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寒门科举之路》 第一章 穿越 三面环山，一条河穿流而过，天空中万里无云还带着酷暑的炎热，高处眺望蜿蜒曲折的道路错落有致的分布着五六个村庄在阳光下呈现分明，最近的山脚下赵家村错落分布着几十毛草顶土房屋，河对岸还有一座青砖瓦房三进的房子，在这一片毛草屋里显得格外别致。 正直午时土房烟囱袅袅翠烟正缕缕漂起，远处金黄一片的农田里散落着在动的小黑点，看着像一副丰收农忙图。 山脚下最近的一处毛草屋，外围着一圈土砖墙，靠角落位置的破矮的草棚厨房里一个挺着七八个月大的肚子孕妇，正艰难的做着午饭。 “娘，要不我来吧！您休息下。”二丫烧完火就想伸手接过活张氏手里的活。 “行，怀了这胎确实身子重了很多。都是娘肚子不争气，没给你们生个弟弟，连累你的亲事都不好找”张氏让出位置，艰难的移动着笨拙的身体，二丫扶着她在椅子上坐稳。 二丫利落的往锅里放红薯土豆开始煮午饭。“娘，这胎您就能生弟弟，上次外婆给你求了个上上签，这胎是弟弟，所以你就安心的把弟弟平安生下来”二丫一边说一边麻利的开始切菜。 “是啊！希望能成真，我这胎能生个儿子，你都快十七了，都快成老姑娘，你大姐十五出嫁还是老早定了娃娃亲，人家不好毁约，刚嫁过去日子可不好过，生了两个孩子，还好都是男娃。才在刘家站稳脚跟……”张氏看着出落清秀干活利索的二女儿说道。 “娘，您别着急，当初和大姐跟着你学刺绣，后面你又花银子让大姐去绣房学刺绣，大姐回来之后也教给我们，有这刺绣的手艺，谁不高看一眼，这个肯定是弟弟，您放宽心好好的把弟弟生下来。”二丫笑说。 其实心里都明白如果过了年十八她如果还未婚嫁家里就被朝廷罚款，她也将被官府随意配人，好赖都不知。 现在奶奶王氏都不拒彩礼多少，在这十里八村打听人家，可说媒的寥寥无几，除了几个游手好闲的闲汉二丫也希望娘赶紧生个弟弟，这样他们姐妹在十里八乡婚嫁行情也会好点。 “哎，女人没生儿子，再有本事也是虚的，我现在就希望给你生个弟弟，这样你们能找个好人家，我也给李家传了香火，这次如果还是女儿，那只能想办法丰厚点你的嫁妆，探听下有没有人家……” 张氏回想起年轻时与丈夫李铁柱的恩爱，因十九年未生育男丁，现在丈夫也变得冷漠，对她爱搭不理，最近更是对她多有抱怨，要不是她怀了这胎她坚定说是男娃，看着怀象不一样，不然二房都早进门了…… 这些年没生儿子，婆婆要不是碍于家穷，她娘家还时不时给点接济，当年娘家强压着李家不让休妻另娶，要不然早就给李家休了，前段时间听到碎嘴的王二媳妇说过她婆婆正去五里外的刘家村说一个年轻的寡妇说要给他丈夫当二房。 娘家也因为她多年只生女儿，心疼女儿也不能强势让男方家里断后，这次听说了要娶二房也不敢再过来闹，毕竟家里还有小辈的女儿，因为当初闹那么一场，张家的女儿都有点不好嫁了，几个嫂子也对她是连连埋怨，回娘家也是不给好脸色。 生了五个女儿，让她迫切希望这胎是个男孩，这样她的丈夫就不会是别人的，想着常年做家务刺绣有些变形的手指扣紧抹布，仿佛用尽了后半生的力气。 “娘，你这胎是弟弟，怀像和妹妹们都不一样，不是说怀女儿变好看，儿子人变丑，您这次气色和脸色，怀的肯定是儿子，我们姐妹也有弟弟了，您现在就是好好的平安生下弟弟。” 二丫有几次在河边洗衣服都听到那些大娘在说李家的事，李家特别大度，居然纵容一个不会生儿子的女人这么多年，现在才说娶个二房，你娘有福还没被休，毕竟专生赔钱货的肚子，耽误了李家传宗接代，娘家再强势也不能让人家绝户，就等着看李老头家的笑话。 二丫从那之后也尽量避开大娘们去洗衣服，看爷奶那模样就等着娘生了是男是女再定下来。她也希望母亲这胎是男孩，这样不仅姐妹能嫁的好人家，以后回娘家也有个依靠，她们也不会有二娘。 “唉哟”张氏叫了一声。 “娘怎么了，弟弟怎么样！”二丫急忙追问。 “没事，刚才你弟弟踢了我一脚，娃，你乖乖地……”张氏眼神柔和带着期盼，伸手摸了摸肚子，安抚着肚子里的孩子。 “二丫，你去看下四丫和五丫拾柴火回来没，厨房里没多少活我能做的来”张氏说。 “好的娘，您累了就休息下，我去看下他们”二丫出了厨房，看到她们正背着柴火往回走，后面还有从田里回来的杨家众人， 三丫也停下"哐当"，"哐当"的织布声，一家人等着婆婆王氏回来分配饭食。 “张氏，怀个丫头片子，还以为怀着金蛋啊！想偷懒啊！十里八村谁家有你这种儿媳，谁家有我这么做婆婆的，生了五个赔钱货，都好好地养着，换别家早都给你送走了，让你煮点饭，我累到你的样子” 婆婆王氏进来看到张氏一边干活一边摸肚子扶腰，现在看着张氏这妨碍她家孙子的女人，那是一点都不顺眼。 “娘，没有，饭做好了，就等您回来了，刚才小宝踢了我一脚”张氏看着婆婆骂她稍微回了一句。 “你出去，别在这碍眼”王氏瞪了一眼张氏。 “张氏张了张嘴应了，没娘，怎么会……”张氏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当初生了四丫，婆婆想让她把四丫送人，还是她老娘带着兄弟上门，硬是逼着婆家留下了四丫，王氏至此对张氏更没什么好脸色。 丈夫都对她冷漠许多，要不是她七不去占了一条，早就被扫地出门了。日子都变得难过很多，四丫和五丫出生王氏是一点也不管，没办法只好请张氏老娘过来，每次回娘家娘家嫂子都对她没有好脸色，直接明说让她以后少回去。 二丫的亲事就难了，娘本打算让二丫嫁回舅家，但看着自从嫂子知道了她的意思之后，火速的给她适龄的儿子定亲了，就怕她嫁女回去祸害她侄子。 按她娘说的要不是她是亲闺女，她都没脸这样压着李家，也就因为李家是外来户，在这根基浅薄，让她以后少回娘家，别影响娘家几个侄女说亲，至此张氏连大年初二也是尽量不回娘家。 没儿子，她在这个家就和罪人一样，二丫看着娘脸色不怎么好，赶紧扶着娘出了厨房。 杨涵模糊糊感觉到摔打和骂声，他从小没有父母，开了个小面馆位置偏僻但附近的居民还是很多，味道好价格实惠，附近很多的居民和打工人都会关顾。 一夜杨涵发烧了三天觉醒空间异能，杨涵看过末日，防盗门外传来的嘶吼声以及尖叫声，让杨涵认识到真的世界末日了。 空间大小有四十平左右的面积，水和土壤都被污染了，动植物变异丧尸化，试验空间里不会变质。把店里能吃能用的东西一边收集物资够吃用六七年。 进了基地，三年内花费大量的的晶核提升异能，杨涵的空间也由原来的40平方变为100平方。 “杨涵，这次接的任务可以拿到五斤玉米，你要不要去”赵夕是普通人名字看着温柔其实是个黑带高手，这两年下来与杨涵组队做任务两人关系不错。 “行，一起去” 没想到这次遇到有丧尸王的丧尸群，杨涵对赵夕虽然稍有防备，还是被推去挡丧尸，反手把她也推向丧尸。 “你……”赵夕没想到杨涵居然伸手反抓，来不及反应，被丧尸咬伤肩膀。 “是你先推我的，自己不做恶没人做恶……”看着自己手臂上已经开始隐隐发黑的伤口，杨涵知道自己碰到高级丧尸了。 看着赵夕伤口发黑更厉害，知道她会丧尸化他也安心了，总不可能伤害自己的仇人没死，也算大仇得报。 “队长，杨涵把我推向丧尸，我们的规矩是不能把同伴当挡箭牌……”赵小夕开口说。 “是你先推我的，周围人看到了，你也不用狡辩”杨涵看着赵夕说道 “行了，我正好看见了怎么回事，好自为之，希望你扛过……”副队长对着杨涵说。 杨涵选择了一个方向一直往前走，一路上灭杀一些丧尸，取走晶核，扔进空间。眼看着自己意识越来越模糊，是抗不过去了，要变成那恶心的丧尸样子，最后被人遇到后被爆头，杨涵选择自我了断。 <!--t; 第二章 李家 张氏让二丫扶着她回房，房子虽然破旧但，屋子收拾的很干净舒适，整个卧室都显出女主人的不凡之处。 李老头和王氏生了三子一女，是从北方往北几千里迁徙经过长途跋涉，来到这个南北交界处，过了好几个省，但一路在逃荒路上，靠着点粮食和卖地的钱，才在饥荒快结束的的年月里，逃到这宛如世外桃源的赵家村。一路上三子一女都在饥荒年的时候夭折了，两人就奄奄一息的李铁柱，养了许久才养住，就是看着有点瘦弱。 等饥荒过了，李老头他们也没那钱财回老家，况且当初田地也贱卖了逃荒，就没想着回去了，李老头和三哥两家人都决定就留在赵家村，赵家看着他们，这村里荒地也多，又有朝廷鼓励，也就同意他们落户。 这几年家里条件改善，李老头也托了商队打探老家的事情，老家他们这一房不在，李家村有些人回去了，有些人也是远离家乡，开始继续生活。 王氏逃荒时伤了身子，生了三个儿子，就剩一个李铁柱，伤心与饥饿严重打击了她，当初儿子要娶张氏也是拗不过儿子的心意，当然一方面想着更好地融入当地老俩口选择妥协了，而且还让老头子都低头去原先逃难路上，相互扶持的想做亲的人家道歉。 对方也想落户下来，没有比联姻更可靠的方法了，两家人一拍即合各自跟周围近距离的村民成婚。 看着大家日子都增增日上，没想到她家日子过得跟苦水泡的一样，没孙子，这就让他们家成了十里八村里的绝户。家里人在外都快抬不起头了。 因为逃荒路上发生的事，李老头一家与李三爷一家关系淡漠，虽然是亲兄弟，也就为了在村里站稳脚跟，两家人表面上还是团结互助，其实私底下李老头单方面不想搭理他三哥。 这几年李三爷一家一直想修复关系，但没想到李三爷是看上他和儿子两人好不容易开荒养熟的田地，冒着给老三过继他们的儿子（孙子），我老婆子宁愿养个乞儿，也不愿意要李家三房的孙子。 想起原先一起逃荒来的要做亲的老杨头的女儿都给夫家生了四个男娃，她心里特别的气，简直就是造孽家里娶了这么个丧门星。在这村里没想到最欺压他们的居然是张家这个姻亲。 王氏对张氏生孙子已经不抱希望，多年后又怀上了一点也不高兴，专生赔钱货的肚子，左一个右一个都是丫头片子，还妨碍她娶新媳妇，妨碍她早点抱上孙子。 王氏骂骂咧咧地张氏作为儿媳都听习惯了，虽然心里委屈难受，但没办法也只能忍下。 因此王氏看到张氏就是心里一阵不顺意，也不会想着体谅她怀孕，谁知道肚子里是不是又是丫头片子。 张氏让二丫扶着默默回了房。 “你去忙吧！帮下你奶奶，我这我自己可以” “好的，娘那我就先出去了，您自己照顾好自己和弟弟，不要想太多”。 “行了，我知道，你去忙吧！” 想了想眼泪从脸颊流下，那因怀孕变得瘦弱枯黄脸，从眼角的细纹和鬓角处冒出的白发都昭示着这个女人的生活不易。 摸了摸眼角，看了梳妆匣里颜色灰暗的银簪子，还有自己这些年存下的二十两银票，这次怀孕不知什么原因饿得快，比平常能吃好多，食物常常不够，张氏就让几个女儿经常给她从货郎那买点心，填填肚子。想着继续拿起针线，把这个月接的绣品，最后几针收尾。 看着这张银票，真被李家休了她也只能回去投靠娘家娘和哥嫂，几个女儿各自手里也攒了点，他们看着这银子的份上应该也能给她安排好去处，实在不行她就看能不能立女户，在县里买个小房子，这样也能靠着手艺好好活着，就是对不起几个女儿。 没能生下儿子，这就是她原生的罪过，求神拜佛这么多年，在李家忍不下去的当口，她终于重新怀上张氏特别希望这胎是个男孩。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年老色衰，却又生不了男孩，脸色差非常多，这胎高龄怀孕真的遭罪，以前怀几个女儿的时候都是变得特别漂亮。 村里几个女人看到她的模样，都说她这次怀的是儿子，儿母丑，能生出儿子再丑都没事。当然她也听到了丈夫就等她生下来决定娶不娶二房了。 张氏整夜想着睡不着，她知道李铁柱对她的夫妻情分也在这些年中消磨干净。她也知道丈夫在等着她肚子里孩子出生就看是男是女了。 而经过上次这次张家再也没脸来施压了，而且娘家也不想自己回去。 张氏看了看自己高耸的肚子，虽然别的多，但也没跑胖了多少，张氏整理好梳妆匣把银票放入夹层，这很可能是她以后安生立命的依靠。 安抚的摸了摸拳打脚踢的肚子，张氏开始给肚子里的孩子缝几顶鞋帽，老虎鞋，看着很是精致。其实当初要不是张氏无意中看见李铁柱，一眼入心，她娘会给她嫁到镇上，凭着一手刺绣，她就能过上好日子。 原先在李家也过得不错，生了都是女儿婆母才翻脸，但也从不动手，她心里感激公婆，还容许她生出这胎看是男是女决定是都娶二房。 放下手里的活打开床尾的木箱子，里摆放着各种款式的男童衣服，做工精致看着就知道费了很多功夫。 意识渐渐又模糊了，醒来的时间她有感觉越来越长，这段时间他好像感受到了外界环境，但睁不开眼也不知道现在是在哪？ 杨涵意识恍惚中一片黑暗，没想到渐渐地感觉到动静，仿佛远处又是近处出来的出来骂声，让杨涵觉得特别吵，动了动手，结果居然一阵无力，张了张嘴感觉吸了一口水，滑动下手脚，感觉在水里，精神力实在太弱了，只记得自己自杀了，怎么感觉自己还有意识。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第三章 李家（二） 王氏今年都五十又八了，别人祖奶奶都当上了，想她王氏现在连孙子都没抱上。要不是老头子说万一生个孙子，有个后娘遭罪，早就把庄家村的刘寡妇说进门了。 张氏这个生了一堆丫头片子的肚子，要不是她还算知道丫头片子好歹也是她儿子的血脉，她早就把这丫头片子像肖家的那老太婆早就养大几岁就卖出去。 这十里八村也就张氏那赔钱货的肚子是出了名的，再不济别人家也有个独苗苗，只有她家这个是一个又一个都是赔钱货，害得她儿子都快四十了还没个儿子，都没个摔盆的。 张氏与李铁柱生育了大丫今年十九岁，已经嫁给小甲村的木匠，生有一男一女，会绣活有手艺嫁的又是小儿子，嫁过去没多久分家了，日子过得舒坦。 其他几个女儿二丫十七岁，还未出嫁，帮着家里做点绣活和织布卖给镇上的铺子，三丫十四岁，四丫十二岁，五丫八岁，分担着家务一边织布刺绣，几个女孩都算不错。 两人多年夫妻因为儿子的事，李铁柱对张氏也是冷淡以对，看着年纪三十八岁半老徐娘的张氏，经受生育之苦和生活之苦，白发多出，脸上也长了细纹和鱼尾纹，这高龄怀孕身体差很多，更显得苍老许多。 李老头和王氏心里都后悔当初五丫落草时，就应该娶个二房，为了在这地安稳生活下来，娶了隔壁村张家村的女儿，却被压着不敢休妻纳二房。 这几年也攒了钱，打听许久，好不容易遇上他们家掏的出彩礼的刘寡妇，结果张氏怀孕了，张氏娘家又上门施压，真的让李铁柱一家一口气闷在心里。 换成当初没逃荒前的村子里，这媳妇早就休了，就因为他们是外来户，被欺压了还不敢反抗。这次约定好了张氏生不出儿子，那二房娶定了，张氏一族想再闹，那就回娘家，没有休妻都算我们老李家人厚道。 李老头也后悔跟张氏家族结亲，十几年来被张家压着，现在就等着看看这肚子里的是男是女，还是丫头片子，到时候就算翻脸也是要休妻。 张氏心里忐忑，嘴上坚信这胎是个儿子，怀相和吃的口味都和之前不同，这胎嘴特别馋特别想吃酸的，酸儿辣女，但心里也怕生个女儿。 生育和生活的辛苦让她的身体变差很多，这胎怀的特别辛苦，现在也只有她拿点私房钱，让三丫趁着货郎，偷偷买点吃的填补下。 她也非常想生男娃，看着上次娘家兄弟来这给她仗势，公公和丈夫的黑脸，她也知道这次生不出儿子，娶二房都是轻的。 张老娘又赔礼又说好话让李家同意等她生了这胎是男是女决定，还是丫头片子，那张家给出彩礼娶平妻，要休了张氏也行。 王氏把红薯土豆饭和油炸煮白菜端上饭桌，这段时间农忙伙食好了很多，王氏先给李老头和李铁柱盛了一碗高高地红薯土豆干饭。 王氏挺着肚子虽说怀着孙女，但怎么说也是自己家血脉，也给分了一碗稍微稠点的饭，二丫，三丫织布需要力气也给了一碗，四丫、五丫也跟着下田，一家人安排着农忙的时候都吃了个饱饭。 这点张氏就特别感激婆婆，比很多媳妇她还算吃饱，伙食没什么油水特别容易饿。 “老三，这两天把村口那两亩地收完，山里还有两亩地种着些粮食，你到时候和你堂哥一起去收收”李老头一边吃饭一边和儿子聊起农事。 “嗯，爹知道了，我和堂哥约好了，到时候一起弄，这样两家轻松点”李铁柱知道如果过继儿子，堂哥希望可以从他家过继，这样侄子就能继承他们家的五亩地。 几个月前娘和他说过那刘寡妇，看着虽然模样一般，但比张氏小**岁，年轻，而且前头生了过儿子，守寡三年被夫家逼着再嫁，刘家兄弟们可以平分田地，这白得的让刘家人更不愿意留下刘寡妇，而且养个孩子费不了多少，宗族里谁不心动。 刘寡妇虽然模样一般，人长得粗狂，但肚子争气一怀就是男孩，年龄也比张氏小，还能生儿子，要不是考虑到张氏怀孕，现在应该是有二房媳妇了，到明年他就有儿子的人，不用过继侄儿。 作为男人被村里人说成绝户头，他也难受，在十里八乡都快抬不起头了，这十几年下来他也不想着劳累自己，他都不想去城里打工，赚的再多不是给女儿陪嫁，要不就是给过继的儿子。 “五丫，明儿早点去赵屠夫那买一斤五花肉，两斤肥肉，明天有杀猪，村里很多人去买肉，这秋收要开始了，不吃点好的人顶不住，等下你找我拿钱”王氏说。 “好的，奶，我明儿早早就去，把好肉买回来”五丫吃着饭回道。 今年秋收完要赶紧去打工努力攒点钱，想着李铁柱埋头开始大口吃饭。 "老三，来多吃点，这**留给你吃的，身子骨可经不住熬，娘和你爹就靠你了"王氏看着儿子吃饭的样子心疼的不行，从清炒白菜里扒拉许久捡出三块油渣，顺便给老头子夹点，自己顾不上吃。 "老婆子，你自己也吃，这么大人了还不会吃饭吗"李老头看着慈母多败儿的模样不顺眼地说道。 "哎，老头子你也多吃点，等明儿就把老三在地里逮到的兔子炖了，到时候你们父子俩多吃点……" “行了，老婆子下午就不要去地里了，照顾好家里，收拾收拾菜园子”李老头低头扒着碗里的饭。 杨涵一直朦朦胧胧的活在空间里，踹了几次，都听到女人的声音，外面交谈的声音，想着自己自杀了怎么还活着，试着动了动身体，结果感觉特别无力，不小心踢到什么，脚掌感觉到还回弹了下，听到声音杨涵都吓一跳。 想睁眼开眼没想到居然做不到，手滑动了下软绵绵地，居然在水里，一下子懵了，这是哪里，眼睛却一点也睁不开，我怎么手脚无力。感受到温柔地抚摸，杨涵居然觉得很舒服。 “你一定要是个儿子啊！如果又是丫头的话，娘也活不下去了……" 第四章 出生 听到模糊的声音，让他现在有点反应过来，他是死了，醒来的时间观察好久没想到他带着记忆投胎了，现在在一个女人肚子里，那瓜熟蒂落的时候他就可以出生了。 至于他现在这个娘每天对着她念个十几遍什么儿子儿子，他现在手脚软软的，也不知道自己几个月怎么知道自己什么性别。 不过从这段时间的听到的话，也知道生儿子对怀着他的母亲大有好处，不管怎么样他都控制不了性别，日子过得有点无聊。 不知道还有没有异能，试试看当初基地发给异能者基础修炼方法，试着七八次感觉还能修炼，就是很微弱还能感觉到空间有点联系，但打不开。 十几天醒来的时间里，透过外面的动静，听到现在的母亲，念叨着织布多少钱，私房钱花了多少…… 想来他应该是投胎到和平的环境，那太好了他也可以重新吃到新鲜的食物，也不担心随时丢命了！ 秋收刚结束十几天后来了徭役，村长通知徭役和纳税的事，张氏挺着九个月大的肚子家家户户都需要出男丁，或者花三两银子买，这银子都够农家一年舒服的过日子了。 李老头刚好过了徭役年龄，往年都是父子俩轮流去，实在累的才花钱买，家里现在又只有一个男丁李铁柱，又没孙子，今年要修河堤是比较危险的，还是咬牙花钱买了。 张氏看着老爷子出钱，心里也偷偷松了口气，然后感觉到裙子湿了，肚子有点疼。“娘，我要生了”王氏也不想儿子去，但因为花了钱心里不痛快，还是把张氏扶进屋里，铺上稻草。 “二丫，死丫头还不去赵婶婆家叫人，你娘要生了”王氏中气十足的骂道，吩咐三丫去烧水。 “好，奶奶我立马去”二丫听到声音，立马冲出家门往村头赵婶婆家跑去，三丫也赶紧去厨房烧水。 王氏转身回屋“你也生过几个孩子，自己知道要怎么做，我去厨房煮红糖鸡蛋”出了屋，进了厨房很快煮了三个糖水鸡蛋端进去，王氏轻重缓急还是分得清。 李老头正心痛着手里的钱，想着多编点竹篮赶集卖点钱，现在也停下手头正编着的竹篮，坐在院子里，心不在焉的编着，实在静不下心，重新拿出别在裤腰带上的旱烟杆开始抽了起来。 赵婶婆赶来时，王氏送糖水了一碗鸡蛋，张氏正靠在床上忍着疼吃糖水鸡蛋。 “赵婶，麻烦你了！” “都是自家亲戚，有啥麻烦的，我看看开了几指”说着看看张氏情况，房间里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赵婶婆摸摸肚子胎位正“胎位正，开四指了”。 赵神婆喝了一口王氏准备的糖水鸡蛋，坐在椅子上喘口气，一路急着过来气都没喘匀呢！ 过了一个时辰，“十指全开，可以生了，石头媳妇按我说的话做”赵婶婆重新看了下。 杨涵感到一股很大排挤的力量，她从修炼中醒来，原来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听着外面传来张氏尖叫的声音，和一个陌生的婆子声音，感觉到有一股推力，知道这是产婆的力量，看样子自己要出生了，也赶紧配合产婆顺着挤压的力道出来。 半个时辰后 “啊……”张氏脸上都被汗打湿了，抓紧身下的稻草杆大叫出声。 “生了，他婶子，恭喜啊你家有孙子了”赵婶婆开心的说，一边一巴掌打在杨涵的屁股上，忍不了的杨涵配合的哇了一声。 “儿子，是个儿子”张氏汗湿黏在额头脸颊的乱发，听到赵婶婆的话知道是个儿子也留下眼泪了。 虽然心里一直告诉自己怀的肯定是儿子，没生出儿子她特别有压力，有了儿子这个家就不会有别的女人来了，想着张氏更是泪流不止。 “是啊，老三媳妇，你生了个儿子，该高兴，而且现在你可不能流泪”赵婶婆说道。 “嗯，婶，我知道我是高兴……我张氏十六岁嫁到李家十九年，十九年终于给李家生了个儿子……呜呜呜……”张氏带着鱼尾纹的眼留着眼泪，咧开嘴满脸笑容，眼神温和的看着被赵神婆清理干净小襁褓。 “孙子……真是孙子……我的宝贝孙孙”王氏赶忙上前从赵神婆手里接过，看着真是孙子，不是眼花，太高兴了！ “哈哈哈，真是孙子，谢谢您啊，他婶子”王氏抱着红彤彤的闭着眼睛的奶娃娃一阵道谢。 “哎，没啥，你这大孙子身子骨结实，在胎里养的还算好，看着这红红的皮肤，以后就是一个白净的俊小伙，可真会长，就是张氏年龄不小了，这胎生的容易但也伤到了，以后生孩子会艰难点”赵婶婆小声说道。 “没事让张氏好好养着，我家宝贝大孙子养的好，这样身子骨壮养得壮”王氏知道赵神婆的意思。 听到奶娃娃哭声和老婆子的笑声。 “生了，是啥”李老头和李铁柱焦急地问着。 “老头子是个大孙子，大孙子，老三你有儿子了……”王氏高兴的对着屋外喊。 “哈哈……我有儿子了”李铁柱也高兴地用力拍着大腿跳起来，年近四十别人都有孙子了，他才有这么个男娃娃可不是高兴疯了。 “真的，太好了，老婆子你快抱出来我看看，我要给孙子捞点鱼”李老头高兴地拍手到，就等着见孙子一面去河里抓鱼。 “哪有那么快，刚出来的娃娇弱，外面风那么大怎么能抱出去。你先去多捞点鱼，特别是鲫鱼下奶，我先让几个丫头把老母鸡杀一只”王氏说着把孩子放在张氏旁边，收拾完出了房间，吩咐好几个女孩，就往厨房去忙活了！ “那我去捞鱼了，多弄点回来养在水缸里，这样一天炖一尾给大孙子补补，好好长大”说着一边从仓房里拿出笼子等工具，看着都还能用，李老头高兴地带着木桶和工具就出门了。 李铁柱想看看自己期盼二十多年的儿子，又想去捞鱼，想想还是跟着老爹一起去河边，毕竟李老头上年纪了，他跟着一起去可以安全很多，立马跟着李老头后面一起出门。 "爹，我跟您一起去，这些我都拿着……"李铁柱伸手拿过李老头的工具一起往河边走去。 杨涵费了大力气出生，模模糊糊顺着接生婆的话，为了出生也努力了一把，小婴儿的身体累的不行，配合着哇了一声，已经不可控制的陷入梦乡。 第五章 起名 接生婆看着一家人高兴非常，忙着帮产妇和婴儿收拾好。 “赵婶婆，这是给您的，洗三还要麻烦您来一趟”王氏去厨房提了一篮子十个鸡蛋和十文钱递给赵婶婆。 “哎，没事，你家儿媳给你生了个大孙子有后了，是大喜事。” 赵婶婆看着鸡蛋，她也特别高兴，生了男孩的人家都会多给点鸡蛋，很少给钱，没想到王氏这么舍得，鸡蛋拿回去正好分给几个孙子补补，高兴的提着篮子回家了！ 李铁柱和着李老头，兴高采烈地出门，一路上李老头看到老伙计都说他现在有孙子了，要去给孙子捞点鱼补补。 众人都听到感觉李老头不容易，这么多年才有了个孙子，也有为他高兴，也有人不高兴。 尤其是想着把自己三孙子过继给李老头一起逃荒来的二哥李三爷，本该白得一份家产就这样没了，饱经风霜干橘子皮的老脸拉下来，不冷不热地跟李老头道了喜。 父子俩跟道别众人"我要去给我乖孙弄点鱼补补，吃得好才长得快，各位老哥回头再聊……"李老头兴高采烈的跟老哥们招手顺着路往河边去。 "行，老李快去吧！"众人笑着目送兴冲冲地往河边的两父子。 两人来到河边下篓子，李铁柱直接在下游下水，看着木桶里里有三尾三指宽的鲫鱼，其他几尾小鱼，太阳快落山了心里也想着家里的奶娃娃，利索收拾好两人急忙往家赶。 泥土墙和盖着草棚顶家门前时不时伸长脑袋一个穿着靛蓝色对襟短衣打补丁的老妇人，不正是王氏“哎，你们可回来了！有多少鱼呢！” “不多，鲫鱼有了，就是个头都不大，鱼是个荤腥村里人也经常去打鱼”李老头看着桶里的三尾鲫鱼。 “家里还有几只母鸡先吃，以后再养，对了老三别忘了去你丈母娘家报喜，红鸡蛋我准备好了，明儿你去张家村报个信。”王氏看着木桶说。 “行，娘，我儿子睡着了没”李铁柱到现在还没见到他盼了十几年的儿子。 “在房里呢！哎，这么埋汰，洗洗再进去，这么埋汰我大孙子”王氏看着儿子就这样湿乎乎的往房里，说着也转身进厨房继续炖鸡汤。 “哈哈，娘我太高兴了，我这就去洗”李铁柱摸摸头，赶紧去水缸旁舀起水洗，湿漉漉的擦干手换了件衣服进了房里。 “惠娘，你现在怎么样，儿子怎么样”李铁柱进门看到媳妇醒着就问。 “还好，生他很快的，孩子他爹我真的给你生了个儿子”说着张氏流下了眼泪。 “哎，现在你可不能哭，这是高兴的事，我们可终于有儿子了，儿子以后爹带你去买糖人吃……”杨老三掀开襁褓看了看，确定是真的，咧着嘴笑道。 鸡汤炖好，王氏连汤带肉舀了满满一碗，让二丫端去张氏房里，还好秋收过了，天气转凉放水里浸着这鸡还能放两天。 “娘，喝鸡汤了”二丫端着碗进来。 “惠娘你可要好好补补，这样才能不饿着我们的儿子”李铁柱看二女儿端着的鸡汤说。 “嗯”张氏接过看到一大碗的鸡汤和四五块肉，这是她嫁到李家第一次月子里舍得杀鸡。 “等我们儿子洗三了，我就去城里看看有没有活干，上次小王哥和我说有活，工钱还不低，你在家多听点娘的，照顾好自己和小宝，有什么活叫几个女儿做”李铁柱看了看襁褓里的小婴儿，转头眼神温柔的对张氏说。 王氏想着宝贝孙子现在穿的还是丫头片子用剩的破布襁褓。看了她和老头子的衣服也没几件，想了想进了织布房，看着二丫带五丫在刺绣，三丫织布，四丫纺线。 “二丫这个月你们姐妹织多少匹了，把里面细布的给拿出来一匹”一边往放布匹的地方看去。 “奶，我和四妹到现在两人织了十五匹布，这个月月底能再织一匹，上次最好的四匹缴税抵了”三丫看着奶指挥着几个姐妹给她拿出来一匹细布。 “行，你们姐妹几个勤快点，织布刺绣多花点功夫，我给你们弟弟做几件衣衫，小身子嫩要穿细布衣衫”王氏今天有了大孙子心里高兴。 “奶，我娘那里前几年有做了好几件男娃穿的棉布衣衫，娘应该还收在箱子里”二丫知道张氏生了五丫之后每年都有用柔软的细布做男孩子的衣服，应该都有好几套了。 “那可是正好，我去找你娘……”王氏想着孙子能穿上满心高兴。 “老三开下门”王氏轻轻敲了敲房门。 “张氏，二丫说你做了几件男娃穿的衣衫，那你拿出来我去洗洗，明天干了好给大孙子换上”王氏进来就看着睡着的孙子问了张氏。 “哎，娘瞧我这记性，是的，在箱子里，孩子他爹，你把角落里那个木箱子开进去，把里面的衣服给娘”从床头摸出一把钥匙递给李铁柱。 打开箱子看着满满一箱用心缝制的小儿衣衫，听着王氏指挥把整个箱子的衣服抱到院子里。 “可真好看摸着也好软，我得赶紧洗洗”王氏看着一箱子的小儿衣服心里也高兴，有些看着大还能穿到四五岁。 “娘，洗三后，到时候要麻烦您了，我现在有儿子了，也要早点去县里找工作，小王哥说上次那个老板秋收后还缺几个人去搬货，想着给家里多赚点，家里让娘辛苦了”。 “家里我们会给照顾好，你去了城里，好好做事饭要吃饱了，有啥辛苦的我们家难得的宝贝大孙子，要不是太小了我都想天天带身边。”王氏拿着衣服过水去了。 一家人吃完晚饭 一家人忙活了一天每个人都非常高兴，李家终于有男丁，姐妹几个特别是二丫，正好遇上婚事，家里有个男丁，大姐又生了你一子子女，她也能找个好人家。 五丫年纪小心性单纯，只想着出门捡柴火挖野菜采蘑菇不会听到别人骂他们家绝户了。 “我想好了大孙子就用以前取好的名字，族谱里排行文字辈，叫李文山，小名就叫小山好了”李老头继续吸了口旱烟，对自己起名特别满意。 “小山……以后我家大孙子就叫这名字了”王氏拍着手笑道。 第五章 洗三 杨涵一觉醒来感觉肚子特别饿，也感觉身上不舒服，精神力还不能动用，想开口说话一阵哼唧出声，没人搭理，开始大声吼来人，跟婴儿啼哭声一样。 张氏从一下子醒了过来，知道宝贝儿子拉了和饿了，处理完喂了奶。 杨涵吃着母乳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现在身体是婴儿，不吃母乳就是饿死，填饱肚子才是正经，何况经历过多种磨难的人，为了活着什么没吃过。 “娘，你还好吧！弟弟醒了？”二丫傍晚带着三丫他们进来给张氏送饭。 “还好，你弟弟醒了，嘶……”张氏嘶吸了口凉气。 “娘，很疼吗？奶让你做一个月月子，你要好好休息”二丫担心的问道。 “没事，这很正常你怎么把几个丫头都带来了”张氏问。 “娘，我们想看看弟弟”几个丫头围着看尤其是几个丫头明白弟弟意味着什么，不仅他们能嫁个好人家，还能有娘家撑腰。 杨涵一边使出劲吃奶，一边竖着耳朵听，现在虽然看不清是谁，但耳朵还行，这在胎里两个多月醒来听会了一点这里的语言，弟弟。还好没变成女孩子，不然他可受不了。 张氏看着他不喝，动了动，杨涵回神猛吸，管他呢！先吃饱再说，还是男的，那他也不担心了性别了，听着这社会就是男丁吃香，何况现在这么小什么也干不了，还是安心吃饭长大。 “二丫，洗三那天你们大姐会回来了，让她给你找门亲事，都是娘耽误了你，你大姐生了一男一女，现在有了你弟弟，也能找个好人家了。”张氏说。 “娘，不说了，你好好休息，弟弟很可爱，我带三丫他们回西厢房了”二丫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说。 听到一声吱呀声，抬头看到李铁柱回来了。“爹”几个丫头喊了一声。 “哎，孩子他娘，儿子醒了没……”看到孩子醒了还很高兴地凑过来，想伸手捏下脸蛋，被张氏拍了一下。 “小孩子脸嫩，你手没轻没重的又粗糙，捏一下哭了，你不怕娘打你啊！”张氏说。 讪讪地摸了下鼻子“乖儿子，长大了在和你玩，孩子他娘你看他，嘴巴长得可真像我……” 二丫几个看着爹这么高兴还是第一次，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 张氏看着丈夫回想起十九年前大女儿出生时丈夫也是这样，连着几胎都是女儿，也对她没什么好脸色，对几个女儿也是淡淡地。 自己三十六岁才生了儿子，大外孙都两岁了，丈夫快四十了才有了这么个宝贝蛋。“是啊！他专挑漂亮的地方长，以后长大了迷死十里八村的小媳妇大姑娘”张氏开玩笑地说。 “名字起好了，大名李文山，小名小山爹起的”李铁柱看着张氏。 “小山高兴不！”张氏看着儿子眼睛黑亮亮地看着仿佛能看到一样盯着他们。 啥，这名可真土，可不就是土，山就是土，还是一大堆的土。杨涵吐槽的不行，杨涵也只能安慰自己是投胎带着记忆，这名字也将跟他一辈子，上辈子的事是上辈子了。 以后他就是个名叫李文山的男娃了，算了睡觉，打从今天开始除了生理需求，都拿来修炼，打定主意杨涵闭上眼。（那以后她就是男娃李文山了） 大丫提前一天回来，按着奶奶的要求帮着家里准备妥当洗三要用的礼品。 “娘这是我给弟弟，大丫拿出几件新做的男娃衣服，又给张氏塞了一两银子”大丫回来早，来东厢房看了张氏，就拿出东西。 “这怎么行，你在婆家……”张氏说。 “娘没事，这是我自己刺绣赚的私房钱，他们不知道，还要感谢当初娘让我学了，又托了大舅让我能去绣房里当了绣娘，这些年我也攒了些私房。 在婆家相公都得护着我，抬得起头，我知道今年爹的徭役用了银子，家里也应该紧张，这银子你拿着，到时候给弟弟买点啥也方便，我也听三丫说娘的私房花的差不多了，这些给您也是我孝敬您的”大丫按住张氏的手。 心里特别感激她娘花费银子送她学艺，嫁的人又是做木匠的，在她那么多小姐妹里她活得最舒坦的。 “娘怎么能要你银子呢！”张氏说。 “娘当初你拿了私房钱让我能去城里学了手艺，让我在婆家有脸，而且弟弟也是给我长脸，你就拿着吧！我婆家不知道你就安心收着吧！”大丫说。 “嗯，那娘就收下了”张氏想了想收下银子，看着女儿的脸色也知道在夫家过得舒心。 看着迟迟才来的宝贝弟弟，闭着眼睛也看不大清楚“娘，耳朵好像您，皮肤也白，以后真的迷死十里八乡的小姑娘，到时候让他外甥带着他玩。”大丫看了一会儿高兴的说 三日后 李家邀请了李老头的几个哥哥家邀请了李家村族长和村长，一家人忙忙碌碌开始准备洗三了。 院内正面设上香案，供奉碧霞元君、琼霄娘娘、云霄娘娘、催生娘娘、送子娘娘、豆疹娘娘、眼光娘娘等十三位神像。张氏房间床头上供着“炕公、炕母”的神像，摆上供品。 本家亲戚和张氏娘家人，入门时身上都挂着葱和铜钱，意味着聪明，有钱。李铁柱抱着儿子出来开始准备洗三，由婆婆王氏上香叩首，收生姥姥也就是赵婶婆也随之三拜，开始仪式。 李文山被抱出来模模糊糊看了到外面一群面色黑黄，穿着短打的老农民和几个夹杂着穿着长衫还算可以的人群中，人都晒的黑红，相当于重新投胎还是出生农家。 上辈子也是农家，生活压力大，父亲只好出门打工，父女俩虽然辛苦但也吃饱穿暖，这辈子他就知道这辈子开局剧本和上辈子不一样——更穷更苦。 看着那些面色枯黄妇女，男人日子都不算好过，还好投胎成男的，开局就让他知道就算农家也差别非常大，真不是个好消息。 几个长辈依次在木盆里添了清水，李老头和王氏都往盆里添了几枚铜钱，老张氏也填了几枚铜钱，其他亲友放了点吉祥果子，周围环境喜庆热闹。 他没想到居然被扒光，还被逼着洗了点冷水澡，李文山被凉的大叫，被接生婆折腾一通，周围还开始在笑，真的没人性。 李文山是觉得实在伤自尊，也不知道是不是变成婴儿，很多本能都控制不住，带着泪痕回到母亲怀里，在母亲怀里，这一刻他感觉到了母亲的安慰。 趴在母亲怀里吸奶又听着心跳，慢慢地平复下刚才的心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娘胎里修炼了异能方法，感觉异能有点不同，感觉能联系上空间还是差点。 婴儿期只能喝奶，不过喝奶就是太容易饿了，张氏的奶都有点不够他吃，每次吃了不够，很短时间就饿了。 张氏一边抱着儿子喂奶，正和大丫商量着给二丫和三丫的婚事，听到门口传来老娘的声音…… 第七章 张家 张氏娘家人洗三后，没有和别人一样吃完一碗鸡蛋面就离开李家，留下来想去探望下张氏。 “亲家母，惠娘在东厢房，你们母女自己说点贴心话”王氏虽然看不顺眼张氏娘家还是礼貌招呼下。 跟张家做了这么多年亲家，也就今天王氏叫的心平气和点，平常恨不得眼刀子对着张氏老娘，毕竟多年没有孙子被张氏逼的休妻都不行，心里也是存了一股怨气。 张氏的老娘，看着这么热情的亲家母，心里其实都有点别扭，毕竟同样做婆婆的人王氏什么心她也知道。 如果是她媳妇嫁进来连着生了五个丫头片子，她也是想着休掉，也就他们张家占着兄弟多，硬压着李家认了，本来听说李家要娶二房，他们也没脸上门制止。 但毕竟是自己女儿，还是来施压一次，都做好准备把张氏带回娘家了，毕竟也不能让人家绝后，这说道哪里都是他们张家不对。 “好，谢谢亲家母这些年对惠娘的照顾，这次惠娘生了个孙子真的皆大欢喜，我也要去看下我那宝贝外孙，亲家母这是给惠娘下奶的，我先去看看惠娘，回头我们再聊”说着把篮子里的东西递给张氏。 王氏看着五十个鸡蛋，红糖，一口酥和豌豆黄满满的一大篮子，心里也很满意，跟着来的小张氏也把礼递给了王氏。 “娘，大嫂，二嫂，三弟妹，大姐，小妹”张氏头上带了块抹额，靠在床头打了招呼。 “哎，我生了这么些孩子里最担心你了，现在生了男孩也是好日子来了，来让我看看小外孙，可长得真好看”张氏老娘坐在床边说道。 大小张氏纷纷摆出绣工出彩可爱的老虎服，虎鞋，虎帽等，精致的一套虎帽虎服看着就特别可爱。 “我们作为舅妈也给孩子准备了帽子、鞋袜和衣服”张家媳妇一起拿了三套衣服。张氏小妹和大姐也一起准备了一套小衣服。稍微大点都是比较厚实的，知道娘家人真的是精心准备的。 "让大家破费了！"张氏看着娘家人这样知道是给她撑面子。 "哭啥，这是好事，他们也就这么个亲外甥，你还不让几个舅妈和姨妈出点血啊！你好好把孩子养好才是大事"张氏的老娘拍着张氏。 然后一群女人在那里聊天，夸夸孩子，说张氏生的日子好，不冷不热，坐月子舒服，一会儿之后张家媳妇有眼色的就都出去了，留下张氏老娘和张氏母女说着贴心话。 “行了，除了这些衣服是我给你的，这手钏是给小外孙的”张老娘看着所有人都出去就剩她，从袖口荷包里拿出一副银手钏和二两银子塞给张氏。 “娘，我不能要这个，大姐、小妹生孩子您也没给……” “家里这几年宽裕了，做为外婆是应该外孙给打个手钏栓栓手，拿着吧！” “你现在我也不担心了，还好你生了男娃，不然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这些是我的私房钱给你了现在有了儿子你和女婿两个也要努力攒点家底了”。 “娘我不能要，这是几个哥哥给你的养老钱，你给了我嫂子们会有意见的”。 “我在家你哥嫂都孝顺，有什么花钱的地方，而且这些钱他们也不知道，还没分家你老娘我拿捏的住，家里还是我做主，我手里手里还有点钱，这些到时候给我小外孙买点吃的”。 张氏想想这半年多来怀孕晚上经常饿肚子，也是私房钱买了吃的，才把孩子养得没瘦，原先补贴大女儿去学艺，又操心其他女儿，这之后又怀孕花的差不多了。 手里有点钱也是好事，想想就收下了“娘以后让小山孝敬你，小山要感谢你外婆”亲了亲儿子。 儿子好像特别不喜欢别人亲他，亲他就开始皱眉，久了开始大哭，因为这个他爹都被他爷打了几次，连她也只有他睡着了偷偷亲下。 快到中午李文山饿了醒来，开始嚎了一嗓子，张氏正和老娘说着给二丫三丫找个什么样的女婿，看看有没有人选，听到声音赶紧转头开始喂儿子。 “我的小外孙，醒了啊！”杨涵吸着奶，眼睛往声音的地方看，模糊糊看到人影，听着声音是个慈祥地老太太，坐在床边看着他。 “娘，这小子喝奶都特别有劲，性子特急，可能过段时间不够吃了”。 “那要跟老李家的人说说想想办法，我们那不也有一户他娘生下他没奶，还好家里母牛生产了跟着一起喝牛乳，现在也养的身体很好，你跟你婆婆说下，到时候问问村里有没有生牛犊子的”。 “嗯，好的娘，我知道了”既然知道还能喝牛乳那就不怕了，小宝是她这下半辈子的依靠。 张氏老娘交代完待了一会，带着全家人回去了。 看着小山子这么能吃，李家人把鸡都杀了给了张氏补身体，张氏年龄也大了，虽吃的好但还是有点供不上。 李老头村里没牛生牛犊子，想办法从村里有养羊的人家那每天用两个鸡蛋换一碗羊奶，虽然用手法煮了还有点腥味，但也还能接受。 张氏养着孩子虽吃的好看着却没胖，李文山吃的白白胖胖的跟个糯米团子，全家人都很高兴，嘴壮能吃是福。 李老三现在家里添丁进口，在商行扛包也勤勤恳恳，做事仔细，他态度认真勤恳不多嘴，今年生意正好的时候。 老板就喜欢手脚干净老实也不乱看，商行老板也愿意长期请他，中午包一顿午饭，这样李老三就每天十六文工钱，早晚就靠着家里带来的猪肉炒咸菜就着馒头吃。 商行做了三个月多，结了一两银子的工钱也快过年了，向陈管事辞行回家过年。 “行，老李，开年初五我们就开业了，你有没有想继续做到开春，还是价格今年一样的”陈管事也就看着比较勤恳老实的才会问问。 “那太好了，陈管事太感谢您了，年初五我会来继续上工的”李老三虽然很累，但想着现在能赚多赚点也是好的。 “行，那你年初五来上工”。 李铁柱安心地买了点肥肉，赶忙往家里赶…… 第八章 过年 这段时间李老头都去钓鱼半天回来编竹篮子，积攒多了，做李老四的牛车，和老婆子王氏一起去镇上卖，顺便给李铁柱送换洗的衣服和吃的。 陆陆续续的也卖了一两三钱银子，年前养的两头肥猪可以出栏，这是家里重要的一笔收入，猪肉在贵人那里是肮脏物，所以贵人也是不会吃猪肉，猪肉廉价，平民百姓能吃的到猪肉都是好日子，今年行情好，这两头猪净肉后卖了三两银子。 张氏也和二丫三丫一起，绣了很多荷包和手帕以及纺的布，卖了几次母子三人也赚了一两半银子，分了两钱给三丫和二丫，张氏手里收着其他银子。 李老三回来把工钱跟张氏说了，张氏让她上交婆婆，杨老三就把一两银子给了王氏，张氏也拿出收入的半两银子给王氏。 王氏数了数手上的钱，心里算着今年赚的，麻利的把钱锁进木盒子里，放进木箱子锁上。 "张氏，二丫的婚事你们俩夫妻有什么想法"王氏看着张氏。 "娘，二丫的婚事您有好的可以说说，我也让大丫和我娘家帮忙看看有没有适合的小子，三丫也不小了顺便两姐妹都给订了"张氏边做晚饭边说。 "行，这不你刘二婶娘家二嫂的三儿子是货郎，前几天也来李家村了，刘二婶那是探听着什么时候嫁人，我也去买过几次东西，看着是一个蛮机灵的小伙子，嘴皮子利索人也肯干做生意诚实，人品应该也还行，该了解还是要了解，女儿家不比男儿。" "娘，那小伙子确实机灵，我也有些手帕是卖给他结了，而且做人做事也诚实守信，让他帮我带的线都很齐全"张氏知道这个货郎就说。 "行，还有三天就快过年，我去那村里，我们家里俩头猪也要卖给猪肉佬宰了，刘二婶说了之后，我也打听了几次。 是个机灵的，人才不错，一家四子，他三子兄弟都地里抛食的，他能趁着农闲弄起货郎，本事不错，吴家风评不错，吴家现在有二十二亩地，资产颇丰，老两口虽有些偏心但为人还算公正！"王氏看着张氏的神情说。 "行，娘，那可以相看相看"张氏知道婆婆不会坑害孙女，孙女嫁的好以后还可以帮衬下孙子，一般也不会拖累到孙子。 “那行，明儿去镇里买年货，我和你带着二丫去”。 “好的，娘” "老妹妹，你这是来……"里面有一个戴头巾，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穿着蓝色对襟短袄的老太太。 "是李大姐啊，我是来这找杀猪匠的，我家今年养的两头猪可以出栏了！"王氏看着这老太。 想起来是前几年在镇上卖菜时结识的，当初她家小儿媳怀孕不小心出了点意外，还是她帮着老太太看摊子，让她能带儿媳去了医馆，保住了孙子，从那之后两人就成了姐妹。 "那猪肉佬在家呢！回头我们再聊"。 "那行，好几年没见到老姐姐了，到时候我们好好唠嗑唠嗑"王氏想下可以径直往前走。 第二天王氏和张氏带着穿着八成新衣服的二丫借口去镇里买年货，在镇上的小茶棚里跟着吴家相看，双方都不明说，互相偷偷瞧一眼，这样见过一面，如果不成也不影响名声。 二丫自从张氏告诉她之后，看着隔桌坐在对面的男子一阵心烦意乱，看着虽然有点瘦，但蛮高的，模样也不丑，听娘和奶说家境不错。 他自己还是个货郎，人也机灵，娘说找这样的以后日子都不差，不小心跟那货郎视线碰上，二丫一下子脸红了，看着对面的男子脸也是红了。 “怎么样，满意吗？满意我就给你提亲了” “行，娘，我满意”吴谷丰红着耳朵跟亲娘说。刚才在茶棚看到那女子的肌肤也算白，五官够的上清秀，看着就很可心，心里觉得这女子跟他很适合，看他的眼神让他心跳的不行。 “怎么样，二丫，心里可中意？” “娘……嗯……”小声聊着娘，红着脸轻松点了点头。 就这样两家年前走了礼，约定春耕后娶过门，毕竟两人年龄都不小了。 三丫也在张氏老娘的介绍下跟张家村的出五服的张家远房表哥定了亲，家里是地主，有百亩良田，一日三餐吃细粮，因此李家一家人都对这俩桩婚事都很满意。 三个月后，杨涵刚刚有点会坐，二丫就要准备出嫁了，吴家给的聘礼留下，张氏和王氏给准备了一匹土布，做了一身新衣裳。 准备的嫁妆是两个樟木箱子，三床被子，二丫五六年年刺绣赚的钱给了家里一大半，张氏帮着也攒了二两银子，张氏也没想着抠出来，但也不会再贴银子给二丫，又买了木桶木盆之后陪嫁回去，看着体面的嫁妆，这十里八乡是体面的人家嫁女儿了。 现在家里丫头就剩十五岁的三丫，十三岁的四丫和九岁的五丫，二丫回门之后，张氏缓过几天又开始张罗着让三丫他们几个准备自己的嫁妆，她刺绣纺布多做点到时候，家里也给一笔同样丰厚的陪嫁。 李文山看着觉得他现在这个娘确实用心良苦，毕竟做姑娘赚多少都是家里的，她给小姑娘留了点私房，这样也能让他们努力学艺努力赚钱，到时候还不用给出很多陪嫁，还能得到女儿们的感激之情。 三丫跟着大姐和二姐学了三四年刺绣，也学的有模有样但比两个姐姐差点，除了做家务再家养点鸡鸭，伺候下新买的两头小猪，也带着带着四丫，五丫边学边做。 张氏也捡起了绣活，一边教三个女儿，一边家务和织布刺绣也能多赚几个铜板，一个荷包料子好有六文，差点三文钱，小件的团扇十文钱一把，大件的也有五六百文，一匹布也能卖个四五百文，一家主要的收入来源。 小姐妹几个看着姐姐凭着手艺嫁的好，在夫家也体面，姐妹几个也动力十足，能刺绣，像大姐手里有钱，在婆家底气十足，过得舒心，婆家也会敬着点。 李文山最近长牙了，控制不住地啃手指，李老头逗他呢时候发现了，给他做了磨牙棒，让他慢慢磨，喝了那么久的奶。 现在他六个月大可以开荤了，今天王氏给他蒸蛋羹吃，这之后李文山不愿意吃奶了，奶奶王氏也变得天天在厨房里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这里虽然物资匮乏但天然的食物真香。 姐妹和他娘攒的私房钱多少他都知道，这么好看的绣品，前世没末世前都卖的非常贵，没想到现在这么廉价，农业社会人力可真不值钱。 第9章 五年 这五年里李文山的姐姐三丫、四丫都出嫁了，家里就五丫也定亲了，年景好，风调雨顺，李家人生活上平平安安，全家人平时也勤劳节约，也算小有积蓄。 “小山，你摘那么多冬枣要分点给我们，春花也要！”一个流着鼻涕的小男孩看着枣树下穿着蓝色小衫背着小背篓的小男孩。 看着小男孩手指着旁边身上衣服收拾的蛮干净的小丫头，确实在一群乡村土孩子里鹤立鸡群“凭啥，树上那么多自己摘”。 “我们出来一起玩的，摘了冬枣我们也有份，你不能吃独食……” "谁跟你们玩了，你们在东边，我在西边，我这有什么都是我的，当然你们也可以抢，谁不怕挨揍尽管来”李文山看了一群小破孩转身就走。 李文山现在六岁，他们这群孩子头想抢他的东西，自从被他胖揍一顿，告状又被家里人打了一顿，比你小都打不过有啥用，因此看到李文山都有点害怕。 今天要不是看到李文山摘了这么多红彤彤看着就好吃的冬枣，他们也不会去拦着他，几个小孩互相窥视一会儿都不敢上前拦住，看着他渐走远。 回到家里，看到在喂鸡的五丫“五姐，来，给你吃枣子”说着把小背篓放下，里面赫然是红彤彤地枣子，顺手抓了一把递给五姐。 五丫看着手里的冬枣，"你怎么自己去摘了？"左右看了了看，发现奶出去串门了，接过冬枣“你又去摘枣子，剩下枣子不都挂的很高，村里大人都放弃了，你怎么带这么多回来，你不会爬树了吧！那多危险，到时候我要告诉爹娘这事我可不会帮着你隐瞒”。 “姐，你这吃着我的枣子，就想着告我的状，我才不怕呢！而且这还是我用竹竿做的工具好打下来的，人不能上去，用工具不就可以了……”李文山笑着看着他的姐姐道。 “乖孙，回来啦！奶就知道你这时候回来饿了是吧！五丫把锅里蒸好的鸡蛋糕拿出来给你弟吃，这快到饭点了肯定有点饿了”王氏笑着从门口进来。 “哦，好的奶奶，奶奶小山去摘冬枣了”五丫赶紧带着冬枣躲进厨房，去端鸡蛋糕。 “奶奶，你看这是我给您带什么了，甜甜的冬枣可好吃了，而且还补气，家里的女人都应该多吃，这些就您跟我娘还有五姐一起分着吃“说着拉着王氏去看他背回来的背篓。 王氏看着这一背篓的红彤彤地冬枣，也知道现在唯一有枣子的，是山上那颗非常大，树龄几百年的大枣树，结出来枣子，非常美味，属于赵家的，每次赵家族人打完枣子，就剩高处打不来，就留在那，等枣子落了，其他姓的人家和孩子们，才能在树下捡几颗干瘪枣子。 “哎，小山，你这么多枣子怎么来的”王氏看着几乎一背篓的冬枣有点紧张，因为她知道赵家人前几天就把枣子打下来了，他孙子这些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摘的”杨涵回道。 “你哪里摘的，现在可不好摘，就剩那么高，你实在想吃我们可以花点钱和赵姓人家买点解解馋”王氏有点觉得头晕，她脑海里就想到了孙子爬上树的画面。 村里无主的也就那颗大山山脚下土地庙旁百年老枣树，果子非常好吃，结的不多又大，赵家人哪会剩下好摘的给其他人，这么多王氏肯定他是爬树了。 “大山山脚下，用竹竿做叉子打下来，我看着能摘，没有危险我才做的，奶奶你别担心了，你看竹竿我也带回来就”李文山指着他放在院子里的竹竿说。 王氏看了看确实有个竹竿，看着确实是用竹竿了，"我家小山可真聪明，那些个大人都没想到，这竹竿过几天应该传遍赵家村，明年你可不要去打了，我们家这院子里种的枣树今年也结了点枣子，明年这院子里就能丰收了"。 “下次你可不能去，想吃了让你爹去给你打，这鸡蛋糕刚出炉鲜嫩着快吃吧”王氏看着五丫端一盘子鸡蛋糕说出来。 村里就这么大，而且那么多小孩看到他用竹竿打下来枣子，小孩子回家跟大人宣传一波，那明年确实村里一次这枣子高的都会用这种方法。 李文山洗洗手拿了一块给王氏，硬是让老人家吃了"知道了，奶奶明年家里也有我就不需要去山脚打了"。 看到五姐眼巴巴盯着糕点吞了口水“五姐，你也吃，来这块是你的"。 “吃吧！”李文山拿一块递给五丫，看着五丫吃了，他在外面忙活了一通，现在箪食又没什么油水，饿的快，闻到香香的鸡蛋糕肚子也饿了，李文山伸手拿了一块立马开吃。 王氏看着小山给他姐姐五丫吃，虽然不舍，但也没说什么就道“你们姐妹几个都要对小山好，小山可是从小有点好的都惦记着你们，而且小山可是你们娘家的依仗。” 五丫赶紧点头，二姐都说要不是有小六这个弟弟，他们几个姐妹婚嫁都成问题，特别那时候二姐都快到官府分配的年龄，她也很感激这个弟弟，要不是有了他，爹娘感情也恢复了很多，一家人干活有动力，她记得几年前她可是饿肚子的时候比较多。 李老头这时手里拿着锄头，背篓里背着草一篓回来。靠山边的地里除了草，顺便看了山地旁边挖的几个陷阱，十次有一两次里面有野物，这次运气好，居然掉了两只野鸡进来。 “乖孙，看爷爷给你带什么回来了”看到小山子李老头眉开眼笑。 “老婆子来拿进去弄了给小山吃”说着把草搂递给王氏。 “爷爷，吃鸡蛋糕”李文山把鸡蛋糕塞爷爷嘴里。 “和你爷爷最亲，今天还去摘枣子……”王氏心里嫉妒李老头。 “小山，是聪明的，不过你还小，危险的事可不能干，出了什么意外，爷爷奶奶和你爹娘都都没什么活头了……”李老头一通唠叨，虽然这次没什么危险，但山里也时常有野猪，就怕孙子胆子大了去山里，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家真的不要活了！ 第10章 日常 “爷爷我用叉子把它打下来了，你吃我摘回来的枣子，这些都很甜，分给爹娘和姐姐吃，我想吃爷爷拿回来的鸡肉，奶我想吃你亲手做的，太好吃了……”李文山怕了唠叨投降，赶紧转移话题。 “不了，爷爷奶奶吃一颗就行，留着你自己吃，老婆子快去做好吃的，乖孙想吃你做的”杨老头接过孙子手里一个枣子说。 “嗯，我以后让爹给我摘果子，不会做危险的事。”李文山吃了口鸡蛋糕，甜味比较淡，但还算松软，还是他想点糕点，磨着奶奶做的，不然王氏可舍不得糟蹋东西，这时代吃点甜可真不容易。 “奶我中午想吃爷带回来野鸡，做成红烧鸡肉！”李文山有点馋肉了。 “行，奶中午给你做，再来点小鸡炖蘑菇怎么样”王氏看着孙子的馋样，心里都笑出声了。 “好，谢谢奶，奶您真好”李文山为了吃，卖萌都不觉得可耻，实在是王氏的拿手菜吃的让人骨头都想吞了。 “奶奶，我要睡觉，下午我不去玩了”心满意足地吃完午饭李文山假装想睡，就回自己好不容易争取的东厢房耳房，独立的房间也方便他修炼。 "行，你这皮猴能待得住就行，下午你爷爷要在家编竹编这攒多了到时候拿去镇上卖"。 家里也就他可以这么肆意，给家里打猪草之后他就没活干了，几个姐姐就拿五姐来说，也是忙着织布学刺绣做家务，他娘更是一天忙到晚，睡前还要挑着油灯给家里人缝补衣裳。 李文山回到房里，一张木板和两把长椅搭好的床，周围都是空荡荡地也比其他人家强。这种床在村里都能闹了一场，村里大部分都是不分家的，赵二云家几房人挤在一个屋檐下，经常闹得乌烟瘴气，所有东西都是公中的，哪一家床睡得好点都可以吵闹不休。 从娘胎里开始炼，异能运行方法练了六年，前几个月终于突破了，空间也从前世的100平的年纪面积变成这世的40平左右，而且以前存在空间里那些物资都莫名消失了，要不是感觉这个空间是他前世拥有的，他都觉得是不是自己做梦，什么都没有的空间让李文山看着空荡荡地，囤物的癖好又发作了。 这古代的农耕社会也不怎么安稳，据他前世的记忆也知道，就他现在的爷爷经常跟他讲古，他们以前一家碰上旱灾，粮食颗粒无收，眼看着全家要饿死，没办法只能逃荒，一路上他的伯伯和姑姑都丧生在路上。 异能还在，物资没了就没了，他还能继续囤。不过闻着清新空气，没有丧尸那种恶臭味，以及每天朝不保夕的日子，这个世界就算落后封建，也让李文山非常满意。 正好今天，整理下这段时间收藏的物资，跟着五姐他们去采好长时间的蘑菇，也存了一堆放在空间，秋季摘的野果子，没有篮筐装都随意堆在空间里。还好空间保鲜效果还在，这些从菜园子里偷偷摘采的青菜，到了全是白菜萝卜腌菜的冬季，他也能吃上点好吃。但却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才能拿出来，在这里生活了五年，每年冬季过十几天就会下雪，万物白茫茫的一片，想想自己今年是看着空间里新鲜的菜不能吃，这让李文山有点难过。 另一边西厢房耳房 "娘，这织布机有点松了，等会让爷爷修下"五丫动手织布一边说。 张氏听着织布机的声音继续刺绣"那你先停下织布，这绣样不错，我已经配好色了，不然你先开始绣这个小摆件的屏风？" 五丫看着张氏分好绣线的绣品说"行，娘大件现在我还上不了手，还是要多绣绣，这样以后也能接点大件给家里添点进项。" 张氏继续道"刺绣你也有灵性，比你三姐强多了，女人也要有个安身立命的本事，这刺绣就是女人的手艺，跟你几个姐姐一样，有手艺都会被人高看一眼，在你出嫁前能绣出一个大件，那你算是完全入门了。" "娘，我会努力的，像姐姐们说的自己有底气，立得住就不怕"。 俩人说了一会话继续绣了起来，五丫看到爷爷编完一个簸箕，跟爷爷说了织布机要修下。 李老头会点木工活，家里织布机有问题都是他修，所以三两下就修好了。 李老头看着醒来的孙子，带着他一起编竹编，这也是一门手艺，拿去镇上都能卖点钱，想着孙子学点总是好的，李文山乖乖的跟着李老头后面，看着李老头竹篾的手法，一看就是老篾匠。 "你爷爷我就是靠着这门手艺在这赵家村一无所有的置办下这份家业的"李老头看着紧盯他手的孙子说。 "爷爷你好厉害" "哈哈，一般这不自己会家里省了很多钱，而且还能给家里增点收入，所以你要不要学？" "那我试试"李文山说着拿起李老头给他的竹篾开始尝试着做起来。 李家人开始每天重复的生活，李文山还在床上睡梦中，张氏带着五丫收拾好家里，喂养好鸡和家里那两只小猪，前段时间两只大猪卖了，王氏年纪上来也不大管家了，每天就是喂喂几只鸡好下了蛋给孙子吃，王氏和五丫则开始织布绣花，李铁柱带着去年买回来的牛，下田劳作。 李老头年纪上来干活差了很多，家里又开了两亩荒地，家里有八亩地，这几年攒了点钱，花费二两半银子给家里买了头牛，有这个壮劳力家里人轻松很多，农闲时李老头还搭个车架，载客一人来回给个两文钱，也算给家里添个进项。 李文山修炼中醒来天已经大亮，听到从房间外传来唧唧的声音，知道是在织布，一家人穿的衣服都是靠着自己织的粗布，剩下的除了缴税，细布也都是拿去卖给布坊，一年下来从这也能攒下一笔钱。 几个女儿也能得到报酬，因此李家每个女儿都很勤快，村里女孩子忙来忙去照顾家里兄弟做家务干农活，李家女儿在这周围村子里还是日子好过，起码家里吃点好的也不会都只给男丁。 听着院子中枣树上传来鸟叫声和西厢耳房哐当哐当地织布声，都透着这个家有种别样的温馨热闹。 第11章 进城 “小山，醒啦，赶紧洗脸吃饭”王氏看到从房门里出来李文山。 “好的，奶”李文山穿好衣服跨出房门，看着院子里五六只零散啄虫的母鸡，心里想着发展点什么赚钱。 前世他也是农村的，父亲种田几亩高产品种卖了也就混口饭吃，还赚不够读书的钱，后面跟着父亲一起去城里靠着打工两人才生活好转。 这辈子看着李家这几年种田一年到头赚点银子，徭役赋税多种多样，人头税什么，农民就靠地里那点产出扣除吃喝，剩不下什么。也就靠李家一家人勤劳打零工，刺绣，李老头抓鱼以及一些自家舍不得吃的蔬菜粮食，家里女眷织布刺绣以及家里养的两头猪，全家人努力一年攒个七两银子左右。 这一年多下来几个姐姐先后出嫁，李老头和王氏岁数越大大了，劳力少了，家里压力也大了很多。 李文山想着去河边看看能不能砸冰捉鱼，等着穿上棉袄，不是那么冷的时候出门。 “诶，你们听说了么，赵大柱家的那杨寡妇听说昨晚连夜被赵家卖了……”李文山打算去河边抓鱼路过时无意听到。 “造孽，我在他们家隔壁，那杨寡妇四岁的女儿也一起被赵大柱一家卖了，他家三儿子身体弱当初就是花钱从杨寡妇叔伯手里买的，没想到赵大柱家终于在他三儿子死了一年把母女俩都卖了……”一个梳发髻盘头的妇女偷偷对着那些人说道。 “造孽，也是够命苦的。杨寡妇娘家就因为只有一女，爹死了还没两个月就被叔伯卖了个病秧子，娘家田地房子都被叔伯拿了，如今丈夫死了刚满一年连着女儿又被卖了，哎，女人生不出男娃真的日子没法过，家产都保不住……” “那赵大柱家兄弟可发了，杨寡妇的丈夫原先在镖局里压标，要不是受伤回来还不会……但也拿了一笔不菲的赔偿……” “这赵大柱家的大孙子二孙子眼看着要成婚了，有个房子还是砖瓦房说亲都能加几个门槛，更别提……” 李文山远走还能听到议论的声音，他知道这个时代女人没有地位，没想到有女儿居然还有这样被亲兄弟吞财产的，还被人卖了。 李文山拿着网和家里的瓢拉着李铁柱往结冰的河边走去。 “小山，这河面都冻上了哪里有鱼，你小子就是不听话，大冷天出来挨冻……”李铁柱念叨道。 “爹，你就当陪我吧”李文山看了眼他爹。 “行，明儿我要修下农具，今天陪你玩” 来到河边一层厚厚的冰冻住冰面，上前用小铲子敲了敲冰面，冻得可真结实李文山指使老爹，抱起一块个头中等的石头往河面中间扔。 李铁柱依言扔下，冰面破出一个洞没想到居然有鱼跳出来“鱼，小山真的有鱼……哈哈哈……” 李文山看着冰面还是挺坚固的，带网和瓢往洞口舀鱼，李铁柱看了忙上前帮忙。 “爹多抓点，明天用家里牛车拉到县里去卖，也能赚笔银子” 李文山乘机用空间异能收了点鱼，又陆续砸了两个洞，网和桶都装满了鱼。 “爹，有没有藏鱼的地方，等晚上再搬回家” “怎么了？”李铁柱疑惑。 “爹是这样，村里人知道我们在河里弄到鱼，其他人也会来，这是冰人太多谁掉进冰窟窿到时候只会找我们麻烦……”李文山说。 “嗯，那去你爷也说留着麦杆开春翻新下屋顶，扎了麦垛子的小棚子里，在我们家田旁边，不如你去那里也暖和点，我在这再弄点鱼……” “装不下了，这么多鱼也能卖点钱”。 “行吧“两人带着鱼往麦垛子移动。 晚饭时李文山回到家告诉李老头，父子俩一起偷偷把鱼背回家。 一家人看着这么多鱼，心里特别高兴。 “小山真厉害的，居然抓到这么多鱼”王氏很高兴。 “爷奶明儿我们去卖鱼吧，这样到过年前也有个进项……！ “有，本来你爹进城看看有没有打短工的地方，而且家里攒的那么多鸡蛋和干蘑菇要拿去城里卖，你娘她们绣活和布也都做好了，一起去城里到时候卖了买点肉和盐……” “那明天我也想去，我长这么大都没去过城里，爹还答应带我去的……” “行，明天你跟我和你娘一起”王氏看着难得撒娇的孙子。 晚上一家人吃着香喷喷的鱼汤，都对李文山夸了又夸。 说“小弟，这鱼可真好吃……”五丫看着弟弟。 “明儿还能再捞点，爹娘你不知道今天那些鱼不知道是不是傻了，个个都往我砸开的洞口跳”李铁柱说。 “明儿去卖鱼，看好不好卖，好卖到时候再抓，老三还好你聪明一回没背着这么多鱼回来，不然……”李老头喝了口鱼汤说。 “爹，是小山说的，明儿还抓鱼的话，那也是选个偏僻的地抓”李铁柱说。 “嗯，今晚早点睡，明儿早起去镇上太多同村的会去，现在天冷去城里太远，村里人都不去” 李文山在这村里知道说的上有本事的就是里长和河对岸那边余老爷这个大地主算是这块的出息人物。 李老头经常跟他聊从原来的庄子逃荒到李家村，没地就佃了余地主家的田，熬过了几年，后面凭着家里人的努力在赵家村这边山脚出开了两亩荒地，从村里一户儿子经商发财要带着父母定居远方卖地，买了两亩地。 陆陆续续到现在家里有五亩良田，三亩三地和刚开荒出来的两亩荒地。现在家里有十亩地，这么多地缴税了，除了自家吃，还剩几石粮食。 李家逃荒过对粮食更是看重，每年剩的粮食藏在挖的地窖里，舍不得跟村里一样拿去换钱，秋收后卖粮还是贱价。 家里来钱的大头都是靠着两头猪和织布绣活一些山货以及去城里打零工赚的。 从李老头和李铁柱前言不搭后语，有些根本就描述不清楚的地方，让李文山有了自己去城里了解一番的诉求。 而村里大多数村民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女眷织布，男子农闲时打零工，除了族长和里长几乎都是文盲，关心着家长里短，羡慕下河对岸另一边余地主家的生活，他爷爷除了自己的名字也不认识多少字。 再看看张氏虽然这几年生活舒心，但还是比五年前年多出的白发和眼角细纹，李铁柱也看着苍老了，王氏和李老头越发老迈，李文山心里一阵焦急，如果空间里物资跟着来一部分他也能淡定点。 李文山看着家里除了他吃的好，其他人都是粗粮，野菜，荤腥都少吃。 特别想赚到钱，改善家里的生活，一直干农活，也就是混着口饭吃，对于去城里李文山是期望，毕竟他困在小乡村里不了解这个时代。 第12章 江陵县 天色朦朦胧胧还笼罩在夜色中一家人就醒了，李文山听到动静就起了。 王氏把昨晚听着孙子指挥，在厨房里蒸鸡蛋糕，垫着油纸出锅，蒸了两蒸笼，蓬松非常的鸡蛋糕，切成一块块方块状，摆进大竹篮里。 看到一家人都在忙着做事，李铁柱把装几个木桶里的鱼和十五斤干蘑菇，八匹布，王氏也把今早蒸好切块的鸡蛋糕都搬上牛车。 张氏带着五丫在做饭，顺便做点中午吃的饭团，收拾好绣品放置妥当。 “来，小山试试，今天这个加了比上次多的糖，看着甜不甜”看到洗漱完的孙子，王氏给他塞了块刚出锅的鸡蛋糕。 咬着蓬松香甜软滑的鸡蛋糕，吃到嘴里甜味适当“可以了，奶，今天就卖鸡蛋糕，奶你尝尝看……”说着撕下一块递给王氏 王氏年纪大了牙齿不好，吃这种软绵绵的东西刚好，味道确实香。 “你们也来试试，王氏另外拿出一块鸡蛋糕切好，一人分一点每个人都说好吃。” “上次我和你二姐去云福来买糕点，还没看到过这么软的，那铺子里都没这个买”张氏咬了一口，香甜软糯地味道让张氏眼睛眯了起来。 “到时候我们再去杂货铺买点油纸袋，装成一袋袋卖，又是糖又是面粉，鸡蛋的，切小点一块两文使得，花个一两文给孩子买块点心，大人都愿意买”王氏把鸡蛋糕装好说。 “行，这个真能卖上钱也能给家里添个长久的进项”李老头高兴地说。 一家人吃好早饭，天刚蒙蒙亮，李家一行人搭着牛车出来很早，村道上一个人都没有。 走了一个半时辰，正好卯时三刻，李文山看到城门上面写着三个字，看着一知半解的。 "爹，这县城叫什么名字"李文山问。 李铁柱看着想知道的儿子，把自己从码头管事那听到的消息说给他听"这是江陵县，我们这个县这可是广成府下富裕的地方，这里有码头，来来往往很多商人，我们农闲时就来这找活，这江陵县码头的许多街面开了好多各地不同的美食，一般都是商人以及有钱的公子哥会去那边吃饭，干活时听那管事说起那边酒楼一顿饭就要四两银子，也不知道能吃上什么珍惜的食物，这么值钱。" 一路听着李铁柱介绍才知道他们家现在是属于广成府江陵县青鬥镇人士，农人一般不来县城，在镇上就能买到要用的，单独来一次县城，还要给入城费，农家人谁舍得，都是一文钱掰开两半花，他们来这也是试试糕点好不好卖，鱼在县里也能多卖点钱，城里大户人家会做鱼。 看着高高的城墙上那三个字就是江陵县，看着和繁体字很像，李文山连蒙带猜，看了许久也算记住，来这里也成了文盲，李文山迫切想要上学，毕竟他前世就知道不读书就没出路，而且他可不想苦哈哈的以后为了省钱去服徭役，还是因为李家人勤劳有手艺才出得起，村里其他人家去三四个月回来，人都瘦脱相了！ 交了五文入城费，一家人分开，王氏和李老头带着李文山去西街摆摊集市，李铁柱则把成匹十匹的布卖到布坊，顺便送张氏和五丫去绣坊铺子。 三人去了南北干货铺打听到干蘑菇居然卖了一百七十文一斤，李老头和王氏不敢相信，这农家没菜吃当野菜吃居然是个稀罕物，看着十五斤手里拿着二两半银子，老两口都有点不敢信，心里也后悔的不行，怎么就吃了呢！ 李文山跟着爷奶去买了油纸袋，又在摊位管事那里付了十文钱签了个摊位，拿着签找到位置开始摆上家里带来的装鱼的桶放地上以及一篮子鸡蛋和一堆篾条编制品，圆竹匾，背篓，小圆盘，小篮子等，看着琳琅满目地。 这块过年了许多人家需要买点篾制品，家里都用的上。 几人摆好摊位，李文山看着热闹非凡，喧闹不停地摊位集市，让李文山想起读书时的展会也是这么热闹。 “这鱼多少钱？” 李文山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簇新棉布衣裳戴着帽子的管事一样的中年男子，后面跟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伙计“客官，这鱼六文一斤”。 那男子看着出价的是一个小童有点差异。“这价可喊贵了，贵了”。 李文山道"这鱼是半夜捕捞的，冬天可是稀罕物，卖您六文一斤不贵，这大冬天下水可要费不少功夫，还怕生病。" 管事看着这鱼品种复杂，一看就是野生的"行那给我来五尾鲤鱼。" 李老头忙活着称好重量，“这位客官，您要的鱼装好了，共七十五文……” “这篮子也给我一个，一起给你”中年男子摸了摸短须说道。 “行，一篮子五文钱一个，总共八十文钱”李老头说。 男子掏出钱递给李老头。 男子看着王氏篮子里新鲜的吃食觉得特别，方正糕点“这糕还挺香的，多少钱呢！大娘。” “客官，这是我自己家琢磨的吃食鸡蛋糕，一块两文钱，用的都是好料，您尝尝看”把早上大孙子要求切成小片的用干净的牙签插了一块递给他。 “确实特别，味道也很好，我要买三十块，您给我包好。” “行，给您装袋子里，客人您拿好，诚惠六十文”王氏手脚麻利的装好递给男子。 接下来陆陆续续来客人买了东西，鸡蛋糕和鱼卖光了，篾制品也卖了一大半，李文山偷偷的添了一部分鱼进去，鸡蛋除了开头卖了十几个，之后王氏可舍不得卖了，这两蒸笼差不多卖了三百五十文钱，成本就花了三十文可比鸡蛋赚多了。 临近中午时，李老头把卖剩的几个篾制品便宜卖给客人，草草吃完饭团，离开摊位集市。 卖完收摊后一家人到约好的杂货铺那里碰面，在铺子里王氏买了好几斤的糖、粗盐、打了酱油、油纸，张氏在绣铺里卖了针线脑头，接了两个小件单子，又去屠夫那里买了五花肉。 李文山看着里说猪下水都没人要，怎么可能，老百姓为了能吃上肉怎么不想办法弄成能吃的，他还在不远处看到卖卤肠子的小摊。 筒骨倒是没什么人要，除了特别没钱的，买点这种剃光肉的筒骨骨头回去熬汤尝尝肉味。 看着王氏买了五花肉和猪尾巴“奶，买几根这个骨头回去”。 “小山，这骨头没什么吃的”王氏看着孙子。 “奶，买吧！我想吃” “行！”王氏开口说 “老板再给我来几根骨头，我买了你家这么些肉，骨头要便宜点给我”王氏指着孙子看好的大骨头说。 “嘿，大娘放心，这骨头我送你一根，这一根一文钱您要多少”屠夫开口说。 “要五根，大叔，你帮我切断成几节”李文山抢先开口 屠夫看着没反驳的王氏“行，来给你大根的，我给你砍断，这根送你了，承惠五文” “行，给，您收好”王氏给了五文钱，放进篮子里提着东西走了。 蘑菇卖了二两半银子，糕点卖了三百五十文，鱼也卖了五六百文，布匹卖了三两银子，绣活手工费八百文，买了糖和粗盐之后剩快6两银子。 这可真是惊喜，家里一年到头也就攒了六七两银子，鸡蛋糕和干蘑菇这是大头。 “我要再做点糕点，明儿青鬥镇逢集再去那卖点，这糕点蓬松了非常大，看着就很实惠，味道好又香软又甜，很多人都会买，还是我家大孙子聪明让我试试看，没想到也找到一条稳当的来钱路子”王氏高兴的说。 “是啊，娘，下次下雨后还要去后山坡采蘑菇，原先不知道，还是小山弄了很多吃不完晒干，您说带去城里试试能不能卖钱，没想到这蘑菇这么金贵”张氏看着家里收入这么多也兴奋非常。 王氏喜气洋洋地道：“小山说带去，我想着有牛车方便，能卖多少是多少，卖不出去自己也能吃，没想到城里人喜欢吃。我们青黄不接的时候的才吃这蘑菇” “奶，这些蘑菇我和五姐采了五个月了，蘑菇干了非常轻，一斤干的要两篮子新鲜的量，一斤能发非常多”李文山看着兴奋的王氏和张氏说道。 “那没事，只要能卖钱都很好，以后下雨天后有空的都去采蘑菇，到时候晒干了积攒到县里再卖钱，县里官老爷和有钱人多”李老头吸了吸烟杆说。 “不过死鱼卖不上价，活鱼还卖的好，明儿天气好去弄点咸鱼，晒点鱼干我们自己吃，能卖出去还是可以卖”李老头继续说。 “知道了，爹”。 一家人高高兴兴去领了牛车，带着一堆物品驶出城门，往青鬥镇而去。 “李家王婶……王婶……” 听到有人叫回头一看是他们房子前头赵家大媳妇。 “赵家媳妇，你这是……”李家人停下牛车。 “哎，还好赶上了……王婶，我这是在镇上卖掉我家积攒的咸鸡蛋，卖完又买了点家里用的，这不错过车，路上看着像你们家，试试看是不是”赵大媳妇跑着追上牛车，后面还跟着两个媳妇 “我们这也是把家里攒的布和鸡蛋拿去卖，现在我们打算回去，你……”王氏说。 “那太好了，我们也是回村，能不能搭你家牛车”几个女人急忙问道。 “行吧，我家老头子本来农闲有做这个营生”王氏看着同村不好拒绝，牛车东西也不多坐三个人错错有余。 “好的”三人带着东西爬上牛车，一起往赵家村而去。 第13章 商量读书 到村口放下村里搭车的三人，一家人赶车回家。 王氏一路上笑眯眯地，看着人心情就知道特别好。 晚饭，一家人吃着筒骨煲汤里的骨髓，吃过后知道这是个好东西，就是没肉不然早轮不到他们捡便宜了！ “以后村里赵屠夫那杀猪，要把筒骨买下来，骨头不打眼，这样我们还能吃的好”王氏说。 李文山喝了口筒骨汤，他现在小多吃点骨头补补钙，以后发育了到时候个子高点，看着他爷爷和爹身高都比较矮，村里人也都不高"奶奶，过几天养只小狗吧！这样会更好点。" 王氏想了想道"那明儿我去文婶子家里抱一只回来养，这样向那屠夫买骨头也是正常，就是太费柴火了。" 李铁柱虽然原先嫌弃儿子乱花钱，但这吃进嘴里真香"那没事，喝着这骨头汤我都感觉自己有劲很多，今年我们也囤了很多柴，够烧到农忙后，实在不够到时候再去山里砍些。" 夜里张氏翻来覆去睡不着。 “怎么了？”李铁柱被旁边的动静打扰地睡不着觉了。 “小山看着挺聪明的，我今天给白举人的夫人那结算了王母祝寿图，锦绣坊老板娘说他们家是农家出来，考上举人整个家改换门庭，你说我们也送小山去私塾读书怎么样！要是能考上秀才，我们家就是读书人家了……“张氏索性翻身坐起来。 “家里几个丫头出嫁了，爹娘年纪也大了，家里的活现在都是我和五丫在做，织布时间都少了，几亩田要种，要不是买头牛都有点忙不过来，我连出去打短工都少了……”李铁柱叹了口气说。 张氏脾气起来狠狠地拧了李铁柱的胳膊“怎么，你还想叫你才六岁的儿子下地给你干活。” “嘶，哪有，我们家家底薄，读书耗不起，小山现在还小，过两年可以再说读书的事”李铁柱吸了口凉气说。 “小山不小了，那老板娘儿子四岁就入蒙学了，再让小宝在家是耽误他，我不管明儿我要跟爹娘说让小山入学”。 “村里没有村塾，我听那老板娘说镇上私塾也不贵，教书先生还是个秀才公，秀才得好处可是多的很，不然让我们小山去私塾，难道要跟我们一样做一辈子睁眼瞎嘛？要不是我在娘家时学几个字，哪有好活让我接……”张氏继续说。 “行，读书要花挺多钱的，咱们家一年扣除吃喝花用也就能剩个那么点银子，还要留点应急的钱……” “那我就多做点绣活，努力攒点……我娘家侄儿去年入蒙学束脩等一年花费十两银子，这家里供小山一两年没什么问题……” “行了，明儿和爹娘说，让小山去私塾开蒙，家里这几年也攒了点钱，本来是打算小山长大点，再去买点田，毕竟我们农家人，土地就是***，到时候我们家也能成河对岸那余地主住上大房子，有奴仆伺候……” 张氏听了李铁柱同意小山去上学，满意地躺下，脑子里盘算着，这几年加上他娘给她，她也全部攒下四十多两的私房，按现在算也能供小山读个几年，实在不是读书的料还可以在城里当个账房先生。 房间里安静下来，夫妻俩各怀心思睡下。 天朦胧亮，王氏已经在厨房忙活起来，张氏也起身帮忙，开始忙活烧饭菜，婆媳俩做好早饭和家务其他人也都醒了。 李铁柱继续昨天的方法，已经把河里的鱼打回来，看着两木桶里新鲜乱蹦的鱼。 李铁柱道"这河里鱼也不多，我砸了几个洞，就抓了这些。" "没事，这能抓到就是好事，家里也留两尾过年，其他我和你爹带去卖了。" “今天我和你爹去，鸡蛋糕做的不多”王氏看着他们说。 “行，娘，家里就我照顾了”张氏回道。 看着李老头带着王氏驾牛车远去，李铁柱就去砍柴，真等下雪了，山里就砍不到柴火了，二丫和张氏开始忙活家里，李文山也背着他爷爷给他做的背篓去打猪草，顺便看看在山里能不能碰到点宝贝，这样他也好开口去学堂读书。 张氏叫住要出门的李文山“小山……” 李文山回头看着他娘“娘，有什么事。” “娘送你去读书怎么样？”张氏拉过快到腰部高的儿子问道。 李文山刚想着念书，想着等鸡蛋糕销量稳定了再让家里人同意，没想到娘就提了“娘，真的，我想去”。 “没事，这几年风调雨顺我们攒了点，等你爷奶回来，我就跟他们说，你到那念书可要努力，能考个秀才举人那我们家修坟冒青烟了！”张氏看着儿子有求学心，心里也非常高兴。 “那我去打猪草了，娘”李文山说。 “嗯，你去吧”张氏看着向来沉稳的儿子居然蹦跳出门。 响午李老头他们回来了，爹娘歇歇喝口水。 “哎，张氏今天我和你爹可卖了不少，没想到卖光了还不够，数数今天卖了五百文”张氏喝了口水说。 “那可太好了，这样家里有个稳定的进项”张氏高兴地说。 “那是可多亏了大孙子，他想得方子好” 张氏也不想等李铁柱回来再说了“娘，我这正好有事找你和爹商量”。 “什么事？”王氏问。 “爹娘，小山年纪越来越大，他这个年纪正适合上学，昨天锦绣坊老板娘小儿子才四岁就入学了，我想着我们家小山也挺聪明的，去读点书考个童生秀才也是改换门庭，实在不行也能当个账房先生”张氏开口说。 “嗯，小山要去入学，可村里没有村塾，镇上我们也不熟……”李老头说。 “娘，前段时间我娘家小侄子入学镇上私塾，我小侄儿正在那里上学，一年花费我嫂子说十两左右”张氏绞了绞手帕说。 “爹，要不然直接送小宝去县里，先生还有本事，同窗都是城里的……”张氏张了张嘴开口。 “行了，等晚点我问问里长，里长家的云小子在镇里上学，顺便问问张家村的先生”李老头开口说。 “确实要问问，先生教的不好，那不是耽误学生”王氏看了眼张氏。 “老婆子，装点鸡蛋糕到时候用的上”。 傍晚李老头带着烟叶和鸡蛋糕“里长在家吗？” 里长婆娘看到李老头手里的东西眼睛亮了亮“谁啊，李老头你……在，在家呢！老头子有人找你”。 “哦，老李你这是……”赵里长看到婆娘手里提的东西，知道是有求于他。 “里长，是这样的您家云小子不是在镇里读书，想向您打听下镇里老师哪个合适，家里就一根独苗，想着去认点字，以后也能当个账房先生”李老头说。 李家情况还是了解，李铁柱跟他同龄，他入私塾的大孙子都比他儿子大，等他儿子可以娶亲，李铁柱都快六十了。 “李老哥，镇上私塾你还问对了，镇上有三个学馆，周秀才四十又五，五年前才绝了考举人的心，办了个蒙学，为人较迂腐，束脩二两银子一年。 沈秀才三十，年富力强，重心都在科考，束脩四两左右。 我家芝小子的先生马秀才三十有余，学业曾受过县丞称有望举业，束脩三两左右三节六礼，笔墨纸砚一年大约花费十五两。上次就听我家芝小子回来说过，他在县里书铺买书时，看到一秀才公，倾尽家资就为了买本书，那一本听说有名家笔记，一本四十五两，听的老朽直诧异”赵里长看了看李老头。 “谢谢里长，告知我消息，不然我们家这些大老粗都不知道”李老头听得直咂舌，向里长道谢。 “小事一桩，拜师礼为六礼，是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干瘦肉条，你们准备好就可以去了”里长学着城里老爷模样摸了摸胡须。 “里长，张家村的先生，您可有听说过”李老头问。 “张氏家族有个子弟经商富裕了，为家族卖了几十亩祭田，造福族里，请了个老童生教学子弟，但外村人附学束脩也不少，周围许多还是把孩子送镇上”赵里长把知道的消息告诉李老头。 “入学时间正月农事未起、八月暑退、十一月砚冰冻时，现在靠近时间是上元正月十五，二十天左右”里长说 “里长，我就不打扰了您了”李老头拱手告别。 “怎么样老头子，先生都什么情况”。 李老头把里长那知道的消息告诉众人。 “我想还是拜师周秀才，束脩便宜，我们家小山真会读书，也能学到东西”看着家里人都犹豫不决，李老头开口道。 一家人准备好拜师礼，李铁柱换上一身八成新的短打衣衫驾牛车带着李文山，李老头和王氏则一起往青鬥镇卖鸡蛋糕。 半个时辰后 李铁柱父子俩往镇上桂花巷前行，一栋白墙黑瓦房前停住，整了整衣衫，上前敲了门。 “你们找谁，有什么事”门房开了道缝，伸个头出来。 “小哥，我们是赵家村的，前来给小儿拜师启蒙的” 看了看打扮是农户和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模样也猜的出是来求学，这农家子求学可谓稀少，毕竟普通人家供不起。 说着关上门“那稍等，小人先去通禀一声”。 第14章 启蒙先生 俩人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门房出来开了侧门。 “行了，你们跟我进来”门房招呼道。 “谢谢”李铁柱赶忙道谢。 三人进了门穿过回廊，随着门房进了堂屋。 “老爷，这俩人人小的带来了”门房对着厅里行礼说道。 看着头戴纶巾，身穿蓝儒衣裳，脚蹬长靴的中年男子，几人知道这就是周夫子。 李铁柱学着从里长学来给老爷见礼的动作向夫子行礼“夫子好，我们镇下赵家村李铁柱家，今日带小儿前来启蒙求学”。 李文山也跟着行礼“夫子好”。 周夫子看着堂下小儿，相貌清秀，眉眼间看着透着一股机灵。 “嗯，开春了正月十五后入学，午饭自备，我这不提供学子住宿”周夫子点了点头道。 “随我来”周夫子起身往学堂方向走去，三人紧跟而上。 周夫子将李文山带到孔子神位前，让他对着孔子神位拜了三拜。 李文山拜完孔子后，又向周夫子行拜师之礼。 并赠送带有寓意的芹菜、桂圆等束脩六礼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干瘦肉条以及二两银子 周夫子在收下束脩后，回赠三字经，并且告诫“你入学后当勤勉学习。” “是，学生谨记”李文山行礼道。 周夫子又手持蘸有朱砂的毛笔，在学生眉心处点上一个红痣。因为“痣”与“智”谐音，寓意着孩子从此开启智慧，目明心亮，日后的学习能一点就通。 之后李文山在夫子的指导下，学写人生的第一个字——“人”。 一行人来到堂屋，周夫子交待所需书籍“我这倒有手抄的启蒙书八百文，外面买也行……”周夫子沉吟道。 “夫子这里有，那就夫子这里”李铁柱拱手道。 他早和里长打听好了，这千三百启蒙书书铺里印刷版一本一两银子，手抄版三本也要一两半银子，夫子这八百文能买到，完全是照顾自己学生。 “行，那李文山准备好笔墨纸砚，正月十五后入学，墨乙去我书房取套启蒙书”周夫子道。 “是，老爷”门房转身去了书房。 李文山恭敬接过书籍，向夫子道谢。 一切安排妥当，告别夫子，俩人在门房的引领下出了周宅。 李铁柱身上还另外带着早上王氏让他带上的五两银子，三人转道去了镇上书铺，看着来往皆是读书人，少数几个和他们一样带着孩童。 “进去吧！”李铁柱以前觉得这文雅的地方，他这老农民一辈子都不会来，看了看新纳的千层底鞋，不是重要事都是不穿的，一般他们农村人都是穿草鞋，鞋边也干干净净地，心里还有点忐忑，深吸了口气牵着李文山，缓缓走进书铺。 “客观，您需要什么”店小二看着来人虽穿的一般，牵着一个孩童，也知道应该是农家及全家之力想供养个读书郎。 “小二哥，我们这才刚入学，想着买点笔墨纸砚”。 “那你来对了，一套文房四宝三两银子，适合启蒙用，都能用好久，价格十分实惠，书院里先生布置作业，都需要用到这种纸，这纸可不错”。 “太贵了，小二哥有没有便宜点的”。 “这……上个月发的一批里，有些保存不当被虫蛀了纸，掌柜说折价卖，看看就这旁边这里，这里还有这些，被虫蛀了，看着不美观，但不影响使用，这一刀本来三百文的纸现在一百五十文，用来练字正合适。”拿出来边角位置被虫蛀了不同地方虫孔的纸。 “当然，答题做学问还需要好点的纸，来还有这种稍微有点泛黄，但不影响使用，这种多是启蒙的学子用这种纸，一刀300张一百九十文钱”店小二拿出一张稍微泛黄，纸质有点粗糙。 两种纸质量不同，李文山看着不影响写字，本就是农家读书费钱，能省点是点“爹就买那一百五十文的，读书花钱能省点是省点”。 犹豫了一会儿，李铁柱选择买那一百五十文的纸“行，小二哥，帮我尽量选好点”。 “好嘞，没问题，你们要来多少，我们这存货可不多了，前头也有几个学子也买了几刀回去”店小二说。 “那来三刀这种虫蛀的纸，一刀那一百九十文的，还有笔墨你也帮我们推荐便宜好用的，我们农家没啥钱”李铁柱咬咬牙想着买多点，都用的上。 “好嘞，这种笔墨纸砚，这砚台磕了一角不影响使用价格比没缺角的便宜，这笔兔毛做的，墨条，读书人这些都需要消耗，一条这种最便宜的，磨墨的时候带着一股味，不重，三十二文一条，做工普通没什么雕花，我建议是买个两条”。 “那这就按你说的买，帮我们算算多少”李铁柱开口说。 “好，来，诚惠总共三两八钱四十二文，您给个三两八钱四十文好了”店小二说 从书铺出来李文山没想到读书书居然这么费钱，还是买了有瑕疵的，不然更贵，启蒙就让很多农家承受不起，从拜师到买这些，都够他们家舒舒服服生活两年了！ 李家除了种田，女眷还会刺绣织布，家庭副业收入，他们一家六口一年吃喝嚼用也才花二两银子。 农家婚丧嫁娶，人情往来，还要存一笔钱以防万一，这谁能读的起书，里长看着富裕的家庭，长子在县城做账房先生，家里还有四十亩地，这么多年也就一个孙子上了私塾。 李铁柱小心的把书和笔墨纸砚，小心放好，这都花了快五两银子了。 “小山，你可要好好读书，这差不多花了我们家一年的收入了”李铁柱一边走一边拉着儿子说。 李文山现在才知道，这个时代读书居然是农家奢侈品。“嗯，爹，我知道了，入学后我会好好读书的。” 俩人一起到了青花巷，看到李老头和王氏在叫卖，也上前帮忙。 “老三，咋样，夫子收了没？”王氏看到李铁柱焦急问道。 李老头也一直眼神盯着李铁柱。 “收了，夫子说，正月十五后开学”李铁柱说。 “我家乖孙这么聪明，人长得端正，有礼，就是个读书人的模样”王氏高兴地直笑。 “爹娘，我去问问有没有抗包的活，有的话你们先回去”李铁柱说。 “好，你去吧” 李铁柱交待好李文山跟紧爷奶，一人径直往平时招零工处的巷子看看，这快年底了应该活会有很多，多赚一文是一文…… 第15章 李铁柱到了平常招工处，看着还零零散散坐着等活的农家汉子，李铁柱也靠着边等着看有没有活做。 “哎，今年甄老爷搬离了青鬥镇，他们家商铺少了很多，我们想干活都不好找。” “这甄老爷可真命好，跟贵人攀上亲，一家人去京都生活……” 李铁柱等了老久，有几个管事来找人，但他年龄偏大竞争不过壮年小伙，一下午都没碰到能做的。 “老三回来啦”看着李铁柱垂头往他们这走。 “爹，今天没什么活，这些也卖完了，我们回村吧！明儿我去多打点鱼”。 “行，一行人爬上牛车，一起驾牛车回村”寒风凛冽，迎面吹的人脸疼。 “娘，爷奶和爹他们回来了……”五丫从院子里远远看到家人回来。 “那你赶紧打好热水，让他们洗把脸，我把饭菜端上桌”。 “哎，知道了”五丫听着张氏的安排开始忙活。 回来的四人进了房子里，一阵暖意涌上，身体不可控制地抖了抖。 洗了脸，喝了张氏准备的热茶，一家人开始吃饭。 “今天我们鸡蛋糕卖了半两银子，每天有这个进项一个月也能有15两”王氏憧憬着。 “太好了！娘，那小山入学了吗。”张氏焦急的问。 “入学了，不过读书太费银子了，今天花了差不多五两多银子”李铁柱吃了口饭说。 五两，几个人听着花了这么多，心里有准备也是一阵咂舌，这读书知道费钱，没想到是这么费钱。 “开春了多养点鸡和猪，要不然到时候再养点羊，羊肉富贵人家喜欢吃，这鸡蛋还能做成鸡蛋糕卖”王氏说。 “行，明年家里多忙点，把钱给赚出来，这苦也就苦这么几年，到时候小山出息了，考上秀才，家里也沾光”李老头同意道。 “小山，要去读书了，张氏你给小山用棉布做两套长衫” “嗯，知道了娘。” “老三，你把今年的毛草顶翻下，然后再豁点泥补补墙”李老头说。 “小山，入学了要好好读书，以后识字了出息了，就不要地里抛食了”李老头摸了摸孙子的头。 “知道了，爷爷，我会努力读书的”李文山不是真小孩，知道读书对家里负担多重，但让他浑浑噩噩在田里打转一辈子他也不愿意。 他也不想过着这靠天吃饭，还随时要徭役，这朝还算政治清明，但老百姓还需要纳多种税，有点小风浪就能让这个家塌了。 夜里 “老婆子，这几年存了多少银子”李老头吸了吸烟杆。 “七十五两呢”王氏掏出钥匙打开箱子，拿出宝贝盒子，看着还有另外几百个铜板。 “这一年读书花费十两，这钱也就够小山读书七年了， 过两年五丫出嫁，我们年级大了干不动什么，家里就张氏和老三能干……” “先读着吧！祖祖辈辈在地里抛食，这一辈辈苦下来，那时候我们可是吃过这个亏，家里有功名的人知道消息提前走了，等我们知道都晚了”李老头回忆起过往。 “那能干的时候，我们多做点鸡蛋糕去卖，今天卖了半两银子，以后一天能有个一两百文进账都是长久的买卖。” 张氏正在做着小山入学要穿的衣着，蒙童着装和普通儿童不一样。 “开春盖不了房了”李铁柱说。 “盖不了就盖不了，孩子读书重要，明年开春，家里再多养几只鸡，多养一头猪，我和五丫也勤快点多接点活，你帮着家里干点这样……”张氏回道。 她就看出来了丈夫不愿意儿子读书，觉得不读书没什么问题，房子和地才是主要的，还好公婆明事理知道读书的好。 “儿子以后不要干农活，考上了秀才还能免户内二丁差役，门楣都比别家高到时候好好修房子都行。” 李文山也想着怎么赚钱，一直都生活在家里人眼皮子底下，就算空间里攒的物资也没法卖出去。 一早王氏张罗两人吃了早饭，李老头和李铁柱去河边冰面上打洞舀鱼，装了五六桶活鱼和王氏汇合驾牛车去县城卖鱼和鸡蛋糕。 李文山磨着张氏上山，说在县里他看到别人卖冬笋，带壳一斤五文，一驴车七八十个就一千多斤，卖五两多银子，后山竹林里有竹子说不定有冬笋。 张氏也听了动心，以前不是没人挖过，很多人都找不到笋，经不过劝说，张氏还是带着背篓和锄头进山。 因为空间李文山精神力也比普通人强，找到冬笋是比较简单的事，模糊感应到土里的冬笋，跟张氏说了有，自己手缠上布条开始挖，挖了一个小时满头大汗。 俩人歇了好一会儿，继续挖…… 两个小时后 看着地上堆着一百多个的冬笋，手隐隐颤抖，看着这些笋“娘这些我们先背下山吧……” “行……”张氏喘了口气，手上缠着布，没有起泡，双臂用力过多双手也是都点抖。 张氏背了四五个笋，李文山也背了两个，这么多俩人运送十几次来回，才把这些冬笋搬进家里，李文山偷偷把藏进空间的笋也添加进去，这些应该有两千多斤。 傍晚王氏他们回来，看到院子里一堆的笋，心里也是吃惊。 “爹娘回来啦，赶紧洗手吃饭”张氏张罗着端盆倒水。 五丫忙着把锅里的饭菜摆放到桌上，安排好碗筷。 王氏看了看院子里一堆笋说“这些笋怎么来的？这么多”。 “爷奶这是我和娘去山里竹林挖的，上次我在县里看到有人一驴车的冬笋卖了五两顿银子，我们家后山也有所以我拉着娘一起去，城里人稀罕这个。”李文山看着他们说。 “我们明天就拉着这些去城里卖，可以卖上好些价钱”。 “好了，吃完饭明儿我们把冬笋拉去卖，现在都是白菜萝卜，这就跟上次干蘑菇一样招大户人家稀罕”李老头看着就知道。 张氏也磨不过李文山晚饭也做了一个腌菜加肉炒冬笋，一家人吃了一个季的白菜萝卜和腌菜，换换口味一家人吃的意犹未尽。 “还是我大孙子厉害，这么好吃肯定好卖，鱼和鸡蛋糕今天又卖了七钱银子，都是我大孙子想出来的”王氏已经夸上了。 “奶，明儿我想和你们一起去县城” 看着一脸渴望的大孙子，李老头点头同意。 第二天李老头带着王氏和李文山俩人，装满用布袋装好一牛车的冬笋，一起去县里。 第16章 赚钱 一行人再次来到江陵县，看着来来往往热闹的人群，古色古香看着就和电视剧里很像，不过衣衫多是普通，短打者多。 长裳衣着者穿的富贵，许多人也都避着，还有从身边插身而过的马车，轿子，独轮车，挑着担子，说快板的……挎着篮子来来往往几乎都是男子，这中间也夹杂一小部分上了年纪的女人。 东边住着富贾商人和一些读书人，西边住着有功名或几代为官的人家最是清贵不过，行政机构也分布在两区中间。 李文山看着县城里青砖瓦房，石铺干净的街道，这样就不用担心下雨黄土泥泞，没一双干净的鞋和裤子了，这生活水平可一点都不差。他想自己大点到时候想办法赚到钱也要从乡下搬到城里住。 穷不走南，富不走北，几人把货拉到东街集市摊位。东街管事那交了钱，来的早，从管事手里要到了一个好摊位。 卯时 街上人来人往越来越多，各家采买的管事和酒楼管事都会来看看有什么新鲜的货色。 “冬笋，看着挺新鲜的”一个管事模样的男子。 “客官，这是我们刚挖的新鲜，这时候都吃了一季萝卜白菜，有这新鲜的冬笋也是难得好货，改善改善伙食，吃饭也能吃的高兴”李文山说。 “是这样，这笋多少钱我买了”另一个管事也急忙上前说。 老爷夫人小姐少爷都吃腻了白菜萝卜，上次买了干蘑菇吃了两顿胃口好多了，这次听说老爷要提拔一个管事出去料理生意，这次让老爷他们吃了满意，他就十拿九稳了。 “各位客官，这冬笋一斤五文，新鲜的“李老头就怕他们争抢自己生意不好做。 “行了，给我来两百斤” “我要三百斤” “我也要……” 普通家庭打扮的几个妇人看着新鲜的冬笋也想买，但一斤五文，这笋看着一个就有三四斤重，有些人家咬咬牙，也上前买一个回去，毕竟家里老人吃了一季的白菜萝卜没胃口，这正好给家里人改善伙食。 忙忙碌碌一阵，李家两千多斤的冬笋全部换成了银子，李老头看着兜里六七两的银子高兴非常。 “老爷子，我是城东福客来的采买，鄙人姓黄，你们家有什么新鲜的东西，可以直接送我们客栈，价格市场价”一戴着帽子，挺着大肚子的中年管事在李老头卖完冬笋后上前说道。 “黄管事，您好，我是老李，您说的我们记住了，到时候有好货肯定找你”李老头说。 几人也把鱼卖完了，新鲜的活鱼许多人家需要，让主家吃到好的，他们这些管事也能得个好处。 “那行，只要在酒楼后门报上我黄顺的名字即可，有好东西可要惦记着点小弟。” “好说，好说，黄管事” 黄管事驾着驴车，拉着冬笋和鱼回了酒楼…… 卖光了冬笋和鱼，李老头带着李文山去屠夫的猪肉摊前。 “猪肉佬，给我来两斤五花肉还有这筒骨，这、这些我都要了”李文山开口道。 “您拿好，六十二文”屠夫摆弄好立马把肉用麦杆穿好递给李老头。 李老头给完钱，把肉收进背篓，另外买了开春要用的一些种子。 三人高兴地买完东西高兴地回家，完全不知道家里什么等着他们。 赵家村有人在山里打了两只猎物，送到县里卖。看到李老头和张氏在卖冬笋，也是眼红了，赵家村人回村后，告知村里的其他村里人。 知道消息的村民一窝蜂往后山竹林而去，这山归属朝廷，大家都能挖笋，众人把竹林里的地翻了一遍，每个人都挖到十几个冬笋，再也找不到才下山。 山是属于朝廷，他们没理由怪李老头他们隐瞒，心里还是迁怒。 “呦，李嫂子，你们这是在县里发大了财，也够保密的，都是一个村的居然偷偷挖笋卖”杨老头家的方嫂。 “是啊，三弟妹，我们都是老李家，有好事都不想着你二哥”王氏的亲妯娌马氏，看不过眼。 本来两房他们这房上人丁兴旺，家里没分家磕磕碰碰，一家人一天两顿吃不饱，但也比李老头家强，没想到这几年孙子生了就买了牛车，看着日子越过越好。 本来都视作他们孙子的一份家业，没想到算盘落空了，看着他们家要起来，眼气的不行。 “大嫂，笋就在竹林里，你们都可以去挖，也是我家去试试看能不能卖钱，不然到时候大家白花功夫，我们也不要做人了。 正想回来跟里长说说这事，这样大家也能加点收入，大家都去挖吧，这都是白菜萝卜这冬笋真能卖点钱。”王氏说。 其他人看着王氏这样，也不好揪着不放，其实如果他们发现了也是遮遮掩掩去卖。 王氏看着这些人断了他们家好不容易发现的财路也是气愤难当，但却没办法，这亏只能自己吃下。 李老头知道会这样，农家人从来都是一文钱掰开来用，就花点力气能赚钱，大家都舍得卖力，力气最不值钱，也没想着能瞒多久，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撞见了。 不过最近村里村民也盯上他们了，也不能偷偷出去卖鱼了，还好鱼没被发现。 李家也上山挖笋，到了地头看到翻的乱七八糟的土坑，有些竹子都给挖断了，挖了几个笋，简单把土坑复原，挖不到多少笋，也下山了。 村里人看到李家上山，手里就提着几个笋来也知道他们没挖什么也就不管了。 晚饭王氏和张氏在厨房忙着做饭，李家做了红烧肉和糖醋鱼，这吃的比过年都丰盛。 “爷爷奶奶，这几天村里人应该会盯着我们家，要不先不卖鱼”李文山看着桌上饭菜是他这六年来第一次见到，吞了吞口水。 “是啊，老头子就二嫂那人，肯定这几天天天来”王氏说。 “嗯，这几天不卖了，河里鱼不好抓，我们抓那么多不告诉村里，到时候麻烦。” “老三这几天在家去砍柴，顺便修修农具，家里物什整整，找赵木匠给小山打套读书的桌椅”。 “好的，爹。” “那我也不去了卖鸡蛋糕了，上次跟猪佬说好了他收猪，我们家猪可以出栏了，这几天会上门了” 第二天 家家户户都带着捆的满满地布袋，没有牛车的用独轮车推着出发，有些是坐上别家的车。 李老头则驾着牛车在村口等着跟他约好的搭车的人。 傍晚一群人陆陆续续回来，每人都笑着回来，看着就知道收获不错。 有些继续往山里找冬笋，几次都没挖到，快过年了，才渐渐停歇下来。 第17章 入学 李家一家人忙着家里的事，看着村里渐渐停止挖笋热潮，李家人知道挖不到也不去挤了。除夕夜王氏看着盒子里新增的十二两银子和卖猪的三两银子，以及两三百文铜钱高兴非常。 王氏数了数银子高兴道："老头子，这明年小山的学费挣出来了，多挣了十五两多呢，这应该够小山读书了！" "嗯，小山可能真带着财运，有了这笔钱家里也轻松很多！"李老头看了看钱盒子说。 正月初二几个出嫁的女儿也各自带着夫婿回娘家。 大姐大丫道："娘，我听说你们送小弟去读书啦！" 张氏笑着说："是的，这不想着我和他爹还能干几年，读点书以后也能有找个好活，识字城里当个账房先生也比跟着我们种田强，就是费银子。" 几个女儿听了也不多说，毕竟出嫁的女儿娘家的事就别多嘴，而且小弟读书出息以后还可以帮扶一下外甥。 张氏就是几个女儿也不会说心里的打算，说太多都是错的。 几个女婿也都跟着李铁柱闲聊，家里的地开春如何下种，今天天气如何，说道读书，听了小舅子书院入学要花这多钱，虽也想着把孩子送去，不是因为未分家或花销大，想着晚几年。 一行人吃完饭也重新带着子女回家。 转眼快正月十五 李文山终于要正式进学了，张氏赶紧将给李文山做好的新衣裳拿出来让其换上，又把在李老头给编制的书箱给找出来，把那从周夫子拿回来一家人小心翼翼供着的书和笔墨纸砚装进去。 李文山看到这个竹制的书箱，书箱制作很精致，他爷爷是花了大功夫，给他做的这么精细。书箱是三层的，方便将笔墨纸砚分开放，还留有一处可以放吃的干粮和水杯。 水杯也是用竹筒制作的，雕刻了一个小花纹，照汗青后的绿色看着趣味又典雅。 李文山入学的物品都准备好了，李铁柱就驾牛车送他入学。倒春寒的天气，大早上农田里还笼罩着白雾，一切看着都显得那么冷。 王氏给了李文山五文钱，还准备了鸡蛋糕和面饼，让他午饭去街上小摊吃午饭。 “铁柱，怎么今儿是你赶车，你爹呢？”村里人疑惑。 “哦，这不想着送孩子去读点书，去识几个字，以后他可以在城里找份工，或者是当个账房先生”李铁柱不隐瞒说。 众人看着梳小髻的男童，心里一阵羡慕，这十里八乡能去读书的人可真不多，村子里体面人里长的大儿子赵炎丰是城里大商行的账房先生，大孙子赵景芝在镇上读书。 “你家可真厉害，以后出读书人的人家了”村里人看着眼红，但自家孩子多，一年到头地里忙活养活一家老小就不易了，有些人心里想想是不是也送孩子去。 “哪有，我家就一个儿子，你们可是多子多福，靠着他这身板以后家里可能都养不起，我还是靠着我爹帮扶才能养活那么多孩子，这不为了他，全家咬紧牙关供他读”李铁柱看着他们说。 “那是，我家儿子给我生了大孙子……“ “我那小儿子还说以后娶媳妇孝顺我……“ "哎，你家小子上次相的姑娘看上了没？我娘家就是那边的，那家姑娘可是勤劳能干……"一群人开始八卦其他村民的事 半个时辰后到了镇上，赵家村村民下了牛车各自分开，李铁柱分开后带李文山再次来到意境悠远的桂花巷，来到周夫子院门前。 看到院门前还有来的早的两个孩童一个大人。 “你也是来求学的，叫什么名字？” 李文山听到孩童的声音，转头看到一个小胖子肥嘟嘟的小肉脸，衣着看着就是富裕人家的公子，身旁应该是他的长辈双下巴，凸肚子，这是他来到这里第一次看到这么胖的人。 李文山打量了几眼道：“是的，我叫李文山，来自赵家村，你好。” “你好，我是曾钧年，曾家杂货铺就是我家开的，就住在镇上，我也是来这读书的，这是我爹”小胖子肥嘟嘟的手指了下身旁的人。 “伯父好”李文山向其行了个晚辈礼。 “你们，在私塾里你们可要友好相处”曾父说。 两个父亲也一起开始攀谈交流起来。 “这是刘青谨，他也是刚来的，比你早点，就是不怎么搭理人”小胖子又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单独站着的少年。 看着旁边穿着棉布长袍，年幼却已稍显风姿的小少年。 “你好，我是李文山。”李文山拱手后说道。 “我是刘青谨，你好”看着就不多话的人，背着书箱待着。 这时门房开了侧门，门房探出脑袋问道“可是来入学。” 曾老爷上前对答“正是。” “那学子进来吧，几位家长请留步，老爷在堂屋等候”门房让开侧门让三人进院。 两位家长也只能心怀担心看着孩子进去。 到了周夫子面前，周夫子又将私塾的规矩一一讲给三人听，务必记住：学堂破晓开课，日昳散学；老师授课时要认真听讲，不可交头接耳，东张西望等等，"好了你们跟我一起去丙班。" 夫子将三人带到丙班课堂。看着一间屋子里，课桌是矮几，小凳，一人一位。 李文山看了下，课室不大，数了数加上他们坐了二十五个学生。李文山拣了个空位坐了下来，周夫子也就开始对蒙童授课。 因着是第一天，周夫子也就先不教他们写字，而是教他们读书。 私塾分为甲乙丙三班，像他们这种刚入学的是分在丙班，等学完三百千等这些蒙学书籍考核合格则可升入乙班，有考过童生或夫子认为有考秀才资格的可升入甲班。 目前甲班就五名学子，乙班十五名，丙班最多有二十五人，这里多数人都是读一两年书识字。 周夫子开始给丙班，拿出书本，启蒙摇头晃脑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蒙童跟着读“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李文山看着夫子和学生都摇头晃脑的背书，看着觉得别扭，也还是学着这样，刚开始脑袋有点晕，摇着揺着感觉挺有韵律的，原来摇头是让读书是当韵律用的。 跟着周夫子学习三字经，李文山没有过分的表现自己在背诵方面的天赋。干什么都一板一眼的，学习认字的时候总是观察着周围同学。 三字经和千字文是用来启蒙的读物，凭借着有前世的记忆他把这古代的文字和现代简体字联系起来，记得也是非常快。 第18章 丙班 午时李文山掏出鸡蛋糕和面饼，去茶房打了热水，就开始吃午饭，李文山也舍不得花五文钱，直接扔进空间放着。 “李文山，要不要出去吃，吃这些有点硬，我知道这桂花巷有一处老夫妻两人做的那个混沌香死人了！”周钧年啃一口手上的绿豆糕，仿佛闻到了香味眼睛眯起来。 李文山说着递给小胖子一块鸡蛋糕道：“不了，还是吃这个吧，我这鸡蛋糕冷了也很好吃，你试试看，这是我奶奶做的。” “好好吃，云福斋的都没这么好吃，那我也不出去吃了，你尝尝这是我姑姑从徐州府带回来的肉脯可难得了”周钧年不客气的拿了一块吃了起来。 李文山拿了一小块试了"嗯，好吃，你多吃点。" "好吃吧，我家也就我和表弟有，我姑姑可疼我了"看着李文山肯定肉脯好吃非常开心。 “我打听到了，甲班里那些人都考过童生了，今年要考秀才的人，我们丙班是启蒙的蒙童，乙班是在学四书五经，如果我能考上童生，要是真能考上秀才我爹都高兴死了”。 “我对读书不感兴趣，还不如多吃两块云福斋的点心”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一块鸡蛋糕。 “那个沈跖可是周夫子的得意学生，我听乙班的师兄他们说的，各个都羡慕，得夫子的赏识开小灶都比别人多，在甲班这人也是突出的那一位。” “对了，跟我们一起进来的刘青谨，他家是靠着寡母刺绣供他读书，我知道还是我姑丈家开绣坊的，他娘的绣品都是我姑姑收的。” 李文山道："我娘和几个姐姐也都刺绣，卖给绣坊。" “你爹娘希望你考上秀才，我可是听说考上秀才见到县官也只要躬身行礼，口称学生，听着就觉得特别有面子。”李文山说。 "那是，我姑姑他那婆家远房亲戚里有一个考上秀才禀生，可得他们当地县太爷的欣赏，家里人在那都特别有面子，听说过几年火候到了举业有望。" 李文山看着小胖子从进私塾，只要是课间休息他都是这样能吃，这曾钧年就掏出肉脯开始吃，李文山感觉那些肉脯还没消化，就开始继续吃糕点，也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可以吃的这么胖了，吃完了看着李文山手里的鸡蛋糕夜宵几个 听着曾钧年这个小胖子说，基本了解了一些，古代这弯弯绕绕人分三六九等，士农工商，商人地位低贱，商人子孙第三代才允许科举，就像小胖子家里就是拥有百亩良田的地主，铺子什么都是家里女眷名下的嫁妆，规定娼、优、隶、卒本身及其子孙不得应考出仕，他还真不知道科举居然还有身份限制。 来这里读书的都是镇上和村里的富裕人家，富裕的就如小胖子这样家庭，大部分都是来识点字，以后可以谋求一个好工作。 李文山觉得还是因为他家就一个男丁，想让他考上秀才能够免二丁徭役，毕竟徭役从来都是最苦最累，脱相了都是经常，还有些人把命丢了。 真供考科举的家庭稀少的可怜，毕竟举全家之力供养一人，但事实却是不够，普通农家能让孩子来这学几个字，到时候好在镇上做工又优势。 李文山吃完了午饭，开始翻着书籍看着这三字经，有些认识，有些根本就不认识，还是和前世的字有些差异。 曾钧年看着李文山在看书，也就不说话打扰李文山！安静吃完糕点和午饭，趴在课桌上美美地睡了一个午觉。 下午开课，周夫子花了半个时辰功夫教他们这些刚入学的启蒙儿童，如何握笔磨墨，纠正手势，丙班开始练字。甲乙两班开始继续教学，听着甲乙两班讲课给周夫子听，周夫子时不时点评，而他听的却一点都不懂。 听着这些也知道古代科举能考上功名的怪不得凤毛麟角，这八股取士，多数词他都听不懂这意思。 李文山就算前世也从没用过毛笔，上手控制仿若重千金，握笔姿势纠正，试着在纸上书写，可能年幼手腕力度不够，写出来的字一团墨。 看着纸上的字，李文山感觉到脸红，重新认真开始写字。 周夫子走过学堂，看到学生有问题一一指点纠正。看着周夫子这样他也放心，毕竟负责任的老师，比不负责的强多了！ 酉时放学，用从周夫子那学习的礼仪，生疏地向周夫子作揖告别，李文山在门口看到等着的李铁柱。 看着门口和门房交谈的李铁柱，上前叫道“爹”。 “哎，小山来了，跟柳伯告别”李铁柱指着那门房说道。 原来的墨乙是夫子的书童，是周家的管家，那天柳伯家里有事请假了，他们父子俩那天上门也是巧合碰上。 “柳伯再见。”李文山向门房道谢告别。 在院门口与小胖子曾钧年行礼告别。 曾钧年看着要走了，突然转身说："文山兄，明天记得给我多带点鸡蛋糕，我也给你带肉脯和蜜饯，都很好吃的，让你奶奶多做点，我太喜欢了！" 李文山看着念叨吃的曾钧年道："行，明天会给你带的！"看着他被前来接人的小厮一起带着坐上驴车。 “刘兄，明天见”李文山跟刘青谨告别。 刘青谨回一礼也向李文山告别，之后往右走去…… 看着感觉刘青谨是住在镇上的。 李铁柱带着儿子坐上自家的牛车，心里想知道这一天待的怎么样，问：“小山，今儿在夫子那里学了什么？” “爹，夫子教授三字经，和教习练字……” 李文山看着他爹说："爹我会好好读书的，到时候像小胖子说的那样改换门庭。" "那你可要好好读，如果我们家出了个秀才，那可是天大的喜事。" "这以前我们没逃荒，家族里就族长家供得起读书人，一家人连碰到饥荒都生活的没问题，说明读书是有用的。" 李铁柱问了李文山一天在私塾里的事情，了解了下，他儿子在私塾的情况听着描述觉得挺好地。 "爹我写字不行，回家要多练练写字，这笔拿着刚开始写不好，这不今天夫子给我写了几个字，我也多练练。" 第19章 李家二房 李文山看情况也转头和李铁柱一起上了牛车，看着牛车上摆放着一些买来油盐酱醋。 李文山看着背篓里的东西问：“爹，您这一天都在做什么” 李铁柱说：“哦，我有牛车，建房需要人拉砖或是粮铺外有些人家买粮的需要用车，我就赶着牛车去赚点，没想到一天下来也赚了七十文钱，今天老黄出大力了，回去要喂点好料给这头牛。” 李文山看着前方的景色道："那老黄可真出大力了！" 李文山问："爹这开春快到了，家里今年有继续开荒吗？" "你爷爷说不开荒了，家里现在就我和老黄是主力，你几个姐姐在家时这么地都不够吃，还要去镇上买点杂粮，现在家里就你和你五姐了粮食够吃，这等着看这附近哪里有良田买。" 俩父子一路交谈，也不觉得闷，半个时辰后到了村里。 经过多个村民家门前，看着一排排拿着海碗在门口吃饭的村民，问了李铁柱好多话，又逗李文山道：“小山读书了，以后是不是要做状元公哪。” 众人一阵热闹，有羡慕的，觉得李家人不简单，娶媳妇娶张氏这种有手艺会绣活的女人，才能把日子过好，有些人心里默默计算着明儿去探听下李家现在唯一未出阁女儿。 李文山笑着称呼叔伯婶娘，李铁柱也赶紧告辞，家里也是咬紧牙关送他入学，只不过家里孩子少，称已经错过晚饭点，需要赶紧回家吃饭。 今天李文山去青鬥镇上学，简直在赵家村引起了轰动。在这吃饭都时常有问题的穷乡僻壤，七里八乡识字人一手数的过来，除了里长家居然李家竟然能送娃娃上学，这真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父子俩摆脱这些村民一路终于能安静地回到家，看着天色也已经拉黑了。 “回来了，赶紧进去洗脸吃饭”张氏焦急的时不时往外张望，听到车声越来越近，知道回来了，赶紧打开大门。 张氏手持一盏灯油，看到下学回来的儿子，快步迎上前来，笑着问道：“小山回来了？今天上学咋样？没挨先生的批评吧？” 李文山走到她面前，嫩生生的答道：“娘，我喜欢上学，还认识了几个朋友，夫子很是好相处，我能跟上学习。” 张氏看着神采飞扬的儿子，眉开眼笑，一把搂过儿子揉了又揉。 李文山是伪小孩有点受不了这个气氛，使劲儿从她怀里拱出来。 见他娘还想拉他过去，赶紧说道：“娘，饭好了没有，我肚子饿了，吃完饭我还要背书。” 王氏一听，赶紧拉着大孙子的手就往屋里走：“哎呀，五丫快去厨房把饭端出来，小山饿到了，快快进来吃饭。” 李文山也真饿了，来到饭桌上一看：竟然有鸡蛋，还有新鲜五花肉，他五姐还正端了一大盆干米饭进来。 看到桌子上有肉有蛋，主食也竟然是细粮！他们家除了过年那天完完整整的吃过像样的饭菜，平时一般就很普通的伙食，看着这饭菜李文山咽了咽口水，问道：“今天怎么还有这么多好吃的。” 王氏见孙子馋的不行，好笑的不得了：“今天你第一天上学，所以我就做点好吃的，值得高兴的好日子，而且过几天我们也要春耕了，下地是累人的活，所以借着名头一家人一起吃点好的补补。” “谢谢奶奶，我好喜欢吃，今天您做的鸡蛋糕我的一个同窗好喜欢吃，说让我明天再给他带点”李文山知道奶奶是高兴他入学。 “奶奶我别的不行，厨艺还是很不错的，你赶紧多吃点，明儿给你带点，春耕完我和你爷爷去镇上摆摊卖这个糕点。” “行，奶奶，到时候我告诉我那同窗小胖子那里又买，让他自己买。” 一家人开始热热闹闹地吃起来，两个女人都感觉儿子（孙子）离家一天，真觉得时间漫长，一整天在家里做什么都在分心，现在好了看见人，心也静下来，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个晚饭。 这厢村东头李文山入学读书的消息以及猜测李老头家发财的事，传到李老头二哥李三爷家里。 两人是亲兄弟虽在一个村里生活，相互间也不过是面子情，以前张家为什么那么强势都没人站出来，也是李三爷和李老头家也就是面子上互相帮衬，而且心里想着到时候可以过继个孙子白得一份家业，所以也就不怎么过问张家动作。 况且两家的情谊在逃荒时，李老头连失几子时情谊就耗没了，要不是为了在村里站稳脚跟，两家都可以说是互不联系。 李老头的哥哥李三爷，则抽着烟杆，听着一咕噜呼噜的声音，看着不停吞吐的老头子。 “爹，小叔家怎么突然间发财了，能够送孙子去上学，我们家这么多劳力，都供不起，这十里八乡除了里长，现在也就小叔有这能力了！”大儿子李大栓说。 李家三房是幸运的逃荒时四个儿子都长成，在这落户繁衍到现在开枝散叶，各自现在又有几个儿子，一家十几口人吵吵嚷嚷的过日子，妯娌间各种纠纷，少吃一个鸡蛋都可以闹得鸡犬不宁。 李家几个儿子都想送自己儿子上学，都是农家子凭什么他们看不起的堂弟居然能送儿子入学，几人娶的媳妇又不是会手艺的，只会织布，几个汉子农闲也都在城里打工，几房人就盼着攒私房钱分家，赚的不多花的多，没哪个愿意牺牲自己儿子成全对方儿子。 其他人默不作声 “爹要不问问看小叔家找着什么财路，这也可以带带我们……”三儿子李初九说。 “是啊，爹，小叔家既然能赚到钱，带下我们，这样我们家也可以过点好日子，大不了向小叔借点银钱。”四儿子李初十说。 其他人听了这话，脸上表现出蠢蠢欲动，都觉得老四说的话有理，眼含期盼的看着李三爷。 李三爷抽了抽烟，看了眼儿孙，眯着眼睛一会儿“行，老三你去问问看你小叔，兄弟间应该互相照顾”。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刚吃完饭，这时李铁柱的堂哥李初九来了。 第20章 借钱 见三堂哥来了，一家人也刚好吃完饭，五丫和张氏正在收了餐具回厨房，李铁柱赶紧站起来招呼三堂哥。 李初九闻到肉的香味，吞了吞口水有点后悔来的太晚了，看着他们一家人已经吃完，剩下的残羹剩饭也收进了厨房。 “三哥儿，这饭吃了没，要不然让你弟妹给你捞一碗面条”李铁柱看到侄子吞口水的模样。 李初九嘴里客气了下“没呢，谢谢小叔，这给你添麻烦了！” 又咽了咽口水，就算是面条他们家也都是各房偷偷地吃，他娘马氏手紧，公中除了农忙时能吃到点肉和细粮，平时多是粗粮窝头配着米汤。 张氏见状，就去厨房里煮了一碗白菜肉丝面，端上桌李初九赶忙开吃，虽然在家里吃过，但胃里没油，这难得吃点好的，吃的李初九直打嗝。 吃罢饭，五丫收拾碗筷，李老头给三侄子递了一碗茶。 李初九刚才吃多了，现在也确实需要喝点茶。 抱着茶碗喝了几大口后，陈忠连开始说明来意了：“小叔，还是你厉害，能送小山侄儿去上学，想是你去年应该是赚了不少钱吧。” 李老头听了赶紧说道：“哪里赚到多少钱，将将够给小山交学费，不然我都舍不得送他去学，家里几口人都要吃饭” 李初九一听，不信道：“您莫哄人，您赚了多少钱，大家都晓得的。您这上山不可能就一次，我也不给您绕弯子了，我今天来，是想跟铁柱堂弟借点钱。” “借钱？”李铁柱赶紧道：“三哥，刚才我爹说了，我家就挖冬笋一次，就让村里人发现了，今年年底你们也可以上山挖，后面我看你家几房也挖了挺多的，我赚的钱给小山一交完学费和买了笔墨，我也没得余钱了，是真没钱。” 李初九听到他那样讲，不痛快的说道：“我说堂弟，你也莫小气。我今天来借钱，是因为你三嫂也想送小三儿去进学。家里拿不出来，我就想着凑点，让他去进学。我也不多借，你就借我三两银子。我也不是要你的，等以后有钱了，我一定还你。要不然你就有赚钱的门道告诉下我，我也去赚点，给你侄儿读书。” 李初九这个堂伯竟然是来借钱的！李文山知道这就是自己上学引起的。一看他家能送他上学，肯定是觉得家里有钱。 农耕宗族社会，大家联系紧密，就算他们家和李三爷爷家不和睦，虽然隔房了，但站在对外他们一族的，在这小社会里只要有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大家立即就知道了。这自己去私塾读书，那代表是家里有余钱。既然有余钱，借给兄弟用，况且还是给族中兄弟读书，那简直是天经地义。 李文山算过，今年他爹和爷爷卖鱼卖冬笋，他奶奶卖鸡蛋糕和老母鸡，两头猪卖了，娘和五丫绣品和织布，这些除了给自己交完学费外，还要留着今年的徭役捐税，就一家的徭役捐税加起来也要三两银子；况且一大家子，爷奶年龄大了，他读书花费肯定增加家里的负担。 李文山想到的，李铁柱也想到了。除去这七七八八的用度就去了一大半了；但是，自己这一大家子，除了这些，还有要添置点别的啥的；现在堂哥来借一借就要三两，估计这最多也是今年扣除小山读书的余钱了。 李文山还要读书呢！而且读书是最耗钱的，他家老头子还想多供孙子几年，到时候有出息了考上秀才就能免了二丁徭役和他个人的税额。 李老头曾经迂腐逃荒时相信三哥，但结果自己儿女死的只剩一个，当年张家那么闹，这些年老三家就等着他断子绝孙，想过继孙子给他。 发生这么多事他跟老三也只剩面子情，要不是现在势单力薄，他们是外来人口。这十几年他们也未回老家迁坟，他都想自己另立一宗了！免得到时候孙子出息了，一家人跟吸血虫一样。 听到这，李老头直接拒绝了“三侄子，我家确实如你堂弟说的那样，今年能供他儿子读书，明年还不一定，毕竟我们两老的年龄越发大了，也感觉干不动了，所以家里可真没银子，也没赚钱的门道，不然你堂弟我们这一家也不会在地里挖土了”。 自己就这么点家当，没道理全部借给别人。当初自己向老三借银子想给二儿子看病时，他都紧捏着眼睁睁地看着侄子死去。 李初九了解他小叔，听到小叔没有商量余地的拒绝，李初九只得很不高兴的走了。 李初九回到家里，几房人包括李三爷都等着。 见他一回来，一群人赶紧问道：“咋样，问道赚钱的门路没有，那有没有借到钱？” 见李初九连摇头，李家人当即垮下脸，骂道：“哼，这么小气，明明能送孙子上学读书，不肯告知我们赚钱的门路，也不肯借点钱给我们。” “以后，李家的地里活自己干，别去找李铁柱一起了，这以后的春耕农忙不要求到我们头上来。” “就是，就是……”李三爷家里人说。 “好了，今后我们家干自己家的活就好了，让家里几个机灵的孩子盯紧点你们小叔家”李三爷敲了敲烟杆。 这边，李初九走后，张氏担心道：“我们没借钱给三堂哥，也没告诉他们赚钱门路，他们不会生气吧。” 李铁柱摇摇头，安慰她道：“莫得事的。不要担心。” “老三，之后春耕和秋收农忙，那边李家不会和你合伙了，我们自己辛苦点”李老头说。 “呸，说合伙我家就这几亩地，人家那么多亩地，每次我们铁柱都是多干，不合伙正好，到时候我们帮帮忙也能干下来，比跟他们合伙更轻松。”要不是老头子说这样村里他们这外来户亲戚团结才日子好过，王氏早就不想跟他们合伙了。 “就是，娘，我们有牛，这牛劳力可比几个人都好使，也就秋收都时候苦点，到时候可以请一两个短工，帮忙秋收几天就好了”李铁柱说。 一家人安心回房，李文山回到房间，在油灯下继续连蒙带猜学会了三字经，他发现自己记忆力比前世好非常多，虽说不是过目不忘，但读个两三遍也都记住了。 难道是空间异能的影响，精神力也强大了不少？ 第21章 发现 李文山背完书，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背书效果特别好，读个两三遍就记下了。如果前世他有着几乎过目不忘的本事，那他前世完全可以考上名校，而不是考上个三流大学，拿了个毕业证，也只能去工地搬砖，攒点钱去开了个小面馆。就算后面末世了他也没有这么好的记性，难道真像里说得了穿越的金手指？（其实李文山猜测没错，灵魂经过了时间空间的虫洞，空间风暴后他的精神体确实强了很多。） 李文山又继续修炼了一个时辰的异能，之后倒在床上很快就入睡，今天入学他心里也是放松，起码他现在记忆可算是天才一类，背文章以后读八股文的书轻而易举。 李铁柱叹口气道：“小山读书可能有点天赋，路上听他说先生教的他都记住，只是，现在钱......真是让人为难。” 张氏听到这个后，却是很有信心的笑道：“小山跟他奶奶一起做的鸡蛋糕，看着小，却是一笔不少的进项，娘和我算过，一天她卖两百文，成本只要二三十文，这一天就赚了一百多文，我也可以多接几件绣活和五丫多绣点。公公已经答应婆婆今年家里的三头猪他来收拾，家务活你回来能搭把手，这日子能过的下去，而且过段时间就可以采蘑菇了，到时候我们多采点晒干留着冬季卖，这也是一笔进项，一家人努力点。” 李铁柱听了诧异了下，道：“我今天在镇上用牛车赚了七十文，你收着吧，到时候给小山买点东西也行”。 张氏没想到李铁柱今天送完小山没回来居然是去赚钱了，还把钱给了她，一般他都是把钱交给婆婆。 张氏也不多说，既然给她了，那她就拿着，数了数把钱收进钱箱子里锁好。 李文山念书也是开始步入正轨，知道自己写字字迹不行，学着课堂夫子给他描红学着，回到家里让他爷爷给他找了快木板，李老头找棺材的老板要了点黑漆，之后就用清水做墨，毛笔沾湿了写，在这小黑板上练字，使用的还算顺手，这样也节约了很多纸，又能练出一手好字，还能随时更改自己写顺手的前世的字，他要慢慢地纠正自己，学会写这个时代的字。 经过一个月的学习，周夫子没想到这次居然收了两个神童。让夫子兴奋异常，虽说自己绝了考科举的心，但能教出优秀的学生也是一种本事。他们中谁能考上状元郎，那他都是名传千古的启蒙老师。 周夫子照例检查完李文山和刘青谨两人的功课道：“不错，文笔稚嫩，但言之有物，可还需要多加努力，你们这字还要多多练习，写出自己的风骨，这两本本字帖老师送给你们了！” 李文山和刘青谨接过字帖，向夫子道谢。 李文山劲头很高，对于老师要求，是一丝不苟的去执行。 周夫子很满意李文山的学习态度，小小年纪竟能如此坐的住，不错不错。 上午的课程结束后，已是吃午饭的时候了，周夫子宣布下课够，李文山看到这古代真的天才儿童过目不忘的刘青谨居然还在努力。 于是周夫子走过去对刘青谨道：“学习如同修行，要想有一笔好字，必须要常年坚持才行，水磨工夫。要长年累月积累才行，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你不必着急，一步步来才好，不要想着一蹴而就。现在是吃午饭的时候了。你先休息一下，吃过饭也不迟。” 李文山也知道科举对于古人是多么重要，那真的是改写一个人甚至家族的命运。 不过，周夫子说得是，这是个需要长年累月练习，不可能一学就会、一蹴而就。正所谓欲速则不达，李文山放下笔，开始吃饭休息。 李文山放下毛笔，从书箱里翻出她娘给他准备的吃食。 今天的午饭很是他娘大早上烙的一块肉丝青菜煎面饼，又给准备了鸡蛋糕，看着就营养丰富。 李文山今天早上起来吃的也是这个。 看到他娘给他的这些，李文山还跟他娘过：“娘，我跟你们吃一样的就行了，不过年节的，吃这个太费粮食了。” 张氏都计划好了，就是家里人手有点不足“哪会，你读书辛苦，可要吃点好的，来慢慢吃，到时候让你爹去买几只羊回来养，到时候你就能喝羊奶了，养羊羊肉家里还能卖给城里的贵人。” 李文山想着快到农人开始春耕的日子了，那家里应该也开始育苗了。 李文山回到家小心地开口提道：“还是我要想办法让家里增产，爹娘我在镇里路过听到别人说，稻田里能够养鱼，等丰收稻谷的时候田里的鱼也能丰收了。那家人偷偷试了好几亩地，没想到真成了，不然我们也试试？”。 前世他也就在网络上看到报道稻田养鱼，水稻和鱼都丰收了。这里只要鱼品种好比如鲤鱼，城里有钱人都愿意花钱买。 “那鱼不是会咬到稻根，这怎么行……”李铁柱听了就连连摇头，觉得儿子瞎出主意。 李文山想了想折中道“爷，要不然试一亩看看，稻苗多育一点，看看鱼会不会咬了根，这样就算有影响也就慢一点秋收。” “当然如果没被咬了，那说明可行，到时候家里几亩水田都可以养鱼”。 李老头一想事就想拿起那常年不离身的烟杆，想着抽两口，摸了个空。 “行那就试试用一亩地试试看，老三，你去河里捕点小鱼回来，到时候放进去养，看着一亩地，也要有一百多条鱼”。 李铁柱着急指着儿子说“爹，你怎么能听这小子瞎搞”。 “行了，我知道，到时候苗多培育点，最多影响点收成，成功了那家里多笔进项。” 李铁柱只能听着老爹指挥去河里捞了多是鲤鱼的鱼苗。 不久春耕就来了，镇上的私塾都放了春耕假，李文山他们私塾也放了春耕假，这农耕从来都是大事。 李文山看着家里人辛苦也一起下地帮忙，前世他虽然是孤儿，但却没吃过种田的辛苦。下田了连路都走不好，还好年龄小，适应了一早上，下午没觉得那么难了，但没想到水里居然有水蛭，叮咬在腿上吸血，还是李老头发现了用了盐把水蛭弄下来。 这给李文山造成一定的心里阴影，看着农忙下田的王氏、五丫姐和爹娘们一家人都没不适应，就他从没下过田，碰上水蛭看着它吸血，他都有点惊恐了。 开学后李文山重新上学，这每天住村里需要家里人早晚接送，也是一件麻烦的事。但私塾属于私人办学，又不是官办的，没有住宿是正常的。只有官办县学才有住宿，而且收的学生多是启蒙以后，大多数都是考过童生秀才的才能官府办的县学。 第22章 升乙班 这六个月下来李文山和刘青谨成了周夫子的得意门生。两人学习成绩从来都是你追我赶，而且都是过目不忘的天才，周夫子都感觉他运气太好了！有这种天赋，那他是未来状元的启蒙老师，那也是名传千古，也是一段佳话，两人课程进度今天周夫子让他们进乙班。 曾钧年用可怜巴巴被抛弃的眼神看着李文山，“文山兄，你和刘兄都去了乙班，就剩我了，我太可怜了！！” 李文山被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颤抖一下赶忙道：“不要用这种眼神对着我，看着太恶心了，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奶做的吃食，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怎么了”。 “李兄，我不会放弃的。”刘青谨看着两人午休在那闲聊，过来说了句就走了。 李文山看着这刘青谨是把他当竞争对手，多数他占了前世的便宜，比刘青谨学的快，但现在也不占优势了，而且他也不想当古代真学霸的对手，实在挺累的。 没错刘青谨才是真的学霸，过目不忘，本来他还信世界上没有这种人，没想到就给他遇上了，要不是他占了穿越的金手指，让他精神力也长了很多，他都没法说他能胜过刘青谨。 不过周夫子经常拿着两人开始比较，李文山被动展开了跟刘青谨的较量。 看着走远的刘青谨，曾钧年一阵气愤，“他这什么态度，我也是他同学，居然一个眼神都不给我”。 经过几个月的接触他知道刘青谨这人特别傲娇，看不上比他学习成绩差的，而且自尊心也特别强，靠着寡母刺绣来供他学习，还是被同窗们知道，家境一般，还是没了父族依靠，有些不是正经求学的人对他也多有语言欺负。 李文山曾帮着出了一次头，刘青谨还是漠然无视，拒绝别人也拒绝自己。 “好了，刘兄就是这个性子，他个人习惯了，你也不能强求他改变，胖兄还是努力点也争取早日到乙班学习，跟我继续成为同窗。” “我可不行，我这脑子学东西慢，先生可都骂了我好几次了……”曾钧年嘀咕道。 其实小胖子才是正常的孩童，他跟刘青谨都不是正常人，小胖子一点都不傻，就是遇上他和刘青谨那个妖孽“你别跟我和刘兄比，他比我们聪明，还比我们努力，当然你是不知道我也很努力的，你自己想想你放学后花多少时间在功课上？” “我……我放学了就想着吃了……书看着看着就饿了，然后我就想吃好吃的……”曾钧年越说越小声，憨憨地抓了抓脑袋。 想想曾钧年这种碰上妖孽级的天才刘青谨，况且那么聪明，还勤奋好学的天才，对于普通学生来说是个严重的打击，而他这个伪学霸，也时常被刘青谨打击，毕竟人家可是真少年，遇上他们俩可真不是好事，很容易打击人没了信心。 李文山想了想“那行吧！午休这一个时辰内，我给你补补课，到时候给你布置作业，你回去好好完成。” “胖兄我可不想失去你这个同窗好友，不然哪天我有幸考上了，到时候不在一处我们情谊是不是就淡了，还有你该减肥了，读书人要保持良好的体态和外貌”李文山拍了拍曾钧年墩厚的肩膀。 “行啊！文山兄愿意给我开小灶，那可以真是好事”曾钧年听着李文山愿意教他，心里也是高兴，他也不想以后因为学业差，跟不上脚步，失去这么个好玩的哥们。 “行，那明天开始了！我下午就去乙班了”李文山休息一会儿提问了几个曾钧年的问题，学业基础也算扎实，就是被他们俩衬托的一同进来的小胖子特别惨。 下午俩人来到乙班，各自找了个空位坐下，看着班级里加上他们两人十七人，周夫子单独给俩人讲解答题书写格式，之后开始给他们讲未学到内容，其余人温故知新，也从中得到不小的启发。 这《论语》借文山和青谨，周夫子拿着两本论语给他们，周夫子继续开始教学。 “《论语》发孔子之言，蕴涵着圣人之道，以传道立言，尔等须用心学习”。 “你们两个课后放学，留下来下”周夫子开口道。 周夫子带着众人读了一遍论语，学生也开始读，而后几个乙班。 “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是何意”周夫子问。 乙班几个学生都举手。 周夫子指了指其中一个“你来”。 “夫子好，学生解答‘常人溺于贫富之中，而不知所以自守，故必有二者之病。无谄无骄，则知自守矣，而未能超乎贫富之外也。凡曰可者，仅可而有所未尽之辞也。乐则心广体胖而忘其贫，好礼则安处善，乐循理，亦不自知其富矣。子贡货殖，盖先贫后富，而尝用力于自守者，故以此为问。而夫子答之如此，盖许其所已能，而勉其所未至也‘。” "好，坐下"周夫子摸了摸自己的美髯须，点了点头继续提问。 李文山看着这教学法，可真跟他前世不一样，居然是老师提问学生给解答，还有两个同窗为了《论语》中的一句话开始反驳对方。 周夫子老神在在的看着学生在辩论，一堂课给整得成辩论赛了。 怪不得以前在丙班经常听到这边传来声音，这课堂上的够激烈。 有几个师兄都牵起袖子，收起斯文有礼地模样，在那对擂，而其他学子因各自有些相似观点的也加入了辩论。 李文山和刘青谨这两个刚来乙班的菜鸟，看着热闹，听着师兄们激烈的辩论。 李文山居然不知道《论语》居然有这么多理解，师兄们都有自己的佐证，有的还是来自《四书》，另一派则用《春秋》反驳，听着听着他都觉得古人可一点都不能小瞧，想考秀才，可是需要花费大功夫，起码这几本的四书五经要融汇贯通。 李文山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刘青谨，看着他闪闪发亮的眼睛，以及时不时捏紧的拳头，李文山觉得他真是不愧是天才。 "好了，今天到这，你们就以这个题，明天上交一篇文章"周夫子看着双方说的差不多了，就出声打断。 乙班一个个学生，快速整理好自己的衣冠，一个个又恢复成温文尔雅的读书人了。 原先他还以为读书人都是死读书，就背诵课文，没想到居然可以这么读书。 放学后，李文山和刘青谨收拾好书本笔墨，奔着书箱来到周夫子的书房。 "进来，来了！"周夫子听到敲门声看着手里的书。 "是夫子"两人恭敬行礼。 原来留下他们就是交待他们买什么书，今天看同窗师兄那样友好交流，他以后如果没点内涵，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你们两人该告知家里人准备四书五经了，现在你们可以先买《论语》和《大学》这两本先学，如果经济宽裕可以先买一套四书"。 "到了乙班你们可要虚心跟着同窗师兄学习。" 两人称是。 "好了今天回去好好总结下你们从师兄那学到什么，你们可以走了"。 两人行礼，之后拜退而出。 第23章 买四书 "爷爷"李文山看到在门房柳伯那等着他的李老头，赶忙上前。 "急啥，我这孙子就是急性子"李老头对着柳伯说。 "你这孙子是个好的，长得模样好，我家那个被老婆子宠的不行，除了他老子别人都压不住他"柳伯谈到家里孩子，笑着说。 "一样一样，读书能让人明理，等你孙子大点也可以让他启蒙启蒙"李老头听着别人夸他孙子心里美滋滋的。 "老哥不闲聊了，我们还急着赶回村呢！" "行，那你们就慢点"。 李老头说着对着所以示意跟上，李文山像门房柳伯道别之后跟着自家爷爷走了。 李文山看着爷爷道"爷爷，今儿你等久了"。 "不久，挺快的，今天怎么比平时晚了"。 "爷爷，夫子升我和一同窗进乙班了，今儿听了同窗师兄的辩论，可真是精彩"对着李老头说了几个比较特殊的同窗师兄。 李老头听着也感觉挺好笑的，那么斯文的读书人居然还有这么一面。 "对了，爷爷，夫子说我现在要买书了"李文山开口道。 "哦，那需要买什么书"。 "四书五经呢，这接下来到老秀才都是学这些"李文山说着从乙班师兄那得到的信息。 李老头挥了挥鞭子赶着牛往前走"行，明天去买，明天你旬休，到时候让你爹跟你一起去书铺里买。" "行啊，爷爷"李文山痛快地应声道。 王氏听到牛车声，开了院门让牛进来"今晚你和小山子怎么晚了这么多"！ "今天小山升学了，他们班就一个同学跟他一样，周夫子留下他们交待点事，所以多耽搁了一会儿"李老头洗了把风尘仆仆地脸说。 李文山接过他娘给的毛巾，也赶紧洗脸，这一脸尘土的路都让他一直不适应，早上起的早，夜晚的露水打湿了地面，早晨又去得早，所以没什么尘土。 "老婆子，明儿你给我多拿点银子，小山要买新书了，夫子交待小山要买了那什么四部书"。 李老头说"行，这可真是好事，今晚太晚了，老婆子明晚你做晚饭丰盛点，到时候自家人好好吃顿饭。" "行，这可不错，上次里长家的大孙子景芝哥儿先生沐休回来，我听里长的婆娘说，读这什么四书可不容易了，她那孙子可是整天抱着书在读！"王氏笑**地回道。 李文山道："奶奶，我在私塾里听夫子说四书五经挺贵的，说可以让我们先买四书这些。" "挺贵的，没事读书是正经事，能先买这些。" 李文山看着家里人这么高兴，都觉得怪不得世人都想拥有家人，可以分享喜悦，也能一起共度难关，相互扶持，这是他前世独来独往都体会不到的。 李文山毛笔字体现在锻炼的还算可以，但属于他个人的风骨还没有写出来，因此晚上，点起油灯，继续拿出小黑板开始练字，家里自从他读书了，灯油就用的多了很多。 记忆力的提升，但写字习惯和字迹改变不了，科举应试要小楷字体，夫子要求平时他们也需要一种专属自己的字体，因此他练字选择行书，写文都是小楷字体。 第二天 李文山起来锻炼身体，帮家里喂了鸡，吃过早饭和她娘一起等着他爹出发去县城。 张氏去县里交这个月绣好的绣品，织的布留着等着今年抵税用，想着再拿几个新样式再绣些，今年儿子读书，张氏刺绣频繁许多。 李文山看了劝道："娘，你和姐姐不要接太多绣活了，这样对眼睛和身体不好，读书要花钱等我字写的好了，到时候我去书铺里接抄书的活，私塾里字好的同窗都在做，一个月也能有钱。" 张氏看着儿子"行了，我知道，你就好好读书吧！家里还有这么多家务活和牲口我想一直绣也不行。" 见说不通，他也知道今年他才八岁，在大人眼里他就是孩童，说的话没人信，他想旬休时再去多采点蘑菇。 来到镇上唯一一家书铺，李铁柱和儿子来过好几次，心里的胆怯也少了许多，店里的伙计对他们也是熟实。 白伙计看到人上前轻声招呼道："李叔，今天来是买书还是……"书铺的掌柜也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做着文雅的卖书。每个月都会拿出一部分书，花个五文银子就可以在书铺看一天，书铺另外准备了饮食这也需要另外花钱倒也不贵，因此镇上很多读书人都舍得花这个钱在书铺里待一天。 李铁柱说道："白小哥，我这儿子夫子说要开始读那叫……四……经的。" 李文山听到父亲记性不好赶忙补充"爹，是四书五经。" "对，对对，四书五经"李铁柱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白伙计看到后直接说："那我们这有两种版本手抄的和印刷的，印刷比较的贵，手抄本便宜点，叔您是要手抄的还是印刷的。" 李文山直接问道："哥哥，这书要多少钱？" 白伙计道："这印刷版一套三十两银子，手抄版便宜很多二十三两一套，内容都是一样的，镇上的学子有买这书也是买手抄版。" 李铁柱听了这书这么贵，有点吓着，要知道他们一家除了去年年底赚一笔那么多银子，平常家里扣除吃喝也不会剩这么多银子。 李文山也没想到四书五经真这么贵，"那四书手抄本多少钱。" "这四书五经要是分开卖，四书手抄版是十二两，五经手抄版也是十二两。" 李铁柱手里就带着王氏给的二十两银子，没想到不够买，这分开卖还贵一两银子，我想着问问孩子他娘有没有带银子"小哥你等会，我们等下再来。" 两人出了书铺，来到绣坊，张氏正好拿着包袱出来，看到两人"你们是办完了吗？" "孩子他娘，你手里有没有三两银子，这四书五经太贵了"李铁柱说。 "有呢！我带了五六两想着压钱要个大件的活，结果没有，书多少钱呢？"张氏好奇问道。 李铁柱道："印刷版三十两，手抄版二十三两，手抄版分两次买还要多花一两银子，这不娘给的二十两不够呢！" 张氏听了咂舌"那既然都要买还是咬咬牙都买了，来这是我的钱"说的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递给李铁柱。 第24章 四书五经 一家三口一起来了书铺，张氏不好进这读书人文雅的地方，而且里面都是男子，正好旁边不远处有一个珠花摊子在看看首饰。 摆摊的老太太道："娘子，你看这钗子很适合给闺女准备嫁妆，我这可比店里便宜很多。" "婶子我会看看的"说着张氏开始认真看着，女儿也到了快说亲的年龄，这不都不出门的小姑娘也要打扮打扮。 另一边 李铁柱进去后说道："小哥，这四书五经手抄版一套我都要了，你要给我挑个好的。" 白伙计道："好嘞"他们书铺启蒙和四书五经的书都卖得很好，所以对于两人回来买书还是一整套都不诧异。 从后房仓库里搬出一套四书五经，李文山上手抽了本书几页翻看，字迹工整，笔墨清晰没有图改"爹，可以就这套吧！" 李铁柱拿出王氏准备的二十两，又拿出张氏给的三两银子"这是二十三两。" 白伙计看了看银子，把银子交给账房，账房核对确认无误，把书交给他们父子。 李铁柱让李文山抱了两本，剩余七本都自己小心抱着。 张氏手里买了一只银钗，看着他们父子二人出来，忙迎了上去说："买到了！这书可真贵！" "嗯，我们回家吧！"李铁柱一辈子花最大一次钱娶媳妇花的彩礼三两银子，这是他第一次掏出这么多钱，这可以买三亩良田了！ "小山，你可要好好读书，这书好贵一本二三两银子"张氏看着被李铁柱小心用布袋包好放牛车上的书，觉得特别神圣。 "知道了娘，我会努力的，到时候一家人都能过个好日子。" 回到赵家村李家人知道书那么贵，都怕自己手不干净弄脏了，摸都不敢摸，让李文山自己搬进房间。他这时才深刻认识到古代读书识字真不是一般家庭经得起的。李文山有几个点子，都需要开铺子赚钱，但他不敢，县衙没关系一不小心就是被衙门登记成商户，除了给王氏出了个当初为了追女朋友学做的鸡蛋糕，他只会搬砖，会做几种小面，没任何特长。要不然他就上山看看能不能掏到点值钱的，或者还是需要借助空间弄反季蔬菜可以赚点。 李文山思考着冬季点烤火盆到时候种韭菜是否可行？要准备几个竹筐挖点土，真能种出来，一茬一茬地很快，就等冬天到了开始做。 他也可以练好字去书店抄书，就是字不如别人，看着这手抄版完全无涂改，字体清晰，大小一致他还差多了！写出来的字进步很大，但比起抄书可差多了！ 王氏想着取了二十两的钱匣子道："老头子这些书可真贵，我们家真能供小山考秀才，我听里长婆娘说过他们家大孙子明年下场，家里可是要存一笔钱给他去县试，之后还要考两次，都考上了才能是秀才。" 李老汉吸了一口烟杆道："先读着吧！我几次去接小山，都等许久，听了门房柳哥说的，小山和另一个小孩是夫子开小灶呢！说我们家孙子聪明着呢！" 李家人既欣慰孙子（儿子）聪明，又担心自己家条件不好耽误了孩子。 吃过午饭张氏就带着五丫回房继续刺绣织布。 张氏看着已经十六岁的女儿，应该要开始相看说亲了，为了他弟读书她想着要不要留她一年，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女儿不如儿子却也是她的孩子。 张氏看着清秀可人的女儿道："小五，娘打算让你晚一年说亲咋样！不过人家可以先看，定下来到时候明年秋收后你再嫁人，这样也不耽误你，嫁妆家里帮不了你多少，你小弟读书费银子呢！。" 五丫脸色羞红小声道："娘……我知道的！" 张氏看着小小一团长大的女儿道："你几个姐姐嫁的都不错，不是相公有一门手艺在身，就是家里是个小地主，你手里这些年存的私房钱，到时候自己买几亩地陪嫁。" 五丫虽然害羞还是跟母亲提了人选"娘我知道了！我也没喜欢的人，你帮我选个人，要跟几个姐夫一样明理能干，自己就行有本事攒下一份家业！" "行，我让你奶奶给你留意，这秋收后应该很多媒婆上门说亲"张氏看着女儿想到当初的自己。 午饭后李文山上山看看有没有吃得采一些，现在六七月家里也热得很，山里有林子更舒坦，村里的猎户经常打猎山里也没有大型动物。 带着柴刀和背篓，李文山换上短打扎紧裤腿就上山了，没收获也能砍点柴火回来。 一路往山上爬，李文山绕开村里人经常去的地，往另一个从林里走，去年他发现蘑菇的地方就在这阴面的山上，前几天下了一场雨，不知道今天蘑菇长出来了没有。几只野鸡因为他的动静，飞快的跑进草丛里，扒开草丛看到一窝十个的野鸡蛋，这也是意外惊喜，高兴地把鸡蛋收进空间里。找找看还有没有，不远处又发现了鸡窝里面有七个，看着收获挺多的，李文山索性在这草丛里找野鸡蛋，一颗野鸡蛋也能卖一文钱，家里除了他一天一颗鸡蛋，其他鸡蛋王氏都积攒起来拿来做鸡蛋糕，那这拿回去家里人也能吃到。 扒开草丛看到一只还没跑远的野鸡，李文山直接把手里的柴刀扔出去，刀口正好砍伤它的臂膀，赶紧扑过去拧断野鸡的脖子装进空间，捡起十二颗野鸡蛋，找了许久不知道是不是吓跑了，有些地方看到了蛋壳，其他都没找到，李文山也不急着找，先去看看有没有蘑菇采。 来到目的地，看到枯树上长了挺多的，有很多颜色特别漂亮，他不敢采，只敢采那种看着被虫咬过长得一样的，采了一会儿，坐在树下拿着竹筒喝口水，看着黄黄的一团心里第一反应"猴头菇"。 这可是古代有名的珍品“山中猴头、海味鱼翅”这可都是供给皇宫的供品，只有达官贵人才能享受得起。 李文山爬上树把那两朵采下来放进空间里，又找了几圈碰到好几颗枯树才又找到了两颗猴头菇，彻底没了！之后采满一背篓蘑菇看着天色不早了，赶紧下山。 快到家时把猴头菇从空间里度出来这个可是珍品，卖得上价钱的好物，看到爷爷在喂牛吃口粮赶紧道："爷爷我回来了！有好东西给你们看。" 第25章 日常 李老头抬头看从外面回来的孙子道："哦？有什么好东西？你这是去了山里了！" 李文山在长凳子上放下背篓，擦了擦汗道："是啊！爷爷，这不前几天下雨正好今天旬休，想着去看看有没有蘑菇，还真有！还挺多的，不过今天收获最大的不是蘑菇，您看我还采到了好东西。"说着掏出一个长毛形状像猴头的东西。 李老头接过来看道："你没进深山吧！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还长黄毛，摸着有点硬又有点软能吃的？" 李文山撒谎道："没进深山。爷爷这是猴头菇，我在私塾听夫子念过一句古诗‘宁负千石粟，不愿负猴头羹’这可是难得的美味，山中珍品，可比那贵人吃的燕窝还珍贵，和熊掌一样的稀少，一般都是当贡品献给皇帝，一般达官贵人也只能偷偷吃，一朵都价值昂贵，这次我找到了四朵。" "这么值钱！老婆子……老婆子赶紧出来"李老头对着厨房忙活的老伴喊道。 "叫什么叫，老头子你没看到我在厨房忙活着吗？不安分点还一直叫叫叫"王氏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有点不耐烦地道。 李老头被骂了也不生气，"老婆子，你看这可值钱了，赶紧把我编好放房里的盒子拿出来。" "什么那么值钱？"王氏还是进房里拿了精致的竹编盒子出来。 "小山说，这是猴头菇，他说这个就是给皇帝吃的！很值钱呢！"李老头着急小声说道。 "什么，让我看看！这长毛毛绒绒看着和脑袋很像，真的是皇帝才能吃上？"王氏没见过这个。 "真的，奶奶，如果要卖这猴菇的话，最好是去大药铺信誉好地药铺问问，还可以做药，可以先拿一朵去试试价格。"李文山不知道干货铺有没有人收，但猴菇可以作为药材，卖给药铺也行。 "行，明儿我和你爹一起去江陵县的荣安堂，这药铺在徐州府也有开呢！听说这户药铺是京城哪个贵人的产业，看病药钱，卖药材给荣安堂价格都是公道的。"王氏知道荣安堂，这张氏能多年后又怀上小山，可是去荣安堂看大夫不少次，王氏经常在县里卖鸡蛋糕也知道荣安堂的口碑。 李文山把猴头菇放进盒子里，"行，奶奶，我这还采了些蘑菇，你挑捡下有没有毒的，晒干了到时候也能卖点钱，对了！我还运气好捡到三十几个野鸡蛋和打死一只野鸡，您看。" 王氏看着孙子从背篓里掏出野鸡蛋和一直死野鸡，"小山你可不能去深山里！山里野兽可多了，我们家就你一个，如果出了什么事你要让我们咋办？" 李文山赶忙道："没有，我没去深山。就是换了条人少走的路，所以才会弄到这些。"也不敢说其实猴菇要到深山枯树林里找到的，他也是感知没有危险才进去的。 "好了，老婆子赶紧把这些收起来，野鸡给炖了给小山吃。"李老头不想听老婆子再啰嗦赶忙打断她的话。 "好嘞，我去烧水，今晚吃个丰盛的晚饭。"王氏继续开始忙活厨房。 张氏忙活完手里的几针绣活也去厨房帮忙，"娘今天怎么杀鸡了！" "这是小山抓的野鸡。"王氏说了句话低头继续忙活。 张氏也不多说什么开始灶台烧今晚箪食，炒了两个青菜。王氏也处理好了食材，看着有蘑菇，就准备做一个小鸡炖蘑菇。先把粉条先浸泡水里半个时辰，整鸡拆件，蘑菇洗干净。再放油加热放入葱姜蒜八角等炒香，加入生鸡肉爆炒，炒到基本没有多余水份，鸡肉有焦香味为止。之后倒入料酒、酱油和少量白糖持续大火翻炒，炒到上色均匀，再放入蘑菇，加水，汤汁沸腾后调中小火开始炖鸡，炖半小时至鸡肉熟烂，再加入泡好的粉条，加入盐继续炖一刻钟就成了！ 李文山在院子里闻到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真的垂涎三尺了！感觉肚子更是饥饿难耐，又等了一刻钟，一家人都回来了！ 王氏和张氏把菜端上桌，闻着肉香味和蘑菇的清香，让一家人对晚上的饭菜期待不已。 尝了鲜嫩可口的鸡肉，一家人吃的都停不下来，饭后觉得特别的舒坦。 李老头摸了摸宝贝烟杆道："明儿你和你娘一起去下荣安堂，今天小山拿回来三个，他先生跟他聊过的山珍猴菇，这非常以前，可值钱了！都是达官贵人，皇帝才吃的上，明天你可得机灵点。" 李铁柱从地里回来吃完饭还没缓过劲来，被烟杆敲了敲后背。 "爹，真的？我们这山里还有宝贝？"李铁柱很是疑惑。 "怎么没有！上次要不是小山在竹林里挖到冬笋和抓到的鱼，没有小山我们能找到这些？卖那么多钱嘛？连你那二伯都上我们借钱，村里也好多人找我借钱，我说都给小山读书花用了还不够，大家都不信。后面里长老娘也说她家大孙子读书一年都要十几两银子，看着我们家还是这样才真的安静了！"张氏气得拍了儿子的头。 李铁柱想确实这样，便道："那行，娘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荣安堂。" 李文山道："奶奶，明天去卖可别一次性拿出来！不然到时候人家压着不让你们走，强买强卖怎么办？" 王氏熟练的赶孙子去读书"行，我知道了！小孩子别担心，现在不早了赶紧去读书然后早点睡。" 李文山无法年龄太小家里的事他们都不会让他参与，这不刚决定就觉得他碍事了，让他回房读书。 想想他也确实需要看看新书，利用精神力的又是和前世的记忆中的论语有点不一样。 回到李文山住的厢房里，李文山点上油灯和蜡烛，看了一遍书开始背诵，有点卡壳，重新朗读两遍，后面背熟了！但意思他也不理解，明儿到了班里夫子会指点。 放下论语后李文山开始修炼异能，之后开始整理空间。今天把空间里的蘑菇都清出来了，里面存的都是野板栗，青菜和水果，全都整齐用竹筐装着，看着就是让人觉得舒服，不知道他有没有感觉出错，他觉得空间好像大了一点，仔细看看好像又没有。 第26章 四百两 第二天一早，王氏和李铁柱把昨晚整理好要带去江陵县换钱的东西在牛车上放好，李文山带上昨天新买得书和家里人一起出发。 夏季清晨凉爽舒适，闻着青山绿树带晨露的青草味，让李文山觉得自己肺部受了一遍自然界的洗礼，全身心的毛孔都透着舒爽。他很喜欢这种生活，有家人朋友，还有这里的环境。 李文山深吸了一口湿凉地空气道："爹，家里水田养的鱼，昨天路过的时候，看着养得挺好的。" 李铁柱听到这个立马接口道："挺好的，当初我还怕苗根被咬了，现在看着田里的虫子都比其他田少了很多，稻杆长得比其他田里的壮实，已经开始抽穗了！今年这亩地应该可以比别的地多收两斗粮。" "要是今年每亩田能这样多好……" 王氏接话道："当初让你多弄几亩，你不是没同意。今年好多人看到我们田里水还那么多，看到有鱼知道我们养鱼，还让稻子长得更好。你爹都被人问了好多次，连里长都上门了！明年村里应该很多人都是这样一块地，除了收成能多点，还有鱼，谁不心动。" 李铁柱道："那不是没弄过，一亩良田可是能收三四百斤，我那时不就怕颗粒无收。毕竟谁都没这么干过……" 李文山道："挺好的，这都能养鱼，就算卖不上价格我们也能时常吃荤腥，今年秋收有鱼有肉就没那么累了！" 王氏叹了口气道："我现在烦的是，这么多鱼卖去哪里？城里这时候江里都有鱼，不缺这些，我问过价钱现在的和冬天完全是两个价钱。" 李文山道："奶奶，要不先问问酒楼要不要，等可以收的时候到时候把鱼卖给他们，我们这鱼应该有个名字，就叫‘稻花鱼’吃稻花长大的，多特别的鱼。" 王氏拍腿道："是嘞！上次那酒楼的管事不是说家里有什么新鲜的好东西，可以找他，他们那用量大，等会让你爹去问问，这稻花鱼能卖多少钱。" 到了在镇上，李文山与李铁柱他们分开，二人继续往江陵县去。 李文山看着时间很早，借机拿出一筐，大量上市的时候买的存在空间里的桃子，他可是买了七八筐，这个时候有些地方还有这种桃子，但非常稀少，价格也贵上许多。 江陵县码头还可以都拿出来卖，在小镇上就不合适了。 集市上看到小孩在卖桃子，心里一阵惊奇，这时候居然还有桃子。几个提着篮子的大婶上前道："你这怎么还有这么好的桃子？不是过季了？" 李文山道："婶婶们，这不我爹为了我的学费去山里打猎。在山里看到有这桃子，可能是那山里比较冷桃子熟的晚。就这一筐桃子我家为了我凑学费可舍不得吃都拿来了！" 几人赶紧追问道："那怎么卖？多少钱呢？" "桃子按个卖，八文一个。" "太贵了，吃不起，吃不起……"这价格可吓退一波人，有几个婶子摇摇头提着篮子走了。 李文山还在想是不是开价太离谱了！要知道当初他可是就花了三百文买了八筐。 "你这些桃子我们都要了。"这时正好听到一个女声。 "是余老爷家的采买文嬷嬷，余家可真有钱……" "这稀罕的东西可就他们吃得起！" "行，嬷嬷这框子也给您，不要钱，一颗八文这一筐有二百三十二颗，总共是一贯五十六文。" 文嬷嬷摸出荷包数了数递给李文山道："好的，小哥，来这是你的钱……" 李文山接过钱数数道："谢谢，没错，嬷嬷我们钱货两清了，这桃子是您的了！" 李文山看着时间差不多快跑往桂花巷的私塾跑去…… 另一边，王氏这时也到了江陵县，交了入城费，两人把牛车托管后，一路往荣安堂去。 借机也探听了，荣安堂掌柜价格公道，坐堂大夫医术也高明。两人心里也踏实很多，这有好东西怕卖不上价，也确实让他们为难的。 两人进了荣安堂，看着这么大的药铺，心里有点胆怯。 药店学徒看到两人一脸犹豫，忙上前询问："大娘大哥你们可有什么事？" 李铁柱看到他道："我们要找你们掌柜，卖些药材！" 学徒看他们地模样只好进去叫掌柜，"那你们在这边稍等"指了指平时他们药铺收购药材的房间。 "行，小哥麻烦你了！"李铁柱扶着王氏进去坐下。 等了一会儿，传来一声音"你们找老夫可有何事？" 李铁柱听到声音站起来往后看去，一个胡须头发皆发白的老者进来。 "掌柜的，您好，我们家去山里找到了宝贝，想着这么珍贵所以就来你这。"李铁柱起身行礼道。 姜掌柜看着他拿出来一个竹编盒子，好奇这是什么，便打开盒子，看到情不自禁念出："雾猴头菇。" 姜掌柜感觉失态了咳嗽一声，道："猴头菇我们有收，你们可还有价格绝对公道，这雾猴头菇可是难得，整体看着就是佳品可值八十两银子，当然你们拿到京城肯定不止这个价，我也不坑你们。" 王氏听到给这么多钱心跳都快了不少，激动了一会儿道："我们还有，在这里还有三朵，比这朵还大。"王氏另外掏出一个大许多的盒子，给姜掌柜。 姜掌柜看着品质比原先更好地，心想今天真的撞大运了，便道："这品质优异，总共给你四百两怎么样，你们能接受吗？" 王氏和李铁柱听到这个价钱真觉得做梦，他们可一辈子都没见到这么多钱，李铁柱激动地点点头道："行，掌柜的，那就这价格。" 姜掌柜心里知道这些拿去京城可以卖更高价，但他也给出了公道价。 看着他们答应了，便点头道："那，我去拿银子给你们，你们稍等。" 不一会儿姜掌柜来了，递给他们四张银票和几个大元宝和碎银道："想着你们应该远途而来，这带银子上路不便所以给你们三百七十两的银票，这银票是我们宋朝的朝廷钱庄，镇上也有取钱点，另外给你们三十两和几两碎银。" 李铁柱跟着儿子李文山学了几个字认得数字和两这几个字，其他看不懂，看着纸上面的大印感觉没错。虽然心里有点担心，这纸是假的，但没想到能卖这么多钱，他就怕走在街上被人抢了。 姜掌柜看出他们的担心，道："我们这是百年老店了，不会欺诈客户的。" 李铁柱和王氏都有点后悔没带小山一起来。 "那不然我让伙计陪你，去钱庄取钱，看是不是真的。" 李铁柱想了想道："行。" 姜掌柜叫来伙计，带李铁柱去钱庄。 两刻钟后，两人一起回来，李铁柱还拿着一个小包，里面装着十两银子。 王氏也不卖鸡蛋糕了，就是这么多吃鸡蛋糕不好处理，还好天气炎热没做多少。但想着钱，王氏给荣安堂人员送了点鸡蛋糕，姜掌柜出钱买下一部分。 王氏把钱往空出的跨篮放好，立马让李铁柱驾牛车回家。 【作者题外话】：不知道古代猴头菇多少钱，不过猴头菇古代价值千金，价比燕窝、鱼翅，稀少名贵异常，一般都是进贡给皇帝食用。 第27章 激动 巳时 两人马不停蹄的赶回家里，现在是炎热的夏天，许多人都在地里多干点活，下午可以晚点下地，因此没一个人在村口大槐树下聊天。 回到家敲了敲门，张氏出来打开院门，看到两人回来，心里疑惑便问："娘，你们鸡蛋糕怎么一篮子都没卖？" 李铁柱赶忙开口道："堵在门口干嘛，让我们进去再说。" 张氏看到丈夫焦急和烦躁的语气，成默无声让开路。 王氏立马抱着篮子进了堂屋，交待儿媳道："快、快把院门关了，快点。" 张氏看着这么紧张，心里虽然还是疑惑和不满丈夫的态度，还是听话把门关上。 她也跟着进了堂屋，看到丈夫还把堂屋的门也关上了。然后婆婆就把鸡蛋糕拿出来，从底下拿出一小包袱。 李铁柱问道："爹呢！" "公爹去田里看看稻田里的水，这不等下也应该回来了。" "惠娘，你知道我们把那猴头菇卖多少银子嘛！四百两，整整四百两。" 张氏听到都呆住了，愣了好一会儿，紧抓丈夫的手臂问道："真的？卖了四百两！" 李铁柱到现在还是非常激动，他娘一路上交待他不能激动，实在不行就板着脸不说话。现在看到妻子那么激动，他平复下心情道："真的，小山运气太好了，送他去读书还没考上童生秀才就从夫子那听到的话，找到了猴头菇。" "你看这是银票，我快五十了第一次见到银票。"小心翼翼地把银票拿给妻子。 张氏认得银票，她自己十几年存的私房钱换成银票存着，看着这上面的印章和她那张一模一样，心里也高兴非常，道："那我们有钱了！太好了，我们真的有钱了……" 王氏心里也激动，毕竟她老婆子这都半截黄土埋脖子的人，居然还能见到这么多银子。 三人守着桌上一堆银子，眼里满满地喜悦。 李铁柱在想着怎么花这笔银子，"娘，这有了银子，我家这毛草泥土屋要盖成砖瓦房，还要去中人那问问哪里有良田买上十几亩到时候佃出去，我们也成为了小地主了！" 张氏也接话道："对，娘，家里买十几亩地，那把地佃出去，我们家大小也是个地主了！房子修好了以后小山子孙都能住的舒服。" "你们几个在家啊！还以为你们都不在，都什么时候了家里烟囱也不冒烟，饭不要烧了吗？"三人听到声音，心里都是一惊。 回头看到是李老头回来了，几人忙道："快关门，快把门关上。" "什么神神秘秘地"李老头嘀嘀咕咕道。 李铁柱看他爹还没去关门，一个转身出了堂屋来到院子里，把院门从里栓起来，这样没人进了。 "老头子，快进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李老头听到王氏的话，也走进堂屋，他可是去地里忙活一早上了，肚子都饿了家里婆娘和儿媳居然都没做饭，还搞得神神秘秘地。 "老头子，你看，四百两，昨天小山采的猴菇卖了四百两银子"王氏激动地说。 李老头听到有点不敢信，没想到这像猴脑子的东西这么贵，"真的！四百两？" 王氏指了指桌上的钱道："真的，你看不就在桌上。" 李老头看着桌上的银子和银票，心里也是一阵颤动。 "爹，刚才我们和娘商量着，这钱家里可以盖个大房子，还能买十几亩地呢！" 李老头毕竟经历风雨多了，吸了口烟，仿佛淡定下来道："嗯，还要留出小山读书的的钱，等小山回来问问他的意见，老婆子赶紧去煮饭，我可肚子饿了！" "那你先吃这些吧，今天做的鸡蛋糕都没卖，今天午饭就吃这个，不然天气太热，食物坏了多可惜。" 一家人吃过午饭，这会也冷静下来了！王氏开始忙活家里的后，张氏和五丫继续刺绣织布，两个男人则在家里休息会，傍晚时一人接小山回来，一个人去田里看看稻田里的水和鱼。 李铁柱看着时间出发去私塾里接孩子，在家里干等他心里也急。 到了镇上，明天是师娘的母亲大寿，夫子要陪着一起去徐州府，所以提前给学生布置好作业放学。 李文山还想着他直接搭牛车回村，没想到他爹今天竟然提早来接他。 "爹，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今天你放学挺早的。" "夫子要陪着师娘给老泰水过寿，这不提前放学了，明天夫子也回不来。后天才继续上学，所以明儿我就不来私塾了！" "那正好，我们赶紧回家"李铁柱催促道。 看着这么心急地爹，李文山知道家里应该发生什么事了！看着面色是满脸喜色，这应该是猴头菇卖出高价钱。 "行，我和同窗告别下" "胖兄，我今天不能去你家玩了，家里有点急事，我要赶回家里，我们改日再约"李文山对着曾钧年行一礼道。 "没事，文山兄，你家有事回去吧！改日我们再约"曾钧年虽遗憾不能约李文山去他家，但人家父亲都等着也只能同意了。 父子俩回到家里，一家人一起坐在堂屋里，李文山想到猴头菇值钱，没想到这么值钱，四百两银子，按现在的购买力，他家一年加税四两银子舒服过一年，可以过一百年了。 李老头喝了口凉茶，说道："小山我们和你爹讨论，想着这银子买十几亩地和重新盖家里的房子，剩下的给你读书。" 李文山同意爷爷的提议，古代土地是个好投资说道："可以啊，但家里房子不要盖太大了，不然显眼，爷爷有剩余的去县里买个房子和铺子，县里铺子租金挺贵的，这每个月都有收入比田里折算赚的银子多，而且在县里不显眼，村里人也不会嫉妒。" 李老头听了拍板决定道："那行，明儿我去找里长，拿着条子把我们家隔壁的荒地买下来盖，盖个转瓦房，我们家也够住了，剩下的到时候找中人问问有没有良田和房子铺子。" 一家人对于将要增长的土地和新盖的房子充满了热情。 第28章 买房置地 第二天一早，李文山跑步锻炼完回来，要跟着他爹一起去，"爹，我和你一起到时候去，也能看懂契约。" 李铁柱刚开始没想到，这会一想同意了。二人来到一家铺名是开运牙行的中人店铺。 俩人进店，店里的小伙计就看到他们，上前道："客官，您好，请问您是来买田地还是买铺子或者房子，租买我们这都有。" "小二哥，我们是来看看这地哪里有适合的？"李铁柱打量下铺子道。 "不好意思，这位客官，我刚才有点急事出去了，您需要什么请说，鄙人姓赖，你就叫我赖中人好了。"一身高一般的瘦子进到铺子里说道。 李铁柱开口道："我想先看看这青鬥镇赵家村附近有没有适合的田地。" "这到没有，不过靠近青鬥镇的是有的，这不上次甄大老爷搬去京城，委托我们中人帮他交易了田地，不过……有个要求是最少十亩起卖，来图在这，就在这，这离几个村都挺近的。" 李铁柱看着堪舆图道："行，你带我们看看。" 三人一起来到田间，"客官，您看这一片过去都是甄家的，现在有些余地主家买下了一部分，还有些没卖，这都是上等水田，一亩十两银子，能收获五百斤的粮食。这里大部分人都拿不下，而江陵县大户人家又觉得这里田地远，被余地主其他大户买了大半，不是整片的买的人也少了许多，想买的买不起。" 李文山看着这成片的水田，放眼望去犹如一块大草原。 赖中人道："这甄家也是积攒了几代的土地了！现在搬去京城听说在京也置办了一堆的土地，这离京城远，不好管，只能作价出售，变成银子在京里多买点地，你们可有看上的。" 李铁柱想了想，就道："我们要二十亩良田，连成片的。" 赖中人看到客人这么爽快，指着堪舆图，又"行，那我们从这到这正好二十亩，全是上等水田，量完田亩，我们去铺子里，到时候我给您过下红契。" 赖中人又道："你们这地是有打算继续给佃农种吗？这一季粮食是甄家的，所以你们要明年收成才是你们的……" 李文山道："那这租地的人怎么样我们要看看，这地我们也可以继续租给他们种，这地租是多少" "这甄家地租五成，上等良田，佃农都抢着租……" 赖中人带着两人去见了租赁这二十亩地的佃农，看着是家里十几口人，穿着打补丁的农家人。 李铁柱跟老农交谈一番后道："那赖中人，我们还是找他们吧！租金还是五成，这我们就委托您跟他们签个合约。" 李铁柱自己也是种地的，换他当佃农他也会租这种上等肥田舍不得放手，而且这种五成租金符合市场比较合理，他们家也是普通人。 "老汉，这是你们家新的主家，租金不变，明年你租金就交给李家了。" 李铁柱委托中人办好新的契约，要求"你再带我们看看这县里的宅子和铺子。" 赖中人没想到穿得那么普通的农家汉子居然有这么一笔钱，当下也不小看，"那客官可要先回店里，我给您查查可有符合您条件的，您可要什么样的房子一进还是二进，还是铺子直接带三间房的那种。" "房子我们要一进位置好点的，铺子也可以看看。" 赖中人从伙计手里接过两个本子，翻开看了看道："客官，这有三处适合您的房子，你看这处在南街的甜水巷，不过房子比较破旧，瓦片都有点漏雨，卖家要十二两银子，需要大修。这另一处是在西街的文祥巷，这里住的多是读书人，最是清贵，房子也有八成新，稍微翻修下就九成新。这房东做生意周转不过，今天刚挂上来得，一进院子要三十五两，房东咬定了价格。这还有一处也在西街巷尾，靠近北街，这处是要二十两，就是比较嘈杂。" 李文山看他没介绍"那铺子呢！" 赖中人也只能直说："铺子最近没房东挂出来，原先甄老爷卖的铺子已经卖完了！毕竟这铺子可是个金母鸡，客官如果您需要我帮您留意着，到时候跟您说。" 李铁柱道："那我们去看看西街的房子" 赖中人叫来车，带着父子俩一起出发，不一会儿就到了西街文祥巷。 李铁柱看着这一进的院子转瓦房，做工和质量都如中人所说，心里有点满意，"那再去看看西街巷尾的房子如何？" "那出发吧！"车行驶了两刻钟到了西街街尾，看着对北街只有几步之遥，这里都是开着卖胭脂水粉的铺子，李铁柱看这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地方。 "赖中人，不用去了！就文祥巷的房子吧！" 赖中人看客人定下，"客官，这可不亏，家里小儿读书在那里都变得文雅许多，而且穿过两条巷子就到了县学，看着你家孩子是个读书人，这以后进县学读书，再方便不过。" 几人回到铺子签订契约，账房先生打了一通算胖盘，道："良田二十亩二百两，税银八两银子，西街文祥巷一进房子三十五两，税费房东包了，中人费总共三两银子，总共是二百四十六两" 李文山心算下是这个说没错，点了点头。 李铁柱看到儿子点头说明没错，也点头同意，从怀里拿出钱交给李文山数出二百四十六两。 "客官，您收好。"赖中人从衙门回把地契房契都给了李铁柱。 李文山看着李铁柱手里写得明明白白地契和房契，点了点头。 赖中人跑了一趟衙门，房契地契全是红契，所以这房子和良田至此姓李了。 李铁柱收好契书，像赖中人道谢："感谢你的帮忙，让我们省事不少。" 赖中人忙道："哪里，哪里，客气了，客官下次您还需要什么可以找我。" 李文山开口道："赖中人，如果这有适合的小铺子可要帮我们留意留意。" "好说，好说，客官您慢走。" "那告辞了！"两父子一起出了铺子。 店里伙计八卦道："赖老大，我还第一次看到，农家子拿出这么多钱……" 赖老大踢了一脚伙计，道："别说你，我赖大长这么大也第一次见，今天态度挺好的，我们这行最忌讳狗眼看人低……" 第29章 盖房 大街上 李文山提议道："爹要不要买点菜回去，家里这么多好事，我们该好好吃一顿饭。" 李铁柱看着儿子就知道他想什么，"那我们去买点肉回去，让你奶奶给你做点好吃的，酒楼吃太贵了！不过我可以去城东福客来酒楼给你买只‘叫化童鸡’。" 李文山就喜欢下馆子吃饭，虽然奶奶做的挺好吃的，但都一样他吃得也有点腻了。他想尝尝这个世界各种不同的美味，这次有机会可真不容易。 "好的，爹，那赶紧去给我买吧！" 两人来到福客来酒楼买了鸡，又去市场里买了肉。 运气好居然碰到有人卖牛肉，要知道每头耕牛都需要在官府登记，私下杀牛是犯法的。这能在街上看到卖牛肉的可不容易，听着周围人议论是，这牛摔下山坳断了肋骨和腿眼看活不成了。拿了官府的批条才开始杀牛，李文山看着一群人都围着，赶忙道："爹这有新鲜的牛肉卖，我们也买点回去。" "看着挺贵的，一斤二十五文，那买两斤牛肉。" "那太少了，这么稀罕的肉，我要买二三十斤。" "买那么多干嘛，天气那么热，价格又贵……" 最终李铁柱磨不过儿子，买了二十斤牛肉，又买了一个牛舌，这花了一两半银子。 …… 村里天天看着李家往镇上跑，说是接送孩子读书，有几个妇人有几次看到王氏在镇上卖点心，他们心里清楚李家是有来钱的门路。李老头的二哥都上门过，后面再村里说李老头为人自私，不把赚钱的门道跟家里人分享。 村里人也对他们这样心存芥蒂，里长家里也有牛车，众人再去镇上也不会出一文钱搭李家的牛车。 "哎，你听说了嘛！李家可真阔气，这家人要盖新房了！" "我怎么没听说，说是砖瓦房，找里长说找人一起，这时候盖好，不妨碍秋收。" "这李家盖房子，可给工钱？不给我可不去，毕竟村里人盖房子都是换工，他们家可有钱？况且我们现在地里活也挺多的。" "有，我家大山被里长叫去说了，工钱一天18文不包饭，这李家也不错。" "那我家可要去，让我家那个去找里长……" "我家小二也有空……" …… 李老头看着手里的地契和放契都是他们李家的，激动地手都有点颤抖，"老婆子，收好放起来。" 李铁柱道："爹这么多地，离我们村挺远，我想着这一亩地可以收五百斤粮食，租金是按原来的五成，我们也有两百五十斤，税各家一半，我们家原先的地一亩就收三百七十斤左右，这就把它继续租出去。" "行，家里也忙不过来，这样二十亩地也能收很多粮食。" "今天我去窑湾村那订了砖瓦，盖房子材料订了，明天就有人开始做地基，家里不包吃，一天工钱十八文。" 王氏拿着烧火棍从厨房出来道："老三你都多大了，花钱还没个节制，也就是你儿子运气好，靠你自己你敢买这么多肉，也不看下什么天气，真当自己是地主老财。" 王氏抬起烧火棍给儿子打了几下。 李铁柱挨了他娘几棍子赶紧道："娘这是您孙子要买的，您去教训那个小子。" 王氏越说越生气李铁柱又挨了几棍"你是他爹，钱你管着，你还不能管住孩子嘛！" 李文山刚练好字出来就看到他老子挨打，听到他爹的话"奶奶，就是爹要买的，那只鸡可贵了！酒楼要了他二两银子呢！" 李文山看着他爹那样供出他，他也不手软反正互相伤害。去酒楼买叫化童鸡完全是他爹提的，虽然他也是想吃的。不过当爹的为他这个儿子背点锅也行，奶奶都打了他爹，他可不想挨打。 正如他刚学的《论语·微子》中“我则异于是，无可无不可”，没什么事不能这样干。 李老头看着老婆子教训地差不多了，道："好了，老婆子咋了？" 王氏气得不行，道："家里出了两个败家子，这家好不容易有点钱吃点好得可以。但这农家人一年能吃四斤肉的人家都少有，他们居然买了二十几斤回来，老头子你看看这大热天，放哪里隔夜了都是坏的。” 李老头进厨房看到背案板上的肉，他也想拿藤条把这两个败家子打一顿。 把两人叫上前来，道："说吧！怎么回事。" 李铁柱摸了摸被打疼的背，瞪了一眼李文山，说道："这不，今天高兴，想着吃点好的，然后去买了个硬菜，到了市集上正好有人杀牛卖，小山说牛肉难得多买点，我就买了……" 看着父亲被奶奶打痛了他现在也有点内疚，道："爹，对不起！爷爷这是我求着爹买的，这不牛肉难得，最近都是大太阳，买点回来煮熟晒干了，可以保存很久。上次私塾里我的同窗小胖就分了点给我，我觉得挺好吃的，爹问我想吃什么，正好看到这个我也想吃，所以……" 李老头子看着俩父子，道："小山不晓事，你这么大了还不懂得。" 李文山过去拉着王氏的袖子开始卖萌，"奶奶，今天我帮你烧饭，这肉可以弄成肉干，我不也想着大家都没吃过嘛，想着多买点回来……" 王氏被李文山的甜言蜜语哄得也没那么气了，再说买了也退不了，只能认了："那你今天就帮我和你娘烧饭，这火你来烧，带会我看看能不能弄成肉干，这天气隔一晚上就坏了，都是肉到时候可心疼死了！" 李文山乖乖地跟进厨房，看他娘在洗肉，过去帮忙。 张氏看到他，便道："小山，想吃什么都要适量，要考虑环境，你看这大热天的这么多肉，弄不好就是坏了，多可惜。你做事也要细心，可不能这么随性、马虎，不考虑后果，不然你可都是要吃亏的。" 李文山被他这世的母亲说的脸色胀红，毕竟他有前世记忆，年龄来说他也不小了。这没浅显地道理他哪会不懂？不过是自傲自己经历罢了，居然还要被母亲借着教导做人做事的道理。 下午一车车牛车拉着砖瓦来了，李老头也从各家定下存储的做梁柱的木头，村里人就来约好明天开始建房。 第30章 月考 李家的房子经过一个半月多盖好了，一家人搬进全新的砖瓦房里，李文山看着条件改善非常多住房条件，他的房间里间是卧室外间是书房，全新实木的家具，和他特意和木匠订做的躺椅，李文山想着不用住泥土草屋，不担心下雨漏水挺不错的。 二进的院子，总共花二十两银子，在村里比河对岸余地主的别庄稍微逊色。比村里许多人的房子好非常多，看得让村民羡慕，心里都想着能打探到人家发财的路子。 几个出嫁的女儿，另说娘家居然一边供兄弟读书，还能盖起砖瓦房。 刘木匠说道："丈人丈母娘可真厉害，几个人居然能供小舅子上学，又能盖起砖瓦房，这次乔迁酒，你问问丈母娘看能不能帮我们一把，这不分了家。家里六七个娃等着吃饭。" 李氏大丫听着丈夫说的话，她心里也嫉妒自己小弟能读书，她的两个儿子都比小弟大去不了私塾，大的一个跟着他爹学手艺，小的只能跟着下地干活。李氏大丫听着便道："那我要问问我娘，奶奶不会说，我娘疼我，到时候肯定会说，到时候有钱了送二小子和三小子去镇上学几个字。" 李氏二丫嫁给了一家里养猪的，他的丈夫吴家小儿，是个货郎，这几年生意做的挺好的，日子过得不错。看着家里能盖起二进砖瓦房，心里也为娘家高兴，跟着丈夫商量好到时候带着几个孩子一起回去恭贺。 三丫嫁的钱家村里钱地主家，钱地主就一个儿子，家里人对着给儿子连生两男一女的儿媳可是看重非常。而且家里就一个儿子虽说身体虚弱，但家里不缺钱花，因此听到娘家的变化也是高兴。 四丫嫁的是自己喜欢的情郎，张氏娘家张家村远亲的族人张家五房的二儿子。张二栓只会埋头种地，家里条件还行，一家人十几口一起生活，磕磕碰碰，这段感情经过生活的磨砺，也变得索然无味。 乔迁的时候也想回来，娘家条件好她在婆家也生活的舒适点。 乔迁那天办了喜宴，喧闹声，让李家人忙碌非常。 张氏久不见几个女儿，也满是思念之情，了解女儿嫁人后生活都还算可以，四丫自己选了一个木头，那也没办法的事。 听着几个女儿说话，也知道大女儿是为了知道他们怎么赚到这么多钱，还能盖新房子，婆婆昨晚就说过了，她和王氏俩人刺绣卖鸡蛋糕积攒的。便道："家里已经快不能住，想着这砖瓦房可以住好几代人，我和婆婆接的绣活和鸡蛋糕，让我们能盖。 "娘，这奶奶鸡蛋糕怎么做的，能不能教教我们。" "这我哪知道，你们奶奶都不告诉我，我还能知道，你们可不能丢了刺绣，小山私塾里有个同窗，母亲刺绣功夫好都能供得起孩子读书。" 大姐没探听到消息，只能跟着众人日启程回家。 李文山拿起书本开始复习，他也在乙班读书两个月，努力跟上原先早一步的同窗。这次夫子组织月考，他想看看自己学的怎么样了！ 每天在私塾里学习听着同窗讲解交流，他也是受益匪浅。 第二天一早，李文山来到私塾，遇上刘青谨，两人互相点头致意。李文山看着刘青谨那种态度，他跟刘青谨同窗一年多交谈少得可怜，因此两人在私塾求学快两年了也是泛泛之交。 来到乙班刚坐下不久，周夫子就来开始出题，众人埋头作答。 周夫子出的题目是"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李文山抄下夫子给的题目，这句话出自《礼记·大学》开篇的第一句话，也是整篇《大学》主旨。 其意思是大学的宗旨在于弘扬光明正大的品德，学习和应用于生活，使人达到最完善的境界。 李文山提笔从个人角度开始从小到大，彰显明德，认识本心，表里如一。想做好事情，要分轻重缓急，不能本末倒置。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其……洋洋洒洒，写了两个时辰，分了好几页一篇文章，之后上交给夫子。 "哎，这《大学》开篇第一句可真难，夫子出题这次真难……" "是啊！我有些内容忘了，这回还是要多背书，哎这次考不好了……"说着一个学子摇摇头走了。 "凌云兄你考得如何？" "我还行，这文章各位如果忘记了可要回去再背背……告辞各位，我须回家了，再见"余凌云拱手道别。 "这什么人，余凌云不就是余地主家的儿子，这么傲气干嘛！"一学子被气得脸黑了。 "肖兄，别气，这余凌云祖父曾是个京官，他父亲不是读书的料，因此在家继承家业，但孙儿会读书，因此颇得祖父喜爱。其祖父从京城告老还乡后，发现孙儿天赋，教学热情，人家来私塾不过就是一个过场罢了”瘦麻杆的学子说道。 其他人一听，渐渐也平息了气愤，总归是自己学问太差，还需要多加努力。 李文山也觉得挺难得，这用书里总刚来考，可是需要非常大的知识储备，他虽然洋洋洒洒写了一篇，但很多地方无法自圆其说。 下午周夫子指使几个学子，抱着一堆卷子。来到班级分发下去。李文山看着自己文章用红笔批注的标红，心里也是一阵沮丧，看着自己写的也一般，确实很多无法自圆其说。 周夫子开口举例几个典型，道："今天月考成绩不理想，凌云写文算规范，不错，大家可以像凌云学习。青谨孙言之有物，观点明确，却欠缺火候；文山观点新颖，无自圆其说佐证两人进乙班虽短却有进步。望其他诸君共勉，勤奋好学，个人文章我均已批注，尔等可秋收后再写一篇，我将秋收后给与讲解。" 乙班还以为先生会骂人，没想到，居然是这样说法，肯定各位都不理想，众人都有想向余凌云借文一览。 "凌云兄可否借阅你的试卷。"一学子上前问道。 "行，但也放学了，各位同窗，假后回来如何？" 第31章 曾钧年 同窗们看着傲气的余凌云转身离去，其他学子也回过神，觉得他品德不值得深交。 李文山看着这一幕就觉得余凌云被捧得太高了，自傲到不可一世，但如果在学业比他强，他也是会折腰的。 李文山认真看了夫子给的批注，想着回去好好学习，收拾好书籍笔墨准备回家。 "文山兄，文山兄……"走了大老远一段路听到有人喊他。 李文山转身一看是曾钧年这个小胖子，停住脚步等他跑上前来。 李文山看他这幅样子疑惑道："胖兄，你这是……"指了指他那歪斜衣服 曾钧年低头看了看，不好意思笑了笑整了整衣襟，道："文山兄，这秋收假你可有打算？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县城，我认识隔壁私塾的学子，他有去参加文会，我们也可以去。" 李文山摇了摇头，道："不了，胖兄，这秋收家里还有几亩地要收，我要回去帮忙。" "吖，我能不能跟你回去，到时候我给你帮忙？我都不知道怎么秋收呢？"曾钧觉得李文山是他的好哥们，自从他去了乙班，除了每天午休教他读书那半个时辰，之后交集很少。其他很多学子其实都嫌弃他胖，他爹都觉得他胖。 李文山沉吟一会儿，道："行，你去我家可照顾不了你，你跟我去的话到时候可是要下地干活。" 曾钧年高兴地拍手道："那没问题！我明儿找马车去你家，我知道在赵家村。" 李文山看了看小胖子道："你的衣服多带几套来，嗯……不要太好了的，你来我家可是我帮我干活的，长裳到时候干活不好，最好短打方便。" 李文山想着小胖子这越发胖的身材，以后科考在相貌上就过不了关，考秀才可是也是对外貌有要求的。这肥头大耳，肚大如猪的模样，考官第一关就给他咔嚓了！想着秋收好好使唤使唤他，让他瘦点，到时候再带他去采点野果。而现在正好山里八月瓜成熟了，还有其他的比如野板栗什么，相信爱吃的胖子也有动力，到时候让他减减体重。 李文山说道："行，那你明天带好你自己的东西明天来，当然我家有个姐姐，男女大防，快要说亲了，所以你到时候跟我住前院，在我家不要乱窜。" "好的，保证没问题"曾钧年拍下李文山的肩膀道。 李文山跟着曾钧年寒暄几句道："那我回家了，明天见，再见。" "明天见。"曾钧年看着李文山往前走的背影心里很高兴，听远房堂弟说可以下河抓鱼，上山掏鸟蛋他就想去村里玩玩。 这时小胖子还不知道，他的好朋友要给他减肥。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水深火热，让他终身难忘…… 李文山他爹现在忙着地里的秋收，没空来接他，他在镇路口等着搭乘牛车回去，因此说完一路向前走去。 在集市的包子铺买了两个包子，正好遇到有经过张氏娘家张家村。他想到张家村顺便看望下外婆，又让车夫等他一下，买了一斤猪肉和一包点心。 "小书生，我看着你不像张家村人，张家村里有个童生先生教书，一般像你这么大的娃娃，不是都在村里村塾读书吗！"车夫说道。 李文山道："老先生，我是看望外婆她老人家，这在镇上读书的也很多。这都要秋收了，您怎么还在外驾车。" "我家在张家村上的一点，家里有好几个男丁，家里的地他们兄弟就能忙活起来，明天才开镰。有空就载载客，今天是送人去镇上，那人不回了，我还想着空车，小书生你就上车了。小书生这是放假了？" 李文山说："嗯，夫子放秋收假，我就回家帮忙下。" 老先生开始说起家里让他们出息地小孙子"我家小孙子挺聪明的，但我们供不起他读书，这不从张家村村塾回来后，就没去了，在镇上找了的药铺做了个伙计，以后学点本事也能当个大夫。" 李文山忙道喜道："老先生，以后有福，各人有个人的缘法，强求不来。" 老先生指着不远处的稻田说道："是的，今年田里的庄稼，看着就是丰收的年，这稻穗一串串的都把稻杆压弯了。这年景好，我们老百姓过日子也舒坦点。" 李文山看向田里确实稻穗低垂，说明谷子饱满，"那可真是好消息，这丰收了，我们老百姓也能多吃几顿饱饭。" 老先生，一路上没停下来说话，还给李文山讲了一个山里的鬼故事。 李文山听的精精有味，感觉这朴实的劳苦大众也能想出这种故事，虽听得觉得粗糙，但也不乏警示世人，做人做事要把握分寸。 听着故事不一会儿到了张家村，付了车钱下车。 到了外婆家门前，看到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妇人，正做着在捡豆子。 李文山出声喊道："外婆。" 老妇人听到喊声抬头看到小外孙，心里非常高兴，笑呵呵地道："小山儿，你今天怎么来了？你爹娘呢？" "外婆今天我从镇上私塾回来，正好想来看看你，走我们进去吧！"李文山另一手扶着老太太往屋里走。 老太太分家够跟着大儿媳妇一起住，吃饭是自己单独煮，几个孙媳妇会帮着她把衣服洗好，所以老人生活也算自在。 "你人来看看外婆就行了！怎么还买这么多东西呢！"老太太看着李文山提的肥肉、水果和点心。 李文山看着有点激动地老太太安抚道："外婆，读书后除了跟着娘，年初五来看看您，这都很少来，可不是要给您多买点吃的，而且这些不贵，您好好吃饭，我下次跟娘中秋节前再来看您。" 李文山在张家陪着老太太聊了一会儿，准备回去，不然到时天黑了不好回去。 最近李家箪食都比较晚，李文山到家时天还没黑，刚好赶上一家人吃饭。 李老头说："稻田里的水排干了，捞的鱼也卖给县里酒楼，我们家自己留了几尾。" "爷爷，到时候要做酸菜鱼吃，对了明天我的同窗来我们这体验劳动，我带着他住前院。" 李铁柱说："知道了！你同窗来我们也不知道如何接待，你的客人，自己接待吧。" 第32章 告别 "好的。"李文山继续吃饭，今晚王氏做了韭菜盒子，味道非常棒。 王氏想着自己孙子好不容易交朋友到家里，赶上秋收照顾不周，到时候惹人笑话李文山"就是家里人都在地里秋收，我们没办法照顾周到，你同窗介意吗？" 李文山淡定地喝完汤道："没事，奶奶，他自己要求要来的，我这已经说好了，来了那要帮忙干农活，他答应了。而且主要他太胖了，体态影响以后科举考试，所以我也有心让他减减肥。" "那好吧，你同窗来了你自己照顾了！你五姐秋收后相看人家，所以她今年秋收不下地，家里你姐做饭。" "奶奶，那我到时候我下地，你和爷爷不要再去地里了，岁数也不小了你们俩。" 李老头听了这句话不乐意了，他身体好好的怎么就能不去干活，一天不干活他都不自在，本来儿子就说让他不要下地，好不容易说通了又来一个孙子，急忙道"没事，你不让我下地我还觉得身体不舒服，我还能挑八十斤的担子，你这小子想什么呢！" 李文山看着吹胡子瞪眼地爷爷也不多说什么。他今年也快九岁了，在农家他就是一个半劳力，想着到时候他多帮着多做一点，况且今年还来了小胖子，也一起干活好了。 第二天，小胖子坐着青布车盖的马车来到赵家村，赵家村在地里秋收的村民看了个稀奇。村里家里能养得起大牲口的就里长和李家，这么气派地马车，他们也就去镇上或是县里见到过，只是这车怎么会到他们村？ 曾钧年看到路边田里秋收歇息吃早饭的老人问道："老丈，这可是赵家村？" 老人喝了口茶一边吃早饭"是啊，这是赵家村，你是来找谁的？" 曾钧年回答道："我是来找我同窗，赵家村李文山，在镇上私塾读书的。" "哦，老李家孙子，那你看往这走二里地，就可以看到他们家的地了！他们家人都在地里干活。"老丈向前方一处用手指着方向。 "小子，谢谢老丈。" 曾钧年带着包袱从车上下来，再次感谢老丈指路。 曾钧年看着赶车的人道："福叔，你就送我到这了，你先回去吧！" 蓝布衣裳的驾车老头道："那钧哥儿，你照顾好自己，不然家里老太太可会担心了！" 曾钧年点点头，"我会的，让奶奶不要担心，你五天后来接我回家。" 曾钧年看着马车远去，他也往刚才老丈指的位置往前走。 走了不远就看到李大叔和李文山，大喊："文山兄，文山兄我来了……" 李文山听到胖子的声音，看着那不远处白白胖胖的曾钧年，"胖兄，来这。" 看着穿着曾钧年也不像是干活的，"你来了，那就帮忙干活吧！" 曾钧年高兴地喊了声："李大叔好，行，我就是来帮忙的。" 李文山想了想道："那就来干活吧！我来用开镰收割，你帮我把我割好的稻谷给搬到那，你看到了就是那里，那是打谷场，一垒一垒给我这样叠好行吗？就像我娘做的那样。" 曾钧年看了下怎么做，立马道："行，没问题，你看是不是这样。"说着搬了一捆跟张氏一样堆放整齐。 李文山点了点头，"你把包袱放那颗大树下，我家凉茶也在那里，放好了那就开始吧！" 两人一起忙活，小胖子刚开始激情十足。太阳渐热，晒得人难受，脸上满头大汗，青色的衣服汗湿了后背。 曾钧年摇了摇头道："文山兄，我不行了，种地太累了！我要歇会儿。" "那，你去喝碗凉茶解解暑，等下回来继续。"李文山也是衣服被汗湿了，但没办法，他知道农活耽误不得，这天气好早点收割，落袋为安。 曾钧年听到有水喝立马道："行，我先去喝点凉茶解解暑气，你要不也喝点？" "行，我也去喝点"李文山跟曾钧年一起去。 就这样几人忙了三天把地里粮食收好，晾晒就是家里人的事了！ 李文山则带着在他们家咬牙帮忙几天的曾钧年，看着肤色呈棕色，人也瘦了许多。看着就是精神小伙。 一脸兴奋地曾钧年，"文山，你真的在山里采到那么多野果和抓到过野鸡？" "嗯，抓过，不过就只能今天带你上山" "行，李奶奶可真好，伯母也很温柔，做饭又特别好吃。" 李文山一路听着话痨说，两人在山里采了许多野果和在小山洞里抓到一只兔子。 当晚王氏把兔子给爆炒，闻着味道曾钧年口水直流。 李文山看着馋嘴的人，"小胖子，你好不容易瘦了点，可要忌口，自己减下来体重，不然影响科考。" "嗯，我会控制的，我可不想离你这个朋友太远。" 跟着李家人一起吃完爆炒兔丁，曾钧年吃完直在那里打嗝。 晚上，两人一起在李文山书房学习，曾钧年课程有许多问题，寻求李文山的解答。 李文山耐心的一一给他详细讲解，并给出了一些题目，让其作答。 曾钧年这几天白天跟着劳作，晚上跟着学习，还有李文山指导学业进步很大。 曾钧年其实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来是加重别人的负担，但如果不来，到时候连告别的几机会都没有，想着道："文山兄，秋收后我就不回周夫子那读书了！我爹娘要搬去江陵县，所以我也要跟去县里……" 李文山没想到这点，"没事，努力点读书，到时候你我说不定，能在县学里重聚。" 曾钧年想起李文山读书很厉害，这样他去县里县学，到时候他也努力点在县学读书，也能见到李文山"嗯，文山兄以你和刘青谨的本事，到县里县学迟早的！ 两人按下话题不提。 两天后曾钧年带了一堆农家特产和山里弄的食物和水果，福管家驾马车来接他回家。 两人相互告别，约定好可以互相写信，胖子瘦了许多，衣裳穿着看着空荡了许多，人也晒成棕黑色。再那里依依不舍地告别，有点辣眼睛。一边要求，李文山赶紧去考过童生，到时候就能去县学读书。 李文山只好答应不会忘记他，到时候会去着县里读书，但什么时候看他自己了。 曾钧年安心上了马车回去…… 第33章 抄书 周夫子的教学方式，李文山觉得特别适合自己，文章进步很快，毛笔字迹也变得工整端正略带一丝自己的字体，努力练习，字体终有成效。 李文山想去书铺里抄书，这样也能赚点外快，减轻下家里的负担，而且他也想给五丫姐买一件首饰。 李文山来到书铺，白伙计上前接待，"小公子，可需要什么？" 李文山不好意思笑了笑道："白大哥，今天我不来买什么，是想询问下你们书铺需要抄书人吗？" 白伙计道："需要，小公子我帮你引荐我们掌柜。" 李文山道谢，在楼下等着白掌柜下来。 白伙计指着李文山说："叔父，这就是那小公子。" 李文山看着中年男子，留着短须，面白，眉宇间带着一股文气，整个人看着是个气宇轩昂地读书人，根本就不像一个商人。 忙行礼道："白掌柜好，小子是桂花巷周夫子私塾的学子。" "嗯，你好，小公子，是你要来我这抄书吗？" "是，小子。" "那可否写几个字，老夫看了之后决定可否？"说着让白伙计把柜台的笔墨备好。 "行，多谢白掌柜。"李文山拿起笔，开始写这一行论语。 白掌柜看了字迹，已经可以算是自成一体，不过还需多加磨炼，抄书使得。 白掌柜亲自收好笔墨后道："小公子，不瞒你说，这小镇读书学习并不多，镇上也有几个字好的学子抄书。启蒙类的需求比较多，因此这启蒙也抄的多。你可以先抄几本千三百这类启蒙书，我们提供纸张，这定下抄书价格一本一百文如何？" 李文山知道没有抄过书，对于价格也不是很清楚。想了想还是点头同意抄书，毕竟他知道这家书铺有很多书，让许多学子在这书铺里流连忘返。主要李文山想抄更高级别的书，他想借着抄书，给自己也抄一套律法的书，律法书在书店里卖到五十两银子。这对他来说，需要花钱买书的话，对他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行，那我先抄这些启蒙书籍，到时候抄好了我来交稿。" 白掌柜道："小公子你虽没拿样本，但还需要你在本店里押金六百文。" "好的，白掌柜您收好。" 李文山从荷包里取出六百文递给白掌柜，接过白伙计给的几刀白纸，白纸纸质上乘，也怪不得白掌柜会要押金，这几刀纸就值六百文。 刚开始李文山书写时还会出错，写了几张纸之后习惯了，连抄几天，抄好了三本书，看着抄好的三百千，李文山感慨连连。这也就是因为手抄人力比印刷便宜，不然这些想抄书挣钱的学子都没法过日子了，看着桌上还剩几张白纸，他心里感慨原来抄书还有这好处，可以留着这些白纸，到时候抄一本自己用的书，还省了许多纸。 午时休息时李文山到书铺交接任务，白掌柜看着效果不错，虽欠缺些火候，不过不错了，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短须道："小公子，字体美观舒适，来这三百文您拿好。" 李文山问道："那掌柜我这文笔可否抄其他书籍？其他书籍抄书费用应该更高，因此我想多攒点，到时候参加县试我有钱。" 白掌柜对李文山道，"小公子，字迹可抄书四书五经，这一本抄的价格是半两银子，我们书铺提供纸张，如何？" "行" "不过公子需要押金二十两，才可拿这套书带回去抄。" 李文山道："白掌柜，我家人给我在贵店买了一套四书五经，这我可以直接拿白纸回去抄吗？" 白掌柜摸了摸自己的短须，笑了声道："行，小公子，书抄出来都是这种质量，我们将收购，这次押金是一两半银子。" 李文山拿出银子抵押在书铺，签好契约后，带着书籍出了书铺。 之后，除了夫子讲课，李文山做完作业，就开始抄写四书五经，整整抄写一个月，抄完九本。 沐休时，李文山再次来到书铺。 白伙计看到李文山来了，忙道："小公子可有何事？" "白大哥，我这书籍抄完了，现来结算。" "这么快。"白伙计自知失言，忙道歉后，去找了掌柜。 白掌柜也没想到李文山抄书会这么快，毕竟别人都需要抄两月左右。 看了看书稿，每页都无涂改，便道："行，小公子，这我们收下了！这是四两半银子，您收好。" 李文山拦住白掌柜给他的银子道："掌柜的，我还想再抄书，这有没有什么其他价格更高的书可以抄。" "有是有，不过都已经被其他学子接下，而且我建议公子可以多抄几次，你这字体进步很大，如继续抄的话，我可以提价为，九本六两银子。" 李文山想了想道："白掌柜，您书铺如果有抄新书的话，可否给我留意下。" 白掌柜点点头同意了，毕竟他抄书很不错，知道有的学子是利用抄书来存书，便道："小公子，其实你也可以来我们书铺二楼，这很多学子在这看书，在书铺一次给五文钱，我们也提供书给与学子翻阅，不过出去吃饭再进来就要再给五文，如果想翻阅有秀才举人批注的书，那则需要每次十五文，当然我们书铺也提供点心茶饮。" 李文山想了想自己的记忆里，确实不要这么抄："那行，白掌柜，我继续抄四书五经，下次沐休可要来您这多多读书。" 白掌柜把这次抄好的稿子收好，结算好银钱递给李文山。 "白掌柜，我想买两刀这种白纸。" "行，这种纸保存文字效果好，能防虫，因此一刀会有点小贵，三百张一刀七百文，小树，你去拿两刀出来。" "好的，叔。" "您拿好，这是剩余的钱。" 白掌柜把剩下的银子给李文山。 李文山看着买了两刀纸，还剩四两多银子，这一个月抄书也让他加深了四书五经的记忆，理解更加深刻，差点能说倒背如流。 把抄书的纸和自己买的都收进书箱，跟白掌柜道别。 李文山去了首饰铺子，用自己赚来的钱给家里女人买点礼物，五姐快要婚嫁了给买了支喜鹊登梅的簪子，母亲和奶奶各买了个银耳饰，花光了这笔钱。 第34章 婚嫁 李文山回到家，巳时。 五姐这订的人家这户人家是县里卖酒的，黄家小儿子——黄维。