自己应该也需要“入乡随俗”,即使再怎么不情愿,但是在日后的生活中,为了避免被别人诟病,自己终究还是需要找一个人来陪自己逢场作戏,迟早都是要找,为何不现在去找一个,然后替自己消除后顾之忧呢?这样子自己就能更好的,以全部的精力去应付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用再去应付司马欢那个老太婆,一山不容二虎,这苏家很明显也已经是容不下她苏天芳了,这样子继续下去,自讨没趣,确实是没必要。 但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要是说假结婚,苏天芳想到了自己之前听到过的一句话,男人都是虚伪的东西,就算表面再怎么正经,到了晚上依旧还是会有下流的一面,自己又如何能够保证找到一个对自己完全不会有那种念想的男人,还愿意陪自己演一场戏假结婚呢? 但是如果说自己在外面买一个房子自立门户,被那些长嘴妇瞎叨叨又不好听,虽然说自己其实并不是很在意那些人的胡言乱语,但是也不可能百分百看得开,不去在意别人的眼光,面子还是需要要一点的。 回想一下身边,也没有哪个男人能给她心头悸动的那种感觉,给不了她那种感觉,自然也就谈不上一见钟情,如果没得那点感情,想要培养起来真感情,那就没那么容易,为此,苏天芳就有一些烦忧了。 但是既然念头都已经有了,那肯定也会继续有更多的想法,所以苏天芳也在心里面开始悄悄的给自己物色着,在想,到底有没有合适的人能陪自己演一场戏。 要不就在这附近找一个老实人家吧,老实巴交的好管,反正事成之后自己每个月给他一点银子,让他好好过日子就好了,他要找什么小老婆的,随便他找,反正也没自己的事儿,还不影响他传宗接代。 苏天芳觉得此事可行之后立马就开始行动了起来,不过在这之前她还是回去了一趟房间,而这一个转身转角处,她的身影一消失,林莞和苏御刚好也就回来了。 不过他们两个回房间的路却是恰巧经过了正堂,所以他们两个人在路过正堂大门之前,听到了正常里面的动静,也就加快了一下步子,走过去一看究竟,然后就看到了司马欢训斥苏子扬的一幕。 还没有听清司马欢所说之话的时候,他们两夫妻还想不明白。 司马欢最疼的就是这唯一的一个男孙了,为什么会舍得当着众人的面在这里如此大声的训斥他?而且还是他现在学好了之后……他们指的便是苏子扬戒了赌,在苏子扬戒赌之前,苏子扬在这城中也是远近闻名的纨绔子弟之一,现在觉得好城中不知多少,人家都在夸耀,现在又是犯了什么错,值得司马欢这样大动肝火的在这里一直训斥着。 两夫妻默契的在门外,静观其变,想要听听为何会这般,结果才听没有几句他们就听出来了,原来这苏子扬被训斥,并不是单纯的因为他一个人的原因,而是因为受到了苏天芳的牵连。 既然现在牵扯到了苏天芳,那她夫妻两个人也就不能选择视而不见了,然后就进去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两个外资的脾气都一样 两人进去了之后各自喊了一声司马欢。 两个人也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低头在一旁的苏子扬。 看见苏子扬紧咬嘴唇,像是有些青筋就要暴凸的模样,额头边还流下了一滴汗,紧握的双拳在腿上微微地颤抖着。 兴许是感觉到了他们两个在看着自己,所以苏子扬才敢抬头看一看他们夫妻两人,要不然全过程他在那里都不敢动,只是在那里不由自主的浑身发着抖。 两人看着苏子扬,心头都有些心疼他,心想着这孩子在这里承受着这样的无妄之灾,而且这个年纪的孩子多多少少还有一些叛逆之心,但是正面对的是从小就疼爱自己的奶奶,所以即使他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他现在也隐忍着没有爆发出来,夫妻两人倒觉得现在是苦了这孩子了,要搁其他的富家公子,想必现在都已经甩脸色,早就已经离开家里了吧,那还会留在这里听老人絮絮叨叨的训斥自己。 “二叔二婶……” 苏子扬控制不住颤抖的声音,这让夫妻两个人更是我见犹怜。 因为前面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苏子扬的身上,所以司马欢也算只是突然发现他们两的存在的。 “你们回来了。” 要是以往的话,司马欢此时已经对苏御堆出一脸的笑容了,但是现在却还因为正气在头上,所以就开口招呼他们两个人,声音也都显得有些生疏冰冷。 苏御还在想着如何接后面的话,林莞确已经先声夺人。 “娘,这大老远的,我们两个人还没靠近这正堂,我们就听到你在这里训斥子扬的声音,所以我们两个人也在门外,听了一小会儿了,大概也听出来了,你为什么要说子扬,可是……容我多嘴一句,既然是芳儿的不是,那你只管将芳儿找来便是,或者你与我们说就好,子扬还是孩子,你就别迁怒到他身上了。” “是啊,娘,子扬这孩子一向都是你最疼他,你对他一直都是很满意,而且这孩子年纪也不小了,你现在这样子当众训斥这孩子,不给他留脸面,让他在家里面还怎么抬得起头啊?这些奴仆传出去不都笑话他吗?芳儿这是又做了什么?惹你老人家不开心的事情了,你与我们两个说,我们去好好的教导教导她。” “孩子没学好,是我这个当娘的没教好,你有什么不满的,只管与我说便是。” 司马欢看着他们夫妻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倒也不想挑他们两个人的毛病。 林莞倒是很干脆直接越过了司马欢的同意,就对苏子扬说道:“子扬,你先下去吧,好好休息休息,我和你二叔要跟你奶奶说点事情。” 苏子扬倒是想要紧紧的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现在就跑,但是司马欢没有发号施令,他还是不敢动,所以只好将目光投向了司马欢,看司马欢要怎么说。 但是转过去那第一下对上了司马欢那显得不怎么和善与和蔼可亲的目光之后,他还是咬着唇,然后低下了头。 司马欢盯着苏子扬的眼睛视了几秒,然后开口说道:“你先下去吧。” 一接到这五个字,苏子扬如释重负,向他们夫妻和人投去了感激的目光,然后便装作不慌不忙的离开了正堂。 “坐吧。”司马欢道。 下人将那已经冷了的茶语与用过的茶杯,撤下去之后,便换了干净的茶杯还有热茶过来,然后为他们夫妻两个人争上。 正堂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司马欢也在调整着自己的状态,收起自己刚才的怒气。 “刚才在门外听娘提起芳儿,不知道芳儿是又做了什么事情惹娘你生气了?” “算一算,天芳再过几个月就十八了吧。” 两个人都点了点头。 “快十八了,也不小了,想当初为她说亲,那禹家,本来是极好的人家,而且那孩子生的也俊俏,可惜啊,这天芳眼高于顶,看不上人家,人家上门来,她居然还得罪了人家,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懂,后来你们两个说去替她将这门亲事退掉了,最终也就这般不了了之了。 前些日子我又替她说了一门亲事,是西街周家的,家世虽然说是比那禹家差了一点点,但是这孩子倒是不差……” 夫妻两个人面面相觑,西街周家?比禹家只差了一点点?这是人老犯糊涂了吗?这两家相差的何止是那一点点呀,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别说是芳儿看不上,他们夫妻两个人都看不上。 再者早已经说过,她的事情皆由她自己做主,切莫要去干涉,可你老人家倒是不听劝,还这般积极的要替她说亲事,她能不反了你吗。 林莞看向了苏御,本想让苏御开口说的,但是看苏御在那认真品茶的模样,再加上这司马欢是他亲娘,貌似他也确实不适合太直接说一些话,林莞也就自己来说了。 “娘,我们早就与你说过,芳儿的事情你就不必操心了,你又何苦要多操劳这一份呢,你也晓得这孩子不听你的,你还要自己给自己添堵。”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教,不成才,我身为长辈,这后辈有做不对的地方,就应该教。”司马欢声色俱厉的说道。 “可你管的有些宽了,这孩子从小我们就没让你替她操心过,而且这孩子向来在家里面呆的也少,我都是让她在我娘家住,只是偶尔让她回苏家,认一认人,现在长大成人了,这一回苏家,你就每次都逮着芳儿不放,在那里催婚,给她物色婆家,这确实是不大合适吧。” “是啊娘,而且我们不急,不想让这孩子这么早就为人妻,希望她再多陪我们几年,而且这孩子他也不恨嫁,你又何必………” 司马欢目光变得冷峻起来:“合着我老太婆就是不讨好,在那里唱黑脸,所以让你们三都不痛快了,你们三就合伙来针对我,都不听我老太婆的话是吗!” 苏御道:“娘,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林莞打断苏御:“娘,我们没有那个意思,你如果非要这样想,那我也无话可说,当初我们把芳儿拾来并且后面打算将她当成自己的女儿养大的时候,我就曾提到过,不如让他们兄弟二人分家,这样我们各过各的,可是你不依,但是芳儿你又不待见她,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也一直都是劳烦漠山两头跑,替我们带着孩子,我与苏御对这孩子没有尽到做父母的责任,陪着她一起长大,实在是有愧于她……” “你们愧对她什么了?当初要不是你们两个将她拾来,七年前她就死在那大街上了,你们养了她七年,哪有半点对不起那贱丫头的地方!你们就是太宠着她,所以她现在才变得这般娇纵,不听管教。” 林莞听到那一声贱丫头,瞬间没有了好脸色。 苏御同样也是好不到哪去,叹气轻轻的摇了摇头。 “所以说,其实你倒也不是真心想替她找一个好婆家,无非就是她在这家里面呆着,让你不开心,你就只是一心想着把她赶出去,以这种风光出嫁的方式让她离开这个家,也不过是为了给你自己争足了面子罢了,没错吧?。”林莞的语气和此前大相庭径。 司马欢错愕的说不出话来,浑身颤抖起来,只是嘴上就差说出来“荒唐”两个字了。 苏御皱眉,没想到林莞这么直接,但是这已经说出来的话,也就是泼出去的水,他也不好说些什么,而且,虽然他不是很清楚司马欢到底想的什么,但是林莞这一番话说出来,自己的娘亲却只是在那里气得无言以对,想必也是被说中了心头话,所以被驳了面子吧,但总归还是要收一下场,一边是自己同床共枕的媳妇儿,另一边是自己的亲娘,两边都不能得罪,看来自己的任务也是有些繁重。 “娘,林莞的性子你也是懂的,她说话是直了些,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林莞瞪了一眼苏御,不过现场毕竟还有外人在,司马欢她看不惯不给他面子,但是苏御是她的枕边人,她还是要给苏御面子的。 “哪敢啊,难怪天芳这孩子也这么叛逆,原来是这当娘的教的好呀,这两人就是随着一个脾气出来的,对我这老太婆倒是一点都不害怕,这也还不是一个亲生的,要是生一个亲生的,有了血脉关系,要气我老婆子倒也就算了。”两个外人都这样子,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当家主母,你们这些还一个两个的都偏向着她们。 俗话说,贫贱夫妻百事哀,还好他们夫妻两个人这小日子还行,所以没有什么哀,但是这婆媳关系却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子的僵,这实在是让苏御头疼的紧,果然不见面就是好,一见面的话总会闹一些不愉快,这一回,司马欢还借机把他们两个没有孩子的事儿又捅了一刀出来,所以就只能是更加的头疼了。 现场瞬间眼弥漫上了火药味儿。 第一百三十二章去找我的如意郎君 最后他们也只能是不欢而散。 话分两头,这边苏子扬出了正堂之后倒也没有立马就走了,还是没能忍住,在门外偷听了一小会儿,然后他才彻底离开。 离开了之后打算奔着苏天芳去的,任凭刚才司马欢在正堂训斥教导了他那么多,让他远离苏天芳,但他也都没有听进去。 于他而言现在苏天芳可是他抱住的新大腿,而且他现在也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司徒纤云了,苏天芳现如今就是他唯一还能够赖得到的人。 先前从司徒纤云那里学到的那几个招式,他感觉现在拿着那小棍子都练得手生茧了,各种步法招式都记得滚瓜烂熟的,已经没有了半点的心意,他要去找苏天芳学更新的,弥补自己刚才受到的心理上的创伤。 只不过出来后的他也不确定苏天芳有没有离开府邸,所以他先是去问了一趟守门的,守门的说没有见到人出去,然后他便向苏天芳的房间走去。 苏天芳房间是在偏院,所以他特意从这边走去偏院需要花费一些时间。 还没看到苏天芳,倒是先和苏天芳的阿拉碰了个面。 看着这大狗趴在地上,无精打采的模样。 一时间他倒是把苏天芳给忘记了,而是上去搓了一顿狗头。 “可以啊,你这胖狗,越长越胖,越长越胖,我二叔伺候你伺候的真好,还给你洗的干干净净的,就你这庞大的体积,还有这么浓密的毛,帮你洗一次澡,我估计后院那一口井的水都得打干。” 阿拉看见了苏子扬,虽然没有表现的格外的热情,但是也支撑着前面两条腿坐了起来,但是也比刚才那死气巴拉趴在地上的模样有活气了许多。 苏子阳在阿拉旁边单膝跪地蹲着,摸着阿拉,这大狗子其实一直以来他还是挺喜欢的,看着她从小长大的,所以并不害怕它,只是因为以前对苏天芳有那么一点点针对,这狗又是苏天芳一个人的,童年时候也出于一些的羡慕与嫉妒吧,所以对于阿拉也是不怎么待见,同样带着一点点的针对,有时候甚至还和自己妹妹拿石头来丢它,还好,这大狗子不记仇,自己这段时间想要玩,还是会跟自己玩的。 跟着苏子扬的频率动作,阿拉伸出了舌头喘着粗气,也往苏子扬靠近了一点点,乖乖的蹭了蹭。 “你不在厅堂陪着你奶奶,你又跑这儿来做什么?” 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正是苏天芳的声音。 阿拉听到了苏天芳的声音之后,一瞬间又雀跃了不少,赶紧站了起来,然后向着苏天芳飞奔过去,最后兴奋的在她身边,到处走到处窜。 苏天芳看到这大活宝也是乐得裂开了嘴,然后弯腰撸狗子。 苏子扬听到了声音之后抬头,也顺着阿拉跑去的方向看去,很快就锁定了苏天芳所在的地方,然后就也向苏天芳走了过去。 看着苏天芳这身穿一身白衣,苏子扬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在苏天芳的身上打量了起来,而且他也缓缓的站了起来。 只是感觉这才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而已,自己便看到了苏天芳又换了一身装扮,出现在自己眼前。 这今天见到她人还没多长时间,这来来回回就已经换了三套衣服了,这换衣服换的有些太过于勤快了吧,莫非是她还有一些什么洁癖? 看着这一身白衣的苏天芳,再看着那一只毛色特别黑白分明的阿拉。 突然也发现了一点与众不同的事情,狗子他倒是见过不少,玩也玩过很多,但阿拉他也只是最近才开始玩,似乎阿拉与其他的狗都不一样,别的狗没有他大,比他小很多也,而且很多狗还会有特别大的味道,尤其是前段时间天气炎热的时候,那味道更加的浓烈,但是阿拉的身上却没有,而且这毛茸茸的摸起来也特别的舒服,身上还带着一点特别的香味。 就这么一个畜生,她都要弄得那么的干净,肯定有一些不正常,正常人家谁会三天两头的给自己的狗子洗澡啊,就她不厌其烦的……应该说是苏天芳身边与苏天芳关系好的人会不厌其烦的帮苏天芳的狗子洗澡。 而且这苏天芳似乎也是自己要求的,特意住到这偏院来,还不让下人来打扫她的房间。 苏子扬极为惊恐的意识到了自己的发现之后,开始回想起自己的过往种种,自己曾几何时有没有干过什么不知死的事情,触犯到了她的洁癖,听闻有着洁癖的人都会有其中一个点特别的恐怖。 想起来了,他之前不但往阿拉身上丢过石头,他也从苏天芳身上恶作剧丢过石头。 苏天芳看这么一个大活人又在自己旁边无缘无故的发呆,然后又问了他一遍。 虽说是在想些事情,但是状态还是在的,苏天芳一喊他,他自然也就回过神来了。 “二叔二婶回来了,他们在陪奶奶,我就先走了……” “他们两个回来了?” 苏子扬看到这苏天芳有些过激的反应,有些不明所以的又说了一遍他们两个人已经回来了。 苏天芳却是在心里面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昨天我找上门,今天就夫妻双双把家还,还真是……夫妻恩爱,尤其是这臭老爹,昨天还把自己敲晕了,就回来也不找自己说明原因,看来自己要好好的给他记一笔账了。 看苏天芳不说话,苏子扬就继续把话接下去。 “而且奶奶絮絮叨叨的今天话特别多,特别的烦。” 苏天芳笑了笑:“烦吗?” 苏子扬点了点头。 苏天芳也跟着点了点头,这操作倒是让苏子扬给看懵了,想不明白苏天芳这是什么意思,然后苏天芳才开口悠悠的说道。 “所以说你是她的亲孙子,无疑,你就是挨她给遗传的,你在我面前的时候也显得特别的烦。” 或许是此时的苏子扬有些敏感过头了,这一声亲孙子,他却是觉得苏天芳是因为刚才在前厅和自己奶奶闹的不愉快,所以耿耿于怀,特意在这里提出来的。 “姐啊,你别这么想,我可没有。” 苏天芳没有说话。 苏子扬试图改变一下两个人之间的话题,尽量不要扯上与自己奶奶有关的事儿,总之他现在感觉只要一跟奶奶挂上边,苏天芳就指定是不开心,为此他特意将称呼都改变了一下。 “师父啊,你怎么又换了一套衣服?” 苏天芳此时也已经蹲下去了,阿拉此刻也显得温顺了很多,在那里又乖乖的坐了下来,不再像先前那一般又蹦又跳的。 苏天芳头也不抬的回道:“入秋了,晚上的天凉,打算出去一下,所以换一身衣服而已。” “当真只是这么简单?” 看着阿拉白白的毛色与苏天芳那白色的衣服颜色几乎相通,他又是再问了一遍。 “那不然呢?我换洗下来的衣服,又不需要你帮我洗,你管我一天换多少套衣服做甚?” 听到这话,苏子扬心里头的危机感顿时又消去了不少。 对哦,平日里这府上的衣服都是丫鬟一起帮忙洗的,倘若说她有洁癖的话,应该会命令她们分开来洗的吧,不过这倒是从未听闻过。 他立马又接上了苏天芳前面的画。 “打算去哪里呀?带上我一起呗?” 苏天芳道:“我去找我的如意郎君,你跟着做什么?” “如意郎君?” 苏子扬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然后继续追着问下去。 “你不是和……你不是说你不急着嫁吗?怎么突然想要找如意郎君去了?” 苏天芳云淡风轻的说着:“老夫人不待见我,这苏府上下,怕是以后更加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我终究是一个外人,应该为自己谋一条好出路的,老夫人说的对,我应该嫁人,但是她找的又不合乎我的心意,所以我就只能亲自出马去相一下,看看哪家的贵公子合我的眼了,而且……” 苏天芳故意卖一个小关子,没有把话一下子都给说完。 苏子扬等了等得不到后续,只好开口问:“而且什么?” 苏天芳笑着回答他:“而且呀,这又还没有分家,奶奶想必是怕我一个外人以后会抢夺你们苏家的家产,所以急着早早将我给嫁出去,这样子苏家也只有你一个男的,这苏家偌大的产业注定就是落在她最疼爱的男孙的身上了,如她所愿。” 苏子扬皱了皱眉头,以前倒是也有人这样子说过,说她一个外人会分走,这属于苏家的财产,这倒也是,他小时候针对与不待见她的原因之一,但是现如今的他倒是不怎么在意了。 苏子扬回想了一下自己方才在门外偷听的那一点他们之间的对话。 “我想你可能误会奶奶了,奶奶或许只是一心想要替你找一个好的夫家,让你离开了舒服也能过上好日子。” “你听到她亲口说了?” “这……” 看到苏子扬那犹犹豫豫的模样,苏天芳拍了几下阿拉的头之后便站了起来。 “我刚才偷听了一下奶奶与二叔二婶的对话……” 第一百三十三章自创的剑谱 “你不用跟我说,他们说了什么,对于这些我不感兴趣。”苏天芳一脸认真的对苏子扬说道。 其实苏天芳知道,现在自己身体里是有一种很不好的负面情绪,在自己的脑海中缓缓的升起,或许正是出于对苏御林莞的不满,又有更大的可能是出于对司马欢的不满,所以她现在也不想听到关于他们三个人在一起之后聊到了什么内容,即使是能猜测出来,他们的谈话肯定是跟自己有关的,但是她也不想进一步去了解那谈话的内容。 既然这一件事情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对于他们夫妻二人,他们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也曾跟自己坦言了,这幅身体的十七岁以后的自己,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他们不会干涉任何决定,而他们现在所处理的事情也确确实实的不让自己再去插手,既然如此,那他们双方干脆就形成这样子默认的协议吧,谁也不要管谁。 苏子扬看着苏天芳站起来,欲言又止。前面不还挺关心他们两个人回来了吗?怎么现在倒还像是陌生人了一般,有一副是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但是他们说的就是你的事儿啊。苏天芳不要说,他也确实没敢继续说下去,相处的机会太少,苏天芳的秉性他不怎么了解,只怕是真的不说,说他硬说出来的话,这样子就容易踢板子了。 庭院内一阵风吹过,空气中弥漫着重重的花香,浓重的花香扑鼻,显然是很容易让人上头,苏子扬忍不住皱了皱眉。 “我说你怎么喜欢这树呀?每次开花的时候那味道都那么大,晕人得慌,我还听下人说,每次你院子里这些树开花了之后总是很容易出现蛇,想必就是这些树招蛇吧,你不害怕吗?” 苏天芳倒是一副花香怡人的模样,看看那金灿灿的桂花,又一阵风吹过,风不大,但是却有桂花从树上掉了下来,看看那地上也是铺了黄黄的一层。 闻着这浓重的桂花香,苏天芳又看了一眼,那蔚蓝的天空中大朵的浮云缓缓地飘动着,还有那当空高照的暖阳。 苏子扬站在一旁愣愣的看着苏天芳这反常的举动,心里突然产生一种微妙的感觉。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他们少来我这院子里面瞎晃悠,我可不喜欢见着他们,再说要是有蛇的话,阿拉在这里,没有什么蛇是阿拉解决不了的,要是看到喜欢的,指不定还能养着,当宠物防身用也不错。” 阿拉听到了苏天芳提到了自己之后,又更给力的摇了摇尾巴,这一扭整个身体都在晃动着,看它的模样想要跳起来抱苏天芳一样,不过被苏天芳一把按住了狗头。 前面苏天芳讲的一切道理还在理,所以苏子扬倒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但是直到后面他眼神惊愕的看着苏天芳这口吐惊人之语。 等等…………这女人刚才说了什么?养着拿来当宠物?是打算拿着蛇来当玩宠吗?不是吧,这做得到吗?这女人就一点都不怕蛇吗?完了完了,总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这都入秋了,这季节应该不至于发烧吧。 “哎,你要不要啊?你要的话,到时候当真抓到蛇了,为师我送你两条,他说我收你当徒弟这么久了,还没送你的见面礼呢,这白捡的蛇倒是挺合适。” 苏天芳的话越说越离谱了,苏子扬的脑袋上滴下来一大颗冷汗。 “师父,你脑子进水了吗?” 苏天芳看着眼前有点傻里傻气的苏子扬。 苏子扬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又说了不该说的话,他不好意思的转过脸,看向了另一边,表现的有一点点的紧张。 “苏子扬……”苏天芳慢悠悠的扯出来他的名字。 “师父啊,这大师兄已经许久不见人了,这你说的二师兄也不见人了,你看我这都快一个月没有学到新的招式,你能不能先别去找那个什么如意郎君了,再教我几手。”苏子扬不管是不是显得有些突兀,直接就强行转换了话题,既有些不好意思,又带着几分真挚看着苏天芳。 听到又是为了这事儿,想这小子跑来这里找自己,主要肯定也是冲着这事来的,苏天芳虽然千般万般的不情愿,可是还是需要给苏子扬一个合理的交代的。 那什么大师兄,照他那修养恢复的情况来看,只怕是他还有一个月在山谷底下待着,短时间内肯定是出现不了在这小子的视野之中了。 那二师兄………就是一个名存实亡的好吧,自己就那么随口一提,所以想要指望他的话,那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晕,这小子偏偏又对武功这玩意儿这么的痴迷,能敷衍他一时,也敷衍不了他一世啊,徒弟都收了,还是给他点实际的吧。 苏子扬眼巴巴的看着苏天芳,等着苏天芳给他一个回复,这小模样到似乎是忘了自己方才口误,怎样唐突到了苏天芳。 苏天芳看着他那满眼热忱,面部有些抽搐。 “臭小子………”苏天芳低低的骂了一句:“在这里等着我。” 随后她便转身又走向了房间,阿拉紧随其后跟了过去,结果却被苏天芳拒之门外关在了外面。 没过一会儿苏天芳便从房间里面出来了,只是此时手上拿了一本半新的书。 “呐,这是我自创的剑法,然后历经了九九八十一天,才好不容易把这剑谱给画成的,你要好生收藏,好好珍惜,那个,认真看,认真练,可别荒废了我这份宝贵的武功秘籍。” “武功秘籍!” 苏子扬听完之后如获至宝一般的将这一本苏天芳传给他的秘籍接了过来,看着这书特别新,他倒是有些怀疑。 “武功秘籍不都是那些传了很久的老书吗?怎么这本书那么新?” 苏天芳说道:“不说了吗?这是我自创的,自创的武功秘籍,那个……当然会显得有点新了。”苏天芳言语有几分闪烁,从头到尾就有几分心虚的感觉,苏子扬却像是没有看出来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大智若愚,故意装傻充愣。 苏子扬立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又看了看那书封上那四个大字,就连墨都还没有干的感觉,他都已经释然了。 “那这剑谱………” “要剑我没有,你这个随便找一个大概长短的树枝应付着用吧,练一练,找一个大一点重一点的,免得轻飘飘,以后你的配剑要是太重的话,你耍不动。” “那我什么时候………” “以后我让你大师兄给你找一把剑,别问了,再问的话我就收回来了,这剑谱领悟呢,靠的是天赋,所以你要自学,有什么不懂的,等你学完了之后………找你大师兄讨教。” “那这个剑谱的名字《辟邪剑谱》有什么寓意?”苏子扬还是忍不住快速的问出来了这一句话。 “…………”臭小子叫你别问了,你还问。 苏天芳感觉现在自己是满脑子的尴尬。 你小子那么烦,我应该在里面再添一句,让你练都不敢练。 “你怎么那么多话呢?一句话你要还是不要,不要你就把书还给我,该滚哪滚哪去!括噪。” 苏子扬听到苏天芳说要把书给收回去,紧紧的把书拥入怀中。 一番话对着苏子扬说完,苏天芳又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了那一直跟在自己旁边的阿拉。 “乖啊,我要出去了,你在这里自己玩,晚上我再回来陪你玩。” 又抬头看了一眼苏子扬,她没有说什么,就往苏子扬的身后走去。 武功秘籍在手,这苏天芳离去,他也不在意了,就连送送的话,他都不恭维一句,就站在原地,迫不及待的开始翻阅这本秘籍。 看着里面那粗糙的画工,苏子扬那五官各种的扭曲,感觉自己没有几招是看得懂的,也总感觉有些动作实在是不连贯,他在那里抬手对着空气比划几下,也感觉自己比划不来。 “师父就是师父,剑谱都是自创的,可是怎么看着这么难呀?大师兄不见人,又不让问她………阿拉你看得懂几招?” 说着竟然还有模有样的,翻开了一页放到了阿拉的面前。 阿拉别开了头,空气中都弥漫着阿拉对这本书赤裸裸的嫌弃味道。 此路不通,苏子扬无奈摇头,为了能尽快的搞懂这一本武功秘籍,他又翻开再琢磨了几页。 “反正这一时半会儿我也看不懂,先去柴房看看吧,有没有适合的棍子削一把木………好像有点太费时间了,直接上街买去吧,小孩子玩的木剑多了去了。” 苏子扬觉得此计甚好,于是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临走之前,又看了看那满庭院的桂花。 心中一番豪言壮志扬起:待我归来之际,就是这满庭残花纷飞之时。 然而心中豪言,后面却并没有机会全部实现,人回来了,却没有机会见到满庭残花,因为苏天芳也赏了他一个满地找牙。 第一百三十四章找假婚之夫 热闹的大街上,苏天芳手里摇晃着玉坠流苏,看着这大街的热闹,苏天芳也尽情的融入了这一份热闹之中。 同时也在四处窥探着,看找一个合眼缘的,然后在这里进行属于这个地方的第一场闪婚,想想竟还觉得有几分刺激。 但是这里路上却只有嫌弃,高矮胖瘦也是应有尽有,但是却都不尽如苏天芳意。 说是找个人敷衍的弄一场假婚姻,是她,但是她却不想敷衍的一个来陪她演。 继续在这街上搜寻着适合的目标。 这在这街上到处走着,走多了也属实是有些乏,看到一个老大爷在那里卖糖葫芦,苏天芳回想着那糖葫芦的味道,瞬间感觉到自己口水变多了,就连牙都有一点点变酸了,但他还是没能忍住那一份诱惑,然后就冲着糖葫芦走了过去。 “老板给我来一串糖葫芦,我自己挑。” 苏天芳先把钱给付了,然后在那里精挑细选,最后挑了一只最大的,然后取了下来。 糖葫芦买过来之后苏天芳就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起来。 这酸酸甜甜的味道充斥着她整个的口腔,苏天芳感觉到了格外的满足。 满足了自己的口腹之欲,苏天芳又继续行动了起来。 不远处正朝着看她这个方向走来的那一个和她一样身穿一袭白衣然后这扇子的男子,被苏天芳注意到了,这一身的白衣随风飘飘,再加上这容貌也不差,苏天芳看着倒真有一种陌上人如玉得感觉。 本来是苏天芳还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躲开他,她是停下来了原地思考,但是对面的人却一直向她走过来,最终苏天芳也不选择躲着了,而是迎面走了上去。 不过在走上去之前她又买了一支糖葫芦,这一次她没有挑,付了钱就直接从上面挑了一根,最顺手的给抽了下来。 禹笙看到这一身白衣正朝着这几这边走过来的苏天芳,有一些意外,不由自主的还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这一身衣服,居然刚好都是白色的,属实是巧合了些,他又看向了苏天芳,然后发现苏天芳那目光似乎也在锁定着自己,所以他也就没有选择躲避什么,就直接迎了上去。 两个人走近了之后,他刚想收起扇子来对苏天芳行礼,苏天芳就开嘴说道。 “有些傻子,一年四季都在扇扇子。”语毕,就往嘴里面送了一口糖葫芦。 “何人?” 这苏天芳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话,倒是让禹笙一时间都没有做出正确的反应,原本想好的行礼也已经忘了,手中的扇子倒也已经收了起来没有继续挥动。 苏天芳笑道:“现在已经没有了。” 禹笙还是明白了苏天芳意指的是什么,他笑了笑,像是自己当真的被骂了一声傻子,他也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反而淡然的笑了一笑:“这扇扇子,只不过是禹某的一个兴趣爱好罢了,并不是真的为了驱热。” “我可没有说你,你莫要自作多情的对号填空。” 对号填空?又是一个奇奇怪怪的词,禹笙这适应能力真的是挺快的,现在都已经习惯了苏天芳的奇奇怪怪。 两个人就这样子当街对站,禹笙倒是觉得多有不适,而苏天芳却是一点也不避讳的吃着自己的糖葫芦。 “苏小姐如果没有什么事,那禹某就不奉陪了。” 禹笙轻轻一行礼,就往一旁跨出一步,结果苏天芳就在她跨出第二步的前一刻,伸出手来拦住了他的前行的步伐。 “帮我个忙。” “苏小姐还有事情需要禹某帮忙?” “你能不能先答应我?帮我这个忙。” “苏小姐,既然你是对禹某有所求,那你总得要让禹某知道你所求之事是什么事,不能让禹某这样子不明不白的就陷入你弄的圈套里了吧。” “绝对不是圈套,我也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请你帮我这个忙。” 禹笙倒觉得这像是苏天芳想要愚弄自己的,就她这么强势的一个女人,会轻而易举的找人帮忙!再者,相识将近一年以来,苏天芳也是从未待见过自己,又加上刚发生了昨天的事情,现在来找自己帮忙,属实是有些说不通。 而苏天芳这选择禹笙,其实也算是经过了片刻的深思熟虑了。 在这街上寻找一番没有结果,想想自己身边那些男的,太熟悉了又不好意思下手,太陌生的又不值得下手,而且太陌生了,人家也没必要跟你演戏,毕竟人家觉得没那个义务,就算别人没有真的那样想,苏天芳也怕自己去问了的话,碰一鼻子的灰,远亲不如近邻,找来找去,恐怕还是禹笙这家伙最合适了,既然为了避免这个家伙会拒绝自己,所以她必须要让他答应了会帮忙,她才会把事情说出来。 “求你了,帮我这一把,绝对对你没有任何的危害,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禹笙沉默,他始终还在考虑着,自己贸然答应苏天芳的请求的话,其中的权衡利弊,自己又应当如何去衡量? 苏天芳盯着这禹笙看,也看着这人来人往的大街,心想这磨磨唧唧的也不是自己的做事风格,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大胆一点,直接把话全部都喊了出来,而且声音也是不带一点收敛的。 “当初没有顾及你们禹家的脸面,贸然退婚,是我苏天芳不该,我在这里,当着这里所有人的面向你道歉,我现在请求你,娶我。” 最后两个字出口之后,周围一瞬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打他们身边走过的人,不约而同的停住了步伐,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看着苏天芳,两两一起的人,既然开始不加避讳的,直接当街在那里讨论起来。 “这是哪家的女子,这般的不知羞耻,居然当街拦住这男子,在这里强迫人家娶她,这也太恨嫁了吧。” “长得挺好看,脸皮这么厚,不懂得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既然当街这般……让一男子………” “这男的长得那么好看,要是我我也想要啊,就是不知道这当街喊一句,这男的会不会不好意思拒绝,然后就同意了呢?要是可行的话,改天我也抢一个非常好看的小公子,就这样当着大街上所有人的面子喊,只要他愿意娶我,这也值了呀………” “这么好看一女的,这男的长得也不错呀,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啊,在一起这也是一对良配……” “这女子想必是很爱是男的吧,所以这样子不顾自己脸面,也要当街在这里求着男的娶自己……” “你是刚来的吧,你都没有听前面那女的说了什么,是她当初将男方的婚姻退了,所以现在又厚着脸皮让男方来娶她,就这种自以为是的女的,肯定不服从三从四德,让我娶她,我也不敢娶………” “你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不看看你那脸,你想娶她你凭什么呀?长得那么难看………” “说白了就是这女的恬不知耻……” “哇,他们两个人都是穿的白衣服,而且都那么好看,简直就是绝配呀………” “这女的是谁家的?怎么好像在这场里面没见过?” “是呀,长那么好看的闺女也没听说过,是谁家的呀?就这个脸蛋,应该媒婆都踩破了门槛了吧,怎么还在这当街找人娶自己………” 周围的议论声纷纷,有好有坏,本来听到这话的人是不多,但是这一人一句之后,路过的人就慢慢的也好奇心泛起,围过来一探究竟,不明白情况的也问一句,结果就这么一点时间,那么一点距离,一人传一句胡言非语,就这样子流行了起来,然后就各种各样的话都出现了,有好听的也有难听的。 不过最是感到出乎意料的还是禹笙,他万万没有想到苏天芳将自己当街拦在这里,居然是为了说出这一番话来。 他看了看街上这些人的反应,倒觉得十分的好笑。 苏天芳也是就这样子听着这街上的人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胡乱猜忌,胡乱说着,随便议论。 即使是感觉自己也听够了,苏天芳就板着一张脸,看着周围就围成一圈的人。 “看戏看够了没有,你们在这胡乱嚼舌根,嚼够了没有?再胡说八道的,说本小姐的坏话,小心本小姐把你们舌头都给你们割了,赶紧给我滚蛋,要看戏就乖乖的看,都在这瞎胡说八道什么呢?就你是一个智者,装的什么都知道一样,自以为是,滚!。” 苏天芳这一放狠话果然很管用,这原本围成了一堆的人瞬间就四散了,当然也还是留下了几个,当真就想着看戏的人就在那里看着,等着苏天芳的后话。 苏天芳收起了那一张板着的脸,对着禹笙笑眯眯的问道:“道歉,我已经给你道歉了,我求你的事情已经说出来了,能不能答应我?” 禹笙挥挥扇子,道:“苏小姐你也说了,当初是你要退婚的,那你又凭什么认为我现在会答应再娶你为妻?” 第一百三十五章强买强卖的苏天芳 看目前的情况,苏天芳也可以肯定,禹笙不会就这么走人,可以跟自己好好的把剩下的事情给聊完,于是她也就把自己的手给收了回来,没有拦着他前面的路,是调整了一下两个人之间的站位,以方便更好的说后面的事情。 “苏小姐,这大街之上终究还是人多眼杂,如果说你还有什么想要继续与禹某谈论的,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苏天芳心中的欣喜也不加以掩盖,欣然就同意了他的提议。 既然已经说了,为了避免人多眼杂,所以他们两个人也就偏离了这城中闹市,而是去到了一个不怎么会有人经过的地方——灵河,就这样子,河畔站着一男一女,男子挺拔,女子纤柔,衣袂飞扬,青丝如散随风飘动。 “所以说,苏小姐你找我成婚是真,只不过这是一场假婚,名存实亡。” 前面苏天芳认为自己已经把事情讲得明明白白了,这一个话题自己也已经把该抛出来的都已经抛出来了,没有什么隐瞒的方面,所以她也就点点头,没有再多去加以解说什么。 禹笙冷冷的声音,充满了嘲讽:“苏小姐可知道一场假婚意味着什么?” 苏天芳以更冷的声音道:“意味着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需要这样一场婚姻来堵住苏府内的悠悠众口,避免他们诸多的闲话,找一个合适的理由退出苏家。” “他们两位可曾知道你的决定?” “这是我临时做的决定,他们自然是不知晓。” “果然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苏天芳,做事情依旧还是这般的啊,独断独行,还带着这不该存在的自信,倘若说你我二人成了这一段假婚,你成功的脱离了苏家,但是,这对我禹家来说却是一点得益之处都没有,况且你莫要忘了你之前三番四次的对我爷爷都有不敬他,老人家对你可是半分都不招待,即使你脱离了苏家,少了司马欢给你摆脸色,我爷爷,你又该如何去应对?可曾想好。” 苏天芳不做声,看这架势,看样子就是不可能了,这禹笙是不打算帮自己的忙了,为了拒绝自己,把那老头子也给搬出来,她承认,自己是曾对那老头子无理过,但是这一场假婚,她也只不过是想找一个合适的理由离开苏家坝了,禹州庆,她有始至终就没有想过要跟这个老头有任何的交集,可是禹笙却把这老头给搬了,出来拒绝自己的请求。 不过让苏天芳也没有想到的是,禹笙的话还没有说完。 “苏小姐,倘若你没有足够的诚意,能够打动禹某,禹某怕是很难答应苏小姐你的请求了,如果说我现在答应了你所求,娶你为妻,那不知道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禹笙在说出来这一番番的话时,这样也是在注意着苏天芳的一举一动,看到了苏天芳对自己后面所说的话有所动容后,禹笙嘴角微微上扬。 “其实苏小姐你有的我也都有,不如这样,这一场假婚,我助你一臂之力脱离苏家,苏小姐你就答应提禹某办三件事如何?” 苏天芳听完了,这剩下的话之后,心中豁然开朗了许多,当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原来只是这家伙有所求,那简单,只要有所求就行,只要有所求,那就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其实要是说没有一点所求,只是平白的让他帮忙的话,而他又爽快的答应了自己,自己后面反而会担心更多,只怕是另有所图。 “只要你能答应我,愿意与我成婚,我可以答应帮你做成三件事,离婚之后我们是夫妻,只要不是太困难的事情我都可以帮你,尽到我做妻子的一定的义务。” 见到苏天芳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自己的事情,禹笙心想,看来只有三件事情,这是说少了。 苏天芳也不晓得是脑子太过灵光还是不够灵光,所以她赶忙又补了一些话,而且还伸出手来掰着手指数了起来。 “当然这三件事也是有要求的,就是不违背人文,也不违背江湖道义,不违背伦理,也不违背江湖道理………” 禹笙道:“你放心,只要你觉得我所要求你这是有不仁不义之处,你完全可以拒绝,不过,我突然后悔了,以苏小姐你的本事来说,三件事未免太少了些,我想要改成五件事。” 苏天芳长眉情挑,觉得只要他能答应自己的话,只有五件事而已,这倒也不过分,于是也就答应了下来。 “没问题,就如你所说,我答应你五件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许出言反悔,这就定了,我们之间这只是一场交易,所以回头我们需要约法三章,有些事情该说明的还是说明的好,避免以后有所误会。 还有快点把事情定下来之后,然后安排一些事宜,找一个合适的日子,找人把事情赶紧解决了,这样吧,今晚回去你我各自对双方的长辈把事情给说明,然后明月就开始筹办一切事宜,照这样子推算的话,后天我便能与你成婚了。” 禹笙可以想得到苏天芳很急,但是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的急。 “婚姻大事,需寻找先生找的一好日子,然后三书六礼,你这怎可如此儿戏?” 苏天芳有一点敷衍的说着:“不说了嘛,反正我们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既然只是做戏,又何必要搞得那么认真,把事情做得那么好,只要让人知道你我二人成为夫妻就够了,那些礼节能免则免吧,一切从简。既然这事情也已经定下来了,这空口无凭,你我二人交换信物,然后回去便各自对长辈把事情都给说明白。” 禹笙还在想着这事到底合不合常理,苏天芳就已经将一块玉给递了出来了,上面还挂着一截流苏。 禹笙看到苏天芳这随手一掏就拿出来的东西皱了皱眉头。 怎的随身带这么一块玉也不腰间系起来反而放在怀中,莫非她是早就有了这番打算,只等着找到合适的人,便与之搞一场假婚姻,而自己被拉扯上,也只不过是凑巧而已。 苏天芳看禹笙这一会儿看了看那个玉,一会儿又看看她,但就是不把东西接过去,不想给他过多的时间继续这样子打量下去,苏天芳干脆也就自己动起了手来。 “瞎想什么呢?赶紧的呀,给我个东西,你身上不会什么都没有吧?这样吧,把你的扇子给我。” 话一说完,苏天芳就出手,把禹笙手里的扇子给收了起来,然后拿过来,准确来说那动作更像是抢,只不过禹笙此时还是有一些傻傻的,反应不过来去反抗。 扇子就这样子没有一点阻力的,拿到了手之后,苏天芳便将那玉硬生生的塞到了禹笙的手里面。 禹笙看着这突然出现在自己手中的玉,本来不想接,但是又怕苏天芳突然松手,玉摔到地上会损坏,出于爱惜之心,他还是稳稳的将玉给拿着,只是看着那玉,心中五味陈杂,再加上他这扇子,他极少离手,这一时间,手中没有了这把扇子,他倒觉得有一些不安稳。 “苏小姐,这样子不合适吧?还请把扇子归还于我。” 说着把玉又给递了回去,当然苏天芳是不可能会接的。 “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明天你带着你的聘书,还有你所说的彩礼,再来找我拿扇子吧,然后再简单约法三章一下,写个纸,一式两份,你我各收一份,留着好日后能用上的时候有的用。” 苏天芳可是一点都不给他反悔的机会,轻然一笑。 禹笙看着眼前这个一点都不讲理的女人,心中只得无奈的叹气,这拥有着清美的姿容,却没有半分大家闺秀的端庄明雅,这到底是何种环境才能造就出来她这样子的女子。 林莞前辈就从来都没有与她讲过女则吗?谈起婚事来,往常其他的女子应该都是尽显娇羞,哪有她这样子的……没有半分收敛。 还有,不应该先约法三章,再开始操办事宜吗?怎的,这做事的顺序还反了过来,终究还是显得太过草率了一些。 禹笙想着他的,苏天芳也想着自己的。 禹笙这家伙这一袭流云纹白衫,还挺好看的,温润如玉,清雅如诗,倒显得像那么一回事儿,以前自己怎么没感觉到这家伙这么顺眼呢?现在臭着一张脸,也比以前顺眼很多,就是太弱鸡了一点,等待事成了之后,指不定自己还是可以好好的调教调教他为自己所用的。 “禹公子,择日不如撞日,记得要赶紧的,把事情都给解决完,天芳这就回苏家,等你的好消息。” 想着一番又一番称心如意的事情,苏天芳心情愉悦的离开了。 禹笙心里感到了深深的无助,万般的无奈,却无人可诉说,这个应该是一场公平的交易才是,为何现在却变成了这强买强卖的生意?这一切都只如那苏天芳所求,他却没有感到几分顺心。 第一百三十六章风风火火 一切都显得那样的,突然惊到了所有的人。 苏天芳回去之后也就通知了一下苏御林莞。 两人听完苏天芳所说的话之后,都觉得这事太过于荒唐,认为苏天芳这样子做十分的不理智,只是在胡闹罢了,而更荒唐的是,禹笙居然还答应了,这完全就是两个孩子太过任性的在那里胡闹,都不管不顾结果如何。 他们既然身为长辈,无论如何也要管一管才行。 不过苏天芳给他们的态度确实很绝然,不打算听从劝阻,执意要嫁给禹笙,成为禹笙之妻。 “爹娘,你们二老就不必劝我了,而且这一切都已经做好决定,我已经跟他完全说好了,现在我也只不过是通知你们两位,而不是来征求你们两个人的意见的。” 苏天芳一再强调,他们两个人已经深深的知道自己是拦不住了,这孩子执意要一意孤行,但是苏御也依旧还是不死心,想要再劝一劝。 “芳儿,我觉得你还是应当三思而后行,实在不应该这样任性。” “爹,这怎么能说是任性之举呢,我承认当初退婚是我任性了,但当初也只因为与他才初相识,对他没有一丁半点的了解,我实在是觉得有些风险,不敢断定他是否是值得我托付终身之人,所以才拒绝了,但是现如今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了解,我认为他还是不错的,玉树临风,仪表堂堂,家财万贯,我甚至满意。” “那你也不该这般草草做了决定,草草了事,第一天上门提亲,第二天便完成婚事,芳儿,婚姻大事岂可儿戏,这不是过家家,你不能够这样的任性………” “择日不如撞日,再者这第一天提亲,第二天成婚,我觉得就已经够慢的了,要是可以,我倒是想把这提亲和成婚的日子放到一起,可惜发现太赶了些不适合。” “就算是不赶,这也不适合!”林莞说道。 “你们又何必呢,我若是与禹笙成了亲,你们两个不应该是开心吗?毕竟这一开始也曾是你们的所求,况且这也是我亲娘的遗愿,我现在也在遵循着我娘的遗愿与他成婚,我娘亲若是在九泉之下能知道这件事情,应该也会开心吧…………” 苏天芳在那里就一直的说个不停,各种理由,各种借口都搪塞使用上,一心只为了让他们两个人心服口服。 划分两头,另一边,禹笙同禹州庆将这事情给说了之后,禹州庆是大发雷霆,暴怒不止。 “我坚决不同意你娶那野蛮女子!” 而禹笙劝说禹州庆所用的理由与苏天芳所讲的也都差不多。 “当初难道这不是你的意愿吗?让我娶苏天芳为妻,然后我们利用她身后的蝴蝶谷为我们所用,现在我只不过是继续完成当初未有完成的事情罢了。” 禹州庆怒斥道:“当初让你娶苏天芳为妻,确实是可以借用蝴蝶谷力量的最佳方法,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苏御夫妻二人也愿意竭力帮助我们,你又何必娶那野蛮女子,这一桩婚事我坚决不同意。” “爷爷你又何必这般大动肝火呢?苏小姐人其实不错,她也并非是什么野蛮女子,只不过是做事方面,比较异于常人,所以先前对你有过一些冒犯与不敬,所以现在你对她有些误会了,等到我与她成完婚之后,你就会发现,苏小姐的好在哪里了?” 禹州庆面色如铁:“这般没有礼数的女子,凭什么你就认为她就能改过来,她那从骨子里面透露出来的野蛮,还有无礼,哪里又只是演出来的,分明是你被她给迷惑了,我说了我不同意你娶她!” 禹笙沉默了片刻,最终缓缓的道:“爷爷,我记得,你也曾说过这是我爹的遗愿,我与苏天芳小时候也早已经有了娃娃亲,我,也只是在完成我爹的遗愿罢了,你又何苦这般固执呢。” 这一番话到当真是把禹州庆给堵着了,这是在完成自己儿子的遗愿,提到禹少群,自己那英年早逝的儿子,终究还是他心中之痛,现如今这筹划了那么多年的事情,眼看也即将要由梦幻泡影一般就此消散,好像整个人瞬间都苍老了些许。 他看着禹笙,想要继续说出去的话却在嘴里说不出来,看着禹笙,他眼前居然出现了自己儿子的面容,就这父子两年之间,长相终究还是有几分神似,禹州庆经历了那么片刻的失神之后,他有些步履蹒跚的走开了,禹笙就看着他那离去的身影,没有开口挽留,既然这老爷子没有继续把话说下去,那就说明这事情他也已经是同意了,即使是心里面再怎么不情愿,也不会闹什么。 禹笙的心里又感受到了几分凉意,爷爷心底由始至终最在意的,终究还是自己那死去的爹,任凭前面自己说了那么多,这老头子也同样是一意孤行的不愿意让自己与苏天芳成婚,可最后把这死去的爹一搬出来之后,他却再也没有说话……… 站在另一边的白羽,一开始也只是听着他们爷孙两个人的对话,现在看着禹州庆走了,他也就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禹笙身上。 白羽真切感受到了禹笙似乎是有了一点点的变化,就看着他走过去,坐了下来,他也才开口问一句。 “公子,白羽对这件事情心中都存在着一些疑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禹笙思绪也曾已经回到了这边来,即使是有一些事情,他也还是有一些不能释怀,但是他也能控制住自己,禹笙对着白羽淡淡一笑。 “想问什么就问吧,你我之间也没有什么可避讳的,过来坐下聊吧,在一旁站了这么久,也苦了你了。” 白羽走过去一同坐了下来,禹笙替他把茶给倒上了。 白羽问道:“为何这苏小姐,突然又提起了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婚事,这一开始不是她拒绝的吗?为何现在她要出尔反尔?而且我犹记得当初对于这桩婚事,这苏小姐的态度可异常的坚决,说了绝对不会与你成亲。” “此一时彼一时,况且这也不是一场真的婚姻,只不过是与她逢场作戏罢了。” 白羽听到逢场作戏之后有一些震惊了,然后不确定的说出了两个字:“假婚?” 禹笙点了点头。 “这会不会是另有阴谋?” “苏天芳与我说到底,她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脱离苏家,生人都不适合,而在这城中她也找不到第二家她认识的,而她与我成婚,这再适合不过。” 白羽看到自家公子,心情竟然有些愉悦的模样,就更是有一些搞不通了。 “所以说苏小姐这只是明着让公子你去当工具人?你只是他的假夫?” 禹笙点了点头:“不错。” 白羽一脸的疑惑,看着座位上,悠闲自斟自饮的公子,突然又感觉这事情总的应该没有那么简单,但是这禹笙又迟迟的不把后话给说下去,他就只能继续追问下去。 “但是,以苏御林莞对她的宠爱程度来看,她在这苏家里面,应该也没有人为难她,她完全可以在里面继续安逸的过她的日子,又何必非要离开呢?再者,就以她的性子,她做起事情来向来都是无所顾及的,这苏府里面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她……能让她解决不了?” 白羽实在是感觉到有很大的疑惑,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能如何很好的表达自己心中所想要表达的另一层意思。 “女孩子家家的心思你又何必要去猜忌,而且不管怎么说,苏天芳终究于整个苏家而言,她只不过是一个外人,一个外人在那一个大家里面,难免会遇到一些人不待见她,她想要脱离这也是正常的,再者她现在也已经到了可以婚嫁的年纪,把自己给嫁出去,名正言顺的脱离苏家,苏家也能落得一个美名,何乐而不为呢?” “这………是我愚昧了,只是这事情里面终究还是有些看不透的地方,所以需要公子替我解答一二。” “还有什么疑惑你就尽管提出来吧,我回答你就是了。” “公子答应了这桩婚事,莫非是心中早已经另有安排?” “我心中没有任何的安排。” “那公子到底为何答应这桩婚事?” “我让苏天芳许我五个承诺。” 承诺?要这个有何用? “日后倘若我有事情,有求于她,她不可以拒绝。” 白羽的眉宇舒展开来,但是很快他又感觉不好。 “可是公子,这苏天芳,抛去那蝴蝶谷未来继承人的身份而言,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子,你这要来她的五个承诺,只怕日后有许多事情她也需要考虑一下身后的蝴蝶谷,只怕是根本就帮不了你太大的忙,而这蝴蝶谷,现如今已经有了林莞在帮助你,你又何须再去找苏天芳?” 禹笙莞尔:“既然我同她要五个承诺,自然是有我的用处,我也相信,日后自然会有管用的时候。” 第一百三十七章全城皆知 待到第二天,禹笙果真是如约来到了苏府提亲,而禹笙所带来的提亲队伍也是浩浩荡荡的,抬着一箱又一箱的彩礼进入了苏府。 这些东西原本就是之前都备好下来的,只是当初全部都没有用到,而后来禹笙也就将东西全部都安置在了一间空房里面,没有再去动过,现如今这一桩婚事突然也恢复过来了,也就都用上了,命令人大致将灰尘清理了一遍之后,就原封不动的都抬来了,而且都用回了原主人的身上,依旧还是归苏天芳所有。 因为自己的佩扇前日已经被苏天芳给拿走了,所以今日的禹笙就这般两手空空的。 这一路上,声势浩大,十分的张扬,一点也不低调,众人都在猜测,这是干什么的,禹笙身为正主却并没有打算与那些旁人说到这些东西的用意,只管带着这些东西前往苏府去。 看着这架势,有的人猜测应当是哪一家喜事临门,有一些人闲来无事也就选择跟了上去,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家有喜事,想要沾沾喜,直到看着这一支庞大的队伍在苏家门前停了下来。 有人也就又开始八卦起来了。 “这苏家是何等喜事?你可知道?” “我也只是刚凑上来瞧个热闹的,怎能晓得人家的家事?现在不都正在这里瞧着吗?” “这大箱小箱的这么多人抬,想必有不少银子和那些奇珍异宝在里面呀。” “……………” 禹笙在那些人的议论声当中,吩咐那些抬彩礼的人原地停下,白羽刚打算自己上去说明来意,这禹笙就拦下了他,他便自己上门去主动说明了来因。 “有劳通禀一声苏老夫人,就说禹府禹笙来访,今日特来提亲。” 禹笙还故意将话讲得更大声一些,让那一旁热闹议论着的人也听到了自己所说的话。 苏家守门的人看着这大队伍的到来,急忙慌张地便去禀报了老夫人,司马欢。 白羽有一些不明白,禹笙就这故意而为之,到底是有何用意?但是看着公子轻笑,也就静静的站在一旁,然后等待着那下人去通报完。 而禹笙这一番明显有意而为之的行为,旁人却在一边开始胡乱的谈论了起来。 果然旁人听到之后,就议论得更加的大声了起来。 “这么大的阵势,原来是来提亲啊!” “对呀对呀,这也不知道是苏家哪一位小姐,居然这般的好命,看看这一箱箱的红箱子,彩礼绝对少不了。” “呀,这位公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座城里就这么大,你天天出来到处走,见过也是很正常。” “哎呀,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一位公子不就是昨日在城里面被拦下来的那一位吗?” “你说的是你回来之后与我说的那一位,被一位貌美的女子拦下来求婚的那一位?” “对呀,就是他,你看着这位公子,是不是就如我与你所说的那一番帅气?” “这种场景倒是有一些狗血呀,昨天被当街求婚,今日就开始上门提亲了,这婚姻倒也属实是有几分儿戏了……” “原来是来提亲的,倒也确实是听闻过,这苏家有二女,现如今也是初长成,长得倒也是标致。” “不清楚就别乱说,这苏家的二小姐,应该还是一个小孩尚未长成,想必这提婚是冲着那大小姐来的。” “苏家大小姐?听闻这苏家大小姐常年不在家,而这不在家的原因……你们知道吗?” 有一个长得有一些贼眉鼠眼的人在一边立马就是一脸嫌弃的模样,然后还带着阴阳怪气的语气说道。 “能知晓这苏家大小姐的人谁不知道?这苏家大小姐就是个病秧子,一年到头的就是出城去找郎中治病,听说都治了六七年了,不晓得是造了什么孽,命竟然生的这般的不好。” “不是吧?居然是这般的命苦,当真是可怜人。” “我还听闻啊,这苏家大小姐其实是苏家的二老爷苏御早些年是在一个雨夜里捡回来的,当时看着可怜,也便收养了她,也就是如此,所以这苏家大小姐从小就体弱多病,这苏家二老爷为了照顾这苏家大小姐,那么多年来倒是没有要自己的孩子。” “为了一个外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 “但也不能怪他不要,或许是他命里不该有吧,所以这才捡了那么一个病秧子来当自己的女儿,我跟你说我还听说呀,这两年,这苏老夫人一直在这城里面不停的到处去找媒婆说亲,为的就是早日将这苏大小姐给嫁出去,这苏老夫人也认为,这苏大小姐留在这苏家里面……就是晦气。” “哟,竟然是这样子呀,真的是没有想到啊,这些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个人立马一副嫌弃的模样,对周围的说道:“实不相瞒,我家里有人就在这苏府里面工作,这苏府里面大大小小的事儿没有他不知道的,他全部都一清二楚,这一些也都是他告诉我的,而且我还听说呀,这苏大小姐前不久的时候还曾退了一桩婚事,就是厚着脸皮想要赖在这苏家里面不走。” “这要是放我身上,我也不走啊,你看这有一个视自己为己出的爹,嫁到那一头,还指不定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呢,而且这种靠说亲成的婚事,向来呀,也没有几个是有感情的,没的感情谁理你过得好是坏?开心的时候也就逗一逗你不开心就把你踢一边去………” “只是这样子到处说亲说来的亲事,那这人为何还要带这么多的彩礼来呢?” “这点彩礼,应该也不算多吧,你看看这苏家家大业大的,在这城里面也这么多年了,而且是前朝下来的,我可听说那苏老夫人可是许诺了许多的嫁妆给人家,要不然当真是这么一个病秧子的话,谁愿意娶呀,回去给她治个病,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 “病秧子应该也不至于吧,我这些日子都似乎也见着了几次这苏家的大小姐,似乎常出现于一家酒肆当中,与他人在那里饮酒作乐。” “一女孩子去那些地方饮酒作乐?这般的不守规矩,难怪这苏老夫人如此的不待见她,一把年纪了也到处去与他说亲事要把她给嫁出去……………” 白羽听着这一些人说的这一些话,有好听的也有难听的。 禹笙开口说了一句:“这一下你明白,苏天芳为什么非要嫁出来不可了吧。” 白羽这一下笑了一下,倒是有几分苦笑,摇摇头没有说话,继续听着这些人在那里胡言乱语。 司马欢此刻闲来无事正在正堂,丫鬟们都在替她按摩着,此时守门的人走了进来。 “老夫人门外有一人,领着许多的人,抬着好些个箱子来说是来提亲的。” “有人上门来提亲?”司马欢听到之后,心中满是疑惑。难不成是拿周家的人?但是未曾与他们说,这婚期之日是何时呀?为何现如今会上门来呢? “来人自报家门说是禹家的禹笙。” “禹家,禹家怎会突然带东西来提亲呢?” “这个倒不知晓,我看着那一堆堆的红箱子确实像是提亲之物,而且这来提亲的人我先前也见过,正是这年前来这里说亲的那一位禹笙禹公子。” 司马欢听闻突然有人带着巨礼上门来要提亲,而且提亲的人居然还是禹家,当时心里也是深深的被震惊到了。 回想着年初的时候,这两家的婚事都已经黄了,本来就有一些对不住这禹家,万万没有想到这还没过一年,禹家又再次来上门提亲,而这一次还是直接带着彩礼来的。 “他可说这是来向谁提亲的??” “这个他并没有提到他,只是说了来这里是来找小姐们提亲的,但是是找哪一位小姐并没有说清楚。” 没有说清楚,难道这是来找子怡的,但是子怡现在尚未到婚嫁的年纪,而这苏天方先前也已经闹过矛盾了,倘若是苏天芳,苏天芳应当不会答应这一门亲事,这样子岂不是又要推掉? “快,将人请来。” 即使是不明白,但是这人都已经到门外了,她也需要好生的交代一番,然后了解一下事情的情况。 同时这司马欢又在考虑着要不要将他们人全部都找过来,但是思量片刻之后她便沉着冷静了下来,事情现在还未搞清楚,所以她还是选择自己一个人去,先看看情况到底是怎样,如果说是来找苏天芳的那也是好事一桩,能够把这丫头给嫁出去,她以后也不用再烦忧继续去说亲。 这周家终究相比起来还是要差上许多的,禹家毕竟才是自己一开始就看上的,倘若还是能和这禹家在一起结成了亲家的话,那选择禹家才是最好不过的选择,这周家……自己再找一个时间去推掉也就是了,没必要为了这么一个周家放弃禹家,只是现在还不清楚这禹笙……他到底是来找苏天芳的还是找子怡? 第一百三十八章 在门外静候消息的禹笙就在众人的议论声当中,随着那引路的下人身后进入了苏家,他身后的那些人也抬着那一箱箱的彩礼跟着进去了。 随后他们便一路去到了苏家的正堂,司马欢在那里严阵以待,看到了禹笙之后,司马欢身为高出两个辈分的长辈,她也就没有起身去相迎,只是坐在高位之上便是笑脸相迎。 禹笙入了正堂之后,那个一路带路的人也就退了下去。 看到眼前这一幕,禹笙淡然以对:“老夫人,许久不见,今日来的突然,还望见谅。” “无妨,倒是老身这边怠慢了,禹公子请坐,还不快来人,给禹公子上茶。” “多谢老夫人。”禹笙轻轻一做辑,行了个礼之后,便去到自己该坐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白羽跟着过去,然后在他旁边站着。 司马欢看着禹笙坐下来之后,关切的问道:“最近过得可还好?还有禹老爷现如今如何了?” “谢谢老夫人关心,晚辈一切都挺好的,我爷爷身体也很好。” 司马欢听完之后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 “听闻下人来说,禹公子此番是来提亲的?” 眼看这几下都还没有寒暄几句,这老夫人就直接进入了主题,心中笑了笑,看来这老夫人还当真心急呀。 “今日前来确实是来提亲的,实不相瞒,上次到贵府一访之后,与苏小姐也就有了一面之缘,晚辈对苏小姐甚是满意,虽然说是出现了一点点的小意外,但是后来与苏小姐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与苏小姐惺惺相惜,情不自禁,早已经私下定了终身,而且也已经互递了定情信物。” 说完他这边还从怀里面将苏天芳交给他的那一块玉佩给拿了出来,然后起身递了上去。 “只是晚辈这一直以来都没有腾出时间来贵府提亲,前些日子家中生意又出了一些意外,所以也离开了城中一段时间,这昨日刚回到城中,便匆忙领着人,带东西来贵府提亲,来的有些突然,苏老夫人多多包涵。” 看着禹笙递过来这一块,漂着绿的上好玉佩,司马欢身边的丫鬟先是过去接了过来,然后便递给了司马欢。 司马欢拿起了玉佩,打量了片刻,心中想到:这玉佩从未曾见过,并非是家里面的物件,这贱丫头每月就那一点碎银子,怎么能买得起这般上好的玉佩,难不成是……这禹笙开口言语之间,只说与苏家小姐私底下私定终生,交换了定亲的信物,却并没有说是我苏家的哪一位小姐,这般上好的玉佩难不成是子怡的丫头的? 司马欢细细的打量着玉佩,又看了一眼禹笙。 刚才他也并没有提到当初被退婚之事,莫非这与他交好,私定终身的,不是苏天芳那贱丫头,而是子怡。 只看着司马欢在那里暗自思量着,看着玉佩倒也看得用心了心一般,禹笙倒是没有说什么。 白羽看到那边只是一心盯着那玉佩看,而那苏天芳身为主角,却久久不见出现,然后压低了声音,只用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问道:“公子,既然你是来向苏天芳提亲的,为何这迟迟未见苏天芳的身影呢?莫非是着苏天芳戏耍你的,她根本就没有打算出现。” “不必太过心急,在这里慢慢等着就是了。” 司马欢盯着那玉佩看了半天之后,自然是也察觉到了自己看成了玉佩,看的有些久了,表现的有一些不合理,然后对着禹笙笑了笑。 “这一块玉佩老身从未见过,所以也并不识得,这到底是谁的玉佩,禹公子你说来提亲,敢问一句,这到底是我哪一位孙女有如此的福运,能与苏公子两情相悦?” “他本来就是我的如意郎君,当然是来找我的了。” 这突然就想起了一个声音,而且都不是在这堂上的人发出来的声音,仔细辨别一番,这声音奶是从外面传进来的,众人的目光也就纷纷的都看向了门外。 禹笙听到那声音,薄唇微微上扬,这苏天芳倒是够放肆的,一点都不忌讳。 而那司马欢的面容却是沉郁得很。 下一刻他们就看着苏天芳拨开人群走进来,其实边上也有路,但是苏天方却故意要挤去了那一些抬东西的人里面,从他们中间穿过来,然后来到了正堂中间。 “胡闹!这里是正堂,岂容你胡来,当真是半点规矩也不识得,岂可这般的无礼,赶紧对禹公子道歉。”司马欢声音冷冽,在那里不顾苏天芳的颜面,当众就训斥她。 禹笙对于苏天芳的野蛮行径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所以也没有说什么,就在那里看着,等着苏天芳一次次的刷新自己对她的认知。 苏天芳进来之后故作柔弱的解释说道:“老夫人莫要生气,是天芳不该,只是天芳在偏院,听闻有人来提亲,心想着应该就是自己这相处了半年的相好,此时心急了些,于是便赶忙跑过来,听闻老夫人在这里问之后,就更急了一些,所以赶忙认下来。” 说完这一番话敷衍过去之后,苏天芳便向禹笙走了过去,对着禹笙轻轻的施了一个礼,禹笙也是赶忙的站了起来,然后回她一个礼,两人就这样子,相视而笑,苏天芳含义里面带娇羞的模样,仿佛当真是看到了自己的情郎一般,所以在那里不好意思,这一时间倒也有那么一点大家闺秀的温婉形象在其中。 苏天芳将手中的扇子双手递上去。 “禹公子,这是你给天芳的定情信物,不知道玉佩………你可带来了?” 说完之后眼巴巴的看着禹笙,眼神之中满是希翼与柔情,小脸居然还有几分通红的模样,倒仿佛也真像是,这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主场,与那座在正位之上的司马欢没有半分的关系。 禹笙这样也是伸出双手来,然后就将自己的扇子给接了过来,刚想要说真玉佩,他已经交到了司马欢的手中,司马欢了,一边便已经开了声。 “你交给禹公子的定情玉佩在我这里。” 听到这一个声音之后苏天芳又看了过去,但是看到的是这司马欢一脸冷漠的模样,不过苏天芳倒也一点都不介意,然后便上前去,只不过两个人之间依旧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没有靠得很近。 “谢谢老夫人,把玉佩还给我吧。” 说完也是毫不客气的,只是伸一个手过去,而且也传谣,没有刚才面对禹笙时候的那一脸愉悦的模样,示意要把自己的玉佩接回来。 司马欢看苏天芳这毫无敬意的一个动作,而且这还瞬间的变脸,对自己没有多少的恭敬,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玉佩递给了身边的丫鬟,那丫鬟将玉佩接过来之后,便向苏天芳走了过去,然后把玉佩递给苏天芳。 看到那给自己将玉佩递过来的丫鬟,对着自己露出微笑,苏天芳也自然是以为笑相迎,然后伸出双手来将自己玉佩给接回来的,然后动作熟练的江之玉配给系到了腰上,又向着禹笙走了过去,笑的也是更加的开心了。 两个人相对而立之后,苏天芳无所顾忌的伸出了手来,然后拉上了禹笙的手,整个动作下来也是尽显温柔。 禹笙看着苏天芳这短时间内所有的变化,他的俊眸流光溢彩,都是佩服苏天芳的从容与镇定。 就这么一小段时间里面的所有变化,也都尽显在所有人的眼中,这时之后,每个人的心中也就都有着自己的看法与评价,皆不言于口,藏于心中。 “你跟老夫人还有什么话还没有说的吗?” 苏天芳直接装模作样的就去问禹笙,问的时候还不忘摇晃一下禹笙的手臂,这一下子两个人之间又显得亲昵了许多。 禹笙抬起她的下颚,深深的看着她,琢磨着这个看着娇弱的女子,在这苏家大堂里面到底想要掀起多大的风浪。 “我就刚来,还没有能与老夫人说几句话呢,没想到你也来了,我来时有些紧张,也没有与他们说明是来与苏家哪位小姐提的亲,没想到他们就能直接把你给找来了,看来你我二人的亲事,是没有什么问题了,众人都能成全,老夫人你说是吧?” 禹笙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自己来这里,是向自家的哪位大小姐求婚的,这确实是不假,但是确实也没有人将他来的消息告诉苏天芳,苏天芳这突然的到来,只不过是苏天芳今天一直都留意着这边的消息,所以当她知道之后立马就来了,却没有想到,她这自己到来,却成了这禹笙将这婚事直接定下来的理由。 这正堂剩下的人都迷的很,完全都不知道有人还去通报了这回事,明明老夫人刚才已经开口说了,任何人都不许去将消息给泄露出去,她还要将事情的回问清楚才行,所以另外几位当家的都没有叫来,又怎么可能会只把苏天芳一个人叫来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而禹笙此番话一说出来,再加上此时苏天芳也已经来到了这里之后,司马欢的脸上自然是显得有些阴沉,她放眼看了一圈在现场的所有人,似乎是想要找出来那个私自去将苏天芳给喊来的人。 苏天芳看着眼前这些人的反应,很明显这一切根本就没有在他们的预料之内,苏天芳心里不由的暗喊一声,好样的,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他们不明白情况,又有那么一点点不爽,苏天芳也只知道,只要他们有那么一点不爽的地方,那她就特别的开心,尤其是司马欢的这个反应,很明显就是直接掉进了禹笙所设的这一个圈里面。 司马欢看了一遍,在场的许多人,自然的目光也不经意之间,就与她的对上了,但是都生怕被误会与责骂,所以都低下了头来,不敢直视她,即使这事情不是自己做了,但是被司马欢这眼神这么一盯着,也都会有那么几分心虚的表现。 看了一圈周围的人之后,司马欢又凝视了苏天芳良久,苏天芳自然是明目张胆的和她四目相对,那一抹笑之中,似乎隐隐的还带着那么一点挑衅,然后就将目光放到了禹笙的身上,又是那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像是在向众人宣示着什么,同时他也在温声细语的问着话。 “这一路上一定很累吧?口渴不渴,要不要我为你倒杯水?” 苏天芳居然还拿出来了一方丝帕,然后在禹笙的额头上擦了擦,倒好像真的是他流了许多的汗一般,苏天芳心疼又很贴心的在为他擦汗。 禹笙居然也很心安理得,就这么接受着这一切,而且表现的也很平稳,两个人就像当真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一般。 “只要是来见你,历经千山万水也不累。” 白羽看着苏天芳手里面的东西,还有温柔的动作,又看着苏天芳的表情,只是自己公子到底现在是什么样的,他倒也看不见,只能听着他说的话,感觉这两个人都是戏班里面的戏子,有得一拼,要不是他时常跟在这禹笙的身边,他当真也都相信了这两个人前面一直都在偷偷的幽会,培养了深厚的感情,还有……就听着有些肉麻,但是他又很少听到的情话,暗地里面偷偷的翻了好几轮的白眼了,公子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怎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一出又一出的,这两个人也太会玩了吧。 在现场的的人看着他们两个人这一幕,有的人掩嘴偷笑了起来,有的人又偷偷的将目光给别到了一边去,似乎眼前这一幕他们都不配去亵渎,这一幕又是对他们的侮辱,赤裸裸的明显感觉到自己被冒犯到。 司马欢身为一个过来人,对这一幕倒是没有太多的什么,但是骨子里面的腐朽封建,又让她觉得这一切居然是这般的不堪入目,她也没有将这一切怪罪到禹笙的身上,心中只想着苏天芳不识礼仪,不知羞,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这般与未婚男子拉拉扯扯,还表现出来一副你侬我侬的模样。 司马欢声音有几分清冷的说道:“你们二人既然早已经互通的情意,这般的郎有情,妾有意,我老婆子又怎会这般的不识数?自然是会成全你们。 不过这一切终究还是有一些草率了,这般草草的做决定,不合乎礼仪。自古婚姻,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禹老爷他没有来,你的父母又都已经不在人世,但是天芳的父母长辈也都尚在,你们两个人的婚事,还是要问过他们二人比较合适。 来人,把大老爷大夫人,二老爷和二夫人都叫来吧,他们身为长辈,这种大事情他们也应该来。” “苏老夫人,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有劳你操心了,我与禹公子还有一些心里话想要说,我就先把他带下去了。” “身为女子,就应当矜持一些,你们两个虽然情意相通,但是这般拉拉扯扯又成何体统,该守的礼数你还是应当守。” 说完这番话以后司马欢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话,有一些偏,于是又赶忙把话题带了过来。 “你们两个人有什么悄悄话,也不急于这一时,还是先让他见过你爹娘,然后把事情商量好了,你们两个再去说你们的悄悄话吧。” “没有什么好商量的,都已经做好决定了,就这样吧,我的婚事我爹娘自然会同意的,告知他们一声就好,今日是彩礼,禹公子也已经悉数带来了,明日就将就婚事给办了,老夫人你要是觉得要有什么需要准备的,那就准备一番,如果没有的话,明天天芳便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也就去了那禹家,入了那禹家的大门,也就算是禹家的人了,这回门什么的也就省了吧,一切从简。” 禹笙不语,俊眸微眯,就这么任由着苏天芳。 苏天芳也不等那司马欢再说些什么,苏天芳就直接把人给拉走了,禹笙随着苏天芳的拉扯也就跟着走了,白羽还想要跟上去,但是他也被苏天芳给拦了下来,所以没能跟上去。 留下众人在那里相看无言。 而全场只有司马欢,震惊得无以复加,被气得那是双臂发颤,整个人是咬紧了牙关,粗气直喘。 在她旁边的人听着这如牛喘一般的喘气声,倒是屏住了呼吸。 正堂一时间就这么陷入了沉寂,过了一小会儿之后,还是有一个人轻声的开口问了一句。 “老夫人那还要不要将各位老爷和夫人给喊来?” 有好一小会儿司马欢都没有说话,后面才冷冷的开口说了一句。 “去把他们都请来吧,该商量的事情终究还是要商量的。”不管怎么样,受了这贱丫头这么多的气,既然她现在已经认识好歹,等着趁早把自己嫁出去,赶紧搬离这个家,回门都不回门了,那就更好,自己也免得见着她了,继续来气。 苏天芳拉着禹笙离开了正堂之后,两个人在那长廊上漫步走着。 “刚才在那正堂上,没想到你小子精明起来倒像那么一回事儿,表现得还不错,也没有想到你当真这早早的就来了,我还以为你还得过好几天才能准备好我来提亲呢,我看你这彩礼也准备了不少啊,想必你没少破费吧,回头我会全数都补给你的。” “禹某还要感谢苏小姐,禹某的扇子,没有受到什么非人的待遇。” “哟,看来天芳这是痴心错付了呀,禹公子你就要早早的来,并不是当真,把天芳放在你的心上,你这只不过是心疼你的扇子,怕我把你的扇子给搞坏了。” “这扇子毕竟是是禹某的随身之物,这离开了身确实是有一些不适应。” 苏天芳半回头看着禹笙挥动着那扇子。 “这扇子………上回与你一同坠入河中的时候,你那扇子也已经泡过了水,想必这已经不是同一把扇子了吧,那应当也不是随你多年的宝物,怎的还能这般保护珍爱起来。” “只不过是换了扇面,这扇骨还是之前的扇骨,扇面这么多年虽然已经换了许多个,扇骨确从未换过,用了那么多久了也已经顺手了,如果换一个的话总觉得有一些不称手。” 苏天芳点了点头:“原来你还是一个念旧之人,这还真是不容易啊,同一个扇骨你都能用上那么多年。” “苏小姐就莫要开玩笑了,既然你已经把我给领出来,那我们还是办正事吧,你所说的约法三章,不知到底是打算约哪一些事情?” 苏天芳一脸不以为然的模样说道:“那只不过是当时唬你的罢了,并没有那么重要,约不约的无所谓,只要心里有数也就可以了,把你领出来,也只不过是我不想与那老夫人继续相处下去罢了。” “苏小姐对着老夫人就如此的不待见?” 苏天芳轻笑:“那你看着这老夫人她又何曾待见过我,她既然也不待见我,也不待见我,我又何必要待见他呢?既然我们两个人相看两厌,那我还是早早的从她视野里面消失再合适不过。” “即使这苏老夫人不待见你,但是你已经在这苏府上待了七年有余了。” “看着有七年半了,但是要说起来,算我真正在这里待的日子也不过是寥寥数月而已,算起来恐怕都不到一年的时间,每日都是在那蝴蝶谷里面呆着,我想这些在这之前你应该都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吧。” “这些倒确实是有所了解,但是也没有细查过,有许多事情还是并不知晓,还是要由你来告知我才行。” “还是不说这些没用的了,总之这一场婚姻我们两个人就各取所需,你不管我我也不管你成婚之后我们还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都会尽力帮你,我的事情你就不必去管,对了,白羽,你最好跟他说清楚,让他也别来管我,要是让我不开心了啊,他也别想好过。” 第一百四十章 本来在禹笙看来,这主要是他和苏天芳两个人这件事情,所以他有始至终,根本也没有打算将白羽给拉进来,只不过有一些基本的事情会让他知道罢了,毕竟他手头上很多事情其实也是有白羽帮忙处理的,而且有时候有些事情他需要拿主意,却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他会与白羽商讨一番,所以问问他的意见。 而且就在他身边算得上手足兄弟的也只有白羽这一个人,所以对于白羽他从心底还是有一定的依赖心理,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今日来这里提亲,他连他的爷爷都没有告知一声,就只是将白羽给带来了。 现在苏天芳将他带离开了正堂,在那边有什么需要与那些长辈所说的话,和那些长辈有什么想要说的话,也就都有白羽全权代理他在那里解决处理那些事情了。 在他的记忆当中,苏天芳与白羽两个人见过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为什么这两个人一见面……尤其是苏天芳,就如同是看到仇家一般,从一开始在那酒肆遇上白羽,再到现在,这一次次的,都是有意的针对了白羽。 而白羽也差不多相仿,也是从一开始见到苏天芳开始就有诸多的猜疑,对苏天芳,他也总是相比起对别人起来有更多的戒备之心。 所以这两个人既像是一对仇家,又像是一对冤家。 “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不明白,借今天这个机会,你既然提到了,那我也想问一问,为什么你对白羽也是这般不待见?” 苏天芳冲着禹笙邪魅一笑:“如果我跟你说,我与他之间有隔世仇,你相信吗?” 苏天芳有意直接先这样子敷衍他一下,想要看看他是怎样的一个态度。 禹笙第一时间便读出了里面的调侃意味,他又怎么会继续自讨没趣?既然眼前人不愿意说明原因,那他也没有多少要继续问下去的理由。 “既然不方便相告,那我也就不过问就是了。” 苏天芳却是有那继续说下去的心,玩笑归玩笑,但是那也只是调结一下气氛用的,两个人之间相处,有时候有一些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我与人相处任何事情都讲究第一感觉和第六感,只不过刚巧,他给我的感觉不够好,所以一直以来我也没待见过他,再加上在酒肆的时候,那一班冷言冷语,虽然说也有几分调侃的意味,但终究还是闹得不愉快。 就像你爷爷也一样,初次知道他,他就已经给我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了,上来就给我爹娘两个人心里头添堵,所以我心里面也已经给他打上了半个坏人的标签,所以那一封拜帖我也没有客气,那一天晚上去你家私自拜访他,更是直接冒犯到了他,就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所以后面,我对你爷爷的喜怒哀乐,我也就不那么在乎。” “看来我倒算是幸运。” 苏天芳听完这话之后笑了,就没有说什么。 禹笙好整以暇的继续问下去。 “既然如此,我更想知道,你所说的第一眼感觉,当初你所见到我第一眼的时候,你对我又施加了何种的定义?到底是把我归结于朋友……还是敌人?” 苏天芳道:“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我只不过是拿你当一个路人看待罢了,只不过,后面的交集多了一些,你也就算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而我对你能够渐渐的改观,也是取决于你的态度,毕竟当初我曾与你说过,我讨厌那些繁文缛节,事实证明,后来我与你相见的这几回,你也确实没那么烦人了,让我对你也就有所改观,不过不改的一点就是,你还是一个菜鸡。” 禹笙一愣,这菜鸡又是什么鸡,到底是长什么样的?又是什么秉性?这么多年来,自己倒从未听说过这种鸡?苏天芳将自己与这一生物相比较,这到底是好还是坏?看着苏天芳那言语清淡的模样,他实在是分辨不出来是好是坏,只不过此时,他又不想过多的透露自己的无知,所以便选择了沉默,没有问这菜鸡是什么意思。 不过苏天芳再一次好心的把话解释了下去。 “想必菜鸡这一个词你也未曾听闻过吧,就告诉你吧,菜鸡,是一种外域生物,是一种可以做菜的鸡,这种鸡呢,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所以其实我也是在夸你,其实你人挺不错。” 苏天芳就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胡掰了这一大堆。 禹笙看着苏天芳笑眼盈盈的模样,总感觉到这没那么简单,甚至还有那么一点不怀好意的意思,但是他却不好问,毕竟如果苏天芳有意要告诉他的话,也就没必要跟他开这种玩笑了,他就默默的记下来了,菜鸡这一个词,打算回头去问问白羽。 禹笙也不知道这苏天芳到底要带他走到哪里去才会停下来,只是感觉这慢慢的越来越深入院子里面。 禹笙随意的到处看了看,突然发现这苏府果真是家大业大,这苏家大院丝毫不亚于他自己家,看来林莞身为苏家的儿媳妇,应该没少借助蝴蝶谷的势力,然后帮助苏家发展。 皇宫里 养心殿………… 唐岳一个杯子便摔了起来,惊得除了他和唐烨以外所有的人瞬间就跪了下来。 唐烨也只是冷静的看着唐岳生气,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没有听到这一动静。 唐岳反怒为笑,笑起来,那笑声却像是丧心病狂一般。 “爹,你看看,这是你所亏欠的人的儿子,前些日子,还打算来取你我父子二人的性命,没能成功,只躲了那么数日,现在就现身了,还是要明目张胆的上街招摇,呵,还去那什么苏家提亲?真是好一番闲情逸致啊。 现如今此番场景,你到底作何感想?我现在真的很想听听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倒是说话呀,爹,你已经好些天都没有开口了,难不成你要打算一直当一个哑巴吗?啊!” 言语到了激动之处,唐岳竟然是一点也没控制住自己的暴躁脾气,再一次又拿起一个杯子,就这么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受到了重击的杯子四分五裂,碎片随处飞溅,有的也直接弹到了那些跪着的人身上,但他们还是不敢动。 看着唐岳的模样,唐烨也感觉到了自己儿子的控制能力实在是差了些,就这么一点小事情就让他这般失控,考虑到现如今他已经是一国之主了,这样子如此的不理智的一个君王,根本就不适合让太多的人看到这不好的一幕,唐烨也就下指令让那些人都退下去。 所有人都还跪着,没敢抬起头来,听到了太上皇下的命令,都在等着身边的人先动,毕竟谁都害怕,如果说自己是第一个动身了,惹得皇上不开心的话,只怕就立马小命不保了。 现在这整个皇宫里面最大的已经不是这个太上皇了,而是皇上,太上皇都已经直接被架空了,要怪也只能怪皇上,这个当儿子的太过于大逆不道了,他们这一些底层干活的人,虽然说也就是一个被使唤的命,太上皇的命令他们应该听,但是眼下最大的却是皇上。所以都在等一个带头的人,只见身边的人都没有动静,他们也就低着头看了看旁边的人,实在是没有人动,胆子肥一点的也就怯弱的抬起头来看了看,但是也不敢太明目张胆,还是有点偷偷的感觉,都在看着唐岳,想要看唐岳能不能开口让他们退下去。 然而此时的唐岳,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的在那里笑着,那笑声又带着那么一丝的丧心病狂,他们全部人听着都感觉寒毛直竖,现在才刚开始入秋,身体却已经感觉到那一阵阵的凉意,这实打实的感受皆是唐岳给他们的。 唐烨看着这养心殿里面的人,依旧还是有一些恐惧于唐岳,所以不敢动身,虽然感觉到有一些悲切,但是这也有一丝的庆幸,自己儿子身为一个帝王,让他感到庆幸的是,终究还是有那么一点震慑能力的,或许他也能当一个合格的帝王,好好的掌控这个宫廷,掌控这个天下,而让他感到悲切的,则是他这个太上皇,也只是徒有这个名堂,就连这些宫女太监们都敢直接不听他的命令,他就这样子一朝没有了任何的实权。 然而更悲切的是,他根本就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真正屈服于唐岳,不是因为他是这个皇上,而是因为唐岳的杀鸡儆猴,他们这段时间已经看到很多人就因为这个皇上的喜怒无常,无端的丧命于棍棒之下,全部都是被杖毙,临死之前血肉之躯都模糊了,没有人看着不害怕。 更多的人都是为了活命才入这深宫,却没有想到无端端的,就在这深宫里面丢了自己的命。 “呵,都欺负我,你们所有人都欺负我………” 唐岳此时的像是有点在自言自语。 第一百四十一章 唐烨看了这一些害怕的,只敢在地上跪着,大气都不敢喘的人,原本已经三天没有开口对唐岳说过话的唐烨,声音十分平淡的说道:“现如今这些也算是我们的家事,你先让他们撤下吧,有什么需要说的,我们父子好好说。” 听到唐烨开口对自己说话,他笑得森然:“你是在求我吗。” 唐岳故意曲解唐烨的意思,就是想要看自己父亲生气,不过唐烨淡然以对,只是再次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让他们退下吧。” 片刻后,唐岳的笑声慢慢的消失了,只是用那像笑一样的表情牵动着他的嘴角,然后就吩咐了下去。 “你们都退下吧,刚才所以看到的一切,不许任何人都将此事给传染出去,否则乱棍打死。” 如同获得了大赦的众人心中雀跃,同时又吞了吞口水,这些事情谁敢自作主张的到处宣扬,谁不是惜命之人?但是也不敢过于明显的表现出来,都是装作不慌不忙的模样,慢慢的退出了养心殿,但是也很快的,养心殿中就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 “爹,禹笙要结婚了,你怎么看。” “是何家女子?” “苏家。” 苏家……是苏御吗…… 唐烨没有继续把话接下去,在那里像是想着什么事情,思绪也有一些飘向了前几年,回想一下,苏御也已经多年未曾见过了,想当初也曾许诺要封他为侯,但是他却拒绝了这一切,就这般选择了功成身退,或许只是因为这当上皇帝的人,并不是他初中所想要辅佐的人,所以才会这般不带一点留恋的就拒绝了,否则这功名利禄又有几个人能够抗拒。 唐岳像是故意要刺激唐岳一般,然后假意地提议道:“爹,你说倘若在他大婚之日,我安排人去将他的婚礼给搅黄了,你说会怎么样?” 唐烨眉目间闪过了三分严厉,但转瞬间又消失了下去,语气依旧还是那般淡然,只是在单纯的教育他如何做事。 “岳儿,现如今你已贵为一国之君,做任何事情都应当想周到,不可意气用事,这般的小孩行径,未免有些失了身份。” 唐岳眯了眯眼睛。 “故人之子成婚,不知道爹你可有意愿要去参加?” “不去。” “不去?难不成父皇就不怕心中有悔?” “不过是一场婚宴,没那么重要。” “虽然禹家造反了,不过这消息可是没有传出去,在外人面前,他禹笙依旧还是当朝的王爷,是你这个太上皇,亲封的外姓王爷,难不成你就当真不去看一看?” “你心中的冤屈已积累多日,今日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吧。” 唐烨这一句话飘出,只是看了唐岳一会儿,最后他闭上了双目,仿佛接下来这一切他就只管听着,不再打算开口说一句话。 唐岳的眉目中很明显的流出了一丝的恨,就算闭上了眼睛又如何?只要他没有变成聋子,自己不管说什么话,他都依旧还是要听进去,其实这话没能入他的心,但是这一时间,他也别想要心中好过,让我把心中的愿都说出来了,就有你所愿。 “爹,这些年我一直都看着,你对他的关注程度远远高于我,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才是你的亲生儿子,我真的很想不明白,为什么我要受到这般不公平的待遇?明明这一切都是属于我的才是,可你有始至终,心中只有他,就连最后,他都想要杀你了,你居然还不记恨他,一心还是想着念着他………” 苏天芳闺房中……… 苏天芳给禹笙倒上了茶,两个人就这样子,在房间当中对坐而谈。 “其实原本我想着你自己一个人来,只是做个样子提亲也就罢了,却没有想到你是这般的大张旗鼓,前段时间你们造反之时,我并不在,但是毕竟你们也是闹出了动静来的,多多少少我也还是知道一些,现如今你就这番名目张胆的,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你就不怕被宫里面的盯上?” “苏小姐,你这是在担心着吗?” “我自然是担心,虽然这皇宫里面并没有下命令,将你这王爷的位置给隔除掉,也没有昭告天下说你是反臣,但终究,你已经做了,而这一切没有公诸于世,说不定也只是皇宫里那皇帝的一个计谋罢了,就是等着你入这一串套。” “你放心吧,他不会来的,你我的婚姻,我保证能够完好的举行下去。那一日的失败,想必以苏小姐你的聪慧,也早已经猜到原因了吧。” 苏天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说的:“聪慧倒是不敢当,毕竟你早已经将你的意愿告知于我,你对朝堂的皇位并没有留恋,所以这造反其实成功与否你并不在意,但是那一日我看你爷爷的气色并不好,你这般有意而为之,你就不怕以后你爷爷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对你心寒?” “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在演一场戏,圆他老人家的愿望罢了,苏小姐你说的很对,这皇位从始至终就不是他心中的第一选择,替我爹报仇才是他心中的第一选择,既然他一心想着要给我爹报仇,那自然就要制造那么一个机会,而那一日在宫中之时,唐烨也已经将机会给了我爷爷了,是我爷爷自己想开了,所以并没有取了他的性命,而他所受的伤,也要不了他老人家的命,也只不过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劝他老人家,回去老家,落叶归根罢了。” “既然这样子的话,我有一事不明,如果说你早就已经和宫里面的那几位,将事情都已经串通好了,那为何那一日在灵河当中又有人会想要将你置于死地?” 禹笙悠闲地喝完了茶,然后解释说道。 “灵河的事是真事,那时候确实是宫里面有人想要将我置于死地,而我也只是在那之后才入宫去与他将事情给说明。” “你……与谁说明?” “唐岳。” 这两个字一说出来,苏天芳神情十分的严肃,这小子倒是挺杠的呀,明明就是这个人要想要取得你的姓名,你居然还直接自己送上门去就找到了他,真是觉得自己活得太久了吗,这么急着直接上门去送死。 “这皇位一直以来是他想要的,但是却不是我想要的,我既然已经表明了我的态度,我并不眷恋着皇位,那他自然而然对我也就不会再有那一份敌意,而大张旗鼓的将这一场戏演下来,我们二人也一样是各取所需而已,我替我爷爷完成我爷爷的遗愿,而他替他父亲完成他父亲心中的遗憾。” “难道他就不怕啊?那一天如果有一个失误,他父亲当真是当场丧命了的话,那你们岂不是妥妥的又有了仇怨?” 禹笙笑了笑:“既然说了,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自然是不会有那些情况发生,在此之前,其实早已经在唐烨的茶中放入了假死药。” “假死药?”苏天芳明显的表现出了吃惊的模样,虽然他手头上也有这个药,不过他也从来没有用不到过这些药都是五太师傅给他的,就是说留着关键时刻说不定能保命游,但事实上他这些年也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并没有遇到过什么致命的事情,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用到。 “让他提前服下了假死药,也是他并不知情的情况下,不下得这样子到时候也就不会在我爷爷面前表现出来什么不对的地方,这一场下来不出意外的话,他终究是要死一遍,只不过我爷爷这一刀给他捅过去的话,那他就受一个伤,如果我爷爷这一刀不捅过去,那就由我给他一掌让他昏死过去,只要我爷爷去检查他的身体,发现他已经没有了气息,相信他已经死了,那这件事情就算是已经完全解决了。” 苏天芳呵呵的笑了一下。 “我说你们这句话搞得未免也是很豪气啊,就这样子能隐瞒他一个老江湖吗?” “其实我爷爷虽然说是一个老江湖,但是已经也一把年纪了,再怎么说他也已经到年纪了,想要瞒过他还是很容易的,毕竟人老了一些也总会有糊涂的时候,只要把事情给搞好一点就能够瞒过去,瞒天过海这一招也总是很新鲜总能用的,他一把年纪了瞒着也就瞒着了,只要能完成他的遗愿就行,不过最终我爷爷也没有狠下心来取了他的性命,这一切也就挺好。” 苏天芳愣住了,这家伙当真是好样的呀。 “百年之后我若是被气死了,你绝对是那气死我的第一把手,你这人做事真的是太绝了,就这种经历那么小的事情,你居然都敢这样子明目张胆的做一场赌博,你居然也不怕失误。” 禹笙笑了笑:“不赌一场又怎么会知道,其实这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呢,现如今也算是皆大欢喜了吧。” “所以这些天你让我爹娘在你那边待那么久,你们到底又是商量了什么事情?” 第一百四十二章 “那几日,实不相瞒,就是有两位替我劝服我爷爷,也就因为有他们两位的帮忙,我爷爷才能这么早的就想通了,决定回去安养生息。” “仅此而已?”苏天芳明显有一些不相信,微微皱眉盯着禹笙看,似乎想要从禹笙的眼神当中看出来什么蛛丝马迹。 禹笙看着苏天芳的这个小模样笑了:“确实就只是这样,苏小姐属实是多想了一些,你也不必用这样的眼光看我。” 苏天芳看着禹笙那模样,也不像是在撒谎骗自己,正了脸,然后低下头来佯装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开口继续问道。 “那皇宫里面的那位呢?难不成你已经与唐岳劝通好了,然后瞒着那唐烨?” 说完又把目光放到了禹笙的脸上。 “为了同样不让他老人家想太多,自然也一样需要瞒着。” 苏天芳做出一部摇头叹息的模样,拿起了茶,低声迷呢喃的说道。 “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想法真的是莫名其妙,怎么就那么爱自作主张呢?唉,看来是我老了呀,跟不上你们的步伐。” 年轻人?你老了?苏天芳这一番话,可是实打实的将禹笙给打进了迷宫里面,这帮老态横秋的模样,倘若不是他对苏天芳也算得上是知根知底的话,就当真是相信了,明明是一个比自己还小上一年的黄毛丫头,居然敢说不懂年轻人,要说起来,她应该也是年轻人吧,而且要说跟不上步伐了的话,应当是自己跟不上她的,毕竟她总是那般天马行空的想法,完全就不像是这里的人,该拥有的各种想法。 苏天芳喝完茶之后又再次问道:“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有必要吗?” “最好是这样子吧,你没有骗我就好。” 禹笙轻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自己还是不会骗苏小姐,如果说苏小姐还是不信的话,你完全可以找你爹娘去一问究竟,昨日他们就已经回府了,想必你应该也已经见过他们了。” 苏天芳却只是翻了个白眼,就像是在叹气一般,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苏天芳给自己把茶给添上,又给他把茶给添满了。 禹笙眼神中的一丝异样,一闪而过,苏天芳只顾着添茶,倒并没有发现她的变化。 “前些日子我爹把我给敲晕,我还记恨在头上呢,我是不会去找他了,等他自己来找我把事情给说明白吧,不说明白干嘛,把我给敲晕,我是不会原谅他了。” 这般朴实到极致的回答,话语之间的态度又带着那一丝的傲娇,禹笙听着竟然觉得苏天芳有那么一点小可爱。 “难不成今日我到贵府来向你提亲,这事你也不打算去找他们二人将事情说明吗?” 苏天芳一脸不以为然的模样说道:“就这点小事还需要我去跟他们两个人说吗?我叫你给他出来的时候,让老夫人不就已经走人,去通知他们了吗,总之这所有的事情由你我二人做主也就够了,到最后就只管跟他们都说一声,然后让他们配合一下,听从安排,把事情给处理完成就皆大欢喜了。” “所以说,这婚期苏小姐是打算………” “明日就办!” “明日会不会操之过急了?” “拖拖拉拉的有什么好?我可没有那么多的心思花在这上面,只求赶紧把事情给处理完,处理完了之后我就要去做我自己的事情了,说起这婚期,今日你带来的这彩礼到底有多少?” 禹笙笑笑自信的摇扇。 “不多,也就区区价值十万两。” 十万两要真正来说的话已经是非常的多了,毕竟寻常百姓,人家这一年下来的开销,也不过是那么几两碎银子,十万雨是他们穷极一生都追求不到的财富,禹笙自然而然也就很自信的认为,自己所带来的这一份彩礼已经是非常多的了,而且这还只是他说的大概的数,里面的奇珍异宝有一些特别的罕见,那些宝贝要是另算的话,也要值上不少的银两,他确没有说出来,就是想留着到后面,苏天芳自己发现的时候,让她大吃一惊。 “十万两……苍蝇再小也是肉,既然如此,这大箱小箱的我肯定也是搬不走了,到时候多多少少从这苏府里面拿个十几万两的银票也差不多了。” 禹笙听到苏天芳这一番话之后,突然感觉苏天芳在自己心中的人设形象又有一些崩塌了。 “苏小姐,你这是………难不成到时候你想要将这彩礼……悉数都给带走?” 苏天芳为了加重自己要强调的重点,还轻轻的拍了一下桌,仿佛是要给禹笙敲一个醒棍一般。 “我当然要把东西带走了。” 说着他将一个茶杯给翻了起来,然后放到了桌子的一旁。 “这是你给我的彩礼,那这就是我的银子,这都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为何要便宜着苏家?嫁给你了之后,我就不在这苏家里面生活了,我把他们带走,我把他们留在这做什么?总不能三天两头的回门,找银子吧?” 苏天芳话语间满满当当,理所应当的意思。 那一瞬间,禹笙虽然也感觉到了,苏天芳的话有几分在理,但终究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但是自古以来,这嫁妆不才应该是女儿家出嫁之时带走的东西吗?彩礼应该就是属于娘家之物吧?” 苏天芳听到这话之后,竟然点了点头,禹笙还以为自己这次的话,苏天芳听进去了,到底想着苏天芳可教也,这女人倒也没有那般的不讲道理,但是他却万万想不到啊,苏天芳下来的话,更是让他直接再次开了眼界。 “像你这样说的话,到时候这嫁妆我也需要带一些走,既然如此,这满打满算,到时候我就拿走二十万两吧,不多也不少,可以的了。” 话语之间苏天芳又翻起了一只杯子,然后和刚才那只杯子并放在了一起,然后语重心长地将这一番话给说了出来,满脸都是机智如我的表情。 “你说我怎么这么可爱呢?我真是一个会持家的好女孩,而且我这爱,还财取之有道。” 禹笙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听到是这样的一番话,忍不住想要开口质疑,但是也只说出来了两个字。 “你这!” 苏天芳一脸纯真的模样看着他,然后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这二十万我拿的太少了?可是要拿再多的话,恐怕也不合适了吧,毕竟我也是在苏家长大的,这些年来虽然说没有多大的深厚感情,但是我还是要懂得顾家的…………” 苏天芳感觉自己这一句话还没说完,便感觉身边刮过一阵冷风,而后听到了其他的动静响起来,这声音倒像是开门的声音,于是她寻声望去,自己的房门已经被打开了,林莞的手也已经冲着她的耳朵伸了过来,然后苏天芳的耳朵就这样一把被揪住。 “娘!” 苏天芳一脸惊恐的模样,然后转瞬间又变成了一副喜悦的样子,但是耳朵上传来的痛感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是那呲牙咧嘴的模样后面也还是转变成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禹笙看到这两个突然推门要进来的人,他站起身来行了,礼也喊了一下。 “嘶,娘,你怎么来了?爹。娘,你先松手,你这揪着我耳朵疼,有什么话好好说嘛。” 苏天芳的手捉着林莞的手,却是也不敢用力的拉扯,因为她的耳朵还被林莞实实的捏在手中,这一扯的话疼到的还是她自己,而她也只能尽力的向林莞使力气的方向靠过去。 林莞开始训话了。 “你这丫头倒挺会算计的呀,合着我还跟养了个白眼狼差不多,你以为你出嫁之后,这嫁妆当真是苏家老夫人,娘这边给你的吗?是我和你爹的养老的本钱给你的!从我手上敲诈走十万两,你还觉得你孝顺了,还觉得你懂得顾家?你怎么不上天呢?” “娘你别那么生气嘛,不也才十万两银子吗?你看各位太师父啊,那么多的生意,这么多年下来,你肯定已经攒了个锅满盆满了,你还在乎这一点吗?” “这一点?”林莞像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一般,还强调了一遍,然后更用力的拉扯一下。 “就这一点,我把你丢到大街上去,你继续给我当小乞丐,乞讨个十年八年,你要是能讨到一万两万两,我愿认你当娘。” “哎呦,娘啊,你别那么生气嘛,我们就开个玩笑的,爹你赶紧劝劝我娘。” 苏御无奈的笑了笑,这个他当真是管不了的,但是他却很合理的给自己找了一个不用管的借口。 “女儿啊,爹想帮你,但是现在也不敢帮啊,前些天爹把你给打晕了,你现在还记恨着我呢,我这也没有找机会好好的跟你道歉,你让我怎敢面对你呀?我还是等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和你家那天的事情可以说清楚了之后,因为父女二人在好好的叙旧吧,且如今你就自求多福。”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不是吧,这当爹的,现在这样子撒手不管,这行同于落井下石呀? 苏天芳只有苦巴巴的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禹笙。 禹笙轻笑摇头。 你娘可是我的长辈,我怎管得?待到你我二人成婚之后,他更是我的丈母娘,你要我管的话,无异于是将我推向刀山火海,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苏天芳虽然没有能从他那表情当中解读出来那么多的意思,但是也很明显的看出来了一点,那就是这家伙也打算站在一旁看戏,不帮她。 苏天芳只能把自己的目标又给挪回来了。 “娘!我错了还不行吗?你撒手,我不拿嫁妆走了,我连彩礼都给你留着,我再倒贴二万两给你行不行?” “成交。” 话与动作同步,这两个字一出来,苏天芳耳朵这边也顿时感觉到了,一阵轻松,那火辣辣的感觉瞬间消失了不少,苏天芳疼得可劲儿的揉着。 “娘啊,你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贪财了呀,连你闺女的钱你都坑。” “你这个小白眼狼呢,也从未考虑过我与你爹夫妻两个人以后的生活呀,我又何必要客气。” “可是女儿即将就要出嫁了,难道你就不疼爱吗?你不怕我在夫家那边没钱花吗?” 林莞对着苏天芳翻翻了个白眼,又看了一眼,那站在一旁文质彬彬的禹笙,然后从苏天芳的身边走过去坐了下来。 “你们两个都先斩后奏,自作主张了,还有什么可说的?过不过得好,那也是你自己独断专行选择出现的后果,这些事情爹娘可不提你买单。” 正了正自己的身子,她抬头看着他们俩。 苏御自然也是走了过来,然后就在林莞的旁边坐了下来。 苏天芳原地转了个身,然后替他们两个人把茶水给倒上了,将茶水给添好了之后,她也不坐下来,而是走向了一旁的柜子,直接依靠在柜子上,双手环抱在胸前,绕有趣味的看着林莞。 “娘啊,可是现在你是越来越掉进了钱眼子里面了,把钱是看得越来越重了,这可不怎么好,这毛病你得改一改。” “你我母子二人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当真要比起来,你有过之而无不及,你这些年来来回回的收敛了多少的财,自己藏着掖着整了个小金库,那小金库又堆了多高?你自己最清楚不过。” “我爱财,但取之有道。” “有道无道的,也是你自己清楚。我和你爹此番来找你,也不是要跟你商讨,你这碎银子要怎么解决的,而是你和禹笙的……婚事,听说你们两人就打算尽快把这婚事给办了?” 林莞顿了顿,把话给说完了。 “看样子那老夫人也是,什么事情都已经跟你们两个都给说清楚了?” “都说清楚了,老夫人说,女大不中留,你这么恨嫁,她又不好拦着,自然就只能成全你。” “切~” 苏天芳发出了不屑的声音。 “这件事情真正的说起来的话,到底是我恨嫁呢,还是这老夫人,急着让我嫁出去,你们两个心里面也最清楚不过了吧,她这一年到晚的替我相亲都相了好几轮了,前些天还刚刚找了一个周家,只不过这周家我看不上,所以被我给拒绝了,现如今,我主动说要嫁出去,想必这苏府上下最高兴的就是她了吧。” “芳儿,不管怎么说,你……老夫人,我娘也是为了你好,只是想替你寻一户好人家,让你以后能过上安稳的好日子,你大可不必这般刻意的……” 苏御话没有说完,他将目光放到了禹笙身上。 禹笙看到苏御看向自己的目光,唇角微扬,然后就行了个礼,刚打算要说明自己先退一下,苏天芳就有先行开了口。 “爹,你不用看他了,我意已决,而且这一切也都只是我的决定,禹公子只不过是听从我的安排罢了,这一切也已经是不会改变的定局了,你二老就只管来日喝喜酒便好。” 禹笙看着苏天芳,苏天芳这般别样的女子,想必后如果当真成了自己的妻子,这一切应该会非常的有趣吧。 此时这房间里面显得有些寂静,每个人就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没有一个人主动开口,就等着另一个人先开口说话,结果却是这般的默契,一起也都没有开口,这一小段时间的欢愉,开玩笑过后,又经历了这么一小段时间的正经谈话,这种事情也就这般定了下来,最后四个人也就一同在这房间里面将一些简单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因为这婚姻之事毕竟是人生大事,早就说准备不足的话,这婚也没有办法完美的进行下去,所以也还是推迟了几天的,直到两家做足了准备之后才开始。 大婚之日—— 就在苏家到禹家的那一段必经之路之上,一片红色的海洋,处处皆是红妆。 那一天的清晨,苏天芳早早的被叫了起来,沐浴,更衣,梳妆,着嫁衣。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堂,四梳…………” 好命婆欢唱的声音,回响在苏天芳的闺房里面,在那镜子前,苏天芳一脸的淡然,但是偶尔也会唇齿上扬,只是看着那镜子里面自己的娇容与那盛装打扮,觉得身上好看,也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那好命婆的脸上,则一直都洋溢着欢畅的笑容。 待到在这闺房中,一切的准备都弄好,那好命婆的吟唱结束了之后,苏天芳便被盖上了红盖头,然后一路上让人搀扶着离开了苏府,上了那禹家的花轿。 禹笙就在这苏家门外御马相迎,看着苏天芳入了那花轿之后,也就骑着马在队伍的面前,然后回了禹家。 这一路上那些百姓也就夹道在那里看着热闹,各种议论声不止,但是并不影响他们这一路上顺利的回到禹家,只不过这一路喜轿的颠簸,苏天芳在里面是十分的不好受,以至于下轿子的时候她都踉跄了一下,险些摔过一旁,幸好禹笙反应快一把将她给扶稳了,然后两个人便一步一步的走向了禹府的深处。 两个人就一步一步的来,到了这禹家正堂,禹州庆一脸严肃的在那里正位上坐着。 别的不说,光看这一脸严肃的模样,这台下围观之人就有许多人如同在看戏一般,也在议论着一些是非。 “你们说,这禹老爷,怎么这一脸严肃的模样,这般喜庆的日子,不应该是笑盈盈的看着这一对新人吗?” “我看呀,这十有八九就是禹老爷子对这孙儿媳妇颇有诸多的不满意,所以这大婚之日都这般臭着一张脸,想必这女娃娃以后是没有多少好日子过了。” “事出有因,既然来参加了新人的婚礼,那就只管在这里观礼,少议论那些无用的是非。” “老头子不开心,这自然是很明显的问题,还在这议论什么,看着也就是了。” “就是这小公子前些天日子如此高调的去苏家提亲,然后这事情还没过几天,这婚礼就开始操办了,想必也是瞒着这老人,自己做主张的,这样子这老人能开心吗?” 隔着盖头,苏天芳也是挺直了腰板的,听着这堂上的所有动静,苏天芳竟忍不住想要叹气,但最终还是忍了下去,毕竟这大喜之日无端端的胡乱叹气,也是显得有一些晦气,她可不想这样子给自己以后的日子平添忧伤。 