黄维二十岁，也是读书人，下场考过了童生，折戟府试。看上李家也是觉得条件不错，和在集市上卖糕点的王氏认识，两家都有相看的意愿，黄家满意五姐，因此托媒人说亲。 再过半个月李家五姐也该出嫁，当初几个姐姐出嫁后，五姐对他照顾最多，因此几个姐姐里他和五姐感情最好，因此这次婚事李文山也很是上心。 李文山看到五姐在喂鸡，"姐，我送你一支簪子，作为你的成婚礼物。" 五丫看着精致包装的礼物盒，就知道很贵，打开一看，"你怎么买这么贵，这钱你可要留着自己花，姐我自己有。" 李文山拦住她姐要该还给他的举动，"姐，你有是你有，这是我作为弟弟的心意，你就收下，这个家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五丫看着弟弟这么慎重，眼眶也红了，她是最小的丫头，在家里从来都是爹不疼娘不爱的，也就小弟出生后，姐妹们日子都好过很多。 吸了吸鼻子，道："那姐收下了，姐这些年也攒了点钱，你帮我买成两亩良田写进嫁妆单子，爹娘又把黄家给的聘礼都给我陪嫁，所以姐会过得好，你就不要操心了，不然长不高。" 李文山听了黑线，看着他这还没到十岁身高都追上五姐了。而且他爹李铁柱个子看着就一米七八，遗传都不可能让他不高。 "好了姐，你继续忙，我要回书房房继续学习了。" "你去吧，到时候中午叫你吃饭。" 李文山回到书房，书桌那束晚菊，闻着香味继续开始继续抄书。 傍晚李家人都回来了，李文山把准备好的礼物送给母亲和奶奶。 "哎，这耳饰可真好看，小山花了不少钱，这多少奶奶给你补上。" 张氏看着手里精致的耳饰也觉得儿子花了很多钱，便道："是啊，你在读书呢！这多少钱，娘给你！" "娘，奶奶这是我抄书后给你们买的礼物，希望你们喜欢，你们可辛苦了，这就是我孝敬孝敬你们。爹和爷爷也不要吃醋，等我下次抄书了给你们买！" 老太太脸上笑出一朵花，毕竟她这没闺女，老伴和儿子又不会注意这个，儿媳也不会这么贴心，这是她第一次收到礼物。 老太太道："小山还会抄书挣钱啦，那不是挺辛苦的。" 李文山说："不会，我还可以温故知新，抄书能增加记忆和练字，又能赚钱，不耽误学习，是件好事。" 李老头说："你正经任务还是好好读书，抄书可以这么好，但不是主要的，你自己把握分寸。" "我知道的，爷爷。" 李文山沐休后继续上学，半个月后李家开始办婚事了。 李家女儿出嫁，几个姐姐姐夫都回来了，看着小妹的陪嫁心里也有点酸。毕竟自己几人嫁的人都不如小妹，不过想想自己那时家里的条件，也只能选到最好的，各自的丈夫都不错。 看着小弟和小妹嫁的丈夫，几个姐姐心里也都起了让家里孩子读书的想法。 "小妹，这是姐姐给你的添妆"大姐拿出一对鸳鸯枕绣套。 其他几个姐姐各自给添妆了礼物。 张氏请了村里的全福媳妇，来给五丫梳头。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张氏看着女儿出嫁心里高兴还是不舍，开口嘱咐女儿道："到了婆家，要孝敬公婆，尊重长辈……" 黄家新郎也骑着马，和四个轿夫抬着花轿来了，老远就听到听到迎亲喧闹的锣鼓声。 "迎亲啦，迎亲啦……" "新郎，来接新娘子了……" 张氏听到动静，交待女儿一番，帮着女儿盖好盖头出去看着。 到迎亲时，女方家门紧闭，男方为催新娘启门登轿，则伴以递开门封。 李文山特意从书院找了几个玩得来的同窗，把家门关上，乐队在反复吹奏催妆曲，放催妆炮。这关过了之后放新郎进院子，在在院门里拦着新郎，让其写催妆诗。 "姐夫，也是读书人，今儿我们一起玩个文雅的，你给我姐写首催妆诗。" 黄维今天喜气洋洋，笑容满面道："行， 喜气拥朱门，光动绮罗香陌。行到紫薇花下，悟身非凡客。不须脂粉涴天真，嫌怕太红白。留取黛眉浅处，画章台春色。" "好"李文山同窗肖子烨拍手叫好，然后打开院门。 院子里外的村民们听了觉得特别喜庆，读书人结婚就是不一样，他们也就办几桌酒，然后新娘提着包袱和嫁妆，坐上结红布的牛车，嫁出去了。 几个姐姐也心生羡慕之情，不过还是为妹妹高兴。 新娘听到这诗脸色羞红。 李家几个姐姐则压着门要新郎给红包，几人拿了红包开门。 媒婆也跟进来扶着新娘和新郎一起拜别父母。 李文山对着新郎道："对我姐不好地话，我不会放过你的" 之后李文山个头轻松背起娇小玲珑地五姐，送她上花轿，"姐，你不要担心，我们家大门永远为几个姐姐开着。" 五丫捏了捏手，轻轻应了一声。 李文山看着被花轿带走了姐姐，只剩下热闹的宾客。 村民看着这有鱼有肉的硬菜，心里觉得随礼有点轻了，李家这婚事办得体面大方。 男人妇人各自分开做，男人一桌，女人一桌。 "李家这女儿嫁到县里就是不一样，还是个读书人……" "我听白氏说，这黄家在县里有钱，五丫嫁的是小儿子，读书人，都考过了什么童……" "童生，也算一个功名了，再懒就是秀才了！" 里长媳妇说："可还记得当年李家来我们赵家村时多落魄，还是我公公心善让他们落户。" "是啊，是啊……这人真不知道后面的事。" "吃菜，吃菜，今天可是难得的好饭菜，这么多油水，秋收后我家就甚少沾油水了，能吃这一顿也是改善伙食了。" 宴请完亲友村邻，安排好同窗休息，只剩下一地狼藉，还好村里各家都有妇人留下帮忙，很快整理好了碗筷桌子，送回各家。 李家人看着少了一个人，虽是喜事，心里空落落的。 "文山，去休息吧！明儿还要去私塾呢！剩下的我和你爹收拾收拾就好了，今天你也挺累的。" 看了看天色李文山也同意回去休息了。 【作者题外话】：借古人一首催妆诗，诗词特别美，也能体现出嫁娶热闹的环境 第35章 岁考 三朝回门后，李家人见女儿过得不错，也放心了。李家少了个人多有不习惯，慢慢也适应了，李老头和王氏年纪越大了，年轻时吃了太多苦，身体也不太好，老两口被劝在家养老。 李文山劝道："爷爷奶奶你们就好好休息吧！这家里还有剩钱，到时候在县里买个铺子出租，而且也是我们也是小地主了，你们俩就是好好养身体，到时候让我好好孝敬你们。" 李老头和王氏，听着子孙让他们不要再干活，心里挺高兴地，这确实觉得今年下半年身体不如以前，真的老了。那就好好休息，毕竟他还想看孙子娶孙媳呢！ "那行，我们同意了，我和你奶奶也不去忙活了，就在家里养着，我可是要活到看你娶媳妇呢！" 又到一年岁考，李文山也已经入学两年，学业成绩名列前茅。 "文山兄弟，你这次考试可有把握？"肖子烨凑到他身旁问。 李文山正拿着《春秋》读阅，抬头看了眼肖子烨，"肖兄，好好复习，多背背书本，你学习整体不错，所以不必太多担心。" "我怎么不能担心，这我家老头子给我说了一门亲，是他读书时的好友，而且这次考试夫子可是要把人调进甲班教导。如果我能够进了甲班的话，那就说明我有望秀才，这说媒在女方家里也能添个底气。"肖子烨说道这事脸色绯红。 李文山听了这强大的理由，看着面前这个就是春心萌动的少年郎，确实古人说亲都挺早的，这肖子烨家庭是耕读之家，家境也算不错，听他的意思还是他父亲给保媒至交好友的女儿。 "肖兄，还有七天考试，你可要好好准备，我给你些知识点，你好好准备，小弟在这里先恭喜肖兄。" "那太感谢了！你小子刚到乙班我就觉得你不一般，以后准能金榜题名，我要是能考上秀才，家里老父也会欣慰的。"肖子烨找李文山就想问问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学习方法，因此兴奋地拍了拍李文山的肩膀。 "肖兄，我只是普通学子，所以岁考，还是要认真读，我认为的重点很有可能不准，因此你要多加努力，你平时学业挺用功的，所以好好复习岁考没问题。"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帮忙。" 私塾学子还是挺单纯的，李文山看拿着他给的一些资料让其去抄写。李文山继续开始看书。 现在李文山不需要李铁柱专门来接他，放学后自己搭过往载客的牛车回去，因此自主安排的时间更加灵活。 放学后李文山在白家书铺里，交了这个月抄书的稿子，拿了六两银子。他又接了一套抄书的任务，就等岁考后放假，每天来白家书铺里看书。 搭上老汉的牛车，"小山，今天可碰巧了。" 李文山看到车上是赵家村的里长二儿媳，行礼道："婶子好。" "不用多礼，这是回家了？" "放学后归家，没想到遇上婶子。" "这啊，我家丫头怀孕了，我去看看她……" "恭喜婶子。" 听了一路，又问他可有定亲，他现在可是刚过十岁，听得李文山头大，好不容易到了村里分开，李文山赶紧告辞。 回到家里，李文山揉揉发胀的脑子，拿着三两银子交给母亲，"娘这是我抄书挣来的。" 张氏看着儿子给她的辛苦钱道："那这银子你自己留着吧，家里有钱。" "我自己留了一部分，不然你就当给我存考试的钱好了。" 张氏想了想，答应帮忙收着。 李文山吃过晚饭，后天就岁考，考完之后没多久腊八节就要放假，李文山也拿起书开始继续读书。 …… 时间很快到了岁考 周夫子出题题目为"君夫人阳货欲”，写一篇策论。 李文山看着这题目，心里也非常疑惑，夫子怎么会出这种题？这题目不免令人想入非非，这考题绝对让有些学子们写偏题了。 认真想了想原来这是截搭题君夫人出自《论语·季氏》篇最后一句：“邦君子之妻……邦人称之曰君夫人。称诸异邦曰寡小君，异邦人称之亦曰君夫人。”；后半段出自《论语·阳货》篇第一句：“阳货欲见孔子，孔子不见，归孔子豚，孔子时其亡也而往拜之…… 知道出处之后，李文山开始答题…… 下午算数题里有一题刁难住不少人，"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意思就是是今有鸡兔关在一个笼子里，上有头35个，下有足94只。问鸡兔各多少？这是鸡兔同笼的问题，李文山快速计算出兔有十二只，鸡有二十三只。 "凌云兄，你考得如何？策论那题夫子怎么能出那种题，真的有辱斯文！" "郑兄，不好意思，这题出自论语，前半段是季氏篇，后半段是阳货篇，请郑兄再重新好好读读论语"余凌云不喜这些巴结他的人。 "完了，完了，我答错了，这可怎么办？" "还好我认真审题，差点也写错了，幸好"另一个学子说。 肖子烨对着李文山挤眉弄眼地道："文山兄弟，谢谢你让我多读几遍论语，不然我也错了，刚看到题目我还以为夫子是……" "那下午的算数题如何做？我数学计算不行，不知道是否正确。" 李文山看着肖子烨和其他几个向他问答题答案时，"所以需要认真读书，不要荒废学业。" "那算数题是鸡兔同笼题，你看这么解题，这里……不就算出来鸡兔多少了！" "那这题我做对了"一学子笑道。 没有做对的书生垂头丧气看着打击挺大的。 考得好的高兴地心情起飞，考不好的脸色苍白，看着就知道考得不如意。 "好了，大家考都考完了，明儿腊八节又放假了！这同窗一年多大家也一起聚聚如何！" "好，我同意，不过去哪？" 肖子烨高声道："我知道一个地方松寒寺，风景独秀，这山里山顶都被白雪覆盖，所以我们一起欣赏雪景" "而且明松寒寺那有好喝的腊八粥，那里会很热闹，我们去一起去那里玩玩，而且寺里的镇海楼，可以鸟瞰整个江陵县，一览众山小，从别的角度看江陵县也是风景独特。" 众学子都想放松，李文山看着众人，他也答应了，毕竟除了进后山，他很少去玩，欣赏欣赏古代寺庙建筑也行。 【作者题外话】：注，算术题来源于，鸡兔同笼 第36章 作诗 寒松寺离青鬥镇不远，来往马车三刻钟就到了，步行需要半个时辰左右。 腊八这天镇上和附近村庄的百姓，甚至江陵县的大户人家都会来这里拜佛祈福。寒松寺里有个药师迦南长老，被老百姓称为救世活佛，对山下求医问药的百姓，经常免费看病，多年前曾经治愈过一大户人家老夫人的怪病，让寒松寺更名声在外。老百姓这天来这里都能喝上一碗热腾腾的腊八粥，迦南长老还会给与看诊。今天他们这群学子，他们一行五人也只能从镇上走到寒松寺，镇上的车辆使用紧张。 李文山看着这寺庙可以算是普通，景色倒是自然蕴涵美景，衬托地寺庙更加出尘。 到了寒松寺山脚下还要往上爬，山脚下还有抬滑竿的轿夫，有些年纪大的会做这上山，大部分人都是自己爬上去。台阶是大青石砌成的，很是方便走路。李文山跟着同窗一起，一路很多人，听口音都上这江陵县一带的人，有富贵有贫穷，有人欢喜有人脸上略带忧愁。 这腊八节可真多人！问了才知道今天是佛教纪念释迦牟尼佛成道之节日，寺庙还会举办一场成道法会，相信这天喝了寺庙的腊八粥，一家人来年都可以平平安安。 李文山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么多人。 "可还行？肖兄？你们如何？"李文山看到好几个学子，都站在台阶停下歇息。 几个都没什么运动，读书多的是文弱书生，确实挺累的，不过听肖子烨形容的热闹和腊八粥，他们又摇了摇头道："没事，我等在这歇会儿，还有一半就到寺庙里了！" 肖子烨这个提议来这里的人，表现也不比别人好多少，众人看了心里也舒服挺多的。 "各位，这读书会读，也要运动运动，科举我可听说有几关难熬，有些人都被从考场抬出来，所以健康的体魄还是需要的。"李文山看着他这些同窗说道。 能不能听进去就看她们各自的造化了。 "李兄说的对，我们回去确实要好好锻炼下身体。" 众人歇了一会儿终于来到寒松寺，寒冷的天气里，因为爬山他们都不觉得多冷，欣赏着这从高处鸟瞰山下，松柏梅岁寒三友皑皑白雪，接天无穷白，一片白茫茫的树，看着就让人有吟诗作赋的欲望。 肖子烨休息一会又生龙活虎了。"各位是不是没白来，我上次跟着我爹一起来的，这可真美，美得让人心旷神怡。" 寺庙听肖子烨说是修建余前朝初期，经历了几百年的风风雨雨，是一座古老的寺庙。进庙果然看到占据半个大殿的释迦摩尼，看着百姓不断在进香，香炉里的香都化炉了，可见香火鼎盛。 学子们也进香拜拜，李文山知道很多事无法科学解释，为求心安，保佑自己在这个世界活得长久，也想自己一家人平平安安，身体健康。 跟着众人往功德箱里捐了十几文香油钱，有看到穿着富裕的人家直接拿个丝绸荷包，轻飘飘地塞进功德箱，李文山知道这里面应该是银票。 之后一行人出了寺庙，在寒松寺吃腊八粥，腊八粥是免费的，因此很多穷苦人家，很多老百姓自己家没法做成腊八粥，就会来寒松寺让和尚师傅给盛一碗，一家人美美地吃喝一顿，寺庙有剩下腊八粥也会分给穷苦老百姓带回去。 李文山以前一直以为他家挺穷的，毕竟他们在赵家村一年吃饱饭，没想到还有更穷的家庭，连饭都吃不饱。 看着这寒松寺的主持也是一个善人，难怪信众会这么多。 肖子烨听道李文山说寒松寺怎么维持生计"这山下一大片良田都是寒松寺的，有些和尚开荒，大部分都是富人买田送给寒松寺做贡田，佃农种寺庙的土地，租金一年四层，赋税不管，所以附近村民都佃有寺庙的田种。" "我们到这寒松寺可不是要赋诗一首！"余凌云觉得不能白来，来这一趟他们可是废了半条命才上来，如果不赋诗一首都觉得对不起我自己的辛苦。 "那到时候可要评比下谁的诗好。" "这样吧，到时候也有个彩头。"肖子烨道。 李文山作诗是他的死穴，周夫子都说他诗词匠气十足，最近一直努力作诗也改善了很多不会最差，很便道："那就让赋诗最厉害的请我们吃一碗桂花巷，老伯做的混沌好了。" 章学子道："怎么不是输的人给彩头，而是要赢的人。" 李文山道："那要不然输的人请，其实赢的人请更好，因为这样输的人心情也会很好，赢的人心情也很好。" 李文山知道自己是作诗的渣渣，肯定不会给自己下套，其他人知道也不在乎，同意赢的人请客。 "那行，那大家就以这腊八节赋诗，到时候评比出优秀的人是谁。"余凌云作诗词拿手，赢了请吃一碗混沌一点难度都没有，名声对他来说更加重要。 余凌云道："那我先来。" 寒山玉树参差见，银花子儿细细看。 谷粟为粥和豆煮，案几馨香细细浮 应时献佛矢心虔，默祝金光济众普。 共尝佳品是佛门，沙门腊八色相传。 刘青谨沉吟一会儿道：" 殿中佛金像，寒山倚树围。 下生弥勒见，回向一心归。 松柏禅庭古，楼台古亭稀。 夕岚增气色，馀照发光辉。" 其他几人陆陆续续做了几首都不如两人优秀，两人诗词评比优秀者余凌云。 众人又一起去看了树景，寒山寺松柏寒梅，这文人号称三君子，深受学子的喜爱。章姓学子带着笔墨纸砚，随性挥发出，画了一副行寒松寺图。 吃完腊八粥，感谢方丈的招待，众人看着天色，下山各自道别回家。 李文山惦记家里老人冬天来了老寒腿就范的毛病，和寺庙里的药佛长老，讲明病理给了几副治风湿类的草药，李文山则另外给了香油钱。 回到家，李文山看着天色还很亮，就整理自己的读书笔记，用红笔批注在书上，这样到时候复习起来也简单很多。 "回来啦！"李老头跟村子里闲着的老头们聊天，看到孙子回来也赶紧回家。 "嗯，爷爷，今天跟同窗去寒松寺，这是寺庙里的会医的长老给的，你和奶奶晚上可以泡脚试试看。" 李老头看着孙子递过来的一大包药道："我们两没事，用什么药，用热水敷敷就好，乱花钱。" "爷爷没花什么钱，这我捐了点香油钱，那长老医术在江陵县里都是有名的。" "行了，我和你奶奶会用的。" 第37章 甲班 几日后学子们来到私塾得到试卷成绩，乙班里李文山、余凌云和刘青谨评为甲等，年后三人将入学甲班。 周夫子留下三人，看着面前风姿卓越的三人，周夫子心生羡慕，仿佛看到他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时候。回过神道："你们三人有各自的优点，余凌云诗词是长处，而策论则短，因此凌云要加强四书五经，背经史子集，算术需要加强；李文山其他都算不错，不过诗词原先不通，现在就匠气十足稍微好点，文人需要会吟诗作对；刘青谨继续努力，多读书增加知识。" 这么多学生里除了去年考上禀生的沈括在县学读书，也就刘青谨沉稳内敛，又过目不忘让他对刘青谨期望极大。李文山资质优秀，就是作诗词不开窍，文人不会作诗是一大硬伤。 "你们散了吧！" 几人互相告辞，李文山去白掌柜书铺花了十文（冬天书铺加了取暖的钱），从书架取下自己心仪已久的律法，他从来都觉得律法最是重要的。看那前世历史野史里因为不懂律法，而家破人亡流放边疆，抄家灭族的不在少数。 《国朝律法大全》丛书，李文山开始阅读并且背诵，到时候回去默写出来。李文山从腊八聚会后一直待在书铺，到了小年后才不再去书铺，花了两天时间把背诵的律法默写出来，自己装订成册，看着成果，他觉得白掌柜应该不知道他记忆力强，不然肯定不敢这样让他去，这花了十几天时间，他就省了五十两银子。 李家人看着李文山忙忙碌碌也不敢多打扰，李老头和王氏觉得药草好用，很好地缓解了他们每年腿部疼痛，因此让李铁柱跑了几次寒松寺，想买药方，老和尚赠与药方，在镇上配了药不贵，老两口今年过得也舒坦很多。 李文山忙碌完也快过年了，过完年他就十一岁了，在这个世界他也生活了十一年。看着老父亲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头发已经冒出白发，母亲张氏也眼瞧着脸上褶子也多了很多，都不年轻。他却年幼，县里院子出租一年也有五两租金，二十亩良田租给佃农也能收获三两银子，家里收入其他收入一年也有六七两，全年收入十五六两，不负担学费的话，算是小富之家。 李文山想着再接几个抄书任务，这样他可以读书又能赚到钱，不耽误学习，还能减轻家里的负担，到时候等他县试时，钱自己应该能凑够了！ "爹娘，不如明年春耕请点人帮忙，你们两人也能轻松点。" 李铁柱一人撑起七八亩地里的活也是挺累的，这有人帮忙的话确实轻松很多，家里留的银子也够儿子读书，点了点头道："行，那就请吧！" 李文山继续道："后年我有把握县试，所以县里的房子到时候记得收回来，我们一家人都搬去县里。" 李家自从有读书人后知道考秀才可不简单，没想到李文山读书几年就有把握，"真的？"李老头说。 李文山点点头，"嗯，要不是我怕火候不够，明年二月我就能一试，就怕名次不高，所以我打算推后一年。" 张氏这辈子最满意的就是生了这个孩子，他虽然来得晚，却从小比别人的孩子懂事，现在听到心爱的儿子又把握她非常高兴，毕竟儿子有出息，她这当娘的也高兴。 "那你可要好好学，张氏家里钱还有多少，到时候准备好给小山考试。"王氏现在眼睛有点花，看不太清楚。 "娘，这有上次买地买房剩下的一百五十四两，和之前家里老底和这些年剩下的七十两，够小山去县试，里长家的孙子去年不是去县试了，我特意探听了，他们花了三十两银子，就是吃住客栈贵，我们家在县里有房子，到时候能省了这笔银子。" "不急，要等我十二岁再去县试，我明年进甲班，周夫子教学方式对我来说效果挺好的。" 李文山知道赵村长的孙子赵景芝考上了童生，院试名落孙山，现在在县学里入学。 开春李文山交了束脩礼继续在周夫子这入学。李文山、余凌云和刘青谨三人升入甲班，看着乙班里也退学了很多学员，丙班又增加了许多蒙童。他仿佛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 甲班加上他们三个只有六人，三人进教室找好空位子坐下。 "欢迎新人，我是王志继在甲班两年。"二十岁模样戴冠，五官略有些平凡清秀男子拱手道。 "我是周子瑜，欢迎"身材较为矮小的男子道。 "我是李文山。" "我是余凌云" "我是刘青谨"三人称道："多谢师兄照顾。" 下午，周夫子只到他们班讲了半个时辰的课，布置完作业后就放他们回去了。李文山发现周夫子对于甲班要求非常宽松，这样要科考的话，多半是靠学生的自觉，夫子只是指点怎么学习，告知想要科考应该注意哪些问题，应该读哪些书，以及他们现在欠缺的哪些。 现在完全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既然夫子放学早，他也正好去书铺按着夫子说的他欠缺的科考所欠缺的，经史继续读，很多科举名家治经写的非常优秀，就是李文山囊中羞涩。 来到白家书铺。 "李公子，来得正好，我家掌柜从县里让人抄了一批书籍，带有举人批注书，但太多人购买了，因此我们正想找人抄写，您是否……" 李文山大喜过望，真的是瞌睡都送来枕头。"有时间，我可以抄写。" "因为难得书籍珍贵，所以掌柜要求只能在我们书铺里抄写，不过是一本正常书大小，一两银子。" "行，我同意，这个活我接下，那我之后有空就来抄书。" "行，掌柜专门安排了抄书的房间，到时候你来就行，当然一本书的纸抄书，如有多余还是属于公子你。" "那行，我明天就开始。" 于是李文山接下这个任务，开始在书铺抄书。 第38章 县试 这一年下来李文山知识储备丰富，家里的薄薄地书架，原先只有一两本书，现在已经放满了藏书，各家名家解读，这些书花费了李文山巨大的精力，他们家现在也是耕读之家了，这些可以传世后代的书籍，凭着他过人的记忆默写出来。 在书铺抄书一个月后他发现刘青谨也在抄书，两人都记忆力过人，商量好每个人抄不同，到时候互相借给对方抄写。 要不是他们两人合作，也抄不满这书架。 刘青谨和李文山相互间交流多了，也成了只交好友又是竞争对手的关系。 周夫子告知他们可以参加县试，为他们找好做保的本县禀生，五人同一私塾，刚好不用凑人，保结后报名，准备去参加县试。 当朝想要考秀才要考三次，童生试之后是府试和院试，只过了童生试，未考过后面两次那就是童生，三次都过了才是秀才。 依着号码入座，衙役用牌灯巡行场内，举着考题贴板巡回展示。 童生试的第一阶段考试，由各县(或州)长官主持。 李家人已经提前去收拾好院子，一家人全搬去江陵县，李文山也在之后启程到了县里。 在本县署礼房登记了应试需向报名，填写姓名、籍贯、年龄及三代履历，或出继者兼写他自己本人的三代信息。看着文书给他画的画，他看着就根本不像他本人。写着字身材修长，五官白皙，背部有颗红痣。 看得李文山额头直冒黑线。 他们几人都在同一所私塾，互相了解对方家庭背景，双方也同意一起保结。 五人提前找了本县廪生具保，一人二两银子。禀生主要是保其不冒籍，不匿丧，不替身，不假名，保证身家清白，非娼优皂吏之子孙，本身亦未犯案操贱业。 登记完这些，李文山他们才拿到了准考证。 这做保的钱还要花农家一年生活的钱，怪不得古代士大夫阶级稳固，因为普通老百姓耗不起这个钱，五个人就十两，都说秀才穷酸，但能考上禀生这个秀才可真不缺钱，另外他们有禀银、禀米。 县试分四场，一天一场，考场在县衙礼房，主考官为本县的县令，比其他考试简单许多，毕竟当天可以回来。 张氏在街上买了一个考篮子，李文山按县试要求准备物品，带上笔墨纸砚，一天的食物，戴校卡和准考准入证明入场。 现在才是二月，凌晨走在路上的时候，即使穿着棉袄也觉得寒风有点刺骨，一行五人都不想说话。不到一刻钟，他们就到了。 看着周围道路上到处都是人，每一个穿着学子服的，到了这条街上都会有很多人盯着看，眼睛跟着走。 李文山他们看着这个架势有点吓着了，这么个情况，让人有点担心，童子试录取的名额不多，竞争激烈。 等待的时间是难熬的，他的心跳有些加快，紧张的呼吸都有点急促起来。 李文山他们都是天未亮就起来，黎明前来到县试考点排队，没想到前面居然已经这么多人了。此时黎明前夕，署礼房外竖起了高高的火把，已经有几十号人在等待了，旁边还有衙役捕快在维持秩序。 天色微微发亮的时候，李文山终于可以开始进场了。需要由县官点名，考生带着考篮，入场前，有衙吏在门口搜查考生全身，防止怀挟抄写等纸张入场，顺便验明正身。 署礼房门口站在两名不知从哪里调来的士兵，周围除了衙役，就是士兵在把守。 队伍走的很慢衙门的人检查的很是仔细，看着前面有几个学子披头散发的。 轮到他们的时候，李文山排在第一位，把考篮交给一人检查，另一人则核对身份信息。 考篮里没有多少东西就两只笔，一块砚台和墨，以及两个馒头。 脱了张氏特意花大价钱给他做的两件皮袄，棉袄有夹层不许穿，多数人只能多穿几件厚点的单衣，这个时候县试还是有点冷，还好只在里面待一天就能出来。 看着检查官拿着前几天在府衙文书画的画像，他嘴角抽了抽，抽象画就是抽象画，看了确实背有红痣，就放李文山进去了。 李文山进了考场，先向考官一揖致敬，站立考官背后。 听到高声唱"赵家村李文山，禀生杨宗保"，听着不远处传来廪生确认后应声："禀生杨宗保。" 听着一连唱保的声音，终于结束了，各考生都唱保完毕。之后就是等待，在所有考生都入场后，要在县令、县丞、教谕等官员的带领下给孔圣人上香，拜了三拜后，由教谕宣读考场规矩，最后由县令宣布开考。 李文山拿着自己的考牌在衙役的带领下找到自己的号房。 号房是一排排连在一起的小房子，他的对面也是一排，两排之间的距离目测有三米宽。 他进入号房，里面又窄又矮，转身还行里面空间宽度大约一米二左右。幸亏他现在挺矮小的，高度对他影响不大，里面只有一张凳子，凳子和一个盛有清水的笔洗，没有其余再多的东西了。 桌子就是拦在外面的木板充当的。 条件挺简陋的，抬头看到墙角屋顶还破了一个洞，还好在墙角，下雨天也不会有很大影响，他还算运气不错。 李文山把门板放下来做桌子，然后才把凳子上的蜡烛和笔洗都放在桌子上，接着就直接用袖子擦了擦桌子，然后看着凳子没什么问题，心下也安了不少。 听到敲锣声，一响，开考了。衙吏分发下试卷，李文山开始研墨，一边看着考题一边思考。 第一天考的试内容是试四书文两篇，五言六韵试帖诗一首，还比较简单，试贴诗稍微刁难了他，我让他做了出来。李文山记忆力好把书背得很熟，这个当然难不倒他。字迹也写的很工整，抄书那么久效果还是有的。 第一场考下来还算轻松。写完试卷，等到了中午，发现两排终于有人陆陆续续交卷了，李文山也跟着交了，在号房里坐着不动实在是太冷了，馒头也是冷的，还被掰碎了，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等满了十个人检查完毕，就出了署礼房。 原先就说好了，出来不用等对方可以先回去，所以李文山自己回家了。 第39章 第五 李文山一回来，院子里就热闹起来，张氏忙着给李文山做好吃的，也不多问李文山考得如何，看着李文山面带喜色就知道考得不错。 接下来几天分别考了几场 第二场为初复：试四书文一篇，孝经论一篇，默写《圣谕广训》约百字，这对书是都背熟的考核就更加明显了。 第三场为再复：四书文或经文一篇，律赋一篇，五言八韵试帖诗一首、默写前场《圣谕广训》首二句； 第四场连复：时文、诗赋、经论、骈体文不拘定格；前面几场还好，后面时文对李文山考验严重，骈体文不拘定格，对他来说不好写，还是围绕四书五经引经据典，这样也能来点加分项。诗赋能能工整押韵就可以，毕竟这不是他的强项。 反正李文山看到题目心里就是一松，题目要求作一首以秋天有关的诗，这个他有准备。 在考试之前，他就把春夏秋冬、花草树木和江河湖海、理想啊志向之类容易被考到的诗都准备好了，不说多好，但起码有了准备，特别是他还让周夫子给他批改过的，所以过关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他也是运气好，居然给他压对了。 连着考完四场，就是在县里等消息了！李文山回家好好洗了澡，吃了顿饭，睡得昏天暗地。 虽然记忆力比前世强多了，但学习他更加刻苦，他前世高考的时候都没现在这么努力 通过这次县试，他知道古代八股文考试可不容易，除了死记硬背，还需要自己的见解。 前世认为古代读书人就是死读书，可现在到了这个历史上没有的朝代，才知道古人读书可一点都不死板，真死板了也不会那么多人能成为政治大家，文坛大师，甚至还有把持朝政的读书人。 考完后，五人相约茶楼，同窗们这才有心思聊天说话，第一个要说的就是这次考试的内容。 “哎，这次我完了，县试，好几题我无法答出来，只能乱答，第四场我很可能过不了。”周子瑜抱怨。 肖子烨也很郁闷，说道，“我也是，好像还有几个字写错了，不知道县官是如何评判？” 他们俩抱怨了一通，发现其他三人都不怎么开口，忙问道：“你们呢？考得如何？" 李文山道：“我把卷子都答完了。” 余凌云微微一笑，说道：“还行。” 刘青谨话少道："嗯。" 两人虽然有点失落，但不能跟私塾里的学霸和天才比。现在成绩还没出来，因此他们也冷静下来，毕竟考试都考完了。 肖子烨跟众人告别道："考完了，我也该回家给家人报信了！等十天后，发案我再来看榜。" 周子瑜道："那这样我也回家了，等十天后我再来。" 其他三人准备留在县里。 刘青谨道："我留在县里，顺便去书铺，接点抄书的活，价格应该会高点。" 于是李文山也说道：“这次我父母家人都在县里，我也打算留下抄书。” 余凌云道："我留县里，十天后放榜过了，我会直接去徐州府。" 到了最后，他们三人要在这里等，另外两人去客栈结算完这几天的花费后，收拾好行礼物品准备回家了。 县里书铺多家，李文山去其他书铺问了抄书价格，跟白家书铺差不多，那既然如此，李文山继续在白家书铺抄书。 李文山在书铺里看到领了抄书要回客栈的刘青谨，拱手行礼道："刘兄。" 看到李文山他一点都不吃惊，毕竟他们两人曾凭着过人记忆，抄了书铺许多书互相交换，便道："文山兄。" "刘兄，我也是来这里接抄书任务的。" "我接了《九章算术》"刘青谨的意思就是你接别的，到时候换着来，他们的藏书现在差不多一样。 于是李文山接了名家所书的《四书章句集注》。 李文山接了任务交了押金道："刘兄，考完县试之后，你可要一起抄写《资治通鉴》和《史记》？" 刘青谨觉得抄书真是一个好工作，不仅可以读书，还能赚钱，自己还有书"行，到时候一起？" "一起。"两人互相告别，各自回去。 李家人看到李文山还没休息两天又开始抄书，便道："小山，你这几天好好休息，别再抄书了。"张氏看儿子这么辛苦心里也挺难受的。 “小山，考得如何了？不管好不好，你现在就别抄书了。”王氏也开口道，看见孙子这么努力她也心疼。 “还不错。”对自己的家人，李文山当然会说实话，笑道，“我题都做完了，字也写得不错，现在就看县官的了。而我选择抄书，是为了能够更好地掌握知识，所以我就继续抄了，一点也不难。” 李家人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放松了，神情满是兴奋。 李老头子看着兴奋的众人“现在可别乱说，等结果出来了再说。” 众人点头。 就这样李文山留在家里抄书，顺便重新复习下功课，为下一场考试打点基础。 十天后，放榜了！李文山过了，他是童子试第三名，刘青谨第一名，余凌云第六名，肖子烨倒数第十名，另外一人周子瑜也考上孙山。 李文山知道自己写诗水平一般，还需要加强，这次得了第三名，心里也有底了。 "我们都中了，太好了！"肖子烨高兴地很。 周子瑜看着他虽然是最后一名，却也考上童生，"是啊，可以去参加府试了，虽然知道过不了，但我想去体验下。" "恭喜，案首"几人像刘青谨道喜。 "同喜，同喜。"刘青谨虽然知道自己会上榜没想到居然是案首。 县试案首基本上板上钉钉的秀才，刘青谨想到这个激动地直握紧手掌。 中榜的人喜极而泣，甚至有一个年纪将近五十的老书生知道自己上榜后就晕了过去，幸亏县衙有经验，旁边已经有大夫带着学徒在等着了。 而落榜的人呆若木鸡，有些人眼泪都流下来了。 "为什么，我都白发苍苍了还没考上……" 李文山在榜下看着众人的悲喜， 人生悲喜不外如是。 激动完之后，于是几人打算出发去徐州府参加府试和院试。 第40章 府城 没考上秀才的的学子，都会统一称为“童生”，但这也只是一个泛泛的称呼，根本就不会名副其实的。如果没考过府试和院试的话，他们第二年也可以直接参加府试和院试，省了许多功夫。 “恭喜，青谨兄是案首，来，今天你一定要喝一杯！祝贺你"余凌云举起酒杯，定定地看着刘青谨。 刘青谨刚年满十二岁，还不能喝酒，挑挑眉，道：“我是运气好，出的题目正好是我擅长的，府试院试，很有可能考不了这么好。我现在换牙呢，余兄我就先不喝酒，以茶代酒谢谢你。” 李文山道："这考完县试，没多久就府试了。我打算明天出发了，你们如何？" "那行，我们也出发了，还要在徐州府里找住的地方，早点去都是好事。" "嗯，我家在府城直接回家，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走，到时候找镖局一起"余凌云说。 李家的五姑爷黄维也参加这次府试和院试，所以几人相约一起走，其他几人也纷纷同意，一起出发，这样路上也安全许多。 时间到了四月初，四月十五日就是府试的日子。 府试，主考官是由知府主持，李文山他们要到徐州府考试。从江陵县到徐州府走路的话要两天半的时间，用牛车的话至少需要一天半时间，晚上需要找地方过夜。徐州府大家都不怎么熟悉，省得到时找不到地方住。 这次李家人就不放心李文山和其他几位同窗一起去了，其他的家长也不放心，毕竟在家长的眼里，第一次小孩子去这么远，能没有大人跟着呢？ 知道余家约好了镖局，几人也另外出了一份钱，跟着他们一起出发。三天后，李文山家收拾好东西在县城外等着。 五家人一共出动四辆牛车，黄维是黄家大哥陪着一起去考试，李铁柱这次也跟着一起去，赶着自家的牛车，除了刘青谨和他们同行，其他人各有自己的牛车，放着各自的行礼物品。 辰时，县城门口余家和镖局一起来了，于是他们几人也跟着队伍从江陵县出发了。 路上，中午他们停在一小镇上吃了饭，稍作休息继续赶路，这一路上也碰到很多去府试的书生。 家长们看着这么多人，心里也知道这些人都是往届或是刚通过的童生。 吃完饭各自回牛车休息，李文山他们听到讨论江陵县的县试案首，年纪才十三岁。都对他几乎板上钉钉的秀才。充满了好奇的、妒忌的、恶意的，但因为他们当初看榜的时候很小心，所以众人还不知道这里就有他们念叨地江陵县县试案首。 肖子烨的父亲是个童生，耕读之家，不过就是年龄大了，经历过几次考试，经受不住考场，知道自己没希望，所以寄托希望儿子能考上。人挺和气的，和农家子李铁柱还算聊得来。 刘青谨带着买来的，书童小木头一起出发。 周子瑜家里是几代经商，到了他这代也是周夫子有教无类，不然他这个商人之子，就算是第三代，也没多少先生肯收。 刚开始几人一路过得轻松，把这次路途当成旅行，是走官道，但路上尘土也让众人吃不消，只想快点到徐州府，好好洗个澡。什么情操到了吃尘土的时候也都没了。 晚上直接在牛车上过夜。喂好了牛，吃了点干粮，几人轮流睡觉。 两天后，几人到了徐州府。 徐州府有着高大的城墙，城门有士兵把守，城门口的出入人流络绎不绝。牛车、马车、骡车和商队，看着就是知道经济发达到了这里，镖局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大家交了进城费后，跟镖局分开，并跟余凌云道谢。周子瑜的父亲周溪经验丰富通过询问商队的人，很容易地找到一家价格适中、干净整洁的客栈，一行人在离考点近的位置找了一个客栈——惠宾楼。 店里的跑堂小二就迎了上来道："欢迎来我们惠宾楼，客官您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周子瑜的父亲周溪开口道："我们住店，这牛车你让人帮我安排下，喂点草料。" 跑堂高喊了一声"行嘞，住店……"，立马有其他伙计把他们的牛车带去客栈侧院，他们则进了客栈。 周溪熟门熟路，他曾经经常在外经商"掌柜的，可有什么房间？" 王掌柜看着他们就是知道来赶考的考生"客官我们这有天地人三种房间，天字号安静一人一间，一晚五百文，地字号两人一间，一晚三百文，人字号是四人一间，一晚一百文，天地两号房都有提供热水，人字号需要自己去澡房提水，而你们要住哪？"。 王掌柜继续道："最近我们徐州府的客栈都很火爆，你们来得早，按往年，如果晚了两天，到时候就住不到这里了。" 几人回头看了看，发现客栈门口这么一会又来了一辆驴车。 听到这么贵的价格，他们都知道肯定是涨价了，这里不愁没人住，于是他们决定住地字号房"给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我们先住半个月，之后如果还有住我们有优先权。" 王掌柜说道："行，地字号房五间，各房四两半银子。" "客官吃饭小店可以提供，你们也可以选择，自己租个灶台，后院隔壁那家是专门租灶台的，一两银子可以使用一个月。" "多谢掌柜。" 王掌柜安排一个伙计带他们去住的房间安置"王小二，带客人入住。" 一小伙计招呼他们"几位客官，跟我来吧！" "小二哥，能否帮我们安排点热水，我们要洗漱洗漱。" "行，客官"不一会儿小二带着几人把热水送进水房里，几人沐浴出来真的觉得洗去了一身的疲惫，感到一阵轻松。 来府试院试就是费用高，住宿就花了好几两，更别说在外吃饭了，所以都打算自己煮，还好几个男人都会点厨艺，吃不好，起码吃的干净。 几家人除了吃饭，剩余时间也都不外出，他们这几天可听到不少，有望考中秀才的，会在路上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青春美少女卖身葬父"，"书生变少侠勇追小偷"……他们还是老老实实的窝着安全点。 看着就一团乱象，所以几人除了吃饭都是安静如鸡。 待在客栈，熬到四月十五，府试开试了。 第41章 第三 徐州府下辖六个县，他们江陵县是算是比较富裕的县，下辖百姓不说路不拾遗，但也少有偷盗和乞丐，老百姓还是吃的六七分饱。六个县今年考上童生的名额，一共只有一百余人。而府试则是从这往届积累和新增的一百余人中，录取四十五名。 前几天三个父亲和一个书童更是知道这个消息，急忙去去文曲星庙拜了又拜，祈求保佑他们能够上榜。 李文山知道他们考试，身边的人压力更紧张，所以看着父亲拿着那庙祝给的高中符，也只能接过收了起来，家长比考生更加紧张。 小心谨慎不出门，避免天灾人祸，他们好不容易熬到了府试开考，小心翼翼地上路，到了考场，他们四人来得早，依次跟着不多的人流排队，先检查一自己的考篮。 没多久，李文山看向后面，一排排长长的队伍，起码有七八百人。才能考过四十五人，这录取率可真不算高，而且府试之后还有院试，这全部过了才能是秀才。 如县试一般走了一遍流程，他们开始考试了，这次府试需要待在里面过夜，所以几人带好了保暖衣物。知道府试考场也有吃的买，所以他们几人都决定外衙吏那里买，虽然高价，但安心。免得在客栈乱的地方，吃的都不安心。检查完没问题就进去了，李文山听到前面传来一阵骚乱。 原来有个考生夹带小抄，查出来被士兵叉出去，被判定终生不能科考。而其他四人与这个夹带的考生一起结具的人，欲哭无泪，他们准备老久了，结果猪队友这样坑他们。心里又庆幸不是在考上抓到，不然他们这辈子就不要考了，这样被抓住他们明年还能来府试。 出了这事检查更为仔细严格，看着吃食被掰成碎块，笔杆检查又检查，搜身后又脱了衣裳，发带，鞋子检查，特别有辱斯文。但学子们不敢抱怨，毕竟之前就查出有问题，谁敢再说什么。 还好他们知道府衙，衙役贩有在考场卖食物，这个虽然价格贵了点，但是不用被士兵检查。过关之后几人花了钱买了食物，进了署礼房房门。 这次他的号房排在第一十九，号房比县试的好挺多的，起码瓦片完整，应该是州府好好修缮了一番，环境和县试一样没多大差别。 本次府试只需考三场，考法与县试差不多，考四书文或经文，律赋，五言八韵试帖诗一首，和墨义，最后一场加上一首诗赋。听到敲锣声，经义题在衙吏举牌来回三次，李文山抄下题目，开始答题，看着题目他就知道内容更深更广了，整体要求也比县试高了很多。 墨义还好，整体看着还是记住了这题的答案，难不倒他，唯一难写的就是经义，有些周夫子还没教过，还是他在镇上抄书时稍有接触。整体来说对他的难度会比别人小点。 李文山开始打草稿，之后开始奋笔疾书，写的尤为顺畅。几个值班站岗的士兵看了个稀奇，毕竟很多学子都在思考还没动笔呢！ 路过的监考看他写的那么快，虽然好奇但也不凑近，毕竟他们监考员也不能太靠近考生。 凭借着抄书中那名举人的见解，再加上自己的理解，李文山把题目顺利答完。 做完这一道题后，天色黑了点。李文山舒出了一口气，觉得肚子饿了，忙拿出在衙吏那买的馒头和点心，吃了点后，这才开始看向最后一道题。 诗题是王孙莫把比蓬蒿，九日枝枝近鬓毛。 露湿秋香满池岸，由来不羡瓦松高。李文山一愣，这？这是什么，要写什么诗？ 李文山觉得有点头疼了，没想到出了这种题，如果写别的就偏题了！回忆许久他知道这是一首写菊花的诗词，出题人可真够坑的。只有这句九日枝枝近鬓毛，重阳节登高插花也只有菊花了。 把脑海里自己平时创作的菊花诗词，誊抄到试卷上后，李文山写完松了口气，才觉得额头出了点汗。 把试卷再三检查了几遍，看看会不会犯了某些避讳，又看看时间，快到结束的时间了。李文山把试卷交了。 开始下一场答题…… 走出考场的时候，他的脚步是沉重的，精疲力尽，第二天傍晚考试终于结束了，李文山他们也都出来了，这府试比县试可难许多。 署礼房外等待的家长们，看到人出来，立马来带走。李铁柱也发现了李文山，赶紧上前“考完就回去休息吧。”李铁柱想搀扶着李文山。 "爹，不用了，我喝口热水，我们回客栈吧！"李文山接过李铁柱早准备好的热水。 热水下肚后，李文山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在里面喝不到热水，这对他来说挺难受的，毕竟他一直保持着前世生活习惯，早晨必须空腹喝一杯水。 不过这次试题比较难，提前交卷的人也不会多，大家出来的时间差不多，李文山出来，还是发现刘青谨提前交卷出来，主考官还站在他面前，看他答卷，频频点头。 几个耗费精神的考生，出来后回到客栈，好好洗漱下，吃了清淡地鸡蛋面，然后在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醒来几人互相交流下答案，周子瑜脸色苍白了，他赋诗错了，写成了荷花。 "完了，完了……我把赋诗写成了荷花。" 客栈房外，楼下传来了动静，不少人把菊花的题写成了荷花，一片哀嚎声。 周父周溪豁达道："没事，回去好好复习，这次你能考上童生，爹就很开心了，下次再来。" 周子瑜听了父亲的话，虽然脸色好点，还是郁郁不得志。 在府城等了十天，府试后成绩发案了，许多人都跑去看榜了。 "别挤，别挤……" "我鞋掉了……" "呜呜呜……我考上府试了，可以院试了！" 李父也着急想挤进去看，小木头也着急，他就认识自己公子的名字，但他个头小，挤不进去，在那里干着急，一边想进去。 "府试案首江陵县刘青谨。" "刘青谨是谁？" "刘青谨是我们江陵县的县试案首。" 李文山听了这些话他知道刘青谨还是案首，心里也是一阵羡慕，也想知道自己的成绩。 "公子，你考过了，太好了"小木头听到讨论高兴地跳起来。 刘青谨也很兴奋，极力控制情绪，嘴角漏出微笑。 李铁柱等不及了，挤进去看看有没有他儿子。 李文山拦都拦不住，好一会儿李铁柱挤出来了，高兴地道："儿子你也过了第三名。" 名单上就剩四十五人，李文山赫然在榜上，而周子瑜落榜了，刘青谨案首，肖子烨第四十四名，而余凌云第十名，李文山的姐夫也再次名落孙山。 第42章 徭役 回到客栈众人不管考没考上都打算回去，再府城开销实在太大了，这半个月花了他们都有十几两银子，而且院试在八月份。 周溪开口道："诸位。我们父子俩打算回去了，明年再来。" "我们也回去了。" 李文山道："我们打算在府城看看有什么，比县里便宜的买点回去，也不算空走一趟。" 黄维的大哥说道："行，那我们还是一起回去，这样路上有伴，也安全。" 第二天父子俩人一起在府城逛逛，看到府城粗盐、醋、酱油、白糖、酒这些都比他们那里便宜，就多买了点回去。 又是两天的时间，他们终于回到江陵县。才食五六天的时间，就仿佛过了一个月。 黄维的大哥道："亲家公到了县里，我们该道别了，下次让小弟和弟妹回去看看他们的爷奶。" "随时欢迎，我们走了" 黄维行礼道："岳父，小婿告辞。" 随后几人分开了，各自回家。 李文山看到文祥巷的一进小院，瞬间，李文山对这里充满了想念。 府城虽大虽繁华，但那里没有王氏李老头他们，有家人在他才有家。 回到小院里王氏看到他后，一把搂住孙子，直念叨“瘦了瘦了，你爹怎么不会照顾你……”的话语后，李文山在奶奶念叨完之后才终于从她怀里出来。 "奶奶，爹照顾得很好，我每天都吃好多饭，没瘦呢！我这是长个子结实了。" 李铁柱开始把买的东西一一从车上搬下来。 张氏看到后，道："这你怎么买这么多……用到什么时候。" "这在府城可便宜许多，要回来的前一天我和小山一起去买的，这样家里也能省一笔钱。" 李老头看着两个妇人都不在线，急忙问道："考试考得怎么样！" 李铁柱说道儿子的成绩现在想起来还是很激动。"爹，小山真厉害，府试得了第三名，等八月份了再去院试过了他就是秀才了！" "好，好，好……" 王氏直接夸上"我家小山就是厉害。" 李文山被夸的不好意思，咳嗽了一声道："爷爷奶奶我要回去继续准备读书，到时候考院试，你们要不要一起回去。" 王氏吐槽道："我们早就想回去了，这院子待的累，村子里还能和人聊聊天，这边不远的一处邻居可让我难受了，好好地帮那妇人，借了一次米给她们，还都没还又来了，还读书人呢！脸皮比城墙还厚。" 李文山疑惑道："怎么回事？" 张氏接着说"还不是我看着她家孩子饿的可怜，给了点吃的，结果回去那家媳妇就来我们这里求救，让我们借他们米和肉，我们家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们这里好是闹了一场。" 王氏说："还是我们说去找他们家男人，她家男人在县学读书，听说还是个秀才，为了那马秀才名声，才消停了，最近都把小丫头往门口一放，饿了在那直哭。" 王氏继续道："要不是这几户邻居还不错，说那破落户的德性，让我们不要理，他们都被缠上过，但听着孩子的哭声我们还是闹心，想着赶紧搬去乡下。" "行，那我们今儿就回乡，爹你那些东西不要卸下来了，看着天色，天没黑我们也到家了。" 几个人在这里被那破落户闹得闹心，也不想待了，立马收拾收拾东西回乡。 再加上李文山已经顺利完成府试，大家的心情就更美好了，如果没有那门口传来孩子的哭声的话。 不一会儿几人收拾好衣服，把东西往牛车上放，一家人坐上带车棚的牛车，从房子里出来。 李文山正好看到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在他家边的地上在哭，一边喊着饿。 李文山不是心狠的人，李家人也不是，可心软也不应该被人赖上，这家人可恶利用孩子，然后缠上别人家，要钱要物。 李文山问张氏道："娘，是哪家？" 张氏指了指往这过去七户的人家。 李文山上前去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吊梢眼的老太太，"老太太，你家孩子放外面饿的直哭，县学里很多人可都说你们家人不慈，马秀才也不是一个慈父，再这样下去可是读书人的名声都没了。" 李文山说完也不等人反应，直接往回走，和李家人锁好门。 听到门口传来一阵骂声"哭哭哭，就知道哭丧门星，一点本事都没有，还要吃家里，走了回去吃饭，再哭让你爹没名声吗？" 知道这家人吧孩子领回去，李家也收拾家当准备回乡了。 刚到家门口，里长就来了"你们可刚好回来了，我们还想着怎么通知你们呢！" 里长接着说："朝廷今年又开始征发男丁去服徭役了，每家每户要出一人。这次不是修路也不是修驿站，是维修下大坝，疏通河道。" 王氏听到这个消息叫了出声"啊！" 李文山道："里长，您看我爹现在都五十几了，这活能不能用钱抵，还是……" 里长开口道："你们家能去的也就你爹，你还没满十六岁未成丁，我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用钱抵，明儿我去镇上问问。" 李文山赶忙道谢。 "行，谢谢里长，您慢走。" 修大坝和挖通河道都是大好事，可他爹年龄大了，去服徭役吃不消。 几人听到这个消息，回家的喜悦之情都没了很多。 第二天中午，里长来到李家。 赵里长说："李老哥，这次免不了了，用钱抵不行了。" 众人听了心里咕咚一声，王氏和张氏直掉眼泪。 李文山道："里长，不如这样，我们人也去，你问问多少银子能帮我们安排个轻松点简单的工作。" 里长也在烦恼自家谁去，景芝就考上童生，今年去考了府试最后一名回来，还没拿到秀才，家里也免不了丁。听到李文山这话，重重拍了一下大腿："那我再去问问，我家也正好看看行不行。" 李文山行礼道谢，"多谢里长。" 一去一回下午，里长满脸高兴，道："同意了，这要安排了两人，在厨房做饭，我想着你家和我家一起去，不过他们一个人要二两银子。" 李文山知道里长想他们出这笔钱，"行，里长，家里大伯谁和我爹一起，这钱我也一起出了，到时候照顾照顾下我爹。" 里长高兴了，"这简单，没问题。" 李家人听到花了四两银子，换了个煮饭的活，虽然肉疼，但起码比较安全，心里也放下点担心。 五天后，赵家村的男丁们都出发去修大坝了。看着村里少了男人，各家妇人做事都无精打采地，心里担心男人的安全，小孩子们都老实了很多。 第43章 邸报 李家人知道李铁柱是去煮饭，没什么危险。李文山对于这件事也没办法，能拿到这个名额还是替里长出了二两银子。而农家四两银子两年的生活费，三两就可以娶一个漂亮的媳妇，谁愿意掏出这钱？也舍不得这么用！ 李文山想第二天去镇上拜访周夫子，主要咨询下院试如何准备。 李文山看到坐门口喝茶的门房"柳伯。" 柳伯放下茶碗道："是你小子啊，听说你考得不错，有望秀才，老头子我可要好好看看你。" 几年读书下来，柳伯和李老头成了朋友，对他有多翻照顾。 李文山笑道："呵呵，柳伯，我这还不是秀才，童生，童生，对了柳伯今天先生还在授课吗？" 柳伯道："除了你，那不爱说话的小子也来了" 柳伯说的是刘青谨，对于这小子他也挺喜欢的，就是闷葫芦不说话，性格内敛，不像李文山会跟他嬉皮笑脸的。 "我知道你来找先生，赶紧进去吧！" "那我先进去了，我还给小宝带了礼物，呐，这就是"李文山掏出一个木头雕刻，还会动的玩偶，递给柳伯。 "那谢谢了！小宝会喜欢的，先进去吧！" 在先生的书房，敲了敲门，看到刘青谨正在书写。 周夫子抬头看到李文山，也挺高兴地毕竟这次甲班五个学子，都个考上了童生，这里还有三个有希望考上秀才。看到来人便道："还不进来。" 李文山进来给周夫子行礼，"夫子好。" 周夫子道："这次你们考得都不错，现在来可是问院试的事。" 李文山道："是的，什么都瞒不过夫子，正是如此。" "你也去默写吧！把你们考试默写出来。" 李文山从书箱里拿出几份纸，道："夫子昨夜，学生已经默写出来了。" 周夫子接过试卷，看了又看，觉得李文山天赋斐然，观点新颖，便道："不错，就是你的诗词虽然提前准备了，只能算中等，这就是拉分项。" 周夫子道："院试和府试县试差不多，不过就是经义，四书更加融合，也会有些考官想要考的时政，或是朝廷邸报，你们两均不是官家子，又不在县学，邸报这种一般看不见。" 周夫子从书架上拿起一叠，"这个是我托友人寻来的邸报，虽往期了，你们俩可以看看，也对朝廷大事有所了解，这样考试才不会出差错。" 知道这是夫子花了大功夫帮他们找得，李文山，刘青谨两人相视一眼，行礼拜谢道："多谢夫子为我等筹谋。" 周夫子摸了摸美髯须，道："好了，李文山你先看吧！青谨写完你考卷内容，也去看看，我先去教导下新开蒙的学子。" "是。" 李文山拿起这第一次见到的邸报，原来这古代也有报纸，不过就是只在官宦人家和朝廷办事机构机构才有。 经过了解才知道，为什么赵家村村民不允许用银子抵工了，而是朝廷另一处大江发生大坝决堤了，百姓损失惨重。还是相隔不远未受灾的知县是世家子弟，看不得百姓受灾，水生火热，那一州府还选择隐瞒朝廷，直接利用家族渠道，上达天听，才有了这次修整大坝的事。 整整一个下午，两人在周夫子的书房翻看了一堆的邸报，对于朝廷的行事风格也有所了解。 两人告别周夫子。 李文山问道："刘兄，还抄书吗？" 刘青谨想了想母亲，便道："抄。" 李文山道："我想也是，现在才四月十八，到八月十五院试，还有四个月，不如抄书一边学习，正好能攒点考试费用。" "那明天开始" "行，明天我们直接去白掌柜那。" 两人说好，各自分开回家。 从那天开始两人就又开始抄书了，凭借着惊人的记忆力，学到了很多知识，家里的藏书又增加了几本，钱也赚到了十五六两。 七月末去修大坝的人回来了，赵家村的一汉子有一个在抬石头时被磕伤了腿，半年内不良于行，医治好了腿也瘸了，官府这次给赔偿了医药费一两银子，就她家妇人哭得快晕了，毕竟家里大儿子才十四五岁，家里还有几个小的，正当劳力的男人瘸了，就让她接受不了，她可以想象本来就苦的日子，以后更苦了。 这一两银子还不够那汉子看诊，李文山知道这受伤男人的媳妇对他母亲帮助良多，现在看了这种情况于心不忍，不想这家人没钱无法治腿，到时候就不是瘸了，而是连命都危险，偷偷去镇上请了个大夫。 "大夫，你去给他看诊，到时候多少药费我出。您就说一个好心人看到回来的村民，一人被抬着回来，听说家境困难，壮劳力这样毁了于心不忍，所以请你来医治。" "公子高义，老夫那诊费就算了，老夫也有侠义心肠，你出点药费吧。" "多谢大夫。"李文山拿出十两银子交给老大夫。 跟大夫说好明天去的时候，李文山从镇上回家里，李文山准备去河里钓鱼。 张氏擦了擦眼泪"哎，菊花太可怜了，命苦，父母去了，被叔婶卖了。好在汉子是个好的，这眼看着日子要起来了，偏偏碰到这种事，大儿子还没十五岁，这可怎么办？" 李文山说："娘，不然你过去看看他们。" 门外传来一阵女声"张嫂子，张嫂子，他们家现在正闹着分家呢！菊花他们夫妻现在带着孩子被分出来，住破草屋呢，就给了两张破被子，几个破碗分出来了！" "啊，那我赶紧帮下，当初我怀着五丫，差点摔了，可是她拉了我一把。" 张氏开始收拾家里替换下来的东西，碗，又拿了半袋红薯，三十个鸡蛋，拿了点李铁柱买回来的油盐酱醋，一把卷边的柴刀，一床薄被。 李文山看着他娘这操作，有点懵。 张氏拍了下脑袋道："哎，收拾太多，提不过去啊！" 李文山道："我帮你吧！娘，你拿上东西，走了"说着上手提了半袋红薯和薄被。 张氏看着走远的儿子，也提起篮子和拿了碗和菜刀跟上…… 第44章 出发 来到西头的破草屋，李文山看到他爹和几个汉子一起也在帮着修理房顶。几个妇人在收拾院子除杂草，看着就知道这家人与人为善。 李文山也跟着他娘进去看了看人，伤得挺重的腿，看着疼的脸都变色了！腿用木夹板绑着，看着药包是当初徭役的衙吏们给的，就三四包的样子，四十多岁的汉子躺在一张破烂被子上。 "菊花，那这些是给你的，听说你分家出来，没分到什么，我看着家里有多的给你拿点来，让你过过难关。" 一头发乱糟糟的妇人抱着张氏哭道："惠娘谢谢你，呜呜呜呜……" "没事，没事，你家二壮，好好治会好的。" "官府给二壮治腿的钱，他们赵家还想拿走，我实在忍不了了，再忍我和孩子都没活路，现在分出来我和大儿子都会想办法治好他爹的。" 张氏听了拍了拍菊花的背。 李文山把手里提的东西递给赵二壮的儿子赵狗蛋。 一家三口帮完忙也就回家了！ "孩子他爹，今年要送小山去考试，这地里秋收是要请人了，到时候请菊花和他大儿子吧，能帮一把是一把，这分出来没地没粮怎么过。" "行。" "爹八月初一的时候我们出发去徐州府院试，我跟刘青谨约好了。" "行" 转眼快到八月初一，两人已经把手头抄书工作结束了，李文山又卖了几次反季的水果，扣除他花善心支出的十两银子，现在手里也有五十多两银子，看着够这次院试了。 这次就他们两人从青鬥镇出发参加院试，所以李铁柱在镇上找了一个小商队加入，驾上牛车，一行四人去徐州府。 在路上颠簸了两天半，终于到了徐州府，又找上次的惠宾楼，这次人比上次少了点，所以稍微来晚点还剩下两间地房。 跟上次一样订半个月房间。 刘青谨是案首的热门人选，许多人都想着知道他长什么样。 "不知道那江陵县的刘青谨来了没，住在哪里？到时候好上门讨教一番，看看这小儿可有本事考那案首。" "怎么嫉妒我们江陵县出人才吗？" "哼，我们县学的兆辕逸，可比你那乡下来得强多了！" "你……那就赌赌看，谁是案首。" 说着两个学子差点打起来 正主听了几次，刘青谨不愿意下楼，继续猫着，宅在房里继续读书，当作不知道，他就是为了科举，何必跟人多费口舌理论。 乾元五年八月十五，院试开始了。 这次的主考官为徐州府的学政，是由工部侍郎中梁荆充任。上次府试因查到考生作弊，因此朝廷下派这正下来查案的工部侍郎正四品京官当任，但他的地位仅次于一省巡抚。对于这位学政的性格为人，李文山等人是不清楚的，不过坊间传言他是两榜进士出身，其他一概不知。 卯时开始，李文山等人就开始在排队等待检查入场。这次的检查格外严格，不仅他们被仔细核对了相貌，还会出现为他们出结作保的廪生，双方要互相指认，考生五人之间还要互相监督，以防出现冒名顶替等作弊的行为。 这院试另外给廪生送八两银子，称为“贽敬”，这笔银子廪生们也收得心安理得。大老远跑来很是不方便，而且作保还有风险。 这次考生提前收到通知，一改以往风格。夏季需要的物品，都需要向衙吏购买，不允许自带。只能带替换的衣衫和里衣，笔墨砚可以带入，笔墨砚也是就差拿放大镜检查了，其余一律不许带入考场。至于被褥之类的，夏季考场是备有草席也不准带入，所以几人多带了一件单衣。搜身检查比前两次都严格，以防夹带。之后他们这群考生要在考场待上三天，吃喝拉撒睡都在里面，李文山心里就祈祷，不要把他分配到臭号。 李文山进去之前回头看了一眼，远处乌压压来送考的人，发现他爹李铁柱挤在最前面，看到他望过去，使劲地挥手。 李文山迈着步伐坚定地往里走去，他希望这次能够榜上有名。 能不能成为士大夫阶级，就看这一次了，虽然秀才是最低等的士大夫。 众人在拜过孔子像、听学政讲话等一系列程序后，才跟着衙吏分配来到自己的号房。 院试分两场进行，第一场正试，第二场复试，这次是要在号房住满三天才能出来。 李文山看着分到的草席看起来还算干净，幸亏现在是夏天，他晚上盖着自己带来的衣裳估计也是行的，不然就一张草席他会冷死。跟衙吏买了防蚊和防中暑的药，用抹布擦了擦，凳子席子还算干净。 号房虽然小，但他运气好没有被分配到臭号，不然这么热的天气他就第一天就待不住。环视一周后，他认为自己努力坚持还是可以撑过三天的。 不久，衙吏们拿出锣开始敲响，哐……考试开始了。 之后衙吏举着写了考题的牌匾来回走动三次，确保每个学子看清。 李文山把题目抄写在草稿纸上。 第一场的考试内容主要是四书五经的八股文，现在这个可难不倒他，其他的都是经义，策论也没问题，最后还要赋诗一首。 前面做得都很轻松，经义他就是易经没吃透，一直觉得挺难的，因为没有名师指导，他学易经都是从抄书里的各家之言，学到的。这次运气不好，居然撞上易经，但没办法也只能按自己的思考和想法答题了。四书五经的八股文加点典故润色下，写出来还是容易许多。 中途吃了一顿衙吏送来的午饭，一荤一素，虽不可口，但勉强能填饱肚子，也算不错，李文山吃的菜太清淡怕等会饿了，把午饭都吃完了。 吃完午饭，李文山站起来走动一番，估摸着有十五分钟了才坐下来开始继续在草稿纸上写。 在草稿纸上写出来后，李文山没有誊抄下来。现在已经是下午最热时候，天气很热，太阳也很大，撕下一块袖子，用来擦汗，也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股的汗味，他感觉自己手心有汗，现在也不好写试卷，不然污了卷面，更影响成绩。 他觉得自己有点困了，觉得现在养足精神更重要，于是躺在草席上，开始强迫自己入睡。 第45章 考场 不知不觉中，李文山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太阳已西下，喝了杯已经将凉开水，精神一下子好极了，懵圈状态的脑子也醒了很多。看了看天色还早，于是李文山开始做最后两题易经和诗赋。他不想多思考诗词，直接开始动笔在草稿纸上写经义。之后润色写在草稿上。对着诗词他他又开始了烧脑的的过程。不过貌似发现自己这次作诗用的时间少了一些，水平也提高了一点。 吃过衙吏送来的晚饭，天色还不算暗下来，李文山点上蜡烛，开始检查自己写出的答案，在草稿上润色一二，特别是诗句，才开始在试卷上誊写答案。 等到他把这些八股文抄写完，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考场内衙役们都点上了照明火把，他看见对面号房的考生也点上了蜡烛。 现在写完，看到卷子干了，李文山赶忙卷好卷子，叠好后就放在角落的考篮里。想一想这么热的天气，在这号房待三天，第一天他都流汗觉得自己臭死了，一身汗味。 把卷子收好后，看着衙吏提供的大碗。还有清水他就喝了一口，想着用棉布帕子打湿，赶紧擦了擦汗，后开始擦身，虽然杯水车薪，但也让他稍微舒服了点。看着主考官负着手迈着方步，带着一堆身穿官服的官员从他面前缓缓踱过。李文山觉得自己被当做稀罕物看了几眼。 李文山假装不在意，放下帕子，低头沉思，等考官们从这条道上巡逻完。李文山继续擦身，对面的衙吏看他还在擦身，李文山抬头正好看到他那眼神。拿了驱虫的药水，擦了擦，虽然还会被蚊子咬，但效果好了不少。他算了下时间，今天只是第一个晚上，虽然还有后面的经义和诗词没有誊写完，但现在时间已经挺晚的。蜡烛燃烧的味道呛人。 他现在好不容凉爽点，赶紧睡，到时候早上早点起来抄就好，精神不济，现在点蜡烛很容易火灾的。 李文山把蜡烛吹灭，替换好带进来的衣裳，躺在床上，脚同时靠着凳子，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睡之前还看了对面一眼，还在点着蜡烛在写。李文山也不管了，安静的躺下准备入睡，就是隔壁的那个把卷子翻得很响，有点吵。 第二天早晨，李文山平时晨练的生物钟准时醒来。脑子迷糊了一阵，突然就听到传来一声惨叫声，吓得李文山一下子醒过神来。 “啊！我的卷子！”听到一阵声音特别凄厉。 哦，他现在在考场上，拍了拍脸，醒了。 “噤声！考场内不得喧哗！”考生的话音未落，一个严厉的声音就出声了。 不久那个考生就被拖出了考棚，李文山这里离考试门口不远，远远看到那考生应该就是发出叫声的，被士兵用布塞住嘴巴拖出去。 李文山只觉得对方实在是太惊慌失措了，估计是卷子被火不小心给烧了。实在是可惜，心态不稳了，写卷子时就要小心一点。 可惜对方碰到问题一下子就慌张了，忘记开考前学政三申五令不许喧哗的规定。考场纪律就这样，毫不留情，没有给人改正的机会。 绝大多数还在睡梦中的考生都被吵醒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逐渐响起，也都知道发生了这件事，然后对于试卷更加小心保管，对蜡烛也更加注意。 李文山看着见天色刚亮，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感觉手脚有点发麻。他跟衙吏适示意要去上厕所，在衙吏的跟随下，他上完了厕所。 回到号房后，他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开始用昨晚剩下的冷水，擦了一下脸。 还没到吃早饭的时间，李文山开始拿出昨晚收好的卷子，开始抄写起来。衙吏送上早饭时，已经写了一半。早上是两个包子和一块炊饼，以及一碗热水，李文山看那衙吏还抬眼看了看他。李文山吃完后，又开始了誊抄工作，一直到了大约巳时抄完了，这卷子他今天做完了。 又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地检查完，发现卷子张数对的上，格式正确，该避讳的字也写了，于是就放下心来。 到了正午时候，衙吏们开始来收试卷，第一场就这样结束了。 这次的试卷都是要专人糊名的，等考官们把试卷改完，选出排名之后，才可以揭开糊名的地方。 吃完午饭后，不久就开始下发第二场的考试。 第二场考试的内容包含了时政、算学和，还有一个开放性的主观题，让考生来当官碰上这问题要怎么做？ 周夫子不是说，不会让他们这种还不是秀才的学生考这种主观题。难道今年是主考官的问题，算数题看着还算简单，还不算太难。 但李文山不怕，还好周夫子给他们补全了时政，他自己又在抄书的时候算学抄了一遍，牢牢记在脑子里，所以对于这些他都没问题。就是这么开放的主观题有问题，因为他不知道主考官的心意，问这种题到底什么意思？李文山想了半天，后面想先冷静下来，先喝口水定神下。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李文山已经把算术题、杂文，时政客观题做完了。动了一下腿，发现僵硬了，是自己一直做题，没起身活动一下。正好晚饭来了，于是他吃完饭后，就把晾好的试卷收起来，开始在号房内慢慢踱步。顺便思考下，这主观题怎么写，居然问怎么治理国家，提升国民收入。这是他这个菜鸟现在能想能答的吗？ 最好的办法就是解放生产力，解放劳力，让农民进厂，统治者可不想这样，毕竟他们家就是厌恶商人，觉得这类人不事生产，却敛财，而且无商不奸。 这一晚，许多人小心翼翼地挑灯夜战，李文山感觉到了这紧张的气愤，但他还是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吹灭蜡烛，不然一不小心就得不偿失。听着考场里的各种细微的声音，李文山觉得有点吵，今晚他心态也有点被影响了，许多整个人虽然躺下还是心态紧张。 转身看到对面的考生，还在做题，看得他有点影响心情，索性又翻个身面对墙，开始思考，既然不鼓励经商，那就是从农民开始了。 重农抑商，这种适合古代封建王朝的要求，而且是符合主流，更符合许多人的脑子，保守点答题还是好的。 第46章 考完 第二天醒来，感觉到脖子的僵硬，这一晚可真是累。不过睡觉前把内容想顺了，洗了把脸，看着对面考生还没醒，李文山开始点起蜡烛，拿出草稿纸，开始写昨晚想好的，还是保守点，这样考上秀才就行了，太冒险了到时候主考官看不顺眼怎么办，他本来就是为了考秀才。 第三天早上天亮了，吃了早饭，李文山把草稿上有没有犯忌讳的词写上，之后开始奋笔疾书把它们都抄在试卷上。考试时间到下午申时，他不打算提前交卷，毕竟太阳太大了出去，也是挺晒的，他不想受罪。 第三天已经有很多人扛不住了，其实他在也有点，把解暑的药先吃了，喝点凉水。见到有偶尔有几个考生扛不住，被士兵抬出去，看着模样大多都是头发花白的老童生。估计一方面是受不了天气太热中暑了，另一方面年纪大了身体扛不住，这个天气太热了！ 有几个年轻的考生，还想着挣扎着回考场，看那中暑的情况，人都迷糊了，李文山看了摇了摇头。毕竟考试主考官也不想出人命，这就让挖衙吏带下去给大夫诊治。 李文山冷眼旁观着考场发生的事，心里想着，万一他这科不中，还一直不中的话，可能以后他也是这个下场，所以他万分干脆的把那题保守的主观题抄上试卷，起码他秀才不会没了。 而且他也不想再来一次考秀才，这种科举环境写的能把人逼疯，就考场搜身和吃住环境和号房，就足以让人望而生畏，要在号房里待三天，跟坐牢没什么区别。 因为事先知道考场规矩，李文山在家里试了几次。模拟了还算成功，起码他这次熬到了最后，不多想开始抄写起来。 所以除开那些运气极好的人外，能考上秀才、举人和进士的，几乎都是当前社会的精英人士，也怪不得在两榜进士都是统治的士大夫阶层。 如果不是科举的内容，太过想禁锢人们的思想的话。这一撮人肯定是顶尖人才，就比如他的同窗刘青谨就是个过目不忘的天才，算学连周夫子都没搞明白，他就靠书自学，算学都很厉害。 李文山把试卷都做完后，检查了几遍，觉得只有那道开放题不是很有把握，其他的都觉得问题不大。 李文山发现除了少数几人外，其他人都是熬到考试时间结束才交卷的。提早交卷要被当堂堂试，他可没那个自信，还是挨到结束时间。 终于到交卷的时间了，李文山坐在原地等待专人来收卷，自己则开始收拾东西。 等检查完试卷完整，没有被夹带出考场。李文山排队走出去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疲惫，又觉得浑身轻松，终于考完了！ 院试如果过了的话，那他就是真真正正的秀才了，总算在古代社会摆脱如蝼蚁的生活，在士的阶级里，尽管这是最低层次的，但也是被正式承认的“士”。 考棚外挤满了等待的人群，人人的脸上都是着急和期待，声音嘈杂得厉害。李文山被太阳这么一照，他突然觉得自己好累，他知道自己这是中暑了，有点想吐。 李文山被人群的汗味逼得退了老远后，在一个角落里，李文山轻微的呕吐了几声。李铁柱看到李文山出来了，连忙上前找把他找出来，然后拉他出了人群，背着他到停了老远的牛车。 李文山有气无力地说了句"爹，给我吃点解暑的药。" 李铁柱忙拿出准备好的解暑药和解暑的用瓷瓶装的清凉液。 “爹，辛苦你了。”李文山缓解了症状说道。 “没什么辛苦的，这不是特殊情况嘛！”李铁柱不以为然。 "爹你去帮小木头看下，刘青谨是否出来了。"李文山想着他们一起来的，小木头也不是很大，所以想让他爹帮一把。 李铁柱答应道，交待好儿子就去帮忙了！"行，那你先坐一会儿，这水和药都在这里。" 李铁柱到了正好看到小木头艰难的扶着刘青谨，李铁柱上前帮忙，把人扶上牛车。还好他们牛车停的远，没被堵在里面，所以回到客栈比较轻松。 到了客栈 李文山嫌弃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是汗味。直接把脱光衣服，脱的只穿着一条亵裤。“爹，我不想吃东西，我想先睡觉，你帮我叫小二送水进来，我要洗澡。" "那你先把这红枣肉羹喝完，我托厨房花钱做的。" 李文山靠在床上，接过碗自己吃了，一边还说道：“身体感觉油腻腻的，你让伙计抬水进来，一身汗味，我想洗了澡再睡。” 李铁柱看着儿子吃了，就去叫人抬水。 常年都做这活的客栈，准备的非常周到，热水已经都烧好了，李文山刚吃完东西，伙计就把水抬进来了，李文山直接泡了个热水澡，搓了半块豆藻才把自己洗干净，爬上床立马入睡。 第二天中午，李文山才睁开眼睛。这一觉睡的真舒坦。李文山醒来就立马爬起来，床头处放着李铁柱给他整好的干净衣服，快手快脚地穿好服。 李铁柱感觉儿子应该会醒了去厨房特意做了几个菜，端着饭菜打开房门，正好看儿子睡醒了。 李文山问道：“爹，昨晚你睡得怎么样？” 李铁柱看到儿子醒了挺高兴地，便道："我昨晚挺好的，你考完试我也能安心睡一觉了。这不饭做好了，你要喝的水也在水壶里，赶紧去洗脸刷牙。” 李文山嘿嘿一笑，去洗了脸和刷了牙，长发随便用带子扎着，没有梳书生髻。喝了一大杯的水，他觉得更精神了，夹了一筷子的青菜吃下去，味道不错，很鲜嫩，忍不住笑道：“爹你做的就是好吃，在考场里都是糊弄下肚子，不能饿了。这几天我要好好吃一顿美食，等过两天我们去那最大的尚食坊吃一顿好吃的。” “你同窗刘青谨一回来就上吐下泻，昨晚大夫和小木头就忙到半夜，还好后半夜好起来了，你这天天早上去乱跑，还算有效果。”李铁柱庆幸那时候没看着孩子浪费精力说他，不让他那样乱跑。 "那等他醒来，我去看看他怎么样。" 第47章 第八名 李文山吃完饭去看望了刘青谨，看着他精神还可以。 "刘兄，你可要多加锻炼，身体素质好了，科举也会轻松点。" 刘青谨听了点点头道："是的，我回去要去锻炼锻炼。" "那刘兄可要吃什么，我们正要出去买点吃的。" "谢谢，小木头给我准备了红枣粥，这等下喝，现在不需要了！" 李文山看着刘青谨精气神还没恢复，想着不再打扰，"那你好好休息，我们不打搅了。" 刘青谨点了点头。 李文山看着楼下喧闹的学子，他也不想出门，要不是为了十天后的长案看榜，他都想回去了。 转身回房拿了本棋谱，开始研究起来。 李文山在房间里跟他老爹对弈起来，教老爹下棋，顺便练练自己，他水平很菜，也就他爹这种小白可以虐虐。 接下来几天两人除了吃饭都在房间里下棋，看着他爹越下越顺手，情况比他自己进步都快，但棋品不好，"爹，你不能再反悔了，下棋是落子无悔。" 李铁柱尴尬地笑了笑，"我们父子将自己玩没事，哈哈。" "那我不玩了，我练字，字写好点以后考试说不定能加分！" 李铁柱看着儿子去练字，也不能拦着，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远。 李铁柱看着棋盘开始自己左手跟右手下…… 李文山看了满头黑线…… 开始练字一边，想这次如果他考上了秀才，那他要继续考举人进士，都说穷秀才，富举人，举人可是被称为老爷。 第二天就是放榜的日子，所以几人打算这天什么都不做，就在离府衙最近的茶楼里等着，到时候会有报喜的人上来，而且茶楼学子非常多。 李文山和刘青谨人坐在二楼的大厅里开始等待，座位很好，正好靠窗。其他位置也有其他人坐着，大家神情都是焦躁不安。在这里坐着的都是勉强能沉得住气的，性子急的早就在放榜的榜下等着看榜。 两人之所以沉得住气，是因为其他人去了，老爹李铁柱等的不耐烦了，拉着同样心急的小木头一起去的。 李文山也时不时握紧茶杯，看着茶水有一朵花一样；刘青谨则眼神不断往楼外眺望去。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到有人在外面大吼，“红案出来了，榜单出来了，大家快去看啊！” 茶楼里所有坐的人“刷”的一下都站了起来。大家都伸着脑袋从窗户往外看去，就见不远处，放榜处几名官兵把守，另外一名衙吏正在往墙上刷浆糊，两名官兵拿着红榜，还有另外七八名官兵手持武器，维持着秩序，贴好红榜后众官兵撤退，换成衙吏。 李文山就走到窗户前，探头出去仔细瞧了瞧，太远了看不出什么。 其他人也挤在窗户看，发现也看不清，有些人再也按捺不住了，狂奔下楼去了，挤进看榜人的队伍里了。 李文山也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他也紧张，毕竟关系命运前途的。 不远处的榜单下时不时传来一阵喊声，就是这里也能听到对方癫狂的声音，“啊，我中了！中了！” 这让在这里等待的人更加焦躁不安，又有一部分人加入到楼下的人去看榜。 “案首出来了，案首出来了。”这时，听到人群中传来一道声音，叫道，“我看到案首了，是徐州府的兆辕逸！” "哇，我就说世家子读书肯定比农家那刘青谨强，家族底蕴是不同的，一代人想靠考试赢了那是不可能的。" “哗”，众人一阵骚动，纷纷看向兆辕逸所在的桌子。看着一名灰衣小厮进去报喜。 “恭喜兆兄！” “恭喜兆案首！” “恭喜兆兄连中小三元！” …… 众人连忙拱手恭喜，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妒忌。 兆辕逸也一一回礼，看样子很是淡定，道：“侥幸，侥幸而已。” 李文山和刘青谨都很是羡慕地看了他一眼。 案首啊，基本上可以确定他以后应该可以中举人了。这人还是世家子，家世好会读书，前途无量。 李文山紧盯着门口看，等他看到李铁柱衣衫不整，头发已然散乱。看到父亲脸上笑容，他就知道结果了。 李文山站起来喊了一声：“爹！” 李铁柱听见他的喊声，定睛一看，猛然快步冲过来，哈哈大笑，大声道：“小山，你中了，中了第八名！” 李文山听到这个消息，他非常的高兴。毕竟意味着他这一辈子都不要去服徭役，还能减免个人税收。 其他人听到了眼含着嫉妒、羡慕，看看李文山这个年纪，这禀生秀才的含金量非常高，看着就知道以后这人努力考试也是有很大几率考上秀才，毕竟他非常年轻。 在科考上同样讲究年龄，就比如二十岁的进士和四十岁的进士就完全不一样。 李铁柱高兴地说：“刘青谨我也看到，他排在第五名。” 刘青谨听到这句话，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这时小木头也衣服凌乱的跑进来道："少爷，少爷，你中了，第五名。" "太好了！"李文山特别高兴。 李文山在第八名，刘青谨第五名，两人都在甲科。直接成为廪生，享受每月一两银、三斗廪米的待遇，基本上刚够一个人一个月的饭量。 这么说李文山现在也算吃上国家饭了！ "我们可是成了禀生，这样每个月吃饭不成问题了。" 而他们的同窗余凌云这次考了第三名，怪不得有自傲的资本。 两人都是穷苦出身，从周夫子那知道他们两底子薄，不能像其他人家有藏书。他们现在家里的书还都是他们凭借自己的记忆力抄回来的，如果让他们买得的话，倾家荡产也只能买到一两本书。 所以两人对于自己的名次我非常高兴，毕竟踏上科举第一步，他们有了秀才名，这样就能免费进县学学习了，那里有更多的藏书。 刘青谨激动地，眼睛里都含着泪水，他觉得对得起母亲多年的辛苦了！ 以后他也有能力能够保护母亲不受族里的欺压，再也没人敢欺负他们母子了。 第48章 谢师宴 李文山高兴了一会“刘兄，恭喜！” 刘青谨激动地抓了抓杯子，"同喜，同喜。" 李文山知道刘青谨很聪明是真的过目不忘，他们两人都是寒门出身，想要跟世家子弟争取好名次特别难。就比如朝廷邸报，还是周夫子对他们期望非常，花了代价托友人帮忙寻找，拿到手里还是过期的邸报，而家里有官宦背景的世家子弟，邸报随手看，对于主考官的个性和性情都能从朋友圈和父辈那里得到消息。这就是信息差，不是靠聪明就能抵消的。 两人也都清楚自己缺的是什么，但农家子这个身份就决定了，他们享受不到这种。在世家子弟的唾手可得，对他们来说犹如登天。 李文山很满意自己的考试成绩，起码他现在是秀才，还是禀生，摆手道：“嘿嘿，都是运气，运气问题。" 刘青谨知道原因，因为很多这次考试的都是他们两在书铺抄书，偷偷抄回来的书。特别是律法，他们在私塾里根本没学过。 "嗯，运气，这也是实力。"刘青谨深沉地跟李文山相视一眼，笑了出来。 看着他这一起抄书合作也算好友的刘青谨，笑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淡了不少，他想有可能是考上了放松压力。 顺着别人的目光，他见到了神采飞扬的兆猿逸，暗叹家世也是实力的加分项，对方是县案首、府案首和院案首集于一身，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小三元”了，所以被众人奉承是肯定的。 这时衙门里的衙役，已经开始争抢报喜，"恭喜，徐州府兆猿逸，兆秀才中得甲榜榜首，夺得今魁——案首。"兆猿逸的家仆赶忙掏出一份丰厚的赏钱。 "恭喜，江陵县余凌云，余秀才中得第三名。"一衙吏急忙报喜，这可以拿喜钱的事，先报的人可多拿点。 "恭喜，江陵县刘青谨，刘秀才中得第五名。" …… "恭喜，瑶州县徐长錆，徐秀才中得第七名……" "恭喜，江陵县李文山，李秀才中得第八名……" 李铁柱他从怀里拿出荷包给报喜人，一个劲地说道：“谢谢，谢谢，同喜，同喜。” 报喜人不动声色地捏捏荷包，是不规则的硬块，知道是碎银子，心大喜。刚开始看他们父子俩穿的一般，还以为没有赏钱呢！没想到眼前这对父子竟然还给出了碎银。 运气还是挺好的，后台不够硬，争不过给那些城里的富裕家境秀才报喜，没想到试试乡下的居然也有这么大收获。 李文山看着看榜下，名次的揭露，这一条街都透着悲喜交加、哭天抢地的、喜不自禁的，人生百态都在这张榜单上，连他也免不了。看着那边眼泪直流的老童生，真的应了一句话“白发龙钟老童生，黄口稚儿小秀才。” 众人也围过来对着中秀才的他们，不是中了，就是未中心态还好的童生，都是想着结交，双方不会说设么得罪人的话，寒暄了一会儿，慢慢就散了。 几人看完榜回客栈，等着谢师宴结束，到时候动身回江陵县，客栈掌柜见到他们顿时大喜过望，叫道：“秀才公在此，秀才公在此！”这在酒楼里住的考上禀生的就他们两个。 王掌柜可是要抓紧机会，毕竟这次秀才总共就四十五名，这第五和第八住他们客栈可是活招牌。 王掌柜一喊，别人看到两个年少学子，看着实在年轻，众人心里感觉，真年轻。 "秀才公，本店你们两得房费都减免了，请二位搬去天子号房。"王掌柜拱手称道： "掌柜的，不用了，我们住习惯了，而且总不能让您亏本。" 王掌柜见说服不了两人也就放弃了，但另外给二人准备一顿丰盛的大餐。 两人中秀才名次还这么高，那他们住的两个房间，下一次考试就是风水宝地了。 因此虽失望，但也算满意。 "不知道你爷奶能不能知道你中了秀才？你爷奶和你娘知道了，那是真的非常高兴了！”李铁柱笑得嘴巴合不拢。 “他们也会收到消息的，现在喜报已经从这里出发了。县衙知道消息，就会有衙吏告知他们。我明天要参加谢师宴，所以我们回去前他们能收到消息。”刚刚报喜人把这消息说给他听，这是例行的宴会，就好像乡试的“鹿鸣宴”一样。 李铁柱大喜，说道：“那太好了，这喜事早一天知道，都特别让人高兴。” 李文山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开始凝神静气，随着时间推移，他的心也定下来了。 五年来每天早出晚归，风霜雨雪无法阻隔，求学之路可一点都不舒服，但现在付出的得到了回报。 秀才士大夫里最低的功名，但秀才有免除二丁名额的徭役和免除个人赋税的作用，还有见知县可以不跪、府衙不能随便用刑等特权，拜见知县也是口称学生。 虽然不向前朝秀才能够免田税，但也好处不少，他家免了徭役和他的个人赋税，随着他的年龄长大，男丁的个人税也会多上不少，这有了功名一年也能省个不少银子，还是很不错的，起码明年如果有徭役的他们家里就不用去了。 在乡下，秀才天生拥有一定的权力，这就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影响力。遇上地方上的争执，或者平民要与官衙打交道，经常都要经过秀才出面。就是村与村之间化界限，也能因为村里有个秀才，多占一块好地，所以穷酸秀才，就算穷酸，村里人还是对他尊敬的。 晚上几人相聚时，周子瑜他们已经收拾好情绪了，基本上都表现得很高兴，除黄维情绪不高外。 因为明天早上要去参加宴会，所以大家都没敢喝酒，只好好吃了一顿饭就了事。 第二天去参加谢师宴的时候，虽然他是现场受学政关注的几人之一，但比起案首兆猿逸，余凌云他们差了些许。 学政的性格比较激进，对于他那中庸的观点，他不怎么欣赏，看着十二岁的神童秀才还有两位说出去也是他的政绩。如果想收徒，那也是兆猿逸，见到本人后，两人对答如流，显然兆猿逸更符合他的胃口。 学政知道这种官宦人家的世家子弟，他没机会。因此看中了第三名的余凌云，祖父为官，但官职比他小。 "今日以菊花为题，作一首诗。"显然这个学政还是爱好文雅之人。 学政摸了摸美髯须点头"不愧是案首。" "余凌云也不错。" 宴席下来其他人都是配角，李文山能吃到这么多美食，虽然学政看不上他，还是好好吃饭。 "这次的前十名可以直接进入府学就读，其他名次的秀才一般都是进入县学。"因此学政勉力他们"尔等秀才入学后应当尽心学习。" “感谢大人的教诲，学生一定继续努力。"众秀才忙拜谢道。 之后学政借事离席。 众人稍微吃喝结交秀才友人后，也散了，毕竟这是官员的地盘。 第49章 刘家事 李文山走在路上问道："刘兄，明天你回家吗？" "嗯。回去"刘青谨看了眼李文山道。 "刘兄，学政欣赏的是、家世良好，有诗才天赋的学生。问的学子也都是家世看着良好，官宦之家的子弟，所以完全不必放在心上，反正我们都可以进入府学就读，那里的老师更多，说句好不听的，这样品性的老师也不适合。"李文山郁郁寡欢地刘青谨劝道。 这么势利眼的老师，就算学政想收他，李文山他也不想拜师。 “我知道，不用拜师挺好的，府学里有更多的书藏，我把那些书都读了向你说的一样，自然会遇上合适的老师”刘青谨想找个靠山，他怕自己秀才的身份还要不回父亲留下来的家产。 当天晚上，李文山就听说学政把余凌云收为弟子了，这种收入门墙的拜师，一个学子一般都只有一个老师，天地君亲师中的‘师’就是这个。 李文山看学政的言谈举止，就预料到了。 照样背书后，开始修炼异能，为了考试停了很久，现在生活也该恢复正轨。 第二天他们来时四人，回去自然也是四人，这中了秀才颇有衣锦还乡的感觉。路上看到一段同行的学子情绪颇高，今天都是考上秀才的人每个人都满是笑容。 李文山还看到一头发半白年龄大约四五十岁书生打扮的男子和他随行的年轻许多农家汉子也是满脸高兴，这也是考上功名了。 李文山为他们高兴，毕竟有个秀才也不算辜负这么多年的辛苦。 看着满脸笑容的李铁柱，他知道他爹押他和刘青谨两人能考上禀生，回去前结算了，拿回本金还赚了八两银子。 “爹这次回去了，我们要去县里最好的酒楼吃一顿，带上爷奶和娘。"李文山高兴地说。 "那还要你说，你爷奶现在说不定都在村里给你张罗喜宴了。"李铁柱看了儿子一眼。 "那爹这私房钱……" "好了，行了你，你老爹我有点小钱你都不给我保密，我还想给你娘买只手镯呢！" “爹，你以后可不能再去搞什么赌博下注了，万一上瘾了我们该怎么办？”不劳而获的喜悦的确很刺激人。 "你当我傻，我以后不做了，这次不是听一个书生说的挺难听的，一时冲动了嘛！以后我都不会干了"李铁柱也知道自己欠妥。 李文山咳了咳嗓子，尴尬转移话题"刘兄，这么多行李，到时候我和我爹一起送你们回去，对了同窗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家在哪！" “我家在青鬥镇外三里的大罗村。"刘青谨看着他这么多行李，还有他给他娘买的礼物，只能麻烦同窗了。 "那可真近，到时候我们送你们回去"李铁柱道。 "刘兄，你这考上了禀生，伯母也轻松很多。"李文山在私塾就听到小胖子说过刘青谨母亲靠刺绣养家。 "家母这么些年确实辛苦，这考上禀生，因为禀生府学入学不收束脩，家产也能要的回来话，母亲就不要这么辛苦了。" "刘兄这怎么说？" "我先父在我一岁时过世，已经分了家业，家里叔伯联合族里长辈逼迫我母亲改嫁，想着接手父亲产业，然后收养我。 母亲不愿父亲一手经营的家业，就这样拱手让人，动员我母亲娘家逼其改嫁，母亲为了我自毁容貌。 靠着父亲遗留下来的遗书，母亲把家业租给族里，就这样看着族里人龙虎斗，而我们母亲这十三年来都没收到租金，那时母亲整天紧盯我，就怕我出不测，这样他们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了。"刘青谨想起为他付出所有的母亲，只有哽咽。 李铁柱听着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种吃绝户的事，哪里都少不了。" 李文山知道，他出生后，他娘都恨不得天天给菩萨佛祖磕头谢恩。 "你如今是秀才了，这些人现在也刁难不了你，你可以为你母亲撑起一片天。" “嗯，这次回去，我会好好跟那些人算算这笔账，实在不行我会去衙门一纸诉状，请求知县给我做主。”刘青谨很严肃地说道，他早就考虑好了。 "我会帮你的，刘兄，这报喜的人早就到你家报喜了，那你族里那些人也知道了，到时候可以拿回来的。"李文山看着红着眼眶地刘青谨道。 一路众人因为这个话题沉默不语。李文山和他爹在县里放下行礼，看着爷奶是回老家了，那他们也就随身带点物品回去。 当他们到达青鬥镇，刘青谨指点方向，踏入村口的那一刻。李文山发现，随着他们的走动，村里人发现并叫出来后，村子沸腾起来了。 “秀才公回来了！秀才公回来了！”村民们相互转告，都一窝蜂地涌了过来。十几个户姓的村民就想看这强势的刘氏家族，要怎么解决这事。 一群人簇拥着牛车问道，"秀才公，府城大吗？人是不是特别多？一出门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刘青谨，看到几个帮助过他家外姓的叔、婶子，回道："府城大，人多，人都挺有好的，叔，婶子可要送自家孩子去私塾读书。" "算了，算了，我们这庄稼汉，种庄稼还行，去读书可为难死。"几人虽然羡慕读书人还是纷纷摇头，毕竟他们家底也就够吃饱饭。 “秀才公，你可真厉害，昨天衙门里报喜的人来跟你娘报喜了，第五名实在太厉害了！那衙吏还带着县令奖励你十两银子呢！" "哎呦，这可是这么大的官都给秀才公送钱，以后秀才公肯定能考上当个状元郎。" 牛车来到刘家大门前"娘，不孝儿回来了！"说着刘青谨重重地跪下磕头。 刘母看着儿子回来，扶起儿子，很是高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李文山看着刘母年纪三十七八岁，清秀雅致，就是脸上有一条疤破坏了美感，疤痕看着淡了很多，也不影响其气质，看着就是一个知性女子。 "伯母好"李文山看着母子俩叙情后，上前行礼道。 "你是青谨同窗吧，谢谢你跟他一起回来。" 刘母轻轻地跟儿子说："青谨这几天家里忙让你同窗先回去到时候再来。" 李文山耳力好听到了，看着刘母面带喜色，应该是好事发声，便道："伯母我和我爹，也要告辞回家了，家里母亲和爷奶还等着呢！" "行那你回去吧！"刘母点点头道。 第50章 回家 "好了，傻小子别担心了！秀才还是个禀生的秀才，刘青谨的族里人都会想得很清楚，就是这些年吃进去的吐出来也够他们难受的。"李铁柱看着皱着眉头的儿子道。 "我知道了爹，跟刘青谨我也就这次院试才熟悉起来，他人的事不管了，既然答应帮忙，人家真需要了到时候再说。" 刚走到家村口的大槐树下，就被一堆老大娘们围着的王氏就第一时间发现他了，她大叫了一声，从人群中出来"小山，你终于回来了，你太厉害了。" 李文山听着奶奶的意思，差不多知道县衙里的人也到他们这里报喜了！ "是啊，从小我就看秀才公长得好，聪明，这读书多厉害，和戏文里的文曲星投胎一样，天生读书的料。" "呸，你还说李家浪费钱呢！供孩子上学多浪费，还不如买几亩地好好种地。" "那是我说的吗？你这个懒婆娘……" 王氏听着村里人的争吵声，也不管它，拉着孙子回去"走我们回家吃饭，你看看你，你都瘦了你爹可真不会照顾你。" 李文山捏了捏自己的脸，"奶我没瘦，最近长身体这牙齿掉了，身体需要补补，你捏捏我这手臂是不是肉很结实"李文山拉着奶奶的手捏他的手臂。 "瘦了，瘦了，这回去奶给你做几天好吃的，今天回去给你做红烧肉，再杀只老母鸡。" 李文山见无法说服老太太，就也顺着回去，现在他长身体的时候，胃跟无底洞一样，很会吃，想着家里的酱油肉，和家养的老母鸡，也馋得流口水。 “好的奶奶，我帮你烧火。”李文山扶着他奶奶一起回去。 “对了我爷爷和我娘呢！山地里还有一些苞谷没收完，他们在地里忙，过一会儿就回来了，我提早回来做饭。” "奶，我不是说过让你和爷爷别下地了。" "我和你爷没下地，这一点活都不干我们还不自在，今年地里的活都是请短工做的，这次秋收还好有赵二壮家的大儿子他们，我和老头子时不时去地里走走看看，你看今年粮食都进仓了。" 李文山他们到家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赵家村，特别是今年一起去考秀才的赵景芝还是没考上，以及县太爷让报喜的人给送了五两银子，他们才知道秀才这么厉害。以前只听过老远的两个村子因为水的问题，那村子还因为村里有个秀才才拿到手里。 所以众人分分转告对方，然后一村人都提着篮子来看李文山。 赵二壮的婆娘菊花隔着山坡喊道："张嫂子，嫂子……你家秀才公回来了！你儿子回来了……" 张氏扔下正掰好的玉米，连玉米筐子也不要了，一路从山地里小跑回家"啊！儿子回来了！" 李老头也听到了，看着儿媳这不靠谱的，把粮食扔了人跑了心里一阵气，这是耽误他老头子回家看孙子呢！ 这地里头就他了，又怕回去粮食被人拿了，气得老头子都想把那用了几十年的烟杆给扔了。 李老头对着在远处开荒的一家人说道："赵二壮家的，你帮我看下这些，我老头子也要回去了！" "行，老爷子，那你回去吧！" 到了家里还没安静一会儿，就有人提着篮子上门。 "王婶，王婶，你出来啦，这是给你家的。"说着有妇人把鸡蛋，蘑菇，青菜等都提着放她家桌上。 "你们这是干啥？" 这村里难得的好事，我们也出份力，说着纷纷放下篮子就要走。"哎你们拿回去，明儿我去定个席子到时候摆几桌热闹热闹一下，你们把这些提回去。" "行，那我们先提回去了，到时候有啥活要干记得跟我们说。" 这时里长也上门来，虽然不是自己孙子考上了，而是这个学子。但考中秀才，以后赵家村在外，他们名声也好非常多。 只要一个村子里有一名秀才，全村人都受益，就是地痞流氓也大多不敢来他们这个村里放肆。最明显的是，报喜那天刚好赶上交税收时，刚好赶上，那些人一下子转变了他们严肃不顾人情，对他们村里人也有笑模样，稍微晚点也不说什么。 所以村里人才那么高兴，一个秀才这个切实的好处，可真是羡慕地紧。 跟里长说好摆酒庆祝，一家人这才算是真正聚在一起，其中的兴奋憧憬自不再提。 当晚李家就把一只老母鸡杀了，并且做了红烧肉，看着这难得做的硬菜，可真是不错，李文山也怀念家里的饭菜，开始大口吃了起来。 饭后，王氏掏出一个小元宝"这是县太爷奖励的，报喜人说到时候可要去拜访县太爷，这五两银子你自己收着。" "好的，那我明天就递拜贴去，看县太爷什么时候有空见我。" "我们家多久没这种大喜事了，这几天在村子里，连里长婆娘，看我我都对我说好话。想当初我们来这村定居时，去里长那办事了，带了礼物还被嗤之以鼻，现在看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王氏感叹道。 "这几天家里办个酒，里长找我说过说办个热闹点，不用我们出钱。但我们不想占便宜，不差那点，免得到时候扯不清的人情。" "爷爷，说的是。我现在只是小秀才，到时候别人让我办的事，办不下来，到时候就惨了。" "行，那这办酒的事，我们家自己出钱。"她王氏可没那么浅的眼皮子。 村里各个家里都还在讨论李家的事，这李家可真是他们看着逃难来得破落户。当初可是身无二衣的来他们这，连那老房子还是原先老里长看着可怜，借点钱让他们安顿下来，现在想想可真是人得际遇不可预估。 这同样是李家二房就过得鸡飞狗跳地，几个媳妇就扯不清，让人看尽了笑话。 "哎，你说我们送小宝去读书怎么样？"一妇人拍了拍自己丈夫的背道。 这个问题在各家卧室里都说着相同的话，每个人都想自己儿子能够出息，这看到读书这条路，可不得使劲抓住…… 可以预见明年开春这赵家村应该有很多儿童要启蒙了…… 第51章 长工 第二天一早李文山锻炼完回家吃早饭，他娘已经把饭煮好了。今天他要去递上拜贴，给他们这江陵县的父母官，所以重新换了一套衣裳，穿上青竹刺绣的长衫，整个人看着更加地文气文雅，端的一看是一个俊秀模样的少年郎。 李文山长的像张氏，又带有男人那点粗狂，看着文气却不会文弱，很符合这个时代对于文人的审美。 李文山除了递拜贴，也打算去县衙办个秀才文书，这样以后如果有游学的话，他就不需要再办路引。 秀才文书可是这个时代的身份证明，所以为了方便他肯定要去办的。 李老头和王氏两人决定办一次喜酒，请亲朋好友，村里邻居一起来庆祝一下。这十里八乡，现在也就他们老李家出了个秀才，这可是值得骄傲、高兴地事。 俩父子这次院试花了三十五两，费用挺大的，还好他们家上次李文山在山里找到的偏财还能够支撑这么用，而且他自己也赚了挺多的，够他用了。 "爷爷，这次去县里问问有没有铺子，到时候好买下来出租，问了老久都没有，那就换个牙行和中人。" "行，老婆子，你把家里的银票数出来都给他们带上。" 王氏拿出一百两递给李文山，又拿了零碎的钱让李铁柱去县里采买办酒的物品，"不用了奶奶，我有钱。" "你有钱，是你有钱，这是家里的事，先用家里的"说着一把塞给李文山，之后俩父子一起出发了 露珠刚刚在树叶上蒸发完，李文山他们就到了镇上，他先准备去拜访周夫子，感谢夫子对他的尽心教导，顺便邀请夫子成为那天的座上宾。 才走到私塾门口，就见刘青谨和余凌云也在，还有其他一队人带着小孩在那。 “李公子，你来了！”门房眼尖地见到顾青云，就忙招呼道。 “柳伯，是啊，来看望夫子。”李文山打招呼道。 “这几天找夫子的人比较多，你看，这小孩子可不是像你们以前，时间过得可真快”柳伯脸上笑眯眯的。 顾青云眼睛看向那边等待的人群，再看看他们旁边的小孩子，心里了然。 “既然夫子在招待客人，我就先等一会。”李文山和着余凌云以及刘青谨一起等着。 “那三个书生怎么能先进去？”一直注意这里的人忙叫道。 “这是我家夫子的学生，来这跟回家一样。” 身后传来柳伯的回答，让人忍不住一笑。 见到周夫子的时候，他正在喝茶。 三人向夫子行礼道：“夫子，您又要收学生了？” 周夫子看到他们很欣慰，他捋了捋美髯须，红光满面地说道：“你们的身份水涨船高，老夫也跟着沾光，同样水涨船高。” 余凌云笑道：“谁叫您那么厉害，能教出三个秀才来，还都是禀生。” 周夫子又喝了一口茶水，却摇摇头道：“都是你们自己争气，老夫可不敢居功。” 这次是准备在县学入学还是府学呢？ 余凌云道："夫子我准备府学" 另外两人相视一眼开口道："夫子我们也准备入学府学。" “你们到了府学后，就可以开始学六艺，比如琴棋书画之类的，这些府学都会教。君子六艺如果你们没一个拿得出手的，那在这文人中六站不住脚了。所以你们要珍惜机会，以后和别人也能交流的来。” 李文山就觉得奇怪不是说古人除了读书，六艺也要会，不会精通起码会品，没想到在府学里可以学到，心中一喜，道：“夫子，那学生会去学的。” 毕竟以后他想继续考，踏入做官还是文学大家之类的都需要用到这些。 “老夫教过这么多学生，就属你们三个最有灵气了，以后想要碰到像你们一样的蒙童就难咯。"周夫子想起刘青谨和李文山的资质道。 说实话要不是两人家世缺乏，对很多信息不了解，这次案首花落谁家还不知道。 周夫子看向他的桌面，道：“你不喝茶？这可是老夫珍藏的好茶。” 李文山赶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苦中带甘，他还是喜欢喝前世的碳酸饮料，来了这个世界也就这些东西让他惦记。 和周秀才又说了一会儿话后，几人就告辞了，毕竟门外还有人在等待。 几人碰头知道他们的酒席撞一起了，各自去请了自己交好的朋友，能来就来，不来去其他人那里也行，他们是朋友不讲究这些。 三人忙完事，一起去县衙办理了秀才文书。至于周夫子他是谁那里都少不了，三人都是他的学生，估计只能赶场了。 不过这种甜蜜的负担估计是很多夫子都想要承受。 正好递了拜贴县令下午休息，抽时间见了三人。看着风姿卓越的三人，年轻是他们最大的成本，如果在府学里好好学习，以后考上举人也不是不可能，甚至会更进一步成为进士。 县令他是世家子考上进士，在翰林院待了三年，谋了一个小地方外放的官做，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成为老头子的把柄。而且小更能做出效果，这两年下来江陵县给他发展的越发繁荣。 现在这里又出了几个秀才，对于他也是一笔教化的政绩，对他们虽然看重却不会入心，稍微寒暄勉力几句，发打发他们走了。 看着天色还有时间李文山在街上找了另一家牙行——顺通牙行。 店伙计看着这时候还有人来也有点好奇"公子，可是家中需要仆从？" "呃，我想问问你们这牙行可有做房产铺子交易的。" 小伙计也很郁闷他就跟掌柜建议过门口立一块标志，"公子，您来错了，我们是专门卖仆从或雇佣帮佣的铺子，您如果需要买房买铺还是要去找其他牙行。" 李文山听了也有点郁闷了！想想既然来了，他爹娘爷奶岁数都不清了，每年秋收找短工帮忙，家里挑水什么重活还是少了个人帮忙。 "那你这可有干农活做家务的仆人" 店伙计开口道："有的这有一户一家四口，年纪最大的四十岁，小的十三岁左右，就是没有田地，所以这家人想出来做长工。" 想想顾长工也行，反正村里荒地，他们本村人可以开荒，"那就叫来见见。" 看着是一对夫妻带着两个儿子，看手就知道是农家人。 "你们是哪里人？" 第52章 好事 瘦弱的男子道："公子，我们是临阳府永春县王和镇王村人，我是王三喜，这不家里分家了，家里没地，那边佃农租金太高了，想着来这里找找看有没有田佃来种，我们到这里钱花光了，而且村里人都挺排斥我们的。" 从店铺伙计那了解到情况差不多，就是家里过不下去，出来找活，后跟着一地主到了江陵县，地主把地卖了，人家不要他们种了，没活了又来到中人铺子，再过段时间还没活，可能就要自卖自身当仆人了。 但他家的地除了租出去的二十亩，家里就七八亩地和几亩山地。 想了想还是先雇下，李文山道："我家雇佣你们当长工，一年包住和粮食，吃饭你们自己煮，一年四件衣服，再给二两银子如何？" 妇人忙感谢道："谢谢公子，我们愿意。" 几人一起在中人那签订三年的契约，李文山这才想起来秋收都过了。 带着几人去找了李铁柱。 "小山，你这是干啥？"李铁柱好奇的看着他儿子身后跟着的四个人。 "爹，我这想着去府学里读书，您和娘年纪也大了，这家里有几个人帮着会轻松点，就包他们当长工了。" "你这小子……哪有你这么乱来的。" 知道情况已经签了合同，只能把人带回去。那一家四口忐忑的跟着他们回到了赵家村。 王氏倒是想得到，请长工除了吃和穿，其他花费和秋收请人帮忙差不了多少，长工还能多帮着干活也值。 "多谢老太太收留。"四人赶紧给老太太磕头道。 不然过几天就是卖身为奴了！ "好了，你们就煮隔壁那老屋，明天早上过来拿粮食。" 三天后 赵家村特别热闹，赵家村人就可惜他不是姓赵不然连宗下，他们赵家我有秀才郎了。不过，同村也是挺好的，起码他们这几天去镇上或县城里只要说是赵家村，商家都高看他们一眼，商家还给少算一两文钱。 村里妇人都来帮忙洗菜，请了个流动大厨，开始炒菜，一个村显得特别热闹。 "这李家发财了，你看到没，那一家四口，是李家刚请回来的长工。"一妇人偷偷地对着一旁一起忙活的人说。 "我原先还以为是李家老家的亲戚，来投奔他们呢！" "我原先也这么认为，然后我就问了他家妇人，人家自己说她们一家是李家的长工。" "可真是让人羡慕，读书也就看里长家好，但本来他们就比我们强，这比我们差多了老李家居然起来了！" "哎，你要不要送你家二蛋去私塾"那些妇人一边洗着菜一边嘴上不停地说着。 "我家也想送小狗子去，如果能读书那以后我就是秀才的娘了！"看着旁边妇人没回接着说。 "我跟他爹商量好了，过完年就送我家小宝去私塾，我家小宝挺机灵的，每天调皮捣蛋地被他爹揍，这样去学了考不上秀才，识字了还能在城里找个活干，可比我们这些睁眼瞎强多了！"栓嫂子说。 "那我也送去，选一个聪明的孩子去，这样学回来说不定还是教下家里……" "那我也送，就算只送一年，那识字了，就像栓嫂子说的可以找个好活。" 李文山绝对没想到他考上了秀才，居然能带动村里蒙童的启蒙率。 李家几个姐姐都带着丈夫和孩子回来了，娘家的喜事，特别是弟弟中秀才了，她们都在妯娌中都高抬一个头。 二姐说道："大姐，你家三小子读书怎么样，有什么不懂的，要不然让他舅舅给指点指点。" "读书，三小子看着有点天分，就是人不如他舅舅聪明。哎，这去了私塾两年多了，花了我三十几两银子。" 二姐道："我家那傻小子不也是，花钱厉害，读书更是差，我打算回去跟孩子爹商量了，让他下学，他弟弟去读书，读两年夫子夸奖的一句话都没有，只说没天分。" "三妹，你家里的浩哥儿乔哥儿读书如何？" "他们俩，他爷爷给请了夫子回来教课，读书我听相公说还行，努力一番也能读点成绩出来。" 四丫抱着小儿子挺着几个姐姐说话，一声不吭，她今天穿了最体面的衣服来了，看着就知道是几个姐妹里日子最差的！在娘家时跟娘学的刺绣，手艺又不好，只能做点小活，孩子他爹就是听爹娘的，把做工的钱，都给了大房一家子供大伯花销，他们家苦哈哈的。 "五妹，妹夫今年还是没考上，这接下来继续考吗？" "嗯，明年继续考，相公，打算请教下弟弟，把功课拿来给他瞧瞧……"五丫手里抱着半岁的女儿道。 大姐道："那确实，我都想着让小弟教教我家老三" 张氏正好进来听到这话，心里不高兴，毕竟她知道儿子还要继续考举人进士，哪有那么多时间。 不好说什么，便道："你们回去了，好好教导外孙，努力读书，到时候考童生的时候，再来向他舅舅求教。" 张氏看着几个女儿，也就四丫日子最苦，但这丫头不听话，偏偏自己选夫婿。教她做绣活的时候，就想偷懒去山里摘野果子，虽然气得狠了，可还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好了你们姐妹几个回来这么久，去看看你们奶奶，四丫先留下。" 其他人知道娘肯定补贴四丫，但他们生活不错所以也不惦记，依着张氏的话去看看王氏。 "你看看你，现在过得什么日子，你几个姐姐看着都比你年纪小，真是不争气的玩意。" "娘，呜呜呜呜……对不起，我当初不该不听你的话……" "好了说啥都迟了，回去想想办法把家分了！" "老婆子总不能一直压着你们供大房读书花用，你那大伯都快三十了，童生还没考上，早该分家了！你回去先跟张老二这么说……，就算少分了家产，到时候我再帮扶你下，日子也能过下去。" 四丫含泪地点了点头。 午时，宴席正式开始了！ 周夫子牛车来了，"学生见过夫子，夫子好。 "嗯，我先来你这，之后要去青谨和凌云那里，所以我就稍座一会，半途离席。" "夫子，辛苦了"李文山把夫子引到上座，这桌坐陪的是，赵家村里长，赵家的族长，以及李老头和李二爷，由他们招待。 李老头这辈子就今天觉得最风光的，站起来道："今天，我李老头在这里感谢周夫子对我家孙子的启蒙之恩，感谢赵家村的里长和族长以及村民们对我们的多佳照顾。这碗酒我李老头先喝了……" 赵里长说："好，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远亲不如近邻，这些年大家互相帮助都是应该的。" "对啊，李家这日子好过了，也帮了我们许多……" "大家互相帮助，日子才过得下去……" "这村里有了秀才，我们这就去打短工，别人都会先考虑我们……" 赵里长借此说道："在这里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这那座一直跟大河村有争议的山枣林，县里已经划给我们村了，到时候去县里交点钱它就是我们的了！" "太好了，那这样我们每年可以多分点钱……" 第53章 拒绝 一场宴席下来，各个都非常高兴，他们实在的感受到了村里有秀才带给他们的好处。 李家忙完了这顿宴席，也一家人准备第二天好好休息，这次有了王三喜他们四人，这活也轻松很多。 第二天，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咚……咚，李太太在家吗？" 王三喜的小儿子王小郎打开了门"谁呀！" 看到一个头戴着大红花，插一根头簪，耳戴银耳环的中年妇人。 "这是李秀才家吧！" "是嘞，你是谁，还有你找谁。" "我找你们家太太，赶紧去，有好事！" 王小郎迷迷糊糊叫了张氏出来。 张氏看着人道："你是？" "哎，李太太，您是秀才娘吧！我是镇上的杨媒婆，这镇上卖油纸伞的年家，向你家小郎君提亲呢！" 张氏一听这话就知道什么意思了，她已经明理暗里拒绝好几个村里人提的侄女、外甥女和表侄女…… "杨媒婆，对不起了！我家小儿现在不急着说亲，所以你回去吧！" "这主，条件可不错，年家还愿意出一百两银子陪嫁呢！而且还可以先定亲。" "不用了，我家小儿现在年幼，重心更应该放在学业上，多谢你的美意，我家没需要说亲的人。" 听见有钱的商户来向他提亲，李文山觉得哭笑不得，他前世为了追女朋友可是费心费力，他现在才十二岁，那些人的女儿估计更小，就要给他定亲。 想想还是小萝莉模样的女孩子，他心里一抖，他可不是变态，没成年的女娃定什么亲。 看着媒婆还在那不走，李文山出去道："多谢好意，我不需要说亲，家里长辈已经给我算过命我不宜过早定亲，也不宜过早嫁娶，不然会破坏我的考运。" 杨媒婆见状，这亲是不能说成了，只好转身打道回府了。 "爹娘，我现在不想太早说亲，好好读书考试，况且我现在才十二岁不急。" 李文山就怕家里人随便给他定亲，虽然在这里除了亲姐，就连表姐妹他都是保持距离，就怕坏了女孩名节惹上麻烦。 "那当然，我家小山可是要迎娶官家千金小姐的，这普通人家哪配的上。" 王氏觉得现在这乡下土财主和商人的女儿都配不上他们家小山。 李老头他对自己的孙子，也是抱着很高地期望。"等过几年大了再说。"毕竟是一家之主，李老头说了全家也定下了。于是，有关李文山的婚事就告一段落了。 "奶，真正的官家千金也看不上我的，除了那用来拉拢人的庶出女儿，有可能嫁给寒门进士，这还是可以当官的人。我们家也攀不上高门，就算攀上了，你们日子也辛苦，我也过得窝囊。是男人就不想过这种日子，以后有门当户对差不多的，这样才适合我们。而且等我真能考上举人，到时候说亲档次又不一样了。" "好吧。"王氏自从李文山中了秀才都觉得这县令的千金都能娶了，今天李文山说了事实，想想也是对的，他们就是普通人家，官宦人家凭什么看上他们。 李文山独自一人出发去徐州府府学求学，本来李家人不放心，要送他要不然带王大郎一起去。他不想担心家人回来安全问题，他也不想带人，这样影响他赚钱。真靠家里那点钱，还不够买一套书还是普通版的都要六十几两。而他看上的是溪山书院山长批注的，这就要两百两银子了。所以他家决定不带人，在县里找了一个镖局，护送他到徐州府府学。 这一路上，李文山过得非常舒坦，每到饭点必有饭店，吃的新鲜可口。夜晚也不要露宿荒野，干净舒适的客栈和驿站，让他都后悔原先怎么就没有想到找镖局送他去考试。 看完日出，镖局又出发了，李文山也拿起棋谱开始阅读，越看越觉得古人可真厉害。 第三天午时，镖局准时到达徐州府。 当天李文山就到达府学办理了入学手续，府学对于禀生读书不要钱，但住宿要钱。李文山在舍管那里看了好几种标准的住宿条件，他选择单人住，一学期要一两银子。 来到秋松院的畑青阁，里面分为里外两间，里面的那间是卧室，还隔开为一明一暗，可以让书童入住，外间就是书房和待客的地方。一室一厅一书房的布局，看着就适合他，值这个价。就是灰尘太大了，可能这样住的人少。 寻到书院斋夫，花了二十文清洗干净屋子，李文山放好行礼，打算去客栈住了一晚。 "是新来的？在下季轼峥，住你对面。" "你好，我是江陵李文山，刚来的，见过季师兄。"李文山行礼称道。 "李师弟这是要去哪呢？"季轼峥说道。 "师兄，这院子刚整好比较潮湿，所以在下去客栈住一晚。"李文山拱手道。 季轼峥说道："那正好，这放假许久我的房间也在整理，我今晚也是住客栈一起如何？" "那如此，师兄一起吧！" "那里，还有那里都要清理干净了，少爷等等我，等等我……"书童看着自己少爷要走了，赶忙从院子里跑了出来，毕竟老夫人交待他要看紧少爷，不能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两人相携往府学外走去。 一路上通过季轼峥的讲解整个府学，包括他们，现在有四十一个廪生，超出了县里四十名名额的限定，所以年底岁考的时候，就会把一人降为增广生。 增广生有三十一人，附学生为暂时没人，毕竟府学人才济济。 岁考是每年府、县学秀才都需要进行的一场考试，决定了享受什么水平的待遇，廪膳生还是增广生、附学生就看岁考了。 这么一算，相当于整个府学也才七十二人，增广生的名额还没占满呢。 府学里没有童生的，不像在县学，可以收录童生附学。这里就是秀才最低，况且府城有几家私塾，都是秀才开设的水平良好，比来这里被秀才学子打压的没了斗志来的好。 李文山眉毛挑了挑道："那这府学竞争还挺激烈的，读书一般可待不住。” 季轼峥点头赞同道：“没错，这不是几个县的优秀秀才，一般人可不敢来，而且真才实学，怕什么岁考。" 通过交谈，李文山从交谈中知道季轼峥是徐州府的前年案首。看着年纪十六岁的季轼峥，他真觉得他在哪都能遇到学霸。季轼峥是上一科科考中得案首，家世不俗，怪不得如此意气风发。 第54章 府学 其实他不知道季轼峥更佩服他，没找到农家子的条件，居然能中得第五名。他可是三岁开蒙，从小祖父教导，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才在十四岁那年中得秀才案首。 "今年你们这届中秀才的前面年龄都很小，你跟那刘青谨和余凌云都才十二三岁，可是非常难得。"季轼峥扪心自问，如果他家是李文山那种条件，他是考不上第五名。 两人一路交谈，双方间都觉得对方为人真诚热心，是可结交之人。 李文山微微一笑，道：“这么些人里，真的读书厉害我最羡慕的是刘青谨刘兄。” "哦？这如何说？" "他也会来府学，不过家里处理点事情，耽误了，明天才会来，正是开学是后天，到时候你见到他就知道了！"李文山先卖个关子。" 听李文山这么说季轼峥也不多说什么，心里也对刘青谨有所期待。 两人在客栈各开了一个房间，一起吃了顿饭，相处起来更加自然了。就是季轼峥的书童一直用防贼的眼神偷偷看着他，让李文山摸不着头脑。 "季兄，这是你家书童！" "是啊，我家老太太不放心派他来得，叫书墨，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让他帮忙打打下手。"季轼峥看着李文山没带书童，看其穿着打扮也知道是其家境一般。 看着李文山吃饭的饮食水平，他又觉得不是。 两人吃完饭，交流一番李文山道："那在下告辞了，这一路舟车劳顿，想提早休息休息。" "那李弟，先去好好休息吧。" "告辞。" 李文山告别季轼峥，虽然他觉得季轼峥性格挺好的，不过家世不俗，书童对人防备不已。因此他也不想多待，就回房了。李文山拿出府学教导给他的那本入学手册，闲着无聊开始翻阅。 原来这个手册上把府学的布局，功能都印得很清楚，上面还写了府学的规矩、他们可以去的地方都一一说明，他最关心藏书馆在哪，所以记住路就行了。 府学还有琴院、棋院、画院，不远处还有一个蹴鞠场！早就有诗为证‘蹴鞠成功难尽言，消食健体得安眠。本来遵演神仙法，此妙千金不易传’，看来考过科举的秀才们，都知道身体的重要性。 蹴鞠场旁边就是射箭场，确实像周夫子所说，府学君子六艺均有人教授。 仔细阅读研究后，李文山发现自己在府学基本上不用花什么钱，学费免费，廪米每个月都他吃，直接领了交给厨房，每个月在厨房里领花点钱买个菜。 第二天一早，李文山醒来，吃完早点，托人给带了口信回去江陵县。在街上稍微逛逛，他发现这书铺就比他们那多好几家，而且书铺面积都大很多。 走进一家比较大的书铺，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这本书我要了，溪山书院山长著作和文阁学士的批注，多少银两。" "凭什么你要了，明明是我先拿手里的。"一书生说。 另一人道："那你可拿得出银子，掌柜的多少银两。" "这位公子，这书是府学学子季公子定的，所以……您如果需要，我们将再安排调书。大家不用挣钱，这书一套三本，一套书一百七十两。" 其他人知道这书是别人定的，也不好继续争抢，只有一位学子上前定下一套，其他人可买不起，毕竟这府学二进位置比较好的院子，也才二百四十多两。 李文山看着也知道自己买不起，看着这家书铺就是卖书，所有的书都是开始几章没有一本是全本的。 看着这样李文山离开了这家书铺，去了其他家，发现有些是故事书铺，有些才是正经的书铺。而这个书铺看着和江陵县的很像，规模大了很多。也可以读书，需付给书铺二十文钱，如果中途出去了，就作废。在书铺里可以吃茶吃点心，不过需要另交十五文钱。 看书的人比他在江陵县多很多人，李文山花了二十文，在书铺你看了两个时辰，来到柜台道："掌柜的，你这儿可我要抄书人。" 没错李文山想重新捡起抄书的工作，毕竟抄书可是给他带来了丰厚的回报。 "需要的，公子可否写几个字，"李文山想了想，写了一手诗。 "公子，如果想抄书可随时来这。我们这价格保证公道。" "好的，谢谢掌柜，我现在就想抄书，不过价格何几？" "公子，我们这现在正是入学季，所以启蒙和四书五经类书籍需求量大，你可以抄写这些。启蒙的是一本三百文，四书五经一本是一两半银子" 比江陵县价格贵上许多，李文山同意接下："掌柜，我抄四书五经吧，这些书籍我自己都有所以不需要在您的书铺里押银子哪书了！" "行，那你押一两银子，把这几刀纸带回去吧！我们这要求限时两个月能完成的。" "没问题。"李文山点点头答应了，拿着宣纸回去，这纸价值可比他手里的竹纸贵很多。 金秋九月，府学的花坛和苗圃里，树木还多是名贵物种，各种菊花竞相开放，隐有花香，点缀着整个府学。 宛如置身于花园中，闻着清淡花香味，看到很多学子在赏菊作诗，李文山想他在府学这文雅环境里陶冶下，诗词应该会进步挺大的。 明天府学正式开始 李文山比较郁闷的是，这群秀才都经常组织各种文会，诗会吟诗作对。但众人水平都不说让人惊艳，而且多是虚头巴脑的东西，让他静下心来学习的时间都没有，想了想终于把有些文会给拒绝了！说自己不会作诗，别人一开始不信，没想到让李文山作了几首，听得都不知道，自己飘在哪里了！这样也省了挺多麻烦的，李文山终于可以安心按自己节奏生活。 一个月的时间李文山适应了府学，他看着刘青谨天天参加各种诗会和文会，看着感觉他有点飘了！也是父亲攒下的家则拿了回来，再加族人经济上的补偿和支持，看着释放天性的刘青谨，他觉得有点失望，却又觉得理所当然，毕竟才十三岁的少年。 李文山生活很规律，每天早晨卯时起来，洗漱完毕，运动半个时辰，回来后就整理房间，吃完早饭，在学舍里听夫子讲课。这些教授夫子都有品级，各个都是举人身份，用来教导他们绰绰有余。 教学内容有经义、律法、杂文、算学、策论等，多数夫子教学课程是‘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府学每天只需上半天课，下午就自由活动，晚上你夜不归宿也没关系，反正只要能赶上早上的课程就行。 第55章 放假 秋松院里，另外三名秀才都是府城人，因为他们都成亲了，在这里过夜少，宿舍平时就是书房，或者偶尔才来住一晚。 那几个秀才年纪都挺大的，看着有二十几、三十岁，而第一天和他打招呼的季轼峥，除了午休，季轼峥基本不会在府学里过夜。 六艺是下午上课，李文山从中选择了骑马射箭、棋艺，书法这三门课。 刘青谨也住在秋松院"李兄，今天文会有府衙大人前往，你要不要也一起前去。" "刘兄，我就不去了，你也知道我作诗不行，我还是多练习几个字，到时候能有个拿出手的技艺，给我装下门面。" "行，那我先去了！" 李文山看着刘青谨走远，摇了摇头，居然会变得这么性格开朗…… 没过多久听说刘青谨因诗词优秀，深受文人喜爱，还被知府看重，多有指点。 众秀才对于他的机遇也是羡慕异常。 在府学两个多月交了两次手抄书，李文山又换下学子服，偷偷把原先存空间里，都是季节快过了，这些的时候拿出来卖了，这样既能卖高价，又不会显眼，但就是每次变妆都挺难的。 时间如流水，李文山觉得时间真快，已经到了放假的时候，李文山也想着好久没回去看望家人。 这几个月李文山在私塾里学习六艺，也就画技，骑射和下棋学得小有成就。 教授得画技老师还挺喜欢他的，说他绘画天赋挺好的。其实前世他无聊自学过素描，所以绘画懂得一点，但古代这种画法对他挺难的。 府学也到了放假的时候，四个月下来，他也抄了好几本的书和偷偷倒卖东西，也赚了三百多两银子，这手里有钱想着给家里人买点东西。因此，李文山离开府学宿舍，去繁华的兴扬街，看到铺子椭圆形的，是暖手用的小火炉，做工非常精致小巧玲珑的。火炭或者尚有余热的灶灰，可以放在炉子里，炉外还加罩，还有各种绣文。除了了农家子的短打，一般人家的衣服都是袖子宽大，很适合把手炉放袖子里冬季暖手。 想着买回去给家里的女眷和爷爷用刚好，李文山直接买了四个，又看到镶金白玉烟杆，原先给爷爷换了一个铜烟杆，现在给他再换一个镶金白玉烟杆，又买了几瓶冬季擦脸的润肤膏，用陶瓷瓶装着挺好的，他用过效果挺不错。 买了几只这据说是从京城传来的烤鸭，在府城售卖火爆，订餐订了好几次，这次终于给他又定到一只，加上原先排了许久定到的三只，正好带回去给家里人品尝下。 第二天辰时 李文山敲了敲刘青谨的房门道："刘兄，启程了！" "好了。"刘青谨和他的书童，也带了很多东西回去。 李文山道："那今天我们做船回去吧！上次在官府衙门公告了，珠江水系的码头修好了，江陵县那正好有个停泊码头，水路比陆路快很多，而且也不会那么多灰尘，每次走陆路，都是一身尘土，下雨天，车轮深陷。" "行，那我们赶紧去码头吧！" 两人租了骡车，到了码头看到船只，雇佣码头的短工把行李搬进船舱，三人也坐上这艘官府授信的客运船。 李文山看着岸边快速后退的青山绿水，叹道：“这不同的位置，欣赏的风景就是不同。” 这话刘青谨深有同感，连忙点头：“是的，这平平无奇的景色，换了位置居然别有一番风味，这几个月没回家也特别想家了。” 小木头提着饭盒正好从旁边经过，就说了一句，道：“李少爷，我家少爷昨晚知道今天要回家，一个晚上没睡着呢，家里的太太也盼着我们少爷回去。” 李文山一听，哈哈大笑。 刘青谨俊美的脸顿时变红了，他拿着折扇指着小木头，微怒道：“别乱说话。" 小木头听了少爷的话也抱屈，道："小的，哪有乱说。" 李文山笑了笑说："想家是人之常情，我也好久没回去了，特别想念家乡的一切。" 在陆地要花两天半的时间，水里只花了一天时间，他们还享受了船家从江里捕捞的鱼，特别鲜美。 "船家，这鱼可真是美味。" "这条江水质好，鱼也生的好，原先没通河时，这捕鱼的人不多，现在你看，那几艘都是捕鱼船。" 李文山看着几艘小鱼船在作业，女子打渔者居多。 "船家，这鱼船怎么女子居多？" "哦，这个啊！前面有个小岛就是他们的小渔村，那里男子种地，女子捕鱼，说是他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习俗。" "哦！还有这样的啊！" 这么多新鲜的鱼，让李文山心动的想买下这些鱼，但条件不允许他这么做。 兴致来了，李文山和刘青谨两人一人吹笛，一人吹坞，两人一起吹了一首，刚学没多久的曲子，又互相吹捧了几句。 晚饭李文山一定要自己动手，从船家那买了条鱼，弄成生鱼片，试着配姜蒜一起，看看什么味道，虽说不是太好吃，但别有一番滋味。 刘青谨第一次看到这种吃法，觉得有点害怕。这能吃的？但还是好奇心战胜一切，试了一片，觉得还比较特别，但也不想再吃了。 对弈一番到了半夜，两人各自入睡。 第二天一早，就到达了江陵县的码头，脚落在地上还感觉人在晃动。 稍作休息，各自道别。 "刘兄告辞，我们就此分别……" "李兄慢走……" 李文山提着包裹，在市场找了辆骡车，送他回乡。 路上碰到卖鸡蛋回来的彭婶，李文山让车夫载她一程。 "秀才郎，回来啦！这大冬天有你这骡车，我也少受点寒。" 李文山看着打不明显补丁的衣裳比较单薄的婶子道： "彭婶子，你还是叫我小山吧！我习惯了，府学放假回来了。" "那你今天可不凑巧了，明儿腊八，你爹娘带着你爷奶去寒松寺了，我早上还是搭你爹娘的车呢！说在城里住几天回来。" "哦！那没事，多谢婶子告知，不然我回家看到没人着急了！" "没事，没事。你家长工有几个还在家里呢！" 李文山一时间也忘记自己家请了长工这回事了…… 在村口把婶子放下，让车夫送他回去。王三喜的婆娘肖氏，看到主家少爷回来了，赶忙从老屋出来，让大儿子提着热水进去。 "少爷这是热水，您洗把脸。" 李文山看到热水确实适合，想着回来买的绿豆糕，红豆糕，拿了两包放在桌上"行，谢谢了，对了这个糕点给你们的。" 王大郎高兴地道谢，"谢谢少爷。" "我爹娘可说何时回来！" "老爷和太太说，要腊月初十回来。" "你去忙吧！我这里自己就可以了！" 第56章 提议 李文山开始动手整理物品，把原先买的东西又加了点进去。 肖氏问道："少爷，您要不要吃午饭呢！" 李文山感觉肚子饿了，"那你给我煮碗面条吧！" 肖氏动作麻利，开始做鸡蛋肉丝面条，加了几滴香油，显得味道更香了。 李文山看到面条上来，立马吃了起来，早上他不想吃船上明显剩下早饭，所以空腹回来，这时他都饿狠了。 下午李家院子热闹起来了。 "你回来前也不说下，我们还想在县里等你回来呢！"李家自从县里文祥巷的房子收回来也不出租，有时去住住或是落脚地。 李文山奇怪道："娘，你们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这还不是你爹碰上你同窗，他说你跟他一起回来，你在县里分开立马回赵家村了！" "所以下午我先让三喜送我回来，明天你爹和爷奶也会回来，天气不好，老人容易生病。" "娘，这天气让爷奶别出去了！容易滑倒还容易生病。" "谁说不是，真的是老小孩，说你要回来了，他们要在县里等你，不去，闹着不吃饭，没办法只好去了，正好我也想去给你爹去寒松寺求服药。" "我爹怎么了？" "没啥毛病，就是风湿了！" "娘这次我想着，不然我们一起搬去府城吧！这样我也能安心读书" "去府城？" "是啊，去府城，你们年纪都挺大了！这让你们在家我也不安心，不如一起去，这样我也好安心读书。" 李铁柱现在除了儿子读书就田地看得最重要"这，我们去城里开销不就大了，而且村里的地怎么办，去了府城又没地方可以种地，没收入了在城里怎么活。" 李铁柱说："是啊，像你爹说的，我们都去了吃什么，这家里这么点家底在村里还能活好生活，去府城那是真不行。" "没事，也不是现在就搬。我这几个月在府学赚了点银子，够在府城买一套二进的院子，县里的房子还可以继续出租，我再赚点，等条件充裕了再搬家。" "我可要跟小山一起，这离的大老远了，我这老太婆想见见孙子都难。"王氏可没有故土难离，而且这也不是他们的故土家乡，她只想孙子在哪她也在哪。 "对啊，我们一家人要在一起，你们放心吧！我肯定有足够的钱让你们安心搬家。" 李文山把脚下放的一大包裹打开，"来，这些都是我给你们买的礼物，润肤膏家里一人一瓶，冬天脸太干燥了！" 李文山一件件拿出润肤膏，铜镜，梅花金钗，牡丹金钗…… "娘，奶奶这些是给你们的。" 妇人看到这些不管多大年龄眼睛都程亮起来，看得李文山觉得特别好玩。 "这你哪来那么多钱乱花"两个女人一边说一边拿起这个摸摸那个看看，很是稀罕。 "哦，这是我在府学读书时赚的，这些不贵。" "爷爷，这是你的烟杆，看看喜欢吗？"把玉镶金烟杆盒递给老爷子。 "嗯哼，你好好读书，不要买这些浪费的东西，我这上次你买的烟杆可都用的好好的。" 李老头心里还嫉妒老婆子得了孙子的礼物，原来他也有，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李老头已经开始抚摸这烟杆了！也就他年轻时去大户人家做工看到过一次，没想到他老了老了居然也能用上。 "好的，爷爷我以后都不乱花了，留着钱读书。" 李文山不知道给他爹买什么，所以拿出四只烤鸭，道："爹，这是你的，我们家一家人一起吃，是京城的烤鸭，说是御厨退休了，回到府城，他们家就卖这个，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买了四只。" 李铁柱还期待儿子能给他什么，没想到这臭小子，看着烤鸭起码心里也惦记他了。虽然心情不美丽，但也就不计较了！ 李文山笑了笑掏出一瓶酒，才道："哈哈，这才是给您买的，试试看，我一同窗他家远亲酿酒的，这可是十年老窖的酒，托了他的关系才买到。" 李铁柱不轻不重地给儿子背上来了一掌，"臭小子。" "孩子他娘，今晚把这鸭子和酒弄好了，我和爹喝两杯。" 看张氏哪有空理他，婆媳俩在那里互相吹捧儿子（孙子）给买得东西。 "娘，你这金钗配上抹额可十分好看，可比城里的富贵人家的老太太好看，这几天我给你做了个新的抹额，到时候您换着戴。" "哈哈，我哪比得上城里的老太太"一边笑一边眯着眼睛抚摸头上的金钗，又问儿媳"你看是不是挺好看的。" "就是比城里老太太强多了！您这钗子称您的气质。" 王氏被儿媳夸的找不着北了，"还是我孙子孝顺，我这辈子也就带过他买的首饰，你享儿子的福了"说着拍了拍儿媳的手。 "这孙子出息，我们都跟着享福呢！"张氏道。 两个男人听着她们说可不敢开口，因为心虚啊，家里穷，后面家境好点了用钱的地方又多，哪里记得起要给自己媳妇买点东西。 李老头和李铁柱心虚偷摸摸的溜了出去。 李老头也想出去显摆显摆，拿着玉镶金烟杆出门了。 "这人老了就是没用，昨天去捡了点柴火回来，结果晚上累的让我孙子给我捶背。" "赵老三，人可要服老了，我们都多大年纪了，在家好好休息吧！喝点薄粥，等哪天不能吃的时候就是上山了！" "当初年轻的时候，赵老三可是我们这有名的壮劳力，那两百多斤的野猪都扛得起来。" 李老头走到晒谷场"你们这今天怎么都出来了！" "这冬天太阳好，出来晒晒太阳，也暖和点。" "哦，那不错太阳要多晒晒"李老头拿出烟杆开始装烟。 "李老头，我这烟叶抽完了，你先分我点。" "行啊"说着李老头把绑在烟斗上的烟袋打开。 "你这是换新烟斗了？"那老头子说。 "是啊！我家孙子给买的，这不说是府城大户人家用的，这孩子给我买这么好干嘛，哪种烟杆不是抽。" 一伙烟瘾大的老头看着特别羡慕李老头。他家怎么就没出这么个聪明孝顺的孙子。 "新烟杆都不好用，我这老烟斗有时候没烟了加点水都能抽出烟味呢！" "是嘞，我有时候不想抽问问烟杆上的味道，都觉得舒坦。" 李老头本想炫耀，看着这群老头子不买账，也不说话"我回家了，你们慢慢晒，我孙子还给我买了个暖手炉。" "这李老头太戳心窝了，明知道我们家孙子都一般，居然来跟我们炫耀他有个好孙子。" "是嘞……" 肖氏一听东家要搬去府城，心里就担心真搬了，他们去哪里生活？现在的日子可比以前老家好多了！ 第57章 过年 在这里顿顿吃饱，这一年二两银子，他们家省着几年下来，就可以回老家盖房和娶媳妇了！ 所以一听东家没那么快搬走，肖氏也稍微舒了口气，可一颗心就放下了一半。 晚饭帮着张氏做好后，回了老屋。现在冬季儿子和丈夫除了砍柴也没地里的活，这也是王家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冬季吃饱穿暖。 "他爹，我今儿在东家帮忙，东家少爷说要搬去府城，那我们怎么办？" 王三喜也不躺着了，连忙坐起来道："东家要搬去府城！什么时候？" "后面东家说去城里生活不了，而且地又离得远，所以他们现在是不想去，不过老太太倒是说要跟着东家少爷。" "我就怕他们走了，我们这长工能做啥，这一年有个二两，我们在家一年还看不到三百文呢！" "别想了，明儿我问问东家。" 王三喜一家人提着心躺下入睡。 李文山看着今年还是很多人上山挖冬笋，这几年村里凭借着这冬笋也赚了点钱。 "爹娘，你怎么也想去挖笋，这么多人也不好找。" "这两年冬天挖笋的人可多了，在镇上县里卖这个的也有，价格便宜了很多，我们买几个笋吃就好了。" 李铁柱道："有力气去挖笋，何必去买，便宜也要两文才能买一个，我跟你娘就是去挖自己吃的。" 李文山道："那让王三喜和他大儿子和我去吧，我去挖点回来。" 张氏看着儿子道："也行，你去吧！我和你爹在家里享享清福" 李铁柱交代到"王三喜，王大郎你们俩今儿和小山一起去挖笋，今儿不用砍柴了"。 "好的，东家。" 几人到了上山上看着挖笋热火朝天的人，一个个笋都很鲜嫩，看着挺不好挖的，有的人挖了好几个，有人才开了一个。 "秀才，怎么你也挖笋，这可是粗人干得活呢！你读书人凑什么热闹。"一人看着李文山来了说道。 "三狗子，你是忘记这笋还是人家发现的呢……哈哈哈" "二蛋，你就好好挖吧，我家都挖了好几个，这新鲜的拿去城里还能卖点钱呢！" 李文山看着几乎一个村都来挖了，那这么点大地方，这么多人挖，能挖多少。要不了几年，这笋就能绝种了！ 李文山瞧了瞧，找了个地方让王三喜挖，挖了挺深的挖出了一个比较小的，一个时辰都挖的不多，李文山准备下山。 "我们先回去吧！这七八个冬笋够家里吃几天了。" 李文山回到家重新开始抄书，把记忆中背下来的书抄写下来，看着书柜都快放了一百多本书，花钱买这些他都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他想了想还是别在府城买房了！他就打算在府学一年年，之后看能不能去金阳府的溪山书院读书，越了解越是佩服，这书院居然比国子监名气都大，朝堂上的书生多半都是出自这个书院。 可以想象这书院能量多大，也怪不得山长深受追捧，其本人就优秀，而又曾是连中六元的状元郎。天下学子都想被溪山书院的山长收为弟子。 过年前 李文山家里来了很多人，提着鸡蛋什么上门让他写春联对联，毕竟他们在赵家村生活，也不能推拒春节前写了好几天的春联，还好他们家除了送给周夫子的礼物需要他自己安排，其他人家里人都能决定。 大年初二，几个女儿女婿带着继续回娘家。 得知五丫已经怀孕一个多月，因为未满三个月，所以还不能宣扬出去，家里人都挺高兴的。 “你这嫁出去就生了个女孩，就没怀过了。这次你能生个男娃，娘就放心了。”房内，张氏不放心地说道，拉着五丫的手仔细的看她。 李文山知道五姐再次有孕挺高兴的，看着气色知道其在黄家不错。 “娘，你就放心吧，我生了小桃子，婆婆脸色虽然不好，但还是尽心尽意的，而且相公他在会帮我说话。”五丫脸色红润，看着在婆家还算过得不错。 “你这胎如果生了男娃。你在黄家就是站稳脚跟了。”小陈氏满怀期待，“哎，听到你们姐妹生了男娃我才安心，就怕你们像极了我，没有男丁的日子可难熬了！娘不想你像我一样，经受那么多委屈。" "娘我知道的，我也想他是男娃，相公说女娃也没关系，还能再生。对了，小弟你姐夫让我拜托你一件事，你能不能指导下你姐夫，他今年要下场去考秀才。" 李文山有点看不起他这个姐夫，需要找他帮忙，居然让他姐出面。 "行，你跟他说我同意了！" 五丫开心地笑道："那太好了，上次就想跟你说了，家里太忙乱，想着你不适应就没跟你说。" “那赶紧去男人那边，五姐夫就你爹在，你作为主人怎么能不招呼呢！”张氏看到儿子，她想和女儿们说说妇人的话，这一个壮小伙在这里像什么样。 “爹和姐夫他们在喝酒，我又不喝，就跑出来陪你们说说话都不行吗？"李文山也很委屈。 "爹娘我们回来了！" 院门外传来一声音，李家另外四个姑爷和姐姐也带着孩子回来了！ "小弟，今年看着长高了挺多的。"大丫姐说。 "是啊，不过看着瘦了。"二丫姐也说。 大丫姐接着开口道："小弟，我家三蛋去年入学了。还没起好，你这个舅舅帮他起个好听的名字，原先就想来娘家了！这来了几次你在府城和县里我们就没法了！" "那是好事，送孩子去读书，认识几个字也是好事，既然如此就叫刘智明，是智慧、聪明的意思。" "三蛋，还不谢谢你舅舅"大丫姐推了推身边一个**岁的男孩子。 三蛋看着比他大不了多少的舅舅，已经非常厉害考上了秀才，被母亲一推"谢谢舅舅起名。" 其他几家觉得名字不好听也让李文山给起名，李文山也一一帮忙取了。 "行了，带你几个外甥去玩吧！"张氏开口道，别在这里杵着。 "李文山看着这大丫姐家里这比他还大两岁和一岁的大外甥，有点黑线。" 看几个外甥在那里无聊发呆的，还是调皮捣蛋的，他拿出长辈的架子开口道： "好了，大外甥们，你们可都去开蒙了，既然没事干那我们开始学习吧！" "先来考考你们……" 第58章 远游 "学而不思则罔。"这个说说你们的理解。 几个外甥都蒙圈了，李文山眼睛都可以看到外甥们脑海里蹦出一个个问号。 李文山脑子都蒙了，这不是说学了一年？ "舅舅，咳，我们就学了三百千。"李文山的大外甥刘志霁道。 李文山想着他们就是普通脑子，那肯定不能这样，因此就普通教学，然后开始答题。 黄维从妻子处得知，李文山愿意教他他也很高兴。 "立马找到李文山，文山弟帮我看下这文章做得如何？" 正月初就在指点黄维这个姐夫下结束了假期。这个假期让他过得还不如府学，起码他有时间安排自己的事。 因此时间快开学了李文山立马启程回府学。 春去秋来，一转眼，几个月过去了，时间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县试了。 许多学子想找李文山做保，并且请托到家里。李文山曾交代过“宁可不要这保费，也不可胡乱出具。”不然对他影响甚大，不明底细，不敢轻易应承，因此李家人都推说在府学入学课业烦忙，无法作保，不清楚其情况无法答应。 周夫子倒是给他来了几个私塾的今年参加考试的学子。相信夫子的为人，调查情况符合实际，选择了出结作保。 李家的姑爷黄维也想找李文山作保，幸好本朝有规定，亲属姻亲等关系亲密者不能作保。李文山特别感激这条律法，他看着就觉得给他省了很多麻烦。 这一年，黄维也参加科举考试，经过开春钱前李文山几天的教学。考试成绩出来后中了秀才榜。总共是四十五人，他考上了第四十四名。黄家人高兴的不行，就算名次差，他们家也是出了秀才，黄家人都觉得这门亲结对了。 喜贴发到李家宴请李家参加这次的宴会。 王氏收了黄家的帖子道："这姑爷考中了秀才，去贺喜是应该的。" 李老头问"怎么了？" "五姑爷考上秀才了，让我们去县里给他们贺喜。" "嗯，是好事。" "还是我们小山厉害，指点了他几次，五姑爷考上了！" 王氏现在对几个孙女一直回来不是很高兴，每次都是等小山放假回来，然后让小山教孩子读书"那几个孙女知道这事，又带着孩子上门教，这都耽误小山读书了！" "嗯，我去地里看下小山忙完了没？"李老头放下手里的竹编道。 "这死老头子真是一点心都没。"王氏气得骂了出来。 到了地里看到正在割起稻谷，动作非常熟练的李文山，速度看着不比那王三喜和他家两个小子这农家汉子差。 李文山干了一会，汗流浃背。直起腰，捶捶腰部，看着头上高高挂起的太阳，只觉得黏在衣服上很难受。 到了树下喝了一碗凉茶，他把草帽拿在手里使劲地扇风，才觉得舒服了很多。为了能在下雨前收割完稻谷，只能争分夺秒的忙活一天，看着也就一下午就能弄完了。 农家种田可真是辛苦，跟李老头说了不要再自己种地了，老头子还天天想着下地干活。李文山不能看着老人下地，他也只能自己下地把稻谷给收割了。 李文山休息了一会，见别人还在忙，只能赶紧弯腰又忙起来。几趟下来，他一直注重锻炼，他都觉得累，而且水稻上有细微的稻毛，让他的手背和脸部都觉得痒和刺痛。 李铁柱道："小山，别干了，剩下的我和三喜他们能忙完了，你回去吧，在这忙活耽误你读书。" 李文山看着差不多了！他也不想干了，毕竟他读书这么多就是为了过好日子，不干农活。 李文山又喝了碗凉茶看到他爷爷"爷爷，日头这么晒，你来这里干嘛？" "哦，我过来看看收粮食怎么样了，你们还挺快的。对了，你五姐夫考上了秀才，请我们吃酒呢！" "今天就能收完了，这家里这么多人不需要你操心地里的事了。走吧，我们一起回去。" 两人一起到家，王氏就说："老头子，早说了让你请人，明明家里有长工，你还想自己下地不是为难孩子吗？你看看你孙子多累，还耽误他读书。" 李老头子也有点不好意思。 "奶奶我听说五姐夫考上了秀才了。"李文山转移话题道。 "是啊！我就怕你几个姐姐把她们那蠢儿子带来又让你教"王氏说。 其实李文山对于这教外甥读书的事也有恐惧，这交了十几遍，还啥都不懂，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不会当老师。 后面发现不是，就是不适合读书。李文山想自己也已经在府学一年多了。府学里的书和夫子的课程他都加紧上，其实差不多学完了。 李文山在府学已经把他能接触，增加科举知识面的书都抄了下来，他想是不是要出去游学，顺便躲一下，教书他可真不会。 "爷爷奶奶，我打算去游学一躺回来，这样后年参加乡试，我想去溪山书院拜访下，里面多是优秀者。" "那你什么时候去？"王氏知道不能阻拦孙子读书，虽然不舍还是说道。 李文山想想道："那就这两天吧，姐夫的喜事我就不参加了。我先去府学办理休学了，直接从府学出发。" 他去参加了到时候主场变成他，姐夫也尴尬，到时候闹得亲戚间不好看。还不如推说他要远游，他打算辞别府学后直接出发了。 接下来几天，李文山在县里买了一辆骡车，又去人牙子那买了个身家清白会驾车的书童。 张氏忙着给李文山收拾衣服鞋袜，三天后李文山告别依依不舍的家人出发了，现在他不出去，以后爷奶父母年纪越大越出不去了。 "爷奶，爹娘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李文山给他们磕了头，带着名叫望竹的书童驾着骡车走了。 他来这个世界十几年了，都没好好出去玩一次，这次游学也算是满足他一个任性地决定。 府学 李文山找到府学训导，说明情况，办理了休学手续，想去远游，特别是他在想去溪山书院。 "既然如此，你学业也优秀，就是诗词不好，我想着你出去锻炼多和秀才们交流效果会更好点，去溪山书院，那我这给你写一封推荐信。你可作为旁听生去那边吧。不过想参加下次乡试的话，岁考前可要回来。"陈训导道。 第59章 会友 "多谢训导，学生会提前回来的。"李文山没想到训导这么通情达理。 "到了溪山书院，拿着帖子找沈敏之就行了！" 看着潇洒走远的训导，李文山突然发现原来他们府学里也有好多溪山书院出来的。 训导确实出自溪山书院，比起当官，他更喜欢教书育人，但他没成为教授有点可惜（虽然训导级别更高）。对于李文山和刘青谨这种被几个教授夸过目不忘的天才，他也知道。就是这科举一路上伤仲永的天才不在少数，所以也没动心收徒。不过，李文山这次倒是让他动心了，但他师兄沈敏之更适合当他的老师。 李文山激动地拿着推荐信出发了…… "李兄，你这是？"刘青谨看着李文山在秋松院里收拾东西，很是好奇。 "刘兄，我打算去远游一次，毕竟我作诗太差了，这样想着多出去走走，见见世面，而且我父家里长辈年龄越来越大，如果我之后去远游那更不合适了。"李文山看着来人是刘青谨道。 刘青谨听了羡慕非常，但他被巡抚看重，府学教授多有教导，他学业也比以前进步很多。听着李文山去远游他也很心动，毕竟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李兄，你的决定让人异常羡慕，在下去不了了，只能在这里祝你路途顺利，得偿所愿。"刘青谨对着李文山拱手道。 "谢谢，我计划是一年回来，其实很有可能半年就回来了！"李文山爽朗地笑了笑。 他也想了很久了，毕竟前世他不管多穷，只要时间宽裕每年都穷游一次，在这里生活这么久了除了徐州府他就没再去过别的地方。 收拾好物品，跟府学里相处比较愉快的同窗道别后，李文山带着望竹书童开始古代版的旅行了…… "少爷，我们现在去哪里？"望竹驾着车问道。 "嗯，你去问问是否有商队或者镖局，有去旺春县我们跟他们一起同行。先在府城客栈休息一晚，明天出发去隔壁的旺春县看一个故人……" 两人在客栈中安顿下来，之后又寻找到商队愿意同行。 在朝阳的照耀下，秋天的大地上硕果累累，李文山和随行的书童，心情也如出笼的鸟儿般愉悦异常。 望竹想着他被家人卖了，没想到居然还能跟着少爷出去远游。两人说笑着，沿着通往旺春县的官道大路进发。 这里去旺春县路上要四天左右，知道时间他也不着急。 "书生，我们今晚错过住店了，要去武眉山的大明寺借住一晚。"同行的商队护送人员说。 "那我们和你们一起，今晚就住大明寺！"李文山点头说道。 一行人借着天色未晚，向西转道往大明寺方向走。 一路行至大明寺 商人上前敲响寺院的门，"咚咚咚……咚咚咚……" "阿弥陀佛，施主可有何事？"一小沙弥开门出来说道。 "阿弥陀佛，小师傅，我们是从徐州府来的商人，这天色渐晚错过了露宿的客栈，想着能否在贵宝刹借助一晚。" 小师傅看了看众人，道："施主稍等，我去找下方丈。" 不一会儿，院门重新打开，这次多了一个眉毛皆白，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老和尚看了看这一行人带着货物以及装扮，知道确实是行商的人"阿弥陀佛，老衲怀一，诸位请进。" 商队领头人双手合十，口称："多谢方丈。" 一行人就在大明寺安顿下来，这里主持法号怀一大师，庙里还有几个小沙弥。给他们提供了斋饭，又安排了禅院之后，僧人也退了去。 夜色降临，暮鼓敲响，大殿西侧的客房，灯火初明，不一会就传来郎朗的读书声。这出来两天多了李文山在路上也觉得挺累的，读完书后，李文山躺下踏实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商队给寺庙捐了香油钱，李文山看着也添了香油钱。曙光初照，晨钟刚鸣时，一行人又上路了。 一行人在城外露宿了一夜，第四天他们进了旺春县县城护卫。 "少爷，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跟着商队的人分开望竹问道。 "去阳春县的县学，你问问在哪儿……"李文山吃着路上买得烤板栗道。 从北门穿过来到阳春县的县学，李文山下车去找县学。 "大人，您好，可否帮我找下曾钧年，曾秀才说故人来访……"李文山拱手行礼道。 那护卫长看着面前的也是一个穿着秀才服的学子，道："你是何处人士？" 李文山道："学生徐州府府学秀才李文山。" 听到是秀才，护卫长叫了一个护卫，"你去里面找下曾钧年曾秀才，有人找他。" "曾兄，你家那个大厨做饭可真好吃，下次我们还去你家吧！" 曾钧年正高谈阔论的邀请着学子下次再聚会，"行啊，你不知道我是为了这好吃的花了多少功夫，连工钱都给很高，我们家人都喜欢他做的饭，下次有啥节目，到时候我来安排……" "可是曾钧年曾秀才，门外有说是你的故人找你。"护卫说完立马转身就走。 听得曾钧年一脑门懵逼，"故人？故人……我哪有什么故人。" "曾兄，你还是出门看看是不是故人……" "行，我去看看。"曾钧年也不再多想，出了班级，来到县学门口。 "文山兄，哈哈哈……没想到故人是你，你怎么来了？"曾钧年看到面容没什么变化的李文山道。 激动地过去抱住李文山，李文山被他一扑人都后退了好几步。 "胖兄，你激动个啥，赶紧放开……"李文山捶了他一拳。 "呵呵，我太高兴了，我都几年没见你了……"曾钧年看到朋友太高兴了，咧着嘴笑道。 "我收到你好几封信，这不想着出去游学，就先来看看你。"李文山整了整衣服道。 "我知道你考上了禀生在府学里读书，所以我今年也努力了一把，现在我也是秀才了，我给你写了信说了！嘿嘿嘿……" "你这怎么想着游学了……"曾钧年有点摸不着头脑道。 李文说道："考上了秀才在府学藏书阁里把书看完了，问了一些问题教授无法给与解答。我自己作诗水平太差，就想着在路上多看多学，毕竟还有一句话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我就知道你聪明，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大哥小弟佩服。"曾钧年调皮地对李文山行了个礼。 曾钧年问道："那你这次在旺春县待多久呢？" 李文山道："我打算在这待几天就走……" "走，今天跟我回去，见见我爹娘，你对我帮助良多，要不是你给的方法我现在还不是秀才呢！" 说着就立马动手去拉李文山，让县学里的学子帮他和教授请了个假，拉着李文山要回曾家。 【作者题外话】：小白，加更一章，感谢书友们投的票票！！！（小白还在一边上班一边读书，所以有时间会加更，尽量更新了！！） 第60章 曾家 李文山拉住快速让他走的曾钧年"别急，上车。" 二人上了骡车，"少爷，等等我……" 李文山回头，看到一个胖嘟嘟地十六七岁年纪的书童，背着书箱跑得费尽。 "哎呦，少爷你……你等等我……"靠着骡车在喘气。 "圆豆，你可要减肥了，吃得太多了，你都胖成什么样了！"曾钧年凉凉地道。 李文山看着瘦了点的曾钧年，感觉这真的仆似主人。 "曾兄，你这体格可还要再瘦下去点。"李文山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曾钧年有点脸红，道："我知道，这不前段时间我可瘦了挺多的，这……这段时间我好像吃得……吃得有点多……" 李文山建议道："曾兄不止瘦影响科举，其实主要影响身体，圆豆可有感觉人特别容易累，想睡，有时还觉得心跳很快。" 李文山看着圆豆问。 圆豆喘了口气回道："李少爷，您说的真准，有时候我是这么觉得。" "你这是太胖了，体内油脂对身体五脏六腑负担非常大，五脏六腑它们也需要修养生息的。"李文山摇了摇扇子道。 圆豆听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哭道"啊，少爷那我是不是要死了！呜呜呜……秋月还说她不嫌弃我胖呢！我要死了……" 听得李文山满头黑线，"好了你不会死，不过你不瘦下来会死的。" 曾钧年相信李文山说的，喉咙上下吞了吞道："那圆豆你回去了之后，少吃点，每天多运动运动，我也要运动下……" 圆豆听到不会死，也安心了点说："那我从今天起就少吃，我多动动，瘦下来。" 李文山看了几眼曾钧年，盯着街道的行人和客商道："曾钧这里和江陵县风土人情，可一点都不一样。" "是啊，江陵县靠近府城，我们这离府城到挺远的，文风比江陵县差许多，这里老百姓多是种植农作物为生，打零工的地方少有，所以生活比较清苦。" 李文山看着街上商业是比江陵县差了很多。 骡车行走了一会儿，可是到了东街，曾家的宅院位于县城的东边的杏花巷里，这里住的人都是小有资产的商人，或者是地主以及一些秀才和举人。都是在县里有头有脸的人，街面都是青石板铺就而成，一辆骡车驶过的巷子里，整体看着很是整齐干净，偶尔会有哪家的树枝从里面探出头来，给整条巷子增添了几分绿意。 骡车停在一处门前，李文山和曾钧年他们也一起下了车。 曾宅，外面看着普普通通，进了宅子看到一个回廊花厅，转角扶手等，遮雨棚连成一排。这是个二进的院子，前院是男主人居住会客的地方，左右两边的二门后是女眷生活的地方，外男都不会进去。 曾钧年拉着他道："走，我带你去拜访我奶奶和母亲。" 曾钧年看着面色有些尴尬的李文山道："我家三个姐姐出嫁了，而且早就有丫鬟进去通报了。现在除了未满五岁的几个庶妹，就我和我哥以及三弟。" 两人先去给曾钧年的母亲和奶奶请安。 老太太年岁大了再午睡所以两人也不打扰，曾母也是个性情和善的中年妇人，容貌依稀可看出年轻时的秀丽，她对李文山的态度很好，一直带着笑意。 曾母知道自己儿子的朋友居然是禀生秀才，对李文山好感度就非常高，"好好好，这么年轻就是秀才公了，我可听我儿子说你帮他良多，他有你这个朋友可真是件好事。" 李文山谦虚几句，后跟曾母道别。 见完曾母之后，两人退出来来到了外书房见到了曾父。 曾钧年的父亲曾祥，是模样普通的中年人，腹部犹如怀胎五月，身材较为富态，他气质温和，脸上总是笑眯眯的，让人不知不觉中就放松戒备，让李文山对他挺有好感的。 "年哥儿，这是你的友人，你就好好招待你朋友，我这急着去看看铺子的生意，有些要我亲自去处理，所以无法作陪了。"曾祥笑眯眯地说道。 李文山道："伯父，无碍，您忙您的，是我多加打扰了。" 曾祥抹了抹胡子道："怎么是打扰呢！他有你在这样的同窗可是幸事。" 曾钧年拍了拍胸口道："对啊，爹你去忙吧！我和文山兄可是好朋友，他我会照顾好的，你放心好了。" 曾父真有急事所以也不多说，点点头道："我托大称你一声贤侄，有啥需要的可以直接跟钧年或者管家说。" 曾钧年带着李文山把他安排在离自己不远的客房。 "胖兄，当初你不是说会在江陵县县学，怎么跑到了阳春县了。" 曾钧年解释道："这是我大哥没跟我说好，我还以为我们就搬家到江陵县，我家祖籍是阳春县，我爹是二儿子，这不我大伯出了点意外，受伤身体虚弱当不起家主的职责，所以族里的长辈让我爹回来帮衬大伯。" "这里不如江陵县繁华，不过这地方的人烧箪食挺有一套的。" 李文山看着曾钧年说到吃，那亮晶晶地眼神，可都是一点变都没有。 李文山看着瘦了点但不多，道："胖兄，这么多秀才里我就见过你最胖，别到时候，你考上举人想某个一官半职或者是考中进士，因为体态失去机会那真的可惜。" 曾钧年嘿嘿嘿一笑道："李兄，要不是你在信里指导我，加上我爹又另外给我请了一个先生，我很可能考不上秀才的，所以举人我希望不大。" 李文山道："那你把你平时的功课拿来，我看看，给你出出意见。" "那好吧，你跟我一起去书房。"二人一起到了书房，曾钧年拿出平时功课。 李文山翻看发现县学教授还是水平比较高，对于曾钧年点评到位，放下翻看的功课。 "曾兄，在县学里你认真听教授的课，考个举人应该是有希望的，勤能补拙，笨鸟先飞，多花点精力时间会有成果的。" "嗯，我知道了！你这来了，我娘肯定让厨房准备一堆好吃的，现在天色渐暗，我大哥也该回来了，到时候你见见我大哥。" 晚上李文山见到曾钧年的大哥，看着成熟稳重，考上了秀才，在县里，开了家私塾。 第61章 游湖 曾家大哥曾钧乐和李文山交流一番学问之后对于李文山的学识是佩服不已，便道："明天正好沐休，我已经和几个秀才相约一起品菊，顺便游湖泛舟，你们可愿意一起？" 曾钧年对于玩特别感兴趣，立马道："李兄如何？我大哥那些朋友挺好玩的，游湖泛舟，还能作画品诗到时候再去味美楼如何？" 李文山出来除了玩就是为了多见识见识别人做的诗，自己多处游玩所见不同，到时候写文作诗也有素材，多体会体会山川河流的美景，因此便点头道："如此，多谢曾大哥邀请。" "无妨。"曾钧乐笑了笑道。 第二天几人一早出了曾宅，曾钧年道："大哥今天是准备怎么玩的！" 曾钧乐看了一眼他弟，笑了笑道："保密。" 几人来到梵阳湖，吴锌民秀才在湖边别院，听他吹嘘许久的极品菊花，引得曾钧乐等人，等到沐休就迫不及待上门。 曾钧乐忙上前说明原由，毕竟没问过主人。 "吴兄，在下今儿带着小弟和他在友人来参加聚会，以望多多海涵。" 吴锌民知道事由，便道："无妨，大家都是读书人，一起正好可以多多交流交流，欢迎你们，李文山小兄弟可真有胆气一人远游，在下佩服佩服。" 李文山道："吴秀才过奖了，我是作诗不行，正好有句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因此我想试试效果。" "好了，吴兄你不是说你这别院开了一株极品菊花，我们今儿正好欣赏欣赏。" 吴锌民尴尬地道："曾兄，这……这……菊花花期已过，残败凋零，不如我们登楼望景？" 几人也不刁难，既然凋谢了那就算了。李文山与他们几人一起爬上四楼，四面皆近山环列。而这日正是小雨绵绵，湖两岸的青山，绿草晓得软青沃翠。山下临湖，湖边种着杨柳风吹过飘飘扬扬，岚气蒙合。 李文山是第一次在古代登上高楼，实地看了看屋子结构，真觉得古代工匠，可真是能工巧匠，就木柱就能建出这么高的楼层，看着有他前世五层楼左右的房子高。 "吴兄这蒙蒙细雨，正是适合游湖泛舟，一边饮酒赏景，不如我们上船而游？" 我已经让家丁准备好了，走吧！"一行六人乘船而出。 几人喝至酣时，纪智敏提议道："既然游湖泛舟，有酒怎能没诗？我先来做一首。" "小艇红菱沾雨气，半山秋叶见风痕。 秋风绵雨合酤酒，可恨不得见黄花。" 曾钧乐拍手笑道："好，好诗，柳之作诗又精湛许多。" 又道："文山弟，不如你也来一首，到时候让我们这有名的诗仙给你点评点评。" 李文山想了想道："小弟作诗水平一般，只能出丑让大家见笑了！" 纪智敏说道："没事，没事，你我游玩，这诗词本就是要多多点评，才能上水平更加上升。" "对，对，柳之兄以前作诗还作的庸俗不堪，我们几人也都习惯了。" "行，那我也就做一首应景的。" 李文山想了一会儿吟诵出："细雨青帘遮月舫，雨中秋赏连绵山。” 想了想又道：“翠满湖菱满树下，此行原为赏菊来。” 曾钧年叫好道："不错。" 众人点评一番，都觉得这首应景效果很好，词语虽不够优美，但也不错。 几人继续喝酒，喝到半夜，一行人各自书童扶着寄宿吴家别院。 第二天李文山一醒来感觉到头痛欲裂，昨晚气氛挺好的，到后面他也喝了更多酒。 痛苦的叫了出声，揉了揉太阳穴，还是昏昏沉沉地。 望竹去小厨房领了箪食盒子回来，刚好看到自己家少爷醒了。"少爷，你醒啦！下次可不能喝这么多酒了！" 望竹端着一碗醒酒汤过来道："这是吴府管家准备的醒酒汤，那昨晚你也喝了一碗，这是今天我刚才去拿的。" 李文山摸了摸头，想着下次可不能喝这么多了！ "你先扶我起来，我先去洗漱更衣。" 望竹连忙把醒酒汤放进食盒，然后出门把早准备好的热水提进暗房。 李文山洗漱了一遍去了身上的酒味，喝了醒酒汤，整个人才舒服了点，稍做休息开始吃早饭。 看着四菜一汤，有荤有素，皆是比较清淡的，精致碗碟盛放摆盘看着就特别有食欲。 李文山吃完饭，望竹收拾好碗碟，拿出一小本《史记》继续看了起来。 看了看天色，便道："望竹，你去看了曾兄和曾大哥醒来了没，醒来了我们也该去跟主人家告辞了。" "好的！少爷。"望竹转身出了这去了另一处客房。 刚好看到曾家兄弟醒了，"曾大爷，曾二爷，我们少爷让我过来看看你们醒了没。" "文山兄醒的挺早的，我们等会主人家醒了就去告辞，到时候我会让侍墨过去叫你们的。"曾钧年道。 望竹小心行礼后走了"好的。小的去跟我家少爷说下。" 看着望竹走了。 曾钧年笑道："大哥还好昨天，你让人去县学给我请了一天假，不然今天我可麻烦了。" 曾钧乐摇了摇手中折扇道："你呀，贪杯，贪吃，好好减重吧，昨晚侍墨可拉不动你，还是我们几人一起把你送回来的。" 曾钧年听了很不好意思，笑了笑道："那大哥，你盯着我吧，我也想瘦点。" "行。" 巳时主家吴秀才醒了，众人跟他告辞。 "多谢吴兄款待。" 吴秀才笑了笑道："玩得开心就好。" 李文山一起和他们出了吴府，"曾兄，我也该告辞了！" 曾钧年听了很是失望。"文山兄你这才来多久，就要走啊！" 李文山道："曾兄，我以溪山书院为目的地，这次绕道过来就是看看你，而且我在外时间也不能太久，所以抱歉，只能先走了！" 曾钧年知道人家有正事也不好久留"那好吧！文山兄慢走。" 望竹收拾好行礼，驾着骡车，李文山上车前道："曾大哥，曾兄，谢谢你们的招待，我告辞了。" 曾钧乐也道了一句："慢走……" 曾钧年看着远走的骡车一直挥手…… 第62章 汝水县 李文山在路上遇到商队，正好自己和书童孤身前行，所以加入了商队一起走。 这个小商队的商人对于读书人比较好奇。"李秀才还是你们读书人好，地位又高，还不用缴税和徭役，能考上举人老爷那就是官老爷了！" 李文山便道："掌柜的，看你的年纪，你家里孩子应该也挺大了，可入学了？" "我爷爷那辈时日子不好过，为了活命就村里几人一起大胆的跑商了，就成了商籍。刚好到我儿子是第四代。入学了，好不容易找了个不那么在意商人身份的秀才，想着孩子读书以后出息了，我也不要这么东奔西跑的，一年到头在家时间也就一个月左右。" "就是孩子被我娘他们惯的不像样，读书也读的不行，还是会花钱的主。" 李文山听了确实古代交通不方便，去另一个省府时间都要十天左右。 "哦，那你这经营几代了可以买个铺子，做个小买卖。" 那男子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们是小商人，这县里的铺子什么都是有权有势人家的，我去年租了一年，要交租那纳税，一年赚的还不够糊口。前几年好不容易赚了点钱，也给我那败家子，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们托关系份上大半身家，才保住他。" 李文山现在知道为什么他们家在江陵县一直买不到铺子了！想想也对，下金蛋的母鸡哪家有权势的会不把持着。 那商人继续说："我呀，这趟跑完也不跑了，赚点钱回乡买点地，当农家汉子还没那么多税，。商人可是纳税一半，种地还能陪陪家人，家里老人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怎么好，顺便也能给我儿子扳扳性子。" 李文山心里感叹可真是重税，他们农家觉得种地不易，商人也觉得行商不易。 李文山好奇地问道："你们这卖的是什么？" 那商人轻轻解开一个口子让李文山看。 "你看，这是我们村自己人养蚕，做的缫丝这运到同州府可以多卖五文。外地的商人来我们那收缫丝，价格压得很低，族人都快过不下去，所以我爷爷那辈合着几个族人人开始自己跑商。" 李文山看着雪白的缫丝，手摸上去非常的轻柔丝滑，这是李文山第一次看到，觉得挺震撼的。 李文山问道："这就是可以做丝绸的原料。" 那商人一脸骄傲的说道："是啊，所有府都有养蚕的人，缫丝都不如我们，我们可有祖传的技术。" 李文山道："你们可真厉害。" 这商人听到文化人的夸奖，心里也乐开了花。 夜晚一群人在车上入睡。 李文山打开骡车的窗户，看着月亮，他其实还有点庆幸，庆幸自己没投胎到商人之家。他知道士农工商的阶级之分，但不知道这时代经商居然这么难。这一大半的利润都要缴税，还要上下打点，真的一年经商虽说不像他说的那样少，但也绝对不会赚很多。 一路上李文山倒是没遇到多少文人，几个秀才交流一番也都比较普通，没什么看头。举人级别这种可以跟县令差不多一个级别的，对于他们这种小秀才也是爱答不理，面子上做的挺好的，李文山也与他们没多少接触。 "书生，你要去溪山书院，要经过汝水县，我们从这个方向去同州府，那我们就在这驿站分开吧！"商人指了指完全不同方向的路道。 李文山上前道谢道："多谢掌柜的一路照顾，这到了分别的时候，小生接下来要往汝水县。" 中午在驿站吃完午饭，李文山从驿站仆役管事那问，"管事打扰了，这往汝水县有多远，多久才能到。" 管事道："马车半天就能到，不过秀才公，我想你还是在这住宿一晚，明天一早出发，你们现在去很可能赶上城门关了。" 李文山听了想想确实是这样他就在驿站选择住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出发，到午时时到了汝水县县城墙下。 看着来往的人和车流丝毫不比他们徐州府差，这里出入者多是读书人，李文山看着这样，就知道应该离溪山书院不远了。 一路下来见识到不少人和事，见到人性的善恶臭美，普通人的知足常乐和无奈，让李文山体会深刻到这就是生活。 交了入城费，主仆两人驾着骡车，找了一家干净的客栈入住。 在客房里喝了口小二准备好的茶，"你下午出去问问，这里到溪山书院多远，现在先下去订好饭菜。" 望竹整理好行李，把一些衣物拿去浆洗"好的，少爷您要吃什么呢！" "准备点重口味的，就我们两人那就三菜一汤，一荤两素就行了。" 李文山翻出笔记本，把路上所见所闻，自己觉得有趣有意义的事记录在本子上，并写出自己经过这事得感受，这他当作写日记了。 不久，望竹带着一个提着食盒的小二一起回来了！ 小二把食盒打开，端出饭菜，"客官，您慢用。" 李文山问道："小二哥，这里离溪山书院还有多远。" 小二哥道："客官，您可问对人了！这里离溪山书院就两个时辰的马车，溪山书院七天后两位儒士大家来书院讲学，除了山长朱黎外，还有另一个书院嵩阳书院的苏祁苏山长，也是出名的。" 李文山好奇问道："哦？那我这是正好赶上了，小二哥能否跟我讲讲溪山山长的事？" "溪山书院的山长，据说还教授过许多朝廷大员，您说如果有哪个读书人被山长看上收为弟子是不是就和大员们扯上关系了。而且就算不行，在溪山书院出来，也能有同院之情，所以许多秀才或者举人老爷都想来溪山书院，就是溪山书院门槛非常高，能进去者无一不是德才兼备者。" 李文山还以为溪山书院就山长厉害，没想到整个溪山书院都这么强，李文山掏出十文钱打赏给小二道："谢谢你，你先去忙吧！" 小二哥收到打赏也很高兴的道："谢谢公子。" 所见所闻让李文山对溪山书院这次举办的讲学兴趣大增。 第63章 溪山书院 李文山想着讲学是七天后，那他先去拜访下府学陈训导让他找的人。 梳洗一番，换去了一路上风尘仆仆地感觉，主仆两人好好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李文山问了人，溪山书院在哪个方向，带着书童就出门。 两个时辰后，来到溪山书院，看着山道旁的青石台阶和石头雕刻的扶手。书院依山而建，一簇楼阁庭园，仿佛笼罩在参天古木之中。 许是圣贤诗书的文人之地，书院亭台楼阁，也沾染了清幽风雅的韵味。朱色中门紧闭，这里除了天子或者贵重人物，或者祭拜圣人，那时才会打开中门，其他人都是走侧门和角门。 上了青石台阶，李文山敲了敲侧门。门房打开门，探出身来看到是陌生的秀才问："这位秀才，请问来溪山书院有何事？" 李文山上前说道："你好，小生徐州府府学学子李文山，我们府学的陈训导托我带了封信，因此学生求见沈敏之沈先生。" 门房上下打量了几眼李文山，便道："你稍等，我进去通传。" 等了一刻钟后，门房重新打开侧门，道："你们进来吧！今天正好沈先生在书院。" 进了门，看到回廊辗转曲折，整个布局以圣礼殿为中心，组成一个错落有致，院内建筑古朴大方，雅致不俗。 殿堂廊房看着有数百多间，看着大概占地面积一万多平方米，中轴建筑共分五进院落，由南向北，依次为大门，先圣殿，讲堂统祠和藏书楼。 进入书院的仪门，上书着“学达性天”四字，意思是通过学习达到修身养性，明识天理，达到“性”与“天”齐、“性”和“天”的和谐统一。很符合古代士大夫的追求，‘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这书院盖的比它们府学更具文气。 随着斋夫引路，李文山来到一处琴房。听着里面传来的袅袅余音。听着他这没学过琴的都感觉，绕梁三日的感觉，可见谈琴的人技艺是何等超群。 斋夫道："好了，沈先生就在里面，小人告退。" 李文山对着望竹使了个眼色，望竹会意立马给了斋夫十文钱道："多谢你的引导。" 斋夫收下钱，道声谢，转身走了。 李文山站在门外静静地听着里面的人弹琴，声音清远悠长，直透心灵。看着他的手指轻轻地拨动琴弦，一缕琴音就缓缓而来，像是从宽大的蓝天飘来，仿佛又是从深不可见的幽谷传来，一指弹下，又仿佛是一汪清泉，在盛夏之日流入心田，清凉透彻，神清气爽。 突然琴音断了，李文山也醒了神过来，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看着里面的人弹完琴，道："进来吧！" 李文山听着整了整衣裳，之后立马进去："学生徐州府府学李文山，拜见沈先生。" 说着对沈敏之行了一礼。 沈敏之把凤尾琴收好道："嗯，行了，找我何事？" 李文山恭敬答道："沈先生，府学里的陈训导，给了我一封信，让我带给您。"说着拿出一分信递给沈敏之。 李文山看着沈敏之一身白袍，佩戴白玉玉佩，面目俊朗，墨眉似剑，面带笑容，目光清澈如一汪清泉，就宛如诗仙一样的男子。 李文山还是第一次见到男子长得这么娘，看着还不娘的男人，居然真觉得他是谪仙入凡。就是那被夸美男子的兆猿逸跟他比，也是相差甚远。 沈敏之接过信封，拆开看了看，又瞧了几眼李文山，放下信封道："陈寻还真会给我找事，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午就搬来书院，叫斋夫给你安排住的地方。" "对了，明天跟着你隔壁的杨水岸一起来听课。" 李文山听的一脸懵逼，他不知道陈训导在信里写了什么。不过，他知道陈训导是让他作为游学的身份来溪山书院学习（相当于旁听生），能从溪山书院学点东西，比他自己随心旅游强多了。一头雾水，想了想还是点头道："多谢沈先生。" 沈敏之看着他，伸手拉了拉一根绳子，道："嗯，下去吧，斋夫在等你。" 李文山出了琴房，看到一斋夫等着他，"公子，请随我来！" 李文山跟着穿过回廊，穿过花园和道路两旁的杨柳，来到一学子宿舍，上书写着穷经院。这意思看着就是学子对于学问要白首穷经，三人踏入学舍，里面布局大同小异，斋夫打开一间舍号，里面就两张床，一张桌子一个书架以及一些生活用品。 斋夫道："公子，这是你的学舍，这里就你一个人住，你的书童也可以入住，不过住宿费一学期两人一两银子。" 李文山拿出一两银子交给斋夫，登记完毕，这间房间就是他住了。 李文山问道："斋夫，我可以去拿我的行李吗？" 斋夫答道："可以，不过宵禁前要归来。" 看了看天色，李文山决定去客栈搬行李，毕竟因为过段时间溪山书院有大儒开讲，学子很多，县里客栈都涨价不少。 李文山留下书童，道："望竹这学舍你把卫生打理干净，我去客栈搬行李。" 李文山回到客栈，把房间退了，在街上买点必需品后，又驾骡车回了书院。 门房告知他可以把骡车拉到书院后院，那里可以寄养车马，于是李文山花了一两银子，让马夫帮忙养着。 "诶，这间怎么有人入住了？这不是就三个月多就结课了还有人来？" "走，去看看是谁？" "算了，我不去了，还是好好复习，到时候讲学时可以懂得更多。" "也是……"几人转身回了自己的学舍，毕竟学业可比好奇心重要。 "咚……咚咚" 李文山听到敲门声让望竹去开门，"望竹开门。" "你是新来的学子吧！免贵姓杨，名水岸"一年轻学子进来看到李文山说道。 "你好，杨学子，免贵姓李，名文山，你可以叫我文山"李文山拱了拱手。 杨水岸笑道："哦，你就是沈夫子交待我，明天上课带上你的人啊！" 上下看了看，觉得他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少年书生，外貌也是清秀俊朗，不像沈夫子那样帅出不是凡人那样。 李文山道："是的，沈先生，也交待我，找你明儿一起上课。" 杨水岸看不出什么特别的，紧盯别人也不礼貌，所以矜持地说了几句话，约好明天一起，就告辞回了自己的学舍。 第64章 讲学 卯时 李文山多年养成的生物钟让他从睡梦中醒来，刚起身，就听到动静，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 心想这么早是谁呀，看着另一处睡得香甜地望竹，李文山起身开门。看到人道："杨兄！是你啊！怎么这么早？" 杨水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昨晚忘记跟你说寅时三刻起来晨练，卯时正是晨读时候。" "那杨兄稍等下"李文山一听赶忙道。 两人一路匆忙赶到课堂，不一会儿授课先生来了！ 李文山上完一天的课发现这里的教学方法很自由，学生之间自由辩论，先生听讲，每次理论依据都很充分，有些理论依据出自哪里李文山发现还不清楚，这就让他认识到自己的知识储备不够。 李文山找到杨水岸，"杨兄，这去藏书楼需要书院的借书凭证，我这刚来还没有借书凭证……" "我有凭证，你可以先用我的，下午和你一起去办一张。" 问清藏书楼在哪，借了杨水岸的借书凭证，进去发现这里的书储藏量就比府学多出许多，书院的藏书底蕴可比他们徐州府府学强很多。 本来还觉得在此不会有收获，没想到藏书居然有很多他从未阅读过，甚至在外界只闻其名，传说已经失踪的古籍经典在这也能找到，可见这号称百年书院的名头可不是虚的。 下午上完课杨水岸带着李文山去办了一张他自己的借书凭证。 两人位一起去了藏书楼，办理完证书，藏书楼的先生道："你是秀才，所以你只能阅读二楼以下的书籍，三楼不许查阅。" 李文山听了这规矩心里点奇怪，还是点头道："学生知道，多谢夫子！" 接下来几天李文山上午课堂听课，下午专心去藏书楼。 "那新来的不学点正经的，整天问老师，这科举考试那些又不考，有那功夫不如多背几遍四书五经。"一学子吐槽到。 "可不是不考，你看上次那新来的和孙师兄辩论时。引出的论证可不是新来的提出来的，当天我们藏书楼不是人员爆满。"一学子潇洒地甩了甩袖子道。 …… 杨水岸小声的说："李兄，你这科举考试需要读这么偏吗……" "我知道不需要如此之多，杨兄我读的也是名家经典，这样科举时，有更多的阅读量科举才能考的好……我想考的更出色成绩。" 杨水岸也不接话题，道："明天就是大儒公开讲学，明早肯定很多人抢前排的位置，所以明天我们要起早。" 李文山听了蹙了蹙了眉头"那需要多早呢？" 杨水岸道："我想应该要寅时，毕竟我们平时都寅时三刻去锻炼的。" 李文山皱了皱眉，答应了，毕竟他都没遇上过大儒公开讲学。 一早月明星稀，看着天上还挂着月亮，还宛如黑夜，李文山觉得自己现在就是那个披星戴月的人。 来到书院讲堂统祠时，已经不少人到了，他们两人也赶忙找了个好位置，把带来的蒲团放好坐下。 李文山坐在蒲团上，起太早了，都开始犯困了！ 卯时三刻大儒终于来了。 李文山看着进来的是一个留着胡须且有些发白，头戴冠巾，身高中等，略有些发福的五六十岁左右的男子。另一个也是五六十岁，身穿青色长袍，脚踩长靴，腰间配着玉佩，身材略高的男子。 众人起身道："山长好。" 两人均点点头。 之后两人分先后开始讲学。 "我是溪山书院山长朱黎，这是嵩阳书院的山长苏祁，今儿就主随客便，请嵩阳书院的山长先讲学，各位学子好，今天开始讲学。"那身材略有些发福的男子道。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朱山长，我开始了！"略高的男子摸了下美髯须道。 李文山知道了这略高的老头是嵩阳书院的书山长，那另一个就是溪山书院的山长。 两三百人个学子，一声动静都没有，听着山长开始讲学…… “一心可以兴邦，一心可以丧邦。只在公私之间尔。”儒生应科举，就是为了进入仕途，而士大夫阶层能否清正廉洁、一心为公，关系到一个国家的“兴”与“丧”。 两个大儒讲课，听的他们如痴如醉，直到山长结束讲学时，还没反应过来。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 李文山和众多学子一样，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讲堂，过一会才感觉肚子饿了的感觉。 李文山感慨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杨水岸也跟着说："是啊！讲的太好了！尤其是我们山长。" "你知道吗！我们山长可是个传奇人物。" "十年前山长还是吏部尚书，一生跌宕起伏，可谓是当朝的传奇人物，二十岁金榜题名，中得状元。还担任太子太师，学问非常厉害，不过山长不喜官场，后执意离开，天子还特意相送了五里。" "所以山长的一生就像是话本里面说的一般，时至今日，街头巷尾的说书人还喜欢拿他的事迹来说书，我们这里的学子可是对山长二三事都是说个两三分。" 李文山没想到山长居然是这么牛。 李文山听了感叹道："朱山长，可真是天下读书人的楷模。" "那嵩阳书院的山长也是牛人，当年据说是考上一榜进士，获得探花郎的名号，其实至今依稀你可以从他脸上瞧出，当年是何等美男子，一张迷了多少的京城的官家千金。不过苏山长志不在此，他在翰林院待了三年，带着妻子回乡创办了现在的书院。" 李文山道："杨兄你了解可是很详细。" 杨水岸不好意思笑了笑道："我买了一本天下大儒的书在看，所以了解比较清楚点。" 李文山好奇的问："那天下大儒可有沈先生，你知道沈先生的事吗？" 杨水岸讲起时两眼放光，也满是羡慕之情"书里没有，不过我爹那时刚考上末位的举人，他知道我的夫子里有沈先生，是他崇拜的人。 所以他跟我说起，沈先生是隆兴二十年的状元，也就是先帝时期。连中六元的状元，当时可是轰动整个京城内外，那时本朝的百年历史上的第一个，前朝还一个都没有，中兴之主遇上六元及第状元，这可是祥瑞之兆。 往上数三朝下来，整整四百年才出了这么一个状元郎。因此沈先生也深受天子喜爱和看重，当时整个文人圈都轰动了，高位士大夫把沈先生当作文坛泰斗的继承者和执牛耳者的继承者。" 李文山现在也不是刚出炉的小白，要知道这是一个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的时代。没想到陈训导居然认识这样的人，深深吸了口气道："那，那沈先生怎么来溪山书院当夫子了？" 第65章 沈敏之 杨水岸左看右看周围没什么人，小声偷偷地说："听说是先帝的长公主，在沈夫子在考上会元前，被长公主一眼看上入了心。然后回宫就求先帝同意，说看上一举子，长公主相中驸马，让先帝赐婚，先帝应承考上进士赐婚。 那长公主是元后所生嫡长女，元后早逝跟先帝感情最好，长公主也是备受宠爱，爵位堪比亲王，而且深得中宫的喜爱。 因此，长公主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先帝也不加多想，只说那人中了进士，如果未有婚配那就同意下旨。先帝也没想到他的宝贝长公主，看上了是他的六元及第状元郎！" 又往旁边看了看道："当时我父亲都听说了！说闹得挺厉害的。具体如何不知，只知道沈夫子，中进士四年后，来了我们书院。公主最后也没嫁成，沈夫子也没什么官职了，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了。 你看看沈夫子现在四十不惑的年纪了，看着还是二十当啷的美男子，一举一动不说迷倒妇人，就我们书院很多秀才学子，有时也被他给迷了眼。" 确实李文山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沈夫子也被迷楞了一下，宛如画中谪仙、神邸。 李文山便道："沈夫子可真厉害六元及第，样貌看着真是年轻啊！" 杨水岸又悄悄八卦道："谁说不是，这都四十多的男子，还长得那么俊俏，我们学子有一起出游，遇到沈先生都是想躲远点，太糟心了！衬托的我们和烧糊的纸一样。 不过，我可是听说，嘿嘿，就是我们沈夫子的夫人，也就是我们的师娘容貌听说比较一般，但作为外男，我们又不是沈夫子的嫡传弟子，所以也不知道师娘长得如何？是否如传闻那样我们也不知道。" 杨水岸道："不说了，不说了，我们去吃晚膳。我们书院里除了先生和书出名，厨房的箪食也是出了名的，走去吃饭……" 李文山心里好奇到底沈夫子经历了什么放弃仕途来书院教书？但不知道，也就不想了，像杨水岸说的先吃饭。 李文山也是没想到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大锅饭还能做出这么好的味道，可见确实优秀。他现在都想留在书院里不想回府学了！ 几天后大儒讲学结束了，李文山还沉浸在其中，听得他如痴如醉。脑子里还回荡着两位大儒的讲义，这一刻他觉得这趟出来游学可是真的选对了！不然在府学里，教授是官职，他们有稳定的收入，对于学子来说多是放养，美曰其名自由学习。但是，跟这溪山书院比较一下的自由学风完全不同。 李文山在课堂上也随意发言演讲，甚至和溪山书院的学子们辩论，课堂教授也是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们。 精彩之处教授还会给与点评，他这个旁听生，在这里是被一视同仁，众人都很友好，但学业上的较量也是一较高下互不相让。 现在李文山心里肯定了，溪山书院被天下学子奉做圣地，可真不是读书人吹出来的名声，盛名之下无虚士。 这天刚跟溪山书院的学子对擂完下课。一斋夫出现在学堂外面。 "徐州府江陵县学子李文山可是在此。" 李文山听到来人是找他的，抬头一看是斋夫。 李文山礼貌起身答道："在下正是徐州府江陵县学子李文山，请问斋夫可有何事？" 斋夫道："沈夫子找你，请随我来。" 李文山一头雾水地跟着出去了。 剩下学堂里的学子们议论纷纷。 "沈夫子，怎么找李文山？" "是啊！我们书院里夫子最潇洒地就是沈夫子了，每次上完课都是直接走人……" "是啊！如谪仙一般的人物，我都只能心里偷偷对他膜拜……" 另一边 李文山跟着斋夫出来问道："斋夫，你可知道，沈夫子找我何事？" 斋夫蒙头往前走道："李公子，小人也不知，你见到沈夫子时应该就知道了！" 见无法探听到什么消息，李文山也不多说跟着斋夫一起往书画院走去。 斋夫带他到书画院，看到沈夫子在写字。看着要喊出声的斋夫，他忙制止。给了斋夫十文打赏，让斋夫先走，他自己则在回廊外等着沈夫子。看着沈夫子写完最后一个字，提笔收起放置在笔架上。 李文山对着沈夫子行礼道："学生李文山拜见夫子。" "嗯，来了"沈夫子转身去了金盆处洗了洗手，用白布擦干。李文山看着沈夫子的手，有力完美。让他真的觉得这世界是有造物主偏爱的人物，就比如眼前的沈夫子。 沈夫子抬头看了看他，道："这段时间在书院过得如何？" 李文山恭敬回道："夫子，溪山书院很适合我，能与许多学子一起讨论功课，是文山所求之事。" 沈夫子想了想这段时间李文山的表现道："你这段时间的表现不错，你们府学陈训导把你推荐给我，说明你足够沉稳聪明，能在你这年纪里有这番表现很是不错。" 李文山听了心里非常高兴，毕竟能被六元及第的人肯定他，这么优秀的人看重，值得一个人兴奋的。 "但还是差了点，想当我的学生，还需考上乡试前三名举人，你的课业我也看了观点新颖，想法颇多。" 李文山听着这个意思是他考上前三名举人就能拜师也是兴奋，可是乡试整个广成府省中优秀人才，他不知道自己的水平能不能竞争过这些人。 他从来不会把自己看得过高，就算他多了一世记忆，但对于这个时代帮助并不是很大。 李文山想了想道："沈夫子，我会努力的，但课业现在我已不知自己短板在哪，原先因诗词差，这段时间锤炼虽说不是很优秀，但目前我也无法再让它进步了！" 沈夫子想了想道："明天辰时，你来瑶光院找我。" 李文山知道沈夫子这是有意收他为徒，又不想降低身份，给的台阶。他要是能考上前三名举人的话，那他就是沈夫子徒弟这事，板上钉钉的了。 当然，如果考不上的话，那他们就是没有师徒之缘了。 【作者题外话】：书友们，大家小年快乐 第66章 学习 李文山兴奋地，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喜气，努力按压住这激动的心情，回到学舍才慢慢地冷净下来。 他可真要感谢陈训导，居然在那封信里写，让沈敏之收他为徒。 杨水岸也回来了，敲了敲李文山的房门"李兄，李兄。" 望竹看着他家公子回来时兴奋地模样，有点不敢打扰，小心的说道："少爷，门外，杨少爷在敲门找你。" 李文山回过神来说："望竹，赶紧开门。" 杨水岸进来问道："李兄可还好？你被沈夫子叫去何事呢？" 李文山已经整理好情绪，道："没事，这不是我们府学的陈训导，推荐我来这游学，沈夫子保我作为旁听生。陈训导和沈夫子是好友，沈夫子关心下，我在溪山书院过得如何。" 沈夫子还没开口说收他为徒，这没到最后确定了的事他是不会乱说的。 李文山看了天色已经酉时"杨兄，你晚膳吃了没？" "还没有！我是听斋夫说你回来了，回来看看沈夫子找你何事。" 李文山提议道："那今晚我请客，我们还是一起去书院食堂。" "那赶紧走，我和食堂学徒打好了关系，他跟我说今天主厨新创了一个新菜起名叫鱼糕。他们师傅做的，几人试了觉得特别好吃，我们赶紧去。" 李文山听到鱼糕也好奇，"那我们走吧，望竹快点。" "好嘞，少爷。" 到了食堂里，杨水岸和李文山两人也顾不得什么形象，赶紧跑去排队。 没多久到了他们，杨水岸对着里面的学徒叫道："柳子，鱼糕我们要三份，还有这，这，这些……我们都要。" 柳子挺高兴的，因为这样他能拿点赏钱"行嘞，杨秀才来这是您要的。" 李文山看着盘子里金黄白嫩的鱼糕，他也是第一次见，特别好奇他是什么味道的。 几人都夹了一片在嘴里尝到了，咬着鲜香嫩滑、吃进去清香可口，这可真算的上一道美味佳肴。 只知道是用鱼肉糜制作而成，但加了什么不知道，葱花点缀，颜色看着赏心悦目，味道真的挺好的。 李文山道："杨兄，溪山书院真的太好了，大厨做饭这么好吃，还时常创新。" 杨水岸与有荣焉，"哈哈，李兄，这溪山书院出去的师兄们，只要有空都会回来看望院长和夫子，其实我想应该是更舍不得这里的大厨。"偷偷地说了在那里笑着。 散步完，又去球场玩了一场蹴鞠，李文山回去洗澡。 第二天辰时前，李文山到了瑶光院，瑶光院不愧这个名字，景色秀丽，宛如仙境，这快到冬季了也不知怎么做到的，这时候居然可以做到百花齐放。 斋夫看到了李文山，把他引入轩和园。 沈夫子看了他一眼道："把这些邸报看完。" 李文山看着这整整一米五左右高度的邸报，这么多应该是国朝多少年的邸报了，他觉得有点可怕。还是硬着头皮同意，乖乖地开始看了起来。 接下来的七八李文山一次都没去过学堂，这让曾经跟他一起辩论过的学子，还有点不习惯，毕竟少了一个口才、学识，那么好的较量者。 "水岸师弟，那经常和你同进同出的李兄，最近是去哪里了？怎么都不来学堂。" 杨水岸道："师兄，我也不知，李兄是沈夫子让我帮忙领路，后面觉得性格合适，就成了朋友。不过我听他书童讲过，说是在学习，我也有七八天没见到他。" 众人好奇李文山去哪了，沈夫子安排其完邸报。然后考察提问，比如问其是在其位时，该如何做？ 好不容易把邸报看完，沈夫子又让管家带着他去街上，乡村，富户人家……走动，之后又是回来几篇见解文章。 李文山的诗词虽说有进步，但沈夫子还是不满意，因此又让其见到一物做一首诗。 早出晚归，忙忙碌碌地，连自家书童望竹，也是深夜才得见李文山。 沈夫子把玩着成色极佳的玉佩"你也学习了二十几天了，书院也快放假了。那不如今天考核考核。"说着让侍从拿出一张卷子，让李文山答题。 李文山也不说什么，结过卷子开始书写。这卷子如果是曾经的李文山肯定被难倒，这二十几天的磨炼，现在他相当于脱胎换骨。对于这种题目虽然觉得有点难，却不会觉得无从下手。 一个半时辰后，李文山交卷。 "老夫把你的答案都批改了一下，你待会拿回去仔细看看。”沈夫子吩咐道。 李文山忙不迭地点头同意。 之后沈夫子考教他的功课，夫子原先不是说他功课可以怎么还考教呢？不解归不解，他还是得乖乖回答问题。 半个时辰后，顾青云已经口干舌燥了，沈夫子让侍从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李文山道谢："多谢夫子。" 沈夫子点点头道："好，基础扎实，知识面也行，可见是下了功夫，但还有错漏。这快放假了，我让阿侍给你办了张藏书楼三层的读书凭证，你明天去藏书楼读书吧！" 李文山恭敬行礼道谢，道："是，多谢夫子。" 李文山离开瑶光院，路上遇到杨水岸。"李兄，你可真不够意思，这几天去哪里了？" "杨兄，这些天沈夫子受我府学训导之请，让他教我一阵，所以最近都在沈夫子那学习，明天我就去藏书楼读书，你可有兴趣一起？" 杨水岸摇了摇头道："算了，李兄，我这要准备岁考了，这去藏书楼的时间就少了，你去吧！" 李文山道："那行，李兄我看点书，到时候也该启程会徐州府了！" 杨水岸理解的点了点头道："也是，快到我们书院放假了，你还是府学学生，肯定要回去的，而且家人也等着你一起过年。" "那，李兄，我就在这先给你道别了！" 李文山也舍不得朋友，道："好，我希望以后能来溪山书院与你成为同窗好友。" 李文山在书院藏书楼看了十天左右的书，被沈夫子叫出，让他回去。 "你有什么问题，可之后写信给我，这些题带回去做吧。"沈夫子道。 "是，谢谢夫子"李文山拿着试卷。 回到学舍收拾好行礼，第二天带着书童启程，在汝水县准备买了一些特产准备回去了。 第67章 回府学 汝水县文风昌盛，读书者甚重。因此这里有很多笔墨纸砚质量比别处好出许多，而且价格方面也比别处便宜许多。 李文山给在书铺里给自己选了几种纸和几只紫毫笔、狼毫、兼毫笔，又选了一块貔貅玉石镇纸。 想着给家人带点东西，又来到首饰铺子买了两只普通的和田玉镯，这些花了李文山几十两的银子。 想想这半年来为了游学，都没赚钱有点坐吃山空，况且他需要花钱的地方多的是。 要再去考试的话，还是要接点抄书的活，家里置办的田亩，也是让家里人日子好过。在读书上已经帮不了多少，何况爷奶爹娘年纪也大了！ 本来想动笔写话本，但除了没有科举前途的书生才会写。书铺掌柜可不会帮着隐瞒身份。毕竟中举的举人和进士他们写过的，这会成为书铺卖书的一大爆点就算不正面透漏也会放出很多小道消息。 因此，李文山宁愿选择抄书，虽然辛苦，但胜在没有后续麻烦。 这次回去没有商队有到徐州府的，李文山又赶着回去考试，所以就直接县里的威武镖局里找了护卫，一路上送他们回去。 五天后，一行人到达了徐州府的府城下，看着巍峨的城楼，他竟然凭空生出一股亲切的感觉。 李文山道谢道："多谢，谢大哥一路照顾，护送我们回来。" 谢镖师道："应该的，书生，我们和你的交易完成了。" 李文山结算了钱财，之后几人分开。