苏天芳看到有一截红绸递了过来,她知道这红绸的那一端是马上就要成为她夫君的人,而且这个人是她自己挑选的,虽然在那一开始自己也曾万般嫌弃过,但是现如今也已经算是命中注定的了,现在是一场假戏,以后也是一对欢喜冤家的存在,自己也承诺过,即使他是自己的假夫,以后也会帮助他做一些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静待着这后面一切过程事宜的发生,只听见有一个嗓音高昂的开口叫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送入洞房………” 随着这一声又一声,苏天芳也是,就这么呆呆着完成着一个又一个的动作,心中暗自庆幸的是,没有太多的繁琐要求,就跟自己在电视剧里面看到的也差不多,所以这一套下来也相对轻松些,没有让自己感到有多累。 这一声接一声的高昂之声喊了起来,像是在替他们两个人宣告,天下一般,从今以后这苏天芳便是禹笙的妻子了。 而这里成了之后,这一对新人也就在这众人的注视之下,慢慢的退出了正堂,然后去了那新房之中。 而这堂上所有的宾客也就在其他人的指引之中,也就去到了他们已经早早准备好的宴席之中,也等待着新郎官来给自己敬酒。 而禹笙陪同那苏天芳到了新房之后,很快也就回来了,陪着那重宾客在那里饮着习酒,欢庆这一场婚事的完成。 第一百四十四章婚成假戏当真 其实这原本还有很多的繁文缛节的,只不过是这苏天芳也一再要求了要从简,所以还有很多一系列的形式也就通通都免掉了,就在这礼乐声声,一片欢庆中,结束了这一切。 红烛摇曳,鲜艳红帐中,苏天芳静静的坐在那喜床上面,现在那整个房间里面就只有她一个人,因为这苏天芳从小到大没有多少时间是在苏府长大的,所以并没有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苏家也没有专程安排一个人是照顾与服侍苏天芳的,所以也就没有所谓的陪嫁丫鬟,本来想要给苏天芳安排两个,但是苏天芳也拒绝了。 而禹家给安排的两个人,此时也就这般静静的守在门外,防止有其他人来打扰新娘,她们连交谈都不交谈一下。 那龙凤交颈的喜被横于那个床榻之上,鸳鸯枕头放于床头那里,还有床前那桌子上放着的酒,那处处贴着的红纸,剪出来贴在各个东西上面的剪花,还有这房间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宝贝,还有一些婚房必须放置的食物,放眼这整个房间里面,到处都是一派喜气盈盈的气氛,这一切也都极显奢华。 苏天芳隐藏在这盖头底下的那一双眼,就这么微微的垂着,眼神显得是那般的平静无波,没有一丝新娘子,该有的喜气在里面。 她这一脸的淡漠,似乎今日的这个婚礼整场下来,这嫁人的新娘不是她苏天芳一般。 然而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苏天芳在竭力的自我控制着,她在心里一直暗示着自己,告诉自己,今天这一场婚礼只不过是一场假婚礼而已,不要太放在心上,不要太过在意,只不过是自己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罢了,现在也只不过是为了不落别人的把柄,在别人面前饰演一个乖乖已婚女性的形象,所以现在自己不能随意的躁动,让门外的人抓到什么不好的把柄。 房间里面很安静,苏天芳虽然一个人待在这房间里面,但此时的她也是规规矩矩的,并没有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情,在房间里面静待着禹笙的到来。 苏天芳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过了多长的时间,但是他的心理里面也大概在衡量着,似乎自己在这房间里面并没有守很久,她就听到了门外似乎有交谈的声音,只不过交谈了些什么,她并没有能听仔细,随后便是开门关门的声音,紧接着是向自己这边靠过来的越来越响的脚步声,还有一阵阵衣服摩擦发出来的窸窸窣窣声。 禹笙在回来这喜房之前,特意已经安排叮嘱好,不让任何人来到这里闹洞房,即使有很多人不愿意上罢甘休,扬言这新婚不闹喜房不吉祥,也不够热闹,但是也都没能说动禹笙,出于这新郎官的倔强,也想到了这必定是那新娘子自己的要求,自己也并非是那些野蛮不识礼之人,就再三被禹笙明言给拒绝了之后,也就没有人强行非要来闹这喜房了。 原本在这房间里面一直都表现的很平静的苏天芳,听到这慢慢靠近的脚步声之后,竟然也还是开始了,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呼吸都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变得加速沉重了起来。 禹笙只是静默的看了一会儿,那盖着红盖头的苏天芳,然后就拿起了在一旁早早准备好的喜秤。 喜秤这一起一落,那红盖头就这样子滑落在了床上,然后这妆容精致的苏天芳,便暴露在了禹笙的眼前,苏天芳沉了沉气,然后眨了一下眼睛,便是抬头看向了,站在自己眼前的新郎官,此时苏天芳的眼眸之间不再像是前面那一般平静,居然也是带着慌张,更多的是纯洁无瑕,看着仿佛就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子现如今有一些不知所措,目光中才流露出来了那么一丝的惊慌。 不用质疑的,现如今就坐在喜床上,穿着红嫁衣的苏天芳是美丽的,而且也有人这么说过,女人这一辈子最美丽的时刻,莫过于穿上嫁衣之时,穿上嫁衣的女人是最美丽的,也是最好的。 而禹笙在看到了苏天芳此时此刻的妆容与这般表现之后,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的惊讶,不过这一抹惊讶也是迅速的消失了,眼中重新荡漾起,那一份在众人面前也会存在的柔情。 苏天芳看着眼前这新郎官,也是不约而同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惊讶,不知道为何突然感觉眼前这人居然又帅气了几分,现在居然会有了那种一见钟情的感觉,而且这一身红衣似乎与他格外的搭配,那一眼给予她心头的悸动是她前所未有体验过的,但是她眼中的那一丝惊讶也同样是很快就消失了,于是这两个人都以为刚才是自己眼花了,在看到这让自己一瞬间心动了的容颜之时,又看到的那一抹稍纵即逝的惊讶,只不过是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错觉罢了。 这偌大的喜房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一切都显得很安静。 这红盖头揭下来之后,两个人就这样相视着端详了片刻,禹笙那脸上绽放出淡淡的笑,而苏天芳却是尴尬地陪笑了起来,同时心底也在暗骂自己,自己什么时候还变成一个颜狗了,这家伙又不是没见过,只不过是这么一瞬间的惊艳,怎么自己还差点陷进去了,真丢脸。 禹笙侧身放下了手中的喜秤,苏天芳此时也借机将自己刚才那有些失态的模样给调整回来。 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话,却看到这禹笙伸过手来,牵起了自己的手腕。 苏天芳就这样子被禹笙轻轻的给牵了起来,而且还鬼使神差的就这么顺着禹笙的脚步同他一起来,到了那桌前。 而在那喜桌上面赫然摆放着的,那就是这整个婚礼下来最后的那一道程序夫妻两个人。在那喜桌上面,赫然摆放着的,那就是这整个婚礼下来,最后的那一道程序,夫妻两个人喝合卺酒。 只要他们两个人喝下了这酒之后,这亲才算是真正的完成。 苏天芳看着这桌上的酒自然是明白,这接下来自己需要和禹笙两个人喝交杯酒了。 在喜桌前,禹笙放开了苏天芳的手,然后亲力亲为的将两杯合卺酒都给倒满了。 苏天芳看着禹笙这一连串的动作,自然舒畅,脑子里面居然冒出来了一个想法,感觉这家伙就是一个做过店小二的人,像是专门倒酒的一样,倒的这么满,居然还能控制住,刚好一滴不漏。 禹笙倘若要是猜想到自己只是倒一杯酒,苏天芳就这样子把他想成了店小二,恐怕这也要被气得不轻,毕竟他跟那店小二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这般混为一谈,怎能让他舒心?。 禹笙将这两杯合卺酒端起来,一杯递到了苏天芳的面前,双眼温柔地看着苏天芳,开口说道:“喝了这杯合卺酒之后,你我便是夫妻了。” 苏天芳听完后笑了:“我们两个只不过是假婚罢了,这些就不用做的那么全套了吧,要是有别人在的话,还说摆个样子给他们看看,现在房间里面也就只剩我们两个人。” 苏天芳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她也还是把那杯合卺酒给接了过来,倒也像是有些口是心非了。 禹笙这面容上的笑从未消失,只不过此时这笑意更浓了。 看着苏天芳接过了合卺酒,禹笙轻声的说道:“为夫明白。” 听到这句话,苏天芳心头再次一颤,但是她却没有说什么。 接下来,苏天芳和禹笙手臂痴缠,将这杯中酒,一饮而尽,礼,终成。 合卺酒喝完了,两个人再次正式的,互看了一下对方。 苏天芳此时感觉自己的错觉再次上来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杯酒喝完了之后,她居然感觉这真的就像是自己真真正正的一场婚礼,现在正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真正的夫君,自己即将就要与他共度余生。 禹笙的这容貌,精致的五官恰到好处的分布在面庞上,苏天芳只觉得这是越看越顺眼了,再加上这一身红衣,苏天芳就这样子静静的又打量了一番。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还有一句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现如今看着你这一身打扮,倒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娘子可是看够了?为夫的样貌,现如今可还是满意?” 苏天芳听着这明显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脸上挂上了一副什么情况的表情,然后脸上勾起一抹极浅极浅的笑容,朱唇轻启。 “你现在在跟我说什么笑话呢?” 应该还是被苏天芳这脸上的一抹笑意给感染到了,所以他依旧还是那般声音中带着笑意而问:“怎么就说了笑了呢?难不成为夫的这般容貌。就当真这般用不了娘子你的眼吗?” 面对禹笙这样子轻轻的调侃着自己,苏天芳心底似乎是害怕了什么,开始有些正经的说道:“你别这样好吗?会让人感到害怕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洞房花烛夜 禹笙看着苏天芳脸上那明显的变化,由一开始的笑意盈盈,到最后的淡然,心里头也终究还是后悔了起来,这苏天峰这一番话,还有这表情突然间的转变,着实也是给他来了一个措手不及。 那一转身,掩盖住了眼中的情绪,他又是继续将那酒杯给倒满了来,再次将那酒杯端起来,递给苏天芳时,声音中依旧带着几分笑意,说:“你已经跟我说了是假婚,这一切我都明白,所以你大可以不用担心,我也不会强行对你做什么,这一切也只不过是缓解一下气氛而已,你不必这么紧张。” 苏天芳没有完全相信禹笙所说的话,却也没有立即就质问他这一番话,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最后把那酒给接了过来,然后轻轻的说了一句:“但愿如此吧,你今晚是跟我开个玩笑。” 这一番话像是再一次扎到了禹笙的心上,只是他脸上依旧还是那一份淡淡的笑意,没有改变,只是开口轻轻的说道:“娘子,为夫敬你一杯。” 这一下也管不得他到底是开玩笑,还是当真,苏天芳点了点头,也还是和他一起将这杯酒喝了下去,只是这一回没有再将手臂缠绕在一起,他也难得的有了一回大家闺秀的模样,淑女一次,将手抬起来,这宽大的婚服袖子遮住了面,她才将这酒给喝下去。 一同放下酒杯之后,这禹笙又继续开玩笑叹息的说道。 “春宵一刻值千金,可惜了,今晚你我的洞房花烛夜,就只能这般白白的流逝掉,我确是什么也不能做。” 禹笙这一番话,苏天芳没有了言语,也没有动作。 是啊,既然两个人假结婚,现在虽然是洞房花烛夜,只缺交一个值千金,可是又能怎么办呢?终究也是什么都不能做的呀,虽然她是二十一世纪的女人,虽说她的本源脑子思想应该也当有所开放,但是她现如今也做不到就直接与他在床榻之上寻欢。 而且当真要说起来的话,她也是一个老处女了,她也想要尝一尝这一种味道,但是就在这个地方的,有一些安全防范措施,完全没办法去进行,做不到啊,倘若说这一夜寻欢,巫山云雨过后,在不久的将来,自己肚子里面要是有一个小生命的话,那她可就得后悔死了。 禹笙看着苏天芳久久不语,但是却看到了苏天芳的脸颊红了起来,这微微酡红遍布于苏天芳的脸颊之上,现如今她又置身于这喜房之中,到处都是红色,就是更添了几分的娇媚了,这在平常日子里面的野蛮丫头,现如今这番模样,也有了几分魅惑人心的感觉,这是再一次让禹笙心中起了波澜。 禹笙忍不住在心中想到,这苏天芳这小脸这般红,难不成是已经在幻想了某一些不该想的了?那我这是否应该……更进一步……去试探试探看看她是什么意思呢?。 禹笙刚想要接近一点苏天芳试探一番,还没来得及有动作,苏天芳轻轻的开口说道。 “那个……醉仙楼的老板娘我认识,要不我让她替你找一个好姑娘来?让你今晚在这里消磨一下?” 这语言之间还满满的带着一股刺探的味道,她的神情羞涩,眼神也满是闪烁。 而她这一下倒是有一点给禹笙泼了一盆凉水,自己的新婚之夜让自己去找青楼女子来解………那个,这苏天鹏有没有想过,即使是结了婚,现在自己也是她的丈夫,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倘若是被他人看到自己的夫君,这深夜在大婚之夜去找了那青楼女子,她这名声可如何保住?难道她就一点也没有为自己的名声着想过吗? 禹笙像是心中有些不甘,但也只能皱着眉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苏天芳。 这红烛摇曳,苏天芳看着禹笙,其实也能感觉到禹笙的脸上也有一些红,只是她有些分辨不出来这一抹红到底是属于什么的。 最后还是苏天芳支支吾吾的把话题给终结了。 “那个……我就开开玩笑的……我并不识得那青楼的老板娘,你……莫要误会……” 说完这一番话的苏天芳还忍不住在那吞口水,这赤裸裸的心虚的模样,倒是一点也没能掩盖下去,禹笙也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其实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今天你也忙了一天,想必刚才的酒席,你应该也向宾客们敬了不少酒,我看你这脸有些红,兴许是有点醉了,还是先上床休息吧,我先去睡了。” 苏天芳说完之后便向喜床那一边挪动过去。 禹笙居然开始忍不住在心里面质疑自己。 今天晚上三番四次的……对着苏天芳有了异样的感觉,甚至刚才还想要与她………难不成当真是今晚自己喝多了,所以才会一时……失控? 禹笙闭上了眼睛,轻轻的摇了摇头,突然想要喝一口茶,让自己清醒一些,但是却发现这里并没有准备有茶,这桌上也只有酒,索性他就继续给自己倒酒,然后在那里喝了起来,心中还不停的暗示着自己,自己并没有喝多。 事实上他也早早的就已经离开了宴席,而且在宴席上的时候,喝酒之时,其实也已经用内力将酒气都给压制了下去,所以他很清楚,其实自己根本就没有醉,但是为什么刚才苏天芳就这么一句话他就质疑了自己,他也完全想不清楚,这里也没有茶,他就只能用酒来继续说服自己。 苏天芳心里面此时有很多的矛盾,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只是隐约的她都觉得自己有一些心跳加速了,坐下来脱了鞋子之后,她抬起头来看了看那个继续喝酒的禹笙,苏天芳喊了他一声。 “禹……禹笙。” 禹笙听到苏天芳喊自己之后,他停下了自己喝酒的动作,回过头来看着苏天芳,兴许是刚才还没能调整过来,所以此时他转过头来时,脸上居然也还有一些淡漠的神情在上面,苏天芳看着这一脸淡漠的禹笙,感到有些陌生了,这跟往日里自己看到的那个笑脸,常挂在脸上的禹笙,差别可有些大了,一个温煦,一个冷傲。 苏天芳有些不放心的开口又说了几句。 “这房间里面只有这一张床,你和我现在不管谁出去了,要是被别人发现的话那都不好,今晚我们就先将就着睡一张床吧,我睡里面你睡外面,我们两个人……就以这被子为界限,井水不犯河水。” 说完就已经开始将床上的那放在里面,横着的喜被往外面拉一拉,然后打算往床上钻上去。 “苏天芳。” 禹笙这一声,让苏天芳心里头更是慌张,这可是认识他那么久以来,第一次被他直接喊自己的名字,以前见那么多次面,他可都是喊自己苏小姐,而且那都是一个翩翩公子的模样,温柔的很,现在这声音里面却夹杂着的冷意,让她有些不寒而栗。 她这一下子没敢回过头来,但是她也没敢继续动。 我滴个亲娘啊,这是干嘛呀?怎么现在还不敢动了,这是在心虚什么呢?不至于吧,自己又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不就喊自己一声吗?自己也没有什么对不住他的地方吧。 “你先下来,我替你将头上的凤冠给取下来吧,你总不能带着这凤冠上床去休息。” 这一番话,苏天芳往后一仰,原本呈一个爬行姿势撅着屁股对着禹笙,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她,这一下子就是跪着在那里的了,感知了一下头上的重量,她这一下也才反应过来。 对哦,今晚这是怎么了?怎么一次次的都失了方寸,竟然还把头上这东西给忘了,这凤冠那么重,都压了自己一天了,怎么要睡觉来忘了把它给卸下来。 苏天芳赶忙转身下了床,笑嘻嘻地对禹笙说道。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头上还戴着这个东西,大意了,差点没躺下去,还好你提醒我,要不要我头,只怕要被这凤冠和那些步摇给插出个洞来。” 虽然话是跟他说了,但是她也没敢看现在的禹笙,只是慌慌忙忙的,把鞋子又给穿上,然后就走到那梳妆台面前坐了下来,当然她也没敢喊禹笙,还是在那里到处摸索下,着想要自己把这东西给弄下来。 所以就那一下子的时间,她把那些她能扯下来的全部都先拔了下来,插在头上的步摇,还有带着的耳环,能卸的她都先拿了下来,只是轮到这凤冠的时候,她却摸不到地方了,突然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往上拔也没能把凤冠给拔下来。 禹笙步子很轻,已经站到了苏天芳的身后了,苏天芳就从那镜子里面看着身后的人向自己靠近,她没有敢说话,表情也不敢有太大的波动,就怕这人从镜子里面看到点自己的不对劲,待会儿又想到一些不对头的事情,闹出点什么矛盾来。 “我帮你吧。” 第一百四十六章安然入睡 还没有等到苏天芳开口说些什么,他人已经走了过来,而且又已经站在了苏天芳的后面,苏天芳也不好开口说拒绝什么的,况且这凤冠她也确实是弄不下来,现如今也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不让他帮忙的话,想必她是没办法好好的处理了,而且刚才他生拉硬拽一番,此时这头发也已经显得有些凌乱了,她也不好好顶着这一头乱发出去找别人来帮忙,更主要的还是这禹府里面也没有她自己的人。 “那就麻烦你了。” 于是,苏天芳便由着禹笙,站在她身后,帮自己将凤冠给拿下来。 禹笙此时又变成了一脸柔情的模样,唇角上挂着微微的弧度,替苏天芳摘取头上的凤冠,动作轻柔的就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样,只是他这一系列轻柔的动作,却是换来了苏天芳的不解。 从镜子里面看着这个熟悉的陌生人,看着禹笙那带着些醉意的模样,那一双眼睛当中,却是满满的柔情,这让苏天芳在心中迷惑了,这人今天晚上这么多的表现都显得有那么一些不寻常,尤其是他那眼中,居然带着如此浓的化不开的柔情,让苏天芳感觉自己一点也不认识,现在这个站在身后的人。 而且就刚才苏天芳试图将这凤冠给拿下来的时候,她还总是拉扯到头发,弄得自己的头皮有一些发疼,而这禹笙,居然将她的青丝都照顾得很好,虽然说看着他现在的模样像是有点喝多了,并没有出现一些粗暴的拉扯行为,对她的头发都是很照顾的到位,这也使得苏天芳在心中对他的好感莫名的上升了一些。 苏天芳在心中想着这些事情,禹笙没有给她继续想下去的时间,只看这一边,那头上的凤冠已经替苏天芳去掉了,然后轻轻的放在了那梳妆台上。 “你且站起来,我替你将这霞帔也给退下。” 苏天芳像是着了魔一样,很乖巧的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然后就站了起来。 不过当两个人有了肢体触碰的时候,苏天芳还是有了一些紧张,一开始被碰到甚至还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即使是两个人隔着一些衣物。 虽然说他们两个人并不是第一次接触,苏天芳上一次在灵河旁边,苏天芳救他的时候,两个人在河里面,可没想触碰到,苏天芳对他可是又拉又扯的,还有两个人躲进那树林里面的时候,却是现如今这一切,却因为这房间里面的环境,让这一切都变得特别的敏感,这红烛的火苗跳动着,他们两个人的影子也跟着一上一下的,显得并没有那么稳定。 就这样子,苏天芳身上那繁琐的衣物,这一件又一件的婚服,慢慢的,也都退了下去,只剩下那里衣。 霞帔退下来之后,苏天芳由衷的感觉到了,全身轻松了不少,这一身的衣物真的是太压身了,这都重了自己一天了,而且穿上那么厚重的霞帔,再配上这样子的天气,也显得有一些闷热,现如今随着这衣物的褪去之后,她整个人也感觉到凉快了不少。 苏天芳感觉到了一身的轻松,然后忍不住的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然后累了一天的,她脖子随着她的扭动都发出了咔咔响的声音,听着这么响的动静,属实是惊到了她,苏天方都已经想不起来,自己上一次扭动脖子的时候,发出这么响的声音是什么时候了?只能说今天是真的累到了自己。 在另一边,禹笙本来手上拿着从苏天芳身上退下来的霞帔,走向了一旁,想要将这衣服给放着好,然后就听到了这动静,也是回过了头来,看着苏天芳。 苏天芳感觉到了有缘在看着她,她就将目光也看向了禹笙,突然被这么看着,苏天芳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尴尬的笑了笑,也为了缓解此时尴尬氛围。 禹笙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把手上的衣服给放置好。 苏天芳看着她放好了那些衣物之后,苏天芳开口道。 “谢谢。” “夫妻之间不必言谢。” 苏天芳心头一颤,却没有说什么与这句话有关的内容。 只是打量了一番禹笙,苏天芳自我感觉禹笙的婚服倒是简简单单,一点也不繁琐,所以她也就没有了,要帮忙宽衣的心。 “我看你像是喝的有些多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苏天芳就回到了床上了。 苏天芳转头,上床,把那喜被又给拉了一下,苏天芳就这么躺在最里面,而且还是背对着禹笙,禹笙看着这一幕有一些感到失落,不知道,如果苏天芳又发现了这一幕的话,心底又该做何感想。 事实上,禹笙前面所做的种种,就已经让她心头有一些不安了,而她也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所以只能选择尽快上床来,然后面对着墙根,免得被禹笙也看出来自己这不对劲。 就这样子房间里面又陷入了沉寂。 禹笙在桌子旁继续喝着自己的闷酒,而苏天芳躺在那床上一动不动的,禹笙听着苏天芳的呼吸声,由一开始的急促到后面慢慢的平缓下来。 就这样子大概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那壶中的酒已经被他给喝完了,苏天芳平静的侧躺在那床上,仿佛也已经是安稳的入睡了。 禹笙缓缓的起身,步子很轻的走向了床边,弯腰伸手进床里面,苏天芳看着那一道影子慢慢的靠近自己,最后又开始变小,她不禁开始握紧了双拳,自己的指甲插到自己的掌心肉里面,她也没有感觉到多大的痛楚。 其实她确实是想要让自己赶快睡过去,甚至还在那里不断的进行着自我催眠,心想着只要睡过去了,后面发生什么事自己都不知道,那就相当于没有事儿发生,所以赶紧睡过去吧,睡过去一切就都好了,但是确实是事与愿违,她久久也没办法安稳入眠,自己那紧张的心,虽然已经平息了下来,但是她就是睡不着,紧接着就是看着那影子一点一点的靠近。 苏天芳心底似乎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这家伙身手碰到了自己,她就要毫不留情的一个巴掌扇过去,灭了他丫丫的再说。 不过禹笙并不是要对苏天芳做些什么,他这弯腰伸手,也并没有伸向苏天芳,而是落在了那喜被上面,最后他将喜被给轻轻抖散了,把喜被给摊开之后,他给苏天芳给盖了上去。 本来还在感受着那阵阵凉风的苏天芳,突然感受到了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大面积的压在自己的身上,她惊得抖了一下,而且动作还有一些大,然后就看着出现在自己前面的红色的被子,那紧绷着的神经瞬间得到了放松。 而苏天芳这突然发出来的动作,让禹笙也受到了一定的惊吓,一时间他甚至都忘记了将那被子给弄好。 苏天芳虽然抖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但是她后面却没有继续发出动作,而且还闭上了眼睛,心想着自己还是装睡吧,要是被发现清醒着,现在这尴尬的场面,自己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禹笙看着这眼前背对自己的人,看不到苏天芳的正脸,只是很快他又反应了过来了,然后继续替苏天芳把被子给盖好。 “现在已经深秋了,夜晚容易着凉,还是盖着被子休息吧,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的,如果这深夜有所冒犯,你武功比我好,大可以直接取了我的性命。” 禹笙的话很轻,很轻,那声量的大小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得见了,因为现如今这苏天芳也只是动了那一下,后面就没有动静了,所以他也不敢确定这苏天芳是不是还醒着,或者已经睡着了,只不过做了一个梦,所以才有了此番动作,如果说苏天芳还醒着的话,这一番话也只是为了让她对自己放下来戒心,让她不必这般紧张,如果说苏天芳已经睡着了,这温声细语的也不会把她给吵醒,总的来说,禹笙还是想得挺周到的。 禹笙的话虽然是这样子说了,苏天芳听着心中也是一阵暖阳流过,看来自己应该是没有找错人了,就这般暖心又体贴,而且也没有对自己做出什么冒犯的行为,看来这是信得过了,但苏天芳还是一动不动的,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感知现在的这一切,感觉到那被子没有在动,苏天芳又开始好奇他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禹笙替苏天芳把被子给盖好了之后,他已经被子往里面再弄了弄,给床的外边腾出来了一片足够宽的空位置之后,禹笙就轻轻的躺了上去。 苏天芳只感觉过了好久好久,这枕边人已经完全没有了别的动作,而且这均匀平缓的呼吸声,一阵一阵的传入了她的耳中,她慢慢的翻了一个身,只怕自己动作太大将旁边的人给惊醒。 看着那一张侧颜,还有禹笙没有脱下来的那一身红衣,苏天芳又翻了一个身,继续面对着墙,然后安然入睡。 第一百四十七章 第二天,苏天芳缓缓的从梦乡中醒了过来,屋里的光线虽然显得很暗,但是对于刚睡醒的苏天芳来说有些刺眼,她只是第一下睁开了眼,最后又闭了回去,像是一下子被什么给刺激到了一下,苏天芳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她赶忙检查自己的状况,最后她里衣是穿得好好的在身上,并没有发生什么,而床的另一边空空的,苏天芳伸出手来摸了一下,那床单纸上也只有冰凉的触感,这传到手中的冰凉,告诉苏天芳,禹笙已经起来有一段时间了,一下子又松了一口气,这一急一缓,苏天芳脑子居然出现了一小会儿的疼痛,她又重重的呼吸了几下,感受着自己胸口的起伏,还有那鼻息的流动,脑海中就闪过一个又一个的画面,回想着昨天的事情,又想着今天自己需要做什么。 她缓缓的调整着自己的状态,慢慢的再次去适应这屋内的光线,睁开自己的眼睛。 看着这床幔一片红,还有这红红的被子,苏天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洞房花烛夜,这也算是被自己给糟蹋没了,自己倒是安安稳稳的睡了一晚上过来,也不知道那个禹笙这一晚上到底怎么样。 在床上用了好一段时间,苏天芳才把自己的状态慢慢的给调整好,然后她慵懒的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经过一晚上,在这床上打滚,这一头头发终究还是显得有些凌乱了,不过眼前这个凌乱的头发倒并不是她最急需要顾及的,她开始试图在房间里面寻找禹笙的身影。 但是她看了一圈之后,最后确定了这房间里面现在也只有她一个人而已,一个习惯性的转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不过这回并没有听到响,感觉自己这回神也回的差不多了,苏天芳也就掀开了那盖在身上的被子,然后慢慢得下了床,把鞋子给穿上了。 但是只坐在床边的苏天芳依旧有些迷茫,这里对于她来说终究还是太陌生了些,看着那桌上那一对龙凤烛,已经燃烧殆尽,桌上留了许多的红腊,房间里面的一切也都还是整整齐齐的,看了看周围,她已开始寻找自己替换的衣服,毕竟这婚礼已经是结束了,她总不能又穿着昨晚那一身婚服出去,但是她有些失望了,就放眼望去,她并没有能找到衣服在哪里,于是乎,她也喊了一声禹笙。 说曹操曹操就到,苏天芳这一声喊完了,禹笙也很合事宜的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 这从门外进来的禹笙,穿着显眼的一身白,跟着房间里面的一片红相比起来,格格不入,而且是真的非常显眼。 苏天芳看着这一身衣服辨别了一番,这正是那一天自己在街上遇到他时,他身上所穿的那一身。 禹笙进来之后很自然的就把门给关上了,然后上前走了一点点,并没有很靠近苏天芳,然后就开口问道。 “醒了多久了?” 问这一句话,似乎是特意在告诉苏天芳,他也只是凑巧回到了门外,然后听到了她的叫唤声才走了进来,而并不是一直守在门外。 “才刚醒,我说你怎么起来那么早啊?昨天也累了一天了,今天你不多睡一点吗?” 休息了一晚上,这才开始开口说话的苏天芳,声音当中明显带着一点与众不同的沙哑,而且也带着一点气虚的感觉,让人听着很容易浮想联翩,但是苏天芳往常睡多了之后,也没有开过嗓,就直接说的那一句话,本身就带着那么一点沙哑的感觉,所以苏天芳也并没有在意很多,倒是禹笙,听着这不同寻常的声音,心底又是泛起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涟漪,但是表面上的她依旧还是表现的很平静,唇齿轻启,然后温声说道。 “习惯了早起也就没有去睡了,而且睡不着。” 禹笙进来之后也就站在那里没有做什么,只是看着苏天芳,也发现了这坐在床边的苏天芳,依旧还是有一点睡眼惺忪的模样,很明显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可以说是睡意特别的浓,而且她的脸颊也带着一抹淡淡的粉,这是刚睡醒了之后正常的症状,还是因为这闷热的原因,禹笙也无从得知。 “哦……” 苏天芳这一头慵懒的回应了一声,还带着一点点的尾音,苏天芳原本想要问他的事情,一时间竟然感觉到了,有一些不好意思,总的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所以她又做了最后的挣扎,再次选择自己找了起来。 禹笙看着苏天芳这东瞧西看的,很明显就是在找着什么东西,但是这苏天芳放着他一个大活人站在面前,又不舍得开口问一句,他也就只好主动开口询问情况。 “你是在找着什么?” 苏天芳看到这禹笙主动出击,开口问自己了,她就更加不好意思了,唇瓣勾起了一抹尴尬的笑之后,最后开口问:“请问这供我换的衣服在哪里?” 禹笙愣神,但也只是那一小会儿,那就想起来了,自己并没有安排人将衣服给送进来,而他就会回到这房间中,也只是为了来看一看苏天芳有没有醒过来,如果醒了他也就安排人来替她沐浴更衣,洗漱打扮。 “你这更换的衣物并不在这里,等一下我就命人送过来,再让她们替你梳妆打扮,你洗漱一番过后,我们就去见一下爷爷……然后……” “等一下。” 苏天芳打断了禹笙的话。 “为什么要去见你爷爷?” 禹笙并没有恼怒,刚打算解释,朱天芳倒像是一下子也反应了过来,到底为什么要去见他爷爷了,然后也自己就开始给自己解释说道。 “我就不去见他老人家了,你去替我问一声好吧,昨天我们拜堂的时候,你家的那些亲朋好友在一旁说了一些什么,我也都已经听到了,我去见你爷爷的话,也只是平白的给他添堵罢了,没有必要,我和你爷爷本来也就是两个人相互都不待见,我这个孙儿媳也只不过是个假的孙儿媳,敬茶这一套也就免了吧。” 禹笙稍作沉默了之后,拒绝了苏天芳的这个请求,并把自己的理由给说了出来。 “即使你与我是假婚,但是在外人看来,你我就是实打实的已经结婚成了夫妻的,这除了你我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场婚姻是假的,往后的日子里面,你可以不去给我爷爷敬早茶,但是今天你需要去一趟,毕竟这是我们成婚的第二天。” 苏天芳皱眉,一脸的不满意就直接显现在了脸上,也不带一点遮掩的。 “但是你确定我去给你爷爷敬酒一杯茶,你爷爷他能接着一杯茶吗?” 他知道他爷爷属实是不待见她,就连昨日的婚礼之上,在众人的眼中,他也能明显的看出来他有所不满意,但是这经过了一晚上,洞房花烛夜已经过去了,木已成舟,注定无法改变,如果说他没有去问过一遍的话,禹笙确实不能保证他爷爷会不会接这一杯茶,但是他早早的起来,就已经去问过了,他爷爷虽然没有很好的脸色,但这终究是他的孙老媳妇,这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了,所以这孙儿媳妇进的这一杯茶,他还是愿意喝的,这也就是他来叫苏天芳去敬茶的原因,只不过当苏天芳去了之后,他爷爷会不会借机刁难与苏天芳,这个他就不敢做保证了。 “我爷爷终究是长辈,这就当是我求你。” 这一个求字,禹笙是毫不犹豫的就给说了出来了,他并没有把自己早去问过的事情说出来,这倒是让苏天芳感到有些为难,毕竟那老头子她是真的不想去看到他。 “我现在也只有我爷爷一个亲人,我爹娘走的早,这也是你知道的……” 禹笙讲到这一番话的时候,他的声音也已经是慢慢的变得有一些不同前面了,平静之中又带着一点的悲凄,苏天芳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这番模样,还有听着这声音的转变,是有一些心疼得起来,真正说应该不是心疼,只不过是有一些愧疚。 两个人就在这样的沉默的氛围当中待了一小会儿,苏天芳脸上挂上了一个带着点勉强的笑容,然后说道:“那你安排一下吧,等我换好衣服了之后我就过去,只是可能会有些晚,你也让人去跟你爷爷知会一声吧,让他老人家做些心理准备,免得他在那里等久了之后发现我还没到心里面不耐烦。” 听到了苏天芳妥协的声音,禹笙一改前面那悲凄的模样,然后便应了下来。 然后苏天芳就这样乖乖的任由着禹笙给自己安排的那些丫鬟,带自己去沐浴更衣,替自己梳妆打扮。 而禹笙在苏天芳离开了房间之后,掀开了那一床喜被,看着那特别白的床单,他在那梳妆台当中找到了一根针,然后将自己的食指给捅破了一点,然后挤出了血来,便再次折身回到了床边,然后将那食指上的血在白色床单中间轻轻一抹……… 第一百四十八章 禹笙在那个洁白的被单上面点了那一抹血之后,露出了一个像是得意一般的笑,然后简单的弄一下,其实也只不过是把那被子给弄得更加的凌乱了,然后覆盖在这白色的床单之上,他格外注意的一点便是要拿被子将这一点红给遮盖住,又看了看身后,却也没有人发现自己这个行为之后,也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手上的伤口不会再流血的时候,他便叫人进来收拾床,然后就是走进来了一个丫鬟。 “少爷。” “将这些都给换下去吧,记住换一床一模一样的回来。” “好的少爷。” “这一床,不用交给其他人去清洗了,就由你来吧。” 她平日里主要负责照顾一下禹笙的生活起居,洗东西并不是她的事务,禹笙偶尔会叫她负责洗一下,但是这种情况也是极少出现的。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上面有着一点青紫,应该是做事情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想要喊住禹笙说自己洗不了。 禹笙看看他犹豫了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自己,却没有看出来她到底是在想什么。 “怎么你不方便做吗?” 那丫鬟将手上的伤微微的转向了自己。 “没有” “没有。” “既然没有,那就快一点吧,在夫人回来之前,将这一切都给处理好。” 禹笙吩咐下去之后就离开了房间,那个丫鬟看着禹笙跨出了房门之后,就再次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淤青。 她一直都是照顾禹笙生活起居的,所以呢,禹笙待她也并不差,所以她也就没有什么不满的,心想着这少爷已经吩咐了,让自己快一些整理完,她轻轻的揉了一揉自己的手腕,她便转过身来整理床。 她弯腰伸手向那一床凌乱的喜被,本来是打算一下子将东西全部都收拾起来给抱走,但是拉扯一番之后发现这被子格外的大,显然她想要将这一床的东西全部都给弄走的话,没那么容易,所以她就只好选择先把被子给弄走,将那喜被翻开来之后,那白色被单上一抹显眼的红色,就这样直直地映入了她的眼帘,那个丫鬟看着那一抹红,一开始先是愣神,随后反应过来这一抹红应该是怎么回事的之后,脸上便是挂上了,一抹坏坏的笑,然后就将这床上的所有东西都给撤了下来,又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一床新的床套与被褥给换上,整理整齐,整理过后的床铺,就像是他们洞房花烛夜之前的那一番模样。 禹笙离开房间后便去找了苏天芳,不过当时的苏天芳正在沐浴,所以他便在门外守候了会儿。 苏天芳还是第一次洗澡,都被人这样子点点滴滴的照顾着,所以说她感到很不自在,但是她开口拒绝了好几次,说要自己动手,但是那些丫鬟就是要痴缠着她,并且说这是新婚第二日,有很多规距是俗成,所以她必须要遵从那些规矩,苏天芳无奈的也只能妥协。 她只是感觉到自己洗澡都要被人围观,就有一些放不开,所以这些丫鬟服侍了她半天也没有能弄完,回想一下她在苏家的时候,自己的事情都是亲力亲为的,想着倒是舒畅许多。 尤其是苏天芳就洗到一半,看着门外那个走动的身影之后就更加的郁闷了,自己洗个澡,洗澡水弄出来的声音还要被一个男人在外面一点点的都听着,尴尬死了。 于是乎,就这样子,苏天芳这沐浴更衣的全过程都是在闷闷不乐的情绪之下进行的。 所以等到她洗好,穿戴好出来,禹笙看到的是满脸不愉快的苏天芳。 不得不说,苏天芳将自己的皮肤保养的很好,所以即使是现在刚沐浴完出来,脸上还没有画上胭脂水粉的她,那些相貌也可以说是十分的美丽,所以加上她现在的这一幅模样,倒是有一点冰山美人的感觉。 随后那些人又带她去梳妆打扮,这一项苏天芳又打算要自己给自己弄头发了,结果又再一次遭到了拒绝,而遭到拒绝了之后,那些丫鬟们又说了一些原因。 因为苏天芳现在身为人妻,所以说她需要弄一个已婚妇女的发型,尤其是现在这才成婚第二天,这是必须要弄的,等到这成婚时间长了之后,就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看情况,这头发要不要在弄成已婚妇女的模样。 但是苏天方并没有去研究过那一方面,所以自然也就不懂得这已婚妇女的头发到底该弄成什么样子的,于是她便只能再一次又憋屈的服从安排,应由她们去弄自己的头发。 不过最终这头发弄好了之后,苏天芳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一点也不满意,就将头发全部都给盘起来,感觉整个头都十分的大,而且又特别的重,她是一点也不喜欢,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非要让她弄这个头发。 最后又到她脸上的妆容,也是任由她们在她脸上涂画,苏天芳这样子一动不动的任由她们摆布,心中的闷气却是越来越高,而且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拿禹笙来压她。 这些怎么都那么麻烦?早知道还是不结婚算了,就算结婚自己应该找一个无父无母的才对……说错了,现在找的这个人就是无父无母的,他应该找一个单身汉,人家只有他一个人的那种,这样子就不用顾及那些犯错的事情了,而且就这种事情,也就这些所谓的大户人家喜欢讲究,要是放到那些三餐都吃不饱的穷人身上,写有段时间心思,去琢磨这些玩意儿。 还有这边折腾了这么老半天的时间,禹笙的爷爷应该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吧,自己要不还是别去见那老头得了,照这种情况来看,那老头肯定会找自己的麻烦。 等到那些丫鬟们宣告这一切都弄好了之后,苏天芳的心态也已经崩得差不多了,应该说是她已经直接崩掉了,她气冲冲的起身来,然后就往外面走,对那些丫鬟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们甚至都不明白是什么情况,但是也来不及将那些东西都给收拾好,就急急忙忙的跟着苏天芳出去了。 禹笙守在门外,看着粗暴的把门给拉开的苏天芳,将目光投向了那两个急匆匆跟在苏天芳身后小跑过来的人。 她们看着这站在门外的禹笙,一脸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模样,心里头倒是有一些惊恐,毕竟很多时间里面她们看到的都是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笑意满脸的少爷,很少看到自家少爷就一脸严肃的模样。 “少爷……” 禹笙直直的站在门外,拦住了苏天芳的去路,苏天芳一脸不耐烦地对他说道:“你自己见你爷爷去吧,我不陪你了,等我啥时候心情好了再说。” “这是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事情了?” 禹笙这一句话直接问了她们三个人,话语间还有一丝冰冷。 苏天芳想要扯一把这个头发,但是转瞬间就想到自己这一把要是把头发给扯乱了之后,恐怕就更加的丑了,然后就把手抽离了头发,只是指着自己的头顶。 “你看看这都是什么鬼?给我弄头发弄成这样子?这也太丑了一点吧?还不如还不如我一根簪子直接把头发挽起来,看着清爽一些,你看这上面插的这些簪子步摇各种各样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而且叮叮当当的,就我走这几步路,就东晃西晃的,到处扣了头发,都快要重死老娘了,能不能搞一些实际一点的?” 听着苏天芳这番话,总感觉她有一些像是在无理取闹,不过这头上挂着那么多东西,看着确实是显得有几分庸俗,也不怎么耐看,还有脸上着浓厚的妆,就连他也有几分厌恶,这两个人其实也并不是他府上的丫鬟,是他特意寻来帮苏天芳整理妆容的,府上并没有其他的女眷,苏天芳现如今可是这家里面唯一的一个女主人,所以这一切都需要更为讲究一些。 他将目光投向了苏天放身后的那两个人,那两个人也并没有多做解释。 “你这怒气冲冲的,就只是因为这个头发,没有别的了?” “谁说没有,这头发弄成这样子也就罢了,我在那里忍了老半天,想着眼不见为净,重也就重一些吧,可是你再看看给我脸上涂着这些胭脂水粉,在墙上的都没有那么厚重!” 禹笙笑了:“原来你只是对这头发与脸上的妆容不满意,将这一切换掉就是了,你们两个替夫人将这头发给解下来吧,重新给她梳一个,直到她满意为止,还有夫人脸上的妆也都给卸掉吧。” 她们两个人听到禹笙说要弄掉之后,就赶紧想着要怎么把禹笙也给说服,只要能把人给说服,那这一切她们也就不用重新弄了。 “可是……” “去吧,如果不行的话,那你们两个就走吧,不听话的人留着也没有用。” 那两个人立马就收住了声音,没敢说下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 虽然这两个人看着年纪轻轻,但是也是有资历的管事人,所以他才会招这两个人来,将这两个人招来之前,他也没有问过苏天芳需不需要,而眼下只见着苏天芳对这两个人的不喜欢,看来也该要将这两人给打发走,留在这里是不合适的了。 苏天芳就这样子闹了一番之后,索性就将一切全部都给换掉,最后和禹笙去见了禹州庆,也是走了一个过场,敬了茶,改了口,然后又直接走人了,聊都没有多聊一句,禹州庆对于苏天芳也是不管不顾的模样,就任由她走。 这一切两个人都敷衍,苏天芳不管不顾,禹州庆居然也没有跟苏天芳讲究这些,就比如她的妆容发型不合适什么的,完全没有理会。 因为这一切都从简,苏天芳也不想麻烦,所以他们也没有三朝归宁。 苏天芳的意愿已经达成了,对于其他的一切事情,她也就不管不顾了,禹笙找不到苏天芳,苏家的人就更是看不到她的影子了。 他们没有人知道苏天芳到底去了哪里,苏天芳又干了什么,禹笙甚至找到了苏天芳的好友顾汐,然而顾汐也一样是不知道苏天芳到底去干了什么。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禹家的人发现这个少夫人总是不在家里,而且这少夫人和这少爷和居住在一起才不过五天,他们两个人就分床睡了,各自在各自的房间,禹笙。回到了他之前居住的正屋,而苏天芳则是住在了那一间喜房里面,再加上之前禹州庆对苏天芳的态度,他们忍不住开始在私底下碎碎念。有人说是夫妻二人新婚之夜,洞房之中闹得不愉快,说白了可能就是自家少爷那方面不行,满足不了少夫人,所以少夫人这一气之下便选择与少爷分房睡,而这少爷自知是自己理亏,自然也就同意了,当然这一点,在禹家里是没办法完全的传开了,毕竟那一直负责照顾余生起居的丫鬟对于被单上的那一抹红还是记忆犹新的,所以自然而然听到这一方面,她忍不住也就替禹笙,委婉的澄清了,还有人则是直接将原因归结于苏天芳的身上,毕竟关于这苏天芳的野蛮与不讲规矩,新婚第二天,众人可是有目共睹的,也就纷纷认为是自家少爷嫌弃这少夫人不懂规矩,所以才不愿与这少夫人同居,选择搬回了自己的正室,还有就是三朝回门的日子,他们也没有回去,想必就是这少爷不愿意陪这个少夫人,而少夫人自己一个人回去肯定是不光彩,所以也就没有回门………各种各样的情况都有人说,口径不一,只不过他们所说的那些话并没有传出去,只是在禹家里流传。 而禹笙,苏天芳,他们两个人身为被议论的正主,又怎会不知道他们所说的这一些话,这些人天天在服里面传来传去的,他们早就听到了,但是这夫妻两个人也很有默契的,都选择视而不见,任由他们在底下胡乱的议论私传着。 苏天芳这一天也是逛到深夜才回来,在老更夫的铜锣声中,嘴上还哼着小曲一路上心情愉悦的回到了禹家。 她推开门步入了自己居住的屋子之后,却听闻这屋内有第二个人的呼吸声,瞬间她整个人警惕了起来,立刻又退出了屋子外面,冲着屋子里面喊了一声。 “谁!” 苏天芳银针在手,都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等待了片刻,屋里面却没有什么动静,苏天芳不敢掉以轻心,看了一下周围并没有其他人路过。 这大晚上待在她房间里面的人,连个灯都不点起来,不用说这个人绝对不会是禹笙,所以她必须要警惕一些。 后面苏天芳在门外,看着屋子里面慢慢的变得亮堂了起来,是她桌上的灯被点了起来,苏天芳看到自己房间里面的灯亮了起来,她又再次抬步向屋里面走了去。 却发现是司徒纤云正坐在桌旁那里,他的那一把配剑就这么横着放在桌面上。 苏天芳脱口而出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司徒纤云神情淡漠,冷冷的说道:“没想到才这点日子不见你,都已经为人妻了,师父你这嫁的挺突然,连杯喜酒都不请徒弟喝一下。” 苏天芳收起了所有的戒备,然后走了过来,然后翻起杯子来就给他倒水。 “喜酒都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你就别惦记那酒了,我这人不喜欢喝茶,所以没泡茶,这里只有清水了,你将就着喝吧,这水和酒的颜色也差不多,你就当是在喝酒吧。” 司徒纤云看着苏天芳倒出来这一杯没有颜色的清水,没有喝。 苏天芳偏离了司徒纤云所说的话题问道:“这一个月的时间你过去了,你现在是已经完全养好了自己的伤了吗?” “没有。” “你伤都没养好,但你那么急着出来干嘛!万一到时候你又被你的仇人给追杀了,你还怎么去逃命啊?干嘛不在你师父那里把伤给养好了再来?” “这才一个月不见你就已经为人妻了,倘若我再久一些不来找你的话,恐怕你就要为人娘了。” 这一下子又把话题给拉了回去,苏天芳顿时语塞了,第一时间给他翻了个白眼之后,也像是在怪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是在哪里知道我已经嫁人了的?居然还找到了这里来。” 司徒纤云依旧还是淡漠的模样。 “我找到你弟弟了,你弟弟跟我说的。” 苏天芳心想到:苏子扬,好家伙,原来是这臭小子背地里给自己插刀,找机会自己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小子才行,不是……… “你找到了那臭小子,所以你是直接去到了苏家找我的?” “我给你留的信号你迟迟没有回复我,我只能去苏家找你。” 苏天芳再次翻了一个白眼,心想完蛋了,这可是自己藏着掖着的底牌之一呀,就光明正大的飞到了苏府去找自己,也不知道之前有没有被自己家那两个人给发现。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可以到苏家里面去找我,你怎么往那里跑了?” “我说了我给你留了信号,但是你不回我,所以我只能去那里找你,茅草屋,我在那里等了两天也没有等到苏子扬。” “茅草屋已经算是报废了好吗?你上次被人追杀都追杀到那里了,我哪里还敢让他去那里?我怕他去了那里有命去没命回,我这一个月都没有去过茅草屋了,话说茅草屋你在那里待了两天没有人去找吗?” “没有,可能他们都以为我已经死了吧,所以茅草屋那里并没有别的人出现。” 苏天芳默默的在心里吐血,然后看着他这一身显眼的装扮开口问道。 “那你就大摇大摆的来这里找我,是几个意思啊,还有你一个大男人的躲在我的房间里面,要是被别人看到了,这可就是天大的误会了,我这才刚结婚,但是被这里的人发现,老娘名声肯定不保。” “所以说你那么急着离开,就是回来跟这个姓禹的人结婚吗?” “我跟谁结婚不都是结婚?反正我又不能跟你结婚,你别说我这边的事情……算了算了,反正你现在都已经来到我这房间里面了,出去的话要是被别人撞见,就更加说不清楚了,你回答我行吗?你到底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许久不见,所以想来找你罢了。” “就这?” “嗯。” 苏天芳听到只是这个原因之后心里面再次吐血,这家伙能不能别这样子给自己心里面添堵啊?真的是烦死了。 “行了行了,这人已经看到了,我现在过得很好,也已经跟别人结婚了,成了别人的妻子了,你呢别突然就出现在我的房间里面,顾忌一点好吗?毕竟就算我还没成婚,这也属于我的闺房,你这私闯民宅不合适,还有我说你这伤还没有好,你就回去好好的把伤给养好,你再出来,你要是再被人追杀,我现在可护不了你。” “我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倒是你………” “我?我怎么了?” 司徒纤云稍作沉默之后把话给说了出来。 “你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什么什么情况?,你把话说清楚好不好?这云里雾里的,你要我怎么回答你?” “那一日在茅草屋那里,我看你那般的虚弱………我师父已经与我说了,他说你的体内有多股真气在里面乱窜,你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住,所以那一日你在茅草屋那里昏厥,我师父说………” “你给我打住,开口闭口就是那小老头,你跟我提他来干嘛呀?我不关心他的事情好吗?关于这个事情你也不要管我,你现在先离开我的房子,有什么事情以后咱再说,你留了暗号,那下一次我再去找你,你现在请离开我的房间。” 司徒纤云看着这个站在自己眼前的苏天芳,最后起身了…… 第一百五十章 司徒纤云起身的同时,苏天芳拿起了他的剑,就塞到他的怀里面,然后就站到了他的后面,推着他往前走。 “赶紧的赶紧的,然后你的剑赶紧离开啊,趁现在外面没有人看到,要是有人看到的话,我真是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我真的是服了你了,你也知道我刚结婚,刚结婚,还来我房间里面呆了那么久,幸好我跟姓禹的分房睡,没事儿的话他也不会来我房间里面到处看,要不然他这还不是直接抓了个奸夫,真的是服气,还好这里的下人也是够傻的,没有发现你,不知道就还以为我我刚结婚一个月就给人家戴绿帽子了,我现在在禹府可是风声鹤唳,底下的人也差不多天天都盯着我看了,你可别给我添事情了。” 司徒纤云也只能被动的接过了自己的剑,把剑给拿好,听着苏天芳在那里喃喃不休的,一直说着自己的难处,但是依照苏天芳的性子,她知道苏天芳肯定不会忌讳这些人言,现在或许他只是一心想找一些借口把他给赶走而已,不过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所以苏天芳就干推低下也没能把司徒纤云给推动,司徒纤云稳如泰山的站在那里,苏天芳推了一会儿之后,司徒纤云一点也不带动的,苏天芳开始有一些恼怒了。 “我说你这站着干嘛呢?跟个泰山压顶似的,在这一动不动的,是不是你师父最近把你肉给养胖了呀?” 司徒纤云回过身来看着,站在了自己身后的苏天芳。 苏天芳见他转身赶紧把自己的手给收了再回来,要不然她这一把可就推在了某人的胸口了,苏天芳为了保持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她就向后退一步,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问的。 “不是,你又要干什么了?” 司徒纤云沉默了几个呼吸之后,开口又问道。 “你身上的伤真的没有事情吗?” 