带着书童交了入城费，两人一路驾骡车回到府学。 府学护卫拦下骡车，"站住，是什么人？" 李文山伸出脑袋道："护卫长，学生江陵县李文山。" 护卫长看着是府学学子，放李文山进府学。 学子们都在上课，李文山回了秋松院洗漱完毕，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把满是尘土的头发洗了，多年来他一直觉得长发是麻烦，洗了不容易干，但这个时代男子都是长发，也只能顺势而为。 等头发烘干后，望竹帮忙扎好发髻，出了学舍，去找陈训导，挂上名字准备考试。 找到陈训导看着他正悠闲地品茶。李文山敲了敲门，道："陈训导，学生李文山求见！" 陈训导知道他差不多到时间回来了，道："进来吧！" 李文山心怀感激的向陈训导表达自己的感谢，"多谢，训导为学生推荐溪山书院，这是在溪山书院，不远的汝水县买的毫笔，作为礼物不成敬意，请您收下我的感谢。" 陈训导接过那套毫笔，看着就知道是精品"笔质量上乘，多谢你为我带了礼物，此次收获如何？" 李文山感叹道："多亏训导的信件。沈夫子，教授我良多，可惜现在我无法拜他为师。" 陈训导充满了疑惑"嗯？" 李文山看着陈训导的神情就知道什么意思。"沈夫子说我这次明年乡试如果能考上前前三名举人，我才能拜他为师。" 陈训导知道沈敏之这人多骄傲，也有骄傲的资本自己六元及第，要求个前三举人的徒弟，很是正常。"那你就好好学习吧，努力争取明年乡试考个好名次。" 李文山道："嗯，训导，我会努力的，沈夫子还给了我一堆卷子，说做完有问题可以寄信给他。" 陈训导点了点头道："嗯，你出去吧，好好复习，三天后考试。" 急着赶回来一路也没休息，见完陈训导，李文山回到学舍开始休息。 主仆二人都睡得鼾声此起彼伏，可见是在路上累惨了。 一早李文山打开院门，深吸了一口新鲜地空气。已经入冬了秋松院也只剩下长青的松树显出绿色，考完试，他们没多久就放假了，要不了多久就会下雪！ 季轼峥看到人很是惊喜，"李弟，你回来了啊！" 李文山早上在秋松院看到季轼峥也很奇怪，"季兄，你怎么这么早！" 季轼峥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哦，这不快考试了，我就回府学住了，想着临时抱佛脚，我当初听训导说你去游学我还挺震撼的！在下佩服。" 李文山也笑了一下，说道："季兄，你们也知道我作诗，可以说是府学这么多学子算最差的一个，然后想着就是我没见过世面，想着出去远游一遍，看见一物作一首诗，如今我感觉效果不错，起码诗词不卡了。" 季轼峥说："那恭喜你，明年有打算去考乡试吗？" 李文山说道："我先把这次考试考了，看下成绩，明年问下教授是否适合下场试炼一次。" 李文山说道："对了，我给你和刘兄带了点礼物。望竹把礼物那份礼物拿出来。" 李文山接过盒子，道："这是我买的墨条看着雕刻工艺特别独特，很有灵性，墨香闻着也挺舒服的，所以给你带了一小盒。" 季轼峥道谢："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上完早课，刘青谨知道李文山回来了，"文山兄，你这一去几个月我还真不习惯。" 李文山道"哪里哪里，这去游学我也不怎么习惯，路上挺累的。" 刘青谨道："那今晚我们要不要邀请几个同窗一起聚聚？" 李文山道："还是不了，你看没多久考试了，我刚回来，所以要抓紧时间复习，有点抱歉，刘兄只能辜负你的美意了！" "我给刘兄带了礼物，等放学午休时，我妈给你，我猜你应该会喜欢的。" 刘青谨高兴地道："还有礼物，多谢你的惦念。" 午休李文山把礼物给了刘青谨，两人各自回房休息，毕竟考试时间紧迫，每个人也没闲工夫在那瞎扯。 两天后开始考试，李文山这次看着卷子，觉得一点难度都没有，比沈夫子给的那些题简单多了。 这段时间的锻炼，下笔如有神，快速的把题做完，审查一遍没问题，熬着时间差不多了，交卷出了考场。 接下来几场试卷难度差不多，李文山做的都挺容易的，他真觉得自己进步非常大，心里越发渴望能拜师沈敏之了。 大家拿到试卷，看了成绩之后那天正是腊八节前一天。有一个禀生被府学降为增广生，成绩末位淘汰，看着那位仁兄的脸色，李文山不知道说什么，优胜劣汰自古有之。 李文山问道："刘兄可一起回去？" "不了，我和我娘在府学买了个小院子，现在我们住在府城里。" 李文山也不多问，"那既然这样，我先回去了！" 第68章 回乡 李文山离家几个月，归心似箭，平时在府学也可以回去看看，这次太远了，而且离家也很久。 另一边赵家村 "老婆子，你说小山他今年会回来吗？这都腊月了，眼看着快过年了……"李老头闷闷地抽着烟道。 "死老头子，你孙子交待你了，让你少抽烟，也不要人多的时候抽，偏偏又抽上，老婆子我还想活着带曾孙呢！"王氏自从李文山交待说抽烟对身体不好，闻得人也不好，王氏就禁止李老头抽烟。 李老头讪讪的放下手里的烟杆，"老婆子我今天才抽这么一口……" 王氏白了一眼李老头道："那你还对着我抽，哎，也不知道我们小山什么时候能回来。你说这孩子出去了，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除了原先托人带了个口信，到现在几个月了一句话都没有，哎……" 两个老人互相看了看，王氏又叹了口气道："也是家境不好，不然像小山说的那样在府城买个房子，我们一家人住过去。你看我们家小山那么努力抄书，家里对小山钱财还帮不上太多，之后还要考试，我可是听里长婆娘说过，越读书越费钱。" 李老头道："是啊！虽然府城可能住不习惯，但孙子在那我就能习惯，也怪我们没本事。" "这自从小山不让我继续干鸡蛋糕的活，我就没去了，老头子你说我们偷偷去怎么样……" 李老头自从被赵家一位老大爷摔了一跤，就没命了给吓着了。 "老婆子还是听话点，你摔了咋办，年纪这么大了！老骨头可经不住摔，你还想着抱曾孙，那可真要听话了！虽然死不是什么大事了，但曾孙没见到我可不愿意死……" 王氏不耐烦道："好了，我知道了，老头子你别嘀嘀咕咕了！不去就不去，我去喂鸡……" 张氏看到王氏从房里出来，便道："娘，这么冷的天您出来干嘛？" 王氏看了眼儿媳道："我去喂鸡，这鸡蛋我要去捡捡，留一些给小山吃，过几天把鸡蛋都拿去卖了。" 张氏道："娘你别去了，鸡我已经喂好了，你看，这鸡蛋我也捡起来了，正想着和您说一声呢！" 看着篮子里白生生的十几个鸡蛋，王氏又没事干了，闲下来觉得身子骨都有点散架了。 王氏因为太久没看到孙子，早上又被老头子怼了，心里不舒服，对着儿媳骂道："老婆子我还想干点活呢！你把活都干了，我做什么，哪有你这样当人儿媳的……" 张氏心里委屈的不行，要不是担心婆婆年纪大了，出来受寒，而且人老了身子骨不灵活，去捡鸡蛋摔一跤怎么办。 李老头出来听到老婆子正骂儿媳，咳了一声道："老婆子，我昨天劈开的竹条可以编篮子了，小山长大许多书箱应该要换了，我还想着和你一起给小山编一个呢！" 王氏一听这话，也知道儿媳为自己好，但当婆婆的她肯定不道歉，便道："明儿你要把鸡留给我喂，鸡蛋你可以捡。老头子快点，我们选个好的料子给孙子编个好看结实的。" 于是两老人自己找事忙活去了…… 这一边在路上的李文山紧赶慢赶，一路风尘仆仆。终于在腊月十六回到赵家村…… 巳时，冬季太冷了，许多老人家抱着竹编的火炉，一起围坐着晒太阳，聊聊天。 "五堂兄，你家曾孙子明年开春前办酒了，那要不了多久就有玄孙了，你命可真好……" 一头发发白，干枯地像老树皮一样的手有点微微颤抖，笑着漏出只剩三四颗牙，道："福气，是福气嘞……" 老太太们一伙也另一边晒着太阳，这寒冷地冬季里，晒着能暖暖地太阳，让身上火力不旺的老人觉得舒服很多。 白发苍苍，气色红润地一老太太大声道："这两年我和我老头子，老寒腿都好了很多了，可真是感谢王氏。知道我们也有这些老毛病，知道我们去不了寒松寺那么远，把药方分给我们，这晚上泡一泡，敷一敷效果真不错，而且价格便宜。" 耳朵有点聋地里长老娘这句听清了，忙接话道："可不是，我老婆子，也觉得今年好过了许多，家里有聪明的孩子可真是福气……" 一老太太对着里长老娘耳边大声喊道："老嫂子，你家景芝也会考上秀才的，他也是个聪明的孩子。" 老太太听了哈哈笑道，看到嘴里牙齿都掉光了，"都是好孩子，我家景芝，明年八月能考上了，我听他爹说他夫子说火候到了，下场了应该能考个秀才了！" "那可真好，我们村到时候可是两个秀才了！" 赵三嫂道："我前几天还听王婆子念叨，孙子什么时候回来，你们看看这眼看就要过年了，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可不是惦记。" "是啊，是啊……"其他人纷纷附和道。 这时李文山和望竹正赶着马车回来，路上太冷了，在镇上休息一会儿缓过劲儿，冬天路不好走，他们又走了一个时辰才到赵家村。 "哎，你看这来村里的路，怎么感觉有马车呢？"一眼神好的大爷看到很是奇怪。 众人都伸长脖子想看看到底是谁？ 不一会儿靠近了，看到是望竹赶着骡车"这可不认识。" 李文山掀开车帘下车道："爷爷奶奶们，你们好啊！" "小秀才回来啦！" "你爷奶可是念叨你好几回了！" "你这去哪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听你奶说你什么什么学，学的怎么样了？" 李文山回道："我出去学习了，这学完了就赶回家。爷爷奶奶们，来这是我买的糖，你们拿点一边晒太阳一边吃。"说着从车上拿了个小袋抓了几把糖块，一人分了几块。 众人拿着糖都很高兴，这糖在村里可都是奢侈品。"也就他们家孩子孝顺，会给他们带点糕点糖果，但老人一般舍不得吃，又贴补给了孙子辈。" 李文山接着道："爷爷奶奶们，我先回去了，我家爷奶爹娘还等着我呢！" 一老太太笑呵呵地道："行了，你回去吧！小秀才的糖我要带回去给我读书的孙子吃，希望吃了也能和小秀才一样聪明……" 李文山赶紧告辞，让望竹自己赶着马车，他一路急行回家。 第69章 团聚 李文山到了家门口，看着从里面反锁的门，知道家人在家。急忙上前敲了敲大门"咚咚咚……咚咚……" 肖氏正和着张氏一起缝过年的新衣服。听到敲门声，赶忙去开了门道："谁啊！" 李文山笑着说道："肖婶子，是我，我回来了。" 肖氏看到人也很惊喜道："哎，东家少爷，你可回来了，东家老太太和老爷子都念叨着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张氏感觉好像听到小山的声音，忙从房里出来，看到真是儿子，过去一把抱住"小山，儿子你回来啦！娘没做梦……" 李文山也轻轻回抱了下母亲，现在他长大了，张氏也只能搂着他的腰，不能像以前一样摸摸他的头。 张氏激动了一会儿，放开儿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长高了！比你爹都不差了！" 说着又拍了下道："臭小子，你一个人去那么久，就拖个口信回来，我和你爷奶你爹都担心的不行，就怕你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 李文山道："娘，下次去哪里我都带着你们一起。" 张氏看了看儿子道："别瞎折腾了！我们俩和你爷奶年纪都大了，可经受不住路上的颠簸。" 李文山看着没看到人问道："娘我爹和爷奶呢！" 张氏道："你五姐夫生了儿子，洗三呢，你爷奶和你爹一起过去贺喜，这一路上回来，看你一身尘土，赶紧去洗洗。" 李文山高兴地道："那可太好了！这可是双喜临门了，姐夫也考上秀才。望竹，把骡车停在牛棚里。" 李文山收拾一通，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看着他娘特意给他烧的一桌子好菜，李文山特别感动。 李文山道："娘您这是把过年的食材拿出来了！" 张氏一边把菜端上桌一边说："你这次回来可看着瘦了很多，这吃完了让你爹再去买，你就别管了，赶紧吃，等下冷了。望竹你也赶紧去吃。" 望竹忙道谢："好的，谢谢太太。"出去找肖婶子一家一起吃饭。 李文山也让他娘别忙活，一起坐下来吃，母子俩一起吃了一顿饭，张氏一直给李文山夹菜。 "娘，够了，够了……这么多我吃不完的，您自己也多吃点"李文山拦住他娘给他夹菜的举动，又用公筷给他娘夹了些菜，放她碗里。 张氏见状也不夹菜了，自己也开始吃了起来。 一顿饭后，李文山摸了摸吃撑的肚子，一边想着还是家里的饭菜好吃，外面的味道是比家里好，但母亲做的饭有另一种味道，吃的人特别安心。 下午李家其他三人回来了！ 李铁柱的大嗓门在家门外响起"哎，这天气出门一趟可遭罪了！三喜你赶紧用热水洗洗脸和手，不然到时候冻疮了可难受了。" 王三喜道："好嘞，东家，那今年可还要出去？" 王氏开口哈出的气都冒着白烟，说道："不出去了，我们也没啥事。让你婆娘明天来我这领过年的东西，还有你们工钱，明天我也给你们，今年好好过个年。" "好嘞，东家老太太"王三喜高兴道，他其实心里有点小担心，他们在这吃得饱穿的暖，可比他们之前自己种地强多了。 也是东家厉害，养出儿子考上了秀才，这日子过得跟神仙一样，他们家给李家做长工，问了他们工钱，赵家村里有许多人也羡慕他们。 李文山听到声音，穿了件厚衣服，从房间里出来喊道："爷奶，爹，我回来了！" "哎呀，小山，老头子快，快……快下车。"王氏急着要下车催促李老头道。 李老头看到孙子回来了也高兴异常，笑呵呵地，一边下车一边说："小山，你回来了啊，这出去可长大不少。" 李文山上前扶着爷奶下了牛车，老两口紧紧抓住孙子的手。 王氏垫着脚想摸摸孙子的脸。"瘦了，瘦了，这人是长高了不少，你都比你爹高了不少。" 李文山蹲下一点，让他奶奶摸摸他。"奶我这是长个子，可会吃了，在外面我都没饿着呢！" "好，好，在外面可要照顾自己，你奶奶我老了也照顾不到你了！"王氏的语气充满了高兴又带着失落地道。 既高兴孙子能照顾自己又失落孙子不再需要她了。 "爷奶，爹娘我出去给你们买了礼物回来，看看，这衣服可不错了！正好遇到卖皮袄的商队，价格可比我们这边便宜许多，所以给你们一人买了一身，这样冬天也暖和点。"李文山带着几人进了堂屋，解开一个包裹拿出衣服，把衣裳分给他们。 几人摸了摸手里的皮袄，确实是好东西，说道："你也别破费了，我们在家什么都不缺，你靠着抄书多累，别乱花钱。" 李老头问道："这次去外面，可有什么收获？" "爷爷，我碰上一个夫子，等我考上举人就能拜师了，现在也在指点我学业，要不是沈夫子，我也不会进步那么快。"李文山高兴地说道。 张氏听了很高兴道："那可太好了，我们要不要给你夫子寄点特产过去？" 李文山道："娘这此去路途遥远，从赵家村出发起码要十五六天的路程，寄给夫子，到时候到了东西都坏了，还是不要了！" 几人听到路途这么远，也不再说寄特产了，心里还是感激这个夫子，给他们家小山那么多帮助。 李家自从李文山回来就热闹许多，每天都有村里人拿着红纸上门，让秀才帮忙写对联，听着那五谷丰登笑开颜等对联，每个人都很高兴，他们托李家的福养了稻花鱼，这几年家里只要有水田日子都不差。 因此，来让李秀才给他们写写对联，也是感谢他们，拿着鸡蛋什么上门。 李家人也喜气洋洋地，这么多人上门，王氏和张氏听了许多好话，觉得自家的孩子真的优秀，心里乐开了花儿。 李文山忙了几天帮着把村民的对联写完了！把自己家的对联也写了，家里都给贴上红纸对联，然后封笔过年了…… 第70章 花灯节 村里人在门框上贴春联，贴福字，迎接新年的到来，整个村子显得特别喜气洋洋。 这那些年下来的风调雨顺，让村里人开始年年给祖先上贡，祭祀。 张氏和李铁柱也提着一篮子贡品，去土地庙拜土地神，保佑一年风调雨顺，一家人平平安安。 到了大年三十晚上家家户户为了吓走年兽，从竹竿开始用火烧爆竹，听着村里噼里啪啦的声响，不如鞭炮来得响，但也特别有喜庆的感觉。 辞旧迎新之际，李家选择择用两块桃木板，分别写上"神荼""郁垒"二神的名字。悬挂于门首，意在祈福灭祸。 李文山在村里看到有好些个小孩子在嬉戏玩耍，拿着长辈给做的花灯，和小伙伴走访、嬉闹。 很多小孩子提着灯笼，来到李家这里。几个胆大的孩童，敲了敲李家的门。 "过年好，年年芝麻花开节节高……" 李文山看着有点懵，毕竟他们家之前这里偏僻来他们这孩童基本没有。 张氏赶忙拿出自己做的坚果炒货和买的糖果，一小孩一人分抓一把。 那些个孩子高兴地道谢，离开李家。 "我们要到秀才家的糖啦！这样吃了糖我以后读书了肯定聪明……" "还有我，我也聪明……"一孩童边说往嘴里塞糖。 …… 李文山看着挺有意思的，不过他小时候可是个伪儿童，不喜欢跟小屁孩玩耍，所以这些节目他都没参加过。 李文山给几个长辈磕头拜年，之后又跟着李铁柱去给村里赵氏族长和里长拜了年。 李文山对着家里人说道："今年听人说有办花灯节在江陵县，庆祝菩萨诞辰，还有八仙和财神爷这些，不如我们提前去看看。" 张氏道："真的！那可是太好了，我都十几年没看过了！" 几人也想去县城看看花灯，"那我们全家都一起去，今年好好逛逛花灯节。" 正月初十出发，李文山带着长辈和王三喜他们一起去江陵县的花灯节。 正月十四、十五和十六这三天宵禁取消了，整得特别热闹。平日不允许出闺房的少女们，都结伴出游，参加灯会，猜灯谜，看戏曲。也有很多年轻男子也会来花灯节，如果在这里遇上自己的另一半，那是让人皆大欢喜。每年不少人家都是在花灯节后开始定亲。 长长的一条猜灯谜的街，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过了桥头后还是花灯，这些花灯可以卖，也可以猜出来灯谜让猜迷者哪有。 还有许多舞狮子、舞龙、闹社火、踩高跷、跑旱船、扭秧歌、打腰鼓等太热闹了。李文山感觉到人挤人，特别的热闹。 李文山没想到手工业这么精致，嫦娥奔月灯，玉兔灯，走马灯等，各式各样宛如精致的艺术品。 看到卖面具的摊位，李文山也挑选了好几个不一样的，然后带上，玩了一圈，在河里放了花灯。 李文山看着两个老人漏出疲惫之态，便道："爹娘，爷奶我们去那元宵摊那休息休息，顺便吃点元宵。" "行。"几人一起扶着老人来到一摊位。 李文山高声喊道："店家，来十小碗元宵。" "十碗元宵，好嘞！客官稍等。" 李老头和王氏都挺兴奋地，就是年纪大了受不了，李文山想着问道："爷爷奶奶累了，我们就先回去怎么样？" 王氏捶了捶老腰道："年纪大了吃不消，也好，我们和你爹娘一起回去，你想玩就继续吧！" 李文山说道："不了，我还是陪你们回去吧！我也玩过了！" "你们想去玩就去吧！现在家里都没什么事，呐，想去玩的，一人给三十文"李文山，看着王三喜一家和望竹后，拿出钱让他们自己去玩。 最后就王大郎、王二郎和望竹几人还想再玩，其他人吃完元宵都准备回去了。 一路离开花灯街，显得很安静，文祥巷都没什么人，门口一盏盏花灯，可见主人过节都费心尽力了，大家都在花灯节玩，还都没回来。 李文山和李铁柱张氏一起把两个老人安顿好，也去休息了。 第二天李文山把昨天带来的行李收拾一下带着书童回书院读书。 王氏几人留在县里居住一点时间，李文山说他回来也方便，从府学到县里还挺近的。因此李家人决定先住县里。 回到府学，李文山的生活很规律，每天早晨卯时起来，洗漱完毕，运动半个时辰。后去食堂吃完早饭。 来到学堂开始检查夫子布置的功课，把沈夫子给的题目做完，有疑问的全部眷写出来，到时候一起寄给沈夫子。 府学也有很多学子都是多年的秀才，课程早就听过了，一般来听课的多是李文山这样，刚初出茅庐的秀才学子。 他想考乡试那就要很刻苦，一直坚持努力。李文山认真把笔记做的非常齐全，但教授却有些解答题不对意，因此只能把问题写了寄给沈夫子。 与沈夫子一个月来往一次信件，李文山学业效果进步的非常好。经过沈夫子的教导，他对经义策论和八股文的理解更是大幅度上升，引经据典水平更加好了，作诗水平从一开始被沈夫子说污了他的眼，到现在勉强过关。 这几个月下来李文山也是付出了许多努力，没想到在大师眼里，他这种水平考举人这么菜。 其实李文山不知道，沈夫子对于他的学习能力深得他的喜欢，会读书而不死读书，有时候的观点新颖都让他灵光一现。 时光流逝，快到了乡试的时候。李文山这些学子，要提前出发去乡试，因此和府学的学子还有几个秀才一起，几人打算在府广成府省府租赁房租，这样比住客栈便宜，还安静舒适，因此要提前去广成府府省。 李文山去参加乡试，回家看了家里人，李铁柱等人还是不放心儿子带着个书童出门去乡试。 "你爹要跟着你一起去，这样我们在家也不会担心。"全家人坚决让李铁柱陪着一起出发，李文山为了让家人安心也同意父亲一起出发。 出发前王氏叮嘱道：“小山，不要想太多，只要用心考了就好。” "知道了，奶奶我会尽力的，还有你们在家可要照顾好自己。" 李老头道："行了，你去吧，家里这么多人不用你担心。" 【作者题外话】：古代农家用不起鞭炮，爆竹才是配备（鞭炮古时生产力落后挺贵的） 大家多多投票，多票票，今天小白可以更四章最少…… 票票投最新一章才是有效的，不然废票了可惜了 第71章 乡试（一） 乡试一般都是在省府贡院举行,广成府的府城离他们挺远的，所以打算提前一起出发。 李文山和府学里的其他几个学子一起找了镖局，送他们去省府广成府。李文山、刘青谨、季轼峥和他一朋友董钊等人一起出发到达广成府。 这次几人都不打算住客栈，考乡试的时候客栈最乱的，而且很容易被人栽赃陷害。 三年前就有一个秀才被查抄出衣服里夹带小抄，秀才一直喊冤说他没有这么做。 但因为秀才又拿不出证据，也只能庆幸他还未进考场被搜到夹带，后果也是禁考一届。 他们也都听到这个流传，所以他们几人都不选择住客栈，宁愿贵点，起码住的安心。 商量过后，众人决定在贡院附近找一个院子合租，在府城西街找到了中人，带着他们看了几家布局。 最后几人决定租个两进院子，有好几个房间都带有小厨房，这更符合他们的心意了。 还带有花园，看着菊花也是有人打理，还有几丛青竹和一棵桂树。里面的家具一应俱全，拎包就能入住。虽然价格贵了挺多的，但住的舒坦，而且不担心陌生人随便给你夹塞什么东西。 他们一行人全部就十一二人，季轼峥还带了个厨娘。几人分配好房子，都选有厨房的，这样让书童煮点吃的。整体环境清幽，要不是这价格贵，他们来得也早不然还租不下。 李文山问道："掌柜的，这我们这么多人还需要请个浆洗婆子，你那里可有人选。" "人选倒是有一个，不过……不过是年过五十的妇人，就是一般人家都嫌弃她干活不够麻利……" 季轼峥也反应过来他们衣服需要人洗，便道："那没事，只要能洗衣服就行，其他的活不用她。" 中人问道："那行，几位公子，这一个月八百文如何？" 见几人都点了点头。 李文山道："那行，一个月工钱八百文，从现在起一直做到九月份结束如何？" 中人道："那公子，我去跟那甄氏说下，明儿就来你们这工作。" 众人说道："好的。" 八月份乡试，现在才五月末，几人就来了有点早了，但不需要在路上颠簸，提早两个月来省府，也是一种好的提议。 花了点钱让中人找了几个人，把卫生给做好，几人各自分配自己的房间，他们加上书童也就十一二个人，住的很宽敞。这样的好处就是，其他人复习方式不会影响到旁人。 "少爷，你这段时间跟以前可不一样许多，嗯？怎么说变得更加……更加……"望竹挠了挠脑袋说不清那个词。 李文山淡定地喝了口刚泡好的茶道："变得更加自信是不是？" "对，少爷还是你厉害，我还是很多词说不来"望竹不好意思道。 "我这几个月下来可是学了许多，沈夫子每月都有给我寄邸报，对于朝廷大事也能稍微知其一二。"李文山看了看望竹道。 "反正少爷就是厉害，我答应老太太和太太好好照顾少爷。" 李铁柱在院子里喊道："小山吃饭了。" 李文山站了起来道："走了，去吃饭，下午你把书桌给我再擦一遍。" 三人简单的吃了一餐，望竹擦完桌子和李铁柱一起出门买菜。 而李文山则开始继续看报读书，阔宽知识的深度，增加知识储备。 几人也陆陆续续了解到，乡试是要连着在考场里待九天，不许出考场。这听得他们头皮发麻。当年的院试三天就让他们，脱了层皮，实在无法想象九天他们要怎么活。 这时候是考试规则已经在府衙贴了出来了，众考生可以开始报名了，几人决定去府衙看看。来到府衙把自己要考试的个人信息登记好，往上三代亲属身份信息职业等一一填好，拿出秀才凭证登记了他们有资格报名考试。 几人花了点钱咨询文书，文书道："为确保考试顺利进行，只要开考后号舍就会上锁，期间无论发生什么事，即便发生火灾，烧死考生也不能开锁。" "这本朝乡试的规定让他们心惊胆战，那府衙可有做防火措施？" "有的，到时候贡院有层层重兵把守，一方面为了防止有人破坏科考，一方面防止考生点燃号舍。就到时候你们进去了，这考场里有卖吃食，但后面能不能新鲜不知道。" 众人谢过文书一听害怕的情绪少了点，但心里有点急，毕竟现在天气很容易坏了东西。 李文山说道："要不然带生米进去，再带点咸菜疙瘩，在里面先和衙吏买个几天，实在不干净了就自己煮如何？" 众人想了想道："这法子好，我们可以带小炉子进去烧水，到时候煮点粥饭也是可以的，还是你李兄厉害。"季轼峥拍了拍李文山的肩膀道。 众人分头开始学用小炉子煮饭，刚开始半生不熟的夹生饭，浪费了十几斤的米，他们学会了怎么用小炉子煮饭了，心里也放下担心的事。 考试该准备的东西，众人都备齐了，之后几人就安心待在院子里读书练字。 八月初九，寅时众人起程出发，来到府衙附近的贡院，看到重兵把守的贡院，李文山等人就感觉到这次考试绝对是深受朝廷重视。 其实也对举人是可以捐官的，考上了举人不想考找找门路，都能捐个八品县丞的工作。就算止步于此，也可以免除名下四百亩地的税额，还能给家族在当地带来一方庇护，有时外来的县令说的话还不如当地举人的话来的重要。 “好多人……”李文山感叹道。 “能不多吗？就我们徐州府的秀才，陈训导随口说我们府就有四百多人，这整个省的秀才多少人？省府有十五个，一个府按四百人算，起码有六千多人。而且基本上只要能动的秀才，六七十岁了还要来考一考呢！”季轼峥说道。 几人一听，都觉得起码有四五千人，而榜单录取的举人名额就五十名，这淘汰比例真的挺高的，就差不多是一百取一。 怪不得考上举人可以被称为老爷，这真应了那句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众人也不在说话，默默加入排队的队伍中。还好乡试是八月金秋，举人榜也被称为桂榜，众人考试也相对会比会试那开春二月强上那么一点。 就是想想在里面待上九天，想想就可怕，李文山感觉到自己头皮一阵发麻。他能想象到自己九天后该多臭了！ 第72章 乡试（二） 一般乡试分三场进行，每场时间是三天两夜。乡试题目一般都是由主考官自行拟定，考题须于考试前一日刻印完毕。 他们在八月初九卯时三刻，听到炮声后才进场。只要一进场，就要到十七早上才能出考场。当然考官们也同样如此，但待遇可比他们这些秀才强多了！ 董钊吐槽道：“乡试最可怕的就是要在里面住九天，上次我在里面时，到了后面两天，感觉已经神志不清了，最后一天题还没做完，我就被抬出来了。 还有我带去的馒头都已经发霉，最后只能自己煮粥喝，煮的味道也怪怪的，粥还没喝完我就晕了过去。”想起三年前的事，他就一脸苦涩。 当年年轻不懂事，以为乡试还好就待九天，没想到最后他是躺着出来的。 众人看着董钊脸都发白了，心有余悸的样子，对于乡试考场的环境也多了许多担忧。 乡试的正副主考官都是由朝廷直接下派的钦差大臣充任，翰林院的两榜进士的官员，身居四品才能担任主考官。 除了主考官外，还有四个同考官，总体就是由本省巡抚、总督等官员充任，还有其它官员若干。 改卷子的时候，官府请来整个省的大儒或的高级官员（三品以上）请来一起阅卷。多数人的层层监督，就是为了减少作弊的可能。 全部卷子都是糊名，考生不得在试卷上做出答题以外的标记，不然成绩多少，都将作废论处。 众人听了董钊的话，真的是担忧，但还是乖乖地站好排队的范围提着自己的考篮。 考篮里放了卷袋、笔袋以至包菜包蜡的油纸，都收拾得妥贴；底下放着的便是饭碗、茶盅，又是一分匙箸筒儿，合铜锅、铫子、蜡签儿、蜡剪儿、风炉儿、板凳儿、钉子锤子，米、茶叶、咸菜疙瘩、用油纸包好小包的肉干，桐油、茶油、干蘑菇、还有几件薄衣，蜡烛，驱虫药包，雄黄药包和解暑和治拉肚子的药，还准备了个厚点的口罩等等这些想着应该带齐了。 带风炉儿适合用在考场煮热水或煮点吃的，用油做燃料，这样再前面几天吃衙吏那买的饭菜凑合下九天应该能过了！ 几人经过经过重重检查，头发丝都检查到了，鞋子连鞋底都给磨下，验明正身后，没有夹带，官兵才放他们贡院。 贡院内的号房一律南向成排，长的有上百间，短的也有五六十间，看着就是一条条小巷子，巷口门头写有某字号，还备有水，想来应该是用来引用和灭火的。 号房大小就是刚好可以躺下一个七尺男儿，如果身高超了，那也只能蜷缩着。里面只有一桌板、和凳子腿歪斜的凳子，两块并在一起晚上就能睡了，地上放着一碗清水用来做笔洗用的水。认真看了看角落还有一块地方，可以让他做点吃的。 号房里十步一岗，李文山在士兵的注目，掀开桌板，走进属于自己的号房，看着位置还算幸运起码不是臭号。 顶上的屋顶看着破了个洞，李文山带了油纸，想着用油纸补一下。比了比距离是凳子那个位置。 李文山首先脱下身上的那件薄皮袄，为了防止夜晚突然变冷，董钊告诉他们要带一件厚衣服。 把考篮等东西放下后，李文山拿出锤子和钉子开始修凳子了，不然坐不了，还考什么。又拿出几片大油纸，把桌和凳子合并，踩上去，用油纸把破洞的定好。 全部处理完，擦擦汗后。挽起袖子，开始擦拭灰尘，仔细检查号房里的边边角角，处理了一遍，还发现一只老鼠，几只蜘蛛。把驱虫药雄黄药拿出来整个号房洒了不少，留一半过几天再用。 他怕碰上蛇尤其是毒蛇，那如果被咬了死在考场，还都只能自认倒霉。 李文山把东西归置好后，准备好笔墨砚，开始等着试卷下发，开始考试了。 衙吏先发下来一叠草稿纸。第一场考试正场农历八月初九把试卷散发给考生每人一份，考试时间三天两夜。 第一场《四书》制义题三，五言八韵诗题一，题目的旁边有很多小字，大部分是对考生卷面上的要求。 按着要求，在毛笔沾上墨水后，先填写卷头，写下自己的姓名、籍贯、年龄、形貌。写下自己曾祖、祖父、父亲三代人的名字和身份，有无犯罪。 第一场题目为"子曰为政以德"来自于《论语》卷一为政第二。 第二题的题目“切切偲偲怡怡”，出自《论语·卷七·子路第十三》，原文是“子路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矣？’子曰：‘切切、偲偲、怡怡如也，可谓士矣。朋友切切、偲偲，兄弟怡怡’”，所以这题为截上下题。 第三题题目“今有璞玉，琢之”出自《孟子·梁惠王章句》。 李文山看着题目觉得除了第二题刁钻点外，他都答的出来，想了一会儿在草稿纸上答题。 在草稿纸上写了两个时辰，衙吏把午饭送到了，说是一荤一素，看着就是两个素菜，应该也是经过多重检查，连送饭的衙吏都是三人，有点冷了，还好现在天气不影响吃饭。 吃完饭衙吏们过来收走食盒，李文山看着他已经写出简单的两题，第二题他写了一小半。稍微走动几圈，李文山继续坐下来答题。 一个时辰后李文山看着已经做出来了，仔细检查，之后又修改了一次，把避讳的词和禁忌词给改了。 开始把答案抄写在试卷上，仔细检查纸上没什么问题，继续开始抄写稿子上的答案。 酉时末点上蜡烛之前，李文山抄完了一题。 抬头看了看对面的考生，把蜡烛点上了，李文山为了保险也把蜡烛点上，开始抄写第二题。 抄了一半到了戊时，李文山停笔准备睡觉，明儿再抄，三天两夜时间够他写完这张卷子了。 把卷子和草稿纸小心收入考篮里，收拾好桌子，折叠下来桌板和凳子拼成一张床，准备休息，看到对面考生都还在忙着，还是准备入睡。 第73章 乡试（三） 昨晚模模糊糊入睡了，天还未亮趁着现在没人起来，李文山举起牌子，让衙吏看见他举牌，检查了里面没人，李文山捏着鼻子上了茅房。 天一亮李文山洗了脸和手，开始抄写昨天的答案。 辰时衙吏拿着早饭，李文山又写了一部分，吃完馒头清水，继续开始干活，其他考生现在陆陆续续醒了，李文山静下心来，继续抄写。 午时终于写完第二道题了！摇了摇牌号，李文山等了一会儿去了茅房，又回来洗了手，饭菜不好但也吃饱肚子。继续开始抄写第三题，酉时末终于把三大题做完了。 开始点上蜡烛，看五言八韵诗题，想了一会儿李文山下笔速度在草稿纸写了几首，选出一个改了又改，想着明天早上再想想，还好他的号房离茅房远点，今天就闻着有味了！ 第三天李文山选了一首算他现在水平最高的写了进去，已经是过了午时，检查了一遍试卷没问题，申时听到锣声响起，李文山停笔交卷。 收拾好考卷，检查无误后，让考生出了号房，衙吏安排人开始清理茅房卫生。 李文山几人都庆幸他们不靠近茅厕，不然惨了第二天晚上就感觉到臭味都飘到前面了，可以想象臭号的仁兄是什么遭遇。 接下来开始第二场经义题四篇和两道算术题。 这对于李文山的长期积累，水磨工夫不会觉得难度很大，所以也在时间内做了出来。 天气那么热，还这么多人，都在号房里待了六天，窝在同一个地方，大太阳天气，暑气一蒸，整个号房特别闷堵，那这些臭气味道……想一想都觉得恶心。 第三场考策五道，早晨太阳未出前，是他这几天精力充沛的时候，他打算挑灯夜战，白天睡觉，不然心情很烦躁，这策论题越做越烦。 其中有一道题大意是说说本朝的兵制优劣。李文山庆幸自己从朝廷邸报看到朝廷里是如何态度的，史书里也纪载前朝的兵制。 衙吏提供的食物已经不新鲜了，李文山也不吃了，直接拿出自己带的大米开始煮香菇咸菜粥。大热天的李文山也受不了这么热，直接打着赤膊，只穿一着一条薄裤子，看着就凉快了许多。 天气太热了烦躁的不行，心情急躁起来李文山都想砸掉砚台了！看着对面几位仁兄也脱得差不多了，那大家谁也不能说谁了！ 凉水洗了把脸，李文山放下桌板准备睡着，他就打算了，晚上外面来答题了。 面无表情的士兵们，看着这些秀才，他们也想脱了繁重的盔甲，但是不行，还好他们可以轮班。 子时点上驱虫草，李文山举起“如厕”的牌子，去了一趟茅房后，回来开始答题。 今天白天睡到子时，李文山开始起来答题，夜深人静对他的答题效果来说比白天更好，就是蜡烛这个使用要特别小心。 熬了一晚接着早上，李文山把试卷写了一半，晾干后，小心翼翼地把试卷放回考篮，用油纸盖住。 李文山摸了摸肚子，是根本不饿，不过还是强逼着自己喝了两口薄粥。午休休息了一会儿，感觉凉快了许多，又就是花费两个时辰才做完另外剩下的这两道题。 点上蜡烛检查了一遍没什么问题，避讳之类的都已经改了，那李文山就把卷子收起来，他打算凉快光线好的时候把它们眷写在试卷上。 第三天怕时间来不及，三更时分就开始把答案眷写在考卷上，一早上巳时中他把卷子写完了！ 酉时锣声被敲响，衙吏要开始收卷了，检查下有没有夹带草稿等物品，试卷确认无误，才让他们出了考场，在回廊里等着开门。 李文山随便收拾好东西，提着考篮，衣裳前排的两个扣子都没扣上就出去了，发髻也有点凌乱。 看到董钊，刘青谨和被他们扶着的季轼峥，几人都可以看到对方有辱斯文的造型。 几天不能洗澡，又是炎热的八月，而且贡院环境还很狭小，整个人都馊掉了，看到对方都觉得邋遢，其实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看着回廊外下起的雨，李文山真觉得自己幸运，还好考完了不然提前点下雨，他在号房上丁的那几层油纸也抗不了多久。 看着雨挺大的李文山想冲出去洗下，但不敢就怕在贡院里扛了九天，一洗这雨水到时候发烧完蛋了，这场乡试应该已经病了很多人了，他们到时候可能连大夫都请不到，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雨水在下。 他站起来来回踱步，就看到士兵抬着昏迷的考生出来，李文山想到，这位秀才不知道做完题没有。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在贡院病了这时候，还有大夫给他诊治下，出去了大夫都可能抢不到。 毕竟是考试，主考官也不想要了秀才的命，所以在贡院里，专门准备一间房，给病倒的考生诊治，以防出了问题。 士兵们让他们都回去待着，今天考完了也出不去。士兵和衙吏要检查下有没有错处，要等到明天早上贡院的大门才会开锁。 众人都是有气无力回到自己的号房坐着，李文山看了看顶头，下雨了油纸只能挡一部分雨，他的号房已经被打湿了。 李文山看着情况，号房这么小，想着考完了，士兵也不盯着他们那么严，床板拆下来搬到通道的位置，起码不会被雨淋了。放松下紧绷的神经，睡了一夜，李文山不断地做噩梦，梦见自己从高处一跃而下，抽搐了下脚，感觉心都往地下沉的瞬间，猛然醒来。 醒来后一时间还知道身在何处，但周围都是嘈杂的人声，定神一看，原来都是其他的秀才，三三两两，稍有精神讨论考题和答题方式，虽然大家都很臭了，但谁也不嫌弃谁了。 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非常丰富，高兴之后，下一瞬间又懊恼，然后又抱怨自己太粗心，也有些人一直一脸平静，或者面无表情，看不出考得好还是不好。 刘青谨好奇地问道："你们几个考得都如何？" 李文山想了想道："我只能考这样了。" 季轼峥和董钊想了想道："我们也也一样，前几天还好，后面几天真的受不了。"众人聚在一起闲聊，终于等到了贡院大门的开启时间。 有挺多人身体虚弱让士兵扶着出去，看着大半都是四五十岁以上的男子，二十几的只有几个，少数几个被抬出去的是六十左右的老秀才，有些年纪大的秀才身体还挺好的，还能自己走出去，说明还是要多锻炼锻炼。 李文山他也感觉这几天遭罪不少，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感觉头还有点晕着，脚步都有点一深一浅了。 第74章 等待 "吱……"贡院门刚刚打开，外面就传来了阵阵嘈杂的声音，人声鼎沸，到处都是着急担忧的人！ "二爷，二爷不好了！二爷烧糊涂了，快，快扶着回去，赶紧的张大夫……"一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指挥者灰衣家丁，赶忙把官兵手里的穿着贵气男子接了过来，立马抬上挺远位置的马车，立马就有大夫问诊。 其他人看到了贡院开门，也一窝蜂的围了上来，心里焦急就想着赶紧找到人。 "甄子洗，大哥在这……"一人赶忙举手摇了摇，发现人不怎么对，咬咬牙冲了进去把人背了出来。 "爹，爹，醒，醒醒……"一男子扶着他爹使劲的拍了拍他爹的脸。 有人走出贡院就扶着门口的石狮子外面那里吐了…… 李文山几人也艰难的扶着季轼峥，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压制住想吐的欲望，看着外面雨后清新的空气，清澈的蓝天，碧绿的榕树，让他有种想哭的欲望。 九天对于他的精神和身体都是一种考验，他都有点厌弃自己了。 “小山！”李铁柱和望竹两人终于挤了过来。准备扶着他们时，刚一靠近，“好臭！”，还是伸手把人扶了住。 其他接考生的人，赶紧把他们的考篮都接过来，后面几个书童也到了，扶着他们慢慢走出贡院这条街，走了许久人才少了许多，爬上车回去了！ 回去后，几人只觉得特别疲惫，赶紧先用热水匆匆忙忙洗下澡，刷下牙，稍微喝点粥，赶紧爬在床上睡觉了。 这一觉从早到晚上，李文山只觉得睡得好累，一直睁不开眼，也不想醒来，到了半夜终于醒了过来。发现他爹正坐在脚踏上，头还枕在床沿处。 李文山坐了起来，发现全身一身汗，稍微动了下。李铁柱就醒了，看到儿子醒了，惊喜道："小山你终于醒了，你睡了没多久就开始发烧了，去药铺找大夫，结果一个大夫都没有，全部被有钱人家请去出诊了！还好当初你们在药铺里抓了点药，死马当活马医，我就给你熬了一碗灌下去。半个时辰后烧终于退了。"说着李铁柱都感觉到害怕，毕竟李文山从小身体都挺好的。 李文山摸了摸头发，怪不得脑袋晕晕的，全身都是汗，原来是给他盖了这么厚的被子，忙道："爹我身上都是汗，我想洗个澡，衣裳都湿了，这样没洗澡还会得风寒的。" 李铁柱一听赶紧，把望竹叫起来，让他去烧水，自己则是给李文山拿换洗的衣服和干净地毛巾。 李铁柱忙活完摸了摸儿子的头，心下终于定了下来。"还好你不烧了！季轼峥回来就吐了，请不到大夫，吃了点药，情况好转了。就你看着没事，没想到后面居然发烧起来。" “真是太吓人了，考试可真好辛苦。来这厨房温在灶房里的，我给你端来，可是一整天天都没吃东西了！”李铁柱一边说着，一边向门口往厨房方向走去。 李文山摸摸肚子，感觉真的饿得不行。从床上爬起来，稍微用热水先擦了擦，换了件衣服。等李铁柱端饭上来，吃了七分饱就停下了。 望竹看着他吃完，忙道："少爷，水烧好了，我提到澡房里了！" 李文山伸了个懒腰，全身的关节发出噼啪的声响。 "我先休息下，等下洗，你把我衣裳先拿进去。" 等李文山痛快德泡了澡出来，李文山就问道：“他们三个怎么样了？现在没事吧？" “他们都挺好的，精神和你差不多，发烧了药了一会也慢慢地退烧了。季轼峥遭了点罪，喝了解暑汤，没什么大问题，现在还都在睡觉！” 李铁柱忍不住说，“小山，这考试还真挺凶险的，今天全城的大夫都请不到，连游医也被请去，我们去的太晚了，请不到只能和大夫描述症状，拿了方子去药铺居然我抓不到药，还好你们买了药存着，对着方子给你们煎药。” 李文山听到道："还好这次我们准备充分，不然这次真的要命了！" "可不是嘛！" 李文山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居然这时候掉链子，虽然有点发热，真的跟其他人比起来，已经是很不错了！ 现在都深夜了，李文山没有过去看他们，让他爹赶紧去睡觉。 "爹这都快后半夜了，你也赶紧去睡，我已经不烧了！你放心吧。" 看了看儿子精神挺好的，他年龄大了也熬不住，"行，望竹你看着点小山，白天的时候你再补觉。" 望竹忙道："是，老爷，前半夜您让我先去睡了，我这会精神着呢！您放心。" 李文山感觉困意又袭来，看着他爹去睡，让望竹也去睡，房间里有一张躺椅，说完李文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继续躺下睡着了。 第二天和平常时间一早就醒来，绕着花坛跑了几圈，看到众人都差不多醒了，一起吃了早饭继续回去休息。 中午李铁柱他们买菜回来，可以真是吓死人了！ "今儿可是听说，那秀才要不是贡院里大夫给治了带着药包，这出来找不到大夫，今天那家就要治丧事了！" 李铁柱说起的时候，心有余悸道：“科举真是太可怕了，小山这次考不上的话，就别去了。你爹我这次可是受惊不小，你能平平安安就好。” 李文山听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什么都不说。 一场乡试下来，让大家都脱了层皮，科举这种精神身体的折磨可真让人受不了，但这就是改变自己甚至家族命运的唯一机会。 几天后缓过神来，几人开始对答案“太佩服你了，李兄。" 董钊由衷地佩服，“你的知识面够广的，看来真的要像刘兄说的那样多阅读。有些论证用你那种正是合适。” "哪里，哪里，几位仁兄也答得非常好，你那论证我就没想到，还可以这么答。"李文山谦虚道。 “一切都是以考官意愿成绩为准。”李文山见几人神色轻松，知道他们考得也是很不错。 除了算学，律法之类的考题，能直接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其他的都是主观题，就看考官地评判了！ 接下来，秀才们开始等待放榜。 第75章 改卷 秀才们焦急地等着结果时，考官们也都在紧张阅卷中。 本朝的乡试阅卷，都是定有一套标准程序的。毕竟科举考试是为了选拔人才，弄虚作假动摇国本。 秀才们的卷子除了糊名、弥封之外。为了防止考官识别考生的笔迹，对他认识的考生或者是至交之家的人给与照顾或者放水，乡试的考卷必须要由官府出面请专门的人抄写眷写。把考生的墨卷誊录一遍，这样字体上就看不出来是哪个考生了。 当然为防止眷录错误，抄写的人员，还需要请人对较，以防出错了。原卷和抄卷对校正确无误，之后才会把试卷呈上改卷官那里。等考官评判出试卷优劣后还会那出原卷对比是都出错。 弥封、誊录、对读完毕，还需要有专门的官员对此负责。 考官阅卷这种文章则也需要用不同颜色的墨，有主考官和副考官在卷子上写下中或不中，其他担负不同责任的考官则也会写上自己的看法。 一套繁琐的程序，尽力做到保证了公平公正，为国朝增添人才。 最终的排名，还主考官也不能独断专行，犹豫不决者需要与两位副考官商讨。其他改卷考官先录取一遍，之后为了防止错漏，还要在一堆废卷里，找出比较好的试卷，进入第二轮选拔，副考官继续淘汰一波。主考官还需从第二波找出优秀者，最后主考官继续审查阅卷。层层选拔试卷，之后考官和改卷官，一起探讨选出前七十五名，之后又另加两张试卷。 排出名次后，拿出考生原卷，开始对比，最终这一步，才是字体取胜的关键，字写得好在考官眼里会增加不少印象分。 等确定了名次，文书还需把整个改卷过程记录在案，在场所有人签上名字，盖章封存原卷。 这样一套流程下来可以说，试卷如果出现几个都很优秀的试卷，也是让考官头痛的。 这几天都在改卷，府衙已经宣布考试成绩八月三十日公布。在等成绩的十几天里，整个留在省府城的秀才们都是茶饭不思。 考生见面也都是，见面就问乡试的情况，指望着从别人口中知道什么秘密消息。但都知道，考官自从出题开始，没有结束这次乡试都是出不来的，他们要等到放榜那一天才能出来。 所有人最怕就是科举舞弊案，没人敢在这块动手脚，不然只要没死，案卷记录在案，到时候就是枷锁塑身了，流放边疆都是轻的，重则人头落地，子孙三代禁考的结果。 "出来了，出来了！"改卷考官很是激动，这文章看着就是案首之才。 "我也出来了！"另一改卷官也说道。 其他人也是淘汰了一**卷子里找到了手里最优秀的卷子。 几人纷纷把自己认为优秀的试卷递交给副考官，四个副考官也开始翻阅卷子，看着几个人互相小声讨论一番。 又从淘汰里评分较高的卷子捡了回来，之后继续讨论。 几人互相看了看，拿出十二份优秀的卷子陈交给主考官。 "大人，这次试卷优秀者已经出来了，这是十二份。" 主考官看着副考官给他的十几份卷子道："行，你们继续查查可有漏卷。" "是。" 主考官拿起试卷开始评判，从中找出了三份优秀的，让他在一时间无法评判拟定。 "你去叫，副考官进来下"交待身边的文书道。 几个考官进来，"看了看这三份卷子都特别优秀，观点稍有不同，可以说不凭着个人喜好，那是不分伯仲。" "那不然先放着，等卷子改完了，让改卷官也来打分，我再选出，更公平合理。"主考官道。 几人觉得可行就先放下选出解元的事。 几个改卷官又开始忙碌，陆陆续续花了许久时间，终于把今年乡试的题改完了！ "既然好了，那就跟我们一起去主考官那"副考官说道。 一群人进了主考官的休息间，看到书桌上摆放了三份卷子。 "今年学子都挺优秀的，所以解元人选就难上不少，这也说明天子圣明，才人才辈出。"主考官说着朝京城方向恭敬行了一礼，众官员也是一样。 "聚集你们在此就是评判下，本届举人解元，所有需要众人一起选定，做到公平公正。"主考官抚下美髯须道。 "各位请看完之后打出分数。"主考官道 十几位改卷官和四位副考官，纷纷看了试卷，把自己的评判成绩写上，几个文书核对成绩，惊喜地道："出来了！" 主考官接过一看，道："好，确实优秀，那这次乡试解元、亚元，经魁都出榜了，拟定好副榜后，排好名次，就可以放榜了！" 本以为这次非常难，没想到这么快出来了，众考官心里也舒服了许多，毕竟考生是在贡院待九天，他们是整整一个月时间。 时间一天天过去，秀才聚集的地方气氛就越来越压抑，大家都是心里忐忑。毕竟这关系到自己的命运，甚至是家族命运，这么重要你能说不重视？ 考完乡试后，其实就可以回家等府衙消息，除了特殊情况，其他许多人都是宁愿待在省府等着消息，谁舍得错过第一时间的消息，万一他们中了呢，报喜的人弄错了咋办？还是要自己看着榜才放心许多。 越临近放榜的时间，大家就越紧张。就是李文山也是紧张，毕竟他的目标，从来就是在这个时代能带给家人过上好日子，考上举人、进士是这个时代唯一一条出路，况且你说能一个有成为人上人的机会，近在眼前谁会不紧张。 李文山看着这季轼峥和董钊都是官宦人家子弟，从小的教育水平就比他们强上不少，对于科考重视程度可不比他们这些想要改变命运的人差。 而几人愿意和他以及刘青谨接触也是看重他们的水平，不然一般人季轼峥是不会搭理的。 就在众人千盼万盼中，心情焦灼的时刻。官兵和衙吏带着榜单，在府衙公告栏里贴出榜单了！ 乾元八年农历八月三十这天，终于到了放榜的时刻…… 第76章 放榜 天才刚刚亮，大家伙就围在贡院门口等待。李文山他们也来了，看着这么多人，人山人海的，可比考试的时候还多人。 董钊和季轼峥看着这样，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道："这么多人，看着是进不去，不如我们去贡院对面不远的七碗斋茶楼等着，人不多的时候让书童们去看看？" 其他几人看着这么多人，也挺吓人的，互相推搡着挤进去，这一不小心就成踩踏了！ "好的，那我们去茶楼等着吧！" 到了茶楼二楼靠窗的位置也坐满了秀才，这……也是所有人都会想到，几人看了看没有靠窗的位置，随便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坐着。 "榜单贴出来，贴出来了……"一拿着折扇的秀才，神情激动地说道。 李文山他们也站了起来，看到榜单粘贴出来的时候，人群像疯了一样，都挤去看榜，他都看到有些人的冠巾都掉了，周围还有一群看热闹的百姓。 他静静地站在原处，看着疯狂拥挤的人群，时不时有人大喊大叫，就克制自己想挤进去的，感觉时间特别漫长。 对他而言，这几刻钟显得格外的漫长。看着一群人都想挽起袖子，冲进去一起看榜了！ 几个书童也等的焦急，看了看自家少爷。 "少爷，不然我们几个进去挤挤，这干等着，心里更急了！" 几人互相看了看，道："那行，你们去吧！注意安全。" 季轼峥看着自己书童在人群里挤，手上的折扇被捏得紧紧地。 感觉时间好漫长，一群人中，衣衫不整地挤出来时，几人就紧张地观察他们的表情。 "中了，中了……"望竹往前跑了几步，鞋子都被人踩掉了！ 李文山一愣，李铁柱直接一手捏住他的胳膊。 "小山，听到没，你中了，你中了！"李铁柱脸激动地跟喝了两斤白酒一样地胀红色。 李文山也激动地心要跳出来了，抓紧李铁柱的衣裳道：“爹，我中了！” 声音嘶哑，嘴角上扬开始大笑出声，"哈哈哈，我中了！" 其他几人听到了也心存羡慕，可真好，要是他们也能中就好了！手在袖子里面狠狠地捏紧拳头，道："恭喜，李兄。" "少爷，你中了，是第三名！"望竹兴奋地拉着半掉的鞋子跑进茶楼里。 茶楼里的人转头看着他，眼里透着明晃晃地羡慕嫉妒，看着这么年轻就中了举人，让他们这种不惑年纪的人情何以堪。 季轼峥的书童也随后跑进来，看着衣裳扣子不知被谁给扯了两颗，兴奋地冲了进来喊道"少爷你中了，第十名。" 季轼峥忙把折扇拍在桌子上，兴奋地道："太好了，我中了，哈哈哈，来来，这是给你的赏钱。"说着从身上解下荷包扔给了书童。 "谢谢少爷赏！"书童阿秋也很高兴，等回了家家里的老夫人和夫人都会给赏赐，他又能拿到赏银。 董钊和刘青谨也急了，忙道："那我们中了没有？" 望竹愣了一下，他只顾着看李文山的名次，其他人没注意看到了，就立马跑回来了。 阿秋回答道："我看到了，董公子也中了，第二十五名！恭喜董公子。" "哈哈哈，太好了！"董钊哈哈大笑道。 这时刘青谨和董钊的书童都回来了，看到两人的脸色也是激动，看到他们就忙说道："少爷中了第二十五名，刘公子第七名，都在正榜上！" 几人满脸喜色，刘青谨激动地跺了跺脚，太好了。 他们几人都知道自己的成绩了，到也没走，还是坐在茶楼，他们想知道这届案首是谁。 这时就听到人群中爆出一声欢呼，有人叫道：“解元！解元！解元是兆猿逸！” “哄——”人群顿时变得骚动起来。 "解元啊！连中四元了！你说会不会再出一个连中六元的？" 李文山也很激动，现场没看到兆猿逸。李文山都觉得刘青谨比他厉害，还是他有际遇当了溪山书院的旁听生，又得到沈夫子的指点。 没想到，兆猿逸这么聪明厉害，如果能连中六元，那可是和沈夫子一样的人才。 “刘兄，兆猿逸二十岁的解元！”他抓住刘青谨的手，“他真是太厉害了！”。 "刘青谨很是羡慕，但自己也考上了举人，也点了点头，道："确实厉害，我们差他很多。"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努力的坚定。 “亚元是余凌云！”又有人爆料。 "经魁是李文山" "怎么前三都是徐州府的……" …… 随着一个个名字被念出，人群中不时有人哭，有人笑，他们就亲眼看到老秀才，因为没中举，拿头使劲撞墙，被家人拦住蹲在地上恸哭流涕。 没有人嘲笑他，有人狂喜，有人流泪或者有人心如死灰，人生就是这样。 这就是科举的魅力，读书人的喜怒哀乐，前程与否，都在这榜单之上。 几人高兴后赶紧回租住的院子，到时候府衙报喜人会上门，到时候如果不在，就让人看笑话了！ 几人回到院子里就听到一阵阵的敲锣打鼓的声音，以及报喜人的声音。 等了没多久一个又来一个报喜的人来他们的院子里，周围人都轰动了！ "哇，一个院子里出了四个举人，还有一人是经魁，那这房子值钱了！上边那姚家可是就因为住了一个举人，那房子卖了高价，立马翻身了！" "这是冯老爷的院子，怎么可能卖了，这院子买来就是为了他家孙子留着的！风水宝地也就姚家那败家子舍得卖"另一人听到嗤之以鼻道。 衙吏确定他们的身份是本人，道了声恭贺，他们给了喜钱后，衙吏才喜滋滋地走了，连房主冯老爷都出来恭贺他们。 四人一起来考乡试，四个人都中了，这可是非常小的概率。 李文山高兴地是他完成了沈夫子收他为徒的要求了！考中秀才待在府学也不是一件好事，科举考试该学的他们都学了，现在就是需要名家指点或者是直接参加明年的春闱。 李文山不想这么早，他才十五岁，就算考上了进士太过年轻也不是一件好事。毕竟过于年轻别人会怀疑他的做事能力！ 他们成为举人，在世上已经可以被人尊称为‘老爷’可直接后补当官。当然，这需要他们有钱有人脉才行，有些是考上了同进士地位同如夫人，都不一定能得到补官这个机会。 兆猿逸派人来通知他们，鹿鸣宴后，清悦楼免费宴请新进举人，邀请他们参加。 大家都是举人，所以都答应去凑热闹。所以，李文山他们都答应了！ 放榜三天后，要举办鹿鸣宴，所以几人开始准备参加宴会需要的东西。 第77章 鹿鸣宴 刘青谨敲了敲李文山的房门，问道："李兄可在？" 李文山听到声音，看着熟睡的望竹，自己打开门，让刘青谨进来。 "刘兄，找我何事？"李文山给刘青谨倒了一杯茶道。 "李兄你可有参加明年春闱？"刘青谨问道。 "刘兄，我不打算参加，我想也要三年后去了，现在家里好好温书，我对于明年会试没有什么想法，刘兄你呢？"李文山看了一眼他道。 "我想去试试，这能考上两榜进士，到时候光宗耀祖，季兄和董兄都会去试试会试。"刘青谨道。 "那在下在这里，祝刘兄心想事成了，前程似锦。"李文山道。 "我现在才十五岁，等三年后再去会试来得及，年纪太小了如果考上了，那挺吃亏的。" "行，我知道了！我想去试试。" 次日就是鹿鸣宴，李文山和季轼峥他们早早收拾好，准备差不多了，就欣然前往。 他们到的时候，人都已经到了一大半，看了看各自找到位子坐下。 稍坐一会儿，兆猿逸风度翩翩光彩照人的进来了！ “你们看，这就是本次乡试的解元！”其中一名举人朝身边的人说道。 “年纪很轻，才十九岁”旁边的人讶异地问道。 “这可是解元，他可是连中四元了，说不定会成为我朝第二位连中六元的人才！”旁边也有人加入了话题中。 李文山走到哪都可以听到兆猿逸的话题，他就是个名人了，也确实优秀，帅气斯文，风度翩翩，家世傲人，仿佛就是造物主特意的偏爱。 “兆兄！祝贺兆兄成为解元！”李文山起身到兆猿逸的身前，向兆猿逸恭喜道。 “同喜！同喜！你是经魁也不差。”兆猿逸连忙站起回礼。 李文山和兆猿逸闲聊了几句，此时，正好府尹黎大人入了席，大家也都安静了下来。 接着座师、房师和提调官都陆续坐席，之后府尹大人宣布鹿鸣宴开始。 宴席之中先奏响了《鹿鸣》之曲，接着是朗读《鹿鸣》之歌，众举人也跟着一起合唱《鹿鸣》之歌。唱罢后是向参拜座师、房师和提调官行礼。 黎府尹大人开始发话道：“恭喜各位荣登！今日鹿鸣宴，各位都是文采雯然之辈，不如大家作些诗词来助助兴！” 鹿鸣宴的助兴节目一直都是举人们吟诗作赋，大家借着诗词互相交流熟悉下。一群不认识的人坐在一起，整个宴席若都在吃喝，难免尴尬。反正一大帮子文人聚在一起，吟诗作赋，讨论下诗词，时间就很快过了。 而且除了解元，其他举人如果在鹿鸣宴作诗词作的好。还会赢得一个好名声。读书人相互间流传，成为一代诗词大家也不是不行。 一旁另一名大人立刻出声接应，“极好！不知诸位大人意下如何？” 潘维作为主考官也先表态同意，于是所有官员也都一致通过。 “那不如就以鹿鸣宴为诗吧！也算应时应景！”潘维提议道，还瞟了一眼兆猿逸。 三年一次的鹿鸣宴，都要做鹿鸣宴的诗词，毫无新意，写出来也难出彩，当然举人们也想好了对策。这鹿鸣宴还没开始前几天，就在冥思苦想了！期间不知道作了多少首，选出最好的一首，用来应付场面就好。 “那谁先来？”潘维在上首看了 虽然作诗词用不着，规定解元就要第一个上，但一般都是解元开头。 “学生兆猿逸来抛砖引玉！”兆猿逸站了起来恭敬行了一礼道。 兆猿逸作了一首，水准很是不错。 座师是翰林院侍讲学士潘维，与兆猿逸并无交集，夸奖道：“本官就觉得你才华出众，年纪轻轻就是解元之才，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潘维打量了兆猿逸一会，说了些勉励的话，并让侍从递给他，举人的身份证明和二十两水陆牌坊银。 兆猿逸拜谢过座师后，又拜见了两位副考官、同考官和提调官，收获了许多奖励和勉力的话语。 诸位官员也是觉得兆猿逸前途无量，才稍显热情，毕竟他们也去了解了兆猿逸的家世背景。 这解元郎考上进士，到时候很有可能，要不了多久就是高升，所以诸位官员都想烧一份香火情。 兆猿逸拜见完一圈，宴席已经进行到了一半，这就是他作为解元的殊荣了。 其他的举人也需要去拜见座师他们，官员们都是走个过场，说上一两句鼓励的话，算是应付了事。 几位少年举人也是受到在场的关注，不过解元这么优秀，他们也被打压了许多光芒。 另一官员提议作诗，众举人附和。宴会上接连作了好几首诗，大家热情都空前高涨。都是原先备好的，自然是快。还有人作诗确实优秀，还收获了一声声好评。 “此时大家诗性高昂，兆解元再来一首，让大家拜读解元之作。”一名举人刚作完诗，提议道。 “是啊！解元才思敏捷，咱们也想见识一下，大家都很期待！” “那在下就献丑了！”话刚一落，早就有等在一旁的丫头，将准备好的笔墨呈上，放在兆猿逸桌上，兆猿逸接过笔开始书写。 提笔，兆猿逸思虑了一番，而后在纸上写道：“昔日混沌小书生，来赴公堂宴食苹。” 他一边写，旁人就有过来看的，就连李文山头探出脑袋往兆猿逸那看去。 继续写道：“圣世取才先用实，儒生抱国岂逊色，九华文气眉宇间，英才群聚快鹏程。春风得意心头好，锦衣天下入故乡。” “妙，实在是妙！”一名举人读完这首诗感慨道。 刘青谨他们知道兆猿逸很强，但文无第一，并不会承认自己学识不如他。他们只是运气差点，现在他不得不承认，兆猿逸很强。 刚才作诗，季轼峥也献出了一首，和兆猿逸一比，比试完全是被打压。 特别是后面两句，道出了所有举人的心声。谁不曾幻想着衣锦还乡、春风得意？ 有几个年纪大点的举人，已经泪水涟涟，那哭的快四十的举人，今年是他第四次考乡试了。之前三次都落了榜，面对家中含辛茹苦的老父母，殷切期盼的发妻幼儿，让他连连落泪。 如今他中举了，他能衣锦还乡了，他只想大呼一声，他中举啦！ 兆猿逸的诗作早就被传到了官员手中，他们的经历感触更深。衣锦还乡，其实在诸位官员身上表现地更淋漓尽致。 不过，毕竟是官场老油条了，很快整理情绪点评“立意深远，此诗当为佳作！" “解元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如此佳作，当浮一大白！在下先干为敬！”一名举人向兆猿逸一拱手，手上端着斟上满满一杯，一饮而尽。 “解元，在下也敬你一杯！”又一举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兆猿逸毕竟少年，中举取得解元，心里也开心，借着高兴也是连连饮酒。 上首的官员们也没有出声制止，看着这些激动的举人，令他们想起当年的自己。 潘维命人将这首诗和其余作得好的，一起记录在册，鹿鸣宴上但凡是作得好的诗，都会被收录。 这会儿，宴席已经接近了尾声。之后，是该结交的结交，该奉承的奉承。李文山也在宴席上结交了两位举人，俱都是爽朗之人。 今日鹿鸣宴，兆猿逸作为解元风头让人侧目，兆猿逸的光芒掩盖全场举人，不愧是有解元之名的举人。 第78章 夜宴 等鹿鸣宴结束的时候，已经到了申时初。几人因稍稍喝了点酒，都有些醉意上头了。 座师，考官们和府尹早就已经离场，其他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人都喝得酩酊大醉。 李文山喝的少点，看着董钊喝得都有点迷糊了！还好人呆呆的，没什么动静，只得扶着他上了马车，看着还是乖乖地。 刘青谨喝醉了在那说胡话：“喝！我要回乡了，我是举人老爷了，我看哪个敢那样对我！” 由着望竹驾车把他们都送回院子，把人交给各自的书童后，李文山也酒劲上来，头脑发晕。望竹帮着洗漱一番，躺下入睡。 隔日，几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李文山打开窗户看着小花园里的秋菊，这是他今年见过最漂亮的菊花。 看到是他爹推门进来，"爹，昨晚我没怎么样吧！" "没有，你躺下就睡了，赶紧去洗漱吃饭，这都睡过头了你！"李铁柱进来就是想把儿子叫起来吃饭。 “爹，等参加完夜宴后，我们就回乡吧！”李文山说道。 "好的。"李铁柱出来也担心家里，都是老弱妇孺，他也想早点回去了。 吃完饭后，李文山去了其他人的那里，看到他们也都醒了，早饭也吃完了！ "李兄你来是？"季轼峥和董钊疑惑道。 "两位，我参加完今晚的夜宴，明天就回乡，我不打算参加明年的会试，三年后再去参加会试。你们是去会试，还是有打算回乡之后再去？"李文山拱了拱手道。 季轼峥和董钊互相看了看，"我们也打算先回去，不过之后坐运河，北上京城，这样比陆路省时不少，还没那么累。李兄不打算参加此次会试，考虑是对的，你现在才十五岁，如果中进士年龄太小了，我们到想去试试水平。" 知道他们的打算，李文山也不说什么。 "那可要后天启程，一起回徐州府如何？"李文山问道。 "行，我们今天收拾收拾东西！对了刘兄可要返乡？"两人问道。 刘青谨也决定先回乡，毕竟他们还要回去修举人牌坊，朝廷都给了银子，所以他们三人一致打算牌坊修完了，到时候相约一起进京。 下午，李文山他们接到帖子，内容是邀请他去清魁坊的一家茶楼喝茶，由兆解元做东请客，目的是同年的举人，之间互相交流交流。 "董钊兄，这个茶楼喝茶？既然喝茶跑那么远干嘛？你可知道这解元什么意思？"几人第一次来乡试，比较好奇这是哪里。 董钊笑得特别暧昧，看着就很猥琐，正经咳了一声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只能说是好地方，这可要自己去发现比较好。" 董钊说的笑得更加猥琐，你们去见识见识也好。 李文山他们看着董钊那么猥琐的笑容，就知道应该不是单纯的茶楼。李文山想着觉得自己应该事先做好准备，到时候很可能要喝酒。 不去是不行的，这是一种交际应酬，还是第一次和同年联络感情的机会，只要你还能爬得起来就得去。 况且举人鹿鸣宴去了，同年举人举办联络感情的宴会说不去，你又没有病，那明天大街小巷就会传出来新举人恃才傲物，在读书人里名声就没了，到时候还想继续考试都挺难的，毕竟名声不好在这个时代什么都做不了。 况且多认识几个人，以后说不定就用的上。大家估计都抱着这样的想法，所以一般很少人会拒绝，除非是那些还躺在病床的。 李文山叹了口气，不管在哪里，从来都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同年举人就是党羽，乡党什么就是这么来的。 去之前李文山他们知道要吃酒，到时候空腹吃不消，提前先把饭吃了。 说是茶楼，肯定有酒的，自己这一世还真没喝过什么酒，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酒量如何？到时候喝多了，出丑那就尴尬了，而且还会丢脸，看看能不能克制点少喝点，实在不行半路假装发生什么事离场或者干脆装醉。 他交代道：“爹，你记得如果我亥时还没回来，你就先睡，望竹他会和我一起回来的。” 李铁柱答应了，"嗯，你们去了就好好玩。这念了这么多年书，和同年交流交流挺好的。不过就是你不能喝醉了，酒喝多了伤身，自己这么大人注意点。" 李文山听着他爹这么说，他也不多说了，道："行了，那我们出发了。" “望竹，你跟我去记得在里面，你不要乱走，也不要乱看。”路上李文山，他再次叮嘱望竹道。 望竹见状，就挺胸抬头，道：“少爷，你放心，我一定不乱跑，也不乱看。” 李文山摇了摇手里的扇子道：“嗯，我记住了，不然到时候我扣你月钱。” "同年都约在那里庆祝，你喝酒后醉了我们会扶着你回来的。" 李文山看着院子里几人穿戴一新，骚包样的几人，李文山觉得特别的无语…… "你们怎么穿成这样，不就是同年喝酒聚一聚？" 季轼峥不好意思的说："咳，今晚可是有姑娘，李兄我觉得你应该也去换一身行头。" “为啥会有姑娘？”望竹问不解。 董钊干咳一声，轻声道：“那是茶楼，有女人在，明白吗？” 李文山想了想，恍然大悟，他这是要去古代的青楼，就知道哪个文人不风流，他心里也想见识见识？ “呃，既然你们都这样了，那作为好友我就舍命陪君子了！等我下……”李文山也有点不好意的说道。 立马转身回房，翻出那去鹿鸣宴穿的一身，重新让望竹梳了头发。 其他人看着他这个表现，都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想去见识见识不一样的，好奇心更重。 "哈哈哈，我就说了，你跟文山说了，去什么地方，他会比我更积极。"季轼峥笑道。 "昨晚还笑话青谨，哈哈哈……" 刘青谨听了特别想封了季轼峥的嘴。 等李文山换了身衣裳出来，"我们走吧……" 李文山和其他几个好友赴宴去了。 他们聚会的清乐茶楼位于府城的清魁坊，烟柳画桥，灯火阑珊。河里还有船娘撑船而过，周围都是一些高档的酒楼和店铺，现在天还没黑，人流量不多。 据董钊说，这一片到了晚上，到时这里会是一片灯火通明，人气旺盛，是非常繁华，看着就是纸醉金迷。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算是比较迟了，里面已经有三十几个人了。 第79章 清悦茶楼 众人一见到他们，许多看到他们的举人，都会停下手中的动作，其中有认识他的人就会走过来和他打招呼。 “李举人和刘举人，你们来了！”范举人道。 “大家来认识认识，咱们的新科第三名的经魁来了，这是新科第七名举人，可都是少年英才。”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一年纪三十出头左右的男子叹道。 …… 和他打招呼的人很多，主要是他们这一群人，最大的才二十一岁，最小的是十五岁。 身为这一科年纪最小的举人，名次还那么靠前，大家一看到李文山他们。 基本就知道是谁，来这里大家都想交好几人，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的着了。 “李弟和刘弟，自从蒙学一别，经年才再次相见。”排在第二名的余凌云，看到他们来了，也走了过来，作揖行礼道。 "凌云兄，今天我们在这，再见到你真是荣幸之至。我等可是来迟了？"李文山和刘青谨忙回礼道。 余凌云出身官宦之家，又被学政欣赏，拜师带回京城教授，从这次考试学识和为人处事，可比当初强出太多。 刚刚李文山他们没来之前，众人就是围着他说话，看着很是如鱼得水，而且表情和神态也比当初蒙学时强多了。 “没迟到，是咱们来早了。”余凌云身旁一位穿着绯色的锦衣长袍，身长笔直。 这位举人他大约二十七八左右，相貌颇为俊朗，通身的富贵做派。他的脸上也带着温和的笑意，让人看着觉得感觉很好相处。 几人互相介绍了对方的朋友，站在一起聊了几句，很快，其他人也围过来了。 李文山是首次参加这种举人级别的文会，不过鹿鸣宴都参加过，也是算见过更大的场面，他也应付自如。 不久，其他人也一一到齐，兆猿逸这个举人也从包间里出来，他作为组织者，早就到了。看着人差不多了，站起来说了几句话，感谢这次会试让大家相聚一趟，来自各府不同能够重聚在这里也是缘分，众人可要好好多饮几杯。 李文山来到茶楼，发现这里的都是侍女模样的女子在招呼客人。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女子在这里抛头露面的。不过举人们都很矜持，讲究风流但不（下）流，都是找相熟面熟的举人在那里攀谈聊天，了解对方的情况，有些还约好了下次会试一起出发。 大堂很是宽敞，可以随意走动。基本上都是各自聊天，李文山看着不远处，兆解元身边那是围满了人，确实解元郎比别人不一样，三年才出现一个。 李文山基本上是和左右周边的人聊天，这种场合也只能谈谈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事，不会多说什么其他不能说的事。 “我听说，大皇子现在江南整治运河水系，这可真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他旁边的这位唐举人说道。 季轼峥点头同意：“是啊，就比如我们这次有打算去京城会试的举人，就能从运河走了，沿途可是省不少事”。 "对啊，南来北往交流也频繁很多，这街上上商铺都出现许多北地的东西。" “吾皇英明，让大皇子修运河！”不远的姜举人也加进来。 "确实，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吾皇圣明。"兆解元开口说道。 "我们打算水路出发去京城参加会试，大家可有一起出发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包船出发。" "好，我有去……" "我们这也有去……" 兆猿逸看着情形道："行，那我们到时候一起包船进京，明天大家报名下。" "好嘞！" "李弟，可有婚配，我有一妹……"兆猿逸道。 李文山就不动声色地说明自己婚约，父母决定他目前还不清楚，而且他现在年纪还小呢！ 这话一出，看得出兆猿逸稍微有点失望，不过还是继续整理好情绪，和其他人说笑起来 李文山松了口气，今天下午就已经有媒人在打探自己是否成亲的事了，他爹听了媒人说的一举人的女儿，心里心动了，想着了解了解什么情况，没有明确拒绝，觉得他现在娶亲也是挺好的，但不能太匆忙，还需要多多了解下女方的家庭。 时间过得很快，因为有共同的考试经历，大家熟悉得比较快，许多人都已经交到好几个朋友了。 不知不觉，已经是夜幕降临，大堂前帷幕拉开，二胡琴声等乐器开始演奏，帷幕后面就是一个舞台，已经有几名女子在上面跳舞了！ 许多举人都好奇看了好几眼，李文山也非常好奇，这古代的表演到底如何，风流的文人都会喜欢这里？ “这清悦茶楼，酒和才艺都挺不错的，众人可以好好欣赏美景和饮酒。”兆猿逸笑道。 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点头。 茶楼里的姑娘们开始上酒，灯光也暗了下来，发黄的光线下，一切都透着种迷醉的感觉，显得朦胧诱惑。尤其那舞上，载歌载舞的女子身姿曼妙，她们隐隐露出一双玉臂和白嫩的肌肤，更显得气氛（暧）昧。 李文山看着舞蹈，突然理解犹抱琵琶半遮面，隐隐约约勾人心的美，这可比前世那看得大胆还更诱人。仔细看了看，发现都没有人提早离场，一个个都一边喝酒一边看，有些人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 “这楼里有一个名叫媚儿的女子非常不错，她跳的舞尤其好看，是这楼里的一绝，特别是那小腰……嘿嘿。不过她已经发出话来，今晚只会接待解元郎呢。”大概是喝了几杯酒，董钊的脸开始发红，和李文山说话起来也随便很多。 李文山一囧，眼神偷偷瞄了一眼兆猿逸。看了看端着酒杯，看着舞台跳舞的女子，解元郎可真是艳福不浅。 “李贤弟，敬你一杯。”兆猿逸发现李文山看着他，举起酒杯，邀请他喝酒。 李文山看着这样，被发现了挺尴尬的，只好端起酒杯喝了几口。 辣，这酒的度数挺高的，让他一下子接受不了。接连喝了几杯后，还真怀念这种滋味。 李文山看大家都很认真地看表演，他也认真看了，这些女子的表演水平都非常高，让他这个土包子看得津津有味。 慢慢的，场中的女子就多了起来，转头只见那已经有些举人搂着女子在喝酒，转头一看解元郎也是一样。 “李公子，奴家牡丹，敬您一杯！"还没反应过来，一阵香粉袭来，就有一具软香温玉偎依过来，只见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正娇滴滴地歪着头看着自己。 那解元郎旁边的女子是内里身穿红衣，外罩着薄纱，面容装饰更是妖娆，抬手间手臂的肌肤都露了出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兆解元，一边小心侍奉着酒。 余凌云也手搂着一名娇媚女子，正调笑着喝酒。看了眼就刘青谨和他一样不自在，两人都有点尴尬。 李文山伸出手有点颤抖，那女子却很是彪悍，整个人都要坐进他怀里，全身都挂在他身上了。 【作者题外话】：这章重新发布 第80章 回乡 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反应，李文山上下滑动了喉结。 挂在他身上的叫牡丹的女人，他闻到一股脂粉味，和古代女子头油的味道。这么多女子，混在一起让他头晕，也让他鼻子很是不舒服。 而且他也不屑如此，虽然好奇青楼但没下流。脸一沉，就把她拉下来说道：“你身上是什么味？我闻着不舒服，坐旁边去！"动手推她她，毕竟是一个弱女子，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自己推到一边的椅子上。 看着尴尬的刘兄，也帮了一把，两人不习惯这种场合。 不知何时，董钊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哎哟，李公子，人家不依，你把人家的手弄得好疼阿！”牡丹可怜兮兮地撩起衣袖，露出手臂，手腕有一圈红痕清晰可见。 李文山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美女，但他弹弹衣袖，"你身上脂粉味我闻着难受，而且妆太浓了。" 牡丹也愣住了！第一次被客人嫌弃脂粉味，这人有病吧！哪个来的客人不喜欢抱着香喷喷地姑娘。 看到目瞪口呆的余凌云，面无表情：“凌云兄，在下先走一步。” "余兄，我也先走一步。李兄等等我"刘青谨赶忙道。 余凌云呆呆地点了点头，见两人都要走了，赶忙推开他怀里的女子，追了出去。 “两位贤弟，不再留多一会？”走在他旁边，笑了笑，“你们不喜欢这个，还还可以留在这里看表演的。” “脂粉味太刺激了，而且空间就那么大，那么多女子味道混合着闻着难受，也不知道加了什么东西在酒里，吃得我现在不舒服，不然留下来看看表演也是可以的。”李文山说道。 "是的，我也感觉不舒服，所以我们俩还是先回去。"刘青谨道。 李文山接着道："你们大家在这里玩的开心点。" "行，随你们吧。回去路上要小心点。"余凌云道。 "你们好好玩，到时候其他几位说说，我们不舒服先回去，告辞。" "告辞，替我谢谢兆解元。"刘青谨道。 李文山听了，也不多说什么，跟着余凌云道别，就走到门口的角落处，叫道：“望竹，过来！” 望竹正看着舞台上的姑娘目眩神迷呢，就听到李文山的叫声，寻声一望过去，见是李文山，忙跑了过来。 李文山只觉得自己的脸热得都快烧起来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热，在这个环境里更待不住了，两人立马带着书童出了茶楼。吹了一阵凉风，感觉心情舒服了许多，也没那么热了，他们就准备回去了！ 幸亏这里停有好几辆载客的马车，他很快找到一辆车，谈好价格后就让车夫送他回去。 撩起车帘子，被夜风一吹，虽然觉得有点凉，起码觉得自己不会那么热了，已经慢慢平息下去，那种感觉。 他舒出一口气，回到住处，和刘青谨分开，就见他爹还在天井这里等着自己。 “爹，你怎么还没睡！现在是深秋，夜里也有点凉，有露水，小心着凉。”李文山叫了一声。 李铁柱却很高兴，笑道：“我这不是睡不着吗？你今晚怎么回来得那么早？还没到你说的时间呢。” “我们坐马车回来的。”李文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准备洗澡。 “等等，你先喝了这一碗的解酒汤。"进厨房，端出一碗汤。 今晚没喝多少酒，自己也没喝醉，不过他爹的好意还是领了，直接端过来一口气喝了。 第二天几人退了房，启程回乡。 路途中几人无聊，李文山开始下棋，道：“说来惭愧，这几年一直在为科考准备，也是只在书法上花了功夫。其他只是少有涉猎，棋艺也只学了些许皮毛，可要一起对弈一局解解闷！” 董钊于棋艺一道也算不错，因此几人开始对弈起来，一路上各自表演自己的拿手技艺，也算是解闷，来时精神紧绷，现在秋闱结束，成绩也定了他们举人的名分，几人也真的一路有闲心享受生活。 没多久，一行人到了徐州府府城了！众人都急切地赶回家里，迫不及待分享这份喜悦。 另一边在几人到达徐州府时，李家众人也在盼着李文山回来。 "老婆子，你说前几天县衙里人来说，小山考中举人了，怎么还没回来，这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李老头想起那天他们在家里，听到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他还以为谁家这么不看日子，秋收的时候成婚。没想到居然是县衙的人，敲了敲他家的门，开口就是‘老太爷‘，‘老夫人’人都楞在那里了！ 没想到居然是小山这么厉害考中了第三名的举人，而且还那么年轻，这让周围许多读书人对他们羡慕的不行。 想他李老头买地做红契，也跟县衙的人打过几次交道，每次见他们这农家汉子，都是一副闻到土腥味一样，对他们态度很不好。 这次居然是笑脸相迎，还有这文祥巷没多少交集的人，也一个个仿佛他们很熟一样，热情的帮忙招待人，看得他这老头子也是眼花缭乱。 那天老婆子都激动地差点晕过去，还吓了他一跳。 "昨晚我梦见小山被一群人护送着敲锣打鼓的回来了！那衙门里的人不是说小山考完试了，也要回来修举人牌坊，让我们安心等等。"王氏想了又想后道："老头子你说，小山什么时候到家？" 李文山和刘青谨一路同行，在码头搭上客船，花了一天多时间，到了江陵县码头。 "刘兄，再见，在下也要赶回去了！"李文山对着刘青谨道。刘青谨看着从启蒙一起入学那天到府学和乡试，两人一路前行互相竞争又相互鼓励，如今要分道扬镳了，心里感慨连连。 "李兄，慢走，我也要回去了，以后有机会再会！"刘青谨知道这一分别很可能要三年后会试再见。 李文山当初让爷奶和娘留在县里，现在这修牌匾要回赵家村，所以三人在路上叫了一辆骡车，往文祥巷的小院而去…… "爷奶，娘我回来了！" 几个在院子里忙活地人，突然停了下来。"爹娘，你们可有听到小山的声音。" "爹娘，孩子他娘，赶紧开门，我们回来了！"李铁柱见里面还没反应，也大声喊道。 "哎呦，真的回来了！赶紧，赶紧去开门"王氏立马着急道。 张氏一马当先，跑到门口，拉开门栓，抬头一看，声音里充满了惊喜之情，"真的是他们！他们回来了。" "娘，爷奶我回来了！多谢爹娘多年养育之恩，儿子才能有如今。"说着小山激动地给他们磕头道。 张氏看着给她磕头的儿子，红红地眼眶里含着眼泪，激动地拉起地上儿子道："你这傻孩子，刚回来磕什么头，爹娘还要谢谢有你呢！" 李文山也红了眼眶，他知道家里爷奶和爹娘对自己都很抠门，除了那一件体面的衣裳，其他都很少用，连他给买的礼物都是看看，一件件都藏着，无意中听到他奶和他娘说要把那些首饰留着给他以后娶媳妇。 他娘这次更是怕她路上没钱，穷家富路，把自己攒的私房钱都硬要给了他。 想起他娘的话，李文山觉得特别窝心"你娘我，这笔钱攒着一直没拿出来，原先是为了防被休弃了，好有个活路。自从你出生后，就是为了给你以后娶媳妇和买地用的上，我和你爹给不了你多少，我节约了二十多年也就留下了这多两银子，全给你了！" "好好好，我的孙子，快起来！"王氏上前来对着李文山模样看了又看。 "瘦了，瘦了，老三，我在家养的几只老母鸡可以杀了，给我孙子补补。" 第81章 村邻 李铁柱也觉得自己儿子，为了这次乡试可是遭罪的不行。毕竟当初从贡院出来的时候，看着就觉得脱了层皮，何况还发烧了。 听到老娘说要杀鸡忙答应道："诶，我来。"说着就准备抓鸡。 "爹娘别忙活了！我们这回村吧！我和爹在路上吃过了，朝廷给了修牌坊的银子，这要在村里修。"李文山忙拦住他爹接着道。 "那牌坊可真好看，衙门里的人还给我们说了，就在县里的东街就有一座举人牌坊，我和你爷去看了，可真气派。"王氏听到修牌坊也非常高兴。 "是啊！那牌坊可真是风光，谁都从那里经过都会看一眼，我们家现在也是这么风光。" 一家人收拾好东西急急忙忙回家，本来他们早就要回去秋收了，就是怕错过了李文山中举的消息，一直在等着，现在李文山回来了，正好可以一起回去。 几人一路不停地回到了赵家村。 田里埋头劳作的人，抬起头擦了擦汗珠，感觉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车声，没多久，近了看看一辆骡车，是李家人看到李家买来的书童——望竹，内心惊呼道，"啊！举人老爷回来了。" "举人老人回来了！我们村的举人老爷回来了！大家快看……举人老爷回来了！"那村民狂喜，用大嗓门喊着。 众人听到突然间的大声，也都吓了一跳。什么？举人老爷回来了！ "举人老爷？举人在哪？"农家汉子抬起头看向高喊的那人。 "你看，那路口不远处不就是李家人，我刚才看到了是举人老爷。"那人着急道，就怕别人不信他，他虽然爱说大话，可这种正经事他还是靠谱的。 "啊！还真是举人老爷回来了！你看那是举人老爷的书童！"另一村民也认真看了看，叫了起来。 "真的，真的回来了！"所有听到的村民都沸腾了！这方圆附近的几个镇就他们村出了举人。 "里长，举人老爷回来了！"一比较机灵的村民跑去里长家里喊人。 "什么！你说举人老爷回来了！"赵里长突地站了起来，还带倒了凳子，只听到一声哐当，凳子碰地的声音。 "快，快，景芝，赶紧跟我走，举人老爷回来了！"赵里长进入赵景芝的书房说道。 赵景芝被他的爷爷吓了一跳，这么突然间把门推进来，刚想说点什么，没想到听到了举人回来了！ 赵景芝也赶紧整理好衣着，跟着赵里长一起去了李家。 来到李家门口看到一堆的村民，李家人来没进门就被围住了。地里的活也快干完了，放一会儿看看举人还是可以的。 "惠娘，你这可成了夫人了！举人老爷可都是使奴唤婢的，你的命可真好，生出来的孩子，真是优秀。"一妇人满脸褶子的看着张氏的手一直说。 "还是第三名呢！那么多秀才里，就李举人考了第三名。"另一人也挤进来，一起说起这。 "老婶子，你现在也是老夫人了，我看那县里举人家老夫人可是穿金戴银，好日子可真让人羡慕"王氏被平时经常说话的老妇人拉着手，听着她说酸话。 "李老三，我可真羡慕你有个这么出息的儿子，我家几个小子，都顶不过你家一个"赵狗栓道。 "是啊！你去看我那几个兔崽子，这成婚了个个都有小心眼，天天让媳妇把家里闹得乌漆嘛黑的。"另一中年男子道。 "谁还不是呢！生这么多儿子，还不如就像李老三一样生一个聪明的孩子，一个比十个都顶用。"黑发种夹杂着白发的男子说道 …… 李铁柱听的可是满意的不行，当初这些人可是一个个都说他是绝户头，没儿子，他这辈子都生不出一个。 快四十了生了一个儿子，村里人又说别人孙子都比他儿子大，能不能养大再说。他也一直为自己只有一个儿子，提心吊胆的，就怕出什么意外，那他们家就没活头了！ 送小山入学启蒙，村里人也都在看笑话，泥腿子是读书的料吗？也就一个儿子才瞎折腾…… 如今居然是被众人围着说他多明智，当初送孩子上学可真对，一个个的都羡慕他。 是的！他就一个儿子，却胜过他们生的那一窝儿子，还不如他一个。现在他们李家是举人之家，而他们还是泥腿子。 "哪里，哪里，都是孩子爱读书，我就这么一个儿子，那是肯定要满足他的要求了！没想到他自己居然那么争气，考上举人也就是了，没想到还考上了，第三名。要不是他说自己岁数太小了，过段时间他就要去考进士了！"李铁柱也开始炫耀他儿子。 众人看着李铁柱那嘴咧的快到耳边了，心里一阵羡慕嫉妒，心里对家里没出息的儿子那是恨得不行，很想回去拿起混子，教教他们什么叫出息。 "干嘛呢！这是，地里活不干了！围在这里，赶紧去干活，好好的天气不去秋收，等什么时候！"里长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众人稍微退了退，看到是里长都微微有点讪笑。"里长，您也来啦！我们这是看到李举人回来了，所以就先回来看看，恭贺下李举人。我现在就干活去了，我家也就半亩地了，不要多久就收完了！"一汉子说着，拉着他家儿子去地里秋收。 其他人一看这么好的天气，耽误秋收了！到时候是大事，所以也纷纷和李家人告辞，想着快点把粮食收起来，到时候再来李家。 李家人看着村民陆陆续续都走了，心里也舒了口气，虽然被人奉承，可这么多人围着，让这一家子人也挺不自在的。 赵里长看着村民都走了，带着孙子赵景芝上前道："恭喜，恭喜，老李，你这孙子中了举人可是天大的喜事，可给我们赵家村，乃至江陵县都是争光的！"说着还竖起拇指。 李老头笑着上前说道："里长，这可真是要多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我家能有今天可都少不了村里人的帮忙。" 里长听了也高兴，"哪里，哪里，都是李举人自身聪明，我这孙子，就差许多，今年收四十四名秀才，他考了第四十四名。" 里长嘴里对孙子考的名次是倒数第一，但起码是秀才，他也很满意。但是，不能跟李家人比，也比十里八乡的人强多了。哎，他孙子要是能像李家的这个，这么聪明就好了！ 【作者题外话】：大家春节快乐！！！作者继续日更哦！ 第82章 修牌坊 "哈哈，里长，你家孙子考上秀才了！恭喜，恭喜"李老头听了赶忙夸奖道。 "哈哈，不能比，不能比，不过景芝才二十这考上了秀才，也是难得。"里长摸了摸胡须道。 "是啊！年轻就是资本，这多努力读个两年，到时候，赵秀才以后也能考上举人了！"李老头点点头赞同道。 "你们这次回来，可要修举人牌坊的！"里长听大孙子景芝说过，考上举人了朝廷会发钱，让修建举人牌坊。这牌坊如果立在他们村口，那这可是成为了一方宝地了。能出举人的地方，可不是难得的福窝，而且这举人在县里都名声显赫。 想他这几次去县衙办理荒地的地契时，只要报出自己是赵家村的，那办事文书流程可是快了不少。 对他的态度可是一转一百八十度的态度，他这种都黄土埋半截脖子的人了，居然第一次享受到这种待遇。 赵里长心里也期待，幻想着自己大孙子中举的画面，那他家该多热闹。 李文山忙不迭地道："里长，是的，我们需要在村里修一座举人牌坊，另外我们打算，也打算在这修一个李家祠堂，不知赵家是否愿意？。" 前半句里长听了高兴，这后半句就让赵里长有点为难！但没想到族长早就想到，也答应了。虽然这因为几次人口迁徙，已经多了很多外姓人，但还是赵家做主，这次李文山中举，他也担心过这个问题。 "行，我们赵家族长已经想到这个了，给你们在这西面的位置划出了地盘，你们看看适不适合。"里长想起族长的话，点点头说道。 李文山知道西面那一块都是荒地荒山，离他们这些外来户很近，在那里修的话，不会遭到赵家人的反对。 "那好，我们李氏家族宗祠就修在那里了！"李老头对于修宗祠可是非常地热衷。 在他们聊天时，赵景芝也认真地看了看这个跟他同村小了他五岁的举人，原先就听说过会读书，没想到这么厉害。 "学生赵景芝，见过李举人。" "赵秀才，你好。"李文山看着赵景芝道。 "李举人，可打算报考明年的会试？"赵里长问道。 "文山，打算三年后再去参加会试，这三年在家里好好读书。"李文山道。 "那可否，帮我指点指点我孙子的功课。当然是比较重要的问题，不会让他打扰到你的！"赵里长想了想开口道。 "里长，抱歉，我这牌坊修完不久，就去溪山书院入学了，如果我在村里这段时间，功课有什么问题，我会的肯定是给与帮忙的。" "谢谢李举人。"赵秀才不好意思地道谢，虽然不好意思，但他不想放弃这个被经魁举人指点的机会。 "嗯。" 傍晚赵里长敲响了村里的锣声，哐……哐……哐。"各家男人等饭后，来村里打谷场，大家记得都要来！" 里长在村里让人喊了三遍，确保村里众人都听到了，才听了锣。 "大家都来了，那我要说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我们村出了个举人老爷，这朝廷拨了银子让我们修一个举人牌坊。 第二件事就是族长同意，让李家在西面建一个宗祠。"里长看了看，各家男丁差不多到齐了，就开始讲话。 众人听了消息小笑声不断，突然听到李家要修宗祠，外姓人特别羡慕，赵姓人则有点愣住。但想着是族长同意的，他们也就不多说什么，但还是不住的讨论起来…… "好了，大家安静，安静！"里长大声喊道。 "李家在村里修举人牌坊和宗祠都是好事，族长同意了，你们可有意见。" 外姓人不说话，他们羡慕李家，赵氏族人也就不说话了！让他们舍掉举人牌坊，那他们是肯定不答应的，中秀才的好处他们就体会到了，中举人，那作为同村，也会得到不少好处。 "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 里长看了看人后道："既然没意见，那明儿妇人和半大小子就忙秋收剩下的活，男人们都去修牌坊，这还有工钱，不包饭，一天十八文！" "太好了，这秋收后我还想去外面赚点，村里有活，可是省了不少事！"一汉子高兴地说道。 第二天村里开始热火朝天的干起活来了！男人们去村口把地整平了，给举人老爷竖旗杆。等牛车拉着大石头来的时候已经弄完地，开始上手修举人牌坊。 众人小心翼翼的修了两天终于把牌坊修好了。 牌坊上刻着"上书石刻着乾元八年广成府省经魁李文山而立。" 李文山看着这石牌坊，让他觉得真的有一种丰功伟绩的感觉，这个石牌坊将立在这里，他仿佛透过时光，看到这个石牌坊，甚至很有可能传至后世，想来这块牌坊可以传后世的话，也是价值不匪。 李老头特意花了大价钱的鞭炮，在村口放的噼里啪啦响，村里男女老少，只要能行动的都来看热闹了，简直是比过年都热闹。 "好哦！村里有举人老爷了！"孩童也跟着唱到。 李老头上手摸了摸这石头做的牌坊，以后永远立在了这里，也不会坏，心里特别高兴道："这次我家办个酒，为文山庆祝他考上举人，大家人来就行了！不用带礼物，我们请村里吃顿饭，感谢邻里多年的照顾。" "好，那我们沾了举人的光了！恭喜，李老头现在你也是老太爷了！" "好耶！又有好吃的了！"孩童高兴地拍着手唱他们自己瞎编的童谣。 赵里长知道李文山现在名下可有四百亩的免税和五十人免徭役的名额，连他家都想献出土地成为佃农。 "李举人，赵家人的田地有些族人可否献给您，托您的庇护。" 李文山想了想道："行，我家田亩录了，还剩下就给赵家村的村民。" 太好了，村里许多人听到了都很高兴，一个个都去找里长商量了！这把地献给举人，每年给三成五的租金，可比缴税便宜很多。而且还能得到举人的庇护，那是再值得不过的事了！ 村里妇人也非常高兴，这样的好事可是别村都等不上的。 她们现在回娘家都头抬得比别人高，赵家村现在可是文化人的村了。 田地李家原先也看着没多少，到时候能把地献给举人，这样赋税减少了，说不定还不要服徭役了，家里收入多了才能过上更好地生活。 第83章 献地 李文山知道这是常归操作，很多底层农民为了避税和免徭役，都会主动将自己的土地“投献”给举人。 这样既能寻求到举人的庇护，又能减免税收。 还甚至可能在举人免徭役的五十个名额里，免除徭役之苦，徭役可是让老百姓都是咬牙硬扛着。 既然都是这样的操作，自己也买不到那么多良田，两相合作互惠互利，自然就合适。 当然也有点担心，"献投"给举人的地后，会不会自己没地了，举人不承认呢？ 这是不会发生的，文人也是重名声的，车马交通不便，只要一个人做点什么，保准要不了多久，所有人都知道了，除非那人无赖，但读书人的名声可比金子金贵，这点田也就给举人一个宽裕的经济，继续往进士考。 没人会为了那么点利益背上坏名声，让自己的举人名，烂透整个县。 何况有了这么多良田献投，他们也能安心科举，成为进士才是学子的目标。 中了举人就算是已经拿到了官场的“入场券”，成为了朝廷的备选官员，可以去当个县丞、教谕之类的小官，甚至能当上县令。 这要差不多是要看你的资源，你能有机遇和人脉实力，不然一二十年都补不上官。 李文山现在的举人身份见到县令，不用再跪拜，县令还要口称一声"李举人"。 如果举人打官司的话，举人还不需亲自到庭；如果要受刑，必须申请朝廷，将其举人功名革除后，才可施刑。 举人们去参加会试时，朝廷都会给报销路费，这么多好处，你说一点点的还不够他们心动。 就比如现在李家的长工，王三喜一家就想着要不要全家投身奴仆好了，这有主家庇护，还不要担心徭役赋税的事。 过得可比小地主还舒坦的小日子，他们可是深切体会到有人庇护的日子是多么好过。 "孩子他娘，要不我们直接当李家的仆人如何？李家少爷还是秀才的时候就庇护我们吃饱穿暖。 现在是举人老爷了，那我们是可以过得更好了，甚至应该不比小地主差，我看那大户人家的管事，在外都跟老爷一样。"王三喜一边干活一边想问问婆娘的意见。 "但是我们卖身为奴了，那子孙后代有个出息的怎么办？"陈氏担忧道。 王三喜想了想道："那我们现在还是继续，给举人当长工的好，也攒了点钱，明年就能给大郎娶媳妇了！" 之前的县令已经升官，还因为他考上举人的事，特意写了一份帖子，让人送了一份礼。 和考上秀才相比，李文山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地位的改变。 他成为了本地的乡绅之一，社会地位大幅度上升，以前见县官要先递名帖，县官可决定见不见，现在都特意写了一份帖子给他。 不止是县令，其他的地主乡绅商户也一一送东西过来，比起他考中秀才送的礼，这次的礼就贵重多了。 李家花大钱买的鞭炮正放的响声很大，一大串红红的，可见费了不少钱。 赵里长带着一行人进来，道："李举人，这是大河村的张乡绅，前来拜访你。" 李文山看着是一个五六十岁，身高一米六五左右，大腹便便地男子。 张乡绅主动前来拜访，就是想跟举人打好关系，在微末之时结交，等需要时都用的上。 张乡绅忙向前道："李举人，鄙人张守望，是大河村人士，在县里经营杂货铺，寻求庇护，这铺子和房子给您……" 李家现在刚起来一切小心敬慎，那些礼物也不知道该收还是不该收，不知道收了会怎么样，所以李文山全部拒绝。 李文山看着这些房契和地契，以及托盘奉上的一百两白银。 李文山可不敢收这个，他可不是无知小儿，能在县里经商，还置下家业，可不是一般人，还给这么多，沾上了都是麻烦。 "张乡绅，在下不需要铺子，家里无人经商，田地名下也都满了，房子在下家人也已经备好了。"李文山看了看这些东西拒绝道。 张乡绅想说服李文山，"那李举人，我这贺银一百两，您要收下。" 李文山笑了笑道："今儿正忙着修牌坊，所以张乡绅还是带回去为好。" 张乡绅确实遇到麻烦，急需找一个庇护人，没想到这年轻的举人居然拒绝了！但是，他也不好强迫，收拾好物品，只好喝了几杯酒水，和主人家道别走人。 村里人还怕李文山接了那田地，那这样他们就不能这样了！看着张乡绅离开，村民们也舒了口气。 宴席结束村民急急忙忙拿着地契找了里长， "里长，赶紧登记下我家的田……" "还有我家的……" "还有我……" "别挤，别挤，你们一个个排队，我保证每户村民都能录到。"里长忙喊话让村民们赶紧排队。 一家安排几亩地进了李文山名下，明儿去县里换个地契就行了！看着这事安稳了，村民们也安心了！跟李举人签订好契约，佃田几亩一年租金三成五，永不反悔。 这边李三爷一家人看着李老头他们那么风光，充满了羡慕嫉妒，却又有些畏惧，但又想占着血脉的关系，他们也想风光起来。 这看着乡绅都来了好几波了，赵里长都变得对李老头家巴结不已。 这在他们眼里的大人物，居然对李老头一家恭恭敬敬，还口称老太爷，连他那堂侄（堂弟）都成了老爷，看得李初九等人眼红不已，恨不得以身代之。 李三爷家里，几个儿子儿媳闹腾了分了家。家里情况改善不多，心里对于李老头一家从原先的嫉妒变成了羡慕巴结，就盼着李老头家手指缝里漏出一点，也够他们家吃喝舒坦一阵子。 李初九道："爹，我们要不要也找下，李举人可是我们家侄子，把良田挂到堂侄名下这样就能免税了。"李初九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去问问老三，你们把地契准备好了。到时候能免税免徭役都是自家人，而且打虎上阵父子兵，这有再大矛盾和气，这么久也该消了。"李二爷说道。 【作者题外话】：明天最后一天了，新更一章，书友们大家好啊！ 第84章 二房 李三爷也想着这事，想着让李初九扶着他来李老头家，让儿子上前敲了敲门，并自己高声喊道："老三，开门。" 李家人刚应付完那些事，正忙碌地时候听到声音。王二郎开了院门，看到是李三爷，知道和东家老太爷是亲兄弟，还是说道："您稍后，我去给您通传一声。"说着顺手换上院门。 李三爷和李初九，看着这模样跟防贼一样，很是气着了！ 王二郎进来后，跟着张氏说道："夫人，这院子外面敲门的人是，李三爷老爷子，是都让他们进来？" 李三爷？想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上门，跟公婆俩说了后，见两人点了点头，王二郎和张氏就出去开门。 李三爷在门外等着，心情很是不郁，但还是不说什么安静地在门外等着。 李三爷看着打开的院门走出张氏，脸色也好看了许多，道："侄媳妇，我们进去吧！" 张氏看着李三爷这个做派，作为小辈也不说什么。 "老三，你现在的日子，可真是舒坦了！"进了堂屋看坐在太师椅上抽烟的李老头道。 "二哥日子也不差，子孙满堂，曾孙都几个了！"李老头看了眼他二哥回道。 "我这么多子孙，这人多了日子可不好过。哥今儿来是想问问，侄孙名下的免税田亩，可否把我家也纳进去，当然还有免徭役的名额能分几个给我家那些不成器的。"李三爷也不拐弯抹角的直接说道。 李老头看了看李三爷，可真是理直气壮。看着就一点也不记得曾经做的事，看着这心里没任何愧疚，心安理得的跟他开口提出他的要求。 本来说作为兄弟，这个忙他们可以帮下，但他二哥就是不干人事，曾经发生的事，李老头子这辈子都忘不了，毕竟中间可不是一个误会，就能解释清楚的。 "小山已经把名额给里长安排了，到时候小山看了之后可以就行。你如果同意这样，那也可以和村里一样，免徭役的名额可以给你家留几个。"李老头不想再跟他二哥多有牵扯。 李三爷找上李老头就是为了得到想要的，这结果让他不是很满意。 毕竟和村里一样的那肯定有差，便道："就算不是亲兄弟，同族之间也应该是互相照顾。何况你我二人可是亲兄弟。可没听说过，谁家中了举人，可以抛弃穷亲戚和穷族人了！哎，初九就是我们是农家人，地里刨食的，才这么被人看不起。" 李老头和王氏听到他这么说，气得都快晕了，恶人先告状，"你……" 李文山正好来堂屋，听了有点气笑了。这老头也不看看，他们家也都是农家子，也就是他现在考上了举人。而且李三爷家里能给他什么帮助，看着这模样就是，不是给他省事的人。借着名头，和他顾忌名声问题，欺压他们家捏着鼻子认下。 想了想便道："二堂爷爷，我这名额已经应出去给村里了，你们如果想要就是去找里长登记。还有别人的宗族是帮忙，不惹事生非，你们这么大局为重，到时候可是要好好约束自己，不然到时候也就是我大义灭亲的时候，我还能博得一个好名声呢！" 李文山不想逼这条老毒蛇，听他爷爷说的就是自私自利。为了能拿捏住他们，也想省事，所以说道："当然你们老老实实的，那老李家的地可以纳进来，你们需要的徭役名额，我也可以给你们。当然，这可是你们要听话点，别给我七搞八搞，再让我听到什么，那就别想了。" 别人不会记得李三爷的绝情，只会觉得李文山他们发达了，看不起同族的穷亲，连堂兄弟家都不帮忙，不值得与他交好。 人都是只会同情看上去的弱者，却不会去过多了解这之间的内情，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 李三爷被正主直怼，却也无话可说，气的手都有点抖了。"那我们走了，老朽就卖个老，侄孙做人可要留一线，哼。"说着就要抬腿走出李家。 李老头看着他二哥这样，也直道："当年二哥可给我留一线？小山说的对，找里长更好。" 李三爷头次这么后悔，当初知道读书的好处的话，他怎么样都要让一个孙子去书院，这样现在风光的就是他了！ 李三爷出了李家，紧紧捏住李初九的手道："初九，家里再穷，你也要供一个孩子读书，老四就挺机灵的。" "嗯。"李初九本就不甘，凭什么他在众兄弟中都是出息的人，现在居然就因为一个会读书的儿子，让他们差这么多。 李老头看着他二哥这样出去，也不说什么。 两人回到家后，问道"爹（爷爷）怎么样？他们可是同意了！" 李三爷黑着一张脸道："堵门口干嘛，进去再说。" 其他人看到老爷子黑着一张脸，心里也有点怯怯地。 李初九扶着他爹在堂屋做好，后开口问道："爹，怎么办现在，可是真的要向李文山说的那样去找赵里长？" 李三爷沉思良久，道："去，哪能不去，到时候你就这样说，李家为了公正，我们这亲叔伯也是这样做，到时候多放几亩地。" "好的，爹，那我现在就去，免得到时候名额不够。"李初九赶忙道。 知道事情办成了李三爷的家里人都非常高兴，这可是占便宜的好事，心里也惦记着等家里宽裕了，到时候也送孩子去私塾启蒙。 李老头家，王氏正心情不好，李三爷上来家里一次，就让她想起那早夭的儿女。 "呸，兄弟血缘，当初我孩子饿了，怎么不记得念着是是叔伯之情，那我三个孩子就不会死了"说着王氏老眼泪水涟涟。在她看李三爷来太过势利，不与往来最好。 李文山看着这样赶忙安慰王氏，道："奶奶，别想了，我们多买几个仆人，到时候他们再上门，就把他们打出去。" "是啊！娘我们现在日子好起来了，小山有出息，这才是好事，家里值得高兴呢！"张氏也只能干巴巴的安慰着。 第85章 拒亲 看着王氏那么伤心，李文山心里也不好受。一家人的好心情都被李三爷这样蹦跶的，引得特别闹心。 "爷爷，到时候我让里长，注意点，只要他们不惹事就是了！"李文山看了看他爷爷道。 李老头想了想，也不再多说什么，现在赵里长可是想巴结他们家。 "过几天等这些事忙完了，我和爹一起去趟老家重新修坟就行了。"李文山道。 李文山一边想着怎么解决李三爷一家的事，这他们血缘关系这么近，其他人则愿意卖他们面子。还是要想个法子警告下他们，让他们老实点别惹事。 赵里长为了卖好，已经告诉过他，好几次不明就理的人找不到他们，就把礼物拜托给李三爷家，想让他们帮着说服李举人办事，那李家二房也是脸皮厚，一点都不推拒的大包大揽。 众人明白缘由虽然气愤，但碍于和李举人关系不远，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等了几天赵里长上门，各家都有那么几亩良田，改为李文山名下，四百亩地的名额，村民们占的满满地，和着赵里长，一起带着地契去过户，李文山也把家里的田地，也过户到自己名下。 而李文山手里免徭役的五十个名额，村里须出钱购买。李文山也定了除了他家佃农，和李三爷家之外，其他人的徭役的名额，则需要花钱购买。 他承认他不是善良的人，对于这种和村民的关系，更喜欢利益间的交换。 王三喜也喜滋滋地租了李家的田地，赵二壮这腿有些瘸的汉子，也乐于给举人当佃农，可比他们自己种地舒服许多。 "真的太感谢李举人了，我算了算我们家明年粮食会多收五斗呢！"赵三金说。 "确实，还是读书人本事强，这么快都成了县里羡慕的乡绅！"赵二云说。 赵四柱问道："三金，你家可是条件不错，三蛋是不是，也送去举人老爷，当初蒙学呢！" 赵三金说道："我当初没钱，二蛋想送去，却买不起纸墨，现在这努力了攒了两年，三蛋也大了就送三蛋去试试。" 杨五两说道："我家那狗蛋，读书差劲，我跟夫子说了，不听话不会读书使劲揍，没想到还是那死性。" "回去我也要对我家小子下手，免得婆娘都说我不管孩子，不会读趁早换一个会读的，还省的浪费老子赚的钱……" "就是……" "我家那臭小子也是欠揍……" 另一边几个妇人也在说李家事 赵三金的媳妇云氏道："哎，你们可知道！我可是在县里卖果子听说，有些富裕人家想把女儿、侄女或者外甥女说给我们村的举人老爷。" "真的！我还想我家外甥女努力点呢！毕竟我们是同村的……"另一妇人道。 赵五嫂嗤了一声道："嘁，就你外甥女那干瘪的身材，头发枯黄的黄毛丫头，举人家看得上？" "你……"那妇人气得不行。 赵三金的媳妇云氏不想听他们吵，打断说："你们是不知道，那可都是丫鬟仆妇成群的千金小姐，平时谁看得见，那可都是高贵的人儿。" 赵五嫂道："姑娘小姐都是个识字的，穿金戴银的金人儿，也就是富裕人家和举人老爷才配得起，和天上的仙女一样。" "我说你外甥女有什么错，模样都比不上人家的洗脚丫头，你还是回去让你家别做梦了，找个农家汉子好好的过日子吧！。" 那妇人被气得脸色胀红，又说不出话来，毕竟自己外甥女就是那个模样，都怪那后来的嫂子，虐待前头生的女儿，把好好的丫头给折腾成什么模样。 也是她那兄弟立不起来，被婆娘拿捏住，可怜她那外甥女。 "你看李家几个女儿和女婿，带着孩子回来了！"一妇人眼尖看到了叫道。 "那不是正常，这兄弟这么大的喜事，可不是给几个姐姐长脸，哎，当初王氏说亲到我家的时候我还嫌弃王氏的肚子。早知道当初我就该答应了！"赵五郎的老娘后悔的直拍大腿。 "那是，当初王氏放出风声，我家那傻小子还看上了，闹着要说亲，孩子他爹还揍了他一顿。"孙三娘也是懊悔，早知道这样她肯定同意。 那今天有这么风光的亲家，他们也能沾点光。 "现在李家成了大户人家，李举人也不知道说亲谁。" "还能谁，肯定都是高门大户的小姐，不会是我们这乡下野丫头配得上的。"一妇人说道。 "走，举人家今儿可是要办宴席，听说不收礼，很多妇人都在那帮忙，赵二壮家的菊花就在，我们也去吧！"赵五嫂说道。 "行，还能看看那些富贵人家穿什么呢！也让我们长长见识。" …… "姐姐姐夫，你们回来啦！"李文山正好出来打算去找下里长，看到他几个姐姐拖家带口的回来了！ "小弟，你可真厉害，真给大姐长脸了！"大丫姐很是高兴地说道。 其他几个姐姐也非常高兴，毕竟娘家兄弟有出息，在婆家都是比别人强，更别说了，现在他们是在村子里都是比人强。 公婆都说他们家娶了李家女是有福，几个外甥外甥女有这么厉害的舅舅也是福气。 李文山道："回来就好，先去吃饭吧！宴席快要开始了！" 这时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李家院门前，下来一中年妇人。 "李举人家嘛！" 李文山看着这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妇人问道："是，请问你是？" 那冰人接着道："您就举人老爷吧！长得可真是一表人才，我是江陵县官媒冰人，周钱氏。县里的程举人有意和您说亲，其家有女年方年金钗之年，管家，刺绣手艺精通，可是不可多得的好女，举人可以有意说亲？" 李家其他人也好奇谁来了，出来一看听到是城里官媒在说亲。 李文山听得一头黑线，这什么跟什么，前世他都单身一辈子了，这世还未成年，就因为考上，秀才和举人一直有人说媒。 "哎，这是府里的老太太吧！您看我这来说媒的，是县里程举人的女儿，程举人……"王氏被拉着说了一通。 好不容易冰人说完，她也觉得是门好亲事，但这样的岳家负担大，在县里就知道程举人的女儿夫人都挺辛苦的，经常刺绣补贴，针线活哪会不好。 程举人喜欢花眠柳宿，家里再有钱也给糟蹋的不行，这人品不行的岳家，招上了那是倒霉。 因此王氏拒绝道："程举人家中女儿确实优秀，我这孙儿，举业未成，为了认真读书所以不打算说亲，多谢您的美意。" 周钱氏道："这可以先定亲，等程小姐到及笄之年，到时候就能成亲，不耽误事的。" "实不相瞒，我家孙子，他老师有意给他婚配，所以……"王氏故作一脸为难道。 其实哪有这回事，就是看不上程家那破落户家风。李家和他们家结亲，那是自找麻烦。 第86章 见县令 那冰人见状也不好说什么："没事，老太太这婚姻是两姓之好，只怪没缘分。" 王氏也是一脸不好意思道"是啊！是啊！麻烦您白跑一趟，王氏说着拿出一两银子给她。" 冰人看着手里的钱，也挺高兴，总归没白来。 "那老太太，如果到时候李举人成婚也可以找我。"周钱氏说着上了马车。 李文山看着她奶奶怎么知道，他即将有老师了？连看了好几眼他奶奶，不是说要给他说门亲事，怎么这时候又给拒绝了？ 王氏看着孙子的眼神，也有点受不住"你赶紧去吧！等回来再跟你说。" 宴席开始了，赵家村很是热闹，村民们都吃的特别高兴。 散席之后，李家几个姐姐看着家里挺忙的，跟爹娘说好过两天再来，也各自回家了！ 李老头喝的酩酊大醉，嘴里一直念叨着："爹娘"，"家里祖坟冒青烟了"，"你曾孙考上举人了"等等这类话语。 "你爷爷这是想老家了！毕竟爹娘安葬在那，这都有四五十年没回去过了……"王氏说着，眼神微微失去焦距，看着远方，仿佛看到了家乡。 李文山听着王氏讲古，这老家条件比这赵家村差多了，一年到头努力点能吃个五分饱。 出现旱灾，饥荒年他们都是活不下去，也只是为了生活艰难求生。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宁愿在赵家村这里落户，灾荒结束了也不愿意回原籍的原因。 "‘树挪死，人挪活’，这也是你祖爷爷和祖奶奶他们说的，他们俩为了不连累子女逃荒，选择饿死自己，都有七十高龄了，说他们活够了！"王氏说着说着想起以前，浑浊的眼睛里留下了老泪。 李文山看着流泪的奶奶，赶紧拿过帕子帮着擦眼泪，"那奶奶，不如我们回老家，祭祖一次，顺便看看能不能迁移坟墓？" "迁坟？"王氏看着孙子。 "是啊，迁坟了，再把李家祖宗排位供进宗祠，这样他们也在这里了！"李文山回答道。 "迁坟……迁坟……等明儿你爷爷醒来，你自己问问他。"王氏看了看孙子，接过帕子继续擦了擦眼角。 "哎，这人老了就是熬不住夜了！今儿晚了，我这老太婆要去睡着了！"王氏捶了捶酸疼的腰道。 李文山赶紧起身扶着老太太站起来，送她回房。 第二天一家人都起晚了！李文山这么年来第一次赖床，他也是坚持这么多年的学习，为了出人头地，可不容易了！ 考上了举人，他要去考春闱，那也是要等三年后，这几年他可以稍微放松下自己。 "什么迁坟？"李老头惊的手里的烟杆都掉地上了！ 李老头一早醒来，被这个李文山想得震惊到了！看着掉落地上的烟杆，心疼地捡了起来，看了看没坏。 "算了，入土为安，祖坟不能动！"李老头缓了口气后叹了一声道。 想了想又道："当初穷后面有点钱，也经不住回乡的折腾，现在也没必要了，我也七十一了，经不住路上的颠簸了，老家也没什么亲人，和你二爷爷是亲兄弟，其他人都是出五服的远亲了！。" 李文山想了想道："那就不回去了，等忙完，我就去溪山书院读书了。" 李铁柱对于老家记忆不深，他那时太多年幼，对于家乡除了李老头得描述，他并无太深印象。 三天后李文山在江陵县码头送别刘青谨 "刘兄，在此祝福你前程似锦，马到成功！"在江陵县码头李文山送别刘青谨。 "多谢！至此你我分道扬镳，也不知何时能再见，只望各自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告辞！" 船行了瞬间，刘青谨站在甲板上喊道："李兄我在京城等你……" 李文山听到了，对着刘青谨挥了挥手。 一路走来考到如今的举人，李文山每每想起，当初要不是冒险进了一趟深山，就算靠他自己抄书也是过得紧巴巴的，而且其他学子可没他和刘青谨记忆力那么好。 就像现在村子里的村民一样，每家每户咬紧牙关，也只能供到启蒙两年，三年……买书的花费，让农家子承受不起。 就如刘青谨的母亲虽然绣艺精湛，为了供刘青谨读书也透支双眼，视力差了许多。 各家多是学赵里长长辈强压着不分家，举全家之力供养一个读书人，各自都是过得苦哈哈的。所以多数人家念个一两年，也就放弃了！ 看着村里这几年他就发现穿打补丁的衣服多了不少，因此才答应让他们‘献田’。 "李举人，走吧！"赵里长今天就跟着他去县衙办理过户手续。 "嗯，走吧！" 一行人来到县衙，文书看到凭证，李文山是举人，那有这么多过田亩，觉得很正常。毕竟每隔三年都有几次人家这么做。 文书还只有个秀才功名，科举无望，拖了许久的关系在县衙谋了一件差事，对于这些举人，进士那是羡慕非凡。 文书麻利的把这些给办完了，道："好了，李举人，您需要交点税费。" 赵里长问道："请问需要多少？" 文书看了看赵里长道："四十两银子。" 赵里长听到后舒了口气，他钱带足了，麻利地掏出银两递给文书，道："请您点点。" 文书接过银子确认无误："好了。" 几人出了县衙，准备往回走。这时突然来了一个衙役在后头呼喊："李举人，等等，我家大人说见见您。" "哦？县尊，要见我，行，我本想过上门递拜贴，就怕县尊公务繁忙打扰了县尊正事。"李文山知道建石牌坊后，县令就托人又给他送了一笔二十两银子的赏赐，想着也要去跟县令道谢，便对着衙门的方向拱手行李道。 "县尊正好忙完，闲暇功夫知道您来了，所以派过来请您。李举人，请……"那衙役做了个手势，让李文山先走。 盛夏时节走进滕州古县衙，处处青砖灰瓦、飞檐翘角的建筑，一道道门槛，一进进院落，层层叠叠，高低错落。 县令住在县衙后院，前部分办公是地方，李文山进了回廊，转角进了宅门，往西边拐，来到一个花厅，这地方看着应该是县官会客的地方。他看到花厅西头，有一个套间，叫签押房，是县官办公的地方。 李文山进来时看到一四十岁左右，身高七尺的男子，想来就是县尊了！ "县尊好，学生李文山"李文山不用跪拜，行了一礼道。 "李举人，能在乡试取得经魁好才华，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县尊一脸笑意的夸奖。 第87章 买人 "多谢，县尊抬爱，要不是县尊您善于教化，各私塾教学水平优秀，我等学子也取不得如此学业。 杨县令一脸笑意，本来还觉得两年前到这江陵县，想离开这里就难了，没想到居然这次考了几个名次靠前的举人，让他在巡抚那里留下的善教化的印象，待他在任上待满三年，虽然他只是举人谋官，但也将升职到府城。 "哈哈哈，李举人能考上举人自己功不可没，可准备参加明年会试？"县令问道。 "学生，觉得自己学识还差点，想再努力学三年，等三年后的会试。"李文山恭敬道。 "哦，那有何需要本县帮忙的，可以开口"杨县令听了说道。 "多谢县尊抬爱，学生要拜师入溪山书院！" "那恭喜李举人，溪山书院天下闻名！"杨县令听了这书院，也只有羡慕。 两人交谈一番，县令勉力几句李文山，又有公事处理，放了李文山回去。 应付当官的，可让李文山感觉到心累，出了县衙，李文山打算去看看有没有房子。 李文山想着他爹娘和爷奶也不适合一直住在赵家村，想着在江陵县买个二进的院子。 再次来到‘开运牙行’这家铺子。 "客官，您有什么需要，我们这买卖房地商铺，另外仆人雇佣都有，我们向来有信誉，手里头的人也干净。请问您需要什么？" 李文山笑了笑，当初这铺子可是才买卖房地，没想到业务增加了。 李文山问道："你们这赖中人呢！" 小伙计楞了一下，道："赖中人？赖掌柜，楼上，客官可有需要找掌柜的嘛？" 李文山随手端起小二给的茶，"嗯，跟你们掌柜说熟客来了！" "好的，客官您稍等，我去叫掌柜的。"小伙计恭敬声道。 "掌柜的，楼下有您的客人找您"小伙计对着赖掌柜恭敬道。 "谁啊！我这不是忙着吗？这么大架子。"赖掌柜说着也下了楼。 看到一个陌生的年轻书生，他也没记得有接待过这人，但还是上前"客官，我是这家店的掌柜，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赖掌柜，我想买个位置好的二进的院子，周围邻里和睦的，你给我寻摸寻摸。"李文山看了眼发福许多的赖中人，可见这几年生活挺滋润的。 "对了，顺便还要买几个奴仆"李文山接着道。 赖掌柜笑了笑道："客官，您真来对了！我们这铺子童叟无欺，保证给您寻摸好房子，我这没有二进的，但手里现在有个桂平巷三进的院子，那里一般住的都是贵人，客官您要不要看看。" "那带我去看看，以前在你手里买了地和房，感觉不错，这文祥巷的房子我也打算出售。"李文山道。 赖掌柜终于想起来了，这家就是当初那拿出大笔银子买地买房的农家，可是让他印象深刻。"哎呦，公子，瞧我这记性，小的居然忘记了！" 赖掌柜看着李文山讨好的笑了笑，说道：“您变化可真大！” 李文山说："走吧，去看看房子。" 知道是一个大单子，看着这时候也没什么客人，交待好小伙计，就让人套上骡车出发。 到了地方，来往出行皆是马车，骡车，周围行走仆人居多，看着就是不一样。 赖掌柜打开侧门，"公子，这是三进的院子。看到一个小院，小院的北边会开一个有垂花门，进了这个小门，穿过抄手油廊才是屋子的正院，这院由正房、东西厢房围合而成，后面还带着一排的后罩房。" 李文山看着整体挺新的，雕花和柱子保养的不错。 "这房子多少银两。" 赖掌柜道："公子您想要的话，给您个实惠价，一百四十五两。" "仆人也在你这里买，不应该给我算便宜点嘛！我要买六个仆人，要有个会做饭的会干活的。" 赖中人想了想道："那公子您一起看完再谈如何？" "行。" 李文山回到铺子，看到赖中人带来的人，有几个婢女模样不错，看着就不是会做活的。 李文山看了看说道："你们说说都会做些什么？" "公子，奴婢会添茶倒水，叠床铺被。"一十七八岁漂亮丫头说道。 "公子，奴婢只会烧饭。"一三十岁左右的妇人。 "公子，小的会赶马车，有一把子力气。"一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说道。 "公子，我……我家里的活我都会干。"一十四五岁看着挨饿模样的女孩说道。 …… 听了这些人会什么之后，又看了看手脚和衣服，选了三男三女，一个厨娘做饭，一小厮打理花草，其他的就是看门打更和做些杂活。 赖掌柜苦着脸道："公子总共您就给一百六十六两了您看行吗？这是我能给您最优惠的价了！" 李文山点了点头，"行，我原先那文祥巷的宅子也托给你卖了！" 赖掌柜又接了一单高兴道："哎，公子贵姓。" "免贵姓李，家住赵家村。"李文山说。 赖掌柜说道："赵家村，姓李……啊……您是李举人。" 李文山道："正是。" 赖掌柜没想到可以看到这么年轻的举人，"久仰大名，举人老爷好。" 又道："您那房子可以，肯定好卖，您放心，我保准给您卖出个好价钱。" 接下来赖掌柜特别殷勤，跑前跑后，帮着把手续办齐了。李文山让仆人去了新宅子收拾好，然后回去之后让家里人搬家到县里。 李文山回到家里，看到他爹正在修鸡笼。 "爹"李文山大声叫了一声。 李铁柱正精神集中，被叫了一声，吓的身体一阵颤抖。 "你这死孩子，人吓人！" 李文山看着他爹这模样也只能摸了摸鼻子，"我爷奶呢？在家吗？" 跟村里人聊天呢！瞧着也快回来，吃晚饭了！"今天去拜见县尊怎么样？大人凶不凶？是不是长得特别威武？"李铁柱好奇道。 李文山无奈道："爹，县令是书生，你看哪个书生威武了？" "对了，我在县里买了个房子，爹你这几天和爷奶收拾好搬家吧！我已经让人开始收拾房子，过一两天就能住了！" "什么，你买了房子，我们县里不是有房子嘛！"李铁柱惊叫道。 第88章 搬家 李老头拿着鱼篓子，手里提着两只三指大小的鱼，进门来，道："什么，房子，大老远就听到老三你的声音。" 李铁柱听到后接着说："爹，小山在县城里又买了套房子，我们在这县里本来就有房，这不是浪费是什么……" 李老头也觉得李文山败家，这家里才好了点，浪费那钱干嘛，"小山，现在有点钱也不能乱花，每次你买点小东西，我们倒是能接受，这房子你……" 李文山看着两人说道："爷爷，爹，我是买了个三进的房子，到时候你们搬去县里住，这样我也能安心去溪山书院。县里原先的房子我已经托中人开始卖房了，要不了多久那套房子就能卖出去了！" "而且钱我已经付了，让人打扫维修了房子，过两天就能搬家，把你们安置妥当了，我也能专心去学习。"李文山又道。 其实看着四个人年纪都挺大的，他娘经常捶背，爷爷和奶奶经常用药，风湿病常复发，年轻的时候就是生活条件不好，现在年纪大了遭罪。 他在县里买了房子，有丫鬟和仆人伺候，他们也能舒服点。 张氏从厨房出来道："爹，吃饭了，我去叫娘。" 王氏在房里休息，这时被叫了出来，"你们这是怎么了？吃饭了还不去，杵在那里作什么。" 李文山看着不说话的两人，道："奶，我在县里买了个院子，后天差不多就能搬过去住了！" 王氏疑惑道："什么？我们不是有房子吗？你要我们搬家啊！那里太小了住的人不舒服。" "老婆子，是小山又另外买了一套大的院子，要我们搬去那里。"李老头看着老太婆反应不过来说了句。 张氏也道："这不是浪费钱嘛，县里有房了还买。" 张氏还想省着点钱，到时候给小山以后娶媳妇用，没想到小山这么败家。 李文山看着反应这么大的家人，说道："小的，明天应该能卖出去，不会亏，而且院子也不贵，你们就安心住着吧！这一大把年纪也该享享福了！" 李老头道："好了，买了就买了，先吃饭。小山有钱也不能乱花，你爹娘和我们都不管你的钱，你自己可别乱来。" "知道了。" 过了两天县里的奴仆来赵家村说房子修整好能住了，一家人打算搬到县城里。 正好几个姐姐也相约了这天回来。 "爷奶，爹娘你们这是？" 王氏抬起头看到几个出嫁女回来，说："哦，你弟弟说搬去县里，我这不是收拾好了今天去。" "啊，搬家！"二姐叫道。 "怎么了？你们最近来了几次可是有事？"王氏看着说道。 "是这样的，奶奶！小山不是决定考试了，我想……我想让孩子他舅舅给孩子们指点指点下学业。这几个小子在私塾里也学了五六年了，想着明年让他下场试试。"大姐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 王氏看着几个孙女，看来目的差不多，说实话真不想搭理，但他们李家人少，而小山也需要个帮衬。 "我把小山叫出来，你们自己商量……"王氏转身去小山院子里叫人。 李文山这时正好在练字，听到奶奶的声音，于是打开书房的门。 "奶，怎么了？"李文山问道，平时他奶奶可是不来他这里。 "你几个姐姐都回来了，都是找你教教他们孩子和男人怎么读书的。"王氏说道。 李文山也知道这事，几个外甥拒绝不了，五姐夫也一样，只得答应下来道："嗯，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李文山说着来到后院，看到他几个姐姐，打了声招呼。 几个姐姐也都表明来意，李文山也答应了，道："我在家时间不会太久，几个外甥可以把功课给我到时候我指点下，至于五姐夫，他在县学里，我在县里的时候，可以随时来。" 几人看到李家准备搬家，三姐道："小山这县里房子不是很小，住的不如这里舒服，怎么想着搬家？" "嗯，我重新买了院子。" 为了孩子读书，这几年几个人过得挺辛苦的，现在身上穿的衣裳，除了老三和老五，其他人都是半新不旧的。 商量之后确定搬家之后第二天可以去，之后几天他要和老爹回趟老家，几人看着帮不上忙，也就一一辞别。 "这生女就是外向，想着孩子相公，就不想想他弟弟怎么样。"王氏看了这一过程，很是不顺心的说道。 收拾好家里的东西，第二天启程出发，先留下王三喜他们一家，让他们看下房子。 没错王三喜一家决定卖身为奴，看着李举人搬走，如果三年后考上进士，他们是不是没了庇护，心里很是担心。一家人商量一番决定自卖自身，他们可是吃够了苦头，这样每个月还有一笔月钱。 看着远去的李家人，肖氏松了一口气，"老太爷，一家都是好人，答应我们卖身后想赎身到时候提前说，还每个月给我们三百文月钱。" 王三喜也感叹道："是啊，老太爷一家子都是好人，怕我们后悔，一直不肯答应。" "你们几个小子，过两天这里农活忙完了，赶紧去县里跟着主子，没看到望竹都比你们积极。" …… 巳时 李家人到了江陵县，几人一路搭乘骡车，看到这么大，这么好的房子，是他们家的也是惊喜连连。 门房老秦，看到李文山，知道主子回来了！立马打开大门，"少爷您回来了！赶紧进房。" "小山这房子好，还有遮雨的，这样下雨天也就不怕淋湿了。"王氏道。 "这地面好青石铺的，下雨了不会一身泥，还有娘你看那屋檐，还有雕花可真漂亮！"张氏也高兴地说。 几人看了一圈下来觉得这真的比村里房子强太多了！ 李文山看兴奋的几人，已经冷静下来，开口道："老秦，你通知下郑婶子他们，来见见主子。" "是，少爷"老秦行礼之后赶紧跑去叫人。 六个仆人知道主家回来，也赶忙过来请安。 "给老太爷，老太太，老爷和太太请安。"几人一一上前说各自做什么的。 "奴才老秦是看门兼打更的。"一年纪三十出头的男子说道 "奴才郑氏是厨房的。"三十左右年纪的妇人。 "奴才肖石负责，家里花草兼打扫院子。"是十五六岁的 "奴才容婆子是浆洗的。"一年纪四十上下的婆子道。 "奴婢秋燕做针线的。"一十三四岁左右女子道。 "奴才卓越，是赶马车的，主子要出去，可以找我。"一年纪二十左右的道。 李家几人看着，这么多仆人心里挺不自在的，还是一一答应了！ 请完安，之后李文山给了赏钱，让他们下去，各自忙活。 第89章 回祖籍 安顿完之后，李文山指点了几个外甥，又和黄维姐夫讨论一番学业，看着没什么问题，让他们各自回去，毕竟他要出远门了。 李文山和李铁柱带着三人一起出发，准备去伍亭县，距离这隔着两个省。 还好水路通了，走水路到达献州府要五天时间，到时候再转马车打，到达伍亭县的梨花村，走官道要马车要二十天左右的时间。 李文山决定走水路，在船上熬了六七天终于到了献州府，这州府和他们江陵县差不多大，比徐州府可差远了！ 在府城休息一晚，第二天找了马车到了伍亭县，看着县城比青鬥镇都差许多，看着这样他就知道，李老头会选择性比赵家村安家的原因。 在县里找了一家客栈休息了一晚。 "爹可累着？"李文山看着他爹挺累的问道。 "没事，坐船习惯了不颠簸，今天这县道可差远了，比我们江陵县可是差出许多，颠簸的有点想吐，现在没事了！" "给曾祖他们修完坟，我们就回去吧！"李铁柱道。 "嗯，我也要去溪山书院拜师了！这书院离我们县挺远的，都是陆路，我还想带着你们一起去那，毕竟我要在那里待上三年。"李文山沉吟道。 "这个事，回去了问你爷奶他们，去汝水县生活也一样。"李铁柱道。 第二天几人废了大功夫才找到愿意跑一趟梨花村的牛车。 "客官，这梨花村可是偏僻，这几天除了剩点人，大部分都离开了。" 李文山看着这一路水分和植被都不多，可以见得为什么这里这么穷了！ 本身气候就是干旱少雨，这土地还多沙化，土地贫瘠，如何能有个好收成，这风吹过还刮起一阵风沙。 "老大爷，这伍亭县怎么环境差这么多？"李文山疑惑道。 "这里我听老一辈讲说，这里以前也是一个绿树青山的环境，我年轻的时候这里还不错。也不知是不是天罚，一年比一年差。" "那树怎么没了？"李文山疑惑道。 "几十年前，据说一个京城的贵人发现，这里的树可以制作成一种香纸，可以百年不腐，这镇上来了很多商人收购这种木材，当初很多百姓都是以砍树为生。" 李文山也知道为什么环境这么差了！本身自然条件就差许多，还把树都给砍了，环境不恶劣才奇怪。 进了梨花村，情况跟原先看到的差不多。 找到李里长，穿着打满补丁，看着村子确实很小，多数人都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求生了！ 看着外面回来的李家人，从衣着上看，还挺富贵的，他们也是很高兴，问道："外面咋样，是不是水比较多。" 李铁柱说道："嗯，江陵县环境挺好的，距离这里马车路程是二十天左右，走水路六七天就能到了。" 几人听了异常羡慕，可他们条件差，破家值万金，搬家对他们来说是伤筋动骨的。 还好老里长记性好，李文山开出十五文工钱，帮忙修坟，村民争抢着接活，没两天两座坟就修好了。 忙完事，李文山和李铁柱也急着回去，王大郎兄弟和望竹都不想在梨花村吃沙子，几人一拍即合，启程往家里赶…… 几人花了几天功夫，回到江陵县，对于这趟出远门几人都是吃了不少苦。 "少爷，伍亭县可比我们江陵县差多了！"望竹道。 "是啊！没想到差这么多！"李铁柱也是感慨连连。 租了辆马车，几人回到赵家村，看着青山绿树，碧水青天的环境，几人都悄悄地深吸了几口，肺部都感觉敞亮了许多。 "爹，我们回来了！"李铁柱看到在大槐树下的李老头忙道。 "这一趟如何，老家可还有人。"李老头问道。 "有人，但不多，许多人离开了都没回去，剩下的人就在那还算凑合着过，老里长还活着，这次还是托他老人家才找到爷奶的坟。"李铁柱回道。 "老里长，那可都有八十多了！"李老头听着儿子说话，感叹道。 也不再多说，几人回去洗漱一番，吃了午饭，好好休息一番。 "爹娘，我明儿就启程去溪山书院了！你们和爷奶可有打算和我一起去？"李文山吃完早饭道。 "我和你奶年纪大了，不去了。你读书后有时间回来看看我们吧！"李老头听着孙子说道。 李文山想了想确实，现在他在哪都不稳，以后能考上进士的话，到时候再带家人也安稳，不用跟着东奔西跑。 "那行，你们在家也要照顾好自己。娘你和奶奶别干重活了，让家里那些仆人给你帮点。 爹你和爷爷就在家侍弄点菜，爷爷可千万别让他下地，无聊了在菜园子里重点菜，侍弄侍弄下菜就行了！ 我明儿就出发了！早点拜师，不过爹你要跟我去一趟，这次拜师和以往不同。" "放心，我会盯着你爷的，这么大年龄了跟小孩一样。这次有什么不同？不都是读书吗？"王氏好奇的说。 李文山想了想，用简单的语言描述道："这次就和父母一样，一辈子只能有一个，这个先生，以后就是我终生的导师，天地君亲师，这位先生就是‘师’了。" 一家人听得一愣一愣地，那这么说小山可一直都没老师了！ "老三，你明儿带着大郎一起和小山去书院，帮着小山一起把老师拜了！"王氏听着可比李文山本人着急，她可从没想过，小山还没老师。 "是啊！孩子他爹，你明儿一起出发。"张氏也接着说。 李老头想自己年纪大了，路上耽误事，不然他也想去，这么重要的事，因为年纪大错过了！ "好的，我明儿和小山，一起出发，不过这拜师要带什么东西呢？"李铁柱问道。 李文山道："这物品，等我们到了汝水县再准备了！" "那不行，这是我和你肖婶子在山里采的蘑菇，好几次采到，穿着裙子的仙女一样的蘑菇。想着留给你的，你一直忙。这积攒了还挺多的，到时候带去给你老师。"张氏看着儿子真打算什么都不带，这怎么行。 ‘仙女？’、‘蘑菇？’这两个词他都听得懂，连在一起他就不懂什么意思了。 "娘，你说的是什么呢！拿出来给我看看。"李文山也好奇到底是什么。 第90章 再入溪山 张氏其实也是第一次看见，黑黑的头看着就有毒，但裙子模样看着挺漂亮的，就想着采回来儿子应该会知道是什么。 回来拿家里的鸡试了试吃了没死，知道是能吃的，想着留给儿子回来看看是什么。 "那你等等，我另外收着呢！那裙子挺脆弱的，所以我很小心收着。"张氏转身进房拿出两个装满的大布袋出来。 看着这情形，这可真是挺多的，看着和捣了蘑菇窝一样。 "咦，竹荪！"李文山看着这满满两袋的竹荪可是惊喜非常。 "娘，你这都是在哪采的。" 张氏回答道："我想着去看看能不能挖点笋，试试你说的酸笋，所以就去了竹林，笋倒是没找到，倒是在竹根部看到了这个小东西，还挺会长的。" "这是竹荪，我在溪山书院古籍里看到。《酉阳杂俎》记载，有竹林吐一芝，长八寸，头盖似鸡头实，黑色，其柄似藕柄，内通干空，皮质皆洁白，根下微红。 鸡头实处似竹节，脱之又得脱也。自节处别生一重如网，四面周可五、六寸，圆绕周匝以罩柄双，相远不相著也。其似结网众目轻巧可爱，其与柄皆得相脱。"[注1] 李文山说道："挺难得的，和蘑菇不一样，娘你运气可真不错，能找到这么多。" 张氏笑了笑道："这哪是运气好，我这是把附近竹林都走了一遍，枯死的竹子挺多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每年挖笋，把竹子挖死了！这是我积攒了几个月，有时还没有呢！" "那难得的这东西，你就拿去送给你老师吧！" 李文山看了看这么多，就道："嗯，那就带点去书院，用爷爷做的竹盒子，用这个装好了，我带上。剩下的娘你可以煲汤，家里人多吃点，对身体好。" "行。" 第二天李文山收拾好行礼，王三喜驾骡车送他们去码头，这几年朝廷大力修建水系码头，江河连通，许多地方都能走水路，水路出行比陆路省了许多时间。 几人到达江陵县上了船，这一路顺水，可以到达同州府，之后一天路程就能到汝水县，从这走能省不少路途时间。 第一次出远门做船的王大郎和王二郎都兴奋地不行，对船里的一切都特别好奇。 今天他们搭的是皇商的商船，因为李文山的举人路引，几人才能上船，这艘规模体积都不是小船能够比较的。 李文山也好奇这么大的木船，可是难得，看着都是木头制成，吃水这么深，这艘载货能力挺强的，难怪有实力成为皇商。 安静地呆在船舱里六天时间就到了同州府，王大郎和二郎搬着行礼，一起下了船。 "少爷，这艘船可真气派，能再做久点就好了！"王二郎说道。 "那你以后有机会了，可以再坐。" 到了府城叫了一辆马车，一路急行，赶到汝水县，李文山看着大家都挺累的，赶紧去客栈休息。 修整一晚上，第二天提着买好的礼物，李文山和李铁柱一起。再次来到了溪山书院，再一次看着还是被它的文气和工匠艺术震撼到。 看了看愣住地老爹，李文山拉了下他的手，道："爹，我们到了！" "哦，这里读书人可多吗？"李铁柱看看看那紧闭的朱色大门问道。 李文山看了看他爹道："嗯，挺多的，里面都是秀才和举人，爹书院人都挺好的，我们走吧！" 李文山下了马车，登上青石台阶。敲了敲侧门。 等了一会儿，有人来开了门，侧门让出一个老者的身影，道："谁啊！" 李文山忙道："老丈，我是原来来过溪山书院，徐州府府学秀才李文山。" 门房定睛看了看，确实是那个小伙子道："原来是你啊！小秀才，这次打算来我们这读书吗？" 李文山道："是的，所以这次特意来拜师，沈夫子答应收我为徒。" 老者疑惑地看了看他们，道："哦？那你们先进来吧！我找斋夫通传一声。" "谢谢您，老丈。"几人也一起进了书院大门。 李文山重新买进了书院看着觉得一切还是没什么变化。 通传消息的斋夫回来了。 "沈先生，让我带你们去紫亭阁，走吧！" 一行人听着学堂里，学子们的读书声，心里都感觉到神圣，特意放轻了脚步，跟着斋夫往紫亭阁而去。 穿过花园不久就到了紫亭阁。沈夫子正在那里垂钓。 "来了！考试如何？"沈夫子继续盯着鱼钩问道。 "幸不辱命，文山这次秋闱取得第三名经魁。"李文山恭敬的行礼道。 沈先生掉起一尾鱼后，把鱼钩递给了阿侍，用白布擦了擦手，道："行，那就拜师吧！走……" 李文山一行人默不作声，跟在沈夫子身后。不一会儿到了先圣殿，至圣先师孔子神位正高挂正中，周围还有几个其他有名的先师至圣。案几还摆着贡品，沈夫子点燃三柱明香，对着孔子神位恭敬拜礼三次。 沈夫子让斋夫找了其他夫子也已经进到先圣殿，胡夫子为司仪，赵夫子为推荐师，彭夫子为见证师，其他夫子为师者。 李文山特意上，已经准备好的衣冠，先生帮学生整理好衣冠，“先正衣冠，后明事理。” "学子，跪……"司仪唱到。 李文山拜至圣先师孔子神位，双膝跪地，按司仪要求九叩首。 "学子，再跪……" 李文山站直身体，向堂兄沈夫子，双膝跪地，三叩首。 "拜，束脩礼……" 李文山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束脩，分别是芹菜（寓意为勤奋好学，业精于勤）；莲子（莲子心苦，寓意苦心教育），红豆（寓意红运高照）红枣（寓意早早高中），桂圆（寓意功德圆满），干瘦肉条（以表达弟子心意）。 按照司仪的步骤，行完拜师礼，学生要按先生的要求，将手放到水盆中“净手”。“净手”的洗法是正反各洗一次，然后擦干。洗手的寓意，在于净手净心，去杂存精，希望能在日后的学习中专心致志、心无旁骛。 然后沈夫子向诸位先师至圣禀知，收一徒为衣钵传人。 李铁柱看着儿子一套流程下来觉得特别慎重，心里也挺紧张的他。 一套反锁的程序定下来了，两人这辈子的师徒缘分。 【作者题外话】：注1：来源于古籍 第91章 拜师 "好了，你我如今是师徒，你不需要多做什么，我门没有任何要求，但将来如果为官，你作奸犯科，或者危害百姓，为师将会清理门户。"沈夫子看着这个徒弟道。 "是老师。"李文山恭敬地听训。 "好了，之后由阿侍，带你去办理入学，你先跟阿侍去吧！" 李文山点头行礼道："是老师，学生告退。" 李文山和李铁柱他们一起出了先圣殿，身后传来众夫子的恭贺声。 "恭喜，沈兄收得佳徒……" "小山，你这拜师和原先拜周夫子可有很大不同。"李铁柱小声说道。 "爹，这种拜师是和周夫子那不同，沈夫子是我这辈子的老师了！"李文山道 李文山知道他要选择拜一个当官者为师，在以后的师徒发展更加顺畅，但他觉得靠自己也可以，而且从古至今，文人间的党羽结盟，一直都是这个国家最高统治者——皇帝的心头病。 所以，选择拜师沈夫子不仅可以学到更优秀的学识，还能有一个清贵的名声，因此这波拜师对他来说目前不亏，而且他本来就是寒门，未来如何谁知道呢！ 跟着老师的侍从办好了入学手续，安排了学舍，这住宿和当初来时完全不同。 "侍伯，这次住宿怎么和以前不同？"李文山疑惑问道。看着是书房和卧室相连的一室房，宽敞，光线还好，走廊还种有几种不同的花，他还在花丛中发现了夜来香和极品海棠。 "李少爷，这次您已经是举人，我们书院分为举人和秀才，有许多学子是举人。" "举人都是单独住一个间房，而书院举人多是书院里夫子们的弟子。"李文山听懂了。 "我们书院的师资，多是朝廷三品以上的官员，告老还乡后在此教书，或是志不在此的两榜进士。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溪山书院能闻名天下的原因了！"阿侍告知其书院的真实情况。 也是，当初他第一次办借书凭证，第一次三楼都上不了，沈夫子出面才给他办了一张。 这听得李文山心里颤抖了一下，都是大拿！ 怪不得只要溪山书院出去的，都牛的不行，这无法想象…… 李铁柱他们听到夫子都是当官的，还是朝廷三品大员，喉咙也觉得干渴，吞了吞口水，张嘴说不出话来。 "对了，李少爷，我家先生，明天下午将在瑶光院等你"阿侍安排好李文山就告辞了。 "多谢。" "小山我不敢想象，刚才我居然见了那么多都是原来当官的，我是在做梦吗？"李铁柱晕乎乎地说道。 "爹是真的，您没听错。"李文山也挺激动的。 "太好了！小山你真是太出息了！"李铁柱重重的拍了一巴掌李文山。 李文山都感觉给他爹拍出内伤了，揉了揉被他爹拍的地方。 "爹，下次你别这么重拍我！" 李铁柱也有点不好意思，"那啥，我这不是没注意，我太高兴了！哈哈哈……" "小山，你可要尊师重道，听老师的话。" "我会的，您回去了照顾和自己和家里人，别想着下地干活了，如今家里不缺钱了！"李文山咳嗽了一声说道。 "嗯，我会的，我和你娘想给你攒点，到时候你去考进士也有钱，还有你娶媳妇也要聘礼。" 李文山听着有点不好意思…… 李文山微微红着脸道："爹，这娶媳妇的聘礼，你儿子我自己赚，你们好好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李铁柱盯着李文山看了许久后，一巴掌轻轻地拍在他脑袋上，道："臭小子。" 想了想又乐呵呵地笑了起来，他李铁柱这么多年也养大了孩子，眼看着快要能娶媳妇了！ 时光过得可真快啊！当初小小的一团，现在也快长大成人了，而他也老咯！ "好了，既然你安顿好了，也拜师了，我明儿和你老师道谢后，就该回去陪你娘了！" "嗯，爹，我带你们去书院食堂吃饭，这里的饭菜特别好吃，大厨还非常有创意，这过会就午饭时间了，我们先去，不然很挤的。"李文山看了看天色差不多时间赶紧去食堂，他在家可对这里的饭菜想念不已。 李铁柱他们也好奇，毕竟这是读书人还是举人老爷和秀才吃饭的地方，他们觉得能在这吃一顿饭，那是天大的荣幸了！ 李文山来到食堂点了好几份不同的饭菜，这大厨真牛，没想到一段时间不在，居然又推出不少新鲜的吃食。 "来，爹你们试试看，这应该都是这段时间大厨新做的菜，尝尝看。" 李文山看着这些菜有点小惊喜，看着李铁柱动了筷子，李文山也赶紧夹了一个。 "嗯，好吃，少爷这个好好吃。"王大郎说道。 转头看了看埋头大吃的王二郎和望竹，大郎也不多说就怕这两头，把菜吃光了！ 一个个都吃的十分饱出了食堂，他们来的早，只看到有些学子的书童来打饭，这时候书院学堂才刚刚下课。 "爹，从书院到汝水县，两个时辰要不要去，县里看看买点什么。"李文道。 "不用了，身体不比当年了，我这奔波几天也有点吃不消了，今儿我先休息休息。"李铁柱吃完饭感觉到人挺累的。 "那行，就先回去休息吧！"李文山看着他爹说道。 第二天一早，李铁柱也不敢和那看着就很好看的夫子说话。把家里带来的礼物，交给了阿侍后。几人就准备启程回去了。 "你在这里安心学习，我和你娘，会照顾好家里，你放假了回来看看我们就行了。"李铁柱看着送他的儿子说。 "回去吧！"很是潇洒的爬上马车走了…… 李文山也开始跟着沈夫子继续学习，不过多数都是自学，让他感觉在这读书更加散漫，要不是时常要作答题目，和陪着老师出行，很可能他都觉得自己颓废了！ "怎么？可有感觉颓废，和你想得拜师后完全不同？"沈夫子看着自己的学生道。 "老师，没有的事。我觉得最近也进步很多，起码我觉得我比以前聪明，稍微有点识人之明了。" 这年头，进士这么少，不做官当夫子的更是少之又少，肯收徒的那是真的稀有物品。 他可不敢说什么，起码他是撞到了大气运，进了溪山书院。 "所以不要看到这么多进士，就以为这个世界上很进士多，这是溪山书院的魅力，才让进士愿意在这里。多数人考上进士都是为了名利家族。" 【作者题外话】：小师妹出现了！！！！ 第92章 师娘 李文山觉得还能得到沈夫子的赏识，并且拜他为师，那是真的是幸运的事。 想当初要不是陈训导给的推荐信，他连溪山书院的门槛都摸不到，这可不就是撞大运了。 "嗯，好好学，除了知识，你还欠缺许多，回去记得把今天朝廷邸报看完，写点你的想法给我。"沈敏之挺满意这个学生的，聪明人少，但不是没有。 肯学谦虚，不自傲自满才是他欣赏的，当初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这么沉稳。 沈敏之愿意收这个弟子是觉得，他的观点很是新颖，在更大的舞台上发挥出它的作用。 之前没拜师，他觉得沈敏之这人的的性格应该是高冷如神邸，毕竟每次见到自己都是直入主题。 没想到一拜师，是自己人，他发现老师居然是个话痨，还很随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随心所欲得很。 师徒俩的话刚告一段落，就听到门外有人在敲门。 沈夫子同意，道："进来。" 进来的人是沈夫子的长随侍墨。 “老爷，夫人和小姐已经从若怀寺回来，说现在该用膳了。”阿侍行礼后说了一句。 沈敏之和李文山都赶紧看书房里的沙漏，才发现已经到午时了，他们刚才说得尽兴，把时间都给忘记了。 "既然如此，你也留下吃饭吧！"沈夫子看了看李文山道。 "是，多谢老师。"李文山很好奇师娘究竟长什么样，所以也不推拒，而且现在食堂也没饭吃了。 堂屋内，这是李文山第一次见到老师的夫人——顾氏。顾氏看着年龄大约三十出头左右，长得容貌看着清秀，确实如传闻一样，颜值差了老师好几等。但周身气质就是也是干净剔透，在人面前很容易让人心生喜欢。 老师爱女倒是没见到，看来他来了是打扰他们一家人一起吃饭了。 沈夫子介绍的时候，李文山只敢匆匆看了一眼，恭敬道："师娘好。" "敏之，这是你就是你刚收的徒弟。"顾氏问道。 "嗯，有几分小聪明。"接过妻子盛的汤说道。 大家相互见礼后，师娘就道："你们慢吃。" 说着就转身进了，用屏风隔开的里间，知道里面是女眷，李文山吃饭期间不发一语。 他知道老师的女儿在里面，而且男女大防，还是不见为好，所以也没多说什么。 吃完饭后，李文山他还陪老师和师娘说话闲聊，讲到逗趣的地方师娘还挺感兴趣的，一直都是笑眯眯的。 顾氏解了李文山的家庭或者学习上的事，两人还聊起各地的风土人情，师娘开始和老师，讨论起他们从京城回来，经过很多地方，遇到的各种趣事。 不久，老师让李文山回去，李文山心底松了一口气。 李文山歇了一会，就开始整理自己这段时间被操练的诗词，看着被骂了好几次才进步一点点，也是值得的。 拿出邸报继续开始阅读，之后开始书写读后感以及自己的见解。 思如泉涌，写完这些之后，才发现已经到子时了，李文山看着睡着的书童，不忍心叫起，自己动手收拾好物品，准备入睡，明儿寅时三刻可是还要起床。 另一边 顾氏和沈敏之讨论道："老爷，嫣儿都快十五了，你可有看中哪家少年郎？" 沈敏之对女儿那是看作掌上明珠，想着女儿要嫁人，好白菜要被猪拱了，他那颗老父亲的心就开始疼。 顾氏看着丈夫的表情就知道他在又在想什么，每次提起女儿亲事都是这个模样。 顾氏有点火了接着道："难道，你还想让女儿不嫁人吗？" 沈敏之看着夫人生气了，也有点讷讷地道："这不是，这不是嫣儿还小嘛！" 顾氏直接气得不行，道："你不看看哪家少年郎不是好的先被别人定亲了！再不舍得女儿，也不能留来留去留成仇。" 女儿定亲了正好考察下，未来女婿怎么样，到时候退婚最多名声亏点。 这年纪大了匆匆忙忙，你去哪里找个合心意的女婿。" 沈敏之看着妻子，道："我这不是没想到吗？那你好好看看这各家有没有适合的儿郎。" 顾氏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人家是你啊！别人十二岁就相看定亲了，这我认识的家里都没适合的儿郎了。如果当初我爹也是这样的话，我们还什么时候成都不知道。" 沈敏之想起他的老岳父，一直看他不顺眼，觉得他长了一张招蜂引蝶的脸，不是良配。 所以每次对他都对他没好脸色，特别是那件事发生之后，只要看到他都是抓去教训一顿。 "那，那这可如何是好……"沈夫子道。 "我看你那学生倒是不错，长得不像你这样，但也还算俊朗，年龄十五岁，和嫣儿年龄相配，就是家境是农家。 但好歹是个举人，到时候成的话，多点给陪嫁，你又是他老师，教训他多轻易，不让嫣儿受委屈就是好婆家。"顾氏想了想道。 沈敏之听的脸都黑下来了，道"不行，绝对不行，这怎么行，那小子哪里好了，他配不上咱们家嫣儿。" 顾氏生气的都想把这头牛打醒，放弃文雅吼道：“那女儿不嫁了？你这头牛，怎么不想想，我们能陪嫣儿多久，到时候我们俩没了，依附兄嫂生活吗？" 沈敏之道："看巽儿敢？" 顾氏嗤之以鼻道："我爹娘现在可不在了，你看我兄嫂现在对我如何？" 沈敏之听了顾氏的话，也不知道说什么，老泰山和泰水对他妻子宠爱有佳，现在顾家确实对顾氏差许多。 想了想还是道："看看再说，现在太早了！" 第二天李文山拿着昨天晚上做好的课业先老师，没想到老师看到他脸色就黑了下来。 李文山有点摸不着头脑。 "老师，学生课业已经做完了，请您指点。"李文山把课业上交给老师。 想起昨晚的话题，真考虑他做女婿，沈敏之可是觉得一身都是毛病。 人长得不如他，功课也不是最好，想了想黑了个脸道："脑子蠢笨，还不多学点。" 李文山可是几个月以来第一次挨骂，心里也有点不乐意，但老师骂他，他也不能顶牛。 看着被骂了还没说什么的李文，沈夫子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咳了一声道："嗯，你放下吧！今儿自己去学堂学学，明儿再来说你错何处。" 第93章 争吵 "是。"李文山看着一脸不爽的老师，他也摸不着头脑老师怎么了，选择听话退了出去。 一路想了想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今天沈夫子这样。想不透也就放弃了，有可能昨天写的治经，让老师气着了。看着时间还早找了个举人的课堂，坐在最后一还排开始听课。 李文山听完几节课发现，每个夫子都有自己的特色，而且有些夫子还观点时有对立。 因为这个引发隔壁学堂的夫子不讲课了，过来辩论起来，听着挺有意思和道理的。 有些夫子的观点他赞同，有些不敢苟同。特别是这位纪夫子，君王的洗脑者，姑且暂时这么称呼吧！就想着把世家发展壮大，让帝王听从世家建议，一听这就知道是世家出来的进士，这架空皇权哪个当朝皇帝愿意，把权利让出来，相当于把命交出来。 李文山经常看史记都知道帝王，最是厌恶世家指手画脚，不喜皇权受到压制，唯我独尊才是帝王追求。 邸报里也隐隐透出皇权想要集中，世家想要皇帝妥协，玩一个千年世家，百年王朝。 整体双方立场都不对，实际情况下，如果没有世家制衡，帝王也很容易出错。但世家也都是为自己家族谋利，没多少进士会为普通老百姓谋求利益。 权利过于集中不是好事，太多分散也是一件坏事，作为普通老百姓就想好好生活，还是觉得权利相互制衡才是稳当。 前朝就因为世家朝纲衰落，皇权威信政令出不了京，才被灭而亡，今朝对于世家也是大力打压，但又不得不用这些人，让李文山也看到了寒门学子的优势的一面。 "李举人，刚才看你在课堂上好似有所感悟。可有心得分享！"宋陶豫说道。 李文山本打算走人，没想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回头看了看不认识此人。 宋陶豫看着不作声的李文山继续道："怎么？李举人成了沈夫子的徒弟，就高傲自此了！" 李文山听着那语气看着就是特意针对他，很鄙视的说了句：“以吾观之，如土鸡瓦犬耳。” 宋陶豫气得不行，用手指着他："你！" "宋兄，宋兄！别激动，别激动！"旁边几位举人看到他这样赶忙说道。 "你看他是什么态度，拜师沈夫子就持才自傲，目中无人了！"宋陶豫还是激动地想上前。 "宋兄，冷静，冷静！"其他举人也纷纷拦住宋陶豫。 李文山莫名其妙，他这是招谁惹谁了！第一次来举人课堂上课，就碰到这种疯狗，咬着你不放。 李文山看着就不怀好意地宋举人道："这位宋举人，你是何意？" "我何意？我不是说了，你可有何心得，可以分享分享。" 李文山不想跟这种人说话，"我没有心得，宋举人有所体悟，可以自己好好讲出来。" 宋陶豫看着他那么淡定，愤怒地声音道："他不是看不起人，你不就拜了沈夫子，有什么可傲气的……" 原来如此是嫉妒他拜师沈夫子，李文山才知道是这个原因，让这位宋举人看不顺眼。 李文山对于这种自己没本事，看不得别人优秀的人特别厌恶，道："宋举人也可以拜师，书院这么多夫子。" "你……" 李文山瞟了他一眼道："我能拜老师为师，也是我的本事！当然你有本事的话，也不会在这里如泼妇一般。" 说出来的话让宋陶豫气得快吐血了，涨的脸色通红，其他举人看着宋陶豫这样虽然不耻，但还是劝道："既然李举人没有心得感悟，宋举人你也……" "怎么了！"突然学堂外传来一道声音，让学堂众人安静下来。 回头看去原来是讲课夫子回来了！其他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次是宋举人挑起的，因为嫉妒之心，李文山直接回怼。 李文山像夫子问好道："夫子好，没什么事就是有只疯狗逮到人就咬。" 宋举人气的手抖"李文山你，你……" "嗯……" 宋举人这时理智稍微回来点，也知道继续争执也是吃亏，"哼……，没事夫子。" 夫子看了看众人，"你们应该以学业为主，如果觉得学识足够大可离去。"说完也不看那些举人，转身就走。 李文山也跟着走了，看都不看一眼宋举人。 其他人觉得宋举人嫉妒心强，而且冲动，也不值得深交。他们虽然羡慕李举人，成为沈夫子的亲传弟子，能得到沈夫子的认可，自然有他过人之处。 宋陶豫看着众人也都散了，又是感觉到气愤，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砚台摔了出去。 "啪……"一块好好的端砚台摔坏了。 一些晚走一会儿的举人们，看了这一幕纷纷摇头。 李文山今天挨骂了本来心情不好，结果那只傻帽还当他是好欺负的，不怼死他都算他手下留情了！ 一路郁闷的回到了学舍，"望竹，赶紧的倒杯茶。"看到在收拾衣物的书童道。 "好嘞，少爷您喝茶。"望竹赶忙停下手里的活，给李文山倒了一杯茶。 李文山喝了一杯不过瘾，"继续。" 望竹也拿着茶壶继续倒茶，看着李文山不虞地脸色，小心问道："少爷，您是怎么了？" "没事。"李文山继续喝了口茶道。 "好了，你我把昨天晚上看得那本书找出来，我要继续看下去。" "好的，少爷您等等。"望竹看着不愿多说的李文山，也不追问，小心地把书帮着找了出来给了他。 李文山接过书，翻到昨夜书签的地方继续看起来。 午时，沈夫子的侍从侍墨来找李文山。 "李公子，我家老爷说有事找你，让你在未时三刻时上门。"侍墨恭敬地说道。 李文山谢道："嗯，好的，多谢侍伯，侍伯可知是何事？" "仆下不知，老爷看着心情不错。"侍墨道。 李文山听着更觉得他的老师是更年期到了！随意瞎折腾人，好好地将他骂了一顿。 "侍伯，慢走，文山到时候会到的。"看着老师的贴身小厮走远。 未时三刻，李文山准时到达沈夫子的住处，在家仆的引领下，到了书房。 第94章 师祖 "老爷，李公子来了。"奴仆说道。 "嗯，进来……"里面传来沈夫子的声音。 李文山听了后，顺着仆人打开的门，进了书房，看到老师在拿本书正在看着，也没见其抬头。 "学生李文山，拜见老师。"李文山恭敬行礼道。 李文山也没多问，夫子为何这时找他，行了你礼还是安静的站立那里，免得老师又有点不爽。 沈敏之抬眼看了看这个让他原来满意的学生，结果他娘子居然说，给他宝贝女儿选为夫婿人选，就算是自己弟子，那也是真的碍眼。 想了想娘子的话，他的宝贝女儿，他们养得起，怕就是怕之后的事，他们百年之后如何，这点无法得知。 还是要好好考察下，看着长得又没他俊俏，家境普通。他们女儿嫁去乡里，碰到农家婆婆相处都是大问题。不知道他媳妇，怎么看上这小子了。 也就是学识算还可以，人品目前还行，目前也是挺尊师重道的，目前实力考个排名不是很前二榜进士还是可以的，但这些说实话配不上他的女儿。 "嗯，你师祖回来了，等未时末和我去拜见下。"沈夫子一边想一边开口道。 "师祖？"李文山没想到他太疑惑居然念叨出声。 李文山忙正了正神色，回道："是，老师。" 沈夫子看着时间挺多的，想着给李文山讲点课，"嗯，你这治经水平，还差出许多，从这里……" 心里还是疑惑师祖是谁？想了也不知道，还是等见到了，自然知道师祖是谁了！ 现在还是认真听课，老师真是厉害，别人只能治一经，他居然，能治五经，还能融会贯通，怪不得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六元及第状元郎。 未时末 "走吧！"沈夫子看了看沙漏，时间差不多了，老师也该醒来了。 李文山乖乖地跟在沈夫子身后，穿过回廊，又转过石桥和凉亭，走了三刻钟左右，到了一处充满田园气息的地方。 看着就是一个精致小院，里面一半种了许多瓜果，一半种了鲜花，看着特别不搭。 沈夫子整了整衣裳，抬脚跨步而入，李文山跟在身后，进来看到一老者正在侍弄菜地。 沈夫子也挽起袖子开始帮着干活，李文山看着大跌眼镜，这还是那偶像包袱重的谪仙男子？ 李文山看着老师干活，看了看，也开始默默地干活。 "来啦！"那老头直起腰捶了捶后腰说道。 "嗯，老师。"沈夫子回道。 老者看了看李文山，模样不出色，但整个人给人沉稳的感觉，完全不像十五岁中得举人的少年，反倒是沉稳的如经过风浪的成年人。 看了几眼他徒弟，没想到做官不行，倒是找了个好徒弟。 "好了，进去吧！"看了一会儿老者说道。 进了这一房子里，沈夫子给老者倒了一杯茶水。 "这就是你收的弟子。"喝了口茶老者道。 沈夫子道："是的，老师，所以学生带来您看看。" 李文山赶忙行礼，叩首道："徒孙李文山，拜见师祖。" "嗯，行了，起来吧！"老者开口道。 "徒孙，你可要好好学，可别像你师傅，丢了我的老脸。"老者说道。 "徒孙，会努力学习。"李文山听着师祖这么说也压历山大。 也很是好奇，师祖到底是谁，抬头看了看感觉好像见过，但他没什么印象。 "你师祖是我们书院的山长，你在这可不能给我丢脸了！"沈夫子道。 看来老师是知道早上发生的事，没想到师祖居然是一代大儒，那他这是不是抱上金大腿了！ 李文山听得的有点晕乎乎的，怪不得感觉熟悉，原来是朱黎朱山长…… "师……师祖好，徒孙听过一次您的讲学。"李文山激动地话都说的有点卡壳了。 "哦？还听过我讲学，不错，不错……"朱山长摸了摸胡须道。 "听你老师说打算，打算三年后会试，挺好的，这三年好好沉淀下。"朱山长道。 "是。"李文山答道。 "好了，那你去忙你的去吧！"朱山长开口赶人。 李文山依言，行礼后告退。 出了这个小院，他心情一直没得到平复，还是激动地不行。怪不得那宋举人嫉妒甚至怨恨他，原来沈夫子是山长的弟子，朱山长是大儒，这事真的是让多少读书人羡慕的。 这边 "老师，此次不是说继续周游，拜访其他学者吗？"沈夫子也坐下说道。 "嗯，人老了，这干活一会儿就累的不行。不去了，没多少新颖，路上还把老骨头累的不行，就回来了。"朱黎山长说道。 "这样啊，那老师你多多休息。" "你倒是比我好，收了个好徒弟。"朱黎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自己的学生。 "是嘛！那说明陈师兄和我眼光好。"沈敏之一点也不尊老爱幼地说道。 "是啊！我这老头子当初没长眼，收了两个逆徒，天天就知道气我。"朱山长哼了一声说道。 沈夫子也觉得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道："老师，你那宝贝菜园子可都是我给您打理，还有你送师娘的花也是我……" "嗯哼，行了我知道了！要不是还有点良心，就把你们踢出墙门去。"朱山长翘了翘胡子道。 "老师，这次可是有重要的事！"沈夫子问道。 "当今天子年纪大了，许多皇子已经成年，这次大皇子修运河之事，没想到大皇子居然做的天下百姓没有怨言，还喜闻乐见。当今被要求立储的声音越来越大……"朱山长叹道。 沈敏之道："你我远离朝堂，老师，无须搭理……" 朱黎叹了口气道："你师兄将调往户部，任户部侍郎。" "什么！"沈敏之突然放下茶杯道。 "师兄不是躲在府学教书嘛？怎么入了皇帝的眼。"沈夫子问道。 "哎……，他是为了为师，而你师兄也在官场，天子本意是想让我出山，立个标杆。我只能推脱年老体弱，你师兄怕皇帝怪罪于我，所以他出面了，想着你们和天子也算的上有点师兄弟的情义，应该不会过多为难陈寻。"朱黎吸了口气道。 "老师，别单纯了！现在只希望师兄能全身而退。"沈敏之为陈寻感到担心。 "好了，你回去和那小子说，别到处说我们的关系！他既然想入仕途，还是别扯上我。"朱黎说道。 沈敏之点点头道："知道了，夫子。" 大儒，活生生的还是他师祖，李文山一直心情激动。 "李举人！"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李文山回头看了看，发现是几个举人。 第95章 邀请 "明儿旬休，我们书院的举办文会，将在汝水县太白楼那儿组织文会，我们溪山书院的举人都会去，你是否也参加？" 李文山一听，倒是也动了几分心思。想到自己入溪山之后就一直闭门苦读，略一犹豫就点了点头，既然说书院举人都会去，便道："行，既然举人都去那我也参加。" "李举人，时间是酉时要到太白楼，那时差不多开始了！"几人接着道。 "嗯，多谢几位告知。"李文山点点头，接着往前走去 看着走远的李文山，几个举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也走了。 他们都觉得李文山这个人，特别不合群，来书院几个月了，独来独往，显得特别看不起人。心里对他的印象也挺差的，没想到这次居然答应了！ 酉时李文山带着望竹，准时来到太白楼，抬脚踏进太白楼。 这太白楼是书院专供文人墨客雅会，若是作出让搂住满意的诗文，里头的一切花销全免。文人不图省几个钱，却盼着自己一首诗能够扬名天下。 说穿了，楼主据说是也是书院的大儒，声名赫赫，曾经有一学子被看重，能被大儒看重，且收为弟子才是他们的目的。 小伙计看见客人，一身穿锦袍，就知道这位客官是个有钱的主，看能不能拿点赏银。 这身锦袍衣裳，可是花了张氏大功夫做的，还是张氏手艺好，镶边的地方都绣上了暗纹，看起来显得贵气又低调，还好李文山长得像张氏，清俊雅气，带一点小帅气，很符合主流文人的审美。 小伙计看着这样，忙上前迎道："客官，您可有何需要？" "嗯，溪山书院举人在这举办诗会。"李文山看了眼小伙计道。 "哦，是举人老爷，请您跟我来。"小伙计一听就知道这么年轻的公子也是举人，忙引着把人带上三楼。 李文山跟着小伙计上了三楼，望竹赏了小伙计十五文钱，小伙计拿到钱连连道谢。李文山往前走，没一会儿到了大厅，书院里举人这么多，怪不得场地要这么大！ 进了门之后，太白楼内像是一下子安静下来，门外的喧嚣仿佛被隔在了外头。 其他举人看到有新进来的人，转头看到是李举人，心里也是很惊讶。 "李举人，你也来了，来这边坐。"一举人伸手招呼道。 李文山看了看，有印象，是他课堂的前桌赵举人，人比较好相处的。 李文山看着还挺多空位的，让望竹自己去找地待着或者去买果子吃，到了时间再回来，他则依言在那里坐下。 "李举人，没想到你会来参加这次文会。"赵举人说道。 李文山看了一眼，这穿锦缎袍子，言行举止风流倜傥的举人"既然都是书院组织的，所有举人都要去，那我也应该参加，就算我不会作诗也该来下。" "那是，在下顾青原，乃是鄱阳府省梦州府人士，两个月前刚入溪山书院，见过诸兄。"行礼之后坐下，轻轻的摇了摇折扇，一边从荷包里拿出一晶莹剔透的玉，抓在手心里把玩。 就算李文山不识货，也看得出来这可是个好东西，价值不菲。就知道其身家不凡，要不就是商家巨贾要不就是世家子弟。 李文山也回了一礼道："你好，在下徐州府人士，李文山，也才来书院不久。" "来来，我们先吃点，到时候可是要喝点酒。"赵举人道。 李文山看了看桌上的菜，也开始吃了起来，出来太早了赶不上吃晚饭，既然来了，那就先把肚子填饱。 李文山看着这个顾青原，就是举止行为看着就是一个风流公子，家境应该也是不错，从那把玩的玩宠就知道了。 "如果哪个举人能在这次创出好诗，那这个举人，那他将会名扬天下，还有可能拜大儒为师呢！"赵举人激动地说道。 "而且诗词前三名，将得到温宗泽，温举人的字画，那可是价值千金，一画难求，去年那蒋举人就得到了，真的是让众人羡慕非常。"赵举人羡慕地说道。 是啊！名利动人心。原来诗词和字画这么值钱，他还以为都是创作者作古之后才值钱， "没想到这可真应了，书中自有黄金屋的意思了！" 李文山想着自己有没有什么特长，他就会抄书，一手好字倒是可以，可惜他不善画。想着要不要认真学画画，还没考虑清楚就听到一阵骚动。 "温宗泽来了，温举人来了……"一众举人居然看着这人就激动起来，李文山看着就和粉丝见面会一样。 看着进来几个跟着仆人，一身白衣飘飘地男子，头发梳的油光发亮，可见用了不少头油。李文山看着这模样，差点被菜呛死。 "咳咳咳……" 这么骚包的男人，咳……"李举人你没事吧！" 李文山摇了摇头，道："咳……咳，没事。" 看着那温宗泽上了台，开始演讲， "温宗泽他是前阁老叶云澈的关门弟子。其本人在书法和诗词上，颇有建树，而且书画价值千金，一画难求。"顾青原感叹道。 书院的这个文会可是千金难求，不是本书院的弟子，都要成绩优秀连过三关，才能在这。文章诗词写得好的，还能声名远播，确实是让人很难抵制这种诱惑。 李文山认真观察发现，这温宗泽可真不是简单的角色。 叶阁老的大名全天下都知道，作为三位辅政大臣之一，他是资历最老，历经两代帝王。 未辞官之前最受当今皇帝信任的，自身官位太师，又是大儒，可以说的上桃李满天下都不为过。 据说现在朝中的大半官员，还都是他的门生，或者多多少少能扯得上点关系，而他这个衣钵传人的关门弟子温宗泽自然是备受关注。 就算大家嘴上不说，心中也明白，这位温宗泽，温公子将来必定是要青云直上。 李文山也在心中感叹了几句，很快三楼的文会即将开始，托了他来早福，竟然还能选个好位置，晚来的其他人都是坐在角落，为了听清声音，还是往前站着。 这让李文山想到当初听大儒讲学时，每一天都说一个比一个早，后面听的不清楚。 落座之后，顾青原说道：“虽是文会都是前头没什么大戏，等半小时辰左右才开始。” 李文山笑着道了谢，安静地看着场里的热闹，众举人听说李文山拜入沈敏之沈夫子名下，许多人是羡慕。 当初宋陶豫宋举人和他的争吵，书院里人或多或少都是知道的。 按他们说，这书院值得嫉妒的就是温宗泽，毕竟人家的老师是阁老退休，跟这个连官都不是的沈夫子有什么值得嫉妒的，也是宋举人脑子不清楚。 第96章 辩论 忽然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李文山？” 李文山立一回头倒是也高兴起来：“杨兄，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你。” "哈哈哈，我这不是参加了这次的乡试，我考上举人了！家里事忙完，我也就回来了！"杨水岸说的还带着点羞涩。 李文山看着杨水岸的模样觉得有点不对，便道："杨兄你是发生了什么，怎么看着有点扭扭捏捏的。" 杨水岸听了李文山这么说，还有点羞涩，还是说了。 "我成亲了！李兄。"杨水岸越说越是眉飞色舞。 李文山捶了他肩膀一拳，"成亲就成亲了，这高兴的事，有啥不好意思说呢！" "恭喜啊！杨兄，抱得美人归。"李文山道。 杨水岸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没有邀请你参加婚礼，实在是我们距离太远了，而且我想你肯定高中榜上，所以……" "那没事，正常……文会要开始了，我们也挤挤坐下！"李文山看着人挺多的，赶忙道 杨水岸看着人群中的温宗泽羡慕道：“你不知道，温家是靖河一带的大族，。" "这位温公子更是了不得，其本人聪明绝顶，他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中了亚元举人，还被叶阁老收为关门弟子。" 李文山亲身见识过聪明人，刘青谨就是天才。不过因为农家子，找不到好老师，特别耽误资质。后面被巡抚赏识看重，可惜巡抚为官更重，教授刘青谨的时机少了很多。 现在也不知道刘兄，此次去京城能否得偿所愿。 杨水岸带着几分感叹说道："他是大儒阁老的关门弟子，才名动天下，大家私底下都说，下次的会元状元也必定是他的，聪明的人就是厉害，李兄你也很聪明。" “咦，是孔山长！”几句话的功夫,一位穿着风雅的老先生走到台前,吟唱起著名的祝酒词来。 李文山有些好奇的朝着顾青连看去。顾青原道：“这位也是我们书院的山长，孔子十世玄孙，不过在我们书院也是挂名的。” 孔山长讲完话后，就起身离开了。 旁边的夫子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题，偌大的一幅字悬空而起，题目为：“鯈鱼出游从容，鱼之乐焉？" 挂好了之后道，那夫子道：“给与尔等一刻钟的时间，你们可尝试先破题，有观点可上台一辩。” 台下一阵骚动，这怎么就上了文会，还需要辩论，这题不是都说了非鱼焉知鱼之乐，不过这文会可真符合他们溪山书院的特色。 杨水岸看了题说道：“这题目不是书里，我们确实不是鱼，要怎么知道它的乐趣，怎么辩？" 李文山想了一下，便说道：“这就是你的观点。前一句是’鯈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后一句才是‘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顾青原也说道："居然拿出来这个来辩论，有意思。" "到时候辩论辩论，如何？"李文山笑道。 顾青原听了放下玩宠道："行，到时候我们好好讨论下。" 杨水岸道："你们两个够无聊的，这题上古时就没辩得出来。" 李文山笑了笑道："杨兄，非答案，而是各自观点，出题人想毕也是考量许久。" 一举人上台开始"我来，我的观点是无法知鱼之乐滔滔不绝，听的人频频点头。 另一派就开始水乃鱼之乐，讲到精彩之处？台下人也纷纷鼓掌。 辩论了一阵，两方都有激烈的支持者。 顾青原摇了摇头，说道：“此人已然输了。”果然如他所说，那人脸色难看的下了台。 鱼乐派观点的继续上台，这位举人倒是口齿伶俐，歪理一堆，把人带的仿佛自己就是那条鱼。 但另一派人，坚定立场人怎么知道水非鱼之乐，鱼之乐者非水。 最后鱼乐败北，另一派举人意气风发的问道：“谁敢来辩？速速上台。” 顾青原挑眉看向李文山：“李兄？” 李文山喝下最后一口茶，拱了拱手站了起来，朝着走向高台。 李文山行礼后道："请问仁兄，你可是鱼？汝安知鱼乐？” 对面的人微微一愣，不明白他为何提了这么个问题，这不是帮他，但他笑道：“那是自然，我非鱼。” 李文山点了点头，又道：“鱼之乐者，鱼离开水，如人离开土地，飘在半空中，还能活着吗？那他快乐吗？” 举人想反驳，又听见李文山继续道："就如人需要脚踏实地，而鱼也需要借助水生存？在场所有可以嘛？而生存鱼离开水是死亡，这时你说鱼之乐不是水吗？”李文山的话让对面的人无法接招。 对面的举人脸色惨白，只觉得脑中一片乱麻，在气势上他已然败了。 旁观的夫子忽然开口说道：“按你这般说法，确实正确，但你非鱼，如何知道鱼之乐。” 李文山狡黠一笑，说道：“夫子，生存是生命的必须条件。而真实的就是鱼离不开水，如人离不开土地，你能说脚踩实地，是不快乐的吗？" 夫子也被堵的说不出话，毕竟确实鱼离开水就没命，而人没有脚踩土地，如何自处？漂浮空中，人也做不到。确实不合理。 倒是他旁边的另一个夫子呵呵的开了口：“你倒是有几分急才，确实鱼离开水无法存活，乐趣基于生命之上，你这观点倒是挺有趣的。” “就是，我早该想到的，这鱼要活着才能知道乐趣。” “是啊，我怎么刚才就没想到。” “……" 夫子反应过来他的观点，面色一变刚想说什么…… 果然李文山朗声说道：“不错，确实如此，鱼水之间，是鱼离不开水。这就不能说，鯈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有问题。” 夫子张了张口，感觉到辩论不过，一旁另一夫子道：“大势已去，别自讨没趣。” 李文山接着说："这问题好比，我问你吃饭快乐吗？你不快乐也要吃饭，快乐也要吃饭，生存基本需求，如何能拿来对比是否快乐！一个是生命保障，而且都是假设，谁能知鱼之乐是何？" "好……"众举人纷纷鼓掌，觉得这举人讲的对，两者一个精神需求，一个生存需求，无法对比。 就是不是一个档次的追求，如何能比较出来，谁说谁有理。 杨水岸也激动地鼓掌，道："李兄太厉害了！" 顾青原也觉得李文山确实厉害，需求层次不同如何比较…… 【作者题外话】：这章写的有点乱，之后会想想再修改，目前脑子晕着，先发 第97章 借宿 接下来各个举人开始上场创作书画，表演弹琴和箜篌等技艺展示，表演众人看得精精有味。这些举人学子们可都是八股文教育下的精英，真当他们死读书，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当然这要排除个别的脑残之后，就比如那个宋举人。 李文山虽然他多数听得，也就是觉得好听，箜篌他也学了一点，但都不精通。书画还能欣赏欣赏，之后优秀作品，由众举人先评选，最后由夫子决定。 举人陈中连就取得书法榜首，李文山看着他的字觉得确实优秀，文字大家，他是比不上，连看着他都有想收藏的冲动了！ 当场书院以书法出名的官夫子，当场收为徒弟，就等文会结束后明天拜师。 举人陈中连没想到参加这次文会居然能让他成功拜师，而且老师还是官夫子，其弟子可都在朝为官，整个晚上陈中连一脸笑意都没落下。 琴棋书画各自评选出优秀举人，快结束了书院的夫子道："本次书院文会举办完毕，学子们下次我们再相约于此。" …… 从太白楼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子时了，李文山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旁边的顾青原,取笑道：“李兄，可乐？” 李文山不客气的说道："乐，尔不乐？” 顾青原也笑道："乐？如何不乐。今晚认识李兄和杨兄，没白来。" 李文山看了看天色，决定道："杨兄，顾兄这天色已晚，我要去客栈住一晚，明儿再回书院。" 杨水岸也道："那李兄，我也和你一起去客栈，太晚了，就算雇佣马车也不安全。" 顾青原道："我在县里有套院子，家仆都收拾好了，平时放假了我也住在那里。两位，今晚去客栈订房也拥挤，不如去我那如何？" 李文山和杨水岸，与顾青原都是刚认识，这第一次去别人家里有点尴尬。 顾青原借着灯火看清两人的面色，笑了笑道："两位不必纠结，我这院子现在就我一人住。而且我们在席上，相谈甚欢，引以为知交好友，而且天色这么晚回书院路上也不安全！" 看了这么说，李文山和杨水岸也不再纠结，互相看一看对方道："那如此就打扰了，顾兄。" 于是一行人上了顾家的马车，穿过巷子没多久就到了顾宅。 "吁……少爷到了！"马车挺稳后马车夫招呼道。 "李兄、杨兄，到了下车吧！"顾青原道。 下车后，看着灯火通明的顾宅，修缮精致，进入花厅，厅里还摆着一座半米多高的珊瑚，门边两个一米五左右的大花瓶，装饰和陈列看着就是价值不低，可真是豪华，尤其那丛珊瑚可以万金难求，宅院虽小，可确实富贵华丽。 两人更加肯定顾青原身份不一般。 稍等一会儿就有管家上来，"少爷，房间收拾好了，两位贵客也准备好了房间。" 顾青原接着道："嗯，多谢福伯，我们去休息了，你也去休息吧！这里就不要您忙了！" 管家福伯道："那少爷，早点睡，这么晚了，不然老夫人知道了又担心了！" 顾青原忙告饶道："知道了，福伯，我立马就睡，以后也会早点回来。今儿遇到知交好友，您老赶紧去休息吧！" 福伯看了这样也不多说，准备去睡了，他是个老头子，身体还是需要多多休息。 顾青原看着时间不早了说道："李兄和杨兄，你们住宿安排也好了，那你们也跟着素环去吧！她会给你们安排好的。" 两人相视一眼，向顾青原道谢："如此，麻烦顾兄了！" 顾青原道："客气了！" 这时一衣着得体的丫鬟上前道："公子你们请跟我来。" 两人看了一眼，"那如此，麻烦了这位姑娘，请！"做了个先行的手势道。 "公子多礼了，奴婢素环，你们称我为素环就好。" 两人跟着素环一起前往客院，穿过回廊走了没多久，就到了客院。 素环指了指两间房道："两位公子，这两间房，你们各自安排，布局都是一样的，到时候会有小厮打水过来，供你们洗漱。" 两人拱手道谢："多谢素环姑娘。" "那如此，有什么需要，可告知院子里的小厮，奴婢告退。"素环行礼后出了客院。" 杨水岸忍了一路道："李兄，这顾家可真是大户人家，看着丫鬟和奴仆都不一样，就看那素环姑娘，走路步伐和尺子量过的一样。" 李文山接着道："嗯，顾兄，在文会上他手里拿的玩宠看着透彻晶亮的玉，我不认得什么品种，但也知道价值不菲。" 杨水岸家里小富，看着这么富贵，也是咂舌不已，摇了摇头道："李兄，不管如何今晚在这住一晚了，其他的以后再说。" 李文山点了点头，两人分配好了各自的房间。 李文山吩咐道："望竹，去叫水" "李公子和杨公子可要热水沐浴洗漱一番？"正在这时一名小厮问道。 "嗯，需要麻烦你们了！"两人道。 不一会儿几个小厮提着热水进来了，几人也进房洗漱一番，已经到了深夜，忙完两人也接着入睡，明儿还要早起去书院呢！ 第二天一早，李文山认床，睡了没多久就醒了，一早起来洗漱完毕吃了早点，看着杨兄还没醒，于是在客院的小花园逛了一会儿。 看了好几处，有些名贵的植物，没想到顾家这么有钱，这还不是常住的院子，就买这么大，可见顾家的不凡。 望竹晚上看不太清楚，白天看了很是惊喜，院子就这么大了！"少爷，这顾公子家院子可真大，真有钱。" 李文山点点头道："嗯，挺有钱的。" 杨水岸道："李兄，你好早！" 杨水岸开门想叫李文山，没想到小厮告诉他李兄早就醒了，听到人在这里就来花园找他了。 李文山看着他道"杨兄，我刚想时间差不多了去叫你。现在看着天色差不多了，我们还要启程回书院，一起去跟主人家告别吧！" 杨水岸道："好的，我早点也吃了，那就走吧！" 两人相携一起出了客院，顾家小厮带着他们来到顾青原院子里 看到穿一身月白长袍，享受丫鬟侍候的顾青原。顾青原看到两人，很是高兴地招呼道："李兄和杨兄可是醒了，来，来来坐。" 李文山和杨水岸看了看，李文山开口道："顾兄我们是来告辞的，这回书院差不多开课了！。" 顾青原看了看他们道："行，那我让家仆送你们回去，我顺便帮我向书院请假一天。" 【作者题外话】：发现有个配角名字有问题，重新修改了，之后这个配角名字变了（是新人，原先出现过一直没写到） 第98章 沈嫣 几人回到书院，李文山他们在书院门口看到侍伯。李文山忙上前道："侍伯，可是老师找我有事？" 看到李文山忙道："哎，李公子你算是回来了！老爷让我在这等你，说等你回来了去他那一趟。" 李文山听了道："哦？好的，侍伯我回去换身衣裳就过去拜见老师。" 李文山道："杨兄，我先走了！" 杨水岸拱手道："李兄，慢走，我也要去课堂学习了。" "替我们多谢你家公子。"两人道。 "小人知道了。"仆役转身离开了书院。 李文山带着望竹回了学舍，立马换了身衣裳去瑶光院。 一刻钟后到了瑶光院书房，看到老师正在看书。 "弟子李文山拜见老师。" "进来。" 李文山听到老师的声音，听话的进了书房，行礼道："老师好。" "嗯，昨儿去文会可有收获？"沈夫子看了眼他道。 李文山实话实说回答道："弟子收获挺大的，书院的举人能人辈出，有很多人诗词和书画琴棋都比我强上不少。" "嗯，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也算没白去。诡辩之道不是长久之计，你应该好好学学怎么辩论。"沈夫子继续道。 李文山看这个模样，就知道沈夫子知道昨天文会上发生的事，说他的辩论之词不够好。 于是李文山恭敬行礼道："是，多谢老师教授。" 沈夫子看着他的态度，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道："你把这两本诡辩论和辩论的书，你认真读完，然后写两篇读后感想给我。" "还有，这本是二十年前你师祖年轻时，游历他国，在齐国一荒野寺庙里，剩余的残石碑上拓印下来的经文，可惜不全。你拿回去练练字，虽不知道作者是谁，但这种字体也可以称‘圣‘了。" 李文山如获至宝，他其实还没有系统的字帖，练字多是学着夫子和老师的字开始练习。 抄书那么久字体是有点自己呢风骨了，但却缺少点什么，看着这个字体大开大合的气势很适合他。字如其人，让人第一印象就很好。 "多谢，老师。"接过字帖和书赶紧道谢。 "对了，你师祖让你不要透漏跟他的关系，所以……"沈夫子说道。 虽然不明白，但李文山也答应道："是，老师。" "今天这题‘中立而不倚、强哉矫义！’你就在这写篇经义。" 李文山答应后直接在书房里另一个书桌开始答题。这题出自《礼记·中庸》，整句意思大体是做人做事有自己的修养，有自己的人格标准，要以自我为中心。 任何事情不做偏向，非常理性，所谓“中立而不倚”，是中流砥柱，站在那里屹然而不动，不偏向于哪一面，不会随便人云亦云。“强哉矫”!真正地够得上真正的强，顶天立地，是个强人。审完题，李文山开始作答。 一个时辰后写完了！李文山把卷子交给老师。 沈夫子接过阅览起来，看了起来，半柱香后，沈夫子点评道："不错，立意明确，算得上一篇佳作。可知我为何让你答这题？" 李文山没想到这点，便道："学生不知。" 沈夫子思考了一会儿的道："你的行为方式，这几个月我接触下来，感知到你的性格有时比较冲动，为人处世有那么几分争强好胜之意，相信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中庸才是王道。" 李文山想确实自从中举之后，他做事方式变得独断专行，就比如家里原先定居搬家县里也是他一人决定，如昨天文会上，其实他不用跟其他举人一较长短，其他举人的目的他清楚的知道。 曾经在学堂怼宋举人时，老师和师祖还夸奖过他，确实做人做事要把握一个尺度。 李文山忙恭敬的向沈夫子道谢："多谢，老师指点。" "嗯，读书会不是多大的本事，做人做事的方式，和你为人处世的方法才是真本事。"沈夫子看着弟子这么快认识到问题，是可造之材。 沈夫子摸了摸美髯须道："少年中举，意气风发正常。你没选择继续参加会试，而来书院拜师，就是适合你的选择。" 看这个学生反应能力是挺满意的。 "扣……扣扣……"这时门外传来一声。 "老爷，夫人说该吃午饭了！" 沈夫子答道："知道了！让夫人把午饭装食盒里，让人送过来，这里还有一个学生，让夫人准备两份。" "是。"敲门的小厮忙去告诉夫人。 顾氏听了回禀，气道："老顽固，要不是为了嫣儿，多多了解他的学生，她何必忙活这么一通，结果告知我不来用饭。" "娘，你就听爹的吧！让人给他们送饭吧！我还想和娘一起好好吃饭呢！"女儿声音清澈软糯，拉着顾氏的袖子撒娇道。 顾氏怜爱地摸了摸女儿的头，道："是爹娘耽误了你，在给你相看人家的年龄时舍不得，结果现在好儿郎都已经定了亲，剩下的那些可真配不上我们嫣儿。" "娘……"嫣儿说起亲事那是不好意思，只好撒娇。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让人给你爹他们送饭去……"转身交待仆役送饭菜去。 安排好后，母女俩坐下吃饭。 饭毕，两人回到后院。 沈嫣道："娘，这是我给爹做的生辰礼物，您帮我给爹爹吧！也不知道他何时回来。" 顾氏一看是锦绣长袍，接过之后细看针脚细密，她姑娘肯定又做了许久。 "嫣儿，娘问你，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夫婿？娘希望你过得开心，前几年怕你太小不懂事，而且你爹也不愿意你太早说亲。现在年龄一年大过一年，明年二月就是及笄之年了，我当初很早定亲碧玉年华嫁给你爹了！这你现在定亲了还可以了解了解未来夫婿为人。"顾氏看着女儿说道。 "但凭爹娘做主，女儿相信爹娘的眼光。"沈嫣说起自己的婚事还是一阵羞涩。 顾氏说道："行，到时候你爹回来，我跟那老顽固说说，你这亲事要先定了，成婚可以晚点。" 沈嫣也不好意思面对她娘，红着脸便道："娘，女儿先去描红了。" 顾氏道："行了，你去玩吧！带着你弟弟一起，那小子明年要开蒙了，跟着学点也行。" "好的，娘，那我去找弟弟了"说着带着丫鬟碧桃连忙走了。 "小姐，您慢点，慢点"碧桃在后面追着急冲冲地小姐道。 "快点，别耽搁了。"嫣儿冲着贴身丫鬟碧桃道。 碧桃说道："小姐你慢点就行了，看着路小心点……" 【作者题外话】：科举考试过程来源于查阅的历史资料，几千年下流程和考试规则大同小异，之后的会试不再详细写过程，加快结束科举进程。 今天是最后一章 第99章 了解 沈嫣带着碧桃抓着小胖子弟弟沈熠，一起在书房里描红，教他写字。 沈熠可怜巴巴的握着笔看着他姐姐，道："姐姐，我能不能不玩写字，我想跟二哥玩蹴鞠。" 沈嫣看了看弟弟，笑了笑说道："不行。" 沈熠听了这话焉了，不情不愿的拿起笔来。 沈嫣看了看道："你写完这几个大字，我就让你去二哥那里。" 沈熠小胖子高兴地扔下笔道"耶！耶！太好了，姐姐你真是个漂亮的姐姐，我好喜欢你。" 这话听的沈嫣和碧桃都笑得的不行。 伸手拍了拍他脑袋瓜子道："好了，想去玩，你就好好写吧！" 沈熠赶紧开始练起大字。 半个时辰后，"漂亮姐姐，我这些字描完了！" 沈嫣看了看，虽然丑不拉几的，但也用心了，小儿不能要求太多，便道："行了，你可以去找二哥玩了，但不能打扰他功课。" "我知道了，说着赶紧跑了" 放了沈熠走了。 沈嫣打算回房开始绘画。 "小姐，夫人是打算给你说亲什么人家？"碧桃好奇问道。 沈嫣听了脸色红了红道："死丫头，你还打趣我了！" 碧桃笑了笑，说："小姐，你人这么好，老爷夫人肯定会给你选个如意郎君的，到时候看那纪小姐他们还敢乱说什么。" 沈嫣"好了，别乱说了。" 碧桃急了，道："小姐，我可没乱说，要不是那些小姐乱说话，夫人选不到好的，可不会一直拖着你的亲事。" 碧桃说道："她们就是嫉妒小姐你过得比他们自在，那些年轻的夫人和小姐嘴巴真碎。" "万公子多好，前阵子来说亲，对小姐你也有意，但老爷一直不同意。"碧桃撅了噘嘴道。 "死丫头，你说什么呢！"沈嫣瞪了一眼碧桃。 "小姐，我不说了……"碧桃小声道。 沈嫣开口道："万湘鳞跟父母说亲，娘跟我说过，我爹和他的父亲有矛盾，两人都快成了世仇了，我爹会同意我嫁过去，到时候如果受人虐待怎么办？" 看了一眼碧桃继续道："而且万湘鳞名声好美色，本就不是正经人，我长得像娘，清秀中人之姿，我要的夫婿是良配，能够敬重我的。" 接着道："你下次再说，我让娘把你派去庄子上。" 碧桃赶忙告绕道："小姐，我错了，我不再乱说了……"去庄子上可真的比府里差多了，特别是她这种贴身丫鬟去庄里，那是真的会被人踩泥地里。 这边李文山和沈夫子吃完饭，在庭院里散步。 沈夫子道："现在书院也快结业了，今年你也该回去了！到时候我给你布置点课业。我希望你不止学习上专注，对于人也需要关注，回去之后多多关注下百姓生活，人生百态。" 李文山听了道："学生谨记老师教诲。" 沈夫子听了摸了摸美髯须道："你家可曾给你定亲？" 李文山听了这话有点奇怪，但还是老实道："家父家母未曾给我定亲。" 沈夫子听了，看了看李文山道："可曾想有过被榜下捉婿？" 李文山听了后，忙道："未曾。不曾婚配，是因为家母认识不到适合的人选。"他才不想榜下捉婿，而且那些人真心疼女儿会舍得这么安排？ "你自己可有要求？"沈夫子直接问道。 李文山想了想自己对另一半的要求"嗯，要会孝顺父母长辈，人品好的姑娘，有学识素养，我们俩有共同话题就好了！" 沈夫子看了看李文山，虽然家境一般一般，但有个聪明的脑子，也肯上进，虽是农家子，上次他的父亲有过一面之缘，他也见过是老实巴交的性子。 "你家里人如何想的？"沈夫子道。 李文山看了看他老师，继续道："我爹娘和爷奶只想找个贤惠持家，跟我相处得来的，我爹娘和爷奶也不苛刻，我母亲和我奶奶相处几十年，两人关系挺好的。" 李文山想是不是老师想给他保媒，问的这么详细？疑惑的看了看老师，感觉老师脸黑了，但感觉又不像。 沈夫子想起女儿出嫁，这个不怎么美好的画面，脸色黑了黑，重新正色道："你师祖，下午找你有事，到时候你跟着阿侍去吧。" 李文山心底犯嘀咕，也不知道老师问这些做什么。听说师祖找他有事，忙答应道："是老师，学生下午就去。" 沈夫子点点头，道："你可以走了。" "是，弟子告退。" 沈夫子站了一会儿，回了后院。 夫人顾氏看到他就忙上前问道："你女儿婚事可有人选，这明年二月就及笄了，到时候还没定亲，让人看笑话。" 沈夫子听了夫人的话心里很是不愉，道："说了，就你看中的那个傻小子。下午让师祖保媒，说给他听。" 顾氏一听这语气想发火，还是忍了下来说道："你凶什么，那你了解他什么家庭没有，他母亲好不好相处。" 沈夫子道："他是农家子，家里就一个儿子，传嗣压力大点，父母老实，家里婆媳关系相处还算和谐，也算得上是个友善之家。" 顾氏听了听道："生子压力哪个女人没有，除了穷点，到也没什么，到时候可以多给点嫣儿陪嫁，你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那学生人挺聪明的，人品也是过关，不然你也不会收徒的。" 