司徒纤云盯着苏天芳的眼睛,然后一脸正经的问道。 苏天芳一脸表示莫名其妙的样子,我身上的伤?我身上有什么伤,还有那小老头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了?自己当初不是恢复的好好的才离开那里的吗?怎么老想着自己有什么伤? “你就不能想着我点好吗?我没有什么伤好吗?你也不用搞那么多事情了,赶紧的走吧,别在这待了。” “我……” 司徒纤云欲言又止。 “你什么?” 苏天芳一脸不耐烦。 “我只是在担心你。” 苏天芳皱了皱眉头,好吧,再怎么说人家这起点也是担心自己,是不放心自己,所以才来的,她这样子强行下逐客令,把人给赶走,其实也不怎么好,但是这大晚上的,她也不想跟他再约去其他的地方啊。 苏天芳对着司徒纤云挤出来了一抹的笑:“担心我什么的没必要好吗?我现在活蹦乱跳的整个人都很好。” 说着还象征性的原地向上蹦达了两下,表示自己身子骨真的很硬朗,一点毛病也没有,让他不要再在那里瞎操心了。 苏天芳又是一心想要把他人给推出去,然后再次站到了他身后,把他往门外推,说啥也不想让他在这待着,主要是说就是现在在禹家,本来她现在就老是被那些下人说别的,所有人都说她有毛病,现在要又出一单的话,就更加不好解释了。 “师父说你……每隔半个月就会发作一次,所以他特意为你调制了一些可以抑制的药,他让我把药给你送来。” 说完这番话,司徒纤云再次一个转身,然后才不紧不慢的从怀里面掏出来了一个白色的小药瓶,然后递给了苏天芳。 苏天芳感到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小老头居然还这般的担心她,他们也只不过是泛泛之交而已,她居然还特意为自己研制了这一可以抑制自己体内真气乱窜爆发的药物。 苏天芳有些失神,手上那推桑的动作也已经停止了,看着这司徒纤云递到了自己的面前的药,就小小的白瓶,她看了一下司徒纤云,慢慢的把药给接了过来,然后盯着药瓶,在那里看了一小会儿,又把目光看向了司徒纤云,然后打开药瓶的塞子,闻了一下里面药的味道,有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这一股清香一下子把苏天芳的思绪待会到了一个月前,而那一时间苏天芳忍不住,嘴角微微的上扬了起来,露出来了一抹笑。 又倒了几颗出来,在自己手心上看了看,这药再细细的闻了闻,一个月前苏天芳床上的那一些干草的味道,跟这些要丸子的味道倒是有几分相像,苏天芳看着药瓶子然后笑了笑,再回想起来,上次等他那里回来之后,这毛病倒是没有犯过,他给弄的那些干草倒确实挺有效的,这一份情她这也算是欠下来了,有机会再报答他吧,这样这小老头你给他弄出来了,有机会的话他自己也研究研究这药到底是怎么做的,她自己也弄一份,起码在自己能把这个毛病给解决之前,自己能做到自给自足。 “小老头有心了,替我谢谢他,这药我就收下来了,不过钱没有。” 司徒纤云道:“师父说了,你还欠着他的银子,所以这一瓶要他收你少一点的钱,他说说你九百九十两就好了。” “九百九十两!九百九十这有零有整的时候,你咋不让你老头跟你一起去街上抢钱呢?我的钱大风刮来的呀,没有,没有!一分也没有!” 嘴上喊着说没有钱,但是要药却塞到了自己的怀里面,把药给收了起来,手上的动作显得是那般的真实,然后又继续的,要把他给推出去。 这一次司徒纤云倒是表现的顺从了许多,就顺着苏天芳推的力,然后往门外走了出去了。 但是出了苏天芳的房门之后,他还是停住了脚步。 “你就这般嫌弃我吗?” 苏天芳看司徒纤云出门,赶紧就把自己的双手脱离了他的身体,然后把门给捞了过来,等着关门,但是司徒纤云这突然也一个急转身,停在那里,手拿着剑一把抵住了门,她是想关也关不了。 心里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咒骂这些什么,反正就是特别想要骂他,最后只能就很是无奈的一切,把话给说出来。 “不嫌弃不嫌弃,就是你现在在这里特别膈应人,赶紧走吧啊,这药你已经送到了,这份心意我就收到了,钱呢,等以后再说,以后我有钱了我就给你,然后你带他去给你老头,他要是实在急着要,那你就把钱先给垫上。” 司徒纤云感觉心都凉了,这才见面这么小一会儿,这苏天芳就要赶自己走。 “师父说………” “成了成了!别师父说师父说的了,你前前后后的提你师父都提了多少轮的了,你师父的话又不是圣旨,你那么听话干嘛?再说实在要论起来的话,我也是你师父呀,你怎么就不能好好的听听我的话能让你走,还在这磨叽了半天。” 司徒纤云忍住了,终于没有再说师父,只是继续把自己要说没说完的话给说完。 “这药一天你需要服一粒,里面有一个月的分量,等到一个月后,我再把药给你送来。” 苏天芳瞪大了眼睛,然后抬起手来做一个打住的动作。 “停!你给我打住啊!免费的多多益善啊,如果还收钱的话,这药你就不用给我送来了,太贵了我消受不起,你回去呢,帮我转告那小老头,这药要是十两的话,那我也就要了,他如果还是收这么高的价钱,那就不用给我送了,我这人命贱命穷,命里面特别的缺钱,消费不起那么贵的东西,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呢,你就给我留信号,我保证这次绝对会隔几天就去看一遍,不晾你那么久了。” “那……苏子扬………” “我弟弟你要是还想要教他的话,那你就找一个新的地方将他约去那里,你教他就行了,总之山上的那茅草屋现在应该还是去不了,当然实在要去的话,你这个当大师兄的好好的排查一下,确保那里实在是安全了,那你就继续在那里教他吧。” 苏天芳说话的过程中还不忘看着房外四周围的环境,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又有别的人来这里的话,那她就要赶紧把人又给拉进来躲着先了,还好,这里三更半夜的并没有什么人。 司徒纤云不知是不是心灰意冷,这一回他终究没有再说什么话了,看着苏天芳这样子对自己,最后转身了。 苏天芳就看着司徒纤云转身,心想这家伙终于舍得走了,那么久了,自己苦口婆心说了那么久,能听话,那就好了。 “后会有期。” 司徒纤云留下这最后一句话之后,就走了,不过也并没有刻意的隐藏自己,他就直接从走廊的另一边走去。 苏天芳看着他走也不顾他了,反正这人只要不在自己房间范围,让别人看到了产生误会,那就没有事儿,然后她把门给关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 苏天芳如愿的把人给赶走了之后,就回到了桌子旁。 将那被点燃的油灯,往桌子边缘的位置放了一放,放在桌子中间的茶壶水杯也同样挪了个位置,把桌子给腾了出来。 看了看这屋里面的亮光,苏天芳就是觉得这灯光不足够,于是乎,她又多拿出来了几根红烛给点上。 果然这红烛一点燃之后,整个房间就更加的亮了,苏天芳对着亮光既满意又欣慰。 然后她就开始从自己怀里面把东西给掏出来,先掏出来的就是那一个药瓶,本来想要把药瓶放在一边先不理的,但是她的好奇心又容不得,她就这样子直接忽视掉这刚得到的新宝贝,只是犹豫了片刻,她就再次打开药,看了看,又闻了闻,确定这药对自己不会有害,苏天芳就先服下了一颗。 不过这药入了口之后,她就发现难以下咽,整个人眉头紧锁,五官都快要扭曲在一起了,发现这药她也吞不下去。 “这小药丸怎么制作的?这个苦的跟个黄连一样,还死活都咽不下去,都快要在嘴里面化掉了,不行了,这玩意儿也太苦了吧。” 挣扎了一会儿之后,苏天芳就把这水给拿了过来,然后倒了一杯,然后这药才跟着水一起顺利的服了下去。 药是服了下去,但是这嘴里面的苦味却久久不能消散,尤其是这苦味弥漫到了鼻息之后,使得苏天芳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她又猛地喝了一口水,然后就是不停的漱口,直到最后她感觉到自己舌头上的苦味已经淡了下去,让她舒服了一些,心里头就又开始进行自我安慰。 苦就苦一点吧,俗话说得好,良药苦口利于病,当真是有效的话,遭这么一点点罪也是值得的,总比下次突然失控的时候,要是不小心把命也给丢了,就不值得了。 她闭上眼睛,紧接着深呼吸,感受了一下这吞下去的药,给自己带来的感觉,不过才一小会儿她又睁开眼睛来了,用那带着一脸嫌弃的小表情,不满意的说道:“什么嘛?药效就这样?这也敢收我那么贵的银子,绝对是想钱想疯了。” 显然,苏天芳也是直接拿着小药丸,当灵丹妙药来看了。 嘴上虽然嫌弃着,不过那剩下的药她也还是用心的将其给封存起来,然后拿到自己的梳妆台那里,打开柜子把药给放了进去。 接着又拿出了另外一个盒子快速回到桌子旁,回来继续把东西给清理好,将桌面腾出来一大片空着的位置之后,只是刚才拿过来的盒子还放在其中。 苏天芳打开了盒子,盒子里面并没有放上一些什么奇珍异宝,看它色泽与模样,应当就只是普通的棉花,而她将上面那一层的棉花给拿出来之后,底下一层是一些沙子。 将这棉花给打开,放在一旁之后,苏天芳又从怀中掏出来了其他的东西,一开始是除了银票就是银子,后面才又开始挑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盒子,盒子都是只有两指宽,所以她在她身上收藏了这好几个盒子,也不显得很臃肿,具体来说不注意一看的话也并不显眼。 当苏天芳将那些盒子分辨了一下,分成了左右两拨之后,她就拿起了其中一份盒子一一打开,打开了了以后,有的里面居然装着一些活物,都是长得有些奇奇怪怪的,让一些胆小的人看着毛骨悚然,一些盒子没有打开的,当然只有她自己知道,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可以知道那些可都是她的宝贝,不能够被损坏,而她的脸上透露着掩盖不下去的兴奋…… “这些宝贝可不能让别人知道,放在这里面闷了那么久,差点就闷坏了,赶紧放出来透透气………” 一边说着把东西放出来透气,另一头她又把自己刚才拿出来的棉花,沙子,给这些小东西的身上盖了上去……… 夜深了,苏天芳整理完了自己的宝贝之后,心满意足的也就熄了灯去睡觉了,在另一头,禹笙与白羽两个人却还没有入眠,两个人相对而立。 白羽在与禹笙说着自己所看到的。 禹笙开口道:“所以说能确定的是那一个人与苏天芳是相识,甚至是好友。” 白羽道:“以所报之人所言所见到的,确实是如此。” 禹笙走到了窗边,看着窗外,准确来说是抬头看着天边的那一轮明月。 “你再说一遍吧。” “傍晚时分,我看到那名提着剑的陌生男子闯入了苏天芳的房间里面,但是他一直在房间里面都没有出来,而且那房间里面的灯直到夜幕完全降临了,它也没有点起来,也不明白他到底是要做什么,所以就派人在那里盯着,直到方才就苏天芳回来之后,那房间里面的灯才终于点了起来,不过也只是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就看到那个人从苏天芳的房间里面出来了,不过根据盯梢的人看到的情况,他说是苏天芳将那人给推出来的,只是这距离太远了,所以听不清他们二人的对话到底说了些什么,随后这苏天芳关门回到房间之后,她房间里面的亮光就更加的显眼了。” 白羽只能不厌其烦的再把别告诉他他的事情又复述了一遍,他以为禹笙既然让自己把这事情再重复又说一遍,想必是从中看出了什么端倪来,所以想要在细细的丛中发掘些什么事情,但是他只见禹笙就这么看着窗外不做言语,他也看向了窗外,但是窗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白羽还耐不住开口问到:“公子莫非是从中发现了什么?” 禹笙问道:“她有没有再从房间里面出来?” “这倒是没有,而且这苏天芳回来之后,都是直到第二天天明了才会又离去。” 禹笙侧首看向白羽,然后开口说道。 “你去告诉他们,让他们不用在那里守着了,之前做什么的就回去继续做什么吧。” 白羽心神一颤,像是有些不确定的,然后开口问道:“公子,当真要把人给撤掉吗?这人安排在那里守着也已经一月有余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其他的发现,倘若就在这关头把人给撤掉,这苏天芳会不会突然冒出来别的把戏?” 禹笙似笑非笑地说道:“难道你觉得这苏天芳,以她的胆量,真正闹起来的话,你安排这些人在外面守着能有多大的用处吗?” 禹笙这一番话,确实是让白羽感觉到失了一些准头。 其实这安排人在那里盯着苏天芳的房间,并不是他禹笙下达的命令,而是白羽自作主张这样子安排的,因为现在府上的人也人云亦云,而这一场假婚,终究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禹笙倒是很放心,认为这苏天芳,不会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所以这一个月以来,无论苏天芳做什么,他也是不管不顾,不闻不问。 但是白羽却不放心,他总觉得这苏天芳这番行为其实就是有所图谋,而且,老爷子禹州庆虽然现如今也已经不在了这府上,但是这苏天芳自主择夫选择了禹笙,而且苏天芳身后有蝴蝶谷,使得这禹州庆始终还是心中有些不放心,所以在他离开之前,他也吩咐了白羽,让白羽务必盯紧了苏天芳。 他心中不停的自我衡量着将着看守的人撤走的得与失,他绷紧了自己的神经,还是对禹笙提出了抗议,而且,他把禹州庆也给搬了出来。 “可是公子,如果说不看着这苏天芳,对这苏天方,我始终有一些不放心,而且禹老将军在走之前………” “白羽,虽然说你是爷爷找来陪我的,这么多年你是跟着我一起的,你应该了解我,既然我说了不用,你就也不必劝我了,倘若你这般想爷爷的话,不如你先去陪爷爷一些时日,等你想清楚了再回来找我。” 这一番话,使得白羽只能将剩下来的话给闷了下来,不能再说些什么,对呀,自己跟了他那么多年了,又怎么能够不知道他的性子呢?既然他做了那番决定,自己又何必去忤逆他。 “回头我就将人给撤下来。” “如此甚好。”禹笙表迹说道。 看着这白羽离开了之后,禹笙回到了桌子旁。 其实就算是白羽没有打算听他的话,把人给撤下来,他应该也不会真的就把白羽赶去他爷爷身边,而他要这么说,也只不过是想要白羽明白一些事情,这么多年,他应该明白的是,他真正要听的人的话,应该是他禹笙,而不是禹州庆。 这些年这白羽站在两头,一人侍二主,总的来说确实为难了他,现在他将禹州庆给强行送走,其实就是为了让白羽只听他一个人的话,此后不必再顾及有禹州庆的存在。 但是这白羽自作主张的安排了这些事,虽然说他没有很生气,但到底还是有一些感到不愉快,毕竟就背着他做,始终让他觉得白羽有些没大没小。 第一百五十二章 苏天芳睡了一个很长很长的美容觉,直到她自然醒,醒来了之后的苏天芳,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打扮挑选衣服,最后才悠哉悠哉的打算出门。 当她拉开了房门后,却发现禹笙就站在不远处候着她。 苏天芳看到禹笙后心中不自主的骂了一句真晦气,然后又想要把房门给关回去,回床上继续躺着,但是却已经被转过身来的禹笙看到了,所以苏天芳手头上的一切动作戛然而止,两个人就这样两两相望。 禹笙问道:“你这装扮办好了,这次又打算要去哪里?” 苏天芳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然后把房门给关上了,道:“天地那么大,我自逍遥,走到哪里就去哪里呗,晚上回来就是了。” 苏天芳故意拉扯别的,不情愿直接告诉他自己的打算。 这一番话到刚好合了禹笙的心中意,既然你无事可做,那我这可就有事相求了。 “这一个月下来你终日不在家,府上的人对你颇有言辞,今日是我的寿辰,府上人皆知,你身为女主人,身为我的妻子,今日就陪着我吧,做一些你这做妻子的份内之事,让府上的人也少些猜忌。” 苏天芳原本是想要反驳回去,这府上之人对她的言辞与评价如何的不好,虽然她没有细数的听取了,但是也听闻了一些大概,不过她根本就不是那么在意,毕竟这也都是事实,他们爱说也就让他们在那里说罢了,苏天芳都想要转脸,赶紧走人了,但是当禹笙提到今日是他的生辰之后,苏天芳原本的那一点小情绪也赶紧沉了下来,没有继续闹下去。 苏天芳看了看四周围,发现也没有多大的变化,然后她就开口问了一句。 “所以今日你需要主办生辰宴吗?” 禹笙摇了摇头,露出了微笑。 “我这年纪还没有要办生辰宴的时候,只不过今日是我的生辰,想要找个人陪,我爷爷已经回乡下了。” “那白羽呢。” “………他另外有别的事要做。” “那………” “你陪不陪?” “………陪。” 想要说不陪,但那是一回事儿吗?自己可是人家的“妻子”,一天到晚不淑女,不守女则,老是外出,都是抱头露面也就算了,这自己的丈夫也是一天到晚的都不陪,完全就没有一个妻子的模样,在这之前自己已经许诺过了,身为别人的妻子,一些基本的事情自己还是会做的,但事实上这一个月里她是什么也没做,身为别人的妻子表现的可差劲了。 禹笙心满意足的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再好好的准备准备,等一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准备准备?还要怎么准备?苏天芳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难道自己穿成这样子丢他脸了吗? “准备好了,就这样子了,再怎么准备也没有多大改变,说吧,去什么好地方?” 看着苏天芳这一身素衣,淡妆的模样,禹笙还是有那么一些不满意,虽然说这一身显得比较适合苏天芳,但是他希望今天苏天芳能穿得艳丽一些,打扮的也富贵一些。 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之后,苏天芳虽然翻了白眼,但是尊重他是寿星公,就当今日他是寿星公,他最大,最后也就大致听从了他的要求,又回头去换了一身衣服,穿上的衣服显得艳丽了一些,不过一开始换了几身,这禹笙居然都不满意,苏天芳都开始对他发牢骚了,让他自己挑他又不挑,最后直到换了一个颜色与禹笙穿的衣服一样,禹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苏天芳心里头居然觉得这家伙有些幼稚,不就是一套衣服,还要搞什么情侣装,这么赤裸裸的想要自己穿着一身就说出来不行吗,又偏偏不说,就只是刁难她,难道他不知道女孩的衣服比男人的繁琐的多吗?穿起来麻烦死了。 还有不就是陪着他一起吗?干嘛要让自己这般盛装装扮。 苏天芳没有想到,原来禹笙让她这样子像装装扮,最终却还是要把她带到皇宫里面去,当她知道的时候又感觉自己被气到了。 而苏天芳知道的时候,这禹笙此时已经领着她坐上马车,赶赴了皇宫里面了。 在去的那一路上,她本人还觉得,这马车外的场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直到禹笙说是带她去皇宫,她才反应过来了过来,之前顾汐也曾带她进皇宫里面去参加皇后娘娘的生辰宴,当时所走的路也就是这一条路。 还有让苏天芳生气的是,禹笙居然和她说此番把她带进来,是参加这皇上的寿宴,这气得她几乎要七窍流血,明明说的是他的生辰让自己来陪,他的这一回头,居然又变成了皇上的生辰宴。 禹笙则是娓娓地向苏天芳道来,原来他和唐岳的生辰,是在同一天的,所以来参加这皇上的生辰宴,其实也就相当于在参加禹笙的生辰宴,这也是一个一举两得的行为! 苏天芳这时候不气都不行了,这家伙怎么也有这么抠搜的时候呀,自己的生辰,自己办一个生辰宴不香吗?居然去蹭别人的生辰宴给自己过生日。 禹笙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让苏天芳无法反驳的话。 省钱。 苏天芳现在这爱钱才如命的性格,要她自己的话,她当真是没办法跟钱过不去,尤其是这禹笙居然还故意强调了一番说道。 现如今他们两个人还是夫妻关系,他的钱也就是苏天芳的钱,这也让苏天芳肯定了他不办酒席的举动,真别说这当真是省钱了,不办也挺好。 而当今皇上的生辰宴寿宴是设在昭阳殿,此时酉时未至,宗室亲族,文武百官以及女眷都在昭阳殿的前庭后院,赏景,闲谈,有宫人在为他们奉茶,听候差遣。 苏天芳看着眼前这一幕四处寻找了一下唐岳,却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然后又看了看周围,有一些忌讳什么,然后把禹笙拉到了一个偏僻一点的位置,然后开口问他。 “我说之前你和你爷爷“造反”,这事情的风波已经过去了吗?你就这样子大摇大摆的进来参加这皇上的生辰宴,你就不怕待会儿他………” “娘子不必担心,我早与你说过,那只是一场戏,所以无伤大雅,今日也是他邀请我来的。” “呸呸呸,谢谁是你的娘子呀,你说话小心一点。” “我眼前的这位佳人不就是我的娘子吗?我这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子,难不成你还想不认?” 苏天芳一时间被说的自己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心中想到,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家伙脸皮那么厚呢?现在在这么多人面前,居然还这般厚颜无耻,倘若待会儿,他当着人前人后喊自己娘子,自己那是不应也不行,突然想想这也是够烦的。 在这些风华正茂的名门闺秀当中,身为人妻的苏天芳,最为美艳动人,这一出现,在昭阳殿里,便吸引了或嫉妒或羡慕或爱慕的目光,那些逊色于她的,都只能自愧不如的笑一笑,当然也有人对苏天芳的美貌不以为然,毕竟这是一个已经嫁出去了的人,这才是最安全的那一类人,不会跟自己抢。 禹笙看着眼前的这一些甚是满意,没错,他今日将苏天芳带进来,其实就是故意炫耀的,虽然说两个人……嗯……还没有洞房,不过再怎么着这也是他的美娇娘,在大庭广众之下走了一遍,别人在街上看到的,可就不能这般轻易的觊觎苏天芳,虽然苏天芳肯定会看不上那些人,但是预防万一,他也要打消一些顾虑才行,不然这苏天芳总是以一个未婚女子的发型出现在大众眼前,哪天要是被别人给盯上了,那可就是容易有一身骚。 而这唐岳一踏入这昭阳殿的殿门之后,便是招惹了所有闺秀柔情脉脉的目光,毕竟她们可都知道当今的皇上还没有后宫,倘若说有幸被皇上给看中了的话,那可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而是深宫里面所谓的宫斗,尔虞我诈,她们可不考虑这些,而这也正好就成为了苏天芳不被她们敌视的原因,再美也已经是一个成了别人妻子的女人,就算出现在这里,也没办法和他们一起抢皇上。 要是苏天芳知道,这么多女人的心里对她的想法居然是这一些的话,恐怕当场她就要甩袖走人了,把她放到这后宫里面这他可是一点都不喜欢,这些人居然把她也想的这么的庸俗。 然而唐岳,他那冷静的目光在一片花团锦簇中随意的扫过,随后他便是走向了熟悉的人。 那些女子看着都失望的抿唇,黯然不已,毕竟这第一眼没有被皇上给看中,不失落也是假的,虽然说后面也是机会,但是没有第一眼就心动,后面想要知道心动的机会,可就难得慌了,也荒废了自己今天这一身用心良苦的装扮。 第一百五十三章 苏天芳此时眼身里充满了无语。 本来所有人都到了这昭阳殿里面,落座,还没有过多长时间,听到殿外那太监传来的通报声“皇上驾到”,所有人就齐刷刷的都站了起来,起身迎驾,所有人都举目望去。 苏天芳看了那一个个痴情怨女的模样,感觉真的是丢脸,这辈子都没那么无语过,最无语的就是入了这宫里面,参加这个什么劳什子的生日宴,看这么一幕戏剧性的场面。 苏天芳举目望过去,虽然本来已经做好了一些心理准备,但还是惊了一下,毕竟此时她看到这从殿外走进来的唐岳,相比起她上次看到那个表现哭哭啼啼万般懦弱的唐岳,可是有了很大的差别。 不引起别人注意,她做了一个小动作扯了一扯禹笙的衣服,看到禹笙对自己也有所回应之后,她就开始不满的在那里抱怨。 “你明明跟我说今天是你的生辰,所以让我陪你,但现在这模样,你到底是要我陪你,还是来看戏。” 听到苏天芳说看戏,禹笙戏谑一笑,这苏天芳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当做戏子来看待了吗? “即使是看戏,不也是我在你旁边吗?跟你陪着我又有何异处?” 这番话一出,苏天芳此时的眼神,真的是将无语表现的淋漓尽致,她以为的陪是,他们两个人二人世界的那种陪,那是这种啊,还带去个好地方,还以为给什么好惊喜。 “差别大了好吗?你就是一点也不了解女孩子的心思,老娘要的是跟你二人世界的陪伴,只有我和你两个人,而不是像这样子乌泱泱的,到处全都是人,主角还不是我们两个。” 禹笙将目光放回了唐岳的身上,淡笑说道:“淡定。” 苏天芳这里心底都还没有抱怨够,唐岳就已经走到了他们两个人面前了。 不过这个唐岳并没有停下脚步来,而是稍微一个转弯打他们旁边走了过去,仿佛这只是他巧合经过他们两个人的面前。 唐岳到了他的主位之后,落了坐,淡淡含笑的目光扫向了所有的人,唇角轻抿着薄笑,然后开口说道:“宫里面许久没有这般热闹过了,今日是朕的生辰,众位爱卿,今日尽管抛开所有的繁文缛节,君臣同欢,不醉不归。” 在场的众人大概也都没有想到皇上会说出来这番轻松的话,所有人震惊和发愣之余,纷纷应是。 那些宫女为他们每个宴案都斟上了酒,有一些小吃,现在也随着宫女太监的纷踏而至,被端了进来,分放在每个宴案上。 就这样子现场各种颂词与谈话,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后,宫廷里面安排的各种表演也就开始了。 最先开始是一个纤弱,幼小的女子,徐徐踏入大殿来,吸引了所有的人的目光,这女子亭亭玉立,随着乐伎乐器的抚奏,这乐声响起来之后,那一名女子气定神闲地迎接万众瞩目,开始在那里跳起了舞来。 那娇弱的身躯只缠了三层浅薄的红纱,变成了抹胸式的紧身纱裙,手臂,上胸和小腿皆展现出雪白的肤色,而且她的身段玲珑浮透,使得在场许多的男性都遐想万千。 而这名女子的小脸薄施淡妆,眼眸也涂抹了相对应衣物颜色的红色的眼晕,使得她那一双水灵灵的美目更是美不胜收,结合她那舞姿,多了几分妖艳,冶艳,动人心魄。 舞动之时,她的纤纤细腰柔软得就像一条灵敏的水蛇,她的手臂舒展时如同涟漪荡开,她的身躯就像是那缠人的妖精,紧紧的缠绕着爱上大部分男性的目光,有一些女的看着也是十分的赞美,有的甚至还表示有意向想要去学,又来去讨自己心上人的欢喜。 苏天芳看着确实觉得索然无味,在她心里面看来,就这一个专业在这里跳舞的,还不如上一次她的闺蜜顾汐在那皇后娘娘的生辰宴上表演之时,跳的那一段。 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好闺蜜之后,苏天芳也才反应过来,在周围想要寻找那一抹熟悉的身影……顾汐。 顾汐所在的沈家可是皇亲国戚呀,上一次皇后娘娘的生辰宴她都来参加了,想必这一回,她应该也会到场的吧。 但是经过她这么寻找一番之后,确有那么一点点的失望,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要找的人。 就这一时间她又把目光放到了禹笙身上,看到禹笙看着眼前,这舞姬的表演,也是一幅津津有味的模样,苏天芳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心里面到底是什么意思。 禹笙自然也是感受到了身边人的异样的目光,侧首看过去,果然不出他所料,他这对上的正是苏天芳的目光。 “娘子你不看舞蹈,看着我做什么?” 苏天芳见他也看了过来,然后笑眯眯的问道:“相公呀,这舞姬的舞蹈是不是特别的好看?有没有感觉特别的妩媚,瞬间俘获了你的心?” 不知道苏天芳这一抹笑到底是何含义,禹笙这也没有过多的猜测,同样回以她一抹笑:“那倒没有,只不过这毕竟是助兴的舞蹈,又未曾见过,所以感觉别具一般风味。”接着说到:“倘若娘子你愿意,为夫更希望能见着娘子的舞姿。” 配合他自己这番话,他居然还挂上了一个坏坏的笑。 看到这家伙居然这样子赤裸裸的借机会“挑衅”自己,苏天芳心中咒骂,你个老…色…批…,居然还想看本姑娘跳这种妖艳的舞蹈,等下下下辈子吧你,就这跳的什么鬼玩意儿,本姑娘要是跳起来,跳的舞指定要比她好看百倍千倍,接着她就甩脸不看禹笙了。 禹笙看苏天芳这瞬间对自己变脸,还给自己甩了脸色?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就想逗一逗她也不行,这女人还真是难伺候,也是把目光重新投放到了那名舞姬的身上。 没过多久之后,这舞姬的表演也已经结束了,紧接着又开始换上了其他的表演,又轮到了一群的女子在那里舞剑,后面又换上来了一堆的琴师奏乐,看着这一幕又一幕的,实在是越看越烦,越看越烦。 苏天芳看着现场这氛围,虽然说有一些不好意思,但是为了自己着想,她也还是选择了打破了这和睦的场面,然后就对禹笙说自己要出恭。 禹笙也就很贴心的喊来了,站在身边的其中一个宫女,然后就要那个宫女为她带路,宫女就将她引去了。 到了地方之后,苏天芳进去了,那宫女就那样子在门外守着,也不敢到处走。 苏天芳本来只是找个借口想要逃离那里而已,并不是真的想要出恭,但是这人守在外面,她实在是躲也不知道怎么躲,应该说她想要逃。 苏天芳在那里呆着也觉得有一些闷得慌,然后就强行和这宫女聊起了天来。 不过这宫女显然是有一些不待见苏天芳,毕竟就苏天芳坐的那个位置,按照她看来,也只不过是普通的朝廷官员的家眷而已,也就没有什么她得罪不了的。 所以她对于苏天芳跟自己聊天,自然而然的也就表现的不怎么上心,有一茬没一茬的在那里胡乱的回着话。 大概等了那么几分钟之后,苏天芳强行给自己憋了一出,瞬间那臭味就随着空气弥漫出去,直接把外面的宫女给熏到了,但是那宫女实在是太敬业了,所以还是不敢走,用双手堵着自己的鼻子之后,就是在那里死死的守着。 苏天芳听着那宫女不情愿的回着自己话的同时,那声音很明显也已经变了,显然就是在憋着气呢。 就连苏天芳自己都觉得这味道熏得她有些顶不住了,但是为了她的自由着想,不用待会儿,就跟着那个宫女又回到那昭阳殿里,她很是善解人意的开口将那宫女给劝走了,并且赤裸裸的欺骗人家,说自己已经记住了来时的路,等一下她自己回去就行了。 宫女一听这可是好事,毕竟是自己得到解放,不用在守在这门外遭罪,所以就很听劝的,自己先离开了,留下苏天芳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苏天芳听着外面那渐渐离去的脚步,确定已经没有人在外面守着之后,整个人瞬间都感觉舒心了很多,然后她就等着自己赶紧的把这生理问题给解决完了,然后就离开这个臭气熏天的地方,要不然再呆下去,她怕她自己真的就要晕在这里了。 苏天芳突然也开始不留情的咒骂起自己来,这是吃了多少的垃圾东西了,搞得自己的肠胃这么不干净,就连上个厕所都那么……有味道,真的是回去要好好的给自己调理调理肠胃才是。 在里面速战速决之后,苏天芳就出来了。 苏天芳出来之后自然是没有顺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而是故意地走去了反方向,听着四周围着安安静静的,她只是觉得,不回去看那些枯燥无味的表演,在这到处散散步也挺好,反正他离开的时候肯定会找她。 第一百五十四章 这皇宫的宫道,殿宇,游廊,小院,各个地方的布置都是差不多的模样。 苏天芳到处逛了一圈下来之后,也不清楚这到底是已经过了多少的时间了,不过苏天芳的心情现在是变得有些糟糕了起来。 因为看着眼前这一幕幕或者熟悉,或者觉得陌生的画面,苏天芳完完全全可以确定的是,她自己确实在这里迷路了,完全没办法依靠自己找到那回去的路。 苏天芳索性找了一棵大树,然后在树上找了一个粗一点的枝干就在上面睡觉了。 或许是因为她找的地方相对隐蔽一些,又或者是这树,平日里就不怎么惹到别人的注意,所以苏天芳这一觉却是稳稳的睡到了天黑。 等到苏天芳起来的时候,看着周围这一片黑暗,她从树上跳了下来,借助着月光与一些远处射来的灯影,她又走回了宫道上,此时依旧还是没有看到别的人。 实在没有办法,她又继续寻找路,想着还是尽快回到那昭阳殿吧,就是不知道过了那么久,这天都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这昭阳殿的生辰宴现如今散了没有。 这禹笙也真是的,自己离开这宴会这么久,现在这天都已经黑了,也还没有回去,难不成就没有找个人来找一找自己吗?还是说简单的找了一遍,没找到人就自己走了。 苏天芳在这里到处胡乱的走了一阵之后,借着那稀疏的灯影,望见了另外一条宫道上有两个人。 苏天芳仔细的辨别了一番之后,就给认了出来了,那两个人正是禹笙与唐岳,而这昏黄的灯光,给他们两个人的俊容增添了几分立体的效果。 而苏天芳所在的地方,距离他们也不远不近,拐个弯就是了,而且只要苏天芳悄悄往前一点点,然后躲在那棵树后面的话,那他们就根本不会知道有她这个第三者的存在。 既然他们两个人都在这里,尤其是唐岳,身为这生辰宴的主角,现如今也离开了那昭阳殿,想必是这生辰宴也已经散了,至于他们两个人为什么会聚在这里,就不可而知了。 就这不远不近的距离,在那里观望着,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更是听不到他们在那里说一些什么。 苏天芳的好奇心总是那么容易的泛滥,所以说即使知道偷听,这是不对的,但苏天芳也还是没忍住,然后就动作轻盈的躲到了那树后面,偷听着他们两个人的谈话。 “现如今这一场戏也已经落幕了,接下来你有何打算?”唐岳问禹笙。 “朝堂之上你为君,而我,自然是想要当这江湖之主。”禹笙不加掩饰的说道。 苏天芳躲在那里偷偷的听到了这番话之后,心底也嘲笑了起来,这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真的是大言不惭,就你这模样,你还想当武林盟主………武林盟主?!这家伙,要跟我抢武林盟主的位置?。 唐岳略有错愕:“你为何会有这番想法?” 禹笙一本正经的说的:“宫廷里面的尔虞我诈不适合我,所以我将这皇位让给你了,但是这江湖的肆意潇洒,却是我心中所向往的。” 唐岳并不失望,只是沉吟道:“以前都从未听你提起过,你也从未与我说过,你到底是师承何人,是不是因为你的师父,所以你才会有这个想法?” “我没有师父,自学成才。” “你……罢了,不说就不说吧,毕竟我也没有什么理由强迫你说出来,不过你既然想当武林之主,倘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知会我一声。” 唐岳并没有当着禹笙的面自称朕。 禹笙道:“你要帮我的话,就先把我身上的皇职,给撤了吧,我只是一个挂名的王爷,终究也是不太妥当。” “嗯?” 禹笙解释说道:“既然我选择了江湖,那这朝堂我自然应当脱离才是。” 唐岳问道:“这是你一个人的决定吗?” 禹笙很自然的把话给接了上来:“自然。” 唐岳质问:“没有问过你家的小娇妻?” 禹笙轻笑道:“你终究还是提到她了。” 听到这两个人的话题,突然之间转到了自己的身上,苏天芳就更加的好奇了,打起了精神来偷听,不愿意错过一句。 “那一日,你们的大婚之日,因为你家老头子还在,所以我实在是不方便,也就没有去参加,今日在宴会之上,我见她早早的就离开了,后面却是一直都没有回来,你也从未离开过,你不去找她,难不成你就不担心……” “皇上说笑了,我那小娇妻,就算在你这皇宫里面闹,出点什么事来,只要你不刻意去为难她,也没有人能奈何得了她。”禹笙自信满满的说出来了这一番话 苏天芳在那昏暗之中也是露出了一抹自豪的笑,那可不是知道本小姐的厉害吧,想当初本小姐轻轻松松从那几十个人手中将你这条命救下来,那本事可不是盖的。 唐岳配合的点了点头,承认了他说的这一番话里面的重量,然后说到:“蝴蝶谷的继承人,确实是不容小觑,回想那日我那不知死的三叔在琉璃殿逼宫,最终却落得了一个离奇死亡,这一切还要多亏这苏天芳在底下出手,当时看到她的一手银针射出,但是我却没有看到这针是如何消失的,她这一手法当真是绝妙。 想必这苏天芳没少得到当初那些老怪物们的真传,看来我该担心的倒确实不是她,而是我这皇宫里面的守卫会不会冒犯到她,倘若不知好歹,想必要遭不少的罪。”紧接着他又继续说道:“当初这皇位打下来,蝴蝶谷可是功不可没呀,可惜最后他们都退隐了,不然这朝堂之上必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苏天芳心头猛烈一跳,好家伙,真他喵是好样的呀,感情就这大兄弟,当初对于自己的那一个小动作,是完全已经收入了眼中,当时只不过是在扮猪吃老虎,依旧还是那一副懦弱不懂事,还怕事的模样,自己出针居然被这家伙给看到了,禹笙好像都没有能当时第一眼就看出来是自己的动作,就连后面来找自己的时候都还是心存疑惑,只是来找自己求证的,这两个男的当真是各自有一套啊,演起来一个比一个能耐。 禹笙悠悠的说道:“可是蝴蝶谷的谷主林苑,当初也只不过是因为我爹,所以才愿意出手相助,对于这朝堂,他们相比起我来,应该更加没有这向往之心。” 苏天芳心中肺腑,也就是我那所谓的亲娘自己傻,居然还倾囊相助,到头来什么也没赚着,连个好的人情都没让你那死鬼老爹欠下来,还帮着你赢了一门媳妇儿,你真是走了狗屎运。 苏天芳只管在心里面吐槽,这似乎都忘记了,最后之成婚,是她自己找上门去让人家娶的自己,倘若他没有自己上门的话,现如今他们二人也根本成不了夫妻,而且还是名存实亡的假夫妻。 唐岳苦笑摇了摇头,他又岂会不知道?武林中人根本就没有这种世俗的欲望,唐岳一时间脑海中闪过了一个想法,于是脸上随即也添上了一抹若隐若现的狂喜之色,道:“蝴蝶谷………那不知道你可有打算……我是说当初这皇位你我两家就是借助这蝴蝶谷的帮忙才顺利的拿了下来,那你这武林盟主的位置,是否也要考虑借助他们的实力?” 这一番考虑妥妥是提禹笙着想到了,禹笙却是摇了摇头。 “我并没有打算靠她,在她未出现之前,我心里就早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唐岳发现这竟然跟自己所想的有一些出入:“那你究竟为何娶了她?” 他们两个是万万都没有想到,苏天芳会在旁边偷听着他们两个人的话,要是知道的话绝对不会当着苏天芳的面提起这些事情来。 而苏天芳听到这些些话之后,心中又是一番吐槽。 你个伪君子,惺惺作态,说什么不靠蝴蝶谷,不靠我苏天芳,摆明就是在这里唱着好听的话给外人听。 难怪当初自己一开始许诺说要自己答应他三件事,他居然还嫌少,最后向自己讨要了五个承诺,原来就是为了以后做打算,想要光明正大的让自己帮他去实现他当武林盟主的愿望。 完了完了,就这样子下去,倘若到时候这五个承诺,他其中一个承诺就是要自己扶持他当上那劳什子的武林盟主,自己这些年所做的那些准备,岂不是最后要沦落为替他人……不对,替他禹笙做嫁衣? 苏天芳现在满脑子就在那里胡思乱想着,她突然就没有了心思,再继续听他们把话给说下去,现在的是她这心境,和开始听到他们两个人说话时候的心境,可是判若两人。 苏天芳转身看向身后,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的路线,选择不禁要他们两个,让他们两个继续把话聊下去,然后她就遁走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娶了她,因为她是我一开始的执念,我虽然是今年才出现在她的视野当中,但是她却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出现在了我的生活里,对于她,或许是我一厢情愿的日久生情吧,所以娶了她,也是我的情愿………” 苏天芳离开了,所以这一番话她并没有听到。 “我记得你曾说过你娶她,你的条件是让她许你五个承诺。” “这五个承诺也只不过是让她心安理得的留在我旁边,如果我对她说什么都不求,想必她也不会相信。” “现如今她嫁给你一月有余,你们二人就没有好好的聊过?” 只是禹笙并没有直接说明,他脸上面挂上去的那一抹浅淡的笑意,也让唐岳读出了那满满的无奈之意。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你对她这一份情,我有一些看不透,如今你是一厢情愿的将她当成你真正的妻子,也举办了一场真正的婚礼,你就不怕她最后知道了直接离开你?要知道现在只是你喜欢她,但是她却不一定喜欢你。” 禹笙唇畔的那一抹笑还未退去。 “这世间没有那么多的两厢情愿。” ………… 苏天芳走了一会儿之后,依旧还是到处的兜兜转转,就后悔了,自己草率离开。 最终她只能很不情愿的原地返回去找他们两个人,但是原地返回她也没能走对原来的路。 就这样子她还是把自己给逛迷路了。 看着这宫道里面长廊中的灯笼,苏天芳索性在那里守株待兔,等待着其他的人自己送上门来把她带出去。 慢慢的等待旅途,终于在这长廊的尽头处有两个人转弯走了过来,苏天芳被那窃窃私语声给吸引了过去,扭头看过去,正朝着她走来的那两个人,好巧不巧,就是在不久前她看到的禹笙和唐岳。 苏天芳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巧在这里就等到了他们两个人,然后她就在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走过去。 禹笙倒是还好,但是站在他旁边的毕竟是当朝的皇上,肯定是要行礼了,可又是等他走过来,又显得自己失礼,对皇上不敬,于是她就在原地开始做思想斗争。 与此同时,两个人在看到自己的前方有一个人的身影之时,也曾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唐岳看着这一似曾相识的身影,还有灯光下并不怎么清晰的脸庞,扭头看向了旁边的禹笙。 “你看前面的那个人可是苏天芳?”唐岳问道。 禹笙看着她那一身衣服,虽然灯光太暗,所以那衣服的颜色也已经没有白天时候看到的那般鲜艳,但是相对比一下和自己身上这份衣服现在差不多的颜色,禹笙自信满满的开口说道。 “是她。” “没想到她居然还会在这里。” “想必是她自己一个人没能找着出去的路吧。” 唐岳认同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扰你们夫妻二人了,你自己过去吧。” 一番话说完,他就当真是转头往回走了,禹笙自然也是不客气,连拦都不拦他一下,都不跟他做做样子。 禹笙朝着苏天芳走了过去。 苏天芳看到唐岳居然掉头往回走了,现在只有禹笙一个人正朝自己走过来,心中不由的添了几份欢喜。 她也朝着禹笙走了过去,先前听他们谈话时的那些不愉快,在这一时间居然也消散了。 突然,苏天芳感觉到心头一阵刺痛,紧接着整个人的脑袋都昏天昏地的,然后她全身没有力气的直接向地面靠近。 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点点顾虑的苏天芳郁闷了,又是这熟悉的感觉,怎么突然间来的那么急,而且这般的猝不及防,真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起码也要像以前一样给自己来点征兆呀,好让自己准备准备,现在就说倒就倒。 还有这昨晚不是刚服下了那小老头伯冬元给自己弄的药吗?这都将近两个月没出过事情了,怎么现在突然就来了?这还来得这般的猛烈,难不成还将之前的量给储存起来,一次性爆发了?还有这药不是帮忙抑制的吗?怎么现在还像是一个催化剂一样?自己刚活下来,第二天就复发了。 禹笙看到眼前的苏天芳开始不对劲了起来,紧接着,看到苏天芳突然倒地。 瞬间他整个人的神情都变了,惊慌地快步上前去,将脑在地上的苏天芳扶到了自己怀里。 “你这是怎么了?”问候的话,情急之下吐口而出。 苏天芳看到这个朝自己扑过来的人,心中满是庆幸,又有一些感动,但是此时的她真的是太难受了。 “我现在很难受………胸闷………而且有些喘不过气来………”苏天芳感觉自己现在虚弱的连说话都费力,之前也得过几次,但是也完全没有这般严重啊。 “如果在,你放心,不会有事的。”禹笙安慰说道。 同时,禹笙也在紧握着苏天芳的手,好像她即将离世一般。 先前那刚转身,想要离去的唐岳,听到身后的动静之后,他回过了头来,看到这么突然的一幕他也赶了过来,站在他们两个人旁边,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但是和禹笙一样,同样的面色也是十分的沉重,刚想要开口问一下,禹笙就不客气的开口了。 “唐岳!” 禹笙这嗓门一喊,唐岳就知道了禹笙是想要什么。 “跟我来吧,离这里最近的就是昭阳殿了,那里是寝殿。” 话话不说,禹笙就把苏天芳给抱了起来。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们两个人去到了昭阳殿。 宫女太监看着皇上领着两个人行色匆匆的往这边来,其中一个女的还被抱着,皆是不明所以。 唐岳到了昭阳殿殿门吩咐下去:“快去把太医喊来!” 禹笙开口道:“不用喊太医,你让他们在外面守着,无论听到任何的动静都不要进来,你也先回去休息吧。” 急急忙忙说了这一番话,禹笙就一心往里面走了,想着床在哪里。 听到禹笙说不用,唐岳瞬间明白,这情况看来之前也是发生过,而禹笙也是处理过,所以知道要怎么做,唐岳自然而然的也就松了一口气。他也就没有再让人喊太医,而且就连他自己也没有走进去。 宫女太监看着这个人,居然敢对皇上这般的无礼,但是也不敢说什么,毕竟这人是皇上给带来的。 唐岳在外面看了看,然后把刚才禹笙说的话给吩咐了下去,同时还下了严令,不许任何人将此事给传扬出去,他就离开了。 禹笙抱着人一路往里面走,很快就找到了床在哪里,然后就把苏天芳给放了上面,苏天芳虚弱的靠在禹笙的怀中坐在床上。 这一路上苏天芳都在给自己调息着,奈何根本就不怎么管用,反而感觉到了更加的心慌气促,四肢乏力,甚至还感觉到自己的脏腑受损了,格外的疼,心想到这老头莫非给自己配的是毒药吧? 不容苏天芳多想,她还吐了血,这一口堵在心头的血吐了出来,苏天芳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直接昏了过去,她艰难的调整坐姿盘坐在那里运功调息。 禹笙看到吐血一幕之后神情更加的严肃了,也帮着苏天芳,让苏天芳坐好了来,不过不放心的他手并没有抽离苏天芳,还是在她身后给扶着。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但是苏天芳此时此般模样,并没有办法回答他的问话,只能是静静的调息,运转体内那一股属于自己的真气,尝试去将其他的几股真气给压制住,尤其是新添的那一股真气,现在在她体内当真是太霸道了些,苏天芳在想,或许就是因为这一股真气,所以这一次才会这么的严重。 无可奈何,这情急之下禹笙只能冒险直接上手,将自己的掌心放到苏天芳的胸前,紧接着他也输入了真气。 在禹笙输入真气的那一瞬间,苏天芳体内那一股最霸道的真气,一瞬间像是得到了什么牵引一般,然后便跟随着禹笙的那一股真气开始在苏天芳的体内运转了起来,最后慢慢的融合在了一起。 在禹笙把手放置在苏天芳的胸前的时候,苏天芳感受着那异样,她就睁开了眼睛来,不可思议的看着禹笙,但是她现在不能胡乱的动弹,所以只能开口质疑道:“你干什么!”虽然是在大声质问,但声音也满满的虚弱感。 但随后苏天芳很快就感受到了自己体内的变化,不单只是体内原本最冲动的那一股真气,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就连其他的似乎也受到了那一股真气的压制,也在缓缓的趋于平静。 苏天芳知道是对自己好了之后,一时间她也就不再去计较先,而是闭上了眼睛继续为自己调息,也真真切切的感受着自己体内的变化,自己四肢无力,心慌气促的症状也慢慢的减轻了下来,但是她还是不敢懈怠,依旧提高了精神,禹笙也同样严阵以待。 最终两个人都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苏天芳也许是因为太累了,然后就睡了过去,禹笙就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扶着苏天芳,让她躺好在床上,为她盖上了被子。 第一百五十六章 苏天芳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昭阳殿里流淌着暗红的光影,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只是觉得这里的摆设奢华而贵气,也感受到身上有些重量,就看了看就盖在自己身上那金色的被子。 感觉到了自己手中正握着东西,而且还传递着阵阵的暖意,苏天芳看向自己的手,发现自己竟然牵着别人的手,顺着看上去就看到了一手支撑着脑袋面朝自己在边上休息的禹笙,他背后披着一个大氅,再仔细看看,他整个人居然是坐在地上。 季节开始慢慢的入深秋,天气也就慢慢的开始转凉。 苏天芳此时虽然还是四肢无力,但是昨夜的心慌气促的症状也已经消失了,同上次一样的是,这次她的内功真气还是提不上来。 苏天芳费力的支起身子,看见这还没有醒过来的禹笙,又想了想昨夜的点点,记忆东拼西凑,让她想起来了,自己还在宫里,只是依旧还是有太多的关键内容被她给忘记了,昨晚实在是太难受,她都没办法去分心顾及太多别的,所以现如今的她应该是在宫里的某一寝殿里面。 禹笙原本也只不过是支撑在那里打个盹而已,所以苏天芳就支撑着让自己起来这一动作,还有慢慢的从他手中将自己的手给抽出来,虽然并没有特意惊到他,但他也依旧还是被这细微的动作给惊醒了。 禹笙醒来之后看到支撑着身体的苏天芳,没想到自己才小憩,这苏天芳就醒了过来。 他起身来,无聊就刚才地上坐一小会儿,腿就有些麻了,所以一时间动作慢了些,最后他还是稳稳的坐在了床榻边上,然后关切的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了?” 而他这顺势的,又把手给放到了苏天芳的手上。 苏天芳连忙道:“我没事,现在已经好多了,还有些凉,你赶紧把大氅给穿上吧,要不然着凉了可就不好了。” 看了一下,这搭上了自己的手的手,她在想自己要不要把手给抽出来,又怕自己动作做的太明显太绝,伤到人家的心,所以她也就停止了吧手给收回来的想法。 禹笙道:“无妨,就这点寒冷,为夫还是受得住的。” 不过他还是伸手将大肠给捡了起来,然后放在了身后床榻边沿上。 苏天芳也是知道,他打定了主意,自己的劝也是没有多大的用的,而她发现,禹笙现如今是一次一次的越来越放肆了,在自己面前以丈夫的名自居,但她也没有直接捅破。 倒是禹笙,每一次有意的在苏天芳面前自居为夫,眼看苏天芳这一次次的,从一开始的反抗到现在的不做回答,更像是慢慢的一点点开始接受了自己,他的心中倒有几分成功的喜悦。 苏天芳感觉自己支撑着那样的坐显得有些累,所以就想再坐直一些。 禹笙见状自然是要扶着她,不过苏天芳也没有坐起来,倒是形成了贵妃躺,倚靠在床上,禹笙为她将被子给盖好。 第一百五十七章 “昨晚………” “昨晚实在是事出有因,一时情急,所以有些冒犯了,如果说你想要找我算账的话,等你把身体给养好了,我再与你清算这笔账。” 苏天芳心中叹气,昨夜要不是误打误撞的遇上了他,然后被他顺手给救了的话,恐怕自己可能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在这宫里面已经死了,回想一下昨晚当真是惊险,这救命之恩自己又怎么会怪他呢?只是苏天芳这一时间心中得不到解答,为何这禹笙……他能够牵引自己体内那一股霸道的真气,将其与自己的融为一体,最后还将另外几股真气给压制了下去,他这是如何做到的? “昨晚若不是有你,恐怕我现在已经毙命在这深宫之中,我又怎会怪罪于你?我苏天芳也不是白眼狼,我谢你还来不及呢。” “谢我就不必了,你现在身体虚,多休息。” “我身体我感觉现在没什么大碍,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现在天都还没亮,不必急着回去,暂时先休息吧,待天明之后,皇帝下了早朝,我与他说一声,我们再回去也不迟。” 禹笙这声音虽然清淡,但是语气却很坚持。 苏天芳靠禹笙这是打定了主意,她这劝也是劝不住,也就只好从了他。 感受着这空气中的一丝凉意,苏天芳往床榻里面挪了挪。 “一起上来歇着吧,地上凉就不要再坐回去了。” 禹笙愣了一会儿,显然是他有些不敢相信,苏天芳居然会主动邀请他同榻而眠。 “这………” “你我二人有着夫妻之名,就算是同榻就寝,也并没有什么不该的,倒是你我二人在这宫里面,而且这里应该是皇上居住的寝殿吧?你不与我同榻而眠,宫女看到我一个人在这里,想必会误以为是皇上将我收了,这样子的话你岂不是要带了帽子?” 挺烦这些话之后,虽然心中震惊,为什么苏天芳会想到这么多?但是他也还是应了一声好,然后就退下鞋子手脚麻利的窜上了寝榻,苏天芳将身上的被子也传了过去,一股热乎乎的暖流出现在禹笙的身下。 禹笙虽然是上到了床榻上,不过他与苏天芳也保持着距离,并没有碰到苏天芳的身。 苏天芳调整了一下自己躺着的姿势,然后就侧身背对着禹笙。 禹笙悄然替苏天芳将那被子给盖好了来,然后就也躺了下来。 他也是侧过身来,看着苏天芳的后脑勺与肩背,禹笙微微一笑,合上了双眸。 过了良久,苏天芳感觉禹笙应该是睡沉了,她也就静下心来,闭上了眼睛。 本来她心中还是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一下,但是现在她感觉到自己状态不佳,所以并不想问,也就打算留着等回去之后再问清楚一二。 而禹笙也同样以为苏天芳已经是睡沉了,他睁开了双眼之后,轻轻的将自己的手搭到了苏天芳的腰上,苏天芳也并没有抗拒。 两个人就这样子躺着到了天明,两个人都没有睡着。 第一百五十八章 苏天芳的身体终究还是太虚了一些,她自己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次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因为禹笙的劝说,苏天芳也就乖乖听话的在宫里面多呆了一天。 期间唐岳也来看过她,只是简单问一下之后又在远处和禹笙说了些话,就又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吩咐那些宫人,让那些宫人不要乱说话,倘若有什么事情的话,也立即来禀报。 本来苏天芳倒也想着,反正现在身处宫中,待自己休息好些了之后,到处走走应该也可以的,但是想起昨日来,自己在这宫里迷路,到处兜兜转转的,这宫里面的宫殿,游廊,花苑,能看的地方都差不多,自然而然的也就没有了多少的兴趣。 多呆了这一天的时间下来了,也就只有禹笙知道,这苏天芳是有多想逃离这皇宫。 次日,唐岳便安排人将他们二人送出了宫。 出了皇宫之后的苏天芳,回去之后那药也没舍得扔,只是一怒之下将它压了箱底,想要留着这药,下一次找伯冬元算账去,毕竟这药差一点就害得自己命丧皇宫,还好不是自己在做任务的时候出事情,要不然可真的是死的冤。 苏天芳也将那天晚上在心里面产生的疑虑给压了下去,本来想着回去再问禹笙的话,最后也没有问。 而后的月子里,一如既往的朝出晚归,禹笙也不过问,两个人就这样子回到了原来的模样。 苏天芳也本以为,接下来的日子可能就这样继续的相安无事,直到这一天早上,苏天芳又被禹笙在门外给堵住…… “你不说了,这一次我不会陪你去任何地方的。” “为什么?” “每次被你约去哪里都没有好事。”苏天芳满是嫌弃的说道。 “是么。” 苏天芳点点头,说道:“嗯,所以你打住,别想要约我去哪里,我哪儿都不会跟你去了。” 禹笙在心里头苦涩地自嘲,这苏天芳莫不是拿他当灾星来看?所以此番选择躲着自己。 “此番我只是来告知你一下,苏府有人送了信来,是岳父大人的信,有一封是给我的,问我何时……能带你回门?而这一封信则是给你的。” 苏天芳心中咯噔一下,苏御来信让自己回去?特意给自己有一封信,这是又有什么事了,还有这两家离得也并不远,他亲自来走一趟不就可以了吗?何必还要大费周章的写信。 禹笙在苏天芳幻想的短暂片刻间也就把信递给了苏天芳。 苏天芳半信半疑的把信给接过了手上来,看到信封上面的提名,确实是苏御的字,直接当着禹笙的面,粗略的检查了一番,这封信并没有拆开的痕迹。 苏天芳打开了信,将里面的内容看了一下,然后又把信给放了回去,不动声色的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明日我再与你回去吧,今日我还有我的事情需要处理,你替我回信一封,我就先出去了。” 话一说完头也不回,禹笙也没有拦着她的去路,就让她走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询问 虽然苏天芳那天早晨应承了说第二天去,但是第二天她便直接放了禹笙的鸽子,又去处理起自己的事儿来,也没有跟禹笙打一个招呼,禹笙就只好每天都做好准备,就等着苏天芳开口说去。 就这样子又过了三天,直到第四天,苏天芳才主动的去找了一回禹笙,然后两人才踏上了着“归宁”的征程。 苏府……… “你这丫头倒还舍得回来,三朝归宁你都不回来一趟,这是有了夫家忘了娘家呀。”林莞喝着苏天芳敬的茶,悠悠扬的语气说道着。 “哎呦,娘啊,自古以来可没有你这种酸法的,再说了,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而且我回来后马不停蹄的就来找你们了呢。” 敬了茶,苏天芳转个身走到了林莞的身后给她捶捶肩膀揉揉肩,扮作乖乖女讨好她。 林莞哪能这么容易就被这小小的甜头给收买了。 “你这还叫马不停蹄?你爹这信也写了好几天了,禹笙也派人回了信,说是第二天你们就回来,却万万没有想到你们的第二天居然‘遥遥无期’。” 苏天芳瘪了瘪嘴,侧目看向了傍边的苏御,眉头微皱,半眯着眼,苏御很自然的喝起了茶,直接避开了她的目光。 “哎呀,娘,这爹的信,虽然我是收到了,但是你们也并没有说到有什么急事寻我,我手头上又有事情正在处理着权衡利弊,我自然而然需要先处理我的事情了。” “你有什么事情处理,怎么我们就没听你提起过?” “你们说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那当然要保密了。” 林莞也不追究下去。 “那你把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这话题拉到了她感兴趣的点上,瞬间苏天芳也是多了几分兴奋。 “嘿嘿嘿,已经都差不多了,就等着这好戏上场开演。” “好戏上演……那你是看戏的人,还是演戏的猴子?” 苏天芳自信满满的说道。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呢是全要,我既要看戏,也要演戏。” “芳儿,小心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阴沟里翻了船。” 苏御在旁边提了一嘴。 “爹,你放心,就你女儿现在的本事哎,这石头在手里面也能稳如泰山,船翻了我就在浪上漂。” “好了,瞧你这自傲的模样,不知道天高地厚,稳着点来,江湖风险,你没见到过的还有很多呢。”林莞凝重的说道。 “当初那七位师父传给你的功力,有没有和你体内的真气融合在一起?” 苏天芳微微愣神,又看了看苏御,发现苏御也看着自己,苏天芳不明白林莞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回想了片刻过往,没记错的话,自己没在家里面犯过这毛病,所以说应该没有被他们发现过才对,只是前天在宫里……难不成禹笙那混蛋写信回来的时候还告了个状? 天芳笑了笑,只是不像开始那般显得那样的开怀,开头试探问到。 “娘,这都过去快一年了,你怎么现在想起问这个呀?” “融合在一起了没有?”林莞再次问到。 苏天芳脸上的笑没有全部消失,但明显也轻了许多。 “都融合了,你放心吧。” 林莞想要回头看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苏天芳,看这丫头是不是躲在自己身后搞什么小动作,虽然说苏御在旁边看着,但终究没有自己看着来的安心。 苏天芳确实先一步离开了她后面,然后坐了下来,笑嘻嘻的。 “你们也都知道传功意味着什么,要是没有成功的话,我哪还能活蹦乱跳的坐在你们面前不是。” 其实强者给别人传功的话,一般而言,其过程都会有所损耗,所以说看着他们每人说是就给她传了四十年,其实,那已经是他们的全部了,传完给苏天芳之后,他们也就已经是完全失去了自己的功力了。 但是传功却并没有这么简单,即使是两股功法相同的真气,融合在一起的时候也容易产生危险,稍有不慎的话就会直接产生爆炸,所以当两股真气在一起的时候,必须融合,才能够确保是已经成功,双方安全。 但是苏天芳承接了这么多人不同的真气,林莞就担心会有异样,所以即使过了这么久,她也还是不放心。 看着眼前人也确实是活蹦乱跳的,在自己面前活动了这么久了,林莞也不由的开始在心底质疑自己,或许自己真的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毕竟这人就好好的在自己面前。 “传授内功,几乎等同于一加一等于二,眼下你体内这几百年的功力,我只怕你……若是出了点什么意外,这体内真气自爆,你可就七窍流血而亡了。” “呸呸呸,娘你赶紧的给我吐口水,你这说的什么不吉利的话呢,你这不是在咒我吗?真的已经完全融合了呀,而且这几百年的功力在我体内,我这运用起来,可是如鱼得水顺着呢,不信你瞧。” 说完她又在自己的掌心开始施展自己的自创独门绝技,凝水成冰,将冰幻化成冰针,接着挥手朝不远处的烛台打去,那烛台上的蜡烛瞬间掉落,连带后面的柱子也遭了殃。 这冰块化成了银针,以三人看不见的速度向那边射了过去,然后就这么定定的稳在了那柱子上,入木三分,接着又以大家看得见的速度,那冰针融化了成了水。 林莞朝着苏天芳翻了一个不小的白眼。 “怎的,你是打算将我这房间给拆了?” “哪有,这不是你不放心吗?我试着给你看看呀,你看,完全没问题,一点真气受阻的情况都没有,你要实在是还不放心的话,你不是也会医术吗?喏,你把把我的脉,看看有没有问题。” 说着就把手摆到了林莞的面前,平放在桌面上。 林莞抓起苏天芳的手臂,嫌弃的推开了。 “我才不要给你把脉呢,把你的猪肘子拿开,反正你的命是你的,我也管不着多少。” 苏天芳回了一个显得没心没肺的爽朗的笑。 第一百六十章盒子里的宝贝 这边乐呵呵的笑着,但是心里头却在想着别的。 还好没有把脉,要不然自己体内那些独立成主的真气,可是一摸就能测出来了。 想来也好奇,真的是过了那么久了,为什么会突然会想到问真气的事儿,这事发突然,苏天芳不得不回想一下,到底哪个关节有可能出毛病。 脑海中的画面一帧一帧的闪过,忽然,苏天芳像是突然发现般的注意到了,这今天这一幕发生的属实,是有一些显得巧合了,原本自己成婚,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才突然写个信,把自己给叫回来,好巧不巧还是自己发生了事情之后,莫不是这禹笙私底下给这二老写了信,然后询问自己的病因,所以才引起二老的注意。 思来想去,想到这事情起因必定是如此,苏天芳都暗戳戳地开始在心里盘算,要怎么回头找他算账呢。 苏御打断了苏天芳的遐想。 “你可还记得这个盒子?” 苏天芳回神,在想他说什么盒子,于是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在了桌上的那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就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倒是给了苏天芳一些熟悉感,经过一番的细想之后,苏天芳反应了过来。 “这个盒子不是上次你在我房间时候给我看的那个吗?” “看来你还没忘记。” 忘记倒是不会忘记,苏天芳也没有那么健忘,而上次苏御将这盒子给拿来之后,苏天芳等着他把盒子打开,结果他也没打开盒子,随后也将东西给自己收了回去,所以苏天芳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看着桌子上的盒子,苏天芳忍住了,伸手去动它的冲动。 “没忘记,只不过你也没跟我说这盒子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东西,还有,你们不是说这盒子里面的宝贝是那禹州庆当初求你们帮助时的倚仗吗?而且上次爹一时说这是蝴蝶谷的宝贝,一时又说这属于禹少群的,这到底……” “他的事情现如今已经完全落下帷幕了,现在是我们蝴蝶谷的事情,而里面的东西是关乎着整个江湖的宝贝,这东西从头到尾一直以来都是属于蝴蝶谷,只不过你娘林苑给了禹少群罢了,所以当年蝴蝶谷才会出手帮忙。” 苏天芳听完了之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心里面直道好家伙,这说来说去的,终究还是没有告诉她这盒子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此番再次将这盒子拿出来,其实就是要交付于你,有一些事情也是要与你细说一番。” 盒子交给我,还有事情需要嘱托?看来自己的事儿是要来了。 苏天芳没有开口,就静静的等着他们把话继续说下去。 林莞将盒子拿了过来,于是这一切主动权就交到了她的手上,然后她把盒子给打开了。 苏天芳伸长了脖子看着那打开的盒子,最终看到的是里面有一个红色的小锦囊,心中想着就这,林莞就继续了接下来的动作,然后苏天芳就见她从锦囊里面拿出来了一块绿色的玉牌。 第一百六十一章一阁两谷 苏天芳满是好奇的目光,盯着那一块有三个手指宽的扇形的玉牌,然后又将目光投向了他们两个人。 “这玉牌我可以拿起来看看吗?” “你以前见过类似的吗?”林莞问道。 “那倒没有,我就是好奇想拿起来看看。” “拿吧,此物本来也是要给你的。”苏御说道。 苏天芳看已经征得了同意之后,就是伸手将玉牌拿上了手心,细细的打量了起来,发现这玉牌特别的透,但是相比起琉璃又差几分,里面也还有着棉的感觉,虽然她认不得玉的好坏,但是手上这一块玉,她看着就感觉格外的舒服,心里头便认定了这是一块好玉,心想这块玉肯定能值不少的钱,同时她的目光也停留在了上面的字。 “这个模样的玉牌一共有三个,盒子里面的这一块玉牌上面刻着一个“蝴”字,这一块玉牌乃是属于蝴蝶谷的。”林莞说道。 蝴蝶谷的,所以这个蝴字就是蝴蝶谷的标志吗?苏天芳把目光从玉牌移到了林莞身上,等着她把话继续说下去,林莞却悠哉悠哉的喝起了茶,吊着苏天芳的胃口。 苏天芳忍不住当起了捧哏儿。 “这样呀,那还有呢?另外两个是什么?” 满是求知的眼神儿,林莞和颜悦色的把话继续说了下去。 “另外两个,一个是神医谷,一个是天兵阁。” 苏天芳情不自禁的念道:“蝴蝶谷,神医谷,天兵阁,一阁两谷。” “没错。”林莞开口说道,“一阁两谷各持一块玉牌,三块玉牌等同大小,合在一起那就是一个圆,神医谷的那块玉牌上的字是医,天兵阁的则是一个兵字。” “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们说起呢?” “时机未成熟,跟你说这些也没有用。” “那为什么现在突然要跟我说这些?难道现在就是时机成熟了吗?” “以前选择不与你说,只是不想让你心头有太多的压力,有过多不应该的挂牵,心想着这事情又需要一桩一桩去完成,现在禹家的事情已经算是的告一段落了,接下来,便是蝴蝶谷的事情了,而蝴蝶谷的事情,那是与这整个江湖有关的。” 联系到了整个江湖!这么大单的吗?苏天芳心里头暗暗的吃了一惊,为了印证自己的心里所想,苏天芳问道。 “娘,你所说的这关于整个江湖的事,该不会是半年后英雄大会的事情吧?” 夫妻二人默契的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苏天芳。 林莞道:“确实是与半年后的英雄大会有所关联,芳儿,你是如何得知英雄大会是在半年后?” 苏天芳呵呵的装傻一笑:“这不都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事情吗?虽然说并没有广为流传,但这也并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呀,只是听说这英雄大会已经许久未举行过了,而前段时间突然就又有消息流了出来,说在明年将举行英雄大会。” 苏御沉默了这么久,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仔细回想一番,上一次的英雄大会,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这时间过得当真是快……” 第一百六十二章英雄大会 “爹,娘,这英雄大会可是与蝴蝶谷……一阁两谷有着什么特别的关联吗?”苏天芳问道。 苏御林莞都看了一眼对方,苏御还是把话留给了林莞,让林莞回苏天芳。 “自然是有着关联的,而且还是莫大的关联,因为往年的英雄大会便是由一阁二谷主持操办的,而十五年前的那一场英雄大会,因为你亲娘,我姐的原因,所以并没有能顺利的举办,然后又因为发生了种种事情,而这种种事情皆因蝴蝶谷引起的,神医谷当时选择了隐世,而天兵阁则是举众归隐了山林,只有蝴蝶谷……因为我姐贪图自己的一己之私,所以也害了蝴蝶谷……” 林莞将这一切娓娓道来,苏天芳则是细细品味着,待到林莞将所有的话都说完了之后,苏天芳才终于知道了所有的前尘往事,往事并没有哪般的不堪回首,只不过是有些会引起他们心中的悲痛,还有惋惜之意,再加上在他们心中,苏天芳就是一个孩子,对苏天芳说这些,她年纪小,大家之间的悲喜之情也是无法相通的,索性便选择等到苏天芳长大成人,才寻了这么一个他们认为合时宜的时间把这一切告诉苏天芳。 这蝴蝶谷与苏御林莞宠着顾着护着我苏天芳,让我安逸稳妥了这小半辈子,当真也是实属不易,现如今将这过往事情细数后悉数告知与我,看来事儿也终于开始上身了。 “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不久之后便是英雄大会重新召开之时,所以我们决定,将这玉牌交给你,而你则是要代表着蝴蝶谷,将要去参加这英雄大会。” 苏天芳嬉皮笑脸的问道:“那是打算让我以什么身份去呀?”是蝴蝶谷的谷主身份呢?还是少谷主?还是说普通弟子? 心中有想法,却不敢说不来,因为现在很明显,蝴蝶谷的谷主其实是林莞,这林莞可还在呢,要是将这话说了出来,岂不是显得野心昭昭? 苏天芳说话虽然是在打趣,言中之意也是十分的明了,林莞却并没有要计较什么的意思,而是很正式严肃的跟苏天芳说道:“今日你接下这玉牌,你就是蝴蝶谷新的谷主。” 就这样就可以成为新的谷主了?苏天芳有些不敢相信,这传位的大事儿就这么草草的了事儿?不得搞一个传位大典什么的,来点仪式感? 苏天芳有些难以置信,怎么还是感觉这有些假了? “娘,这个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 “你看我们两个现在在这里,像是跟你开玩笑吗?”林莞反问。 苏天芳接不上话来,便直接先跳过,又问起了其他的问题。 “你说的十五年前的英雄大会是由蝴蝶谷的人主持操办,蝴蝶谷这些年以来一直选择避世,那这一场英雄大会又是哪一方主办的呢?” 苏天芳虽然得到消息知道会有一场英雄大会,但是关于这英雄大会,她却是没有多少了解,想着也就借此次机会向他们两个人探听一些消息。 第一百六十三章筹备 苏御开口道:“这一次的英雄大会,并没有人主持,是武林的各路豪杰自行组成的罢了,而且关于这一次的武林英雄大会,那些大门派应该不会参与。” 大的门派不参与,那这算什么英雄大会,不就是一场没有大人管着的小孩子过家家吗?也没有主办方,这种自主形成的英雄大会,就是让人看笑话用的吧。 苏天芳嫌弃的说道:“既然大门派都不去,那为何我们要去,我们去了岂不是显得我们掉档次。” 林莞翻白眼:“让你去你就去,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苏天芳紧紧的抿着嘴,随后委屈巴巴的说道:“费时间。” “你少在这里给我装了,你自己难不成就没想去过?别以为我真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只不过让你多带个头衔罢了。” 苏天芳的眼神飘到了一旁去。 我其实……是挺想要去的,但是我只想做我自己的代表呀,以一个独行侠的身份,你现在还让我背负着偌大的一个蝴蝶谷谷主的头衔,这我哪能承受得来?再说你不还挺年轻的吗?你自己以这蝴蝶谷谷主的身份去参加一下那什么狗屁英雄大会不行吗?为何要将我推出台? 林莞在苏天芳魂飞天际的时候,咳嗽了几下,苏御满是担心的模样,关切的询问她的身体情况,而林莞自然是不会报忧。 苏天芳被这几声咳嗽声,给拉回了现实当中,看到林莞咳嗽的更加的严重了。 苏御照顾着林莞,握着林莞的手,看着苏天芳:“芳儿,我不知道你心里面在想着什么,但是这一趟,就当是你代替我们二人去一次,可不可以?” 苏御这番话像是温柔的在恳求着苏天芳的同意。 苏天芳在那一瞬间,突然就明白了,林莞的选择,她张了张嘴巴,最终还是决定安静下来,然后点了点头,不再开口拒绝。 当初好不容易托白雪去寻人找到的那几箱药,后来因为自己一直出事情之后,也就只是没能拿那几箱药来配出合适的良方给林莞调养身体,那几箱药收到最后也都坏了,就不知道何时被人给丢掉了,等她回来之后只剩下几口箱子,苏天芳心里想一想,倒还真有些过意不去了。 想必当初的林莞,在江湖上也是绝代风华,笑傲四海的一个人,最终却因为身体上落下隐疾,而选择了在这苏府里面安身立命,当真是天意弄人。 苏御陪着她多年,也是许久没有踏足江湖…… “那这一趟是我自己一个人去吗?还是说你们安排了谁跟着我一起去?” 苏天芳想到,既然自己已经成了谷主了,代表着整个蝴蝶谷,去参加这所谓的英雄大会,总得有点排面吧。 林莞此时已经从咳嗽中调整好了自己的生息,稳定下来。 “这个我们已经想好了,就由你漠叔陪你去。” “漠叔?就他一个?” “就他一个就够了,这还是怕你认不得去的路,才安排的你漠叔陪你。” 第一百六十四章做下决定 苏天芳在心里面狠狠的吐了一口血,感情就给自己安排了一个人,就已经是对自己的恩赐了。 苏天芳对于这蝴蝶谷谷主之位的归属一下子兴趣又削减了大半,背上了那么大个名,却没有得到多大的方便。 “所以这地方到底是定在哪里了?” 苏天芳这段时间收集到的也都只是各种的小道消息,却没有几个是精确的,所以要让她自己的话,确实是走不到目的地。 林莞说道:“丰州城外的见青坡,离我们这也就四天的脚程。” 丰州见青坡?这是选的什么一些怪怪的地方?赶过去还要走四天那么久。 “你要是觉得有你漠叔不够的话,红雪不也在这附近吗?到时候你可以将他也给带上。”苏御善意的提醒苏天芳一句。 夏红雪?就算你不提,他也是我计划之内要带去的人啊,不然我把他从蝴蝶谷里面给忽悠出来干什么,提醒我这一下跟不提醒有什么区别?没想到我堂堂一个蝴蝶谷的谷主,最后要冲排面,居然还要用上清风寨的那一批土匪来撑腰,这实在是有点绝了呀。 “那我什么时候去。” “你什么时候去?你什么时候准备好,等你准备好自然就可以出发。” “我准备……我不准备就不用去了?” 苏天芳抬了抬眼睫,看向他们两个人,眼神里面又同时上了一点星光,试探着问一句,没有一点意外的接收到了林莞的白眼,苏御则是无奈的宠溺一笑。 “我怎么调教出来你这么个逆子?” 苏天芳赶忙服软:“娘,别大动肝火,伤身,我回头准备准备,即日出发。” 苏天芳再看了看手中的玉牌,然后将玉牌收了起来,盒子没要。 想起了此环节的一个重要人物,苏天芳问道:“漠叔什么时候回来?” 苏御道:“按照行程,你漠叔明日就回来了,到时候让你漠叔去禹府找你。” 苏天芳点点头,人明天就回来了,看样子他们早就已经做足了安排,把自己叫来差不多,就只是知会一声,也没有要征求自己意见的意思。 “那可还有别的要交代的?没有我就找回去了。” 苏御道:“还没有问,你和他怎么样了?” 苏天芳耸肩歪头:“就那样,夫妻关系和睦,相敬如嫔。” “你平日里行事他不管你吧?” “我与他之间和平相处,他自然是不会管我的。”再说了,他想管我啊,我像是那种会任由他摆布,听他管的人吗? “既然你们夫妻关系和睦了,那我们两个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只是你远行办事,告知他一声,你出门在外就好了,至于需要去办什么事情,这就不必与他说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定会将此事瞒着他。” 最终夫妻二人对苏天芳又简单的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之后,苏天芳就要告别他们两人,然后打算回去了,巧合禹笙也刚好来了,于是四个人在一起便又聊了一会儿,最后才散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回到了禹府,苏天芳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面,久久没有出来。 等到她从房间里面出来的时候,看着那刚巧也找到了自己院前的禹笙,不明白这人是特意来这里找自己的,还是只是巧合从这里经过。 即使现在开始进入了深秋,禹笙这一如既往的手中还是那一把扇子,只是没有打开,此时的他正一手拿着扇子在身前,另一首负于背后,一脸淡定的往苏天芳这边走了过来。 苏天芳一边看着禹笙,一边在那心里头叹息,叹息的是自己一开始就在心里边给他打上了一个大叉叉,所以后面都一直没有好好的和他说过几次话,即使两个人成为了夫妻之后,自己跟这家伙朝夕相处的日子,终究还是少了些,即使过了这么些日子,也没有好好的了解过他这个人,这段时间这家伙,真也是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和自己和平共处,眼下看自己就又要远行了,心里头,倒是开始有点舍不得了。 回想一下曾经的自己,看到一个英俊男子看着自己的时候,也曾有过脸红心跳,现如今却不知道是被什么给迷失了初心,全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进入了免疫的状态。 两人双双向对方走了过去,没过几秒钟就相对而立了。 “这是又打算出去了吗?”禹笙先开口问。 苏天芳摇了摇头,一脸的平静开口说道:“本来是打算去找你和你说一些事情,既然你来了,那倒也刚合适。” 听到苏天芳说到要找自己,禹笙一眨眼,稍微歪头,嘴角的弧度不经意间变得更深一点,脸上的肉没有过多的变动,所以这一细微的变化,只怕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多少。 “我过两天需要出一趟远门,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回来,这日子往少了算,可能也需要一个月。” “好。” 苏天芳看着眼前人这平静的回答,她嗯了一声。 禹笙没有说话,而苏天芳突然也感觉自己脑子里面好像有一些空空的,自己现在都不知道要说一些什么话,明明在此之前自己在房间里面早已经组织好了所有的语言,但是此刻却将这一切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一般完全想不起来自己要说什么。 苏天芳无声的笑了一下,眉角弯弯,但是下一刻苏天芳但脑子里面就蹦出来了一个纯天然的想法,感觉自己这样子叫,而且莫名其妙的笑,好像显得特别的傻。 自我感觉到尴尬,然后她又把笑给收了回来,而她为了缓解自己心里头的尴尬,她看了看禹笙的身后。 “那个白羽怎么没有跟你一起了?平时他不都是跟着你吗?” 这个问题一问出口,苏天芳感觉自己可以去找一块豆腐现场撞死在这里了,自己问的这是什么尴尬问题,好像禹笙来这里白羽都不曾跟来过吧。 “生意都需要他去打理,这几日他都在铺子里忙着。” “哦——” 就这样两句话过后,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寂的氛围……… 第一百六十六章 苏天芳心想着,这一次既然有时间做准备,那就不能这样子直接去了,这样子一声不吭的直接走的话,如果他们突然又有事情找自己但是找不到人的话,想必是要担心了,所以苏天芳也在心里面细细的盘算着接下来自己要去找哪些人。 禹笙就这样子看着,一开始也没有打断苏天芳的思路。 苏天芳脑子飞快的运转着,很快就有了一个大概的思路,想着现在两个人还站在这里,不说话也不散,要是有人路过看到的话也莫名其妙的,然后对禹笙说道: “此番一别……” 话出口一半,苏天芳没有继续说下去,本来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想着打破眼前这略显尴尬的局面,禹笙倒是同时开口很巧妙的把话给接了下去。 “此番一别,不知下回何时相聚,你也在这房间里面待了一天了,想必现在应该有些饿了,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禹笙叫苏天芳去吃东西,这倒是在苏天芳的意料之外,听他那么一说,虽然自己并没有感觉到饿,但是一天没吃东西了,这倒是真的,苏天芳轻笑,道:“好。” 禹笙本想着苏天芳应该不会答应跟自己去,毕竟苏天芳不待见自己,他还是知道的,却没想到自己就随口一提,苏天芳居然答应了。 看看这天,厨房应该再做饭了,倒也就没什么问题。 禹笙欲等苏天芳先走在前面,苏天芳让了让主权,于是就变成了禹笙带着苏天芳走了。 苏天芳走在禹笙的身边,回想着,自打她住进来这禹府,也是受到了各种优越的待遇,拥有了许多精致华丽的服饰,也拥有着各种各样的宝贝,虽然这些都不是她提出来自己需要的,但是禹笙都总是隔三差五的便替她置办一些,然后便送来,本来苏天芳这略显苍凉的人生,又多了那么一个挂着假关系的男人,这样子照顾自己,多多少少心里头还是会有一些蜕变,对禹笙有一些改变,再加上宫里面的那短短两天发生的事情,更是让苏天芳的心中对禹笙缓缓产生另类的情愫,虽然在外人看来,禹笙身为她的夫君,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苏天芳理所应当接受着这一切的宠爱与馈赠。 唉,自己也算是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了,这样子耽误人家真不是事儿,苏天芳一瞬间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随后漠山也来到了禹府,正巧赶在了他们进餐之前,于是他们三人一同上桌,不过鉴于之前林莞的吩咐,所以在吃东西的过程当中,也只不过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一聊家常,并没有牵扯到和去参加英雄大会的任何事情。 用完了餐,他们两个人丢下禹笙去谈话,禹笙也不问,任由他们离去。 然后他们两个人也并没有说什么,毕竟有什么需要交代的,还有大概的情况,林莞也已经跟他们两个人都互通过一遍了,没有再次复盘的必要。 苏天芳将漠山安排至客房就离开了禹家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苏天芳目标明确,先是去找了顾汐,但是一切都长话短说,就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之后,她就拉着顾汐去找了白雪。 白雪看到苏天芳二人时,一如既往的还是那一副冷傲的模样,不过面对这“风尘仆仆”专门上门来看自己的两个人,白雪倒也没有对她们两个人下逐客令。 “每次两手空空的来我这里做客,蹭吃蹭喝。” “哎呀,白雪,你我之间是什么关系啊?这世间的繁荣有节就免了吧,这还送什么礼?送礼显得我们之间多见外啊,再说了,你这里也什么都不缺。” 白雪听完这话之后瞟了苏天芳一眼。 “最近府上开支有些大,银子还是挺缺的,既然上门的礼你没有带来,那就先把上次的饭钱补了吧。” 苏天芳一开始还呲牙笑,听着听着不对劲,就只剩呲牙了,接着便是咬紧牙关的深深叹一口气,双唇紧闭。 顾汐看着苏天芳,虽然这是苏天芳本应该承受的,不过再怎么说,毕竟也还是吃了鳖,谨慎的搭话白雪。 “她这是欠了你多少银子啊?我身上有一些………”说着不忘把钱拿出来。 白雪看着顾汐从怀里面掏出来的那几两碎银子,还有面额不怎么大的银票。 “别数了,你那不够零头。”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前一句对顾汐说的,略带无奈与宠溺,后来一句满满的嫌弃味道,对苏天芳的态度是丝毫不加掩饰。 苏天芳抿嘴耸肩,顾汐表情凝固,把钱给收了起来,看着苏天芳,那表情似乎在提醒苏天芳,让她好自为之。 她们似乎就只剩下这些对白了,所以接下来便是久久的沉默,但是苏天芳哪会愿意让这尴尬的氛围持续下去,于是乎三个人之间的沉寂,就由苏天芳开口打破了。 苏天芳忽然打趣道:“白雪,你足不出户的,就一直待在这里,也没听你提起过你家做了什么生意,你这一大家子的人,你哪来的钱养他们呀?该不会都是这样子来敲诈来的吧?” “敲诈是什么?”下意识的开口问了之后,下一秒她又假装作不在意:“家里有生意,有人打理,不用我。” “你家人?” 苏天芳左顾右盼的观望了一番,便开口说道:“我来你这里那么多次了,我都没有见过你家人呀,我还以为你就自己一个人呢。” 白雪的表现还是显得那样的平静,只是苏天芳的话成功的把白雪的目光给拉了过去:“这里这么多吃的,也不能堵住你的嘴吗?” 苏天芳突然发现有些不妙,然后开始细细回想一番,确实是没有见过她的家人啊,难道是………自己这一番话戳到她的痛处了? 白雪收回目光,继续吃东西。 苏天芳突然有些忧心的看白雪,然后也就是乖乖的在那里吃东西了,顾汐更是不开口对这样的三个人之间的氛围都是沉默着的,谁也没有开口。 苏天芳感觉自己吃的差不多了,下意识的伸了伸腰,往阁楼外看去,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了她的眼帘。 是白羽。 第一百六十八章 苏天芳第一下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是看着那一张正脸,正面对着一个女子,那女的看那衣服正是白雪家里的丫鬟,白羽的模样像是在对那丫鬟吩咐着什么。 “白羽怎么会在你家里?” 面对苏天芳突如其来的询问,白雪也看了出去,看到了白羽。 “你认识?”兴许是发现自己问的问题不合适,也就没等苏天芳回答,白雪便回答道:“我哥。” 短短的这几个字,不断冲击着苏天芳的脑海,那一时间,苏天芳在心底原本对白羽的负面印象,也伴随着他是白雪哥哥的这一个身份,慢慢的开始消退。 “家里生意就他打理,所以在家里待得少,你怎么认识他的?” 白雪平日里虽然表现的有一些性情偏冷,但是在面对苏天芳的时候,也总是能做到有问有答。 苏天芳心里忍不住吐槽:白羽居然是她哥,这个世界这么小的吗?所有认识的人都是一家人啊!真是山不转水转。 她又看向了楼下,此时应该是需要交代的事情已经交代完了,所以白羽所走的动向像是要离开这里,苏天芳看着眼前人,心中想到,这会不会恰巧只是刚好长得有点像,接着又是同名同姓呀,不过这装束倒是一模一样。 “你哥……” “你不说也没事,他的事情我向来不过问,他的事情我也不了解,他做什么生意我也不知道,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大可以直接去问他。” 苏天芳笑着摇摇头,然后起身去拉了顾汐。 “没什么要问的,只不过是一时好奇罢了,我跟你哥也没有什么交集,今天来呢,只是想要看看你,过些天我就要远行一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现在见着你了也没有什么事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顾汐被苏天芳强行给拉了起来,有些不自然,她想推开苏天芳,但是看到苏天芳的眸子,又觉得有些不忍心,隐约感觉到了此时的苏天芳情绪似乎有点变化,只好由着她。而白雪也是,听她讲话的语气,就好像是受什么刺激了一样,有一些压抑着自己,似乎和这个哥之间有着什么不愉快,左右两边都是不能刺激的人,就先离开吧。 顾汐被苏天芳这样子拉扯着,走起路来都显得有些慌手慌脚的,两个人就以这样子不太和谐的状态离开了白雪的视线。 苏天芳见过了白雪之后又去找了夏红雪,简单的交代说了一些事情,也就离开了,最终这清风寨她还是选择了放弃,以前打算留着培养自己的势力,现在似乎也用不上了。 还有司徒纤云,相约在老地方见过面之后,她也就把苏子扬完全安排交托给了他,司徒纤云没有说话,苏天芳只当他是默认了自己说的话,也就安心了。 几天下来这一个人一个人的去寻找,一个个的见面,然后去嘱托,说事情,这架势是妥妥的像极了在安排后事一般。 苏天芳待到这一切感觉自己都已经交托完了,她也就终于和漠山,夏红雪三个人出发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三个人向南方赶路,本来预计的是四天的行程,不过苏天芳这一路上倒是一点也不赶,悠哉悠哉地一路游山玩水,欣赏着这大好的秋天山色。 漠山和夏红雪本来也就是陪同的,再者也都是宠着苏天芳的人,也就没有要逼着苏天芳赶路的意思,再者,偷得浮生半日闲,回想往日,他们也确实难得有这般的闲情逸致,如此游山玩水,现如今也算是满足自己一遭,这一路上也就这样子走走停停的,走得特别的慢。 一路上他们也体验着路上经过的那些村落里的那一些风土人情,玩得是不亦乐乎。 因为这一路上苏天芳的玩闹,所以他们花了将近十天才到达了目的地——丰州。 进了丰州城,丰州城内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苏天芳就像是一个没有见过的世面的山野蛮子一般,看到什么都要往前凑一凑,其实真正呢,也只不过是因为有许多是没有见过的小玩意儿,所以苏天芳好奇罢了,而他们两个人就跟在苏天方的身后,看着苏天芳到处乱窜。 在街上玩闹了许久,苏天芳才和他们一起去寻找客栈,不过却是一连找了五家,都无功而返,直到第六家的时候才终于有了空着的客房。 而正紧随他们后面进来的一名手中握着剑的男子,就因为慢了这么一步,客栈就已经没有了可以留下他的房间了,像是已经预料到了,这结果一般,所以这名男子也并没有表现出来,多大的失望,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转身离去,继续去找下一家。 苏天芳看着这离去的男子,随后便淡淡的来了一句:“看来这丰州城来来往往的人还挺多,我们这里也找了好几家客栈都已经没有了空房间。” 负责引路,带他们去客房的小二哥开口说道:“哎,客官,你想多了,丰州城这一隅之地,哪会有多少的人来往?人多也就是这一个月,过了这一个月也就都冷清下来了,听客官你们的口音,”小二回头看他们三个人,“你们也是外地来的吧?” 苏天芳看了看他们两个人,随即点了点头,这确实也没有什么好瞒的。 小二哥得到了回答,继续往前走,带着路,嘴上也开始说了起来。 “不久之后,城外面的见青坡,就会举办一场英雄大会,各路的英雄豪杰纷踏而至,就是为了参加那一场英雄大会,待到这大会过后,自然也就人走茶凉了,没什么可热闹的。” 这句话说完,人也已经到了该到的房间,小二打开了房门,将人给引了进去。 “客官您看,这是你们要的其中一间房间,看看可还满意?” 三个人进去看了看之后,都也觉得还行,主要是也就想找一个栖身之地,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便可,并没有过多的其他要求。 随后小二又领着他们去了第二间房间,两间房间隔着些许距离。 看过房间之后,小二便是退了下去,他们三人开始了房间的分配和事情的商量。 第一百七十章 小二离开了之后,三个人也就默契的,走到桌边各自找位置坐了下来。 苏天芳长出了一口气。 “看来这一场英雄大会人数是不少。” 漠山道:“这次的武林大会虽然不是说是整个江湖的人都会来参与,但是也是集结了大部分的江湖门派,所以这人数自然而然也不会少到哪里去……” 漠山就这么噼里啪啦的讲了一大堆关于往年的英雄大会的话。 一开始时间刚听下来,苏天芳还感觉没有什么,然后只是默默的将这些事情给记着下来,但是随着漠山这话越说越多之后,慢慢的苏天芳的心开始沉了下来,苏天芳莫名的居然感觉到有压力上升了。 虽然说漠山所说的这一些内容有一部分林莞苏御早就已经给她做过心理建设了,但是很多一开始在苏天芳看来,都只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所以根本不用挂在心上,但是随着这梅开二度,苏天芳也就只好选择重新审视这一切。 苏天芳看向了,那年长自己几岁的夏红雪。 “红雪,漠叔说的这些,你都知道不?” “你可不要这么瞧不起我,我也才大你几岁而已,虽然说这上一次的英雄大会召开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懂事了,但是我也还没有可以跟长辈们一起出来历练的机会,那些年我也只不过是在蝴蝶谷里面罢了。” 苏天芳故作没有好气的说道:“我也没有指望你能知道多少事情,这次要不是有我的话,恐怕你还要继续在蝴蝶谷里面呆着。” 夏红雪便笑了,点了点头,倒像是在默认了苏天芳所说的这一番话的意义,但是事实上他心里面却是有着别的思想,虽然这一次他离开了蝴蝶谷,是因为苏天芳找那几位太师傅求情,他才能够跟着一起出来的,但其实真正在那之前,他也有偷偷的自己跑出来过几趟,所以并没有继续在蝴蝶谷里面呆着的道理。 不过这么多年以来,随着她的心思,顺从着苏天芳一切的想法,也是他认识苏天芳这么些年来,一直宠溺着苏天方的方式。 得到了他本人的认同,苏天芳有点像是得了点颜料就开染房一般,心里头扬起了那一丝小小的得意,本来是在心里头暗自的较量着,这一下也像是得到了胜利一般。 夏红雪悠悠的开口说道:“这次有你跟太师傅他们求情,我确实是得以光明正大的离开蝴蝶谷,当真时承了你的情。” “光明正大的离开蝴蝶谷?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在这之前你偷偷溜出来过?” 这一下子得意的人换成了夏红雪,看到苏天芳惊讶的小表情,他心中也是十分的愉悦。 “我怎么不知道你之前偷偷溜出来过?” “因为你笨。” “哎?”苏天芳一瞬间的就不服气了。 苏天芳和夏红雪他们两个人的小心思,漠山作为一个旁观者,自然是将这一切也都放在心里,但看着也只是笑笑不说话,在他看来,这一切也只不过是这两个年轻人之间的小把戏,自己这身为长辈的,将这一切也就看在眼里就好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看着这两个跟三岁小孩一样在这里不停的斗嘴吵吵,漠山制止了他们两个人的幼稚行为。 “别闹了,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了,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斗嘴的,你们这玩闹的心也要收一收了。” 苏天芳道:“漠叔,我们两个也就只能现在还斗斗嘴放松放松了,等过些天只怕忙起来,连多说几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漠山不理睬苏天芳这一番话,去快手快脚的打开安置在一旁的包裹,包裹里面小东西繁多,他翻找了一下,从底下拿出来了一沓纸。 看着他手上的东西,两个人默契地快速将桌面给腾出来了一片空的地方。 漠山过来之后将那一沓纸给打开了,赫然是一张地图。 苏天芳兴致缺缺,看漠山。 “看我来做什么,看看这地图吧。” “漠叔你拿着地图来干什么呀?” “这是去见青坡的地图,毕竟许久未去了,而这去见青坡的路上地势复杂,山路环绕,看着地图去找,安全一些。” 苏天芳这回才用心的看了一下地图,看到上方标着见青坡那三个字。 然而这地图在他们两个眼里面是叫地图,在苏天芳在眼里面实打实的属于鬼画符。 苏天芳满眼的不屑:“这地图的画工也太差了吧,这都看不懂哪里跟哪里。” 夏红雪笑着:“你要是能看得懂的话,大概也就不需要漠叔来给你带路了。” 话音刚落,苏天芳便扬起手来向他挥过去,但也只是在空中晃了一下,并没有真正拍下去。 “你不老拆我的台,你的良心过意不去是吧?”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一阵的骚乱声,显得格外的吵闹,三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看向了门口,只是隐隐约约觉得门外有一片黑影,而那一片黑影也随着吵闹声一起离开了,苏天芳表情疑惑,不明所以的看向他们两个人。 漠山把地图给折回了原来的模样放在桌上。 苏天芳最显积极,赶忙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之后,看着刚才那一团黑影移去的方向,发现只不过是那方才引自己到这客房中的小二又带着另一拨人,想必是刚才看房间,然后在那里吵闹了些。 苏天芳走出了房门,依在那栏杆上,看着小二跟在那一波人的后面,低眉顺眼,点头哈腰的样子,觉得也是没趣,不过也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想着还会不会有第二次相逢? 先是打量那个走在前头的人,此时他们已经走下了楼梯,走在前头的人侧着身对着苏天芳。 看着那领头人趾高气扬的模样,当然对这一拨人也没有太好的印象,苏天芳心底直接打了一个差评。 但是当苏天芳的目光扫到了那领头人的腰间之后,发现那人腰间所挂的玉牌十分的抢眼,准确来说,只不过是刚好入了苏天芳的眼,这牌子居然与她手中的牌子一模一样,只是这令牌是没有字的那一面对着她,所以她辨别不出来这一位腰间挂着令牌的人,是属于神医谷的,还是天兵阁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 苏天芳突然一下子兴趣上来了:“没想到居然会遇到另外两家的其中一个。” 房间里面的两人看到苏天芳在那里,目光看着楼下迟迟不回来,也起身跟随了出去。 “怎么了?” “哎,漠叔,你看那个带头的紫色华服男子的腰间。” 漠山应声看向楼下寻找穿紫色华服的男子,再看向其腰间。 “他腰间怎么了?” “你看他腰间戴的东西呀?” “什么东西?” 苏天芳一听这就不对,难不成自己眼花了?苏天芳再看了看,那人腰间的玉牌那么显眼,漠叔不至于没看到吧? “红雪,你看那人腰间。” “腰间哪有什么东西?”夏红雪打趣说道,“莫不是你看上人家的腰细腿长了,让我俩给你看看人?” “去你的,瞎说什么,小心我给你牙敲下来。” 怎么看他们两个人都不认得那玉牌呢,难不成他们没见过玉牌?红雪没见过也就罢了,这漠叔……好歹也是娘的师兄,他怎么会也没见过呢…… 心中纵使有千般不解,苏天芳此时也不再将话指向那玉牌了。 “你们看那紫色华服男子,身后这一堆跟班的,想必身份定不一般,会是哪门哪派的传人?” 漠山简单的分析了一下:“不管是哪家的,这般大张旗鼓的招摇过市,闹出这般动静,你看这个店里面,被他给搞得人心惶惶,既然故意引人注目,想必也是想在英雄大会上一鸣惊人,现在只不过是先要弄点动静,跳梁小丑罢了。” 苏天芳陷入了独自的沉思,跳梁小丑吗?就冲着腰间那小玉牌,这跳梁小丑的身份也绝对不一般,这玉牌这么重要,居然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挂在腰间示人,就算这些年江湖上有许多人不认得这玉牌,但是今天看到这城里也挺多老江湖,想必总会有一两个认识这东西的,我倒要看看,这家伙是想要搞什么动静,就是这玉牌,认不出来是神医谷的人还是那天兵阁的人。 眼看着那紫色华服的男子就要离开,苏天芳皱了皱眉,然后后退了一步,离开了栏杆。 “漠叔,我先出去一趟,你们两个先收拾休息一会儿,我就要这间房间。” 话音刚落,苏天芳就从他们两个人之间穿过去,然后脚步匆匆的下了楼,紧接着也走了出去,站在门外她还停留了片刻,看着街道两旁,看那人往哪边走了,然后她便追了上去。 夏红雪在那一时间有些急了:“他不会是真看上了那个小白脸吧?这么急忙忙的追出去?” 漠山轻叹:“她去就让她去吧,你我也不要过多的追问她所做的决定,这应该也算是她真正开始踏步江湖了,有些事情我们不干涉,就让她自己去成长吧。” 夏红雪说道:“漠叔,你就不怕她有危险什么的?” 漠山沉默了,转头回房间。 夏红雪想要追上去继续问。 “她将会是蝴蝶谷下一任的主人,你知道。”漠山突然开口。 夏红雪一愣,漠山已经进入了房间。 第一百七十三章 虽然苏天芳一路上追了出来,但也许是远远的跟着他们,看着他们进了一家客栈,她就在外面找个地方坐着守着,如果看见他们从里面出来了,那就继续跟上去,又或者紧随其后,进了客栈去,就看着他们找不到房间又换下一家。 苏天芳这一路上多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紫色华服男子的腰间,因为她的好奇心驱使着她,使得她迫切想要知道那玉牌上面的字。 或许是因为这大街上人潮汹涌,来来往往的,所以他们并没有能察觉到有苏天芳这一路上尾随着他们。 看着他们又进一家客栈,也不知道他们多久才出来,反正前几趟苏天芳感觉挺折腾人的,不远处有一茶棚处,苏天芳索性在茶棚这坐了下来,还点了一壶茶。 苏天芳看着客栈门口嘀咕着:“这一伙人到处瞎窜什么呢,这完全也不像是找房间呀。” 夏栀背着一个箩筐,站在不远处看到了坐在茶棚的苏天芳,一开始只是看见了一个侧颜,还不确定,不敢上前相认,目光在苏天芳的侧脸上流转,待苏天芳将目光从客栈门口抽离转过头来,夏栀看到了苏天芳的正脸之后,他才认定了自己没有看错人,也就大大方方的朝着苏天芳走了过去。 而苏天芳回过头片刻,看着茶棚老板还在为自己准备茶水,她就又把目光放回了客栈门口。 发现苏天芳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靠近,栀夏很书生微微俯身向前轻声喊了一声苏姑娘。 第一声响起来的时候苏天芳还没反应过来有人喊了自己。 栀夏晓得自己来得突然,于是加大了声音又喊了一声:“苏姑娘。” 苏天芳惊觉有人在喊自己,一个猛回头,迷茫的应了一声:“啊?” 看到这个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苏天芳打量一会儿,就发出了质疑声。 “你………” “栀夏。”栀夏开口提醒。 “哦。”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来栀夏是谁,苏天芳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 看着眼前女子的一脸茫然,栀夏温文尔雅的再一步说明。 “苏姑娘这是忘了我吗?山谷之中,司徒纤云是我师弟。” “是你!”苏天芳如梦初醒,舒眉一笑。 “栀夏,你怎么在这?” 看到苏天芳总算是想起来了自己,栀夏也是舒眉一笑。 “我跟随师傅到这里来,准备参加过些日子的英雄大会。” 苏天芳表示惊讶:“你也是来参加英雄大会呀,没想到我们居然会在这里相遇。”苏天芳看看周围,“小老头人呢?你们怎么没在一起?” “我师傅在客栈休息呢,他命我出来卖些草药换钱。” 钱,一听到这敏感字眼苏天芳瞬间想到了在山谷里那段日子,那小老头狮子大开口趁人之危敲诈自己的银子,还有那一份后来由司徒纤云转交的药差点要了自己的命,瞬间气得是牙痒痒。 气归气,她也不能表现出来,所以还是笑脸相迎。 “你师傅最近身子骨可好?” ------题外话------ 投月票的金主爸爸跑QQ来催我了,敢相信吗 第一百七十四章 “苏姑娘有心了,我师父一切都好。” 苏天芳皮笑肉不笑的,可不得有点心吗?没差点让你师父把我给坑死,我还等着找他算账。 这时老板的茶刚好送了上来。 “先坐下来喝杯茶吧。” 苏天芳招呼栀夏坐下来,为他倒了一杯茶。 栀夏也就顺势将药筐解下来。 两人就这样子闲聊了一会儿,大致也就说了各自最近都发生了点什么事情。 苏天芳看都聊的差不多了,但是那些人久久没有从客栈里面出来,眼看这茶都开始变温了,苏天芳才想他们是否在里面找到了房间,所以直接住下来了。 苏天芳问:“你们是住在哪个客栈啊?” “就那家。” 栀夏抬手一指,苏天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栀夏所指的那一家便是她刚才看着那紫衣华服男子那一群人进去的那一家。 居然这么巧?就这家来福客栈,现在还在跟着那个人呢,改天再来这里找那老头算账,就是不知道这是住在哪一间客房。 “没想到那么巧,居然就是这家,所以你出现在这里是要回去了吗?” 栀夏点了点头。 “你们住在哪一间呀?” “苏姑娘是想见我师父吗,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我师父这个时辰应该醒着呢。” “改天吧,改天我有时间了再去拜访他老人家,你告诉我在哪个位置就行。” “好找,我师父他老人家就住在那天字一号房。” 这?按照惯例,这种好像是客栈里面最好的一间房间了吧?不愧是黑心医生,就是有钱住最好的房间。 “你师父还挺舍得钱,而且现在这那么多人,他居然还能抢得到这么好的房间。” 栀夏愣了,不明白苏天芳为什么会这么说。 “苏姑娘,这家客栈刚好是我师父开的。” “哇呜,有钱人,好的,我知道了,喝了茶你就先回去吧。” 苏天芳想着自己毕竟还有事情,他要是继续在这里留下来,等一下自己跟着的人要是突然从里面出来了,自己就不好把人给赶走了。 “苏姑娘来这里也是参加英雄大会?” 栀夏明显是不怎么想走,于是继续问下去。 “闲来无事,来凑凑热闹。” “还没问,不知道苏姑娘何门何派?” “无门无派,说了,只是来凑凑热闹。” 苏天芳喝着茶看着别处。 “苏姑娘是有什么事情吗?” 栀夏也不是没有发现,苏天芳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让他感觉到她总有一点心不在焉,目光一次又一次的看向了客栈。 “莫非你是在这里等人?” 苏天芳也不想另外去找别的理由去搪塞他,也就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客栈,正巧这次那几个人又从里面出来了,不过这回却是少了两个人,紫衣华服男子并没有在其中,这让苏天芳犹豫了,到底要不要继续跟着他们走,苏天芳放下手里的茶杯。 “你这出来卖东西应该挺长时间了吧?你赶紧回去吧,要不然你师父该担心了。” 苏天芳再一次言语催促他离开。 第一百七十五章 “出来之前我师父就已经说了,只要我能把东西给卖出去,迟一点回去也无妨。” 苏天芳心里面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心想这家伙的情商怎么这么低呢?就不能识趣一点,这都赤裸裸的下了逐客令了,摆明想让你走,你还非要在这里逼逼赖赖的,哦,不愿意离开,耽误本姑娘的事情,还真的是小鬼难缠。 幸好刚才出来的那群人,没有自己想要跟的那一个,要不然现在就晾着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了。 看着眼前这人变成赖皮膏药,甩也甩不走,苏天芳就先把茶钱放好在桌面上,做好了等下直接走的准备,心情的浮躁也没能收敛下来。 苏天芳没好气的给自己续了杯茶,反正那几个人已经走没有影了,追是追不上去了,就在这里再耗一会儿吧,早知道就不叙旧了,真是费时间误事。 但是苏天芳越想越气,放下茶杯,只能说可能让她自己都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是,她现在还能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对他说出来,接下来的话。 “实不相瞒,等一下我确实有急事,所以不方便在这里继续相陪,这茶钱呢,我就先放这里了,等一下若是我无礼直接走了,你莫怪。” “这个无妨,苏姑娘若是当真有急事,我自然是不会拦着你去处理事情的。” 苏天芳忍耐着,继续喝茶。 “苏姑娘你要等的那个朋友几时才来?” “他不来了。”等什么人,我根本就没有人要等,我是在这里守人。 “苏姑娘这次来参加这一场英雄大会,不知道是所谓何事呀?” 听到他这么一问,苏天芳其实心里面的气势也已经慢慢的下来了,苏天芳直直的盯着他看,希望他能改变主意,问一下别的问题,因为她并不是很想讲,她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毕竟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第二个人。 可是眼前的少年啊,他却格外的固执,就这样迎着苏天芳的眼神看着苏天芳。 “苏姑娘。” 虽然有着一丝的试探口味,但是却没有改变他的初衷。 苏天芳咬咬牙:“来找一个故人。” “故人?苏姑娘你可有你那位故人的画像,说不定我这些年与我师父走南闯北的,也结识了不少江湖上的人,兴许我见过他呢。” 画像?我跟他素未谋面,哪来他的画像。 “没有画像。” “没有画像?那这茫茫人海的,苏姑娘又如何能确定能在这里遇到你那位故人呢?” 苏天芳似笑非笑:“没确定他能在这里,我只不过是来碰碰运气罢了,能见也就见一面,见不着也没什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不过到底像是受到了什么启发,苏天芳在身上摸索片刻,接着拿出来了一块玉佩,抓着那玉佩上的绦子,在空气中晃了晃那一块玉佩。 “既然你跟随你那师父行走江湖多年,那你可曾见过这个玉佩?” 苏天芳问着,盯着他的眼睛看,看他看到这玉佩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反应,但是他那一脸迷惑和平静的模样,苏天芳知道这是没戏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无奈。 这块玉佩其实就是当初苏天芳当做定亲信物留给禹笙的那一块,即使苏天芳已经看出来了他根本就不认得这块玉佩,可是栀夏他却还是选择仔细的打量,这倒是让苏天芳像是看到了一点可能,也正视了起来。 接下来栀夏舒眉一笑面对苏天芳,苏天芳心头起了异样的情绪,莫非是真的知道这块玉佩的事儿?期待了起来。 “没有。” 苏天芳瞬间黑脸。 “没有你还打量了半天,我还以为你见过一时间想不起来呢。” 栀夏看着苏天芳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笑了笑,笑容中夹杂着一点的尴尬。 “我确实是没见过,不过说到底,见多识广的人是我师父,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去问问我师父,想必他能够给你答案。” 