顾氏这么想，便道："怎么也比万家那个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万湘鳞，来的强上许多。" 沈夫子心里也后悔自己耽误了女儿，当初夫人说有人上门说亲，他直接回女儿还小不说亲，没想到现在托的女儿上不上，下不下的。 门当户对的适龄的儿郎要不就是定亲了，要不就是结婚了。 顾氏看着黑着脸的沈夫子，也不跟他多说，起身打算去找女儿说说看这门亲，这对象还是要女儿自己满意才行。 李文山回去休息一下，下午和侍伯一起去了师祖那里。 李文山第二次来这里，这次见到一个四五十模样的老太太和师祖一起品茶。 侍伯开口道："山长，山长夫人，小人带李公子来了。" 老太太招呼道："好孩子，快来坐，一起喝一杯茶。" 朱山长认真看了看李文山，看得李文山莫名其妙。 李文山知道两人身份后，恭敬的行礼后，才依言坐在下首位子。 第100章 有意 "来，喝喝看。"朱山长递给他一杯茶道。 李文山接过茶，学着两老人的样子，开始细品。 "怎么样！"朱山长问道。 其实李文山按他自己说的，他品味不了这么文雅的事，喝茶和牛嚼牡丹一样，只要解渴，白开水都行。说实话喝茶还不如喝碳酸饮料，现在想想他还是特别可惜，前世存放在空间里的碳酸饮料跟着其他物资一起没了。 李文山听了道："很好喝，师祖，喝了回味甘甜。" 朱山长看了这样摇了摇头，知道这徒孙没这文雅的品味。 "好了，老头子，说正事呢！"老太太看了漏出一个优雅的笑容。 "今天找你来是关系你的大事，我们来说说看。"老太太说道。 老太太问道："你家父母如何？相处的怎么样。" 李文山一头雾水，怎么今天这么多人问他家里的事。还是老实答道："父母身体还算不错，他们人都挺好的，母亲很是善良。" 老太太直接道："我打算给你说个媒，你可有意？" 李文山突然被这句话吓了一跳"啊！这……" 老太太看李文山这么惊讶，便道："我想给你保个媒。我这有一户书香门第的女子，明年就是及笄之年，家庭人品端方正直，女子善良可爱，模样清秀可人，擅长女红刺绣，读书绘画描红可以说不输男儿，你可愿意？" 李文山听了脸都红了，这辈子这么久接触的女性非常少，社会对女子束缚很大，娇女就算是出门都是带着围帽面纱，跟着好几个腰强体壮的嬷嬷，除了上次去见识过一番，李文山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女子。 李文山感觉他两辈子的心跳的都有点快，前前世连着这世都快四十年了，红了红脸，道："祖师奶，嗯，我没意见，不过我要问问家里人。" 心里想着娶个有文化的老婆，到时候他们应该能相处的来，不然这种主流思想女子无才便是德，但很难找到个能说话的人，而且没文化不懂还会出现许多祸乱之事。 老太太看了他的反应说道："行，毕竟婚姻之事，要父母之命。你问问家里人，你提前可以传信回去问问可否愿意？" 李文山想了想现在就快放假了！他们家颠簸来这里挺难的，而且冬天的路不好走。 李文山有点为难的开口道："祖师奶，可否明年开春后，这大冷天的……" 老太太看了他的表情，确实他们没想好，江陵县到这里挺远的。 朱山长和老太太对视了一眼，便道："那我跟你说的女方家境和女子情况，你也清楚了！到时候问问你父母愿不愿意，如果可以那就开春来商量婚事如何？" 李文山想了想点头道："行，师祖和祖师奶的保媒，我们家肯定满意。" "就是……就是我们是农家子，生活方式和书香门第之家是有点不一样，不知道女方家介不介意。当然我们也会理解，尊重女方的生活方式。" 两人对视一眼后，老太太道："真到你家了，肯定要适应的，确实有些习惯改不了的话，你们能包容是最好的。" 李文山道："那行，祖师奶，可以的话开春了我家里人会来这边，我这几天去县里看看租个房子，到时候家里人来了有地方住。" 两人开口说道："不用租房，我们老两口在县里有套别院，你们家人来了可以先住那里。" 李文山看着如此，却道："多谢师祖和祖师奶厚爱，如果真的成了的话，我们也需要自己的宅子，所以我还去租一个院子。" "既然如此，那就按你说的办吧！"两人看了点点头道。 朱山长道："跟你老师好好学，好了，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是，师祖，那徒孙告退了！"李文山行礼后，转身走了。 "怎么样？看着可行，老婆子。"朱山长说道。 "我还以为你给嫣儿说哪户人家，是沈小子的弟子，成了的话，即是老师又是岳父，挺好的底子清楚。"老太太道。 "也就是，沈小子想不透，现在姑娘都快十五了还没定亲。“ “这怎么能让顾氏不急，还托我去给沈小子做思想工作。可惜我们家几个孙子都成婚定亲了，不然娶嫣儿这么个好姑娘，这可真是白白便宜那小子，宗妇都能当得！"老太太叹了口气道。 "老婆子，这也说不准的，当初不是托媒人去沈家给我们小六说媒，小沈当初不是拒绝了！这也许就是缘分，李文山学习不错，看着文章水平，也比原先强上许多，仔细想想也是不差。" 是的，李文山是举人在许多人家看来条件不错了！但农家就是农家，家里底子薄，真有出息了也就这么一个，还带着一大串亲戚族人，真没多少有底蕴的人家愿意跟他们结亲。 秀才榜下捉婿者也多是富贵的商贾人家，举人则是小官或者同为举人这种相互间的结亲意思。 就算小官之女也都是想着高嫁，进士榜下捉婿，结亲的也多是家族地位比较低的庶女，用来结交人脉，相当于投资潜力，帮家族拉拢人才，没有什么比姻亲关系更加牢靠的了。 而他们这种的书香门第选择和农家子成婚是一种无奈。毕竟生活习惯就是个大问题，还是李文山现在有前几名进士的潜力，加上又是恩师的女儿，这段婚事如果成了，那也算是一段佳话。 李文山一边走一边平复心情，没想到他的老师师祖这么关心他的个人问题（小子，你想错了！），他娘确实接触不到那么多适合的姑娘，既然祖师奶愿意保媒，大儒来往的书香门第，自己全算来真成了还是他高攀。 但这只是眼前的事，未来他的成就绝不止于此。 李文山回到学舍喊道："望竹，望竹，你在哪儿？" 望竹端着小铁锅出来"少爷，在这里，在这里。少爷刚才我去清洗这些东西，所以晚了。" "嗯，没事，你明儿去县里租个二进的院子，到时候我有用，记得位置好点。"李文山看了看望竹手里提的锅道。 望竹听了忙道："好的，少爷。我明儿就去县里租院子。" 望竹小声的问道："少爷，租院子干嘛？你要去县里住吗？" 李文山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有可能老爷和夫人，他们明年开春应该会来，提前租好到时候不会手忙脚乱的。" 第101章 决定 望竹道："好的，少爷，我明儿就去县里租房。" 李文山道："嗯，没有两进的院子，也可以租三进的院子，宁愿大点，小的不舒服。" "好的，少爷。" 李文山一直在思考，到底是谁的女儿呢！想不透他也就不想了，到时候成不成还不知道呢！ 李文山租好院子后，也快放假了，因此李文山也不多做猜测，路途遥远，他现在是举人不需要参加书院考试。 因此李文山带着老师给布置的课业，直接回江陵县了！ 一路颠簸，刚回到家里，王大郎开了院门，看到少爷回来了也是惊喜不已。 “少爷，回来了。”王大郎赶紧打开门，让李文山进去。 一路来到了花厅，李文山看到几个姐姐也回来了。看到李文山也很是惊喜，几个姐姐知道他差不多这个时候回来，没想到这么早就见到了。 “小山回来啦！快进来。”五姐抱着一个小男孩，看到弟弟回来高兴地说道。 李文山也看到她们也很开心，出嫁了还能经常回来还是挺好的。 李文山说道：“姐姐们，你们怎么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五姐白了李文山一眼，手里抱着孩子在逗着玩，道：“没空，还不能回来吗？回来看看爹娘和爷奶。” “行行行……怎么不行。”李文山听他五姐这么说忙求饶道。 几个姐姐看得直笑个不停。 “今儿我们来是因为，你的三外甥要考童生了，所以我们也就都在这里玩下。”二姐道。 “二姐和三姐，也在县里买了院子，虽然只有一进，但够住了！现在就是我们在县里，什么时候大姐和四姐也在县里买个院子，那大家都在这里了。”五姐道。 几个姐姐也是笑意连连，现在的生活可是她们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嗯，那真的恭喜姐姐们，爹娘他们在哪呢！”李文山可不想被几个姐姐拉着聊天，女人聊天话特别多，忙问道。 大姐看了看他，神秘的笑道：“哦，爹娘在应酬上门说媒的人，你现在是香饽饽，这次爹娘对这户人家挺满意的，跟我们说再了解了解情况，可以就给你定亲了。” 李文山一听觉得事情，好像变得有点糟糕了，正想去前厅。刚好看到张氏进来，看到儿子回来也是惊喜得很道：“你回来了，怎么今年这么早呢？” 李文山对着他娘说道：“娘，这快过年了，提早点回来。对了我有事和爹娘说下，你们听一听。” “小山，你既然回来了能不能帮着大姐，把三蛋他们教一教，这样明年他下场考童试时，效果应该会更好点。” 李文山道：“行，那你让外甥放假了来这边住几天。” "行，那过完年开春我们也去书院，顺便见见那姑娘。"张氏说道。 大姐听得脸上乐开了花儿，她今儿回来除了看看爹娘和爷奶，就是为了这个事。原先爷奶说小山没回来，不敢答应。现在正主回来了，正好说成了，这样儿子考童试说不定能考过。 张氏听了也不说什么，和儿子一起去前院找李铁柱。 李文山看着两人坐在上首说道：“爹娘，我跟你说件事。” 想了想，组织语言开口道：“就是师祖和祖师奶说想给我保媒，是书香门第家的姑娘……” 张氏开口道：”我们这住在县里，家里门槛都让人踩低了几个台阶！这别人一家女，百家求。到我们这却反过来了！我们都挑花眼了。” 继续道：“今天这户人家的姑娘，女红厨艺样样精通，是耕读之家的秀才之女，模样那媒婆说挺漂亮的，挺怜爱可人的。” 听着这意思感觉爹娘挺满意这个姑娘。 张氏问道：“你那祖师奶给你保媒的女方什么情况？” 李文山想了想道：“没说是谁，只说家里是书香门第，姑娘女红厨艺都挺优秀的，识文断字。师祖说姑娘家不错，我配她差不多是高攀了。” 张氏一听这话，心里有点不舒服，觉得自己儿子这么优秀怎么会配不上呢！ 嘴里说道：“到时候问问你奶奶和爷爷是什么意思，看是这家姑娘还是你祖师奶保媒的那个姑娘。” “到时候你们商量下，能识文断字，性格温柔孝顺爹娘就行。”李文山想了想道。 两个姑娘他都没见过，是谁其实无所谓，如果从利益角度的话，他觉得祖师奶保媒更好。而且他也不知道两人长得是圆是扁，未出阁的女子，除了农家女为了生计，他就是喜欢谁都见不到。 想了想也不多说，便道：“爹娘，我先回院子里，洗漱一下。” “行了，你快去，让家里的小厮和望竹给你提水。”张氏照顾了道。 看着李文山出去了，两人商量了起来“孩子他爹，你说小山祖师奶保媒，是不是选这个。” 张氏道：“我是看着钱秀才家的闺女挺好的，符合我们家的家境，娶个高门，到时候相处的来吗？” 吃了午饭后，李家几个姐姐就都把读书的孩子送来，李文山开始教授他们功课，检查完有两个外甥学习成绩还行，还需要多加努力，刘智明的基础不够牢固，考童试还需要多多磨练。 李文山道：“智明，你还需要把经义加强点，四书还未通透，既然来了，那就先从基础开始，我每天给你们安排适合的功课。” 接着继续给他们指点道：“这律诗平仄很关键，就比如“庭前芍药妖无格”，就是“平平平仄平平平”。格律诗的平仄相间，抑扬顿挫，朗朗上口，而且要注重日常积累，你们平时可以多锻炼，看一物做一首。” “好的，舅舅”刘智明几人听了点了点头，上次自从舅舅给了学习方法，他们学业也强上不少。 午后李家人在商量之后犹豫许久，还是决定接受祖师奶的保媒，毕竟和他们家是完全不同，农家子的家境给不了李文山多大的帮助。 几人商量许久，最后下了决定。 李老头看了一眼孙子，后道：“你们是觉得哪个合适？我们决定同意你祖师奶的保媒，还好我们家也没答应那秀才家的。” “小山，你有什么想法？” 李文山摇了摇头，他哪有什么想法，师祖奶保媒肯定是更优于秀才之女。 见李文山摇头，李老头和王氏决定，“那既然如此，这次开春我们和你一起回书院。” 张氏道：“那，到时候如何住宿，这么多人……” 李文山道：“我已经在汝水县租了个院子，也找人打扫清楚了！” 第102章 出行 年过完正月初九，江水已经破冰，江里已经有商船来往。 李家等人决定早点动身出发，路途颠簸，由张氏和李铁柱两人带着王大郎和秋燕一起，李老头和王氏虽然想提早点，见见未来孙媳妇，但两人年纪大了，经受不住路途颠。 和有来往去同州府的商队一起包船，这次是冬季逆风而行，多花了一天功夫到达同州府，转乘马车，年纪大了身体吃不消，张氏路上也休息了几次，又一天半路程，到达汝水县已是正月十五。 申时，到了租好的院子，敲了敲门，张氏两眼昏发，眼冒金星，整个人瘫软地靠在李铁柱身上。 李文山没想到他娘居然晕船晕马车，在同州府药铺买了无极丹，吃完好受点，但还是一路不舒服。 李文山也赶紧上前帮忙把他娘扶进去休息，其他几人也累的不轻，除了张氏不舒服，停了下来休息，之后为了赶路还是一路不停。 李文山叫道：“王大郎赶紧去烧水，路上都淋雨了，不洗漱下，到时候得风寒就麻烦了。” “好的，少爷。”王大郎紧跟着进了厨房。 丫鬟秋燕则帮着照顾张氏，给张氏按着头。 忙活了一通，洗漱完毕，张氏也舒服了点，简单吃过晚饭之后，今天晚上是元宵节灯会，几人也没心思出去了，当晚就安排好房间直接入睡。 第二天巳时，李文山醒来，其他人还在入睡。 李文山看了看院子是二进的小院，布局差不多，院子也挺干净的，对于望竹办事越来越有谱了。 李文山看着天色还行，出去买了几份早点回来。 李文山进门正好见到众人都醒了，道：“正好，你们都醒了，我买了早点，大家赶紧吃吧！”说着随手把早点放在石桌上。 张氏看着摆在石桌上的早饭，道：“你可吃了？” 李文山看着他娘脸色还是挺差的，问道：“吃了，娘，你今儿感觉如何？还觉得晕想吐吗？” 张氏摇了摇头，道：“我没事了！再休息休息就好了，他爹吃饭吧！” 其他几人看到主子吃了，也拿起食物开始吃。 张氏一直记得正事，道：“你要不要去问下你师奶祖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去拜会女方家里。” “嗯，我中午就去，先去拜访下老师，再找师祖他们，明天再回来。”李文山答道。 “那你先去忙你自己的事！我这儿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张氏说就由着秋燕扶着重新进了房间。 李文山中午带着望竹回了书院，这几日正好书院开学，人来人往车马很多，好不容易找了一辆马车，和书院的学子一起拼车。 “李举人，是你啊！”掀开马车帘，看到里面坐着一熟人。 “杨兄，是你啊！还真是巧。”李文山掀起衣摆坐进了马车里。 “这么多人还能遇上，可真是缘分。”杨水岸道。 杨水岸想起一件事道：“我听詹举人说，宋举人回乡了，在我们书院里待不下去。” “宋举人？”李文山很是疑惑。 “就是上次和你在学堂里，起争执的那个举人。杨水岸道。 “是他啊！”李文山想了许久才想到是那人。 杨水岸道：“嗯，他本来嫉妒心强，这上次文会后很多举人都拜了师，他又没成，在书院里和人起了争执，之后被人孤立今年就不来了。” 一路闲聊，两人时间很快到了书院，付了钱下了马车，李文山和杨水岸道别。 李文山来到瑶光院，看到院门开了，知道老师也在。 看到侍伯在门房那里，李文山叫道：“侍伯。” “哎，李公子，你来啦！”侍伯听到声音转头看到来人。 李文山道：“侍伯，老师在吗？我想拜见下老师。” 侍伯看了看道：“老爷和二少爷在书房呢！我让小沐带你去。” 李文山经常来瑶光院知道书房在哪，每次还是随着仆从走动，毕竟有女眷，小心为好。 到了书房外，李文山在书房门口拜道：“拜见老师。” 沈夫子往书房外看到来人，便道：“进来吧！” 看了看来人，“回来了。” 李文山答道：“是的，我一回来就来这。” “嗯，这是你师兄沈巽，你来这可有事？” 进来就看到一男子在那，行礼道：“沈师兄好。” “你就是李文山。”沈巽打量了他好几眼。“ 被看得挺不自在的，道：“是，师兄，我就是李文山。” 沈夫子打断话道：“好了，你有什么事吗？” 沈夫子打断话道：“好了，你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老师，师祖他在吗？” “在书院，你自己过去找他好了。”沈夫子看着这样猜到他父母也来了。 “多谢老师。” 道谢之后，拜别老师，转身出了瑶光院，两刻钟后到师祖的院子。 敲了敲院门，从里面开门了，来到房里看到师祖在一人对弈棋局。 李文山行礼后说道：“徒孙见过师祖。” “嗯，”朱山长端着一杯茶继续喝。 “你父母可同意说这门亲事？”朱山长接着道。 李文山答道：“家父家母，想前来感谢师奶祖保媒，但冒然上门多有打扰，所以现在汝水县的小院里。” 朱山长道：“那行，明儿你带着你娘一起来这里，到时候你师祖奶会带你娘去看看姑。你没什么事就先回去，不急。”说着摆了摆手道。 另一边，从李文山走后开始讨论。 “爹，你怎么给小妹选了个这样，家境一般，小妹相中了没？”沈巽开口说道。 “你小妹知道，先说说你吧！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沈夫子不想多说道。 沈巽听到这话，也道：“这次从翰林院出来，谋了个外放的差事，在江南衢州府担任从五品知州。” 沈夫子道：“外放了，你就带着家眷一起去衢州府，不用留这了。” “嗯，父亲，小妹的婚事就这么定了？” “相熟的人家二郎都已经议亲了，真找个门当户对的要相隔十几个省，嫣儿如果嫁远的话，我和你娘也挺担心的。” “行吧！那就他了。”沈巽想了想道。 第103章 张氏入朱府 第二天一早，王大郎驾马车，在门口等着。 张氏带着丫鬟秋燕上了马车，往溪山书院而去。 早就有徐嬷嬷在书院前等着，看到远来的马车下来一个五十几左右的妇人和一个丫鬟，想来应该是李举人的母亲。 “您就是李文山，李举人的母亲吧。”徐嬷嬷上前道。 张氏下车还担心着，哪里可以找到带路的“对的，您是？” 徐嬷嬷开口“老奴，姓徐，大家都叫我一声嬷嬷，我们老夫人是山长夫人，让我在这接您呢！。” 张氏一听是派人接她，忙谢道：“徐嬷嬷您好，麻烦您带路了。” 徐嬷嬷让王大郎把马车停到书院后面，哪里专门养马车的地方。 然后指引着张氏往书院后面的院子走去，“李夫人，这边请，我们老夫人在花厅等着呢！” 两人穿过回廊，来到花厅，张氏看到厅上，坐着一个银发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身旁站着两个丫鬟。 老太太笑了笑道：“李夫人，你好。” 张氏看着这个通身气派的老太太有点紧张，搅了搅帕子，道：“老夫人，您好。” 老太太呵呵笑道：“别紧张，我啊今天就是媒人，给你家小子牵个线。” 老太太说：“今儿，那家姑娘和夫人也在我这，你可要见见。” 张氏稍微放松点又提了一口气，点头道：“行，老太太您安排吧！” “那我们就当，走动走动，成不成到时候再说，走我们去园子里。”老太太拍了拍张氏的手以示安抚。 张氏听了稍微松了口气，跟着老夫人从后头走进园子。 穿过荫林小道，来到暖房后，进门看到一对母女正在下棋。 老太太进来看到他们，笑道：“你们母女俩倒是好雅兴。” 两人听到声音抬头看去，顾氏伸手去搀扶道：“师娘，您来了。”一边拿眼睛打量张氏。 老太太笑呵呵地让顾氏扶着她，笑道：“这就是张氏，你相公徒弟的家人。” 这么有气质的女人，让张氏紧张地说道“你好，顾夫人，我是李文山的娘。” 顾氏伸手拉住她的手道：“你好，李夫人。” 顾氏摸到张氏的手有点粗糙，看着是做家务和针线活的缘故，“来，做这里，这次暖和，大早上从县里过来都挺冷的这个时候。” 顾氏道：“嫣儿，给师奶奶和李夫人，倒杯热茶。” 沈嫣让出位置，听话的给两人分别倒了一杯茶。 沈嫣说道：“师奶奶，伯母，你们请喝茶。” 张氏听到声音抬头看到，一个姑娘，面目清秀。颜色虽不是说很好，但也清秀可人，身材玲珑娇俏，想来今天相看的，应该就是这位姑娘了。 顾氏拉了一把嫣儿说道：“嫣儿，来见见伯母。” 沈嫣害羞地走了过去，行礼道：“拜见伯母。” 张氏笑着，赶紧伸手扶起来道：“哎，快起来，真是好孩子……” 老太太看着张氏对沈嫣儿印象挺好的，便道：“嫣儿你下去吧！我们几个年纪大的说说话，小年轻你自个儿玩去吧！” “好嘞，师奶奶，你们到时候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的。”沈嫣看出来老太太不想她打扰，也听话的带着东西出去了。 等沈嫣出去了，他们就聊了起来，家长里短。多是顾氏问，张氏回答。两人间气氛还是挺和谐的，互相间姐妹称呼。 顾氏从张氏的言语中，了解对李家了解的更多，心里也松了口气。 看情况比他们想的好非常多，起码顾氏不用担心女儿住乡下去，张氏看着也挺好相处的，是个实在人。 顾氏说道：“张姐姐，我女儿是比较听话懂事，就一个女儿被我宠的娇了。” “哪里，哪里，嫣儿姑娘人很好，看着就是一个文静的女子，顾妹子你有福气。” “我这女儿什么都好，乖的就是让我有点担心。”顾氏叹了口气。 张氏说：“嫣儿姑娘挺好的，而且我看进退有礼，让人看着就喜欢，这么好的姑娘难得了。” 老太太看两人都有那个意思，现在就差正主了，成不成就看他们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们安排下，两个小的见见面，如何？”老太太开口道。 顾氏想了想开口道：“那行，不过这元宵节过了，那之后的二月二龙抬头，那天我们要去十里外的香山寺祈福，不如就那天见见面如何？” 这样见面不会影响到名声。 张氏道：“行，到时候让他们见见面，看看他们俩自己的意愿。” “那张姐姐，我们就约好那天在香山寺见面。”顾氏说。 “好的，那天让我儿子小山送我去香山寺祈福。”张氏说道。 张氏见到了沈嫣的模样和性情，都挺满意的，体态举止和行为方式，都让人满意，身上自带的书香气，和他儿子很是般配。 可比她之前见到的秀才之女强多了，书香门第就是不一样，还真像小山说的，这真是他们家高攀了。 张氏乘坐马车，一路晃悠悠地回了汝水县，现在心里可比原先轻松许多，她就怕姑娘家境太高了，傲气看不上他们。 另一边，几人也在讨论着刚才的事。 “你看，张氏如何？”老太太问顾氏。 顾氏答道：“看着挺好相处的，人品也可以，人也拎的清，家庭简单，也清静适合嫣儿这单纯的性子。” 沈嫣这时才明白，今天来得张伯母是来相看的。 沈嫣撒娇道：“娘，你怎么也不跟女儿说一声。” “跟你说了，到时候你不是紧张了吗？还是刚才那样最好。”老太太笑道。 顾氏道：“张氏，是你爹收的弟子的母亲，这不上次问你了，这我们才点头看看，还麻烦人家大老远跑来一趟。” 李文山，沈嫣还真没注意长什么样。 张氏回到家 “怎么样，如何？”李铁柱问道。 张氏笑着回道：“挺好的小姑娘，模样清秀，行为举止和言行都很不错。” 听了，张氏这么说，李铁柱也放心了很多，道：“那就好。” 张氏说道：“我们约好了二月二龙抬头那天在香山寺见面。” “行，那等小山回来跟他说下。”李铁柱点点头。 第104章 初见 李文山回来后，听到他娘说二月二龙抬头，相约在香山寺见一面。 看来他娘还是挺满意的，让李文山对这个女子也充满了好奇。 很快就到了，二月二龙抬头那天。 李文山和张氏一起搭乘马车前往香山寺。寺庙前车水马龙，一派繁华盛景。还有许多当地百姓，自发在山脚下办了一个集市。 香山寺是一座千年古刹，藏于山林之中，香火鼎盛，外表看着古朴幽静。山门前有圆形的放生池，有凉亭、假山，水中有各种鱼类。水中乌龟众多，一个个在水中探出头晒着太阳。 坐落在寺院门前的牌坊，高大雄伟，前面图案是九龙壁轮廓凸出，雕刻精致，彰显图腾龙的气势，可见画师是绘画大家。 两人抬腿往台阶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走去，护栏被岁月和风雨的洗礼，树荫围绕，真是修行的好去处。 正门两旁分别建有钟楼和鼓楼里面摆放着铜钟与大鼓，屋顶的金色琉璃瓦吊着铜铃，在蓝色的天空背景下衬托出一片金色的光芒。 寺院里有天王殿以及大雄宝殿和后山的玉佛塔观音殿藏经阁，以及香客休息的禅房。 张氏和李文山进了寺庙，张氏虔诚的给菩萨敬了香。 抬头看到不远处顾氏带着女儿已经到了，张氏上前，道：“顾妹子，好久不见，你也来上香啊！” 顾氏回答道：“张姐姐你也在这里，这里的菩萨很灵，来这里给我家人求几张平安符，小儿将要去外地赴任，所以特来拜拜菩萨。” 顾氏当初就见过一次李文山，两人也说过几次话，对他的第一印象，就觉得为人踏实沉稳，人也聪明，不然当初就不会和老沈提出把女儿嫁给他的弟子。 沈嫣和母亲一起来香山寺，她也想给大哥他们祈福，跟在母亲身边，很是虔诚的拜菩萨。 摇签起来，也看到了那天去师奶奶家里的张伯母，才想到今天应该就是母亲说的，看下对方长什么样。 沈嫣这时有点羞涩，偷偷弹一眼看了一眼李文山。 发现他身材修长，面容还算俊雅，整个人往那一站如松柏一般。沈嫣庆幸自己还带着薄面纱，这样想着脸更加红了。 李文山看到师娘，很是疑惑，他们怎么认识。 看着在师娘身旁的年轻女子，以及他娘张氏热情的态度。 李文山突然有点明白了，今天相看的女主就是她。 沈嫣看到张氏道了声：“伯母您好。” 张氏笑眯眯地道：“嫣儿，你好，几天不见看着又漂亮许多。” 李文山听到该女子温声细语的声音，想来对面的年轻女子。 就是他师祖奶说媒的那人，是他老师家的亲戚吗？ 看着女子体态娇俏玲珑，虽然戴着面纱，但还能看出模样，眉眼温柔很是清秀可人。 李文山看是师娘，赶忙上前行礼道：”师娘好。” 顾氏笑着看了看李文山：“也是缘分，今天能遇上。对了，这是我女儿。” “师妹好。”李文山眼睛不抬，接着行礼道。 两人都有点不好意思，沈嫣偷偷打量李文山，她初见外男更是羞涩。 小声的说了声，“师兄好。” 两人看着这个情形心知肚明，今天他们就是相看。 李文山没想到是老师的女儿，怪不得会托师祖他们一起保媒，师祖说他是高攀了，通身气质文雅的聪慧女子，看着确实是这样。 “哎，张姐姐走吧，这年纪大了就是累，我们先去禅房休息一下”。顾氏说着拉着张氏要走。 又转头交代，道：“文山带着你师妹好好逛逛，这边有几棵银杏树，都是千年以上银杏树很是茂密，景色如画，你师妹还没来过，正好带他欣赏一下。” 李文山听了，忙道：师娘放心，我会照顾好师妹的。” 顾氏见此点了点头，和张氏一起跟着小沙尼去了，一起去禅房休息，毕竟年纪大了，一路台阶上来也是很累的。 沈嫣儿带着丫鬟碧桃，脸色羞红的站在原地看着娘和张伯母，走远有点想追上去。 李文山咳了一声，“师妹，要不然我们去看一下银杏树如何？” 沈嫣害羞的点了点头同意了，于是两人就来到寺院后。 寺内有两棵银杏树，看着庞大无比，确实如师娘所说，都有两千年以上的树龄。 李文山感慨道：“可惜现在不是秋天，到了深秋落叶金黄，洒落在地上，宛如一层金黄的地毯很是漂亮。” “嗯。”沈嫣儿点了点头，师爷爷那里就有一颗百年银杏树，每年秋天很是漂亮，这么多颗，可以想象那时多美。 李文山已许久未跟女孩子相处，也有点尴尬。 咳了一声，“师妹可有想去哪里逛逛？” “我听娘说这个寺庙的和尚，做斋饭挺好吃的。现在快到饭点了，要不然回去找伯母和我娘一起吃饭？”沈嫣红着脸小声开口说道。 李文山听了听，也道：“那行，我们回去吧！” 碧桃看着自家姑娘，这样心里也挺着急的！但，又不好意思说什么，看着小姐对于李公子是挺满意的。 跺跺脚，赶忙追上两人…… 两人回到寺院，找到张氏他们的禅院。 顾氏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回来，问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沈嫣听了不好意思，低头道：“看完了，时间差不多了，寺里的斋饭挺好吃的，想着找你们一起吃饭。” 几人听了看了看天色，确实到了吃斋饭的时候，来这里上香，许多香客都会留下来吃顿素斋饭。 顾氏道：“确实，这里的和尚师傅，做素菜挺有一套的，素菜都能做出肉的味道。” 张氏接话道：“这么神奇，那我可要尝尝。” 李文山也说道：“师娘，你说的我都心动了！我也想试吃下，这里的斋饭。” 顾氏道：“我跟小师傅订了一桌，现在应该安排好了，小师傅我们会送到禅院。” 顾氏又问道：“文山，跟你老师学得如何？” 李文山恭敬道：“师娘，多谢老师指点，现在文山学业也精进许多。” 顾氏继续道：“那，可有打算两年后的会试，下场一试。” 李文山拱了拱手道：“文山有想要两年后，下场一试，不过到时候听老师的。” 第105章 定亲 顾氏对于李文山的回答很是满意。 吃过斋饭，大家都搭上各自的马车回去。 顾氏上马车前对张氏说道：“小女，二月二十二日及笄，张姐姐可来观礼。” 张氏道：“好的，到时候我一定到。” 路上张氏拉开马车窗户，冷风吹进来人也舒服点。 张氏看了看身旁的儿子“小山，你觉得，这姑娘如何？” 李文山想了想沈嫣道：“挺好的，我没想到居然是老师的爱女。” 张氏道：“那就等及笄之后，我就请官媒去说亲。” 李文山一听忙道“娘，可以先定亲，我想等加冠或者考上进士之后再成亲，这样不影响读书。” 他可不想未成年就成婚，而且对双方没有好处，要不是这次是师祖保媒，他都想要推拒了。 李家人都盼着儿子（孙子）早点成亲，他们也能早日看到下一代。但，想想这么说也是对的，所以商量之后决定先订亲之后成婚。 时间一晃眼到了二十二日，天公作美，风和日丽，看着就很是让人欢喜。 朱一一笑着说：“刚才那不认识的夫人，就是你未来婆家吗。” 沈嫣听了好姐妹这么说有点不自在，还是点了点头。 小姑娘两人笑闹一番，正色准备出去行礼。 顾氏简单致辞，道：“今天，小女沈嫣行成人笄礼，感谢各位宾朋佳客的光临！ 笄礼由母亲顾氏主持，沈嫣衣裳华丽，很是庄重。 笄礼前三日在相交的姻亲妇人之间，选择贤而有礼者担任，顾氏把人都叫齐了。 主人、正宾、赞者、赞礼、摈者和执事均由女性担任，数了数有十一人左右。 顾氏主行笄礼，由约请的女宾为少女的加笄。将沈嫣的一头长发，一根发笄，细心梳成秀美的发髻，绾成一个髻，随即以簪插定发髻。 再由顾氏申以戒辞，教之以礼，这被称为“教茶”。 赞礼一人，正宾是师祖奶担任。赞者为沈嫣闺中好友朱一一（朱山长的小孙女），摈者一人摆放席子，协助正宾盥洗。执事三人，其三人手里端着托盘分别盛发笄、发簪、钗冠。 沈嫣在冠礼之后，正宾醴酒，聆听祝词，然后跪洒酒水祭酒，再用嘴唇轻触酒杯。 再次跪拜正宾，师奶奶为沈嫣取字“清菡”，之后沈嫣拜答感谢前来参加的宾客。 张氏第一次参加这么郑重的及笄礼，她们农家可都没有这些。要不是顾氏有意，她可不敢上门。 张氏也给沈嫣套上一只品质还算中等的玉镯。 及笄礼之后没多久请了官媒，来回让官媒跑了三次，后女方答应议婚。 李家备礼前去求婚，李家纳采时将大约达三十种有象徵吉祥意义的礼物送给女方家。 繁琐的过程走完五礼，之后已是四月份，两家约定婚事，两年后春闱之后再办婚礼。 沈家听了也挺满意的，女儿十七岁后嫁人，这样在家还能多留两年，沈熠这小屁孩也不整天盯着他姐姐，就怕姐姐在家不见了。 婚事确定了，李家也松了一口气，就等着两年后成婚了，一直计挂心上的事也算落下了一半。 李铁柱说：“小山，你婚事定了，我和你娘也要回去了，家里还有两个老人，心底不放心！” 李文山道：“那行，你们回去路上小心点。” 第二天一大早，李文山找好马车，交代王大郎路上照顾点，送李铁柱他们一行人出发回乡。 “望竹，你明天去退了租的房子，我们以后住书院里。”李文山看着远去的马车道。 “好的，少爷，你这几天让我上街买，的好玩的都在里面。”望竹可是为了这些跑了好几条街。 “那我去看看，我还要再买点别的，走吧。” 来到慧银楼，看了好几件符合沈姑娘的气质的首饰，掏钱买了下来。 李文山之后也多次上门拜会师娘，借机也见见未婚妻，买了金银钗环，觉得有趣好玩的，也送给沈嫣。 沈熠倒是收到几次，好玩的礼物，心里对于这个未来姐夫，态度也好了很多没那么排斥了。 李文山看着觉得没白费功夫，不然这小子可是不依不饶。 没几天李文山又借机请教功课，上门拜访老师。 沈夫子看着这几乎没多久就来一次的弟子，心里也是很腻，看着他就跟放着一只狼进羊群，偏偏夫人还满脸笑意，觉得特别满意。 沈夫子觉得这是功课太少了，打断两人的谈话，道：“你跟我来书房。” 李文山看着老师的黑脸，心里也提了起来，虽然他也知道来得频繁，但以前也差不多，就是经常给，未来媳妇和丈母娘，小舅子带了礼物，看着这样，也只得赶紧跟着去了书房。 这边沈嫣拿着母亲交给她或是李文山亲自送给她的礼物，沈嫣想起来还是一阵羞涩。 顾氏看着女儿的模样好笑，当初她也是这么过来的。 顾氏看着正玩着面具的沈嫣道：“怎么样，娘没给你选错人吧！” 沈嫣撒娇道：“娘，进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顾氏指了指沈嫣的额头道：“小没良心的。” 沈嫣抱着她娘撒娇“娘，我可是很有良心的……”说着摇了摇她的手臂。 顾氏一副拿女儿没办法的样子，宠溺地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道：“当初你小小的，没想到都快嫁人了！娘可真舍不得。” 沈嫣抱着顾氏道：“女儿，也舍不得娘。” “好了，这是李文山给你的礼物，你收着吧！”说着掏出一个精致的首饰木盒子。 沈嫣接过她娘给的，好奇打开里面是什么，看到是一只精致得鸾凤钗。 顾氏看了笑道：“这小子还挺有心的。” 另一边，书房里。 沈夫子拿出两张纸，一张一米长的书单，一张课表给了李文山。 李文山接过，看到书名一头雾水。 沈夫子道：“你这接下来，把这些书给我考完，并且每一章写一篇你的感受。还有我给你找了六艺的夫子，你之后按这张课表去上课。” 看着这么多的书，还是都是厚本的，李文山觉得接下来他应该很久上不了门了。 再加上六艺，一点偷工减料的可能都没有，读书他不怕，就怕这琴，他可是没多少音乐细胞。 看着太师椅坐上的夫子，李文山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是，老师，学生会努力学习的。” 沈夫子看着这样，特别满意的摸了摸美髯须，这接下来几个月，应该都不用见这小子了。 【作者题外话】：及笄之年和成婚六礼太多了，略省了…… 第106章 消息 就这样李文山带着书单和课表，路上没遇上师娘，只好跟府里的嬷嬷说，他回书院继续读书。 李文山想着要应该很久不能去瑶光院了，要找点有趣的让望竹帮忙送去沈家。 “少爷，要走了吗？”望竹看着还没到往日的时辰，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出来了。 “嗯。今天早点走吧。”李文山看了下望竹道。 一路想了想，道：“明天把我抄的那本诗集送去，给你未来少夫人。” 望竹看着少爷咧着嘴笑道：“好的，少爷你放心，明儿一早我就送去。” 看了望竹笑的那么开心，李文山在他腿上轻踢了一脚，道：“小子，看着路点，我们回去了……” 看着远去的李文山，望竹赶忙跟了上去…… 第二天，李文山就按着课表去约定的地点上课。 第一天的课程就是纪夫子的书法课，李文山在这里也见到了，是陈举人—陈中连，是了陈举人拜师纪夫子了。 纪夫子看到他来上课，点了点头道：“来了！你老师已经交代了，去上课吧！。” 李文山恭敬作揖道：“是，多谢纪夫子。” 看了陈中连旁边有一张空桌，想来应该是他的。 纪夫子让李文山先写几个字，李文山依言提笔写了起来。 “你这字，写的这么丑，也不知道改改……” 第一天李文山就被纪夫子骂了几次，没看出来这个老头脾气这么暴躁，他是怎么把书法练的那么厉害？ 陈中连有点同情又有点庆幸李文山来了，他当初拜师还挺高兴的，毕竟名师。没想到结果发现他老师的性格就是炸药桶，一点就着。 在这学了这么久确实进步很快，但也天天挨骂，今天李文山来了他可高兴了，这样应该能让他少挨点骂。 休息时，陈中连上前作揖道：“你好，李举人，我是陈中连。” “你好，我是李文山，我记得你，陈举人在文会上大放异彩，被纪夫子收为弟子”也站起身来作揖道。 陈中连谦虚道：“哪里，哪里，也是老师欣赏，当初你那鱼之乐辩，可是让我佩服不已。” 李文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哪里，当时也是我强辩，后面还被老师说了，重新读了几本书。” 继续道：“陈举人，你的字可真好，当初我都想收藏了。” 陈中连不好意思的笑道：“哈哈，多谢李兄赞赏，接下来，我们要相处一段时间呢！老师最看不得跟他学的人字不好了，你来了可算是帮我分担了点压力。” 李文山道：“陈兄说笑了。” 陈中连道：“真的，我和你都要好好练字了，老师是大家，看不得别人写字糟蹋。那天也真是我的缘分，正好老师被钟夫子邀去，看到我才收我为徒。” 李文山道：“那可真是幸事。” 陈中连虽然时常被骂，但还是尊敬老师，看着李文山这么说点了点头。 想着后面还有其他五艺，虽说有所涉猎但都不精通，看这夫子的标准就书法一关可都不好过。 就这样李文山开始早上学六艺，下午去藏书楼里读书，晚上回去赶作业…… 两个月后，夏至。 “少爷，今天商行的人给送了一封信。”望竹拿了一封信进来。 “哦？是谁送的？”李文山伸手接过，看到是刘青谨，打开信封立马看了起来。 “李兄，见信如见吾，此次进京会试……”李文山一目十行看完，呼了口气，也不知道能说刘青谨是倒霉了还幸运。 没想到他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抬头看到好奇的望竹，李文山觉得有必要****，“望竹，我给你找个嬷嬷，你规矩要好好学，不然到时候我可不会再带你了。” “少爷，别，别不要我……”望竹很是害怕。 李文山道：“你学学规矩，我太纵容你了，主家做什么，你都要保持稳重，刚才那种好奇心要不得，去师祖那里，好好跟徐嬷嬷学学。” 望竹点头道：“是，少爷，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学的。” “应该过几天，小木头和刘兄也会来书院，到时候如果找不到我，你先帮忙带路。”李文山交代道。 “太好了，小木头也来书院了，少爷您放心，我肯定会办好的。”望竹高兴的说 刘青谨此次会试进京，开始就水土不服生病了，原先一直以为只是小问题。没想到京城的天气倒春寒，特别冷，让他病的考试那天都起不来，因此没法参加会试考试。 心里很是懊恼，没想到此次会氏居然有人伙同作弊，考题泄露，这次担任主考官的户部尚书难辞其咎，圣上大发雷霆。 京城考生也闹得沸沸扬扬，最后圣上下旨，把这次主持春闱（会试）的户部尚书捉拿关了起来，查明真相与户部尚书无关，虽然众人有惊无险，但还是被吓着了。 查了两个月，这一科会试就错过了，这届会试成绩全部作废，下一届会试才会开考。 有十几个考生被剥夺功名，流放千里。还有十几人被剥夺功名，终身禁考。而朝廷官员砍头，抄家流放的不在少数。 还好季轼峥和董钊情况还好，没有跟风去买什么今科试题，比其他买了试题的举人可强了不少，虽然吃了几顿牢饭，查出来没关系遭罪一番，最后还是出来了。 信上说，想着三年后竞争更大，几人都打算来溪山书院继续读书，等三年后下场。 李文山看着这封信，第一次感觉到这个时代皇权的力量，瞬间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和地位。 李文山看着这信，其中凶险可是知道，一个不小心，几人信了买了试题，那就说不清了。 这官场看着又清洗了一遍，最近忙着读书，也没时间从老师那拿邸报，没想到错过这么重要的消息。 李文山立马放下手里的书，去瑶光院找老师。 侍伯引着他到了书房，“咚咚咚……” “进来。”里面传来一声。 “老师，科考发生大事了，下一届科举考试会受多大影响。”李文山急忙问道。 “既然没考这次，下次应该会增加几个名额，或者不增加，科举是大事，不会轻易打破祖制。不过竞争都会大，下次考试将会更加严格。”沈夫子沉吟道。 第107章 到来 沈夫子沉默了一会儿道：“此次事情太过复杂，现在你不要多想，好好读书吧。” 又道：“那就这样吧！还有不要偷懒，回去继续。” 李文山道：“老师这科举这么严格，怎么还有人铤而走险” 沈夫子想了想道：“利益动人心，好了，这事不是你现在能管的，我给你改了这几篇文章，自己去看看问题在哪。” “是，老师。”李文山接过卷子道。 听着老师这么说，他也不再多问。毕竟朝廷的事，许多人都不清楚。 像老师说的现在他，没有到那个时候，就算竞争再大，三年后的下一届会试，他肯定还是要参加的。 出了瑶光院，正好在路上碰上了师娘。 顾氏开口道：“难得看到你来一次，最近怎么都没来？” 李文山只好说：“多谢师娘，最近课业比较重，好久不见师娘，您最近身体还好吗？” 顾氏道：“嗯，挺好的，多谢你送的礼物，解暑挺好用的，没想到你还会知道如何制那饮品。” 李文山只能说：“我是在家无聊尝试的，现在季节水果多，加点冰正好解暑。” 顾氏说道：“现在到饭点了，你就留下一起吃个饭！” 李文山想了想，道：“多谢师娘。” 于是李王山顶着沈夫子的目光，留在了沈家艰难的吃了顿饭。 不过还是没看到未婚妻，毕竟还隔着屏风，这次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礼物，跟师娘道了谢就往回走。 “李公子，李公子……等等我……” 李文山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回头细看，是沈嫣的贴身丫鬟。 “李公子，这是我家小姐给您的。”碧桃说着掏出一个东西。 李文山接过一看，是一个绣着鸳鸯的荷包。 李文山道：“替我多谢姑娘。”说着转身就走了。 把碧桃看得一愣一愣的，跺了跺脚道：“哎，怎么这样啊！姑娘交代的话我还没说呢！” 回到学舍，打开荷包里面放着一块打着络子的盘虎玉佩，换下自己腰间现在挂着的配饰。 之后十几天，李文山一直都在等着他们的到来。 这天他们终于来了。 “少爷，刘公子他们来了。”望竹很是高兴的跑了进来说道。 李文山立马站起来出去迎接。 看着瘦了脱相的刘青谨，李文山更觉得，京城的天气真的是非常冷，让他有提前进京适应下的打算。 “可算回来了，看着这溪山书院我都觉得亲切。”季轼峥道。 看到出来的李文山道：“文山兄，你没去京城可算是明智了。我和董钊两人在里面熬了那么久，结果还去牢房待了几天。” 季轼峥和董钊想起来现在还心有余悸。 李文山拍了拍三人的肩膀道：“回来就好。” 季轼峥道：“是啊！回来就好，到时候下一届再战。” “刘兄，倒是瘦了很多。”李文山看着刘青谨道。 刘青谨摇了摇头道：“进京就病了一场，连考场都没去成。” 季轼峥和董钊说道：“后面又在为我俩奔波，可是辛苦的不行。” 他们也特别感激刘青谨的奔走，不然到时候出来就是最后一批了。 季轼峥开口道：“既然我们打算在书院继续学习，不知道书院学舍这时可有？。” 又道“先进去吧！我给你们收拾了点房间，先休息，到时候再报名。” “对，赶紧先进书院，我们先挤一下，明儿报名去。”李文山道。 几人依言跟着进去了！ 这几天知道他们要回来，李文山就让斋夫帮着收拾了院子，几人稍微挤下还是能住下的。 李文山安置好他们之后说道：“路途劳累了，你们先好好休息，等会儿晚饭我给你们送过来。” 几人忙道：“好的，多谢，麻烦李兄了！” “都是知交好友，不用客气。”李文山道。 安排好他们，就带着望竹书童回去。 去书院报名处给他们把名字和信息报上，因为是举人不需要推荐信，入书院还算比较简单。 “望竹，你带着斋夫去收拾一下院子，明天刘兄他们应该就能入住了。” “是，少爷，我现在就去。”望竹道。 想着今天既然从骑射课出来，那就去县里看看有什么特别好玩的给未婚妻送点，毕竟他收了礼物还没回礼呢！ 去马厩里借了只马，直接骑着出了书院，往镇上跑去。 骑马的速度确实比马车快了许多，短了很多时间到了县里。 看了半天还是去慧银楼，买了一只凤头钗和手钏，小心往怀里放好，趁着天色未黑，赶回书院。 回来正好赶上吃晚饭，几人也醒来了，在准备在凉亭石桌，吹着风，去除夏季酷暑的炎热，好好吃顿饭，这在路上吃的几乎都是干粮，让胃口都差了许多。 李文山招呼道：“来来，赶紧吃。我们书院最出名的就有食堂，书院的大厨太厉害了，出去久了，我都惦记书院的饭菜。” 两人也很好奇，这一路上听刘青谨说李文山念叨好几次，好奇是什么味道，夹了一筷子，确实很好吃。 这不知道什么做的，入口即化，味道香纯，吃着还有一股奶味，却没一点腥味。 “这是什么？”两人问道。 看着同样看着他的季轼峥，李文山道：“这是大厨新创的甜品，养奶做的，还没起名呢！” “你们太幸福了，呜呜呜呜……我在府学可都吃不到，这么多好吃的食物。”刘青谨羡慕道。 “是啊！我原先在徐州府也没有这么多好吃的。李兄，你早该告诉我，这样我也早点来这里求学，我都错过多少美食了。”季轼峥也道。 看来几人都是吃货，几人的馋样，让他想起了曾均年，也不知道那小子参加乡试是什么情况？ 几人吃饱之后，一边散步一边了解书院的情况，心里感叹连连，怪不得溪山书院会被称为“第一书院”，果真不是浪得虚名。 李文山看着他们要回去休息，说道：“你们几人今晚先这么住，我交代望竹让他带着人收拾学舍，明儿才能住人。” “多谢，李兄。”几人作揖道。 路途劳累，还是没恢复过来，几人很快各自回去睡了。 第108章 坐船 就这样三人在书院办理了入学，四人都在书院学习。 几个月时间下来，三人都感觉比在府学里进步许多。 对于书院的上学方式适应良好，几个月下来比在原先府学学到更多的知识，要知道到了举人这一步，科举考试的内容学的差不多了。 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能让他们感觉到进步，真心觉得这书院师资实力特别强。 刘青谨道：“李兄，还是你聪明，那么早就来书院了，怪不得上次乡试你的成绩那么好。” 李文山道：“当初也是机缘巧合，这才拜入溪山书院。” 董钊和季轼峥道：“我们这次可是要努力了，争取两年后会试能榜上有名。” 三人都点了点头继续开始学习。 李文山也继续课程，最明显的效果就是骑射好很多，其他进步也挺好的。 就这样四人在书院求学，时间如流水，很快就到了要准备参加会试的时候。 几人今年打算提前三个月到京城，好好适应下京城冬天的环境。 前年被刘青谨一病众人心有余悸，而且路上时间宽裕点，也能在路途上好过点。 众人商量一番决定，八月份出发进京，九月就能到达，这样天气不冷。 众人也能在京城适应天气的变化，等二月倒春寒的时候还能多扛一扛，耐冻一点。 收拾了几天行李，李文山他们四人，八月初一准备启程了。 李文山去瑶光院和老师他们告别。 李文山作揖道：“老师，我们打算明天出发，去京城会试。” “嗯，你们提早去是好事。”沈夫子沉吟了一会儿道。 沈夫子又道：“等你考进士了，我和你师娘她们也会进京一趟。” 李文山知道这是开始准备成婚了，师娘前段时间就找他商量哪里办婚事。 他也是考完会试之后，他也十九岁了，在这个时代其实他算的上是剩男了，而且如果考中进士，进入官场，有个家庭也会好很多。 李文山特意去了一趟花园，想偶遇下沈嫣，今天也如愿见到了，把自己这几个月作的诗词拿出来，互相交换了各自的诗集。 李文山站的挺远的看着沈嫣道：“沈姑娘，我要不了多久就要进京考试了。” “嗯，我知道，娘跟我说过了。这个送给你，祝你一路顺风。”沈嫣拿出一个平安符让碧桃转交给李文山。 李文山接过一看，感谢道：“多谢，沈姑娘，君心似我心。” 这一年多相处下来，两人虽然见面少，但都挺了解对方的，相处间也产生了感情 沈嫣听着这话也是一阵不好意思，这和承诺她一样，看了一眼李文山转身走了。 时间如流水转眼间，现在就到了第二年的五月份，已经到了他们计划上京城的时候了。 因为都在同州府出发，几人回了趟家告知情况，家里人忙着帮收拾行李，路途太选，家人还是千里迢迢敢来送行。 同州府码头，看着强忍的不舍的张氏以及李铁柱，他心里也不好受，毕竟父母年纪都大了，还要去京城，但为了前途没办法，只能先放弃一方。 他这一去差不多是一年。来往的信件也只能托给专门送信的商人，一来一回也要两三个月，实在是不方便。 李文山跪下给张氏和李铁柱磕头道：“爹娘，孩儿不孝，此次进京当全力以赴。” 张氏忙心疼的拉起儿子道：“别跪，娘知道，你在京里好好照顾自己。” 又道：“不管你中不中进士，都是要在京城成亲，到时候我们也会和沈家一起进京的。” 李文山想了想确实，明年开春王氏他们也要和沈家一起进京，心里想着努力考中，到时候成婚对双方都有个好处。 出发时间快到了，所以准备好行李，也没继续在磨蹭了，准备明天出发。 当今让大皇子和二皇子，在前朝运河的基础上，继续开凿的运河，疏通和整修运河继续扩宽范围，现在运河水系更加长，连接的水系更加宽广。 从他们同州府到京城，全程都可以坐船，不过中途会出现换船的情况，可比他们三年前去京城时轻松许多。 当初陆路上他们可是花了两个月半，现在坐船只要一个月左右能到，省了不少路途的颠簸之苦，还降低了许多陆路会遇到山匪的可能。 要说缺点，那就是价格贵了点，还有会不会晕船。 所以目前运河通畅无阻，来往船只交流频繁，商人来往繁华，看其脸上一个个笑意连连，想来应该是赚到不少。 李文山他们怕路上不安全，去镖局找了一队镖师陪同上京，一路上也会安全许多。 看着整个运河就是生机勃勃，各处来往的商人都满载而归。 他们一路上京，要经过过个码头站点，这差不多就是补充物资和生活用水，各个船商与该地商人进行交易。 路过的城市都非常繁荣，车水马龙，只可惜他们此行是进京赶考，而且商船目的明确，交易完立马往下个码头城市行去。 他们虽然不赶时间，但不敢耽误时间，毕竟提早出发就是为了尽量适应京城的环境。 还是继续欣赏了运河码头城市的繁华，走马观花一番，也是别有风味。 出门在外，穷家富路，李文山把自己的所有私房钱都带上，这七八年下来也有九百多两，可以算的上是一笔巨款。 到时候看看京城房价多贵，他要在京城买座院子成婚，看着还是有点不够，但现在没什么来钱的地方。 至于张氏他们积攒的银钱他没要，毕竟家里还要给他出聘礼。 到时候说不定都要掏光老人的棺材本，虽然这几年他也有给家里银子，李文山还是觉得这次会试不拿家里的钱。 他不想要，自己的私房钱够多了，而且年轻人有手有脚，到了京城他还能想办法赚钱。 一路上也偷偷买了许多京城稀罕的东西放进空间里。 这样就算手里钱花光了，他也能偷偷去商铺里变卖这些东西，赚得一笔银钱。 李文山正拿着骑射课师傅给予的奖励，一把弓箭，难得的好弓。 这次进京带着它也是为了防身，自己的安危不能这么轻易的交给别人，自己保护自己才真实在。 第109章 途中 三天后，他们到达晋阳府，这商船货物太好还没进京已经一路卖得差不多了。因此商船在想晋阳府进一批新的货，商船停下了。 李文山他们一行人看着这样，又去问了别的商船，发现他们去的地方更杂，只好和商船掌柜约好，继续搭乘。 当然他们也可以包船进京，但费用绝对不是他们现在能承受的，而且还担心安全问题。 因此几人下了商船，在晋阳府码头不远找了一家客栈住下，跟商队约好出发时要通知他们，几人安心离开。 几个镖局的人也和他们一起住客栈，当然这种费用，由季轼峥他们四人一起承担。 做了五六天的船，几人脚落实地后，也感觉到晕乎乎的，感觉还是在船上飘着。 季轼峥感慨道：“哎，这坐船速度是快，但就是人晕乎乎地，挺难受的这样。” 董钊道：“我可不觉得，这种我能接受，再让我走一遍陆路，我可是吃不消了，刘兄你说是不是！” 刘青谨赶紧点了点头道：“确实，但陆路走官道，更加累人，我可是怕了，能坐船是最好的。” 李文山道：“确实，比较好，水路没那么颠簸，也没那么多尘土。” 又道：“好了，既然商船要买货，那之后就是好好的休息几天，养精蓄锐到时候我们继续出发。” 几人点了点头各自回房休息，让客栈的伙计送了几桶热水，泡一泡特别解乏，几人也吃上新鲜的热饭菜，确实舒坦了许多。 第二天，几人在客栈好好休息了一个早上，之后四人一起在晋阳府逛逛。 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肩并肩的擦肩而过，车马川流不息，再看看脚下铺着青石板的宽敞街道，不得不感叹晋阳府的是有多繁华。 李文山对于这晋阳府，有种特别的期待。 几人看着热闹非凡也是兴趣非常。 看到前面摆摊，有人在捏面，摊位老板，手中的面团跟活了一样。 几经捏、搓、揉、掀，再用小竹刀灵巧地点、切、刻、划，塑成身、手、头面，再披上发饰和衣裳。 没一会儿，跟那站在摊位前的小孩很像的孩童出来了，看着活灵活现，李文山他们也很感兴趣，让老板也给他们捏几个。 “这可真繁华，我们徐州府比不上。”刘青谨道。 “是啊！真的很是热闹，你看那还有那你看那酒楼生意多火爆。” “你看，那饭庄是不是特别好吃，现在午时了，这么多人，要不我们进去吃点饭。”董钊提议道。 “好，我们进去，吃饱了继续看。”几人互相对视一眼道。 品尝了一顿当初特色的美食，不知道肉怎么做的特别咸香和松鼠桂鱼，几人在船上吃的清淡。 好不容易遇上这种味道，饭都多吃了大半碗。 李文山也吃得挺多的，很是不雅，摸了摸肚子。看着几人差不多，也就不计较形象了。 走了一圈发现这里墨特别多，产品丰富，做工精美，几人进了一家商铺看得眼花缭乱。 “客官，您需要什么？我们这各种墨条都有，都是品质最好的，物有所值。”小伙计看到几个读书人进来，忙上前道。 “哦？那你带我们看看。”季轼峥摇了摇扇子道。 “好的，客官跟我来。”小伙计满脸喜色笑眯眯地引着他们。 看着这柜台上摆着几千种的墨条，怪不得当地老百姓会说这家店的墨条最多，最齐全，而且物超所值。 几人逛了一圈，在店里买了好几盒的墨条，这可都是有珍藏价值的墨条。 李文山也买了很多，让望竹抱着回去，之后和其他几人分开，又买了许多墨条回去，他打算带去京城卖，这起码到了京城能卖上挺高的价钱。 三天后，商船的人通知他们出发了。 重新登上船，看着川流不息，百舸争流，侧尽千帆的江面，觉得这条运河，流淌着的不是水，而是一堆堆的银钱，看得让人心动，这条河的收费处，都不知道一天能收多少过路费。 “李兄，你们怎么在这！” 李文山抬头看到是顾青原叫他。 “顾兄，这么巧，我们在这是准备进京参加二月份春闱的，你呢？”李文山看到顾青原也很是惊喜，上次借助之后就没继续看见他了。 李文山看着是顾青原，身着白色金线交领长袍，腰悬玉佩，手持凤尾琴，打扮得风度翩翩，还显得富贵逼人，完全一副富贵家的公子哥。 “我这次进京，打理下家里的生意。没想到这么巧遇上你，这几位是？”顾青原看着李文山旁边的几人问道。 李文山拍了拍脑袋，道：“看看我，这是忘记了，顾兄，这也是溪山书院的。我的同窗，这位是刘青谨，这位是季轼峥，这位是董钊，我们一起进京参加会试。” 顾青原道：“几位举人好，早点进京是明智的，到时候举人多了，路上也是比较艰辛。” 李文山道：“嗯，这时候挺好的，我们时间充裕，进京了休整，适应京城的环境挺好的。” 顾青原道：“是这个理，看你们行李还没安置妥当了，之后我们再聊，先不打扰了。” “好的，顾兄，我们先忙了。”李文山道。 然后指挥着搬运的人，把在船舱行李安置妥当，给了赏钱，几个搬工道谢后下了船。 之后一路上几人路途相处还算愉快，有时商船补货买货，他们我会下船看看有什么稀奇的东西。 一路上李文山把很多的东西都偷偷放进空间，原产地买的真的便宜许多。 李文山也达到京城的不远的津淙府，往这里去京城差不多三天马车。在船上连续飘了一个月半，商船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但也值得，现在已经是九月中旬了，镖局答应护送他们到这里。 所以几人雇佣了两辆马车，把他们的行李给运去客栈，然后给镖局的镖师们结算了银钱。 李文山作揖道谢：“龚镖师，谢谢你们的一路照顾。” 龚镖师也拱手道：“客气了，我们还要多谢几位举人照顾生意，既然你们安全到达，我们为告辞了。” 转身就和李文山他们分开。 第110章 京城 顾青原看着几人，在码头下船后道：“李兄，你们几人可有打算在津临府这休息几天，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发。我家还带着家丁和护卫。” 季轼峥道：“这……会不会太麻烦了。” 顾青原道：“不会，我们顺路，到了京城再分开也是可行的，而且路上还能相互照顾。” 几人想了想确实这个道理，不过是他们占便宜了，李文山几人道谢道：“多谢，顾兄，这接下来的路程就真的麻烦你了。” 顾青原道：“不麻烦，你们和我都是同窗，这一起来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在客栈休整了两天，他们和顾青原一路同行，他们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下午了。 京城那高大巍峨的城墙以及护城河，更是让人震撼的，是官兵把守，层层重兵。整体看得让人特别有安全感，怪不得它是皇城。李文山等人到这里也都松了一口气，安全到达目的地，心情还是挺愉快的。 这快两个多月的旅途，的确是不容易的,能平安到达京城，一路顺风顺水，让众人感觉这是一个好兆头。 城门前 顾青原道：“我们到京城了，既然如此我们就此分别了。” “好的，顾兄，多谢你的一路照顾。” 顾青原道：“哪里，大家都是同窗，我这还有事，我先走了告辞。” “告辞。” 大家交了入城费后，几人看着他们这一堆行李的马车,觉得还是直接入城。 李文山提议道：“不然先住客栈，看看能不能托中人找个院子，毕竟我们还是要在这里住上大半年。” 其他几人欣然同意，这长久住客栈可是要多花不少钱，租个院子很合适，而且也环境安静适合复习，不会像客栈那样鱼龙混杂。 等到了东市的王井街，找了一家还算干净的客栈—云居客栈。 看着快五层楼左右的客栈，李文山在这里待的越久，越佩服这里工匠的精湛工艺。 就是有点可惜不能大力发展，工匠是有匠籍的，这一类手艺都是父传子，子传孙的代代相传，如果是带徒弟的话还会留一手。 就他知道的，已经有很多前朝的工匠技艺，到了本朝就失传了，很是可惜。 看着环境干净，几人人多索性一起包了一个小院子先住，休整一会儿，众人也都打算出门寄信回去报平安。 这快两个月的时间，出来这么远的路程，家里人肯定担心。 现在平安到达京城，那么也该给家里寄一封信报下平安。 李文山问道：“小二哥，你可知这王井街，哪里可有寄信的商行。” 店小二说道：“客官，您可就问对了，我们客栈后面的隔壁就是寄信的商行，你可以往这个方向，要不了一刻钟时间。” 李文山几人道谢后，给了小二十几文赏钱。 喜得小二哥开心不已，这可是今天第一赏，那今天财运肯定不错，开门红，说不定又能和上次一样一天拿到几百文的赏钱。 几人按着小哥说的地方，把信寄了，问清一个月后会送到，众人也就没什么负担了。 董钊看着现在挺闲的，上次来京城他们可没去哪里玩过，便道：“几位，上次我们进京就为了考试，刘兄还病了，这次可要好好逛逛这偌大京城。” 季轼峥道：“没错，董兄你的提议是最好的。我上次住客栈就听隔壁的举人说，安民坊那里可是各国奇珍异物都有，早就想去见识见识了。” 李文山听得很是好奇，他知道本朝虽对商人限制颇多，但各国都有皇商，各自交流也很是频繁，皇商除了专门给宫里提供服务，其他的皇商都是各国另类的交流使者。 刘青谨看着好奇的李文山，便道：“李兄，这是皇家专门划分出来给外邦皇商做交易的地方。 “听说里面有很多稀奇玩意儿，普通老百姓也能进去，不过价格昂贵，在那里消费的多是京城的富家公子哥。” 李文山听了也是好奇，道：“那可真要去看看，就算是买不起，我们也能涨涨见识。” “行，那我们走吧！见识下到底多稀罕。”季轼峥潇洒地摇着扇子往前走去。 只见街道沿街商铺林立，街道非常宽大比他们见过的几个府城都大，两旁是行人走路的地方，中间还可以四辆马车并行。 商铺多是两层或三层房子，临街挂满了商铺招牌和旗帜。川流不息马车和骡车，人流不止，几人只觉得眼睛不够看了。这古香古色的街道，可比那人口六十万的晋阳府还繁华。 季轼峥道：“这里的夜晚比白天还要热闹，晚上逛夜市的人非常多。” “那就是安民坊了，走咱们赶紧进去。”季轼峥说道，赶紧招呼其他人一起上去。 这周围经常有官兵巡逻，维护治安，几人检查了身份凭证，穿过门墙进了安民坊，发现里面别有洞天，热闹非凡，来这里的人都是衣着华贵，手上拿着各种新颖的东西。 李文山也看得眼花缭乱，花了点钱买下他认为新奇好玩的，那些宝石他没要，因为不知道辐射多少，一不小心辐射量大就是丧命。 看着同样满载而归的几人，手上的东西都是给家人的。 接下来几天几人除了找房子，就是尝遍各种美食，这时的螃蟹正是肥美上市的时节，蟹黄很是肥美，吃在嘴里满口鲜香。 又过了十几天家里寄来了一封信，“家里来信了！” 几人很是高兴的打开信封，看到信很高兴，知道家里一切平安，几人也慢慢地静下心。 这时又有好消息传来了，中人按他们的要求给找了一套二进的院子。 几人去看了布局和临近考场，出租年限最少要租一年，看着挺满意的环境，几人商量后租了下来。 于是付了押金和租金后， “我们稍微收拾下房子，然后回客栈退房搬家，这一天天吃街上的，自己煮点又省很多。” 一直住客栈费用挺贵的，这样下去他们也经受不住。 这一天就是他们的幸运日，这么好位置的房子，给他们租到了。 第111章 卖墨 几人来到柜台前，道：“掌柜的，我们几人要退房了。” 范掌柜正整理着账目，抬头看到是包下院子的几位客官。 露出一个笑容道：“好的，客官，您稍等，我给你们结算结算。” 示意小伙计去看看客房有没有损毁，机灵的小伙计，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范掌柜看到小伙计摇了摇头，范掌柜拨弄算盘好一会儿，道：“承惠，总共是还差五两银子。” 几人看着他拨弄算盘，也知道是没错的，因此掏了五两银子出来在柜台结了账。 董钊道：“马车我们租好了，大家把行李搬上去。” 他们出来租的马车已经到客栈门口，几人和书童一起搬，背着书箱，带着行李一起出发，前往贡院附近的院子。这次租房李文山他们发现，也有很多举人像他们一样提前进京，所以才租房比较难。 马车往东南方向行走了两刻钟，几人来到一处院子前，打开门是一个二进的院子。 他们一行人住还是挺宽敞的，又另外找了中人，雇佣了两个帮工，都是五十左右年纪的大婶，她们专门负责浆洗和做饭。 几人收拾下自己接下来要住的房子，书童们开始整理，将各自主子带来的行李，安置妥当。 搬到这个离贡院近的院子，李文山他们四人，心里也是舒了口气，这样他们出门在外，就不要让书童留在房里，看着他们的行李了。 李文山打开行李，从里面拿出在晋阳府买的一堆墨条，想着明天拿去书铺子里卖。品质很是不错，应该能卖不少钱，拿了几盒礼盒装的墨条出去。 墨盒中的墨条全体通体漆衣黝黑亮泽，前后均刻有“骏马图”，版面规整纹饰清晰，骏马低头吃草，或打闹，很是生动形象。 整个墨条很是灵动自然，墨式新颖，墨质细腻，墨色纯正，漆衣亮丽，古韵内敛，光芒一点都不刺眼很是自然。 还有一款墨条是四周墨形有如意云头纹。整体纹饰构图简练，分布合理，线条规整饱满。全墨外饰漆衣厚重，光泽内敛，整体显得特别文雅。 这已经是可以作为收藏的工艺品了，李文山带着十盒墨出去，还有点舍不得卖。 到了最近的一家书铺，看着面积挺大的，进去一看品类齐全，比他以往在其他地方看到的都多。 因为是京城，李文山也不奇怪，上前到了柜台。 “客官，您有什么需要，我这有上好的笔墨纸砚，书籍也全可有您想要的。”小伙计看到李文山进来忙上前迎道。 李文山接过茶道：“小哥，我找下你们掌柜的，请问人在不在？” 小伙计看了看李文山的穿着，虽然款式普通，衣服也不华贵，但看着也还行。于是，道：“客官，您稍等。” 李文山继续淡定地喝茶，没多久，看到一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出现。 男子走到李文山面前道：“客官，我是本店的掌柜，免贵姓郭。您找我可是有何事？” 李文山站了起来道：“郭掌柜，您好，免贵姓李，我这手里有些好墨，想转卖给贵店。” 郭掌柜很是好奇道：“哦？什么好墨，我看看如何？” 李文山拿出墨盒，打开两盒，看得郭掌柜两眼发光。 郭掌柜不舍得看了又看，舍不得伸手摸，说道：“嗯，挺好的。” 又道：“公子，这墨条打算卖多少钱？” 李文山看着这个老奸巨猾的郭掌柜，要不是看到他两眼放光，和那恋恋不舍的眼神，都觉得这个就是一般好货。 李文山笑了笑道：“郭掌柜，明人不说暗话，这墨条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品质优质，墨质细腻，价格嘛当然是您来开。” 郭掌柜看了看对面的人，心知不是简单的对象，因此咳了一声道：“这一盒墨五条，一条二两银子如何？这是我能给的价钱了。 这些墨条都是是李文山，在晋阳府一家偏僻地小铺子里收购的，墨条一盒五条，总共就是五两银子，一盒卖了，能赚十两但太少了。 李文山出价道：“一口价，一盒十五两，我这还有十盒都是你的。” 郭掌柜想了想道：“行，公子你这些我都收了。” 李文山看着这么干脆的郭掌柜觉得亏了，但还是卖给了他，拿到一百五十两银子。 之后陆陆续续几天在其他书铺，辗转先后卖了几次，此墨价格已经被炒高了，他能卖出更多的钱。 看着一天跟一天不一样的价格，李文山都觉得卖的有点亏了。 因此留了三盒自己收藏，剩下的其他全卖了，这一次总共赚了一千八百多两银子，也是一笔巨款了。 这些钱够他在京城外城的西街买个二进的院子，还有剩于一点。京城分为外城和内城，内城多为达官贵人居住，外城多少普通百姓或者有功名的秀才举人。 外城西街那是清贵的地方，朝廷小官有些也居住在这一带，治安也算很是不错。 李文山看了看想着位置还不错，内城都是达官贵人，也没到他能够买的级别，因此托了中人，找了一套二进的院子。 看着保养情况和房子有八成新，维护的不错，问道：“中人，这房子多少钱？” 中人回道：“公子，这房子是九百两左右，不包过家具，您看如何，这二进的院子离内城距离不算远。” 又道：“公子，这房子原先也是六品官的房子，今年外放了，以后可能回不来，才打算转手卖掉的。” 李文山走了一遍看着还带一个小花园，可见原先主人是个会生活的人。 看了几天的房子，李文山知道这地段房价确实挺贵的，离内城近，九百两不贵。 李文山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后，道：“这房子我买了。” 中人很是高兴的笑道：“那这房子，我给您办下红契。” 两人一起跑了趟衙门，交了税，这房子就是李文山的了。 等明年家人来京的时候，他们也有自己的房子住，而且他还需要在京里成亲，所以，有一套自己的院子，给李文山家里省不少事。 【作者题外话】：第一天上班，尽量保持三更 第112章 考前 “李兄，这几天你在忙什么？”李文山忙完手里的事，一回来就被季轼峥遇到。 李文山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一些私事，现在忙完了，我也要开始读书了。” 季轼峥道：“嗯，我去找董钊他们，交流交流学习下，你等下也来。我们在园子里。” 李文山点了点头道：“好的，季兄你先去吧。” 看着走远的季轼峥，他也返回自己的房间里。 望竹道：“少爷，您回来啦！” 李文山回道：“嗯，你在做什么？去厨房，找厨娘做一碗面条。” “少爷我在打扰下灰尘。好的，少爷我立马去厨房。”望竹放下手里的鸡毛掸子，出了房间。 三刻钟后，望竹端了一碗鸡蛋面进来，李文山忙着买完房子就回来了，现在还饿着肚子。 没多久就吃完了，之后就去园子里散步。现在天气已经十月尾快到十一月。他们几人为了慢慢地习惯天气，穿的衣服都比较少，坐在石登上，吹着冷风，继续读书写字。 李文山看着他们都觉得冷，因此问道：“我们春闱能穿皮衣吗？” 董钊答道：“本朝规定，凡是考试的举子入场，都不能穿拆缝的衣服，鞋也只能是单层鞋底，带的考篮，现在只能带登子、食物和笔砚等项，其他的一律不准予带入考场。而穿着裈裤绸布皮毡听用，止许单层。” 李文山道：“既然这样，那单层的皮衣能够穿了，不然我们去买点皮衣做几件，这样进考场也会好点。” 李轼峥道：“嗯，确实要准备考试的衣服，不然在里面真的挺冷的。” 刘青谨道：“那明儿去绣坊请几个绣娘，帮忙把衣裳做了，厚实布料的衣裳也做多点。” 李文山想了想道：“行，到时候等越来越多的举人来了，也遇上做衣裳就麻烦了。” 第二天几人到了绣坊，选了掌柜推荐的厚实料子，量好尺寸，让他们五天后来取。 董钊道：“三年前你我早该去定制衣裳，在考场里冻的不行。” “当初不知道，今年在里面应该会好点。”季轼峥道。 几人拿到衣裳，想着等天气差不多了，到时候穿上试试，这段时间天气已经开始变冷。他们四人还是选择穿的单薄许多，太过厚实就怕到时候扛不住。 陆陆续续京城来了许多举人，几人还在街上看到同乡会馆开始营业。 同乡会馆可以免费提供给举人居住，不过吃饭都是各自出钱了，这些同乡会馆差不多都是同乡的几个大商人自己建的。 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得到一份香火情，哪天说不定能是一份庇护。 在街上也看到了许多举人，再过三个月就要开始考试了。李文山他们第一次体会到京城的年味，当今还带上皇后皇家亲眷登上宣德楼，与民同乐。 正月十五日元宵与他们江陵县差不多前后三夜，解除宵禁令。唯一区别就是京城皇亲贵族、士庶百姓在这几天都可以彻夜长游，在这天仿佛没了身份鸿沟。 此时京城里的长街陋巷、寺观楼阁，全部都装饰极为精巧，张灯明烛，处处火树银花，灿烂如画。 四人远远望去宣德楼上，灯轮下有宫女千人，身着罗绮，曳摇锦绣，珠翠闪耀很是炫目。整个京城错杂数万盏彩灯，远处眺望万花齐放，好似瑶池仙境。 董钊道：“京城就是京城，连上元节灯会，都热闹无比。” 李文山道：“上元节过完，会试要开始了，明天要开始模拟会试环境，争取一次考中。” 季轼峥正色道：“嗯，我让阿秋找人搭的号房做好了，情况尽量一样了，到时候在里面试试，就知道如何准备衣裳。” 接下来十几天，几人开始都快扛不住了，还是厚单衣又加了两件才感觉好点，风寒几次，慢慢地习惯了这种环境。 李文山试了几天，交代书童道：“望竹，你去找草安堂的大夫，多开点风寒的药，发烧的，还有姜一定要多买点。” “好的，少爷，我立马去。”望竹说着赶紧跑了出去，准备去草安堂。 一月末去了礼部登记个人信息和三代情况，以及是否有丧。 从礼部发布出来的信息了解到，会试由春季阴历二月初九、十二、十五三天举行，故又称春闱。 考试由礼部主持，皇帝任命正、副总裁，以进士出身的大学士、尚书以下副都御史以上的官员为监考，另有同考官十八人，多由翰林院翰林充当。 各省只要是举人功名（未候补当官者）及国子监监生都可以应考，全国录取三百名为贡士，真的淘汰率特别高。 考中者均称贡士，第一名者称呼为会元。 还会考虑地区发展水平不同，分为南、北、中，西四地域按比例录取各省被录取的名额，以应试人数及省的大小、人口多寡而酌定。这么看来考试录取规则还是比较公平的。 国朝会试后还需在第三场加试《刑统》，律法科，断案判断等，未来主政一方者都缺不了。 会试是分三场举行，三日一场，第一场在初九日，第二场在十二日，第三场在十五日，与乡试一样先一日入场，后一日出场。看来又是和乡试一样不能出考场。考生所带的东西还有严格限制，可是比乡试苦上不少。 三场所考题目为四书文、五言八韵诗、五经文以及策问等，与乡试一样。考中者称贡士，经殿试合格后称进士。 几人看着跟门衙子打听的消息和考试公布的差不多，也只能悻悻然回去。 还好的一点就是单衣你想穿几层都没问题，这样李文山去定了一个从头包到脚的去毡的皮衣，虽然挺薄的，但起码一个好处，挡寒气效果会好点。 登记完毕领了考牌，回去开始收拾物品，考篮在礼部官员推荐的铺子买的，虽然挺贵的，四人还是人手一个。 从分准备好后，李文山等人松了一口气，二月初的京城天气，还是挺冷的，在一个窄小的号房里待九天，肯定会有不少人病倒。 只能自己做好充分准备，带了不少姜，暖炉和火折子，门衙子说贡院里有专门卖媒的地方，到时候还能烧点热水暖一暖。 二月份，整个朝廷的热点都在会试上，考生们特别关心哪个大人会成为主考官，到时候写文，不说投其所好，也能不让其厌恶。 第113章 进场 二月初六，主考官的名字在朝会上公布。众人都派着人等着消息，还没等考官回家，所有考官都被安排在贡院任职，行李物品由官府派人携带检查入贡院，断绝了许多人想了解消息的心。 季轼峥道：“这届，真的比前次严格不少，当初这些主考官大人，还有许多学子上门拜访呢！” 李文山道：“想想也是正常，三年前那届出现的事，今年这些考官刚拿到题就被拉进贡院，题目还是是由当今拟定的……” 几人也不再多话，只能安心回去准备。 二月初八，几人来到贡院门前排队，考试需要提前一天进场，因此在寒风瑟瑟中，许多举人都往贡院这条街上涌入，马车多了，连这四驾马车的道路都堵了。 这次搜身真的非常严格，花费的时间就比以前长，分批组织人群，排队进入，免得把贡院门口给堵了。 考篮都被几个官兵查得仔仔细细，只要不是发布名单上的东西，都不准带入考场。 如今的天气，还带着残雪，说不定春江水都未暖呢！他们这群举人穿的单衣和去毡的皮衣，看着远处送行的人，包括他的书童望竹，都穿着大棉袄，李文山只觉得科举真是变态。 今年参加科举的人数看着有一万余人，三年前的很多举人，就是为了今昔再战，鱼跃龙门，就看这一遭了。 站在队伍里吹着冷风，李文山不敢想象穿成这样，晚上怎么在贡院度过，就算在模拟了，他们晚上住的都比贡院强上不少。 好不容易排队排到他们州府了，李文山他们离的近，排队也占优势，没多久，就到他了。 在外面被官兵搜检一遍，仔细翻找没发现夹带，放他进去了。之后一官兵把他带入一间房，开始脱衣检查，每件衣裳。 考篮里的每一样东西，连他带进来的酒，装酒的小坛子里的酒都被另外倒出来，看看是否内里藏字。 头发散开，仔细检查，鞋子是单层的，看了鞋袜全部没问题了，才让李文山穿上。 发生过几次科举舞弊之事，尤其是三年前那场，这些官兵检查更是仔细，这种让人有辱斯文，但为了公平公正，所有举人都忍了。 检查完之后，确定没问题。可以过关后，李文山穿上衣服和鞋子，扎好头发，另有一名官兵，带他进场。 给他发了三根蜡烛给他，看着长长的一排排砖瓦号房很是震撼。引他到了号房后进房门马上封锁起来，考生就在里面答题，晚上也在里面休息。 借着过道灯笼的光线，稍微打量一下号房，内里空间还算干净，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生物跟他共处一室。 号房十分小总共就长五尺，宽四尺，高八尺。因为每张考桌 提供两张木板和乡试一样，看号房这样坐着没问题，晚上休息就是个大问题了。李文山的身高只能蜷缩起来，稍做休息，或是趴在桌子上。 这一场三天的考试，可不能去上大号。如果去了，那就很难堪了。考生要先把试卷交给监考官，由监考人员陪着去，完事后再接着考。 看着觉得挺好的方法，但这去了茅房回来。考生再拿到手里的试卷，已经印有一个黑印，俗称“屎戳子”。 就算你是文曲星转世，答题完美多么有才华，阅卷官只要看到黑印就觉得晦气，看都不会看一眼，所以考场考生可不能拉肚子，不然……。 值得庆幸的是贡院的号房是砖瓦屋，这时天气依然寒冷，贡院里还暖心的每间考棚里都设置火盆，还挺人性化的，怪不得没让带火炉。 就是用火要小心，一不小心就火烧连营，改成砖瓦屋是先帝时期，那次会试失火九十余名举人烧死。砖瓦屋可以很好的避免这种情况，是一个保护。还能起到很好的挡风遮雨的效果，减少举人冻死。 他们确实可以买炭，为了够烧三天，李文山就和官兵买了一小堆炭，省着点可以烧个三天。 考生都要住在考棚里吃喝拉撒，还好现在的季节，只要不是大号，味道还能忍忍。 考棚旁周围设置有烹茶热饭的炉灶，由官兵统一配送吃食，想吃自己带的也行。 穿着七件单衣的他还有点抖，用火折子把炭盆点了起来，终于有点暖和了。 李文山直接把一件衣裳的衣摆撕了一片下来，开始擦下桌子，不然太脏了，污染卷子。 把考篮里的东西，笔、墨、砚台拿了出来，还有一坛子酒和姜，这都是他准备用来防寒的，喝酒了，身体也会热点。 外面继续有人进来，脚步声不断，落锁的声音不断响起，透过小窗户他可以看到，来来回回的官兵。 李文山看着没意思，他裹紧身上的衣裳，把油灯吹灭，确认窗口有缝隙，这才蜷缩在木板上睡觉，养精蓄锐。 虽然有了火盆暖和点，李文山还是觉得有点冷飕飕的，幸好他们提早做了准备，适应一阵差不多还行了。 外面传来的敲击声惊醒了他，李文山赶紧一咕噜地爬起来，号房的窗口被推开，上面放有两张卷子。 李文山把卷子小心拿下来，打开一看，是草稿纸和试卷。 粗略扫了题目，考试内容和乡试的大致相同，让李文山松了口气，看来第一场还算正常。 第一场四书五经题，和乡试很像。 早晨，官兵从小窗送了馒头和炊饼和一碗快凉的热水，看着已经冷了的早饭。李文山只能把火盆移出来，拿着烤烤再吃，尝了一口，香脆酥不错。 太阳出来，温度会上升，火盆里炭也烧的差不多了。放在火盆处的碗里水已经热了， 拿出来喝了起来，热水进肚，让李文山觉得整个人从内而外感觉到舒坦。 吃完后，直接把碗放回窗口那里，到时候自然有人收走。 稍微动动手脚，活动下筋骨，开始做题 第一题是：“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 这些题目都是四书五经里，对于他们这些举人来说还是简单的，所以李文山找到出处是哪里，主要是论述了什么是真正的君子之学。 李文山展开草稿纸，清水倒入砚台，开始磨墨，在稿纸上答题。 先用经典名段写下来，之后调整顺序，使其结构平衡，义理通顺，整篇答案就是四平八稳。 饭来了，吃完后，他趴在桌子上小睡一会，醒来手脚有点麻痹。 第114章 会试 揉了揉手脚，伸了伸胳膊和腿，麻痹的症状缓解了很多。 花了两天半时间，在结束考试一个时辰前，把草稿上的题全部都眷写到卷子上。 规整的官阁体，看着整整齐齐，字体也很优美。跟纪夫子练字那么久，挨骂的次数数不清了。这张卷子的颜值，绝对比乡试原先那张，高出不少。 等试卷上的墨都晾干了，李文山看着差不多就把卷子卷起来。小心翼翼放好，等着人来收卷。 三根蜡烛他都没点燃，就想留着之后比较难的考试的时候，到那时候晚上点上蜡烛，就派上用场了。 他把试卷放在官兵送餐的窗口，天色渐黑，就有人来把试卷收走。 一直坐着太冷了，看着还有剩下的炭，这个也就够烧一个晚上。考完第一场之后他们会出来在贡院内活动活动，当然晚上还是睡在自己的号房里。 贡院也安排专人收走小黑桶，之后仔细检查，盯着工人换一批新的桶进来。等全部弄完之后他们再去官兵那补充点炭。 站起来跺跺脚，不知道怎么回事，外面不知道是不是下雨或者下雪，温度可比原先差了许多。想了想在号舍里把木板拆下来，开始运动增加热量。 听到一阵敲锣的声音，李文山知道这是到交卷的时候了，不一会儿放在窗口的卷子被收走了。 等了一会儿，晚饭送来，还是馒头和炊饼，居然还有腌萝卜和带着一碗水，这次是完全冷了。 李文山看了炭还是够用，拿了少量的炭，把炭点燃，烤着炊饼和馒头，吃了萝卜，把姜掰了一小片放进水里一起用炭煮下，他这几天都是靠这个防寒的。 喝了难喝的生姜水，李文山感觉自己身上冒汗，赶紧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收拾好笔墨砚，放进考篮里。这次考完了可以好好休息六个时辰了，那他还能多睡一会儿。 虽然这睡姿让他很不舒服，每次起来都觉得手臂不是自己的，胳膊僵硬麻木。但后面还有好几天，不睡是扛不住的。 两刻钟左右，有人打开了号房，李文山看着外面的光线都有点刺眼，眯了眯眼睛一会儿。 “出来。” 李文山听到这个声音愣了一会儿，乖乖的跟着走了出去。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跟着官兵走到一个院子，这条巷子的考生都在这里，大家看着精神都差不多。 现在他们交卷了可以去茅房，都在这排队着去。之后又被官兵们唤回号房，晚上继续在号房睡觉，等待明天后的第二场考试。 第二场考论一首、判五条，诏、诰、表各一道。 这些对于寒门举人说非常有难度，官宦之家的举子就占尽优势。毕竟他们耳濡目染，总是见识比他们这些寒门出身强上不少。 而且答卷的表达语言，会侧面表达出身份阶层，就是看这第二场了，所以寒门取士难度这里非常大。 不过他有老师教授，还有邸报上也有一些，做这种题水准应该高了挺多。毕竟当官要学会写折子这些，不然官场一步都迈不顺，基础的律法知识这里也出现了一部分。 对于他而言，这些都不算太难，他很顺利答出了。按照要求开始在稿纸上答题，判五条，诏、诰、表各式各式不一样，看着题目开始书写起来。 看着写了十几章的草稿纸，很是输了口气。第二借着光线把自己答的答案看了几遍，修改了下结构顺序，以及避讳词，把答案眷写出来。 他发现今晚的温度比昨晚下降得快，才入夜没多久就感觉太冷了。 他的号房比较靠前，可以听到外面和号房瓦上，传来稀里哗啦下雨的声音。 大雨，完了！ 看了看自己的号房，还好没漏雨，不过气温降低太多了。李文山觉得今晚不能省着用炭了。准备的酒也要温起来，他要喝点防寒。 隔壁和对面不远的号房都传来跺脚的声音，和一阵悉悉索索的翻找声，看来大家都一样冷。 借着走道的灯笼光线，李文山点燃火炭，开始温酒，喝了下去顷刻间，肚子热起来。 降温太厉害了，即使他烧木炭取暖，又喝了几杯温酒。人还是有点不舒服，感觉鼻塞了，隔壁不远处还传来咳嗽的声音。 这一夜格外漫长，好不容易终于天亮了，看到官兵给的食物还是馒头，炊饼和加点萝卜。天天吃这些他也腻味的不行，唯一有点好的就是今天这碗水是热的。 加点生姜放进碗里，就这水木炭小火煮了许久，他一口气灌了下去。 生姜味十足，一阵暖意袭来，鼻子通了，李文山舒服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多少举人身体会扛不住，这天气变化太快了。 考试虽然严苛，但只要举人们主动放弃，可以选择提前从号房出来，官兵会另外安排地方，那里是不说高床软枕，但绝对不会被冻到。 实在扛不住天气，那他也会选择放弃这次会试。 第二场交完卷，出去放风，外面太冷了，之后重新回号房。李文山向官兵们买了许多木炭。天气变冷了，炭的价格更是昂贵许多，但许多举人还是和官兵买了许多。 第三场，考经史策五道，还另外加试刑律。 这策论可难不倒他，刑律他也背的熟，把手在炭盆里烤火一会儿，手不僵硬了，洋洋洒洒的把记得的题都答完了。 写完之后看着答案，听到咳嗽声一声比一声大，看来都病了，李文山都有点害怕被传染上。 虽然他觉得自己也病了，但没这么严重，看着酒坛子里还剩一半的酒，李文山继续用炭温酒。现在第三场再熬三个夜晚他就能出去了，所以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 第二天下午终于把题写完了，怕来不及把珍藏的蜡烛拿出来点上，开始看答案，用笔在旁边改正之后眷写到试卷上。 第三天抄写完答案，把试卷放窗口。等着官兵让他们出场，一直冷的不行，好不容易熬到天亮。 敲锣声，“哐……” 迷迷糊糊中醒来，这是考完了，看着官兵把号房打开，李文山都有点精神恍惚。 “考完了，可以走了。”听到这一声李文山才醒神过来。 拿起考篮，排队出场。看着贡院的大门打开，考完出来，他们这些举人就像出笼的病鸟。 恍惚中知道，现在终于考完，之后就看成绩如何，能做的就是等待了。 第115章 结束 二月十八日清晨，李文山也随着人流走出贡院，看着好几个考生被官兵抬着出来，有些人是看着干净体面，但却垂头丧气的。 两旁的官兵十步一岗，看着他们都是面无表情。听着周围举人，咳嗽声和打喷嚏声不断，李文山觉得他好像被传染了，觉得喉咙干渴，他有点严重了。 寒窗苦读十年，他们这些举人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如果因为身体折戟在此，确实会被打击的丧失信心。 看着前面垂头丧气的考生，这应该就是扛不住春闱的寒冷选择放弃的。虽然是竞争对手，但李文山还是心里同情他们。 这届考试什么都不了解，李文山想走中庸路线，但还是忍不住加了点私货。至于官们如何判定他就不知道了，按他的推测今年应该大部分考生都是走中庸之道。 此时贡院外边的春雨又下起了小雨，对于农家子来说春雨贵如油,但这场雨却是让他们这些举人体会到倒春寒加雨水的威力。 感受空气中湿润的水汽和寒风。没带伞他们感受雨水打在身上，让他忍不住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现在他确定了，他真的得风寒了…… 等望竹找到他时，李文山的衣裳都湿了许多。 “少爷，你怎么样？”望竹拿着棉袄给李文山裹上。 扶着李文山转到拐角处租来的马车，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他这是被传染上风寒了，他原先鼻子有点鼻塞都吃了生姜好多了。 拉开车门看到一人，是季轼峥形象和他差不多。 “李兄。” “季兄。” 两人都打喷嚏和咳嗽，望竹和阿秋听着主子病了心里也着急，赶紧给倒了两杯红糖姜茶。 “少爷，李公子，你们两赶紧喝点。”阿秋和望竹端着两杯，递给他们。 李文山和季轼峥接过喝了下去，缓了一会儿，两人开始换下湿了的衣裳，重新穿上暖暖的衣服，捂着手炉靠在软垫上怔怔地发呆。 没多久刘青谨和董钊他们也回来了，大家都没有说话。忙活了一通，几人都躺靠在马车上休息。 人都到齐了，这条路是往他们院子的，还不会很挤，就驾着两辆马车回租的院子里。 小院里婆子们烧好了热水，书童他们伺候着主子洗漱。然后又吃了点粥又灌了两碗准备好的风寒的药，都去卧床补眠睡觉。 在贡院虽然有入睡，但都睡不好，四人躺下都很快睡着了。 几个书童晚上都熬夜照顾着他们，就怕夜晚发烧了。还好不知道是不是幸运，几人就是有点微热，半夜又被书童喂了很多热水和褪热的药，早上起来李文山感觉身上衣服都黏着很是不舒服。 “望……望竹。”李文山声音有点嘶哑，头晕脑胀的，摸着额头坐了起来。 望竹刚好手里提着食盒进来，脸上挂着黑眼圈说道：“少爷你醒啦！昨晚你发热了，还好你吃了褪热的药又按你的交代喝了很多水，后半夜不烧了。” “嗯，昨晚辛苦你了。我要洗个澡，然后看下今天能不能请个大夫。”李文山开口说道。 “好的，少爷，我去给你提水，你先吃点早饭。”望竹放下食盒就出去了。 李文山起来打开看了看，是清粥小腌菜，看着模样挺可口的，李文山吃了一半，就不吃了。 等望竹提回来热水，洗漱了一遍，李文山才感觉自己总算活了过来，虽然人还是恹恹的。 李文山问道：“刘兄、季兄和董兄他们如何？” 望竹答道：“我在厨房提水遇到阿秋和小木头他们了，其他几个公子也醒了，后半夜也发热，还好准备了褪热的药，情况好多了。” 李文山道：“嗯，你辛苦了，先去休息吧！下午看看能不能请个大夫回来，你这个月月钱多拿一个月。” 望竹很是高兴地道：“多谢少爷！” 李文山招了招手让他下去休息，看着望竹脸上的黑眼圈很重。 望竹看着没什么事了，他也累了看着没什么就下去休息了。 这次他们的风寒，下午好不容易请到了大夫，几人都看了诊，拿了新的药继续吃，喝了两天终于好了。 季轼峥心有余悸的说道：“李兄，这次还好听你准备的充分，不然我们都是趟着出来或者坚持不住提前提退出了。” 刘青谨感叹道：“是啊，我最后一天都快扛不住了，手动的都在抖，还是喝了好几口酒才停止抖动，把试题做完了。” 李文山道：“还是董兄厉害，提前在去药铺买了许多柴胡回来，要不然这次走出考场，我们也要病好久。” 董钊谦虚道：“我是听我爹说的，上次考试也是这么准备。” 季轼峥感慨道：“这届贡士录取三百名，我们参加会试的目测就有上万人，人真挺多的。” 董钊道：“每逢春闱人会比这次少点，今年会格外多点，录取人数也多了七十个人，往届都是二百三十人。” 不用多说众人也知道为什么会多录取，几人交流一番众人答题方向都是偏保守中庸，不了解主考官们的性格，无法答出符合考官意愿还是中庸点好。 考试答题如履薄冰，稍有大意那就是不同的结果。金榜题名，人生大喜，还是名落孙山，黯然神伤，改变自己甚至家族后代的命运就看这次了。 接下来几人就留在小院子里，等着成绩了。 一起喝喝茶，聊天赏景。其实他们几个挺想着去踏春的，但几人觉得还是小心谨慎一点，别最后关头出了差错。 春雨绵绵的季节里，花园里小花坛的花苞也长出了很多，含苞待放甚是美丽动人。为此季轼峥和董钊还为它们做了好几首的诗歌。 考完试李文山一边等着成绩，一边让望竹找工匠收拾下刚买的院子，等父母和爷奶来这边的时候也有地方落脚，而且他也要加冠了。 《礼记·冠义》说：“已冠而字之，成人之道也。意思就是男子二十就成人了，除了成婚需要提前加冠，如果他这次考上进士进入官场的话也要加冠。 李文山让望竹去准备加冠需要的物品，就等他老师进京之后给他行冠礼。 至于他自己则和其他三人一起，就待在院子里，不出去乱跑，考都考完了安心等待成绩。 第116章 放榜前 另一边徐州府省江陵县李宅。 李老头一晚上没睡好，早早就爬起来。 老人睡眠浅，李老头醒了，王氏也醒了，“老头子，怎么了？” 李老头边把衣裳穿了起来，一边道：“今天是小山考完试的日子，也不知道小山怎么样了？上次求了祖先保佑他能考得好，人不能生病。昨晚我做梦梦见小山病了，今天再去拜拜，求祖宗保佑子孙。”王氏一听，也觉得要好好准备拜拜祖先。 此时厨娘正在厨房忙活做饭，看到老两口对着祖先排位，点燃三炷清香，拜了又拜。等他们上完香后，看到李铁柱和张氏也让他们去拜拜。 张氏满脸的忧虑说：“听说京城那里很冷的，也不知道小山现在如何了？” 考试的那九天考，她也是每天晚上都翻来覆去的，根本睡不着。李铁柱心里也挺担忧的，但为了家人安心还是说道：“现在看时间小山出了考场，还有他那么多朋友一起，放心吧你儿子会找人照顾好自己的。” 李老头道：“现在都出考场了，我们不久也要和沈家，进京看他成亲。坐船我们两老身子骨还能接受，到时候我可一定要去。” 张氏听了道：“爹娘，肯定的，你们唯一的孙子成婚，怎么能看不见呢！我还想着他们会在这里成亲，结果小山说要等这届会试了再成亲。” 王氏叹了口气道：“是啊！我都等抱曾孙孙，不知道等多久了。这次小山成亲了，我和你爹也能安心不少，就是去见祖宗都觉得值得。” 张氏忙道：“呸呸呸，娘你和爹可是要帮小山带儿子的。可不能说这种话，你看这两年你们身子骨也好多了。” 又道：”沈夫子托人带来话了，让我们从江陵县坐船到同州府，到时候一起上京。明儿我们就出发了，今天好好收拾点东西就走。” “那我们赶紧收拾，我要给孙子带上他最爱吃的。”一听这话王氏和李老头都精神起来，指挥家里的仆人帮忙收拾东西。 这边举人们都在焦急等待的时候，贡院这边在加紧改卷。 总裁和同考官，这次都精神紧崩。如果让他们自己选，那这届的主考官他们真的不想当，虽然考试后会成为新贡士们的师座。 占了一个师生的名义，有利于他们在官场上更加稳固，但这次他们就是一个过场，谁敢在当今眼皮子底下，明晃晃地干这种事。 会试时改卷也是和乡试一样，弥封、誊录、校对、阅卷、填榜等，春闱发榜之日差不多要等到三月中旬。 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他家人和老师们，应该现在差不多也会启程进京了。 李文山想得没错，二月末远在徐州府的众人也一路结伴，乘船走他们当初会试走的路线。等到达京城时，应该是李文山等人殿试结束的时候。 老师不在也不能把题拿去给人评定，所以他们心里还是焦急，众人面上不显。又怕自己落榜到时三年再考，又担心自己上榜成了同进士如夫人。 董钊看着几人都忧心忡忡，于是道：“众位，自有科举制度起，多少人考到白发苍苍都不改其志，我们这才考了一两次，这次中不了。也只能说我们学识不够，三年后再战就是。” 李文山听了也道：“也是！我们可是比许多未考中举人的秀才和不是秀才的读书人可强出不少，何必这么焦虑呢！” 几人听了点点头，他们在身份地位上已经比许多人强上太多了。 于是不再想这个问题，好好休息，不管中不中都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一切需要良好的精神去面对。 这时阿秋急急忙忙，跑进来说道：“少爷，我在外面听说有几个年纪大的举人丧命了。” 季轼峥问道：“怎么回事？” 阿秋吞了吞口水，深吸口气道：“就是住云居客栈的王举人今天死了，租在咱这条巷子前的邢举人，听他们说是风寒熬不过去没了。” 阿秋继续道：“京城里小道消息也传了很多，现在那些放弃继续的举人都在说自己是明智之举。还有京城许多官宦人家的子弟也在庆幸提前放弃。” 几人听到这个消息很是震撼，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见识到科举的残酷。 其实他们刚开始就想到会出现这种事，这次的春闱是真的非常冷，天公还不作美，死个把举人都是正常。 季轼峥听了也是咂舌，缓了一会儿道：“董兄，这可真是太可怕了。” 董钊也捏紧了手，道：“科举从来都是残酷的。” 刘青谨也缓过神来，道：“此次真的要感谢诸位，一起想办法应对天气，不然……” 李文山听了道：“好了，我们现在熬过了就好，现在应该外面乱纷纷的，我们还是继续待着吧！” 很快到了三月十五日，是会试放榜的日子。 这天一大早，几人都起了个大早，对于即将揭开的谜底他们很是激动难耐。 “榜单没出，我们现在起早了也没用。”李文山说是这么说，但还是比平时早起来，连书童们都感觉今天时间特别漫长。 望竹对于自己少爷信心满满地道：“少爷你能考上进士，那我们家就是官家了！” 李文山微微笑道：“那么多人考进士，你少爷我还没把握呢！” 望竹看着少爷起来，在穿衣，赶忙叠好被子，帮着束好头发，簪上玉簪。 望竹一边忙着端水，一边说道：“少爷，您读书那么好还勤奋，沈先生都对您挺满意的，我有信心您会考上的。” 李文山打断望竹的话，道：“好了，不急，今天成绩就出来了。你把我这段时间抄的书，拿去书铺问问。” 望竹答道：“好的，少爷。” 到了花厅里，几人都已经收拾妥当，一起座在椅子上等着，听到声响，眼睛齐刷刷看过去。 李文山被他们那闪亮的目光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我今天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众人也不好意思，季轼峥用手捂着咳了一声道：“走吧，今天出成绩赶紧去看看，我想想就激动的很。” 李文山也免不了这种心情，一考定终身，能不能鲤鱼跃龙门，跨越阶级就看今朝了。 几人怀着激动的心情到了贡院附近，看到有很多人来得比他们更早。 周围还围着许多看热闹的百姓，整条贡院街附近都挤满了人。 第117章 中了 看着前面拔出大刀的官兵，在太阳的照射下光芒刺中了李文山的眼睛。仔细看了看许多人都是离贡院挺远的，不敢靠近。 望竹掏出一根绳子把鞋绑在腿上，其他几个书童也是这么操作，李文山看着懵逼。 李文山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忙活，问道：“望竹，你们这是干嘛？” 望竹自豪的笑了笑道：“少爷，上次乡试看榜我和小木头可是鞋都被踩掉了一只，这次我们几个想了个法子，把鞋子绑在腿上，这样就不会被踩掉了。” 李文山他们听了这么强大的理由，只有佩服，四人向他们竖了竖拇指。 几个书童笑得特别开心，望竹看了看人群后，道“少爷，你们别在这里了，到时候大家都挤着看榜。被挤了可就不好了，今天看榜就包在我们身上了。” 李文山他们看了看信誓旦旦的书童，道：“行，今天就包你们了，我到时候给你们发两个月月钱。” 季轼峥等人也附和道：“除了李兄的，我们也多给你们发两个月月钱。” 四个书童听得高兴地起飞，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的事，立马拍着胸膛说道：“好的，几位少爷你们好好看着吧！” 董钊笑了笑道：“那不如我们回去吧！那不远的七宝茶楼都坐满了人。好像没位置了，几个举人进去之后又都出来了。” 三人也看向不远处，确实许多举人从茶楼里出来了，而楼上还是满满当当的人。 三人点了点头道：“好吧，那我们回去吧，离贡院也不远，还不到两百米。” 几人看向跃跃欲试的书童道：“你们注意安全。” “知道了，少爷。”几个书童齐声答道。 季轼峥道：“那么多人，他们可挤不进去，今年可是往年两倍多的人数。” “我们还是回去等吧！”李文山说着就往前头走去。 回到院子里等待，李文山在这安静的环境等着，心里也挺紧张的。 看着走来走去的刘青谨，也慢慢觉得烦躁不少。 董钊看着刘青谨这样，道：“刘兄，你别再走来走去了，好好坐下，看得我眼花了。” 刘青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你说小木头他们看到榜单了吗？” 董钊看了看天色道：“应该吧！看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季轼峥提议道：“不然我们还是出去看看！” 李文山说：“还是在这里等吧！你听远处都传来声音了！” 站在前院的众人听了听发现真的是，声音很大，都传到他们这里了。 季轼峥激动的喊道：“出榜了！” 所有人都身体一震，也不站在院子里了，直接走到门口。 一出来看到一群人往榜单那处涌，非常多人，黑压压的一大片。 “中了，中了！我中了！哈哈哈……”季轼峥看着一个披头散发，被挤得衣裳凌乱的举人，拼命挤出人群在那里开怀大笑。 他们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也想知道自己是否榜上有名。 李文山也焦急地捏紧手，要紧牙关，看着前头有没有他们的书童跑回来。 “中了，中了！”望竹和阿秋两人一脸高兴地，大声喊着，挤了出来。 董钊这个素来沉稳的人都，激动地重重的提了门槛一脚。 “少爷你们中了！你去第三十七名，季公子是二十五名。”小木头好不容易挤出来，立马高兴地大声说道。 望竹也开口道：“少爷你中了你十名，董公子是十五名。” 竟然考中了！四人都愣住了，好不容易一会儿反应过来道：“真的，我们都中了？” 阿秋也笑意连连道：“真的中了，少爷！恭喜少爷。” 季轼峥也开始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我真中了！哈哈哈……” 董钊道：“哈哈哈，我们都中了！” 李文山念叨道：“我中了！” 李文山没想到他名次居然这么靠前，江南才子特别多，几乎三年一次的科考前十名都是江南才子。 董钊高兴地说道：“是啊，而且你我名次都是靠前，只要殿试不出错，就算降名次，我们也是妥妥的二榜进士。” 四人都笑开了花，周围围观的人一脸羡慕，能够中进士，名次还是那么靠前。 他们都知道这院子出了这么多进士，那三年后这里的租金将会翻倍，可羡慕杨默家了，家业败得差不多了，一家人搬去城外住一段时间，以后三年靠着这个院子，也可以吃的好。 周围围观的百姓纷纷道喜道：“恭喜，进士老爷。” 董钊的书童木盛机灵，拿出原先一早准备好的，鞭炮和喜钱，往人群里洒钱，周围老百姓也纷纷开始捡钱，沾沾喜气。 不一会儿，不远的街道上就传来敲锣打鼓声，很是喧闹。 看着是报喜官，一边敲锣打鼓一边高呼，“恭喜董钊董老爷乾元十六年三月十五日得中会试第三十七名！恭喜……” 木盛机灵的给报喜官拿了红包赏赐，喜得报喜人连连恭喜。 百姓们议论纷纷，“这些贡士可真年轻，看着都不大！” 人群中的老百姓看到李文山喊道：“都是面嫩的，看着差不多才二十几左右，你看那贡士还没加冠呢！” 一群人羡慕道：“真的好年轻，这还没二十就中了！家里祖坟冒青烟了！” 有一老妇人道：“我家儿子能这么出息，我减寿十年我都愿意。” “谁不愿意，大娘别想了，我得赶紧回去把这钱给我家儿子带着，让他沾沾喜气，之后读书也能考中。”一中年男子说着就往回走了。 那大娘想了想是这个理，赶紧回去，“我也走了……” 之后三人的报喜官也来了，又感谢众多贺喜的老百姓，还没松口气。 第二批报喜官来了，等他们走后。第三批报喜官又来了，小巷子挤了许多人，显得极为热闹。一一给了赏赐红包，之后有别的地方又中了，他们这里才安静下来。 几人相似一笑，他们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就等着不久后的殿试。 春闱考中者称为“贡士”，第一名称“会元”，此时他们就是一名贡士。要等参加完殿试，经过天子测试，之后他们才能被称为“进士”。 殿试是分三甲录取的，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第一甲一共录取三名，第一名俗称状元，第二名俗称榜眼，第三名俗称探花，合称为三鼎甲。 第118章 殿试 平复下激动地心情道：“今年会元是谁？”他们几人也很是好奇。 望竹答道：“是，江南府的上官珵。”据传天资不凡，三岁识字，六岁能作诗，江南府乡试解元，年二十三岁 刘青谨听了问道：“那兆袁逸呢？” 小木头答道：“兆解元，中了第四名。” 看来连中六元难度真的非常大，对于春闱的大事，很多人关注，各种消息出的很快。他们出去探听了点消息，会元和亚元治疗不得不说的各种版本的故事。 第二名亚元，温宗泽他们溪山书院出来的，大族出身，时年二十四岁 第三名是展安博，是江南府的乡试亚元，时年三十二岁 第四名就是兆袁逸，是他们徐州府出来，但是是在京城国子监学习的，时年二十六岁。 第五名是孔家旁支，孔棋聪，只知其年龄二十九岁。 第六名是严崇明，自幼家贫，过目不忘，秀才时拜入嵩阳书院的山长苏祁，为关门弟子，亲囊相受。 …… 第十名就是李文山，自幼家贫，农家子出身，记忆过人，举人时运气好，拜入溪山书院得沈敏之收为弟子。 过了两天陆陆续续就有宫里的司仪，派人来教导他们进宫的礼仪和进宫需要注意的地方。 哪里不能去，进宫后不许在宫中出恭，不能吃有味道的和通气的食物。眼睛到处看乱看，不要直视圣颜，用语要称呼等等一大堆。 之后几天就有官府送来贡士服，几人都试过了很是合适。忙了一通头昏脑胀的，众人才算记住进宫要注意的事。 四月初殿试开始了，寅时今年的三百名贡士按着名次高低排好顺序，排队在宫门外，就等着进宫了。 仔细观察发现贡士的年纪多为年轻力壮者，二十到四十岁左右，五六十者稀少。想想也是如果录取都是老头，对于朝廷不利，年轻的进士可以为朝廷工作时间更长。 时间到了，宫门开了，他们这些贡士跟着内侍进了宫。 李文山他们眼睛不敢往旁处看，低垂眉眼看着前方，红墙黑瓦、戒备森严这是李文山对宫里的第一印象。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到了保和殿，这里就是他们今天殿试的地方。 众贡士在宫门外被检查一遍，在进殿之前又被搜身检查一次。 只要他们殿试关过了，他们都可以脱离每三年的科考。读书寒窗苦十几载，读科举之路也将要结束，他们将要迎来人生的新阶段。 即使以后不当官，只要有进士的身份，全国任何一家书院教书都可以随便选。 众人被侍卫包围着，由内侍引进保和殿。众人按考试名次站在座位旁，恭候皇帝圣驾到来。 一刻钟后，内侍总管，高声唱到：“圣上驾到。” 大殿里站着的人，齐刷刷地跪下，双手伏地，眼睛低垂下，口称：“恭请皇上圣安。” 皇帝就坐完毕后，“免礼”。 内侍传声道：“免礼。” 众人恭敬谢道：“谢圣主隆恩。” 圣上开口道：“开始吧！”让文阁大学士把题目分发下去。 殿试要考一天，也就是日落才交卷。考生们直接双膝跪地在桌前，皇帝御前不得赐座，直到考试结束交卷后才能离开。 贡士们拿到卷子开始写上自己的详细信息，祖宗三代的情况都写上。之后开始审题，殿试题是策题，参加殿试的考生必须依据策题写出两千字左右的策文。 看着题目是：问帝王之政和帝王之心 看着这题所有人都麻瓜了，怎么答？如果答不好的话，虽然不会被革取功名，但也会掉出两榜，成为如夫人的同进士，皇帝如果厌恶你，那时候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殿试的策题非常注重时政，李文山前必须要好好构思后再作答。仔细思考一番才开始在在稿纸上写了起来。 这还是歌功颂德比较靠谱，当今圣上也算得上中兴之主，为民为国所做功绩也很多，就比如那修建四通八达的运河水系，就是当今圣上下旨的。 在草稿纸上反复构思修改，直到最后再认认真真誊写在考卷上。李文山开始用“馆阁体”，字要方正、光园、乌黑、体大，看得让人舒服。 “臣对： 臣闻帝王之临驭宇内也，必有经理之实政，而后可以约束人群，错综万机…… …… …… ……不识忌讳，干冒宸严，不胜战栗陨越之至。 臣谨对。” 李文山在草稿纸上改了又改，又快到了午时，离场后，内侍端上午饭是两个馒头和一碗水。李文山看着水决定不喝，要不然到时候出丑的就是他了。拿起两个馒头吃了起来，看其他贡士还在答题。 宫里的馒头好像也没比宫外的好吃，味道很是一般。 吃完后偷偷地揉了揉腿，他已经跪麻了，要不是前面的练习，他现在早就受不了了。 时间不早了，李文山开始把草稿纸上的答案，眷写到试卷上。 当今回来后居然走下龙椅，在考场看着考生答题，有时还会停留。李文山眼角看到一片明黄色的衣摆，知道是圣上。他也有点紧张，但还是能够克制住心态，尽量不受其继续答题。 在落日之前，李文山把卷子写好了，放在那里晾干墨迹后，就放着坐等内侍来收走。 他们这些贡士也出宫回去了，等成绩出来再进宫。 贡士们在宫内不能去茅房，早晨就没吃过什么汤水，也不能多吃。 连中午宫里给的馒头都吃得前少，这好不容易熬到出宫，一群人都是辘辘饥肠的出了宫。 四人解决完生理问题，开始准备去饭庄吃饭！ 刘青谨道：“季兄，我今天可真是紧张，当今圣上走到我跟前时，我都差点抖手，墨都滴到稿纸上了。” 季轼峥道：“是啊！我眼角看到当今圣上那明黄色的龙袍，站的不远，我就紧张差点写不下去。” 李文山也稍微有点紧张，但毕竟经历多了，也就放松下来，继续答题。 真正关系到前途命运关卡，谁能说出自己能做到真的风轻云淡，万事不忧呢？ 第119章 放榜前 等贡士们都离宫了，两榜进士翰林院出身的，文官顶层的人士，开始在保和殿内改卷。 内侍们糊名之后，卷子交由其他人眷写，校对。文阁大学士和几部尚书和翰林院等人一起改卷。 审阅试卷朱笔写下，上中下三等，之后再以此来评定名次。文阁大学士选出十章评判最优秀的卷子，将其呈给皇帝。 当今圣上翻看这十张试卷，再由当今圣上决定今科进士的名次。 拟定出三甲以后，看着前十没什么问题，其他进士的名次则由这些阁老们决定。 改卷一个晚上，试卷成绩出来了！第二天让内侍总管和阁老一起揭开糊名。 一榜三甲名次已定，二甲第一名传胪也也定了下来。揭开名字当今圣上看了看挺满意的，此次前十居然有三名寒门士子。 当今圣上开口道：“殿试结果出来了！爱卿，明天召见新科进士，宣布今科进士名次吧！” 内阁大学士章韫蕴，恭敬行礼道：：“是，圣上。” 李文山他们就回了院子里，耐心等待圣旨宣召。 另一边运河江面的商船上 李铁柱不怎么敢靠近沈夫子，一靠近就觉得别扭，天天和李老头一起待着。 “爹，也不知道小山这次成绩如何了？自从三个月前的那封信后，到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情况了。”李铁柱不好在张氏他们面前表露出什么情绪，只能在他老爹这里说说。 李老头抽了旱烟道：“前天，沈先生和我说了，这次春闱，小山会考上进士，就看名次问题了。这次可是有上万举人，争那三百个名额。” 李铁柱听着旱烟那种咕噜噜的声音，思绪也有点飞远，叹道：“也不知道小山现在如何了？” 顾氏带着女儿和李家两个女人以及刘青谨的寡母一起聊天，顺便帮着女儿培养培养婆媳关系。看到张氏和王氏，心里忧虑他们家小子的情况，心神不宁。 顾氏拍了拍张氏的手道：“王婶、张姐，你们别担心了！我家那个说，小山这次能考上进士。现在我们也快到京城了，说不定时间早点还能看到新科进士跨马游街呢！” 张氏问道：“这进京还要多久呢？” 顾氏听了她的话说道：“现在快到津临府的码头了，午时应该就能靠岸了，从津临府到京城差不多还有三天时间。” 三家人都恨不得早日进京，这次张氏有备而来，因此在船上精神头挺好的，除了开始几天晕船之后，现在是已经习惯了。 李文山他们这边则是等待着，宫里圣旨的宣召。 几人交流一番，觉得这次名次就算下降，也不会跑到三甲同进士那里，只要是两榜进士就行。 董钊说道：“此次二甲进士是一百六十名，剩下的除了一甲三名，其他都是同进士。按我们春闱名次也不会跑出二甲，李兄倒是有机会进一甲。” 季轼峥附和道：“能得个进士出身，都可以说祖坟冒青烟了。我爹知道成绩高兴的很，他自己都只能得个举人就谋官了。” 又道：“董兄，这次成了到时候如果不能留京外放，我们几个可不能断了联系。” 董兄道：“哪里，到时候在哪，我们可以写信交流。” 又道：“到时候可以尝试下，能不能考进翰林院，这非翰林不能入内阁的传统，而且在翰林院适应三年也挺好的，翰林院还是清贵的去处。” 刘青谨道：“京城花销大，拿着那点俸禄是没法在京生活。这次租房不是和你们一起的话，我还租不起这个院子。所以我是先打算到时候谋个外放，生存压力小点。” 季轼峥道：“确实京城花销大，要不是我爹说过能考进翰林院，就挤出家底也要在京给我买套小院子，我也想着不考了，谋个外放的官职。” 李文山听了只得道：“现在成绩都是未知的，我们只能闲聊，到时候都去试试看，能不能考进翰林院。” 董钊羡慕道：“一甲三名就是让人羡慕，不用考可以直接编入翰林院。” 季轼峥说道：“李兄，殿试完你要成婚了，到时候如果碰巧的话，我们会参加你的婚宴的。” 李文山道：“欢迎，到时候都在京城大家一起来。” 又道：“现在我们这里唯一的孤家寡人就是刘兄了，刘兄，你可要早点成亲了，年纪不小了。” 董钊道：“是的，进入官场有个家庭，上司也会觉得你稳重。刘兄你母亲，可有给你寻得贤良淑德的良配？” 刘青谨红了脸道：“家母是个妇道人家，没参加什么女眷聚会，所以……所以目前还是没有的。” 董钊感叹道：“可惜我那嫡亲妹妹早嫁了，家里几个庶出的配不上刘兄。” 季轼峥和他们一起长大，知道清楚，说道：“董姐，确实文采斐然，就输在不是男儿身，不然今朝科举她也是榜上有名。” 又道：“刘兄，中了进士到时候自然有上司看重，到时候保媒说亲的人不少。” 刘青谨不好意思道：“我母亲说过，这次也会跟着，李兄一起来京，应该也差不多快到了。” 李文山接道说：“望竹收到了两封两个月前的信，我昨晚看了信件，看信中说他们已经出发了，按时间算，应该这几天会到京城，说不定正好赶上，我们跨马游街呢！” 几人想想确实像刘青谨这样二十岁的进士，前途无量。 家世虽然差了点，到时候也有许多大人愿意说亲。 甚至世家大族或者是阁老们这种一品大员，家里总有几个庶女、侄女和外甥女等。 刘母进京应该也是抱着儿子能中进士后说亲的打算。 几人也不在多说，互相畅享下，当官之后的生活，以及思念远方的亲人。 喝了点酒，都有点落泪。科举考试的艰辛之处，他们可谓是尝尽举业的艰辛，现在也算得上人上人了。 第二天傍晚，京城的贡士们就接到，明天进宫面圣的旨意了。 当晚几人沐浴焚香一番，把贡士服打理好，早点入睡，明儿早起去宫门口排队。 第120章 金榜题名 三百名贡士早早来到皇宫，这么多人还是安静的很，没有一人窃窃私语。众人按照春闱的名次分成两列排队站着。 泰和殿里的皇帝和四品以上的大臣正在议事。 今天有个重点朝事，就是今年新科进士的排名。也关系到国朝之本，贡士们心怀忐忑的在殿外等候。 就在众贡士焦急等待的时候，当今圣上拿出那拆封的十份卷子，问问其他朝臣对于前三可有什么疑议。 乾元帝抬手示意，问：“诸位爱卿，此三份卷子优秀可有问题？” 众官员听着读卷官的诵读，都无话可说，确实优秀，齐声躬身道：“圣上英明。” 乾元帝见状，看向第一份卷子，微微笑道：“自古江南出才子，江南府的会元上官珵确实优秀，取得状元就是连中三元，也是一段佳话。” 几人听着觉得当今圣上是不是要成就连中三元的佳话。 乾元帝说道：“那就上官珵点为状元，严崇明为榜眼，至于探花……那就李文山。” “陛下，这名考生的卷子的确答得不错。可后面的内容还是不如其他人优秀。这样贴出去别人恐会不服。”礼部尚书唐楚毅忙出列反对。 到时候这前十名的卷子，可是要印刷出来，贴出去供天下学子阅读的。如果一有什么不好的内容，可都是他们礼部可是背锅。 乾元帝看着下首群臣，慢慢地道：“朕倒是觉得这策论写得颇有意思。” 看了一吧。” 群臣听到帝王都这么一说了，无语凝噎的说不出来。您都说的这么斩钉截铁，礼部尚书唐楚都反对了一次了，谁敢再说什么。 不过还是有不怕死的跳了出来，左副都御史何芗瞿出列反对：“陛下,李文山的卷子排在第十名,这么提前名次，对其他贡士不公平。” 群臣都齐刷刷地看向御史，特别是那些武官和宗室成员，对于他们来说本来科举就挺无聊的，现在一个个的兴味盎然。 反正进士科和他们关系不大，文臣武将说不到一块去，宗室也不想拉拢新科进士自找麻烦。所以他们每次碰到这种时候，都是当背景板顺便看戏。 那御史被群臣的瞩目吓了一跳，他只是习惯性地想反对一下，而且也看不惯寒门进士名次这么靠前。 “何爱卿，阁老们都说这十份卷子都难分高下，既然你反对，那可有什么不对的？还是你对朕这些年的功绩有所不满？”乾元帝淡淡的说道，看不惯这个御史天天出来唱反调。 何御史一听忙跪下磕头说道：“臣，不敢。”吓得他身上都冒出冷汗了，这些年陛下独掌乾坤，威严越来越重。 乾元帝看着在那里磕头，发抖的御史道：“既然如此，那名次就这么排吧！” 群臣心里如何，面上神情还是不变，忙跪下恭贺，国朝王庭获得新生血脉，国怍源远流传。 乾元帝沉吟道：“既然如此，那众位也见见这十名新科进士。” 乾元帝向内侍总管看了一眼，总管立马高声喊道：“宣，殿试前十名者觐见圣驾。” 侍卫们也传声道：“宣殿试前十名者见驾。” 李文山他们听到了，在这里排队的时候就有内侍和侍卫，将他们殿试前十排在前面。很快他们这十名贡士，听到宣召排队进泰和殿。 他们正在正在等待，不知道自己的排名如何？现在自己能进去，说明他是在前十的名次，这让他就是又惊又喜。 众人都羡慕的看着他们十人进去，还是保持沉默不说话。一甲前三更是让人嫉妒，一甲第一名状元郎授翰林院修撰，官职品级从六品，第二名榜眼、第三名探花都授翰林院编修。 李文山心里现在也放松了一点，只要不是三甲同进士。现在随便在哪个名次，他都很高兴了，真是是太好了！ 李文山他们十人进到金碧辉煌的泰和殿，站在中间。他们的左右两边都坐着身穿朝服的王公大臣文武百官，他们的目光非常压力。 在场的官员，都是位高权重，个个气度非凡，他们的目光，真是让未来新科进士们感觉到实质上的压力。 十人顶着这些大臣的目光，忙恭敬向当今圣上行礼叩拜道：“学生，参见吾皇。” 乾元帝，道：“嗯，尔等起来吧！” 李文山等十人听从圣令，目不斜视的站了起来。 乾元帝说道：“这探花郎还就是要选个模样俊俏的，你们可有什么话说。” 群臣听了赶忙道：“臣等无疑议。”开玩笑，他们可不是何御史，天天脑子不清楚就想着弹劾。 “朕宣布本次新科进士的一甲排名，状元为上官珵，榜眼严崇明，探花兆袁逸，三人赐进士及第。”乾元帝过了半响，终于开了金口。 群臣很快反应过来，忙行礼拜道道：“臣等奉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接着宣布状元，榜眼和探花，他们这前十名已经进殿忙跟着叩谢皇恩。 皇帝下发金榜题名的榜单，则由阁门承接，传于阶下，其他进士则由二甲第一名宣读，卫士齐声传名高呼，谓之“传胪大典”，因此二甲第一也被称为传胪。 等举行传胪大典后，封存一份小金榜，另一份则就由礼部尚书奉皇榜送出泰和殿，至文德门前临时搭建的挂在“龙棚”那里。 进士榜是使用黄纸书写，也称金榜，所以中进士被称为“金榜题名。 李文山等人都偷偷看着上坐的，国朝皇帝乾元帝。 今年是乾元十六年，算起来当今执掌国朝十六年，当今年纪也是五十又三了，保养得不错，看着比实际年龄小上不少，也没有中年发福。 双目炯炯有神，鼻梁挺直，面容刚毅，但他周身的气势摄人，让人只记得他长得很威严。 乾元帝开口道：“嗯，明天沐休，明日午时，朕将在宫里设琼林宴。” 众臣行礼道：“吾皇万岁。” 不久，他们就听到响亮的奏乐响，整个泰和殿就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了。 【作者题外话】：之后不再半夜更文了 第121章 传胪大典 司礼者从殿内走出来，只见他手执一皮鞭，在泰和殿门口的台阶下，抽了三鞭，一共鸣鞭三响，鞭声清脆响亮。 等鸣鞭毕，泰和殿传来宣召声。由内侍总管宣道：“宣新科进士进殿！” 侍卫们也传声道：“宣新科进士进殿……” 众人都听到了，知道这是名次出来，要开始传胪大典了。 在奏响的乐章中，新科进士排着队跟在一名鸿胪寺的大夫身后走入侧殿内。 乐章中，他们在鸿胪寺的大夫的指引下站在大殿前，不过这次往前站了不少。 只见王公大臣文武百官各着朝服，站在殿外。殿前放着一把龙椅。中间空出一条宽敞的御道，气氛严肃。 按着鸿胪寺大夫的指引，他们分别站列在朝臣后面。 当今圣上坐上龙椅后，奏乐停止，就听到内阁大学士宣读制诰：“朕于乾元十六年三月十八日策试天下贡士，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全朝臣和新科进士都忙跪拜道：“吾皇万岁。” 众人激动不已，极力保持避免失态。毕竟可是”十年窗下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对于李文山他们这种农家子弟更是“朝为田舍郎，暮为天子臣。” 这是他们读书人人生最风光，高光时刻，人生四大喜，金榜题名可是最大喜，所有的新科进士都是笑意连连。 接下来就是隆重的传胪典礼，一甲前三名，每人都会唱名三次，且由一名鸿胪寺的官员亲自引三人出列，以示隆宠。 古人以左为尊，状元跪于御道左侧，榜眼跪于右侧，探花跪于状元之后，二甲第一名跪于榜眼之后。 乐声停下，只见内阁大学士章韫蕴开口唱名：“第一甲第一名上官珵，赐进士及第。”上官珵就被指引下出班跪于御道。 上官珵往前走去，宫殿门前台阶上的鳌鱼浮雕，状元跪在前面，脚下正好是飞龙巨鳌浮雕的头部，可谓是“独占鳌头。” 这个御道除了皇帝能走，也就科举的新科状元郎能有机会，其他人一辈子都没这个机会。 再唱：“第一甲第二名温宗泽，赐进士及第。”严崇明引出班跪于御道右侧。 “第一甲第三名李文山，赐进士及第。”李文山很是意外惊喜，被引出班跪于状元郎身后。 接着内阁大学士继续唱道：“第二甲第一名严崇明，赐进士出身。请传胪严崇明，唱名。” 二甲第一名严崇明起列出，接过传胪重任。赶紧出列行五拜三扣头，起身，拱手侍立，开口道：“微臣奉诏，吾皇万岁。” 严崇明神情严肃且恭敬地接过黄榜。转身面对群臣，依次而唱，每人的名字只唱一次，其他人念到名字出列，无人指引，进士们依次排列。 “乾元十六年三月殿试一甲第二名，山东府孔棋聪，赐进士出身。” …… “乾元十六年三月殿试第七名，江南府展安博，赐进士出身” …… “乾元十六年三月殿试第九名，徐州府刘青谨，赐进士出身。” “乾元十六年三月殿试第十名，徐州府兆袁逸，赐进士出身。” …… “乾元十六年三月殿试第四十名，广常府董钊，赐进士出身。” …… “乾元十六年三月殿试第七十名，广常府季轼峥，赐进士出身。” …… 严崇明官话标准，声音洪亮，许多人都能听到名字，喊完二百九十六人，嗓子听着都沙哑了，李文山觉得真不是好差事。 唱名都快半个时辰了，才结束。一甲是三名，二甲一百六十六名，三甲一百三十一名，共三百人唱名完毕。 严崇明向圣上请安道：“陛下，此次新科进士名次公布完毕。” 乾元帝稍作休息后返回殿内，殿上高呼：“赐进士袍、笏。”袍即官服，笏即笏板，是官员身份的象征。 进士们跟着鸿胪寺走去侧殿，从内侍手上，自己取官袍，穿上正七品的朝服为绸绢大袖衫，绣云霞练雀纹霞帔、钑花银坠子、褙子上施云霞练雀纹。 首饰特髻上翠松三株、银镀金练雀，口衔珠结。正面银镀金练雀，小朱翠花朵、后鬓翠梭毬，翠练雀、翠梳，银云头连三钗，珠缘翠帘梳和银簪。［注1］ 官员们真正正七品朝服是青蓝色的，因他们还未有官职，所以衣裳颜色稍有不同，是大红色的。把官袍身上，扎上腰带，手持笏板。 看着这身上的衣服，众人都激动地不行，这是多年刻苦读书，换来今朝的成果。 然后进士们集体殿上又喊“谢圣上恩。”，新科进士集体向皇帝再次拜谢后离开。 新科进士们等着名次公布完，就由内侍安排由状元郎带头，跨马游街，这才是科举读书人梦寐以求的事。 一甲三人随榜由午门正中出。午门的中路除非皇帝出行从不开启，只有新科进士的一甲状元，榜眼和探花有机会从中门走过，其他人都是往两旁侧门，走出宫殿。 这让许多进士特别羡慕，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能够占了这个荣誉的也就是一甲三名的进士。 李文山对于自己能考上探花郎特别满意，他第十名能够提升到第三名，他非常惊喜。其实他看来名次根本代表不了什么，但还是高兴异常。历史上反倒是二甲进士还多出厉害的文官，一时的胜利不值得骄傲，他的官途才刚刚开始。 至于刘青谨，在二甲第九名，可比会试的名次高了不少，两人距离不远相视一笑很是开心。 当然值得高兴地，他们这一路走来的艰辛，只有身为农家子才能体会，其中的艰辛。 出宫到了文德门下，那张写着姓名和名次的黄榜，会在宫墙上张贴三日。周围老百姓都在围观，很是热闹。 三天之后，会将黄榜收回内阁，内阁将安排人手，在孔庙里，刻进士题名碑，每个进士姓名、籍贯、考取的名次。都会一一刻录进去，这样看来以后说不定，后世人还能看到他的名字呢！ 【作者题外话】：［注1］明代七品官衣服 上一章是探花，写错了~，没检查下 第122章 荣耀 封建王朝，普通家世能够达到的金榜题名难度非常大。今天就是新科进士人生中第一次耀眼的时候。 人生有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今天就是他们耀眼时刻。 状元上官珵带着他们这些新科进士从泰和殿出来后，要经过承天门门、午门、端门、贞德门、直到大坤门内东北角的文德门。文德门被称为“龙门”，文德右门称为“虎门”。 由“状元”率领新进士去文德门“龙棚”下看榜。之后他们这新科进士，就按照名次骑在马上。为了防止马惊，每匹马前还会配有一名马夫牵马。 从此他们成为一举成名天下知的新权贵，因此这文德门还被称为“龙门”。 由顺天府尹给状元插花、披红绸。内侍牵马，状元骑上御赐的高头大马，走过天街，以显示“皇恩浩荡”。 榜眼和探花由其他官员给插花、披红绸，骑上高头大马，二甲和三甲进士由其他低级官员副负责。 还会安排走在巡游队伍最前方的是手举“三元及第”、“肃静”“回避”牌子的官差。紧跟身后的便是头戴金花乌纱帽、身穿大红袍的“状元”，一马之后则是榜眼探花，后面就是二甲和三甲进士。 身旁还有手捧“圣旨”的官员，护卫守护，状元巡街，鸣锣开道，威风十足！ 御赐游街，其他进士们也是头戴金花乌纱帽，身穿大红蟒袍，手捧钦点皇圣诏，足跨金鞍朱鬃马。 前呼后拥，旗鼓开路，欢声雷动，喜炮震天，遍街张灯结彩。 途经的民众都会出来围观，到处人山人海。整条街道仿佛过节一般，敲锣打鼓声，唢呐声，人说话的声音都汇集在一起。 客栈，茶楼，街边到处都是人，许多老百姓还会给新科进士扔鲜花，香囊，手帕等等。 连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出来，大家都好奇探花郎长得怎么样，每届最俊的就是探花郎了，街上气氛看着就是热闹非凡。 “哇！这状元郎好俊啊！”楼上的姑娘们一听这话纷纷把香囊帕子扔给状元郎。 李文山身边的严崇明，看着这样哈哈哈大笑道：“探花郎，你长得还算俊，但还是差了状元郎许多，不过还是很多姑娘们朝你扔香囊，你长得也不差。” 李文山笑道：“我们这状元郎，长得是俊俏，我这探花郎当的名不符实，多少姑娘都把花和香囊朝他扔去。” 严崇明看了看，道：“确实，我们这届状元郎可是江南才子，长相又风流倜傥。” 李文山看了看说道：“你也长得不差，你这榜眼不也没少。” 李文山看见严崇明扔过来的香囊，躲过一个又一个袭来的，道：“哈哈，确实不差。” 李文山感觉和榜眼更聊得来，意气奋发地说道：”金榜题名人生大喜！” 严崇明点头表示赞同，一举一动都受到瞩目，其他人因他们一个举动在欢呼。 严崇明高兴地道：“金榜题名，我老师也会高兴地！” “小山……” 李文山仿佛听到有人喊他，抬头四处看看一看居然是老师一家和他的家人。 看到他们李文山惊喜不已，他们居然赶上他跨马游街的时候，李文山兴奋地直挥手。 并大声喊道：“爹娘，爷奶、老师师娘……” 他现在才有了金榜题名的真实感受，没有比生命中重要的人，看到他取得成就更值得高兴地。 他们在楼上也兴奋的挥手，李铁柱咧着嘴笑道：“我就说，我那一声吼，小山肯定能听到。” 碧桃看着人快到眼前了，赶紧催促道：“姑娘，未来姑爷要过来了，你赶紧把花扔下去。” 沈嫣害羞地看了一会儿，激动的鼓起勇气把一朵杏花扔给了李文山， 李文山从众多鲜花和香囊中接到那一朵杏花，李文山也簪上了。 碧桃跳了起来拍手，高兴地笑道：“太好了！姑娘成了！” 沈嫣也是笑意连连看着不断往前的队伍。 李文山簪上杏花，说娘气那是不存在的。他都见识到好几个进士，还化妆用香粉。 兴致来了往头上簪花也很是正常的事，而且这还是“文雅”的事，随时都能说出几首那些文人作的诗。 他的举动引来两边民众一片片的欢呼声，扔香囊鲜花的民众越来越多。 李文山知道家人进京了很是高兴，迫不及待希望快点结束。 一个时辰后，他们结束了整个跨马游街过程。新科进士们仍然激动，意犹未尽。 跨马游街的荣耀，足以让新科进士们终生难忘。 新科进士一路脸上笑意不断，诚如诗中所言：“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 名次已经公布，大家都板上钉钉了，开始结交人脉，同年就是最好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的上。 新科传胪可比状元郎还要受欢迎，毕竟阁老弟子，自身是世家大族。状元也挺有实力，江南府的当官的实在多。其他父辈在朝为官三品以上或者主政一方、世家子弟都有人结交。 大家都清楚，这即将踏上官场，名次只要不是同进士，都不重要，家里有人脉有背景才是主要，才会仕途顺利。 他们这种寒门子弟就算名次再高，本着不得罪人的态度，其他人也来恭贺下新科探花。 刘青谨见状上前恭贺道：“恭喜，李兄中得探花。” 李文山也笑道：“刘兄，恭喜你，中得二榜进士。” 两人相视一笑。 “总算考完了！”李文山他们只觉得全身心放松，神清气爽，终于不要再考了。 季轼峥羡慕地说道：“还有庶吉士考试呢！李兄，我们羡慕你不用考了，直接留在翰林院。” 董钊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我好不容易觉得摆脱科举了，你也让我高兴高兴，季兄你真扫兴。” 李文山笑的很得罪人，道：“没办法，我人品好，居然被当今圣上选为探花。” 刘青谨几人看着他这样都想痛扁他一顿，这么贱。 “刘兄，不如你也去考下庶吉士，我今天问了当今可是推出翰林院的租赁房，租金便宜。” 刘青谨想了想道：“行，那到时候我和季兄他们一起试试看。” 一群人聊了半天，进士们也觉得联系差不多了，互相告辞才放心离开。 李文山和刘青谨早就着急回去见家人…… 第123章 初知 望竹和小木头一起找过来，笑着道：“少爷，今天可真巧少爷你跨马游街，老爷太太和老太爷老太太他们都来。” 小木头高兴地对着刘青谨道：“少爷，太太现在就在院子里等着你呢！” 李文山和其他三人说道：“那我们赶紧走吧！” 一行人兴高采烈的一起搭马车回去，一路上都是望竹和小木头讨论，刚才他们少爷多俊，多少姑娘扔鲜花和香囊。 季轼峥和董钊听了也在那里一直笑。 回到院子，刚进门，就看到李铁柱他们，李文山激动地叫了一声：“爷，爹！” 李铁柱和李老头都激动地话都说不出来，卡壳很久后道：“好……好，小山你出息了！” 刘青谨看到他娘不在，转头看向小木头。 小木头忙道：“太太在您的院子里。” 刘青谨听了和李家长辈见礼之后，立马去找他娘…… 季轼峥和董钊也羡慕他们父母来了，他们只能等述职安排岗位，到时候有半年假期，那时候才是他们衣锦还乡的时候。 所以两人也不多打扰回去，准备五日后的翰林院的庶吉士考试。到时候考过了那他们就会留在京城里了，到时候他们妻儿也会跟着上京。 庶吉士考士通过的二甲进士也可以进入翰林院，虽然在翰林院待上三年时间，有点耗时间，以后在官途发展上渠道会更广，当然也有人没门路，终身还窝在翰林院，不如谋个放的官。 李铁柱激动过后开口道：“你去见见你娘和奶，你老师让你去他那一趟，望竹他知道在哪。” 李文山说道：“那我等下去，这几天有空正好有些问题问问老师。” 李文山也不耽误，就去见了王氏和张氏。 换下官服，就带着望竹了沈夫子家。 看着沈家内城二进的院子，李文山真心觉得他的老师一点都不简单。 望竹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就有家丁来开门，“吱……” 里面探出一个衣着得体的中年男子，说：“你们找谁？可有拜贴？” “老伯，这是李文山，老师的弟子前来拜访。”李文山开口态度良好的说道。 那男子说道：“哦！您李公子李探花，快快进来，老爷还书房在等你呢！” 李文山也进了侧门，走了两刻钟，见到了他的老师。 李文山看到人就拜道：“多谢老师，教导之恩！” 沈敏之道：“嗯，坐下吧！我还挺意外你在一甲，但看了榜又不觉得奇怪。” 想了想接着道：“你赶上好时候，帝王对世家的厌恶连科举名次都不愿意排一个一甲，而是你和严崇明占据两个。” 李文山感觉听到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不小心叫了出来“阿！” 沈敏之接着道：“殿试一般前十除了文采，也需要看其考生背后代表的势力。原先这里面能进一个寒门都算是难得。” 又接着道：“现在看样子，当今圣上是有想提拔你们这些寒门进士。” 李文山诧异不已，听了道：“那状元上官珵呢？” 沈敏之神秘笑道：“江南府，这三个字就代表了很多，比如—盐政，又如现在的运河。当然还有江南出人才，这次科考三百人如果不按地域划分录取，你们很可能都排不上名。” 沈敏之继续道：“给个状元，安抚下江南府的势力，这买卖不亏，况且状元确实文采斐然。” 想了想还是说了，“当今圣上看来是已经不耐烦了！这次就看世家识不识趣。” 又道：“好了，现在你也踏进官场，也知道这些自己避着点。不过你们这些菜鸟，现在说这些太早了，待三年谋个外放。等忙完事，到时候选个良辰吉日成亲。” 李文山听得现在反应过来，就是他和榜眼以及刘青谨三人这是占了便宜。虽然是书院出来，但真当官的没有，又占有文人正统之名，是当今皇帝警告世家的工具。 开玩笑，皇权斗争他这种小菜鸟到时候就是炮灰，连尸骨都找不着的那种。 李文山又说道：“老师，我刚才还建议刘兄在京考个庶吉士，那这会不会……” 沈敏之道：“你可以把大体情况跟他说下，不要说太多了。这都是我的猜测，让他自己判断，而且人各有志。按我说的外放其实更好，如果你不是探花的话，我都想你外放。” 李文山听了点了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了我会和刘兄说的，老师我会在翰林院窝个三年，之后再谋个外放。” 想了想，又道，“明天你记得送一份薄礼到你的座师，虽然是名义上的，但送一份礼也是可以的。” “我知道的，可是明天我先去，之后参加宫里举报的琼林晏。”李文山答应道。 现在殿试结束，排名确定，自然可以去了，去了不会出问题，还能得一个敬师的名声。 “去见见你师娘吧！”沈夫子摇了摇手让李文山出去。 “是！”李文山知道这是夫子同意他见见师妹，心里也很激动。 李文山听着这话，立马出去了。来时就带了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他喜欢的墨条，拿了一套正是想送给未婚妻。 李文山跟着嬷嬷进了花厅，见到师娘在上右首坐等着他。 李文山忙恭敬行礼道：“文山拜见师娘。” 顾氏笑得很是开心，“免礼，恭喜你考中探花郎。” 李文山忙道：“多亏老师悉心教导，文山才能有今天的成绩。” 顾氏继续笑眯眯地道：“你自己也努力。”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知道李文山想见谁。 又对身旁的仆妇吩咐道：“嬷嬷，你去把嫣儿叫过来。” “是，夫人。”嬷嬷应声下去。 李文山继续耐着性子和顾氏聊天，一边等着沈嫣出现。 沈嫣正给他爹做衣裳，看到嬷嬷进来，问道：“嬷嬷，您不在娘身边怎么来我这了！” 嬷嬷笑着道：“姑娘，李探花来了！夫人让我叫你过去呢！” 碧桃都激动起来了，说道：“姑娘，赶紧去，未来姑爷来了。” 沈嫣看着她们很是不好意思，蹬了疯丫头碧桃一眼，道：“那嬷嬷你等等，我换身衣裳就过去……” 嬷嬷看着长大的姑娘，害羞了，也笑了笑道：“行，姑娘去吧！” 第124章 团聚 碧桃帮着沈嫣梳妆道：“姑娘，你这身衣裳，配上李探花送的凤头钗很是好看，而且李公子看到了也会很是高兴。” 沈嫣摸了摸凤头钗，很是不好意思轻斥道：“就你胡说，要搭配好看才行，用这个。” 说着拿了跟金钗给碧桃，碧桃一看这簪子也是李公子送的。 偷偷笑了笑道：“是，姑娘。” 穿戴好后，看着漂亮不少，沈嫣出了房间，看到嬷嬷还等着，道：“我们走吧，嬷嬷。” “好的，姑娘。”嬷嬷笑眯眯地看着姑娘，跟在后头走。 沈嫣也有点不好意思进去，但还是鼓足勇气跟着嬷嬷进去。 “娘，女儿来了。” 李文山听到声音，也转头看着，虽然沈嫣模样只是清秀，但一身文气和淑女气质让她加分不少，许久没见李文山觉得沈嫣更加漂亮了。 顾氏道：“赶紧进来。” 沈嫣缓缓走进花厅，她也看到李文山了，也挺不好意思的，他模样更俊秀，看着是没吃多少苦头。 她当初还一直担心李文山在考场里如何，会不会晕过去看着情况还是可以的，他大哥那时可是出来人都快晕过去了。 顾氏笑着道：“文山，过几天你让你娘上门来一趟，我们有事好好商量商量。” “知道了，师娘。”李文山知道这次是商量他和沈嫣的婚事。 顾氏看着他们俩笑道：“好了你们俩聊聊吧！我去忙点事。”说着就退了出去，其他人也默默退下。 李文山有点紧张道：“嫣儿，这是……这是补给你的生辰礼物。” 说着把礼盒递过去给她。 “你……多谢。”沈嫣儿接过也不好意思拆开。 想了想又问道：“春闱时，那么冷。你……你人怎么样？” 李文山憨憨的笑了笑，道：“没事，我们准备的还行，回来喝了几幅药，就好多了。” 沈嫣看着笑得欢实，憨憨的的李文山，噗呲一声也笑了起来。 想了想说：“恭喜你，金榜题名。” 李文山笑眯眯地道：“那是，我挺意外自己会进一甲。” 沈嫣道：“圣上钦点的，你就是。” 李文山不好继续这个话题说道：“你看看，这个是我在晋阳府买的，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沈嫣看了一眼李文山后，轻轻地打开，发现是上好的墨条，高兴道：“这个我很喜欢，闻着还有淡淡的花香，谢谢。” “我那时就知道你会喜欢。”李文山害羞地咳了一声。 沈嫣不舍地摸了摸道：“这么好的墨条，可真舍不得用。” 李文山很高兴地说：“没事，回乡的时候到时候在晋阳府稍做停留，我再去买点。” “那就谢谢了！”沈嫣也拿出一个玉佩递给李文山。 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这是我亲手给你刻的，你……” 李文山立马高兴接过后，道谢道：“多谢姑娘，姑娘的心意，在下明白。” 沈嫣虽然和李文山熟悉不少，还是有点害羞。 这时顾氏进来了，“文山，要不要留在这吃顿晚膳。” 李文山看了看天色，还是道：“不了，师娘，我爹娘和爷奶应该做好饭了。我现在也要先回去了，告辞。” 顾氏想想确实，李家这么久没见孩子，肯定想着一起吃个团圆饭。便道：“那行，你慢点。” “知道了，师娘。”李文山说道，看了一眼沈嫣之后转身出去了。 刚出来，正好看到跑的气喘吁吁的望竹。 望竹擦了擦额头的汗道：“少爷，我已经把老爷他们带到新院子了。” 李文山看望竹道，喘息均匀了道：“那我们回去吧！” 望竹应声道：“好的，少爷。” 太阳的余晖照耀着两人的背影，天边红霞漫天，很是出彩，李文山看着天色，都觉得一切是那么应景。 回到外城的院子，李文山看着家仆打扫干净的大门焕然一新，这是他买下来之后第一次再来这里。 “回来啦！”李文山听到声音，看到前院的李老头。 “嗯，爷爷我回来了，您怎么在这呢？”李文山伸手扶着老人往二门里走。 “就等等你，回来一起吃个饭。”李老头也让孙子扶着进去。 李铁柱看着他爹被扶进来，王氏看到就说：“老头子，跟你说了不要出去，小山说了会回来你还等。” “哈哈……”李老头笑了笑不说话。 李文山看到他娘不在，问道：“奶，我娘呢？” 王氏慈祥地看着孙子道：“你娘在厨房呢！说给你亲手做顿家乡菜。” 正好他娘端着一盘菜出来，笑道：“小山回来啦，我这刚做好，可见刚好了。” 李文山听了很感动，道：“娘，您年纪不小了，有厨娘做饭就行了，你们好好歇歇。” 王氏笑道：“哪能歇着，我们这农家不干活了我还有点不适应，你爹都摸了摸锄头，打算在园子里开荒种菜呢！” 李铁柱听了，也说：“出去买菜，挺贵的，想吃新鲜的也难，我看着园子里那一片种花的地方可以拔了种菜。” 李老头也说道：“确实要省点，小山买这院子钱应该花光了。” 李文山被他们弄得有点无语了，便道：“爹，到时候看看这京城周围有没有小庄子，买一个在那里种地。” 张氏道：“那算了，家里也没啥钱，还要留着给你娶媳妇呢！” 李文山无奈道：“如今我当官了，官府每个月会给我俸禄，而且不用租房也够养家了。你们现在一个个都上了年纪，好好保养自己，多享享清福。” 他就怕爷奶看到他爹娘种地什么，也跟着忙活，老人不经摔，一不小心就麻瓜了。 张氏笑着说道：“对啊！我现在还没回过味来，小山当官了！顾妹子说你述职了就是正七品什么什么修。” “娘，是翰林院编修。”李文山接道。 王氏笑眯眯地道：“我们家小山也是当官的人了！” 又道：“真没想到，我们还能享福呢！我都记得我还在地里种粮食呢！” 李文山道：“所以爷奶，你们要好好保养自己，到时候我们成婚了，你们就能抱上曾孙了。” 两个老人想着可爱的小孙孙，忙道：“好，我们就遛遛弯，不干活。” 第125章 琼林宴 李文山和家人吃了一顿团圆饭，科举考试完全结束了！现在他也算得上是封建社会的上流人物了！ 第二天一早，李文山醒来想了想给师座送礼，就用墨条，不得罪人也不会觉得太过奢侈。 回到贡院那条街找到刘青谨，说了昨天老师分析的话，他也就听老师说的，皇权太子之争激烈，看着默不作声的刘青谨。 刘青谨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想赌一赌，考了翰林院三年出馆，这样没什么影响，到时候谋个外放。” 李文山拍了拍刘青谨的肩膀道：“行，选择了就走下去。” 刘青谨应道：“嗯。走吧我们四个一起去拜谢师座。” 四人都收拾好之后，带着礼物一起去拜访章学士。 搭着马车，往内城西街而去，看着内城和外城就是不一样，这里出入者皆是达官贵人。 停下马车，到了之后看到一堆新科进士也是选择今天拜访，几人也随着人流进去，也不多说什么。 状元上官珵出列站前，接着大家一一跟着一起拜见章大人，感谢师座道：“多谢师座，拔擢之恩。” 章学士忙对着皇宫的方向行礼，谦虚道：“都是天子仁德，慧眼识英雄。” 章大人也就稍微与他们新科进士说几句，之后就借口有事，众人也就提出告辞 回去的时候挺早的，他们就接到礼部派人通知，要他们这帮新科进士要去学习下明天进宫琼林宴的仪式，几人答应下午过去。 天子赐宴庆贺，宴席设在京城城西的皇家花园“琼林苑”，俗称“琼林宴”，也称“闻喜宴”“恩荣宴”。仪鸾司，负责做好“琼林宴”筹备工作。 皇帝是不会亲自主持宴会，所以，还需要安排一些此次春闱的考官们以及品极高的高官一起陪宴。 李文山觉得吃饭还是皇帝这个大老板买单，对于他们这些新科进士就是一个恩典。 吉时前，李文山等人都参加琼林宴，仪鸾司的人给他们每个人都安排了位子。大家就是一起吃吃喝喝，顺便聊聊天，相当于吃了个同学聚会的散伙饭。 在宴会上，其实也是大臣们相看家里女孩子相看对象的地方，他已经有未婚妻了，这些跟他没关系。 李文山发现倒是很多未成婚的新进士，精神抖擞，面貌收拾的体面干净，看着这样知道他们很是重视。 没多久主官们来了，坐于上首，恭敬向皇宫方向行礼后，道：“琼林宴为圣上为我们新科进士准备的接风宴，感谢陛下圣恩，皇恩浩荡。” 众进士也站立起来，齐声感谢道：“皇恩浩荡，谢圣上恩。” “接下来，本官宣布，琼林宴开始。”官举起酒杯，表演歌舞的宫廷乐队，就上场了。众人一边看歌舞一边聊天。 琼林宴”一般实行“九盏制”，九盏制每次歌舞表演宴席都是以主官举起酒杯为开始。 进士们依照自己的身份地位就坐，状元一席，榜眼、探花一席，其余进士四人一席。 宴会的酒菜也是按照大家的身份来上的，上中下三等，前面两种菜品之类的多几样，大家都有鱼、羊肉、汤品等，就是少了几碗菜。 但大家都不介意，宴席开始就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距离近的进士互相间开始敬酒。 李文山夹起来吃了一口，一入口，只觉得味道的确鲜美，有种辛香之气，这就是皇宫御膳。 出了溪山书院的食堂，他就觉得最好吃的就是这皇宫御膳了。案桌上有几道菜都是热气腾腾的，吃着味道更好。 严崇明说道：“探花郎，我敬你一杯。” 李文山看着是榜眼，也拿起酒杯，喝了下去道：“我也敬你一杯。” 两人又给状元郎上官珵敬酒，之后和传胪温泽宗喝了一杯。 几人上前给主考官们敬酒，之后开始吃吃喝喝，很是热闹。 大家饮完前五盏以后，进入到了宴会间歇时刻，这个时候也就是赐花的时间段。皇帝的赐花，每个人都必须簪戴，相互监督，不得违抗。 李文山伸手从盘子里拿起一朵鲜花，像是刚从花园里采摘花园里采摘下，很是娇艳欲滴。 李文山看着众人都往耳边簪于幞头上，他也学着簪花。众人簪花完毕以后，向皇帝感谢其给予的恩宠。 簪花完毕，皇帝虽然不亲自参加“琼林宴”，但对于新科考生们的物质赏赐，还是必不可少的。 每个进士都拿到了皇帝作的诗，其中，“诗”是皇帝亲自所作这只能小心珍藏着，又另外赠送他们儒家经典。 还有给他们之后用的上“袍”、“靴”。这些将成为他们以后的日常着装。 “笏”是笏板，也称为奏板，是大臣上朝时拿着的一块弧形板子，可以在上面记事，可以当笔记本。 李文山看着这些不就是和入职员工发放工作服和工具一样，想想也觉得挺好玩的。 众人站起来又对着皇宫方向，感谢天子恩赐。 继续吃吃喝喝，有些人在这个过程交了不少朋友，李文山和榜眼严崇明也比原先熟悉很多。 看着场中一些进士巴结其他有家世权势的进士，李文山很是看不过眼，但还是体谅，毕竟都说朝中有人好做官。 吃完剩下的四盏，天色不早了，众人看着差不多了，官员也结束了宴席，他们也纷纷和官员们告辞。 宴会后，朝廷还给每位进士颁发修牌坊的银两三十两，这个是让他们衣锦还乡的时候修建牌坊。 所有进士拿到这个银两都很高兴，进士石牌坊，只要不出千年都能屹立不倒，这不仅庇护一方家族，还能够名留千古。 而且牌坊上必须写明是什么牌坊，进士牌坊可是难得。 他们这些人百年之后进祠堂，还会在族谱里留下浓重的一笔，后人都将记住他们。如果是宗族村落，碑坊立在那里，任谁都不敢小看他们。 他们这些人现在中进士，就可以在家乡那里修一座碑坊。李文山已经计划回乡后把碑坊修在，自家的祠堂外，不打算再修建在村口。 第126章 拜孔庙 参加完琼林宴后，状元择日还得率众进士换上官员的补服，到孔庙拜谒这位儒家鼻祖。 孔子庙位于东城区国子监街，李文山看着比当初他们在溪山书院看到的更加磅礴大气。 孔子庙的正门，门前立有琉璃牌坊及下马碑。下马碑刻上文字，官员人等至此下马。 他们这些新科进士也此处下马，看着马夫把马拉去一旁。 众进士跟着状元一起从侧门而入，院内东侧设有神厨、井亭、宰牲亭等；西侧有神库、致斋所等，环境显得清幽神秘又文雅。 进士碑林陈列竖立于先师门内及大成门前院内东西两侧，共一百七十八通，很是壮观。几人走近细看是各朝各代中进士的籍贯，名次等信息，看着挺震撼的。 季轼峥道：“没多久我们也会在这里立名碑，想想就觉得骄傲。” 董钊伸手指着上刻的石文说道：“是的，看看这一块都是六百年是前的进士碑，李兄你将会在这里。” 李文山看着董钊所指，探花郎的位子，很是靠前，道：“后人也能看到这样我们，走吧，赶紧跟上他们。” 大成门是第二道门，门内曾陈列石鼓十座，因其形似鼓而得名‘大成门’。院中还有一棵柏树繁枝盘错，挺拔苍翠。 董钊看了看道：“我看了书院里的一本藏书。这石鼓据说传承快千年了，这上面刻的故事就是当时发生的。” 刘青谨也好奇，好奇千年前的发生的事，仔细看了看好像是狩猎的事。 李文山看到中心院落御道的西侧有一口古井，由青石板组成的花瓣形井台，石质井圈。 李文山说道：“这井水可真清澈。” 状元郎上官珵，开玩笑的说道：“这是满井可是‘圣水’，清水甘甜。当初我可是在这里拜谒过后，来这里饮了一杯清水，参加春闱。据传说是饮用此水能文思泉涌，笔下生花。” 李文山道：“那这样我们可要试试看。” 捧了一点，入口清冽甘甜，李文山道：“好水” 二甲排名靠后的进士说道：“我们也来过，当初和几个举人相约来的。” 榜眼也看着这井，笑道：“我当初可是没来过这里，没想到井水，还有这么个作用。” 李文山也道：“我也没来过，有点可惜了！” 上官珵听了，说道：“严兄、李兄，这只是个传说，来这里就是为了一个好兆头。我们考上进士哪个不是凭着真本事的，好了我们赶紧去大成殿，礼拜完毕后，我们这次进士礼好了！” 说着状元郎，再次和国子监人一起往大成殿方向而去，其他人也连忙跟上。 来到大成殿殿前这是一座下有月台，‘九五’开间，红墙黄瓦，重檐庑殿顶很是大气。 殿主座设有孔子画像及其神牌位。主位两侧分立有颜回、孔伋、曾参、孟轲是孔子四大弟子的配享牌位。 这么多进士里孔棋聪最是虔诚，其他人也知道他是山东孔氏旁支，孔庙里的是他们家老祖宗。 孔棋聪看着众人要结束，忙开口道“状元郎以及诸位，在下还想去崇圣祠祭拜一番，所以……” 其他进士拜到这里结束，看着孔棋聪这样也是理解，上官珵道：“那你去吧，我们和国子监大人一起等你出来。” 孔棋聪道谢道：“感谢诸位，我去去就来。” 转身去了大成殿之后启圣祠，那里是用以祭祀孔子的父母以及先代，一群人就在看殿中墙壁刻上的儒家经典。 没多久孔棋聪出来了，众人结束此行后。国子监官员组织下，将他们的姓名以及排名刻制成名碑，这届他们新科进士的流程就走完了。 不考庶吉士的就等着吏部安排官职，进士们有人脉的都会找人，没有的则就等着吏部抽签安排，等确定官职就是衣锦还乡了。 就在众进士沟通吏部，**职，或是准备庶吉士考试。 李文山他忙着准备成婚了，真是前有大登科，现有小登科，让刘青谨他们三人羡慕不已。 季轼峥道：“董兄，我现在可羡慕，李兄，不需要考庶吉士，直接大登科小登科一起，喜事连连。” 董钊凉凉地说道：“谁叫你我年纪大，成婚早呢！不然也可以体会体会。” 季轼峥瞬间感觉万箭穿心，道：“董兄我年纪也不大，才二十二。才成婚三年罢了，而且你年纪比我还大。” 董钊继续道：“所以作为老人家的我，我是不羡慕他小登科，刘兄你的婚事可有着落了？” 刘青谨听得直笑，没想到话题到他这了。 正色一番，咳了一声道：“户部尚书大人，好像对我有意，等我考过庶吉士，到时候应该就会上门提亲。” 季轼峥说道：“户部尚书，三个女儿不都出嫁了？” 刘青谨不好意思的说道：“是，庶女。” 董钊忙道：“正二品大员家的千金，比小门小户的教养德容妇工更优秀。户部尚书在琼林宴上，我看他就很重视你。刘兄我都羡慕你了，突然间觉得自己年纪太大了。” 季轼峥道：“是啊，我也有点后悔太早成亲了，官场有个老人指引可会不得罪人，我都怕我这性格什么时候被人为难。” 刘青谨听了稍微好受点，他已经感受到了。虽然他名次靠前，但寒门出身，与他相交之人都是敷衍，朝中无人官不好做。 沈夫子托他师兄陈寻找了钦天监的官员帮忙算出成婚好日子在二十天后，李文山就立马忙得不行，即准备加冠，又准备着之后的婚礼。 婚期确定之后，捉了好几天的大雁，带着好不容易抓住两只大雁上门，向老师和师娘拜礼道：“小婿，多谢老师、师娘成全。” 顾氏开口道：“快起来，这大雁可不好抓现在。” 李文山站起来道：“师娘，不算难。” 沈夫子想想女儿出嫁心里还是不舍，但到这时也不说什么，便道：“你可要对嫣儿，好点，不然不会放过你的。” 顾氏听了沈夫子这么说，心里也是不舍得女儿出嫁了。 李文山忙道：“老师请放心，文山尽我所能对待师妹的。” 第127章 加冠 沈夫子听了，只得道：“婚礼前，你冠礼准备如何？” 李文山道：“老师，家父家母已经备好，三天后加冠，到时候请老师上门主宾可行？” 沈夫子答应道：“行了，到时候我会给你加冠。” 又道：“我让陈寻给你加冠，他原也是你徐州府府学训导，你也算的上与他有些师生之谊。” 李文山听了拜别出了沈府：“是，多谢老师，那学生告辞了。” “去吧。” 因未婚夫妻成婚前不能见面，李文山留在沈府也见不到沈嫣，还有其他事忙就走了。 “你们怎么来了！”李文山没想到在城西的外城街道遇上他们。 季轼峥风流倜傥地摇下扇子道：“我们考完庶吉士了，再等成绩。想着你这要成婚了，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李文山听着问道：“那庶吉士什么时候会出名单？” 董钊道：“应该还要十五日左右，正好是你婚礼之后一天，公布名次。” 李文山道：“那可太好了，我还怕到时候耽误了回乡。刘兄他怎么没来？” 季轼峥笑的很夸张道：“在说亲呢！” 也是刘青谨可比他还大一岁，他都要成亲了，刘青谨说媒也是正常。 “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希望这次我们都能得偿所愿留在翰林院。” 李文山因为不考翰林院，还不关心要收多少人。但庶吉士自进翰林院后，便被视为“储相”，便问：“这翰林院要多少人呢？” 董钊道：“除了你们一甲的，翰林院就要了五个人。” 季轼峥道：“考不上就考不上了，出去当一方地方主官也挺好的。” 这竞争可真挺大的，他知道按实力兆袁逸、温宗泽和好几个江南才子，都有实力入翰林。 董钊道：“李兄，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这到没有，来我们去前院好好品下茶，是在安民坊外邦的茶商那买来的。不过三天后的我的加冠礼，你们可要来观礼。”李文山照顾两位好友，往前院去。 “哦？那我们可要尝尝看，这外邦的茶有什么特别的。”两人好奇的跟着李文山来到前院。 “挺特别的，客商人矮小别人都叫他们矮人族，倒是东西有挺多有趣的。”李文山没想到在这个世界还能看到这么些奇怪的人，让他对这里也充满了好奇。 “赶紧拿出来，让我们品尝下。”季轼峥随性坐下道。 李文山拿出茶盒，取出茶叶开始泡茶，动作行云流水，倒出三杯，“来，尝尝看。” 董钊和季轼峥端起茶杯闻了闻茶香，品尝一口苦的不行，差点吐了，艰难的吞了下去。 季轼峥吐槽道：“这就是你说的好茶？太难喝了，药铺里的汤药都比这个好喝。” 李文山也端起杯子喝完，“是啊！再尝尝看。”说着又给两人泡了第二杯。 两人不想动，便道：“太苦了我不喝了，多谢李兄。” 李文山道：“再试试看你就知道了。” 见盛情难却，两人端起来喝了一口，“咦！” 季轼峥问道：“有点甘，董兄我可有品错？” “没有，苦兄带甘涩。”李文山连着泡了七次每一次都多一分甘甜。 李文山看着喝完的两位好友，问道：“怎么样，这七泡茶如何？” 董钊道：“确实特别，这茶让我想起我们的经历和这茶如出一辙，先苦后甜，李兄安民坊还有卖吗？” 李文山道：“应该是没了，不过我这里可以赠与点给你们。” 两人道：“那如此多谢了！” 第三天一大早，李文山请的好友和新科进士中比较聊的来，到达李家观礼。 主宾由老师沈夫子担任，加冠完毕给予祝福。加冠者要依次加冠玄端、皮弁服和爵弁服，等李文山穿戴整齐之后。 道：“始加（冠）祝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再加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三加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老无疆，受天之庆。”［注1］ 李文山加冠完毕，再拜谢父母养育之恩。 主宾（沈夫子）道：“如今你已成年，那就该有字，表字为‘子予‘。” 李铁柱则按着沈夫子原先交代的流程，给从江陵县带来的祖宗排位进香。 点燃三炷香后，念道：“列祖列宗，我儿子李文山现已经成年，行了冠礼……” 李文山作揖道：“多谢诸位前来观礼，子予感激不尽。” 上官珵恭贺道：“恭喜，李兄。” “多谢上官兄和严兄，前来观礼。” 两人忙道：“客气了！你我同年之后一起共事翰林院。” 董钊、季轼峥和刘青谨也忙恭喜他道：“恭喜，成年了！”听着那语气可是充满了调侃。 李文山看着这些被季轼峥这个表面正经的人带坏了。 严崇明看着道：“不久后你将成婚，可不能漏了宴请我们！” 好几个进士听到后说：“探花郎成婚，我们这些同年可是都要来的。” 李文山看着这样忙道：“十五天后，子予将办理婚宴，诸位有时间可以来喝杯薄酒。” “行，到时候我们有空就来。”几个进士也接话道。 李文山作揖道：“到时候，李某恭候诸位到来了。” “客气，客气。” 李文山笑道：“没什么好招待的，你们多喝两杯酒就是了。” 他们关系比较好的，给李文山送了一只难得的毛笔，端砚和书。严崇明送了一副他自己写的字画。 李文山道谢后，一一收下。 上官珵送他一盆兰花，道：“君子如兰，李兄你处事如君子，因此我给你送一盆兰花。” 李文山看着生机勃勃，碧绿的兰花，带着小花苞感谢道：“多谢，状元郎，我会好好养它的。” 严崇明道：“状元郎可不够意思，当初你请我过府我可是看上了这兰花，你可是一直不同意。” 上官珵说道：“你是看上了我的大兰花，这是分支，我上次不也赠送与你了。” 又道：“两位，好好养着，这是我在江南府花鸟市场花千金得来的，等长大了是不会逊色我那一株。” 李文山听着觉得这个贵重非常，看着要送给他的状元郎，只好道谢道：“多谢，如此我厚颜收下了。” 第128章 成婚 时间很快就过去，李文山成亲的日子到了。 成亲前一天沈家的嫁妆也抬到了李府，他们当初送过去的聘礼也都陪嫁回来，又另外添加了许多嫁妆，看着足足四十八抬。 李文山看着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虽说当初他们家也是倾尽全力给了最好的，现在比起来还是浅薄许多。 想着他和师妹也认识多年，双方间感情也是可以，结婚后可是要好好对人家。 晚上他爹李铁柱偷偷摸摸地找到他，也有点不好讲，塞了本书给他，说：“你自己好好看看，明天可别出丑了！” 李铁柱完成张氏交代的任务赶紧走了。 李文山莫名其妙看着他老爹开溜，低头看了看塞进怀里的书，看着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打开一看李文山就知道什么了，看着这图就是粗略，看着旧封皮看样子应该是他娘的陪嫁。 翻了几页这种连人脸都看不清的画技，李文山也不看了。他前世见过的可都是高清的，他还需要这种粗略的秘图？小看他。 一夜几乎没睡着，实话想想明天结婚心里还挺紧张的，但他还是精神奕奕，一点看不出来没睡的模样。 李家找了京城陈寻家的两个孙子孙女，当了滚床的童子童女，李文山看着两个萌娃在那里滚来滚去挺好玩的。 张氏看到新郎官还没去迎亲，赶紧拍了他一下，说：“你还不出发，门口的轿夫和唢呐就等你出去了。” 李文山一听忙道：“那我出去了。” “新郎官呢！”冰人喊道。 李文山赶紧出来，说道：“在这，在这……” 人都到齐了，在锣鼓、唢呐的敲锣打鼓中，当李文山身穿着大红喜袍，来到沈家，想着塞红包让沈家亲友开门。 沈家的亲戚说道：“探花郎来迎亲，那肯定要作首催妆诗，不然别想进府，你们说对不对。” 周围人一边鼓掌喊道：“对……” 李文山只好答应，道：“我作诗水平一般，作一首你们放行如何？” 周围亲戚大声说：“好，只要水平不太低，我们就答应了，探花郎开始吧！” 李文山想了想道：“严妆应在绣闺中，似斗春芳拆晓风。试问夭桃临碧沼，何如艳质对青铜。” “好。”吃瓜看热闹的人拍手鼓掌叫好。 沈嫣化好了妆，梳好了头，眼睛红红地道：“娘，我舍不得你们。” 顾氏听了这话，也是鼻子一酸，说：“傻孩子，到时候跟你夫君一起回来，看看我们就好。” 看着女儿要落泪，忙道：“不能哭，不然妆花了不好看了！今天你可是要漂漂亮亮的。” 沈嫣哽咽道：“知道了，娘。” 小心摸了摸她的头道：“好好过日子，你和文山成婚，我跟你爹都挺放心的。” “新郎要来了，新娘赶紧盖盖头。”媒婆进来说道。 顾氏帮忙盖上，又给沈嫣塞了个荷包道：“你饿了，就偷偷吃点点心。” 这边一群的新科进士，帮忙过三关斩六将，在沈家亲友的威胁下，拜别岳父和丈母娘，并保证不会辜负沈嫣。 才小心翼翼地把花轿里的新娘接回来时，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木偶一样。媒人说怎么做就做什么，今天他既高兴又紧张，终于抱得美人归了。 新人夸过火盆，进了大厅，看着穿戴一新很是喜气洋洋，坐在上首太师椅子上。 冰人喊道：“一拜一拜天地。” 李文山牵着沈嫣一起拜到。 “二拜高堂。” 两人向着李铁柱夫妻拜到。 “夫妻对拜。” 看着对面身着大红嫁衣的沈嫣李文山拜完。 “送入洞房”的喊声时，李文山只觉得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恭喜李兄娶得美娇娘。” “恭喜探花郎，大小登科，来年喜得贵子。” “恭喜……” 周围人的道喜，让李文山笑得很是开心。 冰人忙过来帮忙，“宴席开始了，你们赶紧入席。” 季轼峥道：“我们可是要看新娘子，兄弟们一起和新郎进新房。” “好……” 一群人闹哄哄地到了新房，李文山看着新房里还没揭开盖头的新娘子。 他知道结婚这天新娘子可惨了，沈嫣说不定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让丫鬟秋燕去厨房给新娘子端点吃的进去，冰人让他用条红布包着的秤杆挑开新娘头上的喜帕，看了一会儿手有点抖还是把新娘的喜帕挑下来。 在灯火下，身穿凤冠霞帔的新娘此时的面容也露了出来。他看着沈嫣的妆容很是精致，神情很是娇羞，李文山看新娘子，确实很漂亮。 董钊笑道：“你小子有福气，弟妹真是漂亮……” 李文山也不谦虚，道：“我是很有福气。” 董钊说道：“新郎快坐过去，小心她今晚弟妹不理你。 季轼峥成婚了完全不怕抱负，“新郎离新娘太远了，新郎你要坐过去一点。”笑着把李文山往沈嫣那推 众人看得更是笑得大声，声音里带着暧昧。 李文山看了一眼沈嫣，白皙的手紧紧握着，看着就知道挺紧张的。 张氏进来看着笑道：“你们这群小子，可不要闹我儿媳。” 众人笑道：“放心婶子。” 冰人笑眯眯地看着眼前一对新人,高声喊道：“新人喝合卺酒哟！” 耳边听着亲友的笑声中，在冰人的主持下，他们喝了合卺酒。两人靠得极近，近到李文山能闻到沈嫣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香味。 董钊带头鼓掌道：“好，新娘子豪气。” 冰人又叫道：“新人同心结发。”。 李文山拿起剪刀，把两人的头发都剪下一小段，绑在一起放入荷包里。 冰人高道：“祝新人永结同心！新人礼成！” 就转身看向其他人，继续道，“好了好了，各位少爷公子，赶紧出去吧，外面入席。” 众人一听，识趣地退下，能进来见见新娘子还是难得，走之前还对他挤眉弄眼的。 这时李文山看到秋燕，端着饭进来，“我帮你把凤冠摘下来，肚子饿了吧，赶紧吃饭。”李文山小心翼翼地帮沈嫣把凤冠摘了。 “嗯。”沈嫣肚子确实饿了，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饭，沈嫣觉得李文山特别有心。 沈嫣看了看李文山问道：“你吃了没？” 李文山也感觉饿了，到时候他还要敬酒，道：“我也饿了，和你一起吃点。” 【作者题外话】：催妆诗抄的 第129章 装醉 李文山看着灯下摘了凤冠，放在梳妆台上。看着沈嫣肩披霞帔，内里穿着正红色衣裳，腰部一条苏腰带，显出不盈一握的腰肢，配着一条绣着精美图案的彩裙，无一处不显得精致。 李文山看得有点愣住，“嫣儿，你今天真漂亮。” 沈嫣听他这么夸奖，有点羞涩，还是蹬了李文山一眼道：“那我平时不漂亮吗？” 李文山忙告饶说道：“漂亮，今天特别漂亮，你是最美的新娘子。” 沈嫣听着都有点不好意思，她知道自己模样清秀，道：“赶紧吃吧！别再乱说话了！” 李文山也笑了笑道：“好，那我们赶紧吃，这是我问岳母，说你最喜欢吃的松子鱼你多吃点。” 说着给她夹菜，沈嫣看着这么多菜都是她爱吃的，心里也觉得特别暖，道：“你也吃吧，等下你还要出去敬酒，空腹可吃不消，等会儿少喝点酒。” 李文山听了道：“好的，我到时候装醉。那你房里休息会，让丫鬟他们给你洗漱，我可能回来会比较晚，累了你就先睡。” 沈嫣点点头，接着吃饭，用公筷给李文山也夹了点菜。李文山看着这样笑得特别开心，道：“那我现在先出去了。” 他推开门，看到几个丫鬟还守在门口，吩咐道：“照顾好你们奶奶。” 几个丫鬟，福了福身道：“是。”立马进去伺候。 李文山笑意连连地带着胸前大红花，向别人敬酒。李家这二进的院子，都张灯结彩，人声沸鼎，很是热闹非凡。还听到几个进士在行酒令，吟诗作对很是热闹。 眼尖地严崇明看到李文山，调侃道：“我们的新郎官不在洞房里陪新娘，出来做什么？” “很高兴大家来参加我的婚礼，这里先干为敬了！”李文山说着到了一杯酒喝了，之后还倒扣下酒杯。 季轼峥和其他几个进士拍手叫道：“好，新郎官可是要多喝点。” 李文山眯着眼笑笑，“你们多自个多喝点，我去敬敬其他人。” 敬了一圈下来，李文山李文山只庆幸出来前和沈嫣吃了点饭，不然现在这酒酒劲很大，吃的他都有点迷糊了。 感觉自己快不行了，他可不能醉了，假装醉酒还能躲过那群不良人的祸害。 李文山脸色通红，看着就像喝了很多，本身有点醉意，直接装醉，假装喝醉了趴在桌子上。 季轼峥眯着眼睛说道：“诶，新郎官喝醉了，哈哈，酒量太差了！” 其他人定睛一看，“还真是，哈哈哈……” 张氏听到笑声，就怕儿子喝多了，过来看看，他儿子喝醉了！ 喊道：“望竹、大郎，赶紧把新郎官扶回去这都醉成什么样了。” “我没醉，清醒着呢，今天就是高兴，我还能喝呢。”李文山红着脸，眯着眼睛道，看着就是个醉酒呢模样。 这模样，张氏赶紧让两人扶着他回新房，都醉成什么模样了，道：“快，扶去新房。” 望竹和王大郎一起动手，扶着李文山回新房里。 碧桃看着几人扶着姑爷回来，问道：“这是……这是怎么了？” 王大郎道：“姑娘你们帮着把少爷扶进去，我们不好进去。” 李文山装醉，一路叫着：“再喝点，我还没醉……” “碧桃，你去看看怎么回事？”沈嫣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 “是。”碧桃出去一看是姑爷被人扶着回来。 碧桃转身进去道：“姑娘，是姑爷喝醉了，被扶回来。” 沈嫣听了这话有点担心，忙坐起身，这时正好李文山正好被扶着进来，还念叨着：“再喝……” 沈嫣看着有点生气，都交代了他少喝点酒，结果还是喝醉了。 道：“你们赶紧把他扶着躺下……”指挥几个丫头上去扶着人，一边帮着安置好李文山。 望竹和王大郎在门口道：“奶奶，我们走了少爷就交给您照顾了。” “嗯，你们去吧！碧桃……”沈嫣看了眼碧桃。 碧桃忙拿出两个荷包，递给两人。 两人看着还有赏钱，很是高兴，连连道谢之后出了新房。 新房里，一对大喜的龙凤红烛仍在燃烧。沈嫣捏了捏李文山的脸，嘟囔道：“和你说了少喝点，你改还把自己喝成这样。” 李文山突然睁开眼睛，吓了沈嫣一跳，眨眨眼笑道：“娘子，谁说我喝醉了！” 沈嫣道：“你装醉。” 李文山笑了笑道：“是啊，不装醉，那群牲口可都舍不得放过我，还能提早回来陪陪娘子。” 李文山这时打量着沈嫣，已经洗漱过了，穿了一套简单许多的罗裙，头发微湿，皮肤清透，看着水汪汪地感觉。 两人互相对视，沈嫣忍不住脸红的低头。 李文山微笑道：“嫣儿，你今天真美。” 沈嫣不知道说什么，尴尬转移话题，道：“你赶紧去洗澡。” 李文山点点头道：“我先去洗澡，你等等。” 沈嫣听到这话很是害羞，对着门外喊道：“青儿，平儿让嬷嬷把热水提上来。” 沈嫣帮着把丈夫的衣服找了出来，送到浴房。 青儿和平儿指挥两个粗使嬷嬷，提着水进了浴房后，都退出去，房里就只剩下他们这对新鲜出炉的新婚夫妇。 李文山沐浴完之后，带着一身水汽，看到坐在床沿低着头的沈嫣，李文山心跳如雷。 李文山咳了一声，沈嫣忙回过神。 看到李文山头发还有点湿了，看着他那火辣辣的目光，沈嫣有点受不住，忙道：“我给你擦擦头发吧！” “嗯。”李文山大步走了过去，坐在床上。 沈嫣只感觉一下子空间小了好多，让她呼吸有点困难。深吸了口气，拿起一块干净吸水的布，给李文山擦起了头发。 李文山看着忙碌的沈嫣，突然觉得成婚真的太好了，和师妹也算心意相通，他们的未来生活应该很美好。 安静的新房里，只听到他们的轻声细语，还有红烛燃烧时，偶尔发出一两声轻微的噼啪声。 李文山伸手抓住在他头上忙碌的小手道：“好了，差不多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安置吧！” 沈嫣的脸倏地一红成一张红纸，看着笑眯眯地李文山，很快又低下头去，手指把布给扭成麻花状了。 脸心里紧张的不行，轻声应道：“嗯。” 李文山感觉到有动静走到窗边，仔细聆听，果然，窗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他那群损友，怕是发现他装醉。 第130章 洞房 “怎么那么久？李和弟妹在新婚之夜，良辰美景，还闲聊呢！”季轼峥趴在窗户下听着里面的动静。 刘青谨小声道：“季兄，你声音太大了，小点声，不然被发现了。” 季轼峥压低声音道：“嗯，我小点声。还是董兄厉害看出来探花郎装醉，那么几杯酒哪会让李兄醉了。当初我们在贡院里，李兄喝的酒可比这次辣多少倍，几十年的陈年老窖喝了许多还没醉呢，舅就那一半的参水的能醉什么！” “这样听墙角，会不会有点不好。”听着是严崇明的声音。 “那不然，你不听，我们继续。”这是另一个进士的声音。 …… 李文山已经无语了，没想到几个损友记得他的酒量。现在还来他这里听墙角。这都半个时辰多了了还不死心，刘兄还没成婚等着他的报复吧！ 他看了看房间里有个盆子，里面还有水。他小心地打开窗户，朝着墙角泼了出去！ 可惜那些人躲得非快，“李兄，我们马上就走，马上就走。”远远的，传来了几人的窃笑声。 李文山对着外面道：“你们给我等着！尤其是你刘兄。” 刘青谨听了咳嗽了一声，这群可就他未婚了，咳了一声道：“咳……那啥，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别打扰新人。” “哈哈哈……”听了这话，其他人也笑嘻嘻地走了。 又仔细出去院外检查了一遍，发现没人再偷听墙角了。 看到脸色羞红的沈嫣，他也有点不好意思。 李文山回到房里，摸了摸鼻子道：“那我们安置吧！” 沈嫣紧张的不行，李文山看到她手指都捏紧裙子。 “嗯。”李文山靠近了才听到小小的一声。 作为男人该更主动点，李文山伸手直接抱住沈嫣，对着沈嫣亲了下去。 第二天，多年养成的生物钟，让他准时睁开双眼。感觉到头疼，揉了揉额头，才有点缓解，昨晚虽说没醉，但也喝了不少。 他觉得胸口有点沉重，低头看，是他媳妇沈嫣，靠着他蹙着眉头，正睡着呢！ 李文山碰到沈嫣白皙的胳膊，他现在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家里又多了一个担子，以后还有孩子，他还好他现在是当官了，可比他小时候生活好很多。 小心地起来。把沈嫣轻轻地移了一个位置。就听到沈嫣“嘤”了一声，吓得李文山不敢再动。 见她皱着眉头，翻个身还继续睡，才松了口气，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帮她把被子盖上，小心翼翼的跨过满地乱扔的衣裳，昨晚上就叫了水，没让丫鬟进来整理。 李文山推门出去，看到两个丫鬟站在门口打瞌睡，被惊醒了，忙道：“姑爷好。” 李文山道：“嗯，小点声，不要打扰你们奶奶，去准备点水我要洗漱。” “是，姑爷”一丫鬟忙答着退下，打水去。 他洗漱完毕，只觉得神清气爽，在花园里绕着跑了几圈，又做了俯卧撑，感觉到身体舒展了不少。 一个时辰后，家人开始陆陆续续起床，李铁柱看儿子这么早跑的满身大汗，很是惊奇，不该是现在还在新房里吗？ 难道是昨晚真醉了没洞房？孩子他娘不是说小山装醉嘛！ 李铁柱忍不住问道：“小山，你怎么起这么早今天？” 李文山停下来，笑了笑，道：“读书习惯起早了，这到点了我就睡不着了，索性就起来了。” 李铁柱看着儿子脖子上的红痕，一看就是抓出来的，心里也放心不少。毕竟他儿子聪明，那书都给了怎么会不懂。 李铁柱笑了起来，想想不久之后就有孙子来他们家了，也没说什么。 李文山没看到他爹的目光，看着他爹笑的模样还有点摸不清头脑，道：“爹，我锻炼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回去洗个澡。” 李铁柱从畅享中回过神道：“嗯，好你回去吧！现在不考试了，可以睡的晚点起来。” 他的其实一般都住在前院，前院出了书房和卧室还准备了一个洗漱浴房。他想了想还是去前院洗，昨天沈嫣忙着婚礼，也是累了，让她多睡一会儿，免得吵醒她。 洗漱好之后到了新房，新房在后院的秋韵院，李文山到了之后发现门口没什么丫鬟，看来沈嫣也醒了。 不过浴房传来了简薇的声音，李文山看着房间和床铺已经收拾过了，也松了口气，不然把沈嫣堵在被窝，到时候让她尴尬了。 “相公，你回来了。”李文山正准备倒杯茶喝，听到身后传来沈嫣害羞地声音。 转身一看,见她身穿一袭大红色的留仙裙款款走来，很是精致漂亮，看着就是一个喜庆的新媳妇。 李文山见了。笑道：“娘子，你怎么不睡多一会？” 沈嫣不好意思道：“不早了，我都有点起晚了，不是我让碧桃叫我，都还没醒呢……”声音越说越小。 见她脸色还有点苍白，关切地问道：“你该多睡点，可是还有点难受不？” 沈嫣的脸倏地一红，看了周围没别人，摇摇头，细声道：“不疼了，你不用担心。” 李文山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 沈嫣语气带着撒娇埋怨道：“相公今天早上怎么不早点叫我起床？早上还要给公婆敬茶呢！” 李文山接着道：“不要紧，这几天你也累坏了，好好休息。而且家里也有丫鬟，你敬茶晚点没事。” 沈嫣白了一眼这个木头，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就不懂婆媳关系呢！ 沈嫣拉了拉李文山的衣袖道：“我们快过去吧！给爹娘敬茶。” 李文山道：“不急，你早饭还没吃，我刚叫望竹去厨房端了两份回来，我也没吃一起吃一点，爹娘也才刚起呢。” 正好这时，望竹带着饭来了，沈嫣还想着不吃，被李文山一把拉住，道：“你就坐着安心吃饭，吃完了我们就去。” “可是……这样不好。”沈嫣觉得先吃饭再去不太合适。 “无事，你先好好吃饭。”李文山安慰道。 沈嫣也早饿了，看着平淡可口模样的饭菜，点了点头道：“那我们吃点就过去。” 李文山点点头，给沈嫣夹了点菜低声道：“快吃吧，等下冷了就不好吃了。” 沈嫣抿嘴一笑，听话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神情很是欢喜。 稍微动了点，沈嫣就催促着。看着很是不安的沈嫣，于是两人放下筷子。 相携走到正院的大厅，看着李家人都在等着了。 第131章 回门 “来了来了。”远远看到两人来了，王氏笑得很开怀，道，“就等你们了。” 李文山打招呼道：“爷奶、爹娘让你们久等了。” 沈嫣听了这话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新媳妇，第一天就起迟了。 王氏看着李文山身后的沈嫣，叫道：“嫣儿丫头，赶紧进来，别理那小子。” 两人进了花厅，看到上首坐着的李铁柱夫妻俩。下首放着两个蒲团，旁边端着茶的丫鬟。 李文山拉着沈嫣上前，跪在张氏他们面前，道：“爹娘喝茶。” 沈嫣也羞涩地说道：“爹娘喝茶。” 张氏接过茶喝了一口，给小两口一人一个红包，忙道：“都起来，都是自家人，嫣儿让娘看看，小山欺负你的话，尽管找我，我们来收拾她。”张氏伸手拉过沈嫣。 沈嫣红着脸道：“娘，相公很好。” 张氏忙接着说道：“孙媳妇多好的一个人，小山你可要好好对人家。” 李家两个女眷在船上和沈嫣相处愉快，几人感情很是不错。 李老头道：“我们赶紧上菜吃饭吧！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李文山这时才摸了摸鼻子，还好沈嫣着急过来，没吃多少。所以大家按自己的位置坐好，仆人把菜端上桌。 看着沈嫣，站在一旁，张氏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道：“我们家没这个规矩，你也坐下吃饭。 沈嫣看了看王氏，王氏也说：“听你娘的，我们家都是一起坐着吃，孙媳妇，你也坐下吧。” 沈嫣看了看就坐下了，心里舒了一口气。她的闺中好友比她早嫁人，听说婆家都有规矩让儿媳伺候婆婆吃饭，还好李家没有。 王氏说道：“我们家亲戚都在江陵县，到时候回去了还要办一场，请他们吃酒。京城没什么亲友，所以今儿你们两好好休息，这婚礼办下来你们俩也累惨了。” 李文山道：“我知道了奶，我等会把嫣儿名字加上，到时候就能休息了。” 李文山带着沈嫣去把族谱里的名字加上后，看着沈嫣很累的模样，李文山带着她回去休息。 李文山怕她觉得自己在会不自在，就和她提议道：“我去准备准备明天报道的事，顺便和大人请个假，后天陪你回门。你先好好休息，家里也没什么事了。” 沈嫣其实挺不舒服的，看李文山这么说，便道：“那相公我先回去休息了。” “嗯，你去吧，我也去忙了，你好好休息。”李文山说着，看丫鬟碧桃扶着她走了。 张氏在不远处张望，看了两人相处，和王氏说道：“娘，小山和他媳妇两人感情挺好的。嫣儿当初在路上相处一个月感觉挺好，现在我也安心点，就等着我乖孙子出生了。” 王氏兴奋地道：“那就好，他们两口子恩爱，那之后很快就会有小曾孙了，你让厨房多给嫣儿做点吃的补补，身体看着挺单薄的。” 张氏笑道，“娘，我知道了，下午就让厨娘去买只鸭子回来煲汤，到时候让他们小两口都吃点。” 沈嫣在李家过的很好，三天时间转眼就过，李文山第二天就去翰林院办理入职手续，不用请假，翰林院给了他五个月的假期，让他衣锦还乡。很快到了回门的日子。 沈嫣看着这么多回门礼，道：“娘会不会太多了。” 张氏看了那一堆东西，笑了笑说：“哪里多，一点都不多。要不是怕马车放不下，我还想再给你们装点。” 李文山看着也有点无语，一堆小山高的东西，还是道：“就先这些吧！我让人帮上马车。” 让望竹套上马车，小两口带着张氏给张罗的一堆回门礼，一起出发去了沈府。 沈府的院子在内城三进的院子，里面都是景色很是漂亮，比李文山买的那个二进的院子强出不少。 “回来了，姑娘回来了！”说着一嬷嬷连忙跑进去报喜。 李文山扶着沈嫣下了马车，进了厅里拜见岳父岳母后。小两口分开了，顾氏就拉着沈嫣说话，李文山则被沈夫子叫去书房。 沈夫子看着女儿在李家，从气色上知道这几天过得还不错，所以直接道：“我打算和你师娘一起回书院了。” 李文山知道老师不会常待京城，道：“岳父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嫣儿的，你们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 沈夫子听了道：“老夫就一个爱女，下嫁于你，你对她不好，我真收拾你。” 李文山知道老师很疼爱女儿，定亲后就对他挑剔的不行，擦了擦额头的不存在的汗，李文山道：“小婿不敢。” 看着沈夫子身前空了的茶杯，忙帮着给夫子倒一杯茶。 沈夫子沉吟一会儿道：“我当初嘱咐你的，你可别忘了，当官的时候带点脑子。” “学生知道了。” 这边，顾氏拉着三天不见的女儿，感觉过了半辈子。道：“这几天过得如何，文山对你怎么样？” 沈嫣脸一红，拉着顾氏手笑道：“娘，我过得很好，婆婆也很好相处，相公对我很好。”跟着说了一遍李家这几天发生的事。 “那就好，娘担心你过得不好。”顾氏说道。 这时一孩童冲了进来，边道：“娘，我姐姐是不是回来了。” 顾氏用手轻轻搓了一下脑门，“你还调皮捣蛋，今儿你不是闹着要姐姐回来，你姐姐在这里呢！你去哪了？” 沈熠道：“姐姐，你回来了，你看这是我给你的，娘说你以后不能经常回来，这小木偶就当是我陪着你吧！” 沈嫣听着有点难过，嫁人虽然相公和婆家都挺好的，但到底离开自己家了，伸手抱了抱自己的弟弟：“谢谢你，姐姐很喜欢。” 沈熠道：“等我长大了，我要把你从姐夫那里抢回来。” 顾氏和沈嫣听了笑了起来，道：“那你就好好吃饭，赶紧长大。” “娘，二哥还回来没？”沈嫣问道，二哥在她成婚的时候都没回来。 “你二哥，不知道浪荡到哪里了，上次一封信可都到了别国，也不知道他瞎忙活什么。”沈氏对于二儿子这样喜欢到处跑，一点办法都没有。 “娘，二哥上次不是说快回来了，您别担心了。”沈嫣拍了拍她娘的手道。 顾氏看着女儿道：“你出嫁了，好好过日子，长辈对你好，你也可要孝顺点。” “娘，我知道的，您放心。” 第132章 闲谈 李文山道：“岳父，到时候我们和你们一起回去，翰林院给我批了五个月的假期，我要到十月份再回京。” 沈夫子道：“你还是叫我老师，不然我挺别扭的。” 李文山摸了摸鼻子，其实叫岳父他也挺不自在的，老师叫习惯了，“嗯，老师，我还是需要叫你岳父的。” 沈夫子道：“我知道，你就叫老师好了。新科进士朝廷安排有一个假期，可以回乡祭祖，确实可以和我们一起回，那三天后一起出发。” “今年多少人进翰林院。”沈夫子问道。 李文山道：“除了一甲，就五个人考进翰林院，今年翰林院没要多少人。” 新科进士不包括一甲前三名，一共只有五位进士成为庶吉士，可见挺不容易的。 庶吉士其实在翰林院内是没有品级的官员，他们相当于‘储相’预备役，要在翰林院内学习三年，经过散馆考试后，才能成为真正成为有品级的翰林官。 不过有些人三年后会选择外放，做出政绩，还有人脉的话，很容易升官， 沈夫子道：“三年后，你就选择外放吧！想来这几年京里都不怎么平静。” 李文山回答道：“小婿也是这么打算的，到时候谋个外放，避开漩涡。” 这时“咚咚咚……” 仆人站在门口恭敬的说道：“老爷，夫人说可以开饭了，让您和姑爷都去吃饭。” 沈夫子回道：“知道了，我们这就过去。” 看了看李文山说：“走吧，吃饭。” 李文山跟着沈夫子出了书房，来到花厅吃饭。 看到沈嫣也在，李文山对着她微微一笑。 沈夫子也很关心女儿，但女儿大了很多话不好说。看着他们小夫妻眉来眼去，两人相处还是愉快的，也让沈夫子安心不少。 李文山在饭桌上被小舅子沈翌熠瞪眼好几次，李文山有点摸不着头脑。吃饭完后，两人在沈家待到了傍晚，吃完晚饭才带着沈嫣回去李家。 上了马车后，见沈嫣依依不舍的模样，李文山就安慰道：“岳父岳母打算后天回书院，我也打算那天和他们一起出发回乡。” 沈嫣特别惊奇地看着李文山道：“相公，真的？” 李文山解释道：“嗯，我在翰林院，上司批了假条。新科进士都可以衣锦还乡，回乡修进士牌坊。所以，我打算到时候和岳父岳母一起出发。” 沈嫣特别感激相公的为她考虑，知道她舍不得爹娘，这一路上一起回去还能在路上相处一个月。 沈嫣听罢就开始点头，脸上的笑意加深，整个人特别快乐，说：“谢谢相公。” 李文山摆了摆手道：“你我夫妻之间不需要客气，而且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回京我要任职三年，到时候很难见到岳父岳母了。” “嗯，我知道。” 李文山看着笑面如花地沈嫣，忍不住亲了她脸颊一口。 沈嫣一下子都有点愣住了，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脸红的厉害，细声道：“这……这还是白天，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说着还用眼睛瞟了一眼李文山，感觉颇为不好意思。 李文山笑得很是开朗，道：“你是我妻子，我亲你不是很正常。 沈嫣有点不想理他，在她的教育里，夫妻俩白天可不能这么亲密，相公亲她都觉得太出格了。 “你……白天……不能这样对我的。”沈嫣害羞还是说道。 李文山厚脸皮，看着笑了出声。沈嫣儿越是羞红不已，整个人看着都成熟透的红虾子。 看着这样，李文山也咳了咳，正色道：“多谢夫人提醒，为夫给你赔不是了。” 沈嫣听着觉得好点了，“你下次可不能这样。” 李文山看着小妻子还是答应道：“行，我不乱来。” 没多久到了外城李府，丫鬟碧桃想扶着她姑娘下来，李文山早就跳下马车，站在一旁伸手，扶着沈嫣下来。 碧桃心里乐开花了，姑爷对姑娘好，她们姑娘会过得更顺心，不会像其他成婚的姑娘，那样日子不好过。 沈嫣和李文山牵着手回到李府，“回来啦，你们俩晚饭吃了没？” 沈嫣一进大厅看到婆婆等着他们，心里挺紧张的，担心婆婆有意见。 紧张的捏紧了手，李文山看着说：“娘，我们吃完饭回来的。你怎么还等着我们，这都挺晚的了，你们饭吃了没？” 张氏笑道：“吃了，就怕你们没吃，让厨房温着饭菜。” 李文山说：“那等会儿我们当夜宵吃了，您看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嗯，你们也早点睡吧。”说着让张氏也回去了。 “怎么那么紧张？”李文山看着沈嫣笑道。 沈嫣道：“怎么不紧张。” 回到小院两人洗漱一翻，后没多久就入睡了。 第二天李文山和父母爷奶说要回乡。 张氏问道：“怎么要回去？” 李文山解释道：“是这样的中了进士，翰林院给我批了五个月的时间，回老家修进士牌坊。这样在扣除路上的时间，还能在赵家村待快两个月。” 李老头道：“那你回去吧！我们就在京里等你回来。”李老头也有想过回去，但上了年纪，路上颠簸让他有点吃不消。 李文山想道：“我们就很快回来，你们好好在家休息，这么久你们可都没有好好休息下。” 李老头道：“让你爹和你一起回去，成婚了也要办场喜宴让村里乡亲们吃吃，还有家里的亲朋好友也要请下。” 李文山想想是这个理，也答应了。 李家开始安排仆人收拾他们回乡的行李，知道和沈家结伴，这次因为李文山是进士，所以可以搭上官船回乡，时间上会快上不少。 这次进士回乡祭祖，这次是不要花什么钱，首次都是官府派船送他们。当然以后官员乘船，他们还能免除过路费，可以省下一笔可观的钱财。 收拾好之后李文山带着妻子和丫鬟仆人，和沈家人在码头汇合。跟着送行的人，挥了挥手，看着泪眼婆娑的张氏和王氏心底也挺不好受的。 张氏他们看着渐渐小去的小黑点，几人也回身准备回去了。 这次他是真切的感受到，士阶级的好处，而且处处便利。从这次大船他就体会到身份不同带来的福利。因为他是探花，连房间都比其他人好的多。 第133章 回乡 在就在李文山继续乘船在运河上穿行而过时，金榜题名中得探花郎的消息已经被朝廷快马加鞭地传回地方了。 这天，徐州府府尹黎大人在府衙办公。随着码头修建开通，南来北往商船的交流很是频繁。 这几年当地经济越发繁荣，治下百姓不说脱贫致富，但也能基本做到衣食无忧。原先反对劳民伤财兴修运河码头，现在他都有点脸红，但看到老百姓生活好了，他也欣慰不已。 “大人，京城有急件！”门外文书给他送来一封公文。 黎大人也有点好奇是什么信，还是急件，别是发生什么大事。于是接过来一看，是今年科举考试的报喜信。 难不成今年的徐州考中进士了？黎大人立马来了兴致，赶紧拆开，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兴奋地拍了案桌，道：“好，今年我们徐州府可是硕果累累，居然中了五名进士，还都是三个名次靠前，没想到还有一位探花郎。” 文书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好奇，喜气洋洋地给府尹大人道喜。“恭喜大人。” 黎府尹摸了摸美髯须感叹道：“老夫的政绩也增添一笔教化之功，小小的江陵县居然出了三名进士，我记得县令是举人出身！探花郎就出在他那里，可谓升职有望。” 文书也是举人出身，听着那举人运气那么好，可是嫉妒不已。 江陵县真是旺举人，上次刚调走一个举人县令现在已经升官了。现在又有功劳给新任县令。早知道当初大人问他愿不愿意出任县令，他就该同意。 文书回过神也好奇问道：“大人，江陵县的新科进士都是谁？” 黎大人再次拿起信看了看，咦，有点眼熟。仔细想了想上次举人鹿鸣宴的时候，不就是这几个出色人才，没想到。 “探花是江陵县的李文山，前十名有刘青谨和兆袁逸。” 黎大人又感叹道：“兆袁逸可是我们府的解元，没想到，这李文山居然后来者居上了。” 回想起当年鹿鸣宴的热闹，黎大人感慨万千，他考上二甲进士名次中等，那时他已经三十六岁了。没想到现在年轻人这么厉害，二十几就考中进士。 探花郎还是翰林院七品编修。其他两人也是翰林院庶吉士，这看着以后很有机会入内阁。虽然他是府尹但没在翰林院待过，想入阁难如登天。 他没再多想，对着文书道：“赶紧的，通知府衙驿站，把信件给江陵县传去。。” “是。”文书忙转身出去安排。消息一层层传递，从徐州府传到江陵县，由江陵县负责传递到青鬥镇赵家村。 当江陵县的候郑县令接到消息时，那真的高兴疯了，他花了全部身家就谋到这偏僻小县的县令，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个惊喜等着他。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县衙文书看着这好事，他也喜庆不已，毕竟东家好了他这个文书出路才能更好。 文书笑眯眯地，把从府城那大厅来的消息告诉大人，“江陵县的太厉害了，我们整个府出了五个进士，三个都是江陵县，还一个探花郎，三个都在翰林院。” 郑县令感叹道：“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本官也考了几次进士，但都没中。不想蹉跎岁月谋了县令一职，现在想想人与人可真是不同。” 文书笑着说道：“大人也是你的运气，现在这比教化政绩就在你头上了。” “大人，现在是不是马上去通知到他们家？”文书也小心翼翼地提醒。 郑县令醒过神来道：“说的对，你快去安排人马，敲锣打鼓的去几家报喜。” 县令想了想道：“新科进士是一定会回乡祭祖，修建进士牌坊，到时候让衙门再给点钱，反正我们是有这笔支出。” 文书恭维道：“大人英明。” 按照规矩，他是江陵县的父母官，这些新科进士也要递帖子来拜访他，所以县令也冷静下来，让文书继续原先的安排。 等文书出去了，县令笑道：“这么难得的事，没想到馅饼居然落到我郑楚头上。今儿回去让夫人准备点祭品，要好好拜一拜祖先，高升有望了。” 又道：“我虽然只能考中举人，没想到我的官运挺不错的，有一得必有一失，古人诚不欺我。” 赵家村 这时的天气还挺好的，水稻在田里郁郁葱葱一片，稻谷正在灌浆，看着今年就是丰年。 村子里炊烟袅袅，大部分人家现在都盖上了新房子，半砖半土盖着瓦片，可比之前生活好了很多，家家户户都能几天吃一顿猪肉。 正午正在村口大槐树下吃饭的，村民们碗里都有那么两块五花肉，一边吃一边闲聊。 说了一番今年丰收的话题，感谢李家的庇护之外，众人就好奇，他们村的举人老爷考上进士没？ 毕竟李文山成为了进士，他们也能跟着沾光。 不管从哪方面他们都能得到李文山的庇护，不说别的，这几年他们日子就比原先强上不少，周围十里八村家家户户都想把女儿嫁到他们这里。 大多数知识分子对窝边草还是比较宽容的，当地家乡名声都挺好的，所以有些当官的被查出来问题家乡百姓还不敢相信。 闲聊着家里哪个小子说亲如何？突然就听到逐渐靠近的锣鼓声，由远及近，声音越来越大。 众人很是好奇发生什么好事，赶紧仔细看看，谁家成亲这么热闹。 村民疑惑道：“这是是哪家成亲这么热闹？” 一村民眼尖，看到不是，“好像不是成亲的，你看没有披红挂彩，上次这样还是几年前李举人考上举人老爷，官府老爷们来贺喜的那样呢！” “还真是，赶紧去找里长，我们的举人老爷中了。”一村民赶紧把碗放下，腿脚麻利地一溜烟跑去找里长了。 这时报喜人上前道：“你们可知新科探花郎李老爷家在哪？” 人群一片哗然，忙七嘴八舌说道：“我知道，我们都知道，不过李家人都上京了，家里就剩几个仆人了。” 这时里长也到了，听小四子说李家出了进士，他也连忙放下碗筷跑了出来。 “几位官爷，我是赵家村里长，你们这是？” “新科探花郎李文山是你们村的，已经是进士老爷了，我们是来贺喜的。” 大家反应过来后，整个场面一下子变得又热闹又喜庆。 “官爷，李家都去京城了，现在他们家就剩几个仆妇，这如何是好？。” 几位报喜人面面相窥，他们没想到是这种情况。 里长为人老道，看这样，忙指挥小儿子回家拿钱，“不如几位官爷先去李家，我看看通知他家几个姐姐。” “行。” 【作者题外话】：先发两篇，最后一章晚上来 第134章 到达 里长赶紧让王三喜，安排好茶水事宜，又到隔壁大河村通知了李文山的大姐。 好不容易等小李氏来了，众人赶紧恭贺，里长也自掏腰包，把报喜人给打发。 “多谢，里长”小李氏道谢道。 里长开口道：“没事，这可是村里的大喜事，刚才官爷说了。李老爷肯定会回乡修牌坊的，我们安心等探花老爷回来。” 小李氏说道：“我也要去通知下我的妹妹们。等小山回来，到时候我们可要一起来。” “这可是咱们村的大喜事，就等探花老爷回来了，到时候是一定要大办特办！” “对，大喜事，我们村出了个探花郎，听说县里都没有呢！” “等探花郎回来，到时候有喜宴，要让我儿子多吃点，到时候也能聪明点……” …… 村民们回到家开始自发地拿出为了过年买的昂贵鞭炮来放。噼里啪啦地响起，整个村子笼罩在阵阵鞭炮声，比过年还热闹，大家都喜气洋洋的。 就在村民们都盼着李文山早点回乡的时候，李文山在晋阳府停留休整，一路上时间宽裕，带着家人游山玩水。到了这晋阳府的墨条可以让他喜爱不已，于是带着戴闱帽的沈嫣一起再去那家巷尾小店。 沈嫣看着这破败的门铺疑惑道：“相公，你说那么好的墨条是在这里买的？” “嗯，进去看看。”李文山说着抬脚走了进去。 沈嫣拉着裙角，避开一淌子积水，也跟在李文山后面进了铺子。 沈嫣看着铺子里到处破旧，都是乱糟糟的，有一男子在做墨条很是认真。 一十一二岁的男童从柜台后面出来，“客官，您想要什么？” 李文山道：“我前几个月，在你这里买了许多墨条看着挺好用的，所以再来买点。” 孩童答道：“我爹刚做了不少，都在这，你自己看选什么样的。” 李文山再次来还是觉得这家铺子的主人是高人，在市面上几乎看不到这里的墨条，要不然也不会他拿去卖，还被炒高价。 “行，小哥，我自己看看，选喜欢的。”说着就上前去那破烂柜子边拉开抽屉。 沈嫣好奇靠近，看到里面整整齐齐包装精致的墨条，很是惊叹。 “相公，这墨条可真好。”沈嫣拉了拉里李文山的衣袖。 李文山看着他媳妇笑道：“是不是没白来，这可比街上那家最大的铺子好多了。” 沈嫣眼睛盯着墨条，很是肯定的连连点头：“嗯，真漂亮。” 李文山转头对小孩说道：“这些墨条我都要了，多少钱。” “三百两。” 李文山转头一看，是背对着他们的男子说话，他还是第一次听到男子讲话。 小男孩也开口说道：“这里有四十五盒，我爹说三百两那就三百两。” “行，三百两，这是银票你们收好。”从怀里拿出三张一百两的银票。 沈嫣看着这墨条就算她没出门，都知道物超所值。 看着小男孩接过银票，李文山对外喊道：“望竹。” 没多久四十五盒墨盒望竹把墨条收拾完了。 李文山也不多打扰，带着沈嫣回去，进了首饰铺子又给买了一个首饰，又在尚食坊定了一桌新鲜和当地特色食物。 和家里人一起吃完饭，几人直接回到船舱里继续出发。 “相公这次运河水怎么感觉多了很多。”沈嫣站在甲板上听着哗啦啦船桨划水的声音。 李文山道：“现在快进入夏季，春夏两季雨水充沛，运河水位上涨很正常。” 沈嫣道：“那我们能快点回家吗？我感觉速度可比原先快了很多。” 李文山想了想道：“嗯，应该会，上次从晋阳府到京城也花了十天时间，现在才六天就走了一半的路程。” 沈嫣感慨道：“外面的世界真好，各种不一样的东西非常有趣。” 李文山只能道：“以后有机会，我多带你走走，天色不早了早点歇息。” “嗯。”沈嫣看着李文山进船舱的后背，继续听着水声。 碧桃也叫道：“姑娘，我们也回去吧！” “碧桃，你和几个丫头都要改口了，叫我少奶奶。”沈嫣很早就想纠正叫法了，一直没空闲现在才说。 碧桃也知道叫不对，忙道：“是少奶奶。” “少奶奶，我们现在要不要回去。”碧桃小心问道。 沈嫣也觉得看水无趣，道：“嗯，回去吧！相公在晋阳府给我买的首饰，明天试试配什么衣裳好看。” “好的。”碧桃扶着她家姑娘回去了。 在船上又航行了十一天，终于到了同州府了。前几天李文山天天被他岳父抓去一起下棋，还好棋艺磨练的不错，应付得过来。 后面头晕脑胀，把自己珍藏的七味茶贡献出来，之后才停了几天。 李文山他们目送岳父一家下船，看着依依不舍的沈嫣，他心里也不好受。 李文山安慰道：“以后能多回来我们就多回来看看。” 沈嫣擦了擦眼泪道：“我知道了相公。” 继续搭乘船又过了三天，他们一行人终于到江陵县码头了。 李铁柱看到熟悉的江陵县，心情激动不已，道：“终于回来了。” 李文山看着熟悉的江陵县也是感慨万千，他对于这块土地，心里已经默认是自己家乡了。 让短工帮着把行李搬下船，李文山向官船的人表示感谢，之后一家人就租了两辆马车，把行李一起带回去县城里的李宅。 望竹看着紧闭的府门，赶紧敲了敲门“阳伯我们回来了，赶紧开门。” 阳伯还以为是谁，没想到是望竹，忙道：“主家也回来？” 望竹激动道：“嗯，回来了，少爷考中进士，还是探花郎呢！还带着少奶奶一起回来了，您赶紧开门。” 阳伯一听，心里也是激动，主家当官了，那他们这些奴才日子更好过了，赶紧打开大门，让李文山他们入府。 沈嫣好奇地看着这个三进的院子，装修很文雅，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李文山看着疲惫又好奇的沈嫣道：“你今天也累了，我让婆子带你去休息，有收拾过，如果觉得不好，可以让你的丫鬟再收拾下。” “好的，我先去休息了相公。”沈嫣跟着婆子去了李文山住的院子。 第135章 拜帖 李铁柱和李文山还没去休息正商量着事。 李文山说道：“爹，那不然这样回去了你中进士的席面和你跟儿媳的婚宴一起，免得到时候还办两次，让村里人和亲友吃一顿饭如何？” 他实在不想办两次席面，很是累人，上次他和沈嫣婚事，家里仆人不够又外面请了几个帮工才把席面做下来。 李铁柱揉了揉肩膀道：“行吧！你想两个一起办就一起办，我要去睡了，这么多天可把我老骨头累坏了。” 李文山看着他爹现在已经快六十了，白发丛生来回奔波就是为了他，想想他真的挺不孝的。 李文山道：“爹，我真不孝，还要你们和爷奶那么大年纪还跑来跑去。” 李铁柱正揉着肩膀听到儿子说这话，愣了一下，道：“是挺不孝的，不过你出息，当初让你早点成婚，你一定要拖到快二十了才成亲。不过看你爷奶这两年是越过越年轻，精神头好，我们也挺享福的。” 见李文山想说什么，又接着道：“你现在就是我们多生几个白胖的孙子，才是真的孝顺。” 李文山有点黑线，他没想到刚成婚就被催生，便道：“我知道了，孩子需要看缘分的。” 又道：“我们先回赵家村，等安顿下来到时候我去拜访下周夫子，然后再去给县令递拜贴。” 李铁柱看着这样说：“嗯，你自己的事，自己安排，我先去休息了，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了。” 第二天李文山一家中午驾着马车回到赵家村。 “回来了，探花郎回来了……”村里眼尖的村民看到驾车的人是李家人，赶紧转身边跑边喊。 “什么回来了，李子。”马婶疑惑看着堂侄跑那么快。 李子继续高声道：“是探花郎回来了，李家进士官老爷回来了！我要去找里长先不说了，婶。” 李铁柱一路上都被赵家村里村民围着，别人可不敢围着李文山。 赵菜籽恭喜道：“老爷子，你现在享福了，儿子可真出息。” 一村民羡慕道：“是啊！菜籽说的对，现在可是好日子来了，往后子孙都不要刨地了。” 李铁柱听得乐开了花，道：“你们几个儿子也在私塾读书，以后也能过上好日子的。” 赵菜籽说：“你这就不知道了，我们村二十几个孩子，去私塾启蒙，可没有几个孩子聪明的，你看那二蛋和狗子几个都是学不好，现在在镇上铺子里当伙计呢！” “也就那几家坚持送一个孩子，不过现在都学习一般，按我说学的不行，认识点字送去学艺挺好的，我家小萝卜就去镇上药铺那里当学徒了。” 李铁柱道：“挺好的，兄弟们，我先回家了，我看里长去我家了大家让让。” 看着一群又一群围着他说话的人，李铁柱只觉得闷热的很。 人群中有人喊道：“哎，大家让让，让李老爷子先回家……” 众人听他这么说，自己也让出去，让别人也让出去，好一会儿，李铁柱才出了包围圈。 赵里长已经到了李家，知道李家要把进士牌坊修在祠堂前，他有点不怎么情愿，也有点后悔怎么没让李家把祠堂修在前面呢！ 里长还是道：“这牌坊要找石匠做要点时间，我知道消息就去问了，石匠说要十五天左右才能做出来，而且立牌肯定要算日子的，到时候你们还要去镇上找下算命先生。” “多谢里长，可真是省了我们不少事。这是您那天给报喜人的赏银，您拿着。”李文山回来就听到王三喜说了这事。 赵里长听到李文山感谢的话，很是开心道：“没事，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我们可是托了您的庇护，这几年村民日子可都好过不少。” 李文山想快点放松下来去玩玩，第二天一早就独自一人去县里给县令递拜贴。 没一会儿文书跑了出来，“李大人，我们家大人让您进去相谈。” 没想到县令那么早就要见他，进士和举人可真是不同。 和县令攀谈一番，这县令举人出身，对于他这种正经的科举进士，翰林院编修那是巴结不已。 让李文山颇有些不适应，但他相信，在这当官的一路上，他绝对可以遇到各种牛鬼蛇神。 重新回到镇上，找了算命先生，算出时间是做完牌坊的第三天辰时。之后又去私塾拜访了启蒙老师周夫子。 门房已经换了，柳伯回家安享晚年了。看着一尘不变的景色，李文山想起当初的种种，一切都感觉物是人非。 询问门房是周夫子，他们都不在，今日沐休他们出城去走亲访友了。李文山只得留下礼物，和门房交代，他是周夫子的学生，十三天后请夫子过府做客。 回到李家李文山，没想到他老爹告诉他有一堆的拜帖。 拿着看了起来，都是商人富豪，乡绅举人，还有些告老还乡的官员，一般都是附近江陵县的，还有好几份是徐州府的或者其他县的。 不过大家也不是表示一定要和他们见面。大部分都是借着拜帖套交情、拉关系，其实也对这些人都老油子，怎么会不知道他回来主要修建牌坊，耽误上京时间，到时候他们也吃罪不起。 意外的是这里面居然有曾均年的帖子，还说要来拜访他。知道他考上进士的消息传回徐州府，已经出发了，那按他说的时间应该没多久就会到了。 李文山把这帖子收好，其他帖子一一礼貌了回了一份拜帖，处理完这些已经半个时辰了。 李文山把肖石叫了进来，交代道：“明儿你和王三喜把距离远的拜帖送去寄信商行，距离近的你好好跑跑，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拿到赏钱。” 肖石笑嘻嘻地道：“是少爷，我肯定把这些送到。” 李文山想了想道：“好，你们这几天辛苦点，明儿顺道去镇上手艺好的酒楼。让酒楼定几桌席面，能请来厨师更好。” 肖石笑道：“少爷您放心，我肯定会把事情办好的。” 第136章 羡慕 村里的另一边，与热闹的李家形成对比，这里很是安静。 李家二房的李三爷去年冬天过世了。李家二房的四房人，都在自己分的房子那里搭上砖墙，各自减少了来往。 李初九觉得生活空间太小了，他家有六个孩子，大女儿出嫁了。大儿子李文木李文木二十四岁会木匠活，娶妻赵二郎家的女儿赵梅花，生有二子一女。 二儿子李文水二十二岁，会一手打井的活，娶妻大河村刘氏，生育一子一女，平时给富裕人家打井还能拿点赏赐。 三儿子李文金二十岁，不想像两个哥哥一样压着为老四付出，宁愿入赘镇上肖陶铁匠娶了独女，现在跟着岳父打铁为生。 四儿子李文海十八岁，在镇上私塾先生那里读书，至于学业家里人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只是每次沐休拿钱之后，就立马回镇上。 五儿子李文江十岁，正是猫狗嫌地年纪，也早早被李初九安排了活，跟着种地。 小女儿七岁，早早开始跟着娘和嫂子一起织布做家务。 这几年的钱都拿来供四儿子读书了，他一个农家汉子来钱的路径，就是农闲时去县里码头扛包、打猎或者在地主富裕人家做几天短工。 家里日子靠着李文山免了田税，才勉强还算可以。但也没多余的钱去盖房子，一家人挤在空间更小的房子里整日吵吵闹闹。 几个大的对于老四只花钱，不挣钱意见很大，闹着分家闹了好几次。 晚上赵氏道：“孩子他爹，我跟你说可是要分家了，你看老四读书什么样，每次只知道回来拿钱。族叔十五岁就考上举人，他都十八了，连个童生都不是。” 李文木不说话，继续听着。 看着沉默不语地李文木，继续道：“孩子他爹，你看我们家二小子多机灵。许多人都说和他那族叔很像，我可从小就听着说他聪明了，我们家二小子可比老四强多了。” 看着还是不说话，赵氏上手掐了一下胳膊，道：“我不管，反正我的钱只会给我儿子花，那老四就是白眼狼，这么多年吃我们喝我们的，对我们还没个好脸色。” 李文木揉了揉被掐疼的胳膊，“你这婆娘怎么这么唬，我有说不愿意分家吗？每个月木工活我都能赚二两银子，哪次主家给的赏赐和工钱我没偷偷拿回来让你藏好。” 赵氏道：“我想分家，就算你爹不分地给我们，我都想分，凭着你的手艺，我们再开几亩荒地，到时候找族叔帮忙，我们也能把日子过得好好的。” 另一房，李文水和刘氏在讨论。 刘氏说：“孩子他爹，我看大哥大嫂他们想分家，我们一双儿女，现在都三岁了，走路还不稳，镇上大夫说吃的不够好。” 看着不说话的丈夫继续道：“不然我们也分家吧！老四可都十八了，没多久又要娶亲，公爹是完全不顾孙子孙女。” 李文水很是听话，每次都上交银钱一分不留，看着一双儿女这样也很是心痛。 李文水叹了口气道：“分吧！能分我也想分，我过几天接活了到时候留点钱，你买点吃食给孩子吃点。老四都十八了，还没考上，老三都被逼着卖身为奴，还好他自己找了条活路。” 又道：“老三和我说他在镇上，经常看到老四拿着家里的钱大吃大喝。和狐朋狗友一起吃喝玩乐，哎……” 刘氏看来这可是要感谢老三，不然她还会被丈夫训斥。 李初九看着李文山一家这么风光，连带着老子都被村里人，县里的富商、乡绅都巴结他，一辆辆豪华的马车来村里，还口称李铁柱为‘老爷’，这让他心里更坚定要把老四供出来。 一家人心里各有打算，都不打算继续供着老四。 县太爷前几天专门派人送来二十两银子，说是朝廷给予的专款，李文山也表示感谢一番。 这几天李文山家里人来人往，他都忙着应付那些不请自来的人，好不容易才熬到到了立牌坊的时候。 另一房的李家几人也来帮忙，对着李文山很是谄媚。李文山对他们没什么印象，但李老爹记得这些堂兄家的孩子。 当初二堂哥李初九，可是一直让他过继他们家老三。 李铁柱看着说：“这是你二堂伯家里的兄弟。” 李文山有点反应过来是李初九的儿子，淡淡地点了点头，“嗯，工钱一样，一天二十五文。” 李文水很是开心地说：“好的，我们会好好干活的。” 李文木也很开心，本想来拉拉关系，没想到还有赚钱，这比刨木头轻松许多，这牌坊看着要做五六天，能赚不少。 他们看着这和他们完全不同的人，各种心思都不敢生出。 李文山也不多说什么，他还有其他事忙，他几个姐姐可是把孩子都带来让他教。 姐夫黄维考了两次没考上举人，看到小舅子也有点底气不足，其他四个姐夫在他面前，显得很是拘谨。 李文山看了看几个姐夫问道：“五姐夫，三年后可有打算继续考举业？” 黄维犹豫一番，还是回道：“实不相瞒，我是还想再试一次，举业磨人，上次中暑了晕死过去，心里也有点怕了，也想再试试，要不然开个私塾一边养家。” 李文山听了他的话，既然自己有打算，那他也不多说什么，便道：：“五姐夫自己决定就行了。” 黄维张了张嘴继续道：“就是课业，能不能麻烦，文山你帮我指点指点。” 李文山道：“我要不了多久就要启程回京，指导不了你多少。” 想了想道：“不然这样吧，我给你写个推荐信，去溪山书院如何？当然，溪山书院秀才需要入学考试，和县学不一样的学费要自理。” 黄维也和父母分家，也分了点家底给他，想了想道：“行，那文山你就帮我推荐下，多谢。” 几个孩子看着舅舅挺严肃的，心里很是紧张，舅舅询问课业回答问题，他们都紧张的说不出话，还好舅舅没骂他们。 私塾里的同窗，知道他舅舅是进士羡慕不已，他觉得很自豪。但，刘智明面对舅舅时有点大气不敢出。 李文山看出几个孩子的紧张，安抚道：“你们学的不错，不过课业要勤奋努力，多听夫子讲课。” “知道了，舅舅。” 李文山摇着扇子道：“几位姐夫，孩子们的先生教就好了，智明学识也算可以，基础加强点，明年童生可以，还需多加努力，秀才有望。” 大姐夫刘木匠听得高兴不已，说“太好了，小山，能考上的话，这小子好好孝敬舅舅。” 第137章 来访 第二天中午。 众人修牌坊，热火朝天的时候，一辆马车风尘仆仆地来了。 这段时间频繁出现马车，村民都已经习惯了，抬头看了看继续忙活。 马车上的人问道：“大爷，李探花老爷家里有人在吗？” 嘴快的村民说道：“在，李探花家就在我们村，他们都在家里。” “多谢，大爷。” 年纪大的老头子坐在大槐树下纳凉，羡慕地说：“这天天出入的都是富贵人家，都是找李家的。” 一掉光牙的老头说道：“读书改变命运。我家那小孙子不想读，晚上我要让他爹收拾他。” 老头感慨道：“我家那个读书还行，我们也想供，但读书太耗钱了，我们吃不消，儿子已经决定，今年要孙子当账房。” 满脸皱纹，头发银白的老太太道：“哎，总不能为了读书，家里不吃饭吧！读书越读花费越大，也不知道李家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看着笑眯眯地，满嘴牙都掉光了地老太太说道：“是啊！里长家里还都是有人在县里当账房，现在才能勉强支援，景芝试了一次没考上举人。” …… 这边马车也到了李府，看着紧闭的院门，马车里的人觉得可能又白跑了。 马车夫道：“少爷，这院子里有人，不然我们问问看。” 车里的人吩咐道：“嗯，你去敲一下门。” 马车夫应声下了车敲门，“咚咚咚……” 阳伯看着外面停着一辆马车问道：“谁呀？你们找谁？”看着不像是从近处来的。但不过这十几天看到很多人，他也习惯了，还是问一问。 马车里的人，掀开车帘，道：“老伯，我是李探花的同窗，已经递上拜帖了。” 阳伯道：“我们家少爷现在在家，你是谁？” 车上男子笑道：“那太好了！我是曾均年，你告诉他就知道我是谁了。” “那你稍等。” “少爷少奶奶，少爷门口有人找您，说是您的同窗。”阳伯穿过回廊来到书房。 李文山正画着画，听到这个消息有点疑惑，反应过来说道：“赶紧让他进来。” “是，少爷。”阳伯退了出去。 沈嫣想了想道：“相公，既然有人找你，我先回去，让厨房安排午饭。。” 李文山想了想沈嫣的性格：“也行，那你小心点。” “曾均年，没想到你小子年纪大了，客气不少。”李文山看着进来微胖的男子说道。 “我这可是瘦了，那乡试考场可不是人待的地方，听到徐州府探花郎是你，和你多年未见，正好来看看你。” 李文山肩膀打了他一拳，道：“你小子，来，我们去书房详谈。” 曾均年没感觉疼，嘿嘿地笑道：“行啊！我可想阿奶做的鸡蛋糕了。” 两人分宾主坐下后，李文山道：“我奶奶在京城，你想吃自己试着做，这次你乡试如何？” 曾均年尴尬地笑了笑道：“我在副榜第五名，可以去京城国子监读书。” 李文山问道：“那你可有考虑去京城？” 曾均年道：“我想着来问问你的意思，如何？” 李文山想了想道：“实不相瞒，我对于国子监了解不多，只知道监生可直接考进士，无需乡试，你大哥如何说？” 曾均年说道：“他说可以去，他也和我是幅榜，他打算去毕竟国子监监生，可以直接参加进士考试，我是没那个想法。” 两人继续交流近几年发生的事，说了好一会儿话，看着曾均年风尘仆仆。李文山看到下人来了，便道：“胖子，给你准备了洗漱，你去洗下，等会吃个午饭去睡一觉。” 曾均年道：“嗯，那我去了。” 李文山等人走了，李文山也思考着翰林院自己七品编修，背景一般，进去应该会受到不小的排挤。 官场里几乎都是人精，他老师的师兄陈大人和他说过一些，进去之后要注意做事别留下把柄，别人说话都要留心个三四遍。 顾青云一边想着一边磨墨，继续给今天给沈嫣画的人像上色。 午饭后 曾均年摸了摸肚子道：“李兄，我还是羡慕你，我家那媳妇可没有弟妹烧饭还这么好吃。” 又道：“李兄我看到那村口的举人牌坊可是非常壮观，我想去见识见识进士牌坊如何。” 李文山说：“曾兄，牌坊还未建好，在我李家祠堂前，你可以去看看，也就比举人稍微高出一点。” 又道：“精力这么旺盛，不然你把你这次乡试试卷默写出来，我给你看看如何？” 曾均年听了高兴道：“行，我正好想拿出来，让李兄帮我指点指点。” 说着开始默写乡试试卷。 一个时辰后。 李文山看着手里的卷子，水平还是可以的，就是有些地方不通，李文山拿起朱笔，开始批改。 李文山抬头道：“曾兄，你看，你这里这么改是不是比你原先更好，还有这里，这里……” 曾均年仔细看起来道：“确实，李兄你太厉害了，我先生都没能指点出我这里的毛病。” 李文山说道：“多加努力，考上举人还是可以的。” 曾均年喜道：“你比我还小两岁，居然这么厉害。我夫子可比你差远了，每次都听得他昏昏欲睡。” 又道：“一年前先生还好，讲课有趣，后面我爹给我们换了个先生，现在每次上课都快睡着了。” 李文山想了想建议道：“不然你要不要试试溪山书院，书院讲课挺有趣的，我也是溪山书院学出来的。” 曾均年吃着果子道：“溪山书院，天下闻名我能进去？” 李文山笑着道：“曾兄别小看自己，就是秀才入学，需要考试和推荐信，我给你写封推荐信，能不能入院就看你了，举人在里面都能收获匪浅。” 曾均年道：“其实考上举人，我就不打算继续考进士，我不是当官的料，性格很容易得罪人，怕祸及家族。” 沉吟一会儿道：“看我爹做生意那么辛苦，我也不想继承家业，有个举人身份，在当地还能给家人庇护。” 李文山道：“曾兄有自己想法就好。” 曾均年很是兴奋地说道：“我来此就是恭贺你考中进士，没想到你居然中了探花，李兄你真行。” 又道：“没想到你还给我推荐书院，可真是谢谢，像我们这种秀才没有推荐信，可是连书院门槛都摸不到。” 李文山看着胖子道：“这段时间在我这里住，我给你指点下，你到时候入书院也可以稍微容易点。” 曾均年笑道：“那真感谢了，兄弟。”说着一边激动地，给李文山肩膀来了一拳。 “曾兄，你那熊样的个子，下手给我轻点”李文山说着揉了揉被打的发麻的肩膀。 曾均年憨憨地笑道：“哈哈，李兄我下次注意。” 第138章 教训 曾均年留在李家打算宴席结束了，他就前往溪山书院参加入学考试。 第二天一早隔房的李家几人忍不住，找上李铁柱。 李文木说道：“叔，我们家情况您也知道，您家帮助我们良多，我们想您能不能帮着让我爹分家。” 不等李铁柱说话，又接着道：“老三和我说，老四在镇上打着探花郎的旗号白吃白喝，应承可以帮忙办成什么事，收了别人不少钱财。” 李铁柱本来想骂人，没想到居然听到有人打着他儿子的旗号，破坏他儿子名声。 李铁柱听了一堆破事后，道：“你回去吧！我知道了！” 李铁柱急忙把消息告诉儿子。 李文山听了也是无语，古代来说，李家和他们说同族还未出五服，就天然和他是一个阵营，只要发生点什么糟心事，到时候都会扯上他。 而看着李初九他那堂伯是铁了心压着几个儿子供着老四。他们在赵家村本就势单力薄，别看现在村民都挺好的，要不是他稍做妥协，他们这外来户，当初就是被欺压的没地方说话。 李文山沉吟道：“爹，我会找人警告他一番，到时候找个人管着他们。” 古代连坐的律法就是让他头痛，他现在选择分宗，容易被人说无情无义，有碍他的名声，毕竟他们还未出五服。 李铁柱感叹道：“这怎么办？早知道让你爷奶回来，我们住村子里也可以盯着他们。” 李文山合起扇子道：“爹你说对了，到时候我找人盯着他们，这群苍蝇跟盯肥肉一样盯着我们。” 李铁柱道：“这行吗？毕竟哪有人……” 李文山喝了口茶道：“可以，到时候雇人许好处就行了，有些人也就求个富足和庇护。” 李铁柱道：“那行吧！你试试看，不行到时候我和你爷他们就留在村子里。” 李文山叹了口气道：“现在不适合和他们分宗，等五服之后分宗差不多，不然分宗更是能省了不少麻烦。” 李铁柱恨声道：“真是不要脸，我们给他那么多好处都能这样。” 李文山沉吟半响道：“明儿我去拜访下堂伯和他聊聊，相信这聪明人知道如何舍取。” 第二天一早李文山在镇上找了人，那李文海正在镇上酒楼里高声吵闹。 “我那兄长可是探花郎，我这探花郎的弟弟在你这喝点酒，是给你们面子，还想找我要钱？” 一书生模样的人大笑说道：“文海兄，这么不给面子，到时候让探花郎找县令，把他们这酒楼查封了，哈哈哈……” 李文海上前拍了拍掌柜的脸，道：“别给脸不要脸，和你家酒是给你脸。” 转身对着他的狐朋狗友道：“我们走。” 掌柜的畏惧他背后的势力，只能看着他走出去。 李文海刚走到酒楼门口，正遇上一群打手。 “就是他，给我打。”一群人拿着棍棒直接对着李文海一顿打。 “哎呦，哎哟……” 交代了不要出人命，所以避开要害位置，不然现在可不是在哪里呻吟了。 李文海一张脸肿的和猪头一样，捂着肚子，一边叫道：“你们谁啊，我是探花郎的堂弟，你们竟敢打官家家眷。” 赖大道：“呸……我们打的就是你，吃白食白拿东西的畜生。还有不要败坏人家探花郎的名声，你们见过探花郎这样白吃白喝的吗？” 周围百姓纷纷道：“没有，没有，上次探花郎的家仆来我这买菜，可是给钱给足了。” 看热闹的屠夫也道：“对啊，上次在我肉摊上，也是给了银钱。就这龟孙子天天占我们便宜，呸。”一口痰往李文海脸上吐去。 赖大继续道：“大家谁被这龟孙子占便宜了，我们坊也被他赖了三十两银子。我们去李家找他家人要钱，你们谁也去？我知道探花郎和他家关系可是不好。” 一白发老太太从旁边巷子出来，问道：“真能要回来？这小子带着他那帮人，在我摊位白吃混沌好几天了，让我儿子一起去。” 绣坊老板娘道：“我家好几件好衣裳都在这小子身上呢！可以我也去要回来，本来就是小本生意。” 赖大道：“能，我早上特意打听清楚，两家就是同一个姓，但关系很是一般，探花郎会帮着受害的百姓。” 转头对手下说道：“小的们，走大家去他家要钱。把这些人都给我绑了，我们都去要钱赔偿。” 屠夫也气得不行，忙出声道：“好，我也去，到时候不给，我一刀结果了他家的畜生。” 酒楼掌柜这时也出来，道：“我跟你们一起，在我这可糟蹋不少东西” 李文海看着愤怒的百姓一直围着他，一个个都想上前咬了他，他吓得腿都颤抖了。看着屠夫那凶样很是害怕，腿走不了，被赖大吩咐人拖着走…… 其他人也纷纷跟上去，去李家要债…… 李文海想开口说不要，却害怕的发不出声，腿都哆嗦地瘫了。 李文山站在相隔不远的街道看到这一幕，让李文山生出把李文海的腿也打瘸的欲望，这种人就是个祸害。 “李大人小的按吩咐做完了！”说话者正是县令身边的文书。 李文山摇着扇子煽风道：“嗯，文书你查出来这段时间祸害了这些人？” 文书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也有些姑娘家被骗了，但为了名声，父母却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打落牙齿吞下肚。” 李文山想了想道：“你帮我把这些银子分给几个姑娘，到时候嫁人也能有个陪嫁，别给她们父母了。” 文书笑嘻嘻地接过道：“李大人，还是您善心。” 李文山眯着眼笑道：“善心……，你安排人把李文海腿给我打瘸了。” “是。”文书擦了擦汗道。 看着面无表情的李文山，突然间他对这个年轻的探花郎有点害怕了。 “只要李家人做了破事，到时候你就帮我把事办了，好处少不了你的，当然让你富家翁还是可以的。” 文书保证道：“多谢，李大人。小老儿会做好这件事的，绝不让他们伤害到李家的名声。” 李文山看了看面前的文书道：“嗯，你的办事能力我很放心，这十五两银子是你的了。”说着从空间拿出银子，假装从袖子里拿出，把银子抛向文书。 文书很是激动，他老爷虽然是县令，但倾家荡产现在穷得不行，所以他作为文书也没什么钱，日子过得紧巴巴地，没想到为了讨好探花郎居然有这意外之喜。 文书连连道谢：“多谢，多谢大人赏赐，您放心我肯定把事情办得好好的。” 第139章 要钱 李文山吩咐完也离开那条街，找到铁匠铺子。看着铺子里，打铁流汗的两人。李文山对于李文金印象还算不错。 “客官，您需要什么？” 李文山走进铁铺，一身腱子肉的五十左右的男子上前问道。 李文山看了看他道：“掌柜，我是来找李文金的。” 看着这模样打扮就知道不是农家人，他们这卖农具的，所以也不可能卖给他？ 李文金听到有人找他，看着眼前穿着打扮不同的贵客，人疑惑道：“您是？” “我是李文山。” …… 此时众人已经托死狗一样，把李文海抓到赵家村。纳凉的村民，远远看到一大帮人怒气冲冲地来，觉得发生大事了。 老头老太太嘱咐身边的小孩，赶紧跑去村里，说：“皮猴子，赶紧去找里长，发生大事了。” 几个小孩子看着这样也吓得不行，赶紧听话的跑去找里长。 几个老头眼花，等人靠近，看着被一大帮人压着脸颊青肿的猪头脸，是险些认不出来的李文海。 老太太眯着眼睛，看清后说：“哎，这不是初九家的老四！怎么这么狼狈？” 其他几人看清后也吓了一大跳，这是得罪谁了，被打得这么惨？ 那头子问道：“老头，李文海他家在哪？” 看着这么凶，老头子看着不是找他们村麻烦也就指了指手，道：“在那个位置，他和他爹是一家的，你们往那走，一会儿就到了。” 一群人顺着方向就要往前走去。 李文海可怜兮兮地道：“赵四爷，您救救我，这群人是地痞流氓，赶紧的让村里人把他们打出去……” 旁边的小弟给了李文海一拳，道：“老实点，还说我们去地痞流氓，你这斯文读书人才是真败类，我们可没吃老太太馄饨不给钱的。” 人群中一男子激动地说道：“就是，我镇上酒楼掌柜，这小子打着是探花郎的亲兄弟在我们这白吃白喝。” 一个四十岁男子，穿着棉布衣裳，讲到他娘被欺负了，那可是义愤填膺。 情绪激动地道：“就是，我娘可是七十岁老太，早起贪黑摆个馄饨摊子。这小子欺负我娘，白吃白喝，还威胁说把我娘抓进官府。” “找他们家赔钱，我们可都是小本生意……”人群中有人喊道。 “对……” “赔钱……” 赖大开口道：“走，去这书生家里要钱，可比我们这街头地痞流氓，更蛮横不讲理。” 说着让手下提着人，直接往李初九家的方向而去。 “菊花嫂子，你隔壁的邻居，家里来了一大群人呢？”四五十岁头发挽的整整齐齐的妇人冲进来说道。 菊花不抬头继续忙活道“梅花别急急忙忙的，我这鞋底可还有两针呢！” 梅花直接上手抢过好鞋底，说道：“诶，嫂子，你还缝什么呢！先放下，你隔壁家现在被人围了，李文海那小子不干人事，现在被人找上门来了。” “怎么回事？怎么被围了？会不会影响到探花郎，不行我得赶紧去看看，”说着也不抢针线，慌忙穿上鞋子跑了出去…… “哎……怎么跑得比我还快，嫂子等等我……” 梅花也赶紧跟着后头跑了出去…… 赖大吐了吐牙签道：“老头子，你儿子可真不干人事，在我们镇上白吃白喝。跟我借三十两银子，这是借条。他嚣张地告诉我们不还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赖大高声道：“既然他不还，你们就要替他把钱还给我们，不然我要你们好看。” 李初九没想到自家老四居然在镇上干出这么些破事，李初九的婆娘急得直抹泪。 “当家的，你赶紧帮帮忙，我们家老四多乖，不可能做这种事……” 李初九铁青着脸道：“我们没钱。” 赖大也发狠了道：“没钱，来人给我把李文海腿给我打折了。” 手下拿着木棍直接对着已经有点拐的腿，就是一棍子，听到咔嚓一声。 李文海开始哀嚎起来，“啊……爹好疼啊！救命啊！……” 杨四婆的儿子杨五郎，“呸，活该，比强盗都恶心，我娘那么大年纪卖点馄饨，他还有脸白吃白喝，一两银子拿来。” 马掌柜也道：“好几次在我们酒楼记账，今天叫你家儿子结账，抬出探花郎，想着白吃我们的，还钱八两银子。还敢打我脸，我先打他……”说着上去对着李文海就是一脚。 “爹娘，爹娘救命啊！”李文海受疼了哭喊起来。 李初九看着这一切脸色铁青。 “当家的，小四腿都断了。”一旁妇人眼泪直掉的喊道。 赖大看着这样说：“老头子，你说吧怎么办？到时候我们把他送牢里，让他判个污蔑朝廷命官，到时候你们还是要赔钱，家里还多个坐牢的人。” 李初九咬了咬牙道：“够了，多少钱，我赔。” 刘氏和赵氏听到这话，也顾不得被吓着了，忙冲了出来，“不能赔，家里的钱可都是我们两房赚的，哪能给老四都赔了，我们几家不要吃喝了吗？” 赵氏对着看热闹的人群里喊道：“五堂哥，你去帮我喊下我爹娘和兄弟，他们闺女在这老李家可是受了不少苦。” 刘氏道：“对，您要赔偿的话，我们要分家，总不能为了老四，全家人过苦日子，就算不考虑我们，孙子孙女您也要想想。” 李初九吼道：“闭嘴。” 两个妇人被吓得安静不少。 李初九道：“分家，你们想分家我答应了，老四的事先解决了。” 几人也没打算能从老爷子手里分到什么，等分家了，她们就跟娘家借点银钱，到时候也能盖个房子，这就分一间房，住着一家人，儿女都快长大了还混住怎么行。 赖大看着李初九，笑道：“好，老爷子有胆气，你这儿子可比你差多了。”一边说一边蹲下来拍了拍李文海的脸。 李初九气得不行道：“少说废话，你说多少钱。” 赖大笑了笑道不多，“我们也不多要你，所有人加在一起一共是六十五两银子。” “哗……”围观的村民都吓到了，这几年日子好过，村里多数人一年也就存个**两银子。 李初九发白的胡须都在抖动，道：“老婆子，把钱拿出来。” 第140章 赔钱 “老头子，我去拿……”那妇人听到这话，和耳边儿子哀嚎的声音，赶紧拿钱。 “呜呜……呜呜呜……都是你这个不孝子，我和你爹多疼你……”看着钱被老头子递给那些人，老妇人心疼钱又心疼儿子， “把借条给我……”李初九颤抖着手把银子给了赖大。 赖大吹了吹银票笑道：“小子，你家有钱，充什么探花郎的兄弟呢，哈哈哈……” 其他人看到赖大拿到钱，也急忙道：“还有我，我八两银子，你儿子吃饭喝酒不给钱我们都记着账……”说着掏出账本。 “还有我……” “别挤，还有我……” 李初九一个个账目对过去，一手银两一手条子，忙活了一通才把钱赔了。 看着给出去他们家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银子，心痛的要死。 李初九的婆娘，就上前动手打了自己疼爱的儿子，一边哭道：“你怎么能这样呢？全家人省吃俭用，供你去镇上入学，你居然这么回报我们。老天呐！我们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李文海一边躲，一边说道：“娘，我也不想的，这李文山不是我堂叔家的哥哥，他中探花我可不就沾光。爹娘别怕，到时候我们去官府告他们讹诈官宦人家。” 李初九特别后悔供这么一个蠢货去镇上读书。 “够了，你给我闭嘴。” “老爷子账清了，以后别把脑子不清楚的给，放出来可真是家里的祸害，啧啧……”赖大边说还一边摇头。 赵氏看着那么多银子飞出去很是心痛，正这时里长和她娘家人都来了。 赵氏忙上前，和爹娘哭着诉苦道：“娘，我们不要活了，公爹为了老四，把我们家钱都花光了，不管孙子孙女其他几房怎么活了。” 赵氏父亲开口道：“亲家，你这可有什么打算。” 李初九黑着脸开口道：“分家，几个儿子都分出去，我带着老五和老六一起生活，家里的家底没了。” 不看其他人继续道：“各房住的房子各房的，粮食平分几个逢年过节给我们两老孝敬点，一年一百斤粮食，一两银子，病了几家一起分担。” 赵父按住想说话的女儿，道：“行，这么分我替我女儿女婿同意了。” 镇上来的一群人也看了一场分家大戏，正打算回去。 “敢在外面败坏我儿名声，我要打断他的腿。”李铁柱气炸了。 李铁柱拿着棍子，看到李文海腿已经断了，还是拿棍子，对着另一条腿，狠打了李文海几下，道：“李初九，你儿子养成这样。我儿子中进士得探花，关你们什么事，这么败坏我家儿子名声。” 李初九只能道歉，“对不起，堂弟，是小儿没主见，被他狐朋狗友忽悠了。” “呸，我看就不是个好东西，打死都活该，既然镇上的人都在，那我就直说了。我们家可没有这样的亲戚。” 又继续道：“李文海和我家李文山没任何关系，我也只生了一个儿子，下次碰到这种冒充败坏官员名声的，你们直接给我押去衙门。” 李初九听这么说可是着急了，忙道：“堂弟，你可不能这么说……” 李铁柱看都不看李初九道：“难道还留着这祸害祸害我家儿子？反正今天在这里我就这么说了，我家和李文海没任何关系。谁冒充我儿子亲属出去搞事，败坏我儿子名声，后果不是他能预料的。” 赖大等人附和道：“对，我们可以作证，我们会在镇上告诉大家，探花郎哪有什么兄弟。” “对，我们也会的。” 李铁柱听了很满意，听到儿子被败坏名声他可是着急非常，现在他可是恨透了李文海。 李铁柱感谢道：“好，那多谢大家了。” “李老爷，您别客气，这是应该的，到时候让大家不会被骗被欺压。” 李铁柱道：“就算是我们家亲戚，如果真欺负老百姓，你们也可以把他抓去县衙。” “好……”周围一群人拍手鼓掌叫好。 李文海疼得不行，“爹，赶紧给我找大夫，我疼死了，呜呜呜……” 李初九看着老四这样，可是一点都不想搭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爹，你在这里做什么？” 李铁柱听到声音，往外看是他儿子回来了，忙道：“有人冒充是你兄弟，在镇上讹诈百姓呢！我来教训人。” 李文山看了眼，腿折了，瘫坐在地上的李文海，说了句，“哪要您动手，直接把人送去江陵县县衙就行了，望竹。”看着人群中的书童叫道。 望竹忙上前道：“少爷，您回来啦！” “你拿着我的拜帖，去找下杨县令，说有人冒充朝廷命官亲属，为祸一方。”李文山平静地道。 “爹，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被关。”李文海哭着喊道。 李初九看这样，赶紧哀求道：“文山侄子，文海他知道错了，我们也赔了钱，你就放过他这次吧！” 又继续道：“我保证，他再也不敢这样做了，求求你了。” 李铁柱虽然恨李文海败坏他儿子名声，看着李初九这白发苍苍的模样，到时候显得自己咄咄逼人，反正已经吃了教训。 “小山，要不然先这样算了吧！他也得到教训了，再犯再把他送衙门。” 李文山道：“分宗，我可不想要一堆这样的亲戚，不然……” 李初九更是不愿意了，依靠着李文山的面子，他能在这方圆十里可是有头有脸的人。 李初九苦着脸道：“堂弟，你说咋办吧！我们还么出五服怎么能分宗？” 赵里长看着这样上前说道：“李少爷，这要不然我们作为里长，有义务维护一方平和。不然我们帮你盯着他们，让他们不再犯如何？” 李文山看了看赵里长道：“行，我相信里长，给你们再给一次机会，如果下次再范，直接给我送衙门。” 李初九拉着李文海说：“还不赶紧道谢！” 李文海被吓得不行，忙按他爹说得连连道谢：“谢谢，谢谢……” 李文山看着李文海，宛如看一只膈应人的臭虫。 “爹，我们回去吧！正午了可以吃饭了。”李文山直接跨步走了出去。 李铁柱看了看李文海，呸了一声，也跟在儿子后面走了。 第141章 解决 李初九看到还围观的人群，喊道：“大家散了吧！散了吧！” 对着家里人吩咐道：“老五，赶紧去叫你大哥二哥回来，把老四扶进去，之后赶紧去请大夫。” 老五李文江，被吓得不行，听到他爹吩咐，赶紧应道：“我去找大哥和二哥。” 说着急匆匆往修牌坊的地方跑去…… 其他人也吃了这么一个大瓜，也渐渐散了，一群人窃窃私语地走了。 菊花舒了一口气，说道：“还好，李老太爷他们家没受到影响。” 梅花也道：“张婶子家没受影响就好，毕竟他们家人那么好。” 菊花点点头说：“要不是她们家，我和孩子他爹就要带着一家人扎脖子了。” 镇上来得人也拿到了钱，高高兴兴地回了镇上。 李初九黑着脸上，看着趴在地上的李文海，拿出竹鞭，往李文海背上不断地抽，他这辈子老脸都给这小子丟干净了。 李文海一边躲避一边喊道：“爹，我不敢了，我腿疼，您别打了，别打了……” 赵父不想看李初九教训儿子，而且真把人打死了也是麻烦，直接道：“亲家，里长刚好在这儿，一起把家分了。” 李文海两个哥哥也挺生气的，老五讲了那些破事，按他爹的话把人扶了进去。 李初九花了其他儿子存的钱，现在也只能低头认下分家的事，于是李家在赵里长的见证下办了分家的事。 其他两房虽然不满意李文海败了家里那么多钱，但于事无补，能分家对他们来说就是好事，这样他们可以 见状其他人都走了，李初九看着人都走了，骂道：“你个蠢货，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爹，我不敢了，他们知道李家出了当官的，走出去谁都巴结我……”李文海越说越小声。 李初九正想继续教训，老五带着大夫进来了…… 另一边 李文山看着他爹还气得狠道：“爹不用气了事情解决了。” 李文山给他爹倒了一杯凉茶，“来，现在天气热喝点茶，等会儿吃饭。” 李铁柱拿起来喝了一口，叹了口气道：“哎，想让他们分宗，没想到还不能这么做。” 李文山说道：“您别操心了，李文海名声差了，也祸害不到我们。” 李铁柱立马接话说道：“那是他们家自作孽。” 曾均年也道：“伯父说得对，这些人真是又蠢又毒，害人害己。” 这时一家仆，进了大厅恭敬禀道：“老爷，少爷，午饭好了！” 李文山看了看沙漏道：“爹，你们先吃饭吧！”他自己站起身往院子里走去。 曾均年奇怪他干嘛走了，便想叫住李文山，李铁柱拦下他，并说：“来来，这是厨娘拿手的好菜，你好好尝尝。” 曾均年夹了一筷子肉，道：“好吃，伯父您也多吃点。” 李文山出了院子，来到后院。 沈嫣正准备吃饭，平儿急忙道：“奶奶我刚才看到少爷往我们这边来了。” 沈嫣放下碗筷，道：“真的，那你们赶紧准备好碗筷，还有厨房多做几个菜上来。” 李文山看着慌忙的丫鬟道：“忙什么，满院子丫鬟乱跑。” 沈嫣白了他一眼，道：“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来吃饭，这样丫鬟们就不要再跑一次厨房了。” 李文山看着桌上几个素菜，他真觉得媳妇是兔子，吃得都是素的。便道：“你也该吃点肉，一直吃这么清淡对身体不好。” 沈嫣看了看菜，“我知道，只不过现在夏天不想吃那么油腻，你不陪着公爹他们一起吃饭吗？” 李文山眼角勾起笑了笑，道：“我要陪着我媳妇吃饭呢！这么重要的事，我能错过？” 沈嫣看着他这样乐得不行，笑的花枝乱颤，道：“是啊！难为你还记得我。” 李文山也有点不好意思，最近没想到比在京城还忙，每次都只能回来草草吃一点。 “奶奶，对不住了。”李文山学着样赔了个礼。 沈嫣看着他的表情和动作，笑得更乐了，“哈哈哈……相公，你……你好搞笑，我肚子都快笑抽经了。” 李文山道：“那现在你可不能再笑了，修完牌坊，回京城时间差不多了。” 看到丫鬟端着菜上来，道：“进来。” 丫鬟几个一一把菜上好后就退了出去，花厅里就留下李文山夫妻俩人。 李文山给沈嫣夹了点肉，“你要多吃点，这么大人别挑食。” 沈嫣看着碗里的菜越来越多，忙道：“我知道了，你别夹了，碗都要满了，我自己吃。” 李文山听此言就停下了继续夹菜，自己也开始吃了起来。 饭后两人一起散步。 李文山看着妻子道：“嫣儿，等会我还有点事，好好吃饭，别挑食。” “我不会挑食了你放心吧！” “那我去忙了。” “嗯。” 李文山出了院子，来到前院。 李文山吩咐道：“望竹，等会镇上铁匠李文金应该会来找你，到时候你接待下。” 望竹答应了出去：“是，小的知道了。” 镇上酒馆 “赖大哥，来喝酒，以后有好事想着点兄弟们。”一小伙子端着酒坛子给赖大倒酒。 赖大很是开心地大口喝下，说道“好说，大家都是兄弟，那肯定是有肉吃肉，有汤喝汤，但凡我赖大有一口，兄弟们也有半口。” “好！赖大哥你就是我们的老大！”一个十五左右的小子大声道。 “对……赖老大，我敬你一杯，来，先干为敬。” 赖大喝高了，脸色彤红地说道：“好好好，大家吃好喝好，今天酒钱算我赖大的。” 赖大兴奋地招呼道：“来……来来，大家吃菜、喝酒。” 这时另一桌小弟找了过来附耳道：“老大，有人找你。” “知道了。”赖大转身对着打手们说道：“兄弟们，你们尽管吃喝好，我去去就回。” 看到是那天找他的人，赖大道：“老板，你吩咐的事我做完了。” 文书道：“嗯，很好，这是你的赏钱。” 赖大笑着接过，摸了摸是硬的忙道：“多谢，多谢，您下次有这种事还可以找我。” 第142章 启程回京 望竹敲了敲书房的门，“少爷，我回来了。” “嗯。”李文山继续翻着书。 望竹接着道：“少爷，李文金答应了，保证把事情办好。” 李文山看了一眼让望竹下去，“好，那你下去休息吧！” “是。” 没几天就说进士石牌坊修好了，看着工艺确实可以，把剩下的工钱都结算清楚。 李铁柱则开始张罗宴席，可惜地是，李文山的启蒙先生周夫子还未回来。 这次和他进京考试的同乡举人，不管交情如何，都派人送来贺礼。 望竹急急忙忙“少爷，杨县令身旁的文书派人来说快到了。” 看到已经到门口，李文山也起身亲自迎接。 李文山作揖道：“杨县令大驾光临，在下寒舍蓬荜生辉。” 杨县令看着李文山很是高兴地说：“探花郎客气了，我是江陵县父母官，探花郎你可是七品编修，我来这也是沾沾光。” 李文山忙说道：“客气，客气，杨大人请入席。” 正在这时，没想到府城居然也派了官员送来贺礼，这点倒是让李文山觉得惊讶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宴请三天还好提前请了镇上酒楼的厨子，忙碌地酒席三天终于结束了，这期间太多人找他谈话了，翰林院七品编修是前途无量的京官，早结交就多一份香火情。 李文山应付这些人都感觉到挺累的。热闹之后就是冷清，办完宴席一家人累瘫了，李铁柱高兴地道：“我这辈子都没这么风光，哈哈，儿子你真厉害。” 脸上又露出心疼的表情又道：“就是费钱了点。” 沈嫣看到公爹心疼地表情道：“咱们收的礼金很多，很可能赚了。” 李文山也好奇看了看账本，发现自家办这场酒席还真是赚了。这些日子来，来拜访他的人仍然络绎不绝，拜访的时候还会带上礼物，来了那么多官员和豪绅也是理所当然的。 李文山道：“这可是赚了七百两呢！可真是不少” 李铁柱高兴起来了道：“没想到啊！” 李文山看他爹心情好了，说道：“爹，在这边期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京城。我托人打听看看有没有农庄，回去到时候问问，你们到时候想待农庄也行。” 李铁柱知道快一家团圆了，很是高兴地道：“那可太好了，就你爷奶和你娘在京里，我天天提心吊胆地。那我收拾，去和别人家买点蘑菇，你娘爱吃。” 李文山还是第一次知道，他娘喜欢吃蘑菇，那还每次采摘了舍不得吃拿去卖。 第二天曾均年辞别李文山，道：“李兄，告辞，多谢你的招待。” “没事，我们是朋友。”李文山拍了拍他的肩膀。 曾均年作揖道：“珍重。” 李文山回礼道：“珍重。” 看着转身上了马车，李文山目送着远去的马车，转身回家…… 现在时间差不多，按时间回到京里，应该也还有半个月休息时间，正好调整好状态，去翰林院报道。 几天后李家几个姐姐带着家人送他们一程。 “几位姐姐好好照顾自己，”他看了看几个读书的外甥道：“你们好好读书，不可偷懒。” 大姐开口道：“你和弟妹，也路上照顾着点爹，一路平安。” 刘智明和其他几个忙不迭点头，道：“舅舅您放心，我们会努力读书的，到时候我也要去京里考试。” 李文山看了看外甥道：“我知道了。那你们要加油了，不能偷懒。” “我们知道了。” 大姐看到船快要开了忙道：“你们赶紧上船吧！船家好像要准备开船了。” 李文山转到身看了确实是这样，这次不是官船，所以李文山乘坐的是商船，也不好耽误人家，只得赶紧上船。 向他们挥了挥手，道：“你们保重。”带着妻子和父亲一起上了大船。 大姐她们也在码头上挥手和李文山他们告别，李文山直到看不见江陵县的码头才回到船舱。 打开船舱的窗户已经打开，江面上的温度，没有在陆地上那么高，加上行船的速度颇快，不一会儿船舱就凉快许多，可比他们待在家里闷热舒服点。 炎热地天气很容易让人昏昏欲睡，看着睡着地沈嫣李文山给盖了一件衣服，出了船舱。 望竹正被风吹着，也快睡觉了，看到少爷出来机灵道：“少爷，您不休息吗？” 李文山看了看江面道：“你去把我钓竿拿来，我今天钓鱼，这条江的鱼很是鲜美。” “是，少爷。”望竹开始就疑惑为什么少爷要他带鱼竿上船，原来这么用。 李文山接过鱼竿，看了看打哈欠地望竹道：“你去睡吧！我自己钓会儿。” “那望竹告退了！”望竹实在忍不了很困了，打着哈欠去睡觉了。 李文山带上竹编的帽子，拿着鱼竿拿着小椅子坐在甲板上。 半个时辰过去，终于等到鱼钩动了，拉了起来是一尾四指宽的鱼，看得李文山钓鱼信心大增。 李铁柱精力不济休息了好一会儿，出来透透风，看到儿子在钓鱼。 李铁柱靠近后道：“小山，你钓到多少了？” “五尾呢！今晚晚饭有着落了！”李文山很是开心地说笑。 李铁柱看了看木桶里有好多鱼。“挺不错的，确实晚饭有着落了！” 晚上李文山还向船家买了螃蟹和虾，李文山手痒了，要下厨做了一餐海鲜大餐。 李铁柱都怀疑，没下厨过的儿子做得能吃的？没想到尝起来味道还是很鲜美，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 好好休息一晚，李文山叫醒沈嫣，两人守在船边，看到太阳从江面东边光线与江面齐平，清晨的光束让人觉得世界都充满了生机。 他们在内江，现在夏秋交接之际是大风高发的季节，他们运气好在江面碰上了。 沈嫣看了看紧闭的船窗，惊疑地说道：“吓死人了，那风刮的太大了，我都感觉出去会被刮飞。” 李文山拍了拍沈嫣的背安慰道：“之后没事了！来先喝口水缓缓。” 还好这艘船够大，船夫和船家经验丰富，险险地避过这次大风，李文山第一次这时候坐船，还不知道会遇上大风。 第143章 到达京城 终于风平浪静了好一会儿，几人出去看看，甲板上到处一片狼藉。 船家也松了口气，这可是他花了大半身家弄了这么一条船，还好当初船厂的掌柜没骗他，不然这么大的风浪以前那条破船早吹散架了。” 李文山听着外面风停了，出了船舱问道：“船家，这之后还会有大风吗？” 船家抱着歉意道：“公子，抱歉，让你们受到惊吓了。我这船要在下个码头找人检查检查，顺便避避风浪。您如果急着进京的话，我另外给您找艘船如何？” 李文山直接道：“船家，你的意思是之后还会有大风，要避避。” 船家不好意思地道：“公子，我也确定不了，这船是我新买的，所以我想着到时候靠岸停几天观察观察。” 李文山看着那船家道：“行，到时候我们看看，行就一起出发，如果不走了，你要退我船费。” “那肯定的，您别担心。”船家看着那双眼睛特别害怕，也不敢再说什么。 “相公，现在如何了？”沈嫣焦急问道。 李文山温声说道：“船家说先停靠几天，看看情况。” 沈嫣担忧地说：“那能按时进京吗？耽误几天不怕，就怕耽误你去翰林院入职。” 李文山看着担忧地沈嫣，安抚道：“没事，我留的时间宽裕，进京之后还能歇大半个月。而且船家答应我们可以换船。” 沈嫣放松后道：“那就好，能不耽误相公你述职就好。” 中午船家把船停靠在川颖府码头，李文山问了这里的行商，这里离晋阳府还有三个府的距离，想来也不是很远。 李文山“掌柜，你们可是外地来的，去哪呢？” 大腹便便的商行掌柜道：“公子，我们是本地的，也不外面风大所以就没出发，不然我们早就走了。我船上可是有神算，这次可一点都没损失，过两天我们船就能出发了。” 胆小想多停留几天的船家，李文山让他退了剩下的费用，让人把行李搬下来，打算在客栈住两人，到时候他包船进京也行。 折腾一通下来几人很是疲惫，找到客栈洗漱完毕，李文山把胡子刮了，洗个澡后，浑身带着水汽进了卧室，打算躺下。 沈嫣觉得李文山什么都好，就是看不惯丈夫，每天带着水汽身上就想躺下。 忙说道：“相公，把你水汽擦干了，这样很容易生病，你起来我给你擦擦。” 李文山看着沈嫣道：“嫣儿，既然后天才能出发，我明儿带你逛逛如何？” 沈嫣手上忙着给他擦头发，一边说道：“不要了，在船上晃悠着我都觉得脚在飘，还是在客栈缓缓，你问问爹去不去。” 李文山想了想道：“也是一路上都在船上，又遇到大风，看爹也挺累的，那就明天都休息休息。” 李文山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今年中秋节能不能一家人团聚，这几年为了读书考试，很少和家人一起过中秋。” 沈嫣看着丈夫道：“肯定能赶上的，你不是说后天出发嘛！” “也是，就算赶不上，还有你和爹陪着我，今年可比往年好上不少。”李文山笑着说道。 沈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相公，我想把身边的丫鬟配人，你……可有适合的人选。” 李文山闭着眼睛说道：“望竹，王大郎和二郎他们都不错，你自己问问看他们愿不愿意，夫妻之间还是要两情相愿的。” 看着李文山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也松了口气，毕竟她嫁入李家都快小半年了，还没身孕。 “嗯，她们年纪大了，配人不耽误花期，我到时候问问她们怎么想的。” 两人安置不提，自然躺下入睡。 休息了两天，看着有些商船还在犹豫，李文山这次直接包了一条船，出发进京。 八月初十晚，一行人终于到了津临府，休息一晚，第二天直接找了马车出发进京，想赶着八月十五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十四日看着巍峨的城墙和宽阔的护城河，人来人往一眼望不到头。 李铁柱感叹道：“终于到京城了！” 李文山说道：“是啊！我们赶紧进去吧。” 一行人拉着一队马车，经过检查地就往李府方向而去。 李铁柱看着熟悉的大门说道：“太好了我们终于回家了。” 李铁柱忙吩咐道：“小肖赶紧去敲门。” “好的，老爷。”肖石忙上前敲门。 一会儿开了门，门房看到一陌生的小厮问道：“你是找谁？” 肖石笑道：“叔，老爷从老家回来了，我是老家过来的，您快点开门。” 门房一听这话，看了看外面，确实是他们家老爷和少爷，忙着急喊朝里面的仆人道：“老爷他们回来了，回来了你赶紧去通知夫人他们！” 一边吩咐小厮赶紧去通报，一边赶紧把大门打开。 李文山让车夫和仆人把马车上的行李卸下来，让家仆搬进去。 李文山对着肖石说道：“这些你找几个人一起搬进去。” 肖石高兴地不行，他就怕被主家厌恶，能跟着来京城可是意外之喜，现在主子吩咐事情，他能做说明主子认可他了。 一留头的小丫鬟来到后院说道：“夫人，老爷，少爷和少奶奶一起回来了！” 张氏立马坐起，惊喜道：“回来了，那可是太好了！” 对着几个丫头吩咐道：“快，你们去让嬷嬷准备水，他们回来风尘仆仆肯定要洗漱。” “是，夫人。”几个丫头应声退了出去。 李文山进了后院花厅就看到她娘问道：“娘我回来了，奶奶呢！” 张氏看着儿子道：“你奶奶在困觉呢！昨晚没睡好，今儿白天在补眠。” 沈嫣作揖叫道：“娘。” 张氏笑眯眯地道：“嫣儿回来了，看着可累惨了，赶紧去洗洗。” 李文山浑身不舒服，看着这样说道：“嗯，那我们先去洗漱了，到时候回来再聊。” 张氏看着丈夫也差不多，让他们几人赶紧去，道：“你们赶紧去洗，水我都备好了。” 李文山摸摸鼻子笑道：“那娘，我们先去了。” 张氏很是开心地笑道：“去吧，你们都去，顺便好好休息下。” 第144章 琐事 洗漱完毕，稍作休息。 晚饭前王氏看到孙子出现在院门外，惊喜不已。 “小山，你终于回来了！” 李文山握着激动不已王氏的手道：“爷奶，我回来啦！” 王氏仔细看了看孙子说道：“这一去三四个月了，看着吃了不少苦头。” 李文山无奈地笑了笑，有种叫家里人觉得你瘦了就是瘦了，笑着和奶奶说：“那我在家多吃点。” 李文山伸手扶着王氏坐下。 “奶奶这是给您和爷爷的，还有这个方子是我在寒山寺求来的养生方子，年纪大了，爹娘也能用的上。“李文山拿出两只五十年左右的人参和养生方子，人参是他路上偶遇北方客商买到的。 "不要破费了，我和你奶奶身体都挺好的，这东西多贵。”李老头可是在京里听人说了不少卖参发家的故事。 李老头这么说，李铁柱本来觉得儿子浪费钱，立马说道：“爹娘，你们年纪大了可要休息，上次我听你咳嗽可是不少，烟您就少抽点……" 李老头立马瞪起眼珠子道：”怎么你老子抽点烟还不行，我也就这点爱好，年纪这么大了还不让我抽了，你个不孝子，管到你爹头上了……“ ”老头子，你确实要少吸点烟，这段时间你咳嗽可是不少。“王氏看着老头子年纪越大越不讲理说道。 李老头看着老婆子有点心虚地说道：”老婆子，我这一天哪有抽很多，这几天是喉咙不舒服咳了几声，哪有那么严重。“说着还咳了两声 李文山看着这样，道：“爷爷，您孙子我才刚刚考上进士，您还没开始享福呢！我让人给你请个大夫，大夫说不能抽了你就不能继续抽了！” “望竹你去请个大夫回来。”李文山对着望竹吩咐道。 “哎，别……”李老头看着远去的望竹没能拦下。 “我没病，你请什么大夫。” 沈嫣看着有点气着的老爷子说道：“爷爷，一家人都看看，请个平安脉，这样相公也能放心点。” 张氏也忙说道：“是啊，爹您这一直咳嗽，我们可都担心了，您老就委屈下，让我们安心点。” 看着这么多人劝说，李老头也不多说什么。 三刻钟后，望竹带着年纪五十左右的大夫进来了。 李文山说道：”大夫麻烦你，帮我看下我爷爷身体如何，咳嗽挺厉害的。“ “小老儿，会的，您把手伸出来我把把脉。”大夫放下药箱说道。 李老头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乖乖伸出手。 大夫把脉一会儿之后，道：”心肺不好，我开几副药。老爷子旱烟最好别抽了，年纪大了身体好好养。吃饭吃清淡点，重口味的饭菜少吃。“ 李老头一听要吃清淡点，不让抽旱烟，立马着急道：”怎么能不让我抽呢！我都快七十几了，还有几年好活，这不让，我吃那不让我吃。“ 李文山赶紧安抚道：“爷爷，您好好养着，好日子才开始，不会不让你吃的，先把病治了。” 这样李老头才不说话，其他人也一一诊治，年纪大了或多或少都有些问题，一一开了药。 转眼就到了中秋节，一家人一起吃了个完整的团圆饭。李文山多年不在家过中秋，看着亲人都在温馨又透着热闹。 李文山托中人找地农庄也找到了，京郊靠近津临府的方向有一个一百亩左右的小庄子。 从这里出京到农庄要一天的马车，还是挺远的。李文山觉得不满意，问道：“中人，你没有近一点的地吗？” 那中人悄悄地说道：“大人，我们这京城的土地可是不好买的。皇庄别院就占了一部分，权贵和朝廷大员又占了一部分。” 中人继续道：“普通老百姓其实土地挺少的。这一百亩的庄子，还是有能力其他人家嫌弃太小。没能力的买了保不住，不敢买，而且距离太远才没卖出去。” 李文山听了这中介的意思还透露出一个信息，这皇城边下的土地可不是想买就能买的。 李文山又有点好奇：“那京城周边百姓靠什么为生。” 中人想了想道：“皇庄的成为皇庄的奴才，其他的则是佃农，比自己种地还收得多。当然边角还剩点不好的土地，老百姓还能靠着京城卖些东西，这里物价贵，能得到不少钱。” 李文山道：“行，那明儿一起去看看，庄子土地可以，我就买下来了。” 中人笑道：“那行，明儿大人我在东城门外等你。” 李文山点了点头，让中人不用送了。 李文山回去忍不住和沈嫣说道：“我才知道，这地居然也不好买，有的你还不敢买。” 沈嫣笑道：“相公，师奶送了我一个陪嫁庄子，离京挺近的。两个时辰就能到了。爷奶他们想去住，就住那里如何？” 李文山听了摇头道：“那是你的嫁妆不妥。” 看沈嫣还想说什么，李文山继续说：“我明儿先去看看庄子。” 第二天李文山在约定的时辰到了城门外，看到中人带着马车在那等着。 中人看到人来了忙上前道：“大人，您来了，我们这就赶紧出发。” “嗯，走吧！”李文山让家仆驾着马车跟着那个中人一起出发…… 傍晚的时候到了地方，看着确实挺偏僻的。 中人问道：“大人，要不今晚在这镇上的客栈住一晚？这下去不远了，但到那里天也黑了。” 李文山看了看天色，点了点头道：“可以，今晚先住一晚。” 于是一行人入住了镇上的小客栈。 望竹帮着放好物品说道：“少爷，这地方挺偏的。” 李文山坐下后道：“嗯，是挺远的，怪不得没人要，地方远了不好管。” 看了看窗外的天空道：“现在天色还不算晚，我们出去一下再回来，你去叫上肖石。” “好的，少爷。”望竹虽然不懂还是听话办事。 李文山打探一番，这客栈还算干净，中人说的那个庄子确实是官员的，但土地质量不肥沃，所以被许多人嫌弃。 李文山就知道，这京城一块砖都能砸中几个三品员，怎么会有这好事等着他这小小的翰林院编修。 他在京里是当官，但一点实权都没有，内城遇到的都是大人物，宰相门前七品官，他这和宰相家的奴才差不多。 李文山打听一番，也歇了买庄子的心了。 一早，中人就带着李文山去了那庄子。 第145章 刘青谨成婚 李文山收到了刘青谨的喜帖，三天后就是他的大婚日子。没想到他三媒六聘流程走的这么快。 董钊和季轼峥庶吉士考试未过，离开京城前就和李文山以及刘青谨道别，所以京里也就几个同年。 三天后李文山带着礼物上门，看到意气风发地刘青谨也很为他高兴。 李文山立马笑道：“恭喜刘兄。” 刘青谨看到李文山来了赶忙上前道：“李兄，你回来可都没来与我聚聚呢！” 李文山笑了笑作揖道：“抱歉刘兄，这家中琐事安排一二，所以来迟了！而且你也应该挺忙的，我也不好多加打扰。” 刘青谨笑了笑道：“确实如此，不过以后可以多多联系。家母这都忙成一团，我也忙着成亲的事。” 李文山调笑道：“恭喜刘兄考上庶吉士，又抱得美人归。” 拿起礼物递给刘青谨道：“这是我送你的新婚贺礼，恭喜刘兄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这位是？”李文山看着刘青谨身边的中年男子很是疑惑。 刘青谨感谢道：“多谢李兄，这是我族叔刘阳言，特意来京城帮我主持婚礼的。” 李文山作揖道：“刘叔，您好。” 刘阳言忙道：“你好，里面请。” 又有新的客人来了，刘青谨忙招呼道：“兆兄，里面请。” 李文山看到是兆袁逸，两人没多少交集，正打算进去。 兆袁逸道：“文山兄，可是刚回京不久。” 李文山点了点头道：“是的，兆兄你好。这里人越来越多了，刘兄、兆兄我先进去了。” 刘青谨作揖道：“李兄，我先忙了，招待不周。” 李文山说道：“行，你赶紧去忙吧。”李文山在家仆带领下坐进了席。 身后的是兆袁逸，没想到也在这桌。 “李兄，许久不见。”李文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抬头看到居然是顾青原，这让李文山很是意外。毕竟自从进京后，忙着会试没有多少联系。 李文山说道：“顾兄，好久不见。” 兆袁逸忙恭敬作揖道：“世子爷。” 顾青原说道：“嗯，你好，兆兄。” 兆袁逸看着有点懵地李文山，小声说道：“这是恭王爷的继承人齐青原。” 李文山没想到，忙声恭敬作揖道：“文山，昔日多赖世子爷照顾。” 齐青原道：“刘兄，见谅，在书院时改为母姓，多有隐瞒身份，还望刘兄海涵。” 李文山忙道：“哪里，哪里，世子爷客气了。” 世子爷道：“上次错过李兄婚事很是不该，抱歉。” 李文山忙道：“多谢世子爷惦念，在下和贱内铭感五内。” 看着滑不溜手地李文山，他们这一批留京的另外七名同科也来了。齐青原不好多说什么，温宗泽进来后两人继续攀谈起来。 上官珵也说道：“你和刘兄两人都是大小登科一起，真是春风得意。” 李文山笑了笑道：“哈哈，我是早就定亲了，是年纪小，不然我也早就成亲了。” 严崇明也笑着道：“那这么说，刘兄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你看妻族是唐家，更得户部尚书唐大人赏识，可谓风光无限。” 李文山道：“确实，唐大人下嫁爱女，对刘兄也是赏识有加，我们都坐下吧。” 李文山找了个位置坐下，另外两人也坐下。李文山看着这婚礼可比他热闹不少，而且多是官宦人家和世家大族年轻一辈来这里。 李文山端起酒杯喝着，一边微眯着眼睛想着事情。 也是与户部尚书大人结亲，顺势而为取得最大助力，没有比姻亲关系更牢固的，联姻对于刘青谨来说是好事。 严崇明坐在李文山旁边，给他倒了一杯酒，道：“李兄和上官兄，你我喝一杯，来我敬你，先干为敬。” 上官珵道：“好，李兄看你面带喜色又有点忧愁，可是发生何事？。” 李文山笑着道：“是贱内怀孕了，人不舒服吃不下，心里有所担心” 两人忙向李文山道喜：“恭喜，来年抱上一个胖小子。” 上官珵道：“我夫人好像有个什么方子，到时候我给你送去。” 李文山笑得很是开心，“如此，多谢了上官兄。” “真没想到他，你要去……”李文山看了看那边围在齐青原身边的人道。 严崇明笑了笑，摇摇头道：“来，碰一杯，干。”严崇明说着拿起酒杯喝了起来，李文山见状也拿起酒杯。 严崇明接着喝一边说道：“说实话我老师想让我回书院，要不是为了我家人，我都想回书院教书，当官……。” 李文山打断道：“严兄，此话慎言，今天是刘兄婚礼不宜喝醉了。” 上官珵也道：“严兄喝醉了！醉酒胡言。” 严崇明道：“是，喝糊涂了！大家吃菜吧！这菜可是请京城有名的酒楼—百味楼，尝尝看，美味非常。” 李文山依言拿起筷子开始品尝起来，味道确实不错。 “嗯，挺好吃的，严兄多吃点。” 三人在角落里吃了起来，也不管不远处发生什么。 李文山面无异色，继续吃着，尝到什么好吃的也推荐给严崇明。 严崇明笑了笑说：“可真是热闹，李兄我们也快结束假期了，翰林院上值听我老师说挺热闹的。” 李文山面无异色的说：“哦？那不错，严兄到时候上班好好体会。” “是啊！” 很快刘青谨就开始拜堂成亲，两人一起去观礼，之后也不去新房，直接回座位上继续吃喝。 之后等刘青谨敬酒完毕，李文山和主家借口妻子怀孕提前离开，路上也一直思考着…… 李文山趁着还有时间在街上买了许多吃食回去，都没什么效果，最后还是他奶奶王氏做的腌咸菜才止住了孕吐。 第二天上官珵就派人送来了一个方子，李文山感谢道：“多谢，你家大人。” 休假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李文山第二天要去翰林院掌院徐大人那里销假。 徐大人道：“好，那你明天就来上值。” 李文山作揖道：“是，多谢大人。” 李文山仔细看了看，翰林院他们这批新进的进士都没来上值，所以也就安心回去，明天早上再来上值。 也是这时候交通不便，翰林院放假很是充裕，大多数都会趁着机会放松下十年寒窗的心情。 第146章 翰林院 李文山收到了陈寻师伯，让人给他送了一封信。信中说道，人在官场，要三缄其口，小心谨慎。 李文山和送信的人说道：“你回去帮我多谢师伯，文山知道了，定当小心谨慎。” 第二天，李文山一早起来。 他官职低不用上早朝，早上卯时中三刻按时到翰林院衙署。 他这里到翰林院衙署不是太远，所以等他寅时末起床差不多了。当然官职能上早朝的时候，可能寅时三刻就要起来，准备上朝。 翰林院位于文德街南桥附近，京城分有内外城，翰林院相当于皇帝的秘书机构，因此翰林院的办公与皇城只有一墙之隔。 李文山距离翰林院挺远的，而且街道上他昨天就看到了许多马车、骡车和牛车、坐轿子等，上下值都是一团拥挤。也看到好几个武官骑马上值，确实走的比别人快，李文山还是选择马车出行。 一路朝着翰林院的方向，此时天还没有亮，到处一片漆黑，天空中还带着几颗星星和残月。越靠近内城，越是安静，虽然很多人已经动身出发，官员府邸门前都挂上了两盏灯笼，照明效果挺好的。 看着前面赶车的人熟门熟路，他也就跟着大部队一起出发，还好情况比他想的好非常多，人多但不会拥挤早上，比傍晚下值顺畅。想想也就知道了，这时除了当官的，大多数人都在睡眠中。 一路都安安静静地，陆陆续续遇到其他的官员也加入了队伍。众人都默默无言，应该是很多人在马车上补眠，毕竟起得天天这么早，还要在朝堂上精神饱满。 一路上，他们还会陆陆续续地遇到其他官员，各家的马车上有都着独特的标志，如果遇上比自己官，那就要让他们先行。这也算是一条潜在规则了，官大的就先走一步。 李文山官职可以说在京官里品级很低了，所以这么多大佬里。他们这帮翰林院编修官职最小，所以他的马车一直谦让别人。 李文山借着各府的光，慢慢地也到达了文德门前的街道。掀开马车帘里面都是，前后一看，就见一辆辆马车排成一队，蜿蜒而去。 此时天色已白，朝阳初生，浅金色的光芒，照耀下李文山看着皇城都感觉到一股生机。 卯时还没到，顾青云就到了文德门前，还好一路礼让，没有迟到。 严崇明向右看到李文山，笑着作揖道：“李兄，这京城上班可要挺早的。” 李文山看着左边的严崇明，作揖道道：“确实要挺早的，时间和读书差不多。” “两位，进去吧，其他大人已经进去了。”兆袁逸说道。 两人一看确实比他们官职高的都进去了，那他们这些菜鸟也赶紧进去。 翰林院没有李文山想象的很高大上，房租格局和其他的房子差不多，就是一个差不多的院子，还稍微显得有点旧，看着七八成新。 进了翰林院，看到门房后，有一个身穿绿袍官服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那里写着什么。 那人抬头看到有人来访，连忙站起来作揖行礼，口中称道：“下官翁唯，见过大人。” 李文山看了看他身上的官服，就知道他的身份是翰林院正九品的翰林院侍书， 李文山回了个答礼，笑道：“早，翁侍书，这可是要登记吗？” 翁侍书恭敬答道：“是的，几位大人在这里签名。” 李文山几人也道谢之后，在考勤布写下自己的名字其他几人也纷纷签下。 等进了翰林院，李文山郁闷吐槽道：“我们考上翰林院，还要考勤。” 上官珵道：“本朝规定，官员不得无故缺勤，缺勤一天处笞二十小板，每再满三天加一等，满二十五天处杖打一百大板，满三十五天判处徒刑一年。” 严崇明道：“没想到这么严格啊！” 兆袁逸道：“所以上值的宁愿官员早起，也不能迟到。如果年纪大了实在吃不消，就提前办理致仕，这样也能留下点体面。” 等过了卯时，所有人都到了。 翰林院的低阶官员，把他们带到一间明亮的房屋，里面已经有翰林院的老人在这里办公，告诉他们这是他们办公的地方。 看着还算不错各自找了个位置开始坐下来，等待分配上司分配任务。 翰林院掌院吴大人从另一间办公室进来。 “新科的进士都来了，大家互相介绍认识下，本官顺便分配好新来的工作。” 又对着李文山他们吩咐道：“我会安排人员带你们熟悉工作。” 李文山等人赶紧恭敬行礼道：“多谢掌院。” 翰林院的最高领导是正五品的学士，姓吴单名一个字跞。看着模样四十上下左右，面无胡须，五官端正，具体性格不知。 只在上值前一天，他和对方打过交道，知道他做事很干练老道。 刘青谨靠他后头，等掌院走了之后，小声道：“刘兄，据说吴学士的书法造诣非常高，知识渊博，深得当今圣上喜爱。” 翰林院比他们官职大的好基友有四名从五品的官员，分别是侍读学士和侍讲学士。 其他人从六品和七品官员，以及一些没有品级的庶吉士，他们这群新科进士，可以等三年散馆之后，通过考核后留下来。 没让他们等多久，吴掌院就让翰林院就安排一名侍读学士讲做他和阎崇明的教习。 翰林院的工作都是采取以老带新的方式中成长的。有些也是李文山他们这一甲三名是有官职的，所以才安排一个从五品的官员带他们。 而其他庶吉士的都是从侍读、侍讲、修撰、编修、检讨中选择学问优异者担任他们的指引人。 李文山他们三人看了看，这个侍讲学士是留有美须的中年人，大约四十五六岁面容普通，身材适中，神情看着挺和蔼的。 李文山几人行礼道：“大人好。” 那侍讲学士笑了笑道：“不必多礼，能和你们年轻人相处，我都觉得年轻许多。对了，我姓苏名韫鳞。” 又道：“你们三人可有擅长什么？” 上官珵笑道：“大人，学生作诗词还不算太愚笨。” 严崇明道：“学生没特别擅长的。” 李文山道：“学生会点算学。” 第147章 谈论 苏侍讲脸上露出歉意，说道：“这样吧，这几天本官还有急事忙，不然你们先了解了解翰林院的事。最近我们院都在修史，你们可以学习下顺便熟悉熟悉。等本官忙完这段时间，再具体安排你们做事如何？” 上官珵伸手拉住想说话的严崇明道：”大人，我们会好好学习的。“ 他们三人也看出来了这人是笑面虎，对于他们虽说不刁难，但也不会热情。 苏侍讲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那你们，就先开始干活吧！”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三人只能自己找事干。 严崇明问道：”上官兄，你刚才怎么把我拉住？“ ”那苏侍讲对我们没什么好意，不知情况还是先老实点。开始看书吧，我发现这里还有很多的特别的书。“ 翰林院内的皇家藏书楼，藏书收藏丰富，外面难得一见的历代典籍和孤本这里还都有。 翰林院中午能午休一个时辰，只是离得远一般人都不回去。朝廷规定散值时间为春分后是申正，秋分后申初。 官场等级森严，连看到不同的人行礼也是不同的，超出自身的礼制叫“僭越”，属于大罪。这还说不上这科进士前三名被穿小鞋排挤，按老油条说的这都是老规矩。 他现在是新人，少说话多看书就是了，至于苏侍讲说的修史，这的确是翰林院的大事。 前朝的历史本朝来修，这是惯例。 由皇帝组织参与，学者集体编撰史书，这个习惯一千年前延续至今。 乾元三年就开始了，修史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到现在还没编撰完，可见工作量特别大。阁老们带着二榜进士地点放在翰林院，所以整个翰林院的人也要参与进去。此外，皇帝还会号召在野大儒参与编写。 他们这些翰林院的所有人，一般都是帮着校对工作，也算参与其中，给那些文学大佬们打打下手。现在沈嫣怀孕才两个月多，上次回京马车颠簸可算是有惊无险，他现在能少干点活也挺好的。 到了下值的时候，了解到刘青谨和兆袁逸以及温宗泽，都由余侍读带着上手工作，李文山也看得出来其中的差别。 回到家李文山看到沈嫣看着饭菜皱着眉头，问道：”嫣儿，你今天如何？“ 沈嫣道：”看到饭菜还是有点反胃，碧桃你去帮我拿点奶奶做的腌菜来。“ 李文山看着沈嫣这样，帮不上忙也挺着急的。道：”要不要再请大夫看看？“ 沈嫣看着李文山道：”不用了，是心里有点堵。” 想了想又说：“相公你要不要搬出去住？” 李文山愣住了，他知道自己睡眠很浅，说道：“我是不是影响你睡眠了？” “不是，是......我的嬷嬷说，说有了孩子最好分开。”沈嫣低声说道。 李文山一眼就看出她是不怎么愿意，想了想，就说道：“怕我影响到孩子，那就在房里放个床榻吧！。” 嬷嬷听了，犹豫了一下，想想反正规矩不是死的，这样也挺好的。 李文山和沈嫣就这样还是同住一个房间。 接下来的几天，李文山的仕途生涯波澜不惊，很是平缓。闲了几天后，上官埕和严崇明被大儒叫去一起编书史书，他就被侍读叫去干其活了，帮忙找书，或是帮忙校勘文章，都是一些简单枯燥的事。 翰林院是朝廷考议制度、详正文书、咨议政事的职官机构。翰林馆的主要活动多为朝廷日常性工作，如从事诰敕起草、史书、纂修、经筵侍讲等。这些事情或由翰林院承办，或由翰林院派编修、检讨参与纂修。[注1]。 翰林院挺忙的，修史就让人忙碌不停，翰林院里七十五个官员都个有事请。他们新来的分配不在一个办公地，只能等到中午吃午饭的时候才会聊一会儿。 这天中午状元上官珵请客，同科进士八人一起吃饭联络联络感情，相约聚在沉浮楼里吃饭。 大家一边吃一边聊天，后面就说到翰林院的事。 一个二十七八左右的进士抱怨道：“你们一甲真好啊，可以直接授官。不像我们，还要磨勘三年，我现在在翰林院都成为打杂的，什么事都找我。” 此人名贾喆家住京城，背景不知，不过平时出手阔绰，穿衣打扮看得出来是富贵人家。 这话一出，严崇明就不同意了，道：“咱们刚踏入仕途，都是新人，照样要磨勘三年，贾兄你做的，我们也要做。” 展博安道：“确实我看他们也做挺多的，大家都是新人，来这里干得差不多。” 李文山没开口说话，他现在饿得很，今天一天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忙得团团转。而且背后抱怨吐槽，他还是不说了，这京城一块砖都是活的，何况是人。 转头看了他一眼，展博安心里暗自发笑。这家伙最近和岑侍讲暗暗杠上，闹得很不愉快。 “对了，展兄，兆兄，最近岑侍讲可还是挑剔你们吗？”上官珵突然问道。 岑侍讲已经六十出头，做了一辈子的翰林官，再过两三年差不多致仕了。浸（淫）官场几十年，是翰林院中翰林官资历最老的一位，可性子的确不太讨喜，所以升迁之事与他关系不大，很喜欢对别人说教。 展博安道：“还好，就是总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懒散吃不得苦，不要穿的那么好，想当初我们……’拉着我们说了一通他的的辛苦，让我们也要勤快点。” 李文山也被这个侍讲说过，这人大概什么都看不顺眼，只要他看不惯的，他都会唠叨一通，还会写诗骂他们。 李文山看着岑侍讲，也知道他那得罪人的性格和嘴巴，他一辈子能待在翰林院，平平安安还真是他的幸运。 翰林院里的翰林官，对于他都是不喜的。 贾喆也接着说道：“也怪不得他升不了职一辈子都是个侍讲，他那张嘴得罪人太多。看别人长得好看，就嫉妒我们，看着不舒服就作诗骂我们。” 很多老翰林官，都和他们说年轻的进士想知道自己长得好不好,岑侍讲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了。 长得好，那就是会被骂，长得一般才会对你有个笑脸。这届进士他们八人，遇到岑侍讲都是被他骂过。 李文山笑了笑道：“贾兄，他这是嫉妒我们长得好，你当夸奖就好了，你看其他长得一般的翰林官可有被骂。” 贾喆想了想确实这样，便道：“明儿，哥还要打扮的更俊来上值。” 众人听了哈哈哈大笑。 【作者题外话】：［注1］明代翰林院功能 第148章 过重阳节 严崇明开玩笑地说道：“大家赶紧吃，今儿可是难得吃大户呢！你们还不吃多点？” 李文山想了想觉得，岑侍讲人还是很有分寸。服务新人挺挑剔的，他的同级和上级一般没什么挑刺，这种人你比他官职高就是听话服从。 李文山听着那些诗词，觉得这是被翰林院耽误的诗人，作诗脱口成章。 其他人偶尔也回怼几次，之后觉得没意思不想搭理。也只有贾喆，听着觉得刺耳，半点不让。两人干了起来，你来我往，经常吵了起来。 所以每天贾喆上班，两人遇上都是你来我往很是热闹，翰林院一群人哪天他们不吵了，还觉得不自在。 严崇明放下筷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可以找找他的毛病，这么多年我就不信没点什么。” 贾喆笑了笑道：“打明儿起我要打扮更富贵，让他天天嫉妒我，看他能做多少首诗词。这翰林院我还要待三年，像你说的找下他的毛病，也给他来几首诗看谁受不了。” 在翰林院上了一段时间，很快就到了一年一度的重阳节。 这一年官员都有放假，加上朝廷逢十沐休，所以正好有两天假期，大家都对重阳节期盼不已。 金秋时节，天高云淡，正是外出郊游踏秋的好时候，李家今年不准备登高沈嫣怀孕了，爹娘爷奶年纪都大了。自己家里准备了许多菊花、佩茱萸、吃重阳糕和饮菊花酒等也能好好放松心情。 李文山已经当官了，要准备节礼应酬下同僚和上司，他在京里除了陈寻师伯，所有的交际圈就在翰林院，至于齐青原，李文山现在对他是敬而远之尽量少点牵扯。 沈嫣和李文山商量着如何送节礼，李文山拿起礼单，看着觉得沈嫣太厉害了，以他和谁关系如何，官位之间如何增减礼物。 李文山伸手握住沈嫣的手说道：“嫣儿，你真的很好，没有你我就一团乱麻，送礼还得罪人，怀孕了还辛苦你了。” 沈嫣一听，脸上露出笑容，柔声道：“这些还挺容易的，你在翰林院里才叫辛苦，我这边还有几个丫头帮我。” 沈嫣觉得有些累了，让李文山扶着她在石椅坐下。 李文山看了看沈嫣说道：“嗯，家里的事随你安排就好，只要别太累就行了！” 李文山吩咐碧桃道：“你去前院把望竹给我叫来，说我有事找他。” ”少爷，您找我什么事吩咐。”望竹擦了擦额头的汗道。 李文山“你明天和肖石一起去把这些节礼，按少奶奶准备的，给我一一送去。” 望竹恭敬道：“是，少爷，望竹会做得好好的。” 沈嫣感叹道：“明儿就是重阳节了，今年不能去登高挺可惜的。” 李文山看着沈嫣微凸的小腹道：“你怀了小家伙，外面人来人往，挤到你就不好了，我们家人都在家陪你赏菊呢！” 沈嫣想了想画面，笑道：“是嘞，除了不能登高，我们一家人还能一起赏菊花、佩茱萸、吃重阳糕和饮菊花酒。” 李文山笑着摇了摇头道：“其他三样你都能做，就是一样不行，酒你可不能喝。” 这一胎李家上两辈盼了多年才来的，家里的老人都关心非常，李文山不担心沈嫣受到委屈。 沈嫣儿听了这些扭了扭帕子道：“我知道也就说说，相公，如果这台是女儿如何？” 李文山想到一个可爱软萌的女儿，开心地笑道：“是女儿也挺好的，都是我的孩子一样疼爱，而且女儿更可爱。” 沈嫣看着偷着傻意地李文山，感觉他说的是真的，便道：“那爹娘他们……” 李文山道：“你别有压力，孩子怀上了就注定了，生下来只要健康就行。” 沈嫣听着李文山这么说也稍微放松点，这段时间婆婆和太婆婆，天天对着她的肚子喊孙子，曾孙，她挺有压力的。就怕生了女儿，到时候婆家人不满意。 李文山观察着沈嫣地表情，打算之后和他娘奶说下不要再对着沈嫣说孙子什么，压力太大对谁都不好。 重阳节放假时，刘青谨和他的妻子一起出游，邀请李文山。他婉拒他们一起爬山的邀请，一家人在家自娱自乐。 李老头看了看酒很心动地说：“小山，这菊花酒能不能让你爷爷多喝一杯。” 自从上次孙子发现他病了，已经很多东西都禁止他吃了，现在难得吃到他想多尝尝。 李文山看着他爷爷可怜的模样，道：“爷爷，我希望您好好的，您曾孙辈儿可要来了，今儿你就只能多喝半杯。” 李老头笑着露出掉了剩几颗地牙齿道：“老三还不倒酒，来，不够这还没半杯，加点，再加点！” 李铁柱被叫着给倒酒小心的倒了半杯：“爹这有半杯，您别让我继续倒了。” 李老头看了看杯子稍微失望，还是高兴地拿起酒杯小心品尝起来。 李老头感叹道：“小山，你能不能让爷爷我每天喝点酒，这天天给我禁着这些我老人家可不好受。” 李文山看着他道：“爷爷，明儿让大夫给你看诊，到时候看大夫怎么说。” 李老头听了也就不说话了。 王氏看着他们爷俩也不管了，摸了摸沈嫣的手，说：“来，奶奶这银镯子给你了，这是我娘给我的陪嫁，现在给你了。” 沈嫣看着手上的镯子说道：“奶奶，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王氏拍了拍她的手道：“孙媳妇，这镯子不贵，但每个有它的女人，生活都美满的，我年轻时虽然波折不断，但老年享福，你就戴着吧！” 李文山看了看道：“那你就收下吧！” “奶奶，这是我给您和爷爷画的画像。” 张氏和李老头看着画像，“像，太像了，一模一样呢！” 李老头和张氏看着也好开心，嘴里念叨真像。 一家人聚在一起过了一个重阳节，都很是开心。 李文山当官了才知道，当官送礼才是一件大事。节日那么多，他不多赚点，到时候逢年过节的节礼他都要送不起了。 李文山想想能不能赚点钱，置办点产业，看着朝廷俸禄，那是真的只够养家。 幸亏他的画和字还算不错，勉强可以应付一些，省了一笔钱。 不过他名气不够大，而且还只是七品编修，想买他的画和字都很少。 上次回京的墨条还没卖出去，这次送礼关系较好的送了一点，还剩挺多的，他也舍不得把这些卖掉。 想着拿些钱在外城买个院子或者商铺，到时候租金也能补贴点。 第149章 面圣 李文山把这个想法和沈嫣说了。 沈嫣道：“相公，三年后你还是会在翰林院吗？” 李文山也想到了，三年后新科进士来了，他们这批人没多少会留在翰林院。而且到时候他会谋一个外放，这样想来再置办产业就不合适了。 李文山道谢道：“嫣儿，多谢你，我想想还是把自己擅画的名声打出去，这样到时候也能。” 李文山其实他有点后悔买房了，毕竟三年后他说不定就要离京了。现在很快孩子出生，老人年迈，上有老下有小的，到时候负担也挺重的。 置业也不是什么好的打算，户部给他们发的俸禄也够养活一家人，再加上还存了点钱以及一些给商人题字的额外收入，也能过得不错，起码是不用租房省了不少。 严崇明、刘青谨和他他们三人都是农家子，都底蕴不深，还好朝廷有廉租房，租给他们这些寒门的低阶京官，严崇明和刘青谨都选择租房住，还对他在京里有房羡慕不已。 严崇明的妻子是他启蒙老师秀才之女，两家也算门当户对。自从上次回乡，其父母兄弟二十几口人都跟着进京，看着负担挺重的。 严崇明说过是集全家之力供养出来的，现在他考上榜眼，就到他回报家里的时候了，所以一家人都跟着严崇明生活。 对于这种情况，李文山不知道说什么，因为这个时代农家的兄弟，有出息养全家的事，实在太多了。 他是榜眼平常也有许多人商人找他题字他名气大，还是崇山书院苏院长关门弟子，有师兄们的照顾，润笔费应该也是不少，生活在京里看着还行。 翰林院许多同僚这次给他送的几乎都是自己的画作和诗词，他也就这样送。以后能送人他的画像，他就送画像，费点笔墨省点钱。 这天有个内侍来到翰林院。 翰林院苏侍讲接待道：“张内侍，可是圣上有宣召。“ 张内侍接过苏侍讲的荷包道：“圣上心情不愉，薛侍读被罚跪在宫门前，召见新的侍读，大人赶紧安排个人出来。” 苏侍讲一听，本来想自己接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人选就道：“您稍等，我马上安排人。” 进了屋子道：“李编修，今儿圣上宣召侍读，我们这些人都挺忙的，你手头的工作其他人帮你接下。” 李文山听到苏侍内居然把给在皇帝面前露脸的活安排给他。他在翰林院半年都是打杂，心里一阵奇怪，毕竟都是其他几人轮着去给圣上诵读，露脸让圣上记住的机会居然会给他。 李文山还是有礼回道：“是，多谢苏侍讲的培养。” 苏侍讲很是满意，道：“李编修，好好做，这机会难得。” 翰林院其他人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李文山顶着目光和人交接完工作，跟着张内侍出门。 李文山小心的给了张内侍一个荷包：“张内侍，这面圣我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请你多多指点。” 张内侍看着这编修还挺上道的，摸了摸荷包是银票，便道：“李编修，这圣上今天心情不愉，刚发了一通火。” 李文山一听就知道，怪不得那看他不顺眼的苏侍讲会把这个工作安排给他。 李文山作揖道：“多谢，张内侍提醒。” 李文山也知道这时候万一不小心，到时候被皇帝厌恶前途尽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很快两人急冲冲行走到太极殿。 太极殿是圣上的宫殿，李文山进来刚好看到一内侍，被拉下去，薛侍读跪在宫门口。看得他心惊胆颤，心里也越发小心。 俩人通报后进殿，行大礼齐声道：“叩见吾皇。” 乾元帝，随手翻着书道：“嗯，起来吧！” 两人赶忙道谢，依言站了起来：“谢吾皇。”这时张内侍默默退了出去。 李文山心里有点紧张，面上还是面无表情。 乾元帝正等着侍读读书，发现没什么声音，抬头看去是新科探花郎，他对他可是印象深刻。 乾元帝看着他道：“李文山，把这《老子》给寡人读了。” 李文山从内侍手里接过书本，开始读了起来，看着躺靠着的乾元帝，李文山精神集中，专心读书。 乾元帝听了一阵，讲解观点居然有些还挺新颖的，差不多也没原先那么怒火中烧，扬了扬手。 李文山立马停下。 乾元帝突然开口道：“你说，有五六个兄弟，家里有几亩地，但不够分，为了良田不少，所以只能给一个人，要怎么安排！” 李文山听了都有点懵了，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送命题，他只是小小的七品编修啊！ 李文山心里吐槽，还小心翼翼地措辞道：“小臣，家中就一个独子，还是农家出身，取得什么都是凭着自身的努力和实力。” 乾元帝听了点点头，道：“继续说。” 李文山心里默默擦了一把汗道：“我想几兄弟争抢起来都想要，那肯定很重要，这要有保护这件东西相匹配的能力，这样几亩地就一直能流传下去。” 想了想继续道：“其他儿子，可以换个其他方面发展，经商，读书都是一个好出路。” 乾元帝看了看继续道：“家里的奴才，想知道自己哪个小主继承家业，你对于这些奴才什么看法。” 李文山心更是跌了，说道：“这种主家的事，奴才哪有什么权利，当然还是当家的老爷自己决定，这些奴才都要教训下。” 乾元帝笑道：“没错主家的事，奴才听吩咐就是了，一个个的鼓动小主子去争，看来确实要给个教训。” 乾元帝说道：“嗯，继续。” 李文山轻轻地呼了一口气，看来过关了，继续拿起书读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 乾元帝声音平和许多，道：“你可以回去了。” 李文山赶忙恭敬行礼道：“臣，告退。” 张内侍看着里面安静的一个时辰，心里对着全须全尾出来的李编修很是佩服，毕竟他们好几个遭殃了，翰林院薛侍读都被罚了。 张内侍道：“李大人，要回去，需不需要派人送你一程。” 李文山忙道：“不用了，张内侍，下官自己回去就行了。” 张内侍道：“那大人慢走。” 李文山作揖道：“告辞，张内侍。” 李文山一路行出太极宫，摘下官帽擦了额头的汗，他背后的衣服都有点湿了。 苏侍讲打从他进翰林院，就对他不怀好意，把这件差事给他，开始他就知道是没安好心。 第150章 沉思 苏侍讲看着全须全尾，面色正常的李编修回来了，就知道这个机会便宜了他。 苏侍讲看到他进来，微笑道：“李编修这第一次侍读，有没有什么需要本官帮忙的。” 李文山现在看着苏侍讲就是厌恶，他们除了翰林院有交集，之前两人面都没见过，他也没得罪他，每次都是挖坑给他。 李文山回了一个微笑，作揖道：“多谢，苏侍讲您给的机会。” 李文山向皇城方向拱手行礼道：“当今圣上圣明，下官给圣上侍读时，圣上称赞有加。” 李文山拱手作揖道：“苏大人，多谢您的举荐。” 苏侍讲哈哈小道：“没事，也是你有能力，既然不错那以后继续努力吧！” 苏侍讲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欲望，便道：“如此就好，本官就怕你第一次出错。你既然回来了，那你的工作自己继续做吧。” 李文山看着他道：“好的，下官知道了。” 李文山也不搭理他，开始接手自己原先的工作，继续开始。 苏侍讲被其他人看得有点不自在，转身对着翰林官们，笑了笑道：“你们年轻人，都好好做，都有各自的出路，你们要好好做。” 翰林院其他人忙道：“是，苏侍讲，我们会好好努力的。” 李文山看着他的表演，心里嗤之以鼻，心里很是不屑，暗骂道‘老狐狸’。 下值后，刘青谨问道：“我今儿听说，薛侍读被圣上罚跪了，然后你接替了他的工作，怎么样，你没事吧？” 严崇明也道：“我还没发现呢！我听那些编修说，薛侍读说错了什么话，才那样……” 李文山道：“我去的时候，圣上已经心态平和，就让我继续侍读，所以我没受到什么影响。” 刘青谨松了一口气，道：“还好，如果被圣上厌恶就惨了，伴侣如伴虎，薛侍读要被贬官出翰林院了。” 李文山疑惑道：“哦？你知道什么原因？” 刘青谨小声道：“小道消息说，圣上让他滚出京城呢！刚才岳父派人来找我，让我老实点，我想明儿应该出来了。” 李文山没想到这么严重，还以为最多就是斥责一顿。心里也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刘青谨道：“刚知道你被宣召去面圣，我心里都为你担心。” 李文山笑了笑道：“我这好好的没事，况且我们这些新人，圣上英明也不会对我们如何的。” 刘青谨道：”确实，当今圣上英明，那李兄我先回去了。” 李文山点了点头道：“我也要回去了，心里有点担心家里。” 两人也不再继续话题，分开各自回了家。 张氏看到儿子，开始哭了，告状道：“小山回来了，你爹居然跟外面的寡妇拉拉扯扯。” 李文山一听，道：“怎么回事，娘您慢慢说。” 张氏说道：“你爹也不看看多大年纪了，人家漂亮寡妇会看上他，都可以当人家爹了。”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李文山听得头疼，道：“娘，您慢慢说，来坐下”扶着他娘坐下。 “你爹这几天背着我，偷偷摸摸地天天帮后条街的柳寡妇干活，还指使肖石帮着挑水出摊，偷偷摸摸好久了。” 李文山听了说道：“娘，这会不会是肖石看上人家了。” 张氏一听立马激动起来道：“哪可能啊！我还问了肖石，说是老爷吩咐他这么做的。” 李文山赶紧安抚道：“娘，您别激动，我等去问问我爹。” 张氏一听，红了眼眶，道：“我为了这个家尽心尽力，现在老了，你那老子居然要给你找小娘。” 李文山看着他娘这么哭一点招架能力都没有，赶忙道：“娘，我现在就去找我爹问清楚，您先别哭了，不然到时候发现弄错了岂不是白哭了！” 张氏被李文山的话噎住了，确实是这样，“那你，赶紧去问问。” 李文山只好立马去找他爹。 李铁柱看到儿子进来，就知道要问什么，这几天张氏天天闹得他头疼。 李文山直接问道：“爹，娘说您在外面有人？” 李铁柱立马说道：“你别听你娘瞎说，我哪有什么人。就是看着柳寡妇带着个孩子生活艰难，让肖石和秋燕一起去帮帮忙，没想到你娘居然误会了。” 李文山看着他爹，问道：“你是怎么认识那柳寡妇的。” 李铁柱支支吾吾道：“就是，我那天出去想着寻摸点吃食，给儿媳妇换换胃口。这路上遇到了，柳寡妇的孩子生病，一个女人抱着孩子求大夫救他，又没什么钱，我看着不忍心就把钱给付了。” 李文山看着他爹这表情，就知道他娘说对了，他爹是有点那么个意思。 李文山道：“爹你心善，那扶幼院的孤儿，也挺可怜的，不然你帮帮他们如何？” 李铁柱听了呐呐不语。 李文山道：“爹，你也快六十了，帮人是应该的，但你也要注意界限。我娘跟着你一辈子吃苦走了过来，你们两人年纪都大了，孙子也快出生了，颐养天年才是真的。” 李铁柱道：“我知道了，不会再去帮了！” 李文山看着他爹道：“到时候，我会帮着解决的，你别担心了。” 李铁柱也不再说话了。 李文山安排人去把事情办了，看着解决完他爹娘的危机。 李文山揉了揉太阳穴，想想他哪里得罪了张侍讲。 李文山埋头写了一封信，往窗外吩咐道：“望竹，你去了解了解翰林院张侍讲是什么情况。” 又说道：“你顺便找人托一封信给师伯。” 望竹道：“是，少爷我肯定把事情办好。” 李文山心里想了想，陈寻师伯和老师都告诉他小心谨慎，他也素来小心还一直有人针对他。 思考许久想不透那就就不想了，等信回执，就知道什么意思了。自从上次加冠，师伯也不跟他有什么来往，每次传信都是偷偷摸摸地。 俩人关系疏远，接触一段时间，他也知道朝堂斗争厉害。一不小心就会把柄落在别人手里，翰林院要不是有苏侍讲，还真是适合他的地方。 第151章 调查 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 李文山想着事情被打断了，道：“进来。” 青儿轻声细语道：“少爷，少奶奶吩咐奴婢给您送点甜汤。” 李文山抬头看到丫鬟来他前院，也是一阵不喜。 “把汤，放下你走吧！” “是。”青儿看着他今天脸色不对，忙放下甜汤走了。 花园里响起平儿的声音。 “青儿，你刚才去哪了，少奶奶还找你有事呢！” 青儿被吓了一跳，道：“没，没啥，既然少奶奶找我，我赶紧过去。” 平儿看着化了妆梳了头，穿戴一新的青儿，问道：“青儿你是不是去会情郎了，打扮的这么漂亮？” 青儿听了捏紧拳头，道：“没有的事，只是我们不好久没打扮。想着打扮自己看看，我没想到少奶奶还会找我。” 平儿狐疑看了一会儿青儿，觉得奇怪，但没发现什么也不多说，“那你赶紧收拾收拾，少爷说了让我们在少奶奶那里不准梳妆。” “嗯，我回去收拾收拾就来。”青儿忙应道。 李文山不喜这种甜腻腻地东西，直接放书房，也回来许久该去陪陪沈嫣。 李文山来到后院，看到沈嫣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被嬷嬷扶着，艰难的走动。 赶忙上前扶道：“你怎么就让一个人扶着你。” 沈嫣看到身边人是相公，很是开心道：“嬷嬷说我要多走动走动，碧桃我派她去理账了，平儿年纪小，我让她去找青儿回来帮我一把。” 李文山小心地扶着人，道：“不如再买几个丫鬟回来，这样人手不够。” 沈嫣现在精力不够不想多买人回来**。笑了笑道：“没事呢！相公嬷嬷也扶着很稳，况且还有你呢！” “你下次，别让你的丫鬟给我送甜汤了，而且你也知道在哪不喜欢吃。我这前院书房明儿跟王三喜说下，不准其他人随意进入。” 沈嫣听得一头雾水，便道“相公，我没派人给你送甜汤。” 两夫妻交流一番也知道是丫鬟，自作主张。 沈嫣听得都有点气着，她是不想给丈夫安排通房丫头，婆婆和太婆婆都没说什么。 虽然她知道各家主母怀孕后都会给相公准备通房，哪个女人舍得丈夫拱手分给别人，所以她也就当作没这回事，没想到底下的丫头自己找出路了。 沈嫣压下郁气说道：“相公，你可有需要安排一个通房。” 李文山看着沈嫣，看到她低头说道：“不用了，你还怀着身孕，爹和娘发生了点事，也闹腾得厉害。” 沈嫣也听婆婆说了，对于这事她没权利管。 看着沈嫣道：“你最近问问哪个丫鬟想要嫁人，别耽误她们，到时候再买几个年纪大的嬷嬷回来了。” 沈嫣听丈夫那么说很是高兴，心情好了很多，怀孕就算她再注意，也觉得自己变丑了变胖了很多。 李文山看着心情好多的女人，开口道：“让厨房上菜，我们吃饭吧！” “嗯。” 李文山陪着沈嫣一会儿，交代道：“我有点事，到时候晚点回来，有什么问题就找你嬷嬷。” 沈嫣点了点头道：“相公，你去忙吧！” 李文山交代完，来到前院看到等着他的望竹。 望竹看到李文山很是激动，道：“少爷事情办完了，这是陈大人给您的信。” “嗯，进来吧！”李文山率先进了书房。 “少爷，我探听到苏侍讲京城人士，家境水平还算富裕，是洪武十五年的传胪。考得翰林院庶吉士，后娶亲十五年前已经致仕的孙阁老的外甥女，苏侍讲靠着关系一直待在翰林院，周围人评价，都说为人很是正直。” 李文山听着觉得很正常，没什么毛病。 望竹看了看李文山的脸色，继续道：“少爷，老爷那件事，就如老爷说得是个意外，其他的小的也没查出来……” 李文山摇了摇手，道：“你出去吧！” 看了看信封，李文山打开看了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和望竹打听的很是一样。师伯告诉他稍安勿躁，翰林院欺压新人的事时有发生，不必太过紧张。 既然无法查到，看着明面上都没什么问题，李文山也只能按下。 心里沉吟道：“正常，孙阁老……” 出了书房门道：“望竹，你可有查过孙阁老家的情况。” 望竹道：“查了，孙阁老致仕没多久就逝世了，孙阁老的后人为官很是低调，都调出京城了，现在很多人不知道这孙家的事，所以……” “嗯，你继续小心查。顺便和王三喜说下前院不要让丫鬟直接进来，我贵重东西放置书房里。” “好的，少爷。” 李文山也不再想了，既然苏侍讲针对他，那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 这边 沈嫣让嬷嬷去处理丫鬟的事。 青儿看着嬷嬷来了问道：“嬷嬷您找我可有何事？” “少奶奶，让我来跟你说一声，她恩典你可以嫁人，你看看想嫁给谁自己找个人。还有少爷说了让丫鬟不要凑到他前院。” 青儿吓坏了，没想到她做的事被发现了。 看着高高在上的嬷嬷，青儿知道求饶没用，少奶奶仁慈让她嫁人，他可是听过隔壁人家的丫鬟讲过，许多都是被主母转卖。 “青儿，多谢少奶奶。” 第二天一早，李文山继续上值，也没人故意刁难他，心里觉得自己是不是疑心病太重了。 “李编修，你这有一处错误，这还需要再校对下。” 陈侍读拿着他交的稿子道：“这里，这里都是错误的。” 李文山接过一看是昨天苏侍讲说帮忙校对，前面一页给他换了。 李文山只好道歉道：“陈侍读，我以后会认真的，这次抱歉。” 陈侍读摇了摇头，道：“年轻人，干活要认真仔细点，要不是我仔细看一遍还不知道问题，到时候给编撰们就是个大问题。” “下官知错，多谢大人。”李文山作揖道。 李文山看了看苏侍讲的办公地，心里也默默记下这笔账。 拿起笔开始认真修改后，再送去陈侍读那里。 就这样几天后，他听到圣上突然在朝廷大发雷霆，许多官员都挨骂了，大家继续来上值都小心翼翼。 李文山在翰林院感受不到前朝的气氛，做事也越发小心谨慎。 第152章 翰林院聚会 牛侍讲说道：“李编修，这几封诰敕你起草一下。” 李文山道：“好的，牛大人。” 接过牛大人给的草稿，一看是给封赏后宫的诏书没什么特别的，李文山按格式抄写出来。 最近朝堂气氛紧张，好几个大人被御史揭露了各种家里纨绔儿子干得破事。事翰林院也不知是不是感知到紧张的气氛，每个人除了干活就是不说话。 李文山又被指名召见了两次侍读面圣，还好都是老老实实让他讲读经书。 他们新科一甲三名都被召见了一遍，之后就是侍读和侍讲，现在又到了李文山。 这段时间以来，圣上召见多次，他都成了翰林院其他小官的巴结对象，李文山清醒认识到这些人只会锦上添花。 张内侍又来翰林院，牛侍读接待道：“内侍来这可是陛下有什么吩咐。” 张内侍行礼道：“牛大人，咱家奉圣上旨意，宣召李编修前去讲经。” 牛侍读就道：“那内侍稍等，本官进去告知李编修。” 牛侍读说道：“李编修，陛下宣召你前去太极殿讲经。” 李文山听了忙起身道：“多谢，牛大人，那这些事……” 牛侍读摆了摆手道：“你赶紧出去吧！这些事我重新安排人做。” 李文山听了起身，看到张内侍，忙作揖道：问道：“张内侍，圣上可有说要臣下读什么书。” 张内侍看到李文山很是高兴，道：“李编修，看我忘记了是《庄子》，你赶紧带上书和咱家走吧。” 李文山忙去书楼拿了《庄子》，一路跟着张内侍前往太极宫。 李文山看着红墙黑瓦的宫殿，想让他一辈子住这里那跟坐牢没区别。 看着张内侍进去通报，整了整心里的想法，面色恭敬地站在宫殿外等着。 张内侍和卓太监禀告道：“师父，这翰林院的李编修，奴给请来了现在在宫殿外。” 卓太监道：“我进去禀告一番，你就在这里等着。”说着走了进内殿。 卓太监躬身行礼道：“陛下，翰林院李编修在宫殿前等候召见。” 乾元帝放下手中书籍道：“宣。” 卓太监答道：“是，陛下。”默默地退了出去，示意张内侍宣召。 张内侍清了清嗓子道：“宣，翰林院李编修见驾。” 李文山听着这太监刺耳的声音，耳朵一阵不舒服，跟着内侍进了太极殿。 看到乾元帝身穿常服，正坐在案前看书。 李文山行跪拜礼道：“微臣李编修，拜见陛下。” 乾元帝头都不抬，“嗯，起来吧！你开始读经吧！” 李文山答道：“是。” 李文山继续给陛下，讲解经书，看着听着他讲，没什么表情，继续专心讲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乾元帝摆了摆手道：“可以了，你回去吧！” 李文山作揖道：“臣告退。” 这几次皇帝召见，翰林院的官员们也跟他攀谈起来，每个人都能说几句话，要不然都当他是空气。 午时吴掌院发话。 “诸位大人，这新科进士来我们翰林院都没好好聚餐过，这明天又是逢十沐休，最近也忙的告一段落了，不如在东市的仙居来聚聚。” 翰林院有无品级官员都答道：“当日定到。” 吴掌院很是满意，点了点头道：“那诸位明日见，今个儿好好做事。” “是，掌院。”众人拜道。 高编撰道：“我就说，掌院肯定不会忘记，这每次新一批人，进了翰林院都会聚聚，没想到这次居然是仙居来。” 范博士道：“仙居来那可是出名的很，那掌勺的据说是御厨的最出色的徒弟，就是价格昂贵不已。” 其他翰林院小官对于能去这里吃饭也是兴奋不已。 “这次是翰林院公费，我们可不能错过。” “对。” “……” 听着别人的讨论，李文山也不是刚来京城，这么出名的酒楼他也是知道的。 也挺好奇到底这家酒楼里的饭菜如何美味，仙居来吃顿饭他吃得起，标价价格很是贵重，而且还需要提前预定，他就是觉得没必要，浪费那么多银钱在仙居来吃饭。 严崇明和刘青谨，也对这个仙居来被这么多人推崇，好奇不已，严崇明道：“文山兄，我没想到掌院居然这么看重我们，同僚们都说那里味道很好。” 李文山想起了溪山书院的食堂，道：“其实我更怀念，溪山书院的食堂，那里的饭菜真的很好吃也很新颖。” 严崇明道：“当初我的老师，去溪山讲学时带我去吃过几次，确实好吃。没想到，文山兄你居然是溪山书院的。” 李文山听了很是好奇，两人交谈一番才知道当初他们都在溪山书院。 严崇明道：“文山兄，相见恨晚。” 李文山答道：“现在也不晚，没想到你的老师居然带你去溪山书院。” 严崇明道：“那当然我可是老师的关门弟子，溪山书院朱山长可是一代大儒，哪能错过。” 李文山道：“那次是我撞大运了，那几天我确实受益匪浅。” 严崇明伸手拍了拍李文山的肩膀道：“没想到你我还有此缘分。” 刘青谨听了很是懊恼，道：“当初，早知道，李兄邀请我一起出游，那时候我就答应了，这样我也能听上大儒讲学了，真的错过许多。” 李文山笑着，看了看刘青谨道：“当初你可是祝我一路顺风呢！不过现在你跟着大儒修史，不是也掌握很多知识，有道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刘青谨点了点头道：“对，确实是此理，大儒能遇上一个都是人生幸事，在翰林院遇上这么多可不是我的幸运嘛。” 兆袁逸中了解元直接来京城国子监读书，没有经历过，所以无从插嘴。 听他们说完，道：“那这次仙居来，味道可是难得，我在京这么久也就去过一两次，味道让人难忘。” 上官珵说道：“明天大家记得先准备几首诗词，我可是问了老翰林，他们说还是诗词大会呢。” 几人听了这话，也纷纷表示回去要多做准备。 第153章 乱 仙居来是京城内大酒楼就有七十二家，最出名最豪华的酒楼莫过于“仙居来”了，到了晚上酒楼内外亮如白昼。 夜市之间熙熙攘攘的人群你来我往，车水马龙好不热闹。路边的小吃摊贩售卖着五花八门的南北风味，李文山从没想过宵禁的京城，逢十时这么热闹。 进去仙居来的一楼。大堂里觥筹交错，二楼有包厢供顾客选择。 进来后听到这种叫伙计的声音“茶饭量酒博士”，各个包间都有专人斟酒。 一楼舞台中央的舞台，灯烛荧谎，浓妆伎女数百，聚于长廊，望之宛若神仙。 舞姬在舞台上衣袂飘飘、翩翩起舞的歌。 到了晚上的京城酒楼，灯烛摇曳，萤火点点汇成一片，数百名盛装艳抹的“歌舞伎”鱼贯而出。 舞姬倚靠在酒楼长廊上，手持酒壶酒杯招揽顾客，娇媚地女声响起，“客官，来喝酒嘛！”远远望去仿若神仙，让人心生向往。 李文山看得都愣神了，没想到翰林院吹捧的仙居来这么高档。 兆袁逸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很特别，整个国朝都没有的。” 李文山点了点头，道：“确实。” 看着翰林院其他人期待不已，众人在酒楼也吃喝了起来。宵禁推迟了，众人愉快吃喝后，看时间差不多李文山打算回去了。 李文山想告辞了道：“刘兄，我想走了，贱内怀有身孕，不在家里我挺担心的。” 刘青谨想了想道：“我也想回去了，家里也担心。” 李文山去和吴掌院告辞，看到他脸色不对。 牛侍读拉住李文山道：“李编修，你急什么，今晚我们就住在仙居来。” 李文山道：“贱内最近都快生了，我不在家心里担心，所以抱歉了各位。” 吴掌院面色缓和点，笑了笑道：“既然你事情比较要紧，那你就先回去吧！” 李文山知道扫兴让人不高兴，但还是执意回去，不然他会不安心。 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和他道别。 刘青谨道：“大人，我也要去趟我岳父那里，所以……” 吴掌院挥了挥手道：“行吧，那你们先走吧。” 两人告别众人出了仙居来，各自赶回家。 回到家后刚好一刻钟后宵禁，李文山看到沈嫣已经熟睡心里也安心很多。 睡梦中突然惊醒。 李文山一下子从躺椅上立马坐了起来，半夜突然听到一阵杀喊声，仔细一听“杀啊……” 沈嫣这时也已经醒了，揉了揉眼睛，“相公，怎么了？” “没事，叫碧桃和嬷嬷一起陪着你，你到正房那里和爹娘他们一起待着，我先出去看看。” 李文山说着，赶紧披上外衣，冲出院子。 沈嫣看着飞奔地相公，很是疑惑，沈嫣还是听话的去了正院。 李文山来到前院赶紧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 肖石紧张地吞了吞口水道：“少爷，外面冒出一堆贼人，在那杀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我们这边。” 李文山赶紧爬上墙头，看到外面到处冒着火光，喊杀声一片。 李文山看着院子里十五六个家丁，道：“大家拿起刀或者木棍，望竹快去厨房把所有的油、柴火和大锅全部搬过来，婆子们赶紧把家里易燃烧的布料给我染油。” 李文山分配好人手和要做的事，这时候他特别庆幸自己不是边户，不然这么点人可真不够看。 一丫头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少奶奶早产了！婆婆赶紧和我回去烧水。” 李文山一听心里磕了一声，有一瞬间脑子懵了，“怎么回事，少奶奶不是好好的怎么早产了！” 小丫头吓了一跳，忙道：“少奶奶，听说有贼人来了许多，然后就早产了！” 李文山冷静下来说道：“杨婆子你去帮忙，其他人继续防守，把这些贼人给我杀了。” 他立马假装回书房拿出弓箭，又从空间里拿出小弓弩，以及一堆定制的箭，把弓弩绑在手上，这些他一直存在空间里，另外拿出长刀。 立马返回前院，李文山看着惶惶不安地家丁道：“大家别紧张，只要贼人进不了院子我们就安全了，还有大家齐心协力，过了这一关一人给三个月月钱，好好配合都没任何事。” 十六个男仆听了也安心不少，听到有钱拿，许多人都很高兴。 肖石道：“怕他们什么，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双我打一双，大家赶紧按少爷说的准备起来。” 众人开始按照李文山的规划布置着防守。 李文山观察发现大部分队伍都往皇宫方向，一些零散的在城外杀人放火。 李文山看这情形就知道发生大事了！他这里没靠近皇城，但靠近内城，因此也受到波及，看着那蒙面的人身手利索，李文山知道这可不是一般的贼人。 看到零散贼人杀到他们这条街，隔壁传来一阵惊吓的哭喊声，李文山在墙头看到隔壁家丁一团乱，忙喊道：“郑大人，赶紧组织家丁，把厨房里的油和火拿出来，烧热了给，碰到贼人，我倒下去。” 郑重申看到是翰林院的李编修，也赶忙组织家丁开始防卫，安排人烧了热油从墙头倒了下去。 门外传来凄惨地尖叫声“啊！啊……”吓得里面的人一阵颤抖。 郑家管家看了看外面，高兴地跑进院子道：“老爷，真管用，那贼人可凄惨了，现在那些人都在地上抽搐不止呢！” 郑重申脸带感激之情，道：“多谢李编修，郑某感激不尽。” 李文山道：“不用大家，都是邻居还同朝为官应该的。” 郑重申也不废话，对着仆人喊道：“所有人这个月月钱多发两个月，你们谁伤一个贼人，我另有赏银。” 两家家仆看了情况，听了赏赐都是信心十足，一个个也不再害怕了，摩拳擦掌地想收拾贼人。 一个个的把贼人给烫晕过去，“快没油了！怎么办” 李文山道：“没有油，就用水，把水给我烧地滚烫，从墙头给倒下去，其他人把爬上墙的给我砍下去。”说着李文山把爬到墙头的一个贼人，直射心脏一箭射死。 众人看着主家凶猛，也信心大增，赶紧开始忙活，被砍伤了更是红了眼，拿起刀跟他们拼命。 第154章 逼宫 “你奶奶的，你这龟孙子，竟然敢伤了你老子，我跟你们拼了。”王大郎看着左边被割伤胳膊骂道，然后拿起刀开始砍了过去。 那贼人被砍中脖子，“呃……” 看着他死了倒下去，王大郎才觉得出了一口气，“呸，你个奶奶的龟孙子。” 这时一人拿刀爬上墙头，正想对着王大郎砍过去。 这时李文山赶紧就救场，哪里危险立马补一箭，“嗖嗖”地声音响个不停，那贼子中了一箭倒了下去。 王大郎也被吓了一跳。 李文山道：“对付贼人，不能掉以轻心，记住了。” “是，少爷。”王大郎心有余悸地说道。 肖石提着滚烫的热水往墙下倒去，听着传来惨烈地叫声，面色不变。看了看王大郎道：“你小子，小心点，这次是少爷发现了，是你运气好。再不小心，指不定你什么时候就完了。” “我知道了，老肖你就别担心了。” 王二郎又把一团燃烧的火扔出去，道：“别说闲话了，赶紧干活。” 李文山看着弓箭差不多快用完了，李文山拿出小弓弩开始射击“啪”。 弓弩虽然看着小，但穿透力却是不弱，直接把人射了个对穿。 隔壁郑家看着李编修那么猛，虽然有人被贼人砍伤的，但没死人，外面的贼人倒是死伤不少，众人看着心里也安心不少。 李文山看着大量的士兵和铁骑涌入内城，也不知道现在内城如何了。 李文山看着周围传来孩童嘶声裂肺的哭声，心里骂道：“这群混蛋，自己争抢位子，还伤害他们这群无辜百姓。” 皇城中 睡梦中，乾元帝被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 “你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乾元帝声音里充满了火气，让卓太监出去看看。 卓太监，忙跪安出去道：“是。”心里也觉得这些兔崽子不分场合，陛下可是好不容易才入睡，明儿把他们都送去司礼监重新学学规矩。 看到宫门外，是一阵屠杀，杀喊声传入耳朵，卓太监连忙跑进室内，磕磕绊绊道：“陛，陛下……大皇子和三皇子联合禁卫军统领打开宫门，杀了进来。” 没多久，大皇子和三皇子就走进太极宫。 乾元帝被堵在太极宫的寝宫里，骂道：“老大，老三你们这就是你们干得好事！” 大皇子齐衡阳喊道：“三弟。” 三皇子齐衡泊拿起一份诏书放在父皇案桌前。 大皇子齐衡阳说道：“父皇，您就签了这个退位诏书吧！儿臣也是无奈才出此下策。” 乾元帝，听了看了看诏书，心里一阵怒气，抬手把诏书扔了。 乾元帝骂道：“你们这群不孝子，朕还没死，你就逼着朕退位，朕告诉你不可能。” 大皇子说道：“父皇，儿子已经三十岁了，您却一直没确定太子，其他几个兄弟一直针对我。每次在朝堂上陷害我，我是嫡长子，我是正统如何不能继承皇位。” 继续说道：“您就高高在上，看着我们再斗。当年明知道修运河一个不好，就会让儿臣名声扫地。好不容易维住名声把运河修差不多了，您又派二皇子来与我抢功劳。”大皇子越说越激动。 乾元帝面无表情的听着。 大皇子继续道：“儿臣，还是要感谢父皇，当初要不是您让我修运河，我也没有如今的成就，老二妾妃所生如何比得上我呢！” 乾元帝呵道：“放肆，你就不怕天下人知道你这么不孝吗？” 大皇子听了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和老三联系了禁卫军统领。而且儿臣还是正统，继承皇位名正言顺。” 大皇子和三皇子听见殿外传来厮杀声，这时一谋士进来，“大皇子，我们顶不住了，不知道哪里来了一群官兵冲出来杀人” 三皇子出去看到，一阵乱杀，急忙跑回来回来道：“大哥，是京师护卫的军队！我们的被压着打。” 二皇子和四皇子，这时也身穿铠甲，带着血腥，闯进皇宫。 乾元帝看着另外两个儿子，身穿铠甲进来也不说话。 大皇子看到他们进来，心里也是一阵惊疑，脱口而出道：“你们怎么进来了，林统领呢！” 二皇子招手道：“来人，大皇子和三皇子行刺父皇，罪名谋反。实在大逆不道，两人不忠不孝，人人得而诛之，给孤抓起来。” 大皇子不想屈服，几人开始干了起来，没一会儿就被人押住。 二皇子齐衡觅笑道：“老大，你还不知道你们的计划用的早就知道了！哈哈哈……” 二皇子摇了摇头笑道：“老大老三，你都是白费功夫，怎么样好受嘛！” 大皇子吼道：“你，老二，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二皇子也不听他的废话，“父皇儿臣来迟，让您受惊了，乱党已经治服了。” 乾元帝看着二儿子没什么异常，我舒了一口气道：“把老大和老三给我关起来。” 二皇子，对着身后的老四吩咐道。“老四。” 四皇子齐衡勤说道：“父皇，现在皇城在我们手里，您还是顺了我们退位。” 乾元帝气的手都有点颤抖，道：“好，好，你们可都是朕的好儿子。” 四皇子道：“父皇我直接和你说了吧！您在这位置太久了！现在看你身体再活个二十年没问题，我们等不了那么久。” 二皇子笑道：“父皇，您在这位置那么久，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负担。您看我们都斗成什么样了，您就高高在上看戏，没想到我们这群演戏的，还有一天把您拉上吧！” 四皇子道：“父皇赶紧把字签了，整个皇宫，现在都在我和二哥的掌控之下，卓公公赶紧给父皇磨墨吧！” 卓太监应道：“诺。”忙去寝宫拿出私印。 乾元帝看着这样，怎么会不知道贴身太监也被收买了，被气得脸色胀红，捂住胸口“你，你们……不孝子。” 四皇子看着这样说道：“父皇，您消消气，好好把字签了。实在不签也行，盖上您的私印和玉玺也行。” 大皇子和三皇子看着这样，大笑“哈哈哈……” 大皇子身上玉佩摔碎“啪”，突然一银光闪过，押着两人的士兵已经身首异处了。 第155章 老谋深算 二皇子和四皇子看到，突然冒出一群黑衣人，直接杀了殿内他们布置的士兵。 二皇子大叫道：“怎么回事，总把呢！” 大皇子齐衡阳胜券在握的说道：“老二，老三，就你们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就没有手段嘛！” 大皇子道：“你的那些人，应该下地狱去了，你们也一起去死吧！” 大皇子眼看胜利在望，除掉心头大患，吩咐道：“来人，把这两个乱臣贼子，给我格杀勿论。” 黑衣人立马动手，向二皇子和四皇子杀去。 两位皇子险之又险避开了要害，胳膊被划出血，双方往前一滚，连忙拔出长刀抵抗。 逼退黑衣人后，低头看了看鲜血直流的手臂，黑衣人又一拥而上，连忙互相背靠背，互相照应。 三皇子齐衡泊看准机会，一刀捅向二皇子…… “呃……你……”低头看了看腹部的匕首，睁着眼睛倒了下去。 四皇子连着被黑衣人砍了几刀，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禁卫军统领郭罗湖，负伤进了宫殿：“大皇子，臣……臣无能。” “郭统领，你辛苦了。” 一旁的卓太监瑟瑟发抖，腿都颤抖地伸不直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大声喊道：“大皇子，饶命啊，饶了奴才。” 大皇子看都不看一眼，挥了一下手。 “啊！”郭统领直接一刀，把卓太监杀死了。 转身对乾元帝说道：“父皇，您还是把章盖了吧！” 乾元帝看了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老四，以及死了的二皇子和卓太监。 乾元帝脸色铁青地说道：“畜生，威胁君父，残害兄弟，逼宫谋反，我可真是养了一群好儿子。” 大皇子疯狂地说道：“父皇，这都是您逼儿臣的，不就怕儿臣威胁您的位子，今天儿臣就要坐坐您的位子，等儿臣上位登基谁敢说我不对。” 大皇子叫道：“来人，伺候太上皇，盖章禅位诏书。” 说着就有下属准备靠近，乾元帝看人要靠近。 立马对着空气喊道：“金龙卫，把两个不孝畜生给抓起来，反抗者当场格杀勿论。” 乾元帝喊了一声，凭空出现了六十个戴着金龙面具的人。 大皇子和三皇子一下子被冒出来的人吓到了，紧张起来，拿起刀开始防守。 金龙卫拿起屠刀，一个顶十个，对着大皇子他们开始当方面的屠杀。 一阵令人作呕的鲜血味道。在太极殿里飘散开。大皇子和三皇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他们这边人死的差不多了。 大皇子齐衡阳和三皇子齐衡泊，两人刚想反抗，就被金龙卫卸了胳膊，押着跪在地下。 金龙卫里面具全金的一名跪下道：“龙一，拜见主上，任务已经完成。” 乾元帝吩咐道：“嗯，拿着这块牌子，禁卫军先由你统领。” 龙一答道：“是，主上。” 乾元帝对着“龙三，给朕看看老四死没死。” “是。”龙三试了试呼吸后，拿出金针扎了几针。 龙三恭敬答道：“回主上，未死但也不远，活下来病体缠身。” 这一晚废了三个儿子，死了一个，乾元帝一下子衰老许多。 “宣太医院太医。”乾元帝揉了揉额头。 李府 望竹眼尖看到那些人后退了，高兴地说道：“少爷，那些贼人退了，不往我们这边了，哈哈！” 李文山心里记挂着早产的沈嫣，仔细一看确实没了，只有那么一两个。 李文山吩咐道：“你们几个出去，把他们给我绑起来关到柴房去。我重重有赏，明儿押着去官府报官。” “是少爷。”一些人胳膊流着血兴奋地说道，冲了出去，收缴了那两贼人的长刀，用绳子绑着贼人押进柴房。 “老实点。”肖石斥责道。 李文山看了看道：“你们也赶紧去包扎下，望竹来我书房拿伤药。先把血止住，明儿请大夫过来给你们看诊。” 望竹从空间拿出一大包伤药放在书房，立马赶去正房…… 听到偏房里传来沈嫣的哭喊声，李文山刚才杀人都可以面色不变，现在他只觉得心都揪了起来。 看到他奶奶和爷爷，也在外面等着忙问道：“奶奶，嫣儿还要要多久才生啊？” 王氏心里也担心，毕竟孙媳妇早产，道：“这都快一个半时辰了，你爹在厨房里烧水呢！不知道你娘和那嬷嬷行不行，这都这么久了。” 李文山听着沈嫣的声音着急道：“我去附近找几个稳婆回来……” 女子生孩子真是一道鬼门关，这完全人工判断没一个经验丰富的稳婆，他都怕…… 王氏看了看孙子道：“外面安全啦？能找到最好，不过你先和孙媳妇说句话，她应该心里很担心你了。” 李文山听了他奶奶的话，赶紧喊道：“嫣儿，我回来了。外面很安全，你不要担心，安心把孩子生下来。” 嬷嬷高兴地说道：“姑娘，你听到了。少爷回来了，平安了，你安心生孩子，现在不能喊现在不能喊，免得泄了力气。” 沈嫣听了点了点头，心里也高兴相公好好的，咬着嬷嬷给的木棍。 王氏的声音响起，“文山，赶紧回来！” “奶，我去街上请附近的稳婆过来，不然我们安不了心。”说着李文山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他知道最近的几个稳婆住哪，先去了最近的，看着他们家没受多大影响，赶紧让稳婆带上工具跟着回了李家。 直接背起稳婆，一路飞奔，赶回李家正房。 “婶子，拜托你了。” 稳婆吓得不行，“小伙子，我这老骨头都要散架了，我会让你媳妇，平平安安生下来的。” 看着稳婆进了产房，想跟着进去，男人进来做什么出去“啪”的一声门关了起来。 只听到稳婆说：“胎位正，开了三指，对了千奶奶要保存体力，想吃什么赶紧吃点不能肚子空了，然后跟着我慢慢来，“呼气、吸气”的喊声。 李文山一听赶忙道：“我要赶紧让厨娘做点点吃的来……” “不用你，我已经吩咐了！”王氏说道。 说着正是这时丫鬟端着吃的进了产房。 不知过了多久，沈嫣终于开始要生了，热水一盆盆地往屋里送，不一会儿又一盆盆血水往外倒。 李文山看着那血水，都觉得比刚才的血腥让他头皮发麻。 【作者题外话】：前面两章有错误修改了重新发布，明天会审核。 第156章 平安 他听着产房里传来的声音，来来回回走来走去，只有这样一直来回走才能缓解点他心里的担心。 李老头看着李文山走来走去，终于看不下去了说道：“小山，这青石地砖都给你磨出洞了。你走的我头晕，坐下来等着。” 李文山听了看了看他爷爷，顺着坐了下来。听着产房里稳婆的声音，他心里很是着急，坐下来又站了起来。 见爷爷奶奶连着打哈欠在这里等待着，俩人年纪都挺大的很是疲惫，忙回过神来，道，“爷爷奶奶这都大半夜了，也看着天都快亮了，你们赶紧去休息吧！” 王氏眨了眨眼睛，眼角流出一滴眼泪道：“没事，人老了觉少，我和你爷爷现在也睡不着。” 李老头打了个哈欠道：“我也不累，你累了去休息休息。” 李文山看着他们道：“爷爷奶奶，你们都打哈欠了还不累，你们去休息，这么大年纪就别熬了。” “你们俩扶着老太爷和老太太回去休息，爷爷奶奶别让我担心。”李文山对着仆人吩咐道。 老两口看着这样，只能听话的，让人扶着。 王氏叹了口气，从椅子上起来道：“你这孩子，今晚都累了一晚上了，你也先吃点东西，我和你爷爷才放心回去。” 李文山虽然吃不下，还是答应道：“那我这就让厨房的人去煮，你们先休息，我保证吃完。” 黎明降临前，满院的灯笼照的院子很是明亮，把整个院子都照得亮堂堂的，此时李府，沈嫣终于大喊出声，传来的声音越发惨烈。 “啊……相公，好痛……婆婆，我好疼！” 李文山听到声音再也忍不住了，就想冲进产房，望竹忙抱住李文山，道：“少爷，老太太和老太爷，交代我一定看住你，不能进去。” “放手。”李文山喊道，说着甩开望竹就想往产房里去。 这时，正好被出来拿东西的嬷嬷拦住，叫道：“哎哟，少爷，您可是男人，不能进去！对产妇不好！” 李文山求道：“嬷嬷，你让我进去吧！我也很担心嫣儿。” “少奶奶都快要生了，你别打扰，进去碍事，你给我安静地待着，别添乱。”嬷嬷脾气也上来了，直接对着李文山吼道，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李文山被关在门外又想进去，又想出声，就怕影响沈嫣生孩子。 这个时候显得格外漫长，黎明降临太阳初升，一道金灿灿地阳光照耀在屋檐上，听到沈嫣一声大叫。 小婴儿“哇哇……”的啼哭声犹如天籁，让李文山精神一震，不知为什么这时，李文山眼泪莫名落下。 李文山对着产房门拍道：“娘，嫣儿怎么样了！” 张氏笑得很是开心，出来骂道：“你拍什门。孩子还小呢！儿媳累的睡着了，母子平安，稳婆在里面和嬷嬷一起收拾呢！现在你给我安静点，真是跟你爹一样都让人讨厌。” 李文山知道母子平安，心里也放松很多。被他娘骂一顿值了。 当稳婆抱着小孩出来恭喜他喜得贵子时，李文山看着稳婆抱着红彤彤地孩子，蹦出一句，“怎么这么丑，和小老头一样。” 张氏拍了李文山后背一巴掌道：“刚生出来都是这样，你胡说什么呢。” 李文山吩咐道，“娘，您让管家给大家多发三个月，下月多发一个月的月钱。” 张氏催促道：“你赶紧去门口挂木弓。”风俗是若生的是男孩，就在门的左边悬挂一张木弓，谓之“弧”。若是女孩，则在门的右边悬挂一条佩巾，谓之“帨”。 外人见到弓箭就知道，这家有产妇和新生的婴儿，婴儿是不见生人的，很多人就会回避尽量减少上门。 李文山依言挂好木弓，里面的人收拾好产房后，洗了脸，身上的衣裳换一套新的，李文山终于可以进去见沈嫣，还能闻到空气中散发着淡淡地血腥味。 看着还在熟睡得妻子，李文山上值时间不早了，再不去来不及了。轻手轻脚的出来，跟他娘说道：“娘，我去上值了，嫣儿就麻烦您照顾了，您也赶紧去休息休息，爹都熬不住再睡呢！” 张氏看着儿子只能交代道：“行，你上值要紧，赶紧去吧！这可比平时晚了不少你，你在车上稍微休息会，你也一夜没睡了。” “嗯，我知道。”李文山说着和他娘道别出了院子。 李文山看着街上还有许多火烧过的痕迹，整条街都安静的很，也有些人家传来哭声，门口挂上白幡。 来到内城看着还有些残留的血迹，以及被刀剑砍伐留下的痕迹，以及火烧火的黑灰痕迹，看着这样就知道昨晚这内城可一点都不平静。 好不容易卯时正到了皇城边的翰林院，检查比平时更是严格，进入翰林院里，有部分官员还没来上班。 严崇明看到李文山，忙招呼小声高兴地说道：“文山兄，你没事太好了。” 李文山也很高兴看到严崇明，道：“我没事，昨晚贼人想闯我家门，还好家仆给力，没受到什么伤害，你们那里如何？” 严崇明看了看周围小声说道：“我们那一片都是小官，翰林院可以说是穷得出名，所以没受到多大影响。就是今早听说苏侍讲好像发生什么了，具体是什么也不知道……” 李文山听了讳莫如深只道：“我们等消息出来就知道了，刘兄怎么没来？” 严崇明道：“刘兄，他岳父受伤了，请假了在尚书府侍疾。” 两人也不再多说安静下来各做各的事。 与安静地翰林院相比，整个朝堂许多人都提心吊胆。九门提督纪乌瞿奉命连夜查抄皇子府，拿到名单后，奉旨开始在京城抓人，京城的大牢和宗人府这几处人都快关满了人。 老百姓看着这样的情形人心惶惶，紧闭门户，偷偷从门缝里往外看很是惊慌。 满朝除了受伤的官员外，现在这里也就稀稀疏疏站了许多人。 乾元帝看着这些人，一语不发。 第157章 吵闹 今天沐休发生那么大的事，众官员只要不是病了或者伤了，都穿上朝服前来上值，等待皇帝召见。 在金銮殿上，等着乾元帝上朝。 内侍挥舞着静鞭，声音响起，不一会儿乾元帝圣驾就来了。 众臣忙整理好衣冠，跪拜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人其实心中是一阵紧张，往日每日的早朝，殿前御座下，每次他们这些人意见不同，都能都吵得同街头一样嘈杂。有时候激烈起来，还需要担心往日稳重老成的大臣，下一刻就要干架起来。 今天个个安静无声，或多或少几位相熟的大人互相交流，也知道昨天宫里发生了什么。 因此多数大臣都不安地站立在御座下，担心一不小心自己就遭殃了，然后成了乾元帝的出气筒。 乾元帝眼睛盯着这些人，道：“怎么，今天一个个都成鹌鹑了！”他心里清楚，没有这些人的鼓动，他的儿子也不会下如此狠手。 众大臣听了乾元帝的声音，忙跪伏地下道：“臣等，惶恐。” 乾元帝呵骂道：“惶恐，你们惶恐什么，鼓动朕的儿子争位，你以为朕看不出来吗！” 众臣一听更是跪地更低了，一些人偷偷瞄着一些大臣，众人都不说话。 乾元帝继续发飙骂了许久。 “咳咳咳……”乾元帝一连串的咳嗽声，打破了朝廷上沉闷的气息。 仿佛沉寂了很久…… 高守邑高内侍看着这样不敢上前，看到乾元帝的眼神，连忙端了一杯茶。 “陛下。” “行了，退下吧。”他看了一眼高内侍，烦心地摆摆手。 高内侍轻声道：“是，陛下。” 乾元帝吩咐道：“内阁大学士章韫蕴听令，朕命你配合九门提督纪乌瞿，今天内查出谁在背后鼓动皇子，煽动者及参与者打入天牢。” 内阁大学士章韫蕴，起身出列跪道：“臣，谨遵圣意。” 乾元帝又道：“宗人府宗令郴亲王听令，谋反者几位皇子贬为庶人，三皇子不准葬入皇陵，其余三人关入宗人府，配合兵部尚书把其家眷给朕围起来。” 郴亲王忙起身跪下出列道：“臣，遵旨。” 乾元帝继续下令道：“兵部尚书，京城治安你和京城府尹互相配合，趁乱者格杀勿论。” 兵部尚书出列跪下道：“臣，遵旨。” 乾元帝疲惫地挥了挥手，高守邑看懂神色喊道：“有事禀告，无事退朝。” 众大臣已经胆战心惊，昨天晚上都吓破胆了，一波一波的贼人冲入内城，有好几个年纪大的大人昨晚都惊吓地病倒在家，内阁十位阁老，现在站着上朝的也就四位。 大臣们巴不得早点回去好好休息，昨天夜里提心吊胆一夜没睡。而且发生这么大的事，就算有事谁敢这个时候去蹙皇帝眉头，齐声喊道：“臣等无事。” 乾元帝也一夜没睡，熬不住，无事就起身离开。 高内侍忙大声喊道：“退朝。” 众大臣步履蹒跚地出了皇城，一路上都不敢多说一句。按皇帝的性格，说不定他们这里就有阶下囚的一员，爬上自家马车，让家丁护卫着各自回府。 有些官员惴惴不安，担心自己会不会扯上事，到时候惹祸上身。 翰林院没多久就接到圣意，翰林院官员们赶紧开始撰写诏书。 李文山看着诏书上的意思，字字都透着血色。没想到昨晚的乱象，居然是四位皇子逼宫谋朝篡位，三皇子还横死当场。 吴掌院崔促道：“快，你们快点写完，不准出错了。” 众翰林院官员也小心不少，看着旨意心里也明白，昨晚是发生皇子谋反的叛乱，虽然心生好奇，但基本还是了解，不该问的别问，知道太多了活不长。 皇城门口，兵部尚书钱斌，章韫蕴和郴亲王三人停下，几人也不多说话，毕竟三人平时没什么交集，静静地看着其他官员离去。 这时高内侍们急冲冲地送来圣旨，道：“两位大人，亲王接旨。” 三人向太极殿方向跪下，高内侍拿出圣旨开始宣读。 一炷香后，高内侍道：“钦此。” “臣等接旨。”三人从内侍手中接过圣旨。 三人向高内侍询问，道：“高内侍，我们三人应该如何把握分寸。”说着掏出一包银子递给他。 高内侍可是吓死了，急忙退却，小声道：“大人，亲王，奴才可不知道，圣意不敢妄加猜测，你我奉旨办差就是。” 三人听着打听不出什么，只得这么干，于是向高内侍道谢。 高内侍连连表示不敢。 高内侍可不敢再和这些大臣接触，道：“奴才回宫了，陛下那奴才还要去伺候。” 三人拱手道：“高内侍，慢走。” 高内侍赶紧一路急行往太极殿而去，来到宫殿门前，问小黄门道：“陛下，可有召见？” 那小黄门恭敬答道：“爷爷，陛下在宫内歇着，说您回来赶紧进去见驾。” 高内侍听了点了点头，道：“咱家进去了，你们皮给我绷紧实点，不要嘴快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小黄门连连保证，道：“爷爷，小的一句话都不说，您放心。” 高内侍也不再说什么，整了整衣服和仪态进了殿内。 “咳咳咳……”景煕帝一连串的咳嗽声，打破了高内侍想要表功的心。 忙行礼担忧问道：“陛下，可要请御医前来。” 乾元帝点了点头道：“嗯，让人去请吧！” 高内侍对着一个内侍摆了摆手，那内侍赶紧跑去太医院。 “陛下，本宫要见陛下！放肆你们这些狗奴才……” 高内侍听到声音，坏了。 乾元帝听到外面传来吵闹的声音，很是恼火。 “你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谁敢在太极殿大声喧哗。” 高内侍看着触怒地龙颜，赶忙行礼出去，“是，陛下。” 到了宫殿门口，看到一群小黄门被敬妃娘娘，让嬷嬷在那扇耳光。 看着是四皇子的生母，高内侍就知道什么原因了。 高内侍恭敬行礼道：“敬妃娘娘，陛下交代任何人都不见，所以您还是回宫吧！” 敬妃一听就火了，“你个狗奴才，竟敢这么对本宫说话，本宫要见陛下。” 高内侍心里恨透了这个女人，既然自己找死那就拦不住，“那娘娘稍等，奴才，进去通报。” 第158章 贬斥 “陛下，殿外敬妃娘娘求见。”高内侍行礼道。 乾元帝揉了揉太阳穴道：“不是说谁都不见，你让她回宫去。” “陛下，奴婢说您不见，敬妃娘娘她……她在殿门口闹了起来……”高内侍小声说道： “哼，老四的事，要不是朕还看着七皇子的面子，没把她和其他妃嫔一起关押在后宫，她还吵闹不休。” 乾元帝吩咐道：“传令，敬妃御前无状，言行有失，褫夺封号，降为嫔，幽禁景文宫闭门思过。” 高内侍心里兴奋，面上恭敬行礼道：“诺。”来到殿前。 敬妃呵骂道：“狗奴才，让开，陛下肯定要见本宫的。” 高内侍不废话直接道：“敬妃接旨。” 敬妃跪下行礼。 “陛下口谕，文氏正二品敬妃，御前言行有失，冲撞圣驾，不知悔改，降为庶二品嫔，褫夺封号，幽禁景文宫闭门思过。钦此。” 高内侍看着呆住的文嫔说道：“文嫔接旨吧！” 文嫔身旁的宫女赶紧叫“娘娘”，敬妃回过神来道：“臣妾，接旨。” 文嫔跄踉地要起来，宫女听到圣旨旨意，已是一脸惊慌，手忙脚乱上前扶着文嫔娘娘。 高内侍看着文嫔一点都不同情地说道：“文嫔娘娘，您还是赶紧回宫，别在太极殿这里闹了。” 说着对小黄门吩咐道：“你们两个，护送文嫔娘娘回宫。” 两个小黄门恭敬道：“是。” 文嫔还想继续反抗，嬷嬷忙拉住道：“娘娘，陛下不愿见您，您现在搞不好再闹还要被降位呢！我们赶紧回去，您还有七皇子呢！” 文嫔现在脑子也在线了，要不是占着乾元帝的宠爱，她怎么敢来太极殿闹，想了想依着嬷嬷的意思回宫。 文嫔看了一眼高内侍道：“本宫现在就走，我们回去。” 高内侍道：“文嫔娘娘，您慢走。” 景文宫 “嬷嬷，本宫原先就该听你的，学着皇后那样窝在凤仪宫，那本宫就不会被陛下降位幽禁了。” 杨嬷嬷忙道：“娘娘，您和四皇子母子情深，四皇子命在旦夕，您想见见四皇子也是人之常情。但四皇子犯下大错，这时候您去找陛下可不就是……” 文嫔听了骂道：“本宫早和他说了，不要和二皇子混在一起，偏偏不听。七皇子是他的亲兄弟，对七皇子还不如二皇子，现在还要连累本宫和七皇子……” 说着眼泪落了下来，“本宫怎么这么命苦，呜呜呜……” 杨嬷嬷忙道：“娘娘您可不能哭了，这后宫可是不能掉眼泪的，现在也顾不上四皇子了，您可要照顾好自己和七皇子。” 文嫔擦了擦眼泪道：“对，本宫还有七皇子呢！嬷嬷赶紧把香翠给本宫派去，警告下七皇子身边的人，她先留在那里照顾七皇子，不要被那起子小人害了。” 杨嬷嬷忙道：“好的，娘娘，您放心。” 文嫔道：“皇后也是铁石心肠，儿子被关入宗人府还不去求情。” 杨嬷嬷忙说道：“娘娘，谋反是大罪，皇后娘娘就算去求情也出不去，宫门一早被封了。而且奴婢听说，皇后娘娘整个人都不好了，奴婢想是不是想……”说着比了个快死的手势。 杨嬷嬷又继续道：“刚才得到消息，梅妃今早已经吞金了，二皇子主谋罪无可恕，所以……” 文嫔被吓着了，没想到居然这样，现在她开始担心自己和七皇子了，因此文嫔安静老实待在景文宫里。 李文山觉得神奇，这几位的升位圣旨是他写的，现在降位圣旨也是他写的。李文山心里惦记家里的妻儿老人，为了知道朝廷消息，急冲冲地出来，没来得及等他媳妇醒过来。 终于最后一笔写完，李文山把诏书交给吴掌院，道：“掌院大人，下官完成了您看这已经下值了，下官能否先回去。”其他人都已经完成任务正常下值了。 吴掌院检查一番，点了点头道：“嗯，你可以回去了，明儿早点来。” 李文山忙道谢道：“多谢掌院。”收拾好物品，检查清楚没任何问题，许多东西做好隐秘标记之后，出了翰林院下值了。 望竹脸上带着一道伤口道：“少爷，您终于出来了。” 李文山就怕家里亲人出了什么事，忙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望竹吞了吞口水，缓解了一会道：“没事，少奶奶醒了。就是奴才来的路上看到内城许多人家，一家一家的被拉出来，奴仆主子都被押去大牢了，有点怕。” 敲了下望竹的头道：“你怕啥，你家少爷我怕了？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现在出现的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选择买单。” 李文山继续道：“走了，赶紧回去，这出来一天可让少爷我担心了。” 望竹笑了笑道：“嗯，少爷您坐好，我们回去了。” 李文山看着内城到外城每隔几家，几乎都有白幡，已经哭声，这次逼宫谋反，可是让许多人都受到不小的伤害。 李文山想起来问道：“望竹，陈寻师伯家里如何？” 望竹答道：“少爷，陈大人，家里有护卫家丁，保护性很高，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 李文山听了舒了一口气，还好他交好亲近的人都没事。 外城哭嚎声越来越大，李文山都看到一穿衣破旧头发散乱的妇人，怀里抱着一岁小儿，穿着孝服在那街边哭着。 望竹看了也是不忍直视，道：“少爷，那是夜里更夫的妻子，更夫被杀了，京城没有亲人，留下孤儿寡母可真活不下去，连丧葬费还是周围好心人一起凑得。” 李文山出声道：“停下，你拿五两银子给她吧！” 望竹高兴道：“是，少爷。”说着下了马车给那妇人送了个荷包，“拿去吧！好好带着孩子活下去。” 转身上了马车，李文山见过太多人和事，一直想硬着心肠，可看到这些弱势的人还是同情。 两人回到家，天已经黑了，李文山赶忙洗去一身尘土，也不去吃晚饭，进月子房看沈嫣和孩子。 沈嫣这时正吃着晚饭，见到相公回来了，忍不住满脸喜悦，眉眼都带着笑意说道：“相公，我给你生了个儿子。” 第159章 李文山看着沈嫣的气色，看着还挺虚弱的，但精神不错。 上前握住沈嫣的手道：“嫣儿辛苦你了！” 沈嫣看着摇篮里的小人儿，笑得特别甜，摇了摇头说：“相公，看着孩子觉得一切都值得的。相公你看他是不是特别可爱，小嘴蠕动还一直嘟嘟的。” 李文山也好奇，低头看着摇篮里的小宝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小宝宝现在皱巴巴的皮肤好像没那么皱了。 仔细看了看这个小猴子，室内的灯光笼罩下，他突然觉得小孩子特别可爱，红通通皮肤，蠕动的小嘴，还有紧闭的眼睛，那浓密的头发…… “确实很可爱，看着他睡得挺香的。” 沈嫣听了笑了起来，“你没回来前饿哭了，脾气还挺大的，那嗓门真的是隔壁邻居都能听到。” 李文山看着沈嫣那身上的母性光环，觉得生个孩子，沈嫣变化真的大。 “那不然你抱下他！”沈嫣一脸期待看着他 “还是算了，看着好小，也就我巴掌大小，我都不敢抱，就怕把他捏碎了。” 沈嫣看着一脸紧张地李文山，捂住嘴笑了出来。“相公，小孩子没那么脆弱。等他醒了，我可以教你怎么抱他，现在就别吵醒他了。” “那算了，我还是看看他就好了。你还是赶紧休息吧，看你脸色挺差的。”李文山看了看睡得正香的小人说道。 看到他突然蹙起的眉头，李文山担心声音太大了，是不是吵到他，立马静声。大气都不敢出，看着他蠕动的小嘴，深出了一口气。 夫妻俩面面相觑可不敢闲聊，沈嫣食指对着嘴唇吹道：“嘘……” 沈嫣小声催促道：“你赶紧去睡吧，我听娘说，你一晚都没睡，白天还去上值。” “行，那我现在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说着李文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沈嫣笑了笑道：“娘说，让你睡书房，那张躺椅给奶娘睡了，你赶紧去吧！” 看了看房间他常用的东西都被搬离了，也点了点头出去。 回到前院的房间，李文山这时才真切的感受到，他真当父亲了，这种感觉特别奇妙。 心里一直乐滋滋的，激动无比兴奋地睡不着，于是又拿出给儿子起名字的手册，又补了好几个名字，看着这些他不知道该选哪个，每个寓意都特别好。 到了后半夜熬不住了，终于躺下睡着了，李文山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沈嫣和儿子。 来到后院还没进门，就听到小奶娃的哇哇哭声，李文山赶紧加快脚步进了后院，没一会儿又没声音了。 “小少爷怎么哭了？”李文山看到碧桃问道。 碧桃行礼道：“少爷，小少爷醒来肚子饿了，现在奶娘在喂奶呢！” 李文山一听也不好现在就进去，吩咐道：“你跟少奶奶说，我去上值了，等下值后再来看看他们。” 碧桃听了行礼道：“好的，少爷，奴婢会和少奶奶说的。” 上了马车出了李府，一路想着是不是给收拾一间抱厦出来，让奶娘带着孩子住，不然这样很是麻烦。 一段路后到了内城，整条街上寂寂无声，掀开车帘，也没多少大臣去上朝。看来这次四皇子逼宫，应该牵扯不少朝廷大员。 从龙之功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望竹看着冷清昏暗的内城道路，心里有点害怕，忍不住想说说话，“少爷，这道上少了好多人，今天速度不快了不少。” 李文山听了说道：“嗯，当然快上不少，你安心驾车，其他不该管的东西别管。” 望竹也不再多说什么，昨天他和肖石他们一起把贼人押去衙门，府尹大人什么都不问就把那伙人关押起来了，所以他也知道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卯时一刻李文山的马车就到了翰林院那处，望竹停好马车，李文山下了车看着翰林院仆人已经开始打扫卫生。 登记完毕，进来之后只有他一个人来得早了，仔细检查下自己桌面可有别人动过。 突然，李文山眼睛瞳孔一缩，盯着那角落位置看，他做的标记被人动过。 小心打开被他标记的位置，李文山发现了一张圣旨。 李文山拿起来打开一看，是有人特意模仿他的笔记，假圣旨里写着乾元帝年纪渐大，深感精力不足，退位于二皇子，上面居然还盖了假印。 李文山想骂娘，这是翰林院有人准备陷害他。呸，表面上还是同僚，你好我好陷害他可是一点都不手软。 苏侍讲曾经带过他一段时间，现在是哪个暗地里看不得别人好的，借着勾当陷害他。 李文山不动声色地正打算把诏书毁尸灭迹，听到其他人来上值的声音，转手直接把假诏书扔进空间，整理好桌上物品当作没发现。 牛侍读进来看到李文山道：“李编修，你来得挺早的。” 李文山答道：“嗯，今日刚出生的小儿啼哭，看过他之后时间差不多就来了。” 牛侍读听了道：“恭喜啊！李编修喜得贵子，这么多天听到喜事值得高兴。” “文山兄，嫂夫人已经生啦，恭喜，恭喜，洗三可要记得我。”刘青谨这时也刚好进来，听到这消息忙道喜道。 李文山道谢道：“多谢，不过小儿早产体弱，因此我们家老人说先不办洗三。” “应该的，应该的。” 没多久，翰林院的人都知道李编修生了个儿子，早产身体听说有点弱。 一早上李文山一直观察他的同僚，谁陷害他，没想到这么忍得住。 午时下值 “文山兄，今儿你家家仆可还给你送饭？”严崇明问道。 李文山道：“没有，你呢？今儿可是有想外面吃饭，一起去如何？” 严崇明很高兴地说：“嗯，我家人吓坏了，这几天说不给我送，走吧今儿去巷口王老伯那吃一碗阳春面。” “行，那我们去吧！”严崇明立马起身。 刘青谨有家仆给他送饭菜，所以只能看着两人相携远去。 翰林院待久了各自生活水平都出来了，多是自己带饭，或者外面巷口吃饭，李文山他们这批进士，他、严崇明和刘青谨三人经常自己带饭，没带饭的就是巷口吃饭。 能去铺子里或者酒楼里，都是家境富裕，大家互相迁就一两次也还行，但次数多了谁都觉得不自在，所以后面吃饭大家都是各自分开。 第160章 关押 俩人来到巷口，看到小摊老伯在出摊。 严崇明开口说道：“老伯，来两碗阳春面。” 李文山也道：“老伯，再来两个煎鸡蛋。” 严崇明刚想说不要，但不好意思打断，只得找了个位子坐下。 老伯抬头看了看是常来的人，高兴地应道：“好嘞，两位大人稍等。” 严崇明问道：“文山兄，家父家母和兄嫂想回乡了，我没法送他们，可有办法送他们回去。” 李文山看了一眼严崇明道：“你可以找个镖局护送他们出京回乡，不过路上他们能听别人，安全回乡吗？” 严崇明想了想，摇了摇头，“算了，我回去跟他们说说。” 李文山见这样刚想说什么，这时老伯端着阳春面上桌了，于是也不再继续说话，两人吃完饭，李文山抢先付了钱。 “文山兄，这……这怎么行？” “没事，下次严兄请我就行，这次我先请你。” 严崇明看着这样说，也不好再争什么，两人一路走回翰林院。 回到翰林院稍作休息，一行人准备开始办公，这时突然翰林院被包围了，冲进来一队带刀的官兵。 “掌院呢？谁是李编修，跟我们走一趟。” 机灵的人立马跑去找掌院，“大人，不好了，官兵把翰林院包围了。” 正闲着泡茶的吴掌院听到喊声，道：“小马，你急性子要改下，毛毛躁躁的。” 小马缓了口气道：“大人，不好了，翰林院被官兵包围了！” 吴掌院一听，立马跳了起来，“什么！走赶紧去看看……” 来到院子里看到是禁卫军教头记仪记仪，忙上前道：“记大人，你这是？” “吴大人也在刚好，来人给我抓起来。”记大人做了个手势，一群官兵上前押住吴掌院。 “记仪，你怎么能好好的就抓本官，放开！”吴掌院挣扎道。 记仪说道：“接到举报，翰林院涉嫌谋反，掌院和李编修是主谋，翰林院其他人员不准离开翰林院。” 吴掌院听了这话，立马觉得是晴天霹雳，挣扎着忙喊冤道：“大人，冤枉啊！下官哪会做这等事，下官也没那个胆子啊！” “老实点。”官兵斥责道。 记仪看都不看他一眼，眼睛盯着这群书生道：“你们谁是李文山李编修，再不说在下就把你们都抓进大牢了。” 李文山听到声音知道这针对他的事来了，当下站起来道：“下官就是李文山。” 记大人看了看他，挥了挥手，“来，给我抓起来，还有他桌上物品都给我带走。” “是。”一群官兵如狼似虎的押着李文山，搜查他桌上的文件，全部带走。 翰林院众人很是人心惶惶，原先苏侍讲被抓他们就担心了，现在吴掌院和李编修也被抓了，一向清贵地翰林院突然间炸开了锅。 一群官兵押着两人出了翰林院，记大人吩咐道：“你们留两队人在这里把守，擅闯者和离开者，当照乱党者，格杀勿论。” “是。”官兵答应道，拔出银亮的长刀。 翰林院的众人看着这一切，更是头皮发麻，这让他们感受到真切的危机。 看着翰林院门口重兵把守，如笼中鸟一样困在翰林院，有些人心态崩了，哭着骂道：“都怪那群乱臣贼子，日子好好地谋反什么！害得我们被关押在翰林院。” 易修撰哭道：“是啊！我的妻儿还等着我回去，我就一个修史的，这怎么能把我关着呢！” 严崇明也很是着急，靠近刘青谨小声道：“刘兄，文山兄家里事情一摊，哪有时间参与谋反呢！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刘青谨也觉得荒唐，看着他道“我也不知道，我们都被困在翰林院出不去，如何能知道？” 上官珵道：“现在没办法，我们都被困在翰林院，能做的就是看管好自己的东西，别被别人浑水摸鱼了。只能等查清楚了，才能出去了。” 几人面面相觑，都觉得有理，各自回到办公桌那开始检查自己的物品，看看有没有被塞了什么不该出现的。 这边，李文山和吴掌院被押入大牢，看到大牢里牢房都是人，李文山和吴掌院被分开审问。 记大人看着李文山道：“说吧！你的罪行我都知道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前天夜里你在哪里，做了什么。” 李文山看着这个情形，就是关系到那封假诏书，应该是有谁诬陷他，或者是直接把黑锅扣在他身上。 “大人，李某只是一个翰林院小小的七品编修，去年刚进翰林院的新科进士。在翰林院也没那个人脉，也不值得别人拉拢，哪里和那些人认识。那天夜里李某在家保护家人，外城也受到贼人波及，我还让家仆把贼人押送官府，而我的妻子都被吓得早产了。” 记大人笑了笑道：“有些人就喜欢嘴硬，你能硬多久？本官抓你总是有证据的，你可有写过一诏书，还在上面盖上假印。” 李文山一听就知道，问题就是出现在诏书那里，忙道：“禀告大人，李某未曾写过，李某接触的都是后宫升迁赏赐的圣旨，书写也是抄写上官提供的稿子，不敢擅自做主，至于盖章是由其他署官盖印，因此李某接触不到印章。” 又道：“大人，可否拿出那份假诏书，李某愿意再书写一遍，自证清白。” 记大人看了看李文山，心想怪不得会考上探花，道：“凭什么，你现在可是带罪之人。” 李文山说道：“那大人您拿出证据吧！我也想知道我一个农家子，怎么会和谋反扯上关系。” 记大人看着这么淡定地人，心里对他还是充满疑惑，但现在没确凿证据，“来人，给我把他关起来。” “是，大人。”身后的牢头吩咐人把他押入大牢。 李文山行礼作揖说道：“记大人，还望你能查出李某的清白，李某家中妻儿老父母都等着我回去。” “放心，本官不会冤枉人，当然也不会放过罪犯，所以你给我老老实实在这待着吧！” 李文山作揖道：“多谢记大人。” 第161章 担心 李文山跟着牢头进了最里边的牢房。牢房里这段时间可是满员，监牢里住了许多人关在一起，有些女子和小孩单独关在另一间牢房。 看着这些人的皮肤和姿态，都知道这些人都是官宦人家，因为这次的逼宫影响被关牢房里。 “快点走。”牢房的看守者，看他到处看，从背后推了他一下。 李文山也不再继续看，往前走牢头打开牢房。 “进去吧！”牢头看着他。 牢房里面是一堆的破烂稻草，和一个小木桶，其他都没有了。 看他动作慢吞吞的，李文山直接被一把推了进去。牢头一边骂道：“什么人还慢吞吞的，耽误老子的事，今晚别想吃饭。” 牢头骂骂咧咧地走了。 李文山被推的一个跄踉，人已经进了牢房，跟其他人比起来好点，就是他一人单间。 望竹准时去接李文山下值，没想到看到翰林院被一堆官兵包围了，周围各自来接主子的奴仆都是焦急不已。 后面望竹和其他熟识的在官兵那花了点钱，才知道翰林院和谋反扯上关系了。翰林院好几个官员被关进大牢了，里面就有他家少爷。望竹一听感觉魂都快飞了，好不容易缓过劲，赶紧跑回李府。 望竹赶回家里，看到李铁柱在前院侍弄花草，六神无主道：“老爷，老爷不好了，少爷被关进大牢里了！” 李铁柱一听人都懵了，“什么？你是骗我的吧！小山怎么会被关进大牢呢！” 望竹焦急道：“是真的，官兵说少爷扯上谋反的事，翰林院其他官员被关在翰林院呢！” 李铁柱听了觉得头要晕了，跄踉了一下，吓得望竹赶紧道：“老爷，您可不能有事，少爷做没做我们都知道，那天少爷可是还在家里和我们一起对抗贼人。” 李铁柱一听赶紧道：“对……对对对，我们赶紧去想想办法，但这京城里我们能求谁呢！”李铁柱急的眼睛都红了。 望竹想了想道：“老爷，奴才倒是知道一人，但是人家原先让我们尽量不要上门找他。” 李铁柱捏紧望竹的胳膊道：“是谁？你赶紧说。” 望竹缓了缓说道：“户部侍郎陈寻陈大人，是少爷的师伯。 李铁柱想了起来道：“是那天给小山加冠的陈大人？” 望竹赶忙点头道：“是的，老爷。” 李铁柱忙道：“那赶紧去，我跟你一起去找他。” 望竹拉住李铁柱道：“老爷，我们先托人传信，陈大人会安排人与我们见面。您等等，现在这样去不行。” 李铁柱听了也稍微冷静点，催促道：“那你赶紧去。” 望竹有点不好意思道：“可是，奴才不会写多少字，少奶奶现在在坐月子，不然……” 李铁柱也不会写，他们家的文化人，现在就儿媳了，偏偏儿媳现在才刚刚生了孩子两天。 李铁柱走来走去，想了想道：“不然你先去找找那个接信的人？” 望竹想了想道：“老爷，确实我们赶紧去找，就问问少爷什么情况。” “行，我们立马走。”两人急匆匆地出了家门。 来到东市的茶楼，望竹看到那掌柜，忙上前说道：“掌柜的，给我来一杯好茶。” 掌柜看了看是熟人道：“有，好茶在包间，让小伙计带你上去。” 望竹喜不自胜，忙道：“多谢掌柜的。” 于是二人跟着小伙计到了二楼角落里的包间。 小伙计道：“客官，就是这间。” 望竹掏出赏银递给他道：“多谢你。” 小伙计笑了笑，接过赏银，高兴道：“您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 李铁柱看着小伙计下了楼，让望竹打开包间。 进去里面看到一人，望竹和李铁柱惊喜不已，赶忙道：“大人，我们家……” 陈寻打断他们的话，道：“我知道了，有人怀疑我和他的关系，故意陷害他，或者找个背锅的。没查出什么，到时候我会和圣上说清楚，只要没参与就没什么大事。” 李铁柱忙行礼作揖道谢道：“多谢，陈大人。” “李老爷不用多加客气，你们安心待在家里吧！听说嫣儿生了孩子，这是我给孩子的洗三礼，明儿我就不上门了。”陈寻说着拿出一个盒子交给李铁柱。 “这……”李铁柱看着精致雕工的木盒子道。 陈寻道：“收着吧！你们就安心在家等着，到时候时间到了自然就会回去。” 李铁柱有了保证，心里也舒缓许多，眉眼再没那么忧愁，接过木盒子道谢道：“多谢大人，记挂。” 李铁柱和望竹向陈大人告辞。 看着快到宵禁的时候，两人赶车到家里时间刚好，看了看天空中快要落幕的晚霞，李铁柱虽然担心，但心底也有点底了。 “老三，你这么晚出去干嘛？小山回来没，今天怎么这么晚？”王氏和李老头看着他们念叨道。 李铁柱笑了笑道：“爹娘，小山今天要留在翰林院加班，所以我去给他送了点东西。他今晚不打算回来了，我们先吃饭吧！” 王氏听了嘟囔道：“这当官也挺辛苦的。” 李老头闻了闻烟杆道：“老婆子瞎说什么呢！好了我们都进去吃饭吧！” 王氏听了也不多说，让丫鬟扶着她进饭厅吃饭。 王氏帮着给李铁柱夹菜道：“你有让下人和儿媳妇说小山今晚不回来了吗？” 李铁柱埋头吃道：“还没，你派个人和她说下吧！” 张氏想了想确实是这样，“嗯，秋燕，你去少奶奶那里说下，少爷加班今晚回不来。” 秋燕行礼道：“是，夫人。” 沈嫣知道李文山没回来，很是失落，他还想跟他分享今天儿子的趣事。知道公爹安排好了，心里也放心不少，给了秋燕打赏让她回去了。 李家人这边还算平静，除了李铁柱知道消息内心有点煎熬。 李文山躺在牢房里，心里开始担心父母妻儿爷爷奶奶，毕竟这时候挺关键的，尤其是沈嫣才刚生产没多久，其他人年纪都很大了。 现在他庆幸自己每天都有做标记，只要别人动了就知道哪里有问题。不然的话，现在他也是直接被认定罪名了。 希望他在牢房里的消息能够瞒着家里人久一点。 第162章 隐瞒 到了晚上沈嫣还没看到李文山，心里隐隐感觉发生了什么事，很是不安，平时李文山这个时候都该回来了。 沈嫣看到碧桃吩咐道：“碧桃，你去前院看看少爷回来没？” 碧桃端着箪食摆放在小桌上道：“好的，少奶奶，奴婢去看看，让平儿伺候您吃饭。” “嗯，我会吃的，少爷回来了让他来这边看看孩子。”沈嫣轻声道。 碧桃心里也嘀咕少爷怎么不回来，平时都是很积极的，特别是有了孩子，更是有空都呆在后院。 一路往前院去，正好在花园遇上望竹。 碧桃忙喊住望竹说道：“望竹。少奶奶让我问问你，少爷回来了吗？” 望竹一听是这事就有点紧张起来，还好和老爷商量好了话，不然他都不知道如何搪塞了。 望竹定了定神，很是正经地说道：“少爷，今晚不回来，说是翰林院那今晚加班。今天翰林院的官员几乎都没有回去，接下来可能要忙活好几天。” 望竹又笑了笑道：“碧桃姐姐，到时候少爷回来我会和你说，本来想找你说下，然后你转告少奶奶，没想到你就先来了。” “原来是这样，少奶奶在房里都魂不守舍的，看着挺担心少爷的！你怎么不跟我们说下，害得少奶奶……”碧桃抱怨道。 望竹赔着笑道：“碧桃姐姐，不是我不不给少奶奶说，而是我刚去见了老爷，正打算去呢！” 又继续道：“没想到你就来了，现在我要去跟老夫人跟老太爷他们也说一下，免得他们老人家也在担心。” 碧桃说道：“那你快去吧，我们这里你就不需要再跑一趟了。我回去和少奶奶说一声，让她也放心下。” 望竹笑着说道：“诶，好嘞，姐姐您慢走。” 望竹看着走远的碧桃，吐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太难了！还好没说漏嘴了，看了看赶紧去给老夫人和老太爷他们说下。 望竹转身去了正院，李老头以及王氏告知情况，两位老人知道消息，心里也安心点，年纪大了熬不住早早入睡。 后院 沈嫣正抱着孩子在逗他，看到碧桃回来问道：“怎么样，少爷回来了没？” 碧桃答道：“刚才我和望竹打听了，少爷是被翰林院留下来加班了，所以今晚是回不来，之后可能还要好几天。” 听到这个消息知道，翰林院加班没回来，沈嫣也松了一口气，心情也好了很多。 想了想又问道：“那就好，望竹可有给少爷送衣物去翰林院。” 碧桃说道：“少奶奶，望竹听老爷的吩咐送去了，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就别操心了。” 沈嫣笑着道：“你这丫头，现在就是个管家婆了。” 碧桃道：“哈哈，那是少奶奶你不听话，现在你就是好好养身子。” 嬷嬷也忙道：“少奶奶，您现在该多休息，小少爷您少抱一点，身体好了你想怎么抱都行，现在您抱挺久的，把小少爷给老奴吧！”说着让沈嫣把孩子给她。 沈嫣无奈，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她都觉得不用干什么都很幸福。还是听嬷嬷地话，不舍得把孩子给了嬷嬷。 沈嫣沉吟一会儿说道：“嬷嬷，你说明少儿，小家伙洗三，你说他会有空回来吗？” 嬷嬷笑的很是开心地说道：“肯定的，少爷多喜欢孩子，这两天离开的时候，可不是眼睛都盯着小少爷。” “少奶奶，您看小少爷睁开眼睛了。”碧桃很是惊喜地说，一边把摇篮移动到床边。 沈嫣看着孩子黑亮懵懂的眼珠子，还会蠕动小嘴，特别的可爱。 轻声的对着他说道：“真漂亮，小家伙，你可要快快长大哦！” 这边李铁柱心里疙着事，一晚上睡不着，大半夜翻来覆去，“哎……” 张氏心里对着一整晚影响她睡觉的糟老头子是厌烦不已。终于忍不住坐起来骂道：“老头子，你怎么不睡，折腾来折腾去，翻来覆去，你不睡，我也要睡这都快半夜了。” 李铁柱心底里也是焦急，虽然陈大人安慰了他，可还是不安心，但没办法和家里人说。 李铁柱索性起来，道：“你睡吧，我睡不着，我先出去走走。” 张氏嘀咕道：“说两句还不行，大半夜不睡觉出去闲晃什么，你不睡我睡……” 张氏早就困了，看他出去了，重新抱着被子立马入睡。 “哎……”李铁柱坐在院子里，重重的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空，心底想着事，也不知道儿子在牢里怎么样了。 大牢里 “开饭了！”一牢房杂役提着两只木桶，李文山视力好，看到是黑馒头和一点粥水。 “这里的最后一间里的，这个人他没饭吃。”牢头吩咐道。 李文山看着牢头指着他说，李文山听着也不说话，对于牢饭他可还真是看不上。 李文山是真没吃上牢头给的牢房黑馒头，进监狱前他就偷偷把银子藏在空间里，而且他还在空间里存了一些吃的。当初刚进来的时候牢头给他搜身，看着搜拿不到银子，对他眼神都充满鄙视——穷光蛋。 因此之后，对他的态度也恶劣许多。 牢房里到处都脏兮兮的，李文山还看到好几只老鼠在稻草杆下做了窝，半夜吱吱声叫的让人厌烦。 旁边的牢房还经常听到女眷被吓得尖叫的声音，然后牢头开始骂人。 “吵什么吵，既然有力气明天就别吃饭了，安静点，再吵我就抽你们，娘的。”牢头骂骂咧咧地走了。 那些女眷被吓得不敢出声，整个牢房里寂寂无声，男人这边也都安静地坐着，一群人都看着脏兮兮的。 李文山现在也不知道，望竹会不会聪明点。帮着隐瞒他在牢里的事，家里都是老弱病幼，很是让他担心。 李文山揉了揉额角，也不知道家里人知道了他被关牢房里的消息会如何？现在就希望陈师伯能帮他一下，快点出牢房，毕竟他那堆东西查不到有关这次谋反的事。 明儿就是小儿洗三他回不去，沈嫣心里肯定也会怀疑，想想他就更头疼。真的让他想骂死那些吃饱没事干的皇子，好好的等着老子确定继承权不就行了，天天瞎折腾，兄弟间还搞得一死一残。 第163章 朝会 第二天一早，李铁柱急急忙忙让望竹带着他去京城府尹的牢房。 牢房看守的士兵拔出长刀，喝道：“干什么的！牢房重地，闲杂人等不准靠近。” 李铁柱被这一群士兵拔出刀吓了一大跳，望竹看了看小心地道：“官爷，这我们是想进去看看里面的人。” 牢房士兵一听把刀都举了起来，“你们与乱党什么关系，还敢跑来我们这里，信不信我把你们也给抓起来。” 李铁柱吓得不行，望竹也吓了一跳，赶忙拿出一个鼓鼓的荷包，递给那看着是兵头子的道：“官爷，您别激动，别激动，小的就是想来这里见见人。” 那士兵看了看钱，接过说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望竹拉着收了银子，态度缓和了很多。心里也松了一口气。道：“我们家少爷是翰林院的编修，也不知道怎么突然间就进了这里，所以……” 那士兵皮笑肉不笑地道：“这里现在关的都是乱臣贼子的家眷以及本人，或者是怀疑是乱臣贼子的党羽，想进去可以，进去了就别出来了。” 望竹和李铁柱听了这个消息，吓得吞了吞口水。 李铁柱吓得忙道：“那我们不进去了，官爷。” 那士兵呵斥道：“那就赶紧走吧，再不走就把你们当乱党抓起来。” 李铁柱看着这样，也只能让望竹一起回去。这还真是花了钱，又跟着求情半天，结果还是连牢房的大门都摸不到，两人感觉到特别颓丧。 望竹驾车离开这条街，问道：“老爷，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李铁柱想了想道：“听陈大人的，我们安心回家等待，一切就靠陈大人了。” 朝堂上，金銮殿上朝臣少了许多，众人的工作都忙得一团乱，更是耗费了大量的时间。 “朕，要废后。”乾元帝一开口，朝堂瞬间被这个消息下炸乱了。 众臣反应过来连忙跪下道：“陛下，三思。” 乾元帝继续道：“皇后愧为国母，教子无方，得沐天恩，有失妇德，难立中宫，教子无方。” 王皇后是琅琊世家王氏之女，乾元帝对她不满早已积攒于心，这次大皇子逼宫，更是对她厌恶非常。 群臣忙跪拜道：“恳请，陛下三思。” 乾元帝道：“朕考虑的很清楚，逼宫谋反之罪如何能赦免？” 群臣也不敢继续，忙道：“陛下，英明。” 乾元帝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黜其皇后封号，贬为静妃，谪居思静宫。” 高内侍高声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户部侍郎陈寻出列行礼道：“陛下，臣，有事启奏。” 乾元帝看了看是陈寻，说道：“你说吧，朕听着。” 陈寻道：“多谢陛下，臣认为处置乱党应当尽早结束，朝廷许多部门官员被抓。查出来是乱党的党羽就该审判，而那些排除无辜的官员，希望能快点放出来，朝中各个机构人手充分不足。” 乾元帝揉了揉额头道：“九门提督纪乌瞿总共抓了多少人。” 纪乌瞿纪乌瞿忙出列行礼道：“启禀陛下，抓了朝廷一半人员及其家眷，微臣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陈寻道：“纪提督，好一个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纪大人你这么做是对的。但京城的牢房都快人满为患了，希望纪提督尽快提审查清情况。把那些无辜的人尽快放出，好让我们能够政务通达，不影响到了朝廷机构的运行。” 乾元帝没想到纪乌瞿抓了那么多人，道：“户部侍郎陈寻和九门提督纪乌瞿听令。” 两人看了看对方，向乾元帝行礼道：“臣在。” 乾元帝开口道：“你们两人为此次案件钦差，九门提督纪乌瞿为主，户部侍郎为辅。赶紧一起把谋逆的人给查出来，尽快完结此案，查明无辜者尽快放出。” 户部侍郎陈寻和九门提督纪乌瞿两人赶紧跪拜道：“臣，谨遵圣意。” “陛下，老臣有一事。”内阁大学士章大人出列行礼道。 乾元帝看了看说道：“章爱卿，请讲。” 章大人斟酌一番开口道：“庶人齐衡觅已经安葬妥当，其妻儿家眷当该如何……” 乾元帝想起那未满五岁的孙子，道：“长子封为镇国将军。” 章大人想了想还是不说了，毕竟是皇家的事，又道：“那大皇子二皇子和四皇子可该如何处置？” 乾元帝道：“老大老二废为庶人发配看守皇陵，老四齐衡勤废为庶人圈禁于皇子府府邸。” 乾元帝说着摇了摇头：“爱卿，没什么你就去下旨吧！” 其他人看着皇帝对亲儿子还是手下留情了，如果是别人早就五马分尸，诛连九族了，尤其是三皇子死了，也让三皇子家眷日子好过点。 内阁大学士章韫蕴忙跪下道：“臣，谨遵圣意。” 其实章韫蕴还感觉自己挺委屈的，皇家的事没一件简单的。对于那些皇室成员，只要没下罪名，是祖宗动不得也打不得，只能关着。 因此办案难度特别大，现在陛下亲自下旨，很多事就能操作了。 乾元帝对着高内侍摆了摆手，高内侍便高声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侍卫们也大声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高内侍高声喊道：“下朝……” 群臣跪下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乾元帝直接出了勤政殿，坐上龙撵车启程回宫。 高内侍喊道：“陛下，起驾。” 回到太极殿乾元帝歇了会道：“你去宣旨，德妃深蒙圣恩，恃宠放旷，教子无方，已黜其德妃封号，贬为嫔，幽居幽岩阁，无诏不得外出。” 高内侍轻声答道：“是，陛下。” 乾元帝摇了摇手，“出去吧！” 高内侍拿着圣旨前往后宫德妃处宣读圣旨。 高内侍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的人，现如今跪在泥地上，很是感慨。说道：“陈嫔接旨吧！” 陈嫔深深地叩头道：“谢主隆恩。” 高内侍问道：“陈嫔娘娘，可用咱家，今天给你搬入幽岩阁？” 陈嫔道：“多谢高内侍，本宫自己来，不用了。” 高内侍看着这样，就道：“那娘娘您好好收拾收拾，咱家还要回去伺候陛下。” 第164章 天牢 内阁大学士章韫蕴，和着其他几位大臣一起，拿着圣旨进入后宫，来到凤仪宫。 郑内侍远远看到大臣直往凤仪宫而来，应该发生大事了。立马跑回凤仪宫，气喘吁吁道：“嬷嬷……嬷嬷……不好啊……” 林嬷嬷被郑内侍叫的心慌，骂道：“宫内禁止喧哗，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郑内侍稍微平稳呼吸后，“嬷嬷，一群大臣往我们凤仪宫这里来了。” 林嬷嬷听了也惊到了，要知道这么多年除了妃嫔升位才有外臣，这次怎么有外臣来他们凤仪宫。 “他们来了，你先接待下，我去禀报下皇后娘娘。”林嬷嬷说着转身回了宫殿里。 “娘娘，刚才小郑子说，有一群大臣往我们凤仪宫方向而来。”林嬷嬷对着保养如四十岁左右的妇人说道。 那妇人从观音像前站起，从她的脸上依稀可以看出当年风华正茂时是一个美人，正是国朝乾元帝的皇后——琅琊王氏之女。 那女子开口说道：“该来的终究躲不掉，咳咳咳……” 林嬷嬷看着娘娘咳嗽还没好，忙上前扶着道：“娘娘，您这话什么意思？” 王皇后摇了摇手拒绝了，“没事，等会儿你们应该也知道了，大皇子如此手段之下，作为他的生母，本宫下场如何一早注定了……” 林嬷嬷听了直哽咽道：“娘娘……” 王皇后安慰道：“好了，别想太多了，想多了有时也钦佩梅妃死的果决，给她孙子留下一条活路。” 王皇后说着起身来到梳妆镜前：“你今儿就帮本宫梳妆吧！” 林嬷嬷哽咽道：“好的，娘娘，老奴再为您梳妆。” 林嬷嬷细心的给皇后梳妆，原来的青春少女现在都是白发丛生的中年妇人了，她们两人这半辈子在一起的时间都比最亲的人都长。 林嬷嬷哽咽擦了擦眼泪道：“好了，娘娘。” “春雨，你梳妆打扮的手艺还是没落下，既然好了那去正殿吧！不久后大臣们应该到了。”王皇后开口道。 凤仪宫宫门外，郑内侍等到大臣近前才知道是内阁大学士章大人和礼部尚书詹大人，忙请安道：“奴才，见过两位大人。” 礼部尚书詹大人道：“郑内侍，我们是来宣读陛下圣旨，请娘娘迎接圣旨。”说着举了举手里明黄的诏书。 郑内侍忙道：“大人，请进。奴才去禀告皇后娘娘。” 礼部尚书詹大人道：“章大人请。” 章大人也道：“请。”几人抬脚进了凤仪宫。 正殿处看到王皇后，礼部尚书詹大人道：“王氏接旨。” “臣妾接旨。”说着王皇后对着明黄的圣旨跪下。 “琅琊王氏之女，沐浴皇恩，封为国母。岂料皇后教子无方，得沐天恩，有失妇德，皇后愧为国母，难立中宫。黜其皇后封号，贬为静妃，即日谪居思静宫。钦此！” 礼部尚书詹大人道：“静妃接旨吧！” “臣妾，接旨，谢陛下隆恩。”静妃对着圣旨深深地磕了一个头，伸手接过圣旨。 章韫蕴道：“静妃娘娘，即日搬去思静宫，有违规制的东西，礼部需要回收。” 静妃笑了笑道：“大人请，违制的物品，请两位大人带走吧！本宫也要收拾下物品了。” 礼部尚书道：“那下官失礼了，来人把违制物品给本官收起来。” “是。”身后一群宫女和内侍开始收拾物品。” 静妃看着这样含着泪笑了笑了，让林嬷嬷也去收拾行李，她们要搬家了。 出了宫门，户部侍郎陈寻问道：“提督大人，可是现在就要去审问？” 九门提督纪乌瞿看了看陈寻道：“陈大人既然如此着急，那本官就带你一起去审问审问。” 陈寻道：“那如此最好，请吧！我这手底下办事的人缺了很多，活都做得不顺。” 于是陈寻搭乘马车，纪乌瞿骑马一起往天牢方向而去…… 陈寻一路闭目养神，一语不发。 “吁……” 纪乌瞿下马道：“陈大人，已经到了！” 陈寻也下了马车。 牢房士兵看到是九门提督来了，很是恭敬声音整齐统一行礼道：“提督大人好。” 纪乌瞿道：“嗯，打开牢门，今日开始提审。” 纪乌瞿一马当先进了大牢，里面光线还算可以，白天也不会都黑乎乎地一片，就是这种刑具，让这个大牢看起来显得特别阴森，两人一路来到一间审讯室。 陈寻一路上还看到在用刑的人员，看得让他都觉得胆战心惊。 纪乌瞿停下来问道：“怎么样，可审讯出什么？” 那人停下刑罚道：“回大人，许多人已经招供了。” 陈寻看了看道：“提督大人，你这刑罚招供可是一不小心就会变成严刑逼供。” 纪乌瞿道：“纪某人是粗人，但也是找到了证据才开始这样的，陈大人可有什么审讯高见。” 陈寻道：“让我管管账还行，审讯我是没什么高见。” 纪乌瞿看着这样也不说话了，两人开始翻看起供词和证词。 陈寻看了看一些不重要的档案，只言片语中发现这几个皇子可真厉害。背后都有世家，官宦，甚至江南盐商的影子，只要陛下彻查，那都很有可能动摇国本。 也怪不得陛下会让心腹九门提督受理，“乌大人，这些小官也牵扯进来，甚至还有翰林院的那些书生们？” 陈寻其实来这里就是为了看看，能不能救出师侄，总不可能眼看着，让他的侄女没了丈夫。 乌大人也很是疑惑道：“翰林院？书生？那些穷酸文人也扯进这里了？” 陈寻看着一脸疑惑的乌大人道：“大人您还不清楚？你看这李文山可不就是刚考上探花郎不久的进士？” 陈寻指着说道：“这才踏入官场，说参与这件事，你说可能性有多大。” 乌大人接过看了起来，对着外面喊道：“薛野，你进来下。” 一身戎装的薛野进来道：“大人，何事找某。” “这你们查案，是怎么查到翰林院去了。” 薛野答道：“大人，是翰林院的苏侍讲，招供说是让翰林院的李编修撰写假诏书的。” 陈寻问道：“薛大人，可有查到那假诏书在哪？” 第165章 审讯 “回大人，某家没查到。苏侍讲供词说假诏书是塞在翰林院编修的案桌上。但翻找了许久那翰林院编修的所有物品没有，今天我想继续提审苏侍讲和那新进来的编修。”薛野拱手道。 陈寻问道：“薛大人，这苏侍讲又是什么情况？” “陈大人，苏侍讲是乱党的党羽，在乱党名单中抓到。”薛大人拱手道。 听到这里陈寻也不说话了。 “大人，某家想请您审批抄查那编修的府邸。”薛野继续道。 纪乌瞿道：“你先继续提审苏侍讲，我也审问下那编修，其他到时候再说。” “是。”薛野道了一声，转身出去。 陈寻听了继续翻看宗卷，道：“纪大人现在京城已经人心惶惶，如果再抓下去，到时候……以本官拙见，还是查明之后再去抄查如何？。” “陈大人，你说的我也知道，所以有些人我也只是软禁查明。陛下委以重任，作为臣子唯有尽忠职守，完成陛下给的任务。”纪乌瞿看着陈寻说道。 “确实，本官来这里，也不干涉大人审案，只希望没查出什么问题的小官放出来。朝廷机构现在都有点运转不开，乌大人也应该深有体会。”陈寻放下宗卷说道。 “陈大人放心，纪某知道应该如何，不过就是我的下属太负责了。有一点疑点都不放过，今天乌某会查清楚，一些小官没问题就会放了。”纪乌瞿说道。 陈寻点了点头道：“那大人，我可否查阅这些宗卷？” 纪乌瞿知道陈寻也是陛下的人，所以就同意了，“大人，你可以查阅，本官继续提审犯人，如果陈大人有兴趣可以一起来听审。” 陈寻想了想道：“行，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和你一起听审。” 纪乌瞿看着陈寻道：“那如此，大人请。” 陈寻看着让出来的位子，笑道：“好的，纪大人一起吧！” 两人来到审讯室。 看到提审的犯人，头发乱糟糟地，看着还没用刑。 纪乌瞿坐下后道：“怎么样，考虑坦白没？只要你供出同伙，到时候可以考虑从轻处罚。” 看着那人还装死，纪乌瞿继续道：“你这证据确凿，也该为了你的家人父母考虑，从实招来到时候还能有条活路。” 那人一听抬头，“真的？” “只要你说的有价值，就是真的。”纪乌瞿说道。 陈寻认识这个人，是他户部下署的一个官员彭孝同，也道：“你说吧，我也能答应。” 彭孝同这才注意到是户部侍郎陈寻，忙道：“只要是真的，那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是……” …… 巳时 李文山已经在牢房里，靠在墙角枯坐一夜，一夜没怎么睡的李文山，精神还是不错。 “出来。”牢头后面跟着两个士兵，牢房打开牢房门的锁头。 牢头呵骂道：“怎么，还拖拖拉拉的，赶紧的出来。” “翰林院编修李文山是你吗？”两个士兵问道。 “是的。”李文山看着他们答道。 “李文山出来。”其中一个士兵说道。 李文山站起身来，牢房处于牢房里深处，从外照进来的光，让他眯起了眼睛。 牢头拿出枷锁给他扣上，李文山就带着这些，走向审讯室。 “大人，嫌疑人带到了。”门口士兵禀告道。 “带进来。”纪乌瞿说道。 “进去吧！”一士兵推了他一把，李文山跄踉的进了审讯室。 看到审讯室挺大的，带着寒光直冒的刑具什么，看得让人胆颤心惊。 李文山神色平静地进去，一来他没参与这件事，二来陷害他的那张假诏书现在在空间里躺着。 看到陈师伯在这里，他心里也安定几分。他也就担心家里的妻儿老小，看来情况不错，起码今天没被拉入牢房。 “翰林院编修，新科探花郎。说吧！你为什么帮苏侍讲写假诏书。”纪乌瞿说道。 “大人，你说的下官没有给苏侍讲写过什么诏书，我写过诏书都是后宫册封的旨意。下官刚入翰林院是被分配给苏侍讲，在他的带领下熟悉业务，而且我的工作能查到的。”李文山听了道。 李文山又继续道：“而且苏侍讲对我还比较排斥，没两天我就被安排给翰林院修史的整理材料，这些都是有迹可查的。” “至于，大人您说的下官给他写假诏书，那大人手里可有样本，下官能再写一份对比字迹。”李文山说着眼睛直视纪乌瞿。 “薛野，可有查到那封假诏书，苏侍讲如何说的？”纪乌瞿问道。 薛野面无表情地说道：“招了，苏侍讲嫉妒心强，觉得自己熬到侍讲，都花了那么多年，才在京城还没安定下来。新来的穷书生，在京里安家，眼看着陛下赏识，功名富贵都比他强。” “苏侍讲正好能接触到传诏圣旨，被谋反者拉拢，给予钱财和官位许诺，因此他偷出空白诏书，造假写一份诏书。他就模仿李文山的笔记写了两份，一份藏于李文山案桌那里。”薛野眼皮不抬地继续道。 “不过，苏侍讲说的那份假诏书不知道在哪里，我们没找到。”薛野说着还看了看李文山。 纪乌瞿也看了一眼李文山，李文山被他们看着也很是镇定，眼睛直视他们。 陈寻问道：“可有其他证据，证明李编修与这场谋反有关？” “大人，没有。”薛野答道。 纪乌瞿沉吟一会儿，道：“翰林院可还查出其他什么？” 薛野道：“这次审问倒是问出别的消息，苏侍讲说是谁联系他的。” 纪乌瞿看着薛野道：“还有意外收获不错，来人，先把李编修给本官押下去。” 李文山重新被拉起，回头看到陈师伯镇定的眼神，他也安心不少，毕竟被关着没出了这里也是担心。 “薛野说吧，发现什么了！”看着就他们三人说道。 “大人，这是苏侍讲的供词，您看看。”薛野拿出供词把它拿给纪乌瞿。 纪乌瞿接过来仔细看了起来，没想到居然还有新发现。 “纪大人，可是有什么新发现？”陈寻问道。 第166章 得知 “苏侍讲是徽州曾家的远房外甥女婿。”纪乌瞿把供词递给陈寻。 陈寻仔细看了起来，苏侍讲徽州人士，地主阶级考上举人后和徽州曾家的远房联姻。 陈寻道：“徽州曾家，礼部郎中曾维戍。” 纪乌瞿点了点头，叫道：“薛野，你派兵把曾府给我围起来，查抄书房带曾维戍问话。” “是，大人。”薛野拱手道。 “纪大人这牵扯的人可真不少，我看着这牢房都快满了。”陈寻说道。 纪乌瞿道：“查明之后，没什么问题的，这些人都会放出去，杨征西。”纪乌瞿喊道。 “提督大人，杨征西到。”一身高七尺五的大汉身穿戎装道。 “把这些调查没问题的人放了。”纪乌瞿道。 “是，大人。”杨征西转身对士兵说道：“你们去把查的没问题的给我放了。” 纪乌瞿道：“陈大人既然陛下说你我一同办理此案，正好我们分开审理，尽早结束此次事件。” 陈寻点头答应道：“提督提议很好，这样我们能尽早答复圣命。” 纪乌瞿吩咐道：“来人，把一些案件宗卷给我搬给陈大人，尔等需配合陈大人审案工作，这样我们尽早结束。” “是，大人。”立马有个带刀侍卫带头道。 “既然如此，纪大人，老夫就不客气了。你我当分开努力了。”陈寻作揖道。 “理应如此。”纪乌瞿道。 看着走远的户部侍郎陈寻，薛野上前小声道：“大人，这案子不是我们在审吗？怎么陛下突然间又派人……” 纪乌瞿抬头制止他继续说下去，看了他一眼道：“陛下，此举对我们更有利，一人断案容易被认为以权谋私。” 薛野听了这话也不说什么了。 纪乌瞿看了看他，道：“这段时间，你就跟着陈大人，好好配合他审查。” “是，大人。”薛野恭敬道。 这边李铁柱自从牢房回来，显得跟他忧心重重，今天看着家里仆人忙活孙子的洗三宴。 这边李铁柱心里也担忧儿子什么情况，他们又不能进去，只能干着急。 望竹兴奋地跑回来说道：“老爷，陈大人被任命和九门提督大人一起办案。” 李铁柱立马打翻了茶杯子道：“真的？” 望竹直点头，“嗯，嗯对，没错……是陈大人的家仆特意找到我说的这个事。” 李铁柱兴喜不已，“太好了，这样小山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出来了，也不知道谁这么恶毒陷害他。” 李铁柱想起来就咬牙切齿地。 望竹小声说道：“老爷，那今天洗三宴要如何办？” 李铁柱想了想道：“我去夫人说下，到时候自己家小办一场就行了，早产儿身体还是多需要注意下，外人不请了，现在外面到处乱糟糟的。” 望竹道：“那老爷我去和王管家说下。” “嗯，你去吧！我去和老夫人他们说说。”李铁柱点头道。 回到正院，看到张氏刚好在，李铁柱也没想好怎么说，大早上就问他小山什么时候回来，搪塞一番后才放过他。 张氏现在都麻瓜了，洗三亲爹不在，这如何可以。“怎么样，你刚才去问小山没？他什么时候能回来，给他儿子洗三。” 李铁柱摸了摸鼻子道：“老婆子，是这样的，外面不是乱糟糟地，现在翰林院正是忙得时候，不然我们先给孙子洗三如何？” 张氏看着心虚的丈夫道：“翰林院不是说很清闲，怎么都没空回来给儿子洗三？你跟我说实话发生什么事了，快说啊！” 李铁柱看着是瞒不住了，直接道“小山，他被关入大牢了。” 张氏一下子震惊住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你说什么？小山在大牢里，怎么会在大牢里？” 张氏一下子把李铁柱的手臂抓得死紧。 李铁柱痛得直呼，“老婆子你放手，好好说话，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张氏缓一会儿道：“那你说。” 李铁柱揉了揉手臂的肉，说道：“事情是这样……” 张氏听得一愣一愣地，后面道：“那陈大人会帮着小山出来吗？” 李铁柱道：“陈大人答应了，小山又没有犯错，很快就能出来了。不过，儿媳妇和爹娘那你可要瞒着。” 张氏拧了下李铁柱道：“那还用你说，这点轻重我知道的，你居然连我也一起隐瞒了。” 李铁柱龇牙咧嘴地道：“这不是，不是怕你担心嘛！” “哼，我去跟爹娘和儿媳说说，今天洗三简单点，小山原先说过孩子早产自己家小办一下。”张氏说着起身去了后院。 平儿看着小娃娃说道：“少奶奶，小少爷好漂亮，这才三天就白白嫩嫩的，太可爱了！” 碧桃也是第一次见小婴儿道：“确实好可爱，你看他小脸红红的，还萌萌地眼睛看着你，少奶奶我都觉得心要给他融化了。” 沈嫣笑眯眯地看着一群丫头围着他儿子说笑，看了看这小娃娃确实很可爱。 沈嫣笑着说道：“碧桃你们，可有意中人，可以跟我说到时候我给你们做主。” 几个年纪大点的丫头脸都羞红了，害羞道：“少奶奶，哪有？” 平儿立马嘴快地说道：“碧桃姐姐，不是和王大郎……” 碧桃害羞脸红的都冒烟了，笑骂道：“你个死丫头，还拿我开玩笑，你和望竹不更是……” “姐姐，饶了我，哈哈哈……”平儿闪躲着挠痒痒道。 沈嫣看他们这样笑道：“你们既然自己找到主了，等我出了月子到时候给你们说媒如何？嫁妆我都帮你们准备好了。” 碧桃着跺跺脚急道：“少奶奶你怎么能这样呢！” 沈嫣看着闷不吭声的青儿问道：“青儿，可有自己想要分配的？” 青儿看了看沈嫣，她知道给少爷当通房行不通，就道：“奴婢，想嫁个良籍，没喜欢的。” 沈嫣听了道：“那到时候我们让媒婆给你问问，到时候你自己选一个喜欢的，如何？” 青儿行礼道：“多谢，少奶奶。” “怎么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第167章 归家 王氏进了房间看到这一幕说道。 沈嫣笑了笑道：“娘，是说几个丫头嫁人的事，让他们自己选个好人家。” “哦，那几个丫头确实可以嫁人了，好好选。让我看看我们的乖乖醒了没？”王氏接着说道。 碧桃看了看沈嫣道：“奶娘，孩子吃饱了没，把孩子抱上来。” 王氏伸手接过奶娘手里的孩子，欣喜不已道：“小宝，让奶奶看看，你吃饱了没？” 王氏抱着孩子逗得很乐呵，看着白白嫩嫩的小儿，知道养的很好，心里也放心很多。 王氏抱着孩子问道：“嫣儿，小宝早产，我的意思是洗三小办一场。小山也是这个意思，而且外面乱糟糟的，你看如何？” 沈嫣看着孩子笑道：“娘，小办就行了，小宝早产确实要注意点，太多人了也不好。” “行，那就我们家自己办一场，也给小宝热闹一番，可惜不在老家。”王氏感叹道。 又道：“对了，小山还要留在翰林院公务很多，没办法回来，我们就自己办好了。” 沈嫣听了笑容渐渐淡了，后笑了笑道：“行，娘，相公公务繁忙他就继续上值好了，我们自己把小宝的洗三办好。” 张氏看着沈嫣道：“哎，委屈你了。不过没办法，现在外面乱糟糟的，翰林院许多人都没法回来，所以这也是没办法的。” 沈嫣鼻子微微一酸道：“我知道的娘，你让望竹给相公送点吃的和衣裳。” 张氏看着她道：“等他回来了，要好好说说他。”张氏说着眼窝也有点红了。 张氏转头说道：“好了，娘先出去准备了，你好好休息。” 沈嫣笑着说道：“那娘您慢走。” 张氏出了院子有点忍不住想哭，在花园里深吸几口。 到了正院 张氏道：“秋燕，你去叫下王管家，我有事找他。” “好的，夫人，奴婢这就去。”秋燕放下手里的活道。 没多久王管家到了，行礼道：“夫人可有什么事需要吩咐。” 张氏稍微恢复了情绪，道：“王管家，你去准备点洗三用的物品。” 王管家答道：“好的，奴才立马去准备。” 大牢里 陈寻看着这些人，真觉得利益动人心，为了从龙之功，花这些手段，还不如多多培养后代，多考几个功名。 陈寻伸了个懒腰，把这些证据和口供都对好后，把它们都交给了纪乌瞿。 “陈大人，你都查完了？”纪乌瞿问道。 “纪大人，我审了一部分，剩下的明天来，这些是没什么问题的人，我都把他们列出来，你可以看看。”陈寻道。 “好的。”纪乌瞿拿着宗卷看了起来。 看了好一会儿道：“文化人就是不一样，这做得很清楚，怪不得陛下会让你审案。” 纪乌瞿拱手道：“纪某佩服，陈大人厉害。” 陈寻笑了笑道：“习惯了，不是什么大事。” 纪乌瞿道：“既然这些人没问题，那就把这些人放了。” “薛野，你去把这名单上，还有我这本名单上的人放出去。”纪乌瞿对着薛野吩咐道。 “是，大人，某家现在就去。”薛野拿着名单转身去安排了。 来到过道薛野说道：“叫到名字的应声到。” “周宪民、林金俊……你们几个可以出去了。”薛野念着名单，几人被士兵从牢里放了出来。 其他人看着这样特别期待，希望自己也能出去，有些知道自己参与了，没这个几乎很是沉默。 …… “朱修一、谷子雨……李文山……你们这些人可以出去了。” 李文山听到自己的名字很是开心，在这里关了两天一夜，让他觉得特别压抑，没想到陈师伯这么给力，他还以为要待七八天。 十几个人欣喜地出了牢房，跟在士兵身后，出了京城这个天牢。 出了大牢，看着外面广阔的天地，李文山深深呼吸了好几口空气。 身后士兵呵斥道：“赶紧走，天牢重地，闲杂人等不准停留。” “我们现在就走，大家赶紧走吧！”朱修一笑着和士兵说道。 “对，对，我们现在就走，立马走。”十几个人飞快的离开这条天牢的小巷子。 步行了三刻钟，终于看着外面街道的繁华，其中一人哭着道：“我终于活着出来了！” 其他听了也是泪眼婆娑，“是啊！进了天牢我都以为自己会死在里面。” “我们赶紧回去吧！