伯冬元那老头能知道吗,苏天芳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客栈,鼻孔大气一出,嘴角向下,没好气的垮着个脸,将玉佩给收了起来,懒得再看他一眼。 “以后再说吧。” “何须等到以后呢?我师父就在客栈里面,现在去吧。” 苏天芳白眼,你这家伙怎么就怎么像把本姑娘给招进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真的不了,我方才说过了,我还有事,改天再拜访吧。” “这块玉佩就是苏姑娘想要找的那位故人的东西吗?” 苏天芳应了一声,却是不愿意跟他提起太多关于这块玉佩原本的主人,什么紫衣男子,苏天芳现在也已经没有心思再去跟踪了,先撤了再说吧,摆脱这家伙。 “我还有事,就不在这里耽误时间了,你也还是早些回去吧,我先走了。” 然而栀夏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只不过是想要和苏天芳多待一会儿罢了,毕竟苏天芳是他这么多年以来跟了他师父除了他的娘亲以外接触时间最长的一个异性了,所以就只是单纯的想要多相处一会儿。 看着苏天芳走人,没有一点留恋的,栀夏倒是心里不舍,但是他也不敢开口挽留,耽误苏天芳的事情,况且他的性子也就是内敛的人。 只不过他的直男想法怎么也没想到其实他和苏天芳待在这里就已经是在耽误苏天芳的事情了。 苏天芳离开了茶棚,在街道上到处晃悠,看着街上各个的买东西的,体验着这城里面异样的风土人情。 她发现似乎自己才注意到,这里摆摊买东西的老板居然都不叫卖,都是直接任由客人来就来,不来就不理,买东西的方式佛系得很。 苏天芳也就很开心的到处走动了起来,看到感兴趣的能拿上手的她就拿起来看看,完了一路下来她什么都没有拿,就这样晃悠晃悠将至天黑才回到自己住的客栈,完了还发现这座城没有夜禁。 有了这一发现,回去之后没休息多长时间,她就拉着夏红雪和漠山出来去找酒馆喝酒了。 虽然他们住的客栈就有位置,然而那些位置早已经坐满了人,所以他们就选择出去另外找酒馆,也只能另外选择酒馆。还有的就是客栈毕竟是住人的地方,虽然有酒,但是终究相比起酒馆还是会差了点意思。 第一百七十七章鱼龙混杂 他们一行三人找到了一家酒馆之后,便在酒馆的楼上的靠街边的空桌上坐了下来。 “真别说,就这么一个也不知道是谁在出来扬言说要弄的英雄大会,本来还以为,这是什么劳什子的英雄大会?会只不过是一场假打小闹,没想到竟然也会八方来客,听听这些人,各有各的说话口音,还真是有趣,就是听不懂。” 漠山道:“虽然并不清楚是谁的计谋,但这消息终究是朝着四面八方散去的,江湖中人多数都是闲云野鹤,孤身一人游历人间,有了热闹就来凑一凑,来的人多了一些也是正常,而且这么多人,必定藏龙卧虎。” 苏天芳嗤笑:“是否卧虎藏龙的,我可不在意,我只知道,眼下这座城热闹得很。” 苏天芳这一番话,让漠山的目光中露出了几分担忧神色,这妮子,这番话总还是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女的尖叫声,众人纷纷被这尖叫声给吸引了过去。 他们三个也不例外的朝街下面看去。 只见有一看似年至中年的妇女,双手环抱在胸前,有些衣衫不整,像是凌乱做了一团。 而在她的对立面,站着一个身形高壮,粗犷的大汉,就那一副模样,倒也完全不像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 两人竟不顾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样子对骂了起来,这对骂内容也就中年妇女说着粗犷大汉对她做出了非礼之举,而粗犷大汉直性子,自然也是直言直语的骂回去,说那中年妇女不知廉耻。 虽然说这隔得有一些远,而且这大街上各种声音嘈杂,所以这对骂的内容听得有一些不真切,苏天芳看着远处这一幕,脸上的笑意只是更加的浓厚了,原来在那一场闹剧当中,苏天芳也看到了,那人群里面有趁乱行窃的人。 “卧虎藏龙倒是不假,不过这宵小之辈也少不到哪里去呀。” 夏红雪看着那一幕又一幕,却是不像苏天芳的样子,抱有浓浓的兴趣,显得淡然了许多。 “漠叔,接下来我们到底要做什么?” 苏天芳抢先一步开口插话:“静待英雄大会开始便是了,你还想要做什么?” 夏红雪原本清澈的眼睛瞬间眯起来,掠过一丝不满。 “哎哟,你这眼神干嘛呀?我就说说而已嘛,连句玩笑话都不算,你干嘛用这眼神看着我?” 漠山说道:“本来此行也就是为了那英雄大会,妮子说的没错,我们什么也不用干,就等着大会开始的那一天面试了,莫要节外生枝。” “蝴蝶谷此番真的就只来了我们三个人吗?”夏红雪说出了心底的顾虑。 漠山道:“这些你不用多担心,如果说蝴蝶谷里的各位师父他们有安排人来的话,到时候自会留下暗号与我们接头的,现如今我们就只管在这里静待花开。” 苏天芳得意的笑,夏红雪看着,嫌弃的说道:“一边去,最烦就是看到你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第一百七十八章感谢小小呆子人物打赏的舵主~ 苏府,廊亭。 林莞独自一人倚坐在长廊的座位上,面容恬静,眼神中却隐隐透露着几分忧愁,看着那天,一动也不动的。 此时天上的明月高高的悬挂在空中,格外的圆,也特别的明亮,林莞看不见那月亮,但是那深邃的天空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一样,吸引住了她的目光,所以她就那样静静的盯着那深空。 长廊的烛火灯光打在林莞的身上,照着林莞;月光洒落在这庭院当中,照明了那夜间的路。 或许是在这安静的深夜有些犯困,就这样伴着那柔和的月光和灯笼发出来的光,林莞调整了一下倚靠栏杆的姿势,缓缓合上了眼帘,宛如睡美人。 林莞吩咐过,不要来打扰她,让她一个人待一待,不过,苏御还是忍不住来看林莞,打破了这原本属于林莞一个人的宁静的夜,只是因为他对林莞不放心。 苏御放轻了脚步慢慢靠近了林莞,走到林莞前面站住了脚。不知道林莞闭上眼睛多久了,到底有没有睡着,只是他看着林莞,不忍心打扰她休息。 听着眼前人那均匀的呼吸声,苏御心底怅然,轻叹了一声,就要转身离开,却见林莞突然的睁开了眼睛,轻轻的扣着了他的手腕,嘴角微微上扬。 “来都来了,就坐下来陪陪我吧,一起在这里吹吹风。” 言语间也没有半分要怪罪他来打扰自己的意思。 虽然这廊亭根本没有什么风吹过来,苏御也不会打破这一个无关紧要的谎言。 苏御并没有第一时间坐下来,而是将另一只手覆盖到了林莞的手上,不放心看着林莞,轻轻的开口道:“回房休息吧。” “我还不想回去。”林莞拒绝了苏御的提议。 “这大晚上的……” 林莞打断了苏御的话:“太闷,这里挺好,也安静。” 苏御开口劝:“在这里待着容易着凉。” 林莞松开了捉住苏御的手,苏御感受着那动静,也就跟着松开手。 林莞把手收回来放到自己的小腹上,又闭上了眼睛。 很明显这是做出了无声的抗议,没有要听从他的话,回房间休息的意思。 看林莞抿唇不语,苏御自然而然也已经知道了答案是什么,这也让苏御心中的坚持瞬间崩塌。 苏御僵着身子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才在旁边坐了下来,双目幽深,一眨不眨的盯着林莞看。 “苏御……” “嗯?” “今天十六号了吧?” “嗯,十六了。” “十六了……他们已经出发几天了?” 苏御心里默默盘算:“第九天了。” 林莞倏然睁开眼:“第九?”经过了短暂的停顿之后,林莞悠悠的说到,“这都已经第十天了吧。” 苏御沉吟一声,说道:“如果你实在放心不下芳儿……”苏御说到这里也顿了一顿,“明日我们也去丰州……可好?” “他们都已经出发十天了,我跟着去做什么,再多的不放心,现在跟过去,去替他们收尸吗?” 第一百七十九章忧心忡忡 “你总是这般刀子嘴豆腐心。” “我只是在实话实说罢了,你担心你的芳儿你就直说,没必要拿我来当借口,想要找她的话明天我就吩咐人帮你收拾行李包裹。” “这下子确实不像刀子嘴豆腐心,挺像是死鸭子嘴硬,还有……像是你在吃醋。” 林莞一记大白眼投给苏御,苏御立马认怂,将目光投向了别处,不过下一秒又把目光移了回来看着林莞,笑笑。 “好啦莞儿,我就就随口说说,你不要放在心上,既然你我选择退隐江湖,而且也已经这么多年了,那他们晚辈的事情你我就不必操心了。” 林莞听了这一番话,心中的愁虑却并没有放下多少,良久,她才撇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只是担心这孩子……此行虽说是让她去磨练,本来就想让她长长见识,但这丫头毕竟不是安稳乖巧的性子,我倒怕她到时候会惹出事端。” 苏御嘴角的笑顿时就焉了,陷入了沉思。 林莞其实心里面有很多话想要说,也有很多话想要问苏御,无奈她心中顾虑太多,委实是不知道怎么开口问。 “苏御。” “嗯?” “苏御。” 听着这叫唤自己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沉重,苏御心里也不得不重视起来,问到:“怎么了?” “你说这孩子,她这一趟这么乖巧的听从安排,会不会是为了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 苏御皱眉:“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想法?芳儿临走之前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她没有跟我说什么,但是她问了我关于玉佩的事情。” 林莞所说的这一块玉佩,正是当初苏天芳拿来给禹笙做定情信物所用的那一块,也是苏天芳问栀夏是否认得的那一块玉佩,这是林苑生前随身携带的,也是临死前交给林莞,让林莞保管的,在林莞对苏天芳说出蝴蝶谷和林苑的一切事情后,林莞就找了个机会将这块玉佩给了苏天芳。 “不知道。”苏御闷声回答。 “芳儿她应该不会去找她那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吧?”林莞继续问。 “放心吧,就算她是去找,这也没有什么。”一丝含暖意的笑在他脸上再度出现,像是犹豫过一番,然后才补充说道:“如果说芳儿能找到那人,这一切不也挺好的吗?” 林莞轻轻的摇了摇头,还努了努嘴,像是十分的不情愿。 或许在她看来,苏天芳若是此行找到了那个她从未见过的所谓的姐夫,完了还把人带了回来的话,她会忍不住想要要他的命,就算不下死手也会下个毒手,即使,那是苏天芳的至亲,不下手的话,总觉得对不起,那死去的姐姐。 “你是害怕芳儿找到他之后将他带回来吗?还是说你怕他把芳儿带走?” 看着林莞陷入沉默当中,一言不发,苏御也不说什么,剩下的话也不言明,只是看着她这一副模样,苏御感觉,自己似乎确实不该不听劝,来这打扰她一个人的清静。 . 第一百八十章假醉 终是酒过三巡,苏天芳在酒馆当中已经是喝了个酩酊大醉。 两人虽然一直都在劝酒,但是苏天芳的性子就那样子,有着那一点点属于自己的倔强,所以有些事情越劝她越勇,干得越起劲。 最后看着酒馆你的小二来催促,表明了这店也要打烊了,三个人才从酒馆里面走了出来。 在回酒馆的路上,他们两个人就看着苏天芳那身形飘飘,东倒西歪的模样,打算上手去扶,结果这人也扶不住,最终还是夏红雪,也不过那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直接将苏天芳背了起来,漠山依旧还是不敢大意,也在他身后扶着,帮忙稳着苏天芳,经历了一番挫折,才成功的把苏天芳送回到她的房间。 原本那客栈中的店小二与那客栈老板看着两人将着醉醺醺的苏天芳给送进来,接着把她送进房间里,本来想着两大汉灌醉一个小姑娘是要行什么不轨之事,尤其是店小二,尤为年轻气盛,对于所看到这一幕更是想入非非,甚至还开始碎碎念了起来,说起一些不雅之词,掌柜的示意遏制住了他的言行,这小二才收敛了起来。 将苏天芳放到床上让苏天芳躺平了之后,夏红雪站到了一边去,扭动一下脖子,松了松筋骨,漠山则是替苏天芳盖上了被子。 夏红雪说道:“让少喝点非要喝那么多,也就仗着有我们两个在身边,要不然就一个姑娘家家的,在外头喝那么多酒,被哪个不怀好意的人给带走了,看你能有好果子吃。” “这妮子什么时候开始那么爱喝酒了?” “又不是我带她的,我可不知道。” 漠山的眉间似是扯过了一缕的愁绪。 “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休息吧。” 说完这话漠山就带着夏红雪离开了离开了苏天芳的房间。 在回到他们二人住的房间之前,漠山吩咐夏红雪说道:“等下你下楼去跟掌柜的说一声,让他帮忙准备醒酒汤送来我们房间,完了你再拿来给妮子。” “她不用。” “让你去你就去。”漠山那神情满满的一副我不想说第二遍的意思。 “好的。”夏红雪又哪能不识好歹,自然是乖乖的按照吩咐去办事。 楼下的两个人看着他们两个从苏天芳的房间走了出来,掌柜的表现了倒还是平淡,就是那店小二,看着那掌柜的嘿嘿一笑。 夏红雪去到他们面前吩咐一下,之后就回去了。 再回到房间里面,前面那醉得连步子都走不完的苏天芳,此时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一点的醉意。 “臭小子,看我回头找到机会怎么收拾你,居然敢诅咒老娘醉酒被捡尸,还敢质疑我的酒量,回头我把你给灌醉了扒光的丢在大街上,看谁被捡谁。” 此番他们来了这里,也没有带夜行衣,所以苏天芳此时就换上了一身相对紧身干练的衣服,为的是方便行动,完了再找了一块颜色较深的蓝色的布来当做面帘使用,接着没有走门口,而是打开窗看了看窗外四下无人,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 第一百八十一章感谢沉默的观者打上的舵主 苏天芳趁着夜色来到了白天蹲守的来福客栈。 白天在这里守人的时候,因为后面遇到了栀夏,一直听着这家伙在那里哔哔赖赖的,所以最后也没能好好的跟踪,就回去了,所以是苏天芳,只能选择现在再来一遍看看。 回去之后的苏天芳曾推测到,既然后面迟迟不见那紫衣男子出来,苏天芳心想这一伙人定是在这里住下了,趁大晚上的人肯定会在房间里休息,苏天芳就借着这时间看看这人住在哪一间房间,想要摸清楚然后白天找个机会去他房间翻一翻。 苏天芳在街上看着来福客栈的大门紧闭,她便打客栈的后院翻墙而入。 打后院翻墙进来,此时虽然已经是深夜了,但是苏天芳还是看到了二楼有许多的客房还有着灯光。 她悄悄穿过后院来到会客厅,会客厅没有人,夜深都在房中休息,她又轻手轻脚,便没人察觉到她。 苏天芳一眼扫过,同样也是看到这里二楼的包间多数还亮着灯。 苏天芳此时想到了白天时栀夏所说的,伯冬元住在天字一号房。 所以苏天芳特意留意一眼天字一号房。她按照常理去推算,楼上包房以楼梯上去后从左到右应该就是叫天字第一号第二号命名的,联想着那靠近楼梯口的第一间那应该就是伯冬元的房间,发现天字一号房的灯是灭了的。 看着这正在楼梯口的位置的包间,苏天芳倒是有些不解,这楼梯口的位置,想必白天这上上下下的客人会十分的多,在这个位置,房间里面的人岂不是会特别的受到干扰?为何他还选择在这个房间? 苏天芳再次确认一遍,没有人发现自己的行踪,她便放轻了脚步,慢慢地上了楼。 但是上去后,苏天房站在门外,看着那门头上挂的牌子,写着的并不是天字一号房,而是写的一号客房,才发现是自己判断出错了。 看着这一排过去的包间,苏天芳摇摇头,离开了客栈,再次出现的时候,苏天芳来到了客栈的屋顶了。 依旧是那空荡荡的街道,所以也没有人会发现在屋顶上的苏天芳。 苏天芳一个个房间的找着大概位置去掀开那瓦片,然后偷偷看房间里面的情况,一个一个的去找。 另一头,那店小二也已经把醒酒汤给熬好了,端去了夏红雪他们房间,夏红雪便是带着那醒酒汤去找苏天芳。 等到他去到苏天芳房间的时候,看到那床上有的,也就只是那一床凌乱的被子。 夏红雪看着这一张空床,放下了手中的醒酒汤到一旁的茶几上后,摸了摸那床铺,发现那床上是凉的,没有一点余温。 再看着那一套苏天芳白天穿的衣服被换下来,放置在床尾的位置。 苏天芳在屋顶上移动着,终于在一个角落位置的房间上,找到了她原本想要找的紫衣男子,不过她看到的是不止他一个人。 苏天芳看着那不算陌生的身影,还有白天的栀夏,心底发出了质疑。 伯冬元居然和这个人认识,栀夏也在,看样子还是一伙儿的,白天这家伙突然出现,缠着我在那里聊了那么久,难不成就是发现了我在跟这个人,所以特意缠着我? . 第一百八十二章有贼 苏天芳看着他们在那里像是商讨着什么,因为有一点小小的距离,所以她也听不清,但她也还是做出了尝试,侧耳附身倾听。 不过一下子她就放弃了,还是选择利用看的。 此时苏天芳心里头甚至还有几分郁闷,为何这些年自己没有学习唇语呢,这样子好歹能看懂那老头说了什么。 发现在这屋顶上监视这一切也没有什么意思,苏天芳把那掀开的瓦片给盖了回去。 看了看四周,确认一下这个房间的具体位置,苏天芳就离开了。 空旷的街道上……… “师兄,我们现在找不到客栈,难不成今晚真的要睡大街呀?” “师兄你说说话呀。” “师兄你说我们能不能找到我姐?” “师兄………” 苏子扬跟在司徒纤云的身侧,怀里面抱着一个包裹,一直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说话,司徒纤云从头到尾不曾给他一丝回应。 即使是如此,苏子扬也没有要闭嘴的自觉,时不时的还会开口问一些其他的事情。 司徒纤云再凶的模样,他也已经见过,他知道这个师兄是刀子嘴豆腐心,反正也不会拿他怎么样,此次这趟跟随他就不费力地哀求了几声,结果他就愿意带着他了,这一路上虽然没有跟他说什么话,但是也一直对他颇有照顾,赶路累了的时候也直接停下来休息,看着时辰也会带他去找吃的,没有让他在这一路上遭什么罪。 司徒纤云是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只管往前走。 苏子扬却在这夜幕当中到处去看,他做不到耳听八方,但是眼观四路还是绰绰有余的。 看着这夜晚空荡荡的街道,这一阵秋风吹过,冷飕飕,苏子扬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抱着包袱的手更用力了。 他们两个人走到了来福客栈,苏子扬看到客栈心底是异常的兴奋的,毕竟是看到了希望,但是看到自己是说那冷若冰霜的模样,他又不敢表现出来,试探的小声开口问道。 “师兄,那家客栈,我们要不要敲门去问问啊?” 司徒纤云看了下,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苏子扬悻悻然的跟着走了。 “师兄,为什么不去敲门问一问呀?前面的你关着门,你不还问了几家吗?” 苏子扬一路上化身为十万个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吃闭门羹,得不到回复,依旧是这么的勤问好学。 司徒纤云冷冷的道:“闭嘴。” 苏子扬一个缩肩,看向别的地方,躲开了司徒纤云的目光。 这时好巧不巧,苏子扬就看到了有一个人从高处一跃而下,而且穿着一身黑的衣服,还蒙着个脸,他一下子激动的伸出手去扯了一把司徒纤云,嘴上还不忘喊道。 “师兄!你看那里有一个贼!” 声音不大,但是他也是亿点不带压抑,所以这突兀的一句话瞬间充斥在整个街道中。 也怪不得他那么激动,因为前几天他刚遇到个贼,把他自己带的那份银子给偷了。 黑衣人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人看到了,自己还喊了一声有贼,一下子目光幽怨地看向了声音传来的位置。 . 第一百八十三章感谢通天有路小小呆子人物一直以来的在线支持 苏天芳对苏家虽说没有多大的感情,这些年之所以不跟这处处给自己添堵的弟弟闹翻脸给他教训,更多是因为苏御和林莞,但是毕竟这也是自己认识了这么多年的人,临阵还变了乖,乖乖的有听自己的话,也不像以前那样子不懂事得给自己添堵了,所以苏天芳还是愿意放心上管一管人的。 苏天芳心情有点复杂,在想到底要不要上前打招呼。 但想到此时自己还带着蒙面黑布,他们应该就这一眼而已,认不出来自己是谁,就打算不顾先了,想着白天再来好好的寻一寻这两个人。 苏天芳找了别的没有人的方向飞奔离去。 司徒纤云在这夜幕中看着这带着熟悉感的身影,停顿的片刻就飞身追了去。 “跟上。”这一回他倒是不忘叫上苏子扬。 然而苏子扬还处于懵逼状态,都还没反应过来司徒纤云说的话,只感觉耳边生风,身边一下子就空了,回过神来,司徒纤云都已经在五米开外了。 “师兄!等等我啊!干嘛去呀!” 苏子扬虎头虎脑的撒腿跑跟上去。 司徒纤云神速,径直的堵在了苏天芳的前面,挡住了苏天芳前进的路,还好苏天芳即使给刹住了车,要不然这一下就直直就撞上去了。 抬头,瞪大的眼睛看着堵在自己前面的司徒纤云,两人就这样子,四目相对了片刻后,苏天芳还没说话,司徒纤云也不说话,快速伸出手来就要扯苏天芳脸上的面巾,苏天芳再次瞪眼,向后下腰,紧接着转身向后转去,这一下又差点撞上了一路跑着追过来的苏子扬,苏子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吓到了之后,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原本一路跑过来还累得直喘气,这回大气也不敢喘,看着这黑人身形飘动,躲开自己,他好像是在原地憋气,憋红了脸,这红脸在夜幕中不明显。 再次的强行转向,苏天芳站到了一边去,三个人就这样去做了三角架的布局。 场面透露着几分尴尬,苏子扬愣了一小会儿,就向着司徒纤云靠了过去,完全搞不明白状况。 “师兄,他又没偷我们东西,你追他干嘛呀?” 苏天芳心里吐血,这傻小子,眼神真差劲,熟人都认不出来,就这家伙眼神好。 “你跑哪里去?”司徒纤云开口问。 苏子扬脱口而出:“我追着你呀。” “没说你。” 反应过来是问在场的第三个人,苏子扬问到:“你们认识?” 苏天芳先发制人,指着他们两个人的鼻子轮流骂:“你有病啊,莫名其妙的堵我的路干嘛?还有你走路不看路啊!大晚上的跟着他出来瞎晃悠什么!” 苏子扬:“我……” 司徒纤云道:“找不到住的地方。” 苏天芳道:“城外破庙那么多,出去睡。” 司徒纤云道:“城门关了,出不去。你把你面纱摘下来跟我说话。” “摘个屁!” 苏天芳心底极度不情愿,但是手还是很自觉的把面纱给扯了下来。 苏子扬看到了面纱之下的脸庞之后,喜出望外。 “师父!居然是你!” 苏天芳实名制的一个大白眼送苏子扬,心底吐槽道:看身形看半天认不出老娘,声音也听不出来,废物吧你。 气呼呼的把面纱收入怀中:“你一边呆着去,现在看着你就来气。”要不是你,这家伙还不一定发现我。 被吼一下,苏子扬乖乖闭嘴没继续说话,委屈巴巴看着苏天芳,又看看司徒纤云,眼神就在这两人身上流转。 “你是来参加那英雄大会的?” “嗯。” “你来参加英雄大会,那你带上他来干嘛?” “他说他想来。” 苏天芳对苏子扬发出质疑:“真是你想来的?” 苏子扬殷勤的点头回应。 “这傻diao——小子就是说想要你的命,你给不给?真的是搞笑,我的话还没见你那么听,他说想来你就带他来,你也不怕出什么事儿。” 司徒纤云:“死了也不关我的事。” 苏天芳一下子没说话,苏子扬不敢出声。 第一百八十四章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 苏天芳看着苏子扬,苏子扬被盯着却是心虚又迷糊的低下了头来。 “你这一趟出来,你爹娘知不知道?” 苏子扬摇了摇头。 “那你奶奶呢?” 苏子扬再次摇头。 苏天芳一下子有些没眼看他,嫌弃得很。苏家年轻一代就这一个男丁,那老祖宗一心宠着这你小子,还靠着你小子传宗接代延续苏家香火呢,你倒好,这偷偷的跑出来,还一个招呼都不打,而且也不去别的地方,偏偏来到这穷凶恶极风云莫测的江湖之地,要是幸运的话,是来见见世面,万一有个不幸,那可就是小命不保。 再把目光看向了司徒纤云,很明显的是在怪他,这一个小屁孩儿毛没长齐,不懂事也就算了,你一个大人还带着这孩子,又留着孩子任由他胡闹。 司徒纤云道:“他是要来找你的,现在我就把这人还给你了。”人到了你手之后是死是活出什么事儿可都别找我。 “你把人给我弄回来的,你赶紧把人给我送回家去。” “姐!我不回去,那家我都待厌了,我好不容易出来的。” “待厌个屁,赶紧回去好好给我读书!” 苏天芳头疼,这里离家那么远,眼看着英雄大会也即将要开始,要是送这小子回去再回来的话,指定赶不上这边的事儿,但是这人又不能留在这里。 “司徒纤云!”苏天芳直直的把矛头指向了罪魁祸首。 “这路途遥遥,要送你就自己把他送回去吧,我只负责把人带到这里,你跟紧你师父。” 司徒纤云说完就转身离开,对这两个人倒是没有一点的留恋。 苏天芳赶忙上前去,要把人给拉住,苏子扬这一下快了苏天芳一手先把人给抓住了。 “师兄,你要干什么去啊?你不跟我和我姐一起了吗?” 苏天芳更急了:“你想要干嘛?给我带来那么大个麻烦说甩锅就甩锅!” 苏子扬一下子两头都焦急:“姐,我只是来见见世面,我保证不给你添堵。” “你这说的是屁话,你人到了这里那就是给我添堵了,来这里是玩命的地方,不是玩耍的,你人长开了,脑子能不能也长开一点?别想的那么单纯好吗?姐跟你讲,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就你这种小白,来到这种地方,分分钟就没了” “松开。”司徒纤云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苏子扬那怂怂的,也不敢不听话就乖乖的撒开了抓住他的手,听完苏天芳的话又低下了头。 “有什么问题你们两个姐弟自己慢慢聊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司徒纤云说完一跃,飞向了旁边的屋顶上,再纵身一跃,就离开了他们两位的视线。 苏天芳打算赶紧追上去,岂不料这苏子扬下手精准,这一把又成功的把苏天芳给揽住留了下来。 “姐你别跑啊,你去追他我跟不上你俩。” 苏子扬死死用力地拽住苏天芳,苏天芳感受着他手上的力道,气得那是牙痒痒。 “给我撒开手来!能不能轻一点?衣服都要被你给拽破了。” 苏子扬带着慌张,减小了手上的力气,也没有再用力的拉扯苏天芳的衣服,但依旧没有松开手。 第一百八十五章 看着这个一脸人畜无害的,抓着自己手臂的少年,苏天芳真想一巴掌把他给呼死在那里。 “百年之后我若是被气死了,你绝对是那气死我的第一把手,你这人做事真的是太绝了,你可以那么听司徒纤云的话,为什么你就不能听我的话呢?撒开我你能怎么着?” “因为……因为大师兄他凶呀,我要是不听他的,我怕他………” 苏天芳愣住了,这家伙当真是好样的呀,让他教个人,还把人给唬得一愣一愣的,改天学学,这小子都没怕过我,就好像我好欺负一样。 苏天芳对苏子扬表现出来满满的嫌弃:“怕他什么呀,他还能把你给抹了不成?你个怂蛋,给我撒手,你别动我胳膊肘。” “你别丢下我就行。”再不情愿的苏子扬也只能松开苏天芳。 “大师兄他现在走了,那我们去哪里呀?” “能去哪里,带你去找个地方住下来呗,跟紧了。” 没想到这两手空空的出来,到头,居然还要带那么大个累赘回去。 到了客栈之后也是敲了好久的门,才终于有了反应,来的人也只是开了个不算大的门缝,把脑袋从门缝探了出来,身体就靠在门扇上,开门的小二张着大大的嘴打哈欠,睡眼惺忪,只是看着门外站着两个人,还看到站在后面的手上抱着个包袱。 “我们这已经没有空的客房了,你们去下一家看看吧。” 想着一句话把人给打发走,就赶紧回去睡了,习惯性的话没说完就带着把门给关上。 苏天芳伸出手来推着门道:“有房间了,只是出去办点事,回来晚了。” 听了苏天芳的话,而且门也被推着,此时关不了,小二强迫自己把眼睛睁大一点,抬起了手上拎着的油灯,认真的看了她一眼,虽然此时的苏天芳这一身的黑衣,不过小二看着那张脸,仔细回想一下还是很快就想到了,晚上醉酒被带回来的苏天芳,这精神一下子就又上来了。 “呦,客官,是您呀,您不是喝醉了酒被送到房间休息了吗?你朋友还吩咐我们替您拿了醒酒汤了,您进来。” 将门彻底打开,看着苏天芳带人进来,明显不是白天时候跟她同行的那两个人,刚想要开口问,苏天芳先发制人。 “辛苦了,这位我朋友,与我另外两个朋友一个房间就好。”说着就把人带上楼。 苏天芳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把目光看向了他们两个人的房间,看到灯光未灭,就直接把主意打到他们两个人身上了,就算是小屁孩儿也男女授受不亲,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管吧。 小二困意又来了,现在满心想着那张床,也就没管那么多,将门给关上,就朝自己房间走去了。 苏天芳走到门外还没敲门,这个房门就已经打开了,开门的是漠山。 看着苏天芳一身的夜行衣,还有她身边的苏子扬。 “苏子扬?你怎么在这里?”漠山似乎还有些不确定,看向了苏天芳,“妮子——” 苏子扬喊了一声:“漠叔。” “等下再跟你细说吧。” 天芳在上 第一百八十六章 苏天芳把事情一五一十都给说清楚讲明白告知漠山和夏红雪。 夏红雪道:“所以,归根结底就是,你装醉跑出去一趟,什么收获都没有。” 苏天芳道:“你别说话阴阳怪气的,干嘛呢。” 夏红雪意味深长笑道:“哦,是我说错了,你并不是一无所获,起码你还带回来了一个帮手。”说着还伸手拍了一下苏子扬的肩膀。 苏子扬被他拍这一下子,以为自己得到了认可,带着喜悦的目光在三个人之间流转,心底在期待着下一篇认同的话。 苏天芳不客气的直接浇灭苏子扬心底的那一丝热情的火苗,用嫌弃的口吻说道:“你少在那里给我说风凉话。” 夏红雪问道:“他不是跟你学了一些拳脚功夫吗?你能教给他的东西,不说他能够大杀四方,简单的自保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吧。臭小子,你拜你姐当师父,那你出师了没有?” “我姐让我一直扎马步……我就跟师兄学了一招半式,打王二狗他们是够用了。” 苏天芳一本正经地说道:“胡说,我不是给了你一本武功秘籍吗,你有没有好好练?你要是好好练的话,怎么可能只打得过后街的王二狗,自己偷懒了就别怪我没教。” “你别那么凶吓唬孩子呀。”夏红雪兴趣来了:“就她还有武功秘籍给你,这玩意儿在她那里出现,倒也是稀罕,你拿出来我看看。” “我有好好练,后院的花都被我拿小木棍劈的差不多了,但是跟他们打架的时候用不上啊,而且你画的,有一些招式,我根本就看不懂,就比如……” 被冤枉说没练,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一边说还一边从包袱里面摸索着,结果还真掏出来一本书。 苏天芳看着那本即将全部见光的武功秘籍,先下手为强抢了过来,打断了他说的话。 “看什么看,都说了,武功秘籍,只给你一个人的,别人叫你拿出来你就拿出来,想什么话,没收,不给你了。” “哎……书……” 苏子扬也是懵逼状态,说过吗,怎么自己一点也不记得了?这本书自己都给好多个人看过了,就是拿去他们面前装一装,牛气得很,可是现在苏天芳这好像还是生气了,他都不敢把书给抢回来。 “哦~~~自己画的呀,就看着你这一本正经的在那里瞎扯,原来你这武功秘籍还是自创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的天赋异禀呢?” “你再跟我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的我弄你!” 漠山说道:“现在你们两个就别斗嘴了,既来之,则安之,人也已经到这里了,就先安顿下来吧,接下来再另做打算。” “做什么打算?雇个镖局把他当个货送回去!我可不想带个累赘在身边。”你们两个再给这小子制造希望,这趟浑水他就真的要蹚进来了,送都送不走。 苏天芳把那本被翻得稀巴烂的武功秘籍直接拿来垫座,装头疼双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最终还是他们三个人挤了一间房。 天芳在上 第一百八十七章 神医谷谷主 原本做好的打算第二天继续去客栈看看情况,因为有了苏子扬这个跟屁虫,苏天芳也就懒得去了。 就这样几个人在客栈一直待到了英雄大会开始的那一天。 四个人在这一天整装待发,然后去奔赴见青坡的英雄大会。 这个英雄大会是自己形成的,所以也根本没有组织的人,所以这些帮派来了之后,也都是各自占山为王,选择位置。 而这英雄大会召开的地方,倒是建了那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台子,苏天芳看着这么简陋的一个台子,还放着两个普普通通的鼓,摇了摇头。 没有东道主在,就连这场地设施都这么简陋,就这还叫英雄大会,非法集合还差不多。 苏天芳看着这凌乱又吵闹的现场,没有一个主持人,也没有管纪律的人,头疼的很,扯着他们三,远离人群,远远的,四人站在一边,在整个英雄大会的会场里面,他们四个人自成一派,占据着一个位置。 而他们那样子远离人群,自然也没有人当他们是真正的来参加英雄大会的,更多的只是将他们看成那些寻常老百姓来凑热闹的。 眼看着英雄大会来的人越来越多,各处的讨论声此起彼伏,纷纷扰扰。 这人眼看越来越多,苏天芳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想着看能不能守到几个老熟人去寒暄寒暄,不过那么久了她都没看到,就连她来到这里之后唯一遇到的栀夏和伯冬元,她也没有看到他们人。 苏天芳心想着,既然以前的英雄大会曾由一阁两谷主持,现在蝴蝶谷的老大是自己,自己肯定不会出这个头现在来说自己管了,而且还就这么几个人,无疑是自讨苦吃,不知道这神医谷和天兵阁会不会有那么个老前辈出来自告奋勇出主持这一场大会,起码老前辈经历过,也是有过经验的。 苏天芳把注意打到了漠山的身上,侧身对着漠山道:“漠叔,按你出道那么多年来说,你的资历也算得上是前辈了,你看这整个会场乱糟糟的,要不你站出来主持一下?” 漠山环视着整个会场,开口道:“这里你认识的人不多,我认识的多年老友还是有几个的,你说我还想顶着这张老脸多活几年,而且我可不想坏了蝴蝶谷的名头。” 苏天芳道:“我们都来这里那么久了,这也没有个人主持,这英雄大会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啊?” “你急什么,这到了一定的时辰,自然会有一些前辈高人跳出来,你看,那边就来了一个了。”漠山说着往自己左边的方向刨了个目光示意苏天芳看过去。 “哪个呀?” 苏天芳顺着他的指示,转身向自己的身后看过去,寻找了一下,想要看看漠山指的人是哪个,她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看那个矮小一身深灰穿着的老者。” 咦?伯冬元,栀夏,这老头居然来了呀,之前在山谷里见人的时候,整天邋里邋遢的,这穿戴整齐看着倒也还像是个儒雅人士,不依旧还是个矮老头。 “那天那个紫衣华服少年怎么跟在他旁边呀?”苏天芳看到伯冬元身边的人后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看到没?那些人有点眼力劲儿的都给他让出来一条路,这种才真的是江湖上的老前辈,他便是神医谷的谷主了。” 漠山在说话的时候,苏天芳正好在喃喃自语,所以前面他说的话苏天芳听着,不是很真切,神医谷的谷主这几个字,苏天芳也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神医谷的谷主?你说那老头是神医谷谷主?”苏天芳质问道,瞪着眼像是在急忙求证。 漠山看苏天芳这一惊一乍的:“怎么?他长得不像?你这怎么还一脸惊讶的样子,他跟你那几位太师父还是至交好友呢,走过来了,你好好认认人,别哪天冲撞了人家。” 天芳在上 第一百八十八章 感谢小小呆子人物、书友20210505133259290 “小老头是神医谷的谷主………呵呵” 带着自嘲,苏天芳目不转睛的盯着在人群中走来的伯冬元,漠山给了确定的答案,苏天芳却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所以那个男的……他挂的那块玉牌,是神医谷那一块?难怪那天晚上三个人同在屋檐下。” 苏天芳推断了一下下,这人就已经走到了她的前面了,但是似乎是没有认出来她,也可能是没有注意到她,就这样子打她的旁边经过了。 苏天芳原本还想着,要不要主动打个招呼?而且漠山还特意吩咐不要冒犯他,结果看到他们无视了自己,她就感到有些迷糊了,好像他们都不认识自己一样,栀夏也是,看了苏天芳一眼之后,就又若无其事的移开了目光。 什么情况?这怎么搞得跟陌生人一样? “漠叔,这是神医谷谷主叫什么名字?” “他叫伯冬元,他傍边的都是他徒弟,这两个其中一个应该会是下一个神医谷谷主。”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苏天芳喃喃道:“那我没认错呀……怎么就不理我呢?啧,唉……” 夏红雪听着苏天芳自言自语的,目光又一直不从那几个人身上挪开,开口问:“你这一直盯着人家看干什么呢?” 苏天芳:“前段时间发生了一点意外,然后跟这小……”停顿了之后,苏天芳立马又改了口,“跟这神医谷谷主有了一点交集,这位神医谷谷主于我说得上是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就我嫁给禹笙之前。就前段时间我不有一段时间消失了吗?一直没出现,就那时候。” “姐你是说你快消失了一个月没回家的那一次吗?”苏子扬开口问。 “嗯。”苏天芳淡淡回应一下。 “都过这么久了?” “呵,男人,所以你就是不关心我呗。” “此言差矣,你在我这里,两三个月我们不见上一次也是常态,你这才一个月的事情,我肯定不会问,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你还有了性命之忧?被仇家追杀了?” 苏天芳嗤笑:“胡乱八卦什么玩意儿,别瞎问。” “你不提我都忘了你已经身为人妻的事情了,话说小日子都过了那么久了,你这肚子怎么还没有动静?” 苏天芳紧皱眉头:“啧,你………” 夏红雪扬起一边剑眉:“我这不是在关心你吗?你这小脾气控制着点,别突然上来了,难不成,是什么隐晦不方便告认的事情?” “你觉得你问的是该问的吗?” 夏红雪见她不悦,照理说正常开个小玩笑而已,也并没有什么,怎么她就突然摆脸色给自己看了。 苏天芳沉了一下气,稳定一下自己情绪。 “我只是不喜欢你这打破砂锅问到底,别问了。” 夏红雪看到不讨好,自然也是乖乖的收了声。 英雄大会随着伯冬元这个老江湖人士的出现之后,这整个大会的会场上的人们,似乎慢慢的又找到了主心骨。 天芳在上 第一百八十九章 整个英雄大会的会场讨论声依旧是此起彼伏,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场的人们情绪也慢慢的都高涨。 此时,一个胡子拉碴的彪壮大汉挺身站了出来,大呵一声。 “嘿!都安静!听我个大老粗说一句公道话。” 巨斧帮的牛明旺挺身站了出来,随着他这大声的喊了一番之后,整个会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过去,确实也都安静了不少,也就都静静的看着他,想看看他这个出了名的大老粗能说出个啥屁话公道。 不过也有人上来就是直接嘲讽。 “你个黑牛,你也晓得自己是个大老粗,你能说什么公道话,别在这添笑话了行不?乖乖在一边站着吧你,哈哈哈哈。” “你行,你给我上来说!敢跟我刚,站上来啊,我不懂公道,你上来,爷们儿绝对不跟你讲理,一人一斧子把你砸死在那!不敢就别在那逼逼!” “嘿,我就站在这里,你过来呀!” 说完还做了一个挑衅的动作。 其实这些混江湖的人,一个个的也都是相互看不惯的人,所以说如果有人出来当出头鸟,那肯定也会有人举枪来打出头鸟。 这一番嘲笑声起来之后,现场不少的窃笑之声也出现,但也没有人去议论谁的不是,毕竟两边都不想招惹。 此时那牛明旺身边有一个人站了出来。 “呵呵,行了,大家都安静安静,既然不想听黑牛说,那就听听我说的吧。” 这回这位站出来的人是清阳派的宋康,这宋康倒是一玉面书生的模样,手上拿着一柄剑,另一只手搭在了黑牛的肩膀上,轻拍几下,像是在安抚他。 “回首往届英雄大会,可都是由一阁两谷主持的,当初因为蝴蝶谷谷主林莞,违背江湖规矩,插手那朝堂之事,导致了蝴蝶谷后来的败落,也闭谷不问世事多年,现如今,英雄大会重启,旧人却不见多少! 老谷主,您一生行医救人无数,想必现场有很多人都曾受过您的恩惠,且又是一阁两谷中神医谷的老谷主,您高风亮节,德高望重,若是您能站出来主持今天的英雄大会,相信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愿意听您的,今天的英雄大会也必定能更好地举行,大家说是不是!。” 清阳派的宋康对着伯冬元就是一通彩虹屁胡乱的在那里吹扯着。 随着他这一通话的话音落下之后,整个会场的讨论群就慢慢的起来了,一个个的在那里品头论足,同意他这番说法的人也越来越多。 “我认为宋掌门说的在理,完全可以。” “伯神医德高望重,我愿意服。” “我觉得可以,现在正缺一个主持人,还是老江湖主持合适,观望在场的,伯谷主确实合适不过。” “……………” 牛明旺听着这一声声赞扬之声的扬起,在一旁不怎么爽了。 这一番想法明明是我和他在这讨论出来的,本应该由我说出来的,现在这点合理聪明机智的光圈全被他夺了去了,都归了他一个人,我黑牛还是一个大老粗,什么好的都没套着。 天芳在上 第一百九十章 英雄大会主持人 伯冬元倒是没有倚老卖老,眉眼含笑还拱手向这些人转半圈做了个礼,然后说到:“各位抬举老朽了,不能说德高望重,只不过是比在场诸多英雄多在江湖上走了几年,只是这资历上占了点各位的便宜罢了。” 苏天芳像是看完了戏正常做点评一般,梨涡浅笑低声说道:“这些家伙须溜马屁拍的不错,够响,这小老头接得也不错,算不上漂亮,倒也是又一套。” 只听着伯冬元继续说道:“老朽年事已高,此番到场,只是带着我的徒儿与老友之子来见见世面,认认各位江湖朋友,往后他们在江湖上走动的时候,也有劳各位多多照顾一些,莫欺负了小孩,老朽只是一介医者,只懂得一些粗浅的医理,这英雄大会主持人之位,确实是无能担起,大家还是另投高人吧。” 苏天芳继续自顾自的点评着伯冬元:“只是一介医者,还真敢说。” 漠山说道:“你好像对这位老谷主心中有所芥蒂,这位老谷主确实不是单纯的医者这么简单,自古医毒不分家,这位老谷主自然也是,医道他有着高深的造诣,在运毒方面他也不差。” 苏天芳问道:“他医毒精通?” 漠山嗯了一声点头以示回应证实。 “他跟五太师父相比起来如何?” “五师叔那是半道出家的,跟老谷主相比,自然是小巫见大巫了。” “切,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苏天芳这一头以后知后觉,回味了一番伯冬元方才所说的话当中的一部分。 “带老友之子前来……栀夏是他徒弟,难不成老友之子指的是另一个年轻小伙儿?他不是神医谷的人?如果他不是,他又有玉牌,一阁两谷之前既然交好,那这男子就是天兵阁的人了?难怪今天久久不见有人说天兵阁的人来,原来早早就低调入场了呀,” 苏天芳只是在心底暗暗思忖,没有说出来。 伯冬元推脱着,所以这英雄大会主持人并没有能定下来,会场上的人也就继续谈论着。 他们四人远离别的帮派,所以不加入其中讨论,一时间也没有人特意上来招他们,要与他们商量。 夏红雪开口问苏天芳:“哎,要是要你当这次英雄大会的主持人,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苏天芳纠结一会儿,倒像是真的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随后回应夏红雪:“有点愿意,但是我能感觉得到,我要是接下来这破事儿的话,我心里肯定不开心。” 边上的人虽不特意注意他们,但是苏天芳这话却是刚好入了旁人的耳。 “哪来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也觊觎于这英雄大会主持人的位置,真是笑话。” “话也不能这么说,当年的林莞不就是初生牛犊来挑大梁。” “切,那人家身后也有一个蝴蝶谷,这丫头算个什么。” “有蝴蝶谷撑腰,最后不也还是落得个贻笑大方,嘿嘿嘿。” 苏子扬凑近苏天芳压低声音问道:“姐,他们说的蝴蝶谷是不是……” 苏天芳眉心一皱,鼻息一重,斜视苏子扬,苏子扬接下来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出不来了。 天芳在上 第一百九十一章 “既然没有主持人,那就不要主持人了,大家同台竞技,能者上之,谁武功最高谁就是武林盟主,大家伙就都听他的!” 在场的众人随声望去,不是别人,又是牛明旺这家伙,凭借自己的一大嗓门,成功的镇住了全场,让全场陷入了短时间的寂静之中。 但是他这一番话道理确实话糙理不糙,武林盟主,能者居之,众人慢慢的都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于是现场又开始了众说纷纭的讨论,有原则提议推荐谁能上台,有的人则说出自己的见地,认为谁能有这个本事争夺武林盟主一位,同样也是将人推荐上台。 不过这些人虽然在那里讨论得热火朝天,但是舞台中间却一直都是空空如也。 苏天芳嗤笑:“从一开始没有准确名头,就只说要开一个英雄大会,召集天下各路英雄在这里汇集,群英荟萃,原来就是为了要找出来一个老大呀。” 夏红雪道:“你活到哪里去了?难不成你嫁了人之后这段时间还与世隔绝了?江湖上的消息是一点也没有接收齐全?就连这英雄大会要定武林盟主那么大的事都不清楚。” “清楚,当然清楚,这不是半年前收到的消息,内容早就忘得差不多了,我们这一路上又没有提到过,我就一时间没能想起来而已。”苏天芳以时间太久为由称自己忘记了。 “这叽叽喳喳的讨论半天,场面话也说了那么多了,他们倒是开打呀,我等着看戏呢。”苏天芳一脸期待的看着那空空的台子。 漠山道:“妮子,我怎么感觉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就这么巴着他们打架。” “哪有,只不过身为这江湖的一份子,理所应当的也应该一起操心的嘛。” “你们在这讨论半天,说了半天的场面话,也没见有个人上台,这武林盟主的位置竟然这么不抢手,要么就送我吧。” 众人寻声看去,只见在不远处一个较高的石头上,一个白衣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盘腿坐在上面,戴着面具看不到他长什么样,此刻适合深情,但是他整个人的姿态倒是显得悠然。 看着坐在那里突然冒出来的人,现场的人都表情莫测。 苏天芳一开始心里头还有些乐呵,心想这竟然还出现一个刺头,给他们添一点堵,是不是好戏就要由此开场了,但是当她看到面具男衣衫外衫两边肩膀处存在的纹饰之后,整个人的神态表情也是严肃了起来。 这时有见多识广的人开始站出来喊话了。 “呸,你也配!” 苏天芳表现出了明显的不悦,但也只是静观着全场。 在出发来参加英雄大会之前,那个晚上林莞将十五年前英雄大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苏天芳。 十五年前的英雄大会,也是为了选出来一个武林盟主,所以才举办的,但是当时却因为恶人谷的人来捣乱,才没有如期的完成。 当初的英雄大会,武林盟主争夺的模式,乃是众多有意者上台同台竞技,本来是说留在台上,最后一个人便是当时的武林盟主。 “十五年前的英雄大会,你们这么的不积极,没想到十五年后依旧还是这般的尿性,呵呵呵,一个武林盟主的位置,还是这般的你推我让,故作矜持,真是做作。” 天芳在上 第一百九十二章 原本还有许多人好奇,这突然出现的人是什么身份,到底是哪门哪派的?到底意欲何为,但是当他提到了十五年前的英雄大会之后,许多人那记忆的闸门也就随之打开了,思绪回到了十五年前的英雄大会的那一天。 “这个人衣服上的花纹怎么这么熟悉呢?” “不瞒你说,我看着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纹饰………” 许多人还在还在那里纷纷讨论着迷惑的时候,已经先行反应过来,且想到这白衣人可能是什么身份的人,已经跳出来喊话了。 “胡说八道,当初众位武林前辈在台上一同竞技,一决高低,要定出来一个武林盟主,是你们恶人谷的人临了出来破坏,而且那些年就你们恶人谷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人人得而诛之,居然还敢这般明目张胆的来挑衅。” 此言这番话一出来,恶人谷三个字传到了他们的耳中,由是反应再迟钝的人,随着整个会场的人慢慢的炸开锅来,也都渐渐的开始清楚了。 苏天芳听到那些人高声喊出来,眼前这个人是恶人谷的人之后,苏天芳的的思绪瞬间醒了过来,翻动着脑海中的记忆。 恶人谷?这个人是恶人谷的人? “据说当年恶人谷老大,所练的主要功法居然是采阴补阳之功,所以残害了众多的少女,真的是可恶至极呀。” “对呀,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恶人谷的人居然还没有死绝!” “他们都已经销声匿迹这么多年了,这怎么突然又出来了?” “我看就是哗众取宠…………” 各种说辞此起彼伏。 至于为何会有此说法,只是因为有人曾多次看到恶人谷的人买卖穷人家少女,而这些少女姑娘到了恶人谷都是只进不出,于是江湖人便都猜测,这些少女已经遇害。 所以恶人谷为整个江湖所不耻与抵制,也有人想为正义发声,想要制裁他们,奈何本事不够,根本组织不起来队伍去灭掉人家恶人谷,所以只能闷着。 苏天芳可是还清晰记得林莞所说的,当初英雄大会上,原本那恶人谷出来闹事的人,出来破坏了之后,遭到了众多人的抵制,然后遭受了围攻,当初那个人就是恶人谷的老大,原本那些江湖人士还打算就借这个机会人多力量大制裁杀了他,结果万万没想到林苑居然会出手救下了此人。 但是林苑在救那个人的过程中,那人却是肆意的笑着,而且说了一些让人听不懂更摸不准的话,林苑还一度让他住嘴。 前有恶人谷的恶人,厚颜无耻扬言要抢武林盟主的位置以一己之力战群雄,后有林苑为救下这江湖罪人与当时在场的群雄为敌。 要知道,当时的林苑已经是蝴蝶谷的谷主了,所以她所代表的可不是她自己一个人,而是一整个蝴蝶谷,而且当初随行的人还很多,包括那几位师父。 原本也已经商定过了,蝴蝶谷当时只是做一个主持人,并不会参与这武林盟主位置的争夺,蝴蝶谷的人都不会出手,然而林苑却失信了,而且出手救的还是江湖上这些正道人士所唾弃的恶人谷的人,最后林苑还抛下蝴蝶谷的人,带着这恶人谷的人离开,所以当时也就成了笑话。 苏天芳看着今日这个挑衅百家英雄的面具男,先不说那衣服上的纹饰和她的玉佩上的纹饰一模一样,让她有些熟悉的感觉,光是这两个人的体型,还有举手投足间的动作,也让苏天芳处处感受到这一丝熟悉的味道,但是苏天芳却说不上来是在哪里见过。 只是听着这在场两方的交涉,苏天芳也可以看出来,这双方就是处于一种水火不容的状态。 这时隔了十五年,难不成这还要上演同样的闹剧?林苑留下来的玉佩,和现在这个人身上衣服的纹饰,难倒这中间还有更深一层的关系?为何没有听到林莞提起呢。 心底的迷惑接踵而至,苏天芳越发严肃了起来,看着这整场局势的变动。 苏天芳将目光转到了漠山的身上,看到漠山那一脸的阴沉,更是判定了这事情中间的不简单。 第一百九十三章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苏天芳看着那引起众怒的面具男,心情稍显的有些沉重,而现在其他人的目光也都是聚集在那个面具男的身上,所以即使他们几个站在她旁边的,也没有注意到苏天芳表情微妙的变化,她嘴角微微上扬,掩饰着自己真正的情绪。 “漠叔,这十五年前的事情,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苏天芳一下子把充满希翼的眼神投向了漠山。 苏天芳来这么一出,漠山不慌不忙的接了下来:“什么事情我知道很清楚?”漠山先是装傻充愣。 “就是我娘林苑和恶人谷的事情。” “他们的事情?在我们出发之前林莞不都已经和你说了吗?” 苏天芳双手环抱胸前,微微侧头:“漠叔,你知道的,我既然会问你的事情,那就肯定不会局限于仅仅只有我娘跟我说了的那一点点。” 苏天芳把玉佩也拿了出来摆在他眼前,“还有就是这个玉佩。” 漠山听着苏天芳这话,就连这玉佩都给拿出来了,很明显是想要从自己这里也套到一点答案,这玉佩他也曾见过几次,自然知道这是林苑的东西,不过他倒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这玉佩上的纹路居然与面具男身上衣服的花纹相似,但是,即使此时苏天芳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漠山也选择不告诉她。 “这玉佩我知道,这是你娘留下来给你的。” “我也知道,这是林苑留下来给我的,我要知道的是这玉佩的故事!” 漠山鼻息一重:“那天发生什么了事情,能说的你娘也都跟你说了,我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能说得你娘都跟你说了,不能说的那她肯定不跟你说,我又不知道她跟你说了些什么,我这边要是把事情跟妮子你说了,说漏嘴哪一项,这英雄大会结束后我回去,你娘能把我给撕了。 “漠叔,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死鸭子嘴硬的时候,你们只跟我说,这是我娘林苑给我留的玉佩,可能跟我那没见面过的爹有关系,但是可没人跟我说,跟恶人谷还有关系。” 听到苏天芳说这两者之间也有关系,漠山心头一惊:“你从哪儿听来说这两者之间有关系的?” “玉佩上的纹路和他衣服上的一模一样,你当我傻还是当我瞎?”苏天芳直接把话挑明,懒得原地兜圈子了。 这话一出,漠山再次一激灵,这时目光已经在那面具男的衣服和苏天芳手上的玉佩之间,来回转动了。 漠山看的不是很真切,把目光投向了夏红雪,很明显想让夏红雪救救场。 “你别看他,你看我,我比他好看!” 这不但掩饰赤裸裸的求救目光,夏红雪自然是接收到了,长辈求助晚辈,晚辈哪有不帮忙的道理? “这玉佩是干嘛的呀?给我看看。” 说着他就已经上手把玉佩给“接”了过来,然后就是认真的看玉佩,还举起来对着太阳看了看。 “看着质地挺好的呀,之前怎么没见你拿出来过?你这么爱钱,我跟你说,这玉佩绝对能卖不少钱。”夏红雪搭话。 “卖卖卖,再说卖把你卖去勾栏院!”苏天芳不费力气的把玉佩给抢回来。 “卖我去?我一把年纪了不值钱,你这弟弟合适。” 原本就漠山,结果把夏红雪拉了进来,现在苏子扬也跟着搭进来,以前的苏子扬还挺机灵,在家里面的话,肯定早已经回击过去了,但是现在的他都不说话,就看着,当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苏天芳抛出一个嫌弃的白眼:“就他那傻样没你值钱。” 把玉佩给收了起来,心里有点小失望。 好不容易有一点点线索,又死活不要跟我说,看来只能从这面具男身上下手了。 他们这边还在斗嘴,而那边却因为话语不合,已经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打起来了,原本他们四个还沉浸在自家的氛围里面,等到回归这英雄大会的会场时,那台子上面已经围了一波的人在那里打了起来,白衣面具男就在中间。 第一百九十四章 苏天芳的嘴 这什么情况?这发展的不会太快了吧?我这边才多久没看啊,怎么回过头来就全都开打了?还有这气势汹汹的跟想要撕下人家一层皮一样。 