待了几天，这身上都馊了。”周宪民说道。 “我家妻儿父母也担心死了，我得赶紧回去，各位就此告别。”林金俊拱手道。 李文山拱手道：“各位，我也告辞了，家中还有幼儿，实在不放心，告辞。”说着立马往租马车的地方走去。 其他几人也不废话，立马跟上，各自上了马车，各自回府。 天牢重地重兵把守，能从里面出来，他是真的感谢自己的谨慎和陈师伯，不然他肯定没那么快出来。 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今儿是儿子的洗三，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半个时辰后 “公子，到了。”那车夫停下马车道。 “多谢，这是你车资。”李文山拿出半两银子给他。 车夫喜道：“不用，多谢公子打赏。”车夫开心地驾着马车往回走。 李文山到门前敲了敲门，“咚咚咚……” 门房打开门看到李文山，很是高兴地道：“少爷，你回来啦！” “嗯，我回来了。”李文山答道。 看着胡子拉渣，衣裳皱巴巴地李文山，赶紧让开路道：“少爷，赶紧进来吧！就是回来太晚了点，老爷夫人们给小主子洗三了，您没在有点可惜。” 李文山听到说道：“确实可惜，我要赶紧去收拾下，先不聊了福伯。” 一路行到前院，李文山看到望竹正杵着睡着了，喊道：“望竹，赶紧去叫厨房给我准备水来。” 望竹一个机灵醒了过来看到李文山很是惊喜喊道：“少爷，太好了你终于平安回来了！” 望竹说着就准备跑去正院，“哈哈哈，奴才要告诉老爷和夫人他们。” 李文山立马说道：“回来，赶紧去给我准备水，我要沐浴更衣。” 望竹笑嘻嘻地拍了拍脑袋道：“瞧这，奴才立马去。” 第168章 安心 望竹忙吩咐人去厨房准备水，自己立马跑去正院。 “老爷，老爷……少爷回来了，少爷他回来了！”望竹欣喜高声呼道。 李铁柱正忧心忡忡，听到望竹的声音，更是觉得烦躁。 “望竹，你喊什么？不能安静点？”李铁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呵斥道。 望竹看了看老爷的脸色，笑得很夸张地道：“老爷，少爷他平安回来了！” 李铁柱听到这消息感觉天降好事一样，欣喜不已道：“真的！小山他回来了？他人现在在哪呢！” 望竹立马道：“少爷，现在在前院沐浴，等会儿就出来了。” 李铁柱忙道：“赶紧的，快，我要去前院，你让开点。” 望竹看了看他是把门挡住了，笑了笑道：“好的，老爷。” 望竹立马让开，李铁柱立马匆匆地往前院行去。 转身和望竹道：“本来要在门口准备个火盆，现在你少爷回来了也不能少。你去准备个火盆拿去前院，肖石你去和夫人说下少爷回来了。” 望竹忙答道：“好的，老爷，小的立马去准备。” 肖石也忙道：“好的，老爷，小的这就是跟秋燕姐姐说下。” 望竹和肖石转头去忙事了。 李文山洗漱沐浴一番，披散着湿漉漉地头发，来了这么多年唯一不习惯的就是长发，每次洗头都很难干。 洗去一身的疲惫和尘土，整个人都仿佛脱胎换骨了一样，在大牢里待了两天一夜，真是让人受不了。 “小山，小山……” 李文山听到他老爹在叫他，随便擦了擦头发出去了。 “爹，我回来了！” 李铁柱看着儿子的眼眶也红了，哽咽道：“好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说着擦了擦眼角。 李文山看着也挺不好受的，他都这么大了，还让家里人担心，真是不应该。 “爹，来这坐着，先喝杯茶。”李文山扶着李铁柱道。 李文山扶着李铁柱进了小花厅，倒了一杯茶后，自己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李铁柱道：“你是怎么出来的，今天早上一大早我和望竹去天牢，那些官兵进都不让我们进去。” 李文山道：“爹，那里是天牢，里面重犯很多，所以一般人进不去。这次能出来，还真要感谢陈师伯，不然我们还关押在里面。” 李铁柱道：“当初听到望竹说的消息有点我都懵了，想了很久有谁能帮忙。想了很久，也就你的师伯，有可能帮的上你了，到时候我们家要去好好感谢他。” “爹，之后要多谢师伯，现在风口浪尖，08还是安稳一点，别去找陈师伯。”李文山看着他爹道。 “好的，我知道了，你这回来了要去去霉运，等会你跨个火盆。”李铁柱看着没在牢里吃什么苦头的儿子道。 “行，爹我饿了，让厨房给我准备点简单的吃食。”李文山道。 王大郎提着食盒进来道：“少爷，小的把饭菜拿来了。” “饭菜来了，赶紧吃吧！这两天那可是吃不好睡不好。”李铁柱赶忙道。 “那你赶紧吃吧！”李铁柱忙道。 李文山看着饭菜都是好消化的，李文山觉得望竹现在有点像样了。 吃完饭，李文山在李铁柱的监督下跨了火盆，听着他爹一直念叨平平安安，晦气尽除等的话语。 李文山没想到他爹还有这么一面，但心里觉得特别温暖。 张氏这时候也跑到前院，看到儿子眼泪都掉下来了。 "回来了就好，回来就好。"张氏一边说一边流泪。 李文山看着他娘这样，心里也不好受，让父母家人担惊受怕的，"娘，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张氏哭着笑道："怎么会，你很好了。看着都瘦了，娘这几天都去厨房，给你做点吃的好好补补。" "平安回来就好，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行了！"李铁柱说道。 "看着你眼圈都是黑的，赶紧去睡觉吧！" 李文山看了看天色道："嗯，娘我知道。我先去给爷奶请安，然后再去看看嫣儿和孩子，之后回来睡一觉。" 张氏笑着说道："你爷奶那里先不用去了，他们也都准备入睡了。你去看看媳妇和孩子，赶紧去吧！这几天嫣儿精神头也不好，小宝变化挺大的，你再不去看他，你都要不认得了！" 李文山点了点头，"我这就去了，你们俩也早点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儿再说。"看着他爹娘也是一副没睡好的样子道。 "行，那我们回去了！"两人见没什么事，心里也定了，于是安心回去睡了。 看着爹娘走远了，李文山也起身去后院看下妻儿。 "碧桃，你说相公怎么几天都不回来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今天婆婆也有点不正常。"李文山在门口听到沈嫣的声音。 李文山掩着嘴咳嗽了一声，推门进了房间道："我这不是回来了！" 沈嫣看到李文山很是惊喜，道："相公你回来啦！饭吃了没，没吃的话，让碧桃去小厨房做点。" 李文山道："不用了，我饭吃了，你就照顾好自己好了。" 又道："这两天翰林院繁忙，所以我就没回来了，让你担心了。" 沈嫣笑了笑，道："我是无聊了瞎想。这些丫头这个不让我做，那个不让我做的。" 李文山安抚笑道："你现在是关键时期，好好照顾自己才是关键，好好休息没错。" 两人说了这两天的事，沈嫣说了很多，李文山看时间不早了，手扶着沈嫣躺下。 "你现在就该睡觉了，我之后也不会那么忙了。"看着眼睛亮晶晶地沈嫣道。 沈嫣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闭上眼睛睡觉。" "嗯，我去看看孩子，明天再来看看你们娘俩。"李文山低沉着声音说道。 沈嫣也困了，闭上眼睛睡觉，李文山看着沈嫣睡着了，去抱厦那边看了看孩子，白嫩嫩的一团，和他原先吃的很糯米团子一样。 稍坐了一会儿，李文山回到前院书房，开始检查自己的书房，看有没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这次的事让他深刻明白，别以为和平的环境就能掉以轻心。 第169章 审判 第二天李文山继续上班，看着翰林院的重兵重围也没了。 恢复往日平静的翰林院，心里也平静很多。 严崇明看到他很是高兴，"文山兄，太好了，你回来了！" 李文山回头看到他，也打了声招呼："严兄，多谢关心。" 严崇明道："那天翰林院也被查抄许久，我们昨天才回去的。我们正打算给你想想办法，这两天讨论了很久，还没实施你就没事了。" 李文山笑了笑道："审案的提督大人查出来，苏侍讲诬告我，我也没有犯事，我就被放出来了，不过还是要多些众位。" 严崇明笑道："哪里，我就说你哪会，做那些事，我们都担心的很，没这些事太好了。" "嗯，翰林院上值了，我们进去吧！"李文山不想多谈。 没多久就新来了一个官员，年纪大约四十五岁，面白有短须的文弱书生模样的男子。 "同僚们各位好，我是你们新的翰林院掌院，姓周名瑜亮。" "周掌院好。"李文山他们一行人起身恭敬行礼道。 "嗯，大家继续做好手头的事，各自负责的事不变。" 看着这样众人都知道吴掌院是回不来了，也不多说什么继续干活。 李文山看着其他人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也不多说什么继续忙活着手里的事。 午时休息 一群人围了过来，温宗泽道："李编修，中午我请客，给你庆祝平安归来。” 上官珵说道：“是啊！不如大家一起聚聚。” 李文山看着这些人笑了笑道：“你们去吧，我娘给我准备了午饭，我的书童应该差不多送来了。而且这几天不在，手里头的工作挺多的，能平安回来感谢纪提督明察秋毫。” 其他人看着这样也讪讪的，毕竟他们这些人里有些当天就出去了，也没去给李文山家里报信，或者帮忙打听。 上官珵道：“那既然这样，改天再聚好了，现在还是好好把手里的事做好。” 温宗泽道：“也好，到时候我们翰林院一群人，沐休的时候组织一场文会，大家好好放松下。自从考上进士，我还很久没参加文会了。” 李文山看着这样就道：“行，到时候，我一定参加，工作繁忙吃了饭，大家都好好休息下！” “少爷，这是夫人让我送来的，您赶紧吃。”望竹提着食盒道。 其他人看到这样，虽然心情不愉，还是没说什么散开了，各自准备组队出去吃饭。 李文山打开食盒后，看到有一盅鸡汤，李文山看着有点想笑，他娘这是把他当产妇补了。 李文山抬头看了看望竹道：“这是鸡汤？” 望竹道：“是的，夫人给少奶奶弄得，这是多出来的，您也能喝的。”望竹看着李文山的脸色小声的说道。 又补了一句，小声道：“少奶奶，喝鸡汤喝的腻了。” 李文山也不说什么，开始吃了起来。接下来几天李文山按部就班上下班，生活很是平静。 几天后，太极殿内。 高内侍恭敬行礼后，禀告道：“陛下，九门提督纪大人和户部侍郎陈大人求见。” 乾元帝喝了一口龙井茶道：“嗯，你让他进来吧！” “是。”高内侍道，出了宫殿后，道：“纪大人，” “陛下，此次案件已经和户部侍郎一起审讯完毕了，这些就是案卷，请陛下亲自过目。”说着纪纪乌瞿拿出很有厚度的案卷，呈上去献给乾元帝。 陈寻也跟着行礼道：“陛下，微臣为辜负陛下厚爱，已经和纪提督完成此次任务。” 高内侍忙接过那厚厚的案卷，小心摆放在龙案之上。 乾元帝温声和语道：“两位爱卿，此次辛苦了！” 纪乌瞿和陈寻忙恭敬行礼道：“臣，食君之禄，忧君之事，是臣的本分，一点都不辛苦。况且能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荣幸。” 乾元帝听得很是满意，点了点头道：“众朝臣都有此心，朕之国朝如何不兴！” 纪乌瞿更是小心答道：“陛下是明主之君，天下太平，御下百姓不说全部丰衣足食。偏远地区也是能衣遮体，腹有食。国朝有陛下是国之大幸，百姓之幸。” 陈寻也道：“陛下功绩甚大，修通南北运河水系，让朝廷政令通达顺畅，施政符合民心，治下百姓欣欣向荣，国朝上下都显得生机勃勃，陛下是国朝的中兴之主。” 乾元帝听着这些，从被皇子逼宫打击的心，也稍微缓解了许多。 “纪乌瞿，陈寻，你们俩倒是挺会说话的。” 两人忙道：“微臣句句属实，发自肺腑。” 乾元帝听得挺满意的，点点头随手把茶盏递给高内侍道：“这次事件，可审出其中牵扯多少人？” 陈寻装哑巴不说话，纪乌瞿看着这样，他作为主审，只得由他来开口道：“禀陛下，此次牵扯者甚广。” 乾元帝听着这样，也不继续聊了，他心里也知道，几位皇子背后都站有势力。对于背后有哪些人，虽说不是一清二楚，但也多少有所了解，拿起那厚如两本书的案卷看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乾元帝大声骂道：“放肆。”随手把案卷扔下龙案。 乾元帝气得胸膛起伏不定，随时要火山爆发，道：“没想到牵扯这么多朝廷官员，朕的盐政都快成了他们的钱袋子，朕的这几个好儿子，可真是厉害。” 高内侍被陛下突然的怒火吓得跪了下来。 陈寻和纪乌瞿也低着头不说话，乾元帝发了一通火后，情绪稳定了点道：“纪爱卿，主犯诛三族，参与者斩首，情节严重者三族流放三千里，从犯流及其家眷流放一千里，其他人等贬为官奴，盐政的。” 陈寻一听忙道：“陛下慎重，此次牵扯甚广……” 乾元帝气得要死，这些世家的老狐狸，一个个狡猾如狐，这些参与之人都是一些偏远的族支。 世家的主家都没有明显证据参与，就算是梅妃的家族，支持皇子也就几个偏远子弟参与此次事件，梅妃又吞金自杀了，乾元帝感觉自己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来。 “陈爱卿，既然这些人选择了谋反，就要承受谋反的罪过，纪乌瞿。” 纪乌瞿跪下道：“臣在。” 乾元帝道：“你奉旨办事吧！” 纪乌瞿道：“臣接旨。” 乾元帝对着他们挥了挥手道：“跪安吧！” 第170章 下旨 陈寻和纪乌瞿两人行礼道：“微臣，告退。” 两人面对着乾元帝，躬身一步步退出太极殿。 陈寻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纪乌瞿，拱手道：“纪大人，本官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靠纪大人的了。” 纪乌瞿道：“陈大人，本提督得了圣命，陈大人当初答应，一起审完这个案子。那如今也是就要一起的，不然我问问陛下，是不是这个意思如何？” 陈寻听了一噎，没想到这个大老粗居然给他来这么一下。他现在就想问问，到底是谁说的武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好吧！既然如此，那纪大人还是以你为主，本官给你做打打下手如何？” 纪乌瞿看了看这个笑面虎，拱手道：“如此就好，陈大人合作愉快了！” “合作愉快。”陈寻作揖道。 “那就开始吧！走吧去找京城府尹段岑笙段大人了。”纪乌瞿说道。 “那走吧！”陈寻点了点头，皇城重地，外臣没什么事不能多做停留，于是也一起往皇城外走去。 顺天府衙内 “纪大人，陈大人，你们来此，找下官可……可是有何事？”段府尹有点磕巴地说道。 纪乌瞿凉凉地看着装傻的府尹，道：“段大人，这京里发生的事，你也都知道。虽然陛下让我等去查反贼，但人都在段大人你的大牢里，陛下之后应该会下旨让你我督办此事。” 段岑笙向着皇城的方向拱手道：“下官，定会配合两位大人的。” 陈大人道：“那就好，段大人我们尽快结束此案，也能让京城恢复正常。” 顺天府治中大人敲了敲书房的门道：“几位大人，天使来了！” 三人看了看，段大人道：“两位大人，一起去听旨吧！” “好，段大人请。”陈寻让出位置道。 三人前后行走到顺天府大堂，顺天府的官吏们已经准备好了香炉和案桌，迎接圣旨。 高内侍道：“几位大人都在这里巧了，咱家就不需要再几趟了。” 段府尹道：“高公公客气了！” “九门提督纪乌瞿，户部侍郎陈寻以及顺天府府尹段岑笙接旨！”高公公正色道。 三人撩起衣摆，神色恭敬的跪下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内侍高声朗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顺天府府尹段岑笙与九门提督纪乌瞿审理此案，户部侍郎陈寻为辅，四皇之乱……尽早完结此案，钦此。” “臣等接旨。”三人叩头道。 高内侍继续道：“圣上还有一封圣旨给与三位大人，请接旨。”说着从身旁的奉旨内侍那拿了一份。 三人继续跪地。 高内侍继续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原禁卫军统领郭恩施不念皇恩，参与谋反诛三族，原京师护卫队统领周邬泉，联合皇子危害圣上安全，诛三族。 其余参与者参与者主犯斩首示众，三族流放三千里。其余从犯及其家眷等贬为官奴，流放一千里。由顺天府府尹实行此事，钦此。” ”三位大人接旨吧！”高内侍举着圣旨道。 三人叩首后道：“臣等接旨，陛下万岁。” 府尹段大人拿出一个荷包道：“多谢高内侍，还望高内侍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高内侍收了钱笑道：“府尹大人您说笑了，咱家是什么牌面儿上的人物，几位可都是陛下的重臣。” 纪乌瞿和陈寻都不愿意跟阉人打交道，但也不愿得罪，掏出荷包递给高内侍。 两人把荷包塞给他道：“高内侍，陛下的旨意我们已经收下了，这是多谢你的。” 高内侍脸上笑出一朵花，把荷包收了起来，道：“几位大人，你们太客气了。” 几人寒暄一番后，“咱家要回宫伺候陛下，不能耽搁太久，那咱家现在就走了。” 三人作揖道：“我等不敢耽误，高内侍好走。” 看着走远的马车，纪乌瞿呸了一声，道：“这高内侍可比原先的那一位贪婪多了。” 其他两人也不好说什么，陈寻道：“纪大人和段大人，我们开始处理公务吧！” 段府尹道：“应该的，下官打算连夜审判，把事情做完。” 于是几人开始连夜审查，疑点处是查了又查，戊时几人审核完了。 陈寻道：“段府尹，审判的话本官建议明天宣布如何？” 段府尹笑道：“两位大人，下官都是白天审案，今晚是把疑点之处找到，争取不错判。” 陈寻和纪乌瞿点头道：“确实如此，人命关天，我们不得不慎重。” 纪乌瞿道：“嗯，天色不早了，我们都回去休息了！” 段府尹作揖道：“两位大人慢走，下官就恕不远送了。” 两人各自道别之后，上了自家马车各自回家。 陈寻的侍从道：“大人，李编修昨天回去了，今天在翰林院处理公务。” 陈寻摇了摇头道：“安全了就好，那小子也算他倒霉，居然碰到的上司嫉妒心那么强。” 陈寻想了想道：“你到时候，给他传一封信，不要太高调了，这次陛下应该会调动一批官职，他们翰林院很可能要提前解散了。” 侍从忙道：“是，大人，属下知道了！” 这边李文山到家后逗着孩子玩，一边看着沈嫣笑道：“嫣儿，他的眼睛很黑，连小眼睛都是圆嘟嘟的，我们的儿子怎么这么可爱。” 沈嫣笑了笑道：“他再长大点，你可不能说他了，到时候听懂了会哭。相公你给小宝起好名字没有。” 李文山一听这个就有点尴尬地笑了笑道：“起了，就是都不好听，选不出来。” 沈嫣也感兴趣，毕竟他可是一直保密，沈嫣也不知道都有哪些名字。便道：”不然，你拿出来我参谋参谋如何？爷爷说你再不起名字，就让爹起名字了。” 李文山一听忙道：”那可不行，望竹你赶紧去我书房，把架子上那本册子拿来。” ”哎，少爷我这就去。”门外的望竹听到李文山吩咐的事，立马跑去书房。 第171章 朝堂 “少爷，小的拿来了！”望竹在门口说道。 碧桃看着望竹道：“给我吧！我拿进去。” 望竹连忙把手里的册子递给碧桃，笑道：“那麻烦碧桃姐姐了！” 碧桃接过册子：“少爷，少奶奶，册子拿来了。” 沈嫣看了道：“赶紧拿过来，让我看看。” 碧桃忙把册子递给少奶奶。 沈嫣拿起册子开始翻看了起来，越看越多，上面的名字让人眼花缭乱。抬头看了下李文山，道：“相公，你这名字起的够多的，其实每个名字寓意都挺好的，你这里选一个就好了。” 李文山对着沈嫣道：“你是孩子他娘，你的功劳是最大的，我看着这么些名字是选不出来了，哪个看了都觉得差一点，不然你选一个名字如何？” 沈嫣头上包着一块布巾，抿嘴一笑，看着睡得香甜的儿子，声音压低很多，指着一个名字道：“那就不按排行了，选这个名字如何？希望他永远如太阳的阳光一般温暖，健康快乐。” 李文山听了道：“很好听，大名李晅，那小名就阳阳好了。” 沈嫣听了笑道：“行，那就这么定下了，你到时候和爹娘爷奶说下。” 李文山道：“咱家底蕴薄，逃荒之后也就只剩下两家人，其他人都分散各地，站在我们相当于另立门户，不必再按排行起名。” 李文山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那我先回前院了！” 沈嫣看了看他之后，点头道：“那你去吧。” 她现在在坐月子，蓬头垢面的，要不是实在担心，相公又没嫌弃她。加上现在是冷天，不然她都不好意思让相公进来。 李文山离开后院，去了书房抽出一本史书，这套史书有两百九十四卷，三百多万字。可是他收集很久。有些史料还是他在翰林院偷偷摘抄的，这样才慢慢凑齐的，读史使人明智。 拿出前朝的史书书卷，开始认真的阅读起来。书中前朝初期君主也是圣明之君，后期的昏晕无能等等，才让前朝崩塌，王朝覆灭。 王大郎看到望竹问道：“望竹兄弟，少爷可在前院？” 望竹看着这么晚王大郎来前院，“在的，王大哥，你这时候找少爷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王大郎道：“我是在少奶奶的嫁妆铺子里，帮着打理生意。一个中年男子，让我一定把这封信带给少爷。刚才回来忙晕了，差点忘记了。” 望竹一听这样便道：“那你拿进去吧！少爷还在书房里。” 王大郎敲了敲书房的门，“少爷。” “进来。”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王大郎推门进去。 “少爷，小的这里有一封信，是一陌生的中年男子，让小的转交给您。”王大郎说着拿出那封信。 李文山挺疑惑的，谁会给他送信，突然脑子灵光一现，应该是他。 李文山接过信道：“哦！那我看看，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少爷，小的就不打扰了！”王大郎行礼作揖后出去。 李文山打开信封，看了看内容，确实是陈师伯的信，知道他是倒霉的碰上嫉妒心强的领导诬陷他。 让他在翰林院不要太出挑，到时候他帮忙安排一个外放的差事，也别跟他联系了，也不用回信。 看到这样李文山放心了很多，他也知道自己连累陈师伯了。老师曾经就说过让他别暴露和陈师伯的关系，让人以为就是府学书院的普通师生关系。 陈师伯为人低调，他在翰林院快一年了，说起户部侍郎那是没什么印象。李文山看着信里交待的，也不打算给师伯回信了。 第二天大朝。 只要能上殿的朝臣，都起了一个大早，李文山看着恢复以往一样车水马龙的上朝的车队，心里感慨连连。 借着大户人家门口的两盏灯笼，一路顺顺利利到了翰林院。 翰林院，昨天周掌院就通知他们今天一大早就要来了，翰林院也是热闹非凡。 周掌院安排翰林院当值的人——牛侍读喊道。 “大家在院子里集合下，我们掌院有话要说。” 众人听了也不进办公地了，一行人排好队，直接集合院子里。 周掌院挺了挺那圆溜溜地肚子道：“本官原先是国子监祭酒，现在调任来翰林院，能与众位同僚共事，本官很是高兴。” 其他人听着，有些人开始鼓掌叫好。 “大家也都知道翰林院发生不少事，还有些人还被关押着。本官已请示陛下同意进行职务变动，外面本官开始宣布。”周大人歇一口气说道。 周掌院拿出一封圣旨道：“圣旨到。” 他们这些人立马跪下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周掌院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翰林院叶则予正六品侍读升为从五品讲侍学士，牛朴正六品侍读升为从五品侍读学士。刘吉升为从就六品侍读，马启斯升为从六品侍讲，钦此。” 四人听到旨意很是高兴，立马高声道：“臣等接旨，吾皇万岁万万岁。” 其他人也叩谢皇恩，起身后和几人道喜：“恭喜几位大人高升。” 李文山也随着人流道喜，周掌院看着这么热闹道：”其他人也好好做事，升职之事本官不会忘记了众位。” 其他人听了忙行礼道谢道：“多谢掌院大人。” 朝堂上也是一团热闹，昨天就听到圣旨对于一些人的惩处，那些犯事的人罪证确凿。知道是谋反大罪，他们也曾被审查过，现在一个个静寂无声地听着圣旨。 乾元帝看了看这些人问道：“众位爱卿，可有不妥之处？” 众人道：“吾皇圣明。” 左御史大夫出列行礼道：“陛下，范大人惩处是不是太过了，流放西南边陲之地。” 乾元帝看着这些御史和史官有时候特别讨厌，每次都要跳出来刷存在感。 一个个都恨不得他这个皇帝，昏晕无能，就等着朕哪天犯了错，然后来一个血溅朝堂，撞柱而亡用此方法，让他们在史书的忠良簿上留下一笔。 乾元帝看着殿上出列的左御使，道：“左爱卿，可有何高见？” 第172章 处理 左荆左御史站了出来，身后其他说好一起的御史一个没动，暗骂一声。 硬着头皮道：“陛下，范督察有监察百官之责，但难免有所疏忽，罪责不足以流放西南之地，恳请陛下三思。” 乾元帝看着跪在殿中的左荆道：“范仲希作为督察史，居然没查出此次事件，玩忽职守难道不该罚？左御史身为御史，不监管百官却挑刺朕，你身上这身衣裳别要了，跟去西南吧！” 左荆吓得不行，他可不想去西南那荒蛮之地。 直道：“陛下，微臣承担不起。” 乾元帝看了这软骨头道：“那你也当不上，左御史这一职。” “朕建立都察院，正是为了加强对全国各地的监察力度，都察院御史弹劾、监察工作。可你们这些都是饭桶，整天盯着朕的一举一动，就想弹劾朕，想着哪天名留青史是不是！”乾元帝越说越气。 十四个御史吓得直接跪下，磕头道：“微臣不敢。” 乾元帝气得心塞，道：“不敢，朕看你们挺能耐的，发生什么自然灾害，第一个跳出来让朕下罪己诏。” 对着那一班御史狂骂了一炷香时间。 稍微平复了下道：“章阁老。” 章阁老跪出道：“微臣，叩见陛下。” 其他御史心里紧张死了，左荆御史头都埋在地下了，看着还有点发抖。 “督察史范仲希和都察院左荆御史，贬为西南府尹和知州。”乾元帝开口道。 左荆御史后悔死了，何必强出头呢！这次连着他被贬了，被皇帝厌弃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回京了。 左荆御史开始不停地磕头道：“陛下，微臣不敢了！请您饶了微臣。” 其他御史吓得大气不敢出，还是硬着头皮给左御史求情道：“望陛下三思，左御史言语是偏激了，最不至贬出京，恳请陛下宽宏大量饶了他。” 朝臣看了这样，虽然御史们老是弹劾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毛病，这些御史和疯狗一样咬着他们。 今天弹劾这个大臣，明天弹劾那个大臣的纨绔公子……看到御史们这样，他们心里突然舒服了很多。 因此也没有一个人出来给他们说情，章阁老道：“臣，谨遵圣意。” 乾元帝摇了摇手，高内侍心领神会。 高声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陈寻出列行礼道：“陛下，臣户部侍郎有本启奏。” 乾元帝俯视地看了他一眼，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 陈寻恭敬道：“陛下朝廷官员，现需要重新调配，恳请陛下提前翰林院散馆，我部可重新调配官员。” 乾元帝想了想他是安排了几个主官，底下人手空缺现在便道：“准了。” 户部侍郎陈寻行礼道：“多谢，陛下。”陈寻请示完之后归位。 高内侍继续高声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众臣安静无声。 金殿上静鞭甩起，“啪啪啪……” 高内侍喊道：“起驾回宫。” 群臣跪下齐声道：“恭送吾皇。” 乾元帝直接跨出御座，登上御撵，往太极宫方向而去…… “左大人，你还不起来嘛！”国公爷史厚潭道。 “国公爷，我们这些武将可不懂都察院御史左大人如何想法。不对，瞧我这记性，该打，该打，不久之后左大人就是北越知州了，哈哈哈……”一身高八尺的壮汉贾侯爷道。 “真没想到，你们都察院有如今，只顾监察我们，居然不自查，有此下场，望其他御史多多借鉴，哈哈哈……我家那不孝子现在还都在蜀地呢！左大人到时候记得把家小带上，我很是想念我家那不孝子。”郑胥郑将军笑道。 都察院的御史们气得脸色通红，却不敢继续反驳，左荆更是把头埋得更低，受到武将们的嘲笑。 御史们听着他们的笑声，特别的刺耳。 其他文官看着御史们也不说话，谁还没被御史弹劾过，所以这群得罪人的御史，在朝上是几乎没什么朋友。 其他人笑了笑也不说话，陈寻看着这样跟几个相熟的大人道：“诸位大人，本官先回去处理公务了。” 工部侍郎陆宥桓说道：“本官也有要事处理，陈大人我们一起走吧！“ 陈寻听到身后传来纪乌瞿的声音，“陈大人，等等我和段大人。” 陈寻作揖道：“陆侍郎，抱歉了！本官还有其他的事需要先处理下。” 陆宥桓说道：“没事，陈大人有事本官也不好打扰，告辞了。” 段府尹道：“已经下旨，今日午时谋反者斩首示众，大人可要一起主持。” 陈寻一脸吓到的模样道：“两位大人，本官看见血就头晕，所以本官能否不去，怕做噩梦。相信两位主政肯定可以的，本官就给你们打打下手，太过血腥的场面本官适应不了。” 纪乌瞿看了这样，便道：“本都督的本职公务是保护陛下的安全，段大人案子还是你宣判了，我们就不喧宾夺主了。” 陈寻也道：“对，本官就是个账房先生和管家，所以断案之事本官做不来，这些还需要多多仰仗段府尹了。” 段岑笙道：“既然如此，那此案就本官审理了。”段岑笙也不愿别人插手顺天府的事，这次要不是陛下特意下旨，他们几人都不会一起办理这事。 陈寻和纪乌瞿纷纷拱手道谢道：“如此，就多多麻烦段大人，我等还有其他事务需要打理，再会。” 段府尹点了点头，拱手道：“再会。” 其他大人也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各自回到工作岗位，开始处理公务。 翰林院这几天天天都在写诏书，十几个人都忙疯了！ 李文山看着诏书上的内容，贬官的、抄家的、杀头的、流放的，贬为官奴的等等一堆圣旨，让他们翰林院这些编修写了很久，可见那次逼宫的几位皇子的背后力量多大，但还是姜是老的辣，棋输一招。 李文山也不再多想，仔细抄写诏书，确保无误，毕竟人命关天。 噫，是刘青谨的岳父，户部尚书丁一靖被斥责的圣旨，仔细看了看圣旨内容是管理国库不善…… 第173章 人血馒头 “少爷，小的在这呢！”望竹看到下值的李文山赶紧喊道。 李文山看望竹把马车停的挺远的，于是走了过去。 望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少爷，今天我来晚了。” 李文山笑了笑道：“没事，最近事情多，我也经常加班，你晚点没事。” 望竹说道：“今天路上很堵，很多人尤其是菜市口那，刽子手杀人砍头的画面，小的都有点想吐。” 李文山闭着眼睛休息，听了这话睁开眼睛，看着望竹问道：“哦？你还跑去看了。” 望竹脸色苍白地说道：“菜市口砍头呢！今天老爷听到消息，对面不远的几户人家说有好事，让老爷跟着他们去，然后我们就去了。” 李文山知道这事，今天里面有好几份圣旨就是他执笔的。 李文山道：“望竹，有些事不该好奇的，回去前我们去下药铺，抓点安神药。” 望竹不好意思笑道：“少爷，这不是官府贴出告示，说午时斩首朝廷钦犯，我们就好奇都是什么人，没想到那么……那么血腥。” "碧桃她们几个更是吓得尖叫，小的还胆子大点，不过有些老百姓太疯狂了，向刽子手买那买蘸过人血的馒头，太恶心了！"望竹想起来都有点想吐。 李文山看了看他，没想到还有这种事，便问道："那些百姓可有说用来做什么？" 望竹一言难尽的表情道："说是治病，说人血可以医医治肺痨，小的还真不知道这还能治病，第一次听见呢！" 李文山也有点懵逼，人血馒头治肺结核？神操作，便道："这哪里会治病，应该没人治好了，大家都是人还能治病？" 望竹想了想道："确实，大家都是人，血哪有什么特别的，少爷你说他们会不会吃出毛病？" 李文山想了想道："应该会吧！毕竟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点问题。" 望竹赶紧说道："那少爷，我们要赶紧回去，老太爷和老爷他们可是买了好几个那种馒头回去，说要试试看能不能治好咳嗽。" 李文山被震惊到了，说道："什么？" 望竹忙道："真的，那刽子手说这馒头难得，以后说不定都没有，所以老太爷和老爷就高价买了五个那种馒头回来。老太爷他不是还有点咳嗽，我听老太爷说今晚晚饭他就吃这种馒头。" 李文山赶忙开口道："那你赶紧把马车赶回去，快点。" 望竹听了立马道："好的，少爷，您坐好了，驾……" 望竹快马驾车往李府跑去，李文山心里也很担心，他爷爷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到时候生病了就完了，而且还容易让人有心理阴影。 半炷香后，终于赶到李府大门，李文山跳下马车，往府里跑去。 "少爷……"门房看着跑得飞快的李文山很是疑惑。 望竹和门房大叔说了句话，也赶紧把马车拉进马厩。 门房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们进了府邸。 李文山一路狂奔，终于跑到正院的花厅，刚好看到他的爷爷拿起那馒头准备要吃了，立马大声喊道："不能吃。" 李老头手拿着馒头愣住了，看着李文山一阵风般的进来，一手拍掉了李老头手里的馒头。 李老头一下子急了，骂道："你这兔崽子，怎么能把我的馒头弄掉了。" 李文山喘了口气道："爷爷，这馒头您可不能吃。" 李老头气得不行，大声道："怎么不能吃，这馒头还可以治病。" 李铁柱也觉得儿子不对，骂道："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呢！这可是我们特意花大价钱买回来，给你爷治咳嗽的。" 李文山听了真觉得烧脑，道："爷，爹，这馒头治不了病的，你们不要被人骗了，治不了病，到时候还恶心呢！" 又道："而且爷爷吃得药有效果，这几天咳嗽不是少了，所以不要吃这些乱七八糟的。" 李老头心疼的看着地上的馒头，道："你这孩子，那刽子手说了能治病，很多人都治好了，这可是你爹抢了很久才买到的。" 李文山扶了扶额头道："爹，爷爷，大家都是人，凭什么别人的人血能够治病，真治病就没死人了，而且别人本身有病怎么办？" 李铁柱和李老头，听着很是懵了。对啊，他们没想到这点啊！ 李老头问："你买的时候，可有问那刽子手有没有病？" 李铁柱道："那时候大家都抢着，我就没问了。" 李文山道："生病了就好好吃药，看大夫。别搞封建迷信，你们不记得大河村那个傻子，就是迷信没请大夫，人烧傻了！" 两人也讪讪的道："这不是……大家都买了，我就想着也买点……"李铁柱有点尴尬。 李文山故意吓唬道："那就别吃了这些，来人。给我把这些馒头拿去烧了，你们也不怕他们的灵魂找上你们！" 张氏和王氏听了也吓得不行，刚看到的时候虽然害怕。但还想李老头能好的更快点，所以也就忍着害怕，没想到这么可怕。 李老头和李铁柱两人一听，看着那一盘的人血馒头，也吓得不行，忙道："赶紧拿走，拿走，我不要看到它了。” 丫鬟也吓得不行，颤抖地要上前端走盘子。 李文山看着这样不行，喊道："肖石，赶紧把这馒头拿出去烧了。" 肖石赶紧上前道："好的少爷，小的肯定把事办好。" 肖石壮着胆子端走人血馒头，李文山喊道："等等。" 李文山捡起地下的人血馒头，放进盘子里，拍了拍肖石的肩膀道："去吧！" 几人被李文山吓得精神都有点不济，食欲不振，随便吃了点赶紧去休息。 肖石跑了回来，吞了吞口水道："少爷，我都把馒头都烧了。" 李文山解下荷包，把他扔给肖石，道："知道了。这是给你的，拿着吧！" 肖石接过，摸着是硬的块头不小，很是高兴地谢道："多谢，少爷赏赐。" 李文山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也下去吃饭吧！" 李文山觉得头疼不已，现在就怕家里人哪天不谨慎给他惹麻烦。今晚太晚了，明天要跟他们说说，毕竟不久之后他就要调任了。 第174章 刘青谨上门 "你们这是怎么了？"沈嫣看着进来的碧桃她们问道。 碧桃磕磕绊绊地道："少奶奶，刚才……刚才不是去厨房拿点饭菜，没想到看到……看到肖石在烧红色的馒头，奴婢问了才知道是人血馒头。"两个丫头脸上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沈嫣听了也是震惊呼道："人血馒头！" 碧桃她们点了点头，"嗯，是的，听说是老爷和老太爷买回来的，老太爷晚上还打算吃呢！" 沈嫣是知道人血馒头有些人拿来治病，身边人吃这个让她觉得害怕，而且她爹爹说了这根本就是愚昧无知。 沈嫣赶忙问道："肖石怎么拿去烧了？" 平儿忙道："少奶奶，肖石说是少爷从外面回来拦下了，然后让肖石拿去烧了。" 沈嫣也把提着的心放下了，道："没吃那馒头就好。" "少奶奶，还好少爷回来的及时，我听说老太爷都快把馒头吃了。少奶奶，您说这人血馒头有效果吗？"碧桃好奇地问道。 沈嫣想了想道："我爹爹说过，这是老百姓愚昧无知，那种馒头根本没用，所以还是别搞这种恶心的事了。" 碧桃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道："还好老太爷没吃馒头，不然我到时候看着老太爷，都会有种害怕地感觉。而且那些死刑犯的的血吃了，说不定都会被他们的鬼魂缠上。" 沈嫣看着惊吓不已的碧桃笑了笑道："好了，已经没事了。现在天色也晚了，你们留个值夜的就行了。" 碧桃和平儿点了点头，碧桃道："今晚奴婢值夜，平儿你们去休息吧！" 平儿点了点头后带着其他人下去休息。最近沈嫣也不让他进去看她，所以李文山去看过孩子，直接回前院休息。 第二天沐休，李文山一早起来锻炼跑步，出了一身汗心情也舒畅许多。 看到他爷爷在花园里散步，李文山快步上前道："爷爷。" "嗯。"李老头点了点头。 李文山扶着老人家一起散步，走了半圈，李文山道："爷爷，您还有点咳嗽，我们去请个好大夫继续回来看诊吧！" 李老头咳了一声，摇了摇头道："老毛病了，抽旱烟抽多了！我可不想喝苦药。" 李文山听着就知道他爷爷心里还有点不舒服，就道："爷爷，您身体好好的别让我担心，今天沐休等会我给您请个大夫。而且我快要调离翰林院了，现在还不知道去哪。" 李老头让李文山扶着他坐下，道："你不是原先说过要在翰林院三年，现在才一年多呢！" 李文山道："看朝廷的意思，我们听着就是了！所以你们身体要好好的，我才能认真办公。" 李老头沉默了一会道："那你去请个大夫吧！而且一直咳，老婆子都不让我抱曾孙。" 李文山笑道："等吃完早饭我派人去请大夫。" 吃完早饭李文山吩咐望竹去请一个比较出名的大夫，他正打算去看看儿子。 肖石进了厅堂道："少爷，翰林院刘大人求见。" "刘大人？"李文山疑惑道。 "嗯，是翰林院的刘庶吉刘大人。"肖石说道。 李文山一听现在知道是谁了，赶忙道："你去把客人请到花厅，我先回去换件衣裳。" "是，少爷。"肖石立马道了一声，忙出去迎接客人。 李文山也回去换了一身衣裳，来到前院的书房，刘青谨已经在花厅喝茶了。 "刘兄，抱歉，让你久等了！"李文山拱手道。 刘青谨放下茶杯，作揖道："李兄，是我抱歉，沐休日贸然打扰了。" 李文山笑道："没事，我今儿沐休也没什么事，你找我可是有事。" 刘青谨看了看花厅道："李兄，可否换一个地方？" 李文山点了点头道："行，不然去我的书房。" 李文山就带着刘青谨一起前往书房。 主次分清坐下之后，肖石送了一壶清茶上来。 李文山拿起茶壶给刘青谨倒了一杯茶，道："请，刘兄尝尝看。" 刘青谨看着茶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道："李兄，今天我是有事来找你。" 李文山就猜到了，喝了口茶道："刘兄你说吧！我也是小编修，说不定还帮不上忙。" 刘青谨听了后道："我知道，我就是向你请教下。" 停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李兄，你说……我岳父被斥责，这……这会不会影响……" 李文山想了一会儿道："户部尚书丁大人被圣上训斥，陛下旨意没有被贬官，按我微末的见解是应该没什么影响，而且我们也没能力……" 刘青谨一听，也有点不好意思，道："李兄，你说当初……当初我没娶……娶丁氏……" 李文山这时候有点看不起他了，当初看上丁尚书的条件答应联姻，那就是要承担风险，总不可能就想着占好处。 李文山便道："刘兄，这与你联姻没关系，丁大人只是被圣旨斥责，还没贬官。陛下也英明，你看我原先都被拉入天牢，现在还是好好的回来了。" 刘青谨听了道："确实，陛下英明神武，多谢李兄的开解。" 李文山点了点头。 刘青谨拿出一件礼物道："李兄，这是我给小侄儿的礼物，当初你们没办洗三，所以我也不好送过来。如今你代替他收下吧，也算是我作为叔伯的一份心意！"说着把礼物推给李文山。 李文山看了看他，打开看了一对小儿带的金手钏，也不算贵就收下了。道："如此我替小儿多谢了。" 刘青谨道："哪里，你我是好友，可以说一起长大，所以你我无需客气。" 肖石在书房门口叫道："少爷，老太爷和老太太有事找你。" 刘青谨见这样就道："李兄，看着你有事。我家也有点琐碎的事，所以我就先回去了。" 李文山笑着道："刘兄慢走，你说的事无需担心太多，既然已经这样了，接下来小心谨慎就没什么问题了。" 刘青谨作揖道："多谢李兄的开解，在下告辞了。" 李文山道："肖石，帮我把刘大人送出府。" 肖石答应道："是，少爷。" 第175章 调任 李文山目送刘青谨出了前院，自己正打算转身去正院。 望竹讪讪的道："少爷，其实老太爷和老太太没找您，是小的瞎编的。" 李文山拍了他的肩膀，看着望竹道："你还挺董的，倒是学了不少。" 望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刘大人上门来，就没什么好事，当初您在大牢里的时候，他都在尚书府，也不多问问你，所以……" 李文山看着也明白望竹未尽之语，这是刘青谨当初袖手旁观，望竹心里不服气的。 李文山看着道："别人帮不帮忙，我们没法。如今我们做好自己就行了。以直报怨。走了本少爷去问问家里几个老人身体怎么样了！" "刘大夫，看诊家里老人家身体如何？"李文山来到正院花厅问道。 刘大夫作揖道："李大人好，老朽看了，几位年轻时劳累过度，现在年纪大了毛病自然就出来了，好好养着。小夫人没什么问题，好好养着补补元气就好。" 又道："我给开几副药，吃一段时间看看，还是需要养生的，老人家吃饭的口味清淡点。" 李老头一听也就不满意了，忙道："怎么能不吃重味道的饭菜，清淡地吃了舌头都没味道，饭一点也不想吃。" 王氏也接口道："是啊！小山，你奶我都这把年纪了，这不能吃，那不能吃的，我都觉得这样活着没什么意思。" 李文山道："爷奶爹娘，你们身体好好的让我多孝敬几年不是很好，况且我还这么努力，就是为了家里人能过得好。" “那行吧，药我们吃了，大夫你开药吧！” 李文山向刘大夫道："大夫您开药吧！多谢您来走访一次。” 李文山作揖道："长辈们，作为儿子（孙子）我求你们好好保养自己，爷让我处理公务的时候能安心点。" 张氏看着这样道："好了，你别担心我们了，我们会好好听话的。" 李文山看着他们还是不伤心，便道："秋燕，王二郎你们两个好好的给我盯着他们，吃药吃饭和休息。" 两人上前行礼道："是少爷，奴婢（小的）会好好盯着老太爷老太太和老爷和夫人的。" 一个月后沈嫣也出了月子，朝廷上的风波现在也渐渐平息，李文山就接到任命的旨意。 这天门房的小厮赶忙跑了进来，少爷，天使来宣达圣旨了！就快到能口了。” 正在画着的笔，被望竹这一声吼得，手一抖一幅字坏了。 李文山听到天使来了，便道："你去让老伯打开中门，我这就去收拾下去迎接圣旨。" 李文山赶到大门里等着，天使还未到来，心里稍微舒了口气，"还好没耽误。" 一盏茶后，天使终于来到李府大门前，抬脚进去了！ 来人是一个中年男子的模样道："李大人，本官是吏部郎中游琏羽，此次奉旨前来。" 游郎中笑了笑道："李大人，不然我们一起进去如何！" 李文山笑了笑道："寒舍简陋，还望大人海涵。" 游郎中道："李大人，本官要宣旨了！你可准备妥当？" 李文山笑答道："游大人，香案已经准备好，阖府老小都在等着呢！" 游郎中，看了看院子里的人，笑了笑道："如此那就开始了，翰林院七品编修李文山接旨。" 李文山带着李府众人跪下道："臣接旨，吾皇万岁万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玆翰林院七品编修李文山，尽忠职守，敬业爱岗……现任命为回蓟县七品县令，择日出京任职。钦此。" 游郎中见李文山还跪着便道："李大人接旨吧！" 李文山回过神道："臣，李文山接旨。"李文山站起来，双手接过游郎中手中的圣旨，把圣旨供奉在香案桌之上。 游郎中笑着道："恭喜啊！李大人。" 李文山作揖对着郎中感谢一番，"游郎中麻烦您跑一趟了。"把早就准备好的银子偷塞给他。 游郎中看着这么识趣的李文山，笑了笑道："李大人，回蓟县地处还是不错的，虽不是江南富庶之地，但也是不错的。" 李文山听了这样也稍微放松了一点，笑道："多谢，游大人告知。" 游大人笑了笑道："李大人，本官圣旨已经传达了！那本官回去复命了！" 李文山拱手道："游大人，您慢走。" 张氏听到消息上前问道："小山，不是说在翰林院三年，怎么这么快就要出去了！" 李文山不便多说，"娘，当官了就是听从朝廷安排，陛下让去哪我们就去哪。这几天准备收拾东西出京。我去问问看回蓟县在哪，这个地方一点都不了解。" 张氏有几分焦虑道："行，那你去问问吧！只是阳阳这么小，如何跟着我们东奔西跑？" 李文山说道："这次就我自己一个人去吧！你们都留在京里，孩子太小了，你们几个老人年纪大了身体也经不住路途颠簸。" "这……" 李文山打断想说话的李铁柱道：“情况比较特殊，爷奶和你们年纪都大了，嫣儿又才刚生了孩子，所以……” 李老头敲了敲烟杆道：“这样吧！你先问问那县在哪里，离京城远不远再说，其他的等知道情况了再说。” 李文山点了点头道：“嗯，那我出去探听下情况。” 沈嫣也有点魂不守舍，碧桃看着沈嫣这样，叫道：“少奶奶。” 沈嫣也回了神，对着奶娘道：“奶娘你把阳阳给我吧！走吧我们回去吧，等相公回来再说。” 李文山这边去了陈师伯那座茶楼，从掌柜里接了一封信，打开看了起来，回蓟县位于京城偏西南方向二百里路程，当地虽不富裕，但民风淳朴也算得上一个好地方。 李文山听了心里舒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太偏的地方，那就爷奶父母和妻儿留京，等孩子再大点说不定也能一起出京。 为官一任三年一个考评，连续两年评为优等才能升职，要不然就是上司赏识，调任到府城，看来他是要在回蓟县安稳待几年了！ 谢过掌柜之后，李文山就回了李府。 第176章 安排委托 李文山回去前吩咐道：“望竹，你去稍微探听下翰林院，其他人都安排去哪里？我自己回去就好。” “是，少爷，小的这就去。” 来京城这么久也就当初考试前逛过一次，家里许多杂事以及适应翰林院，他许多地方都没去过。 属地官员不得擅离职守，那出京了想再见京城景象那应该需要很久，李文山也不想快点回京，现在看着朝堂上拥立太子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乾元帝年纪不小了，经过四皇之乱加之朝臣们更是急迫，他预感要不了多久应该就是立太子。 看陛下那个身体，就算经受皇子逼宫的打击，体质还是很好的。帝王长寿那将又是一个悲剧，这几年远离京城是对的。 “少爷，夫人他们派人过来问情况呢！”门口传来王二郎敲门的声音。 “嗯，我就去。”门里传来一道声音。 不一会儿，李文山打开门看着王二郎道：“走吧！” 李铁柱问道：“小山，那回荆县在哪里呢！离京城远不远？” 李文山沉吟一会儿说道：“离京城偏西南方向二百里路程，只有陆路没有水路，所以爷奶你们这次就留在京城吧！等我站稳脚跟之后再接你们过去如何？” 沈嫣沉默一会儿说道：“也行，不然我们先去拜访我一远房姨母，她会愿意对我们照顾一二的。” 李文山听了道：“也行，你们这样我也放心点。” 沉默许久。 李老头和王氏道：“我们不去了，就留在京城吧！太远来回奔波，我们的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看着一家人闷闷不乐，说道：“我很快就会回来，翰林院出身去哪里都是我的烙印。翰林官当地方官升职都比较快的，实在不行到时候我派人接你们过去如何？” 沈嫣也知道改变不了，便道：“爹娘爷奶你们就别担心了，相公你也放心，我会照顾好爹娘他们的。” “辛苦你了！家里就拜托你了！”李文山拱手作揖道。 “少爷，望竹回来了！”肖石禀告道。 “那让他进来吧！”李文山开口道。 望竹说道：“少爷，小的打听到很多地方官调为京官，有些举人也得到了官职。新一届的翰林除了状元郎，兆庶吉士和温庶吉士留在京城，兆庶吉士调入吏部，温庶吉士和状元郎都留在翰林院，每个人升了半级，其他的翰林官们都是要出京的。”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李文山听了知道有些人留在京城，想着到时候拜托上官珵照顾一番。 张氏看着仆人端上来的饭菜道：“吃午饭吧！” 一家人闷闷不乐的吃了顿午饭，李文山就和家人说了出去一趟。 沈嫣看着这样也知道做什么，便道：“你和我一起去拜访一个姑姑吧！到时候让姑姑照拂一二还是可以的。” 李文山寻思一会说：“那行，望竹驾马车，我们出去一趟。” 三刻钟后，李文山来到内城蓝府。 望竹上前敲了敲门，蓝府的人打开，“你是？” 望竹笑了笑道：“小哥你好，我们是贵府夫人的亲戚，是沈敏之府上的。” 门房看了看马车和望竹道：“那你们稍等，小的进去通报一声。” 一炷香后 门房打开侧门，说道：“我们家夫人让你们进来，请。” 三人下了马车跟着仆役进去，在花厅见到一年约三十出头的妇人，沈嫣行礼道：“姨母。” 李文山也跟着行礼作揖道：“姨母，我们冒昧前来拜访，多有打扰。” 小顾氏拉着沈嫣笑道：“小嫣，有空要多来姨母这里走走。” 小顾氏对着李文山点了点头，问道：“老爷可是在家？” 旁边奴婢答道：“老爷还未回来，不过少爷下课了！” 小顾氏笑道：“你去跟皮猴子说，来客人了，让他招待一下，我还要和嫣儿好好聊聊。” 没多久一穿红带着金锁的十岁男童进来，喊道：“娘，我的客人在哪？” 小顾氏揉了揉额头道：“这是你表姐夫，去见礼吧！” 小男孩正色道：“鄙人宣崆，见过姐夫。” 李文山笑道：“你好，我是李文山。” 小顾氏道：“你们出去吧！我和嫣儿好好聊聊。” 于是李文山被小孩子带着玩了一个时辰。 这边小顾氏道：“嫣儿，你这次来是？” 沈嫣红了红脸道：“姨母，相公要调任出京，孩子太小了所以跟着出京不便，他怕我们在京里受了委屈，所以……” 小顾氏笑道：“还以为啥事呢！平常也多来走动走动，死丫头。你让他尽管放心，老宣在钦天监虽说权利不大，但卖他面子的人多，照拂你们还是可以的。” 沈嫣笑了笑行礼道：“如此，嫣儿多谢姨母照拂。” 小顾氏拉着沈嫣的手笑道：“小事一桩，你我虽说是出了五服的远房亲戚，当初要不是你母亲帮了我一把，我如何能有今天，说不定我早都白骨一捧了。” 沈嫣笑着道：“嫣儿可是受姨母照顾良多。” 小顾氏看着问道："你们可是有打算之后出京？" 沈嫣道：“我们等着孩子大点，老人身体没什么问题，到时候就跟着出京，一家人分离了过得很不习惯。” “是这个理。”小顾氏点了点头。 这边李文山和宣崆一起射箭，比划刀剑，没想到李文山这么厉害，宣崆对他更是崇拜有加。 宣崆玩累了，躺在场地上休息，吐露出他的梦想说道：“姐夫，我想长大后当将军。” 李文山笑道：“先好好读书，没文化如何当将军，如果那样参军，那就不是将军是莽汉了！” 宣崆笑道：“姐夫，你是第一个支持我的，我爹都恨不得拿起竹棍打断我的，他希望我继承钦天监一职。” 俩人交谈许久，之后小顾夫人派人通知他们回去，李文山和沈嫣看着天色也晚了俩人也不多留就出了宣府。 沈嫣坐在马车上说道：“相公，你安心上任，姨母答应了会照拂我们的。你就先过去，等孩子大点我们和爷奶他们一起过去。” 第177章 沈贞米 沈嫣又接着道："这去当一方父母官，相公你可有带文书师爷？" 李文山说道："没有，我认识的人多数在徐州府，这里离徐州府很远。到时候当地看看原先的文书师爷如何，能用就先用。" 沈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缓了一会儿道："相公你牧守一方，有自己信得过的人马去地方为官是很重要的。" 李文山自己也知道是这么回，安慰道："你就别担心，我知道怎么做，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招揽点人手。家里爹娘和爷奶就靠你照顾，我亏欠你良多抱歉。" 沈嫣听了有点泪目，擦了擦眼角道："其实挺好的，一家人能平安在一起就行。" 回去没多久，李府门口就来人了，是一穿着朴素布衣的中年男子。 只见那男子整了整衣襟上前敲门。 肖石听到敲门，打开角门看到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问道："你是？可有什么事？" 那男子和善地笑了笑道："小哥，我是沈贞米是个秀才，一熟人推荐我来此谋一个工作，小哥这是推荐信请麻烦你帮忙转交主家。" 肖石上下打量男子一番，面黄肌瘦看着就是没吃饱的模样，衣角和袖口都有些磨损，身上衣裳折痕明显想来这身衣裳还是见客的，看着就是一个落魄秀才。 心想顺手而为就帮他一把，便道："你等着，我家主子都在家里，我给你把这封信给我家少爷。" 那男子脸上露出高兴地笑容，连连感谢道："沈某多谢小哥。" "那你就在这等着，我进去给你通报！"肖石说着接过信封，把角门关了起来。 肖石在书房里找到李文山，行礼道："少爷，门外有一秀才求见，说是有人推荐他来我们府上谋一个工作，这是他的推荐信。" 李文山听了也不多说什么，道："把信拿来。" 李文山接过信打开，看了起来，信里内容这是陈寻师伯给他推荐的文书师爷，是他幕僚推荐的一个秀才，为人还算正直，处理事务能力如何还是不知，让他接触之后觉得是否可用，再决定用或不用。 李文山放下信道："你把他请进来。" 肖石答道："是，少爷。" 一路行到大门那，打开角门道："沈秀才，我家少爷请你进去。" 沈贞米拱手道谢道："多谢，小哥通报。" "不用，你进去吧！少爷还等着。"说着侧身让出位置。 沈贞米依言从角门进了李府。 看着这院子虽不奢华，但也清幽雅致，说明主人家还算有品，看了几眼就不再随意乱看。 沈贞米跟在肖石身后进了前院书房，书房门前，肖石道："沈秀才，你进去吧！我家少爷就在里面。" 沈贞米拱手道："多谢，小哥带路。" 肖石还有事也不多寒暄，看着他进去了，转身出去忙活，毕竟几天后少爷就要出远门了，府里的要忙的事一堆。 沈秀才整了整身上的衣裳进去，躬身行礼道："学生沈贞米，见过李大人。" 李文山看着面前的中年秀才，头发有些发白，身上的衣裳就显得很是落魄。 李文山打量着他道："免礼。" 看着紧张的沈秀才，李文山稍微和他聊了几句，缓解了点气氛道："沈先生，可有什么特长。" 沈贞米心态平和了点道："大人，学生也算精通算学，四书五经学的勉，几次考试都是举业未成，所以就放弃了。" 李文山听着这意思就是学业一般的偏科生，看着他的穿着和模样，就知道家境艰难。 想了想到时候带去县衙也需要一个精通算学的，便道："那本官出一题考考你如何？" 沈贞米颇为自信的行礼道："大人，请出题。" 李文山沉吟一会儿道："百兔纵横走入营，几多男女斗来争。一人一个难拿尽，四只三人始得停。来往聚，闹纵横，各人捉得往家行。英贤如果能明算，多少人家甚法评。" 沈贞米也有点被为难住了，小声说道："大人，可否借笔和纸。" 李文山点了点头道："行，你用吧！" 沈贞米拿起笔在书桌上开始计算起来…… 两刻钟后，沈贞米放下笔，行礼道："大人我算出来了，总共有七十五人。" 李文山颔首笑了笑道："嗯，确实是七十五人，沈先生算对了，先生算数确实优秀。" 沈贞米作揖道谢："多谢大人夸奖，实话告诉学生其实挺差劲的，家里妻儿都快养不活了，得到好友邢仕推荐，前来谋生。" 李文山这么夸奖沈贞米，沈贞米还是不骄不躁，李文山觉得这人人品性格还行，就是有点耿直，但也能接受。 李文山点了点头："那既然如此，你是我熟人肯定之人，你也有本事。你舍得出京吗？如果可以，那本官就请聘请先生了，工钱一年十五两银子如何？" 沈贞米点了点头道："多谢大人，学生同意了！" 李文山点了点头道："三天后我们出发，你可以带着妻儿一起或者单独和本官一起出发都行。" 沈贞米听了更是高兴不已，连连道谢说道："学生，绝不辜负大人，多谢大人收留学生。" 李文山听了点点头道："没什么事，你可以回去了！三天后辰时再来。" 沈贞米作揖说道："是，学生就先告辞了。" 李文山看着他出去，又拿起信封看到，这是陈师伯写的，里面提到沈贞米可以一用，这才是李文山收下沈贞米这个人的原因。 在书房里把有些书装进空间，一些重要的信件，比如他和陈师伯的信都放进空间，留出一部分存在书房里，明面上他就打算带几本书去回荆县。 李文山来到后院，看到沈嫣正指挥着几个丫鬟赶紧给李文山做衣裳。 "你这是在忙什么呢？"李文山看着院子里忙忙碌碌地问道。 沈嫣看到是他来了说道："你这要去回荆县，也不知道天气如何，先给你做几身衣裳，时间来不及不然……" 李文山打断说道："没事，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就别担心了。" 拉着沈嫣说道："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阳阳。" 【作者题外话】：数学题翻译：有100只野兔，从四面八方跑进山野村寨，男男女女都来争捉兔子。这批兔子若1人得1只有余；若4只兔子分给3个人，则恰好分尽。围捉兔子的男女十分欢喜，高兴地喊叫着。只见每人拿着捉得的兔子往家走。聪明的人快来算一算，捉兔的男女共有多少人？ 答案：若将4只兔子分为一组，则100只兔子共有100÷4=25（组），由于一组兔分给3个人，因此，25组应有25×3=75（人）。 第178章 路途 夫妻俩一起和孩子玩了一会儿，看着他犯困了，沈嫣抱起来哄睡。 李文山看着她们两个出神。 沈嫣哄睡之后，小声和他说道："好了，我们赶紧出去吧！" 李文山默不作声点了点头。 沈嫣说道："爹娘和爷奶知道你自己走，四个老人心里也不怎么开心。" "我知道，等我在回荆县安稳下来，到时候再接你们过去。"李文山看着沈嫣说道。 "嗯。" 三天后，李文山昨天把翰林院的职务交接完毕，李文山今天要出发了。 卯时末，沈贞米带着一家四口在李府大门口等着。 李文山看着出来给他送别的家人，说道："你们回去吧！好好照顾自己，那边安稳下来，到时候我派人接你们过去。" 王氏年纪大了，越发不想和孙子分开，有点难过，一直用帕子擦着眼角。 李文山看着这样便道："奶奶，您就觉得我是去溪山书院读书几个月，过几个月我肯定派人人来接你们别难过了。" 王氏也缓和点情绪道："嗯，你安心去吧！现在还有曾孙陪着我们。" 李文山给站在门口的父母和爷奶磕头道："时间不早了，我要出发了。" 李铁柱看着身高九尺的李文山说道："你去吧！你照顾好自己。就望竹一人，你要不要再多带几个人。" 李文山听了点点头道："我会的，你们在家也照顾好自己。带望竹就行了，其他人留着照顾你们，我也安心点，我走了。" 李家众人在门口看着马车远去，直到看不见一家人才回了李府。 午时众人已经出了京城，在路上稍作休息，这镇上没多少吃的，找了家饭馆点了几个菜。 "大人，这小镇外二十里有一个驿站，我们今晚可是在那里休息？"威武镖局的徐标师问道。 李文山点了点头道："吃完饭稍作休息，我们启程，趁天黑赶到驿站。" 李文山如今是官身，驿站是为过往不同等级官员食宿的馆舍，以及车、马等服务，李文山现在也能入住下，当初来京城就是明知道驿站在旁边还是多次露宿荒野。 出京的官道都是青石板路，也比较好走，马车行驶速度快了很多。 酉时末，正是天黑的时候，一行人到了驿站，修缮还算完好，李文山拿出官府帖子，让望竹拿去让驿站的管理人员看了看，马上就有人安排他入住。 望竹看着周围环境说道："这驿站看着还挺干净整洁的。" 李文山看了看环境说道："驿站只接待官府人员，肯定比较干净，今天你也赶车一天，也早点去休息吧！" "好的，少爷，那小的就先去休息了。"望竹打了个哈欠说道。 客房里就剩他自己了，打开窗户看着天空中的残月，进入十一月天气已经冷了许多，离家了他也有几分伤感。 没多久关上窗户，从空间里拿出一本游记认真地看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众人吃完早饭，出发上路。 回荆县说离京城西南方向二百里，但那是直线距离，周围有些山废弃的山道，自认为行走都不是很方便，几人一路上都要绕路，就是望山跑死马。 十天后，一行人到了俞州府府城，路上还下了几场雨天气又冷，官道都是泥土路，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到了省府。 "远方来的客官，可需要小的帮忙带路，只要您花两文钱。"几个小孩一窝蜂上来推荐道。 李文山选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脚上破洞半拉着鞋跟的布鞋，道："行，那就你给我们带路顺便介绍下风土人情。" 那小男孩笑颜逐开，笑道："好嘞，客官。" 一路上小男孩开始介绍俞州府，这俞州府地处偏北西南，干燥少雨，所以种植的多是小麦黄豆，土地也不肥沃，所以老百姓都比较穷。 李文山听了有点担心，他去的回荆县是不是也这样，但看着这么小的孩子也问不出什么，就没说话。 望竹好奇问道："小兄弟，那你们平常都吃啥。" 小男孩子笑着有些漏风牙齿道："大哥哥，我们都是吃这个。" 李文山看着小男孩从怀里拿出黑乎乎的一团东西。 李文山问道："这是什么？" 小男孩笑道："公子这是馍，豆子和黑面做的可香了。" 李文山看着时间不早了，便说道："你给我们找个客栈干净的，我们歇会。" 小男孩道："好的，客官，你们跟我来。客来香客栈，可是我们俞州府最好客栈。" 一路听着小男孩的童声介绍，李文山看着路上来往的百姓，还有些带着补丁，还好精神面貌感觉还不错，从这里他就知道真的比他们徐州府穷。 一炷香时间，一行人到了客来香客栈，有三层高，来往者衣着多是华丽者。 "客官，这就是客来香了！"小男孩说道。 望竹拿出十个铜钱给他道："多谢，小兄弟带路，你的任务完成了。" 小男孩看着客人出手那么大方，顶得上他一天的工钱，脸上乐开了花，笑着连连道谢，"多谢，客官赏赐，小的告退了。" 李文山带头抬脚进了客来香。 肩上披着白布小伙计跑了过来招呼道："哎，客官，您们是打尖还是住店。" 李文山看着他道："小二哥，我们住店，你们安排人照顾下我们的牲口。" "好嘞，客官你里面请。王二，赶紧把客官的马车迁出马厩。"那小伙计又转头对着门外的人喊道。 那王二立马上前就引着望竹他们去了马厩。 掌柜笑着对李文山说道："客官，我们这有上中下三等房，上等房二百一十文，中等房八十文，下等房五文，您要住哪？" "中等房，条件如何？"李文山问道。 那掌柜笑道："条件还算可以，可以住两个人，就是不包箪食，也提供洗漱的热水，不过需要自己去提。上等房可包箪食，热水有本店小二帮忙。" "行，那一间上等房，五间中等房。"李文山说道。 掌柜的笑着道："行，客官提供下你们的身份凭证。" 李文山拿出自己的户籍凭证登记了一个上等房，其他人也都登记了中等房。 “小曹，赶紧带客人上去。”掌柜把凭证还给他们之后道。 “来了，客官请跟我来。”一十六七岁机灵模样的男孩上前招呼道。 第179章 初步了解 他们这一行是十二人，听着这样，就跟着那叫小曹的伙计上了二楼。 "客官，中等房都在这边，地字一号到五号都是你们的。”小曹指着五间房间说道。 李文山看着沈贞米和镖局的镖师道："你们自己安排着住！" "好的，少爷，我们会安排好的。"沈贞米回道。 "嗯，我们走吧！"李文山道。 小曹看着这样道："客官，您跟我来！" 小曹带着李文山上了三楼，道："客官这是天字二号房，从这窗户望去，能看见我们俞州府的大半个城，这里还能看到我们府衙。" 李文山从窗户外看去，俞州府树木不多。 "小二哥，你们这里树怎么挺少的。" 小曹笑道："客官，我们这雨水少，树活得少。" "不过，听我们祖上说，这里曾经树木和水都挺多的，应该是三百年前，前朝皇帝修建皇宫，要用到这里大量的木头和石头，百姓们都以挖石为生。" 又继续道："爷爷说过这里曾经发生了泥流，死了不少人。后面这里乡绅富户找了一个有名的风水师，重新把俞州府搬到这里，老百姓在这里重新生活。为了向上天赎罪，我们俞州府每年春季组织大家种树。" "客官，您还有什么需要吗？"小曹微笑着问道。 "帮我把饭菜端上来，你出去吧！多谢小哥。"李文山笑着道。 小曹行礼作揖后道："好的，小人立马去！" 望竹看了看道："少爷，这环境可比我们徐州府差多了，来这里我都觉得很干。" 李文山笑道："既然来了，也要适应，也有可能现在是冬天，这边水少明显点，你也下去安排他们一起吃饭吧！" "咚咚咚……" 李文山听到敲门声，示意望竹开门。 "客官，这是本店的招牌菜，小人给您摆上。"小曹笑着道。 "我来。"望竹伸手接过食盒，打开食盒里面装的是白馍和一个素菜一碗汤。 李文山看了问道："伙计，这是什么汤？" 小曹笑道："客官这是羊肉是我们当地的特色，用白馍泡着汤为味道一绝。" "行，那我尝尝，望竹你下去也和他们吃点吧！"李文山拿起筷子说道。 "好的，少爷。"望竹也和小伙计一起出去了。 李文山尝了尝味道觉得还行，也算别有一番风味。 午时末 沈贞米来到李文山房门前，敲了敲门，望竹打开门。 "沈先生，您来找少爷可是有什么事？" 沈贞米拱了拱手道："望竹小哥，我去了外面打探了些回荆县的消息，现在来禀告少爷的。" 李文山声音响起，"进来吧！" 沈贞米行礼作揖道："少爷，回荆县的消息我也探听到一些。" 李文山听了道："说吧。" 沈贞米回道："是，回荆县民风淳朴，百姓也不富裕，那里大量的土地都在四大家族手里。" "四大家族？哪四大？"李文山问道。 沈贞米想了一会儿说："分别是张、陶、洪、游四大家族，这是四大家族就是本地的乡绅。三十年前家族有人在京里当官，发展起来的，现在是后继不力，子孙享乐，在当地他们四家就是土皇帝。" "土皇帝，知县呢？"李文山问道。 "前任的谢知县是个有钱就行的主，百姓被欺压的习惯了，有几个是回荆县搬来的小地主说的，他们就被四大家族逼的把地贱卖给他们。"沈贞米说起这个语气都带着气愤。 李文山没想到陈师伯给的信里，这是民风淳朴的地方，居然会出现恶霸，于是他打算亲自出去调查。 "少爷您要去哪？"望竹看着李文山出去问道。 李文山整理下衣裳道："去了解了解回荆县具体情况。" "少爷，小的也去。"望竹道。 于是三人上了街道，午时街上人流已经少了很多，"沈先生，带路。" "是，少爷，您跟我来。"沈贞米说着带他们往城南走去。 "少爷，就是这里了！"李文山看着黑瓦土房，住着一家十口人。 "老余。"沈贞米喊道。 "这位老爷，您还有什么事？"一年纪五十左右的男子说道。 沈贞米道："这是我们的少爷，想跟您详细了解下回荆县。" 看着都挺面善的，老人家开了门让他们进去。 "老人家贵姓？"李文山作揖问道。 "小老头姓余，大家都叫我老余。" 李文山说道："老余，回荆县是什么情况，我想详细了解下，还望请您告知。" 老余说道："原先和这位先生说了情况，也就那些了！" "老百姓生活如何？"李文山问道。 老余看着他们说道："回荆县生活百姓就是糊口，不碰上灾年还算可以混点粗粮吃个半饱，灾年就要卖儿卖女了！家里都只有自己开荒出来的两亩荒地，好的地都是他们的。" 又继续道："我家原先也在回荆县，就是被逼着卖了地，没办法来府城谋生了！" 李文山看着说不出什么，便起身告辞，拿出五十文给他。道："多谢老人家，这是给您的。" "谢谢少爷。"老余笑着接过。 又走访了府城的人，回荆县四大家族商铺老板或多或少有听到过。 "回去吧！"李文山看着天色也不早了说道。 沈贞米忍不住问道："少爷，我们要不要准备下去回荆县。" "你可有什么计划。"李文山看着他说道。 "嗯，要不然找找他们的把柄，把他们抓进大牢？"沈贞米试探着说道。 李文山现在看着沈贞米，也就是适合做个账房先生。看来他的文书师爷，还需要重新找人。 李文山不点头也不摇头，说道："明天我们出发去回荆县两天后会到了。到时候我们就知道，这回荆县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李文山说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们也先去见识见识，这样才能更好地做出判断。" 沈贞米听了也道："是的，少爷。" 第二天一早，李文山让望竹买了些水和馍，一行人继续出发，往目的地赶去。 第180章 到达回荆县 请了一名当地的马车夫，一路风尘仆仆前往回荆县。 李文山看着越靠近回荆县，周围小山坡的树木也越发茂盛。 李文山坐在马车外和车夫聊天道："大叔，这回荆县看着都比俞州府的府城强上不少。" 车夫那张黝黑地脸漏出憨厚地笑容道："公子，这您就不知道了！回荆县可是我们俞州府的粮仓。" 李文山问道："哦？怎么回荆县有这个粮仓之名？大叔我很是好奇，你能否跟我讲讲。" 车夫笑道："公子，您问我别的我还真不知道，这回荆县我就知道了！那里的田多地很平，种麦子很轻松，田埂边还能种点豆子，所以粮食产量可是比别的县多。" 李文山听了道："那回荆县的土地挺肥沃的。" 车夫笑道："回荆县良田挺多的，百姓靠种地一年也能混个水饱。" 望竹听了忍不住说道："种田的百姓混个水饱，那这和回荆县粮仓之名可不就是虚的。" 车夫看了看望竹，笑道："小哥，关系可大了，种地的不一定吃得饱，这老百姓一年收入都是地里来得，全家那么多人就靠着它过活，怎么不会节省点。" 李文山点点头道："嗯，没错。我家以前也是种地，村里就我娘他们有个手艺，家里日子比别人好过不少。" 车夫笑着道："没想到公子原先家里也是农家，你们家可真厉害，居然能供出一个秀才。" 李文山问道："大叔客气了。大叔，可知道回荆县的四大家族吗？" 那车夫立马道："知道，府城里很多人都知道这四个家族，他们控制了大半个府城的粮价。" 李文山没想到又听到别的，便道："那四大家族，怎么能控制了粮价？" 马车夫继续道："回荆县大部分土地是他们的，其他百姓除了自己名下有两三亩地，其他都是佃四大家族的地种。所以四大家族在丰收时压价收购粮食，之后又高价把粮食卖出。" 李文山接话说道："那县太爷不管这种情况吗？" 车夫叹了口气道："没有，新粮贱卖这种事，县太爷也不能压着商铺提价，而回荆县的粮铺九成都是他们开的。我还听说有百姓看到四大家族，每年都抬几箱银子进了县衙。" 沈贞米听着说道："那百姓可是有去俞州府府衙告状吗？" 车夫眯着眼想了一会儿道："老百姓哪敢，告状有功名的人都要被先打几个板子。" 又继续道："所以大多数人都只能这样接受了，你就是不卖粮食，四大家族那么多地也不差那么点粮食，但老百姓要靠地里换点钱过日子。" "大叔，上一任县太爷在回荆县待多久了。"李文山问道。 "上一任县太爷，在回荆县待了五年，今年听许多人传别人是花了巨资找了门路调走了。小老儿遇到好几个回荆县的老百姓都说，这次县令是京城来得大官，希望来的人是一个好官。"马车夫挥着鞭子赶车道。 李文山听着感觉有点不自在，没想到有一天听到别人期望他是好官。 马车夫抽了马一鞭子道："四大家族都是回荆县的地头蛇，没多久我想县太爷应该也会和他们一起了。" 望竹好奇问道："哦？大叔这怎么说？" 叹了口气道："这么说吧！四大家族可是回荆县的地头蛇，那县太爷就是过江龙，是龙到了回荆县也得盘着，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不是我们小老百姓该想的事了。" 沈贞米问道："四大家族可有逼迫别人，把土地转让给他们？" 车夫继续道："这还真是有的，不过大部分都是有些人是在四大家族的赌场里，赌输了把自己的地押出去了。有些是和四大家族借了钱，还不起就逼着他们把地卖给他们。" 李文山现在对于回荆县到底什么情况了一知半解，一人一个说辞。但四大家族盘踞回荆县是真的，就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中午，一行人到了回荆县。 交了入城费，一行人进了回荆县县城，李文山看着街上还挺热闹的，百姓来来往往很是热闹。 沈贞米看着对车夫说道："大叔，你说的有点不对吧！这回荆县不是挺热闹的。" 马车夫在客栈外停好马车，道："是挺热闹的，我没说这里不热闹。这里粮食多，来往很多粮商会来这里买粮。但真实的情况就是这样，客官您如果在这里待得久了，就知道我说的就是这么个情况了。" 李文山笑着道："没错，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们不能道听途说。" 沈贞米也不敢再说什么，毕竟他当初听信那人，给李大人说四大家族是欺压百姓。 李文山示意望竹把车钱给了马车夫。 望竹掏出银子给他，说。"大叔，这多出来的是给你的赏赐你收好。" 马车夫看着钱多出不少，连连谢道："多谢公子赏赐。" 威武镖局的徐镖师也上前拱手道："李公子，我们的委托完成了，就此分别。" 李文山看着徐镖师笑道："一路上，多谢几位镖师照顾。" "哪里，哪里。"徐镖师拱手道。 "望竹。"李文山背着手喊道。 望竹看情况拿出一袋银子道："徐镖师，这是我家少爷给您的。" 徐镖师看着多出不少，也不客气接过道："多谢，李公子照顾我们的生意，那我们两清了就此告辞。" 李文山说："嗯，告辞，徐镖师你们一路顺风。" 李文山带着望竹和沈贞米一家，一行六人进了喜来客栈。 "少爷，您怎么不直接去县衙，还要住客栈。"望竹帮着整理好被铺后说道。 李文山道："时间来得及，多探听看看都是什么情况，这回荆县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有四大家族的情况也去了解下。" 望竹现在对沈贞米没什么好印象，"好的，少爷，那沈先生可一点都不谨慎，差点让我们以为四大家族是龙潭虎穴了！" 李文山心里也觉得，沈秀才志大才疏，行事冲动，怪不得是秀才功名还会落魄不已。出于对陈师伯的信任收了这人，没想到陈师伯也有看走眼人的一天。 李文山说道。"好了，到时候我们多多调查就是。了解清楚情况，还有五天时间去上任，也够我们摸清回荆县的底子。" 第181章 初探四大家族 望竹笑道："少爷，还是您聪明，小的就想不出来这点。" "多学点，到时候你和碧桃成婚时，少爷我给你个奖励。"李文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望竹一听脸色通红，有点结巴道："少，少爷您怎么知道的？" "你们少奶奶和我说了，到时候你们成亲了，我给你送份礼物，快去把午饭给我端上来。"李文山往躺椅上躺着说道。 "是，小的现在就去！"望竹听到少爷说要给他奖励就很高兴，立马跑下楼去。 一炷香时间 望竹带着伙计端着饭菜进了客房。 "少爷，这里没有米饭，顿顿都是面食。"望竹让小伙计把饭菜摆在桌上说道。 李文山睁开眼起身，到桌前看着饭菜，主食炊饼，两菜一汤。 李文山问道："小哥，你们这主食没有米饭吗？" 小伙计答道："公子，我们这里主食是面食，大米不多，而且价格还昂贵，一碗米饭的的价格都够吃一天的面食。我们店里没准备多少，做的少所以就没了。" "嗯，你下去吧！有事我们会叫你的。"李文山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吃惯了米饭，吃这么久面食也挺难受的，而且这一路没几个精通厨艺的人，做的箪食都是勉强入口。 沈贞米带着妻儿也在吃饭，其妻子胡氏有点忧心忡忡，道："相公，你几次冲动做事，我看东家好像对你……" 沈贞米捏紧筷子道："嗯，我知道，你放心吧！以后做事我不会冲动了，也不会听别人一面之词，别担心快吃吧！" 胡氏看着丈夫这样也不敢再说什么，拿起筷子给两个孩子夹了点菜，她不想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所以希望相公能争气一点。 李文山也没多少食欲填饱肚子后，"你也去休息吧！你去和沈贞米说下，一个时辰后我们出去逛逛。" "是，少爷。"望竹也轻声关上门出去了。 一个时辰后 沈贞米在客栈大堂等着李文山，李文山看到他后，说了句："我们走吧！" "好的，东家。"沈贞米作揖道。 三人来到大街上，看着这街上开了几个很大的粮铺，说粮庄才是正确。 李文山看了看，随便选了一家招牌为鸿升粮铺的铺子进去。 已经午后，生意不如早上，所以小伙计看到一衣着体面的人进来，赶忙抢着上前招呼道："客官，您需要什么，我们这粮食应有尽有。" 望竹直接问道："你们这可有大米。" 那伙计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客官，您真来对了，我们这有大米，而且还是上好的精米，可要看看。" 李文山道："嗯，那你带我们去看看。" "来，客官，跟我来这边，这都是我们东家从江南那里运过来的。"小伙计小心打开一口米缸道。 "这米多少钱呢！"沈贞米问道。 小伙计说道："这是精米，一斤六十文。" 李文山看着这米质量一般，就是普通大米，便问道："白面，黑面多少钱一斤。" 小伙计熟悉的报出价格道："白面十五文一斤，黑面便宜七文一斤。" 李文山走了一圈铺子，都是卖吃的和保暖御寒的皮草，南方来的物品还挺贵的。 "呸，穷鬼。"小伙计对着李文山他们离开的背影暗骂道。 走了几家粮铺发现差不多，都是大同小异，最后买了一件皮草披风，用来冬季挡风雪挺管用的。 看着天色差不多，三人在外面吃了顿晚饭回去，看着沈贞米说道："你打包三份回去吧！" 沈贞米感谢不已，忙道："多谢，东家。" 李文山对沈贞米吩咐道："明天，你去茶楼给我打探下，关于四大家族有用的信息，给我记录回来。" 沈贞米点头道："好的，东家，我肯定把事情办好，不会搞砸了。" 望竹看着这样就道："沈先生，请恕我无理。您行事太过冲动，和您的年纪完全不符。" 沈贞米听着脸红，作揖道："望竹小哥，多谢你指出我的问题，我会改正的。" 李文山看着这样就道："行了，沈先生行事谨慎点。不是都说过江龙压不过地头蛇，这样对谁都有好处，沈先生也不必介怀。" 沈贞米被人说的脸红，他都四十出头了，但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不管身为幕僚还是文书都需要沉稳。 沈贞米作揖道谢道："多谢东家肯再给我机会。" 望竹开口说道："少爷，我们在京里买粮，一斤白面也才十文，这边都盛产小麦，粮价挺贵的。" 李文山放下茶杯道："你也去休息吧，注意点沈贞米，这人性格还没摸透，所以你多注意点。" 望竹拍着胸脯保证道："少爷，小的肯定把事办好。" 第二天李文山就被街上繁华的人声吵醒，打开窗户，只见街上车水马龙，来往很多客商，中间夹杂着些许多百姓。 洗漱完毕，李文山就出门了，在街边小摊吃了一碗馄饨。 "邓昭，听说毛羽庚在赌场里，把家里二十亩地都输光了！"穿着书生服的男子说道。 二十出头左右身穿同色补丁读书人说道："毛羽庚那是活该。" 那人继续道："我倒是觉得是游家铭坑了他。" 邓昭不抬头继续道："读书人不好好读书，明知道四大家族不是善茬，还跟着掺合进去。" 那人沉寂一会儿说道："你说的也对，你我都是穷书生，真帮不了他。" 看着同伴这样邓昭安慰道："你也别的多想了，这是他自己愿意的，当初你又不是没说过。" "哪天能当官了，我真要把这回荆县四大家族给拔了。"那人说的激动，还用捶了一下桌子。 邓昭看着同伴这么激动，便道："好好读吧！" 李文山看着两人要走上前道："小哥，可否一起喝杯茶，我是外地来这里的商人，能不能跟我讲讲什么四大家族。" "你是？"两人对着陌生人防备不已。 "在下李文山，这是我的路引，我听说此地是粮仓，出门第一次做生意。就怕被人坑了，游家那我正想订一批粮食，所以想了解下有所防备。"李文山拿初自己的路引拱手道。 第182章 四大家族（一） 两人仔细打量一番，发现李文山的年纪和他们差不多，外表俊朗看着有几分书生的气。便道："行吧！我们去这附近的三碗茶那里如何？" 李文山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那两位请带路！" 没多久三人就来到一个小茶馆，外面挂着一个白布用毛笔字大写的一个‘茶‘字，风吹日晒白布也有点泛黄，在阳光照耀下招揽着客人。 邓昭开口道："江叔，来给我们上壶茶。" 那叫江叔的人脑袋茶房里出来，笑道："原来是你们这两个小子，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 邓昭拉住想说话的同窗，说道："私塾发生了点事，先生给我们放假了，吃个早饭碰到这位公子，所以就一起来这里了。" 江叔也打量几眼李文山，看着挺正派的，心里也放心点，道："行啊！今天江叔请客，你们自己找位子。" "好的，江叔我就不客气了！"邓昭说着拉着同窗一起让李文山进里间。 "李公子，走吧我们去里间。" 李文山笑着点点头，道："好的，走吧！" 小里间里坐下之后，邓昭自我介绍道："邓昭，他是林志鹏，我们都是私塾的学子。" "你们好，我是李文山，曾经读过几年书，现在从京城来这边经商的。"李文山也说道。 微笑一下道："你们两人能否跟我说说四大家族，我这背着全副身家来回荆县走商，就怕一个不好到时候一家老小都遭殃。" 林志鹏看着这样拍了胸脯说道："李公子，你放心我肯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邓昭想拉他已经拉不住了，林志鹏还道："邓子，你别拉我。" 李文山看着两人的互动笑了道："如此，真的要感谢林兄弟和邓兄弟了，还望两位给我说说情况，让我心里有底，定有厚谢。" 邓昭看着这样便道："厚谢就不必了，不要扯上我们就好。" 李文山听着挑眉道："邓兄弟你放心，绝对不会的。" 邓昭拉住林志鹏道："我来说吧！这四大家族分别是张、陶、洪、游四大家族，这四个家族相互联姻，互相扶持，守望相助是回荆县本地招惹不得的乡绅。县里流传一句话，俞州府府尹的政令，还不如四大家族中的一个帖子。" "这四个家族在回荆县权利这么大，县太爷不管嘛？"李文山听着说道。 邓昭解答道："他们四家出了好几个举人，陶家的陶森翁谋了八品县丞，张家的张成韩谋了一个九品主簿，所以四家在回荆县根深蒂固，而且衙吏都是本地人。这外来的县太爷，如何能指挥的动他们。" 李文山一听："那县太爷就不管事了？" 邓昭讽刺笑道："管，怎么不管，谢县令和四家族狼狈为奸，包庇开设赌场和烟花之地，县太爷每年就坐等收分红。" 李文山一听正想说什么，听到推门声。 "你们的茶来了，小邓子这是你江婶给你们做的茶点，喝茶的时候吃点。"江叔端着茶和点心进来。 几人也停下说话，邓昭接过茶壶道："江叔多谢您和江婶！" 江叔笑的脸上都是褶子道："您的慢慢聊，我出去忙了。" 江叔出去后，李文山道："就没人去揭发吗？" 邓昭冷笑道："有，怎么没有，当初很多人以为县令不是一伙的。那人状告到衙门，说陶家谋他家产故意做局害他，被县令判为此人诬告陶家，被打了二十大板，扔出县衙。" 邓昭接过茶喝了一口"那人还走不出回荆县，打算去府城告状，就被逼着去服徭役死了。" 林志鹏补充道："只要他们四家看上的东西，别人都要乖乖让出。并且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他们，不然不是家破人亡就是流离失所。" "那可有人去俞州府府尹处告状？"李文山听了问道。 邓昭道："有，但因为被逼着以低价卖给他，价格买卖两家定了一纸红契，府尹判定买卖合法。普通老百姓只能认下吃了这个亏。" 李文山继续提道："朝廷律法都不允许开设赌场，难道没人去反映情况？" 林志鹏气愤地说道："有，但这种审查又是经过县衙，府尹不会跨级审案。县衙这边做做样子审查一两个月之后又重新开业。我们的同窗毛羽庚，就被是游家人拉进赌场，现在家里二十亩地没了。" 李文山道："那按你们这么说，整个县衙都是四大家族的爪牙和工具了！" 林志鹏说道："嗯，这次听说京城派来一个新的知县，不知道能不能为我们老百姓做主。" 李文山一听有点尴尬，他这次来能顶用的就三个人。一个县衙起码有八十个人左右，他们三人从武力上，不杀人的话很可能干不过。 邓昭道："县令来了也没办法，除非他能把县衙的捕快和巡检都给换了。" 李文山听着便道："这县令来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怎么能把县衙的捕快和巡检给换了保证不是他们的人。" 两人被李文山问住了，他们好像没想过这个问题。 思考许久林志鹏一直没头绪，道："这可是费脑子了，要不然就贴出告示招募县衙仆役，趁机再招募衙吏，县衙内衙不是正缺人！" 李文山道："你们俩说的不失为一个法子，到时候如果能找到他们的犯事，这样都能把他们关进大牢。" 林志鹏笑了笑道："可惜我们不认识县太爷，那今年上任的县太爷还要四天才能到回荆县。" 李文山笑了笑道："这可都说不定的。" 李文山喝了一口茶道："到时候如果县太爷，有选拔新衙吏的话，倒是希望有人去报名。" 邓昭说道："我们普通老百姓又有多少人家，能供得起子弟考科举，如果能成为衙吏虽说以后就是贱籍，祖祖辈辈都能衣食无忧。" 林志鹏笑道："是啊！我娘压着兄长们供我读书，说实话我还真不想这样读书，家里太穷了，在私塾里花费还不低。" 邓昭笑道："困难总会过去的。" 李文山道："我想县太爷肯定也想有自己的班底，谁愿意受制于人呢！" 第183章 四大家族（二） 邓昭看着他道："李公子，说不定也是县太爷也是一个德行。官字两个口，你看我们原先的谢县令如何，刚开始老百姓以为是个青天，没想到就是只认钱的钱篓子。" 李文山听了便道："既然新来的县太爷还没来，那好坏如何我们也无法判定，这也不是我们能管的。两位这四家人分别都做什么生意。" "这四家明面上除了粮铺的生意，张家酒楼客栈，陶家是布，洪家是盐，游家是钱庄，其他的几家都一起经营。" "那我们这些外来的商人，再回荆县该如何避免得罪他们？"李文山一边给邓昭他们倒茶一边问道。 "李公子你还问对了，前段时间就有个布商，他带了大量的布匹来回荆县做生意，不过和陶家人来往几次，被带进赌场，输得底朝天把货抵押给陶家才出了回荆县。"邓昭看着他说道。 李文山拱手道谢道："多谢，邓兄弟提醒，李某会多加注意的。" 邓昭道："这边粮食便宜，所以很多粮商会来这里买粮。" 李文山立马道："邓兄弟，你这说的不对了，我去了几家粮铺，粮食都比我们京里都贵上不少。当初就是老一辈的人说这里粮食便宜，我这刚出来第一次想着稳妥点。" 邓昭道："李公子那你是有所不知，这是卖给我们本地人的价格，外地客商自然是价格不一样。" "哦？还有这样的事？怎么本地卖的更贵呢？"李文山问道。 "四家的粮铺统一了价格，老百姓只能无奈接受。这边都是陆路去俞州府买粮，原先我们也去府城买过，来回车马费和粮价这些路上损耗加上，价格算下来比这还贵上不少。"邓昭道。 林志鹏道："反正我们回荆县的东西只要是铺子里都会贵上不少。" 李文山听着道："那你们可有考虑搬离回荆县？" "这我可以回答，因为人离乡贱，其他县的条件不如我们这里，整个俞州府水都比较少，也就回荆县比其他地方强上不少。我三嫂娘家就是隔壁诸宁县的，那里比我们更穷。"林志鹏说道。 李文山点点头道："怪不得，我到俞州府就听到你们回荆县是粮仓的名头。" 李文山看了快午时了，笑着起身作揖道："多谢两位解答，李某感激不尽，因此我想请两位吃顿饭聊表谢意。" 邓昭和林志鹏听了忙道："多谢李公子，无功不受禄，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家里人也会担心。" 李文山看着两人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便道："那茶钱今儿我付了如何？" 两人看李文山态度强硬，便道："如此就多谢李公子了。" "掌柜的，这茶钱由我来请，今儿认识两位兄弟心里高兴，麻烦你再顺便给两位打包两份茶点。"李文山来到柜台前说道。" 看了看三人，邓昭和林志鹏都点了点头。 "今天茶钱，江叔我出了，那你就付茶点的钱吧！"江叔和善地笑道。 "如此，多谢江叔。"李文山作揖道，并结算了钱。 "两位兄弟，我们就此分别了！" 邓超和林志鹏也拱手作揖道："多谢李公子招待。" 李文山往西街闲逛，许多百姓衣着都是打补丁，天气比较冷许多人还穿的挺单薄的。乞讨者多了许多，众人都冷漠避开，街上人也不会很多，独轮车上绑着几筐炭的卖炭翁推着车往前走去。 李文山觉得没必要再看，找了家干净的小摊吃了碗杂酱面，动身回客栈。 望竹和沈贞米早就回来了，正等着他。 "少爷，您让小的打探的消息，小的了解不少！"望竹上前说道。 沈贞米也说道："东家，我也收获不小。" "好，你们辛苦了！走吧去我房间说。"李文山说着就往客房方向走去。 两人看着这样，连忙跟上。 "沈先生，坐吧！"李文山招呼道。 沈贞米作揖道："多谢东家。" 倒了两杯茶，推了一杯给沈先生，道："先生请说。" 沈贞米接过茶道："东家，我探听到回荆县的四大家族的依靠，都是其本家族里考上的举人。四家能量蛮大的，县衙里除了县太爷都是他们的人。上任县太爷架空了他，在回荆县做了五年的吉祥物。" 沈贞米喝了口茶继续道："权势在回荆县可以算的上权势滔天。县里的百姓说，就是四大家族在回荆县这块地盘上就是土皇帝。" "望竹，你来说说你查到的情况。"李文山开口道。 望竹开口道："好的，少爷。小的按你的意思去调查了附近乡下的百姓，问了确实很多地都是四大家族的，许多人都是佃租四家的的田地在种，扣除地租，一年到头吃个五分饱，想余钱是不可能的。" "可有逼迫百姓卖地？"李文山问道。 望竹继续道："那是以前有，现在老百姓手里都是荒地，土壤比较贫瘠，四大家族也看不上。有几个老人家说当初他们这每家都有四五亩好地。不是家里惹上赌债的儿子，就是家里人生病跟四大家族借钱，把地抵押出去，利息太高了没钱赎。" 望竹想起那个场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少爷，回荆县的赌场遍布，民风很差。"嗯，偷鸡摸狗的事不少呢！二十年前回荆县的百姓生活挺富足的，吃穿不愁。现在的物价以及赌，老百姓日子过得挺艰难的。我在乡里，还看到许多村民，在田间地头还在赌。" "今天就遇上一农家汉子被赌场的人押着回来，说欠了不少赌债。"望竹继续说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四大家族盘踞多年能量不小。"李文山心里嘀咕道。 看着他们道："今天辛苦了，你们去休息吧！过两天差不多了，我们就去县衙。" "好的，东家。那我们出去了！"沈贞米看着这样说道。 李文山点头说道："嗯，我有事会叫你们的。" 沈贞米问道："望竹小哥，乡下真的那么多人赌？" "嗯，一捧黑面都能押上赌桌。"望竹想起那个场景说道。 第184章 忙碌的县衙 沈贞米听得咋舌不已，道："这都不管家人死活了！" 望竹摇了摇头也不继续说了，道："沈先生，小的先下去休息了。" "好的，你去吧！我也回房了"沈贞米道。 胡氏听到敲门声，问道："谁呀？" "是我。"沈贞米的声音响起。 胡氏打开房门道："相公你回来了！赶紧歇歇，饭吃了没？" 沈贞米拖着靴子，说道："饭吃了，你和孩子们在客栈如何？" 胡氏道："还好，就是你问没问东家什么时候去县衙，这客栈待的挺不习惯的。" "应该快了，没多少天了。"沈贞米道。 "相公，你说李大人他会重用你吗？"胡氏小心地问道。 沈贞米道："应该会的，毕竟在这回荆县他又没熟悉的人手，你就别担心了，我肯定好好做事。" "嗯。" 李文山这边，一直在想着如何解决当地旺族垄断一方的事。 上任之后，他要去云中府拜访，他的上级蔡知府。陈师伯说过蔡知府是他的同窗好友，到时候他可以去跟他商量商量。 起身看着外面的明月，现在是圆月十五了，李文山站在窗边思念远方的亲人。不一会儿坐在桌前开始写信给京里的家人报平安，等到衙门上任的时候，用官府驿站可以快点把信寄到京城。 第二天李文山吩咐道："望竹，你去和沈贞米说一声，今天就先收拾好物品，明天早上我们去县衙。" 望竹答应道："好的，少爷，小的马上就去。" 望竹敲了敲门道："沈先生，我们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去衙门。" "好的，多谢望竹小哥。"沈贞米作揖道谢。 回荆县的衙门这段时间也挺忙碌的，县衙里的人，都在商议着接待长官的事宜等等。 "老陶，你赶紧去看看六房，让他们把整理好的案卷再检查下，小心点别出错了。"张成韩说道。 张成韩吩咐道："董师爷你找几个厉害的账房，把编造账册检查下，这些到时候新上任的县令来了都需要查账的。" 陶森翁看着这样，只能拖着肥胖的身体去六房看看情况。 张成韩又对着侯巡检说道："老侯，你带着衙役让他们，检查下县衙翻新了是不是没问题。" …… 一整天的忙碌，到了晚上，陶森翁陶县丞，张成韩这个九品主簿，可是累瘫了。 "可算是整理清楚了，真是累死本官了！"陶森翁那肥胖的身体往椅子上坐，椅子都发出一声咯吱的声音。 张成韩也累的不行，衙门要打扫修葺一新，六房要整理案卷、编造账册，以备知县随时查阅，这些可都要他和陶森翁一一过目，以防出错。 张成韩接过丫鬟端着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道："是啊，哎，可真是累，红喻上写了，明天李县令就要到任了。还好今晚把工作都做完了，明天接待流程也定好了，我已经让人通知了捕快和衙役明天早点来上值。" 陶森翁睁开半眯着的眼睛道："老张，你说这新来的县令，这么年轻会不会是个愣头青。" 张成韩道："看着官职履历上写的是进士出身，探花郎七品编修，按道理不会到我们这穷乡僻壤当一个县官。" 陶森翁笑道："老张，你看这探花郎在翰林院可没待满三年，前段时间听京城方向来的客商说过，京城可是乱过一阵，杀了不少人。" 张成韩叮嘱道："老陶，那这样说来当个县官也是正常了！那估计没两年就会走了！这两年让家里的都给我小心点。我就怕来个愣头青，这可是进士出身，和是举人出身的谢县令不太一样。" 陶森翁说道："这还用你说，老游已经说了这段时间把赌场停一停，看看李县令什么态度。" "嗯，我们回去歇着吧！这几天可是累死本官了。"说着陶森翁站了起来，椅子又发出咯吱声响。 张成韩看着那已经有点歪斜的椅子道："我说老陶，你该减肥了，这样下去这椅子都装不下你了！" 陶森翁无所谓地说道："老张，我这是心宽体胖，有很多商人请我吃饭，这不就越吃越胖了。明儿去定一把特制的椅子，这椅子不牢固，倒是你要胖点，瘦麻杆的模样看着就觉得没吃饱。" 张成韩看了看老陶这个模样，道："瘦麻杆就瘦麻杆，起码我身子灵活，你这走几步都喘三喘，不难受。" 陶森然说道："坐马车，老张减肥可没那么容易，好了我先回府了，剩下一点事你处理下。" 张成韩摇了摇头，摆了摆手道："行，你回去吧，剩下的我来。" "老张，多谢了！上次北方有一位客商，送我几朵灵芝，这两天我让人给你送去，多吃点补补身体。"陶森翁说着出了大堂。 "主簿大人，这账册已经整理好了。"董师爷恭敬行礼道。 "拿来我看看。"张成韩伸手接过一本翻看了起来…… 合上账本道："不错，老董哪里找的老手，做账这么厉害。" 董师爷笑道："主簿大人，是我们家的账房先生，做账的老手了，保证新来的县太爷看不出来问题。" 张成韩说道："嗯，县衙可是修缮完毕了，别到时候漏水了。" 董师爷听了说道："卢捕头监督的，他保证了没问题，县衙现在都焕然一新了。" "有些旧的东西别换了，让县令看看我们县的情况，修缮太好也是不行的。"张主簿看着董师爷道。 董师爷作揖道："大人，我办事您放心，肯定给您办的妥妥的。" "那本官回府了，你和卢捕头好好干，到时候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张成韩看着主要的事都完成差不多了也启程回去。 董师爷笑得那叫一个开怀，忙道："大人您放心，接下来都是小事，我和老卢会把事情做好。" 卢捕头正对着衙役和衙吏们训话，"你们明天可要给我穿的干净精神了过来，可别像今天这样懒懒散散地，县令大人第一天来大家都要给个面子，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 下面一阵哄笑声，高声道："是，卢老大，明天我们肯定穿整齐了来。" 第185章 新知县上任 卢捕头看着手下弟兄们说道："老六，你明天给我正经点，别天天把自己整的和土匪头子一样，去把胡子给我刮刮，不然你也找剃头匠给你修修。" 老六笑嘻嘻地道："是，头儿回去我就让我婆娘给我修修。" 其他人都起哄得笑嘻嘻起来了，"六子哥，让嫂子给你修修，明儿你就俊得很了！" 卢捕头看着他们不正经的模样，一人踹了一脚，呵道："正经点，我们可都是回荆县的门面，看看你们一个个的，穿的都是什么。" 卢捕头一手拉过一个人来道："小留子，你看看你这衣裳，穿的腰带也不正经的束着，天天这样穿的歪斜着。" 又指着清秀俊白的一捕快说道："你们这些没媳妇的想不想娶老婆了！媳妇没娶就要像书生一样穿的正经点，每次上街巡逻，书生都有多少姑娘喜欢，你们不知道吗？" 小留子不服气地说道："我小留子可是粗野的汉子，可当不来小白脸……" 其他人听了哈哈哈大笑，"哈哈哈……" 书生听着说道："我可不是小白脸，不过就是爹娘给的长相生得好。" 卢捕头看着唱反调的小留子又踹了一脚，"都给我听好了，没成婚的小伙子给我好好表现，我让你们嫂子给你们找个漂亮媳妇。成婚的表现不好了，我让你嫂子上门找你们婆娘说说话，那晚上就别想进被窝了！" "哈哈哈……卢头你好阴险。"未婚的一群小伙笑嘻嘻道。 卢捕头也不再废话喊道："兄弟们，明天能不能保证完成任务！" 小九大声喊道："能，头儿，你现在让嫂子们给我们介绍媳妇吧！" 卢捕头看着这群人说道："行，你好好表现，肯定给你介绍姑娘，你自己也争气点，解散！" 第二天一早卯时五刻，县衙里所有人都来了，人数看着都有一百五六人。 张主簿让师爷组织人手，衙门中所有的执事人员，诸如巡检、书吏、文书，捕快，差役等，都要按照品级、班次站好位置，恭敬地在县衙门口等着新任知县上任。 经过县衙的百姓，看着这么多当官的，也远远的避开，有些老百姓好奇的站在远处，看着这些官老爷，悄悄讨论起来。 "石呆子，这些官老爷怎么今天这么早站在县衙门口。" 石呆子说道："我隔壁六子就是捕快，他说新的知县老爷要来了，所以今天才站在门口。" 周油青说道："我想起来了，当初的县令来上任，县丞和主簿也是这么大动静。" "看看新来的官老爷长什么模样……" 这边李文山也一大早起来洗漱完毕，昨天通知县衙他们今天会到，双方约好时间辰时。 李文山穿好知县的官服，外面又套了一层衣裳，披上披风，带着官帽的包裹，出了客房。 望竹早已经驾好马车等着李文山出来，"少爷，小的已经准备好了。" "嗯，上车吧！"李文山说着登上了马车。 沈贞米带着一家四口乘坐另一辆马车，跟在前面的马车背后。 在马车上李文山脱掉外衣，把知县的官帽戴正。 半个时辰后，辰时正，李文山刚好到达县衙。 马车停稳之后，李文山下了马车。 一群人躬身行礼道："卑职恭迎知县大人。" 李文山也招呼道："好，各位同僚好，我们先进去吧！" 陶县丞走动时身上的肥肉都一颤一颤地，上前笑道："李大人，下官网陶森翁是回荆县县丞，您里面请。" "嗯，陶县丞，请。"李文山也不客气抬脚跨进衙门。 "你看到没？县令什么模样，我这里被马车挡到了！" 石呆子道："我看到了侧面，县令很年轻就是，这里比较远也看得不太清。" …… 回荆县的县衙里 张主簿上前，手中捧着一个盒子道："大人，这是回荆县的县印，请您查收。" 李文山伸手接过看了看印子道："多谢张主簿。" 李文山看着这么多人道："既然这么多人，那本官就多说两句。官奉朝廷命令，调任至回荆县，为牧一方，希望能为回荆县百姓，造就更好地生活，希望各位也多多努力，为你们的家乡和老百姓多做贡献。" 众人恭敬行礼道："属下，定当谨记教诲。" "其他人都是忙各自的事，张主簿和陶县丞，你们两位可愿意陪同我本官走一圈衙门，巡视一番如何？这方式就被称为“兜青龙”。" 两人忙作揖道："是，下官，愿陪同。" 李文山带着两位走了一圈衙门，看着陶县丞那身肉累的他一直擦汗，差不多了便道："陶县丞你就在这里休息，我和张主簿再走走如何？" 陶县丞喘了口气道："行，那我就再歇会，李大人实在抱歉。" "无事，陶县丞好好休息吧！"李文山说着让张主簿继续带路。 “兜青龙”以后，李文山熟悉了一圈县衙，来到衙门的公堂。 差役们这里已经早早准备好要发梆，第一次击七梆，"邦邦邦……"七声，代表“为君难为臣不易”，第二次击五梆，代表“仁义礼智信”，第三次击三梆，即代表衙门正堂匾额上的“光明正大”，李文山起身对着匾额拜下，其他人也跟着行礼。 捕快敲响堂鼓。三声"咚咚咚"的堂鼓，代表为表示“奉圣命”，四声"咚咚咚咚"的堂鼓，表示“叩谢皇恩”。穿着公服的李文山随即向北面而跪，口道："李文山，叩谢陛下圣恩。" 其他人也跟着跪下，"叩谢，陛下圣恩。" 到了这里新官上任的基本程序可以说完了。 张主簿忙道："李大人，请您上座。" 李文山看着光明正大牌匾下的公堂正中座椅，登上台阶，在公堂椅子上朝南而坐，拿起惊堂木"啪"的一声响。 李文山开口高声道："升堂。" 其他人听到声响忙行礼作揖道："下官（属下）等人拜见大人，下官（属下）愿听从大人差遣。" 第186章 新官盘查 李文山看着他们说道："望诸位同僚共勉，本官初来贵地，希望诸位多多配合。" 陶县丞带着众人忙称道："大人，不敢当，我等听从大人差遣。" 李文山看着他们点了点头，道："如此诸位我们就先开始盘查账目。" 张主簿躬身行礼忙道："是，大人。" 新来的知县都会盘查账目，对前任知县留下的账目进行核查确保数字相符。 张主簿让巡检递上账目，恭敬道："大人这是银库的账目请您过目。" 李文山打开账本，翻看了起来，每一条账目列的清清楚楚，每一页账目平整，翻到最后一页，看到剩余数额。 合上账本李文山道："那就去银库看看，张主簿带路。" 张主簿作揖道："是大人，您跟我来。" 行走了三刻钟来到库房，张主簿对着库房的衙役吩咐道："县令大人查库房，把银库门打开。" 衙役恭敬行礼道："是，大人。"四名衙役开了大锁，打开沉重的库房门。 李文山进了库房，看着地上摆着一箱箱贴着封条的银子。 "把箱子打开。"李文山说道。 "是，大人。"立马有衙役上前揭掉封条，一箱白花花的银子一片银光色，让库房都感觉亮堂不少。 张主簿看着说道："库银都有官府特定标记，我们回荆县的税收，已经运送至俞州府府城。这些是俞州府重新发放下来，留于我们用于官薪、各地建设、赈灾等等作用。一箱银子两千两，这里十五箱是三万两官银。" 李文山伸手拿起一个官银，底部和侧面都写上了官府铸造的字样，"让县衙的账房先生，带人把官银给本官仔细核查清楚。" 张主簿叫道："吴账房。" 人群中靠后的位置吴账房，年纪五十上下，立马上前恭声道："是，大人，小人会仔细清点。" 李文山看着他说道："吴账房，你带着衙役开始仔细核查吧！" 吴账房点点头道："是。"立马带着衙役开始清点。 其他人看着衙役们一一仔细清点过去，半个时辰后，吴账房躬身行礼道："县令大人，官银核实数目为三万两白银，请大人验收。" "嗯，和账本的账目对的清楚，贴上封条。"李文山看着没错吩咐道。 "是。"立马有文书拿出笔，再写上何时核验后，重新贴上信的封条。 "那接下来就是粮库，陶县丞张主簿你们两位带路吧！。"李文山说道。 "好的，大人，您跟我们来。"两位主官说道。 来到粮库看到的房子房子都是比较低矮，鳞次栉比，连木窗都被用厚重的木板封起来。只有一扇厚重的大门可以打开。 粮库的库管看到这么多人，认出是张主簿和陶县丞，忙上前道："两位大人，今儿你们是……" 张主簿道："洪老头，这是新任知县李大人，前来核查粮库，赶紧让人打开粮库大门。" "小老儿洪梅给大人问安，我这就让人打开库房。"洪老头立马恭敬行礼道。 "快，把大门给打开。"转身对着差役吩咐道。 听到洪老头的声音，差役们赶紧打开大门。 李文山看着这房顶之上与其他房子也有所不同，除了瓦片遮风挡雨，还会另外用木板铺顶。一行人进了粮库，看着头顶木板还别有洞天预留出的方孔，这想来应该是用来给粮食通风换气的。 粮库打开进去后没有闻到发霉的味道，看来粮食没有坏，李文山围着库房的一个木箱绕了一周，发现一侧底脚的位置，有一块横向的封板。 李文山说道："去拿个袋子来。" 洪老头赶紧让人拿一个袋子，道："大人。" 李文山让他打开，用手一抽，把封板打开，"哗啦！"麦子哗啦啦的从那拳头大小的洞中涌出来！ 李文山又随机找了一处地方，抽出木板打开看了看，涌出来的还是麦子，捏了几粒都是新麦。 "这粮仓的麦子都是新的？"李文山问道。 "是的，大人，这些粮食在粮库存两年，我们都会在丰收的时候把旧粮换成新粮。"陶县丞说道。 李文山，看着不高又随机在中间位置抽了几袋打开都是新粮。 对账之后看到是有一笔记录旧粮换新粮，损耗和折价消耗，每两年都在这里亏了许多银钱。 "这粮食损耗率倒是挺高的，折价卖旧粮便宜，新粮可一点都不便宜。"李文山看着张主簿道。 "大人，陈粮卖不上价格，再加上储存不当，粮食被耗子损耗一部分，搬运也会损耗一些，所以才会出现亏损。"张主簿笑了笑道。 李文山早就知道这粮库会有些猫腻，没想到这张主簿还挺聪明的，理由强大就算知道有猫腻一下子也无法拿证。 刚来也不能就抓着不放，李文山便道："开始吧！对粮食数量。" 两个时辰后众人才把粮食对完，李文山看着这些人说道："给我养几只猫抓抓老鼠，粮袋给换些没洞的。" "是，小老儿，待会儿就办。"洪老头答道。 一行人出了粮库，洪老头看着走远的县太爷舒了一口气，"太他妈的，还好张主簿不让我们把县衙粮库给卖了。" 洪老头的跟班周五子也道："是啊，还好我们谨慎，每年粮库的损耗都够我们发了，不需要做的那么明显。" 洪老头笑道："也是我们谨慎，这粮库每隔两年换粮，可比装沙子赚的多，还没风险。" 视察完两个地方，已经午时过半。李文山看着时间道："大家今天都在县衙吃饭，下午我们继续工作。" 李文山看着陶县丞说道："陶县丞，吃完午饭后，你去组织人手，让衙门中六房、差役、书吏这些人数。本官要清点一番，我要好好了解一番县衙的情况。" 陶县丞听了笑道："除了衙门值守和城门值守，其他人都在这里。已经有人去轮流替职，到时候下官通知他们回来报到，正好也给大人见礼。" 李文山看着这些人，如果不是提前了解，他还真觉得没什么问题，也就粮库抓了点毛病，但以损耗报了，完全没多大问题，最多就是管理不当的错误。 第187章 新官盘查（二） 李文山心里想着其他事，嘴上道："本官先认认人以及了解你们的职务，才好安排好县衙事务。" 衙役匆匆跑进来，行礼道："大人，巡检和其他县衙的公务人员都回来了。" 进到县衙，一群人行礼作揖道："卑职见过，县令大人。" "那几位我们开始，说说各自都管着什么！"李文山听着开口道。 陶县丞上前作揖拜道："下官县丞。主管一县文书档案、粮库、粮马、征税，秩为正八品，下官体弱，因此张主簿也会帮助良多。" 张主簿听了抽了抽嘴，上前道："下官张主簿，主管县户籍、缉捕、文书办理，稽检狱囚事务，品秩为正九品。" "下官洪舟官职巡检，追捕盗贼，查办违法乱纪之事，品秩从九品"一四十岁男子行礼道。 其他主管一门的人，也纷纷按秩序开始介绍自己的姓名和负责的事务。 …… 一群衙吏开始上前行礼道："大人，卑职是三班六房的衙吏，拜见县令大人。" "嗯，诸位好。本官初来回荆县，还需要你们多加配合。你们各自负责的事，现在先不做变化，大家好好做事。"李文看着他们说道。 众人齐声答道："是，谨遵大人教诲。" "现在已经申时，不早了，你们先散了。张主簿，你让人把县衙案卷，整理出来，本官要看看案卷。"李文山看着他们说道。 张主簿作揖道："是，大人，下官已经安排书吏配合大人。" 其他人就恭敬行礼道："是，下官（卑职）告退。" 这边一伙人出了县衙，已经下值了。 洪舟和其他几人，对着陶县丞作揖道："大人，现在下值了，不如我们几人一起喝几杯！" 陶县丞看着他们的模样就知道是想探听下新来县令的信息。 "行，那我们去喝点。" 一行人一起来到酒楼，洪舟大嗓门地说："伙计，来一个大的雅间。" "洪大人，李大人你们来了！蓬荜生辉，本店海棠还空着呢！小孙赶紧带大人去楼上包间！"掌柜的听到声音出来招呼道。 小孙的伙计听到掌柜的声音连忙跑过来，"好的，掌柜，几位大人往这边请。" 洪舟继续说道："王掌柜，老规矩。" "好嘞，大人雅间请！"王掌柜笑着答道。 上完酒菜后 洪舟举起酒杯道："大人，下官敬您一杯。"说着一口闷了。 陶县丞也举起酒杯道："大家都是同僚，干杯。" 洪舟放下酒杯说道："大人，这新来的李县令性格如何？我这大老粗到时候就怕得罪人。" 陶县丞这时完全没有在李文山面前那种憨憨地感觉，小眼睛里透着精明和几分狡诈，道："这李大人可不简单，一来就查库房和粮库。谢县令可是日上三竿来了，稍微检查一番就接受我们宴请。今天这位可是让县衙伙夫给准备吃食，最近大家也收敛点，小心谨慎总没错了。" 洪舟听着就道："也不知明天这县太爷会查哪里，明儿我让手下们准备清楚，先把一些手脚不干净的先抓起来。" 陶县丞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道："老洪，行吧，你也别太担心，那些人手上也都有把柄在我们手里放心。" 洪舟道："别想太多了，我们来喝酒。吴账房你们的账没问题，现在也能放松不少。" 吴账房笑道："多谢几位大人关照了！" 一行人在酒楼里吃吃喝喝，李文山这边带着沈贞米开始干活。 李文山把账册交给沈贞米道："沈先生，这账本你拿去再对对，一条条有问题的地方给我标出来。" 沈贞米道："是大人，学生保证认真完成。" "嗯，那这就交给你了！本官去看看案卷。"李文山说道。 案卷房里，张主簿和书吏已经在等着县令。 "大人，我们已经把案卷整出来了，您可要查阅？"张主簿看到来人恭敬道。 李文山看着桌上的案卷点点头道："行，让本官先翻阅，这些如果看得完，明天你我可要一起去监狱看看关押的犯人。" "大人，请查阅。"张主簿让出位置道。 李文山带着主簿和书吏已经几人翻阅了三分之一的案卷。 李文山揉了揉肩膀道："已经很晚了，大家先去休息吧！来不及的明天继续。" 张主簿打瞌睡被声音惊醒后，道："嗯，那大人我们去休息吧！" 李文山看着夜色也差不多，看到沈贞米的书房还亮着灯，敲了敲门道："沈先生，别忙了回去休息，剩下明天再来！" 沈贞米看着是李大人，点了点头道："好的大人。" 第二天辰时县衙的人都醒了。 张主簿道："大人，今天可打算检查哪些？" 李文山道："先去去要检查城池是否坚固，守卫兵丁人数有没有有缺额。顺便治安措施看看有什么问题，这关系到县城安全比较重要，之后再去监狱。" "好的，大人，那下官这就去安排。"张主簿说道。 "总旗大人，新来的县太爷说要来视察城墙，张主簿让我们准备好迎接。"一守卫跑上城楼说道。 "没想到张成韩，也有求于我们的时候。"萧总旗道。 "总旗，您说我们要不要给他们来个下马威。"何小旗说道。 萧总旗沉吟一会儿道："不，我要看看这刚来的县太爷如何，这都入城了，你我才收到消息。可见也不是简单的角色，到时候看看情况，能不能把回荆县的四大家族给连根拔起。" 何小旗语气气愤地说："总旗，那我们就吃了张主簿克扣我们军饷的亏，就这样算了？" 萧总旗手掌重重地拍在何小旗肩膀上，道："小子，这亏我们是一定要报的，而且最后我不是带着你们把钱拿回来了。" 萧总旗说道："你就别冲动，该怎么算账，我会带着兄弟们一起算回来的。你下去跟弟兄们说，让他们态度给我端正点，先看看县太爷是什么人物。" 何小旗听了总旗这么说，也无法再说什么，只得下去和弟兄们说了总旗的话。 第188章 巡检城墙和牢房 李文山带着陶县丞一起驾马车，来到回荆县城门楼下。 "你，上去让萧总旗下来，新任县令大人来了，快让他下来拜见大人。"陶县丞指着一小兵吩咐道。 小兵看了他一眼没动，旁边的人推了他一下，便道："你们等着！"拿着长枪上了城门楼。 小兵跑进城楼后，拱手道："萧总旗，下去。" 萧总旗放下手中擦拭的刀剑，吹了吹，把刀剑放好后道："知道了！这就下去了。" 陶县丞觉得有点累了，周围看了看道："大人，不如我们先去前面不远处的摊位坐着休息下如何？" 李文山看着喘着气的陶县丞，说道："陶县丞，你可要减减肥，不然影响身体，累了你先过去坐着吧！" 陶县丞看了看李文山，又想了自己，便道："那行，下官先去那边摊位等着，等会再过来。" 李文山点点头，"行，你去吧！本官在此就行了。" 又等了一会儿，萧总旗姗姗来迟，看着对面被簇拥地年轻男子，拱手道："萧总旗，见过李大人。" 李文山看着这身强力壮的三十上下年纪的大汉，笑着说道："萧总旗多礼了，本官是来巡查下回荆县城墙有什么地方需要修缮的。" 萧总旗抱拳道谢道："多谢大人，我们的城墙前年修缮过，不过还有些小地方需要修修补补，倒是没什么大问题。" 李文山微笑道："既然如此，还劳烦萧总旗陪同本官巡查下哪里需要修补如何？" 萧总旗抱拳道："既然县令大人有意，那萧某肯定陪同，大人您请。"伸出长臂示意李文山往那个方向走去。 李文山看了看道："如此，那本官多谢萧总旗带路了。" 一行人绕着城墙走了一圈，萧总旗指着城墙上的小裂缝道："大人，这城墙需要稍作修补，可以再坚持一年。" 李文山看了看，后道："萧总旗，不如趁着农闲，花点钱请老百姓，帮忙把城墙修补下。" 萧总旗道："明年就是老百姓服徭役的时候，不如等到那个时候？" 李文山想了想道："县衙可以提前发布徭役，那先把徭役提前，县衙再补一人五文的工钱，城墙现在修更能点省钱。" 萧总旗抱拳道："既然李大人决定，还给予工钱，相信百姓愿意服徭役。" "萧总旗，可还有其他的事需要本官？"李文山背着手说道。 萧总旗笑道："李大人，只要每月我这帮兄弟们俸禄能按时发就行了！" 李文山听的挺疑惑的，便道："萧总旗这怎么说？" 萧总旗笑了笑说道："大人，上任的谢县令，就拖欠过我们的俸禄，所以我手底下的兵对于县衙没什么好处。" "你放心，你们的俸禄本官会按时发放。本官还需要去监狱一趟，既然没事那就先告辞了！"李文山看着城墙说道。 萧总旗抱拳道："李大人，慢走。" 李文山带着一队人马，走到在吃点心的陶县丞。 李文山看着桌上点心，对陶县丞说道"陶大人，我们走吧！城墙已经看完了，现在去监狱吧！" 陶县丞有点尴尬，起身装作不在意的道："那行，大人我们走吧！" 视察监狱是知县最重要的工作之一。监狱关押了多少犯人，管理是否正常。这些都必须要县令亲自查阅的，李文山此次去监狱就是他的公务。 马车上，陶县丞笑道："大人，这监狱牛鬼蛇神都有，那里乱的很，不如派其他人去如何？" 李文山看着这胖县丞，道："陶大人，你的公务处事就是很认真的话。也多了解了解县里百姓的情况，这去监狱我是我们的工作。" 陶县丞听着这话，忙道："确实，作为一方父母官，确实需要如此。大人，下官支持大人。" 没多久几人就到了监狱，看着值守的士兵和监狱衙役，李文山和陶县丞出示证明。 牢头知道县太爷到来，已经早早在门口等着，李文山看着监狱挺新的，维持还都算不错，安全性没有问题。 一穿着监狱牢头的衣服的男子道："大人，陶大人你们来了。小人严福是监狱的牢头，在此见过诸位大人。" 陶县丞开口道："严福，你去把大牢的大门打开，本官和县令大人，要进牢房视察一番，多多了解下情况。" 严福点了点头道："好的，大人稍等。小人这就立马开门。" 一阵锁链哗啦啦碰撞的声音，"叮叮叮……"，严福忙道："大人，小人已经打开门了。" 李文山看着门后面有些黑暗道："走吧，这里就有请劳烦牢头带下路。" "是，两位大人里面光线差点，请跟紧的小人往这个方向走。"严牢头率先走进了大牢里。 李文山看着条件也不算太差，就是有些臭味，和许多监狱一样，铁牢关着，吃喝拉撒都在监牢里完成。 看着就百十个人，一个个坐在牢里低着头或者是抬着头看着他的囚犯，有些犯罪他也了解了。 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扯出来把人打伤了，被关进大牢。这些人要不了多久就能出监，目前没发现什么特别重大的事。 严福小声恭敬地说道："大人，我们这都没什么重大的罪犯，所以监狱里也没关多少人。" 李文山问道："没有重犯吗？为何那些案卷里有呢？陶大人。" 陶县丞忙道："原先是有的，有些已经被谢县令判处流放，再加上我们这地方小，所以没发生多少事。" 李文山看着他说道："不错，你和张主簿都很不错。" 陶县丞笑着应答道："大人，哪里，哪里，不值当您的夸奖。" 又去看了看伙食，简单能吃饱饭，李文山便道："好了，我们就回去吧！" 李文山道："县衙里还有其他工作，本官就不久待了，严福你先把牢门锁上吧！" "是，大人。"严福开始大牢的门关了起来。 第189章 秀才拜访 之后几天李文山另外按照国朝的规定，每一个刚到任的知县，都要和当地乡绅互换名帖。 这些人要一一上门拜访，他则需要和当地的上流人士进行交流，这样了解当地的具体情况等等。等李文山把这些应酬的事做完后，他发现时间都快十二月份了。 李文山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还是有点痛道："现在工作已经告一段落了。我们县衙可以开始办公了。" 张主簿看着这样道："大人，不如您多休息一段时间，过两天已经十二月了，不如等开春了再开始办公。" 李文山听了这话就说到："为牧一方，作为主官，你我都需要为了老百姓提供服务，急百姓所急。这样我们的回荆县，才能更加长久繁荣。" 张主簿连忙道："是，下官错了，还望大人见谅。" 李文山听着道："主簿大人，如果你有公务处理，可以先离开这里，到时候我派人告知你消息如何？" "行，那大人就辛苦了，"张主簿拱手作揖道。 "师爷可把告示写好了？"李文山看着张主簿回去后问道。 "回，大人，这告示已经写好了，就等大人吩咐何时张贴了。"不远处的师爷忙说道。 "那告示拿来我看看。"李文山接过来详细看了起来，发现没什么问题。 李文山便交待道："你让卢捕头把这份告示贴出去。" 李文山对着师爷吩咐道："顺便告诉卢捕头衙门的告示，是宣布正式办公，从后天开始，也就是十二月一日起接受民间诉讼。" 师爷恭敬行礼道："是，大人，卑职这就去找卢捕头，卑职肯定把事情办好。"师爷接过李文山手里的告示，转身出去寻找卢捕头去忙活这些事了。 "怎么样，沈先生可有查出什么问题。"李文山看着一旁的沈贞米问道。 沈贞米拱手作揖道："回大人，我把这些项目一一对症过，账目很平，这个月不对的地方，下个月也平上了，所以属下没发现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李文山听了沉吟一会儿说道："你把那些一个月有问题，下个月之后补上的，先拿来我看看。" "是，大人这些都在这里，我也做了标记。"沈贞米拿出账本道。 李文山接过来翻看了一番，确实做账高手，账面上都没什么问题。 李文山仔细翻看了一会儿，给他指出有问题的地方，"这里，这里你看看。" 沈贞米接过认真看了起来，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做账，"大人，这些人太厉害了！" 李文山看着他道："你把这些有问题的地方整出来给我。" "好的，大人，学生会办好这件事。"沈贞米说着抱着账册走出去。 望竹这时从外面进来，笑道："少爷，家里来信了。" "赶紧把信给我。"李文山立马伸手接过信封打开，看了起来。 信中写道，"相公亲启……" 李文山仔细看完，心里也放松很多。远离京城，就是担心家里，如今信里面大体内容是他们过得挺好的。 阳阳又长大不少，爹娘和爷奶身体都不错，爷爷咳嗽已经好了，让他也算没了后顾之忧，问他何时能接他们，说实话他还是没底。 李文山看到这个信，也放松点心情，重新拿起笔回信…… 两刻钟后，李文山抬头道："望竹，你再把这封信给寄去京城。" 望竹忙拍了拍胸脯，很是豪气地答道："是，大人，小的肯定把这事办妥了，您就放心吧。" "嗯，那你就是送信吧！"李文山看着他这么保证，点头答应道。 门外又传来张主簿的声音。 张主簿躬身行礼道："大人，刚才衙役来通报，回荆县县学的秀才学子前来拜见大人。" 李文山知道有这么一个环节，便说道："你让他们进来，我在这里的书房，等着他们。" "是，下官这就派人，带他们进来。"张主簿听了说道。 一刻钟后，五名县学的秀才学子，眼睛不敢乱看，直接跟着仆役，来到李文山的书房前。 衙役带着他们进来，看着时间就道："两位大人，小的已经把县学的学子带过来了！" 李文山点点头道："行，让他们进来。" 衙役忙应声答应道："是，我家大人同意让你们进去吧！" 五名学子道谢道："学生，在此多谢兄台指引。" 衙役看着人物做完了，就转身除了书房。 四名学子看着这样，抬脚进了书房，进来后走了两步，齐声忙行礼道："学生县学秀才梅岸齐，张锦岑，郑滨，何文涛等，特来拜见县令大人。" 李文山看着他们点了点头，道："你们在县学如何，可吃住习惯？" 领头的是一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道："回县令大人，学生在县学很是适应良好，教授们都很负责。" "你们的学业如何，可有把握参加明年的乡试？"李文山问道。 几人听了道："学生才疏学浅，还需要在县学多加学习，老师教授说我们八股文还差上许多，我们整体文章的火候还不够。" 李文山看着他们年龄都二十出头，有的三十左右，便点点头道："那你们可要多加勤勉，争取下一届，希望你们都能够榜上有名。" 四人忙恭敬行礼道："学生，在此多谢大人，定当努力完成学业。" 李文山看着他们说道："如果没什么事，你们就先回去吧！" 四人连忙拜道："是，学生不耽误大人正事，就此告辞。"由其他衙役引着出了县衙。 梅岸齐呼出一口气，放松下来道："张兄，刚才真是让我紧张不已，没想到县令大人那么年轻。" 郑滨也道："要不是家父说过，县令才额二十又二，还是一甲探花，我都以为是我们县学的学子，实在太年轻了！" 张锦岑听了便道："你我，这帮年纪还是秀才，刚才觉得挺难堪的。" 何文涛听了说道："我们不必气馁，科举从来不是易事，考到白头者，比比皆是，我们虽然不如那县令，但也比其他许多人强。" 第190章 乡绅接风宴 陶滨接过何文涛的话道："是这样我姐夫他说得很对，张兄你就别气馁。我们可比其他人厉害多了，县令虽然读书厉害，那肯定也还有不如别人的地方，而且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张锦岑苦笑道："我爹从我伯父那里知道，县令这么年轻还是一甲探花郎。可是回家收拾了我一顿，我可也是二十有二的人了。" 梅岸齐也说道："表弟，你就别气馁了，我年纪可比你大的多了，不也是学业上不去如你。科举之事，你也知道从来不是年龄取胜的。" 陶滨看着还是郁郁寡欢张锦岑，小心翼翼地道："我让我爹去和张伯伯说下如何？" 梅岸齐也道："让我娘去和舅舅说说话，你真的很努力了！科举也需要机遇，说句不好听的，舅舅他的功名路可是止步于秀才。" 张锦岑作揖道："多谢表哥和滨弟，我自己和伯父说下，到时候让他找我爹谈谈。" 其他人看着这样也不好多嘴。 何文涛看着沉默的众人道："今天出来了，不如我们，我我家的酒楼里吃点好的，县学里的饭菜味道太过一般了。" 陶滨立马笑道："行，姐夫今天我们可是要好好宰你一顿。" 何文涛笑道："你们可都是大富，我这小酒楼可经不住宰，请你们吃个饭还是可以的。" 梅岸齐拍了拍张锦岑的肩膀，"表弟，别想太多了，回去我会和舅舅谈谈，你都没出息了，我这个秀才可不是更差了！走吧，我们去好好吃一顿。" 张锦岑微微笑了笑道："好的，何姐夫破费了。" 何文涛看了他一眼道："你客气啥，咱们可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别说这种客气话。" 陶滨看到马车来了，整了整衣裳说道"走吧，我们马车来了，这是我让我爹给我们准备的。" 张锦岑羡慕不已地道："滨弟，伯父对你真的太好了。" 陶滨哈哈笑道："我家就我一根独苗，我二十就考上秀才，我爹当年可是二十八才考上秀才。他不敢动我，不然我爷奶都能拿捏他。" 梅岸齐看着这样说道："表弟，舅舅也很疼爱你的，就是太望子成龙了！我想大舅会说通他的。" "好了，别想太多了！我们都上马车吧！"说着陶滨一马当先上了车。 其他人见这样，也紧跟着爬上了马车，陶滨出声道："小六，赶车，我们去福来酒楼。" "好嘞，几位少爷坐好了，小六赶车了……" 吆喝一声，"驾……" "李大人等等……"陶县丞看到李文山要走了赶忙叫住。 陶县丞笑了笑说道："李大人，今天晚上我们县的举人和乡绅，想为大人举办接风酒。原先县衙太忙了，下官也不敢多加打扰。现在下官推脱不过了，想问问大人您什么想法？" 李文山看了看他道："这可是惯例？" 陶县丞听了有点愣了一下，忙笑道："是惯例，惯例，主要为大人接风洗尘，恭喜大人接任回荆县县令一职。" 李文山听他这么说，也想多了解了解这些人就道："行，既然是惯例，那本官答应了！" 陶县丞看他答应了很是高兴，忙道："那下官就组织一下，到时候我们在谢诗阁举办接风宴。" 李文山不知道在哪里点了点头，"只要环境安静，别吵吵闹闹的。" 陶县丞笑道："大人，您放心，我们选的地方就是文雅之地。" 李文山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点点头"那你安排吧！" "大人请放心，下官肯定把这事办好。"陶县丞笑眯眯地回答。 望竹看着走远的陶县丞，忍不住问道："少爷，您怎么答应他参加什么接风宴！" "出去见识见识场面也是好的，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李文山背着手道。 "你明天去把我买的皮毛，寄回京里到时候让少奶奶他们做几身衣裳保暖，京里挺冷的。"李文山看着零零散散飘落的雪花说道。 "好的，少爷，前阵子少奶奶写信来说，半年后他们也来这边，要不要提前让中人帮忙找找房子。"望竹看着李文山的表情说道。 李文山点头说："嗯，你去找找吧！买一个院子也行，到时候我们搬出衙门住，县衙后院住了其他人，特别嘈杂。" "好的，少爷，那这几天我就问问，县衙附近哪里有房子，这里的房子可比我们徐州府都便宜不少。"望竹想着不久就要见到碧桃笑了出来。 李文山看着笑开花的望竹道："给我找一套衣裳出来，今晚和我一起去参加接风宴。" "好的，少爷我立马去，您稍等。"望竹忙跑进屋开始找衣裳。 酉时 陶县丞和张主簿找了过来道："大人，我们要出发了！" "好的，那我们走吧！望竹你去赶车。"李文山吩咐道。 "好的，少爷，马车已经在县衙后门准备好了。"望竹回答。 李文山询问道："两位大人，自己可有车？" 张主簿和陶县丞都点了点头，陶县丞道："我们有马车，大人您不懂得路，到时候我会让车夫帮忙引路。" "那就出发吧！"李文山不拖泥带水的上了马车。 陶县丞和张主簿也连忙各自上车。 陶县丞催促道："快，小辉，你去前面带路。" 车夫小辉答道："好的，老爷。" 小辉立马开始转弯驾车到了前头出发了。 望竹看着陶县丞的马车出去了，也赶紧驾车跟上…… 三刻钟后，一行人来到了谢诗阁。 门口早就有人在等着，看到陶县丞的马车远远的来了，连忙上雅间告知主家。 "老爷，老爷，楼下陶大人和县令大人来了。"小厮腿脚麻利地跑进来说道。 洪庚霆听了对其他人道："各位，新来的县令大人来了，我们一起下去迎接下。" 张硕点了点头道："行，洪老爷你先请，我们也一起下去。" "行，快点，刚才小厮来报，县太爷快到了，我们要快点。"洪硕说着就起身往楼下走去。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下楼。 第191章 谢诗阁 洪庚霆和张硕带着众人在谢诗阁的门口等着。 路过的人看着县里有头有脸的人在门口站着，很是好奇时不时拿着眼睛瞥向他们。 洪庚霆和张硕等人眼神都不带转动的盯着看。 其他普通老百姓就站的比较远点，想看看这来的是什么大人物，一群的老爷在门口等着。 没多久陶县丞和李文山的马车到了谢诗阁门前。 洪庚霆和张硕等人看到陶县丞熟悉的马车，立马整了整衣裳，精神抖擞的站着。 陶县丞被两个仆人扶下了马车，往后看，县令大人也已经下车了。 陶县丞上前说道："大人，这就是谢诗阁了，您请进！" 李文山看了看楼外挂着三个草书字体的"谢诗阁"，整体建筑是屋檐倒钩，三层楼左右高度看着外观挺雅致的。 视线看向大门，一群他曾经接待过得乡绅和举人，还有些是县学里的夫子，面貌他都还记得，看着人数差不多都在这里。 李文山看了一会儿正往前走，洪庚霆和张硕等人带着人上前，笑着说道："李大人，欢迎小店蓬荜生辉，请进。" 李文山点了点头，微笑道："洪老爷，张老爷你们好。" 洪庚霆和张硕听到李大人记得他们，笑得更是开心了，伸出手道："李大人，您里面请！" 看到陶县丞和张主簿也忙招呼道："陶大人，张主簿，你们也请。" 陶县丞和张主簿笑道："几位老爷，你们也请。" 李文山依言看着他们推让让他先进去，看着周围围观窃窃私语的百姓，李文山就走进了谢诗阁。 内部空间布置的挺文雅的，墙壁上写的都是诗词，大厅还别出心裁的都是文人墨客的文房四宝。 李文山看着这些，不说墙上的诗词好不好，就这环境氛围，都让人家觉得特别雅致。进了这道门，仿佛就隔绝了外界的喧闹，转身又进了第二间院子，看到花园里的寒冬绽放的腊梅，粉色的花苞很是喜人。 李文山点了点头道："不错，环境挺清幽别致的，这里确实是一个好去处。" 听着这话洪庚霆笑意连连，很是骄傲道："这是草民花了巨资打造的，就为了让文人们有个地方可以吟诗作对，谢诗阁里的诗词大都是来这里举办诗会的秀才举人优秀者的作品。" 张硕听着也笑着说："还有些是官府官员在这里作的，到时候李大人有意可以也在这里题诗一首。" 李文山听了笑道："哦，这么多墙上的诗词都是别人作的，那我可要好好欣赏一番了！" 其他人跟着李文山欣赏了一圈墙上的诗词，听着他时不时说这里要改一点，那些要换一句，或者赞扬哪首诗词写的好。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陶县丞看着时间不早了忙道："大人，这时间不早了，不如我们先进雅间，您可是还没吃饭呢！" 李文山看着他道："行，陶大人请吧！我们进雅间。" 洪庚霆笑眯眯地引着李文山往那雅间走去。"大人，请里面，草民已经让小伙计准备好食物了，大家都没吃饭，我们边吃边聊。" "富贵花开。" 李文山念叨道着："这雅间，名字够特别，本官好奇里面风景如何？" 拉开推拉门，里面别有洞天，收藏了许多的牡丹图，还有牡丹屏风，以及牡丹的刺绣，一副牡丹园的模样。 李文山看着这些点了点头，称赞道："不错，这富贵花开够别致，富丽堂皇的，全是牡丹，可惜季节不对，缺少了牡丹。" 洪庚霆笑着道："大人，这一年四季的雅间我们冬季的还没修好，所以只能先来这牡丹雅间。等以后牡丹花盛开的时候，到时候再请大人来此品茶。" "大人，您请上座。"洪庚霆亲自拉出一个主位让李文山坐下。 其他人也纷纷让李文山坐下，李文山看了看道："如此，本官就却之不恭了。" 洪庚霆笑道："两位大人你们也入座吧！其他人也坐着。掌柜，你去让厨房上菜了！" "好的，老爷。"掌柜出去让厨房的人快点上菜。 掌柜行礼之后道："诸位大人，老爷，菜来了，让小的给你们报菜名。这道菜是凤凰台上凤凰游，小高上菜。" 那小伙计端着菜盘上了菜，李文山好奇是什么菜，打开盖子是五香烤鸡。 "这道菜是步步登高。"小伙计忙上了菜。 定睛一看是竹笋炒排骨。 "这道菜是星河金砂满华堂。" 打开一看是烧汁羊小排。 接下来掌柜一连串报菜名"水晶肘子，松鼠鳜鱼，珍珠丸子，翡翠碧玉青丝汤……" 李文山看着翡翠碧玉青丝汤是白菜豆腐汤，名字都起的这么别致。 掌柜的报完菜名，歇了一口气，道："好了，各位大人和老爷，小人已经把菜名报完了，你们慢用，小人告退。" 洪庚霆摇了摇手道："行，你就先下去吧！" 李文山看着我么一桌菜说道："这谢诗阁名字还挺别致的。" 洪庚霆笑了笑说道："大人，这都是客人们想出来的名字，有些菜别看着简单可内涵一点都不简单。就比如这道翡翠碧玉青丝汤，这汤可以熬了十只鸭子只要了精华，白菜也是取了最鲜嫩的部位做成的。" 李文山听着好奇道："既然这样，那本官可要好好品尝下味道如何。" "大人，您请。"张硕立马把汤勺递给李文山。 "多谢，张老爷。"李文山拿起汤勺盛放一小碗，用勺子喝了一口。 李文山品尝后道："很是鲜美，洪老爷这可是要花不少功夫呢！" 洪庚霆笑得很是开心，"大人再尝尝其他的，每一种都不同都跟外头是不一样的。" 李文山看着其他人还没有动筷子，道："大家别拘束，都已经挺晚的，先好好吃饭。" 张硕等其他人听了这话，笑着拿起筷子道："那大人，我们也不客气拘礼了。" 李文山笑笑点点头道："不必拘礼。" 陶县丞也尝了一口汤道："老洪，你这里的厨师，厨艺很是不错。" 第192章 歌舞 洪庚霆笑的跟弥勒佛一样，"陶大人，这主厨可是我花重金，从江南特意聘请的来的。能得您这句话，那我都不算白费功夫了。" 张硕看到李文山还没拿起筷子，忙道："李大人，可是这些饭菜都不合您胃口？不然草民去问问看能不能做出徐州府的菜色。" 李文山笑了笑道："不必，张老爷，菜色挺好的。"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烧汁羊小排。 张主簿看着县令大人开始动筷子，其他人也安心不少。 洪庚霆看着大家都动筷子了，便道："我们这有酒有美食，怎么能没有美人助兴呢！" 张硕笑称道："草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草民特意去**招，请了名伎薛圆圆舞姿堪称一绝，大家伙一起欣赏欣赏舞姿。" 郑策笑道："张兄，你赶紧把人请进来吧。这薛圆圆可是不好请，你居然能请动她。" 张硕神秘一笑道："这可不是我面子大，是县令李大人的面子，李大人可是探花郎，自古美人爱才子，薛圆圆同意了这次出场也不足为奇。" 陶县丞说着举起酒杯道："那我等可是沾了大人的光了！我们先敬大人一杯，谢大人之后为我们回荆县的发展做出的贡献。" 李文山听到这话，只得接过侍从倒的酒杯，说道："大家不用这么客气，这杯酒本官喝了。为官一方，促进当地发展是本官的责任。"李文山话毕拿起酒杯就喝了起来。 "好，大人很是干脆，那我们也一起喝了这杯酒，干！"陶县丞看李文山喝了酒，也忙一口闷了。 "**招的薛圆圆来了！"客人中有人喊道。 李文山听到喊声，也侧头看向一侧，看到是一身穿粉红色水裙身材高挑的女子，带着一群女子进来。 从朦胧的面纱依稀可以看到出模样，身材苗条，弱质纤纤，风姿绰约，身上的气质也不觉得她是风尘出身的女子。 那女子低眉顺眼，走近前屈膝行礼，声音清脆如黄鹂道："奴家薛圆圆，拜见县令大人。" 李文山有一瞬间迷楞了一下，咳了一声道："免礼。" 那薛圆圆继续道："奴家，多谢大人。" 洪庚霆看了李文山那一愣神的功夫，露出暧昧一笑，道："圆圆姑娘，今晚就请你和你的姐妹们，好好舞一曲，给我们县令大人接风洗尘。" 薛圆圆点点头笑道："洪老爷，您放心，奴家肯定会好好跳一曲舞，恭贺县令大人来回荆县任职。" 陶县丞眯着小眼睛上下打量一番薛圆圆道："那圆圆姑娘，你就开始吧！" 薛圆圆看着这个胖子，她知道是陶县丞，恭敬屈膝行礼道："是，大人。" "姐妹们，你们今晚可不能丢脸，好好的为大人们庆贺一场。"薛圆圆转身拍了拍手，对着其他舞伎说道。 其余十三个女子齐声回答道："是。" 李文山闻了闻空气中的脂粉味，让他打了个喷嚏，"阿嚏。" 张主簿笑眯眯地看着这些女人，离得近听到李文山打喷嚏，忙道："大人，您是伤风了吗？" 李文山揉了揉鼻子，"不是，是这些女子的身上脂粉味混在一起味道太重了，鼻子不舒服。" 说着又揉了揉鼻子。 陶县丞一听这话，嘴角上带着的笑意，那你。忙歉意道："大人，老洪安排的人，现在出现了失误，让大人难受是老洪的错。" 洪庚霆看着这样也觉得挺意外的，忙道："大人，是草民顾虑不周，草民让人把旁边的休息间都开了通风下。" "没事，阿嚏，那你去打开窗户吧！"李文山揉了揉鼻子道。 洪庚霆听了就道："好的，草民这就让人去开下门窗。" 洪庚霆走到门口对着小伙计指挥一番，李文山才发现谢诗阁还别有洞天，这个雅间居然还连着好几间的休息间。 窗户开了，空气流动，也让李文山的鼻子好受不少。 拉开用红布遮挡的部分，中间露出一个圆形舞台。 薛圆圆已经进了低一个台阶的圆舞台，开始带着伴舞上台。 几人行礼道："大人，奴家开始献丑了，望大人喜欢。" 乐声清泠于耳畔，琵琶声声如珠玉落盘，舞台中央，曼妙女子轻移莲步，如汉宫飞燕。流袅娜腰的腰肢，彩扇飘逸，若仙若灵。 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玉手。粉红的烟衫水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舞姿曼妙娇媚入骨三分。 李文山看了一会儿觉得舞蹈确实很优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转头看着陶县丞猪哥一样盯着薛圆圆，其他人也目不转睛的盯着女人看，李文山也觉得正常，哪个男人不爱色。 夹一筷子松鼠鱼，尝尝味道做的挺正宗的。 张主簿转头看向李文山在吃饭，也觉得惊奇，按正常情况，县令大人都应该和陶县丞他们的模样差不多。 犹记得当初花魁跳舞一曲，谢大人可是把那可人儿收进了后院。 这李县令已经成婚了，但来回荆县上任可是一个女人都没带，他是男人哪会不知道美女的好处，何况县令大人现在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 张主簿心中思绪翻滚，口上还是小声问道："大人，可是对这场歌舞表演不感兴趣，还是觉得闷？" 李文山喝了一勺汤道："张主簿，歌舞很不错，不过本官肚子饿了先吃点。再说歌舞一边吃饭一边欣赏正合适。" 张主簿听了放松了一口气，想想前阵子几位老爷给县令大人送银子，这些银子县令都把他充入库房了，这次想用个美人计，如果美女和金钱都不动心，他还真不知道能如何打动李县令了。 郑策正这时转头看了过来听到说："大人，这样最好，一边吃一边欣赏歌舞。" 李文山点了点头，"是啊！本官都饿了，吃饭是最主要的，歌舞一边欣赏一边吃。" 陶县丞听到声音，视线也从舞台上扒了下来，看到旁边的李文山笑了笑道："还是大人英明，我们看了歌舞就忘了吃饭。" 第193章 薛圆圆 郑策想了想，端了一杯酒，上前作揖道："学生，郑策拜见大人。" 李文山看了是郑秀才，郑家的家主，"郑老爷你好。" 郑策笑了笑道："学生是秀才，所以大人一声老爷不敢当，我字菡珀，大人可以这么称呼学生，或者也能直呼学生名字。" 李文山看着这五十岁左右的男子，再次深刻认识到社会地位的不同，"不妥，郑老爷你是郑家家主，本官还是称呼你老爷好了。" 郑策听李文山这么说，便道："大人，那您随意称呼。"本想拉近关系没拉成，只得歇了这点心思。 张主簿微微一笑道："李大人，要开始表演大鼓舞了！" 其他人一听也纷纷转头看向，台上的大鼓舞，来来回回的仆役把大鼓抬进舞台。 薛圆圆已经换了一身衣裳，腰部白皙的肌肤裸露在外，纤纤细腰和紧身的长裤裙头饰，摘了面纱的薛圆圆的容颜众人看得一清二楚。 那模样看着可是动人无比，杏腮桃脸，螓首蛾眉、明目皓齿、淡扫峨眉整张脸明艳动人，赛比西施。 玉指如葱、肤如凝脂可真称得上是天生的尤物，李文山都觉得陶县丞和张主簿，尤其是陶县丞眼里透露出不舍。 李文山眯着眼睛，远远看着鼓上的女子跳舞，腰肢柔嫩，那宛如一手可握的细腰确实能吊起男人的心。 陶县丞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转头看向李文山道："大人，您觉得此女如何？" 李文山漫不经心的道："挺好的，舞姿不错人美多娇。" 陶县丞看着认真看舞蹈表演的李文山，想了想又吞回去想说的话。 半个时辰后，薛圆圆停下舞步，娇喘着气息不稳的行礼道："大人，奴家跳完了。" 李文山带头拍手，"啪……啪啪。"其他人也纷纷鼓掌。 李文山一边拍手一边说道："好，薛姑娘舞姿曼妙，辛苦几位姑娘了，姑娘请起。" 薛圆圆低垂脑袋，露出一节白皙细腻的脖颈，羞怯的看了一眼李文山，"多谢大人。" 陶县丞和张主簿看着这样觉得有戏，心里暗喜，虽然把这么个美人拱手让给县令大人感到心痛，但比起女人他们的家族更重要。 陶县丞这样想着，笑着开口道："大人，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好好喝几杯。" 又对着薛圆圆说道："圆圆姑娘，你好好陪陪李大人喝几杯。" 洪庚霆暧昧地笑道："陶大人说的对，圆圆好好陪陪李大人，来姑娘们你们也坐吧！" 那群姑娘们听了这句话，莺莺燕燕地各自分开被男人们伸手搂住，一颜色颇为有七分姿色的年轻女子，伸出白皙纤细的胳膊挽住洪庚霆的手臂，撒娇般的摇了摇，"洪老爷，您都多久没来看看莹莹了，莹莹可是日夜都念着您！" 洪庚霆捏了捏她的鼻子道："小莹莹，老爷我怎么会忘了你呢？明天老爷就和你妈妈说，抬你进门如何，今晚可要好好伺候老爷。" 莹莹高兴不已，直接上手抱住他的手，放在怀里磨蹭道："老爷，您可真好，莹莹可喜欢您了，您放心肯定伺候好您！"说着人如蛇一般缠上，靠坐在洪庚霆怀里。 张主簿享受着一女子夹菜，笑道：洪老哥，恭喜你又做新郎官了！" 洪庚霆对着张主簿笑道："张老弟，你想夜夜做新郎也是可以的。" 张主簿摇了摇头，摸了摸身旁女人的脸，道："老哥，我可没你潇洒，家里有母老虎就够了。" 李文山看着在场的所有人一个女子在调笑喝酒，时不时和女子嬉笑，引得女子不时发出娇嗔声。 薛圆圆这时也拿起一杯酒，温声细语地说道："大人，奴家也敬您一杯。" 李文山看了看衣裳单薄，隐隐露出肌肤的女子，看着模样都让李文山一时都有心痒的感觉。 想起远在京城家里的娇妻幼儿，也有几分清醒过来。 李文山接过酒杯喝了起来，往旁边又让出不少位置，道："薛姑娘，请坐。" 薛圆圆水灵灵地眼睛看了李文山一眼，柔声道："大人，您叫我圆圆就好了，多谢大人。" 看着位置薛圆圆也坐了进去，想着再靠近一点。 李文山忙道："薛圆圆姑娘，你就坐那里好了，本官先吃点饭。" 薛圆圆看着这样，柔声道："大人，不如奴家给您夹菜如何？" 李文山看着这薛圆圆可是他来这个世界看到最美的美人，在上一世就算网络发达，他都没见过比薛圆圆还漂亮的女孩子，压制住心里的躁动。 暗暗深呼吸一口气，语气生硬地道："不用，你坐着吧！本官自己来，而且吃的香。" 薛圆圆看了看这样，"那好吧，大人您有啥需要到时候可以叫奴家。" 李文山点了点头，"嗯。"吃了两口，看到有些男的已经抱着女人在那里调情，看到我有几个男人附耳女人耳边说着悄悄话，引得一些女人娇声嗔怪道："讨厌……" 李文山这是这些人觉得他不上金钱的贿赂，想找个美色来拉拢他。 看着身旁的薛圆圆，李文山可以说要不是想到京里的妻儿，以及自己克制力还算，他都有想拿下薛圆圆的冲动。 薛圆圆看着不为所动的李文山，心里对于他不识趣也有点怪她，她长得这么美，妈妈都把她当作心肝宝贝，那些想跟她吃一顿饭，见一面的男人，哪个不是花了千金来的。 也就是这次洪老爷说的妈妈心动了，才让她出来，原先她可不愿意。 听到妈妈说县太爷很年轻，人长得俊还是探花郎，让她对县令大人充满了兴趣。 到了谢诗阁第一眼她就注意到李文山了，她觉得特别满意，尤其是洪老爷说只要能吊到县令大人，到时候帮她赎身，送进县令府里当个姨太太。 长得俊又年轻有为，可是让薛圆圆欣喜不已，这就是她薛圆圆改变命运的机会。 明明看出来原先她有点意动，没想到没多久又变了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 第194章 装醉离席 陶县丞眼神微醺地看着薛圆圆，"圆圆姑娘，怎么还不给李大人斟酒呢！" 薛圆圆知道这几个都是大人物，她一个小女子都惹不起，忙道："李大人，您就让奴家给您斟酒夹菜吧，不然您都冷落圆圆了。" 薛圆圆拿起酒壶，给李文山的杯子里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杯子倒了点，举起杯子道："李大人，奴家敬您一杯，祝贺大人成为回荆县县令。" 李文山看着已经举起酒杯喝起来的，薛圆圆没办法，只得拿起杯子喝了，道："多谢，本官酒量浅，不想再喝了。薛圆圆姑娘你也少喝点，想来你们应该饿了，先好好吃饭。" 李文山继续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李文山原先看着这些人把宴会定在谢诗阁，看着环境还算是正统读书人的地方。没想到他们这么愿意花大价钱，请烟花之地的女子来。 李文山放下筷子面无表情，薛圆圆看着李文山这种表情，心里颤了颤，突然间她觉得李县令很可怕。 薛圆圆地筷子不小心掉了一支，李文山转头看向薛圆圆，"薛姑娘，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薛圆圆赶忙摇了摇头，小声结巴道："没，没什么，李大人，就是喝了点酒有点头晕。" 李文山点了点头，看着有些人的乱象，有些人还保持着一副君子模样。 张主簿脚步有些不稳地上前，"大人，下官敬您一杯，欢迎大人任回荆县县令。" 李文山看着他这样，"张主簿，本官不胜酒力的，而且你喝醉了，应该下去休息。" 张主簿摇了摇头道："下官没醉，大人来回荆县半个月多，可没好好和大人吃过饭。" 李文山拿起自己的酒杯，"行，这杯酒我喝了，你去休息吧！本官不胜酒力，感觉头痛要去休息了。"李文山装作头疼的模样扶着头道。 陶县丞笑着说道："圆圆姑娘，还不赶紧扶大人去海棠院休息。" 薛圆圆赶忙伸手扶着李文山的胳膊，道："大人，奴家带您去休息。" 薛圆圆喊道："春梅，来帮忙。" 一十四五岁的丫头从门口跑了进来，看到姑娘艰难的扶着一个男人，赶忙上前帮忙。 李文山顺从的让薛圆圆扶着他出了雅间，假装醉了被扶着让薛圆圆。 望竹早就被其他人的仆役拉去喝酒了，也没在门口等着。 薛圆圆和春梅实在是费力不已，娇喘吁吁，好不容易扶着李文山到了海棠园，"哎，终于到了，奴家快不行了。" 春梅也擦了擦额头的汗，道："姑娘，你可要好好把握时机，生米煮成熟饭，更好的是借着机会怀上孩子到时候，就能脱离苦海了。" 薛圆圆一脸羞红，"这……行吗？" 春梅急得不行，就怕姑娘害怕放弃了。 "姑娘，你脱离苦海其他的到时候再说，如果你不这么做，要不然一个月后你满十六岁那天，你可是就要登台了！而且你看李大人英俊年轻有为，可别错过了。" 薛圆圆也紧张不已，捏了捏手指，犹豫一会儿道："行，春梅，我做。" 要不是薛圆圆答应出去了带上她，她都不会这么尽心尽力，看着这样春梅也就安心出去了，"姑娘，那奴婢就不打搅你了。" 听到关门声，薛圆圆认真看一会儿，嘴里念叨着，"长得挺俊的，两位大人都说只要办成了，明天发现我跟他一起，到时候我就能进李府当姨太太。"于是伸手就要去解开李文山的衣裳。 李文山睁开眼睛，眼神里哪有醉意，伸手捏住薛圆圆的手道："薛姑娘，那两位大人可还有交待别的？" 薛圆圆被李文山惊住了，喃喃一会儿道："李大人，没有了，您放手。大人您捏的奴家好痛，快放开。"一边说一边想抽回手。 李文山也不好跟女子计较，就顺势放了手。 薛圆圆揉着手腕道："大人您怎么能对女人这么粗鲁，您看看都红了。"说着伸出手腕让李文山看。 看着皓白的手腕上，有了一圈红痕，李文山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不能欺负女人。 咳了一声道："说吧！两位大人还让你要做什么。" 薛圆圆看着板着脸的李文山，心里也有点害怕，直接摇头道："没有了，李大人。奴家又没想害您，您怎么跟审犯人一样。"随即哭了出来眼泪哗哗直流。 李文山只得道："不准哭，再哭你就去前面的牡丹雅间。" 李文山实在不相信这是红（袖）招养出来的姑娘。 "你去隔壁休息。"揉了揉额角道。 薛圆圆听到了，想了想还是咬了咬唇道，"大人，不然您让奴家伺候您……" 李文山看着这么个美人，说实话他没成婚就接受了。 可惜出现的太晚了，他可不想以后自己的孩子弄成庶出的身份，天生低于正统一等。 李文山揉了揉额头道："你可有如意郎君，到时候本官替你赎身，你自去找个好人家嫁人。" 薛圆圆被李文山的说的眼眶红了，又羞红了脸，"奴家，奴家原先没有意中人，现在奴家……奴家，喜欢……喜欢……"薛圆圆越说越小声。 继续说道："大人，奴家自小被父母卖给红（袖）招，所以……恳请大人帮帮奴家。" 李文山也头疼，道："你们原先什么计划。" 薛圆圆道："就是……就是让大人您借着两位大人的钱，帮奴家赎身……" "你这一个内找到意中人，你托人带信，到时候我会让人给你赎身。"李文山听了薛圆圆的话道。 看着还想说什么薛圆圆，李文山摇了摇手，"你出去吧！" 看着这么个情形，薛圆圆红着眼眶，转身出去了。 春梅正守着门，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忙转头，看着穿衣整洁的薛圆圆道："姑娘，怎么……" 陶县丞看着两人离去，和张主簿两人对视一眼。 陶县令笑着用两个拇指比划，道："哈哈，成了。我就说了，就算是英雄也难过美人关。" 张主簿也笑道："还是陶兄，你厉害。" 第195章 阴谋 洪庚霆走了过来，笑道："既然李大人看上了薛圆圆，到时候安排给她赎身，送进李大人府邸，这样我们和县令大人关系会更近，而且薛圆圆无依无靠的，她能指望的就是我们，让她给我们吹吹枕头风，大家一起和气生财。" 张主簿摸了摸胡须道："游家这次可是下了血本，我听说游家本是打算拿来笼络俞州府府尹，没想到这次这么干脆把薛圆圆派了出来。" 郑策笑了笑道："老巢都快出乱子了肯定要先保住，不过他游家出了人，我们几家可是也要出点血。" 陶县丞笑了笑，"没事，这么点小钱，我们给点也不肉痛，游家那可是真肉痛。哈哈，花了大价钱的现在没了。不过还可以再养，游家小别院里那个海棠也就比薛圆圆逊色一点，过两年又是当家花魁。" 洪庚霆听着也笑道："今天老游可是直接不过来了，应该是怕自己培养的金疙瘩这么没了。眼睁睁地看着很是肉疼，我想老游现在心里应该不好受。" 张主簿想起老游那性格，也是一阵大笑，"哈哈哈……确实会肉疼的不想来，这个金疙瘩可是用金玉养出来的，可不输正派的千金小姐。" 郑策也笑了一会儿，便道："这几天，见到老游可不能笑话他，这几天他心里肯定可郁闷了。" "那有什么，到时候让薛圆圆拜他为父，不就多了一个当官的女婿，这是赚大发了。章宇，你那外甥何文涛读书多加努力，有望举业，我们四家下一代领军人可能要看他了，我那侄子玩心重。"张主簿想起小辈就头疼的，因此和郑策聊到。 陶县丞听了就笑了，道："老张，你家锦岑那个孩子，可不是贪玩。是个认真好孩子，就是性格有点软弱，成绩多多努力举人也是有望的。" 郑策也尴尬地笑了笑："两位老哥，你们家孩子还争气，也就外甥争气点，可是我那儿子哎……" 郑策摇了摇头，"不说也罢。" 洪庚霆看着这样，"哎，今天大家是出来玩的，那是要开心，其他的事等明天再说何必天天把自己搞得特别沉重。" 陶县丞也道："是的，李县令来这么久，本官可都不敢掉以轻心，就怕他是无坚不摧。现在知道他的弱点了，难得今天本官不用累成狗，当然是好好放松休息一天。" 郑策也点点头笑道："确实不该烦恼，什么事明天再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大家哥几个一起喝一杯。" 洪庚霆高举酒杯道："我洪某先干为敬了，几位老弟可是好久都没来了。" "来，洪兄，我敬你一杯。"张主簿拿起酒就喝了起来。 其他人也纷纷举起酒杯，喝到半夜，众人才醉醺醺的各自回到洪庚霆留好的酒楼客房去休息。 这边李文山打发了薛圆圆编对外喊道。 "来人，准备水本官要洗漱。" 院子里的伙计立马提着水和金盆进了房间。 稍微擦拭了脸和手，检查了房间早早入睡，这几天县衙交接各种检查，可是费了他不少心力。 不远的隔壁房间里 "姑娘，你怎么不说话？"春梅看着从刚才县太爷房间出来后的姑娘问道。 薛圆圆坐在床沿边上，一边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看得出来是哭过，抬起头来杏眼微红。 "春梅，李大人不愿意接受我，刚才他把我赶出来，手还给我捏成这样。"薛圆圆伸手手腕让春梅看。 春梅看着白玉般的手腕现在多了一节青肿的地方，看着特别吓人，吓得手忍不住压在唇上。 "那姑娘，那洪老爷和游老爷交代的事，你没办成到时候姑娘你怎么办？"春梅看着这样忍不住问道。 薛圆圆眼神迷茫地道："李大人说，让我找个喜欢的人，一个月内他帮我赎身。" "哎，姑娘，这挺难的，我们哪接触到什么好人，而且一个月时间太短了。" "姑娘，要不然让大人先带你出来……"春梅小声说道。 "这……春梅你也知道我没什么家人……到时候如果真成了，我们两个弱女子要去哪里？"薛圆圆犹豫道。 春梅看着她这样道："姑娘你也不能随便找个人嫁了，而且你长得这么美，没点权势能守得住你？况且出去了，到时候实在没地方去就赖上李大人，这就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春梅说着捂住嘴在那笑着。 薛圆圆听着想了许久，也很是心动，"那……不然我再试试看？" 春梅直点头道："姑娘，你明天求求李大人，到时候看看他愿不愿意了，奴婢相信没多少男的舍得拒绝姑娘！" "嗯，你说的有理，我听你的，这成了你我都能脱离苦海，春梅明天你可以帮我化妆化漂亮点。"薛圆圆越想越放心，心里也没那么不踏实了。 春梅笑了笑，说："姑娘你早点睡吧，天色不早了。" 薛圆圆看了看沙漏，道："安置吧！春梅你把床帮我铺好。" "好的，姑娘。" 第二天李文山卯时就醒了，在院子里锻炼一圈，也不知道望竹跑哪去了，一晚上都没找到这边。 伸展了经骨之后，李文山在这外面不好换洗，他有洁癖，这一晚上没洗都觉得快不能忍受了。 出了门，直奔谢诗阁大堂，敲了敲柜台。 趴在柜台上睡着的小伙计，朦朦胧胧的揉了揉眼，看到是昨天晚上的李大人。 "大人，您可有什么事？" "昨天和我一起进来的，我的仆人在哪呢？" 小伙计想了想道："望竹小哥，也在这里，我们安排在客房休息了！" "你去给他敲敲门，让他下来。" 小伙计看着一脸不耐烦的李大人，心里也有点害怕，忙道： "好的，大人，您稍等。小人这就去叫人。" 小伙计赶忙跑去客房处，找到望竹的房间去敲门叫人。 不一会儿望竹头发乱糟糟地跑了出来。 "少爷，这……小的不是故意的，您昨晚……" "好了，没事，昨晚的事你要记住教训。别喝酒了，耽误正事。" 望竹连连点头，对于他关键时刻掉链子，他心里也怕少爷，不让他继续跟着。 "走吧，我们先回县衙，这没换洗的衣裳。" 第196章 失策 "好的，大人您稍等。小的这就去去马厩里，把马车牵出来。"望竹说着躬身行礼后转身就直奔马厩。 "伙计，你和陶大人和张大人说下，本官先回县衙处理公务了，这些赏你了。" "是，谢谢大人赏赐，小人肯定转达到位。" 小伙计笑嘻嘻的接过李文山递过的荷包，等人走远，悄悄往两边看了看，这可抵他三天工钱了——四十五文。 门口望竹看到李文山出来了，立马拉开门帘，李文山踏上马车，望竹也调整一下上去了。 "驾……" 小伙计看着门口已经走远的马车，关上门，转身回了柜台继续趴着，趁着还有时间再休息一会儿。 谢诗阁就此很是安静。 李文山回到县衙，洗了个澡，整个人心情也好了不少，本来还有点火气现在也好了很多。 看着忐忑不安的望竹，李文山道："这次就算了，不过还是要罚你一个月月钱。" 望竹连连道谢，"少爷，小的肯定好好执勤守岗，绝对不会像昨天那样了。"说着心虚声音也小了很多。 "嗯，你下去端早饭吧！我饿了。" 日上三竿，昨天宿醉的众人醒了过来。 陶县丞感觉什么压着他，低头看了看是女人的胳膊，陶县丞把搭在他胸膛上的纤细赤（裸）的胳膊往旁边拉了拉，重重地叹了口气。 "哎，年纪大了，喝了那么点酒，今天就头疼的不行。" 陶县丞随手拿了件衣裳披着起来。 "来人。" 门外的人听到声响，立马小心推门进来。 "老爷，您醒啦！可小的给您准备水？"陶家的小厮躬身行礼笑着道。 陶县丞看着严荣道："嗯，你去给我打点水，我要沐浴更衣。" "好的，老爷，小的马上去。" 小武子，老爷醒了，你赶紧去厨房看看热水好了没，好了提一桶热水，一桶冷水。" 严荣对着小武子吩咐道，"好的，严管家，小的立马去提水。" "嗯哼……大人，您怎么醒这么早，奴家没看到您，奴家这心都有点不安了。"床上的女人披了件衣裳，腰肢如水蛇般，扭着腰缠了上去…… "美人，你也醒了！"陶县丞看着扑在他怀里的女人道。 "是啊，这不是少了大人，奴家可不是被冻醒了！"那女人缠着撒娇道。 陶县丞听了很是满意，调笑的捏起女人的下巴道："你这张小嘴可真甜，说话怎么那么对爷的心呢，可有对别人说过？" 女人在陶县丞怀里扭着腰撒娇，"您怎么这么说奴家呢！奴家可就对您说过，而且您昨晚可是答应纳奴家的？" 女人抬起杏眼瞪了他一眼。 "哈哈，对，本官可没忘。今天就派人和你妈妈说，到时间抬你进府。"陶县丞可被女人撒娇和瞪眼，感觉骨头都酥麻了。 "太好了，奴家整个人和整颗心可都给您了，你可要好好对奴家。"女人说着对着陶县丞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美人，你叫什么名字，本官有点忘了，陶县丞有点尴尬。 "嘤嘤嘤……大人您怎么能忘了奴家名字，奴家叫莺儿，昨晚您可是叫我宝贝，今天就把我名字都给忘了。"女人假装伤心的道。 陶县丞听了有点尴尬，"哈哈……是老爷不该，到时候你挑点轩锦楼的首饰，好好补偿，老爷我记住了莺儿，声如黄鹂。"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道。 严荣听到房间里传来说话声，低眉顺眼地敲了敲门。 "老爷，您要的水来了。" 陶县丞看了眼莺儿，莺儿识趣的进了内。 "嗯，抬进来。"陶县丞也进了浴房。 仆人抬着水倒进木桶，陶县丞在莺儿的伺候下洗漱完毕，去了一身酒味和脂粉味，精神很是不错。 来到院子里陶县丞说道："管家，你之后去趟红（袖）招，让宋妈妈放人。房里的莺儿姑娘选个日子抬进府里。" 严荣恭敬行礼道："是，老爷。" "县令大人昨晚如何，大人现在可醒了？"陶县丞问道。 严荣听到这句话觉得糟了，只得硬着头皮说："县令大人一大早就已经先回去了，店伙计转述了，说是县令公务繁忙，有事着急回去。" "嗯，我先去秋霜院找老洪。"陶县丞说着出了院子。 洪庚霆也才刚起来的模样，看到陶县丞来了挺早的也挺惊讶的？ "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洪庚霆挺惊讶的问道。 "醒的比较早，对了，有件事和你说下，县令大人今天一大早离开了。" "什么！县令大人已经走了？"其他人听到这消息，也纷纷愣住。 陶县丞也缓了一会儿，道："嗯，是真的，你们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可没办法让他不走的。" "既然这样，我们先去去海棠院，好好查看下，可有不对的地方。" “行，我们走吧。” 陶县丞和其他人一起前往，不一会儿众人到了海棠院。 "开门。" 小伙计连忙打开门，陶县丞一行人进来。 薛圆圆看着这阵势有点吓着了。 "大人，你们这是……"“陶县丞道。 “县令大人，一早就走了？”陶县丞问道。 “嗯，我醒来他就走了。”薛圆圆小声说道。 其他人看着，从薛圆圆口里也问不出什么，就道：“不然，问问大人可是对昨晚呢安排不满？” 郑策提议提案，答道：“这怎么可能，哪个男人，会不喜欢昨晚的安排。” “好了，都别在这里了，我们先吃饭，到时候再去拜访大人好了。”张主簿想了想道。 “嗯，我们先去吃饭。” 几人转身走了出去。 薛圆圆松了一口气，她都觉得自己快紧张的心跳不行，还好最后大人们没有追问她。 春梅也被疯吓了一跳，就怕他们问姑娘，昨晚事情可是办完了没？ “姑娘，我们要不然也赶紧去找大人，不然到时候……！” “没事，我们都没事，别自己吓自己，赶紧吃点东西，我们再去……。”薛圆圆拍了拍胸口道。 “是，姑娘。” 第197章 上门 春梅端着饭上来，犹豫了一会儿，把托盘放下。 “姑娘，不然你还是早点去县衙找李大人，让他帮你一把。” 薛圆圆已经冷静了一点道：“那我们如何去？我们没有马车，何况去哪里租马车你我也不懂，这里的伙计可都是洪爷的人。” 春梅听着也垂下了头，看着很是丧气。 “那我们只能这么等着嘛！” 薛圆圆听了沉默不语，眼神直愣愣地看着窗外。 好一会儿轻声道：“这就是命。” 春梅听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她们都是命不好地人，被家人卖给了红（袖）楼，一辈子深陷泥潭。 春梅觉得遇上薛圆圆还是她运气好，游家舍不得浪费姑娘的花容月貌。她也是幸运，被姑娘看上才算跳出火坑，不然她早就不知道在哪个下三滥的地方了。 春梅想了又想说道：“姑娘，不然试试看，我们撒谎。就说县太爷落下了一件东西，要拿去还给他。” 薛圆圆用帕子擦了擦脸，转身道：“没用的，莺儿姐和莹莹姐那院子都是叫了水，我们没有，谁都知道县太爷没动我，我如何能说县太爷一件东西落下了……” 春梅听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着急的直跺脚。 “那不然就是我们花钱，让小伙计帮我们租一辆骡车，不管他们信不信我们先去找县太爷，不然几位大人吃完饭就晚了。” 薛圆圆听了心动，犹豫一会儿，“那你去吧，这是我的荷包，里面有一张银票。” 春梅按下薛圆圆的手道：“姑娘，不用，我这有铜钱这就立马去。” 春梅立马麻利的出了院子，找人去了…… 这边李文山在县衙吃了早饭，跟那群老狐狸虚与委蛇可真是费不少心力。 开始处理公务，沈贞米拿出一叠的拜帖道：“东家，这就是回荆县除了四大家族的其他乡绅，这里面有些和四家是姻亲关系。” 李文山听了道：“可有没向着四大家族的。” “东家，我挑选的这些都是，在帖子里写的跟东家投诚的，也有部分是写的让东家您，给回荆县百姓主持公道的。” 这几天也有些人跟他投诚，这样看来回荆县也不是一块铁板。 “都拿来我看看，可有调查下他们的背景。” 沈贞米沉吟一会儿道：“嗯，调查一番了，但主要现在不知道是真是假。” 李文山拿起帖子翻看了起来，把帖子放下。 “这些先不处理了，等下次沐休了要去拜访下云中府的蔡知府，到时候再说，你到时候记得提醒本官，你先下去吧。” “是，东家。”沈贞米恭敬的行礼后，告退出去了。 其实沈贞米称李大人为东家，就是为了显出他和县令不一般的关系，让他在衙门很吃得开，日子可比原先那种温饱都混不上的强上几倍。 “少爷，少奶奶托驿站送来的包裹，小的昨天在驿站领了。就是太多事了忘记给您，今天记起来赶紧给你送来。” 望竹抱着一个大包裹，用大布袋装着看着鼓囊囊地。 “那就打开看看。”李文山放下手里的事去开包裹，里面是一件件用油纸包好的东西，感觉不是很重。 掀开油纸，没想到居然是冬季春季的衣裳。 “少爷，您看这里还有一封信……” 望竹从包裹底下捡了出来，李文山伸手拿过信件看了起来。 “相公，见信如见吾，当你收到这封信应该已经很冷了，我和娘给你寄点衣裳…… …… 望君珍重。 妻上。” “望竹，房子可找到了？” “少爷，还没有呢！不好找，县衙附近的房子治安好，都是富贵人家，所以他们多数不卖的。” 望竹也尴尬的笑了笑，他没想到房子居然这么难找。 “少爷，明天我再找另一家中人。” “嗯，可以。你好好找，位置偏点只要是清贵的地方都行。” “是，少爷，我明天联系那个中人，可要给少奶奶他们寄……。” “你先下去吧！这京里也快下大雪了，寄什么也是年后的事了。” “那小的告退。” 巳时三刻 县衙外陶县丞和张主簿带着洪庚霆前来。 陶县丞看到出来的卢捕头忙问道：“卢捕头，县太爷可在县衙？” “在呢！李大人在他自己的书房里处理公务。” 看着卢捕头要往外走就道：“卢捕头，你这是有什么事要往外走。” 卢捕头道：“这是街上发生了一起卖假药的事，然后告到县衙，大人让卑职把两人收监，让卑职和手下弟兄们去查下证据。” 洪庚霆骂道：“居然还有卖假药的，这药都假了可不就是害人嘛，这些人该抓！” 卢捕头也恨卖假药的，但这次却庆幸是假药。 “你说这次还真要感谢卖假药的，不然要出人命了！居然为了谋夺家产给人下毒，吃了假药没死，那买到假药的人一激动闹了出来，被邻里报官了！” “还有这事……”陶县丞也是第一次知道卖假药居然还能救人一命。 “是啊，县丞大人和主簿大人，卑职那就先去忙了” “嗯，你去吧！” 卢捕头抱拳道：“那两位大人，洪老爷，告辞。” 三人看着卢捕头走远后，也就进了县衙。 师爷前来禀告道：“大人，县丞大人和主簿大人求见。” “让他们进来。”李文山继续低头看案子。 没多久三人听到同意了，洪老爷整了整衣襟一起往书房里走。 三人作揖行礼道：“拜见县尊大人。” “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李文山抬头看他们道：“几位来这里可是有事？” 洪庚霆恭维道：“大人，昨晚喝了那么多酒，这么快来处理公务，回荆县有大人如此是我们的福气。” “为官一任，应该的，洪老爷不必客气。” 洪庚霆犹豫一会儿道：“大人昨晚，可是洪某人招待不周？让大人……” 李文山笑了笑道：“洪老爷客气了，本官昨晚感觉很好，在此还要多谢洪老爷招待。” 这时门外传来衙役的禀告声。 衙役行礼之后道：“县尊大人，门外有两个姑娘说是找您的。” 第198章 求助 “姑娘，你说县令大人会见我们吗？”春梅站在门外，心里挺紧张的道。 薛圆圆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就怕被拒之门外，今天她可是鼓足了勇气才跑了出来。 语气很是不确定的说道：“应该……应该会吧！“ “姑娘？什么姑娘？”李文山听的一脸迷茫，他哪有认识的姑娘。 衙役恭敬答道：“小人，看着穿着比较富贵，看着是富贵人家的姑娘。”说着眼神带着好奇的看向李文山。 陶县丞和张主簿听着衙役这话，面面相觑道：“大人，您有事先忙，我等……” 李文山打断他们的话，对着衙役吩咐道：“你让她们去大厅里等着，等本官忙完事务再说。” “是，县尊大人。” “看着面前的三人，你们今天找本官可有要事。”李文山看着他们三人说道。 “陶县丞和张主簿，你们两人可还有其他事。”李文山看着他们说道。 陶县丞和张主行礼道：“大人，下官等人无事先行告退。” 洪庚霆尴尬地笑了笑，上前一步道：“县尊大人，是小老儿招待不周，特意来聊表歉意的。” 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檀木精致的盒子，“大人，这是小老儿赔礼的，请看。” 李文山看了看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羊脂玉佩，道：“洪老爷，您的心意本官领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您自己收好为妙。” 李文山一边用手把小盒子推了过去。 洪庚霆看着这样，“这……” “洪老爷，不要多心，我日常都起的比较早，所以你把那个盒子收起来吧！” 洪庚霆听着也只能小心的把盒子收了起来。 “那，县尊大人，小老儿就先告辞了。”洪庚霆听了只能道。 “好，洪老爷慢走。” 李文山目送洪老爷之后，询问道：“那两个姑娘在哪？” 衙役忙小声道：“大人，现在两人还在大厅等着。” 李文山本想现在就过去，想了想道：“沈贞米你去叫你夫人，带着仆役去大厅接待下人，孤男寡女到时候就说不清了！” 沈贞米放下手里的资料道：“是大人。” 大厅里 薛圆圆已经在这里枯坐许久，县衙的仆人已经给她倒了好几次热茶。 等待的时间显得格外的漫长，春梅给姑娘倒了杯茶道：“姑娘，您说这是不是县尊大人……” 薛圆圆看了看冒着热气的茶，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唉，不知道，我们等等看吧！” 这时一妇人穿着很是素雅走进了大厅，看着年纪大约是三十左右。 薛圆圆看着姿色普通却笑得面上一团和气的女子，看着就好相处的女人，忙站了起来。 胡氏笑眯眯的看着姑娘道：“姑娘好，小妇人胡氏，是县令大人幕僚的家眷，大人让我来招待你。毕竟男女有别，别影响了姑娘家的清誉。” 薛圆圆和春梅听着这些话脸皮都烧了起来，她们早就没什么清誉了。这时候来这里也是抱着巴结上县令大人，如果能进后院的话，对于他们红（袖）招的女人来说是最好的出路。 胡氏看着这姑娘衣着，看着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女子会穿的衣裳。模样确实国色天香，但身上那股妖妖娆娆的气质，让她很是不喜，心里暗骂一声，“狐狸精”，面上还是维持着不变的和善，就是眼睛没什么笑意。 胡氏继续笑的很和善道：“姑娘，找县令大人可有何事，小妇人可以托相公告知县太爷。” 薛圆圆从小察言观色，看着她的做派，面上笑意连连，眼底却没几分笑意，心里知道这人看不上她。 薛圆圆鼓足勇气道：“沈太太，可否帮忙告知县令大人在哪里。奴家有事要和他面谈，事情很是重要。” 胡氏听了这样的话也无法决定，犹豫一会儿道：“那，这样小妇人再帮你，转达下意思，请问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名字叫薛圆圆，在此多谢胡姐姐。”薛圆圆行礼道。 “行，你在这等着，免得到时候我再跑一趟。” 胡氏出去就和沈贞米说了情况，沈贞米立马禀告道：“东家，女子说是自己叫薛圆圆，让您过去和她面谈。” 李文山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想了一会儿之后，想起来是昨晚那个女子。 “我这就过去。”李文山收拾好物品洗手。 没多久就来到大厅，看到三个女人，李文山停住脚步道：“找我有可是有事。” 薛圆圆尴尬地应付着胡氏提出来的问题，看到要等的人来了，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三人忙行礼道：“奴家（小妇人）拜见，县尊大人。” “嗯，起来吧。” “大人，奴家来此是希望大人，能帮奴家脱离苦海。”薛圆圆打着大着胆子行礼道。 李文山看了说道：“薛姑娘，本官已经说过了。如果你这一个月内，能找到合适的人选，本官愿意帮这个忙。” “大人，能不能求您，让您先帮奴家出了红（袖）招，而且奴家是柔弱女子，如何出门能找的到。”薛圆圆瞪着大眼睛说道。 “那姑娘可有亲近的家人可以投奔。”李文山现在有点恨自己当初嘴快，娇滴滴的女子出来了，如何生活又是个大麻烦。 薛圆圆道：“有一个舅舅，但已经多年不联系了！” 李文山感觉到头疼道：“姑娘，你可以找到适合的人，或者你想投奔你堂叔，到时候本官可以出手帮你一把。” 薛圆圆听了很是失望，她这般容貌在富贵人家那是福气，可对于她们这种女子就是红颜薄命，如意郎君可是不好找。 就连那么骄傲的莹莹都是想尽办法，用尽手段就是为了进陶大人的后院，这样下半辈子可以过点安生的生活。 薛圆圆鼓足勇气，声音轻细如蚊道：“大人，奴家想成为您的人。” 李文山听了头大，道：“本官家中已有娇妻幼儿，多谢圆圆姑娘的厚爱。 “姑娘如果找到适合的人，或者是现在是投奔舅舅，这都是姑娘你自己考虑的。” 薛圆圆听了犹豫一会儿，才道：“大人，您让我考虑考虑。” 第199章 上任第一案 薛圆圆想了许久，犹豫一番道：“大人，奴家出来了可不可以办个女户吗？” 李文山点了点头答道：“薛姑娘，可以的。” 薛圆圆很正式行礼道“那既然这样，李大人，奴家想离开红（袖）招，求县尊大人搭救！” “那你先回去吧，到了时候自然会出来。”李文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 薛圆圆听了这话，看着李文山端茶的动作，知道是该走了，“小女子在此，多谢大人。” 春梅在马车上忍不住说道：“姑娘，你答应县尊大人离开红（袖）招，那出来了我们怎么应该靠什么为生。” 薛圆圆道：“除了吃穿，我们还是一个自由人。春梅你我有刺绣的手艺，出来吃饭没问题。这几年我也小有积蓄，到时候买个小院子。借着县令大人的庇护，说不定还能找个好人家当正妻。” 春梅听了想想也觉得挺好的。 李文山随手指了一个衙役道：“你去叫陶县丞和张主簿，来本官这里。” 陶县丞和张主簿行礼作揖道：“下官拜见县尊大人。” 李文山咳了一声，“两位大人，这次找你们来是商量下，如何安排修城墙徭役的。” 陶县丞答道：“县尊大人，往年我们都是，农闲之后直接通知各镇里长，组织徭役修官道。” 李文山问道：“可有这个季节组织徭役的。” 张主簿接话道：“有的，这时也是农闲，只要不伤农时，徭役时间可以各县衙自定，除非是朝廷征召。” “地面的泥土可都冻住了？”李文山问道。 “禀告县尊大人，泥土未冻住。”一衙役说道。 李文山沉吟一会儿道：“那这次徭役就开始吧！修整官道和修补城墙，你们把伙食弄好点，本官再自掏腰包，每人每天给五文钱。” 陶县丞和张主簿听到县令大人这么说也忙道： “县尊大人，您爱民如子，也不能全部都您出钱贴补，我和张主簿都想分忧一点，为回荆县贡献一点力量。” 李文山听了很是满意夸奖道：“两位大人有此心意，真是回荆县百姓之福，那本官替回荆县百姓多谢两位大人了。” “岂敢岂敢，县尊大人才是为民的好官。”陶县丞和张主簿谦虚不已。 李文山把任务交给他们，“那如何安排，就靠两位大人的了！争取开春前把官道修整清楚，尤其是陶县丞辛苦你了。” “这些都是下官应做的。”陶县丞和张主簿说道。 李文山咳了咳后出声道：“这里还有件事，你们可知红（袖）招，那里赎身要多少银钱？” 陶县丞和张主簿一听，第一反应就是美人计成了。 心里也暗暗欣喜不已，嘴上道：“大人，可是给昨晚的圆圆姑娘赎身？” “嗯，有这个打算，价格太贵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道：“大人，我们也不清楚，不然托付给洪老爷，让他问清楚如何？” “嗯……行，那你们就麻烦洪老爷了！你们就稍微问问。” “我们知道您的意思，大人。” “嗯，没什么事了，你们去忙吧！徭役的事拖不得。” “是，县尊大人，那下官等人告退。” 李文山继续看拿出今天发生案子的案卷看了起来。 陶县丞和张主簿在陶县丞办公处喝茶。 陶县丞感慨道：“英雄难过美人关，老游出的主意就是妙，今天老洪给县太爷送玉佩，就被县太爷拒绝了。” 张主簿听了笑笑：“那薛圆圆可以说国色天香，如果是好人家的女儿，竞选皇妃都有可能。” “说实话，如果不是老游舍不得，现在那薛圆圆就是我老陶的了。” 张主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别想这些了，女人哪里没有。既然知道美色是弱点，让县太爷成为，为我们所用的人，那也是很快的。” “来，老陶，以茶代酒，为了初步成功一起喝一杯。” “好，老哥我先干为敬。” 薛圆圆回了红（袖）招，看到刘妈妈正坐在椅子上，在揉腿按摩。这时的红（袖）招很是安静，与平时的夜晚的人声沸顶完全不一样。 “刘妈妈好，女儿回来了。”薛圆圆打声招呼道。 刘妈妈让别人给她端一杯水，“恩，回来就行，我还以为你和莹莹一样。既然回来了那就好好准备下节目，为了之后一个月登台的事。” “是，刘妈妈，女儿知道了！”薛圆圆乖巧的答道。 “嗯，你下去休息吧！看着小脸白的…… 薛圆圆依言上了楼去休息。 县衙这边 “卢捕头，可有收获？”李文山问道。 卢捕头恭敬答道：“县尊大人，卑职查到那卖假药的还有同伙，还有一个作坊离这里比较远，不过里面人我们都抓住了。院子里一堆的药材，卑职找来的大夫说都是失了药性的，吃了对身体有害无益。” “这昧着良心的钱也敢赚，也幸亏是这次假药失效，里面还牵扯中一桩谋杀的意外。” 李文山道：“明天开衙，本官要先提审他们。你们今晚好好努力审查看看哪里有破绽，就看他们的口供是否对的起上。” 卢捕头点头道：“是大人，卑职和弟兄们肯定会完成任务的。” “嗯，好好干到时候，到时候自然有奖赏。” “是，大人。卑职又走访邻居调查好几户，他们说隔壁一家经常吵架，那天听到他们说买了老鼠药，还没吃死，他们怕死人才饱了官。” 李文山继续拿起案子中矛盾点，“这里有几处重点，姜氏买假药除了给那家人用，剩下的药粉呢？还有吴氏一家到底卖了多少假药，怎么没人揭发？” “你去查查，应该还有是否其他受害者，他们都买了什么假药，到时候看看能不能要点赔偿回来。” “好的，大人。卑职一定会好好调查清楚，绝不是冤枉一个好人，找出证人。” “嗯，卢捕头你可以去忙你的事了！”李文山点点头道。 县衙里这么多人他最喜欢的，还是卢捕头这种豪爽不拘小节的性子。 第200章 卖假药 “弟兄们，奉县令大人的命令，我们要去查封济民药铺和济民作坊。”卢捕头说着朝县衙拱手道。 小留子等人大声喊道：“是，老大。” 一行人佩戴着刀，到了北城的济民药铺。 这药铺自从传出卖假药之后，就门可雀罗，一直没人上门，今天看到衙役来了，知道是真的了！ 老百姓纷纷想自己家在济民药铺可是买了药。 “弟兄们，上。”卢捕头说着，一挥手。 一群衙吏如狼似虎的把里面的大夫押了出来。 “你们干什么，鹰犬，老夫我就是个坐堂大夫，抓老夫干嘛？”一头发花白的老人说道。 卢捕头最讨厌别人骂他们鹰犬走狗，所以对于这大夫也不手软。 “老头，我们已经查证了，你们这济民药铺药材涉嫌售假，已经有很多人来官府报案了。你们这些大夫，也跟我们这些鹰犬去大牢里和你的主家一起走一遭吧！” 卢捕头招呼着人干活。 “弟兄们开始了！” “是，卢捕头。”一群衙吏开始把物品贴上封条，济民药铺大门也贴上封条。 街上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卢捕头看着这么多人，就说道：“乡亲们，你们可要看好了，这济民药铺卖假药，你们家有买过这家药铺的药，那就来县衙登记核实。” 人群中听到这句话一片哗然，“还真卖假药啊！” “这些丧良心的，药是治病救人的，没想到居然还卖假药。” “怪不得我家娘的病一直没好，想想济民药铺药材便宜，都在那里拿药，我可被坑惨了，不行赶紧让我娘别喝了，” “我也赶紧让我儿子别喝了，昨天我担心这药有问题，不敢再让我儿子喝了，赶紧带他去看别的大夫” “……” “我媳妇还在济民药铺拿了保胎药，这怎么办？” “你个傻子，赶紧回去，别让你媳妇把药喝了，好好带去其他药堂看看。” 那人被一推，醒过神来，“多谢大哥，我要先回去了……” “还好我家这段时间没买药，不然……”那年纪大的老阿婆摇了摇头。 “哎，为了赚钱，居然可以这么丧良心，这是昧心钱，黑心钱。” “……” “这位大哥，那药如何被发现是假的？”一人好奇看着问道。 看着那人穿着也是得体，便道：“这发生还是一件杀人案有关。” “还是杀人案。”听得人都吓着了，周围百姓也忙催促他继续讲。 “这条街不远的姜婆子，想谋夺隔房的房产，隔房是寡妇带着四岁男娃，这不就是人家板上的肥肉。但那寡妇也不傻，防备心强，后面姜婆子做饭的时候偷偷到了一包老鼠药。” “那，死人了吗？”一百姓问道。 “那肯定没死啊！结果被那寡妇发现姜婆子偷偷到什么进去，两人争吵起来才知道是老鼠药。姜婆子说他们吃了，让那寡妇死个明白。“ “那寡妇也硬气直接报了官，也要让对方付出代价。后面闹到县太爷那去了，才查出来药是假的。”那男子一口气说完。 “这就是杀人案扯出假药案。” “还好药铺卖的是假药，也算救了孤儿寡母的命。” “哈哈哈，按你这么说，这假药还是有功劳的。” “大家回去先检查下自己家有没有在济民买过药还没吃，或者没吃完的赶紧去县衙备案。” 北城的老百姓一听，都急忙回家，搜出自己的药包，去西城或者南城等其他药铺重新看诊，或者是看看药材对不对。 “呜呜呜……娘，都是儿子害了您，您这剩下的药，儿子舍不得扔，没想到西城的大夫看了，这都是假药，要不然就是腐了的药材。”一三十左右男子哭了出声。 一二十多岁的男子激动道：“还好，我还没给我家小宝吃，这药材都腐烂了，那丧良心的济民药铺居然把药卖给我们。” “邓昭兄，发生大事了！”林志鹏急急忙忙跑进来。 “林兄，你怎么这么急？” 林志鹏喘了一口气后，道：“邓昭兄，你千万不要再让伯父喝济民药铺的药了！济民药铺出大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你快说啊！” “济民药铺卖假药，县里所有人都去登记了，我想着伯父也是喝他的药，急急忙忙跑来找你了！”林志鹏一口气说完。 “什么，假药？”邓昭没想到居然是假药。 “对，邓昭兄，不然你带着药包去找大夫检查下药材如何。”林志鹏看着脸色铁青的邓昭小声说道。 “行，我立马进县里，我先跟我娘说下，怀疑是假药，今晚就不给我爹喝了。”邓昭慌乱之后，镇静下来，开始安排事务。 “好的，邓昭兄，你赶紧收拾下心药材，我们也去验证下，到底这是真是假，能不能治病。” 一会儿功夫，两人一路急忙往回荆县方向急行而去…… 回荆县的现在爆炸头条，已经从县太爷干了什么，县太爷明天要开始处理诉讼，变成了济民药铺卖假药，火遍整个回荆县县城，街头巷尾都在讨论这事。 一伙人聚集在一起骂卖假药的人。 李文山看着衙门登记的众人，以及他刚才随手打开一个药包，里面一味药荜澄茄，是樟科植物的果实，有温中散寒，行气止痛的功用。 这味药材陈腐细碎，闻着还有一股霉味，这么便宜的药尚且如此腐烂还卖给百姓，那贵的药还得了，岂不是假的更厉害！假药卖到如此明目张胆的地步，实在令人气愤。 市井中从来都不缺乏见利忘义的奸人，但想做长久的生意，经商也需要诚实守信。药品弄虚作假坑百姓，后患无穷，这可是救命的。 食物作假，最多就是味道差点，药品可不比食物，这关系到救命。 药品上作假，小则耽误治病，大则让人丧命，那可是危害无穷。因此，李文山决定按严厉惩处他们，警示那些不法分子。 李文山下令，道：“卢捕头，你带人去监狱，将卖假药者沈百五给杖责六十，并戴上枷锁关在监狱里。等此案件审理清楚后，在药铺前示众三日。” 卢捕头忙单膝跪下道：“卑职尊命。” 第201章 审案 卢捕头也恨透这些不法商人，卖假药的，这危害多大，几乎是关乎人命的事。 “来人，把沈百五带出来，沈百五贩卖假药，以次充好，县太爷下令杖责六十，戴上枷锁关在监狱里。” “大人，饶命！小人不敢了！小人再也不敢了！”沈百五听的这话，下跪磕头连连求饶。 “牢头，行刑！”卢捕头面无表情的说道。 “来人，把沈百五给押下去杖责。”牢头挥了挥手。 “大人，大人……饶命，小老儿知道错了。”沈百五被人用布塞住嘴拉了下去…… “卢捕头，县令可还有其他吩咐？”牢头问道。 卢捕头说道：“没有了，县令大人说明天要提审案子。” 过了没多久，沈百五屁（股）开花了，身上囚服都渗出血来，人也晕了过去，但以他们毒辣的眼光看得出来这是没伤了根本，最多就是腿瘸了。 “牢头，既然已经没事了，那在下告辞了。” “卢捕头，慢走。” 牢头把卢捕头送了出去。 邓昭拿着家里带来的药，找了好一会儿来到一个信誉比较好的药铺，进来就道：“大夫，您帮我看看这个药能吃的吗？。“ 大夫拿起药仔细看了起来然后道：“这些是治疗伤风的药，伤风了喝这个管用，如果家里还有人伤风，那拿回去继喝吧。” ”大夫，您再帮我看看这可是真的人参，我在济民药铺买来的。” 老大夫仔细闻了闻，又掐了一点点品尝。 “不是人参，是萝卜，小伙子你这是买到假货了。” 老大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哎，好好的一个百年名誉就这么败坏了。” 邓昭知道是假的后，气得眼眶通红，他为了给父亲治病，家里赤贫还是咬牙买下那么贵的人参，没想到济民药铺卖给他的居然是假人参。 林志鹏看着已经很是愤怒边缘的邓昭，“冷静，邓兄你冷静下。”好不容易邓昭平稳之后继续。 林志鹏拍了拍邓昭的胳膊道：“我们现在应该去县衙那里登记下假药的事。” 邓昭也有几分理智，对着看大夫道：“大夫可否劳烦您，请您和我们上门为家父就诊一番如何？” 老大夫看了他们学子模样便道：“行，老夫这时候正好有空。” 邓昭便道：“那大夫您等等，我在外找一辆车。” 邓昭到了街上许久没找到适合的，只得包了一辆骡车，跳下车恭敬道：“大夫，车来了” 老大夫提着药箱，带着药童，上了骡车。 姜婆子看着卖她药的沈百五被打的那么惨，心里也受不住，胆颤心惊，一晚都没睡好，第二天脸色灰头土脸很是差劲。 不管是谋杀案还是假药案，老百姓都在讨论这事。 一伙人说起那母子俩命大，一伙人又说起假药也是唾骂不已。 “县令大人开始审案了！”一年轻小伙子跑进来说道。 “走，我们也赶紧去……” 一群人都往县衙升堂的地方涌去，门口带刀的衙吏站满了人，一个个伸长脖子想看清楚点。 离的近的，可以看清楚，远的也只能远远看着。 李文山穿好官服后，正式上任审案。 “威……武……”两旁的衙吏开始发声。 李文山走到县官位置坐下之后，敲了敲惊堂木“啪”。 “带犯妇，姜氏上堂。” 立马有衙吏出来道：“是，大人。” “大人，犯妇姜氏带到。” 那姜氏带着脚链，神色惶恐地上了堂，立马跪下道：“姜氏拜见县令大人。” 李文山拍了拍惊堂木道：“犯妇，姜氏可曾在济民药铺购买老鼠药。” 姜氏惊了一下，哲哲呜呜地道：“回禀大人，小妇人确实在济民药铺买了老鼠药，不过家里老鼠多，想着不让它们糟蹋了粮食。” “可在吴氏饭菜里下药想毒死她们。”李文山直接问道。 姜氏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大人冤枉啊！” 李文山摇了摇道：“传苦主吴氏。” 衙吏们也大声喝到，“传苦主吴氏。” 姜氏一听脸色都变了。 进来一头包布巾的二十七八的女子，收拾还算得体进来后直接跪地道：“小妇人，吴氏拜见县太爷。” “嗯，起来吧！堂下跪之人是谁，与你什么关系。” “是。正是姜氏与我乃是隔房妯娌。”吴氏说着往上旁边站了一点。 “那天早上你们争吵，内容可是如上所述。” 吴氏行礼道：“大人，是真的。” 惊堂木一拍“啪”的一声响，李文山道：“姜氏，人证，物证苦主都在，如何容你狡辩，难道还需要不见棺材不落泪。” 姜氏一阵颤抖，磕头道：“犯妇错了，一时动了贪念，现在请大人责罚。” “姜氏有谋害吴氏之实，杖责二十，判处两年苦役，尔等可服。” “犯妇，姜氏服从判决。”姜氏点头道。 吴氏听了这个判决，心里也舒心不少，知道她是蛇蝎妇人，那之后两家也不会再来打扰我清静。 “来人，把姜氏押下去受刑！”李文山看着其他人道。 “是，大人。”衙吏招手让县衙的人带下去行刑。 “来人带沈百五上堂。”李文山命令道。 卢捕头行礼道：“是，大人，卑职这就去。” 沈百五拖着昨天被打烂的屁股，一步步艰难的走进大堂。 “草民，沈百五拜见大人。”沈百五拜道。 “假药一案，牵扯甚大，多少老百姓用药不当，本官翻阅账本，你这售假可是去年才有。” 沈百五点了点头道：“是的，大人。去年年初商铺出了点意外……” 李文山拍了惊堂木“啪”，“沈百五你知法犯法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沈百五听了吓得不行，道：“草民有错，大人饶命，而且姜氏卖假药毒害其妯娌，草民也算办了件好事。” 李文山正色道：“这是歪理，念在你承认干脆，杖责六十游街示众三日，但不许再经营药铺，并且赔偿病人的损失。” 沈百五磕了磕头道：“草民，多谢大人宽宏大量。” 第202章 修补城墙 “本官已经断案完毕，诸位可有不周之处。”李文山看着陶县丞和张主簿。 陶县丞和张主簿答道：“大人，您的判决，下官等人觉得非常适合，既惩戒了一番又能让另一边心生畏惧。” “那本官就结案了，该罚的罚了，如果回荆县内还有造假的，你们有碰到这种都可以直接上诉本官。”李文山对着旁听的老百姓说道。 “太好了。”老百姓听到这句话，就是一片欢呼声。 李文山看没什么事了，敲了敲惊堂木“啪“。 “退堂。”李文山往后衙走去。 衙吏们又是发出“威……武……”的声音。 陶县丞和张主簿也后退了堂 卢捕头看着这样，伸手压着沈百五去：“走吧，沈掌柜，我们也该出去了。” 沈百五看脸羞愧爱，但只能红着脸，低垂的脑袋跟着出去…… 带着枷锁游街示众三日，一些知道他卖假药的可是恨得他牙痒的，许多人拿着石子丢他…… “扔的好，你看他居然还闪躲。”人群中传出声音。 “再扔两块……” 沈百五被石子砸的有点疼，瑟缩的闪躲着。 卢捕头看着乱飞的石子呵道：“你们不要乱扔石子，不然妨碍公务抓起来，让你们去监狱里住两天。” 老百姓被卢捕头这么说，也吓了一跳，有些孩子默默地扔掉已经捡好的石子。 就这样沈百五安安静静游街完，让他在回荆县也没什么面子，家里的资产拿出一部分赔偿了买假药的人。 三日游街之后沈百五灰溜溜地离开了回荆县。 这几天衙门可是热闹了，王大爷家的一亩地，边界间隔不清楚，让县太爷给主持公道，又有家里的鸡被别人抓了，别人不认，然后闹得沸沸扬扬的。 直到李文山用规矩定了一些除非大案，不要再来衙门折腾，协商不行再来，才把县衙没弄得和菜市场一样。 因为济民药铺的假药事件，整个回荆县的商家，做生意也一改往日的风气，个个都恨不得挂上诚实商家的信誉。 县衙里 张主簿问道：“大人，今年到明年正是徭役开始的时候，您何时考虑征召民夫?” “按你们往年那样开始，今年是本官新来的所以体恤百姓一个人给五文钱。”李文山放下手中的笔说道。 陶县丞也是能手，立即能跟上安排，“是，大人，那我就去安排了！” “嗯，行那你们去吧！我看看县衙的这些案卷，了解清楚情况。” “是。” “陶大人，张大人，两位大人这徭役情况如何？”几位镇上安排工作的人员焦急问道。 “和往年差不多，本官和陶主簿也主动出一部分银子作为奖励，到时候直接分给民夫吧！”陶县丞大气的说道。 “那太好了，没想到今年服徭役还有钱拿。”一镇长激动地说道。 陶县丞和张主簿招了招手，说道：“你们回去吧！两天后我们开始修补城墙和官道。” “是，大人，那草民先回去忙活了。”十几个人行礼之后也随即告辞。 在回荆县处理完事务，也有了很多自己的时间，让李文山不知如何打发，只得继续拿起书本看了起来。 两天后 民夫们都开始在城墙修修补补了，李文山也去看了几次发现安全系数还是有的。 望竹你去给我牵一匹马出来，“是少爷。” 李文山跨上马鞍就出发往官道跑去，看着密密麻麻的都在做体力活。 陶县丞急忙跑进来道：“大人，您怎么一个人来了！可要我……” “不用，我就看看而已，这些人的伙食准备好没？” 陶县丞道：“应该还没好，不然大人可以去看看？” 李文山示意陶县丞先走，“那本官先去看看，他们吃的如何？” 来到一处随意搭灶的厨房，里面菜色丰富的。 “你这准备做多少？”李文山看着不怎么忙了。 掌柜人忙道：“领导，我们这准备每个人一菜一肉。” 李文山称赞道：“不错，干的都是重活。可不能克扣他们的伙食标准，吃饱了才有力气。” 一路走了一圈没发现什么问题，跟陶县丞告别。 “陶大人，本官先回县衙了！”李文山拱手道。 “大人，您慢走，下官就不远送了。” 陶县丞笑得直到看不到李文山，才感觉脸上有些僵硬。 李文山回到回荆县，城墙一面已经补的差不多了，效率还挺高的。 回到衙门打算继续处理公事，这时敲门声响起。 “进来。” 仆役恭敬的行礼道：“县尊大人，这是小人早上遇上一个姑娘塞给小的”。 “嗯，你下去吧！把信留下。”李文山一听就知道不是好事，头也不抬说道。 打开信封是薛圆圆写来了，问如何能不能快点帮她赎身，看了一遍放在旁边。 午饭前，李文山去看了城墙民兵的伙食，看着确实是一个菜一个肉两张饼子。 “老牛，没想到这次徭役，还是我吃最饱的一次。” 肩膀挂着褡裢的男人说道。“我还让我家二丫给我多弄几个饼子，没想到这边真的像里长说的能吃饱饭。” “居然还有肉，小心翼翼地夹起肉，准备偷偷带回家。” “是啊，老牛我可是吃了不少，嗝不能再吃了哥们。” 李文山看着这些人的交谈知道对于县衙安排的伙食挺满意的。 “陶县丞或者张主簿回来了我说一声，我有事和他们商量。” “是，大人”。 申时 县衙役急忙禀告道：“大人，陶大人和张主簿回来了。” “嗯，你让他们来见见我，有点事找他们。” “大人，您可有何吩咐？” 李文山道：“陶大人，薛圆圆的事可打探清楚了？” 陶县丞暧昧的笑了笑道：“那红（袖）招的刘妈妈说了，白银一百两价格是特别实惠的价钱。” 李文山听着这么多钱，确实还挺不舍不得，“行，那本官就出一百两白银，张主簿你让文书到时候把薛姑娘立女户。” 张主簿有点不懂，县令大人为什么不把人直接放后院，还做什么女户，但还是应承下来。 23qb. 第203章 牛舌被割 回荆县城墙修补的热火朝天，李文山除了忙完日常公务就是去和总旗一起看城墙。老百姓伙食好了，干活也是卖力很多。 李文山站在城头眺望看着远处说道：“萧总旗，这次修整一次城墙情况肯定不一样了。” 萧总旗道：“萧某，多谢李大人。” 李文山抬手说道：“你我都在回荆县为官，守护百姓安全才是我们的责任。” 这时突然衙吏，一路从远处跑了上城头道：“县尊大人，衙门外有人击鼓告状呢！” “哦，这么早！那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总旗，本官先告辞了。”李文山作揖道。 萧总旗拱了拱手道：“县令大人，慢走。” 李文山在路上问道衙吏，“你可知发生什么事了？” “大人，那告状的是一个老汉，昨天晚上好好的牛，今早发现说牛舌被割了。“ “这眼看要不了多久就春耕了，耕牛出了问题可不就是大事。”李文山心想着道。 李文山赶回县衙后，穿好官服。立马开始升堂。 衙吏们拿着杀威棒一直往地上跺，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衙吏口中的“威……武……” 这些都让东屋镇上的老赵看了很是害怕。 李文山拍了拍惊堂木“啪”的一声。 李文山问道：“堂下下跪者是何人，来县衙告状可是有何事？” 老赵一看是县太爷立马下跪，道：“草民赵壮实，望县太爷给草民做主，草民的牛昨夜被人割了舌头，这可是一头健硕的耕牛，如今变得虚弱，吃不进东西快死了。” 李文山问道：“你何时发现牛舌被割了？” “今天清早，我去喂牛都不吃草，而嘴角还有血啧，后搬开牛嘴，我的老黄已经没舌头了，呜呜呜。”老赵越说越伤心，竟如一个孩子一样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牛是朝廷的军用物资，牛皮用来做士兵的铠甲，更何况现在一头耕牛都是宝贝。没经过官府同意，普通人都不能杀牛，牛被割了舌头无法进食，剩下的只有死路一条。 李文山看着这头发苍白的老人家，也替他觉得心酸。 用惊堂木拍了拍道：“本官再问你，你可曾有罪过谁？或者与谁有过节，自己记得与否？” 赵老头忙道：“小老儿我一家都老实本分的人，地里刨食哪里会得罪别人，还望大人给我讨回公道。” 李文山看着赵老汉，赵老汉还在那里，为自己的牛心疼得落泪。 想来也是知道，他家本就是农家，农家需要劳力有没有牛这个牲口。对于家庭来说差别很大，很多地里的活有牛，就省不少事，人也不会那么累。 赵老汉哭诉道：“耕牛是我老汉家的宝贝，如果捉不住凶手，损失这么大，以后要怎么过，但这要如何抓到凶手，又没见过面，也没撞见。” 李文山也有点犯难了，想了许久老汉说明没得罪人那是不可能的，到底是谁半夜去割牛舌呢！还悄无声息的把牛舌割了，这家人和赵家可有什么矛盾？ “老人家，你再想想你们家人可有与别人争吵过或者结怨。”李文山继续说道。 赵老汉再次肯定的道：“草民素来与人友善，与人争吵是有但却不可能结怨。” 李文山看他说的这么肯定，想了许久，灵光一闪道：“本官给你办一个杀牛凭证。不过你报官和凭证的事，可千万不要声张。本官跟你说，你回去之后就把牛杀了。” “然后把牛拉到集市上卖掉，到时候自然就有割牛舌的人找上门了！” 赵老汉对这个犹豫不决，李文山直接道：“你们想赔钱，让以后日子不困难，就听我的，保准你们能抓住那恶人。” 赵老汉咬了咬牙，道：“县令大人，我听您的，等会回去就把牛杀了。” 其实赵老汉心里想的是找不回骗子，找到县衙来，就是为了有了凭证。杀牛贩卖也能赚点本金回来，到时候实在不行再买个小牛犊养着。 这边东屋镇，刘老汉回到家里，赵老汉找了两个儿子，让他们帮着把牛杀了，分解成块。 两个儿子看着他爹这么干，也只能他们两人只帮忙一起把牛给杀好了。 赵老汉想着这些肉也能卖点钱，脸上虽然还是愁苦也带着点笑意道：“明日集市，我们去把这牛肉给卖出去。” 第二天一早，赵老汉拉着儿子一起做陪，推着小车载着满满一车的牛肉，到集市里去卖牛肉。 赵老汉带着一堆肉，来到集市就引起很大的轰动。老百姓是不能随意杀牛，这也就是哪天有牛肉的事才是稀奇，所以造成轰动也是正常。 毕竟物以稀为贵，这牛肉稀少，一传十十传百，这条集市上，都知道赵老汉杀牛卖牛肉的事了！许多人一窝蜂的去排队买牛肉去了。 等赵老汉牛肉眼看就要卖完了，偷割牛舌的人还没出现，他怀疑是不是县令骗他，看着快空的牛肉，赵老汉特别失落。 还没到落日，赵老汉的牛肉摊已经卖空了，又没见到割牛舌的人，赵老汉只能失望而归。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击鼓告状。 李文山坐上椅子开始审案。 “堂下何人，所谓何事？” “草民张麻豆，前来告状我镇的赵老汉偷偷杀牛。”小心抬眼看了看动了小心思。 李文山笑着道：“哦！这么说你是来领赏的。” “是的，草民张麻豆是前来领赏的，还请大人给予赏银。” “草民赵迪哥，也是来举报同一件事来领赏的。” 国朝为防止百姓私下杀牛，出台了举报杀牛有赏的条文，这些告状的就是为了奖赏而来。 李文山笑了笑，“师爷，你帮他们把名字登记好了，地址仔细核实。到时候核实清楚赏金自然会发到你们手里的。” “退堂吧！你们两走吧” “是，大人。”两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卢捕头，你找几个手下去调查调查情况，这两人和那赵老汉都是什么关系。” 卢捕头作揖道：“是大人，卑职一定把事情做好。” 第204章 审案结果 “大人原先学生就有疑惑，为什么你让赵老汉杀牛的时候，您吩咐他不要让人知道，这和后面前来举报杀牛的人又是什么关系？”沈贞米疑问道。 李文山笑了笑道：“你应该知道，国朝法典中明确规定：“凡无事杀牛者皆判一年徒刑”，这跟他有仇有怨的都会来举报揭发。” 又道：“还有，国朝为防止百姓乱杀耕牛，需要宰杀必须县衙文凭证，百姓可以互相检举揭发，以此来保护耕牛。” 沈贞米恍然大悟道：“所以这这些人，来举报杀牛的，除了真的想领赏的，还有些是来赚运气的，唯一一个看到不一样的就是这里。” 李文山点了点头道：“嗯，所以你还是多做些文书速记，其他的到时候再说。” “学生去忙了，多谢大人解惑。”沈贞米有点颤颤的行礼后告退。 李文山让卢捕头派出捕快衙吏去调查这件事，要不了多久就会出结果了。 果然当天下午，卢捕头回来了。 “县尊大人，卑职幸不辱命，已经查清楚此次割牛舌事件的起因和内幕。” “那你说说查出什么了？”李文山问道。 “大人这已经排查出来，就是张麻豆曾经和赵老汉认识，两人还是邻居，两人有矛盾是常有的。二人又在前段时间又因为两人的儿子在县里务工的事，又发生了争执。” “至于赵迪哥，是赵老头远房亲戚，前来掺一脚，就是发现赵家父子偷偷杀牛，为了领赏才跑来衙门一趟。” “你明天去把两人和赵老汉都带到县衙。” “是，县尊大人。”卢捕头恭敬道。 第二天 赵老汉在县衙大堂看到这两人可是气愤不已，情绪激动地上前道：“是你们，怎么能祸害我家的牛。” 赵迪哥本来有点心虚，但这时却是理直气壮的道：“什么祸害你家的牛，叔我那天是看你和两位哥哥一起偷偷杀牛，我不过是来举报拿赏银罢了。” 张麻豆心虚地往后躲了一下。 赵老汉看这情况，“张麻豆你祸害，我家怎么着你了，这么毁了我家的牛。” 张麻豆这时也不管了，既然被发现了直接道：“我就恶心你如何了，你不天天恶心我，我家儿子在县里的工作，就被你儿子抢了，我就割了牛舌，就是为了恶心你？” 赵老汉激动地想过去打人。 李文山看着他们吵的差不多了，敲了敲惊堂木“啪啪啪”三声。 “好了，既然张麻豆自己招供了，伤害赵家的牛是你做的，虽然没有杀牛，不能判你坐牢，但你却伤害牛，你需赔偿赵老汉的损失，并处以罚金一两银子，以此警戒世人。” 张麻豆听了县令大人的话，已经头皮发麻了，没想到自己把话都吐出来了。 李文山看着他们道：“张麻豆你可认罚？” 张麻豆一听忙跪下道：“草民，认罚认罚。” “既然没事，那你们都走吧！”李文山开口说道。 李文山打发人出去。 “看着卢捕头，可还有其他事？”看着还在楞再那里的卢捕头说道。 “没有了，卑职下去忙了。”卢捕头回过神来道。 十二月十日李文山把城墙都修补完了，让卢捕头去分发赏银，一人一天五文，所有拿到钱的人激动不已。 “这次徭役，真的有钱拿！”一民夫高兴地说道。 “你说会不会以前徭役也有钱拿，被这些当官的人贪污了！”另一民夫愤慨道。 “哎，别民不与官斗。”一旁年纪大的拉住他道。 李文山看着钱发差不多了道：“本官刚接任回荆县，组织徭役修补城墙和整理官道，想着耽误你们农闲打工，所以本官和陶县城以及张主簿自掏腰包，给与你们赏银。” 一行百姓听了高兴不已，“原来是县太爷他们自己给的补贴，怪不得，老夫在别县也没听过徭役还有钱拿。” “多谢大人体恤！”人群中有人传来声音。 其他百姓也反应过来，磕头道：“多谢县令大人。” 李文山看着这些人的表情， “这我现在有钱了，拿去给我家娃买一个白面回去。” 看着手里的五十五枚铜钱，一年纪二十出头的民夫道：“我去给我娘抓一副药回去喝了人好受点。” “老叔你呢？”转头问向那刚才拉住他的手的人道。 老叔小心翼翼地收好铜钱，笑道：“我啊，还是拿回去存着，小子别一下子秃噜皮了，过日子要可以精打细算！” 萧总旗不解问道：“李大人，徭役本是应该，您何必散发银给他们。” 李文山叹了口气道：“这时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第一天我下去看他们带出来的饭菜，都是菜比面多的黑窝窝头，可见日子不好过。而且油水少的可怜，本官拿出这笔钱虽然帮不了多少，但他们的日子也能好过点。” “萧总旗，这还是俞州府号称粮仓之地，这里百姓都面带饥饿，其他县府……”李文山说着摇了摇头。 萧总旗知道什么原因，素来他和四大家族井水不犯河水，有时候四大家族还要依托他和手下士兵的庇护。 虽然和李文山这段时间也是熟识，知道他是个为名的好官，但他萧某也不是愤青，只要手底下士兵家里没被饿到，他基本不管。 李文山看了看他面色不变，不打算拐弯抹角直道：“萧总旗你在此比我久，可知道为何粮仓之称的回荆县，还会出现百姓挨饿的事？” 萧总旗考虑了一会儿道：“相信大人也早有耳闻四大家族。那是否知道其已经垄断这里的土地，下面这许多百姓，有田者不足二三。这下面几乎都是四家的佃农或者长工，但赋税却是自己要交的。” 李文山问道：“有良田者甚少，萧总旗可否细说？” 萧总旗看了看李文山，好一会儿道：“行，没想到李大人心中还是装着百姓，也是回荆县百姓之福，等下值了萧某可以把事情告诉李大人。” 李文山作揖道：“李某，在这里先感谢萧总旗。” 第205章 过府一叙 萧总旗听了笑道：“不用客气，只是听完县令大人的所作所为又不知会如何？” “萧总旗，可否给予解惑？”李文山拱手作揖道。 萧总旗神秘一笑，道：“不急，大人想知道萧某肯定告知，而且这些事大人待的久了，也自然会知道，萧某只不过是提前告知罢了。” 李文山知道真实情况，不过就是想拉拢萧总旗为其所用，一起帮他对付四家。现在也就是假装被他们拉拢，还没触及他们的利益。 “那就今晚如何？萧总旗可有时间。”李文山问道。 萧总旗笑着看了看李文山道：“行。看来李大人是要新官上任三把火。” “如果回荆县没问题，那本官这三把火也烧不起来。”李文山眼神远远的望着渐渐散开的百姓，衣衫褴褛者居多。 “本官有事，先走了！晚上萧总旗过县衙一叙。”李文山作揖道。 萧总旗豪迈笑道：“大人放心，萧某申时过去，到时候就有劳大人招待了！” 李文山也笑道：“李某乐意之至，到时候恭迎大驾，告辞。” “哎，这县令太折磨人，来了快两个月，那真是要了我的老命，本官明天不来了，这么点事衙吏办了就好。”陶县丞喘着气道。 张主簿这几天也是很累，丫鬟端了杯茶上来，摇了摇低垂的手。 丫鬟立马把茶杯端走。 张主簿歇了一口气道：“可不是累死了，这官道也修了好久了！看情况应该还有十天，我明天我不去了，让老卢去。” “老陶，你有没有感觉，县太爷和萧总旗走的比较近？”张主簿想起原先见过的画面说道。 陶县丞接话道：“老张有什么好想的，我没觉得他们走的近。那姓萧的脾气又臭又硬，县太爷会和他扯上关系？我看没多少人受得了他。” 老张问道：“对了，你去和游家说了那事没有。” “什么事？” 张主簿道：“就是薛圆圆赎身的事，你是不是忘了，我想县太爷身边有个美娇娘，也可以忘记点公务，说不定到时候我们也能歇一口气，不然你老陶命都快交代了。” 陶县丞想起来特别高兴，“老张，你没说我都有点忘记了！是啊，怎么就没想到呢！明天我就去找老游把人要出来，好去表表功。！” 张主簿担忧的说道：“老陶，你记得就行了，真希望县令是个庸才，看着他审的两个案子都非常好，心里还有点担心……” “老张，你想太多了。这是我们的老巢，他就是过江龙，遇上我们这些地头蛇也是要给我们盘着的。”陶县丞对于这点可一直都没担心。 看着还是忧心忡忡地张主簿道：“放心了，洪家和游家已经把事情处理干净了，到时候县太爷接受我们的孝敬，回荆县到时候还不是听我们。” “也是，你说的有理。就是赌场停了，偷偷摸摸地开收入真的降了很多。那天结算的时候可是把老洪心疼的不行。”张主簿想起当时的情景说道。 陶县丞也是一脸肉疼的模样，笑着说道：“嘿嘿，你别说老洪，我们可都肉疼不已，那白花花的银子看着不赚，真的太难了！” “天色不早了，我也回去了！老陶，明天的事就看你和老游了！”张主簿站起身道。 “放心吧！你安心回去，我自夸可从没丢丑过！”老陶用他的手拍了拍自己道。 晚上 五个士兵跟着一骑马的人往县衙方向行去，没多久就到了县衙。 “萧总旗，欢迎光临寒舍。”李文山拱手称道。 “好说，李大人我们进去吧！”萧总旗抱拳示意道。 “请……”李文山左手示意其进去。 “李大人，请。”萧总旗不客气的进了内衙。 看着内衙自带一个花园，萧总旗感叹道：“李大人，住这里感觉很好，我们那天天对着尘土。” 李文山微微一笑，“哪里，萧总旗也是知道，这内衙是前县令留下来的，本官不注重享受。” 萧总旗听了笑一笑。 一衙门仆役上前道：“大人，饭菜已经准备好，可要端到前院？” “嗯，把菜端上来！” 李文山转头对着萧总旗笑道：“萧总旗招待不周，就家常便饭，你赏脸了。” 萧总旗笑道：“萧某什么都吃的惯，萧某就是个丘八，当初家里穷的没活路了，就跳出去当兵了，也是萧某命大一路摸爬打滚，现在才有如今的地位。” 李文山看着对于自己位置很是满意的萧总旗，敬了一杯酒道：“本官佩服大人，先干为敬。” 萧总旗笑道：“好，我就喜欢豪爽的人。” 两人互相间吹捧敬酒，称兄道弟。 李文山拱手道：“萧兄，这四大家族之害，不仅对于当地百姓，连对皇家都是不敬，税乃国家之根本，隐藏土地和人口，这些人居然动手截税，隐瞒真实收入，这是动摇国之根本。” 萧总旗听着就道：“这国家大事也容不得我们插手。” 李文山笑道：“大人，觉得和我们无关。其实却是大有关系，我们各项开支都依赖于税收，税收多我们收入才多。” 萧总旗知道有些官油子。会在这方面报一个损耗，到时候就能贪污一部分，而作为其中的一番，税也会少了很多。 萧总旗道：“那大人可有想法？或者说是高见。” 李文山站起身拱手道：“这回荆县四个硕鼠不加以处理，这里的百姓都别想过安生日子了，因此李某恳请萧兄出手帮忙。” 萧总旗想了许久道：“行，我答应了，那李大人可有计划？” 李文山拱手致谢道：“多谢总旗大人同意，他们账目上的漏洞我都已经找到了。也问了许多农人，回荆县这么多地，收入不可能这么低，这几天打算抓人，来个顺藤摸瓜，到时候……” 萧总旗笑道：“这有什么，那大人是计划几天后？” 李文山笑了笑道：“那既然如此，我们就速战速决，三天后巳时如何？。” 第206章 双方谋划 萧总旗笑了笑道：“看来大人是想在年前解决这件事，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 李文山笑了笑道：“萧总旗你的俸禄和这些兵役的钱可都是走县衙的账目，本官就不信，四大家族就没把手伸到总旗那里。” 萧总旗听了脸上的笑容也渐渐落下，抬起眼眸看向李文山面无表情的样子，正色道：“李大人，还是打探的很是清楚。” 李文山其实哪里知道，他在这用的人可都是原班人马，只不过想着四大家族对他的拉拢，那肯定也曾经拉拢过萧总旗。 而陶县丞和张主簿每次看到他和萧总旗一块儿的时候，总是闪躲起来，不会轻易出现，他就能猜到他们关系不好。 而且曾经一笔三月、四月支付萧总旗的费用居然到了五月才补齐，可见他们之间是有过冲突和矛盾。 李文山听着笑了笑，道：“萧总旗，你夸奖了，李某可没这么厉害！” 萧总旗不相信他说的，心里对于他已经提起了警惕。 “李大人，想如何合作？” 李文山笑了笑道：“萧总旗放松，我只要四大家族吐出强买强卖的土地，以及属于老百姓的粮钱和这几年透漏税的钱，上缴国库。”李文山说着向皇城方向拱了拱手。 萧总旗盯着他许久，笑了道：“没想到，李大人是这么忠君爱国之人，实在可敬可佩。” 李文山看到他眼里的嘲弄，正色道：“萧总旗，李某为官一方，总要为一方地方做点什么，都是农家子出身，看着这样自己会问心有愧。” 萧总旗定定地看着他，李文山也站直了任他打量。 好是一会儿，萧总旗道：“行，萧某同意了！三天后，大人布局，萧某一定尽全力配合大人。” 李文山笑着作揖道：“那李某多谢总旗大人了！” 萧总旗避开一礼，道：“回荆县百姓愚昧，把良田托付于四大家族，结果被侵吞。而回荆县赌博之风气盛行，大人想扭转局面可不容易。” 李文山笑道：“李某知道，所以打算来个铲除毒瘤的行动，这就需要萧总旗的配合了！” “萧某和手下三十个兄弟，就等着大人的命令了。”萧总旗拱手道。 李文山看着事成了也笑得很是开心，道：“有萧总旗的配合，那我们把握又大上许多。” 萧总旗看着这样问道：“李大人，没有其他帮手吗？” 李文山很是光棍的摊开双手道：“除了萧总旗，李某没有帮手。” 萧总旗听了很是无语，一会儿道：“你待如何做？” 李文山神秘一笑，道：“按我的计划应该是可行，三天后李某将会有一场纳妾酒，到时候邀请回荆县有头有脸的人，到时候这般……”李文山让萧总旗附耳过来小声说道。 萧总旗也笑了，称赞道：“大人，高，高招，放心到时候萧某，带上所有弟兄给您支援。” 李文山笑了笑，大声道：“多谢萧总旗配合本官，修缮城墙，不然城墙危矣。” 萧总旗爽朗笑道：“这是萧某得分内之事，还需多多感谢李大人……” “……” 陶府 陶县丞和新纳的小妾睡在一块，突然听到一声布谷鸟的声音。 陶县丞立马翻身起来，打算穿衣出去…… “老爷，您这么晚这是去哪儿嘛！”一女声娇媚道。 “你先睡，老爷我有事。”一边说一边把衣裳披上，女人看着他拉门出去，叫不住也就不再管，翻身继续睡下。 陶县丞出来看到是安插在李文山内衙的一名仆役，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仆役道：“大人，您不是交待县令大人有什么异常的通报给您，我出来前县令大人和萧总旗在喝酒吃饭呢！” 陶县丞听了，心里一惊道：“可是听到了什么？” 仆役忙道：“我远远听到，萧总旗再次感谢李大人修补好城墙的事。” 陶县丞听了舒了一口气，道：“那就没什么大事了！你先回去吧！” “是大人，那小的先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陶县丞就找了洪庚霆，一起去了游家。 “老陶你今天怎么这么着急？”洪庚霆问道。 陶县丞道：“昨晚，我的暗线来报，萧总旗巴结上了县太爷，所以我们也不能迟了，用尽法子打断他们的关系。” 洪庚霆道：“所以你今天这么早来找我，就是想去老游家把那薛圆圆要来，送进县太爷后院？” 陶县丞点了点头，“美人计有效，那就不能浪费。” 洪庚霆点点头道：“行，反正老游都准备好了，薛圆圆或早或晚对他影响不大。” “只是我好奇，这有萧总旗和县令大人是如何扯上关系的？” 陶县丞听了就立马道：“应该就是修城墙那段时间，这个破落户，倒是会找机会。” 陶县丞和洪庚霆没多久来到了游府门前。 门房看到是陶县丞和洪老爷，赶紧开门让两人进去。 “陶老弟，洪老弟，你们两人怎么这早找我，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游家当家人游云盘道。 “游老哥，是这样的……”两人把情况说了一遍，就怕萧总旗占了优势，到时候被打压。 游云盘点了点头道：“行，本来那薛圆圆就是送给李大人的，既然你们说过要赎金一百两，那就一百两，你们两人把人带走吧！” 游云盘内心还是很不舍，毕竟自己重金花钱养大的，一百两这么多年的娇养都不止这个价。 陶县丞想了想道：“我和其他两人想着让薛圆圆拜你为义父如何？” 游云盘看着陶县丞和洪庚霆好一会儿，想了想笑道：“行，这好事居然落在我游某人的头上，哈哈……” 游云盘道：“我这就让人安排，让薛圆圆给我磕头，认下义父的名分，这样我也是县太爷的老丈人了。” 陶县丞和洪庚霆也笑着恭喜道：“枕边风多吹点，到时候对你我都有好处，恭喜游兄喜得爱女，和不久将来喜得一个好女婿。” 游云盘听了笑意连连，“就是有点可惜，薛圆圆不是我亲女，不然县太爷夫人也是做得的。” 第207章 带走 陶县丞笑道：“这县太爷只要是你的女婿，以后都是稳赚的。县太爷现在的年纪才不到二十二，很是年轻，未来前途一片光明，以后用的上的地方多得是，等将来薛圆圆生下一儿半女，你老游就是县太爷的正经亲戚。” 游云盘听了也是喜意连连直道：“确实，老陶还是你聪明，怪不得你现在是八品府县丞，我老游只能当个富家翁。” 张主簿听了笑道：“老游，你要不是只着迷赚钱，现在你可一点都不差。” 游云盘哈哈笑道：“我们互相吹捧了，正事要紧。我让人把薛圆圆带来，到时候认干亲，我们四家从来都是有福同享。” “管家，你去红（袖）招，把薛圆圆带入游府。”游云盘对着外面的管家吩咐道。 游管家，恭敬行礼道：“是，老爷。”和小别厮 游管家吩咐嬷嬷和小厮道：“林嬷嬷你和小墨一起，找一辆没有游家标记得马车，去红（袖）招把薛圆圆姑娘带到游府。” 林嬷嬷百般不愿涉足风月场所，但还是点头同意，道：“行，那我和小墨一起去。” 小墨很是机灵的笑着，对着管家点了点头道：“行，游管家，小的肯定配合嬷嬷把事情办好了，您老放心。” 游管家点了点头，道：“你们家快去快回，老爷还等着呢！” 两人看着这样的情形点了点头，直接出发了。 小墨驾着马车在后门等着林嬷嬷，看到嬷嬷来了，急忙道：“嬷嬷上车小心。” 林嬷嬷上车坐好后，感叹道：“没想到我居然还有这种时候。” 小墨听了笑了笑道：“嬷嬷，小的可是不小心听到，县丞大人说是县令大人看上了薛圆圆，圆圆姑娘很有可能麻雀变凤凰。” 林嬷嬷听到这里终于有点正色了，思考了一会儿道：“那我待会儿态度可要好点。” 小墨听了笑道：“是叻，游管家常说莫欺少年穷，说不定人家什么时候就一飞冲天了。” 林嬷嬷听了便道：“那我们出发吧！滑头小子，怪不得你深得游管家看重。” 小墨笑道：“那嬷嬷，您坐好了，驾……” 红（袖）招内 刘妈妈理了理她那火红的狐狸皮大衣道：“你看，这些人不好好干活的就是这种下场” 薛圆圆看着那几个姐妹，手臂、身上鞭伤。薛圆圆和其他人也吓着了！ 刘妈妈看着她们说道：“怎么！一个个觉得我狠了？怕了？怕了就给我好好干活，下去吧！” 其他人立刻如鸟兽归林般的散开，薛圆圆也吞了吞口水，不好说话，立马下去。 “姑娘，春梅的手被薛圆圆紧紧的握着，不是县太爷答应了，说会放我们出去，您就别的担心了！” 薛圆圆点点头道：“我只是没想到桃红姐她们，得罪了一点客人，今天就被打成那样。” 春梅听了很是无奈道：“姑娘，现在你我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有办法关心别人。” 没多久林嬷嬷和小墨到了红（袖）招。 白天这一片街道安安静静，一副没有人的模样。到了晚上这里繁华不输京城，是俞州府当地有名的销金窟，许多外地人有很多是慕名来此的。 小墨把马车停在红（袖）招门前，对着把守的人道：“劳烦你进去和刘妈妈说一声，主家来找。”说着拿出一枚牌子晃了晃。 那把守的人本来漠视，看到那个牌子，立马道：“您稍等，小人这就进去通报。” “好的，你去吧！”小墨也转身扶着林嬷嬷下了马车。 没多久就有人跑了出来道：“两位请进。刘妈妈正等着。” 林嬷嬷和小墨看着这样，一起进了红（袖）招。 “贵客远来，阿大倒茶。”刘妈妈看着他们道。 林嬷嬷面无表情地道：“不必了，我家老爷说让我们接走薛圆圆。”说着嬷嬷从怀里拿出一个镶金的令牌。 刘妈妈看着只得道：“行，人你们带走吧，小桃上去叫人。” “是。” 就刘妈妈看着人笑道：“小哥，在主家做什么的，不如来我们红（袖）招当个管家？” 小墨笑了笑道：“多谢刘妈妈的厚爱，小的跟着主家老爷办事，所以不能来红（袖）招，多谢刘妈妈的美意。” 林嬷嬷出声道：“我们今天就是奉主家命令带走薛圆圆。” 刘妈妈听出她的意思，就是你想怎么样我们不管，今天主家要的这个人薛圆圆，你必须把她让出来。 于是刘妈妈也不再多说什么，道：“许久未见主家的人，这杯茶先敬各位一杯。”说着拿起茶杯饮了起来。 小墨看着这样也接茶开始喝茶。 “姑娘，刘妈妈让您下去一趟，有人找你。”春桃敲了敲门道。 薛圆圆听了很是紧张，往小桃手里塞了银钱道：“姑娘，可知道妈妈找我何事？” 小桃捏了捏手里的荷包，笑道：“姑娘，听说是主家的人找姑娘，姑娘快点下去，别耽误了！” 薛圆圆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紧张了起来，主家？主家找她一个女子做什么？但，还是笑着道：“行，我梳个头，立马和你一起下去。” 小桃笑了笑道：“那姑娘，快点。” 三人不一会儿下了楼，薛圆圆看着她们完全不认识。 林嬷嬷道：“你便是薛圆圆，那就和我去见见主家，好处少不了你。” 薛圆圆听了看了看刘妈妈。 刘妈妈点了点头，薛圆圆无法只得道：“是。“ 林嬷嬷对于这个风尘女子，也稍微有点满意，起码识时务。 “小墨去赶车，我们回去吧。”林嬷嬷对着旁边的小墨道。 小墨看到薛圆圆楞了一会儿，觉得这姑娘可真漂亮，县太爷看上他可一点都不奇怪。 小墨反应过来道：“哦，好的，嬷嬷我去赶车。” 一行人一起出了红（袖）招，小墨赶来马车，安顿好女眷。小墨开始挥鞭开始赶车，“驾……” 一辆青布马车，就这样离开红（袖）招，往远处的游府行去…… 第208章 收为义女 林嬷嬷和薛圆圆主仆俩坐在车厢，林嬷嬷闭着眼睛休息，一句话都不说。 薛圆圆主仆俩人也有点紧张，知道林嬷嬷看不起她们，一路上也一语不发，安静地看着马车窗外。 很快到了游府门前，小墨把马车停了下来。 “嬷嬷，到了。” “嗯，辛苦了，小墨。” 林嬷嬷掀开马车帘，下了马车，转身道：“薛姑娘，到了，请下车。” 薛圆圆只觉得心里一紧，还是依言下车，道：“劳烦嬷嬷了。” 林嬷嬷语气平和地道：“薛姑娘客气了，你和我进府吧！老爷和大人们都等着呢！” 薛圆圆听得更是紧张的抓紧春梅的手，假装镇定地道：“那……那劳烦嬷嬷带路了！” “嗯，薛姑娘请吧！”林嬷嬷做出手势道。 薛圆圆看着这朱红的门楣，门前有三道门，大门侧门以及角门看着就是大户人家，上面挂着游府两个字，心里感觉到很是紧张。 看着林嬷嬷往前走，也赶紧跟上。林嬷嬷敲了敲角门，不一会儿就有人来开门了。 一刚留头的门童嘻笑地打开了门，看到是林嬷嬷很是高兴地说道：“嬷嬷是您啊，您出去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林嬷嬷也露出笑容道：“小喜，你爹呢？怎么今儿是你开门，我这出去了事情办完就回来了。” 那叫小喜的门童笑得眼睛和月牙一样，道：“嬷嬷，我爹让我试试看门！没想到第一天就遇上嬷嬷了！” 林嬷嬷看着可爱的孩子，忍俊不禁笑道：“那你好好看门，我要带人进去了！老爷的事耽误不得，改天我去找你妈吃茶。” 小喜瞪着大眼笑道：“那嬷嬷赶紧进去，下次去我家可别给我带油茶酥。” 林嬷嬷笑了笑道：“行，不会忘了你这个馋猫的。” 又道：“薛姑娘，快进来吧！” 薛圆圆对小喜子点了点头，赶紧跟上林嬷嬷，穿过回廊，没多久就到了前院。 游云盘和两位大人正商量着他们几家下一步如何做。 门口小厮进来请安禀报道：“老爷，大人，林嬷嬷带着人来了！” 游云盘，看了看一脸笑意的两人，道：“让她们进来。” “是。” 小厮道：“林嬷嬷，老爷让您们进去。” “多谢小高。”林嬷嬷笑着道。 “嬷嬷客气了，老爷让你们进去。” 林嬷嬷也不再废话，直接道：“薛姑娘走吧！我们老爷正等着！” 薛圆圆只能紧张着跟了进去，看到三人，其中两人一人是陶县丞，另外一人是张主簿。 薛圆圆也稍微缓解了点紧张，林嬷嬷上前对着游老爷屈膝拜道：“老爷，薛圆圆姑娘，奴婢带回来了！” 游云盘摸了摸下巴的胡须道：“嗯，林嬷嬷辛苦你跑了一趟，让管家给你点奖励。” 林嬷嬷心里高兴，面上不显道：“多谢老爷赏赐。” 游云盘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嗯，你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林嬷嬷作揖之后退了出去。 薛圆圆看着就留下她，她有点想拉住林嬷嬷，理智还是克制了自己的双手。 游云盘上下打量了几眼薛圆圆，道：“你是薛圆圆，我可以说得上是你的养父。” 薛圆圆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看游云盘，她没有印象，于是行礼道：“游老爷好。” 游云盘看着薛圆圆的模样，也是越看越喜，这姿色值得他们下本钱。 陶县丞和张主簿，看着这样，上前道：“圆圆姑娘，可是很久不见了。” 薛圆圆行礼道：“小女子薛圆圆，见过陶县丞，张主簿，两位大人好。” 陶县丞笑着开口说道：“圆圆姑娘，今天找你来是件好事，我们两人打算帮你赎身。而游老爷却舍不得你，所以我和老张，建议让您拜游老爷为父如何？” 薛圆圆一听，很是吃了一惊，忍不住抬头看向游云盘。 游云盘含笑看着他们。 也笑着道：“没错，我也养你一场，算的上养父，所以也算的上是你的养父，而你也有一个可靠的娘家，你可愿意？” 薛圆圆有特别心动，但不知道如此她还是不是贱籍。 忍不住开口道：“那如此，我可还是贱籍？” 陶县丞和张主簿听了笑道：“只要你拜了游云盘为父，那你就可以取消贱籍。” 游云盘点了点头道：“没错，不知道姑娘考虑的如何？” 薛圆圆高兴地立马道：“我愿拜游老爷为师。” 三人也笑得开怀，游云盘笑道：“好，小墨，你去通知夫人，准备下去认女儿。” 小墨从角落出来躬身道：“是，奴才立马去跟夫人说。” 游府一家人忙活了一通，走完认亲流程，游府接受了薛圆圆。 游云盘笑道：“你如今是我们府里人，这两位是你的叔伯。夫人早就给你安排好了，你下去休息吧！” 薛圆圆看着他们，对着陶县丞和张主簿拜道：“见过两位叔伯。” 又行一礼道：“是，多谢义父。”随后跟着临时安排的，叫碧环的丫鬟去后院。 直到看不见人后，游云盘问道：“你们准备何时，送她入李府？” 张主簿和陶县丞，相互对视一眼道：“明天去县衙问问，可以的话最好是明天入府，越早越好。” 游云盘笑了笑道：“你们可真是人精，不来经商真是亏了。” 县衙一早 李文山笑着送萧总旗出去，道：“萧总旗，到时候可要说到做到。” 萧总旗笑着道：“萧某一个唾沫一口丁，决不食言。” “那李某，替全体老百姓感谢萧总旗。”李文山郑重的拱手行礼道。 萧总旗也是一脸正色，抱拳道：“李大人，萧某会办好这件事的，绝不会出现差池的。” 李文山也说不出什么客套话，郑重行了一礼，送他出了县衙。 萧总旗豪爽笑道：“李大人，就此别过。” 李文山也拱了拱手，看着萧总旗带着士兵离开县衙后，才转身回县衙。 “陶县丞和张主簿找本官的话，你们随时带他们来见本官。”李文山看着衙役吩咐道。 第209章 陶县丞张主簿上门 衙役们听了这话，一齐躬身行礼道：“属下知道，谨遵县尊大人命令。” 李文山点了点头，“你们去忙吧，本官有公务需要处理，有人找到时候就来县衙的书房禀报。” “是，大人您慢走。” 李文山一路去了办公所在的那间屋子，在旁边的小屋子看到沈贞米。正在整理着历年的账册很是勤勉，虽然不够聪明但好学。 李文山对此表示满意，脑子不行就需要多加勤奋，不然他也不会留下他，让他慢慢适应。 李文山走近跟前，沈贞米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身旁出现一个人，被吓的整个人跳了起来，大声叫道：“啊！” 李文山被他这一波操作搞懵了！他也被吓了一大跳，真是人吓人吓死人。 沈贞米也反应过来了，不好意思地咳了一下，“大人，您走路怎么没声音，学生都没听到。” 李文山揉了揉耳朵，原来男人的大嗓门可一点都不输给女人，这声音的穿透力让他现在脑子里还有回声。 缓了一会儿，李文山道：“看你如此早，在这里办公，所以先过来看看，沈文书，你其实不用这么早。” 沈贞米尴尬地笑道：“大人，学生我水平一般，来到这里这么久，都没帮上大人的忙，所以……所以想着勤快点，把这些账目都查清楚了，到时候也能给大人您一个交代。” 李文山认真的看了看他的眼睛，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事，谁也不是生来就会，只要你肯学肯做，相信你不久之后就能上手了。” 沈贞米很是高兴，直接说道：“是的，大人，我考上秀才，那年要不是很多考生一起拉肚子，我都没机会考上。” 李文山现在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沈贞米这个秀才的水平，比许多秀才差出许多。 李文山僵了僵嘴角，道：“好好学，相信勤能补拙的。” 沈贞米也很是高兴，这是他考上秀才之后，很久才得到的肯定，点头笑道：“大人，学生肯定努力的。” 李文山点了点头道：“那你忙吧！别忘了吃早饭，本官有事先去里屋了。” 沈贞米点点头道：“好的，大人，您有什么需要到时叫学生。” 李文山也不再回头，进了办公的里屋。 拿开昨天的笔记，掏出另一个案卷继续看了起来，一边做笔记。 巳时末期午时初期 望竹行礼道：“县尊大人，陶大人和张主簿前来找您。” 李文山放好案卷，道：“让他们进来吧！”一边抬起头揉了揉僵硬的肩膀。 看了看旁边不远处的沙漏，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两人进了里屋，行礼作揖道：“下官，拜见县尊大人。” 李文山看着他们道：“两位大人有礼，请坐，望竹上茶。” 望竹从里间小茶房，拿出一壶大红袍进了里屋，给几位大人添茶倒水。 “几位大人，请喝茶。” 张主簿接过之后笑道：“多谢，望竹小哥。” “张主簿，您客气了。”望竹倒完茶水就出去了。 李文山拿起茶杯品了一口，道：“两位大人，可要好好品尝。这是我家一长辈给的大红袍，听说千金难得，本官也没多少。这茶虽不是母树上的，却味道也是极好。” 陶县丞和张主簿都听说过这种茶，说是特别珍贵，没想到居然能喝上，两人心里对于李文山的分量又不断地加码。 陶县丞笑道：“这么珍贵，给我们品了真是浪费，大人的美意我等却之不恭了！”珍惜的端起茶杯，细细品尝起来。 张主簿品尝后和陶县丞一起对于大红袍连连称赞，“这不是母树都如此出色，那母树岂不是更加难得？” 李文山笑了笑道：“应该是，这母树可能也就京里的皇城里有。其他人能有这母树分枝的茶，那也是一叶难求，也就是家里长辈疼爱才给我这么点。” 两人听了这茶是京城王公贵族才能喝上的，心里对于这杯茶也是珍惜不已，又小心拿起细品。 陶县丞笑道：“好茶，大人喝了你这茶，我家那些茶叶现在如何喝的下！” 李文山笑道：“陶大人，每种茶叶都有每种的味道，不必过于执着，今天你们找我可是有事？” 张主簿道：“确实如此，县尊大人，由下官来说吧！” “大人，您上次看中的薛圆圆，我们已经给您弄出来了！您是不是……” 李文山确实猜到两人会着急，没想到比他预计的快了一天。 李文山道谢道：“好，多谢两位大人，可否租个院子安顿下，等黄道吉日本官再纳进府里。” 陶县丞看着道：“大人，明天就是好日子，不然就明日如何？” 李文山听了道：“这日子要找人算算，好日子，能让本官官途更加顺利。” 张主簿看着这样道：“那不如后天如何？我找了相师算过，后天是一年当中最符合大人您的日子，此后必定官途顺坦。” 李文山翻出周易看了起来，一会儿道：“行，那就后天，本官在府衙设宴款待诸位。” 两人作揖喜道：“好的，那我们在此恭喜县尊大人，抱得美人归。” 李文山问道：“文山，多谢两位大人，敢问赎身花了多少银钱？” 张主簿也不打迷语道：“一百一十两银子。” 李文山听了道：“望竹，你去给本官拿一百一十两来。” “是，大人。”望竹回道。 没多久望竹带了一张银票和银两回来。 李文山接过之后，把钱票递给陶县丞道：“这次多谢，陶大人和张主，这多出来的十两是房子的租金。” 两人也不客气，伸手接过道：“为大人分忧是我们应该的。” 李文山作揖道：“两位大人现在午时了，就留在县衙一起吃顿饭，当我感谢两位大人的辛苦如何？” 两人听了面色很嘚瑟，没想到县令大人这么上道。两人假装谦虚一番，最终妥协跟着李大人在县衙一起吃了顿饭。 李文山的眼睛看着，两位志得意满的陶县丞和张主簿。 李文山默默拿起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起来。 【作者题外话】：今天，码字完了，作者上班，这几天生病，带病更新。有不好处，大家族指出来改正 第210章 安排前 李文山笑了一下，问道：“陶县丞你和张主簿在这回荆县多久了？” 两人正吃得高兴，听到李文山的问话，回道：“大人，我们都是举人，后面谋了官职，刚好又在家乡，所以回荆县是我们土生土长的地方。” 李文山假装感兴趣，很是羡慕地道：“那还是举人当官好，我们这些人都是远赴千里只为当官。你们两人在回荆县就能当官，可不是羡煞旁人。” 陶县丞和张主簿也面有得色。 陶县丞也吃了一口饭菜道：“大人，您说错了，我们可是羡慕正经科举出身的。八品县丞和九品主簿都是不入流的，当初可是废了不少功夫才谋道这职位。下官没有能力，在回荆县十五年可就没升职过。” 张主簿听了也笑道：“陶县丞说的没错，但在下官看来官职不看大小，只要能做好事，为老百姓谋福利就好。” 李文山听了心里吐槽，这两个不知道已经给他们家族谋了多少好处，还有脸说出这话。 李文山听着笑道道：“县令都是都不能留在当地，县丞和主簿都可以留当地，那让本官能选的话，也是选择留在当地，毕竟家里都在旁侧。” 两人听了笑了起来，原来县令羡慕他们，心里更是自得不已。 陶县丞和张主簿也真心实意的夸赞起李文山。 “县尊大人，您是科举一甲探花郎，才是真的前途无量，让我等羡慕不已。” 李文山听了他们的话，也只是笑道：“哪里，哪里！” 李文山一脸正色道：“两位，这今年的雪是不是比往年下得多且大，对春耕可有什么影响？” 陶县丞和张主簿他们两人哪里记得什么农时，讪讪的道：“大人，这……，这我俩人的判断可能不会很准，您不如问问经验丰富的老农。” 李文山一听，也不再说话，这两人就是酒囊饭袋。 两人看着李文山沉默不语，陶县丞放下筷子，咳了一声道：“大人，应该没什么影响，这瑞雪兆丰年，明年肯定是个丰收的年。” 张主簿也笑了下道：“是啊，每年我们县都有下雪不足为奇。” 李文山也不想继续虚以为蛇，看着桌上空了大半的饭菜，便道：“两位大人，这是可吃好了？” 陶县丞和张主簿，看了看桌上也道：“吃好了。” “本官也吃好了，既然如此，本官下午想着召见几个老农，到时候让县衙派人送他们回去，你们推荐几人，叫衙役去接他们。”李文山盯着他们说道。 “好的，县尊大人。下官会派人去做的。”两人被看得有点不自在的道。 李文山站起身道：“那本官继续忙公务了，薛圆圆那里本官会派人去照顾！这偌大回荆县，事情可是不少，而且今天还不是沐休日。” “是，大人。”两人恭敬行礼道。 等李文山走远之后，张主簿对着陶县丞说道：“老陶，你说县令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们不关心农时吗？” 陶县丞想了一会儿道：“不是，想来应该看着下雪心里担心，你看找老农不还是委托我们。到时候庄子里的庄稼汉，让人盘查一番，看看今年的雪对收成有没有影响。” 张主簿听了陶县丞的话，觉得没什么问题，便点了点头道：“嗯，这样也好，我们也能知道农田的情况。” 陶县丞想到后天的事，便道：“现在重要的是后天的事，你让别院的管家配合点县令，我们就给她凑点庶女的嫁妆就行了。” 张主簿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赶紧弄出去，不然我家那母老虎，还以为我背着她养小的。” 陶县丞听了只好道：“张老弟，你太宠弟妹！” 张主簿笑道：“哈哈，我夫人挺好的。就是你得快点，不要耽误正事了。” 陶县丞点了点头，“放心，我已经吩咐管家去配合林嬷嬷。我也去忙了，现在年底了事情也很多。” 张主簿看着这样也和陶县丞分开，各自去处理公务。 李文山出了院子道：“望竹，你带着沈家的大儿，一起去张府别院。明天你就……这样，可听懂了？” 望竹用奇异的眼神看了几眼自家少爷，看着少爷紧迫盯人的眼神，连忙道：“少爷，小的肯定把事办好。” “嗯，你去吧！” 张家别院 “姑娘，我真不敢想象，没想到你居然运气这么好。”春梅激动不已的说道。 薛圆圆也狂点头，道：“没想到我居然运气这么好，被游家认成干女儿。” 春梅想了想原先的事，便道：“姑娘，县令大人他不是说不会……怎么如今又变卦？” 薛圆圆也是疑惑不已，想起县令大人羞红着脸道：“我也不清楚，可能像你说的，真的变卦了也不一定……” 春梅看着害羞的姑娘，笑道：“后天，我们就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这时望竹和沈家大小子和从中人那买来的一个中年嬷嬷，，正被张管家迎进院子。 张管家道：“三位稍等，奴才前去禀报给薛姑娘。” 望竹拱手道谢，“多谢张管家。” “林嬷嬷，县太爷的长随求见薛姑娘，劳烦嬷嬷通报。” “那奴婢进去通报一声。”林嬷嬷转身进了薛圆圆的院子。 “薛姑娘，县太爷身边的长随求见姑娘。”林嬷嬷行了一礼道。 薛圆圆一听就是紧张，反应过来后，道：“那嬷嬷您就让他进来吧！我在花厅等着他。” “是。”林嬷嬷就下去了。 “春梅你说我和县太爷是不是真的有可能……”薛圆圆紧张地抓着春梅的双手道。 春梅也激动地点了点头，如果姑娘进了官宦人家，那才是真的麻雀变凤凰。 “嗯，姑娘，很有可能，这贴身长随都过来了。姑娘，奴婢给您好好梳妆打扮下。” “那你快点，我已经让嬷嬷，把人带到花厅了。”薛圆圆看了看自己的堕马髻催促道。 “哎，奴婢保证给您梳一个漂亮的发髻。” 望竹带着两人在花厅等着薛圆圆。 一炷香后 薛圆圆终于出来了。 第211章 前夕 望竹看着这女子，就是上次接风宴的那名女子，起身行礼道：“薛姑娘好。” “望竹小哥你多礼了！”薛圆圆嘴角矜持含笑道。 李文山指着魏嬷嬷和沈贞米的大儿子沈晓扬道：“薛姑娘，这是我们家大人给你准备的嬷嬷和一个小跟班，先在您这待着，后天一起去县衙内。” 薛圆圆看着年纪三十出头的嬷嬷和十二三岁的小孩，笑了下道：“两位如何称呼？” 魏嬷嬷上前行礼道：“姑娘，奴婢姓魏，您叫我魏嬷嬷就行，这位姓沈名叫小羊。” 望竹看着差不多了，便道：“姑娘，我这有一封大人的信件，您看后就归还小的。”望竹一边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 薛圆圆笑意连连地接过信封，打开看了起来。 薛圆圆脸上雀跃地神情消失了，许久听到春梅的叫声，思绪才慢慢回来。 薛圆圆闭了闭眼睛，睁开眼道：“望竹小哥，望你转告告诉县令大人，奴家会按要求做的！” “那……信……”望竹看着薛圆圆手里捏死紧的信。 薛圆圆反应过来，“小哥收好。”把信封重新还给望竹。 “多谢，姑娘，我家大人说了不会忘记，到时候姑娘的要求，姑娘会得到满意的结果。” 薛圆圆听了，沉默一会儿，行礼道：“替我谢谢县令大人。” “姑娘客气了！小的告辞了。”望竹作揖道别。 怔了片刻，薛圆圆看着俩人道：“魏嬷嬷，你和我去后院。小羊的话，张管家您安排下。” “是，姑娘。”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春梅小心问道。 “没什么，春梅到时候你是和我一起吗？”薛圆圆问道。 “那当然，姑娘。”春梅可是清楚知道一个姑娘想单独生活那是多么难。 望竹禀告道：“少爷，小的已经把事情办好了！” 李文山认真的看着他道：“嗯，你要保证万无一失！可千万别出了差错。” “少爷，您放心！我肯定会把事情办好，我已经和沈家小子交代好了。”望竹保证道。 “嗯，这事如何就看你的了，这封请帖你拿去给萧总旗，其他的请帖你让衙役去跑腿就行了，别搞混了。”李文山神色慎重的说道。 望竹看着这样，小心接过那张请帖，收好放进怀里，“少爷，您放心，小的肯定送到。” “去吧！” 望竹把帖子交给衙役之后，自己单独去了回荆县正门的城墙处。 “什么人，这里不准靠近。”一士兵拔出长刀呵斥道。 望竹看着明晃晃地刀吓了一跳，愣了一会儿忙道：“我是县太爷的长随，奉县太爷命令前来拜见萧总旗。” 那士兵上下打量他几眼，道：“你在这等着。” 吩咐其他人守着，那士兵上了城墙的台阶。 望竹被这群当兵的盯着，心里也是一阵不舒服，但想着少爷的交代还是安静地等着。 没多久，萧总旗下来了。 “萧总旗，您好。这是我家少爷是县太爷，这是给您的请帖，您务必准时参加。”望竹说着把帖子递给萧总旗。 萧总旗看了看他，接过请帖看了看道：“和你家少爷说，萧某那天会准时到达，你可以回去了。” “是，小的告辞。”望竹走远后舒了一口气，这人一个比一个气势强。 回荆县有头有脸的人都收到了，李文山的请帖。 第二天回荆县这些人就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讨论。 “县太爷办喜事，我们要送什么比较合适。” “县太爷是进士出身，不然我们送点文雅的。实在不行直接和原先谢县令一样，直接送黄白之物。” “也行，我就送这个了！” “我也是……” 四大家族晚上也聚集在一起。 “老游，我已经把嫁妆送过去了，明天的事就交给你了。”洪庚霆说道。 “明日我们就去内衙等着了！”陶县丞和张主簿说道。 游云盘听了道：“没什么好忙的，老张的管家都安排妥当了。纳妾就一顶粉红小轿，送进后院，哪有什么事，明儿我也和你们一起参加宴席。” 几人听了也是点头，确实又不是正妻，还是贱籍，他们何必自降身份。 第二天一早 一顶粉红小轿子悄无声息的抬入后院。 一外地来的商人上前恭维道：“恭喜大人喜得美娇娘。” 李文山看着他笑了笑，道：“没什么好招待的，你们就多喝两杯酒水。” 那人一听很是高兴，连连道谢。 “这县太爷可有夫人？怎么纳妾也是静悄悄的？”郑策看着众人道。 洪庚霆笑道：“郑老爷，这县尊大人的夫人远在京城，回荆县再纳一个妾不是很正常。” 郑策想着确实说了废话，笑道：“来，大家喝酒吧！这酒可真不错，入口够劲的。” 游云盘说道：“陶县丞可是把我们安排在县令大人那一桌，借此机会好好和县令大人聊聊。” 陶县丞笑道：“嗯，双方之间促进关系，你我他都有好处。” 这时萧总旗从侧门而入，其他人看到萧总旗为之一惊，现场气氛立马停滞。 李文山看到萧总旗来了，忙招呼道：“萧总旗欢迎，你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萧总旗递上一个盒子道：“这是我送你的贺礼，县太爷你收好。” “太破费了，快快入座，来这位置都给你留好了。”李文山客气地拱手说道。 萧总旗点了点头，道：“县令大人，我的弟兄们来了二十八个，还望大人给与安排桌椅。” 李文山看了道：“行，本官这就让望竹安排好。” 其他人听到这话，心里对于萧总旗鄙视不已。 “今天是本官喜庆的日子，多谢大家前来捧场。”李文山边说边拱手作揖道。 其他人纷纷站了起来道：“县尊大人，您客气了。” 李文山对着一桌桌拱手道：“招待不周，薄酒素菜，大家多吃点。” 萧总旗看着这酒，一口没动，随心吃了点菜。 四大家族一直想攀上萧总旗，可惜最后还是失败了。 陶县丞端起杯子道：“萧总旗，我们一起喝一杯，先刚为敬。” 萧总旗道：“大人客气了，某今天人不舒服不喝酒。” 第212章 捉拿 陶县丞听了这样说，只觉得尴尬，心里恨萧总旗不给面子。他都放下身段打算和他一笑泯恩仇，居然还在那里拿乔。 左巡检看到这样，忙端起酒杯道：“陶大人，下官敬你一杯。” 陶县丞重新眯着眼睛笑道：“左巡检请，那本官先干为敬了！” “请。”左巡检一口闷了，“啧，好酒。” 洪庚霆听了笑道：“左巡检这酒让你说对了，这是我名下的老窖的好酒，几百年传下来的老窖酿造的。” 左巡检惊奇道：“这酒大家可别错过了，确实好，县尊也是下了血本。” 陶县丞含笑看了看洪庚霆，他知道这是洪庚霆以普通酒的价格卖给县令大人，就为了卖个好。 新房这边 “魏嬷嬷，你说我还要坐多久，我都饿了。”新娘尖细的声音带着童声道。 “嘘，小祖宗，你小声点。你忍忍，我看到桌子上有吃的，你先吃点糕点垫垫。”魏嬷嬷去桌上拿了绿豆糕塞新娘子手里。 “魏嬷嬷，这房里没人，你让我把盖头掀了，这太难受了！”新娘子伸手就去掀了盖头。 “哎……”看着已经漏出来了，魏嬷嬷说迟了。 沈晓扬笑嘻嘻地道：“嬷嬷，你说我帮了县太爷这么大的忙，是不是还有别的奖励。当初他答应我给我买一个月冰糖葫芦，现在我觉得太轻了。” 魏嬷嬷看得直扶额头，“小羊羔，你怎么把它掀了，到时候有人来了怎么办？” 沈晓扬咧嘴笑道：“那到时候再盖上好了，要不是那冰糖葫芦，我才不答应这种事呢！” “好了，你先去吃饭吧！我想大人应该也不会让人进来。”魏嬷嬷叹了口气道。 “哎。”沈晓扬飞快的往食物奔去，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终于吃饱了，缓过劲来问道：“也不知道望竹大哥，可是回来了！” 魏嬷嬷想了想道：“应该快了，他把薛姑娘安顿好就能回来了。” 没错，李文山想到了李代桃僵，直接让沈贞米的大儿子沈晓扬身高差不多，假扮成薛圆圆，真的薛圆圆李文山早就安排望竹把她先送去一个租下来的小院，到时候再安排人。 内衙花园里，李文山提前把酒又蒸馏了一遍，酒精浓度更高了，大部分人已经喝的东倒西歪。 李文山看着这样笑道：“萧大人，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萧总旗笑了笑道：“李大人，你完全不需要找我合作，你一个人就搞定了。”说着用手指了指那群人。 李文山听了正色道：“萧总旗，本官要做到的是万无一失，而且谁知道衙门里可有多少他们的探子，而且我需要你帮本官围住他们的院子。” “这些人在回荆县盘踞十几年，经营的回荆县如铁桶一般，这么久了没一个百姓来告状，连县衙的捕头我都用的不安心。” 萧总旗听了道：“你说的那些苦主我都我印象，有些人品不错，我庇护他们离开了回荆县。” 直接一挥手，道：“弟兄们，这些人都给我绑了。” “是。”二十八个士兵，先对着还有些许余力反抗的人，然后掏出绳子开始绑人。 周围的衙役看傻眼了，没想到会这样，个个都被吓得战战兢兢地跪了下去，磕头不止，“大人饶命，饶命。” 李文山也不听他们的，看着士兵绑人。 小旗抱拳道：“大人，我们已经把人绑齐了。” 李文山笑道：“好，还要麻烦几位弟兄把大牢清理下，本官要先把有些人关好了再审。” 萧总旗也发话道：“去吧，跟守卫大牢的弟兄们说一声。” “是，总旗。” 之后李文山拿出这两个月下来，他通过那十米高的厚账册，找到的证据蛛丝马迹。把有疑虑的，全部押进大牢，其他人则绑在柱子上，等着审查清楚了再放人。 醉的和烂泥一样的陶县丞四人，李文山对于抓住这几条大鱼心情那是大好。 这么多人忙活了半天，终于把人处理的差不多了。 李文山随手指了一个衙役道：“你去通知卢捕头，让他来找我。这四家都落入我手，你们识时务就是听本官的，别到处乱说话。” 那衙役连忙道：“是大人，小的知道如何做，这就去找卢捕头，小的一个字都不说。” 两炷香时间，卢捕头急忙跑到县衙。 看到被绑着的人，心里咯噔一声，忙道：“卑职，见过县尊大人。” “卢捕头你把这个告示给我贴出去，顺便派其他捕头去乡村里宣传，明天本官要审理这回荆县号称的四大家族。你办好此事，退出赃款本官就不追究你们。” 卢捕头很是震惊，忍不住抬头看看面前年轻的县太爷，反应过来道：“是，大人，卑职这就是办理此事。” 卢捕头心里也担心他自己，毕竟原先听从四大家的命令，他也得了不少好处，县太爷不追究他，心里也安心了很多。 卢捕头立马叫齐弟兄们，开始分头行动。 老百姓看到这么多衙吏捕头，心里很是害怕，觉得是不是又有徭役还是兵役。 看着贴出来的公告，大部分人不识字，街头的算命先生，大声把告示念了出来。 “是，县太爷明天要开始审理四大家族，让我们百姓有冤屈的，拿出证据，到时候尽量归还良田……” “什么！”人群中老百姓都激动起来了！ “啊，那我家的铺子是不是可以回来……” “我家的百年老酒窖……” “还有我家那二十亩良田……” “我家那做豆腐的手艺，不也被那洪家酒楼哄去，还不准我们自己卖豆腐……” “……” 那说书先生继续道：“上面只要拿出合理的证据，都能给大家退回去，我要回去和我亲家说说这个好消息，大家让让……” 其他人看着这样，也赶紧跑回去，打开那个收藏多年前，被逼着卖出去的证据…… 整个回荆县，只要是县城附近的老百姓，全部都奔走相告…… 第213章 大牢反应 萧总旗看着李文山笑道：“大人，好计谋，居然利用他们给你献美女，你居然把他们抓了。” 李文山听了也就笑笑，他可不敢保证真的有效，而是他又偷偷让人在菜里下了蒙汗药，只要吃了就逃不出了。这可不敢和萧总旗说，再说他们只是合作关系。 “这里还是要多谢萧总旗的帮助了！”李文山笑道。 “侥幸，也就是看守监狱的士兵，曾经我帮过他们。这次又有县太爷您的命令，才让他们配合我们。” 萧总旗看着李文山，心里对他也是默默地多加些防备，他是大老粗脑子不行，不防备点什么时候被卖都不知道。 李文山看着幽长的街道，和四散奔走的百姓，就道：“本官只抓犯罪的人，无辜之人到时候自然会放出去，还老百姓活下去的生活。” 李文山心里已经想起，他几次下乡去了县衙周边许多的乡村。看到的老百姓都是一家人就一件棉袄，出门了才能穿上，脚上哒拉着半掉鞋跟的千层底的粗布鞋。至于家里的其他人，不管男女老少都是藏在破矮的茅草屋里，相互取暖，熬过冬天。 一般村子里里长家里都比较富裕，结果还是一副吃不饱肚子，米缸里就几斤黑面，儿子们都在县里打短工，以此来维持家庭生活。 李家也是祖辈都是农家出身，但从没穷成这样，再难他家里还能混着吃饱。 里长家里都是这样，其他的村民更是艰难。 县城的百姓，靠着给四大家族打工谋生，生活还算将就能过，也仅仅够吃个五分饱，富裕的多是和四大家族或多或少都有亲戚关系。 而县衙里这些个老爷，多多酒肉精细的白面，这些都是村民舍不得吃的。 李文山认真看了两眼萧总旗道：“萧总旗，你如果去乡下走走就知道了！或者是县城的一些百姓家中，就知道本官为什么咱们冒着得罪四大家族，有生命危险也要做这件事了！” 萧总旗听了就道：“我知道，手下有个兵是当地的，他媳妇娘家都饿的啃草根过活了，每次都是弟兄们给他支援一点。” 萧总旗真心佩服拱手道：“大人，高义，心系百姓是回荆县百姓的福气。不过，你纳了那姑娘不是和游家扯上了关系？” 李文山神秘一笑道：“谁说的？不信你跟我来看看。” 萧总旗也是好奇不已，究竟是什么奇女子？ 没一会儿两人来到后院，看到魏嬷嬷站在院前。 魏嬷嬷看到李文山忙屈膝行礼道：“县太爷，奴婢请安了。” “嗯，魏嬷嬷，小扬可还在里面？”李文山问道。 魏嬷嬷尴尬地说道：“是的，县太爷，他吃饱了太困就睡着了，奴婢想着在院外守着更安心，所以……” 李文山抬手制止魏嬷嬷道：“没事，太早起来也辛苦他了。我已经把事办好了，你下去休息吧！” “是。”魏嬷嬷屈膝后走了出去。 萧总旗听了默不作声，跟在李文山背后进去了。 李文山掀开床帘，看到睡得一塌糊涂的小扬，笑道：“萧总旗，一起来看看吧！” 萧总旗害怕到时候侵犯了女子名声，到时候就惨了。看了又看李文山一直催促，顶不住好奇上前瞧了一眼。 这哪是二八的年龄女子，这明明就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 “县令大人，这是……”萧总旗指着人说不出话来。 李文山看着这样，招了招手，出了房间后，“这是我让手下幕僚的一个孩子假扮的，而本身我又不愿再纳妾，所以就出此策。” 萧总旗竖起大拇指，连声道：“高，真高。” 李文山微微一笑，上下打量几眼萧总旗，看着三十多，实际二十七八的年龄。问道：“总旗大人，你可有婚配？” 萧总旗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下子懵了。 回忆起往事，舌头在喉间转了几转，艰难的吐了出来道：“曾经娶过一房媳妇，难产没了，现在也就没再娶妻。” 李文山看了看他，觉得也不是迂腐之人，便道：“总旗大人，不如到时候我给你保媒一门亲事如何？” “……” 县衙大牢里众人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关进监狱了，众人还有几分醉意的大脑，已经醒过来的众人都纷纷拍了拍脸让自己醒来。 “陶老哥我们怎么都被关进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游云盘看着情况不对问道。 陶县丞也认真打量周围的环境，这就是县衙大牢。 看着这样，陶县丞发现一角落里张主簿睡得正香，忙过去给了张主簿两个耳刮子。 张主簿感觉到疼痛，醒来揉了揉脸，“陶老哥，你打我脸做什么？” “老弟，醒醒，咱们都被关进监狱了！” “什么！”张主簿立马看了看周围，看到一个熟识的狱卒。 陶县丞气的不行，骂道：“李文山那龟孙子，居然敢跟我们耍阴招，本官出去了！不会放过他。” “陈小哥，陈小哥，我是张主簿，你赶紧放本官出来，到时候好处，少不了你的。” “安静，县令大人命令把你们抓起来的，自作孽不可活。”那狱卒语气不耐烦的答道。 “放我们出去，你们这些狗奴才，本官是朝廷命官，县太爷也没有权利抓本官。”陶县丞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关大牢里，开始用力地踢牢房的门。 “我是游云盘，识相点快放我出去。”游云盘对着走过的狱卒说道。 那狱卒拿出长鞭往牢房方向抽去，破空的声音响起，一下子抽在牢房的围栏处，吓得游云盘赶紧松手。 “给我老实点，你们已经是阶下囚了” “……” 小总旗听到牢里乱糟糟地，立马进了大牢呵斥道：“都别吵了！你们已经被抓了，之后县太爷会审理案件，无罪到时候会释放你们。当然县太爷也支持你们互相举证，到时候你们还可以从轻处罚。” “我怎么会被抓？我就是单纯来回荆县进货的，官爷快放我出去……” “就是……” 而有些人就记住了小总旗的话，揭发别人，拿出证据，到时候他们可以从轻处罚…… 第是214章 各方情况 陶府 陶夫人吹了吹刚让丫鬟环英染好的凤仙花丹蔻，“不错，赏，自己去我那旧首饰盒子里挑一件。” 环英听了非常高兴，忙行礼道：“奴婢，多谢夫人赏赐。” “叶嬷嬷，你去问问老管家，老爷什么时候回来。我也好安排晚膳。”陶夫人端起一盏燕窝喝着。 这时老管家，急匆匆跑到主母正院禀告道：“不好了，夫人。老爷他被抓进大牢了！” 陶夫人被惊的手里的燕窝碗都摔在了地上——“砰砰”。 其他人也惊了，老爷被抓了？什么意思？ “老管家，你说清楚，什么老爷他被抓了？他不是回荆县的二把手，谁能抓他？”陶夫人赶紧问道，虽然她讨厌老爷纳妾，可这男人是她生活富贵的保障。 老管家缓了口道：“老爷，他被县令大人下令抓了起来。不，老奴从一衙役口中打探到，今天但凡去参加县令大人宴席的人都被抓了！” 陶夫人心里咯噔一声，慌乱中冷静下来道：“老管家你赶紧派人去其他三家，问问他们是什么主意，怎么救回当家人。” “哎，老奴这就去。”老管家听了吩咐也镇定了一点。 门房看了看陶府外面被士兵围了起来，赶紧跑去后院找老管家。 在园子里遇上了老管家，很是着急上前叫道：“许爷爷，我们府被官兵给包围了！” “什么！走赶紧去前面瞧瞧……”说着一把拉住门房，往大门走去。 老管家让门房打开角门，结果看到一个闪着银光的长枪，忙赔笑，塞了一个荷包给他道：“官爷，你们这是……官爷，您把枪收一收，这是……” 那官兵看了荷包不收，看都不看眼睛不眨直接道：“县令大人下令，陶府之人不准外出，违令者杀！”还举了下枪。 老管家被吓得双腿都软了，门房赶紧扶着，心里也怕的不行，连连道：“小的，不……不出去了。” 说着连忙扶着老管家进去，关上角门，“许爷爷，您现在怎么样？” 老管家缓了一会儿道：“没事，没事，你好好守门。我去禀告夫人，由夫人决定如何做。” 老管家立马站起来，连忙去陶夫人那禀报道：“夫人，门口各个出口都被官兵把守住，我们出不去。” 陶夫人听得心里咯噔一声，心里知道这很可能是她们家老陶犯了大罪。 “这可如何是好？”陶夫人急得在花厅里来回踱步。 叶嬷嬷想了许久道：“夫人，买菜的那个小门能不能出去，而且每天都要出去买菜，到时候可以从那里出去。” 老管家听了也是惊喜不已，“对啊，叶嬷嬷说的对，我们府每天都要采买。” 陶夫人也缓和了一点笑道：“行，明天一早，就算出不去，也让家里的小厮假扮下出去，跟其他三府的人了解下什么情况。” “好的，夫人，老奴这就去找下厨房的采买。”老管家立马下去。 第二天，寅时 小采买在官兵的放行下，出了陶府，转过弯，立马往其他三府跑去…… 看到洪府和张府也是重兵把守，看了看街上，买了一篮子青菜。咬咬牙往游府走去。 来到游府情况也差不多，背着菜篮往小门走，官兵拔出刀道：“干什么的？” 那采买，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开口道：“官爷，小人是送……送菜的。” 官兵上下打量几眼，“行了，你送进去吧！” “是，是……多谢官爷。”采买感激连连点头道。 “小宁哥，是我……”采买看到人叫道。 “篮子，是你，你怎么来了？” “小宁哥，我家夫人偷偷让我假装送菜的出来。” “我们几个府都被围了起来，别人不能进去，我们也出不去。老管家说来其他府看看，能不能商量什么情况，而我去了洪家的赌场，那里也被重兵把守着。” “那你等等，我去找找我们夫人。”小宁哥说着赶紧跑去。 一等丫鬟晴珠急忙跑了进来道：“夫人，夫人，刚才厨房采买的来禀告，陶府的人来了！” “什么！赶紧把人带上来。”游夫人急忙说道。 “小人，兰坛拜见，夫人。”篮坛忙躬身行礼道。 “快起来，你夫人家可是吩咐了你什么？”游夫人忙道。 篮坛忙恭敬道：“夫人，我家夫人给了我一封信。” 游夫人打开信封，看了起来，心里很是失落，原来是让她准备想想办法救人。 这她们家经营红（袖）招，是有一批打手，可她却插不上手，如何联系这些人。 游夫人想了想招来管家，问道：“管家，你可知老爷生意上的事？” “夫人，老奴知其一二。”管家恭敬行礼道。 游夫人急忙道：“那你可知，我们家养的那些护院打手在何处？联系他们让他们去救老爷。” 管家只好说道：“夫人，老奴已经传信了，但他们回信说没办法，县衙大牢重兵把守。行贿也试过，但他们都是进不去，所以我们也没办法了！” 游夫人听了落空了，“那这怎么办？民不与官斗，我们如何做呢？” 管家只好道：“夫人，我们如今能做的只好等了，而且老爷他们所做之事县太爷应该都掌握了，就等着百姓举证了。” 游夫人听了，脚步一个踉跄，看了看兰坛道：“你回去吧！把这个消息带给你们夫人，我们是板上的鱼肉。” 兰坛听了这消息，也只好道：“那，奴才先回去了。” 兰坛一路偷偷摸摸，回到了陶家，陶夫人听了消息整个人都懵了，儿子还在读书没有沐休，让她一个女人如何当家？ 李文山写了一封信，烤了官漆，另外提拔了一个被打压的生活艰苦的捕快张民。 “张民，你把这封信，让人送到知府。” 张民志气高昂地道：“是，县尊大人，卑职一定安全送达。” “总旗，你为什么答应县太爷合作？我没在这事，看到对我们兄弟有什么好处？”小总旗说道。 萧总旗笑道：“不，对我们是很有好处，起码弟兄们，到时候可以买点无主的地，还有其他的你现在看不出来，以后作用可大了！” 第215章 检举 小总旗听了很是好奇问道：“大人，以后可是有啥好处？” 萧总旗神秘笑道：“好处多多，你等着看吧！到时候就知道了。”一边拍了拍小总旗的肩膀。 “走吧，去叫上弟兄们，一起锻炼锻炼，活动活动筋骨。”萧总旗率先往训练场走去，小总旗跟着他一脸苦笑，他知道今天他们这些人，都是要骨头散架了回去。 沈贞米拿着一本册子道：“大人，这些都是县衙这十五年来，查出来有问题的地方。学生已经都把它们标注，摘抄出来了，您看看。” 李文山看着眼前的沈贞米，变化挺大的，起码那次点出问题，人也踏实肯干。 “行，我先看看。”李文山打开这本两指厚的册子，仔细看了起来。 这里面有些人，和他现在看的案卷中有些人名字是一样的，可见这两条蛀虫可是联合洪游两家，把回荆县吸骨敲髓了。 李文山越看心绪起伏很大，有些家庭被他们弄得卖儿卖女，最后还是保不住家业。 “望竹，你可让人把信送去知府那里了吗？”对着站在门边的望竹问道。 望竹恭敬答道：“大人，小的一大早，就安排人快马加鞭送去，这里离知府那里就半天路程，所以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李文山继续说道：“嗯，这几天注意点休市的时间，有任何异常你都要回禀。” “是，大人。” 陶县丞和张主簿被关着，两人都知道自己是满身漏洞，被发现了都是虚的。到时候一说一个准，而且他们了没有上级庇护，到时候下场可想而知。 “老张，我们要完蛋了！”陶县丞这才被关了一天，已经精神萎靡不振，整个人胡子拉碴，如流浪汉般。 “我想了想，平时我做事，可是一点都不认真。” 张主簿红着眼睛，道：“老陶，我也差不多吧！别担心那么多了，现在被关了一晚。我想写了一封万字的忏悔书，到时候也好争取到待遇好一点。 “哎，好吧！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陶县丞看着那群原先在他们面前是条狗的人说道。 “好了，老陶别想太多了，你安睡吧，明天才能有精神。” “嗯，睡吧，一直熬夜也不是事。”这群人现在没人惯着，睡这么糟糕的牢房里，也能面不改色的吃饭睡觉。许多人现在也渐渐的接受了，人真是适应性极强的生物。 “知府大人，这是回荆县新县令手信，今天派卑职送了一封信给您。”张民恭敬行礼道。 知府打开信封看得很是认真，神情也严肃不已道：“老肖，明天早晨你安排下，本官要去回荆县。” 肖文书行礼道：“是，大人。肖某，这就立即办理。” 肖文书轻松的把事情安排好，禀告道：“大人，已经做好了。” “嗯。” 李文山坐镇大牢里，轮翻审问这些不法商人。审讯的人经不住这些，许多人心理压力很大，这天中午审讯继续用，精神压迫步步紧逼，被审问的人精神压力很大。 审讯的人也特别难过，疫情工作更是繁忙。 “大人，小的招了，大人您要问什么，我就说什么，别在审了，求您放过我……” 李文山听了就开始提问，道：“那既然如此，你开始你说吧，我听着呢。” 那人开口说起这几年，他们帮着四家做了什么事，他们又得到了什么好处…… 李文山看着这人吐出这么多，还说了证据放在哪，之后派人去取了回来，李文山伸手结过翻阅了一会儿。 让对方看了看封面，问道：“是这些吗？其他地方还有没有？” 那人看了闭眼点点头，不再嘴硬道：“大人，小的已经把自己知道都说完了。” “嗯，好今天就先这样。狱卒你带他下去休息，本官再提审另外一个人。”李文山出声道。 “是，县尊大人。”狱卒立马应声道。 李文山陆陆续续又审了好几个人，多多少少，心里防线奔溃，问出了许多消息。连续审问让李文山也有点吃不消了。 “张捕头，这些人先交给你，你可以接着继续审问。” 这么多的资料，也可以看的出来，说明此人对这些很是熟悉。 互相检举的事，之后在县衙大牢里悄然发生了。而且他们现在一点都不后悔这么做，非常高兴起码自己可以减轻罪行到时候好好活着。 李文山拿到册子和原先的侧面了解的信息对上。还有些证据，一个个的比较出来，之后就是等着知府大人来清理这些人了。 李文山道：“望竹，把这些收起来。” 望竹立马小心的把本子合起来，交待他道：“你收起来小心点，这可是搬倒回荆县蛀虫的有力证据。” “是。大人。”望竹拿着这些，重新安排了一个更隐秘的地方。 “薛姑娘，这是你们的户籍，这套房子是县令大人了让望竹小哥帮忙租的房子，给你租的是一年的时间。” 薛圆圆看着小院，心里很失落，没能成功。但现在也算是脱身了，也能好好的重新开始生活。 “多谢，这位官爷。”薛圆圆行礼道。 那官爷摆了摆手道：“既然没什么事了，卑职告辞。” 春梅看着官爷走远，才开始说到：“姑娘，你怎么就答应这种事，本来昨天是你一天最重要日子。” 薛圆圆调整了下情绪。 好笑地看着她道：“县令大人这样做自有道理，而且你应该发现了专一，这才是我对他动心的原因，其中一部分不乏瞧不起我们的。” 第二天，李文山又审到好几个肯互相检举的商人。 李文山从许多的文章描述中，知道这些人人可真是一点都不手软，对待普通百姓就是如猪羊一般。 第216章 失落 这几天回荆县老百姓一直在观望，看看如今的县太爷是不是真的为民做主？ 有些胆子大的老百姓，犹豫一番试着交了证据。没想到回荆县县衙立马受理了，核实之后，立马把家里的产业拿了回来。 “原来是真的，你看李四是不是把他家的油铺子拿回来了！”老百姓看的那叫一个兴奋。 “还有章家的十亩良田也重新拿回来了……” “快，我也要回去拿证据了……” 一些没留着那些佐证的百姓，则一脸失落，垂头丧气道：“哎，我当初让当家的，别把那红契扔了，现在找不到了‘呜呜‘，我家的地啊……” 看着那些人把东西拿回来了，这下子回荆县的老百姓开始广而告之，一群人开始涌入县衙…… 沈贞米扯着嗓子道：“大家，不要挤，一个个来，我们核实了是合理买卖的，那肯定是不能拿回去的。” “大爷，您这五亩地卖给了陶家，一亩地八两，可是正常价格，所以这地不可能给你……”文书对了下证据说。 那大爷一听就着急起来道：“凭什么，他们都可以，我就不行了！” “这回荆县良田，一亩八两正常市场价格，你这种拿了银子，别人拿地这是合法交易，别在县衙给我耍赖！”张捕头呵骂道。 那老人看着皂吏变了脸色，已经带着的长刀，讪讪的说：“不给就不给，不还是你们自己说给的？” 其他人看着这人也道：“大爷，我们是被以极低的价格买了家当，当然可以拿回来，你这可是正常交易，你这种都能拿回来，那是乱套了，真是一个老不羞！” 那老人看着这样也只能甩了甩衣袖，负气而去…… 张捕头继续道：“大家继续来，符合市场价的就不要再继续排队了，天下没有这种好事，你价格合理卖了，还能重新要回去。” 人群中的有些老百姓听了，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票据，默默地退出了队伍。 李文山在县衙高楼上，看着楼下发生的事，嗤笑一声，人性的劣根性…… 萧总旗看着这样，笑了道：“李大人，这就是老百姓……” 李文山听了沉默一会儿道：“一种米养百样人，什么样的人都有，总不可能因噎废食，因人群中出了几个渣，就不想继续守护了……” 萧总旗听了，也是沉默不语，脑中回想起当初和弟兄们征战沙场时发生的各种事。 好一会儿，“确实如此，萧某多谢李大人。” “李大人，可打算如何处理张主簿和陶县丞，好歹他们也是身有功名的朝廷命官。 “这是不假，处置两个县城有品级的官，确实需要吏部的批准，到时候看礼部和吏部的要求了。” “萧总旗，你最近挺悠闲的……”李文山转身看向萧总旗。 萧总旗哈哈大笑道：“是的，大人，城门本来就只需要我的副官着手处理就好。” “萧大人可想好了是否再娶亲？或者对女方有什么要求？”李文山认真道。 萧总旗笑道：“大人，不求太多，人品端庄，就行了。” 李文山道：“那本官给你说一个你看看，名薛圆圆你看如何？” 萧总旗听到了这个名字，知道这是原先是红（袖）招的台柱子，模样听说不错是清官，但娶为妻是不可，倒是可以纳之。 “李大人，可还知道现在人住何处，我安排人送聘礼过去……” 李文山听了道，“萧总旗，我知道其在哪，你可以派人过去，探听下女方的口风……” 萧总旗听了有理，点了点头道：“行，小旗，你去找个媒人，凭着李大人的地址，到时候你们去走了这趟。” “哎，总旗大人，小的这就去。”小旗抱拳道。 萧总旗点了点头，“去吧！” 李文山听了也不作回应，对于别人的，事这薛圆圆对于他来说可是麻烦。看着萧总旗人品还是可以的，又是当官的，想来薛圆圆所求应该会挺满意的。 “老陶，你说我们要不要也揭发了洪家和游家的罪行?”张成韩（张主簿）四处看了看之后轻声说道。 这几天可是不停地有人互相揭发，有些人曾经求他们帮忙，收了钱的事都被说了，现在两人身上罪名可是越来越多。 陶县丞听了看他一眼，“老张，洪游两家不用我们揭发差不多凉了。你我都是有官职在身，李文山也就比我大一级。我们有朝廷正式的命书，他不敢把我们如何，如果真要断定我们有罪，那也是需要知府大人决定。” 张主簿听了陶县丞的话，靠着牢房的墙叹了口气，“这几天在我们身上的罪名可是越来越多，鱼肉乡里，我们逃不掉了……” 陶县丞看了看已经有些抑郁的张主簿道：“就算我们揭发了又如何？难道那姓李的会放过我们，这么一个政绩，如果换作你会如何，如今我们四人也只能期望罪名不大……” 张主簿看了看陶县丞，冷静下来知道陶县丞说的都是对的。 手里抓了一把麦秆扔了出去，“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弄死他，居然被那小子哄的团团转……” 陶县丞听了道：“也怪我们掉以轻心，觉得初出茅庐的官场小子，奉承着就好，没想到这条过江龙，居然把我们这些地头蛇按进泥地里……” 张主簿深吸一口气，“哎，都怪你我太过轻敌了，这几年顺风顺水惯了。如果像之前那个县令一样处理干净，我们就一点麻烦都没有……” 张主簿对着送饭的狱卒呵道：“我们是朝廷命官，他李文山不能一直关押着我们，我们要出去……” “吵什么，到时候饭也别想吃，饿你们几顿就听话了！”那狱卒呵骂道。 “放我们出去，李文山他只是县官，我们身上还有官职和功名，他有何权利……” “进来了就老实待着，你们自己犯的错，可是比谁都清楚，说不定杀头都不够，好好待着。”看着狱卒不理，继续往下派送食物。 两人抬头看着小窗外的月亮，白光照耀给这寒碜的牢房，更添几分苍白。 第217章 狗咬狗 游云盘神色冷静，看了看对面两人的情况，和洪庚霆商量小声道。 “老洪，你我看眼是逃不过了，为了家里拼一把，陶县丞和张主簿也是困兽之斗，有些罪名不是我们做的不能扛着，你觉得如何？” 洪庚霆听了这些，眼睛里的眸光闪了闪，稍作犹豫后道：“不然就这么干了！你我也是为了家人可以活命，我们罪名太过，到时候很可能牵连到家里人……” 游云盘听着说道：“县太爷，这次是铁了心要收拾掉我们四家，也怪我们做事不遮掩点。没想到终日打雁，终被雁啄了眼。实在是这些年以为回荆县就是我们的囊中地盘，太过疏忽大意了，结果……” 洪庚霆听了摇摇头，叹了口气，“哎，已经成定局了……” “老游，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只求能少连累点家人。” 游云盘想了想道：“就我们发现的那个大秘密，到时候再说……” “嗯……”洪庚霆听了精神一震，他也打起精神点点头。 “只能说是要对不起张老哥和陶老哥了，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游云盘想着被困住，这么多天居然没有人来看望他们，可见事情的严重性。 洪庚霆听了，只能重重的深呼吸道：“你不觉得他们会把罪名推给我们吗？当初可都是我们出手……” 游云盘看了他一眼，这几天洪庚霆衰老了不少，“那又如何？我可是留着他们委托的书信……”说着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洪庚霆拿起馒头，低头啃了起来…… “你王旺三，还有你们钱福，徐贵名……你们可以出去了……”狱卒指着这十五个人叫名字道。 这十几个人听了很是惊喜，没想到居然可以出去，忍不住确认了一下，“大人，我们可以出去了！” 狱卒不耐烦的催促道：“走不走，不走就都留在这里……” “走……走走，我们立马出去！”这十五人立马出了牢房，其他人看了都是原先积极检举的人，那更是骚动不已。 牢房中一阵人声鼎沸，立马有人高声喊道： “大人，我也要揭发检举……我知道哪些人有罪……” “其他人看着这小人也是气愤不已，但看着别人能出去，他们也想揭发，使劲想了很久，有些也举起手来，高声喊着……” 四家族的人，看着这些人的骚动，也是气的不行…… 下午，李文山继续整理着手上从百姓以及牢房里揭发检举的材料。有些没多大问题的人直接放了出去，毕竟养着这么多人浪费米粮。 李文山看着一团乱糟糟地，李文山开口喊道：“沈先生，进来下。” 沈贞米听到衙役叫他，“沈先生，县令大人找您呢！” 沈贞米一听就立马放下手里头的事，前往县令大人的办公地。 “大人，您找学生可是有何事？” 李文山看了看他道：“沈先生，这些人的证词你把他们归类整理下。” 沈贞米听着这样，接过材料说：“好的，大人。” “大人，这里面……”沈贞米小心问道。 李文山揉了揉额头道：“这里面有些瞎说的你给抽出来，你看这说的是什么，游家年初偷了赵狗子家的鸡……” “衙役，你去找张捕快，等这些没用的证词整出来，去牢里给本官把这些乱说的人，各打五大板。” “是，小的立马就去。”那衙役行礼之后告退出去。 沈贞米也开始整理这些证词，把那些虚无缥缈的证词挑出来放置一旁。 李文山也开始看证词，把那些有用的，还有些人干的事也都处理了，有些人用朱笔判了罚银，有些确实无辜的，明天让衙役放他们出去。 有些和四大家族牵连甚广则继续留在监狱里。 虽然他把县丞和张主簿，四家人抓进大牢，总归不够光彩，毕竟做局设计了他们。 但他才刚来回荆县地皮都没踩热，光明正大的缉拿他们，还算的上是朝廷官员，这就很有难度，要不是萧总旗配合，他也成不了这事。 张捕头接到一个消息，匆匆赶来，向李文山请安道：“卑职，拜见大人。” 李文山笑道：“张捕头来的挺快的，正好有事找你，你把这些人都给放出去。” 张捕头抱拳说道：“大人，那游云盘和洪庚霆说要检举张主簿和陶县丞。” 李文山听了一点也不意外，他知道没人能扛得住心理折磨，这几天他可是天天让人在两人面前说游洪两家如何，尤其是他们的儿子如何…… 李文山他就想趁着知府大人来到回荆县之前把两人的罪名确定下来，不然把人锁进大牢，他有理也无三分。 李文山听了道：“那本官亲自去审理，这里就拜托给沈先生了！” “大人，尽管放心。” “张捕头，你让人把他们押进审讯室，本官随后就来。” “是，大人。”张捕头立马抱拳下去，执行命令。 李文山整理了下官服，往监牢方向走去…… 坐在高位的李文山，看了看他们道：“说吧。” 洪庚霆特别想上去干他一拳，激动地道：“李大人，我们都小瞧了你，没想到你居然不顾名声和官途，把陶县丞和张主簿以及我们这么多人设个局抓进来。” 李文山喝了口茶，看了看他们道：“两位，这叫做兵不厌诈，这是你们的老巢。如果本官也按正常流程，应该要不了多久，本官就成了回荆县一条冤魂了！” 又道：“游家经营着青楼和赌场，洪家是钱庄和酒楼，而张家和陶家就是你们的保护伞，相互依存，说吧……” 两人看着李文山知道这么清楚，调查他们不是一天两天了，两人相视一眼道：“我们说了，可否放过我的家人？” 李文山笑道：“看你们的信息价值了……” 两人听了想了一会儿开始说起，他们四家之间相互帮助的事…… 很多和李文山了解的情况差不了多少，李文山还是耐心继续听下去。 第218章 李文山听了一堆废话，脸上的神色也变的不耐了起来，冷着脸打断两人的话，道：“够了，你们说的那些，这几天我可听了不下十遍。既然你们举证，那就把你们检举的事说清楚，还有证据在哪？” 洪庚霆笑了笑道：“大人，何不耐心听下去。” “既然如此，那我说了，七年前的甄县令和你一样是正直，我们原先用尽法子，如何拉拢都不行。还差点把我们四家给端了，后面陶县丞使了个计谋，让游老弟派人装成山匪，把县令大人劫持杀害了。” 李文山听了心里一惊，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大胆，敢谋害朝廷命官。 李文山这时才庆幸自己先下手为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现在他可一点都不羞愧对他们用计了。 游云盘脸上面无表情，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也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家人谋个生路。 李文山看着他问道，“他说的可是属实？” 游云盘很是干脆地道：“是，要不是你小子聪明，跟我们虚以委蛇，让我们误以为你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现在都不是这种情况。” 李文山听了沉默不语，其实要不是他习惯性的多做准备，提前打听清楚，现在说不定还真是说不定什么结果。 李文山听了开口，“证据呢？继续说。” 洪庚霆继续说道：“我们四家原先也是竞争不断，后面为了更好的发展，所以分工好了，每家的侧重点不同，所以这这么些年来，回荆县我们四家的关系更是亲密。” 游云盘看着洪庚霆停住了，接道：“还是我来说吧，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游家和洪家我们都留了证据。我的证据，都在我的书房里一个暗房里面，你们可以派人去找找。” 李文山问洪庚霆道：“你的证据呢？” 洪庚霆道：“在城西一百八十号，前院的书房里，这么些年发生的事都在里面。” 李文山听了这话，笑道：“你们干了这些事，可是有想过会没有好下场吗？” 两人听了均是沉默不语。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来人，给我把这两人押入监牢。”李文山说道。 “是。”衙役们恭敬称道，立马上前押人。 “你，居然说话不算话……”洪庚霆一看这样吼道。 “好了别挣扎了，就看你们这次检举的功劳多大，到时候可以给你们减轻些惩罚。” 俩人一听也不再继续挣扎，被捕快押进大牢。 两人回到牢里，也不再继续说话，闭着眼睛闭目养神。 李文山想着，“走，我们去县衙大牢，提审下张主簿和陶县丞。” 张主簿和陶县丞，你们的铁四角塌了两个，可有其他人可以帮你？ 两人紧闭双眼就是不说话。 “七年前陶县丞杀死朝廷命官，他们两人已经说了，你们可有辩解之处。” 看着俩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一点都不配合，让李文山不能再问出什么。 李文山派人去洪游两家说的地方，找到了证据，看着这厚厚的好几本册子，李文山伸手翻出浏览 这哪里是册子，分别是一封封来往的信件。 李文山继续翻看，把一些重要的摘抄了出来，看着庞大的钱财，以及他们这里沾上的鲜血。 有些人的名字他还在原先县衙的案卷中还看到过。 子时 李文山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道：“天色不早了，沈先生，你先下去休息吧！” 沈贞米也累瘫了，这一摊子事，可是头疼不已。现在县令大人说可以休息，沈贞米立马说道，“多谢大人，学生告辞了。” “嗯，你去吧！本官也要休息了。” 第二天， 李文山起了一个大早，锻炼之后。就开始审案，拍了拍惊堂木道：“带罪犯。” 那被衙役押着的人，立马还是站的很直道：“学生，拜见大人。” “郑策，这是本官，禀明州府，由州府决定撤销你秀才功名的文书。现在见到本官你需要下跪，身为秀才不造福一方。居然借此身份的优势开始敛财，而且对百姓无德。数罪并罚，但鉴于不算严重轻，本官判你关押三年，缓刑两年。” 李文山在公堂上，一一把其他人也给判决了，有些人是没来得及犯错，这些罪责轻的或者无罪的，有些当庭释放，或者是罚款之后放去。 这些人心有余悸地出了县衙，整个人都是懵的，却又非常高兴。 “太好了，这次太吓人了，来这里经商旅游，居然会遇到这种事。” 李文山看着原先的四大家族，就等着查抄的证据齐全，到时候就可以给他们判刑了。 第219章 铲除 这时城门的官兵跑进县衙，“快，通知你们大人，某家有要事禀告县令大人。” 那衙役一看这种情况，立马转身进去禀报，官兵没多久就进了县衙。 那官兵抱拳道：“县尊大人，知府大人快要入城了，萧总旗让属下特意前来禀告。” 李文山一听心里也有点意外，没想到信件传给上级，知府大人居然会来回荆县，这点在李文山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知道了，替我多谢萧总旗，你先回去吧！”李文山说道。 “把陶县丞和张主簿两人的犯罪证据整理清楚，既然知府大人来了，那就等他到了我们再继续审理此案。” “是，大人。”衙门的文书答道。 一炷香之后，知府大人带着人员进了县衙。 “下官李文山，拜见大人。”李文山恭敬行礼道。 知府上下打量李文山一番，半响之后，道：“免礼，李大人真是年轻有为，本府可是在府衙久侯不至。” 李文山听了这话，很是淡定地作揖道：“大人，下官为了不耽误行程，只好未前去拜访大人，想着先来回荆县，到时候再去拜会大人。没想到，回荆县这里的问题却是不少，因此行程耽搁了还望知府大人见谅。” "李大人公务认真负责，本府收到李大人的书信，没想到治下发生这么多的事，本府居然被欺瞒已久，不是李大人还不知道这小小的回荆县，居然多年盘踞着这四个家族，鱼肉乡里。"知府大人摸了摸胡须道。 李文山态度平静的答道："下官原先也是不知，不过就是来回荆县的路上巧遇上回荆县原先的百姓，不然也是蒙蔽其中。" “没想到今日居然这么巧，遇上李大人审理此案，可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知府看着他问道。 “今日正是判决之时，大人如果感兴趣可以旁观下官审理此案，来人给知府大人搬一把椅子。”李文山笑着说道。 衙役忙去搬椅子，放于一旁。 "知府大人，您请上座。"李文山做手势示意道。 知府见状就道：“行，李大人你审吧！本府负责旁听。” 李文山听到如此，对着知府拱了拱手，重新敲了敲惊堂木，道：“带犯人陶森翁、张成韩上堂。” “是。”衙役下去押人上堂。 两人从知道李文山的手里，这几天已经掌握了大量的证据，心里就知道这次完了！棋差一招，居然在在堂上见到旁听的知府大人，心里更是绝望了，这是已经被捅去府衙了。 “陶森翁，张成韩，身为县丞以及主簿，七年前谋害朝廷命官，欺上瞒下。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鱼肉乡里，欺诈百姓，谋夺良田隐匿赋税，动摇国之根本。与游洪两家联合，为祸一方，贪婪成性，逼迫百姓流离失所，尔等可知罪。” 两人精神颓废，知道这些都是真实的，只得道：“李文山，你判吧！早知如此，当初我们就不能因为你是初出茅庐，就对你掉以轻心。” “你们两人认不认不要紧，本官现在手里都掌握着这些证据，铁证如山，你们回荆县四大家族的罪行罄竹难书。”李文山指了指桌上一纸高的证据道。 “李县令，可否给本府看下罪证？”知府大人突然出声道。 “当然可以，沈先生，把这些证据交给知府大人。”李文山听了说道。 “是。”沈贞米拿起案桌上的证词，恭敬的呈给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仔细看了一遍，气得拍了桌子，“哼，真是败类。” 知府大人呵骂道：“两位是举人出身，没想到在当地为官，居然不念家乡之情，私藏赋税，隐匿田产，哄抬物价，让治下百姓生活的水深火热。” “大人是的，回荆县的四大家族，可是逼迫的我们这些普通百姓都快活不下去了！”一旁围观审案的百姓情绪激动地说道。 人群中的百姓传来一阵一阵嘈杂的声音，都是指责四家残害他们，开设赌场以及逼迫他们背井他乡…… 李文山看着这样，敲了敲惊堂木‘啪啪啪……‘，"安静，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旁观的老百姓听了惊堂木的声音也渐渐平静下来。 知府看着这样，"李知县，你继续审案。" 李文山拱手作揖道："那既然如此，下官就继续审理了。" "来人，这两人罪责属实，剥夺其官职，陶森翁以及张成韩判处秋后问斩，剥夺功名，家产充公，家眷发配边疆。" "游云盘和洪庚霆开设烟花之地以及赌场，擅自豢养打手，为祸一方，罪无可恕判处斩首，抄其家资充公，剥夺功名，子弟不得科考。" "好……"老百姓看着这样的结果大快人心，纷纷鼓掌叫好。 "太好了！我家的地多亏了县令大人，才拿回来。"头发发白的老汉，听到判决很是高兴。 "是啊，我家那妹子现在也能瞑目了！"一中年男子说的呜呜哭了出声。 "……" "知府大人，可有需要补充的吗？"李文山看着知府问道。 "没有，李大人你审案明辨是非，判决也很是合理，本府只是来看看李大人如何审案罢了。"知府大人看着周围百姓的神情，摇了摇头。 堂下的四人听了判决，面如土色，游云盘立马高声喊道："大人，你不是说我们招了，可以降低责罚？" 李文山拍了下惊堂木道："是降低了，你们家眷本该也是发配边疆，现在已经改判，尔等还想如何？" "来人，押下去。"李文山高声说道。 "是。"衙役上前要押人，游云盘和洪庚霆想要挣扎，却被押的动弹不得。 "知府大人，可要一起派人查抄如何？"李文山看了旁边的知府大人拱手道。 知府大人听着这样，便道："不了，相信李大人可以处理好，不需要本府插手。" 李文山点了点头，"大人来此是……" 知府大人看着这样，便道："李大人，稍作休息，之后再详谈。" 第220章 众生百态 回荆县城西处 一大群的官兵带着佩刀，突然冲进四大家族的府邸，吓得丫鬟们尖叫不已。 "陶家犯事，吴某奉县令大人命令开始查抄陶家！"一官兵挥手，立马一群人手涌入而上。 管家忙喊道："我们陶家可是官家，你们怎能如此放肆。" 已经有机灵的小婢，跑进后院告知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衙门的人上门闹事了。" 那带头的官兵，看着自己被阻拦下的官兵呲笑道："老人家，别做美梦了你们现在可不是官宦人家。你们家老爷现在也是我们的阶下囚，应该要不了多久就是身首异处了。" "奉命查抄陶府，谁敢阻拦公务，可就地处决。"一官兵说着拔出亮堂堂的大刀。 一群女眷被迫挤在一处，眼睁睁地官兵衙役查抄证据，一群人被推搡着，丫鬟小厮重新被绑着，到时候转卖给人牙子。 四家家族被查抄，府邸翻找的乱七八糟。女眷有些被娘家接了回去，有些则被关进大牢，大家对于自己的命运，心里也是恐惧的不行。 县衙俩人交流一番很是顺畅。 李文山听到知府大人说要休息之后谈，李文山只好道："大人，如今还有时间，不如一次性把事情办完？" 李文山瞧着这个情形，便说道："知府大人，午时三刻还另有要事，请讲。" 知府挑眉看向李文山，觉得这小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既然如此，那本府就直接说吧！"知府大人看着李文山道。 知府大人说道：“有人谏书举报，说你和四大家族同气连枝，扰乱春耕之事，乱设徭役。当然本府怎么可能就听人一面之词？如今本府看你在此审理此案，案情罪证确凿。但既然有人举报于本府，所以本府也要审你一审” 李文山听了这些就嗤笑一声，"下官兢兢业业来了回荆县，时刻与四家周旋，在冬季安排徭役可一点都没耽误春耕，这哪里的举报如此无聊。如果真与四家族联合，下官还不如当作不知，直接省事拿钱了事？" 知府挥了挥手，道："本府相信李大人的人品以及为人，刚才审案时，那四人对你恨之入骨，却没拿出什么与你同归于尽，本府来此已经调查清楚，是别人诬告于你。" 李文山看着是这样，只好默不作声，心里想着到底谁有胆子告他，却多年不找四大家族的麻烦？ 张老丈就被带上公堂。由知府大人亲审，知府大人见他长相憨厚、打扮朴实，年纪五十又五上下左右。 "张老汉，可有证据说回荆县县令和人勾结，乱设徭役，扰乱耽误春耕？" 那张老汉听了额头上的汗水直流，忍不住用袖口擦了擦，道：“大人，我们回荆县确实在徭役，让我们修官道和城墙，岂不是耽误农时。” “你可知徭役可以随时组织，只要不劳民伤财，而本府来此之前，况且现在徭役已经结束，春耕还未开始。知县还体恤百姓，一天一天自费给与五文，你可还有话说？”知府一边说一边翻动册子。 那张老汉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吓得脸色苍白，忙连连磕头求饶。"大人，饶了小人，轻信别人的话语。" "是谁，让你状告本官的？"李文山问道。 "一个蒙着面的人，草民是多年前离开回荆县，在隔壁县谋生，有一天有人让我状告回荆县县令。模样如何，草民未曾看清，请大人饶命。"那张老汉说着连连磕头。 知府冷冷一笑，道："诬陷朝廷命官，搬弄是非，实在该打！念你年岁长，来人，拖出去杖打二十大板，关押大牢半年。”张老汉一听二十个板子，整个人瘫了，一下子没了力气，二十个板子可以打的他半死不活。 "知府大人饶命，县令大人饶命，小人不是故意的。" 李文山看着知府大人审案，一句话都不说，看着张老汉被拖下去…… 看着天色不早，要吃午饭便道："大人，远道而来，下官应该为大人接风洗尘，不如下官派人前往锦绣斋，订上一桌饭菜如何？" 知府大人摸了摸胡须道："县令大人，不需如此破费！" 李文山笑了笑道："大人，你可是长辈，作为小辈招待大人再正常不过了！" 知府大人思考一番道："既然如此，那就去订吧，不用太过铺张浪费。" 李文山笑了笑道："大人放心，下官自己出钱，肯定以省钱为主。" 知府大人笑道："我与陈寻是同年好友，接到陈寻书信，知道他把你安排在本府所辖的回荆县，没想到这里看似和平之地，居然也能藏住这么多秘密。" 李文山尴尬地道："下官可能比较倒霉，回荆县四大家族，这几年行事越发猖狂，迟早暴露，下官碰巧遇上罢了！" 知府大人看了看他道，"不必谦虚，能以一己之力办成此事，可见你是有真本事的。 李文山尴尬的笑了笑道："雕虫小技，如果不是别人帮忙，下官绝不可能如此轻松。" "炊饼……好的白面炊饼，不好吃不要钱……"一小胖孩坐在柜台前用清脆的童音叫卖道。 "伙计，再添一壶茶……"一农家短打打扮的壮汉叫道。 "好叻，客官！"披着泛黄白布的小伙计，忙添了一壶粗糙的茶水。 "今天真是大快人心，这欺压我们的四家终于倒了，老百姓要有好日子过了！"头发有些泛白的汉子道。 "是啊，今天四家终于倒了，十五年我们回荆县这回真的遇上了好官。" "今天午时三刻，那欺压我们的罪魁祸首要伏法了，到时候我们可都要好好去看看。" 这时周围一人道："这杀头的事有什么好看的，你们可有听说，百年字号的老窖酒，说要给我们买酒的这些人半价，说是庆祝要回了酒坊，你们要不要去，我正打算去打点回去，和我爹一起庆祝庆祝今天的好事。" "去，我们肯定去。" "走，大家一起去……"一行人一窝蜂的去酒坊打酒。 第221章 大快人心 "张角，你怎么不去打酒？你爹不是挺爱喝酒的，今天这么便宜可是难得？"林志鹏看着同村人问道。 "我要捡些石子，到时候好扔给那群畜生，而且我爹现在也不喝酒了，重新开始好好神棍！我大哥大仇得报，他说了要改过自新，你怎么不去？"张角回道。 林志鹏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道："我是来看热闹的，我同窗家里的二十亩地，今天重新到他手里了，这赌与酒都是不可沾的。" "是啊！真是要感谢县令大人，今年冬天都一样活不下去了，没想到这次服徭役居然还能每天五文钱，这让我们家今年开春青黄不接的时候，也会好过不少。"张角继续说道。 "邓昭，他爹怎么样了？这几天都没看到他。"张角放好兜里的石子道。 "邓昭，他家上次的假药事件，不是买到了假药，他父亲吃了两个月，身体越来越差。虽然后面换了药，但整体也是于事无补了。"林志鹏沉默半响道。 "哼，这些商家都是丧良心的。"张角手重重地拍在桌上骂道。 林志鹏知道什么原因，张角家里的奶奶也因为他哥的事病倒了，也是贪图便宜比别处能省不少钱。结果越喝人越糊涂，因年纪大又没留下证据，只能自认倒霉。 "当初县太爷就应该把人抓了关起来，不能把那卖假药的济民药铺的掌柜给放了！"张角对于这件事可是气愤不已。 林志鹏听到这话沉默不语。 午时 回荆县今天往菜市口的道上，两边围满了人，想来回荆县就是谁中了状元，可能都没这么大阵仗。 "来了，来了……"原本静寂无声的街道突兀的一声，让整条街道一下子沸腾了。 老百姓们摩拳擦掌起来，准备到时候要给他们好看。 "来了没？大家都准备好了……"一无赖模样的男子不满地道。 "你看，那不就是了……" 一群人伸着脖子往前看，真的来了…… "来了，来了……" 有些人手里提着泔水桶，有些拎着鸡蛋，有些人手里抓着石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囚车里推着的是，原先回荆县的四大家族的负责人。老百姓看着衙役背着长刀，护送着他们，有心想扔石子，又怕到时候砸到衙役，还没出什么气，还给自己惹一身的麻烦。 两旁老百姓夹道看着，突然人群中一人男子声音喊道："我要砸死这群畜生。" 人群中的人，看着这样一下子就控制不住，把自己手里准备好的烂菜叶，石头，臭鸡蛋……都往囚车的方向扔去。 陶森翁被一个臭鸡蛋砸在脸上，那恶心的恶臭味让他直犯呕。 洪庚霆头发上夹杂着烂菜叶，已经泔水的味道，让他忍不住吐了起来。 游云盘和张成韩，没想到他们已经被判处死刑，居然还要受到这种折磨。 其他人也是凄惨无比，额头还被石头砸中，肿了一个包，或者额头破了一个洞。 衙役被这阵仗，吓得忙避开这些暗器。张捕头更是拔出长刀喊道："不准再扔了，到时候耽误了时辰，小心把你们以妨碍公务的罪名，去牢里待上两天。" 老百姓看着明晃晃的长刀，而且也不敢在路上耽误时间，"呸，便宜他们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囚车从面前而过。 李文山坐在台上，看着衙役们把今天要被行刑的人押上台。 "验明正身。" "是，大人。"立马有负责此事的衙役上门检查。 "回禀大人，罪犯身份属实，无假冒。"衙役叩首道。 "响鼓。"李文山声落。 鼓声"咚咚咚……"响起……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人群中老百姓忍不住喊道，其他人也是情绪激动地喊道。 "大家安静，本官自有主张。"李文山敲了敲惊堂木。 "今日本官为民除害，清除国之蛀虫，还回荆县老百姓一个公道，特在此午时三刻将其斩首，以儆效尤。" 陶森翁喃喃自语，"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游云盘也被刺激的眼睛红了，开始大骂道："狗官，你不得好死。" "求大人，不要杀我……"洪庚霆和张成韩不停地向李文山磕头求饶。 鼓声一直响到午时三刻前才停下。 "行刑。"李文山把手中的红签扔到地上。 刽子手拿起百人斩，开始一个个行刑，看着四人人头落地，死不瞑目的情形，老百姓都不觉得的怕，反而是觉得他们罪有应得。 看着解决完作恶的回荆县四首，回荆县百姓，心中一股郁气终于发挥出去了。有些被这四家害得家破人亡的百姓，感觉到大快人心，互相搀扶着步履蹒跚地回乡。 李文山看着这些深受苦难的百姓，他也就只能做到这里了。 第二天一早。 李文山在城门口送别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回头看了看李文山笑道："年轻人好好做，本府今日离去，希望到时候你可以补上一个问候。" 李文山听着知道，他没去拜访上司说不清。于是恭敬道谢道："下官，定前去打扰大人，终不负期盼。" 知府大人看着这样点了点头，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那就到此为止了！" 李文山拱手作揖道："大人，慢走。" "昨晚你说的之后，要如何发展回荆县的计划，本府感觉有些计划可行，深感兴趣。你什么时候来府衙找本府，到时候好好商量一番。"知府大人道。 李文山听了也有点高兴，毕竟昨晚他们商量了一半，知府可是变了脸色，让他别继续说了。 看着要启程远走的知府大人，李文山带领县衙众人恭敬行礼道："恭送知府大人，祝大人一路顺风。" "对了之后的县丞和主簿，将由本府下派，不会再出现原先那种情况。"知府大人说了这句话，立马上了马车。 "出发吧……" 回荆县，一行人注视着，马车对渐渐的变成小黑点。 "我们也回去吧！县衙还有一摊子事。"李文山背着手站立道。 第222章 新来的县丞和主簿 处理完四家的事，回荆县现在主官就只有李文山自己。看着衙门这样重新，开始整顿三班六房，把原来陶县丞和张主簿提拔的人员，或者本身就是四家的人清除了县衙。 之后又在县内招募新的衙役和其他工作人员。 核查出有问题的负责人，开始仔细审查该抓的抓，没有大错则继续留任。 县丞和主簿的职责需要等知府安排人手来接任，目前只能先由李文山处理，还好现在快过年，也没多少事了。 知府大人离开回荆县之前，已经答应派人来接任县丞和主簿一职，十天后就有人奉命来到回荆县。 李文山看着眼前的两人，一人是身材修长，身穿宝蓝色衣袍，头发以竹簪束起，模样斯文秀气，三十六七岁的年纪，看着一派文人名家风骨。 另一个人是身穿玄色衣裳，腰系玉带，唇若丹蔻，皮肤白皙，留着美髯须，看得出来年轻时应该是个俊俏的。 李文山看了他们一会儿道："你们都做下自我介绍，我好认人。" 玄色衣裳的男子。正色上前行礼道："县尊大人，下官高锡之，原是府学九品教谕，年纪四十又二，是乾元十二年的同进士出身，此次胜任回荆县县丞一职。" 宝蓝色衣裳的男子，等高锡之介绍完，才上前拜道："县尊大人，学生姜子芹是乾元十年的举人，年约三十又八岁。自考上举人后，科举屡次不第，名落孙山，此次前来任回荆县主簿一职。" 李文山听了两人的介绍，没想到知府大人这么快就安排好了。 打量了一番两人，尤其是高锡之。李文山没想到这次居然有一位是同进士。 李文山喜逐颜开道："欢迎两位大人的加入，来回荆县与本官共事，一起把回荆县建设的更加繁荣。" 两人听了连忙称道："多谢大人，今后如有不当之处，还望大人明示。" 高锡之和姜子芹来之前，可是通过自己的关系网了解到。这回荆县的县令别看着年纪不大，却是个十足的老狐狸。 因此两人虽然谋到了官职，但却高兴不起来，尤其是高锡之，他堂堂同进士却当不上县令，使劲半响就谋了个回荆县的八品县丞。 李文山看着这样笑道："两位大人，既然你们已经赴任了，那如今本官手里的事，该交还给你们了，这些犯了事被关进大牢的，还需要两位大人自己判断。" 高锡之和姜子芹齐齐向李文山鞠躬道："县尊大人，我们刚来回荆县对于这里面许多不熟，恐怕无法胜任，还望大人让我等缓解适应。" 李文山听了此言，知道他们俩这是怕沾上麻烦，平缓了笑容道："两位大人不用多心，这些公务不难，审查清楚以便你们能更好地接手。" 两人听出这话的意思，就是不能拒绝，于是便只得道："是，大人。" "沈先生，你把两位大人所负责的事整理出来，交给两位大人。" "是，学生早已经整治好了，两位大人，请收好。"沈贞米恭敬的呈给两人。 高锡之和姜子芹也客气道："多谢，沈先生。" 沈贞米忙摇了摇手道："两位大人，不值当，这是卑职应该做的。" 李文山看着甩出去的繁琐政务，笑道："那如此就辛苦两位大人了！" 两人拘谨地说道："不敢，应当的。" 高锡之和姜子芹都没想到，县令大人居然这么快放权给他们。 打听来的信息就是李文山抓住前任县丞和主簿的把柄，独掌大权。而且从知府那得知让他们尽快赴任，他们还以为县令很难放权。 "两位大人，在回荆县可有住处？"李文山看着他们问道。 高锡之和姜子芹摇了摇头。 高锡之说："大人，我们俩人均是外地人，在回荆县没有住处。" 李文山看着这样，"那两位可有住县衙内衙的打算，如果有本官就安排衙役带二位去安置。" 两人相视一眼，作揖道："如此多谢大人了。" "你我都是同僚，之后需要共处的地方多的是，两位大人不用这么客气。"李文山拿起茶碗喝了一口道。 "今日你们二位刚来，那就先安置妥当，明日开始上值处理公务。小祝，带两位大人去安置。"李文山说着对外面的衙役吩咐道。 衙役恭敬行礼道："是，县尊大人。两位大人请跟小的走。" 高锡之看着这样笑道："多谢县尊大人，那么下官就先告辞了，如此有劳小祝带路了。" 姜子芹对着县令大人行了一礼，紧跟其后出了院子。 "小祝，本官和姜大人的的行李和家仆都在县衙外，你可否让他们进来。"高锡之说道。 小祝听了笑道："两位大人，你们的行李和家仆，已经在后院等着了。" 两人跟着衙役安置妥当后。 高锡之的杨幕僚看着他沉思的神色，忍不住低声问道："老爷，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高锡之回过神来道："没什么，只是没想到，这李县令和本官想的不同。" 杨幕僚听了道："大人，可是有何不同？" 高锡之笑道："没想到，这探花郎居然不恋权，本官和姜主簿刚到回荆县，就把职权分给我们。" 杨幕僚想了一会儿，道："大人，有没有可能是回荆县的情况比较复杂，所以……" 高锡之摇了摇头道："回荆县的那四家，不也被这李县令连根拔起了，所以这李县令还真有可能是不恋权，当然不排除是考验。" 同样的另一间房间里，姜子芹这个新任的主簿也在怀疑，李文山这么做的用意。想了半天没想出所以然，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其实哪有那么复杂，也没什么考验，李文山不想把自己给累死，一个回荆县虽说不大，但也也不小，该做的事可一点都不少。 所有的事情如果都自己扛身上，那是完全跟自己过不去，所以对于两人的到来，李文山很是欢迎。 第223章 酒至酣时 "沈先生，麻烦你跑腿一趟。告诉高大人和姜大人，明天正好沐休，相约一起去祭拜孔子。之后本官在七碗茶楼里做东，为两位大人举办一场接风洗尘酒。"李文山低着头，手上书写着什么，一边开口道。 "是，大人。"沈贞米前去跟新来的两位大人传达。 "你可知今日刚来的高县丞和姜主簿，两位大人现在可是在休息了？"沈贞米看到衙役问道。 "沈先生，两位大人还没有休息。刚才他们的的贴身小厮，问了小的厨房在哪。前不久才带着餐食回来，想来两位大人现在应该正在吃饭呢。"衙役看到来人是沈先生，县太爷跟前的红人态度恭敬的小声答道。 "那就有劳你，进去帮我禀告一声。沈某受县太爷所托，特求见两位大人。"沈贞米神态自然的开口道。 "好的，先生您稍等。"衙役进了院子禀告。 "哎，你靠近这里是干什么？"高家家仆说道。 "县太爷派沈先生来这找两位大人，小的进来通禀。"衙役看着这样说道。 "杨幕僚，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高锡之吩咐道。 "是，大人。" 看着是高家小厮和衙役在说话，便问道："怎么回事？" 衙役忙道："杨先生，小的打扰了。这是县令大人身边的沈先生，说是奉县太爷命令有事找两位大人。" 这时，姜子芹听到动静，让身边的小厮走了出来。杨幕僚看着这个情况，回去向高锡之禀告。 杨幕僚看到高锡之询问的眼神，忙说道："大人，是县令大人身边的沈先生，找您和姜大人。" "你去跟姜家的小厮说下，县令大人身边的沈先生来了，请他出来一下。"高锡之看了看天色道。 "是。"杨幕僚接到话之后，立马去找了姜家的小厮。 没多久，沈贞米便见到两位大人，把李文山的意思和他们转达完成，"两位大人，学生已经把意思传达了，两位大人可有什么疑问。" 高锡之和姜子芹立马笑道："沈先生，客气了！县尊大人的意思，我们都知道了。明天一早肯定准时出发，还请沈先生回去转告一声。" 沈贞米摸了摸美髯须，行礼道："两位大人，你们客气了。" 姜子芹也笑道："沈先生，替本官多谢县尊大人的照顾，房间本官很是喜欢，这是给你的赏银。"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塞给沈先生。 "这……"沈贞米看着手里的荷包左右为难。 姜子芹见状笑道：“沈先生不必介怀，这是本官感谢你特意过来告知我们这事。” 高锡之眼神示意小厮高寿。高寿见到自家主子的颜色。笑嘻嘻地上前，并且把荷包递给他道："劳烦先生，特意跑了这一趟。" 沈贞米看着手里的两个荷包，又看了看两位大人肯定的眼神，沈贞米看着这个情形。 便作揖说道："那学生就厚颜收下了两位大人的赏赐，学生就先不打搅二位两位大人休息了，告辞。” 姜子芹看着人走远了，对着高锡之拱手道：“高大人，没什么事的话，下官就先回去休息了，这一天下来也是累惨了。” 高锡之看着神色疲惫的姜子芹道：“姜主簿，既然如此你先好好休息吧！” “怎么样，事情办好了没？”李文山抬头看到回来的沈贞米道。 沈贞米一路上天人交战一番，回到内衙正院还是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学生把事办好了，大人这是两位大人给学生的……” 李文山抬头看到两个鼓囊囊的荷包道：“收着吧，既然说是感谢你，那你就收下吧！不过，下不为例。” “是，大人。”沈贞米高兴答道。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从县衙出发，祭拜了孔子之后，李文山带着两人往回荆县七碗茶楼而去。 “小伙计，订一个包间，再来几次回荆县的特色美食。” 李文山看出两人对茶楼的好奇。 “这是回荆县的特色菜，两位大人可以尝尝看。”小伙计端着菜上来，李文山招呼道。 高锡之看着这些菜，好奇拿起筷子，“嗯，味道很好，高手在民间。” 李文山见状举起酒杯，一边给他们倒酒道：“本官敬两位大人一杯，祝贺两位大人公务开展顺利。” 高锡之和姜子芹忙举起酒杯道：“下官多谢大人，我等定当尽心竭力为回荆县百姓做出贡献。” 李文山听了很是高兴，端起杯子示意道：“两位大人请。” “请……”三人一同举杯饮了一杯酒水。 李文山放下酒杯道：“我们慢慢吃，边吃边说。不瞒两位大人，回荆县因原先的事，还留下许多问题，需要两位大人多多辛苦一番了。” 高锡之和姜子芹，对视一眼忙作揖道：“这是下官应该的，如有事还请大人尽管讲。” 李文山点了点头，“如此，那本官就不客气了，这回荆县的土地丈量还未清楚，希望两位大人能在春耕前处理好此事。” 两人相视一眼，笑道：“大人，尽管放心，下官肯定把这件事办妥。” 三人有酒为伴，也渐渐的放开了心胸。对对方的了解也更加的深入，高锡之和姜子芹感觉到李文山的学识很是博广，对于他的文学素养更是佩服不已。 “大人，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要回去了。”高锡之看着窗外一会儿道。 “今日多谢县尊大人的款待，姜某很是尽兴。”姜子芹恭敬道谢道。 “李大人，下官性格耿直。而且我们刚来，不知您对我们可有什么要求？”姜子芹说道。 李文山放下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望两位大人秉公执法就行了。” “是。”望锡之和姜子芹作揖称道。 亥时，三人喝至酣时。 “高大人，姜大人，夜深了下雪了。而且时间不早了，我们启程回去吧！”李文山看了看窗外道。 “嗯，早点回去，眼看着雪花又飘落，晚了就耽误时间了。”高锡之也看了一眼窗外说道。 第224章 李家人来了 “今日多谢县尊大人的招待。”高锡之和姜子芹道谢道。 李文山笑道：“两位大人，无须客气。” 之后三人分工明确，继续整治原先四大家族留下的后患。三人配合之下，把回荆县治理的井井有条。 春去秋来，转眼已经快到了秋收时节。 高锡之高县丞与姜子芹这个主簿的职能，是一起佐理知县，分掌一县之粮马、税收、户籍、巡捕等事务 “高县丞和姜子芹，你们二人分派好衙吏，等各镇的镇长前来上报后，你们安排人手去各个村庄开始收税。按照往年惯例做，税可以用钱抵押，粮税收粮要占十之七八，切记不要让那些富户隐瞒田产。”李文山和高锡之以及姜子芹在书房议事道。 高锡之听了表示道：“是，大人。下官会注意的，绝不会出现漏税的行为。” 李文山点了点头，“姜主簿，你核查下，哪家有新生儿或者幼儿出生，其父可免除四年徭役，统计好名册，以免出现错处。” 姜子芹恭敬作揖道：“是大人，下官会安排衙吏一户一户走访。” 三人又讨论了一番，今年回荆县的情况，以及粮食布匹以及商人来往情况。 姜子芹想起一件事说道：“大人，最近下官在街上，可是看到许多外地来的商人。” “商人？”高锡之喃喃自语道。 李文山想了起来，道：“瞧我本官忘记了。回荆县有禹州府粮仓之称，有远道而来的商人正常。到时候让捕快们，晚上的时候注意点。” 李文山沉吟一会儿还是说道：“这次如果回荆县秋收丰收，本官想在各村请几个童生，免费教村民学得几个字，免得到时候被坑了。” 高锡之听了对于这个不感冒，便道：“县尊大人，这税收之后。下官还是建议您兴修水利，看能不能在田边打到井水。” 姜子芹听了也道：“读书识字，可没有填饱肚子重要，打井可是会让农家的良田，用水更加方便。” 李文山看着自己两个副手都反对他，也稍作沉默道：“两位说的对，本官会把这件事给做了。而教村民识字，不过是学得几个常用字，不会影响工作的。” 高锡之还想说什么……李文山打断了他想出口的话。 “好了，其他的事延后，这些都是次要的，如今就是秋收粮税，希望大家好好做事，没什么事的话就分开忙活事情。” 两人只得恭敬道：“是，县尊大人。”三人各自出了议事厅。 “高大人，等等……”高锡之听到有人叫他回头看到是姜子芹，于是便停下脚步。 姜子芹见高锡之停下忙上前。 “姜主簿，你找本官可是……” 姜子芹往两旁看了看，小声说道：“高大人，你说县令大人让人教授泥腿子识字……” 高锡之听了一半就知道姜子芹什么意思，他也是不赞同，毕竟文不下士大夫。而且哪有哪个泥腿子，不要付出银钱就能识字的。 高锡之向府城方向拱了拱手道：“本官，也是不赞同，等秋收完之后再说。如果县尊大人还是一意孤行的话，那本官到时候会上报知府，由知府大人决断。” 姜子芹听了也很是满意，“下官，与大人意思大体一致，这文人的东西，哪能被大老粗糟蹋了。” 两人交谈一会儿意见就各自分开。 “姜主簿，本官手头还有不少事，先去处理了。你先回去组织收粮的队伍吧，其他的事之后再说。”高锡之看了看议事厅道。 李文山倒是没想到，教百姓学些基础字的提议，居然会被认为贬低文人风骨，也只能暂时按捺下心思。 “沈先生，县尊大人在何处？”望竹看到沈贞米问道。 “大人应该还在议事厅，原先刚和县丞和主簿大人，商讨税收的事。” 望竹一听立马往议事厅方向而去…… “大人，来家书了！”望竹看到低头沉思的李文山，进门后高声说道。 李文山思绪回神，抬起头看了一眼望竹道：“拿进来吧！” 望竹把家书给了李文山，心里很是好奇远在京城李府的事。 李文山接过信件一目十行的把信看完，信封里还附带了一张他儿子的小像。 李文山看着信微笑说道：“望竹，你去把县衙附近买来的房子收拾干净了。老爷夫人少奶奶他们要搬过来了，看着时间应该也就这几天会到了。” “真的少爷！家里人都吗？”望竹喜出望外，之后又想起什么提着心问道。 李文山也是神采飞扬的说：“嗯，都来。现在天气好，我还需要在回荆县继续待三年。爹娘和爷奶他们，知道回荆县有房子，决定搬来回荆县居住。” 禹州府府城客栈里 “嫣儿，现在可是到哪了？”张氏问道。 一旁俏丽的妇人说道：“奶，娘，我们是到了禹州府了，书里说从这里到回荆县，要不了两天就会到了。” “还好一路上有你，不然我和你爷可是吃不消，老骨头了咯……”王氏叹了口气道。 那妇人瞧着正是沈嫣，嫣然一笑道：“奶，这一路我也是担心受怕，就怕你们生病了，到时候我可就照顾不过来了。” 李老头和王氏很是不好意思，现在小曾孙是他们的宝贝，没想到老三他居然让孙媳妇带着曾孙去找小山。 这还得了两个宝贝都不在身边了，他们俩老活着也觉得没意思。闹腾一通，最后妥协了全家人一起出来。 “这有啥一路上我们都好好的，每天就走一点路，出京都走了两个月才到这里，不过一路上倒是见识不少景色，我李老头也够本了。” “爹，乱说什么呢！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到回荆县了，到时候你就可以看到你孙子了。”李铁柱抱着孙子正哄睡，听到他爹的话很是不满意。 “好了，我不瞎说了，也不知道小山知不知道我们快到了……”张氏思绪飘远地说道。 “娘，出京的时候我就让人给相公带信了，现在就算再慢应该也到了相公手里了。” 第225章 回荆县大丰收 张氏听了沈嫣这么说，也只的按耐住心思，有孙子在身边心里也好受点。 “老三，从这里出发还要多久？”王氏忍不住问道。 “娘，刚才问了店家，说禹州府离回荆县不远，按我们的行程，应该还要几天就能到了。” “好了，老婆子我们赶紧去休息，到时候也早点出发。” 王氏听着只得和李老头回房休息。 其他人也不再多想这些话题，心底盼着快点到回荆县，到时候一家团聚。 …… 回荆县 整个县现在都忙碌得很，都在为了秋收做准备。 街上摆摊的小贩和老百姓也稀疏了不少，有些是农人都已经回家开始秋收。 夏季的炎热和高挂的太阳，黝黑皮肤的农人正在地里收割麦子。 头发发白的老汉，佝偻着背漫步在田埂两旁的道上。 “狗子，你家今年这麦穗都弯了腰，今年真是大丰收。” 三十岁左右面貌普通，身材中等农家汉子伸直腰看到是老叔爷。 “老叔爷，是啊！您家今年也大丰收，大壮叔不是让您在家休息吗？” 老汉笑眯眯地道。 “我在家闲不住，这今年的粮食多心里欢喜，就出来看看，等会儿就回去，你可别跟你叔嚼舌根。” “哪会，老叔爷，您年纪大了还是早点回去吧！秋收就不要您操心了。” 老实点的农家汉子，见这样只得催促老人回去。 “你收你的麦子吧！你叔爷我自己会回去，走了。” 看着慢慢走远的老叔爷，汉子看着天色好，也不想耽搁，擦了擦多疼的汗珠，弯腰低头继续割麦。 …… 杨幕僚脸色很是神采飞扬，看着就知道有喜事发生，对着高县丞行礼道。 “大人，属下有好事禀告。今年各镇镇长上报，今年的麦子全县丰收。” 高县丞听了也很是高兴，当今圣上重农事，秋收丰收，对于他可是一笔不小的政绩。 “确定无误？” “无误，属下和几个镇长去了几处，确，地里的麦穗都弯了腰。”杨幕僚想起那一大片的麦田都是鼓囊囊的麦子说道。 “好，没想到我老高，也有时来运转的一天。” 高锡之是真的高兴，当初考上了进士是同进士，还不如考不上，在禹州府教谕位置上蹉跎几年。 没有人脉，都觉得这辈子就这么窝囊了？没想到被知府大人，委派为回荆县的县丞，天上掉馅饼官升一职。 刚来第一年就遇上大丰收，这到时候考核评级是可以挂上优等，再来几个优评，之后就能升官了。 高锡之越想越美，“大人，大人……”杨幕僚看着不在状态的主家，大声喊道。 高锡之被喊得一抖，“嗯哼，杨先生，你去请姜主簿过来一叙。” 杨幕僚听着这话道：“是，大人。” 没多久，姜子芹姜主簿到了，“县丞大人，您找下官可有要事。下官正组织今年秋收赋税的人手。” 高县丞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装作没听懂，笑着道：“姜主簿，本官请你前来，是刚得知今年秋收丰收，正想问下人手可安排妥当了。” 姜子芹听了这话，他也听属下说过今年天公作美粮食丰产，于是作揖道。 “大人，下官知晓此事，县尊大人说让我们按往年比例收税，人手下官已经安排好了，就等着麦子收了之后下乡收税。” 高锡之这时人也冷静了一点，便道：“本官找姜主簿前来商量，要不要让农人抓紧秋收，现在看着艳阳高照，就怕之后会有雨水，到时候……” 姜子芹对于农事不是很懂，便道：“大人，那些农人都是经验丰富的，应该不需要你我指点。” 姜子芹觉得高县丞是没事找事，许多公务和他重合，都想着插上一手，这点让他厌烦不已。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主簿所说也不是没有道理。”高锡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美髯须道。 这时，门外传来声音。 “两位大人，县尊大人有请。”沈贞米恭敬行礼道。 县尊？找他们什么事？虽然心里疑惑还是前往。 “拜见，县尊大人。”两人来到大厅作揖道。 “两位大人，本官请你们前来，你们当初提议在远离河流的田边打一口井，用于农作物灌溉本官觉得很是实用。”李文山看着两人的神色道。 “所以这次下乡收税，你们记住哪里需要打井，秋收后本官打算在县衙设宴，邀请本地乡绅们见上一面。” 高锡之和姜子芹，听了前半段知道是县令大人采纳了他们的提议，后半段宴请乡绅就不懂了。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道：“大人英明。” 李文山看了看窗外的太阳，炎热的气息随着微风吹进室内。 看着不说话的两人，只得摇了摇手道：“秋收赋税的事，交给你们俩了，这事马虎不得，还望你们俩人认真点。” “是，大人，请您放心。”俩人连忙道。 …… 接下来的几天，李文山也去走访几处，回荆县各地农田里农民们都在争分夺秒的割麦。 十天后，一早醒来，李文山感觉空气比平时湿润，出了院子看到下雨了。 “当家的，下雨了！”一妇人把木盆摔在了地上。 躺在床上赖床的男人，听到这话立马鲤鱼翻身起来，随便系上腰带。看着屋外居然阴雨连绵。 “坏了，我们地里可还有一亩麦子没收。”狗子叫道。 “当家的，现在怎么办？”妇人着急道。 “还能怎么办，你去把几个儿子都给我叫起来，我先去地里。还好就一亩地，现在收回来用锅炒还能吃的。”狗子说着拿着镰刀往地里冲。 村子里各家的汉子都拿着镰刀直奔自己家的田地而去。 雨中男人割麦，女人在家用锅炒麦，忙活了好几天，看着已经发芽的新麦子，男人女人都流下了眼泪。 几个年纪大的看着这些麦子心里也挺不好受的。 “狗子，里长说让家里的成年男丁，都去祠堂他有话说。”大壮叔开口道。 “好的，叔。”狗子擦了擦眼泪道。 第226章 缴粮税 “哭什么，我问你叔爷了，他说麦子发芽了也能吃，饿不死。”大壮叔看着娘们唧唧的狗子，不耐烦的骂道。 “叔，我心疼那些麦子，好好的麦子发芽了！当初我就应该勤快点，多割点麦子回家。”狗子用衣袖擦了擦脸道。 大壮叔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叔爷都没料到昨天还是个大太阳，第二天就下大雨了，好了，先去祠堂！” “叔，你说里长他今天让我们去祠堂是要说什么吗？”狗子问道。 “谁知道，先去吧！到时候就清楚了！” 说着大步往祠堂方向走去，狗子看着大壮叔远去的背影也忙跟上。 里长坐在太师椅上，嘴里叼着烟杆，微微眯着眼睛，吞云吐雾的吸着烟叶。 看到大壮进来，眼神扫视四周，村里各家的男丁来得差不多了。 便开口道：“还有谁没到？看着差不多了，那老头我就先说事了。” “县令大人把被人霸占的田还给我们，今年也是个丰收年，怎么看日子都是好日子。” 说完顿了顿，扫视一眼村民，继续道： “没想到后面居然碰上了下雨，晚收的麦子都发芽了。” 看有的村民满脸懊悔悲伤，有的村民庆幸不已的神色。 里长不动声色的道：“我知道你们中有些人勤快把粮食收进粮仓了，有些人家里劳力少，收的慢就被雨淋了。” “但缴税却不能少，那种发芽的麦子却不能上缴，你们当中谁也别起那起子小心思，到时候连累整个村子。” 好几个村民听了立马道：“叔，我们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里长抬了抬手道：“今天把你们都叫来是，大家都是连着亲的，今年麦子雨淋了。到时候缴税用钱要不就是粮，粮不够哪家有好的麦子，到时候一斤好麦子换一斤半的发芽麦子。我就先定个规矩，这样也不会让人吃亏。” 其他人听了默不作声，便道：“我知道这么换好麦的那家吃亏了，但纳粮税不够到时候整个村子都不得安宁，如果能用银子你们就用银子。” 一男子立马开口道： “叔，我们知道了！发芽的麦子也是粮食，到时候磨成面我们还吃得上白面赚了。” “那既然这样你们回去吧！我们是一个村，更是一个族的，大家互帮互助才能好好生活下去。”一旁久坐不吭声的族长说道。 “是，族长。” “狗子，你家粮食够缴税吗？”大壮叔一把拉过他问道。 “够的叔，我家一亩地没收，这一亩地的粮食今年只能留给自己吃了。”狗子垂头丧气道。 “天灾，你我也没办法，能吃饱肚子都是……”说着重重的叹了口气。 李文山看着屋檐不停落下的雨水，“张捕头，你去替本官找下县丞和主簿，我在官衙等着他们。” 张捕头抱拳道：“是，县尊大人。” “县尊大人，您找我们可是有什么吩咐。”两人进了屋内立马说道。 “两位大人，这次下雨对秋收可有影响？”李文山问道。 高锡之听了这话，立马说道：“大人，我刚问了几个镇长，他们说村里粮食都收的差不多，影响不大。” 李文山听了点了点头，想想秋收这么久，就算有影响也是小的。 思考了一会儿，李文山道：“那还是按计划收税，可以用银钱，布匹抵扣一部分税。” 高县丞和姜子芹两人，相视一眼道：“是，县尊大人，下官会通传下去的。” “两位大人，你们去忙你们的事吧！” “……” “这鬼天气，热的时候热的要死，没想到半路上居然下雨。”张氏看着天空中不断落下的雨水骂道。 李铁柱也看着外面的雨水说道：“外面官道都泥泞走不了了，在这小院休息下，等天晴路干了我们继续出发。” 张氏知道什么情况，只得默不作声，"我去看看娘和孙子。" 沈嫣抱着孩子正哄着吃饭，已经快满一周岁了，阳阳已经很皮了，要不是碧桃她们几个丫头帮忙她也吃不消了。 几人好不容易把小孩哄睡，碧桃悄声说道："少奶奶，我们还要多久到回荆县。" 沈嫣笑了笑道："我问了这家的妇人，她说我们已经到回荆县了，过了这个村子，再一天路程就能到县城了。" "太好了，那这样要不了多久就到回荆县了，这一路可是花了不少时间。"碧桃高兴地小声说道。 沈嫣也很高兴，很快就能见到相公了。 "拖家带口的，又是陆路肯定走不快的，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之后再替换平儿。" 碧桃听了这话答应了，就放下手里的东西，准备下去休息。 还好半夜的时候雨停了，李文山起身看着天空中闪亮的北斗星，知道明天肯定是大晴天，这样淋湿的麦子也能在麦场上晒干点，不至于出现发霉。 很快征税的征粮队下乡了，李文山看着高县丞吩咐着捕快衙役怎么做，之后就让他们下乡。 这几天天气好，村民借机把麦子晒干，一代代用麻袋装好，听着里长的指挥，把粮食搬到村里的祠堂等着官爷前来收缴。 "张里长，这些就是你们要纳税的粮食是吗？"张捕头看着一堆的麻袋问道。 张里长陪笑道："是的，张捕头这些是我们村五十八户要缴纳的粮食都在这，您可以称下重量。" 张捕头看了看这老头子，向身后的衙役招了招，道："你们检查下有没有加石子，有没有陈粮，再称重。" "是，头。"立马有衙役上前一袋一袋检查称重。 半响过去。 "头，数目没错，都是新粮粮食晒干了。"衙役们恭敬道。 张捕头听了这话，对张里长笑了笑道："张里长，你我五百年前是一家，这次粮税没错，多谢里长的配合。" 张里长也配合的笑道："应该的，张捕头，我们都是老实人。" 张捕头和里长寒暄一会，"你们把粮食搬上车。" 就在回荆县开始缴税时，李家一行人也终于踏进了回荆县县城了 第227章 惊喜不已 肖石一路驾着马车，行驶一路，终于看到回荆县城门的牌匾了，正排队着入城。 "老爷，夫人，我们这回是真的到回荆县了！"肖石高兴地转头对着马车说道。 "真的！"李铁柱掀开马车帘，很是大声说道。 肖石见状狠狠地点了点头，"老爷，你看这，这个城墙的门上那里有三个字就是读‘回荆县‘。" 后面一辆马车上的沈嫣，也听到了肖石的话，打开车窗又看不到，想着掀开车帘，却又顾忌自己是女眷影响不好，忍不住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太好了，我们可算到回荆县了！"沈嫣听到公公爽朗开怀的笑声，知道她们这是到达目的地了。 忍不住握住碧桃和平儿的手，激动地笑着道："太好了，我们终于到了！这一路可是花了不少时间精力。" "是啊，小姐，太好了！"碧桃也激动地不已。 "老头子刚才听到老三声音呢滴，我们到回荆县了。那我们赶快进城，老头子别耽搁了！"张氏说道。 "这里许多马车和骡车都正排着队，要不了多久就到我们了，只是没想到回荆县这么繁华。"李铁柱看着左右的马车说道。 一炷香之后，终于到了他们，一行人检查完毕交了入城费进了县城。 李铁柱让人把马车停下，自己下了马车，靠近那群守门士兵。心里有点紧张，但想想自己儿子是这里最大的官，也淡定了一点。 "兵小兄弟，请问你们可知道，往哪个方向可以去县衙。" 那守门的士兵看着靠近的老头子，正想呵斥一顿，看着他身上的衣着虽说不是富贵，但也不是一般人能穿的起。 听到问的是县衙，更是冒着不得罪人，便道："你从现在这条街直走，然后左转就是县衙了。" 李铁柱听了给他一个素色的荷包给他，道谢道："多谢小兄弟。" 那士兵看着这样也收起了荷包，继续执勤不再说话。 一行人顺着士兵说的方法驾马车往前走。 一路上看到许多马车和行商，酒楼出入的人非常多，肖石左右看了看忍不住道："老爷，这里真的很繁华，比府城禹州府都热闹不少。" 李铁柱也出了车厢和肖石并排坐着，看着热闹的买卖声，笑道："确实很繁华，小山可真是来对地方了。" 李老头和王氏也看着这些景象，让他们有种回到江陵县的感觉。 "老头子，这里和我们江陵县一样热闹。"王氏看着外面沸腾的人声，高兴地说道。 "确实很热闹，我这把老骨头这一路可是累的不行。这一路都走的很慢了，真的年纪大了。"李老头拿着小木捶子，捶了捶腰背。 "是啊！年纪大了！如果能安稳在这就好了！"李老头感叹道。 王氏听了骂道："在京里待的好好的，是你闹着要来回荆县，这次我就住这不动了。"王氏揉了揉自己的老腰道。 李老头听着也有点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子道："我这不是，不是看出来你想孙子了嘛！" 王氏听着这些话，白了他一眼。 "我是想孙子，但在京里住着也行，不说了，我先躺会儿。" 一路马车转弯，就看到回荆县县衙。靠近县衙后，肖石立马停下了马车，后面的两辆马车也停下。 肖石还未靠近县衙，县衙门口的衙役立马出来，"站住，县衙重地没事不要靠近。" 肖石被突然被拦下了，他对着衙役笑道："捕头你好，我们是回荆县县令大人的家眷，从京城来的李家人，麻烦您通报一声。" 那衙役打量他们一番，又看了看后面的三辆马车。 等了一会儿道："那你们稍等，小的进去禀告一声。" "多谢，小兄弟。"李铁柱拱手道谢。 那衙役转身进了县衙通报。 李老头想看看情况，让王二郎扶着他下了马车。 "老三，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进县衙？" "爹，这县衙要通报，平常人是进不去的，我们稍微等等，您上马车坐着吧！"李铁柱看到他爹也下车了忙道。 "不了，这一天天都在马车上，老骨头都散了，下来歇歇刚好。" "卑职，求见县尊大人，特来禀告县尊大人家眷已经到了。"衙役进了衙门，看到比他大两级的捕头恭敬道。 "那看守书房的人放松了一点，道："你等着，我进去给你转达。" "县尊大人，县衙门外，有一群人说是从京城来的，是县尊大人您的家眷。"那捕快禀告道。 "哦！那本官要出去看看。"李文山听着说道。 李文山来到县衙门前，看到他爹他们很是惊喜。 红着眼睛道："爹。" 李铁柱也是很激动，红了眼眶道："我们进去吧！一家人都来了！" 李文山一听赶忙道："那可赶紧休息休息，赶紧进县衙，到时候再说。" "嗯。"于是一行人从县衙后院进了县衙内衙。 李文山和家人沟通交流情况的时候。回荆县的粮税已经完成了。 高锡之和姜子芹点了点粮食存量，笑道："确实不少，我们把粮食运送回去，那今年这大头的粮税，明后两天忙完今年就做完任务了。" "张捕头，让弟兄们把粮食绑好，运回县衙，你留几个人看着。"姜子芹完成任务很是高兴地笑道。 "好的，大人您放心，卑职保证把事办的妥当漂亮。"张捕头作揖道。 两人相视一笑，一起启程回去。 杨幕僚在县衙的门房那等着高锡之。 看到高锡之回来很是高兴，"大人，您回来了！县尊大人的家人来回荆县了。" 高锡之和姜子芹刚听的时候有点懵了，高锡之反应过来道："你去打探清楚县尊大人家里来的都是谁，到时候再考虑如何拜见。" 姜子芹听了也道："本官也要多多感谢杨幕僚，不然本官就太过为难了。" 杨幕僚听了姜主簿的话，客气笑道："主簿大人您太客气了，这都是草民应该做的。" 第228章 有意试好 高锡之见状笑道："姜主簿你不用客气，你我同县为官，互相帮忙是应该的，这种都是小事。" "高大人说的在理。而且两位大人可是忙着国朝税收大事，草民能帮上两位，也是草民的荣幸。"杨幕僚继续道。 姜子芹见状也不再多说，心里自有计划，"那本官就不客气，打探之事就麻烦杨幕僚了。" 高锡之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精心保养的胡须，微笑道："那杨幕僚，你就先去打听情况，到时候告诉我们不迟。" "是，属下告退。" 杨幕僚拱手作揖之后，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两位大人。 "高大人，今年税收和人头税忙完之后，你我可还有别的事。"姜子芹趁着机会问道。 姜子芹是第一次担任主簿，他是最后一名的举人，科考几次没中进士。也不想再遭罪，就申请谋官，等了三年一直没有通知。 这次都打算继续下场科考一次，没想到回荆县主簿一职居然砸他头上，因此他也没请到什么幕僚。 疏通关系了解到，这次会到他头上，也是因为回荆县县令太过凶残，上任不到三个月就把盘踞多年的县丞和主簿都给拉下马了。 其他人对回荆县的县令那是畏惧的很，所以他姜子芹就成了"顶缸"的主簿。 高锡之想了想回道："应该就一些平常的事务，接下来应该不会这么忙了。姜主簿你可是有什么事？" 高锡之听他的问话，忍不住说道。 姜子芹尴尬地笑道："没有，只是高大人您也知道我是举人出身。第一次当主簿，许多事务不熟悉，如有不妥之处，还望大人多多见谅。" 高锡之听了这话笑道："没事，我也是第一次，如有错处还望姜主簿可以指点出来。" 姜子芹微微一笑道："县丞大人您客气了！" 高锡之听了摇摇头，"姜主簿不是本官客气了，本官原先不过是府学教谕。如何主持政事，你我还需要多向县尊大人，多多学习。" 姜子芹听着这样，便点头道："高大人您说的是，大人能力超凡，又学识不凡，你我能跟着县尊大人学习是件幸事。" 李文山吩咐望竹带着衙役把家里人都带去安顿妥当。 望竹看着肖石和王大郎他们都来了，很是高兴，跑前跑后一一把人安置好。 "少爷，老爷夫人他们，小的都一一安排去休息了！"望竹一脸欢喜地禀报道。 "嗯，辛苦了！这两天你安排人，去收拾下刚买下来的院子。到时候一家人都搬去那边住，内衙这住了好几户人家，太过拥挤了。"李文山听到望竹安排好人道。 "对了，你去回荆县最好就酒楼订几桌酒菜，等老爷夫人他们休息好了，到时候给他们接风，你下去吧。"说着挥了挥手。 李文山吩咐完继续开始忙手里头的公务。 望竹看着这样，知道少爷公务繁忙，"是，小的告退。"退了出去，不打搅县太爷办公。 高县丞和姜子芹这时前来，看到望竹站在廊下。 "望竹小哥，县尊大人可在？"姜子芹开口道。 望竹看到来人忙请安道："小人，见过两位大人。" "县尊大人，正在里面办公呢！所以小的就在外面守着。"望竹笑了笑道。 高锡之看着这样，温和笑道："望竹小哥，本官有要事禀报给大人，还望小哥帮忙通传一声。" "两位大人稍等，小人这就去禀告一声。"望竹行了一礼道。 穿过回廊敲了敲门。 "进来。"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望竹推门而入。 "大人，高县丞和姜主簿两人说有要事求见。" 李文山放下手中的笔，伸了个懒腰，道："行，你让他们进来吧！" "是，大人。"望竹退了出去道。 高县丞和姜子芹得到通传，进去了拱手作揖道："下官，拜见县尊大人。" 李文山看着他们问道："两位大人，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高锡之上前作揖道："县尊大人，今年的税收已经差不多了，那如今的粮食和税银要如何安置？" 李文山想了想道："两位大人你们辛苦了！嗯……先把粮食放粮仓，到时候让仓管把去年的陈粮换出来，之后再卖掉。至于税银那就先放库房，到时候都一起运去禹州府。" 高锡之和姜子芹两人听了，拱了拱手道："是，下官知道如何做了！" 李文山看着两人道："两位大人，可还有其他的事？" 高锡之和姜子芹相视一眼，姜子芹开口道："县尊大人，下官听说大人的家眷来了，可有需要我们的帮忙。" 李文山闻言微笑道："本官在这里多谢两位了，家里人本官已经安置妥当了，不麻烦两位大人。等过几天缓过劲来，到时候请你们上门吃一顿我们家乡的美食。" 两人听了尴尬笑道："如此就好，下官也有其他事处理，那我们就先去忙了！" "嗯，两位大人辛苦了，等过段时间忙完，本官再邀请两位大人登高。"李文山笑道。 "好的，大人，下官就不打扰大人了，告辞。"两人等李文山点头之后，出了室内。 "多谢望竹小哥通报，这是给你的。"姜子芹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荷包给了望竹。 望竹看着手里的荷包，笑嘻嘻地摇了摇手道："都是小事，不值得一提。" 高锡之看着拒绝的望竹道："望竹小哥你收着吧，这是我们的心意。" 望竹看着两位大人不容拒绝的神色，只好道："小人多谢两位大人的赏赐。" "嗯，我们走了，劳烦小哥。"高锡之和姜子芹对着望竹点了点头就往外头走去。 太阳西斜时，李文山终于把今天的公务处理完了。 出了室内，舒缓了下筋骨，"望竹，老爷夫人他们现在都休息好了吗？" 望竹正和肖石聊天，听到李文山的话音，忙跑了过来道："少爷，刚才肖石来了，说老爷夫人他们都醒了。" 第229章 团圆饭 李文山看着望竹问道："酒楼饭菜可到了？" "到了，少爷，前不久那家掌柜派伙计把饭菜送来了。" "嗯，走，我们回内衙。"说着李文山抬腿大步流星地往内衙走去。 望竹和肖石看着这样，忙小跑着跟上去…… 李文山现在心情飞扬，觉得久住的内衙景色也变得鲜活了不少。 "小少爷，您看着这是菊花……" 刚进内衙没多久就听到几个丫鬟在说着什么。 转头看到沈嫣手里抱着一个孩子，那小孩正伸着小胖手，要抢丫鬟手里的秋菊。 李文山见状也转了个方向，往沈嫣处走去…… "哈哈哈……小姐小少爷脾气很大，不给他还着急生气了！" 沈嫣给儿子擦了擦口水道："你们可别在逗他了，这劲我可是越来越抱不住了。" "抱不住，给我吧！"李文山说着伸手把沈嫣手里的孩子接过。 "哎……" 沈嫣转头看到是李文山，也安心了一点，看着快十个月不见的丈夫，她感觉有点陌生的感觉。 尴尬地笑了笑道："相公。" "嗯。"李文山看了沈嫣一眼。 小胖孩感觉抱着的人不再是香香软软的娘亲，转头看到一张陌生的脸，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一直看。 李文山也看着小胖子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那肥嘟嘟的脸。 他儿子被捏了继续看他，李文山看他的傻样忍不住又伸出了手…… 小孩子突然张大嘴巴，哇哇的哭着，"哇哇……"一边伸手要沈嫣抱他。 李文山突然被他的哭声吓住了。 抱着孩子有点手足无措，忍不住看了看旁边的沈嫣。 沈嫣见这样赶紧把小孩接过来，小心的拍拍他的背哄道："阳阳不哭了，那是你爹……娘一直和你说的，你不记得了吗？" 哄了好一会儿，阳阳一边拿眼神偷偷看他，被李文山发现了，又开始大声哭了起来。 李文山被这孩童的魔音哭的脑袋瓜都有点疼了，揉了揉耳朵。 好不容易看着小孩，抽噎着不哭了。 李文山看着小胖子那被泪水沾湿的睫毛，也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 "嫣儿，我离家太久了，阳阳他不记得我了！" 李文山有点委屈的说道。 沈嫣翻了一个白眼道："你当初离家的时候，他可还是在襁褓里，不认得你正常。" "而且你不应该捏他的脸，他可是最不喜欢别人捏他的脸，你下手还那么重，看看这小脸都红了！" 李文山看了看阳阳肉嘟嘟的脸颊一片红红的指印，心虚地说道："这……这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他脸那么嫩……"越说越是小声。 沈嫣心疼的摸了摸阳阳的头，看着终于不哭了，"碧桃，你去厨房看看奶糕好了没，端上来送到花厅，待会儿哄小少爷吃点。" "好的。"碧桃答应之后，就往厨房去了。 李文山看着孩子还用黑黑的大眼睛看着他，忙笑道："阳阳，我是你爹……" 阳阳一看李文山靠近，忙转个方向把头往沈嫣怀里藏，小屁股翘着对着他。 沈嫣看着沮丧的李文山，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好了，等他和你熟悉了，你再带他玩吧！" 李文山听着这样也只好停下，看着沈嫣和孩子好长一会儿，把沈嫣看得都不好意思了。 李文山伸手握住沈嫣的手道："嫣儿，辛苦你了！" 沈嫣听了这话鼻子一酸，一瞬间眼泪就要往下落了，强忍住道："没事，我知道你忙，我能做的就是帮你照顾好家里。" 李文山听了也觉得心酸不已，自己愧对家人，孝顺父母和爷奶却由沈嫣帮着他做了。 李文山更是握紧了沈嫣的手，沉默良久道："对不起，让你跟着我没过上好日子……" 沈嫣含着泪，摇了摇头，道："你我夫妻一体，说这话严重了！" 李文山深吸一口气道："之后，我会尽自己能力照顾好你们的。" 沈嫣点了点头，"走吧，我们回去了，爷奶和爹娘应该等着我们一起吃团圆饭。" 李文山看着沈嫣艰难抱着孩子，“不然，让我抱他吧！” 沈嫣看着怀里闪躲的孩子，“算了，还是我来抱吧！你和他熟悉了，他才肯让你抱的。” 李文山听着这样也不再说什么，跟着她们身后，一起回去和家人吃顿团圆饭。 李老头和王氏他们休息了一下午，精神头很足，看到李文山他们进来，很是高兴。 “小山，你这身官服真俊，看着就特别俊。”李老头看着李文山身上的官服，高兴的很。 “那当然，这可是官服，其他人穿的可都没有小山好看，你说是不是。”王氏笑**地问旁边的张氏道。 张氏这是第二次见儿子穿官服，附和道：“是啊，娘，小山穿官服很俊。” 李文山听着家里老人的夸奖，也有几分不好意思，毕竟他有自知之明，他颜值算有点小帅，却不会很俊俏。 李文山咳了一声道：“爷奶，爹娘休息的如何？” “挺好的，原先看禹州府的环境，觉得应该很苦，没想到回荆县还挺繁华的。”李铁柱笑道。 李文山随手指了个仆人，道：“你们去把饭菜端上来。” “是。”家仆行了一礼，立马出去拿饭菜。 “爷奶，爹娘现在也晚膳时间了，应该也饿了。我们一边吃一边聊。”李文山上前扶着他爷爷和奶奶坐好。 很快仆人端着饭菜，摆上桌子。 李老头看着一桌的人，心里很是满意，自己年龄这么大了，有生之年还能一家人一起吃饭，真是值得高兴地事。 李老头夹了一筷子，道：“都吃吧，大家也都饿了！” 李文山也给他爷爷夹了点比较软的菜，道：“爷爷，这酥子很软你尝尝，这是这边的特色菜，奶奶，爹娘你们也都尝尝。” 王氏笑着感叹道：“那我们可要尝尝，这辈子也就老了有口福，跟着孙子享了不少福。” “你也吃点尝尝，这都挺好吃的。”拿着筷子给沈嫣夹了一筷子。 沈嫣看着他笑了笑，道了一声谢。 第230章 张捕头的小心思 李文山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菜道：“你我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嗯，你自己也吃吧！”沈嫣抱着碗低头吃了起来。 “啊啊……啊……”李文山抬头，看到被丫鬟抱在手里哇哇叫的小子。 阳阳看到别人看他，更是发出更大的声音，就要扭着身子往桌上扑“啊……” 平儿吓得赶紧抱紧他，沈嫣也抬头看着他那渴望的模样。 张氏看着孙子那机灵的模样笑道：“阳阳他这是也想吃了。” 碧桃这时端着奶糕上来了，“少奶奶，奶糕端来了！” “给我吧！”沈嫣接过奶糕，开始用勺子喂阳阳吃饭。 李文山看着沈嫣放下碗筷，要喂孩子吃饭。 李文山看着这样，“不然你让丫鬟喂他吃，你自己也吃吧！喂完他，你的饭也冷了！” 张氏也道：“是啊！嫣儿，你自己吃吧！阳阳让碧桃喂他就好。” 沈嫣看着婆婆都这么说了，只好把碗给了碧桃，“碧桃，你喂阳阳吃吧！” “是。” 李文山看着沈嫣给他的一个白眼，摸不着脑门，也就不再想了。 一家人一边吃一边聊，王氏仔细看了看孙子道：“小山这十个月，可是瘦了不少。” 李文山吞下一口饭菜，道：“奶，我可没瘦，这是抽条了，你看我这是长高了！” 李老头喝了一杯茶，道：“老婆子，小山都多大了，都是父母官，肯定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王氏听了这样也不再说什么，继续蒙头吃饭。 一家人吃完晚饭，开始逗阳阳，张氏感叹道：“阳阳说话挺晚的，他爹以前我记得很快就会说话了！” “是么，我倒是没感觉。”李铁柱捡起球给孙子。 “你个死老头子怎么知道。”张氏白了他一眼。 “小山，九个月可都会说话了！阳阳现在十一个月了还不会叫人。” 沈嫣听了喊道：“娘，大夫说了我们多和阳阳说说话，他很快就会说话了！” 李文山可没想到当初为了早点独立，说话比别的小孩早，居然坑了他儿子。 “娘，阳阳会发声，多和他说说就会说话了！说不到他就想第一个叫的人是我呢！” “我知道。”张氏听了也不再继续说什么，拿出针线开始给孙子缝口水兜。 “不都说贵人语迟，重孙说话迟点正常。”王氏看着他们说道。 一家人各自聊了互相的情况，一家人说了许多话，相隔十个月的陌生感消失了。 没多久阳阳玩累睡着了，“时间不早了，爷奶，爹娘你们赶紧去休息吧！”李文山看了看早已黑了的天色道。 “嗯，我们去休息了，你们也去吧！” 李文山把沈嫣怀里睡着的孩子，小心的抱了过来，小声道：“我们也回房吧！” 沈嫣揉了揉发酸的手臂，道：“嗯。” 一路上两人不再说话，转个院子回了李文山的房间。 沈嫣拉了拉他的袖子道：“相公，孩子让奶娘带着休息吧！” 李文山看了看手里的孩子道：“行，我们把他送回房间。” 转身又往侧院而去，这间带着童趣的房子就是阳阳的房间，小心把孩子抱着放在床上。 看着嗫嚅着嘴的阳阳，蠕动的小身体，夫妻俩呼吸都轻了几分，看着没醒来很是松了一口气。 李文山比了比院子外，小声道：“好了，我们也回去吧！” 沈嫣也跟着李文山回了房。 第二天，李文山醒来，看着身旁的妻子，还有点不习惯。 放轻动作起来，开始洗漱吃早饭，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李文山心里想着是不是要去县学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几个没有科举意向，又有能力的读书人当他的幕僚。 沈贞米他用的不是很顺手，不能说他傻，就是灵活性不够，所以他现在工作都是自己处理，工作起来比较累。 心里想着动作却一点都不慢，“望竹，今天你去好好收拾下，我买的院子，问问家里人喜欢什么，你再去添加点东西。” “是，少爷。” “可有打听出，高大人和姜大人昨天是什么意思？”李文山随口问道。 “少爷，我打听了几个衙役，他们好像是想要和你处好关系，所以才打探老爷夫人他们的喜好” 李文山笑了笑道：“既然没什么，那就这样吧！” “你让沈贞米去粮仓和库房，清点清楚进库的数额，让他谨慎点别搞错了！”李文山拿着白布擦了擦手道。 “是，少爷，小的立马就去。”望竹接过白布放好后道。 “嗯，你去吧！我去县衙处理公务，有事再来找我。”说着独自往县衙而去。 望竹看着李文山走了，也转身去找了沈贞米。 “沈先生，县令大人吩咐您，待会儿去粮仓和库房登记入库的东西。”望竹看到沈贞米米要往园里走去，赶紧说道。 沈贞米看到望竹叫他，停下来道：“好的，望竹小哥，我今天立马就去。” 翻看原先的案子，发现有些是冤假错案，李文山把有疑问的案子重新审理，“张捕头，这个案子的证据在哪，你让文书给找出来，本官看看。” 张捕头看李文山给他的资料，立马点头道：“卑职知道在哪，这就去拿出来。” 张捕头很快把案卷的证据材料拿了出来。 “大人，这些都在这里。” 李文看着案桌上的卷子，翻阅看了起来…… “这里……还有这里的疑点，当初你们是怎么审理的？” 张捕头不知道什么情况，正好接机把原先的董师爷拉了出来，道：“少爷，不然你问问，原先的董师爷，卑职想来他应该知道。” “行，你去把他带来，说的清楚了，到时候我留下他也不是不行。”李文山说完后，继续开始看了起来，把疑点标记出来。 “是，卑职这就去请师爷。”张捕头行礼之后，立马出去找原先的董师爷。 张捕头心里压力很大，要不是他婆娘收了董师爷家里的礼物，不肯交出去退还给别人。 张捕头只好，硬着头皮向李文山举荐董师爷，这次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就看师爷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他自己了！ 第231章 失业的董师爷 “你爹呢！” 一年纪三十出头的妇人，提着竹篮进了小院的门说道。 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正抱着一岁的弟弟，看见他娘黑着脸进来，吓得赶紧道：“娘，爹他在房里呢！” 余氏看着瑟瑟缩缩的女儿，很是恨铁不成钢，白了她一眼，“你跟你那没出息的爹一个德行。” 出低矮的厨房，放下篮子。进了房里，看到男人在睡大觉，气的余氏火冒三丈。冲了过去掀开被子骂道：“好你个懒虫，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老娘是倒了什么霉，碰到你们这群灾星，在家里躺尸也不出去工作。” 董轩页也火了，“你这婆娘吃了炸药了，老子躺两天怎么了，想挨揍是不是。” 余氏听了整个人伤心了，“好呀，你个没良心的，家里面没粮食下锅了，我厚着脸皮回娘家顶着嫂子的白眼，从我大哥那弄了粮食回来，你居然这么对我。”说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董轩页看着这样也头疼不已，“好了，别哭了，老子还没死呢！天天催我干活，有活我还能不去吗？老子饿不着你们。” 余氏听着他的话都不相信了，“就算我不要吃，你闺女儿子他们也要吃，赵大哥说他们酒楼里要收一个账房先生，你明天去试试，别说我尽给你找短工的活。” 董轩页可看不上那账房先生的活，为了清净只好答应道：“行，我明天肯定去，被子给我，你去煮饭去。”抢过余氏手里的被子继续蒙头睡下。 余氏看着又躺下的男人，心里阵阵无奈，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只好擦了擦眼泪，出去收拾饭菜。 “大丫，赶紧来烧火。” 小丫头赶紧把小弟弟让二妹抱着，赶紧进厨房帮忙。 这时张捕头来到董家门前，敲了敲院门。 “董家人在家吗？” 二丫抱着小弟忙跑进厨房，“娘外面有人敲门。” 余氏正小心的切着他哥给的猪肉，头也不回道：“你自己去开门吧。” 二丫听了也只好让三弟去，小男孩拉开门，探出头道：“你是谁？要找谁？” 张捕头看了是董家的大小子，笑道：“我找你爹董轩页，跟他说故人来了。” 小孩看了看他，身上穿的和以前来他家的那些叔叔很像，“你进来吧！我去叫我爹，我爹还在睡大觉呢！” 张捕头抬脚进了董家的院子。 小男孩转身跑进房里，“爹，有人找你，你那什么故来了！” 董轩页好不容易躺下入睡，结果小子又进来吵闹，生气的爬了起来，“小子，好好去外面玩不要打扰你老子睡觉。” “爹，外面有叔叔找你，衣裳穿的和之前来我们家的很像。” 董轩页想继续躺下去，听到这句话，“什么意思，什么衣服一样。” 小男孩也不记得不是很清楚，“就是一样，还带着刀呢！” 董轩页一听，立马爬了起来，把水盆里的水匆匆洗漱一番，拢了拢头发稍微整了下长衫出了房门。 看到是张捕头，现在县令大人跟前的红人，心里很是惊喜。 “张捕头，贵客临门，让董某蓬荜生辉了，请坐。”董轩页拱手作揖笑道。 张捕头看了看院子乱七八糟的，比他原先是小捕快的时候可是破财不少，便道：“不了，我今天来这里是上次你跟我说的事，我帮着你举荐给县太爷了！你明天去试试看。” 董轩页没想到真成了，心里欣喜不已，道：“太好了，董某在此多谢张捕头，我肯定好好表现，张捕头要不留下来吃顿便饭。” 张捕头拦住了董轩页的动作，道：“不用了，我还公务繁忙先回去办差了。” 董轩页听着这样，只好笑道：“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张捕头如果成了，到时候我请你去酒楼吃一顿。” 一路笑脸相迎的把人送出了董家的院子。 董轩页一脸笑意的目送着张捕头远去。 余氏这时听到是捕头来了，也从厨房出来，看到院子里就笑的一脸开花的男人。 “刚才是谁来了，发生什么好事了！”余氏忍不住问道。 董轩页这时回过神，挺了挺肚子，笑道：“我老董时来运转了，上次让你把珍藏的镯子送给张夫人，真是对了。今天张捕头过来说，明天县令大人要见我，让我好好表现。” 余氏听了也是喜意不已，拍手道：“真的，太好了！” “当家的，赶紧吃饭，到时候我赶紧给你找一身体面的衣服。” 董轩页摸了摸杂乱的胡须笑道：“我这是时来运转了，当初是我运气不好，那酒楼的账房哪比得上县衙的师爷。” 余氏也是欢喜不已，连连笑道：“当家的，还是你有把握，我妇道人家只知道干着急了。” “饭做好了，今天我大哥给了肉，我做了一个肉菜，现在正香着呢！” 董轩页也体面的点了点头，“行，赶紧把饭菜端上来，今天吃点好的。等我拿下了工作，到时候带你们去酒楼吃一顿好的。” 董家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吃了一顿饭。 “……” “县尊大人，卑职回来了，去董家说了情况，明天董师爷会来县衙！”张捕头抱拳道。 “嗯，你去忙吧！”李文山不抬头的说道。 “是，大人。” 这时望竹敲了敲门 “进来。” “大人，这是少奶奶吩咐，给您送来的点心。”望竹端着盘子进来。 李文山看了看天色，已经到了申时。 “这一天又过去了！拿来吧！”李文山笑道。 “家人在身边就是不一样，在回荆县这么久，我可是第一次吃到点心。” 望竹笑道：“还不是夫人他们懂少爷您，小的做事粗心。” 李文山也不再说话，拿起黄豆糕吃了起来。 “今天老爷夫人他们，适应的如何了？” 望竹笑道：“今天带着老爷他们去看了宅子，老爷说要桐油刷下柱子，翻修下瓦，到时候选个日子搬进去。” 李文山点了点头，“那就听老爷的，这几天你就陪着我爹去忙院子的事，这里没什么事要你忙的。” “是。” 第232章 微服暗访 第二天董轩页早早起来收拾好自己，换上他那压箱底的衣裳，倒腾了半响，“怎么样，我看起来如何？” 余氏看着点了点头，“很体面，很精神。” 董轩页照着铜镜，用小梳子小心的梳着胡子，左右又看了看，“好了，那我现在出去了。” 余氏笑地道：“行，你去吧！家里我管着呢！” 董轩页点点头，挺了挺胸膛，让自己看着更有风姿，出了董家小院。 李文山在内衙花园锻炼了一圈，出了一身的汗，旁边的衙役看他停了下来，立马奉上白布。 李文山随手抓过白布擦了擦汗，“洗澡水准备好了吗？” “大人，准备好了，已经热水已经在水房里了！”衙役接过白布答道。 李文山洗漱完毕，一身清爽，吃完早餐，去县衙办公。最近除了平时审理点小案子，所以比较闲。 “县尊大人，衙门外董轩页求见大人。”衙役禀报道。 “董轩页是谁？有何事？”李文山喝了口茶问道。 衙役小心看了一眼县太爷，立马低下头道：“县尊大人，是原先县衙的董师爷，说是您召见他的。” 李文山想起来昨天的事，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你让他进来吧！” “是。” 没多久，董轩页跟在衙役后面，忐忑的进了县衙。 “草民，拜见县尊大人。”董轩页忙磕头拜道。 “起来吧！” “是，多谢县尊大人。”董轩页拜谢道。 “你来了正好，这几个案子里有几个疑点想找你问问。”李文山星指着一个衙役随口吩咐道，你去把本官昨天放在书架第一层的册子拿过来。 董轩页听到原来不是看上他的能力，让他来县衙工作的，而是来给县令大人解答问题的。 董轩页一下子心沉谷底，看着李文山叫他，强打精神，勉强笑了笑。 “你看看，这里还有这里，这是多年前审理的案子，你可有印象？”李文山指着问题说道。 董轩页回过神来，仔细看了看道：“县尊大人，这几处的问题，在另一册的档案那边，内容是……所以这么判刑是没错的。” 李文山听了，道：“你可记得在哪？找出来让本官对证下。” 董轩页听了忙道：“县尊大人，草民记得外面哪里，可否让草民去找出来。” 李文山看了看他，同意的点了点头，“行，你去找吧！” 董轩页很是高兴，“是，草民这就去找出来。” 一炷香之后。 董轩页抱着案卷出来了，“县尊大人，就是这些了！” 李文山示意他打开。 董轩页忙打开卷宗，指出可以对的上的疑问点。 李文山仔细看了看，确实对的上，没什么问题。 “嗯，不错，你不愧是老手，今天可是要多谢你了。”李文山笑着夸奖道。 “草民，能为县尊大人服务，是草民的荣幸。”董轩页也作揖道。 李文山打量一番董轩页，上下打扮七成新，这身衣裳上的压痕看得出来是压箱底的衣裳，鞋子看着有点脏，整体还是落魄了。 想了想，李文山开口道：“你可有想在县衙继续工作？” 董轩页被县令打量的很是不自在，没想到居然真的发生了这事，连连点头。 “愿意，草民愿意，多谢县尊大人不计前嫌。”董轩页拱手道。 李文山想了想，“这样吧！你就就在县衙里先处理些事，有些新人接手了缺乏经验，一点都不懂，你到时候多多指点他们，你就不任命为师爷。” 董轩页连连点头，道：“是，多谢县尊大人提拔。” “下去吧，好好做事。” “是，草民绝不辜负县尊大人的恩典。” “你去叫上几个亲近的捕头，我们换上便衣去乡下走走，别告诉任何人我们去哪。”李文山看着那衙役说道。 “是，县尊大人，卑职绝对不泄露出去。”那衙役高兴地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 “县尊大人，卑职名叫林大杰。”衙役害羞地说道。 “嗯，你去找几个靠谱，换了衣裳一起去。”李文山看着他黝黑的皮肤点了点头。 说实话下了一场雨，虽然税收到了，但他也担心百姓有没有吃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最好的就是自己去见识一番。 “小栓，大壮，县尊大人要出去，让我们也一起。说不要告诉别人，让我们回去换衣服。”林大杰闪着洁白的牙齿道。 “好兄弟，好事都想着我们。”名为大壮的衙役狠狠地拍了他胸口一掌。 “咳咳咳……大壮你轻点，下手这么重要把我打死啊！”陈大杰缓过来道。 “走了，赶紧回去换衣裳，县尊大人的事要紧。”三人赶忙跑去宿舍换好衣裳。 李文山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袍子，腰间压了一个荷包，手里拿了一把折扇，看着就是一副富家公子哥的模样。 出来看到三人穿着粗布短打，点了点头。 “走吧！” “是，大人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小栓说道。 “行，我们坐马车去乡下走走。”李文山点了点头肯定他们做法。 三人很是兴奋。 出了县衙，李文山让他们带他去比较偏远，受到秋雨影响比较大的地方。 三人相视一眼，小栓道："大人，不然去我的老家梨花村，离县城差不多一个时辰的距离。" "不行，你们老家可都知道你们在县衙，换个地方。" "好的大人，那去何家村如何，那里人口多。" 李文山点了点头，"行，我们就去何家村。" 一行人驾着马车往何家村方向而去。 一个时辰后，马车到了何家村。 村民秋收后正闲着，一伙人在村口的凉茶亭那里谈天说地。 "哎，怎么有马车来我们村？"一村民看到说道。 "哎，还真有，我们村哪家有这么有钱的亲戚，你们知道吗？"四十岁的汉子，好奇问道。 "没有吧！我们村可是十里八乡最穷的地方了！谁家有个有钱的亲戚会不知道。" 一老者看着这样道："那等等看，马车往我们村来，到时候问问就知道了。" 第233章 了解真实情况 很快马车靠近了何家村的村口。 "老汉，这里可是到了何家村？"小栓停下马车道。 村民看着这么漂亮的青布，以及那白色的骏马，很是神俊。 老汉看了看他们，问道："你们是谁，来何家村可有何事？" 李文山掀开车帘，看到茶寮里这么多人，李文山跳下马车，整了整衣衫。 "老汉，我们是县城里的商家，家里人想吃点山货，来这里看看有没有山货，想着来这里买点。"李文山拱了拱手道。 那好十几个村民，好奇的拿着眼睛瞅着他，老汉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 李文山任由他们打量，也不说话。 "我们这有一户是打猎的，他家里有些野味，你们可要去看看。"老汉看着他说道。 李文山笑道："那太好了，家里老爷子就喜欢这口，请老汉帮忙带路。" "那行，我带你去，走吧！"老汉带头往前头走去。 李文山也带着三人跟着一同前往。 "这少爷的衣裳可真亮，白亮白亮的，我们穿这衣裳没半天就脏了。"二十岁的村民说道。 "小鱼，你可真好笑，他这可是有钱人，那衣裳可贵了，上次我婆娘去锦绣坊买点针线，店里的伙计搬这些的时候可是很小心！" "走了，我们也去看看，这大户人家的少爷都买哪些山货。" 一群村民听着也立马跟在后面，往村子里去。 李文山一路上看着村子，问道："老爷子，你们这麦子可是都收好了！" "收好了，这几天就是拿出来再晒晒，到时候好存放。"老汉说到粮食就笑道。 李文山摇了摇扇子道："今年我在县里，可是听到很多人说，回荆县大丰收呢！那今年大家日子都好过了！" 老汉听了就笑道："哈哈，那是，我们运气好，可是碰到了好县令，把我们村的田地从四大家族那拿回来了。" 李文山听了心里挺好，笑道："那可真是要感谢县令大人了！老汉，今年村里的人都吃的饱吗？" "可以啊！比以前好多了，今年过年我们这些穷苦人家也能吃上两顿白面。虽然秋收后面下雨了，淋了一部分麦子发芽了。但晒干磨了成分也能吃，就是可惜不能卖给商铺。"老汉满脸笑容地道。 "这么说，那场秋雨影响挺大的！"李文山听了问道。 后面的村民听到了，嘴快就道："那肯定有影响，我家一亩地都被淋了，还好我们收的快，抢了回来，今年不会饿肚子。" "是啊！我们村的日子可比原先十几年都好过。明年好好种地，到时候有点余钱，可以把家里的房子重新修下。"三十五六岁左右的皮肤棕黄的汉子道。 李文山看着他们的气色，是吃饱饭的状态，心里也挺高兴的。 "那你们现在每天都吃什么？" "我们现在都吃白面，老香了，陈婶子做的白面煎饼可是香得不得了，铁子哥有个好娘太幸福了！"一男子挤了上来伸出胳膊勾住汉子的胳膊。 "你家的那位，做饭手艺不也挺好的，我娘可是在村里教你们各家婆娘好几天了！"那名叫铁子的汉子笑道。 老汉看着他们这样笑闹，"好了都多大的人了，客人还等着带路呢！客人跟我走吧！别搭理他们。" 李文山微笑的点了点头，"不会，老汉，你们村人特别有趣。" 又走了一会儿，"到了，何大在家吗？开门……"老汉敲了敲门。 大门从里面打开，"叔，您来这是……"看到老汉身后的李文山，就不说话了。 "何大，这是县城里大户人家的少爷，说来我们这买点山货，你家不都是打猎，所以就带着来你家了，可有野味？" 看了看都是村民，就四个陌生人，想来这四人就是县城来的大户人家。 "有呢！叔，他们要多少，昨天打到的不多，不知道够不够。"何大说道。 李文山笑道："何大兄弟，我们家老爷子喜欢吃，不多的话我们先买一点，下次再买就是。" 何大看看他们，"行，你们进来吧！那些野味都放在杂物房里，你们进来挑吧。" 李文山微笑的点了点头，"行，多谢何大兄弟。" 其他人看着老汉进去了，何大家也不是很大，也就都不进去了！ 李文山到了里面看了这家人真是世代猎户，各种打猎的工具都磨得程亮发光。 老汉看他好奇看着这些工具，"何大他们一家是我们这的猎户，所以这些捕猎工具比较多。" 李文山听了点点头，道："老汉，我们去选选野味。" 进了杂物房看着墙上钉着好二十几张硝制好的兽皮，一根根绳子上串着新鲜的野味。 "这些都很新鲜，客人，您要多少。"何大问道。 李文山看着十五六只都是小的野味，就道："这些我们都要了！何大兄弟，多少钱呢！" 何大一个个算了，总共报了一个价，"一两银子。" 看着面色有点不好意思的汉子，以及想说什么的老汉，李文山准备给钱。 老汉看着这样道："何大，这么几只猎物你就卖一两银子是不是太贵了。" 何大尴尬地笑道："叔，我这些拿去县城里，也能卖上一两银子，而且这只皮毛，富贵人家的姑娘都喜欢，这还活着都不止卖一两银子。" 李文山听着村民朴实的对话，道："老汉大叔，这何大兄弟说的对，这皮毛很多人喜欢，到时候我把这皮毛给我家那口子做个袖套也很好看。" 老汉看到县城里来的人不介意，也不再说话，毕竟他还是为了村里人好，不想因为点小钱给他们村惹来麻烦。 "大杰你和几个弟兄们，把这些提回去。"李文山吩咐道。 "是。"大杰几人上前提着猎物。 李文山向老汉道谢道："感谢，老汉大叔的带领，这些是给您补偿我们耽误您干活的补偿。"李文山拿出二十文塞给了老汉。 "这怎么行，你拿回去，我就带个路咋能要你钱呢！"老汉拒绝道。 李文山看着这样，只得道："这是我感谢您的，您收着吧！" 第234章 想法 何老汉看着手里的钱，以及走远的富家公子，只好默默地把钱收了起来。 接下来李文山他们又走访了好几个庄子，秋雨对于秋收影响不大，李文山也对于治下安心不少。 一个水井打井就要花十两银子，这对于家庭来说是特别奢侈的事，因此许多村子都只有一口公用的水井。 李文山看着有些田地很是偏远，远离水源，询问了村民知道他们都是靠着成年男女用体力挑水浇地，这里和他的家乡江陵县不一样，这里河流稀少，人口牲畜吃水都靠井里的水。 "走吧，我们回去了！"李文山看了看广袤的田地道。 回到县衙，衙役看到李文山回来很是惊喜，忙跑了过来。 "县尊大人，高县丞和张主簿两位大人有事说要找您商量。" 李文山听了之后道："他们现在在哪？" "县尊大人，两位大人都在县衙那边等着。"衙役恭敬答道。 李文山听着这样点点头，"行，你去让他们稍等一会，本官稍后就到。" "你们也下去吧！对了今天的事不准透漏出去。"又对着三位衙役说道。 大杰等人恭敬行礼道："是，大人，卑职谨记。" 跨入县衙，回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去了县衙。 "两位大人，你们找本官可有何事？" 高锡之和姜子芹正喝着茶，听到县尊大人的声音，忙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两人作揖道："下官拜见大人。" "免礼，两位大人客气了！" 高锡之和姜子芹对视一眼道："县尊大人，上次您提议给各村田地让修建一口井，这样灌溉方便点，您说要不要找乡绅们一起商量商量。" 李文山笑道，"两位大人，想的真是不错，你们是个好提议，各地乡绅可有想为家乡贡献力量。" 高锡之和姜子芹相视一眼道："大人，十几位乡绅都有来表达过，他们愿意为这件事贡献一份自己力量。" 李文山听了很是意外，"两位大人，他们是如何得知的。"李文山比较好奇这件事情。 高锡之和姜子芹尴尬地笑了笑，道："大人，下官与高大人商讨如何开展此事，被几位乡绅听到了，他们表示愿意支持乡里，贡献点自己的量。" 李文山正想着要不要上禀知府，申请动用县衙的官银挖水井，没想到还有这种事。 李文山觉得是个好办法，立碑让他们争相掏钱，道："既然乡绅愿意出资修水井，那也要给他们立碑，你们组织下看看他们愿意出资多少，到时候立石碑把他们捐的数额刻在石碑上。" "县尊大人，英明。"两人行礼说道。 "那此事就交由两位大人督办了，相信两位大人会办好此事。" 高锡之和姜子芹一听到县令大，说给捐款乡绅立碑，那这些有钱人肯定愿意慷慨解囊。 "是，下官定把此事办妥。" 李文山笑了笑道："那如此就辛苦两位大人了。" "你们可以邀请乡绅们来县衙喝茶，商讨此事，当然这只是本官一个小小建议。"李文山思考一会儿继续给出建议。 "县尊大人思考全面，下官知道如何做了！" "嗯，你们可还有其他事？"？李文山看着前面站着的两人道。 "下官无事，就此告退了！"两人一齐拱手出去。 "高大人，县尊大人的想法可真厉害，下官还想着这样，是在其他方面给予点便利。县尊大人直接立碑，这点就能让乡绅踊跃捐款了！"姜子芹出了县衙，看了看周围无人说道。 高锡之微微一笑，高深莫测地道："姜主簿，这就是我们与大人的差距。" 姜子芹听了连连点头，"你我需要学得地方多的是。" "好了，你我吩咐人去安排好这事，成了到时候还可以写折子去府衙表功，到时候考评优异，要不了多久你我都能升官。"高锡之笑着看了一眼姜子芹道。 "行，高大人，下官立马吩咐人去完成此事。" "那就有劳姜主簿，你多多辛苦了！"高锡之笑道。 "高大人，您客气了！下官这就让人去通知他们，三天后县衙里相聚。"姜子芹作揖笑道。 "行，姜主簿安排挺好的。" 三天后 当地一群乡绅接到县丞和主簿的请柬，心里都挺疑惑的，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按时来到县衙。 "游老板，你说县丞他们请我们来这可有何事？"布商郑老板看到盐铺的老板问道。 游老板看了看是隔壁生意的郑老板，道："老郑，我也不知，既然我们来了，到时候县丞大人他们自然会说原因。" "也是，进去吧！不要迟到了，到时候不好。"郑老板说道。 "是啊！几位请吧！我们也都别在门口堵着，进去之后见到县丞大人和主簿大人就知道何事了！" "两位老板说的是，我们进去吧！"一群乡绅富商心怀忐忑的进了县衙。 "两位大人，县里的乡绅富商都在聚义厅等着。"门外的衙役禀报道。 高锡之和姜子芹都听到了，"姜老弟，我们走吧！该我们出场了！" 姜子芹微微犹豫道："高大人，可要请县尊一起……" "早上，本官就派人询问县尊了，县尊大人说让我们处理就好。"高锡之微微一笑道。 "那行，我们一起去吧！"姜主簿犹豫一会儿道。 聚义堂里的众人，心里挺忐忑的，看着小案桌旁的茶杯，端起来喝了两口，商人心里对于官府都有所谓畏惧。 而一些本地的秀才老爷，不屑与商人为伍，所以各自分割独自坐在一旁。 封秀才等了一会儿道："周兄，你说县丞大人请我们来此，何必又请了那些个满身铜臭味的一起。" 商人们都听到了，只好默不作声，其他的地主则偷偷笑了起来。 周秀才听了这得罪人的话，只好道："封兄，大人他们自有用意，我们待会儿就知道了。" 封秀才听了也不再说话，静默的等着县丞大人他们的出现。 第235章 效果良好 高县丞和姜主簿两人接待了这些乡绅富商。 给泥腿子田边打井，碍于面子不好拒绝，抱着破财消灾的念头，没想到居然还能立碑留下名字。 各个都变得非常踊跃。 封秀才立马出声道："大人，学生愿意，这种有利乡民之事，是回荆县之福，也是我等之福，学生愿奉上十两银子。" 游老板看着这样，这种名留千古的事，他们这些商人可是千古难得的机会，忙上前行礼道。 "大人，草民愿为家乡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游某出二百两，希望能帮上那些老百姓。" 郑老板见状也忙道："草民，也愿意出二百两。"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自己可以慷慨解囊。 高锡之和姜子芹听着他们的争抢，脸上那是笑意不断。 高锡之开口道："那本官和姜主簿，在这里多谢各位，对回荆县老百姓的支持了！" 游老板立马作揖道："大人，太客气了！我们是回荆县的人，为家乡百姓做几分贡献也是应当的。"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 姜子芹看着这样开口道："那既然这样，你们就把钱都交给沈先生，到时候让人给你们在井口旁刻下名字，你们可都是回荆县的乡绅。" 一群人听了喜意连连，又纷纷表了一番衷心，立马去沈贞米处交银子。 有些人知道这是县太爷的心腹，那更是客气不已，猜测这件事是县太爷吩咐的，心里更是想要好好表现一番，都爽快的拿出钱。 沈贞米一一把每个人捐赠多少钱，一一登记下来。 到了晚上，回荆县三位主官聚在县衙。 "两位大人，今日可募捐了多少善款。"李文山问道。 高锡之上前拜道："县尊大人，今日县里有头有脸家境富裕的商人都慷慨解囊，沈先生还在统计数额，想来是不少。" 这时门外传来沈贞米请安的声音。 "进来。" 沈贞米进来给三位大人一一见礼后，道："三位大人，此次募捐的钱款有二千九百八十五两。" "哦，这差一点就三千两了，那本官也捐点补齐凑成三千两！这下，回荆县乡下的田地都可以打不少井了。"李文山笑道。 高锡之忍不住问道："大人，为何要在田地旁打井？" 李文山看着他笑道："回荆县虽然算得上是禹州府的粮仓，但这边自然环境比较差，历史上查了这一片一百多年内大旱小旱发生了不少，想着多打几个深水井，到时候也能对种植粮食有点帮助。" 高锡之和姜子芹忙拜道："下官，佩服大人为民，未雨绸缪。" 李文山笑道："两位，不用这么说，本官只是提前想到，这样可以，以免之后的麻烦事。" 高锡之和姜子芹听了道："大人，能想得那么远，我们还有所欠缺，需多加学习，为民请命。" "好了，我们别再互相吹捧了，既然钱凑到了，那就明天开始干活。约上打井队，趁着农人农闲，雇佣农人做些短工，对了别占了百姓农田，占了也要给予赔偿。"李文山笑着道。 "是大人，下官知道，明日就开始安排。"两位大人行礼道。 "你们忙了一天都回去休息吧！"李文山对着他们摆了摆手道。 "是，下官告辞。"两人拱手退下。 "望竹，等会你拿出十五两，帮我给沈先生。"李文山吩咐道。 "是，大人。"望竹恭敬道。 李文山看了时间不早了，直接收拾好物品，回了内衙。 "爷奶，你们怎么还没吃饭？"李文山看着爷奶和爹娘他们都坐在饭桌旁，桌上饭菜都没动。 沈嫣看着沉默不作声的几位老人，赶紧小声说道："相公，爷奶和爹娘都等着你一起回来吃饭呢！" 李文山听了忙道："这都很晚了，饭菜都快凉了，你们吃饭先吃不要等我。" 王氏看着这样道："你都这么晚才回来，那么多事明天做，吃饭了就要回来吃，别饿着，不然我们也不吃了。" 李文山听了道歉道："爷奶，爹娘让你们担心了！我保证我以后肯定按时回来吃饭。" "嗯，吃饭吧！下次按时回来！"李老头开口说道。 沈嫣赶紧道："嬷嬷，你赶紧带着丫鬟，把已经冷掉的饭菜拿下去热热。" "把这碗汤拿下去热下。"张氏说道。 一家人吃完晚饭，李文山陪着家人在园子里走了一会儿，之后送老人们去休息。 夫妻俩一起回到院子里，"相公，你公务是不是很忙。" 李文山看着沈嫣道："还好，不过就是今天有点事，所以就晚了一点，平时没多少事。" 沈嫣听了这样也不再说什么，她只感觉这次和相公感觉有点陌生和冷淡，不知道是不是她想错了。 沈嫣笑了笑："阳阳现在应该醒了，不然今天你喂阳阳吃饭？" 李文山看着沈嫣，他不懂如何喂小孩吃饭，"这……这怎么喂，要不还是你们来！" 沈嫣微微笑道："你试试，这样能让阳阳和你熟悉起来。" 李文山想了想道："既然这样，那我试试吧！" "少爷少奶奶，小少爷醒了，正在找少奶奶您呢！"平儿丫鬟忙道。 "我们进去吧！"沈嫣道。 "阳阳……"沈嫣进了屋子叫道。 小孩子看到沈嫣很高兴，一边伸手一边啊啊大叫。 沈嫣看着这样，推了推李文山，李文山上前接过阳阳。 这几天下来阳阳对李文山也有点熟悉，但醒来还是想要娘，一直探出身子往沈嫣那里探。 李文山不敢用力，有点抱不住，怕伤了孩子直接把孩子递给沈嫣。 "还是你抱着他，等会我喂他。"李文山笑道。 沈嫣笑着接过孩子，摸了摸孩子的头。 "这是你爹，多跟你爹玩玩，天天找你娘干嘛！"沈嫣捏了捏他的小鼻子。 看着傻笑的孩子，沈嫣也只好无奈的笑了笑。 没多久，奶娘就端着肉蒸蛋羹上来。 李文山接过小碗，开始小心的吃喂阳阳吃饭，夫妻俩配合许久，才把孩子喂完。 第236章 打井完成 看着吃饱的阳阳，李文山逗了逗他，"怎么还不会叫爹。" 沈嫣看他们父子玩闹，微笑的看着，也只有这时她才没感觉相公有什么变化。 玩一会儿，让奶娘抱着孩子去睡觉。 李文山看了看沈嫣道："嫣儿，家里爷奶和爹娘年纪都大了，明天你让人去请回春堂的老大夫回来看看你们的身体，我看着爷奶精神头差挺多的，你和孩子也看看。" 沈嫣听了这些话，心里很甜，脸上笑意越来越浓，点点头道："嗯，我会照顾好家里人的。" "辛苦你了，嫣儿。" 沈嫣看着他这样，笑道："不辛苦，你才辛苦了！你也要好好休息，公务再忙可以等明天后天再做，你可是我们的依靠。" 李文山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我去书房处理点事。" 沈嫣看着李文山去了书房，脸上笑容渐渐淡了。 "碧桃，你明天去问问望竹，我们不在的日子里，少爷身边可发生了什么事。" "是，奴婢明天就问望竹，一定把事情问出来。"碧桃回道。 第二天一早。 李文山就组织人手，县衙留下一部分人，其他人全部分派出去。由高县丞和张主簿，以及他自己三人带队，先前往三个镇子，组织人手开始干活。 "这样安排，我们三人各自带人去组织人手开始干活，两位大人可有意见？"李文山看着他们说道。 "没有，大人安排的很好。"高锡之和姜子芹摇了摇头。 "那行，你们到了镇上，当地的读书人找一个作为账房先生，到时候让他做好统计工作。定好每天发工钱，这银子我们先一人拿五百两。"李文山看着他们道。 "是，大人。"高锡之等人恭敬道。 "那我们出发吧！" 回荆县开始忙碌起来了，本来农闲要来县城打短工的农人，现在有一半留在村里打短工。 衙门给的工钱也不低，而且这井还便利了他们这些种田的，各个农家子都特别积极。 打井的人看好地形，让人开始打井，连续十五天，回荆县三分一的村庄在田边附近都打好了井。 "出水了！出水了！"农家子们看到井里出水了特别兴奋，他们以后种地不要大老远挑水了。 打井师傅看到这井也是高兴不已，对着官差禀道："官爷，这井打的有十二米深了，水很多不用再打了！" 官差看着井确实很深，水也很快涌上来，“行，老邢，我们现在去下一个地方。” “那行，兄弟们收好工具，我们去下一处打井。”老邢对着他的一帮工人喊道。 识字的童生，也喊道：“各位叔伯兄弟，工钱来结算下，我们在小桃村的活干完了！” “好，多谢官老爷，帮我们农家人，打了这井，让我们以后种地也方便很多。”里长对着官差鞠躬感谢道。 “不用谢我，你们要谢那就谢我们县令大人就好了！”官差摆了摆手道。 “我们每户人家，都给县令大人立了长生牌，保佑县令大人长命百岁。” “是啊！帮我们把自己的田要了回来。现在还给我们打井，干活还给我们的工钱，县令大人是戏文里的青天老大爷。”一村民大声喊道。 “是啊！青天大老爷……”一群人跟着喊了起来。 官差忙招手制止道：“我们大人说了，不能随便给他起外号，你们好好种地丰收缴税，就是对朝廷最好的回报，我们走了去下个村子。” 又交待道：“里长之后会有人来村里立碑，到时候你们配合一点。” “草民知道，官差大人，尽管放心，草民肯定把事办好。”里长拍了拍胸脯答应道。 一行人结束之后，看时间还早就立马出发了！ “邓昭，没想到我们回荆县百姓运气这么好，居然遇上了好官，不仅土地回来了，还给我们在农田边打井不收钱。”邓小灶喝了一碗家里媳妇送来的黄豆粥道。 “是啊！我们遇上好官了”邓昭说道。 “还是你读书人好，工作体面，这记记账就能赚钱，我这一汗珠子摔八瓣，才能拿钱。”邓小灶擦了擦汗珠。 邓昭看了看邓小灶道：“堂哥，你到时候把你儿子送去学堂吧。” “那肯定的，过段时间把他送去先生那里学学，不求他能有大出息，懂几个字以后也好有个工作。”邓小灶放松了肩膀道。 “叔，这两天如何了？还是昏迷不醒吗？” “嗯，老样子，大夫看了说没多久了！”邓昭沉默一会儿道。 邓小灶拍了拍他，道：“你还有娘和弟妹要照顾，打起精神来。” “我知道，现在努力攒点钱，把家里外债还了，好好照顾我娘他们。”邓昭说道。 “有什么事可以找我们，大家都是兄弟亲戚。”说着拍了拍他的胸膛。 “上工了！” “哎，那边喊人了，我过去了，你也赶紧做事。”邓小灶听到有人喊，说了两句就往前走去。 没多久一群人又开始忙活起来。 二十天后，回荆县大大小小的村庄，田边都打了井，还好都没占了农田，也算是一件好事。 村里村民们看着田边的井，很是高兴，直呼明年种地方便省力了。 一块块石碑也立好了，那些出钱的乡绅和富商也都非常满意，这种名留千古的事他们居然能做成一件，在当地县志上也算留下了一笔色彩。 高锡之和姜子芹统计完这些数据，禀告道：“大人，我们总共打了九十八口井，花了两千三百两，现在还有剩余七百两，这钱都在这里了！” 李文山接过账目看着，没想的还有剩钱，想了想这七百两该怎么花。 “县城，公共井水可够？