眼看台上的人都拿着兵器,面具男的手上却只得折扇一把,从兵器上来看,显然是落入了下风,照常理来看,定是不敌这众人长刀长剑。 让人意外的是,场上眼看愈演愈烈,面具男此时即使是腹背受敌,倒是没有因为人多而落入下风,和七八个人对打,仍表现得迎刃有余。 “人多欺负人少。” 苏天芳嘴碎一句。 “都给我让开!” 牛明旺在台下观战,看到这迟迟没有出一个结果,也是没了耐心,带着自己的大刀一跃而至。 战斗中的众人瞧见这个大老粗过来,都忙不迭的躲开,给他让出了一个口,让他加入。 苏天芳皱着眉头,怎么又一个不要脸的加进去?看那些看戏的人看得那么悠闲的模样,苏天芳主要看了一下伯冬元,发现这家伙也是盯着台上看。 苏天芳抱着无法描述的心情,喊了一句:“那么多人欺负一个!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这一嗓子也是没少引起注意与公愤。 “跟这种人讲什么道义,人人得而诛之。” “你放屁!” 苏天芳一嗓子顶了回去! “你!” “这小姑娘谁啊!” “这是哪个门派的?” “哪来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子?” “你看她傍边的不是漠山吗?” “…………” 牛明旺上了场之后高举大刀直接冲面具男砍过去,本来只是给他让一个口,结果他那么大个架势之后,那几人有些乱了阵脚,也是没有方寸的避让,主要还是他们都知道面具男手中就一把扇子,就算应付不及,自己也受不了什么伤,吃不了亏,但是这把大刀要是躲不开,那可就完全没好果子吃了。 而且台上的人也是有人听到了苏天芳喊的话,有些许好面子的人,还真有点想要退出的打算,况且这打了半天都还没分出来个胜负,也属实是不光彩,也累。 面具男看到牛明旺加了进来,趁众人危乱之际,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步伐游走飘逸,身形灵动的出了包围圈,再瞄准一人,以扇子的敲击其手肘,使其麻痹松开了手中的剑,趁掉到地下之前,顺势反手把剑抢了过来做自己的武器,再转身走到此人身前一脚把这人给踹出了打斗圈。 这人直接就被他一脚踹出了两米开外,他这一脚属实不轻,踹得那人摔得七荤八素的,头磕到了地一时间都起不来了,就挺突然,说不定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感觉自己莫名其妙的飞出来了。 面具男抢到剑第一下就用剑挡下了牛明旺用力的一击,牛明旺这上来第一手就露出自己的破绽,面具男本来还想四两拨千斤,把他这一刀的力给他卸掉,再与他纠缠,看到这么大个漏洞,是好不客气的也送了他一脚,直踹他胸口,他就成了第二个飞出场的人了。 牛明旺倒是很快就反应了回来,赶紧爬起来,继续往前冲。 “哟嚯!大叔牛啊,这一脚接得真瓷实。” 苏天芳喝了个彩,不过牛明旺沉浸在自己的怒火当中,没听到。 她身边三人脸黑了:这妮子这女人师父这嘴怎么那么毒呢。 “妮子,你再这么嚣张,保不齐下一个挨揍的就你。” 天芳在上 第一百九十五章 “我只不过说的都是实话,怎奈何都不爱听实话呢?” “有几个人能喜欢听你这种让人家掉面子的大实话。”夏红雪反问。 苏天芳说话的语气变得阴阳怪气的说道:“我之前看到过一句话,我感觉特别适合送给这些人,在臭水沟里找水喝,就别嫌水脏,既然都好意思这样子做了,那就别嫌我说的话难听。” 漠山皱眉说:“红雪,你就别刺激她了,小心她待会揍你。” 夏红雪懵了,提高了眉毛,眉头微皱,看向漠山。 “我刺激她?” 漠山已经是将自己的目光锁定在了舞台之上,像是故意在躲避夏红雪。 夏红雪只能知趣的收敛了,因为他已经快速的清楚认识到,这又是漠山抛给他的烫手山芋,反正他是抛不回去了。 行吧,四人行,每次受伤的人都是我。 苏天芳这一句又一句的何尝不是真的入了他们的心,是个人都会有自尊心,就看这份自尊心强与弱,后面这里的人听了苏天芳的话,自然就开始动摇了,台上的人虽然看似全力以赴的打斗,但其实也是有一些分心了,已经全然没有像一开始那样子拼命。 他们这一群人“军心动摇”,面具男就越发容易的找到了突破口,没过一会儿,自行组成的比武大队,没有过多久就都被面具男给击败了。 在那武台上倒着的人围成一圈。 兴许是谁都没想到,这边居然会输的那么快,或许该说完全没想到这边会输,面具男以少敌多这边会赢。 面具男就这么站在那些人当中,带着睥睨众生的气势,此时又是一阵风吹过,他那宽长的袖子迎着凛冽的风飘起,他那飘起衣袂翻飞如白色的花瓣,他头上的青丝也是在风中飘舞着。 他将手中的剑用力插入了脚下的木板,扇子在手中又继续挥了起来。 “就这?还争武林盟主之位?还想决胜出来武林盟主?笑话!” 当他说出了最后一个字之时,不等任何人反应过来,他运功往远处一跃,这一跳又回到了他一开始出现的那一块石头上。 苏天芳见状,目光就随着他的身影移动,因为她想要从这个面具男身上得到关于这个玉佩她所想要知道的答案。 “十五年前你们没有人能够担任盟主这个位置,你们打不过我,十五年后的今天也一样,奉劝你们还是算了吧,别在这里闹笑话了。” 很快他就离开了,留下这一群人。 “什么意思?难道他和十五年前那个闹英雄大会的人是同一个人?” “不会吧,都十五年了。” “看着人身形姿态,完全不像……” “要不说修的是伤天害理的功法,居然这么多年过去了,还那么年轻!” “………” 苏天芳见状,说道:“有什么事你们再跟我说吧,我先走了。”跟他们打了声招呼,然后就走了。 他们三个都知道她的目的是谁,也就心照不宣的都不去拦着她,过多的问什么。 在一边的伯冬元,叹了口气,看了看这武台上的残局。 “栀夏,去替大家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受什么重伤。” 栀夏得到了吩咐自然是乖乖的去执行了。 众人的议论声还不断,只是这一场闹剧过后,似乎也当真是对这所谓武林盟主之位已经没有颜面去做争执,对这个位置花落谁家也没有了兴趣,慢慢的也有人开始退场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跟踪 面具男一路前行,苏天芳就在距离他不远的身后尾随着。 苏天芳没有特意隐藏自己的行踪,面具男这一路上也没有回过头,像是这一路上都没有察觉到有人在尾随自己。 走过了羊肠小道,穿出了山林,苏天芳发现这一路越走越远,越走越偏僻,都想不懂这人走到这荒郊野岭干嘛,还有这天都转凉了,还挥着个扇子,这种种行为结合起来,这人怕不是脑子有病。 眼看眼前一片死寂,跟前面的透满了生机的山林形成了鲜明强烈的对比。 苏天芳开始犹豫了,眼看自己跟着这个人越走越远,来到这完全陌生的地方,只怕继续走下去,这来时的路就不记得了,到时候回不去可就糟糕。但是眼前这个人,距离她追求的真相又近了一步,她不想放弃。 当苏天芳还有些犹豫不决,要不要继续跟上去时,路上的不远处竟出现了凉亭的轮廓,苏天芳还以为是海市蜃楼,自己眼花看错了,直到看到那面具男进了凉亭里面,甚至还在里面停下了脚步站立在其中。 面具男回过身来对苏天芳道:“你这一声不吭的也跟了一路了,到底是在等什么?” 苏天芳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早早知道我跟着你,你早早停下来不就完了吗? 苏天芳本来也不藏着掖着,这人一转身,便看到了不远处的自己,苏天芳也就直接走近了。 来到凉亭之后的苏天芳发现,凉亭里面不仅有石桌石凳,这桌子傍边的凳子上居然还有一个桶,还是盖着的,桌上也有几个碗倒扣着。 没想到在荒郊野岭的路上有个亭子,亭子里面竟然还有桶和碗,想必这桶里面装的,是提供给路人解渴的茶水吧,如果说提供给路人的话,似乎说这是官道上的亭子,更为合适,也只有那些当差跑腿的人,才会有人愿意这般不辞辛劳在这里提供免费的茶水。 苏天芳站到他面前,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之后开门见山,拿出了玉佩。 “这个玉佩,你认得……吧?” 面具男把看苏天芳的眼神转移到了玉佩上,看了看玉佩,然后又看了看苏天芳,直接盯着她的眼睛,跟她对视。 “很重要?” “对我来说很重要。” “你这不辞辛劳的跟了我一路,就为了问这玉佩的事情?” “对。” “这玉佩有什么吗?” “这个玉佩是我那去世的娘给我的,我怀疑他跟我那素未谋面的死鬼爹有关系。” 苏天芳不想要拐弯抹角,一切都直言不讳,因为她希望她坦诚,对面也能坦诚,快一点给她她想要的答案。 面具男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就回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这个可不是苏天芳她想要得到的答案,苏天芳将玉佩和面具男的距离推近了一步。 “你仔细给我看看!怎么会认不得呢?” 面具男快速后退了一步,把距离给拉远了,还好他反应快一点,要不然这玉佩都直接怼到他的面具上了。 “姑娘,在下当真是不认得,你这般性急,我也没办法帮你解答什么。” “这跟你衣服上的花纹一模一样,你莫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苏天芳说完,面具男下意识的也就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面具男转身:“这衣服是前不久买的,那家店里面许多衣服都是这个纹饰,只是颜色不一样,姑娘要是喜欢,姑娘你去寻就是了。” 面具男说完就要走,苏天芳赶紧跑到他前面拦住他的去路。 “那你告诉我是哪家店?店家叫什么?” 第一百九十七章扒衣服 苏天芳自然是不甘心就这样子放弃。 “你要是不说,你去哪儿我都跟着你。” 苏天芳这咄咄逼人的架势,冷静中又明显的透露着她的不理智。 面具男换个方向继续走,就是不愿回答苏天芳的话,这惹得苏天芳不急都不成。 看着讲文的不行,苏天芳直接动武,面具男都已经背对着她了,她上手扯他的衣服,这一扯,动作大了些,外衣是被扯脱落了大半了,只剩另一边挂着,按照苏天芳这力度如果是抓到了里衣,恐怕此时男人已经是“香肩外露”了。 面具男回过头了,侧首低眉看看自己的衣服,随后又抬眼看苏天芳,转身,话音中带着笑:“姑娘,请自重,这个衣服可不是能随便扯的。” 苏天芳松手,声音颤抖解释说道:“我只是想拉手臂,抓错了。” 她说完之后,便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面具男正了正衣服,许久不做回应。 听着后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等他回应,苏天芳说道:“只要你愿意告诉我,我可以答应你三件事,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苏天芳握紧了拳头,感觉这人似乎是因为感到为难,所以不愿意帮自己,在想着除了能许诺人家三件事以外,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请求人家帮自己这个忙,苏天芳也在等着结局,听着身后的声音不止,知道人还在。 过了一会儿之后,一个东西被递到了苏天芳的前面,是一块玉珏。 “苏小姐这般的执着,今日你我会面,你也追我到了这里了,想必此番可能是天意,我不需要你许诺三件事,我不能完全为你解答,这玉珏………” 苏天芳看着他手上的玉珏,紧握着拳头慢慢的松了下来,她接过来那玉珏,此时只觉得浑身冰冷,眼神和心思全部都放在了上面,都已经听不进去他说了些什么话了,下意识地将两块玉靠近。 因为这面具男拿出来的这一块玉珏和她手上的这一块一样大,其中有一半花纹是一模一样的,第一眼苏天芳是震惊,对照过后更是让她感到意外。 苏天芳此时只知道自己是完全已经找对人了,这个人绝对知道一些事情,一瞬间,苏天芳对大脑下意识都告诉她,眼前这个人说不定就是她那渣爹。 苏天芳大喜过望,猛的一抬头看向眼前人,结果那一瞬间,那久违的熟悉感又来了,事情来得太突然,苏天芳没有一丝防备,身体根本无法承受,四肢无力,两眼一翻一声不吭就毫不犹豫的倒了下去。 面具男手快,在苏天芳摔到地面之前把苏天芳给接住了,不过也是顺势单膝跪到了地上,抱着苏天芳,避免了她整个人直接摔到地上。 面具男一只手抡圆了在抽她耳光,一边抽还一边惊慌的叫着:“醒醒!” 苏天芳是昏死了过去。 “怎么哼都没哼一声,当即就倒地,这是有隐疾?” 面具男立刻给苏天芳把脉了解苏天芳的情况,把完脉之后的他又并不急,先把那两块玉放到一起收了起来。 看着这时辰也不早了,天色都渐渐的暗了下来,不远处那茂密的森林显得格外的冷且幽深,远处传来着不知名的野兽的吼叫,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也不可能会有别人经过了,经过只怕这苏天芳运气也没那么好。 面具男把苏天芳背了起来,带走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苏天芳醒了过来,下意识手遮着眼睛,也有些像是扶着额头。缓和了一会儿,像是清醒些后,她坐了起来,慢慢的适应光线,然后打量着四周,这陌生的房间,苏天芳警惕了起来。 这是哪里? 再看了看自己,衣服算不上凌乱,身上盖着的一床被子,大半已经被自己踹到了床角,还有被子的角角压在身上,回忆了自己昏倒之前的情况,摸了摸自己身上,确认自己没有遭到什么特别的侵犯,舒了一口气,然后苏天芳掀开被子下床。 心底也不停的犯嘀咕,这次怎么说晕就晕,也太危险了,还好没事儿,还活着,幸好,啧,玉佩是他拿着了吧。 桌子上的烛火微弱,投射出温和的光。 苏天芳下床去打开了房门,门外面的世界夜色浓重,苏天芳把门给关了回去。 许久没进食,苏天芳感到明显的饿意,桌上有着糕点,但是苏天芳也不敢轻举妄动。 深陷不明之地,如同是在虎穴之中,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搞清楚状况,不能留在房间这里守株待兔,不然只怕就是要被瓮中捉鳖了。 思忖过后,苏天芳再度打开房门,看了看外头的状况,确认没有人,她就溜了。 —————— “她真的就是她的女儿?” 傅远这声音充满了质疑的味道。 “经过这些年的观察,确实是她无疑。” 禹笙一口咬定,更使得傅远心下怅然,他长叹一声道:“没想到我是以这样子的方式见到她第一眼。” “她来的也突然,待她醒来后,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师父,眼下她正在昏迷,你要去再看看她吗?” 这一问使了他心底更怅然了,又是一声长叹,他却不知道该做何言语。 —————— 苏天芳出了房间之后到处走着,发现这部局居然跟清风寨有几分相似,虽然看不清,但是就不远处的山影,让苏天芳看出了自己是在山林之中。 “难道这家伙是把我带到了恶人谷老巢吗?” 原本一开始苏天芳还小心翼翼的到处观察着,结果走了一圈,却发现这院子里面空荡荡的,半天也没有见着第二个人影。 “不是说恶人谷恶贯满盈之人到处都有吗?怎么这晃悠半天鬼影都不多见一个,这长廊的灯还点得那么多。” 隔了太长时间没有见着除她以外的第二个人,苏天芳松懈了下来,慢慢的解除了自己的防备之心,就在这院子里到处走。 苏天芳又跳上了屋顶,从上往下看,在这夜色中大致了解这院子的构造,看向一处相对更亮,屋顶更宽的房子,苏天芳就直接向那个方向去,等到接近之后她便落了地,像是出了后院来,到了前庭。 心想此处的灯光如此的亮,应当会有人,于是苏天芳再次谨慎起来,在贴近了墙之后,果然听到了里面有一点点声音,集中精神辨认之后,里面正是人聊天的声音,她慢慢的靠近窗,小心翼翼开了一个洞,偷看里面的场景,看进去认出了里面的人,苏天芳第一反应便是皱眉。 第一百九十九章清晰明了的谎言 苏天芳思量了老半天,在心底一点一点推敲出来,得到答案。她不停的在心底暗暗的想,没有说出来。 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大爷的,他竟然穿着这身衣服,因为他就是那个面具男,所以他才把我救回来了? 照这样子来看,他是白天的面具男,今天白天那样子,无论如何也未能把那个清瘦挺拔的少年跟当时那个威武强壮的面具男联系到一起呀。 一时间苏天芳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这玉佩当初我定下婚约给他的就是这块玉佩,他还拿了那么久,想必早就研究得透彻了,他知道这个玉佩,为什么一句话也没跟我说过! 我追问他,他也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还装作完全不认得,最后又拿出来一块,原来,他早就知道这个玉佩是一对的? 苏天芳东想一点西一点,一点一点的把内容拼凑起来,尝试着理清所有的思路。 屋内的两张脸,一个是自己熟悉的老朋友,更是自己名存实亡的夫婿,另外一位是胡子拉碴的面容,显得像是有些不修边幅。 苏天芳脑子里面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在想这人莫非是禹笙的父亲,不过转念他立马又想起来了他父亲早就已经死于战场了。 “此刻她正在昏迷,你还是去看看吧。。” 禹笙再次提到。 说的是我吗? 苏天芳开始专心偷听。 傅远微微一叹:“或许我不见她,这也是一个好结果,毕竟我……无论如何,只希望她过得很好,辛苦苏御夫妻二人照顾她多年了,现如今她已经嫁给你,你能代我好好的照顾她。” 门外苏天芳愣了愣,这是在说照顾我的吧?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感觉禹笙从一开始就说要娶我,到最后,都是因为这个人?那日在大厅,那深情款款的模样,望着她,完了又那样认真的下聘书,难道这一切就都是这样子的,早有预谋吗? 呵,想想之前从未有过交集,结果一来就是提亲,两个人没见过面,一见钟情都谈不上,以至于最后说的种种,能有多少真?这么清晰明了的谎言……自己是年纪大了脑子退化了吗,苏天芳自嘲。 一阵风夹杂着丝丝细雨,飘在空气中,苏天芳感受着这突如其来的风,感觉这就像是专门吹向她的,这风中夹杂着雨水,冰凉着她的身体,也在一点一点的冰凉她的心,感受着这周遭的寂静,只剩下屋里的谈话声。 好歹……自己也是开始有一点点上心了的呀,幸好,幸好,还没有陷很深吧?就算他这一切的好,确实都是演戏,自己要抽身应该也不难吧,苏天芳自我安慰。 还有这个三句话都不离开自己的人,到底是谁?苏天芳现在很纠结,到底要不要站出来去问。 “明明你也都已经挂念了那么多年,你也曾多次说了,想见她,现在有机会了,真到了这一天,为什么又不愿去见了?”禹笙追问。 傅远咬咬牙:“亏欠太多,不知如何面对。” “阿笙,你会怪我吗?”傅远问禹笙。 这话题一转,直接到了禹笙身上,虽是突然了些,禹笙也是淡然回应:“这一声师父,我是心甘情愿喊的,何来的怪罪?要说对不住……这一切禹家欠你的多吧。” 第二百章 苏天芳开始踌躇不决,在想到底该不该直接进去一问究竟。思量片刻,感觉贸然出现也是不合适,而且自己在门外偷听这么久,很不礼貌,考虑清楚后,苏天芳决绝转身就走,不过她并不是要离开,而是选择回到房间去。 先前想要离开,只能说是因为不了解自己的处境是怎样的,害怕会有风险,现在选择不离开,也是因为知道不会有风险。 现在不进去问,但是她始终也还是要知道了解清楚一些事情,目前很明显,答案就在他们的身上,所以苏天芳是离开不得了,要不然距离下一次接近答案说不定就是遥遥无期。 对这个院子不了解的苏天芳回去的路也并不比出来的时候顺利,但还好她还是看到了面前没有熄灯的房间。 回到房间的苏天芳心中满是愁绪,所以来回踱步,上了床上之后的她也是辗转难眠。 看着桌上的烛火也即将燃烧殆尽。 苏天芳一次次看向房门的位置,心中想:谈话说得如何如何的关心自己,等了那么久了还不来看看情况?不说看看有没有生命危险,好歹来看看醒了没有啊?。 苏天芳就是躺在床上面呆呆着,不知是过了多长的时间,终于在这静静的夜里面听到了她渴望的动静。 一阵吱呀的门打开的声音响了起来,苏天芳洋装还要睡觉,眼睑轻轻的闭上。 苏天芳心里头打着鼓,在想到底是几个人来到了房间,然后由那听到的不算轻的脚步声判断只有一个人。 禹笙进来进来,看到了房间里面的灯光变得微弱了,他轻车熟路地从房间的一个柜子里面找出了一根蜡烛给续上。 走到床边,看见那躺得平坦的苏天芳,嘴角上扬。 人躺着这么好,被子却踹得那么乱,也不跟着整理一下。 “躺了一天了,饿不饿?带你去找些吃的?” 苏天芳认为禹笙是在诈她,所以她沉住气,没有第一时间醒过来。 “别装了,知道你早就已经醒了,我让白羽在外面看着的,你起来之后走到了哪里又回来,他都已经跟我说过了。” 苏天芳听到有白羽监视自己后,她的佯装也是泄了气,睁开眼,看着站在旁边的禹笙。 禹笙看到苏天芳有些幽怨的模样,感觉这女人更是添了几分可爱。 “起来吧,看那桌上的东西你也没吃,想必是不合胃口吧,我带你去找吃的。” 苏天芳坐了起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气话。 “我不饿。”发现不合适,又补了一句,“没胃口。” 禹笙劝说道:“你现在需要调养身子,饿着对身子不好,恢复不好。” “身子不好关我什么事?” 禹笙看苏天芳无理的开始耍赖,坐到床边安抚她的情绪。 “别斗气,有什么话都可以好好说。” 苏天芳也就开始兴师问罪。 “禹笙,你到底有多少事情是骗我的?还有,你到底又瞒了我些什么事情?” “我对你,没有欺骗,都是真的,有的只是难言之隐,也算不上,说是受人之托更合适。” 受人之托……苏天芳心中很不是滋味。 第二百零三章山洞 “你别跟我说这些,我想或许我应该忍,但是我保持着一份理智告诉你,我不想忍,你懂我的意思吧?别逼我抽你。” 苏天芳捏着茶杯的手腾出来食指指着禹笙说道。 苏天芳放狠话,虽然她的话里面有一半是禹笙所不能理解的,因为没听过,也没有在哪本典籍上见过,但是那浓重的不善的气息他很真切的感受到了,这笑里隐藏的威胁藏得太明显了,全表现在了眼神里。 “大家闺秀,应该温柔。” “我是你的妻,已为人妇,认识我的人,除了你,也没有谁会把我当大家闺秀看了。”你跟我讲大家闺秀,做什么白日梦呢。 禹笙定住了,看着苏天芳。 苏天芳还没有发现自己这番话对禹笙的影响。 半晌,苏天芳感觉这氛围有些莫名其妙的,回想自己刚说的那番话,想有没有什么不妥,觉得似乎该找点别的话打破这份沉寂。 苏天芳脸上带上了显得不怎么自然的笑,准备开口。 禹笙只说一句:“喝了这杯茶,我就带你去见他。” 听了这话,苏天芳的笑便一点一点的从脸上消失不见。她想说,怎么这谈话转向转的那么快,一下子又说带她去见他了,这都让她有些脑子转不过来。但是她也害怕,自己这一问他就又改变主意,不带她去见那个人了,所以就没有问出口来。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只能是简单的敷衍点了点头回一声。 傅远以往这个时间都是在后院亭子中醉酒,禹笙也就带着苏天芳直接往后院亭子去。 不过这一方后院亭子显得有些隐蔽,所以苏天芳这段时间在这里休息都没有走到过。 苏天芳只见禹笙带着自己沿着长廊走了一段,随后又经过了一处阁楼楼下,接着又绕过了一方小池,随后便是来到了一处山旁,苏天芳看了看,这倒像是一个假山,只是相对来说这假山还连着山体,也更高。 看着走到这里,前面都已经没有了,去路了,边上有小桥,但是走上小桥。桥的尽头也只是连着那池子中的水,根本无路可去,另一边苏天芳看进去了,里面也只是一个不算大的洞。洞口有光投进去,所以隐约能看得见里面是什么样的。 只见禹笙继续往前走,距离山体一步之遥他就站住了脚,禹笙在苏天芳迷惑的神情之下,他伸手扒开了盖在山体上的草。 苏天芳惊了一下,这草后面居然还有路? 走上前看了一下那个洞口,并不算大,但好像也能通过两个人,目测应该不显得拥挤,只是有些矮,不弯着腰走的话,她这身高恐怕容易撞到。 苏天芳想着,这走进去之后该不会是往 看了看,有光,但是又不真切,像是上面还有个洞透光进来,苏天芳也只能看到里面两三米的光景。 不全是石头,竟还有她不认得的植物,在石壁有一株植物上肆意生长着,叶子又青又大。 “要从这里进去吗?” 禹笙点头回应。 “我们不需要打个灯再进去吗?” “只是一个通道,没有多长。” 听到这么说之后,苏天芳放下了心中的疑虑,走了进去。 进到里面之后苏天芳心中又是开朗了不少,原来也没有她想的那么矮,而且要宽阔一些,只是还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两个洞口。 苏天芳回头征询禹笙的意见:“这是要从里边走?” “都是一样的,殊途同归。” 听到这么说,苏天芳半信半疑,就走快几步走了进去,禹笙紧跟其后。 还没有走完那条路,才那么几步而已,苏天芳就已经在一个位置看到了另一个洞口了,她钻了进去,一下子又从刚才走过来的路又走了一遍回来,直接是绕了一个圈,这回她信了,这两条路真没什么区别,感情就是设计来玩的。 禹笙看到苏天芳这儿童心智,还有那有点垮的脸,宠溺一笑。 第二百零四章都给姓禹的挖墙角了 出了那洞口之后,可惜呀,映入眼帘中的景象是那般的平平无奇,苏天芳还以为外面会是别有洞天。 不过很快苏天芳的想法就改变了,豁然开朗了起来。 苏天芳感到差异的是,在山洞里面行走的时候,感觉一直都是走在水平线上,但是就是出来之后,这视野一下子开阔了,再远些,回过头来回看洞口周围,才发现,这现在人已经来到了半山腰。 沿着这曲折的走廊走,走到了山的另一边,这山的另一边是一楼阁。 这楼阁二层高,屋檐四角高高翘起,单看这翘起部分,像一些野兽的牙,可整体看屋顶展开屋檐呈弧形略向上翻,有如鸟儿展翅欲飞,鸟嘴啄向高空。 看着折腾那么久,已经去了那么多时间,天色也将晚,都要开始掌灯了。 苏天芳问到:“转了那么久,这算是走到目的地了?” “嗯,到了。” 禹笙拉上了苏天芳便过去敲了一下门。 苏天芳还想反抗一下,发现自己被巧劲给扼制住了,就只好光给白眼。 “进来。” 苏天芳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口齿不清,还在迷糊,门就已经被推开了。 傅远正在醉酒,当看到禹笙拉着苏天芳进来,酒杯停在了空中,好像忘了自己要喝酒。 这是他第一眼看到清醒站在他面前的苏天芳此时的苏天芳不言笑,让他感受到了一丝清丽且孤傲的气质。 这不言笑的神情模样,也像极了傅远心中那早已逝去的故人。 “你来了。” 他放下了酒杯,表现的有些紧促,那一份不自然像是放不开,他占了起来。 苏天芳看着这奇怪的举动,不知道自己这该如何回应眼前的男人,抓着禹笙的手紧了紧,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禹笙。 禹笙感受着苏天芳传递的不安。 “其实,苏御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眼前这位,就是你的生身父亲,名叫傅远。” 苏天芳也不是懵了,但是一时间却也不知如何接话,她有猜想到过这一层,所以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但是禹笙就这样子不做一点铺垫的,直接就捅出来,这就是她一下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么接了。最后仅是“哦”了一声。 像是有些不甘心,苏天芳紧追着的解释道:“我知道,我想见他,就是想听他自己承认一下罢了,我…啧…我猜得到。”我没那么傻,天,我非要见他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在要怎么办。 就连傅远也是一下子愚笨了起来,不知道还说着什么,然后就直接开始了自我辩解。 “我这些年不敢忘记我还有个喜欢过的女子,就是你的娘亲,她还替我生了个女儿,当初……当初是我强了她,才有了你,所以她一直不待见我……” 苏天芳听了,心底骂到: What ***什么鬼?我还以为是两情相悦爱的结晶,结果是个意外的产物。 苏天芳听着他娓娓道来他的罪责。 原来,一开始的他,还是那个恶被江湖人喊打喊杀的恶人谷头子,而林苑初入江湖,巧合之下救下了重伤的他,林苑善心照顾他,也不打听他的身份,只是把他当做普通的侠客看待。 当初的他,总是受了重伤以后就出现在林苑的面前,林苑一次次的照顾他,替他疗伤,即使表现出不耐烦,也不会停止自己救助的行为,妹子还拿走了他的一块玉作为诊费,也就是后来留了下来给苏天芳的那个。 而他却在一次醉酒之后,看着身边照顾他半宿已经昏睡的了林苑,他情不自禁的拉开了她的衣服。林苑并不知道这是要干嘛,但是当时的她也是惊恐的,她想要逃离,却抵不过一个二十多岁健壮的男人的力气,武功打也打不过他,最终无法逃离。 即使她一开始还不知道是什么,但是那一阵一阵的袭击着她,是撕心裂肺的痛,即使还是不懂,也想不透,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但是那痛感让她一开始对她产生了恐惧,于是事过后还没有等傅远清醒,林苑就逃走了。 最后便是消失了那一段时间,傅远寻找也没有后果,直到那一次英雄大会,眼看自己再次腹背受敌,命悬一线,林苑再一次出现了,还救了自己,随后他就抓住那一次机会,纠缠着林苑。 时隔多年不见,林苑成熟稳重了,也变得孤傲了,相比少年初遇她之时,更添了一丝韵味。 傅远也在纠缠她的过程中,知道了她喜欢的人……禹少群,还有林苑中途离开去那个农家小院照顾月牙的时候,傅远知道了月牙,也就是苏天芳的存在,看着林苑离开,他上前询问情况,多塞了点银两,那老夫妻便都告诉他了。 当初知道了苏天芳的存在,他是欣喜,但是也不敢带走,一个就是害怕林苑回头知道他私自将人带走之后,更加的怨恨他,第二个就是,带走了他自己也照顾不了。 苏天芳听着傅远说的这些,产生了质疑,毕竟这两边的说法有一点出入,傅远说是他强了林苑,而苏御他们和她说的却是……被下药,,虽然说两者都不是出自林苑所愿,但性质还是有所不同了。不过同的一点就是,都一样让苏天芳有一种想要剁掉眼前这个当年精虫上脑的男人的想法。 而且,傅远出现了,苏御林莞居然都没有提及他,也就是说,他们也根本不知道,傅远,说白了他们确实不知道,苏天芳的生身父亲是恶人谷的头子。 傅远说到等到后面他回去找月牙的时候,那一对老夫妻早就已经不在世上了,所以月牙也就这样子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他寻找多年也没找到,最终,让禹笙寻找。 苏天芳听到这里心底无情嘲笑,这家伙找媳妇的能力不行,就连找闺女都找不到人,自己的媳妇被姓禹的人给挖走了,闺女居然也靠姓禹的帮忙找,这到底是犯冲呢?还是犯吉祥。 第二百零五章 话分两头,因为禹笙的捣乱,英雄大会没能圆满结束,于是他们都一致认定了一个新的日子,打算重新召开英雄大会。 漠山等人收到了信之后便是在客栈里等着苏天芳回来。 “漠叔,现如今英雄大会的日子又重新定了一个,那到时候如果她还没回来,我们到底还要不要去呢?”夏红雪征求漠山的意见。 “眼看这江湖平静了那么些年,现如今召开的英雄大会,非要从中选出来一个武林盟主,这也是无可奈何,届时不管妮子回来了没有,我们都是需要参与的。” “这人送信来也不留个地址,现在。”苏子扬说道。 漠山反问:“留着地址等我们去找他吗?” 夏红雪说道:“谷里派的人也真是,这时间都过了才来,要是早些来的话,也不会让她一个人跑了。” 夏红雪言语之间将目光投向了苏子扬。 “别含沙射影了,就算不用照顾这小子,妮子不让你跟的话,你也跟不着她。” 苏子扬在苏天芳不在的这段小日子里面,夏红雪可没让他心里好受过,时不时的提一两句膈应他一下,可比司徒纤云欠多了,也还好有漠山在,他还收敛一点。 而这一边直到月上梢头,冷风游过山谷,傅远的回忆录才终于结束。 苏天芳听着傅远赘述这一切,对眼前这个男人谈不上厌恶,而关于月牙童年所经历到的苦难遭遇,苏天芳终究不是亲身经历,虽然脑海中有记忆,也没办法完全感同身受,也就也无法代替月牙原谅他。 关于这三个人之中的孽缘,苏天芳有一个问题想要问傅远,但是碍于禹笙在旁边,所以她也只能把疑惑给咽下去,没有问出来,等着另外找机会再问。 所以看着傅远话说完了,苏天芳也就走了。傅远想留她也不敢留,把求助的目光投给了禹笙,禹笙也只是摇摇头,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就跟着苏天芳走了,留下傅远在这里独自一人哀愁。 禹笙跟在苏天芳的身后,两人原路返回。 他们来的时候没有等,再出去时山洞里这条路已经摆上了几盏烛灯照明。 出了那个洞口,苏天芳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鬼使神差的就走到了断桥上,在那池子边,看着那不远处的假山,然后蹲了下来,伸手到水里,感受着指尖传来的麻麻的凉意。 微弱月光投下来,在水面上,又有点水光,让这山体显得没那么的黑。 禹笙默默的站在她身后,不打扰她,借助这自然光看着这不清晰的身影。 过了一会儿,禹笙打破了这份寂静,先开口问苏天芳。 “之前你朝思暮想着要见他,现在见到了,怎么反而感觉不到你有如愿了的开心?你不应该有很多想要问他的吗,你心心念念的见面,为什么这么安静。” 隔了好一会儿,苏天芳才回应他:“在来见他之前,我也曾一次次的就幻想过,见到他之后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场景,想过很多种可能,可能是因为以前的期待太大了,所以现在……或许就是失望吧。” 第二百零六章摸脸 “他所说的话,和我爹娘告诉我的话相做对比一看,起码有四成的出入。” 禹笙不做分析,而是直接问苏天芳:“言下之意,就是说……傅远的话里有四成是假的了?” “我只是说存在这四成的出入,然而到底谁是说了假的?我可不知道,毕竟我爹娘也只是从林苑口中得知林苑的事,然后再次转述给我知道,而傅远,他是这故事的主人公,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我也是无从考证。” “既然疑云颇多,又为何不当场问明白?”禹笙追问。 “这些话,我心里头有个数,也不必非和他们做求证,因为答案,对我来说也没那么重要,我这么久执着的,并不是我真正的所求。” 禹笙从苏天芳的语气中感受到苏天芳有些情绪低靡,没有在追问了,只怕是自己再问,苏天芳也没心情跟自己说什么。 苏天芳回头望,问:“有没有哪个酒馆可以听一听曲?有戏文的更好。” “有,我带你去。” 禹笙伸手,苏天芳很自然的把手搭了上去,让禹笙拉着自己站了起来。 “……………… 红香帐,卿犹念,红尘看不破,自古多情红颜多命薄 为此生,愿郎君,丝竹声声传,千千岁岁佳人伴长生 ………………… 一纸道不尽阑珊苦愁情 …………………” 台上的伶人抚琴唱曲,台下人不识酒味只管喝。 看着已经是第三壶酒,苏天芳离开几次又回来继续喝,禹笙也不尽情陪酒,只是苏天芳举杯要求之时他才会起杯,苏天芳一饮而尽,他也只是小抿一口,苏天芳也不介意。 台上的戏唱得深情,苏天芳听不懂戏文讲解的是什么,只是十分享受与贪婪这伶人的声音,禹笙的银子被她交给小二好几次,都是留下这一个伶人在台上,换着不同的曲来听。 禹笙看着苏天芳深情的投入,指尖也不时敲着桌子打着节奏,像是真的很享受这戏文一般。 禹笙也就跟着多看了几眼这名伶人。 直到苏天芳醉了酒,意识开始模糊,没有再留住这伶人,伶人最后这一曲即将结束还将目光在苏天芳身上停留了也许时间,直到确定曲终,苏天芳都没有再要续的意思,伶人这才抱着她的乐器下了台。 苏天芳的沉默也终于耗尽了禹笙的耐心。禹笙看着这桌上的酒也已经没了。 他紧抿着唇,离开了座位,走到了苏天芳旁边。 苏天芳只感觉到手腕忽的一紧,紧接着,她的脑袋就撞上了禹笙的胸膛。禹笙用双手将苏天芳拉了起来紧紧的揽在怀里,应该是怕苏天芳摔到。 苏天芳显然已经醉得有些意乱情迷,抬头看了看这张熟悉的脸,痴傻般的笑了笑。 禹笙看着这怀中的人,直视着苏天芳那一双眼睛,看苏天芳也不反抗,也就扶着她离开了。 把人带回家之后送回了房间,确认苏天芳已经熟睡,禹笙蹑手蹑脚地离开了苏天芳的房间,显然也是不忍心将她吵醒。 看了看桌上的油灯,禹笙没有把它熄灭。 禹笙走到门口,刚进来的时候打开门并没有关上,禹笙只准备出去时顺势带上门关上,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送了我回来你就这样子走了?我这么差劲?” 苏天芳的声音虽然低,却像是在控诉什么。 禹笙愣了一愣,回过头来看苏天芳倚躺在那在床上,手撑着脑袋,原本替她盖好的被子,就她这么一个翻身,被子的一角都到了地上了,随即摇头:“你喝多了。” 听到了苏天芳一声鼻息如雷,禹笙捉摸不透苏天芳的心思,听不懂她这是沉重的叹息,还是累了。 此时,一阵风吹来,从门口灌入房间,桌上的火都摇晃了一下,禹笙只好先把门给关好。 走到床边,看着床上人意乱情迷的模样,禹笙劝道:“别闹,好好睡,明日给你配些药,补补气。” 然后附身扶着她的肩膀想让她躺好。 苏天芳一只手伸向了禹笙的脸,冰冷的手贴在禹笙暖呼呼的脸上,久久不放下来,还揉了揉。 禹笙心头一阵悸动,由着她揉自己的脸………… 第二百零七章丫鬟冷月 禹笙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苏天芳嘴角带笑,仿佛这就是她想要的。 两个人此时四目相对。 禹笙虽然没有醉,但毕竟也是陪着苏天芳一起喝了一点酒的,在那一点点酒精的加持刺激之下,他的目光专注地从苏天芳的眉目之间缓缓下移到苏天芳的粉嫩薄唇。看着面前苏天芳这幅美(媚)态,禹笙对苏天芳动了欲念。 他抓住了苏天芳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脸上移开,按到了床上,他则是坐了下来。随着禹笙这一带动,苏天芳顺势躺平了,还发出了一声吟呻。 禹笙还以为是自己把她给弄疼了,抓着苏天芳的力度收了许多。 苏天芳看着禹笙,傻笑一下,然后又挣扎一下,抽出自己的手,闭上了眼睛翻了翻身,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不过还是在禹笙的身下。 禹笙看到苏天芳这般,眯了眯眼皱皱眉头,还在犹豫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很快苏天芳又翻过来,问道:“你不用睡吗?”眼睛都没睁开。 禹笙鼓足勇气,缓缓的凑下去,准备亲苏天芳。 这时,响起了一阵阵的敲门声,而这阵阵敲门声倒像是惊醒了禹笙。 禹笙一下子心中想到:她现在醉着,神志不清,要是醒来看到我把她给……唉,怕是要谋杀亲夫。 禹笙扭头看向房门的位置,打算起身,苏天芳手捞上他脖子,用力一勾,双双向对方靠近,禹笙进入了苏天芳的怀中。 苏天芳的头刚好搭在禹笙的肩膀上,在禹笙耳边笑吟吟说道:“别管他。”紧接着一个粗喘气,似是在扭捏矜持过后,她才缓缓的又吐出两个字,“陪我。” 敲门声再次响起,而苏天芳这一阵喘息,听在禹笙耳朵里有了别样的艳熟风情,敲门声也已经入不了他的心了。 苏天芳说完话,天鹅似的颈项向后仰,人就要睡回床上,这手臂还勾在禹笙脖子上。 禹笙稍微顿了一下:“这可是你要的。”紧接着打出掌风,把房间里的灯都灭了。 门外的白羽还想着看是什么情况,毕竟他一直暗中保护着,看到公子进去后打算出来又折了回去,还把门都给关了,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而现在,就连灯都熄灭了。 得,自己还是赶紧离开吧,这两个祖宗一个也得罪不了。 苏天芳醒来之时已经是次日清晨,房间外透进来的光,让她能看清楚这房间里面的一切。 睁眼,映入眼帘的场景,让她辨别出了是自己的床,起来看看,依旧是那古色古香的房间,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想着昨晚,不禁一笑。 桌上的炉子飘散出悠悠的白烟,是香薰。 苏天芳缓和片刻,下床穿了鞋,先穿好衣服,散着的头发都还没开始整理,走至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先是簌了簌口,吐到了桌下的痰盂中,然后再来一杯水,这杯水一饮而尽,一股凉意浸入肺腑,瞬间又清醒了不少,然而却因饮酒太多,所以有一种头痛欲裂的感觉。 “夫人?” 门外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带着试探,所以不是很大声。 苏天芳皱眉,不确认这个声音是不是在叫自己,便没有答话。 但是看着那影映在门上的人影,苏天芳也是试探的喊了一声。 “什么事?” “少爷我来看看,夫人若是醒了,帮夫人洗漱然后去用餐。” 安排了个丫鬟? 苏天芳细想一下,这里自己也住了些天了,除了一些打扫卫生的,还是年纪偏大的女妇人,好像也并没有别的年轻女子。 “夫人,奴婢可以进来吗?” “不用了,你在门外候着吧。” 苏天芳向来不要人服侍,所以不希望人进来。 门外的冷月听到是苏天芳说不用,就乖乖的站在那里等候着。 冷月听着里面的动静不大,也感觉已经过了好些时辰了,便又喊了一次苏天芳。 “夫人,要不还是奴婢进来帮你吧?” 苏天芳此时已经为自己弄好了头发,缓缓拈起桌上一对白玉耳坠对着镜子慢悠悠的比划着,听到门外的声音,也知道门外的人是等久了,然后对准了很快就戴进去。 冷月听着没有回应,还在想这夫人不会不好伺候吧?然后只听到吱的一声响,她一看门被拉开了,自内走出一白衣女子,那神情比月亮上的嫦娥还要冷艳几分。 苏天芳粗略打量了一下,看着面容感觉也就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模样长得倒还算是标准。 “走吧。” 冷月听着心中想到:夫人声音还算是缓和,并没有显得那般的冷傲,应该,不难相处吧。 苏天芳认得路,也就自己走在了前面,没有等着冷月给自己领路。 冷月只得跟在其后面。 看着这走在前面的人的背影,冷月一声不吱。 苏天芳也不想跟一个完全不熟的人搭话太多。 所以两个人就一路无言。 眼看快到地方了,终究还是冷月先耐不住,她觍着脸开口:“夫人……你刚才没有生气吧?” 冷月自己没自己说话很小声了,她是只想着试一试,要是没听到就当自己没问,不料话音刚落,苏天芳停住了的前进的脚步,转过身来。 冷月也赶紧站住了脚,还庆幸还好自己离远远一点点,抬头对上了苏天芳,只觉得犀利的目光是朝自己射过来的,她瞬间都不敢喘大气。 苏天芳看着冷月,看着眼前人这种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模样,倒是稀罕。浅浅一笑,此时像是在鉴赏奇珍异宝,那打量的目光越来越贪婪。 “你叫什么名字?” “回夫人,奴婢冷月。” “冷月?你怎么来的这里工作。” “是白老爷把我买来的。” “白老爷?”白羽? “是白羽白老爷,给了我爹五两银子,我爹就买了。” 苏天芳皱眉,买回来的……好像傅远江湖风评不好,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早些年买女人练功。 “你家里面很穷吗?” 冷月摇摇头不愿意承认自家穷。 “你为什么被卖?” “我爹要喝酒,没酒钱了……” “………没有酒钱就把你卖了,你娘同意?” “我没娘。” 苏天芳心头咯噔一下,一时间没再说话,沉默了。 随后微微一笑:“走吧,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 冷月听了憨憨应了一声,继续闷头跟着苏天芳走。 第二百零八章 饭桌上,只有禹笙却没有傅远,虽然这段时间他们都没有一起用餐过,可是经过了前一晚,苏天芳终究还是有些事情要问清楚的。 “傅远呢。” “他不是一直不和我们一起吃吗,自然没来。” 苏天芳想了想,确实如此。 “等下再带我去见他一次吧,有些话,问过他了,我才好有答案,给苏御林莞一个交代。” “好,吃饱我带你去找他。” “过两天我要走,你找个人带我出去吧。” 其实苏天芳是想说今天就走的,但是想想自己昨天刚走过一次,就是没走成,这第二天又走,不合适。 “好,到时候我收拾收拾,我和你一起。” “我自己走。” “你不认得路,还是我陪你吧。” 禹笙这一下子戳到了苏天芳的痛处,苏天芳闷住了不说话。 对于苏天芳来说,在这里的日子确实舒坦,但是外面的世界,还没有到可以让她放手的时候,她需要做的,是要给林苑正名,更是给蝴蝶谷正名。 七位太师父将毕生所学交给她,到最后就连真气内功都毫无保留的传给了她,可不只是为了能让她更好的独步江湖,更是找出当年林苑发生了什么。 这吃着饭,苏天芳问道:“听说恶人谷恶名昭著是因为买年轻女子来练邪功,有没有这回事?” 禹笙笑笑道:“你看我像不像他们口中那练邪功之人?” 苏天芳赏他一个大白眼。 “我说的是傅远。” “你既然还要见他,怎么不直接去问他?” “问他……我不想问他,见到他烦死了。” 苏天芳心里无奈,他又不是真的是我父亲,我在乎他那么多做什么,找到他,又不是为了结我的心结,是为了他们,我只求能无忧混日子就不错了,但是看着他们心结解不开我这心里头也总是不舒服,这理应该是月牙的事情,可是我既然成为了月牙,那月牙的事无非也就成了我的事,我只是要完成我的使命罢了。 禹笙看了看,此时这里也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奴仆,说不顾及倒是假的,所以有点不想说,倘若苏天芳同意说等着去问傅远的话,那也就不必把这里的外人给支出去了,可是苏天芳直接表态不愿问傅远,他也就选择先遣人出去了。 “你们都到门外候着吧。” 其他人听到吩咐也就出去了,唯独冷月,还站在苏天芳身后。 “你也先出去吧。” 冷月支吾其词:“可…可是白老爷…白老爷说让我跟着夫人寸步不离。” 苏天芳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傻丫头,回过头来说道:“有什么可避讳的,直接说吧,要不是这丫头,我还没想过问这个问题呢。” 禹笙这下来兴趣了,苏天芳居然是为了一个刚认识丫鬟才问的。 “江湖传言罢了。” “那买人,有没有这回事?” “有。” “那为何要将那些买来?” “这——怕是你要问他自己了。” 禹笙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他就没和你说过?” “说过,我只是觉得他跟你说更合适。” “既然没有采……练功,那那些人说的听到的惨叫又是怎么回事?” “当年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假象罢了。” “别兜圈子。” “让他跟你说。” 苏天芳“啧”了一声砸筷子,表现出严重的不满。 他都跟你说过了你直接跟我说就完了,你还磨叽什么劲儿。 禹笙看着这形势,意识到苏天芳又是不耐烦了,这女人是真没有什么耐心了,随即自己乖乖的服了软。 “他当年并没有练邪功,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江湖上的人恶意揣测的罢了。 恶人谷早期招到的人确实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许多也是被逼无奈才来投了恶人谷。 其中不乏干过强盗的,被逼无奈杀了人不愿意被送上断头台的,走投无路的人,还有就是惨遭陷害被误认为背叛宗门所以逃跑的人,看不清这世道想要换个地方生活的。反正各路货色都有。” 苏天芳心底再次吐槽,好家伙,你们恶人谷还是个“梁山”呢。 “这个跟你们买人练邪功有什么关系?” 禹笙听了是真的想笑,还是认真的给苏天芳解释下去:“问题就是,这些人都是男子为主,多数都是五大三粗的人,什么都不懂,人多,日子却过得乱糟糟的,还有就是……那方面的需要,大多是血气方刚之人,又不能大摇大摆的行走于世,贪生怕死的,所以,就只好买女人了。” 苏天芳不懂,但是大为震惊,人家梁山好汉一百零八将那男的一百零五个,女的仅仅三个,也没沦落到要买女人的地步啊。 苏天芳想了想,黑了个脸。 “所以,你们买人来强行拉郎配?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留强行撮合?” “没有,只是让她们住下来,干活罢了,本来买回来的就是一些贫苦人家的女子,那些年的兵荒马乱,天灾人祸,多的是吃不上饭的人家,卖儿女的比比皆是,呢买了回来也是给了她们一条活路,管她们吃喝生计,在这里日久生情,愿意凑一起过日子的自然也就成了。” “那不愿意在这里待的人呢?有没有逃走?最后也没寻到良人的呢?” 苏天芳此时像是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追求答案的人了,倒像是在听说书的,听得津津入味,还在期待后续。 “呵呵,傅远买了她们那就是她们的主人,你以为那些女子都如同你这般模样,“离经叛道”吗,逃自然是不会逃,而且,也逃不出去,当初恶人谷也没这么容易进出么。” 禹笙这一段话里有话,苏天芳一下子道出弦外之意。 “听闻当初的恶人谷易守难攻,所以那些个武林正道想要攻打恶人谷,却都无功而返,是不是这附近有什么秘密?” “秘密说不上,只是当初这附近布满了机关陷阱,轻易走动,一不小心,就是丧命其中了,你所说的听到的惨叫,其实也就是有的女子不甘心待在这里,私自想要逃出去,落去陷阱之中,也就丢了性命,自己倒霉了。逃出去的也都被抬了回来好生安葬,有的被及时救回来了,保住了性命,其他女子看到惨状,这怕死的自然就不逃了。”禹笙说着,话语间有一点惋惜的意味。 苏天芳听了心里头也同样不是滋味,对这些丧命的女子心存怜惜,一时间也联想到了月牙被买到青楼受苦丧命,心中难受,还有那委身青楼的青青。 “你也看到了,府上的,没有年轻女子,有的还是住在这府里,她们就是那些年那些不愿婚嫁的人,又为了报恩,就留在傅远府上做事了。 现如今,经过了那么多年,恶人谷接纳了那么多人,基本上也都安心过日子了,许多人都退隐江湖,不问外界事,偶尔也就有人出去买一些物品又回来了,不会在外逗留太久。” 禹笙继续说了这一段,才发现了苏天芳的面色似乎不是很好,就终止了其他的详细,就说到了这里。 “关于买女子这些事,大致就是这些了,你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 “那你们现在还在继续买人?” “没有。” “是不是你管这里之后这里就没买过人了?” “可以说是。” “那怎么又买了她?” 禹笙看了看苏天芳意指的人,冷月。 “白羽说,你好歹也是我的夫人,得有个人伺候,这丫头也是他出去之后看到了自作主张买的。” “我不需要。” 冷月听到苏天芳这话说的这般的坚决,冷酷无情,心底就更加确信是苏天芳生了她的气,嫌弃她了,嫌弃她是个穷丫头,没学过礼仪没读过书,不懂礼数。 “我又不是缺胳膊断腿,要是有什么事情我自己也能来,你少听他的话,尤其是白羽。” 后面的话是苏天芳对月牙说的。 “你该干嘛干嘛去。” 又补了一句之后,就继续吃了。 第二百零九章 苏天芳问过禹笙,确认傅远人就在那里之后,便不让禹笙带路了,也不让冷月跟着自己,而是只身一人去找傅远。 没有走到阁楼,苏天芳在廊亭就看到了傅远了。 傅远正眺望着远处,苏天芳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此时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合适,也就直接走上前去。 傅远感受到有人接近,他扭头向苏天芳来的方向看去,心中惊诧于苏天芳竟然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他的脸上是笑着的,道:“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苏天芳还在向他走近,口是心非的说道:“没什么。” 苏天芳不是傻子,明显感受得到傅远眼底的光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了一样。 苏天芳说了没事,傅远尴尬的笑了笑,就好像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这个女儿,所以他也就没敢说话,这回像是逃避一般的也继续远眺,但其实心里也不像前面那样心思放在远方的景了。 苏天芳在他旁边站住了脚,也一同看向了远处,这就让他感到更加不自然了,他以为苏天芳说了没事那就只是路过了。 两个人便相互沉默着,没过一会儿苏天芳的眼神就没有看着对面了,而是偏往下看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两个人虽然站在一起,但是无形中却有着一道明显的分界线。 傅远偷偷的留意着苏天芳的状况,很想要说几句话来舒缓一下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但是又害怕等不到回应。 而此时的苏天芳心中更是挣扎万分,她能感受到身边人的关注,他需要自己来打破僵局,可是如今自己不吱声,傅远出于对月牙的愧疚,也不敢主动,这让苏天芳不禁在心底悠悠的叹息。 唉,我到底还在想什么,我又该怎么开口,本来是想好好见了他之后问他一些事情,怎么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呢?这个人也是,怕不是就是个闷骚型的吧,现在表面装得这么冷静,结果内心也是躁动的一批。 两个人沉默相伴过后,苏天芳开口了。 “我想问你个事。” 苏天芳的声音很平静,不是很大,也刚好让傅远听得是一清二楚。 “你问,我能说必然是会说的。”心里浮起了一丝慌乱和不安,却还是镇定的开口了。 苏天芳道:“我想知道,禹少群的死,你有没有份?” 傅远在反应的过程,苏天芳就继续说道:“你说你当初知道了林苑的踪影后,你就跟着她,从而发现林苑与禹少群互生情愫,我想知道,你当初到底有没有……因为被横刀夺爱,对禹少群做什么?” 苏天芳想了很久,自己该怎么问,但她实在也想不到更合适的语言了。 傅远赶忙摇头:“没,没有,我只是跟着……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时常会出现在你娘的面前,祈求着她的原谅,她也警告了我,让我不要出现在其他人的视野中,不允许其他人知道我的存在,要不然她会恨我一辈子……” 苏天芳感到很无奈,是傅远的错,所以造成了这一切悲剧,但事实上这两人爱也好,恨也好,本应该是快乐和幸福的事,现在一切都像是那样的不幸,让人感到无力。 第二百一十章敞开心扉 不过听到傅远说禹少群的死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苏天芳也是轻轻的笑了,心底松了一口气。 没关系,那就好,那……我也就不至于,无法面对禹笙了。 “这么多年了,你就一直待在这里吗?” 傅远转过头:“我也不知道能去哪里,当知道你的下落的时候,已经过去有些年了,你当时也被苏家的人找到,被他们送回蝴蝶谷,没办法见你,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去哪里,就回来了这。” 苏天芳又心想:因为不能看就不去?这么容易知难而退的吗?那看来对于女儿的爱也就表面那样,没那么深了,那不然怎么能抑制住不见亲人的冲动。 一下子又是一阵沉寂,苏天芳便又扯开了话题。 “那禹笙为什么会变成了你徒弟?” 其实这也就是苏天芳疑心最重的一个点,为什么他们两个能相遇,禹笙甚至还拜他为师。 按照苏御他们所说的,当初这天下姓了唐,禹大将军带着他们离开皇城,随后不知所踪,但也只是离开了两年又回来了,傅远没有离开这里,又不敢去找月牙,他又是怎么认识远在皇城的禹笙。 傅远一怔,缓缓开口:“我……只是怕,所以不敢去找你,但是我也会偷偷私底下守着你,想看看你,一来二去,也就跟小禹笙遇上了几次,但他总是一个人,问了问,得知他是孤儿,有点感同身受了,就………” 傅远后面没说下去,看苏天芳做何反应。 苏天芳看到他的耳朵,居然很红,觉得他这又是不好意思了,以至于再一次确认了,这货是个闷罐子。 竟然是这么腼腆的一个闷罐子,那当初是哪来的勇气去搞乱英雄大会?梁静茹给的吗?还……他喵的霸王硬上弓。 “说下去!” 苏天芳小吼一句,傅远乖乖开口。 “他跟我说他爷爷对他特别凶,让他练功,练不好还罚他,我就悄悄的教他了,他说授业解惑即为师,我也就认了他做徒弟,再后来嘱咐他帮我看着你,因为恶人谷这边我也需要回来看着,离开久了我怕会出事。” “那你知道………”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他是禹少群的儿子,只是后面才知道的,这一切完全没有任何的阴谋,绝对不是这位他是情敌的儿子才接近他的,要是真的说目的,也就是让他帮我照看你了。” 傅远忙不迭的解释,都不等苏天芳主动问了。但他却不知这一下子,又把自己的谎言捅出来了。 “你不是说你找不到我吗?拖他帮忙找的,为什么现在又变成了你找的?然后你让他看着我?” 苏天芳面无表情,这一番话却让傅远哑口无言。 傅远一时间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哪儿说错了话,苏天芳继续说道。 “果然是男人醉三分,演起戏来来能把自己都给演哭。那天晚上还说找我多难,现在看来找我你是一点阻力也没有,也是,好歹也是恶人谷的老大,当初年少轻狂,风风火火闯九州,搞那么多事情,这找个人这么小的事儿怎么会难得到你。” 苏天芳把话挑明白了,傅远才反应过来,自己情急说了真话了,没办法,那晚的苦情戏是失败了,看着苏天芳苦哈哈的呵呵笑着。 苏天芳看他那有点欠扁的笑容,果然男人至死是少年,无论蹉跎了多少时间,又发生了多少事情,男人的初心与性子,都不会变多少的。 其他的苏天芳也不管了,反正许多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也都已经十几年了,哪有那么多的恩和怨,接下来未知的事情才更应该要顾及。 第二百一十一章围堵劫杀 苏天芳走了,临走之前,把冷月指给了傅远,毕竟这个便宜爹也是一个长得不错的大叔,虽然现在颓废,看以前的种种事情,这人也不是绝对的坏,为了这个闺女,多年不再找,没有后也怪不容易的,苏天芳也只是让他们两个“认识”,至于两个人在一起,还是说就一个为主,一个为仆,就是他们自己选的了。 原本想的让傅远去蝴蝶谷“负荆请罪”,但是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让他去了之后除了让他对那几位太师傅说一句“我错了”之后还能让他干什么。 禹笙跟着苏天芳一起走,还是那一套白色云纹衣裳和那张面具。 这回有禹笙带路,苏天芳也不必到处乱冲乱撞。 出去的路转了很多弯,禹笙解释这里机关重重,绕路也是为了避开那些机关。 苏天芳不问,禹笙主动解答。 等到完全出来之后,苏天芳回头,看着走出来的路口,如梦初醒,原来这个恶人谷的入口是在这山坳之间,还不怎么显眼,再加上那隐藏在丛林中的机关,难怪会说着恶人谷不好打。 “你们恶人谷隐藏得真不错。” “毕竟关乎自己的命,都是应该的。” 寒暄两句,继续前行没多久之后,他们遇到了拦路虎。 这一群人分几个几个的穿着相同的衣服,苏天芳辨认回忆一番,总觉得这些装束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曾见过这些。 禹笙提醒到:“这些都是前段时间参加了武林大会的各门各派的人。” 禹笙这一点播,苏天芳如雷贯顶,瞬间想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见过了。 看着这一群人这么光明正大的围住自己,苏天芳问道:“各位为何拦我们的去路?” “姑娘莫要误会,我们所要拦截的只有一人,就是你身边的这位,恶人谷谷主。” “姑娘,我们要找的人只有他,为了避免伤及无辜,你可以离开了。” 看他们的目标是禹笙,苏天芳玩心起。 “哎,他们是找你的耶。” 禹笙折扇轻敲她的脑门。 “他们这个架势想必是来要我命的,你这么开心呀?” “要你的命?”这语气的转变,似乎一下子所有的事情都严肃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 “他们准备重新召开武林大会,想必他们是怕我再一次在武林大会上面闹事,所以想要绝后患来刀了我。” 扇子在指尖上转动着,简单分析。 苏天芳问道:“重开武林大会?这事我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 “这便是这次我要和你出来的原因。” 这群拦路虎当中,已然有人开始不耐烦。 “不愧是当谷主的人,什么事都明白,居然如此,你最好也乖乖的,别逼我们动手。” “你们都已经跟了一路了,前面不敢出手,无非就是怕我掉头回谷里面去找帮手,现在在这里跳出来,想必你们也是有信心可以杀了我的吧,还不动手?。” 众人默不作声,毕竟上一回武林大会上面确实都见识过他的厉害,各门派大人物都没有出来,就派了他们这些小喽啰,不过他们认为自己有数量上的绝对优势,所以必然能够压制住禹笙。 两个人虽少有合作,不过眼下也是默契,一下子就上来了,先发制人,一同发力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些人立马就进入了战斗状态。 但是很明显,苏天芳和禹笙低估了他们,他们人,太多了……… 眼前的战斗没有停止———— 在这一群人的围攻之下,他们二人已经陷入了敌人长久的车轮战。 有一些不幸丢了命的,他们把尸体拖到一旁,然后又换人上场,就这样子的前赴后继。 还没能战至终章,面对那么多人的消耗战,苏天芳和禹笙慢慢的也开始力不从心,但是面对这么多想要让他们性命的人,为了活着,他们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必须撑着。 只是两人都有着不同的想法。 禹笙是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害得苏天芳陷入困境,刚才应当带苏天芳逃走的,跟这些人秋后算账。 而苏天芳自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本想着自己的毛病,已经被他救治好了,所以想要借机来试探一下,看看自己现在不被抑制以后真正的实力到底怎么样的,面对这堆人,跃跃欲试,没想到这一世便连累禹笙陷入不义的境地。 原本背靠战斗的两个人,禹笙看到那一把飞来的刀,知道自己的扇子不敌,便是转身一把推开了苏天芳,完了伸出的手臂刚好就被那飞来的刀割了一刀。 苏天芳一时间突然被推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气冲冲的转过头来,大声质问:“你干嘛!” 她在极速转头的那一瞬间,刚好看到了禹笙手被割伤的那一幕,紧接着心头一颤。 禹笙用手捂了手臂的伤口,但是手臂上的伤流的血流得很快,到了掌心中,顺着扇骨流下来,浸透了扇面,最后都缓缓滴到了地上,但更像是一滴一滴的滴在了苏天芳的心上。 “禹笙,你疯了吧!” 苏天芳看到这一幕冲着禹笙大声怒吼,苏天芳同时也担心与抱怨,这伤口的血怎么流那么快。 而此时杀红了眼的敌人可不给他们两人煽情的机会,苏天芳还想着骂他,干嘛那么蠢,用手去挡刀,有一人正在苏天芳身后挥刀砍向苏天芳的腰间。 禹笙看到了这一幕,神情一凛,情急之下,顾不得自己手上还有的伤,大跨步走向苏天芳,把苏天芳给推开,扇子丢向了那个人,那人吃痛乱挥刀,刀尖划到了禹笙的腰间,禹笙身上立马又添了一处新伤,吃痛单膝跪了下来,一手撑地,一手捂住腰间伤口。 那些人已经看到了禹笙受伤,眼看苏天芳孤掌难鸣,开始兴奋得不知所以,已经不管什么车轮战,所有的人都围攻了上来。 苏天芳望着禹笙为自己挡的这两刀,直接受了这么重的伤,更是慌了神,同时也红了眼,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再分神了,不然恐怕只会再次连累他,二话不说,转身就把那伤了禹笙的人给杀了,挥动着手中的霜华,像是这人间修罗。 “都狗养大的乌龟!那么急着找死就都上来!我成全你们!让你们投胎!” 将那些靠近她和禹笙的人的性命一一夺取。 离了手的扇子,已经成为不了自己的武器,而且,这个武器的杀伤力也永远不够,禹笙侧身抢过来敌人的剑,开始了新的厮杀,一心想着要护住苏天芳,无视自己的伤口……… 兴许是因为看着这两人杀红了眼,而且这久战下来却不见示弱,还有地上一个又一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和苟延残喘的同伴,使得剩下的人即使手持兵刃想要扑上去,终于也还是被吓得腿软,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慢慢的,剩下还活命的人都不敢近他们两个人的身。 即使是还有人绷不住,恶向胆边生,想要看运气击杀他们,挥刀向他们砍过去的,下一刻,也不过成了苏天芳的剑下亡魂。 苏天芳眼中寒光闪烁,怒声吼道::“要么死,要么滚!” 听到了苏天芳的话,零散的几个人围着他们两个,不撤退,却也不敢送死。 就这样,苏天芳和禹笙两人互相扶持着,向一个方向走去,站在那个方向的人满是惊恐与骇然,让出了路。 看着他们的离开,无人敢上前背后偷袭。 ……………… 天空下着蒙蒙细雨,渐渐的打湿了两人的衣襟,也将这山路变得泥泞,两人相互搀扶着艰难前行。 禹笙身上流下的血和雨水混合流到了泥泞的路上与泥巴混合在了一起,以至于出现了一抹抹的红,但那渐渐变大的雨水无情的冲刷着路面,慢慢的将所有的血迹冲淡了。 禹笙忍着所有的伤痛,他要将苏天芳带到山上的那个洞,带她去避雨,他腹上的刀伤还在一直流着血,两个人就这么跌跌撞撞的,终于来到了山上。 禹笙已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在洞口,他无力的跪了下来,刀直直的插落地上,支撑着他的身体,他的头也耷拉着,感觉整个人已经没有了多少的生机,苏天芳跪到了他的旁边,泪声聚下,双手托起了他的脸:“禹笙,你怎么样了?你别死啊,你死我怎么办我一个人!这荒郊野岭的,你不能死!” 禹笙疲惫的睁开了眼睛,努力的扯出了一抹笑:“对不起……” 紧接着他向一边倒下了。 苏天芳呆愣,接着泪声俱下,哭的是一抽一抽的上气不接下气,但是身前的禹笙已经是失血过多,昏迷不醒。 苏天芳太过紧张,也已经忘记了自己还会医术的事情。 “出门没老黄历啊,这是什么破日子!就不该今天出来的……” 这一番恶战下来,再到如今看着禹笙不知是死是活倒在自己面前,苏天芳再次破防,苏天芳终于也是透支了自己,这一下子便是昏了过去。 第二百一十二章苏天芳失踪 武林大会重开了,众人选定的地点依旧还是在见青坡。不过这武林大会经过上一轮的闹剧之后,这一次出场的人明显已经少了许多,毕竟武林盟主之位并不是人人都觊觎的,有自知之明的人最初来一趟,也只不过是为了看戏,这戏已经看过一场了,这第二场也就没有太高的兴致了。 此次还是伯冬元做这一场英雄大会的“东道主”。在他身边的也依旧还是栀夏和那紫衣少年。 有的队伍离场了,有的队伍人少了,也有的队伍人变多了,在这人数变多的队伍里面,蝴蝶谷便是其中一方。 此时蝴蝶谷这一方。负责主场的人已经不再是苏天芳,而是变成了漠山带的队。 苏天芳自上次与禹笙在回来的路上遭遇劫杀之后,便是无音讯,苏天芳遭遇绝杀这事情,漠山他们并不知道,对于苏天芳,他们所得到的信息也就是停留在了上一次收到的信件。而如今明知道这英雄大会已经开了,然而他们也无法联系到苏天芳,只能选择先来到这会场,祈祷苏天芳会自行来到这里与他们会合。 来到会场后的漠山几人皆是表情凝重,只是后面会面的,其他人并不知道苏天芳的情况,只听着漠山告知了苏天芳另有事情在处理,在大会这天会在会场这里与众人会面,所以他们也就当真是认真的在等待着苏天芳。 看着时间在不停的流逝着,那正午的太阳也已经慢慢的向西斜,这武林大会也已经开始,许多门派都已经上去比试过了,这一轮一轮比试,眼看已经到了这大会的尾声,这武林盟主似乎也快要决胜出来了,苏天芳确迟迟没有到位,这蝴蝶谷的其他人自然也开始急了起来。 有一位较年长的老者站了出来,对漠山问道:“漠山啊,你不是说谷主今日会在这会场与我们会合吗,这眼看我们来这里已经那么久了,这大会都已经快结束了,我们这全场找了那么久,也迟迟未见谷主的身影,这谷主到底……还来不来?” 漠山面做难相:“李老,我也急,但是这妮子确确实实与我说过,这个大会重开之日就是我们会面之时,但是眼看着大会就已经接近尾声,快要结束了,她人还没有出现,我的心情也是很着急。” 李老唇齿刚动,还未出声,漠山紧追一句。 “李老,你是看着她长大的,这妮子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她虽然有些顽皮,生性也较为随意,但是这种重要的事情,妮子向来都会有分寸,或许真是被急事给耽误了,所以现在才还没回来,我们再等等。” 李老手中的权杖用力敲击了一下地板,在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漠山啊,我不是不信你的话,只是眼下……唉,终究还是个孩子,且顽劣心如此之重,当初我就不同意将这位置交给她。” 李老这唉声叹气,但也是无可奈何的转身往后走了一步。 夏红雪碍于这么多人,也不敢与漠山讨论。 ------题外话------ 除夕快乐~ 第二百一十三章花落宋康 终究,这一切慢慢的接近尾声,苏天芳还是没能出现,漠山想了想,这样子也好,既然妮子不能出现,那就提前结束这枯燥无趣的武林大会,这武林盟主之位,不管是花落谁家,蝴蝶谷依旧隐与山林,不踏入江湖,又如何?蝴蝶谷从此在那一隅之地安康,这日后哪怕是江湖天翻地覆,蝴蝶谷起码平安自保也不会觉得难。 最终这站在台上之人,是那青阳派的宋康。 这宋康以一剑之力单挑众了英雄,在这台上常战不败,无人再上台,很明显这武林盟主之位就要落在他的头上了。 台下议论之声不绝。 “没想到居然会是他,看着柔柔弱弱的,居然这么强!” “这宋康听闻上一届武林大会中他就是比武者中的佼佼者,只是后来被恶人谷的给挑了,后来又有蝴蝶谷的林苑,他才没能上位。” “他隐忍多年………” “听闻他回去之后这十多年一直都在闭关,青阳派的门主之位也是他前段时间出关了,才刚传给他的,此番到这他也是势在必得的。” “我还听说………” 宋康站在台上,听着台下人的议论,扬言道:“宋某人不惧战,有不服气的,就上来吧。” 悠悠众口,议论之声不停,但是也已经小了许多,没有明显的反对声出现,很明显在场的人都已经在默认,他宋康便是今天角逐出来的武林盟主。 没有人反对他,宋康自然是挺满意,他收起了剑,朝着几个方向,抱拳行江湖礼:“多谢各位,承让了。” 再次环绕看着全场,没有人反对他,这些顺着他的意,他很是满意,接着转向看向了伯冬元。 “伯神医,我想您可以宣布结果了吧。” 虽然在场的人已经默认了宋康的地位,但是,伯冬元才是今天在场最德高望重的人,大家还是要等他开口发话。 伯冬元的眸子里闪过一瞬间的深邃,在令人捉摸不及的片刻之间,就被他一个夸张的大笑给掩盖了。 “哈哈哈哈哈哈,依旧是后生可畏呀,宋门主功力不减当年,更胜当年,再看看老朽,现如今已然是风中残烛,身子骨也越来越差了,着实是羡慕宋门主呀。” “伯神医过奖了,宣告结果吧。”宋康显然是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是啊,现如今结果已出,这宋门主是当之无愧的武林盟主,伯神医您就快快宣布了吧。” “是啊,在场的都有目共睹,宋门主技压全芳,这武林盟主当之无愧。” “呵呵。” 伯冬元摆了摆手。 “不急,不急,想必大家也都知道,十五年前的英雄大会,若不是那一场意外,宋门主当时年纪轻轻便在群雄当中脱颖而出,现如今英姿不减当年啊,年轻后辈可要向宋门主多多学习……” 听着伯冬元在这一句接着一句的,宋康心中却是不畅了起来。 这宣布结果也是一句话的事情,然而这老神医却一出接着一出,好歹也是个神志清醒的人,如今却这样子迷糊了起来,好歹扯着别的话。 第二百一十四章看着讨厌 信念既失,疑窦即生,这么明显的拖时间,宋康信不过伯冬元了,对他的“诚意”也就不能再维持。 这种情况,宋康知道,还是要靠自己争取才行。 “各位,承蒙伯神医夸赞,在座的各位也基本上都是认可了,宋某人这武林盟主之位,也算得上是实至名归………” “着什么急啊,是好事你还怕没人会来插一手吗,毕竟是大事,你还不允许人家考虑考虑再出手!” 一女子的声音响起,众人寻声望去。 “这丫头谁啊?” “没见过,这是哪家的高徒?” “你在镇上见过没?” “没见过,兴许是刚赶来的吧。” “看这模样,就她一个人,莫非是她想要挑战宋门主?” 冷月一开口,瞬间成了众矢之的,冷月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阵仗,心中害怕得紧。 伯冬元开口道:“小姑娘说得对,大家考虑考虑,也是合情合理的。” 宋康道:“既然老神医都发话了,那就等一等吧,再给各位一点时间,考虑考虑,要不要上这个擂台。” 伯冬元点头:“小姑娘,你可是要上台挑战?” 冷月哪会什么武功,伯冬元这一问她连连摇头。 “我…我不会……我不上。” “不上开口干嘛,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这舞刀弄枪的来这玩什么玩,谁家的娃,也不好好管管。” 冷月心惊胆怯的向傅远靠近,拉着他的衣袖往他身后躲了躲。 傅远多年不在江湖露面,再加上简单的易容,所以没人忍得他。 看着小孩有大人带着,大家话也少了。 “太老爷……” “没事儿,别害怕。” 傅远摸摸她的头,安抚她。 “你怎么想着要说这些话的呀?” 冷月小声说:“我就是看着这个人就烦,不想让他当。” 傅远疑惑:“你又不能上台抢盟主之位……” 冷月道:“那我也不想他当,这人看着真的好讨厌。” 傅远笑了,心中想到:嗯,当初我也是看着他讨厌,才挑了他,不然这武林盟主之位……就算没有我他应该也坐不上。 栀夏心头不安,问道:“师父,我们就这样子等着吗?” 伯冬元道:“等着吧,许多事情,都是自有定数的。” “伯父,你是在等谁?”顾寻风问道。 他就是之前的紫衣华服男子,天兵阁的未来阁主。 他此次前来,其实也是有着自己的任务的。 十五年前的英雄大会,天兵阁铸得一剑,名为“霜华”,是为武林盟主之位的夺魁之礼。 一阁两谷关系交好,当初林苑赢了之后,虽然没有坐武林盟主之位,这“霜华”之剑,天兵阁也是命人给送去了的,林苑不在蝴蝶谷,蝴蝶谷理事人代为收下。 如今武林盟主再次召开,这夺魁之礼,自然也是少不了,于是天兵阁便又铸造了一柄神兵利器,然后就交由顾寻风护送而来,而此次的神兵,名为“霜降”,同样是软剑。 伯冬元道:“我不等谁,天自安排。” 这神神秘秘的,顾寻风看向了栀夏,还想着栀夏能说,谁知栀夏也是一脸“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不告诉他。 “这已经给了各位足够的时间考虑了,如果还是没有人上台,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为——” 此时,一名男子空降擂台中央,稳站台上,他的背脊挺直,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还有我,来迟了。” ------题外话------ 情人节快乐~ 第二百一十五章谢谢通天有路的打赏~ “你是谁?报上名来!” 宋康看着这半路杀出来个碍事儿的人,很是不和善。这从来都没见过的年轻人,不知道是哪门哪派的。 “神医谷司徒纤云。” 司徒纤云本想自报门庭之时只报名字,但是想想这在场的都是各门各派的人,自己只报名字来夺取武林盟主之位,江湖人必然不服,思考片刻,便是把伯冬元拉来充场面了。 伯冬元也是徒然一惊,这小子,怎的这一来便给师门引战,妥妥的大逆子啊,你可孝死你师父老人家了。 听到司徒纤云自报神医谷,台下便是炸了锅一般。 “居然是神医谷的人!” “神医谷的人居然来争夺武林盟主?” “这人是谁?” “司徒纤云?这名字好生耳熟……这不是杀手榜上的人吗?” “杀手排行榜排名第三的司徒纤云?他怎么会来这,他一个杀人的魔头,怎么会是神医谷的人?” “什么第三,听闻前段时间他已是杀手榜第二了。” “一个杀手居然是神医谷的人……” 一下子,擂台之下众说纷纭。 顾寻风小声问伯冬元:“伯父,此人当真是您神医谷的人?还是他打着神医谷的幌子……” 伯冬元道:“他是我二徒弟。” “他是您的弟子!” 顾寻风见伯冬元居然真认了这人,而且还是他弟子,有点难以置信,将目光投向栀夏,栀夏也点点头,承认这人确实是他师弟。 伯冬元又追问到:“为何我从未在神医谷见过这位师兄?” 伯冬元道:“我在外面收的徒,我都不怎么回神医谷,他当然也是在外。”我都没教过他学医,净是学了打打杀杀,怎么带回去。 宋康把矛头指向了伯冬元。 “老神仙,此子当真是你神医谷的人?” 伯冬元气定神闲的说道:“呵呵,笑话了,这正是我的不孝二徒弟。” 伯冬元在人前认了下来,司徒纤云是他的徒弟,那司徒纤云也就有了上台的身份。 这下台下之人议论的声音更不一般了。 “真是神医谷的人啊,居然还是老神医的弟子!” “老神仙都认了,还能有假吗……” “这怎么……” “莫不是有内情……” 听到伯冬元承认了,宋康仿佛是一下子明了了什么,然后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阴阳怪气的说道。 “原来老神医迟迟不宣告宋某人为武林盟主,是为了等您的爱徒啊。” 伯冬元认与不认,于他而言也并无过多的影响,再者,以神医谷在江湖的地位,他有一个杀手徒弟,也没人敢怎么样,道德的制高点,还裁决不到他的头上来,也没人有这个资格。然而在场的人都知道宋康敢这般语气,无非就是想要问责老神医。 “孽徒长年在外,是老朽管教不周,孽徒不懂分寸,不过这既然已经上了台,宋门主武艺高超,再来一场,就当是指点一下后辈吧。” 宋康再气,这也是众目睽睽之下,这人已经杀上门了,自己也只能打了。 目光变得狠厉,如果目光是他手中剑,想必此时已经捅穿司徒纤云了。 “请!” 宋康话音一落便对司徒纤云发动攻击,司徒纤云也拔剑对战,顷刻间两人便缠在了一起打起来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落下风 顾寻风看着两人不停的过招,平分秋色,短时间分不出上下来, “伯父,你觉得,这位师兄对战这位宋门主……他的胜算有几分?” “未知数。” 这是伯冬元回顾寻风的话。 说是未知数,不是伯冬元故作高深莫测,而是伯冬元确实不知道。 伯冬元已经将自身武学倾囊相授于司徒纤云,如果说单纯以伯冬元所传授的武学,司徒纤云定是不够宋康打,但是司徒纤云是伯冬元的徒弟,但也是苏天芳的徒弟。 伯冬元主行医道,武道不精,但是苏天芳却是主行武道。 苏天芳的武学可以说算得上是师承百家,而司徒纤云师承苏天芳,自然而然也算得上是师承百家,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苏天芳虽然是司徒纤云的师父,但是这并不是司徒纤云自愿认的师父,所以他什么都没跟苏天芳学到,而苏天芳与他见得不多,也就没教他什么。 在场同样感觉到紧张的还有漠山一行人,其他人或许可以当做外人看热闹在这里看,因为他们不知道司徒纤云的真实状况,但是他们却是清楚的。 苏子扬年纪小一点心思更单纯一些,但是也会心系着场上的人,毕竟那是他认定的师兄,自己喊了这么久的师兄,初识的时候教自己习武,前段时间带自己来这里的时候,虽然一路上都表现的很冷漠,说话也很毒,但也都是嘴硬心软,处处都照顾着自己,他心底实打实是将司徒纤云奉为圭臬的。 眼下的状况,蝴蝶谷的其他人都在这里,苏天芳的事情他不敢问漠山,但是司徒纤云他还是可以问的。 “漠叔,你说师兄他会赢吗?” “现在还看不出来,他们两个人,平分秋色,现在看着不相上下。” “你也是蝴蝶谷的人?” 夏红雪满是质疑的问道。 夏红雪那一段时间在清风寨,所以他并不知道苏天芳和司徒纤云的关系,或者说是苏子扬和司徒纤云的关系。 谷腧</span>  “我不是,我喊我姐师父,她跟我说他是我师兄的,所以我会的武功都是他教的,我来这里也是他带我来这里的。” 夏红雪听到苏子扬这么一说,再次看向司徒纤云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这人居然是天芳的徒弟,她好像从来都没跟我说过她有徒弟的事情,这人还是伯冬元的徒弟,难不成他接近天芳是有什么企图? “如果师兄赢了,那那个什么武林盟主的位置是不是就是他了?” 苏子扬又追问。 夏红雪想是想事情,但是也不妨碍他插话:“他赢了要是没人踢他的台,那他就赢了。” 话一说完,他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目光中渐渐露出了敌意。 他是天芳的徒弟,天芳今天迟迟没来,而他今天又站在台上,如果他打赢了宋康,没有人再挑战他的话,那他将会是武林盟主,难不成……天芳的失踪,与他有关?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他问漠山:“漠叔,这司徒纤云你认识吗?” “这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漠山听出来了这话中有其他意思。 “听苏子扬喊他师兄,那他不就是天芳的徒弟?现如今他在这台上争夺这武林盟主之位,你说,天芳的失踪,会不会与他——” “呀,受伤了,这一剑当真是神呀!” 这一大嗓门,打断了夏红雪,更是吸引了许多目光,原本没看台上的人也都看一下台上,要看看这两个人到底是谁挂了彩。 第二百一十七章程咬金来了 “这一剑倒是神来之笔。” “宋门主终究是老江湖,这一招制敌,妙!” 从众人的言语中,漠山等人知道了这受伤败下阵来的是司徒纤云。 这一剑,其实就是宋康身法灵动,急转快步到了司徒纤云身后,而司徒纤云慢一招转身,宋康虽然背着司徒纤云,但是手腕一转,腕上耍剑花,剑尖向着司徒纤云后,以剑化枪,以回马枪之势把剑送出去,而司徒纤云转过身来,正面迎上了那飞来的剑,急忙侧身,但是也没赶上剑的速度,就手臂上中了那一剑,而宋康则是再次展现了他的精妙步伐,快速转身也追上了自己的剑。 宋康剑回手中,而司徒纤云受了伤自然也是先脱战为妙,就这样子两个人瞬间就分开了。 电花火石之间,就这样子分出来了胜负。 司徒纤云看着手臂上被割破的口子渗出来的血。 司徒纤云沉着冷静,并没有因为这一剑慌神失意,手中剑紧握。 “再来!” 话不多说,立马就发起了攻击。 “纤云,你已经输了,不得胡闹!” 伯冬元厉声喝止,司徒纤云应声止步,看向伯冬元的眼神,更像是在质问为什么他要拦着自己。 伯冬元没有再和司徒纤云说什么,相对于司徒纤云,伯冬元是他师父,对他更是恩重如山,伯冬元的话他不会不听,司徒纤云心中纵有万分的不愿,但是恩师发话,他也只好收下剑,然后退场。 伯冬元见司徒纤云退下来了,向自己走过来,也就舒了一口气,这孩子独来独往惯了,太久不在身边,没有管过他,真怕他这一下子不听话。 “伯父,听在场的人说,这位师兄……师兄是杀手,伯父为何会允许师兄做杀手呢?” 伯冬元一时间没说话,顾寻风继续说道。 “其实,杀手本来是见不得光的,可是,师兄为何要冒着个险,站在这擂台之上,将自己放在大庭广众之下,难不成他就不怕仇家追杀吗?” 伯冬元还没有给他一个解释,司徒纤云已经是来到了他的面前了。 顾寻风虽然站在他们旁边,但是这人他并不认识,所以就选择忽略掉,再者在他看来,这人他无所求,自己不会过多有交集的人,认识了也没用。 “师父,师兄。” 司徒纤云行了礼,随后又郑重其事的对着伯冬元说道。 “对不起师父,徒儿给您丢脸了。” 伯冬元安抚道:“胜负由命,莫要在意。栀夏,给纤云上点药。” “谢师父,师兄,又给你添麻烦了。” “你是我师弟,说这客气话作甚。” 栀夏把司徒纤云引到一边去上药。 伯冬元道:“宋门主,我这小徒弟不懂事,又冲撞到你了,你莫怪。” “老神医客气了,现在可以宣布了吧。” 伯冬元不紧不慢的说道:“自然,不用老朽说,大家也都知道,宋门主是胜者,小徒已经是败下阵来了。” “老神医,你知道的,我要你说的不是这个。” “不好意思了,程咬金来了,你是不能如意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蝴蝶谷谷主苏天芳,前来讨教。” 苏天芳在万众瞩目中一步一步走过来登上了台。 此时的苏天芳,在众人的严重,她长发披于背心,用一根红色的丝带轻轻挽住,一袭白衣,手中霜华更是粲然生光,只觉她身后似有烟霞轻拢,当真非尘世中人,不过十八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匹。 在场的人都被着刚出场的苏天芳惊艳到了,哪怕是认识她的蝴蝶谷众人与伯冬元等,在这一时间也有被惊艳到,只现如今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苏天芳,不再像是一个小女孩,而是一个大人,整个人的气场都已经完全发生了转变,令他们感到熟悉又陌生。 宋康看着苏天芳的那个眼神,就像是想要把她千刀万剐。 而苏天芳看向宋康的眼神也一样,带着几分狠厉。 其他的人倒是不会在意太多,但是漠山他们都把目光放到了苏天芳身上,自然就察觉到了苏天芳和宋康两人的神情不对,在他们的记忆中,这两年应该从未有过交集才对,唯一一次见面也应当是前段日子的英雄大会,苏天芳看到这宋康站出来说话,而是宋康是绝对不会认的苏天芳的,但是此时他们两个人却像是仇人见面。 “漠叔,你看天芳,她的神情不对啊,这宋康也是。” 漠山深思了一番,最后做出了一个较为中肯的猜测。 “这宋康这带狠的目光看着妮子,这第一,可能是因为妮子坏他的好事,第二……可能是因为妮子的生身母亲,蝴蝶谷前任谷主吧。” “那天芳看这位宋门主的眼神也不对啊。” 夏红雪说出来自己的担心。 漠山这下沉默了。 而观众就是观众,问题总会少不了。 “蝴蝶谷?没听说过呀。” “蝴蝶谷十几年前就销声匿迹了。” “人家隐退一下,现在重新出山也很正常,你没看到那漠山吗,蝴蝶谷虽然少有人出来,可是这漠山,可是在江湖上一直走动着。” “谷主怎么是个小丫头片子?” “蝴蝶谷什么时候换了主?” “蝴蝶谷的队伍不就在那吗,人家都没说话,那这就是真的。” “………” 苏天芳才不管台下,她把目光只放在了宋康身上,到现在她一心想扒了眼前人的皮。 宋康即使现在是气在头上,但也得保持着理智。 “武林盟主之位,需德高望重的人,才方能匹配,苏谷主年纪轻轻……” “今日是比武论剑,能者居上,本谷主的德行高低,暂时还轮不到宋门主你品头论足,打赢我再说。” “你!” 宋康受气,心头属实是不顺畅。 “请!” 苏天芳不愿多说,此时她只想快点打。 宋康也不想废话,然而他已经打了这么久,现在属实是有些脱力,他又不知道眼前的苏天芳真正的实力,所以显然有些退缩。 伯冬元站出来说话了。 “苏谷主,这宋门主刚与小徒打完,想必元气受挫,你看给老朽一个面子,给他一炷香的时间,先让他恢复恢复,你们再战,如何?” 苏天芳看到伯冬元站出来帮宋康,也就真给他面子。 “半柱香。” 完了就转身下台走向蝴蝶谷的队伍,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宋康也只能忍,认下这半柱香的休息恢复时间,向伯冬元作揖致谢,便下台恢复。 第二百一十九章 苏天芳走到蝴蝶谷众人的队伍前,夏红雪看到苏天芳走过来,久违的笑意再次回到脸上,一脸精神振奋的模样问道:“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谷主。” 蝴蝶谷一行人则是行礼。 苏天芳神色冰冷,和夏红雪的神态相比就是两个极端。先回应众人的行礼,然后回应的夏红雪。 “去见了个旧人,回来的路上遇见狗了,所以养了一段时间的伤。” 夏红雪他脸上的荣光霎时间褪去,化作了一脸的疑问:“遇到狗?养伤?” 苏天芳点了点头:“嗯。” 夏红雪还当是玩笑话,并没有意识到严重性,笑意回到脸上,打趣的说道:“什么狗还能咬得到你?” 苏天芳还没有避讳,直接将箭头指向宋康,然后说到:“是那个道貌岸然的人安排的狗。” 苏天芳指向人之后,夏红雪才知道苏天芳所指的,此狗非彼狗,他一下子整个人严肃了起来。 “受伤伤到哪里了?”夏红雪铁着一张脸,眼神也很是固执,仿佛他必须要知道这个答案。 其他人听闻是宋康安排人去杀苏天芳也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谷主,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李老听到自家谷主被追杀,这一下子也是按耐不住了。“你失踪了这么久,迟迟没有回音,现如今你就说是被那宋门主追杀,宋门主与我蝴蝶谷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李老,”苏天芳打断了李老的追问,“我的伤已经好了,没有大碍了,至于这宋门主为什么要杀我,等晚一点你就知道原因了。” 对于李老,苏天芳一直还是挺烦这个老头的,总觉得他话多,管事儿也管得多,但基于他是长辈跟太师傅们都是同辈的,苏天芳还是有很尊敬他老人家的。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辛苦您了。我的太师傅们怎么样了?” 自从那几位带师傅将自身的内功全部传给她之后,她也一直挺担心那几位老人家的身体的,只是自己出来之后就一直琐碎的事情缠身,久久不能回去一趟看看他们。 “谷主放心,那几位身子骨硬朗着呢,日日在谷里面休养生息,陶冶情操。” 苏天芳简单再问了几句谷里的事情,对自己离开这段时间,蝴蝶谷里面发生的事情,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之后,也算是处理了一件事情。 这边立马又把箭头转到了宋康身上。 苏天芳直接回到舞台上面。 “宋门主,这歇息你也应该已经歇够了,上来吧。” 宋康皱眉,自己这刚下来都没有多长时间,半炷香都不到。 “宋门主,难不成你是怕了不敢上台了?” “哼。”宋康冷哼了一声。 “宋门主,请上台赐教吧。” 宋康还想要拖一下时间,但是苏天芳句句都在咄咄逼人,在场的人都在看着,他咬着牙也得起身上,他身边的人扶着他起来的,显然但是还没恢复好。 大家看着苏天芳这么逼,也都心头各有疑虑。 第二百二十章问罪 宋康上了台,还想要言语几句。 “这位苏谷主……” “别想拖时间,打赢我再废话!” 苏天芳抬起霜华剑直逼宋康。 宋康没想到苏天芳这么刚,苏天芳这冷不防说打就打,而且出手就是凌厉至极的杀招,这使得宋康也只能快速出剑,挡住苏天芳的招。 但是苏天芳迅速的变刺为削, 剑光回旋,紧紧地贴着他的要害行剑。 在自己还没完全恢复好,再加上失去了主动权这种绝对劣势的状况下,宋康也只能先行防守,伺机进攻。 他紧握剑柄,不敢有一丝的松劲,脑海中快速闪过以往自己所练的剑招, 想着合适的破敌之法。 “一个姑娘家, 出剑这么狠。” 在场有人对苏天芳的剑招做出了点评。 认识苏天芳的人更是愕然,他们可从来没见过苏天芳身上有这么重的杀气。 苏天芳将自己凝冰针的寒气全部都注入到了这剑中,以至于霜华在挥动之间居然有着冰封千里的气势,每一剑又似乎是要撕裂空气,对着宋康发动攻击。 宋康发觉越是防御越是进入劣势,也是明白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手段,不容多想,宋康亦是将自身内力注入剑中,百忙之中横剑一格,当了一下把苏天芳的剑给挡开了,随后人影一花,他已经是迅速脱离了战场,没有再给苏天芳贴身纠缠的机会,立马就化被动为主动,这回他自己先迎战上去。 “呀!”宋康忽的吐气开声,闪电般地冲上前,长剑猛劈苏天芳的面门,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他这一招也是冲着要苏天芳的命去的。 苏天芳却不慌,淡定迎战。 但不料苏天芳冲上去之后,宋康却是故伎重施,风驰电掣,他已到了苏天芳的后身。 在场尤其是司徒纤云徒然一惊,他方在不久前就在这一招上吃了亏,不知道苏天芳能否幸免于难。 苏天芳却像是已经料到了一般,她也早已转过了身,而且还借助了霜华的柔韧,当两柄剑剑身一碰在一起之后,霜华一缠,苏天芳同样将内力反输入宋康的剑,一瞬间,冰寒之气仿佛将两柄剑融为一体,苏天芳将宋康的剑已经送到了一边往台下一丢,尤是宋康这快速转身,也没想到自己的宝剑居然脱离了自己的控制范围,此时再想追剑却已经追不上。 而霜华与宋康的剑脱离后,内劲所到之处,剑身挺直如枪,转过来对向宋康后,苏天芳毫不客气的剑尖直指向宋康的面门要害。 在场许多人都没有想到,这苏天芳看起来娇柔妩媚,虽冷艳高傲,但也就一个弱女子,应该是全场最容易对付的,如今这宋康却是败在了她的手上。 宋康再无反抗之力,看着苏天芳的眼神满是愤恨。 多年的愿想眼看又化成了泡影,又是蝴蝶谷搅的局,他狠啊。 “苏谷主,何至于招招杀招,比武向来都是讲究点到即止,况且宋某人在与你比武之前已经迎战多人,您现在赢了我,也是胜之不武。” 苏天芳冷冷道:“恶人谷外安排人劫杀我之前,你可曾想过会有今日之果。” 第二百二十一章冤大头 宋康淡淡的笑,像是在自嘲一样。在他看到苏天芳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是预料到了这一点,知道苏天芳就是在找自己算账的,因为早有心理防备,所以对于苏天芳的问话,他没有什么惊讶的。 “你怎么知道是我安排的人?” 哪怕是心底已经是有了答案,但是人性就是这样了,总喜欢揣着明白当糊涂,带着答案找答案。 “江湖杀手榜的人,我都认得,他,你也找过。”这后者的他,指的是司徒纤云。 栀夏带他去已经敷好了药,又回到舞台上来,大家也都把目光移至司徒纤云,只是很快就目光又回到了苏天芳和宋康身上。 司徒纤云先是一惊,对于此事,他却是完全不知道,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涉足杀手界的事情了,前段时间确实有一个人找到他,是他并没有接这一单生意,而且那位雇主下单所要杀的人,乃是恶人谷的谷主,与苏天芳有关的单子,他闻所未闻,不知道为什么苏天芳说有人找过杀手暗杀她,倘若他知道是苏天芳有危险,莫说是去接单,他一定要去护住苏天芳才是,又怎么会选择袖手旁观。 但是苏天芳的话,明显不是假话。 “更何况,还有的是你门派的人,剑招武功路数,与你如出一辙。” “宋门主居然安排人追杀过蝴蝶谷谷主!” “宋门主如此高风亮节之人,居然会做出此等事情!” “宋门主这是承认了吗,我原以为这只是诬陷。” “这是有什么病——仇怨呀?竟然要派人暗杀?” “时异势殊,过去这么多年了,一切都已经改变了,唯独不变的,就是宋门主你对这盟主之位的执着。” 苏天芳在调查凶手之时,把自己被追杀的原因事情也都给调查了出来。 这时宋康的自嘲转变成了不甘心的笑。 “哈哈哈,执着?” 平复一下心情,宋康娓娓道来:“十五年了,眼睁睁的看着就这么过了十五年,这一切,原本应该属于我的殊荣,武林盟主这个位置,十五年前就应该是我的了,可是因为傅远,因为林苑,那一场英雄大会不了了之,我失去了属于我的荣耀,回到宗门,师兄的都嘲笑我。” 说着他深呼吸,闭上了眼睛,仿佛是在陷入回忆中,而他的神情,就是在向大家诉说着,他那一段回忆是让他如何的不愉快,遭受了怎样的屈辱。 一睁眼,宋康开始继续控诉:“眼看我就可以一雪前耻了,这一切,噩梦的源头就要结束了,他恶人谷又来人!来人破坏我的好事。我真的是恨!这一下我好不容易说动各门各派,同意择选新的日子再开英雄大会,我怎么能等他恶人谷再次来破坏我的好事!” “所以你就选择先下手为强,直接派人暗杀他,争取一劳永逸,却不曾想失败了。你安排人在那里蹲守着,等着恶人谷谷主出来,打算杀了他,却没想到我们是两个人一起出来,更没想到,你安排的人远远不够格,留不下我们。” “没错,我万万没想到,十五年后的今天,蝴蝶谷会再次与恶人谷同流合污,你们这一丘之貉!” 苏天芳心底嘲笑,当真是说的没错呀,要冤枉你的人你比谁都知道,你冤枉。 “恶人谷是不是真的恶人当道,想必你们比谁都清楚,入了恶人谷的人,可有再出来做过烧杀掳掠等丧尽天良的坏事的十恶不赦之人?而那些人进入恶人谷之前,是否又当真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这一番话,是苏天芳对在场所有人的提问,但是明显没有人能够准确的回答苏天芳问的话。 “恶人谷,恶人谷这名字,也无非是江湖上的诸位给的,这人是如何进的恶人谷,想必你们,应该也比谁都清楚。 恶人谷的这两任谷主,无非就都是贪玩了,少年玩世不恭的心态,坏了规矩,惹的大家不高兴了,大家就都站在这道德的至高点上,谴责着恶人谷的众人。” 回过来,苏天芳又问到宋康。 “而宋门主,你为了成全你的私欲,派人在蝴蝶谷的必经之路外,潜伏着,看到进出的人,格杀勿论,呵,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心态,杀害了多少无辜之人,即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都没能幸免于难……你良心,可过得去!” 苏天芳在问话时,心头是异常的心痛,因为在她恢复之后去原地查看之时,还看到了路上丛林中查看到许多尸体,甚至有着妇人和孩童的尸体,这些明显就是冤死的。 “你这般丧心病狂,失去理性的心态,你就连进恶人谷你都不配!” 苏天芳直接给他定罪。 “你胡说!我们门主不是这样的人!” “就是!妖女休要胡言乱语,坏我门主清誉!” “门主你说句话呀,怎能任由这妖女在这里胡言乱语呢,诋毁我门派清誉!” “门主!” 青阳派的人显然已经坐不住了。 “呵呵,宋门主,你认。” 苏天芳不作疑问,宋康一时间没说话,短时间的不说话不做回应,他没有反驳苏天芳的话,以至于他的门徒原本还在替他抱不平的,一时间心里面也开始动摇了起来,不敢问自家门主真假,自家人面面相觑,其他门派议论纷纷,看他们门派的眼神也已经不一样了。 “门主……你说句话呀!” 还有人不愿意放弃,毕竟这门主也是他们信仰了许久的人,此时,他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可是他们的顶梁柱啊,是他们的门主,不能不信任他。 司徒纤云也明白了几分,原来真正被安排暗杀的人并不是苏天芳,她只不过是被连累的,只是只知道他心中也有了几分自责,倘若当时自己接了这一单,当时也能保护她了。反过来也暗暗庆幸,还好没有接这一单,这宋康居然是如此丧心病狂的人,就连无辜的人都不放过。 第二百二十二章世道不公 各门派的议论声不停,青阳派门徒的情绪更是不安,他们等着宋康反驳,等着宋康给青阳派挽回颜面。 宋康沉默没多久,笑意渐渐浮上脸,笑出了声,越笑越大声,接近疯狂,眼中那对武林盟主之位的炽烈的欲望渐渐消散,收住笑声,他说话了。 “我认,我认了,又如何? 是啊,你高贵,你清高,你们蝴蝶谷无论做了什么,都是江湖万人景仰的大宗门,哪怕是你们隐退了江湖,归隐山林!江湖依旧少不了你们的传说。而我呢,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要用无数心血去换来的,我没有高贵的出身,所以我在宗门里,从小也被人看不起,哪怕是我学有所成,还是有人看不起窝,那种被人嘲笑的滋味你懂吗?你不懂。我在青阳派一步一步的努力爬到了最高的位置图的是什么……” 宋康说话的声音渐渐变小,苏天芳肉眼可见的,看他现在在自己眼前哭笑他,苏天芳的剑放了下来。 而现场随着宋康的承认,青阳派的人颜面无存,心境破碎,其他门派则纷纷谴责他的不义之举。 宋康不顾台下的反响,现如今,他只一心质问苏天芳,与苏天芳对账。 “青阳派现如今是我的了,我只是想带着他再继续走向更高一层,有什么错?凭什么指责我?你凭什么指责我?” 苏天芳不服气,质问道:“那那些无辜的人凭什么要买单………” 宋康打断苏天芳的话,指着苏天芳的门面道:“蝴蝶谷,当初你们插手朝廷的事情,参加宫变,扶起了现在的唐皇…啊不,你们当初要帮助的,乃是那禹大将军,是那禹少群!可惜啊,最后当上皇帝的不是他,他死了,要不然你能保证你们蝴蝶谷的人不是加官进爵!高官厚禄过好日子!?呵呵,你蝴蝶谷,凭什么指责我!你不配,你没有资格在这里说我……” 中间也在指责着台下的蝴蝶谷的人,最后的重心都是回到苏天芳的身上。 一遍又一遍的凭什么,这一下子让苏天芳也动摇了起来,自己在这里与他对质,问他的罪,难道是错了吗。 苏天芳也是比较敏感的一个人,就是也很容易被周围的事情左右,她在做人处事上没有很坚定的重心。 宋康把这些话都说出来之后,仿佛是压在自己心头的那一块巨石,一下子就挪开了,他一下子就释然了,脸上的笑容终究是不见了,眼中那对武林盟主之位最烈的欲望也彻底消散了。转身下场之时,有些呆滞。 “站住!”苏天芳制止了他,不让他下去,放下的剑也再次抬了起来,这次直接抵住了他后背心。 宋康缓缓转身,看着苏天芳,木纳的问道。 “怎么样?你现在是要我为这所谓的天下苍生偿命吗?要我在这里当众下跪忏悔吗?江湖,谁不无辜?又有谁就是罪有应得了?” 名利场,谁不自私……别人都可以,凭什么我不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呀……我也想高贵的活着……” 苏天芳没有拦着他,眼睁睁的看着他下了台。 他走了,带着他的青阳派走了,他连自己多年的配剑都没拿,还是一个门徒跑去把剑给捡走。 左右那些门派也同样没有人拦着他的离开,似乎也在默认着他的说法,就是承认了他的说法,这就是江湖的潜规则。 这就是属于一个江湖的腥风血雨吗?无辜的人,苏天芳想到了自己身为杀手之时去杀的那些人,有谁,是真正的罪有应得?自己当初也是一个看到鲜血便会犯怵的人,到底是何时变了。 随着宋康带着青阳派的人离开,台下很多人看苏天芳的眼神都变了,也有人开始议论蝴蝶谷,议论苏天芳。 看着台下这乌泱泱的人,苏天芳也不想再继续站在这了,收起霜华,不等伯冬元说话,往台下走,但是她还没开始下比试台,刚走到边缘,就有声音留住了她。 “苏谷主,请留步。” 苏天芳挺到这熟悉的声音,心头一悸,面容一惊,寻声快速转身望去。 只见禹笙已经站到了台子正中间,手中一柄折扇轻挥,一身白色镶边刺绣长袍,青玉缎带,头上精致藤蔓花纹金冠,面白似玉,墨眉似剑,手执银白折扇,面带笑容,贵气逼人。 “武林盟主之位,禹某不才,欲与苏谷主一争。” 大家肉眼可见苏天芳脸上浮现了笑意,今日见她出场这么久,前面一直都是面容冷清,现在苏天芳这嫣然含笑的模样,整个人的气质瞬间都变了。 看到苏天芳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笑了,大家都好奇这个人是谁。 现场更是有一些门派的女弟子在那里表露出爱慕之意。 “这位公子看起来好贵气啊,不知道这又是哪个门派的师兄?” “这个师兄好有气质啊,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 “比刚刚的司徒纤云还帅。” 夏红雪看着台上人,看着苏天芳的反应,他心头有些许不顺。 同样不顺的,还有司徒纤云。 看着这人此时安然无虞的站在自己面前,此时台下还有那么多的女子对他表露爱慕之意,苏天芳又喜又气。 身形一正,压住自己的情绪,不让他看出自己很惊喜。 “你要,我让给你就是,不用打。”苏天芳直接说让位给他,再怎么掩饰,话语间还是有着掩盖不住的喜悦。 “不打,怕各门派必然心有不服。”禹笙依旧笑意盈盈,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 “这个位置,能者居之,不打,江湖同门怎么知道禹某能否胜任。” “那你以什么身份来和我打?”苏天芳不挑明,想看看他到底要耍什么把戏。 禹笙折扇一收,抱拳行礼:“蝴蝶谷谷主苏天芳之夫婿,禹笙。” 此话一出,台下的人又炸开了,没有想到今天这风波是一波接一波,都是如此的惊动武林。 苏天芳更是惊到,还以为他会顶着风口以恶人谷谷主的身份与自己一战,没想到他居然把自己搬出来了,还直接以自己夫婿自居,这一下子让苏天芳羞红了脸。 “你胡说什么呢。”苏天芳娇羞不已,很不好意思的看看台下,又看看他,她感觉自己还很尴尬。 “娘子。”禹笙这一下直接唤她娘子。 苏天芳不好否认,又很不好意思,然后跟禹笙道。 “大庭广众之下,别乱叫了,回去再说。” 苏天芳的不否认,大家也就都知道了。 “这蝴蝶谷谷主看着如此年轻,没想到竟然已经婚配了。” “居然婚配了,还是蝴蝶谷谷主这么优秀的女子,没机会了。” 不明白苏天芳为什么突然开颜笑的人一下子知道了原因 这一下子也就有人站出来调侃了。 “你们夫妻二人要玩,回家关上门慢慢玩,怎么玩都行。” “就是,就别在这耽误时间了。” 禹笙解释道:“这武林盟主之位,乃是禹某对友人的承诺,还望苏谷主成全。” 说不上是恼羞成怒,苏天芳带着笑,娇嗔怒道:“这么想打架,本谷主成全你!” 霜华都没拿出来,直接徒手开打…… 第二百二十三章预谋(大结局) 蝴蝶谷,月荷亭。 远处是郁郁葱葱的植物,近处,月荷亭三面环水,这里是一处安逸的场所。 此时苏天芳正在亭中,欣赏着这里的自然美景,感受着和风徐徐,品着杯中美酒。 苏天芳心中感叹,许久没有这么安逸的享受过了,此情此景,加上这些美酒,可惜没有歌,要是白雪在多好,好歹也还能听听小曲,没有音乐,多少还是显得枯燥了点。 现如今英雄大会已经过了两个月。 那一场两个人的争斗,苏天芳输给了禹笙,于是禹笙成了武林盟主,只是当时的打斗,苏天芳就连霜华都没拿出来,所以真正到底谁更胜一筹,没有人清楚,更没人去深究,都已认定的一点,就是武林盟主归属于蝴蝶谷。 两谷一阁,三方都拿出了各自所持的玉牌,三个玉牌合在一起,组成了盟主令,交给了禹笙,顾寻风也当众人的面,把“霜降”一剑交给了禹笙。 大会散场,那宋康回到清风派后不久,也归了西。 有人说,宋康是因为引起了江湖公愤,所以有人去暗杀的,有人说是他自己回去之后,心智大乱,走火入魔,气急攻心而亡,有人则说他是自己接受不住尤其的谴责,于是自裁。 众说纷纭,青阳派却也始终没有给天下一个合理的说法,就这样子将宋康的死归于尘埃,留天下人议论。 禹笙持盟主令,两谷一阁辅助,禹笙颁布了许多的江湖条令,限制管辖各门各派,成立了负责监控与执行条令的组织——星阁,而这些人则是从每个门派中调取的人,以保证公平,减少存在徇私状况出现。 其中一条,便是限制武林人士不得参与朝庭的争斗,违者则是由星阁依照规定的条令惩治。 禹笙的一切行动都是那般的雷雨风行,决策也十分果断,仿佛是已经筹谋了许久,只等着开始,所以一切也都这般的有条不紊。 苏天芳时常会想起武林大会,就觉得,只是一场玩笑。 一阵清风拂面,那沉寂已久,熟悉的音律在脑海中飘荡着,苏天芳情不自禁的哼起了歌,歌词断断续续的逐渐成句。 “哼哼哼哼哼哼~~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 红尘呀滚滚痴痴呀情深~ 聚散终有时~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至少梦里有你追随~ 我拿青春赌明天~ 你用真情换此生~ 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 何不潇洒走一回~ 何不潇洒走一回——” 其实在孤寂无聊的日子,那几首熟悉的曲子,她总是会经常偷偷的哼哼,也曾手笔将曲子的歌词记下来,不然这么多年,早已经忘却了,不过即使她现如今哼出来,调调她也早已经忘去七七八八了,现如今也只是凭着感觉慢慢来唱,进行自我灵魂的安抚。 禹笙在苏天芳唱到“聚散总有时”的时候就远远出现了,慢慢走近,也慢慢听清苏天芳唱的什么,当他听到苏天芳唱“有你追随”之时,他还心生诧异,在想苏天芳在念着谁,合上折扇听完之后他忍不住了。 “想去哪里,我陪你,我也一样是真情待你。”虽然心急,说话也是温和,他在想那人是谁,竟然值得苏天芳编作如此直白的曲在此怀念。 苏天芳回头昂首看着禹笙,她喝了点小酒后,自己的思绪也不是很清晰,于是像看傻子一样看禹笙。 “你干嘛?” “你曲中之言,我也可以做到。” 禹笙一脸认真,苏天芳后知后觉开始意识到,禹笙把她唱的歌当了真了,笑了,一杯酒入了喉,放下手中杯,将桌上一个倒扣的杯翻了起来,给禹笙也倒了一杯酒。 “只是别处学来的曲子罢了,盟主,你这么忙,怎么有空来这里?” 禹笙坐了下来:“我从未听过何地有如此直白之曲风,这句句皆是——这曲风,与你平日言语方式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都已经忙完了,也都已经处理妥当,该吩咐安排的也已经安排好了。” 酒杯一碰,当是敬酒礼已成:“放心,总不会给你带帽子,比你好看的,没人了。” 苏天芳喝了酒说话也更是放肆了些。而禹笙听到苏天芳夸他好看,而且评价之高,是他未曾想的,心底也就乐了,帽子,他不知道是什么帽子,但也不在乎了,既然他最好看,被带了也不怕。 “此话当真?” “嘁,”苏天芳嗤笑。“真不真,待到时空破碎,红颜枯萎,一切都成灰的时候,你就看得清了。” 明白是自己较了真,禹笙觉得也是搞笑,喝了那杯酒。 “世界这么大,我要到处去看看。” “你去哪儿看,我陪你。” “你不必陪我,言归正传,你我的婚姻终究是各取所需,过段时间给我一封和离书。你搬出蝴蝶谷,这武林盟主的位置我不跟你抢,你还是你的盟主。” 禹笙笑笑:“我早就预料到你会这么说,我不同意和离,你与我也已有夫妻之实,我会对你负责,和离书不必再提。” “蝴蝶谷困不住我,你也困不住我,你有你的抱负,你要当武林盟主,管控这个江湖,我不陪你,嗝,也不会耽误你……” “你要去游走江湖,快意潇洒,我陪你。”禹笙打断苏天芳。 “别闹。”苏天芳只当他是玩笑话,所以她也不认真的说着。 或许是禹笙也相信酒后壮胆这一说法,看着苏天芳这脸颊微红,酒喝多了有点神志不清的模样,他自行续酒一杯,快速饮下,然后缓缓站起身,拿起扇子,将扇子别在了腰间。 苏天芳看着他的行为,不解。 “娘子你喝多了,为夫送你回房间休息。” ??苏天芳一脸问号:“我都没感觉到我喝多了,你就说我喝多了?” 话完毕,苏天芳已经被禹笙抱起来了,这熟悉的感觉让两人都有点意马心猿。 禹笙闻着苏天芳身上的酒气,感觉更深。 “你干嘛?” “娘子,乖,我们回房,隔了这么久了,为夫是真的想你了。” “说什么呢?放我下来!” “你动动看,看你能下来?” 说着还靠近了苏天芳的脸庞,苏天芳一时受了惊吓往后仰,但奈何被抱走,禹笙的臂弯很有力,她也没能动多少,瞬间害羞,突然感觉眼前的男人变得好强势。 禹笙得逞一笑,抱着苏天芳,往上抛了一下,苏天芳一下子怕自己摔到下意识的揽住了禹笙的脖子,禹笙步子稳稳的往苏天芳的房间去。 这一切很突然,苏天芳没有一点点防备。 还是那温文尔雅的模样,还是那熟悉的笑,却已经带了一点别的味道:“乖,今天我们先回房间玩,以后,江湖这么大,你去哪玩我都陪你。”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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