需不需要再打几个，本官想用此银子，顺便修整下村民赶集摆摊的地方。”李文山沉吟一会儿道。 高锡之拜道：“大人，那我们需要去调查下，之后再做决定。” “行，你让衙役们去调查下，县城里的情况，水井不够就再打点井。”李文山听了高锡之的提议同意道。 第237章 邀请出游 回荆县县城里则打了好几口水井，县城老百姓感恩戴德。 城南的百姓，每天的吃水都是件大麻烦的事，自从打了水井，不用再花两文钱去城北打水。 “杨寡妇，今天可要一起去打水？”花家大媳妇在门外喊道。 “不了，花大嫂子，昨天我和我家小子挑了两桶够用，今天就不去了！，而且水井就在家门口，用完了再打。”杨寡妇打开漏风破财的小木门脸上笑如菊花道。 “也对，我这习惯了！都忘了如今我们这也有水井了！”花大嫂子也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是啊！真的感谢那些大老爷，这可是给我家省了不少铜板，还不耽误事。现在我在家也能接点浆洗的活多赚几个铜板，到时候攒着给我家小子说亲。”杨寡妇笑道。 “这街坊邻居吃水都花了不少钱，想想就肉疼。还是我们大老爷是好官，让人给我们挖了水井，就是来的太晚了。”花大媳妇说。 “大嫂子，现在有了就是好事，之后子孙吃水不用花钱！大嫂子不聊了，我还有点事忙一会。” 杨寡妇特别知足，心里认定县太爷他们就是好官，打算去木匠那里刻一块牌子，到时候找读书人写上，她要天天供奉保佑县太爷他们长命百岁。 “那我自己先去了，明天老五要相看，家里要好好洗洗，一家人收拾体面点。”花大嫂子说着提起两个木桶就转身走了。 杨寡妇看着这样羡慕不已，想着要攒点东西，到时候去大嘴媒婆家走一趟，她也好早点抱上孙子。 “县尊大人，回荆县水井都打了，一些老旧不出水的也已经挖深，现在都有水了！”高锡之拜道。 “可有告知百姓有水了，用水也要节约？”李文山摇了摇扇子道。 “我们都已告知百姓了。”高锡之回道。 “那就好，辛苦两位大人了！明日沐休，后日又是重阳节，连着节日，本官给大家放三天假，大家都好好休息散心。”李文山笑道。 “大人可有打算一起前往凌云山登高？”姜子芹听着这样开口问道。 “来回荆县也快一年了，凌云山只闻其名，现在倒是想去见识一番。”李文山看着问他的姜主簿。 姜主簿高兴道：“大人，不如我们三家带着家人一起去如何？听说凌云山的佛灵验的很，那里风景秀丽。” 李文山也不是不识眼色的人，便道：“行，正好本官带家人一起出去游玩。” 高锡之这时也道：“那下官也带家眷一起，贱内自从拜见县尊夫人之后，对夫人可是推崇不已。” “行，那就这么说好了，三家人一起出去，那今天大家先回去准备吧！。”李文山微微笑道。 “是，大人，下官告辞。” 李文山看着他们都走了，“望竹，我们也回去吧！” “是。”李文山搬出了内衙，比县衙自在不少。 一路上，望竹终于忍不住道：“少爷，您今天怎么答应他们一起出游嘛？” 李文山敲了敲扇子，道：“有什么不行，县衙待腻了，正好出去走走，既然一起那就一起去好了。你和碧桃婚事什么时候，到时候我送你一份新婚贺礼。” 望竹不好意思地红着脸笑道：“少奶奶，给我们看好了日子，是十月初二。” 李文山看着他笑了笑说道：“你们两人可有想脱籍。” 望竹听了吓得脸色苍白，“大……大人，小的和碧桃都没想过这事，我们两人都想一辈子伺候少爷和少奶奶。” 李文山看着惊吓到的望竹，笑道：“不必紧张，我这么问你是想着你是否想脱籍，毕竟成婚之后不久就有孩子，让孩子跟着奴籍……” 望竹也放下一点心，道：“大人，小的从小被转卖多次，也不记得家人，来到李家老爷夫人，还有少爷都对小的非常好。再小的心里说句大胆的话，李家就是望竹的家。” 李文山听着这么煽情地话，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道：“少爷我不赶你出去，既然这样，你自己看吧！等你们想脱籍了，到时候和我说一声。” 望竹听了喜意连连，说：“少爷，小的不会脱籍，这辈子不会离开少爷你们的。” 李文山没想到这还居然有人不想脱籍，“那你的婚礼，自己去我的私房里拿二十两安家费，这是赏你的了！” 望竹忙恭敬道谢：“多谢少爷。” 一路无话，两人很快回到李府。 “嫣儿，你说怎么会有人不想脱籍，自由之身不是更重要吗？”想了许久想不明白，就说了出来。 “相公，这什么意思？可否从头说一遍。”沈嫣手里正缝着小儿的衣裳。 李文山把事情说了一遍。 沈嫣听了笑道：“相公，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您如今是县令虽说官不大，但当仆人也比寻常百姓家日子好过不少。不用担惊受怕，不用服徭役兵役这日子可过得比一般地主都强。” 看着想说话的李文山又道：“相公，您也是农家出身，应该更知道百姓苛捐杂税和谋生的辛苦。为奴虽然失去自由但主家好，却是吃喝不愁，四季衣裳齐全，还能得到主家庇护，这日子可比那自由百姓好多了！” 李文山听了道，“我知道了！可不为后代子孙考虑吗？” 沈嫣笑道：“我听娘说王大郎一家原先也不愿卖身，后面还是自卖自身，遇上好的主家过得比他们原先日子那是天差地别。” 李文山想起第一次见到王叔一家人时的场景，确实如此，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高家和姜家约我们明日出游，正好登高节，我们一起带父母和爷奶一起出去走走。”李文山说起另一件事。 沈嫣想了想，“行，我待会让人准备妥当了，到时候告诉爹娘和爷奶，不过爷奶年纪了，吃得消吗？” “我打听了！凌云山虽然是高山，但山下有一块平原可以去哪里走走，不会累到他们的。” 沈嫣听了点点头，“那等会吃饭的时候。问问爷奶他们可想去？” 第238章 春耕 李文山带着家人出来，考虑老人年纪也不往凌云山山上而去。 高锡之和姜子芹看着这样，两家人也纷纷表示就他们也留在山脚。 高锡之看着陪在老太爷老太夫人身边的校县令大人，上前作揖道：“大人，下官看老人家都挺累的，不如去下官在这凌云山的庄子上稍作休息？” 李文山闻言看了看他，笑道：“没想到，高大人在这里置办了庄子。” 高锡之听后谦虚道：“我家小儿要练习蹴鞠和骑射，城里院子小，所以我家夫人和下官商量在这里置办了一个院子。” “高大人真是个好父亲，行，如此叨唠高大人了！”李文山笑道。 高锡之满面笑容，“大人能来，是下官蓬荜生辉。那现在就请人扶着老太太和老太爷他们去休息吧！” 李文山点点头，驾着马车，一行人都去了高大人的别院休息。 “小山，我和你爷先去趟趟，年纪大了吃不消。”王氏摇了摇头靠着两个丫鬟扶着。 李文山看老人家这么累，心里也懊悔提议出来，赶紧道：“你们快扶着老太爷他们去休息。” “是。”丫鬟们麻利的扶着老人往客院休息。 李文山对着高锡之感谢道：“这次多谢高大人了，不然……” 高锡之内心笑意更大，脸上还是一样谦和道：“大人，您太客气了！下官让厨房准备点吃食，到时候给老爷夫人他们送去。” “如此多谢，高大人！”李文山作揖笑道。 “县尊大人，您太客气了！我们是同僚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而且老太爷和老太夫人他们非常好，贱内可是学了不少经验。”高锡之笑道。 姜子芹这时也进来笑道："高大人，这庄子可真不错。" 高锡之笑道："这可是我夫人托了许久中人，花了大功夫才买到的。" "值了，这庄子可真不错，高大人你带我们去逛逛吧！"姜子芹笑道。 高锡之笑道："行，李大人姜大人一起去如何？" 李文山点点头，"行，一起走走。" 三家人在高家的庄子上玩了半天，傍晚三家人动身回县城。 沈嫣看着身旁的丈夫，"相公，今天爷奶，和爹娘都很高兴。" 李文山转头看了她一眼，道："你们喜欢就好，下次有机会再带你们一起出来。" 沈嫣摇了摇头道："我们知道你比较忙，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家里，就是爷奶最近精神头差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路上累到了。" 李文山握紧沈嫣的手，"辛苦你了！" "……" 十二月，知府府衙的考评官员来回荆县考评，各个方面都给了优异的评分。 李文山等三位主官也放松不少。 知府看着考评成绩，没想到这随意往回荆县放的人，居然能做出不小的成绩。 师爷看着沉吟不语的知府大人这样，问道："大人，这几位大人考评优异可是要升职？" 知府大人手指扣了扣册子道："这哪里是本官能决定的，今年评级把情况汇报给禹州府的府尹大人，此次本官这里的考评应该是优异于别的州府了。" 师爷见状忙道："大人，是您慧眼识珠，高大人和姜大人可都是您提拔的。" 知府听了笑了笑，"好了，师爷你这话知道就行，不用说出来。" "是，那属下这就去写封折子，传去禹州府。"师爷恭敬道。 "去吧！按着考评本府在这里，也最多一年就会调任他出处了。"知府挥了挥手让师爷退下。 “……” 又是一年春耕，今年回荆县的各个村庄有了水井，春耕的农家子真觉得今年种地比原来方便不少。 邓家村 “邓昭，你真不去私塾了？要跟着我学种地吗？”邓小灶问道。 邓昭头上还裹着白布，神情抑郁道：“堂哥，我还能让我母亲一人扛起家里的田地吗？就算把地租了，也只能温饱不够还债。” 邓小灶看着这样，只好道：“你现在也需要守孝三年，种地是种地，但学业可不能放下，你可是我们邓家这么久以来的聪明人。” 邓昭牵扯了一下嘴角，红着眼睛说：“聪明人，还被人哄了买了假药……” 邓小灶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我婶子肯定也说了，你不必内疚，多少人都被济民药铺骗了。” 邓昭擦了擦眼角道：“我知道了，堂哥你就带我干活吧！” 邓小灶看着这十六岁的少年郎，学识先生早说可以参与县试，却一直因为钱的事耽误了学业。 “行，我教你，把你爹的锄头拿出来。” 男人要能有养家的本事，这三年邓家能依靠的也就是邓昭了，邓昭守孝县里很多人都不会请他工作，种地不失为一个选择。 邓小灶他也是种地的汉子，不照样凭着自己的手养活了妻儿老小。 邓昭回去，拿出他爹的锄头，跟着邓小灶下地…… “现在又到春耕了，两位大人可有想下乡看看情况。”李文山问道。 “县尊大人，可有意去？”高锡之问道。 “嗯，本官想去看看，去年打的水井能不能帮上百姓。”李文山回道。 高锡之和姜子芹听了，道：“大人，我们去打井的时候，当地老农说这水井一般都是麦子灌浆的时候需要水。乡下里长和那些族里的长辈，说水井的用处很大。 “那本官去走走，看看百姓的春耕情况。”李文山听了点头道。 “是，县尊大人，那下官这就让张捕头安排人手跟着您。”高县丞作揖道。 “不用了，我带着家仆去走走就行了，稍微看看春耕，你们就留下好好处理公务。”李文山说着就让望竹去叫了肖石几人一起出去。 高大人和姜子芹听着这样只好道：“是，县尊大人，下官一定认真处理公务。” 李文山带着家仆，随意走了几个村子，村里的人都勤劳下地。 农家人的精神面貌，可比当初他来回荆县强上不少，各个脸上看着也有肉，不再那么瘦巴巴的。 第239章 巧遇邓昭 “咦？”李文山突然在农田里看到，有一个人不同。 李文山走到田埂边，停了下来。 邓昭看到前方一人站在那里等着，抬头看到人不认识，仔细想来却有点面熟。 “你是？”邓昭看着面前的人问道。 李文山看着他微笑的点点头，道：“好久不见，邓昭兄弟，我两年前来回荆县还是你给我解答疑惑的。” 李文山看着他身上的白布，应该是家里亲人去世了。 邓昭看着他的脸想了想，突然想了起来道：“原来是你啊！李少爷这么早，来回荆县做生意啊！” 李文山看着邓昭还有地没侍弄完，李文山看着道：“可有锄头，我让我家仆人让他们帮忙。” 邓昭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多谢李少爷，不用多久我就能干完了，您有事的话，稍等下我。” 李文山看着邓昭的神色点了点头，“行，那我在村里的树下等你吧！” 邓昭也不再看李文山，开始干活。 望竹从马车上拿下来的，“少爷，干等着也不好，不然让小的给您煮一壶茶。“。 李文山看着应该还有点时间，点了点头道：“你煮吧！“ 村里的孩子看着李文山这贵公子的模样，一个个好奇不已，却又都不敢靠近，农家未嫁的姑娘们远远的看着，害羞的讨论着什么。 一个时辰后，邓昭带着一身的泥，稍微清理了下，看到李文山还有点不好意思。 李文山还是很正常的和他打了招呼道：“邓昭兄，忙完了，来喝杯茶。” 邓昭看着那洁白如玉的茶盏，自己因劳作而粗糙的手掌，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李少爷你找我可是有事。” 李文山放下茶杯，看了看他道：“邓昭兄弟，我记得你原先不是说在私塾，怎么如今……” 邓昭牵强地扯了扯嘴角，苦笑道：“李少爷，家里出了一些变故。现在在家守孝，所以我就下地干活。” 李文山看着邓昭脸上的神色，和那磨过分的衣裳。 李文山作揖道：“抱歉，还望邓昭兄节哀。” 邓昭沉默了一会儿道：“没事，多谢李少爷关心。” 李文山看着他，问道：“邓昭兄弟可看过了县试？” 邓昭摇了摇头道：“小生家贫，父亲生了重病，钱都留着给父亲治病了，没想到……” 李文山也不好继续问下去，便道：“邓昭兄弟，我看你挺有才华的，未来肯定能出人头地的，不要放弃。” 邓昭微微苦笑道：“李少爷过奖了，我的先生说过，我水平考和普通秀才有望，举人这种还要多年水磨功夫。如今我也只想守孝完，找份活养活家人。” 李文山听着这样，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农家子的不易，看着这个小子自尊心挺强的。 “邓昭兄，可过了百日热孝？”李文山问道。 邓昭摇了摇头道：“还有一个月才出热孝。” 李文山沉吟一会儿道：“不然这样，等你热孝过了，到时候你跟着我干活如何？” 李文山抬头看他，“李少爷，难道不忌讳介意吗？” 李文山自从穿越而来也挺迷信的，但想来应该过了热孝没什么影响。 便道：“等你热孝过了，你可以考虑来帮我做点事。”李文山看着他这境地，他知道古人热孝都是要披麻戴孝，不剃发，不娱乐，不外出。 如今邓昭连热孝春耕都舍不得请人帮忙，一个读书人出来下地，想来应该是家里都过不下去了。 李文山猜的没错，要不是邓昭生活在村子里，同姓的族人给接济点粮食，邓昭家都要断粮了。 看着在思考的邓昭，李文山示意了望竹。 望竹立马把原先少爷让准备好的十两银子的荷包拿出来。 “邓公子，这是我家少爷给您的，还望您节哀。”望竹说着把荷包塞入他的手里。 邓昭摸到荷包的硬块，语气焦急道：“这……无功不受禄，李少爷您拿回去。” 李文山拿起茶盏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也是我给你的一点报酬，上次你给的消息。让我在回荆县可是省了不少麻烦，这点银子如今也能帮你度过眼前的难关。” 邓昭听着这样，想起家里的困难处境，只好厚着脸皮收了下来，作揖道：“多谢。” “你先好好守孝吧！如果想谋一份事做的话，等百日之后，到时候你去姜家米铺找姜掌柜，到时候自会找到我。"李文山说道。 邓昭点了点头，"我会的，多谢李少爷您的照顾。" "那我先走了！人死不能复生，其他亲人还是你的责任，节哀顺变！"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邓昭点了点头。 "肖石，走了！"李文山说了一声。 "好的，少爷，您上车。"肖石立马把凳子放下，让李文山上车。 李文山上车之后对着邓昭拱了拱手，放下车帘。 邓昭手里拿着荷包，眼睛李文山渐渐走远的马车。 "小昭，那公子是谁啊！"邓昭堂祖婶问道。 "祖婶，这是我曾经认识的一个公子，帮了点他的忙，这次偶然遇上了，聊了几句。祖婶我要回家了，我娘还等着我吃饭呢！"邓昭在她过来之前立马把荷包藏了起来。 祖婶看着走远的邓昭，问不到什么，嘟囔着些话，也回去了！ "娘，我回来了！"邓昭回到家看到他娘带着妹妹，正在厨房忙活着饭菜。 宋氏点了点，"回来了，正好饭熟了，吃饭吧！" 宋氏端着一碗水煮野菜，和几个黑面窝窝头，上了饭桌。 "来，你多吃点，出去干活累了。"宋氏拿着两个窝窝头放到邓昭碗里。 "娘。"邓昭看着他娘和弟妹都只有一个窝窝头，心里很堵。 擦了擦眼泪，把今天李文山给的荷包拿了出来道："娘，今天我遇上了原先有稍微帮衬过的一个贵人，他给了我一个荷包，您看看吧！" 宋氏看着上面浅色荷包，上面精致的锈纹，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东西，看着儿子只好接过打开。 掏出来一看，是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宋氏忍不住惊呼道："银子。"又怕人听到压低了声音。 第240章 出现苗头 邓昭看到这么多银子心里也很惊讶。想张口说把银子退还给别人，宋氏看着银子已经是欢喜不已。 "昭儿，家里给你爹药费和安葬借的钱，现在能还上了，剩余的还能够修下家里的屋顶，还能买点粮食回来……"宋氏看着银子心情激动地安排着该花在哪里。 邓昭看着这样很是不好受，宋氏回过神来发现儿子表情不对，"怎么了？昭儿，这钱不能花吗？" 邓昭从思绪中回过神，摇摇头道："没有，娘。" 宋氏也从激动中缓过来道："昭儿，可是这钱不能花，还是要还给那个贵人……" 邓昭摇摇头，"不用，娘，您拿着安排吧！这是贵人赏赐的。" 宋氏听了这样松了口气，如今他们邓家是太需要这笔银子了，夜里睡觉都不踏实。就怕明天亲戚邻里问他们要钱，毕竟谁也不富裕，能借给他们都是看亲戚的面子。 "那娘就把钱，先还给村里人，我们去里长家先买二十斤黑面回来。"宋氏说着摸出家里好不容易存下的一百文钱。 邓昭说道："知道了，娘。有了这笔银子您和弟妹都不用挨饿了，至于屋顶到时候向堂哥借点麦秆，让堂哥和我一起修下。" "趁着他们都在家里休息，我们先去里长家里，也就里长家能给我们换十两银子。"宋氏说着回房拿了布袋，示意邓昭和她一起出门。 母子两人一起出门，安排好还钱，买了黑面回来，宋氏回家也舒了一口气，"太好了，终于不欠别人了。" 宋氏掏出荷包里的剩余的钱数了数，"还有二两二百文，昭儿剩下的银子是你私塾的学费，你自己收着吧！" 邓昭按住他娘的手道："娘，不急，爹走了我要守孝三年，私塾学的差不多了，等三年后去参加县试就好。" 宋氏听着这样心里也放松点，家里有点钱日子也能过得下去，这有上顿没下顿，还欠着外债的日子，她可是过怕了！ "这几天看看有没有货郎，到时候买点油盐，钱真是不经花。" "嗯，娘，让你受苦了！是我没用！"邓昭想起他娘为了给他爹治病，可是借了不少银子，回娘家向舅妈借钱却借不到，一路吃了不少的苦头。 "日子慢慢就好起来了，你弟也十岁了，能下地干活。你明天带他去地里帮你，一直麻烦别人总是不好地。你们都长大了，为娘现在就想看着你们成家了！"宋氏摸了摸儿子的头安慰道。 "娘，以后就靠你们了！你们好好的娘才能好。"宋氏哽咽的泪花模糊了视线。 邓昭看着苍老不少的娘，心里不好受，已经决定自己不考科举，出去帮李少爷做生意，让二弟去私塾读书。 邓昭给他娘擦了擦眼泪道："娘你别担心了，这段时间好好补补身体，不能吃肉也能吃点别的。那贵人说让我百日之后可以考虑帮他做事，贵人不介意我身上有孝，我打算去帮他。" 宋氏一听就吓到了，"昭儿，可是做什么，让你做不好的事，娘就是去跪都要把钱借回来还给他。" 邓昭安慰道："那李少爷是经商的，做点小生意，也是人家可怜我们，让我去当伙计账房。" 宋氏听了也放松许多，说实话儿子能当账房，比她早死的公爹，要求要供读书人考科举更合她的心意，毕竟现在吃饭都困难，读书太费钱了。 "那你到时候可要认真好好替主家做事！"宋氏把银子小心的收进钱匣子道。 "我知道，娘，您放心吧！" 另一边 "少爷，您好像很看重邓公子。"望竹看着他家少爷悠闲喝茶。 "邓昭有能力，接触几次下来，很符合我幕僚的要求。"李文山看着远处的风景道。 "少爷，那邓公子不打算继续科举了吗？"望竹好奇问道。 "他考科举是他的事，不耽误给我当幕僚师爷，何况他需要守孝三年，起码我可以用他三年。那董师爷虽然能用，太过圆滑什么时候被他坑了都不知道。"李文山说道。 肖石听了笑道："望竹哥，少爷比我们想得远，小的看那邓公子是个沉稳的人。" 李文山笑道："肖石，你现在进步可挺大的。" 肖石嘿嘿笑道："那是，跟着少爷您和望竹哥，小的可是学了不少。" 望竹听了想想两次和邓昭的接触，发现这人确实是比沈先生强上不少，虽然现在还是没功名的童生。 肖石好奇问道："少爷，那邓公子能考的上秀才举人吗？" 李文山笑道："这本少爷就不知道了，能不能考上就看他自己的学识积累了！" 三人也不再讨论，一路回了县城。 …… 回荆县今年的下雨不多，夏季炎热，又一直没雨，农田的土地都晒干了。还好去年打了那么多深井，虽然水位下降了，还好能打出水灌溉。 "还好去年打了不少井，县尊大人真是未雨绸缪，其他县可是都旱的不行。"高锡之一脸庆幸道。 李文山听了脸上可没轻松之色，虽然他们回荆县号称禹州府的粮仓，其他地方可都有产粮食。 姜子芹看到县令大人的脸色，小心问道："县尊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好的事？" "姜主簿，你想想，一锅热油里，一滴水可否安然无恙？"李文山沉声说道。 高锡之和姜主簿也想到这事了，心里一沉，脸色一片惨白。 显然也是想到了，他们回荆县面临的后果。 "那，那县尊大人，您说我们怎么办？"高锡之忍不住道。 李文山思考一会儿，道："派出可信的人，去整个禹州府走走，甚至去隔壁府城看看都什么情况，现在就怕赤地千里。" 邓昭提议道："大人，要不然我们和禹州府提议，可以让其他府县也学我们打井，救回一点庄稼是一点。" 李文山思绪一会儿，看着外面艳阳高照的天气，道："嗯，本官派人快马加鞭去禀告禹州府府尹，高县丞你和张主簿，另外派人去其他几个县告知他们县令，希望来得及。" 第241章 早做布置 晚上李文山沉吟半响道："肖石，望竹还有大郎你们进来。" 两人听到召唤忙进去，恭敬道："少爷，可有事情吩咐。" "我想派你们二人去南边买点粮食，抓紧点时间十天半个月就能回来，这时才刚出现苗头，那时路上也安全点。到时候如果弄不进来，你们就把粮食放附近山头，我自然有办法把粮食运进来。"李文山看着他们道。 "少爷，我们肯定会完成的。" 李文山看着这样掏出五百两银票给他们，郑重道："你们妻儿老小能不饿肚子，这次就看你们了。" 望竹几人脸色郑重作揖道："少爷放心，我们肯定把粮食运进来。" "嗯，你们今夜出发吧！可以找县衙你们比较信任的衙役一起，早点回来。"李文山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道。 "是。"三人一起出了院子，找了几个信的过得人偷偷出了城。 李文山自从知道历史上经常出现灾害，为官之后，他的空间里就存了一堆的生活物资，粮食也够他们李府这么多人吃个一年，为了保险起见趁着局势不太坏，还是按计划派出家仆去买粮。 张捕头艰难停下大马，踉跄地跑了进县衙。 衙役们看到张捕头浑身衣裳皱巴巴地样子，胡子拉渣地模样，知道这是情况不太乐观，一群人心情都很是沉重。 "大人，禹州府全境甚至是隔壁的琼州府大半地区都出现旱情的苗头了，百姓都在抢救粮食。"张捕头被衙役扶着拜见李文山三人，虚弱嘴唇干裂地说道。 高锡之和姜子芹可是吓得不行，尤其是姜子芹传信回了家乡，又出资三百两，让族人找人打井，也不知现在什么情况。 李文山沉默一会儿道："可有百姓打井。" 张捕头答道："打了，但现在哪里都没水，土质太硬了，打下去水都不多。没找到水源，村子把古井又让人挖深，院子有井水也让挖深，现在勉强靠着这些水养着庄稼，大人卑职靠近一看很多庄稼都是奄奄一息，能收个一二成就差不多了！" 李文山听了沉默一会儿道："高大人，你和姜主簿让各家都想法子种上韭菜这类。一茬一茬的剪还长得快，到时候全部腌制起来，实在不行这些还能够保命。" 高锡之和姜主簿躬身道："是，县尊大人。" "还有，邓昭你和县衙许多人都是当地人，一个个去县衙通知当地百姓，山里现在还能找到吃的，全部保存起来。"李文山对着邓昭吩咐道。 "是，县尊大人，草民立刻就去。"邓昭说着就出去了。 "沈先生，你去找下萧总旗，说本官有要事找他，事关生死。" "是，大人，学生立马就去。"沈贞米躬身道。 高锡之和姜子芹也道："大人，我们也去了。" "嗯，姜主簿和高大人你们还需关注下粮食价格，不允许商人哄抬价格，谁趁火打劫全部先抓进大牢，你们去吧！" "是，县尊大人。" 整个回荆县李文山的威望非常高，老百姓听到是县令大人让他们准备。一家一户就是城里都拿上破碗，破盆，在院子里想办法种上易熟的蔬菜，然后晒干存起来。百姓们也都开始屯粮节约粮食和水。 县城里许多百姓危机意识敏感，趁着粮食没长，买够一家人吃一年多的粮食。 "杨寡妇，县令大人让我们多种点菜，这么热的天气，你说是不是会出现什么？"花大嫂子问道。 杨寡妇哪里知道，但她知道县令大人是好官，"花大嫂子，县令大人来了我们日子好过很多，所以还是听县令大人，能种就多种一点。如今我儿子都搬出他那间房，把床移到厨房边，房里都给种上了蔬菜。"其实杨寡妇儿子房里给种上了芋头，花生这些粮食，想着到时候能顶饱。 左右看了看，没什么人道："花大嫂子，你家也赶紧听话种吧！" 花大嫂也看了看这样，偷偷道："我婆婆都让我们把孩子带身边睡了，空出许多地方都给种上了。" 杨寡妇听了笑道："我们只要好好听县令大人的话，肯定能活下去。" 花大嫂忍不住道："是的，我家乡下的二叔怕我们饿着，过来看到我们家都种上了，心里也放松了，现在缺水呢！还好县太爷去年打了不少井，现在井里水可都没少。" "所以说多听听县太爷的，他肯定能带着我们过好日子的，我先回去了。"杨寡妇笑道。 中午，杨寡妇对着儿子杨黑子道："黑子，给你存的娶媳妇的钱，娘要拿去买粮食了！" 杨黑子在外面做了半天的挑水工，回来吃饭听到他娘的话，忙咽下食物道："娘我还想跟你说这事呢！这粮食买回来了！我再把爹留下的地窖挖大一点，存下够我们娘俩一两年的粮食。" "那你下午别去了，我们立马去买粮食。"杨寡妇说道。 姜家媳妇开粮铺拉着沈嫣和高夫人入股，现在听到自家男人说地里收成不好。赶紧晚上悄默默地，又往自家院子里的粮仓放了点粮食，够一府人吃三年的粮食。 李文山晚上看着他媳妇忙活着运了五六趟粮食。 "娘子你存了多少粮食。"李文山问道。 沈嫣笑了笑道："相公我存了不少呢！刚来回荆县没多久，我就让家仆存了三年。这次本打算把存粮卖了，没想到干旱了，我和其他两位夫人可是庆幸没卖了它。" "那今天这些是……"李文山看着麻袋问道。 "这些油盐酱醋糖，还有些粮食多存点，到时候我们也能好过一点。"沈嫣看着他道。 李文山把府里交给沈嫣照顾，从来不过问，没想到沈嫣居然默默地做了这么多。 "谢谢！家里辛苦你了"李文山郑重道谢道。 沈嫣听了道："夫妻之间哪需要道谢，我能帮上你就是好事。" "我明天会找粮商谈谈……"李文山握住沈嫣的手道。 "嗯，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沈嫣回握李文山的手道。 第242章 调动全县百姓 第二天李文山召集回荆县的粮商。 聚义厅里，各大粮商都坐着，起码有十一位粮商。 李文山看着众人，道："今天请各位来此，想必你们也都知道，禹州府和隔壁的琼州府都出现了缺水的情况。" 钱大粮作揖道："大人，草民知道，草民在回荆县和禹州府其余地方均有良田。回荆县外草民家里下人已经禀报情况不乐观。" 方重也道："草民族人的良田都在回荆县，去年大人安排打井，我们也另外打了井，所以目前回荆县良田虽受影响，情况还算不错。" 其他商人也纷纷表示，知其情况。 李文山看着他们好一会儿，看得他们有点坐立不安后，道："今日请你们前来是想着，你们手里的粮食现在除了县内贩卖，可有想着去外地购得一批粮食？" "这……启禀大人，如今回荆县再过两个月就能收粮食。如今外地我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我们也没地方可以买到大量的粮食。"钱大粮恭敬答道。 方重这时也道："大人，如今这些粮食，也就剩了够我们卖到十月，去年的粮食多数都已经卖出去外地了。" 李文山也知道强人所难，商人逐利，让他们千里迢迢去南方买粮，肯定是不愿意。而且这时粮食还未长出。 李文山看着他们道："粮食正常价格售卖，不得提价。" 几位商人听了这话，知道县太爷在回荆县权利很大，本想提价大赚一笔，只好按捺下心思。 钱大粮耍了个心眼道："大人放心，草民也是回荆县的一份子，肯定只按市场价格卖粮。" 李文山现在也不好对他们太过，如今只能看着老百姓秋收能收多少粮食了！ 邓昭这边回到邓家村，找了邓里长和族长说明了情况。 几位年纪大的族老道："你说的我们都知道了，还好去年粮食丰收，那场秋雨让不少麦子发芽，所以村里老百姓也存了许多粮食。" "老五，你去让族里的男丁都来祠堂，跟大家说说情况，让家里的妇人煮饭少煮一点。"何族长说道。 "好的，我这就去。"五族老说着就出了里长家。 "里长，族长，既然这样，我再去附近的村子说说情况，让大家也节约点粮食，挑水勤快点。"邓昭说道。 邓里长开口道："现在先不用去，等男丁都来了，我们村娶的媳妇都是这附近十里八村的，让他们回娘家说说。农家人少吃点饿了忍忍就好，最怕就是没吃的，现在节约点没什么。" 邓昭看着这样也不动了，想起县令大人的话，道："族长，里长，我们县令大人说让老百姓菜园子里多种长的快的菜，一茬一茬收起来。还可以去山里，把山上能吃的东西都弄回来，到时候也能填填肚子。" 何里长看着邓昭道："小昭，县令大人是为民的好官，你跟着他做事，我们出去面上特别有光。确实是个好建议，到时候村里的全村能动的都动起来，各家多存点粮食。" 邓昭脸上神色高兴不已，跟着县令大人越是了解也越佩服他。 何家的家族开了一场全族的大会，听到族里让他们各家少吃点，节约点粮食，再多弄点吃的回来存着。 本来心里就朦朦胧胧感觉到今年天气不同寻常，这么久都没下雨，各家也偷偷摸摸地从山上弄了不少藏了起来。 "族老们，放心。我们肯定会照做的。"一群男人拍着胸膛说道。 里长看着这样说道："我们何家村和十里八乡都有着姻亲关系，所以你们还是去各自媳妇家和姐妹家里走动走动，跟他们说说情况。今天也是昭小子在县太爷身边做事，我们也才知道。让你们媳妇娘家准备好了，到时候你们也省的救济他们，这可是能给你们省不少事。" 一群汉子纷纷表示，"里长，我回去了立马跟我家婆娘去趟丈人家里。" "好了，既然都明白了，那赶紧去吧！"里长催促道。 一群汉子也匆匆忙忙，回了家和家里的女人说了情况，女人们都炸开了锅，一片慌乱。 "当家的，那我们要怎么弄，到时候多存点粮食，我要爹娘他们可不能饿着。"女人慌乱之后立马说道。 "接济现在什么情况，我和你说了，是让你和我去你爹娘家里说清楚。让他们少吃点，多存点粮食，地里的活也勤快点，这样不用我们接济，你还想让你三个儿子饿肚子不成？"汉子直接黑着脸问道。 女人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强词夺理道："你不是没说清楚吗，这就立马去我娘家说说。" "……" "这也就是族里邓昭，在县令大人身边干活我们才能知道。你自己想想有多少天没下雨了！" 许多人一想情况特别不对，这都两个月都没下雨了，太阳却越来越热。 一行人坐不住，赶紧带着丈夫跑回来了娘家。 五天后回荆县周边十里八乡都知道他们遇上了干旱，每个百姓都节约起粮食，精心侍弄田和菜园，去山里弄能吃的野菜甚至一些嫩树叶，也不管味道好不好，就想着到时候实在没粮了填饱肚子。 回荆县的粮铺每天限定一成人只能买三斤粮食，虽然没涨价，所以晚了的百姓也只能天天排队。 李文山早已经从萧总旗那借了不少人，守着粮铺看着粮商老实卖粮。 "花嫂子，走了赶紧去买粮食。"杨寡妇为了多买五斤粮食也踏出了门。 看着后面一家人成群结队的去排队，这时杨寡妇看着就她和儿子黑子两人，生生觉得吃了亏。 还好当初拿出钱买了不少放着，这一天六斤的粮食她可舍不得放弃，半夜早早起来去排队。 今天他们在比较前面，买了回家还能侍弄下菜地，家里的花生和芋头可是长大不少，韭菜也割了很多她都给腌制起来了。 看着众人都是脚步一路匆忙，和花家分开之后，母子俩一起开始忙活家里的事。 "哎，你要有个媳妇就好了，那今天我们就能多买三斤粮食了！"杨寡妇叹气道。 . 第243章 干旱来了 杨黑子看着他娘道：“娘，您现在别想这些了，现在这情况都挺好的，我们可真要感谢县太爷。” 杨寡妇听着杨黑子的话，我不再多想。 “那我去做饭。”杨寡妇说着起身，去了门房下的一排木头架子搭的架子，小心剪了点菜叶。 高锡之拿着信封道：“县尊大人，禹州府的府尹回信了，其他县也回了。” 李文山听到这样忙道：“拿来本官看看。” 高锡之拿着信封递给李文山，李文山接过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手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哼……” 高锡之被县令大人拍桌子吓了一跳，忙问道：“县尊大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李文山义愤填膺，好不容易平息了怒气，道：“我们的府尹大人，可真是好样的，居然说本官传播谣言，看着外面的田地，下雨多少难道他不知道吗？” 高锡之和姜子芹听了不敢说话，他们最近可是去了许多地方，要不是去年大人的先见之明，现在别说种粮食，早就哀鸿遍野了。 李文山看着他们道：“其他县可有说什么。” 高锡之作揖道：“县尊大人，有几个县的县令收到我们的消息，已经开始打井了，有几个县……觉得朝廷会管，所以……”抬眼看了看李文山，不敢再说下去。 李文山心里思绪翻涌，也只好忍着，“高大人，姜主簿我们要做好准备了！到时候出现难民肯定是往我们这里而来了。” 姜主簿忍不住道：“县尊大人，我们县已经来了一些其他县来的乡绅。” 李文山和高锡之一听就知道情况不好，“高大人，麻烦你走一趟，请萧总旗来一趟。” “是，县尊大人。”高锡之这时也不矫情，直接出了县衙找萧总旗。 没多久萧总旗就来了，李文山他们把情况一说，萧总旗一下子就慎重起来。 “大人，您放心，萧某肯定把县城门让兄弟们守好，不是回荆县的不准……” 李文山抬手制止住萧总旗的话，道：“萧总旗，你先安排人手看看城墙是否安全，城门也检查清楚，单纯拦住人会造成恐慌，严格检查这事就拜托萧总旗了。” 萧总旗听了道拱手道：“县尊大人，请放心，萧某这就去安排。” “……” 接下来的时间里，地里的水越来越少，土地干裂的情况，越来越明显。 “老里长，不好了！”一四十岁左右的汉子，急忙跑去里长家里。 老里长早上刚起来一会儿，看到一汉子冲了进来，问道：“三子，发生什么了？” 三子歇了一口气道：“老里长，井里的水少了，今天的绳子放下去够不上水了。” 老里长一听心里一颤，右手握紧拐杖道，“什么，井水降了，走赶紧去看看。” 老里长腿脚借着拐杖也是健步如飞，三子见状赶紧上前扶着老里长一起往水井方向而去。 老里长看到一群汉子围着水井，“水降到哪了，可是就这一口井降了？” 一群汉子看到老里长，一人开口道：“老里长，井里的水降了一个手掌，绳子放长点还能打到。其他的井我们还没去看，就这口常用吃水的井，我们一早来打水发现降了！” 老里长拿着拐杖敲了敲地面，看着也就井边附近有几棵野草，其他都干枯了。 “我们再坚持半个月，粮食就能收了，用不了多少水，到时候都能活下去。你们现在每天都轮流去村口守着，防着别人来我们村毁坏粮食。”老里长看了看井口里的水位后道。 “是，老里长，我们肯定把粮食守好，这几个月来可是发了我们不少功夫。” “老里长，您说外村的人会不会来我们村。”三子忍不住问道。 老里长伸手往怀里摸烟杆，才想起来匆忙把它忘在家里，只好重新放回手，道：“有可能，所以能收粮的时候赶紧上报官府。我们几个村子也要组织乡勇队，日夜巡逻了！” 村民们纷纷点头，老里长的儿子提议道：“爹，你看我们这就一条路，不如我们挖泥土在入村的地方修个寨子。” 老里长看着他们这里四面环山，三面都是悬崖峭壁，守住一面就安全了，点了点头道：“行，现在不用那么多汉子浇水，分出大半人去修个寨子，大门让钱木匠做后实了！” “好，我们这就去……”一群汉子纷纷通知各家的男人，然后开始热火朝天的忙碌起来。 其他村子就地势平坦，看了最里面的村庄修寨子，周围的村庄也着急起来了，有些有姻亲关系的，纷纷相约几个村庄守望相助。 李文山看着街上忽然多出了一些乞丐，怕治安出现问题，让萧总旗把这些人拉去修城墙，一天提供两顿饭和住处，回荆县县城也渐渐恢复平静。 “县尊大人，村里的百姓开始收庄稼了，今年粮食受天气影响，降了半成产量，还算得上丰收。”高锡之接到 李文山听了心里也安心不少，“这次粮食收成税收还是按往年比例，今年人头税和粮税都只收粮食。” “是县尊大人，下官这就派人和各镇镇长说下情况。”高锡之点头道。 李文山看着这样，道：“今年收粮，本官打算除了衙役，让萧总旗也派人手，还有管理县衙大牢的官兵，帮忙押运粮食。” 几人心知肚明，县尊大人这是怕遇上抢劫官粮，也纷纷表示赞同。 李文山看着他们道：“今年如果百姓留足一年粮食，愿意卖粮食的话，我们县衙可以出高价收粮。” 高锡之忍不住道：“大人，那这笔银子如何出？官府的例银可没有收购粮食的一笔。” 李文山看着他道：“本官自有法子。” 高锡之和姜子芹听了心里一肚子疑惑还是忍住，两人相视一眼道：“县尊大人，能用的上我们，我们定当竭尽全力。” 李文山微笑地看着他们，道：“两位大人，那就有劳了！明天本官和你说如何做。” 第244章 县令夫人邀赏花 晚上李文山回了李府，和沈嫣商量一番。 “相公，我知道怎么做了，你放心。”沈嫣点头答应下来。 “爹爹，你昨天答应给我玩的，可你昨天没陪阳阳！”门口传来一声奶声奶气的童音。 李文山看到阳阳指挥着丫鬟抱他过了门槛，一路飞跑进来。 “慢点，等会摔了到时候你又哭了！”李文山看着他说道。 “爹爹，今天阳阳可乖了，帮祖祖种菜菜。”说着伸出胖胖的爪子，手里还抓着一小片菜叶子。 沈嫣看着那绿色的菜汁沾染的手，脸上忍不住笑了出来，“阳阳，你拿着菜干嘛？” “娘，这是我给爹爹吃的。”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眯了眼睛道。 李文山看着哭笑不得，“好了，把菜给丫鬟，我陪你玩。” “喔！太好了！爹爹，爷爷给我一个大马，我们一起去玩。”上手就要去拉李文山的衣裳。 李文山赶紧抓住他的小爪子，抱了起来，“好，我们这就去，你先把手洗了。” 阳阳一下子看着自己比娘更高了，笑嘻嘻地拍着手叫道：“爹爹，好高，阳阳还要高高……” 李文山跟沈嫣说了几句，带着孩子去他自己的房间，陪着他一起玩游戏。 沈嫣则拿起笔纸开始干活…… 陪了阳阳玩了一个时辰，安抚他睡觉后，李文山回到卧房，看到沈嫣还在忙。 “还有多少呢！” 沈嫣抬头看他，“阳阳睡着了？” “嗯，睡着了。” 看沈嫣肩膀僵硬，李文山伸手给她揉了揉肩膀，“怎么很累了？” 沈嫣点了点头，“嗯，有点，这几天忙着和姜夫人铺子的事。” “辛苦了！”李文山继续给她揉了揉脖子。 “没事了，我这最后一份写完了就好了！”沈嫣让李文去停下继续开始写了起来。 忙完之后两人看着天色不早了，也早早安置歇息。 第二天，李文山一早就去何处看了看，县城里老百姓生活还算平稳，就是各处的绿植都奄奄的。 沈嫣派出管家把各府的夫人太太都请来了。 钱太太转动着手上的羊脂白玉镯，看着放下的请帖。 “小兰，县令夫人，怎么会邀请我去参加赏兰会，她不是来了一年都没办过。” 小兰看着她家太太道：“这就不知道了！说不定县令夫人想起来了。县令夫人邀请，可是很有面子，太太您可要去？” 钱太太吃了一小块西瓜道：“去，如何不如，县令夫人有请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嗯，小兰等会让人拿几吊钱，赏下我陪嫁庄子里的奴才，这西瓜种得不错，今年味道很甜。” “是，夫人。”小兰行礼道。 “走了，回去选件漂亮的衣裳，好好去见见县令夫人。”钱太太说着伸手扶着丫鬟小兰的手进了房里。 其他各府太太也不想错过机会，既然县令夫人有请，为了自家的生意可都得去一趟。 各府盛装打扮的太太们，都带着礼物乘坐自家的马车去李府。 “方太太，你也来了。”钱太太下车看到她。 方太太笑道：“县令夫人邀请，那当然要来。郑老板的太太，还有其他几位太太都来了。” 钱太太看着确实这回荆县有头有脸人家的太太都来了。看着这样惊疑道：“方太太，你说县令夫人，聚集我们这么多人就是来看兰花的吗？” 方太太笑道：“这就不知道了，不过既然大家都来了，你我也快点进去吧！”说着就拉着钱太太往李府走。 沈嫣也梳洗打扮一番，道：“平儿，各府的太太可都来了？” “少奶奶，许多夫人都到齐了！”平儿答道。 “让管家安排好茶点，我这就出去。”又照了照镜子，整理一下云鬓道。 “是。”平儿对着外面的二等丫鬟摇了摇手。 那丫鬟点点头，立马跑去找管家了。 看着园子里那一盆盆的兰花，还好有亭子，一群人还觉得不会很热。 静下心来喝茶闲聊，年纪稍小聊一聊孩子的事，年纪大点扯扯儿女，希望好在这里找个适合的人选。 沈嫣微笑着上了主位，笑道：“各位夫人，今天把你们叫来可是多有打扰。不过府里兰花开着太美了，所以借此机会和各位夫人互相认识一下。” 高夫人笑道：“县令夫人您客气了，您这张帖子可是回荆县多少人盼不来的，就算是天上下刀子，我可都要来。” 姜夫人笑道：“高姐姐，您太逗了！不过县令夫人这一贴难求可是真话。” “两位姐姐，可别笑我了！我家老人多，又有幼儿只好多花点精力，才能照顾好他们。”沈嫣面带笑容地道。 钱太太听了三位夫人互相吹捧忙道：“三位夫人可是大人们的贤内助，有你们大人们才能安心把回荆县治理的紧紧有条。” 其他晚了几步的夫人，看着钱太太把好话说了，心里懊恼，还是面带笑容地附和捧场。 沈嫣和他们闲聊了一会儿，一群女人聊聊衣裳首饰，渐入佳境。 沈嫣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我家那位忙什么，都好几个晚上没回来了！” 高夫人见状配合道：“可不是，我还以为我们家老高外面有人了，没想到三个大男人在县衙里加班。” 钱太太和方太太见状附和道：“是啊，我们家男人忙起来，也是家都不管了！但县太爷和高县丞他们，可是为了全县百姓忙碌，真是好官。” 沈嫣见时机差不多了提议道：“可不是，昨晚半夜问他忙什么，他说担心县里粮食不够，可是让人头疼，我和两个姐姐想了想把首饰卖了，给他买一批粮食，以解他们的忧愁。” 说着把头上的两支金钗拔了下来。 高夫人见状，也道：“确实，听我家男人说，回荆县缺水，还有许多难民往回荆县过来，我们打算把这镯子捐出去，到时候给灾民筹措点粮食医药。” 姜夫人也道：“可不是，我家老姜说了灾民越来越多，你想想禹州府多少人。这次受灾了，可是听说很多人都往我们这跑，没吃的说不定都会破城强抢了……” . 第245章 商谈收购粮食 其他来这府里的太太，听着这些消息吓得胆战心惊，看着这情况是来破财的。但也心甘情愿，一个个纷纷开始拿出自己随身带的首饰表示要捐给灾民。 钱太太吓得撸下手腕里的两只对须龙虾金镯子，道：“县令夫人，没想到这么危险，灾民实在可怜，这是民妇的一点心意。民妇回家之后，再派人捐一千斤粮食，夫人到时候帮我们派发给灾民。” 其他太太也纷纷开始捐钱，捐粮和捐药。 沈嫣，高太太和姜太太三人都看得满意极了。 沈嫣看着这样行礼道：“如此，我替灾民们多谢各位太太了，我们之后还会组织给灾民捐赠衣裳和被子，家里仆人替换下来坏了的衣裳，在那些灾民那里也是很受欢迎的。” 一群太太听到沈嫣要的是一堆没人穿的破衣裳，心里也舒了一口气，今天来这一趟，她们可是出了不少血。 但如果像县令夫人说的把灾民挡在县外，她们才能安全。 郑太太上前道：“夫人，您客气了！我们家有许多旧衣裳，到时候让我家管家把它们运过来。” 其他太太也纷纷表示，大头都出了，也不差这几件破衣裳了。 “高姐姐，姜姐姐你们和我可是要多谢几位太太的慷慨解囊了。”沈嫣笑着看向她们。 高夫人和姜夫人也起身答道：“是这个理，我等多谢几位太太。”起身行礼道。 “夫人们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灾民进城了，我们日子也不好过，说不定……还会被抢。”钱太太小声说道。 其他人听了这样，心里被打劫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也少了许多，纷纷开始表示担忧灾情。 “各位太太们的善款，之后我们会拿去银楼卖了，到时候换成银钱，去买些粮食。钱太太，方太太到时候你们俩和我们一起施舍粥赠药如何？” 两人忙摇了摇头，“不用了，夫人，我们年纪大了需要多加休息，您可以找其他太太。”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不用，相信三位夫人。 沈嫣只好道：“那既然如此，只好记录每一笔银子，到时候太太们，可以检查花费记录。”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夫人这兰花赏完了，我们可否回去了？家里还有一摊子事……”钱太太开口道。 沈嫣看着她道：“既然各位太太都有事，那我就不耽误大家。那各位太太选一盆自己喜欢的兰花带回去如何？” 其他人微笑道：“多谢夫人赏赐。” 一行人稍作休息吃了茶点，时间差不多各自出了李府，启程回家。 高夫人笑道：“没想到，沈妹妹你这么厉害居然想出这种主意。” 沈嫣笑了笑，当然不能说是李文山想得。 “两位姐姐，我们赶紧安排人把这些换成银子，到时候去买粮食，相公说了灾民们按情况肯定不少了！” “是的，老高昨晚和我说了，我可吓得一晚不敢睡，如今只能靠李大人多多筹谋了。” 姜夫人也连连点头。 沈嫣吩咐管家带着另外两府。一起去把这一堆首饰给拿去银楼卖了，好换成银子，到时候去和老百姓买粮食。 沈嫣看着姜太太道：“姜姐姐，我们粮铺里那些属于我那份的粮食，我打算捐出去……” 姜太太打断她道：“沈妹妹想什么呢！我们三人都有参与，那既然捐了，我那份也捐了。” 高太太也道：“是啊，按县太爷的聪明可是解决不少，我那份粮食也捐了。” 沈嫣看着她们，“姐姐们，那可是不少粮食，有七万斤呢！” “没事，我们都就留够自己吃的了，这捐了就捐了，亏不了几个钱。”两人摇了摇头道。 “行，那既然如此，到时候情况不好我们就开始施粥。”沈嫣点了点头。 管家派人卖了首饰，把钱数报给沈嫣。沈嫣直接让人把钱送到县衙。 沈贞米看到李府管家来了，忙带着他进了县衙。 管家行礼道：“大人，这是少奶奶让老奴交给您的。”说着拿出一叠银票呈给李文山。 “这里面多少银子呢！”李文山问道。 “大人，这里面有五千二百两。”管家答道。 李文山没想到沈嫣居然筹集了这么多银两，都买成粮食可以供不少人吃的。 “好，你回去替本官谢谢少奶奶。”李文山拍掌笑道。 高锡之和姜子芹很是疑惑，女人怎么搞得这么多钱？ 等管家走了，询问道：“大人，这笔银子可是县令夫人筹集的？” 李文山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是贱内和你们两位夫人一起办成的，你们好奇可以晚上回去问问，现在继续开始讨论灾情。” 花了十七八天，回荆县全县把粮食收完了，百姓过称后发现比丰年少了半成粮食，今年也是个大丰年，老百姓都欢呼起来。 交了粮税和人头税后，老百姓都把粮食运回地窖，今年一粒粮食都不买。 李文山也宣召，比较大村子的里长和镇长在县衙见面。 等人都到齐了，李文山才开始微笑的和这些普通百姓谈话聊天。 交谈好一会儿，看着他们都放松下来道：“今天叫你们来是有件事。” 其他人听了惴惴不安，李文山笑道：“你们别紧张，本官不会为难各位。” “你们知道今年是旱年，雨水已经连续五六个月没下了，地上的地都干裂了。我们回荆县打了不少的井，所以才能保住这场收成。” “但其他县可没有我们幸运，有些县几乎绝收，有的县还留下一半的收成。”李文山看着他们说道。 “想来你们也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本官打算向你们按市场价购买富余的粮食。到时候用于灾民救济，以防出现灾民进入你们的村子里，以免造成流血伤亡。我知道你们犹豫，可应该也知道灾民没饭吃时的可怕。” 里长和镇长听了可是吓得不行，没想到保住收成了，居然还会被抢甚至还有可能全家被打死。听到县令大人收购他们富余的粮食，心里很是不愿，但也知道县令大人这么做的理由。 何家村里长已经从何昭那知道情况了，忙行礼道：“大人，我们何家村愿意，为回荆县安危进一份力。” 第246章 灾民围城 各村百姓或多或少，碍于自身安全和官府出面也都卖了点粮食，李文山让望竹他们去别处买的粮食也都回来了，凑起来数目也有十五万斤左右的粮食。 李文山心里也放松了不少，他空间里还有一部分粮食，粮商和富户家里也有存粮，起码回荆县不会出现大乱，可以顶一阵子。 没多久天气越来越热，空气干燥，呼吸都觉得不舒服，回荆县县外的老百姓粮食绝收之后，已经把能吃的都吃了。 一些富户跑到他们这里，路上粮食被抢光了，千辛万苦到了回荆县。 李文山从他们那里得到消息，路上的树皮都被剥了煮了吃，除了一小部分往禹州府外逃荒，十之八九的人都往他们回荆县来了。 李文山把消息告知了高锡之，姜子芹以及萧总旗以及巡检他们。 “几位大人，你们可有想法。” 萧总旗道：“县尊大人，这么多难民，我怕回荆县守不住，难民来了就会把回荆县围堵，到时候……” 其他人也纷纷明白萧总旗的意思，就怕难民到时候为了活命，直接强闯回荆县。 李文山道：“按本官的意思是，堵不如疏，直接把难民接收下来。” 左巡检道：“大人，这难民这么多一天可是要消耗不少粮食，我们回荆县虽然有禹州府粮仓之名，但其他地方都绝产了，可是养不起那么多人。” 姜子芹笑了笑道：“左巡检你说的有理，不过前期我们准备了挺多的，回荆县的富户也知道情况，到时候也会搭棚施粥的。相信县尊大人之后还有谋划。” 李文山点了点头道：“不错，本官不打算白养着他们，种树开荒挖井种菜都行，只要干活才能换吃的。” 一群人听了佩服不已，作揖道：“县尊大人英明。” 李文山看着他们道：“高县丞你等会安排人，去搭棚施粥，富户也设粥棚那要听我们集中安排。” “是，县尊大人，下官这就吩咐人去办理此事。” 李文山等他们都出去了，写了一封折子和信送回京城。 交给陈寻陈大人，禹州府和琼州府旱灾情况，并在信里说明禹州府府尹的渎职。 现在他也顾不了暴不暴露他和陈大人的关系了，已经火烧眉毛，不知道这次干旱要多久，时间久了他也扛不住。 烤好火漆之后，李文山对着外面叫道：“来人。” 邓昭恭敬道：“县尊大人，可有何事？” 李文山看着是他，道：“邓昭，你找两个靠谱的人，把这两封信送到京城户部侍郎陈寻，陈大人府上，此事关系重大。” 邓昭一听心里都一沉，郑重道：“大人不如让草民也去送信。” 李文山看了看他，拱手道：“那本官和萧总旗要个身手好的，你带着肖石一起前往京城。邓昭禹州府百姓的生机都在这里了，一切就看你们的了！” 邓昭一听更是一脸郑重道：“县尊大人，请放心，草民一定把信送进京城。” “嗯，那你下去准备吧！”李文山点头道。 “是，县尊大人。”邓昭接过信小心往怀里放好，出门找人一起出发前往京城。 第二天回荆县城墙下，聚集了越来越多的百姓，密密麻麻，一群人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夹杂着一群瘦弱的年纪小的男女，瘫坐在地上，他们的头上插了一根草杆，这是想要把他们卖了。 李文山看着城下的百姓，饿的或躺过坐的在城墙不远处休息，心里挺不好受的。 李文山挥了挥手，让让嗓门大的衙役对着城下百姓喊话，让他们往后退，他们才会施粥舍药。 “萧总旗，可以开始了。”李文山看着城下稍微后退的百姓道。 “行，我让手下弟兄们出去，弟兄们准备好了，出城。”萧总旗吩咐道 一群五百人左右的官兵亮出长刀，城墙上也布置了一批弓箭手，全部待发。 老百姓看着银光闪烁，心里害怕的又往后退了退。 不久城里准备好的粮食，铁锅和水，运出城外，开始熬粥熬药。 富户们看着这样也赶紧派人出去，一起施舍粥。 “排队，排好队，谁都有不准抢，不然就吃本大爷一刀。”十几个大汉拔出长刀。凶神恶煞的瞪起眼睛，看着那群想围上来的灾民呵斥道。 灾民们被大汉们的话，吓得乖乖排队。负责熬粥的人看着场面控制住了，从地上抓了一把土扔进锅里，开始倒入粮食开始煮粥。 姜子芹看着他家管家和其他人都从地上抓了一把土扔进锅里，才开始煮。 “县尊大人，他们怎么从地上抓一把土扔锅里？” 萧总旗看着道：“姜主簿，这是为了保护真正的灾民，不是饿肚子的人不会吃这粥。” 姜主簿想了想确实是这样，管他他就不吃。没多久粥就熟了看着快熟了，眼神巴巴地望着大锅，打粥人把野菜等加了进去，让粥火车站稠了许多。 姜家管家和其他几个负担的打粥的人，开始拿起大勺打粥，老百姓忙端着手里的大黑碗。 打了一勺的粥，满满的一碗，很多人顾不得嘴烫，抱着粗糙的大黑碗开始吃了起来。 另一个小一点的摊位，是药铺，熬了一锅汤药，有病的喝了之后虽然人还有虚弱，但精神也放松一点。 吃了粥饭，吃了药，李文山看他们缓过劲来，让嗓门大的衙役喊话。 “大家听好了，我们回荆县县太爷知道大家都遭了饥荒，才跑来我们这里。但我们回荆县不过是一座县城，也遇上旱灾。” 灾民们听到这话一阵骚动，一群人闹哄哄的。 “安静，想在我们回荆县吃饭，就要去干活，今天给你们安排饭，你们在外面自己建好住处，到时候你们用劳力换饭吃。” 一听干活有吃的，灾民们一路上吃了不少树皮草根，有些县拿着武器驱赶他们，想想眼泪默默流出眼眶。 灾民中比较强壮的男子，高声喊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 第247章 警告村里长 灾民们听到这一声，骚动起来了，“是啊！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快让我们进城。” “求，县令大人救命啊！”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唤。 让李文山看着那带头的刺头，眼神都透着杀意。 “好了，别吵了！凭什么？就凭本官能让你们活下来！”李文山亲自出面出声制止道。 “你们这么闹，能得到什么？一粒粮食？本官完全可以不管，直接派兵驱逐你们。”县衙和官兵听到县令的声音，全部拔出长刀，抬起长枪，弓箭满弦待发。 众灾民看着这样心里发紧，就怕县太爷一声令下，到时候被乱箭射死，一个个全都静寂无声。带头发话的男子也吓得不行，吞了吞口水，偷偷地往后头藏了又藏。 李文山看着那人这么怂，对于这人可一点都看不起，心里记住他的模样。 李文山对着下面的人喊道：“还有什么话说，想留下，那就按本官说的做。” 灾民们听了这话几名老者带着自己村里人去找地方搭建棚子，打算在回荆县留下来，等灾荒过了到时候再回乡，也比逃荒去别的地方容易很多。 城墙下的众灾民看着这样，其他领头人也纷纷带着人往山坳边走去，打算在那里搭建棚子住下来。 看着灾民散开，李文山几人心里也松了口气，这两三万人真往他们这里冲击，可不一定什么结果。 看着粮食不够他们吃，只能每天少煮的稀一点，多加点野菜，还好李文山原先就花钱雇人去山里采摘不少，不然可扛不住几顿。 李文山召集他们开始谈话：“几位大人，这么多灾民我们购买的粮食是不够的，老百姓家里肯定还有留存许多粮食，只能想办法鼓励他们卖粮。” 萧总旗暴脾气的骂道：“奶奶个熊，老子保护他们，这帮泥腿子居然给老子拖后腿。” 李文山看着萧总旗这样，也不说什么。说实话他也挺腻歪的，帮了那么多需要他们时一个个都考虑自己。 李文山看着这样道：“我们再派人下乡一趟，再买一趟粮食。上次八万斤粮食都是我让望竹他们去外地买的，回荆县整个县就买了四万斤粮食。” 萧总旗道：“这次我派属下去。”说着就要吩咐人。 李文山拦住他，“萧总旗不急。我让人去把他们各村里长召集过来，到时候好好谈谈，让他们村里的工作自己做，每家有多少余粮比我们清楚。” 高锡之看着这帮泥腿子这么不识好歹，心里也有气，道：“大人，下官这就让衙役去通知各镇镇长，把人召集过来。” 李文山点了点头，“县衙的粮仓没有圣旨，我们开仓放粮就是大罪，本官已经写了折子进京等京城的命令再做决定。" 这边李文山一边安抚灾民，一边让人施粥，县里大户人家的施舍，安排好一样的粥饭，让他们减轻了一部分负担。另一边召集齐了里长开会。 各村里长第一次见到县太爷都很是拘谨，纳头就拜道："草民，叩见县太爷。" 李文山看着一百多个里长和带头的镇长，招呼道："起来吧！" "今天召集你们前来，想来也知道回荆县县外有快三万的灾民，本官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可是把灾民都挡在县城之外……" 有几个机灵的忙出声道："县太爷可是父母官，我们的青天老爷，没有您如今我们可也要逃荒饿肚子了！"都表现的心有余悸的模样。 李文山看着他们道："既然你们知道，也该知道本官曾经跟你们买粮。让你们留存好一年粮食，其余卖给本官。而你们一个县，就给了本官四万斤粮食，本官在考虑是不是直接放灾民入城赶去乡下。" 这时一百多人齐齐变了脸色，他们也挺不好意思的，就是怕到时候没粮食饿坏了，所以才卖给县太爷那么点粮食。 "县太爷，请您可要保护好我们老百姓的安全，不能让灾民进城……"一群人纷纷磕头道。 李文山沉默不出声，看着他们连连磕头，好一会儿道："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官可是为了你们考虑才想从你们手里花银子收购粮食，价格还不低，结果呢！" 邓里长早早来了一天，想联系邓昭没想到他有事不在县里，现在知道县太爷是想买他们手里的余粮，想想灾民真的下乡那他们可能到时候命都保不住。 何里长上前拜道："县太爷，小老儿回村肯定督促村民留下一年的粮食，其余全部给官府，用于救济灾民。" 李文山看着他点了点头，"那多谢里长，里长可真是深明大义，为大局考虑。" 其他人看着有人出头，其余人也纷纷表示愿意把余粮卖给官府，用于救济灾民。 李文山看着他们道："这就对了，本官又不要你们全部粮食，让你们留足一年，一起和城外的灾民抵抗旱灾。" 高锡之笑道："各位，去年那井可是。县太爷提议，出资可是城里大户人家的钱财，给你们各村良田都打上了井，让你们今年避过了旱灾，人可是需要感恩之心的。" 一群人听了两位大官的话，心里也是羞愧不已，对自己的自私觉得特别无耻，纷纷表示，他们会把粮食拿出来。 李文山抬手制止了声音道："好了，你们回村多做做，村民们的思想工作，让他们自愿卖粮，本官给的价格也是符合情理，绝不让你们吃亏。" "是。"一群人躬身行礼道。 李文山点了点头，"好了，你们可以回村了，本官这里粮食紧张，就不请你们吃饭了！" 里长们听了脸色臊红，纷纷表示不要大人请吃饭，他们带了干粮。 李文山派出一队队衙役和士兵组成的十人小队，拖着运粮车跟他们一起回村。 村里人被里长召集在祠堂，说清楚情况，还有人不愿意卖粮。 "里长，我们家哪有什么粮食，一家十几口人，如何有余粮。" 里长气得要死，骂道："你们家除了三个小孩，十三个人都是劳力，那一车车背进家里的不是粮食。" 第248章 转机 里长瞪了一眼道："你想被县太爷放难民进来，抢了你家，那你就别卖粮。县太爷说了留够一年吃的粮食，把多余的粮食卖了价格不会亏待我们。" 其他人听了也不再多说，听里长的留下一年的粮食，心里也稍微安心了一点。 里长吸了一口旱烟，看着他们道："好了，你们回去装粮食，都搬运到祠堂过秤算钱。" 看着这样，村民也只能一一回去收粮食。 "娘，这粮食真的只能留下一年吗？"一女子问道。 "还能怎么办，你没听到那么多人包围了回荆县，到时候真放进来我们该怎么办。"老妇人无奈的说道。 "那娘，要不要偷偷留下一点？"女子小心问道。 "那还用你说，村里人肯定或多或少都会留着一点粮食，但不能太多了。让里长来收粮食，就是怕我们藏粮，这两袋半藏了起来，到时候没粮食，我们还能扛一段时间。"妇人说着吩咐几个儿子把另外的粮食搬出去。 一个时辰后，里长看着各家拿来的粮食，看着数量知道各家都藏了两三袋，心里也睁只眼闭只眼。 微笑的对着官府的人道："官爷，这我们村的余粮都在这里了！您过秤。" 几个士兵和衙役都得到嘱咐以及监督，一个个也不敢贪污百姓的钱粮。 "行，里长那我们开始过秤了！"十几个人开始忙活了起来。 一家家百姓结算了粮食的钱，要是平时看到这么多钱老百姓肯定很高兴，如今这个年月卖了粮食那就是心痛不已。 回荆县的每个村子，都发生着这一幕。 晚上县衙的士兵和衙役，押着粮食回到县衙。 "禀大人，卑职在何家村收了一万两千斤粮食。"一衙役说道。 另一个衙役也禀道："大人，卑职在花家村收了一万五千斤粮食。" 其他人也纷纷禀报。 李文山让人统计了一番，收了有一百二十万斤粮食，原先筹集的银钱也花光了。 李文山看着粮食数目脸上喜意不断，"好，辛苦你们了！高大人给你们准备饭菜，你们去吃吧！" 这时候粮食珍贵，主官请他们吃饭心里也很是高兴。 "多谢，几位大人。" 李文山看着他们心情很好，想着等过段时间给他们都发一笔赏银。 高锡之和姜子芹看到居然收到这么多粮食，心里高兴，笑道："县尊大人，有这么多粮食，回荆县那些灾民就是吃，我们也可以顶住半年了！" 李文山微笑道："是的，让他们先开荒种地，到时候不需要花太多粮食。" 高锡之和姜子芹，现在也放松了不少笑道："能度过这个难关，多亏了县尊大人您。"两人说着对李文山真心诚意的拜道。 李文山看着他们道："也要感谢两位大人县衙全体人员，以及萧总旗的帮助，只有我们同心协力才能把事情办好。" 高锡之和姜子芹听到这么说，也是心情舒畅，也为自己的运气感叹，跟了县尊大人，如果让他们去其他县衙，那现在就是和其他官员一样吓得连夜逃离禹州府了。 "两位大人，明天就组织人手开始开荒打井，把回荆县县城外的荒山开成良田，到时候说不定还是另一番机遇。"李文山笑着看他们道。 两人都听明白了县尊大人的暗示，忙表示道："大人放心，我们肯定把这事办好。" 李文山看着他们道："两位大人，天色不早了，你们也去休息吧！" 高锡之和姜子芹点了点，"好的，县尊大人，那我们这就去休息了！" "嗯，两位大人慢走，本官也回府了。"李文山作揖，之后率先出了县衙。 沈嫣看到今天相公准时回来，心里疑惑毕竟他这两天可是都忙到深夜。 "相公，你今晚怎么这么早回来？"沈嫣起身帮着李文山拿寝衣。 李文山换上衣裳之后，道："今天把灾民的粮食解决一半。" 沈嫣听了这个消息，也很高兴，"那可真是太好了相公，今天我听管家说灾民的情况真是太惨了！" 李文山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这是男人的事，你好好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其他的事有我。" 沈嫣看着李文山，觉得他这一刻是那么的可靠。 第二天李文山在城墙上看着不远处搭建了许多帐篷，灾民们在粥棚打了粥饭。一群人吃饱之后，李文山立马派人组织他们开荒。又派出挖井队，开始勘探哪里适合打井。 远远看着回荆县，县城外热火朝天，一群灾民有活干，有饭吃也算安定下来了。 接下来十天，终于在荒地里挖出了一口井，出水了让灾民们欢呼不已。 "太好了，有水了！哈哈哈……"灾民们不断有人争先恐后的去看那口井。 "有水了，我们能活下去了！"友人说着哭了出声。 大家都想到自己家死在路上的亲人，纷纷落泪，有些人则庆幸他们一家人都整整齐齐的。 灾民中一权威的老者，看着这样说道："好了，我们现在有水了，就能好好活着，接下来可要好好干活，不准偷懒了。" "那是，大爷爷，我肯定不会偷懒的。" 那人擦了擦眼泪道："我会好好活着的，到时候我还要给我爹娘上坟呢！" 认识他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错，你还有媳妇孩子，这么多人可都指望着你。" "快开始干活，把官爷们给的菜种给种下，用水把土壤浇湿了，我们个把月也能吃上自己种的菜了！" "好，大家一起努力！"人群开始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再也没有前几天就为了混口饭，天天磨洋工的样子。 士兵上了城楼，见到李文山，兴奋地禀告道：“大人，城外那块荒地，挖出水井了！” 李文山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高兴不已，拍着桌子道：“那真是太好了，这可是增加了我们渡过灾情的希望。” 士兵也很兴奋，“大人，那些灾民现在都不要我们盯着干活了，自发开始卖力了！” 第249章 打破乐观 一百多万斤的粮食，一天节约消耗也要两万斤，如果不开荒种点吃的，回荆县这么些粮食两个月内就会被吃光了。有水就能种菜，现在也让李文山松了一口气，希望能扛过这个冬季，不然到时候还是免不了冲突。 几位大人明白存粮多少的心里也缓了一口气，两个月内能熬到朝廷的圣旨下来。 高锡之和李文山汇报完毕灾民的情况，道：“大人，如今两个月内回荆县是没事，不过回荆县内的物价涨得很是厉害。” 李文山听了高锡之的禀报知道是那些大户人家趁火打劫。 于是对着高锡之吩咐道：“你派衙役去把乱抬物价的掌柜给关进大牢，再查下他们铺子可有不合规之处，从重处罚。我们在前面安抚灾民，这**商在后面拖后腿。” 高锡之看这些不识眼色的商人，也没有好感，“是，大人，下官这就去办。” 李文山想了许久，还是把心里的想法告诉高锡之和姜子芹，神色严肃地道：“两位大人，这段时间要多辛苦你们了，只要我们扛到朝廷圣旨下来，同意开仓放粮那一切都好说。“ “不过，你我也要做个心理准备，如果圣旨不同意开仓放粮，我们就要考虑接下来要怎么办……” 两人一听脸色都变了，他们可没想到后面这一点。是啊，如果朝廷不同意怎么办，禹州府可是粮食很多，可都是让驱赶灾民。 高锡之想了许久，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县尊大人，不然我们再向村民们买一次粮食……” 李文山摇了摇头，道：“第二次行不通，而且这么多灾民，看情况可是在回荆县起码要留到开春，许多物资看着可都是缺了不少，我们只能保证他们有口饭吃。” 姜子芹也提出自己的建议道：“县尊大人，不如我们粥用的粮食少点，多加些野菜干或者青菜，这样能挺得久点。” 李文山看着他摇了摇头道：“这是实在没没办法的办法了，没想到灾民人数居然这么多，而且一天消耗两万斤是真的加了不少野菜那些进去了，不然一顿就要两三万斤了！” “那大人您说怎么办？”高锡之忍不住问道。 李文山摇了摇头，“本官也没有好主意，唯一的主意就是多种点菜，趁着气候还不算冷加紧种，能收获一点是一点。” 沈贞米听了这么多，上前作揖道：“县尊大人，学生有一个建议，大人听听看适不适合。” 李文山看了看沈贞米，“沈先生，请说。” 沈贞米摸了摸胡须道：“县尊大人，既然您让灾民们开荒种菜，不如让他们去村民那里种菜，条件可比开荒好上许多。” 高锡之听了抚掌大笑道：“沈先生，这可真是一个好意见。” 李文山听了道：“沈先生建议是很不错。村民愿意与否，毕竟现在休耕时节。村民都给地休养生息，指望明年种出好麦子，而且怎么计算报酬。” 沈贞米一听，脸上刚开始有点喜色，他可没想到村民愿不愿意的问题。 高锡之想了想，“县尊大人，不如我们让村民配合如何？” 李文山摇了摇头，“这逃难中偷鸡摸狗的人可是不少，让他们去村民那里种地，那就是放他们进城，对我们回荆县弊大于利。” 几人想想确实不对，沈贞米低头行礼道：“县尊大人，是学生思虑不周。” “沈先生也是为了解决难题，不用多礼。” 李文山看了看他们，道：“让他们开荒种菜，这是目前本官想到，比较理想的状态了。” 姜子芹听着提议道："大人，不妨我们让 村民主动下地。" "哦？姜主簿可有什么好意见的。"李文山 "就说有商人大肆收购菜如何？这个消息传播出去，为了钱老百姓都会自发开始种地。" 李文山想了想，这样确实可行，于是提议道："是个好主意，那姜主簿这事就由你和高县丞一起造势了。" 两人面面相窥，觉得给自己给自己挖坑了，还要自己填土埋上。看着情形是避不了，只得拱手作揖道："是，县尊大人。下官这就想办法，尽量把这件事做好。" 接下来几人分开开始忙碌起此事，一段时间之后，没想到县城外形成了一个小集市。 柴火比较便宜，城里人大胆出来交易，有些人带着粗布和粗粮和灾民交易。 李文山看着这样也不多做阻止，还看到有些家里把女儿自愿卖给人牙子。 李文山看着那父亲脸上的笑容，和高兴数银子和粮食的人。 李文山捏了捏拳头，这种父母卖女儿的事他很是看不上眼，但他制止不了。 把握整个大局已经是耗费心力了，他都感觉最近精神可是消耗了不少。 李文山的精神可以说比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强出两三倍，都觉得耗费不少脑子，晚上安寝可是时常梦到前世。 沈贞米也看到了，那些个父母卖女，为了换取更多的钱财粮食，也是沉默不作声。 灾荒年月人命如草，下一刻还能不能活着都是奢望。 "沈先生，你去和那人牙子打声招呼，说不准卖去烟花之地，这是本官的底线。" 沈贞米听到李文山的话，立马道："县尊大人，学生肯定把这事办好。" 李文山点点头，上了城墙继续看着外面的情况。 荒地已经开拓出来不少，而且都要回荆种上了，远眺看到近的地方已经冒出了绿色。 萧总旗拎了一壶酒，给自己倒了一碗，道："县尊大人，您的提议可真是不错，让他们自食其力，开出来的荒田上已经冒出一些绿意了。" "萧总旗，你也来了，这可是要感谢你们的多多支持，不然这时候可是不敢设想。"李文山感叹道。 萧总旗听了笑道："也是县尊大人，您有魄力居然这样生生的接下这批灾民，来大人敬你一杯。" "小旗，端个碗过来，我要和县令大人喝一杯，以表敬意。"萧总旗对着小兵喊道。 第250章 京里求援 萧总旗拿起酒坛给李文山倒了一碗酒，很是豪迈的道："萧某先干为敬了，萧某这辈子除了老将军，最佩服的就是你了，干。" 李文山看着他这样也接过酒，向萧总旗示意喝了一口，看着他一碗喝干。李文山也这样一碗喝干，萧总旗看着李文山喝完很是高兴，又想给他倒一碗。 李文山伸手拦住，道："萧总旗，现在是白日，你我也有许多事情要做，时间不适合，萧总旗你也别喝那么多了！" 萧总旗咧嘴笑了笑道："多谢李大人提醒。" 李文山看着他道："萧总旗，你们看好城门，不要轻易放灾民进来，这一路有病的人不少。" 萧总旗听了也慎重点了点头道："县尊大人放心，萧某会让弟兄们守好的。" 李文山点了点头，"那如此多谢萧总旗了。" 李文山看着天气渐渐变冷，而灾民有些人是抛家弃物逃难至此。没有防寒的物资，住的都是捡漏的草棚子，如果下雪的话那是也扛不住大雪天气，天气冷冻死都有可能。 现在已经十月了，也不知道京里会给出什么答复。 京城 九月末一行人避开灾民，一路上艰辛来到京城，一路走来他们禹州府和琼州府发生旱灾。 他们快马加鞭来到京城，后面还有一批逃荒的百姓，这数量可比回荆县外的数量多出许多。 看着方向也是进京，三人想到时间不多了，赶紧检查完毕进了京城，不然到时候很有可能进不了京城。 邓昭看着繁华的京城眼睛都不眨眼了，一路上好奇不已，还好心里还记得正事。 望竹看着他们，道："我们到京城，这一路都没吃好睡好，我们先去客栈订个房间，洗漱一番，换身干净的衣服再去拜见陈大人，你们俩觉得如何。" 肖石笑道："望竹哥听你的，你看我们现在一身乱糟糟地行头，去拜见陈大人也是给主家丢脸，而且这时陈大人应该还没下朝。" 邓昭看着他们跟着点头道："京城里，小生不熟，万事多麻烦两位了！" "邓公子客气了，既然你们都同意了，那就先去客栈，稍后立马去找陈大人。"望竹客气地道。 一行人点了点头去城南找了一处价格公道名声良好的客栈，让客栈伙计准备好洗漱的水。 几人各自泡了澡，把困意都激发出来了，在大木桶里昏昏欲睡。 望竹手里的水瓢从手里掉到地板上，发出一声声响吓醒，拍拍脸让自己更加精神。 水都要冷了，看着时间不早了，赶紧换上干净的衣裳去隔壁两个房间。 敲敲门并大声喊道："肖石，开门。" 肖石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喊他，喝了几口洗澡水醒了过来，呸了几口，对着门大声答道："望竹哥，你等等，我先穿上衣裳。" 望竹听到里面的声音，又去叫了邓昭，邓昭被叫醒了，感受到水凉透了，赶紧起来，披上衣裳打开门。 "望竹小哥，多谢你来叫我。我躺在木桶里睡着，水都凉透了，时间久了那就不得了了。" 望竹看着随意披一件衣裳就出来了，忙道："邓公子，你进去好好收拾下，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拜访陈大人。" "好的，望竹小哥你稍等。"邓昭点点头同意道。 望竹看着楼下人来人往，吃饭的人很多，天色不早了到吃饭时间，下楼跟掌柜的定了五菜一汤，让他派人送上楼来。 两人收拾好自己出来，看到望竹身后跟着提着食盒的伙计。 "你们两人好了，那就先吃饭吧！"望竹看到他们道。 "伙计，你把饭菜放这间房里。剩下的我们自己来吧！" "是，客官。"伙计端出菜和汤，行了一礼。 "客人，请慢用，小人告退。" 邓昭和肖石看到饭菜惊呼道："这么多菜啊！" 望竹笑道："今天这饭菜是我出钱的，你们安心吃，这十几天下来可都没好好吃一顿，如今进京了当然要吃一顿热腾腾的饭。" 肖石笑嘻嘻道："望竹哥，没想到你还背着嫂子藏了私房钱，邓公子我们可要多吃点，不然下一次可是铁公鸡一毛不拔了。" 望竹拿起筷子看着他，道："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吗？不然你就少吃点。" "那可不行，我可是饿坏了，邓公子你也要多吃一点。"肖石招呼道。 三人如蝗虫入境一样，把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三人打了一个饱嗝，互相间关系也自然许多。 望竹看着大家都差不多，缓了一会儿："我们赶紧把信送进陈府，不然天色太晚，我们就进不了内城了。" 邓昭听了直接道："那我们赶紧去吧！把县尊大人交待的事尽快办好，而且情况很是紧急。" "嗯，我们这就出发，我刚才已经让小伙计给我们找了马车送我们到内城的城门，现在应该到了，下去吧！"望竹看着他们道。 很快到了内城，一路上小心翼翼不抬头乱看，往内城一直与望竹接头的掌柜。 匆匆步行一个半时辰之后，终于到了看到了那个铺子。 "到了。"望竹神色很是激动，稳了稳神色，踏进店里。 "掌柜的，我要最好的酒。"望竹按捺住激动的情绪。 掌柜抬头看到是他，心里惊疑怎么会出现在京里，不是应该跟着李大人去了回荆县，面色不变的引着他们进了包间。 "掌柜的，我们家大人，派我们来找陈大人，有非常重要的事。"望竹神色严肃地立马道。 掌柜看他们神色这么严肃，知道是发生大事了，不然不会把贴身小厮派回京了。 "你们稍等，老朽这就让派人去告知大人。"掌柜立马说道。 "如此麻烦掌柜了，事情关系重大，我们大人务必让小的见陈大人一面。"望竹拱手作揖道。 掌柜点点头表示知道，"那么你们三位，就在这里稍作等待。" 掌柜下楼之后立马派人去找陈大人。 半个时辰后，陈大人出现在铺子里，掌柜的赶忙上前招呼。 "人在哪？"陈大人问道。 "大人，都在楼上包间，老朽带您上去。" 第251章 乾元帝知灾情 陈大人跟着掌柜上了二楼包间，敲了敲门掌柜出声道："客官，老朽进来了。" 望竹忙起身打开门，看到旁边的陈大人很是激动，忙让他进了包间。 "小人，拜见陈大人。"望竹恭敬行礼道。 看了看两人是李文山家仆，陈大人直接开口道："你们急着找我可是有何要事？" 望竹神情一下子郑重，恭敬答道："陈大人，禹州府整府和半个琼州府都遇上了旱灾，今年多地颗粒无收。" 陈大人听到消息一下子惊住了，"什么？发生这么大的事，朝廷怎么没接到消息。" 望竹听了气愤不已，"陈大人，我们家大人一早发现没有雨水的时候，就把怕是干旱。立马上报给禹州府的府尹，府尹大人还训诫我们大人一番。" 又道："情况，本来比现在更惨，还是我们大人不忍心，派人去联系其他县令，有些县令也采用了我们大人的补救措施，勉强留下了点粮食，但百姓也是饥饿不已。" 陈寻听了这话道："那回荆县情况如何？" 望竹说道这里，笑颜逐开，答道："陈大人，我们大人去年为了让老百姓好用水，组织了大户人家捐款，给每个村庄的田边都打了好几口深井水。凭借着井水和回荆县百姓的勤劳，粮食产量就减了半成。" "回荆县，可是号称禹州府的粮仓，只要没灾害，禹州府的粮食还是能保住的，百姓也有救了。"陈大人也放松了许多。 "大人情况一点都不乐观，回荆县的粮仓之名，也只不过是比别的地方稍微好点吹出来的。我们出来之前县城外围了两三万人了，县太爷他只从百姓手里买到了一点粮食。"邓昭上前拜道。 望竹点点头道："确实陈大人，回荆县的粮仓之名是夺了百姓的口粮和土地营造出来的。而且我们进京的一路上，途中看到的灾民都被县衙他们驱赶着往京城方向，少部分实在逃不远的就往回荆县而去。" 陈大人越听神色越是慎重。 肖石看着这样点了点头，道："大人，按距离不出十五天，那些灾民就会出现在京城了。" 陈大人瞬间站了起来，盯着肖石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肖石被吓得不行，还是点点头道："大人，小的没有说错，望竹哥他们也可以确定。" 望竹和邓昭忙表示这是真的。 望竹拿出怀里的两封信，说道："这里面一封是觐见给当今天子的陈大人可以考虑不给，这一封是大人给您的。" 陈寻赶紧拿过两封信，都是用火漆烤过的，看到信封上的陈师伯亲启。 陈寻立马把信封打开，一目十行阅读起来。李文山把他去回荆所发生的一切都简明扼要的写了进去。 陈寻看了生气直接拍了桌子一掌，"好一个禹州府府尹，好一个琼州府府尹，灾情发生就想着赶人，隐瞒发生旱灾的严重性。" "你们就先在这里待着，本官待会立马进宫面圣。" 望竹三人看着陈寻大人，绑着一张脸出了铺子。 立马招呼仆人送他回去，换上官服立马进宫面圣。 乾元帝正把一些不重要的工作分给了儿子，自己也闲了很多。 高内侍接到求见消息，立马禀报给乾元帝，行礼道："陛下，户部侍郎陈寻，陈大人求见。" 乾元帝继续吃着葡萄，道："嗯，这会还来肯定是发生大事了，让他进来。" 陈寻晋了位，立马拜道："臣，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寻，起来吧！今天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事？"乾元帝问道。 陈大人忙行礼道："陛下，臣接到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禹州府和琼州府发生了大干旱，千里绝收。" "什么！陈寻你说清楚。"乾元帝立马坐了起来。 陈寻道："陛下，一两句话说不清，这是禹州府回荆县县令写的折子。" 高内侍立马上前接过信封，呈给乾元帝。 乾元帝拿起信件，看了起来，越看越是眉头紧锁，生气的把果盘一脚踹了。 "混账，禹州府的府尹是个饭桶。" 陈寻看着这样，等乾元帝冷静下来之后，继续道："陛下，现在还要面对涌入京城的灾民。这些人从禹州府和琼州府出来的，按李知县的家仆说法，是十五天会出现在京城了。" 乾元帝一听眉头更是紧锁，"一个小小的禹州府，居然把事情弄的这么严重，可知有多少流民。" 陈寻答道："回荆县也被灾民包围了，据他的家仆描述，往京城方向的灾民起码有十五万人。" 乾元帝听了很是气愤，摔了心爱的茶盏。 冷静下来道："回荆县县令治理情况，很是不错继续保持，来人，给朕传顺天府府尹和大理寺。" 没多久顺天府府尹和大理寺大夫一起来了。 "大人，您可知道陛下召见你我可有要事？"大理寺大夫问道。 "大人稍安勿躁，等会陛下说了你我自然知道了。"顺天府府尹道。 乾元帝让陈寻把视频经过起因结果说了一遍。 对着他们吩咐道："你们两人从京城出发往西南方向，拦截灾民，让他们不要再靠近京城，想办法让他们去临近的其他县域，到时候再遣送回禹州府。" "是，陛下，臣保证完成任务。"两人拱手作揖道。 乾元帝对着陈寻说道："陈寻，回荆县县令说的事，朕准了，你让他把灾民的事给朕处理好。" "朕会另外派人去，把禹州府府尹押运回京审理此案。" 陈寻听了忙作揖拜道："陛下英明，而且爱民如子，是天下百姓之福。" 乾元帝听了心情舒畅一点，"顺天府京城的事你们都给朕注意点，如果让灾民围了京城，到时候……" 两人吓得不行，忙道："臣等，定当竭尽全力完成此事。" 乾元帝摇了摇手，道："你们跪安吧！" "是，陛下，臣等告退。"三人行礼之后退出太极殿。 第252章 陈寻怼府尹 顺天府府尹走出了太极殿后，双手行礼道："陈大人，没想到你的消息这么灵通，此事希望陈大人多多帮忙。" 大理寺卿听此话，心里也是赞同，附和作揖道："陈大人，到时候就劳烦你多多帮忙了。" 陈寻听到这里，就知道府尹心里不满，给他挖坑。 宫里一块红砖都会说话，这传到圣上耳朵里，那就是他陈寻好好的一个户部侍郎，不安于本职。随意探查消息是结党营私，甚至可以说他是心存谋反之意。 陈寻拱手道："府尹大人，说大了！老夫曾经一个府学的学生，派人传信让本官把那封折子呈给圣上。来人进京路上的描述，所以老夫才能知道这次灾情的情况，不然老夫还觉得是四海升平，老夫可没那么大的能力。" 说完又道："大理寺卿向来办案如神，老夫这次只不过是一个学生请托，为了此事老夫确实有不当之处，还望两位海涵。" 顺天府府尹看着这样心有不甘，又道："陈大人，那回荆县县令是上科探花郎，为何不传递消息于他们的师座，却让陈大人你传递。" 陈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容很是意味深长："府尹大人问得好，老夫想来可能是同乡，加冠之礼也是老夫当任主宾。李探花在回荆县碰到这事，能想起老夫这也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这是李探花相信老夫不会隐瞒圣上。"说着向太极殿方向俯身作揖道。 顺天府府尹可不敢再说什么，一个不好，说不定就是他这个顺天府府尹做到头了。 只好躬身拜道："陈大人，高风亮节，本官对大人佩服不已。" 大理寺卿看着两个狐狸间的过招，自己可不打算当枪使，这时也拱手道："陈大人，此次事件真的要感谢您，不然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至今禹州府和琼州府府尹都没上报朝廷这事，前几天各府的请安折子可都是一片四海升平。" 陈寻看着大理寺卿如此，也客气道："这是国朝的幸事，老夫只不过是受人所托，而且还是国家大事。如何处理此事两位自己判断，老夫也只是从送信人口中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陈寻看着这顺天府的小老头屈服了，心里也舒服了一点，这些人天天没事找事，就想他什么时候被贬出京。 "府尹大人，此事不需要老夫参与什么事，所以之后就多多拜托大人了。"陈寻克制情绪之后道。 顺天府府尹，听着这样只得道："陈大人客气了，这是本官的本职工作，是本官应该的。" 陈寻见状拱手道："府尹大人，大理寺卿大夫，老夫手里还有其他事，就不耽搁两位大人办案告辞了。" 顺天府府尹和大理寺卿大夫拱手道："陈大人好走，我等也告辞去认真办差。" 高内侍从小内侍那知道此事，想了想转身进了太极殿，向乾元帝禀报道："陛下，三位大人在太极殿外发生争执，现在都已经离宫了。" 乾元帝慢慢地饮了一杯茶，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高内侍立刻跪安出了大殿。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ＣoＭ "金一，不错传递消息检察队做的挺好的，把他们分散到各府去。"乾元帝对着空旷的大殿说道。 这时突然冒出一个人，恭敬的给乾元帝跪地行礼道："主上，金一立马让金十把他们安排出去。" "嗯，顺便派出两个金龙卫调查下，京城方向沿途，以及禹州府和琼州府的情况，允许他们带四个监察卫。"乾元帝现在对自己手里头的死士信任不已。 其实乾元帝对于禹州府和琼州府府尹。前几天送来还是一堆废话的请安折子，也很是恨透了他们这种蠢货，是想让国朝弄成官逼民反吗？ "还有调查下回荆县的县令，到底有何本事，在这次旱灾中，他居然可以偏安一隅。把他任上做的事调查清楚，顺便查查他和陈寻的关系，去吧！"乾元帝放下茶盏道。 "是。"跪地的金龙卫立马起身，一闪消失在大殿中。 回荆县，出了几起乱子，现在紧要关头，李文山了解清楚内情，乱世用重典，这时候可是灾荒的时候，所以他直接把双方的人关进大牢，各大二十大板。 回荆县的百姓和逃荒而来的灾民，看着这种情况，心有戚戚，不敢再折腾出事情，双方之间也互相克制不少。 起码再次在城外自发的草集，双方之间的交易更加合理，不会一方想着占便宜。 高锡之看着已经十月中旬，荒地是种了不少菜，加上原先购买的存粮，这样看来是起码可以挺到十二月份。 而且民间互相间的交易，想来很多灾民家里都有余粮。 "沈先生，你去找下隔壁的高大人和张张主簿，请他们来此一趟，本官有要事找她们。"李文山带着身旁不远处的沈贞米吩咐道。 沈贞米听了立马起身，作揖道："是大人，学生立马就去。" 没多久高锡之和姜子芹进来了，两人躬身道："见过县尊大人。" "两位大人，免礼。今日找你们来是，寒冬眼看着就要来了，因此商讨下如何让灾民度过这个寒冬。"李文山看着他们道。 高锡之听了这样的话，道："县尊大人，整个回荆县从三月份到现在十一月，整整九个月不下雨。假如今年冬季如果能下雪，明年开春说不定可以种粮。" 李文山也是知道这个问题，道："监测井水的人，可有前来汇报水位如何？" 姜子芹上前道："县尊大人，下官今天接到数据，说回荆县的井水里的水位又下了一寸，不少百姓都已经恐慌起来。各村和城里一样，已经由里长组织一家按人头分配用水，不许多打。" 李文山看着这样心里也担心没水，粮仓里的粮食是要等圣旨下了，必要时才能打开，不然到时候如果私自开仓那就是大罪。 "这边你们可有听说过可以预测何时下雨的人。"李文山忍不住问道，希望这古代能有一位奇人异事，知道何时下雨。 第252章 李铁柱的内心 高锡之看了看姜子芹，还是起身上前道："县尊，我们这里没有这等高人，想来也只有钦天监的大人们会知道天时。" 李文山这时也得反应过来了，是自己魔障了，失笑道："这是本官病急乱投医了。" 起身出了院门，抬头看了看晚霞，知道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高县丞你和姜主簿，对于旱了这么久可有什么想法？"李文山转身问道他们。 高锡之和姜子芹相视一眼，犹豫一会儿道："大人，不如让灾民都往南方逃荒……" 李文山听了道："你们应该知道这是不现实的，只要回荆县还有水，他们就不会逃荒。" 三人都沉默了下来，李文山想了许久之后道："凌云山和其他几座高山情况如何？" "县尊大人，我们没派人前去查探过。"两人感觉一头雾水，不知县令大人的用意还是一齐称道。 李文山看着他们迷惑的表情，直接说道："你们派人去几座原先水源比较丰富的地方看看，到时候再派人找找有没有新的水源。如果粮食缺乏，实在不行到时候派人去江南地方购买粮食。" 高锡之听了这话忍不住道："县尊大人，官银不是项目细明里面的，我们是不能动用它的。这几次买这些粮食的钱都是靠大户人家提供的，那下次……" 李文山知道高锡之未语之词，下一次继续让大户人家掏钱是不可能成功的。 "这段时间，灾民们也和回荆县的百姓有有交易，有些富裕的已经把草棚修的差不多不比其他原来的房屋差。想来这些奈灾民现在手里也有留下了不少东西，接下来他们能稳定生活下来，我们就能停止施粥。"李文山沉吟半响开口道。 姜子芹道："最近很多灾民打柴卖给城里的百姓，也有些在城里打短工，张捕头还处理了好几次灾民和本地百姓的矛盾。" "嗯，最近发生了好多次都是闹到县衙，本官可是审了不少。逃荒到我们这里的大户人家不多。回荆县又比较小，大户人家不多，老百姓也不是很富裕。"李文山听了点头道。 高锡之提议道："大人不如再找一块荒山，让他们各自开荒落户。按政策，到时候缴纳一定的银子买下，之后三年免交粮税，您觉得如何？" 李文山认真的考虑高锡之提议，觉得可行，仔细和两人商讨一番。 最终李文山拍板决定道："行，那就按高大人的提议，让灾民和回荆县的老百姓都可以开荒，开出来的地就是他们自己的。直接和灾民说我们施粥的粥棚，粮食要减半，粮食要维持到开春。" 高锡之和姜子芹道："是，县尊大人，这样可以可是能让我们回荆县治安好上不少。" 李文山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沈先生你和杨幕僚，一起把公告写出来，之后让张捕头他们去张贴出去。" 沈贞米和杨幕僚，一起作揖道："是，县尊大人。" 下值后，李文山回到家里，先去看了看爷爷。气候变化老年人扛不住，李老头已经生病好几天了，这两天一直在吃药看大夫。 "爷爷，这两天身体如何？"李文山询问他老爹。 李铁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大夫说是老人伤寒好的慢，只能好好养着，今天还行，晚上饭多吃了两口，喝药喝的胃口都败坏了！" 李文山听了只得道："爹，你让厨房给爷爷做点喜欢吃的，爷爷房间也需要通通风，一直闷着对身体更不好，爷爷睡了吗？" 李铁柱一听要开窗，立马就道："你爷已经睡了，大夫说不能开窗，不能吹风到时候更严重了。放心吧，你做好自己的事，家里有你爹呢！" 李文山想想闷了好几天的室内空气，正常人住里面都不舒服，只得道："爹，你就听我的，房间里面有味道，休养也不好。明天中午太阳大的时候把门窗都给开了通通气，爷爷病也能好的快点。" 李铁柱拗不过儿子，只得道："行了，我知道，明天中午热的话给你也开窗透透气。" 李文山听了这样，也不能这样，就道："那爹，你记得给爷爷开窗。既然爷爷睡了，我也就回去了！爹你也早点睡。" "嗯，你走吧，外面还有一堆事，等着你们。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雨，旱的太厉害了，家里的水井水位也是低了一寸多。"李铁柱感叹道。 "爹，是回荆县整个水都低了，旱的太厉害了！我们只能尽力了，不管怎么样我肯定会保护好我们家。"李文山郑重地说道。 李铁柱抬手拍了拍李文山的肩膀，"文山，你长大了，爹老了，我为你骄傲。现在只要我们李府的人出去买菜，街上很多老百姓都不想收我们的钱。" 李文山听了失笑道："爹，府里人可不能白拿百姓的东西，如果拿了赶紧把钱给补上。" "那还用你说，我早就给了，白拿我们不要，后面家里都派陌生的小厮去买菜。我们可都是农家，太清楚知道一家人靠着田地过日子，卖点菜补贴家用的日子。李铁柱感叹道。 父子俩说着话，李铁柱忍不住敞开心扉道："这段时间的灾荒让你爷爷和奶奶不舒服。毕竟你的伯伯和姑姑都死在了那时候的饥荒，老人家年纪大了回想起当初身体就扛不住了。" "爹，你们都吃了不少苦头，现在我有能力能保护你们。"李文山安慰他爹道。 "我一直记得我的哥哥姐姐们，为了让我活下去，那时候我病了，你姑姑偷偷把最后一口粮食塞给了我，特别后悔当初怎么就忍不住饿呢！"李铁柱含着泪水把压在心底几十年的事说出来。 李文山听了只觉得沉重不已，他爹肯定很内疚，"爹，我理解，你一直都带着伯伯和姑姑的份孝敬爷奶。" 李铁柱眨了眨眼，把眼眶打转的泪水憋了回去，道："儿子，我特别为你骄傲。你做到了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救了那么多人，想想当初如果我们也能遇上……" 第254章 灾民闹事 李文山听懂他爹的未尽之语，狡黠笑道："爹，我是运气好，原先只是不想村民，少雨时遇上灌溉挑水很是辛苦。从大户人家那弄点银子，也不过是觉得他们纳税太少了，耽误回荆县的发展，既然如此，就想了个法子，让他们心甘情愿掏钱。" 李铁柱听了这原因也笑道："你啊！居然这么狡猾，这可算是歪……歪……" 李文山看着他爹接话道："爹，是歪打正着，铲除了回荆县的毒瘤，募捐给百姓挖井。没想到第二年居然干旱，靠着深井水和农家的勤劳保住了产量。不然我很可能和其他县令一样保住一小部分，其他人都逃离家乡出去逃荒了。" 李铁柱听了道："你娘和你奶都说你是天上的文曲星转世，所以才能救这么多人。" 李文山想到他奶那样，他还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她们那是乱说的，如果我真是文曲星。都可以和雷公电母商量下，让他们下雨了，大家都是普通人。" 李铁柱看着儿子疲惫的神色，不忍心但还是问了最关心的事，"朝廷可有下旨意，让你必要时开仓放粮。" 李文山摇了摇头，"我是派人进京了，他们应该已经到京城了。但具体情况就不知道了，如果圣上同意了，圣旨也不知何时会到。" "你先去休息吧！明天你还有很多事，家里的事我来。"李铁柱催促李文山回去休息。 "行，明早我再来看看爷爷，爹您记得把门窗开了透气，没病一直在房里闷着都能病了。" "行了，家里的事，你放心吧！明天我肯定把窗户开了。"李铁柱也不再和儿子说话，催他回去休息。 回到院子看到卧房里灯都熄灭了，李文山不好吵醒妻儿，只好回到前院房里休息。 第二天一早，衙役们就在城墙和公告栏都贴出了告示，一群百姓围着告示乱纷纷的。 "这里面说的是什么事，有没有知道的。" "回荆县，我就认识这三个字。" "大，一，十，这些我也认识，但就是看不懂，有没有读书人给我们读读什么意思。" "……" "老书生来了，大家让让……"身后有人喊道。 大家一听是老书生，忙让开位置，让老书生进了前面。 百姓们忍不住道："老书生，这里面说的是啥？你给我们读读。" 老书生看了看他们也顺着说了起来，"这县衙的告示是鼓励百姓开荒，说谁开出来的地就是谁的，免收三年粮税。还有招募查探水源身手更好的，以及灾民们施粥的棚子，粮食减半。" 县里对开荒的事那是兴趣浓厚，纷纷表示他们也要去开荒多种点粮食，而且免税三年这可是大好事，也有部分人觉得不下去，到时候白忙活一场。 县城外，灾民们看到说给他们的粥饭粮食减半，一下子就闹了起来。 "这怎么能克扣我们粮食，回荆县的县太爷太不地道了。"有个汉子高声喊道，周围也有许多灾民附和道。 "我们应该让回荆县把赈灾的粮食交出来，分给我们。"那汉子立马高声喊道。 "对，回荆县县太爷偷拿我们的粮食，让他们交出来。" "呸，这些当官的都没一个好东西，我们都成这样了还克扣我们的粮食。"一群人议论纷纷说道，响应的声音越来越大。 衙役和士兵可否忍不了了，他们可是知道县太爷为了筹集这么多粮食花了多少功夫，要不去去年县太爷帮了回荆县的百姓，可完全拿不出来这么多粮食。 许多士兵忍不住，骂娘道："你们这些个龟儿子，县太爷花了大量的精力，我们回荆县的百姓收留你们这些逃荒的，现在还不知好歹。" 回荆县的百姓也看不下去了，一大娘骂道："给你们提供粮食，让你们安稳下来，你们我有手有脚。县太爷为了你们可是走遍了回荆县，让我们把粮食卖给县太爷。你们吃的粮食可都是县太爷他们花钱给你们买的。呸，你家这女儿我不要了，这么狼心狗肺，也不是一个好东西。" 灾民中德高望重的里长族长，看着这群小子在捣乱，形势控制不住，对面的一层层的官兵拔出长刀和弓箭，赶紧上前拿着棍子一人狠抽几棍。 一老者骂道："你们闹什么，就是吃太饱了，怎么别人帮助我们是应该，不然你们早就饿死了！现在还有力气叫嚣，你们脸怎么这么大。" "爹，这不是他们应该给的嘛！"一男子挠了挠头道。 他父亲听了又拿起棍子，打了起来，老泪纵横地说了起来："县太爷是回荆县的父母官，可不是我们的县太爷，你当初怎么离开家你不记得了？但凡我们县太爷有回荆县，爱民如子，我们就不需要逃荒了，你娘也就不会饿死了！" 萧总旗看着这些灾民，站在城墙上道："没想到你们还打算明抢，我们回荆县可不欠你们，相反你们还深受回荆县的大恩，你们现在吃的粮食，都是县太爷想法子花真金白银买来的，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不给你们吃都是正常，何况只是减半。" 灾民中的刺头道："那怎么能一样，当初你们留下我们就要照顾好我们的。" "那你们现在可以离开，当初你们来回荆县饿的面黄肌瘦，本官可怜你们才留下，如今既然这样那就离开。"李文山站上墙头说道。 许多灾民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有些叫嚣着"凭什么，凭什么让我们走，你们要饿死我们。" "萧总旗，你把火箭筒出来。"李文山跟着萧总旗说道。 "行，弟兄们，把火箭筒准备好。" "是。"官兵们听了这些人的话可真是忍不了，恨不得一个个弄死他们这些白眼狼。" "杜赖子，你们干什么，想让回荆县赶我们走吗？"杜族长着急上前拉住，叫嚣最厉害的男子道。 杜赖子看到是族长，直接回道："族长，你别管，我肯定让回荆县县太爷给我们百姓送粮食，天天两碗粥吃都吃不饱，现在还要少粮食。" 【作者题外话】：生病了，白天在医院，晚上更新，见谅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提点意见 第255章 威慑镇压 杜族长听了特别无语道："你这个赖子，不是这里的县太爷收留我们，之前你早就病死饿死在路上了，要不是你娘在这棚子求了一碗药你早就死了！" 杜赖子不耐烦道："族长，既然这里的县太爷救了我们，他就应该继续救下去，怎么能砍了一半属于我们的口粮。" 杜族长被这无赖的话气的手都不停的颤抖，指着他，"你……你……" 周围的族人看到这样赶紧安抚族长，看了看情况，又忙跑去找了杜赖子的老娘和大哥他们…… 城墙楼上，官兵前来拜道："两位大人，火箭筒已经运来了。" 萧总旗看了一眼李文山，挥了挥手让官兵在城墙上安置妥当。 "你们看，城墙上官爷们好像放了什么？"乱哄哄的人群中，一灾民转头看见这情况立马喊道。 在场的所有人把注意力从杜赖子那里，转移到了城墙上，看到官兵们在安置黑乎乎的东西，窃窃私语道。 "哎，四哥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旁边的人碰了一下同伴问道。 那人摇了摇头，回道："不认识。" "那是火箭筒，可以瞬间把人炸死"突然身边一男子答道。 两人转头看了过去，原来是他们村里的——彭铁匠。 "铁叔，这黑乎乎的东西这么厉害！" 彭铁匠道："十年前我参军入伍，在军队里见识过这种东西的厉害，一下子把西北边境的突厥给打的死伤一半，而且多半都是死无全尸。" 杜族长一听，人都快要晕过去了，他怕回荆县真的因为杜赖子这些人的想法。让他们这些普通灾民，受到更多的危害。 "都是你，赖子好好的日子不过，你到底要出什么幺蛾子。" 杜赖子听到旁边认识这个大家伙，知道这东西厉害着，吓得不行，腿都有点软了，"这，族长，我只不过是想让县令大人，把粮食拿出来分给我们。" "呸，这赖子是想拿着粮食，是想拿去还了赵老三的赌债。"一灾民看着被赖子连累了，恨不得生撕了他。 赖子看着周围人都用愤恨的目光盯着他，凶狠的眼神吓得他一个哆嗦。 灾民们就怕回荆县县太爷生气了，到时候连粮食都不给他们，把他们驱赶出去。 李文山和萧总旗看着们好脸色了，这些人来这里你可是尽心尽力，帮着他们，没想到里面白眼狼倒是不少。" 李文山听了面无表情，道："萧总旗，一种米养百种人，总有那么几个刺头，收拾了就是。" 李文山开口道："谁还有意见，本官给你们三个选择，第一留下，本官说了算；第二就是滚，离开回荆县范围，去哪里都行，别再逗留在这里；第三就是不服从者死。" 那些心里蠢蠢欲动地灾民们听了这话宛如被泼了一盆冷水。 后面两条可都不是他们想选的，谁现在还不知道除了回荆县可以让他们活下来，其他地方可是连树皮草根可都没有留下。 离开回荆县那就是走向死亡，顿时灾民们也忘记了当初认为回荆县的县太爷太好说话了，吓得一个个都跪地求饶。 "县太爷，饶了我们这些贱民吧！我和几个族老会严加看管这些人的。"几个年纪大的长者一边求饶一边磕头。 李文山静默地看着他们的神情，心里知道这些人想什么，看了会儿下了城门楼。 萧总旗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城下的百姓，对着小旗交待道："这大家伙再摆上一会儿，等会再把它们收起来。" "是，总旗大人。"小旗恭敬行礼道。 萧总旗看着没他什么事，也重新回了城墙上的办公地。 城下灾民连连叩头，一直等着听到消息，许久都没声音，抬头往城墙看去，才发现两位大人都不在了。 "族长，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然把赖子他们那帮人赶出去。"身旁的人试探着问道。 族长让人扶起身后，看了看杜赖子他们，"先把他们关起来，派人守着。" "是，族长。"说着一群人围着刚才闹事的人，把他们一个个押起来。 看着他们还想闹事，族长见状直接开口道："怎么，真想离开还是想死，想活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 一直挣扎的几人，听到这话一下老实下来了，乖乖地让人押到后面的茅草房里。 "族长……" 杜族长看着还想说话的族人，抬手按住，"行了，看看傍晚什么情况再说。" 又转头对着几位德高望重的人，"几位族长族老，不如我们商量下如何处理此事。" 其他人想着这样点点头，"嗯，行。老朽现在就盼着县太爷大人大量了，能拿主意最好，我家那小子被我家夫人宠坏了。"那人说了摇了摇头。 其他人看着老马这种情况，也不好再说什么，说来说去都是这些个年轻人贪心不足。 高锡之接到衙役汇报的消息，知道县令大人和灾民发生了冲突，灾民逼着他们交出剩下的粮食。立马放下手头的工作，赶紧往城门方向而去。 半路上看到县太爷的马车，也赶紧掉头，高锡之整了整衣裳，上前问道："县尊大人，您没事吧！" 李文山听了笑道："本官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一两只不识好歹的臭虫罢了。" 高锡之听了也舒了一口气，道："大人，既然这样不如把那些人赶走，让他们离开回荆县。" 高锡之就想杀鸡儆猴给那些个闹事的灾民一个教训，天天愁他们吃的，这种情况还分不清四五六，活该饿死在外面。 李文山淡定笑道："高县丞，不急，他们吃了回荆县这么久的粮食，本官可不做亏本的买卖，不出三天你就知道了。" 高县丞觉得县太爷谋划深远，也不再说这件事了。 想起衙役一早回来禀报的消息，忙把消息告诉县令，语气轻松地说道："县尊大人，前两天去那些去几座山的人，今天早上回来了，没想到山的背面居然下雨了。" 第256章 钦差路遇灾民 李文山对于这个消息一点都不意外，高山气温对流会形成降雨那是正常的，但久旱的回荆县来说还是值得高兴的事。 "高大人，是哪座山降雨了。"李文山面色平和，不动声色地问道。 "是崇武山，大人，比较远了，不过那里听衙役们回来报告说那山坡有一块草地，背面的植物还是绿色的。"高锡之高兴地说道。 "那真是这样可真是一个好消息，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把县衙的事交托给张主簿。" 高锡之乐呵呵地笑道："那张主簿可羡慕我们了，这这么久可都没出去过了。" 李文山也笑道："那先让他羡慕，我们先去，说不定哪天他也去那里了呢！" 就在李文山和高锡之为发现崇武山那里会降雨，有水的情况高兴时。 京城里邓昭他们，在终于等到圣上派出的钦差大臣，要出发去禹州府和琼州府。 三人托了陈寻户部侍郎的面子，跟着钦差一起往禹州府行去。 灾民们都已经被圣上下旨，被其他州府接了一部分，一路上看到的灾民都比原先少了不少，也让他们三人舒缓了紧绷的情绪。 一行人一路上虽有官差士兵，还是小心谨慎，进了禹州府地界。看着那土地里被太阳晒得缺水，良田裂出一指深的杂乱分布的裂缝，心里知道禹州府的旱情情况一点都不乐观。 路上也看到被官兵押解送回来的百姓，邓昭看得于心不忍，看了看周围都是官府的人，忍不住拿了半个水囊的水上前。 "捕快大哥，你们这是去哪呢？" 那群捕快打量他一番，看了看他身后都是官差，知道是官府的人要不然就是关系匪浅。 "小哥，我们是温县的，这十几个人是这边的灾民，我们送他们回来，温县只是小县容纳不下太多灾民只好送回来。"那捕头拱手说道。 邓昭听了眉头紧蹙，看了看这十几个灾民问道："捕头大哥，这送回来的灾民多吗？" "挺多的，虽然圣上说让我们接收点灾民，但每个县接收两三百来个人就差不多了，太多了吃不下。"捕头接过邓昭递过来的半个水囊的水，忍不住往嘴里倒了许多。 "哎，终于活了过来，这禹州府的鬼天气，都十一月了还是这么热。"捕头擦了擦嘴道。 邓昭看着这些双目无神的灾民，很是心痛，"捕快大哥，你们就不能留下他们，在你们那里生活吗" 捕快摇了摇头："除非他们愿意去更远的地方，我们那里吃不消了，他们去不了太远我们也只能把他送回来，让他们自谋生路。" 其实每个人都清楚送回来就是等死，不然这十几个灾民不会死气沉沉的。 邓昭看得于心不忍，但想想钦差大人带着圣旨前来，应该会督促禹州府开仓放粮，起码也有点希望。 捕快喝了几口水，就把水囊还给了邓昭，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多谢你了小兄弟。" "不用谢，捕头大哥，我能给这些灾民一点水吗？"邓昭微笑地询问道。 那捕头看了看他们的脸色以及干燥的嘴，既然小兄弟愿意做好人，他们也不想人死在路上，"行，你给吧！" 邓昭拿起水壶，给那些十几个灾民送了点水，杯水车薪水囊里剩下的不多了，但老百姓还是渴望异常。 望竹看到邓昭给灾民分水，自己车上还有十几个，够他们回到回荆县了。望竹拿起他们刚才用剩下的半个水囊过去。 "这给你的。"望竹把水囊递给邓昭。 "多谢，望竹小哥。"邓昭郑重拜道。 看着渴望的眼神，邓昭安排有序的给这些人喂了水。 "多谢，公子，求公子救救我们，这样回乡的话我们会饿死的。"灾民看着他们又看了不远处休息的官兵，忙开口道。 邓昭看着这样也不好说钦差的事，毕竟事情保密，便道："既然官府送你们回来，肯定会给你们准备点口粮的，说不定过几天就下雨了，而且还可以去别的地方。" 望竹看着脸色和神情灰败的灾民，不忍心，郑重之后，还是说道："实在不行，你们可以去回荆县，有可能吃不饱，但却能让你活下去。" 灾民们抬起头，瞪着凹陷的眼睛，眼睛充满了红血丝，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真的可以让我们活下去。" 望竹见状只好，点了点头，总不可能活生生的看着他们就这样等死吧！ "太好了，我们能继续活下去了。"灾民们神情激动，憧憬着去那里可以吃上一口粥，好好的熬过这个冬季，等着春天到来。 邓昭神情很是不赞同，回荆县的压力可一点都不小，不知道这里有多少灾民。 但这时也不好多说什么，捕快押着他们继续上路，邓昭拉着望竹和捕快告辞。 钦差大臣礼部侍郎官辰星，一直看着这一幕，对着身边的幕僚吩咐道："你去了解看看什么，那边什么情况。" 幕僚点了点头道："好的大人，小的这就去。" 幕僚让人准备了点干粮，往那群人走去…… 一番了解之后，回到官大人身边，把情况说明了，官星辰一路上看着这些灾民也只能深深叹了口气，"好了，我们休息好了，快一天到达禹州府就能，早一天多救许多人。" 幕僚看着自从踏入禹州府地界都旱的地裂了，禹州府府尹还没把消息上报京里，心里觉得这府尹是万事不慌，还是真的大胆。 "这禹州府如果多出几个李探花这样的县令，就不会有那么多百姓受苦了！" 官星辰可是对这个在翰林院才待一年的探花，现在是兴趣大增，如何能够在如此环境下还能照顾到其他灾民。 幕僚听了也夸奖道："回荆县的李县令，确实厉害。" 官星辰看了看天色，现在是冬季要早点出发，于是吩咐道："你去让大家启程出发吧！争取今天傍晚进入禹州府府城。" "是，大人，小的这就立马去和小将军说说。"身边的幕僚立马答道。 第257章 钦差到吓坏府尹 就在钦差大臣官星辰进入禹州府的时候，李文山和高锡之一行人准备出发去崇武山。 这边是满怀希望，去探寻新的水源未来年不确定准备出路，官星辰一路上看着在禹州府附近被驱赶的灾民，心底是不断往下沉。 脸上的表情也严肃不少，一路上他们也遇到好几起成群结队向他们乞讨的灾民。以及为了吃的做出这种事，都让官星辰这个富家公子从没见，这让他对禹州府的府尹是厌恶不已。 一路上听说的多是府尹和禹州府官员一起醉生梦死，不管牧下百姓的生死，还以为是夸大没想到是真实的。 也就府城的城门下，有几个粥棚，里面的粮食都稀的和水差不多，百姓们还珍惜的排队。 官星辰黑着脸对幕僚说道："你告知小将军派人去敲城门。" "是，大人，小的这就去。"幕僚是穷苦人家出身，对于这些百姓天生同情，恨死那些贪官污吏。 "小将军，我们大人，让您派人去叫门，让禹州府的守备把门打开，我们入城。" 小将军看到了幕僚，知道是真的，他早就忍不住了，"行，小爷我这就让人去叫门。" "月奴，你去叫门。"小将军对着贴身的侍卫吩咐道。 "是，小将军。"一个满脸络腮胡，铁塔般的壮汉去叫门。 "开门，开门，京城大人来了，赶紧开门。"月奴一掌把城门拍的啪啪直响，看着那坚固的城门还有点微微颤抖，看着一副不堪重负的模样。 没错月奴天生神力，双手可举十鼎，在战场上那是勇猛无比的勇士，职位为千夫长。是护国老将军特意安排在自己唯一的儿子身边，为了保护他的安全。 小将军也对月奴的天生神力羡慕不已，对于这个汉子他可是特别崇拜。 二十的少年一路上目睹那么多百姓艰苦的生活，心里也是对这禹州府的府尹是恨不得除之后快。 禹州府的府尹魏济源，正和着手底下曾通判一伙心腹商讨着事情。 "刘通判，你说把灾民都驱逐出去，那些人会跑到京城吗？"魏济源思考良久问道。 "府尹大人，我们就是靠着驱赶那些灾民，才让我们府城歌舞升平，不然那群灾民一多不是影响我们的生活，本来就干旱，粮食和水，可都是要留给我们自己的。"刘通判摸了摸胡须，挺着圆圆的肚子道。 又接着道："况且，我已经派人，盯着灾民往江南等其他地方去了，有一部分派人驱赶至回荆县。等朝廷查了起来，实在不行我们就说干旱严重十室九空就好了，等天灾过了，那些土地我们又能卖一笔银子。" 邹判官不是很赞同，但禹州府由于被两人一手遮天，他这个架空的邹判官一点实权都没有。 魏济源听了安心下来，笑道："嗯，你说的对，我们没粮食，粮仓里的官粮没有朝廷下旨，本府可不会随意开仓。而且今年粮食颗粒无收，百姓逃荒回荆县，或者是往江南方向是对的。" 刘通判也笑道："是的，你我都是尽力了，组织城里的大户人家，让他们分发食物给那些泥腿子。不然这些人早就活不下去了！" 魏府尹赞叹道："刘通判，还是你机灵，哈哈哈，邹判官你说是不是？" 邹判官只好点头赞同道："大人英明。" 邹判官对于魏府尹他们如此处理灾民问题其实没什么疑问，他就是怕府尹有没有把情况上报京城了。 想着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忍不住提醒道："大人，您可有上报朝廷，禹州府遇上大旱的事。" 魏济源喝了一杯茶，道："那还用说，我七天前，派人出发去京里禀报了。" 邹判官听到这里也放松了一点，毕竟上报朝廷，那他们就少了许多麻烦了。 魏济源叹了口气道："哎，看着这么多百姓流离失所，本府心里也不好受。当初回荆县县令上报灾情，还以为他乱说，没想到是真的。" 刘通判这时也道："大人，是啊！当初我们应该听下回荆县县令的说的真假，现在也不会成这样！" 魏济源感叹道："现在就希望回荆县县令，没有把握养活一府的百姓了，本府还特意分流出去一部分灾民前往南方逃难。" 刘通判招呼道："大人，我们先吃饭吧！"这些饭菜平时对他们来说很是普通，虽然有鸡鸭，却少了海参鱼翅。 魏济源看着菜色也只好将就自己吃了起来，邹判官看着他们，他知道如果自己做府尹，也是不会重视手下一个县官的话。 这时府兵进府上报道："禀府尹大人，通判大人，判官大人，京城里的钦差我们禹州府了，这时就在府城外呢！" 魏济源吓得丢下了筷子，"什么！京里的钦差大人来了！" 刘通判这时也是突然间懵了！他从来没想到钦差会来得这么快，他们很多布局可都没做完。 邹判官，突然觉得天空中一片黑暗，这可比当初知道灾情更加让他害怕。 第258章 揣测 刘通判慌乱之后，稍微镇定一点后道："府尹大人，我们派人去京城送信是七天前，那送信的可能还要八九天才能到京。这突然冒出来的钦差会不会就是假冒的。" 魏济源想了想道："这应该不可能，冒充钦差是要杀头的。刘通判，现在就担心这禹州府的事被钦差上报，之后朝廷治本府一个拖延之罪。" 邹判官看着这样，只得想了想法子道："大人您是不愿遇到困难就寻求朝廷帮助，发生灾情时，您下令过让各州府县自救。而且大户人家都安排施粥赠药，府城粮仓轻易开不得。" 这时刘通判也反应过来道："是啊！这市面上的粮食，也只能供应我们一个府城的人口消耗，村子记得灾民涌入府城，那这些粮食早就透底了！而且让灾民去远处逃荒，只要熬过开春青黄不接的时候，到时候回来不也是一样。" 魏济源听着他们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于是点点头道："你们说的有理，不知道钦差来此是何意，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小心核对钦差身份的真假。" 邹判官眉宇间的褶皱又加深了不少，思考沉吟一会儿，拱手作揖道："两位大人，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其他府县的知府或者县令，请折上京了！" 魏济源一听立马摇头道："不可能，发生灾情按惯例都是先上报府城，由府城决定是否上报朝廷。府城可命令各府县自行解决，其他府县就算想上报，那也都是进不了金銮殿。国朝二十五个州府，如果是州府治理治下的城府随意上报，那当朝朝中现在就乱套了。" 邹判官也觉得不可能发生这种事，官场最忌讳越级，但这时突然冒出一个钦差，确实让他心里有那么几分不安。 刘通判思考一会儿道："既然这样，不管钦差来做什么，我们自己先镇定。而且就算是为了旱灾而来，你我也已经在七天前派人前往京城上报了，怎么样都不能对我们有什么影响。" 魏济源听了点头道："不错是这个理，那我们出府去迎接钦差大人，看看这钦差到底是什么来头。" "是，大人。"刘通判看了一眼邹判官，两人一齐拱手称道。 带着府衙的衙役和官兵，一行人往城门方向而去。 小将军等的有点不耐烦了，来到官星辰面前，"官大人你说，这禹州府的府尹大人，他们何时会来此。" 官星辰淡定地看了他一眼，道："小将军莫急，想来要不了多久就会来了，稍安勿躁。" "而且你我在这城外，还可以仔细观察下灾民的情况。"官星辰往远处的施粥棚看去。 小将军也看了几眼，"那有什么好看的，带着点稀粥回去，那你右后方那块山坡上，倒是搭了好几个棚子，想来这些人是住在那里的。" 官星辰顺着声音看去，简陋随意搭建的草棚，那一片静寂无声，偶尔看到一些人影，以及突兀的一些烟囱在冒烟。 小将军看着这样说道："这禹州府也有在接济灾民，怎么那些人还往外跑？" 官星辰仔细看了他好几眼，上下打量他一番。 小将军被看得有点不自在，摸了摸鼻子道："官大人，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这样，我们怪难为情的。" 官星辰直接道："张斐你是不是没带脑子出门，看着你怎么这么奇葩。你难道没看到这些灾民在这粥棚里拿到的食物都稀少的可怜，留下来的都是年纪大的？" 张斐本来都要和官星辰吵起来了，看了看那些排队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他也就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不离开禹州府了。 "这，这不是小爷疏忽了，你有话就好好说，官星羽那小子说你这个大哥让人讨厌是正确的。" 官星辰听了默不作声，继续看着，周围远远的围着一群灾民看着他们。 官星辰眼神扫过他们，也不再看，他们来此处，干粮也用的差不多了，根本没多余的粮食救济他们。 这时城门打开了，出来了一群人，配着官兵和长刀。 "两位是京里来的钦差大人吧！本官是禹州府府尹魏济源，这是我们府的刘通判，邹判官。"说着为他们引荐两人。 官星辰看着四十出头的魏府尹，扯了扯嘴角笑道："魏府尹，本官在京中礼部任职，此次奉旨来禹州府有公事要干，多有打扰。对了这位是，张老将军的独子，张斐小将军。" 魏济源听着这样，心里也放松了很多，"那是本府的荣幸，两位大人赶紧进城吧！本府已经交代人设宴款待两位大人，请。"说着做出邀请入城的手势。 官星辰按压住想说话的张斐，笑道："好，那三位大人先请吧！" 魏济源和刘通判三人见状也放松不少，微笑道："两位大人请。" 官星辰一行人，在官兵的保护下，进了禹州府的府城。 看着城里的热闹和城外静寂无声，显得和两个世界一样，让官星辰和张斐都沉默不语。 "官大哥，待会可要直接把他们押入大牢？"张斐看着府城的情形问道。 "嗯，让我们把他们先关起来，接手府城的事宜，开始救灾。"官星辰点头答应道。 张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道："官大哥，你放心，我张斐肯定把此事办妥了！" 官星辰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没多久一行人下了马车，来到禹州府的府城下榻之处。 "两位钦差大人，你们就住此处如何？如有什么需要可告诉这些衙役。"刘通判开口道。 "嗯，挺好的，我们有事先去府衙，本官还有事要找你们府尹大人，其他的之后再说。"官星辰随意的点点头。 刘通判见钦差大人的坚持，也只好妥协道："好的，钦差大人请随下官往这里走。" 官星辰在路上听了许多灾民那里打探来的信息，不知真假，很难判断禹州府官员好坏。 不过，回荆县县令的那封信描述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就是禹州府官场不作为，让百姓流离失所。 第259章 取禹州府权柄 魏济源看到钦差来了，忙出来迎接道："大人，本府正打算去请你们，今日特意让厨房准备酒菜一桌，为你们接风洗尘。" 官星辰抬手制止道："不用了，本官来此是奉旨办差。既然你们都在此，那就接旨吧！"说着从一旁奉旨的人手里打开锦盒，神色恭敬的拿出一道明黄色的圣旨。 魏济源等人看到那明黄色的圣旨，忙趴跪了下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官星辰看了眼他们，开始郑重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禹州府出现干旱灾情，欺上瞒下，隐而不报，灾民窜流，让国朝不得安定。禹州府官场救灾迟缓，兹此特派钦差官星辰前来主持救灾，琼州府之事由张斐主持大局。禹州府和琼州府主官，革职查办，贬为庶民，暂且押入大牢，待灾情过后押解回京接手审查，钦此！" 魏济源和刘通判等人，听了圣旨面色都一片惨白了，整个人愣在当场。 官星辰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来人，把他们押进大牢。" "是，大人。"立马有官兵上前，要押解魏济源等人。 魏济源反应过来，道："钦差大人，冤枉啊！本官七天前已经让人去京城报信，此处发生灾情，想来再过几天就会到达京城了！" 刘通判瘫坐在地上，这时回过神来道："是啊！大人，我们队伍这次天灾也是想了很多办法，组织人手在成为施粥救人。还望大人明鉴，我等可没办错什么。" 邹判官听了圣旨的意思，就知道他们让灾民四处流窜的问题，被人揭发检举了！他低着头一句话都不再多说。 张斐看着这群人的神色，嗤之以鼻道："你们做的破事，我们一路上可是见识不少。没想到你们就是如此救灾，有什么冤情，等审查清楚了，押你们进京再来喊冤。来人，把他们的乌纱帽给摘了，押入大牢。" "是。"立马有官兵听从指挥，摘去他们的乌纱帽，剥了官服。 官星辰看着他们道："如果事实有误，那么本官自然会还你们一个清白，下去吧！" 魏济源等人垂头丧气地，整个人和之前的意气风发完全不同，神色中透着一股落魄感，被官兵押进大牢。 "官大哥，我怎么成了一时主政琼州府的钦差了！"张斐问道。 官星辰看了看他道："嗯，你本来就是，明日让我的幕僚和你一起去琼州府。" 张斐可吓着了，忙道："官大人，我只是一介武夫，你叫我去冲锋陷阵下刀山火海，我可以眼睛都不眨。但你让我去管理琼州府，这可不就是为难死我嘛！" 官星辰听了淡定说道："所以我让我的幕僚去帮你，有不懂之处你身边带的军师也能帮你一把。" 张斐挠了挠头，他只感觉脑袋瓜疼，"肯定又是我家那老子搞出来的破事，你说是不是。" 官星辰点了点头，"是，老将军说你既然想上战场，那就先学会谋略，你先锻炼锻炼，圣上也同意了！" 张斐听的义愤填膺，怒气十足的拍了张桌子，语气很冲的道："我就知道，说什么让我来保护你这么个文弱书生，没想到居然把我给坑了。" 官星辰看着这样，只得道："让你去琼州府也是忙不过来了，就灾十万火急，百姓如今遭遇旱灾，你前去解救万民于水火，和你保家卫国之志没有冲突。" 张斐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官星辰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有不懂之处，派人来找本官。 张斐也只好认下此事，"既然前任的禹州府官员准备好了酒菜，我们先吃，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官星辰看着他这样，只得等到饭后再与他详细商讨如何处理琼州府的问题，要不是……这种事也轮不到一个武将来此，只能他自己多担待一点了。 官星辰要不是看着小弟交待让他多照顾下他的朋友，他立马都想把人踢回京城。 "来人，把饭端上来。"张斐对着外面吼道。 门外的丫鬟婆子，战战兢兢地端着饭菜上来，小心翼翼地把酒菜放好，一个个悄悄地退了出去。 官星辰看着这丰盛的鸡鸭肉，以及纯酿的粮食酒，就知道这禹州府的官场完全不把如何解决灾情放在心上。 张斐可不管那么多，一路上风尘仆仆，啃的都是馒头干粮，嘴都淡出鸟来了，好好的吃一顿补补那是应该的。 吃罢饭之后，张斐摸了摸肚子，打了个饱嗝，感叹道："这魏济源他们还挺会享受的，厨房做饭菜可不输那御膳房出来的大厨。" 官星辰看着还剩大半桌的饭菜，道："禹州府本来就是穷府，现在多数百姓可都是在坑草根。" 张斐这时有点不好意思，嘿嘿笑道："官大哥，这不是忘记了，许久没吃这些饭菜，缺油水了，嘿嘿缺油了！下次我肯定不会这么干了！" 官星辰放下筷子，想着指点道："张斐，你到琼州府后如果不会处理，那么就先把琼州府的官员留着，你就负责监督他们好了。" "那这我会，到时候还有你的幕僚，肯定没问题。"张斐拍了拍胸膛保证道。 官星辰点了点头道："希望如此，这事处理好了对谁都有好处，还望你慎重一点，毕竟关系着百姓的生死。" 张斐听了这话，慎重道："那官大哥，我要如何安排处理此事。" 官星辰眼神定定地看着他道："我的幕僚就够用了，琼州府和回荆县相隔不远，实在决定不了可以去请教回荆县的知县。" 张斐有点不屑地道："一个知县有什么好请教的。" 官星辰看着这样就道："我倒是挺佩服这个知县的，这一路过来干旱到土裂了，居然还能维持保证一县的收成。未雨绸缪就是他的优势，难民聚集那么久也能平稳主持下来，是一个有大才的人。今天你也看到了，除了实在年纪大的走不动，很多难民都是往回荆县方向而去的。" 张斐听了也不再说什么，只得答应道："好的，我肯定会多听听幕僚的意见，实在不行，就是到时候派人来询问你如何处理了！" 第260章 连夜召见 官星辰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能让自己幕僚多加注意，有情况准时汇报。 官星辰想到自己怎么和一个武将一起处理此事，美曰其名保护他的安全，只觉得心塞，这和带个小鬼出门差不了多少，处处操心。 官星辰看着桌上的饭菜，对外叫道："来人。" "大，大人，可有什么吩咐。"门口府衙仆役们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 "这些菜里面有几个没动的几个菜，拿去给我的下属加个菜，至于动过的就由你们自己分着，现在情况特殊不要浪费粮食。"官星辰面目表情的说道。 "是，多谢大人。"府衙仆役们心里立刻觉得这位大人人挺好的，手脚麻利地开始干活。 "还有把府衙的人属官，给本官叫来。" "是，小的这就立马派人去，大人您稍等。"府衙仆役立马去禀告府衙的属官。 属官听到传召，放下手里头的事，往府衙赶去。 "下官蔡季是府衙属官，拜见钦差大人。"一年约五十身材中等的男子拱手作揖道。 官星辰看着他道："蔡属官，本官要连夜召集会面，你安排人去告知禹州府各部门的人员，前来府衙商讨此事！" "是，钦差大人，下官这就立马办理此事。"蔡季恭敬作揖后，立马转身去处理此事。 半个时辰后，禹州府各部门都来人了，尤其是粮户部门，更是紧张。来此之前就听说了，禹州府的府尹，通判和判官，现在都在大牢里关着。 粮户部的掌管者许宏达，更是紧张，为了探听点消息，偷偷给蔡季塞了一个荷包。"蔡大人，你我都是老交情了，可有什么消息透露一点帮老弟一把，老弟我感激不尽。" 蔡季这时可不敢收这个礼，忙把荷包退还给许宏达，笑眯眯的道："许老弟，你太客气了，你我之间不需要这些虚的。你想知道什么，老哥都可以告诉你，这东西你还是自己收好吧！"说着按住了许宏达的手，不许他再给他塞回来。 许宏达见此事不成，只好问道："蔡老哥，您可知钦差大人宣召我等可是有何要事？" 蔡季抱歉地笑了笑道："许老弟，此事我作为一个属官如何清楚，不过我猜测左右不过是一些怎么处理禹州府现在的事。" 许宏达还想再问什么，蔡季打断他的话道："好了，许老弟，待会儿情况如何你就知道了。钦差大人来了也就关押了主官，想来对我们没多大影响。" 许宏达听着这样，只好把提着的心放下一半，就等着看到时候在府衙里情况如何了！ 心里暗骂一句，呸，老狐狸。 就算他这次运气不好，那到时候也要啃其他人几口，大家都别想好过。 半个时辰后，府衙的师爷和捕快以及府衙的属臣官员都来了。官星辰看着人到齐了，就开始召开会议。 官星辰让幕僚安排好那些人，看着他们道："既然大家都来了，那本官也不废话了，今晚连夜把你们叫来，商讨如何解决禹州府困境，这已经是迫在眉睫了。" 禹州府的这些小官员们听着这样的话，面面相觑，许宏达掌管着粮仓，这时只好起来道："我等谨遵大人您的吩咐，还望大人带领我们走出禹州府的困境。" 其他人也纷纷起身躬身表示道："我等定当听从大人指挥。" 官星辰看着他们这样，心里也放下一点，就怕这些人不肯配合。 "那如此，本官多谢诸位了！能解决完这件事，到时候大家论功行赏，本官自然会把各位大人的考评，成绩上报户部。" 许多人听的喜意连连，他们不怕做事就怕功劳被人抢了，特别是有些在一个位置上待了十多年的人，那更是觉得这次就是一个好机会。 官星辰看着他们问道："你们觉得我们该怎么解决禹州府的灾情呢！" 一官员提议道："大人，按下官的想法，我们是不是可以开仓放粮。" 官星辰是想着实在不行开仓放粮，看着土地的干裂情况，很可能明年还是旱，这放粮了，这时管了，到那时照样惨。 "你们可知道回荆县的县令如何处理灾情的。" 官员们面面相觑，但都答不出来具体怎么做，就知道回荆县县令，手里头有不少粮食。 一名属臣小心说道："大人，说不定回荆县县令偷偷开放了粮仓？" 其他人一听倒抽一口凉气，私自开放粮仓那是可以抄家流放的大罪。 但想想也觉得有理，蔡季想了想，小声的对着官星辰耳语道："大人，他们说的也未必不可能，整个禹州府境内都是干旱，去哪里土地都被晒裂了。" 官星辰也在考虑这件事的真实性，打断此话道："你们拿出真凭实据出来，好了让你们讨论怎么解决问题，别偏离了。" 其他人纷纷收拾脸色，不再八卦，躬身作揖行礼道： "我等愿为大人分忧解难，听从大人指挥。" 看着这样官星辰只好问道："禹州府官府可有组织人员在城门外施粥。" 一群人不好意思地道："大人，官府没有出面。现在目前在外面施粥的，都是禹州府本地有名的积善之家，我们每家也跟着尽了心意。" "蔡季，府衙中可有粮食？"官星辰问道。 蔡季点了点头禀报道："大人，府衙的粮食只够一府的人节约吃上一年。" "禹州府粮铺中可有粮食？本官经过时看到那些粮铺可都半开门做生意。" 许宏达这时抢先说道："大人，那些粮商手中有粮，不过，就是卖的很贵，一斤面粉是二十文钱，城里的百姓也都是咬牙买着那些粮食。" 官星辰听到这里哪还能不知道，这粮商是抬高粮价，发灾难的财，禹州府原来的府尹却没有阻止。 官星辰觉得重新派人太费功夫了，只要不是太明显，这些老人更能查出问题。 "今晚辛苦你们，尤其是账房别敷衍了事，还望你们认清形势。把府衙账册给本官有问题的地方，一一查列出来，明天本官要亲自去大牢审查魏济源等人。" 被突然点名的账房吓得够呛，他可是偷偷从中某了不少好处，就怕…… 紧张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想着趁此机会把账目做的完美，实在不行就是填补上。 . 第261章 机会 府衙的账房听了这些，假装镇定地，他感觉到自己的小腿都微微颤抖着，为了控制面部表情，忙低着头躬身道："是，钦差大人，草民肯定把账册清楚的整理出来。" 官星辰看着那位账房说道："这位是宋谷存，他是术算大师，心算尤其出名。你可以让他配合你，今晚大家都辛苦了。" 其他人听了纷纷摇头，表示道："大人您才是真的辛苦了！" 账房自从知道，要和术算了得的人共事。那一刻他都觉得自己的破绽被发现了，有一瞬间就要跪下来认错了。 宋谷存等官星辰话音落了，自信大方的道："大人请放心，草民别的不行，但术算想超过草民的目前还没出现。" 说着看了一眼禹州府的账房，"账房先生，许多事还需要多加拜托您了！" 账房尴尬地对着他笑道："宋先生您客气了，接下来就是有劳您了！" 宋谷存客气道："哎，账房先生太客气了，还是由你来主导的，我只是从旁辅助的好。" 官星辰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给其他人一一分工明确，之后禹州府府衙开始运作起来。 官星辰看着他们敲了敲桌子，想着明日要去回荆县拜访下李县令。 府衙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咚咚咚‘，以及吆喝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回音。 幕僚看着是子时了，于是小声地向官星辰建议道："大人，不妨您先去休息？" 官星辰也听到更夫打更报时，是到子时了。看着忙碌的众人，已经深夜很多人显得疲惫，有些人揉了揉眼睛，有些人在打着瞌睡。 官星辰看着这样便道："今天就这样吧！你们都先回去休息，明天我们白天继续。" 府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躬身感谢道："是，多谢大人，下官等人告退" 官星辰嘱咐道："你们回去好好休息，最近辛苦诸位了。" 府衙的人纷纷告辞之后，多数人回去就是倒头就睡，有些心里有鬼的人，害怕被查出问题，有点担心，想着明日如何掩盖下把柄。 官星辰看了看身边的幕僚等人，"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明日本官要去拜访下回荆县的李县令，看看他有何过人之处。" "是，大人，小的明早吩咐车夫准备好马车。"贴身小厮恭敬答道。 梳洗一番，整个府衙随着这些人的入睡，整个府衙都显得特别安静。 第二天鸡鸣时分，官星辰精神奕奕地醒来。 官星辰虽然昨晚睡得晚，气色很是不错，稍做锻炼，吃完简单的早饭。 "可准备好了车马？"官星辰放下茶碗问着小厮。 那小厮行礼道："大人，小的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您随时可以出发。" "嗯，那我们走吧！"说着官星辰撩起衣摆，走出府衙的门。 门外停了三辆马车，还有些许官兵，看着就是保护他们安全的。 官星辰示意仆人掀起车帘，上了马车。 "出发吧！" "是，大人。"官兵们拱手道，转身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上马和马车。 轻装上阵，一路上往回荆县的方向而去…… 至于作为官星辰的幕僚的黄亦吉，就留下代替官星辰主持禹州府的大局。 黄亦吉是十年前科举进士落榜的举人，跟随官星辰的父亲，官阁老处理过不少事。就算是朝堂斗争也曾在里面不落下风，要不是怕经验不足，小小的禹州府，阁老可舍不得把人放出来。对于黄亦吉来说，处理这么点事就是小菜一碟。 官星辰因为手里有一员大将，安心前往回荆县而去。这时李文山他们正带着人，登上了崇武山。 高山峻岭，一路往巍峨的崇武山阴面而上，觉得很是难走，还是继续坚持下来。 "这次旱情太过明显了，让崇武山这阳面受得影响挺大的。"姜子芹瘫坐在石块上，擦了擦汗道。 县衙的捕快看到到了地方，借机上前说道："县尊大人，这里就是小的发现的，那天下午我等在此，就是这块石头上稍作休息，没想到突然一阵雨淋了下来，小的和同伴衣裳都湿了。" 李文山认真看了那捕快一眼，问道："你确定是这里，你叫什么名字。" 捕快看着情况赶紧说道："县尊大人，小的木小乙，这是和小的一起发现雨水的弟兄名字叫连城。" 李文山看了一眼，被木小乙一把拉过来的人。 "你们两人说说，当时是如何发现的，可下了多久，这附近可有小溪？"李文山看着他们那黝黑的皮肤，对你的两人提问道。 木小乙看着连城不打算讲，只好自己表达了，对着李文山说了一堆他们如何发现的事，以及周围水源情况。 木小乙上前躬身行礼道："县尊大人，小的有所补充。这一片往西南方向，十里地外，有一口水潭，据传里面有大量的水，想来这崇武山的水脉是真的。" 李文山听了这话很是好奇，"哦！这里可还有什么神奇之处？" 连城这时也接话道："大人，小的祖辈都是生活在此，也就是我爹那一代搬进了县城。听我爹说这里传说这里曾经存在一个天湖，水源取之不竭。" 李文山听了只道："那你就是因为此故事，来此寻找水源？"李文山觉得有点荒唐。 连城点了点头，道："是的，刚开始我们都在阳面寻找，没想到阴面这边还有降雨。" 李文山听了也挺无语的，他知道古人迷信，结束了传奇的神话，挥了挥手道："你们继续仔细查探，这里可有水，找到了可前来禀报，到时候本官会给与你们奖励的。" "是，县尊大人。"一行捕快和官兵分开开始搜寻水源。 木小乙看着他很是恨铁不成钢，"连城老弟，兄弟我这么帮你，你怎么就扯废话太浪费了！" 连城摇了摇头道："木兄，你我深交这么久，也知道你我都是什么人，没点本事想掌握太多了也握不住。" 木小乙听了也只好沉寂，心有不甘的嘟囔道："放弃这个机会，你我还有多少机会？" 连城看了看他笑道："木兄，你我一日贱籍，终身贱籍，这点很难改变的。" 木小乙想起家里聪明的儿子，都是因为自己的贱籍，却不能入私塾学习。这次他看到希望，觉得是摆脱贱籍的机会来了…… 连城看着丧气地木小乙，摇了摇头道："木兄，你我能做不多，只能继续往前，一切看天意了！" 第262章 别有洞天 两人不再多说，尽心尽力的寻找到水源，如果找不到，到时候他们两人不死也有可能脱一层皮。 连城看着木小乙垂头丧气道："你也别沮丧了，如果我是县尊大人，我也不信的，空口无凭。而且县尊大人可是发话说，找到了水源，到时候有奖励，你可以借此机会脱籍不是正好。" 木小乙听了也觉得连城说的有理，信心满满地道："你我上次能遇上那雨就是奇迹，相信这次我们肯定也能找到水源。" 连城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而且你我在这山脚长大，可比别人对此更加熟悉。" 两人信心满满地投入精力去寻找水源。 李文山则在背阴的山坡上看着树木植被的生长情况，按正常阳面的树木更加壮硕挺拔，这次因干旱的影响，阳面的树木显得稍微有点枯黄。 "咦。"李文山停下脚步，蹲下身看了起来。这是有野物活动的迹象，看着还是挺大只的，有活物就说明这山里条件还是不错的。 一路顺着野物行动留下的轨迹，往前方而去，高锡之歇了一会擦了擦额头的汗，看到李文山这样，忙走了过去。 "县尊大人，您这是发现了什么了？" 李文山看着他道："本官发现，这里有野物出没的痕迹，你看……"说着指了指那个位置。 高锡之认真看了一会儿，尴尬地笑道："县尊大人，下官眼拙，对于这类野物之事，那下官是是分辨不出来的。" 李文山也不再多说，拔出腰间的匕首，道："你在这里等着，本官自己去看看情况。" 高锡之还想阻拦下，没想到一溜烟，李文山已经走出老远了！ 吓得高锡之立马，让人派人往李文山的方向而去。 李文山顺着那个野物的路线，来到一处山坳处，在树丛的遮掩之下，居然有一个山洞。 李文山看着山洞想着进去，但也不能把自己置身于险地。 "大人，县尊大人。"这时身后传来呼唤的声音。 "我在这里。"李文山高声回道。 许多人听到声音一窝蜂的往那个方向跑去。 张捕头等人看到他很是松了一口气，"县尊大人，山里危险重重，您可千万不要涉险了！" "嗯，本官会自己注意的，本官在此发现了一个山洞，里面应该有野物，看着山洞还有些亮光，你让人去割点干草，在山洞口点燃。"李文山收起手中的匕首道。 张捕头看此情况安排其他人去割了干草和干柴，把洞口堵住，开始点火。 "好了，我们都退远一点。"李文山拦住想要往里面添柴的衙役。 一群人在李文山的指挥下退了很远。 没多久洞里传来野猪的叫声，此起彼伏地，响彻整个山坳。 一群人都震惊了，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一群的野猪，看着看着在火场里烧的横冲直撞，互相残杀的野猪，众人站在高地处愣神在那。 许久之后，除了三四只野猪逃生之外，这个山坳死了大小十五只野猪。 李文山看着没什么动静了，掩了掩鼻子。闻着空气中猪毛烧焦的味道，以及烤肉的香味，一路往山上爬山的众人感觉到肚子饿了。 高锡之也被两个衙役扶着来到了这里，喘着气，呼吸不匀地说着："哎，大，大人，您碰上什么事可不能一马当先，下官只是一个老书生，可禁不住吓的。" 李文山心情很好地看着高锡之笑道："哈哈哈，今天可没白来，这么多的野猪肉，到时候拉回去也是一个好处。" 高锡之顺着李文山说的方向看了过去，被一地的野猪吓了一跳。"这，这山里怎么这么多野猪？" 李文山正经过神色道："野猪是杂食动物，那这山里肯定有够他们吃的口粮。走，拿上武器，我们进山洞看看里面到底什么情况。" 木小乙和连城等人忙道："是，县尊大人。" 一行人小心谨慎地踏入洞口，一股难闻的猪骚和臭味让人忍不住反胃呕吐。 李文山看了他们这样，山洞不是很大，但必须进去，"你们受不了的就和高大人留下，行的跟本官往里走。" 许多衙役和官兵为了表现，学着县尊大人的样子。撕下一块绑着布蒙住鼻子，往里面走去，剩下的一部分人，跟着高锡之留下。 经过大火烧过，骚味又少了许多，适应之后也觉得还行。 "县尊大人，您看这里。"木小乙高声惊呼道。 李文山转头看向另一侧，居然别有洞天。穿过那两人宽的缝隙，没想到这里面有一个湖，湖边是大量的地，四下散落着被野猪拱出啃食一半的山药。 "走，小心点，我们进去看看。"李文山顺着催促道。 "是，大人。"木小乙兴奋道。 进了里面，李文山仔细观察才发现崇武山居然是两座山峰的组合，和别处不同这里居然并成了一座，让李文山连连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地上乱拱散落的山药，以及被啃了一半的山药蛋子，李文山只觉得发现太晚了心痛的不行，这些可都是粮食。 "大人，这湖还有鱼。"连城看到一闪而过的鱼惊呼道。 李文山听见这声，也往湖边望去。看到确实有鱼，来回荆县两年多了李文山吃到的鱼可都是咸鱼和小鱼，这么大的鱼也只有在他家乡江陵县有。 李文山笑道："今天所有人论功行赏，给你们一人赏银一两，如果有什么想要的也可以提出来，当作你们的奖励。" 所有人都高兴地很，没想到这么容易目的达到了，起码接下来不担心来年抗不过开春。 这里这么多山药和山药蛋子，挖出来之后就能填饱很多人的肚子，看着气温这里比外面温度高上不少，要不了多久就能种上粮食了！ 李文山看着这里笑道："这可是回荆县的天然粮仓。" 张捕头等人都是土生土长的回荆县人士，一群人齐齐躬身向李文山行礼道："多谢仙尊大人，给回荆县百姓的活命之恩。" 第263章 钦差来了 "诸位客气了，身为县令，这是职责所在，走吧先出去。"李文山背着手道。 原路返回出了山洞，看到高锡之正翘首以盼。 "哎，太好了，县尊大人你们出来了！" 李文山这时心情也很好，"高大人，你猜我们在里面发现了什么。" 高锡之眯着眼睛笑道："县尊大人您和衙役官兵的表情来说，想来大人是发现了有利于回荆县的事务了！大人您说下官是否猜准了？" 李文山也不卖关子，点了点头，"不错，本官在里面发现了一个不算大的湖，里面很大，还有一片成熟的山药。" 高锡之听了那是高兴不已，拍手叫好道："太好了，县尊大人，这段时间以来回荆县县外的灾民越来越多，说起来真的压力很大。" 李文山看了几眼高锡之，正色道："高大人，你可知为何我们这里灾民越来越多了。" 高锡之不假思索地道："那当然是，我们这里有吃的……" "你也知道灾民还不大不小闹出了好几起事件，每次都特别让人厌烦。真的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李文山沉声道。 高锡之也知道这回事，毕竟赈灾施粥之事是由他和姜主簿两人一起处理的。 "那，大人可是打算直接放手不管了？"高锡之试探地问道。 李文山摇了摇头，道："这时候放手，只会让回荆县陷入危险之中，颇有几分骑虎难下了！" 高锡之没想到他们回荆县可怜灾民，救助他们，居然把自己深陷泥潭。 忍不住问道："那大人，这可要如何是好？" 李文山早就想好了，"继续，不过本官原先本想让他们开荒土地归他们所有。既然吃了本官那么多粮食，那也要还给本官那么多地。" 高锡之听了这样的回答，想了想，抚掌笑道："大人英明，这样既能给他们一个教训，又能消耗他们的精力。" "本官原来的初步的想法是，把耕牛和犁租借给他们，开荒出三亩地，一亩地归灾民所有。今日我们来此，就是计划查探清楚崇武山的情况，把灾民安置于此处开荒。" 高锡之听了道："大人好想法，这实施起来解决了大问题。而且大人您发现的湖，应该能满足他们的用水。" 李文山摇了摇头回答道："这山洞里面的东西，本官不打算让灾民知道。那个湖水流动性很好，想来是有地下暗河，几个衙役描述这里会降雨，那么条件会比回荆县其他地方更好。" 思虑一会儿李文山继续道："到时候让他们在山的背面，自谋生路开荒种地。而城门外的粥铺也撤了，不需要再继续开下去了。" 高锡之想到一个问题，直接道："那，县尊大人，这样的话灾民们如何生活，他们可是连锅都没有。" 李文山看了看他，笑道："高大人，你就是太心善了，据本官这两个多月来观察的事，这些灾民没到绝地的时候。这两个多月下来，你可有发现回荆县的百姓婚嫁可是多了不少？" 高锡之心里对于平民的婚嫁之事，没过多关注，也不好多说什么。 "张捕头，你来给高大人说说。"李文山吩咐道。 "是。" 张捕头恭敬行礼道："大人，卑职与弟兄们都是走街串巷的，这段时间我们回荆县的百姓，是婚嫁了不少新人。两个月内差不多县里有四五十个左右的男子成婚，新娘多谢为城外的灾民。" "下官明白了！既然大人说如此计划，那就如此进行。"高大人一听这话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好了，既然已经查探清楚，这里的野猪也少了很多。今天就留下两队人轮流守着，其他人把野猪搬上，跟随本官下山。"李文山看着一群衙役和官兵吩咐道。 "本官答应过给你们论功行赏，除了给你们的一两赏银，可还有其他要求？"李文山微笑着问道。 木小乙忍不住上前拜道："县尊大人，卑职木小乙，有事恳求县尊大人。" "你说吧。"李文山知道这就是第一个发现那湖边大量山药的人。 木小乙小心翼翼地抬头道："大人，卑职想着，您，能不能取消卑职的贱籍。" 李文山好奇的看了他几眼，这还是他来这个朝代这么久以来第一个提出来要消除贱籍的，就连他们家的老管家王三喜，可是为了跟官家的庇护，跟他们扯上关系自卖自身。 看了看忐忑不已的木小乙，李文山点头道："行，本官答应了，不过去除户籍之后，你要离开县衙，我们启程回去吧！" 其他人听到了觉得惊奇，他们这些捕快都是祖上继承来的。 虽然是贱籍，但在当地他们也算的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许多有钱人家的老爷反而还要来巴结他们。 连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道："木兄，恭喜达成所愿。" 木小乙喜笑颜开地说道："多谢！" "小乙，你干嘛好好的要脱籍，当捕快不是挺好的。"木小乙玩的好的弟兄问候道。 木小乙眯着眼睛，露出眼角纹，微笑道："因为我儿子喜欢学习，他是贱籍连私塾都进不了，你们也都知道我儿子的脑子是聪明的，局限于身份的话，那是耽误了他。" 可怜天下父母心，一个个拍了拍木小乙的肩膀。 "连城，你怎么不和我一起脱籍？"木小乙小声问道。 "我没什么必要脱籍，而且其中好处你是知道的。" "好了，不说了，赶紧跟上县太爷他们……"连城拉了楞神的木小乙道。 满载而归的喜悦让李文山一行人，就算是见到干裂的土地，也能美上几分。 带着烧死的野猪一起往回荆县而去，李文山解决一件心头大事，又有额外收获更是高兴不已。 姜子芹这边正招待着钦差大臣。这时幕僚焦急地想要上报。刚收到李文山入城的消息，立马派人前来告知县衙的情况。 "大人，你们可算回来了！姜主簿说京城来了钦差大人，现在正在县衙里呢！" . 第264章 首次见面 李文山一听京城来人，立马问道："邓昭他们几人可回来了？" 那衙役立马作揖，躬身禀报道："邓公子他们回来了，是跟着钦差大人一起回来的。原先说过来找大人你们的，可能是路上走岔路了，就没能遇上了。" 话音未落，这时传来呼唤声，"大人，我们回来了！" 李文山听到声音视线往前头看去，是他们，骑着骡子向他们狂奔而来。 两人鞭子随意一甩拉停了骡子，手脚利索地翻身下来。 "大人，我们回来了！"两人拱手作揖道。 "好，回来就好。"李文山看到他们平安回来心里也很是高兴。 望竹许久未见他们家少爷，也很是兴奋，说道："少爷，我们把信传进京里，回来的路中灾民太多，钦差大人说让我们跟着一起回来，路上安全一点，所以我们就跟着钦差大人一起回来了。" "不错，挺好的，你们说说发生什么事，京里居然派出钦差大臣。"李文山直接问道。 "那大人，就由学生来说吧！"邓昭恭敬作揖道。 邓昭开始把如何寻找到陈大人，之后发生的事一一对李文山讲清楚。 "大人，这是陈大人给您的信。"邓昭说完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双手呈上递给李文山。 李文山挑眉看了看那封信，伸手接过，看着信封口处的火漆，撕开看了起来。 李文山看着信封里介绍的是此次钦差官星辰的身份背景，以及做人做事的口碑性格。 从信里知道这个钦差官星辰是世家公子，任职为礼部侍郎，算的上年轻也有为。官星辰来此是经过朝堂博弈之后，各方角力才来禹州府，人品也算端方，嫉恶如仇的性格。 陈大人信中说不必过多担心，让他小心谨慎一点，李文山看完这封信，心里也有一点底了。 他就怕来的是老狐狸，这种性格的人，他有办法应付。 李文山随手把信折好，收进怀里，看了看在一旁等着的邓昭等人，就道："行，我已经知道了，这次辛苦你们了。既然钦差大人来了，你我也早点回去，别让大人久等了，出发！" "是，大人。"一行人躬身行礼道。 没多久，一群人回到了县衙。 县衙的衙役看到县太爷和县丞一起回来了，立马转身跑进衙门，立马进县衙去通报。 "主簿大人，县尊和县丞大人回来了，现在想来进了县衙了！"衙役跑进县衙躬身禀报道。 姜子芹正尴尬地陪着钦差大人聊着，面对钦差大人的询问，心里紧张，也只能老实的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如实说出。 听到这个声音立马站了起来，笑道："太好了，大人我们县尊和县丞回来了。" 官星辰放下手中把玩的茶盏，微笑道："那挺好的，本官还觉得今日来此会空手而归。本官正打算告辞，既然县令回来了，也让我见见回荆县的传奇县令。" 姜子芹听了很是自豪，微笑道："那是，我们大人特别有能力，碰到这么大的旱灾，其他县可是惨不忍睹。回荆县能成为一片净土，都是我们县尊大人的功劳。" 比较苦星辰知道这不是虚的，来到回荆县，进了城看到的百姓都生机勃勃，可比禹州府的府城更加有生机活力。 这时李文山也进了县衙，看到姜子芹和一个面白无须，模样俊秀的男子，站立在堂厅前，想来这应该就是钦差大人——官星辰了。 "下官回荆县县令，李文山，见过钦差大人。"李文山拱手行礼道。 官星辰见状也拱手道："在下官星辰，李大人你好。" 李文山看了看他，作揖道歉道："大人多有抱歉，下官今日出去探寻可有新的水源，缓解回荆县的危机。让大人在此久候，实在是下官的错。" 官星辰闻言笑道："县令大人不用这么客气，本官知道李大人你为民请命，身系百姓，是回荆县百姓之福。本官在此可是听了不少你的事迹，本官未见你之时就好奇不已，没想到大人如此年轻。" 李文山听了就笑道："大人您客气了，下官身为一县父母官，就是做了应该做的事。除了下官，高县丞和姜主簿等人也为了回荆县的百姓鞠躬尽瘁。" 官星辰点点头道："本官知道你们为回荆县可是出了不少力，这几天本官派人稍微探访了几个县，几乎是十室九空。也就你们这里还能看到勃勃生机，百姓还算安居乐业。" 李文山听了只得笑道："这也是下官运气好，才能避过此劫，这可真算不上本官的功劳。" 官星辰听了他的话，对于李文山还挺满意地，不居功自傲，便笑道："你们都很不错，前年就未雨绸缪，给回荆县打了不少深井水。这就是你们为民办事的事实，李大人不必过于谦虚。" 李文山也不想跟他废话，去崇武山回来，还没吃午饭，已经快累瘫了。直接说道："大人，现在已经快午时了，您可要和我们一起吃饭？" "行，那今天中午本官就在此吃饭了！"官星辰直接答应道。 李文山微笑道："那今天大人有口福了，我们在山里捉捕了不少野猪，可是好久没有吃肉了，正好给县衙的士兵和衙役改善下伙食。" 官星辰听了挑眉，一副颇感兴趣的模样道："那本官今日运气真好，第一次来就撞上开荤，本官在此多谢李大人的招待了！" "大人客气了，还请大人在此稍等。下官这就让厨房的厨娘，整理下饭菜。"李文山躬身道。 姜子芹看着这样就道："县尊大人，不如下官去安排如何？" "行，我们平常什么饭菜就好了，想来官大人也不会介意的。"李文山说着看了一眼官星辰。 官星辰见状也附和道："是的，现在灾情严重，吃得饱就好。你们平时如何吃，也不用特意专门准备了。" 姜子芹看了好几眼李文山，李文山对着他点了点头，姜子芹对着两人拱手道："那下官去安排了，几位大人请稍等。"说着就退了出去。 第265章 第一次交谈 "既然如此，大人不妨坐下等待如何？"李文山见状道。 "如此正好，本官可是和李大人神交已久，正好借此机会多多交流，李大人请。"官星辰微微一笑道。 "大人，您请。"两人分宾主坐下，开始讨论京中一些趣事。 "李大人，今日听说你去崇武山，除了野猪可还有有其他收获？"官星辰见差不多了，便问到好奇的事。 李文山心情很好，笑道："确实收获挺大的，下官在崇武山发现了不少救命的东西。这将大大的改善灾情。" 官星辰被吊足了胃口，问道："大人可否说说，本官也好奇得很。" "本官听衙役们说崇武山他们遇到了降雨，回荆县已经都快一年没下雨了，那里居然有雨，因此下官就想前去探访。" 李文山也不卖关子，说道："没想到居然发现了山药和湖，看着情况水量一点都没有因为旱情减少，想来是有一条暗河。" 官星辰这几天可是见到不少河流，都干枯的马车跑起来，都尘土飞扬，他都已经打算看情况，实在不行就打算让灾民们逃荒。 今天来此只不过是想探探回荆县，这县令到底有何过人之处，居然能在干旱之后维持这么久，也好奇是否私自动用了粮仓。 官星辰笑道："李大人，那这可真是一件好事，不知大人何时再去，本官也想去见识一下。" 李文山听闻此言笑道："大人如果感兴趣可以去看看，下官打算在那山腰以下寻找水源，让百姓开荒，明年的事无法预计。" 官星辰点点头，道："确实如此。" "李大人，本官来此带了圣旨，稍后吃完午饭，本官就给大人宣读。"高星辰看着他道。 李文山没想到居然还有圣旨，忙道："今日真是不凑巧，让大人久等了！" "如果每地都能有好消息，那耽误了就是好事，李大人不必介怀。" 半个时辰后，厨房的人抬着小桌椅上堂了，之后丫鬟和衙役送了饭菜上来。 "大人，饭菜已经上齐了！"衙役恭敬行礼道。 "嗯，行了，你们下去吧！"李文山摆了摆手。 四人也不客气的分位落座，看着是四小蝶小菜和三菜一汤，饭菜分量足够一个人吃饱。 高锡之见钦差大人一直看着菜，忙道："钦差大人，如今回荆县因疫情，所以我们吃饭都是这样分餐，不留剩饭。" 官星辰看着这些菜，点点头说道："挺好的，这样吃不浪费食物，这肉就是今天李大人带回来的野猪肉嘛？" 姜子芹看着官星辰一筷子夹起的肉，点头道："是的，大人，今日难得有肉，所以让县衙的众人一起开荤，这几个月下来大家都累惨了。" 官星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夹起饭菜开始吃了起来，也不再说话。 一炷香后，四人吃完饭，每个人的盘子里都没剩下什么食物，仆役和丫鬟们赶紧端着残羹和桌椅退了出去。 "今日饭菜很好，多谢李大人的招待。"官星辰喝了一杯茶水笑道。 "这是托了官大人的福，我们可从没想到今天居然能遇上野猪。"李文山客气道。 几人交流一番回荆县的问题以及情况，从旁验证了一番之后，官星辰正了正神色道。 "李大人，你们准备香案迎接圣旨吧。" 李文山赶紧吩咐衙役们，准备好案桌和香炉迎接圣旨。 官星辰看情况差不多了，从一旁的属官那接过圣旨的盒子，打开锦盒的扣子，神情肃穆地拿出圣旨。 "回荆县县令接旨。"官星辰高声说道。 李文山和高锡之等人听到旨意忙跪了下来。 "臣等接旨。" 官星辰打开圣旨正色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回荆县遭遇旱情，赤地千里。幸而国运绵长，让其在回荆县找到水源，力挽狂澜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如回荆县继续大旱，回荆县县令可奉旨打开回荆县粮仓，望回荆县众人共勉。钦此。" 三人跪拜于地，手扶地面，恭敬回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县令，接旨吧！"官星辰看着他们道。 "谢主隆恩。"李文山叩头之后接过圣旨，恭敬供奉在香案之上。 "时候不早了，本官要去下一个县探访情况，李大人如果情况可以，还望你多多接纳些灾民。"官星辰宣读完圣旨后说道。 李文山也不把话说死，"既然大人有事，下官就不多耽误了大人了！下官在能力范围之内肯定做好。" 官星辰想了想，还是决定问道："李大人，你说这时让其他县也开始挖井如何？" 李文山听了这话，思考一会儿道："大人，这事本官不好保证，我们回荆县现在的井水水位都下降了不少。所以你说其他县如果也打井，有可能有用有可能是白工。" 官星辰想了想道："李大人，当初你们是如何发现这些地方，它适合打井的。" 高锡之这时上前道："官大人，此事本官主持，当时是找几十年的老手找到的，我们也很多地方不适合，开始是浪费了不少人力物力。" 官星辰感兴趣地看向高锡之，直接开口道："那打井队可还在回荆县？" 李文山见状开口接话道："在，下官打算明日让他们去山里打水井，大人如果用的上他们，那就大人先吧。" 官星辰听了微笑道："大人不必如此，本官只要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师傅。能帮忙指出哪里可以挖井，之后我们让工人干活。" "既然如此，那陈家村的老陈头，本官就派于大人帐下，一切听从大人指挥。"李文山抱拳作揖道。 "如此甚好，本官打算先去今日下午去另一个县，今晚打算再回到回荆县，住宿之事就靠李大人安排了。本官知道你们明日去崇武山，心里可是充满了好奇。" 李文山心中腹诽道，看来这钦差大人对回荆县兴趣的很。 知道这事拦不住，而且也没什么见不得光的地方。 于是点头同意道："官大人如果能参与其中的话，这对于我们回荆县将是一件荣幸的事。" 第266章 惶恐的灾民 "那本官先走了，多谢李大人的招待。"官星辰拱手之后带着府衙士兵出了县衙。 李文山等三人恭敬送走官星辰之后，三人转身回了县衙。 高锡之已经忍了许久，忍不住问道："县尊大人，您说这钦差大人，可是另有意思？" "高大人，怎么说？"李文山好奇问道。 高锡之组织下语言开口道："姜主簿刚才和下官说起那钦差大人，一来就在回荆县的县城里到处晃悠，好奇我们县城水井怎么那么多。又出了县城去灾民们施粥的地方看了许久。" 李文山听了笑道："好奇是正常的，毕竟你也知道整个禹州府都干了，也就我们回荆县挺着。" 高锡之想了想觉得不对，但却是哪里奇怪说不出来。 姜子芹回忆一会儿，把自己的疑惑提了出来，道："大人，下官还是觉得不对，钦差询问我等，都是回荆县那些灾民每天需要消耗多少救济粮，又问了回荆县百姓可还有余粮的事。" 李文山听了想不透只好道："高大人多虑了，回荆县只要有水，就能好好下去，而且圣旨已经发布了，我们能随时动用粮仓克服灾情。" "你我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带领回荆县的百姓度过这个冬天，就能等来生得曙光了！" 高锡之和姜子芹听了连连点头，心里也兴奋，这次真成功了。只要灾情缓解了，那时就是他们升职加薪的时候。 李文山对着一旁的姜主簿说道，"姜主簿你先吩咐下手下的属官和幕僚，准备好钦差大人的下榻处所。之后我们再商讨下明日如何组织人手，前往崇武山开荒计划。" "是，大人。"姜子芹直接退了出去找人手开始安排。 李文山拿起笔开始在纸上把崇武山给画了出来，山坳处的山谷和湖泊也一一标注出来。 没多久一座崇武山就跃然纸上。 李文山把笔放好后，说道："高大人，你可以看看。今日你未进去，里面的景象就是如此。" 高锡之拿起那画看了起来，没想到那么小的地方，进入里面居然是那么大。啧啧称奇道："没想到，这野猪的山洞里居然别有洞天。" 李文山笑道："里面可以吃的食物一点都不少，这地方就算是战争时，都是天然的庇护所。" 高锡之作揖感谢道："这真是回荆县百姓以及这四面八方来的灾民之福，也是我等的福气，没有大人您，我等的乌纱帽早就不保了。" 李文山拿起镇纸把玩道："高大人，你太客气了，你我都是同僚互相配合本是应该。遇上这种天灾，能做的就是尽力而为。" "那，县尊大人，关于钦差大人的事。到时候我们可是要派人暗中观察。"高锡之想了想还是说道。 李文山摇了摇头道："不必，我们做的所有的事，都是光明正大的，因此不需要过多担心。但以防出问题还是有必要的，到时候注意点就行了。" "县尊大人，下官已经安排好了。"姜子芹回来道。 "行，那我们就先来讨论下，如何安排灾民前往崇武山。"李文山看着他点点头。 "大人，您可有详细的计划。" "本官原是打算谁愿意去崇武山都可以在那里开荒，现在想想这种不行。我原是统一组织灾民去开荒，其他人不得参加。而作为交换我们提供他们粮食，回报就是三亩地里，一亩是属于我们县衙的。" "县尊大人，您的方法很好，可以很好的改善灾民无所事事的局面，这样也减少点偷盗的情况。"高锡之点头同意道。 因为灾民这群人让回荆县，可是出了不少起的偷盗，斗殴等情况，给回荆县带来不少治安问题。 "两位可有什么补充的地方吗？"李文山询问道。 姜子芹站起来道："县尊大人，下官建议，这发放下去的食物以米面形式分，让他们以劳动报酬换取，这样更有利于他们生存。" 李文山也想到了，粮食到手了，各家只会更加节约，绝对不会浪费一丝一毫。 高锡之问道："那姜主簿，你说劳动如何划分，该给多少粮食，可有详细计划？" 姜主簿摇了摇头，道："大人，下官只有一个提议。" 李文山想了想道："这样吧，成年壮年男子参加开荒一天两斤粮食，女子劳作工作量减半，粮食也减半。年过五十五的老者，一天七两粮食，六岁以上十二岁以下，参与开荒一天给六两粮食。每家五岁以下的儿童，每个给予每天补贴二两粮食，你们看这样如何？" 俩人听着提议，仔细拿出笔纸算了起来，点了点头，"大人，这是一个好主意。" 高锡之笑道："行，那就按这个来吧！这段时间除了刚来的灾民。原先的那些灾民，现在的情况都算不错了，不能继续养着闲人了！" 姜子芹想了想提议道："县尊大人，我们还可以加上一条开荒六亩，可以免除他们那手里两亩的要交的开荒银，这样他们应该积极性更高。" 李文山一想确实如此，这样可是给他们省了二两的开荒银两。 "可以，姜主簿补充的很好，可还有其他建议。" 高锡之等人摇了摇头，道："目前没有了。" "那既然如此，先这样吧！这过程发现了什么问题，之后继续改进。" 灾民们看到今天一早来排队，没看到施粥的棚子打开，心里一下子就慌张了，就怕是那一天闹事的原因，回荆县县令直接下令关了！ 正在人群慌乱不已，议论纷纷地时候。李文山安排好的幕僚和一群士兵，把黄纸的告示，往回荆县城墙上贴。 "官爷，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是不是县令大人要驱赶我们。"那老妇人说着眼里的泪花沾湿了发白的鬓角。 幕僚把里面的内容告诉他们。 "不是，这份告示是告知你们，县令大人安排你们前往崇武山开荒。那边只要你们开出三亩荒地，其中一亩就是你们自己的。" "大老爷，我们没粮食，到崇武山也是会饿死的啊！求求县令大人救救我们。"一群人听了这话，看到别人磕头，也赶紧跟着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第267章 不容拒绝 灾民们接到这个消息都懵了，人群中一片，大家都心怀担忧的议论纷纷。 有些灾民甚至喊出每天给的食物可以减少点，只要能不让他们离开这里就好。 李文山看着乱糟糟地几万人，让嗓门大的衙役喊了好几次，维持秩序的士兵都拔出长刀灾民们才安静下来。 看着这情况，李文山直接道："想必你们也知道，一个小小的回荆县养不活这么多人。城外打的井水，你们应该早就感受到水位下降了，继续留在这里就是大家一起渴死。" 看着城门下不以为然或者是假装听不懂的灾民，李文山真觉得这些人说不通，也不想浪费口舌直接道："不管如何，你们要不就是离开回荆县，要不然就是前往崇武山。你们只有两个选择，想继续待在这里，回荆县的百姓也不会乐意的。" 城外的三四万人，看着回荆县县令真的不会再让他们在此。 "那些地都是我们开出来的，凭什么让我们走，地里的菜已经可以吃了。"一五十岁的男子高声道。 李文山继续道："你们中有一部分人继续留在此处，其他人则迁往崇武山。那里绝对比留在这里好，还有愿意去崇武山一家给七斤黑面。" 这下人群炸锅了，纷纷觉得拿到手的粮食才是自己的，有这七斤黑面，多加点这段时间长出来的菜，一家老小能糊口半个月。 "爹，我和玉娘带着孩子们去崇武山，这七斤黑面就留给您和娘了！"一三十岁的男子诚恳说道。 "爹娘，我们分家吧！您和娘一家，我们兄弟几个也分了，这样去崇武山也能多分点粮食。"黄老汉的小儿子黄四皮，眼睛骨碌碌一转，自觉自己聪明想出一个好主意。 黄二皮一听要分家立马着急道："这怎么行，这个家由爹娘当家怎么能分家呢！" 黄大皮平时觉得分不分家无所谓，反正他老子娘亏待不了他。这眼睁睁可以拿到的粮食，如果因为老二那憨货没了，他绝对心痛死。 "老二，你是想拉着爹娘挨饿是不是，这分了粮食，到时候我们老两口，也能吃好长时间，这么实惠的事你反对什么。"黄大皮呵骂道。 黄二皮听了这话，整个人慌了神，口齿不清的解释道："爹娘，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不吃，也要给爹娘留吃的。" "那二哥说什么呢！县令大人说了一家七斤粮食，我们哥几个分家了就有二十八斤粮食，这白得的粮食干嘛不要。"黄四皮直接开口堵他二哥。 黄老汉看着这样，直接道："好了，不要说了，你们都大了。我和你娘也当不了几年家，既然这次给粮食那就分了，你们各自带来的东西就归各自了。" 黄婆子听了立马接话道："你们把分来的黑麦，给我和你爹就一半。我们年纪大了要吃几顿好的，不然我和你爹身体就垮了。" 黄四皮眼睛骨碌碌地想着要不然留下来陪着爹娘，也能占点便宜，正想开口黄四皮的媳妇狠狠地扭了他的腰，痛的黄四皮露出龇牙咧嘴地怪模样。 黄大皮看着这要分家，按他老娘的性格，老娘手里肯定有留点东西，忙道："爹娘，我是长子，就留下来照顾你们。" "好了，分家你们都出去，给我和你娘留点粮食。老大你也出去，我们年纪还行，先自己过。以后跟着老大生活，其他弟兄给点粮食，病了你们四家一起分担。" 家家户户为了七斤的黑面，都把成婚的儿子都给分了出去。 每一组排队领取粮食，许多人把粮食留了一半给父母。 "爹娘，这是我们孝敬给您的。"黄大皮犹豫了许久还是分了一半给父母，其他人则纷纷拿出一半。 黄婆子立马接过破布袋，颠了颠分量是足的，对于几个儿子很是满意，于是吩咐道： "嗯，你们都有心了，去那边可要好好干活，兄弟间记得互相帮助。" "爹娘的话我们都记住了！"几个儿子答道。 "你们早点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就要出发了！" 黄婆子看着几个儿子都走了，有拿出藤箱子，拿出一个小布袋。装了三斤的黑面，偷偷叫来小儿子贴补他们。 黄老汉和黄婆子站在窝棚外，看着四个儿子跟着官差一起走远了，直到变成一个黑点，俩老人才默默地回窝棚里。 三分之二的灾民们跟着官兵，一路来到崇武山。 "到了，你们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官兵指着一排的窝棚，对他们说道。 一排的窝棚都是李文山连夜让回荆县百姓搭建的。 整齐的窝棚，以及不远处山顶处带着雪白帽子的崇武山，都让长途跋涉来这里的灾民心里好受了不少。 "大哥，你看这山有雪，肯定比原先那里好上不少，我们可真来对了！"黄四皮看着崇武山高兴地说道。 "是啊，有水了，也就才有了以后。"黄大皮擦了擦额头也很高兴。 "不知道，还给不给我们发粮食？中午这些官爷发的面饼实在太好吃了。"黄四皮一副怀念陶醉的模样说道。 黄大皮也想念中午那干面饼的味道。 "好了，好好收拾一番，我们今天先住下。" 第二天李文山安排的开荒领头人，给这些灾民划分地方。 "县太爷说了，你们能开出三亩地，这里面就有一亩地是属于你们的，也不要你们缴纳银子。" "中午的伙食参与劳作的三两黑面，没有的就是一两。打井的跟着这几位打井师傅走。"一一把人员安排好之后，各自开始干活。 农家子天生对于土地热爱的很，听到官差们说不要钱，只要卖力就能拿到地。农家子全都是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高大人，你可以安排人去山坳那里挖山药了。还有灾民们现在在崇武山，大体可有什么反应？"李文山放下手中的笔问道。 "县尊大人，告知他们开出来的土地有她们一份，情绪都很激动，一片热火朝天。"高锡之拱手道。 第268章 交流 官星辰回到回荆县看到灾民少了，询问过后，知道这些人被迁移往崇武山了。 心里很是好奇，为什么这些灾民这么听话，能被迁移到崇武山。那里的条件要不是出现灾情，也不会显得得天独厚。 他可是去往其他府县，一路上遇到不少想要强抢他们的灾民。 要不是这些护卫都是军中的好汉，人数比较多，他们在路上可就危险了。 官星辰询问县衙官员道："你们县太爷，可在县衙？" "在的，钦差大人。我们县太爷才刚刚回去呢！"县衙的人恭敬答道。 官星辰听罢，之后示意车夫赶车去回荆县县衙。 杨幕僚正打算出县衙外出买点宣纸，没想正好看到钦差大人下了马车。 立刻起身往回走。 杨幕僚恭敬作揖道："县尊大人，县丞大人，学生方才在县衙门前见到钦差大人回来了，这时应该进县衙了。" 李文山正教导着高县丞如何处理灾民发生的事，以及防疫卫生的事务。 这时听到杨幕僚说的，两人也停下交谈。 "钦差大人回来了，你我二人，前去迎接吧！"李文山揉了揉手腕道。 "是，县尊大人，请。"高县丞躬身道。 出了办公的门，看到官钦差进来了，两人稍微整了整衣袖，作揖道："大人前来，下官有失远迎。" 官星辰失笑，摇了摇头道："李大人和高大人。你们俩人不需要如此客气，我们都是同朝为官。" "下官多谢大人体谅，前来迎接大人是我等的心意。"俩人作揖答道。 官星辰拿起衙役给的一杯茶喝了起来，感叹道："禹州府的疫情可一点都不小，情况可是很不乐观，其他县县城里的井水，可都是快干了。" 李文山听了此言，拜道："现如今此事只能仰赖大人了。下官在六月份时，就冒着乱传谣言的风险，把消息传给府县。不过，特别可惜的是，其他府县，都没有对此事有所重视。" 官星辰看着他道："顾虑也是正确的，并不是每个一方主官有如此魄力。" "本官刚才进回荆县时，看到回荆县县外的灾民少了不少，李大人你是如何安置了他们。李大人这么多人管理起来可有难度，或者您可有什么对策。" 李文山恭敬作揖道："官大人既然有兴致，那就由下官给大人您说说具体的情况。我们俩人刚才在也在探讨此事，大人有兴趣也可以听听给点我们建议。" 官星辰一副好奇的样子，笑道："李大人请说，本官可是洗耳恭听。" 李文山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官星辰一边听一边时不时点头，看着很是认真。 官星辰对于回荆县县令李文山更是好奇了，按他们处理这事的正常步，就是开仓放粮，大户人家一起捐赠粮食钱财，施舍给那些逃荒的灾民。 但他没想到，原来还能以工换粮，开荒换田的方法，还解决了社会治安问题。 官星辰听罢之后，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本官如今可是真切感受到了。李大人高见，你这主意很是不错。你们继续这么操作，本官让其他府县学习一下你们的法子。" "官大人，您客气了！我们还需要多加学习如何处理。"李文山拱手道。 官星辰笑道："李大人，你手下的高大人和张主簿可都是能力不错。" 李文山点点头，道："他们两人很会学习，要不了多久我都能脱手了。这样事情有人处理，下官也轻松很多。" "本官打算禹州府尽量按你的方法，解决灾民遇上的困难，打理好禹州府，本官也好奉旨回京。"官星辰说着朝京方向拱了拱手。 李文山笑道："下官的小谋略能帮上大人，是下官的荣幸。" 官星辰花费了半个月时间，大刀阔斧地整顿了整个禹州府的官场，把有些官员该换的换了。调任干实事的官员，力争把灾害的影响降到最低。 见到官大人安排州府开始开仓放粮，李文山见状，也适当的放出一部分他们县衙粮仓的粮食，用此方法让整个回荆县进入一个良性循环。 很好地缓解了灾情对于粮食短缺的影响。 经过半个月之后，官星辰看着禹州府也渐渐恢复生机，想着再见那足智多谋的回荆县县令——李文山。 "李大人，禹州府有很多地方不适合开荒，这问题你是如何解决的？"官星辰想到今日衙役前来汇报的情况说道。 "官大人，下官治理回荆县，使用的就是四个字——因地制宜。"李文山作揖答道。 官星辰听了此话，也官星辰对于回荆县县令李文山更是好奇了，按他们处理这事的正常步，就是开仓放粮，大户人家一起捐赠粮食钱财，施舍给那些逃荒的灾民。 但他没想到，原来还能以工换粮，开荒三亩，一亩地自己所有。 "大人，用如此的方法，可以很有效的调动大家的积极性。" 看着这种情况，以及灾民的表现，心里也了然，便笑道："确实有道理，本官差点忽略了，多谢李大人提点。" 李文山客气地笑了一下道："大人客气了，下官并未做什么特殊，而且也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官星辰对着身边的属官吩咐道："你明白如何做了，去跟其他负责人说下。要因地制宜，土地情况不合适就不要开荒了。" "是，大人，下官这就去告知其他负责此事的大人。"官员接到任务后，作揖拜道，转身往院外而去。 官星辰花费了大半个月时间，终于把禹州府安排妥当，渐渐的的也显现出当初一两分的样貌。 灾民们也在官府的帮助下，渐渐地开始新的生活，在禹州府生活的也渐渐走上正轨。 第269章 拒绝 官星辰这段时间，虽然在禹州府主持大局，但经常听到的就是，回荆县的县令带领百姓做了什么。 看着面前稳如泰山的李文山。 官星辰微微一笑道："李大人，禹州府经过这一个多月的努力，已经看着情况改善了不少。在上书朝廷的折子时，本官要重点述说下你的功绩。本官要把李大人，您这段时间的的所作所为写于其上，以你的功劳，加上本官的举荐，到时候你就可以出任禹州府的府尹大人了。" 李文山听闻此言，立马拒绝道："下官多谢官大人的美意，但下官并无升职的意愿。下官能力弱小，现在也就是勉强能力治理一县，恐担任不了禹州府的府尹。如果因为下官而耽误了正事，到时候坏了禹州府，就是大罪了，还望大人三思。" 李文山可没这么傻，禹州府经历的旱灾可还没过去，而且官星辰主持开放粮仓，可是一点都不节制，如果明年继续灾荒，到时候又该如何处理？ 现在禹州府就是一个烫手山芋，谁接手谁就要准备好各种情况的发生。 李文山现在是坚决不给自己挖坑，因为想躲避纷争，特意调任至回荆县。 没想到没多久就遇到了旱灾，这些就已经让他现在头疼了！ 当初如果早知道会遇上这种事，那当初他就不会轻易答应出京了。 托陈大人谋求一个外放的位置，如今看来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京里。 如今他可是带着一家老小在这里，比他自己一人在此可是危险不少。 官星辰没想到，李文山会这么明确的拒绝，心里也有带着几分不高兴。 觉得这人虽然有能力，却一点都不懂规矩。 官星辰本想在上报朝廷的折子上，着重给他多表功几句。 不过如今看来，既然这么不识好歹，那他正好省下了笔墨。 官星辰心里想法多种，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 和善的微笑道："既然如此，本官就不勉强了！李大人能把回荆县治理好，也是造福于民，是回荆县百姓的福气！" 李文山听了这话，看了他一眼。从官星洲的双眼中透着的不愉。几次接触下来，知道这人气量不是很大。听不得别人拒绝，所以他的不愉早就做好了准备。 李文山恭敬作揖道："下官多谢大人厚爱。下官本身能力有限，如果不是一县人力物力的配合，本官早就无法承担此次灾情。还好依靠着回荆县百姓的力量，还有大人您来禹州府主持大局，让我们听从指挥，如今我才能坚持到现在！" "那李大人可是打算一直留在回荆县，或者李大人之后可有其他打算？"官星辰问道。 "大人，下官听从户部分配，能够治理好回荆县并且让灾民回归正常生活，就是下官最大的打算了。"李文山不好意思地笑道。 官星辰闻言挑眉看了看他，好一会儿笑道："回荆县百姓，有李大人可是一件幸事。" 官星辰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原是想拉拢的心理，现在觉得此人不值得他，花费家族的力量提拔它。 心里对于如何回禀圣上的事，心里也有了主意。 官星辰见着这样挥挥手道："想来李大人，事情也不少，本官就不多留大人了！" 李文山听着这是下逐客令，于是也恭敬地向官星辰拜道："大人事务繁忙，下官不好过多打扰，这就就告辞了。今日多谢大人您为下官筹谋。" 高县丞看到李文山从府衙里出来，忙迎了上去，作揖道："县尊大人。" "嗯，高大人，你可还有其他事？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就先回去回荆县吧！"李文山看了是他说道。 "没有其他事，县尊大人。下官这就让车夫把马车准备好。"高锡之说着立马让杨幕僚去找车夫。 高锡之好奇的询问道："县尊大人，钦差大人，召见您可是有何要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说了回荆县现在的情况。钦差大人对于解决回荆县的法子，听着很是满意，打算为我们向朝廷表功。"李文山平静地说道。 这可是让高锡之激动不已，想来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升职了！ 第270章 谈论李文山 高锡之也不知道自己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了。比如在春闱殿试是考中了，但却中了个同进士。被分配到禹州府当一个教喻，在他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转机。 回荆县的县丞和主簿之事，这事事出突然他就被前任的魏府尹任命为回荆县的县丞。县丞是八品正经有实权的官职，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官途的开始，只要他能连续三年考评为优，他就能升职调任。 正当一切都向着美好的时候，感觉他的倒霉运又发作了，居然这么倒霉给他遇上了旱灾。 还好回荆县原先为了灌溉挖了不少的深井，他原先可是和夫人吐槽县令做事没有章法。 浪费大量人力物力，就为了灌溉省点事。没多久就被狠狠打脸了，旱灾发生了。禹州府赤地千里，就回荆县因为这些井，虽然受到影响，还种出一季的粮食，完全避免百姓逃荒。 从这之后高锡之他才是真正心悦诚服，对这个年轻的县令他可是佩服不已，要不是他，如今回荆县肯定是灰头土脸的了。 从禹州府回到回荆县，高锡之这一路上都是激动非常。 李文山看出高锡之的激动，对于这点他很是理解。于是一路上默不作声，一脸淡定地看着车窗外。 到了回荆县县衙，高锡之回过神来，笑着问道："县尊大人，我们是不是再打几口井。" 李文山摇了摇头道："这么多够了，而且地下的水现在也不多了，本官现在就希望能快点下雨，不然到时候……" 高锡之这时仿佛头上被浇了一盆冷水。 高锡之咳嗽了一声，"那县尊大人，下一步我们该如何做呢？" 李文山摇了摇头，看了他一眼，"能做的都做了，除了准备逃荒的事没做。" 姜子芹听到两人的对话，一下子惊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作揖道："两位大人，情况这么差吗？" "那要看开春之前会不会下雨了，崇武山是荒地，产量肯定不丰富。种些产量打不用太多水的作物，可以补充一部分粮食紧张。" 高锡之心里期望的升职，现在都快和泡影一样飞了，深受打击精气神都没了一半。 "高大人，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姜子芹看了看他那惨白的脸色问道。 高锡之摇了摇头，"没什么，不必担心。" "县尊大人，我们就对没其他法子了吗？" "你们多派人控制用水吧！尽量减少水的浪费，现在希望开春前能下一场雨了。"李文山沉默一会儿说道。 俩人听了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好听吩咐安排人去做了这事。 姜子芹看了看高锡之还是闷闷不乐，"高大人，您和县尊大人一起去禹州府，可是发生了什么？" 高锡之摇了摇头，"没发生什么，县尊大人还说钦差大人，会向圣上给我们请功。" "这是好事啊，怎么后面就谈到缺水的事了？" "是，老高我想着再打几口井，这样一来水不就是更多了。" 姜子芹听了这话点点头，"确实如此，高大人你的想法挺好的。" "哎，县尊大人说，地下的水位下降了，连续这么久没下雨，地面干的很，挖太多井水也是不利的。" 高锡之说完叹了一口气，"我就是想的太简单了，干旱继续下去的话，的确是如县令大人说的那样，准备逃荒了！" 姜子芹听了，把原先没想到的事想起来了，觉得真是这样，继续旱下去他们整个县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高大人你我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该做的事我们都做了，天不下雨谁都没办法的。"姜子芹安慰道。 "也只能这样，大家都尽力了。碰到这种时候说实话如果我是县令，肯定是让灾民第一时间逃荒。绝对做不到县令大人这样的程度，传承几朝的史书上可没有这样的。" 姜子芹点点头，表示赞同。 "姜主簿，你我之间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熬过这个时期。现在希望上天能够体谅下我们这些百姓，来一场久旱甘霖。" 姜子芹点了点头，"行，我到时候组织下，和镇长们说清楚事情的严重性，让老百姓们尽量配合抗旱。" 禹州府府衙，书房里燃烧着蜡烛，灯火通明。官星辰拿起笔，在折子上开始书写…… 一炷香之后，官星辰放下毛笔，一副思考的模样。 幕僚看他这样，小声问道："大人，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本官在思考，如何写回荆县县令之事？" "大人，这话是何意思？" "本官今日试探，让他投靠我们，将会让他升官，没想到回荆县县令居然拒绝了！"官星辰悠闲地转了一圈，随手拿起一卷画欣赏起来。 "那大人，他不知道投奔的好处，这么不识好歹？" "这个县令可不简单，探花郎就是探花郎，可真不是浪得虚名。" "那大人犹豫如何写，可是想……" 官星辰摇了摇头，"不，他既然能把信送进京里，想来他也是有过人之处。" "那，大人，可有打算了？" "如实，本官如实上报。"官星辰笑了笑道。 "那这不是给回荆县县令做嫁衣吗？"幕僚见着这样就说道。 官星辰摇了摇头，道："不，是不是嫁衣还不知道，也很有可能是有毒的蜜糖。" "大人，学生很是好奇，这话什么意思？" "禹州府现在可下雨了，粮仓可还有？"官星辰问道。 幕僚一听就明白了，这两样只要没有下雨，就能压垮一切。 "大人，英明。"幕僚躬身作揖道。 官星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可惜了，本官的一番爱才之心，想把他调离这里，没想到居然被他给拒绝了。" "大人，这是那李县令自己选择的命运官途了，实力和运气缺一不可，强求不得。"幕僚拱手道。 "这折子最后一点，本官也已经写完了，明日你让驿站送去京里。"官星辰把写好的折子，封笔墨干了，用火漆封好，交给幕僚让其明日送出。 "是，大人，学生明日就拖送去京城。" 第271章 李老头的情况 沈嫣看着今晚李文山这么早回来，心里很是高兴。 "相公你今天回来挺早的，公务忙完了？" "嗯，今天差不多了。今天爷爷身体可有好转？"李文山拿起丫鬟呈上来的茶杯，喝了一口。 "相公，爷爷，情况不太好。娘跟我说爷爷应该……"沈嫣脸上的笑容落下，很是沉重地道。 李文山听了这话，放下茶盏，沉声道："大夫怎么说？可请了其他大夫？" "请了，回荆县的四五个大夫了。那些大夫说辞大同小异，爷爷本身年轻时就吃了苦头，现在年纪大了，这次一病都发出来……"沈嫣语气严肃地转述了几个大夫的话。 看着沉默的相公。 "今天你回来比较早，要不先去看看爷爷？"沈嫣看着他说道。 "嗯，我现在就过去。"李文山说着抬脚出院子，前往秋爽斋。 李文山脑海中浮起爷爷对他的宠溺，那时家里穷什么好的都是留给他。 为了让他吃到鱼，常常做完农活后，还带着篓子去钓鱼很久，改为此被奶奶念叨。 一路上李文山回想起他爷爷那干瘦的模样，在赵家村开心的日子，仿佛历历在目。 李文山叹了口气，眨了眨眼，继续往秋爽斋走去。 "爷爷，我要小马，阳阳的，好了没？" 李文山还未进门就听到孩童的声音，跨进院子。看到李铁柱正带着大孙子，在秋爽斋的院子里玩。 "爹，别娇惯这小子。阳阳祖祖病了需要休息，你不能吵到他。" 李铁柱立马吹胡子瞪眼，"怎么，我和大孙子玩的好好的，你就来捣乱。而且我们阳阳很乖，天天都会来陪祖祖，也不知道哪个没良心的，多久才来一次。" 李文山听了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其实对爷爷是心怀愧疚的，因为公务和回荆县的百姓灾民，不能守在爷爷身边尽孝。 "爹，是孩儿不孝。"李文山恭敬拜道。 李铁柱看着他这样，知道整个县都指望着他，心里也是理解就是看不得他那么说孙子。 "好了，我知道你公务繁忙，但也别一见孩子就说他。"李铁柱挥了挥手道。 "爹爹。"阳阳看到他爹，立马向李文山跑去抱着他的腿。 摸了摸孩子毛绒绒的帽子，心里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孩子这么小，他没必要给孩子留下严父的印象。 蹲下身，抱起他，"爹爹，听爷爷说你经常陪祖祖。阳阳是个好孩子，爹爹要向阳阳道谢，因为爹爹公务繁忙陪不了祖祖。" 阳阳听了很是高兴，往他爹怀里靠了又靠。 "阳阳，帮爹爹……祖祖。" "这臭小子，看到你爹，比我这个爷爷都高兴，你爷爷我可是陪你玩多久了。"李铁柱吃醋的捏了捏他的鼻子道。 "爷爷，祖祖……"阳阳口齿不清地叽里咕噜一通。 "爹，爷爷现在怎么样？醒了还是睡着了？" 李铁柱想起老父亲，叹了口气道："睡着了，大夫都说人……"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 李文山听着闭了闭眼睛，"奶奶她老人家知道吗？" "没跟她说过。但娘，她感觉到了，你娘几次看到她偷偷哭了。"李铁柱想起来觉得特别心塞。 "爷爷病了，奶奶身体可要好好注意。爹你可有让大夫，给奶奶也把把脉？" "请了，把完脉，大夫说年轻时伤了底子，身体也不好，不能太过伤心了！所以我让儿媳把孙子送来，有这个开心果陪着她心里也舒服点。" 李文山点点头，把孩子递给李铁柱，"那爹我先进去看看爷爷。" "嗯，你进去吧！" 李文山放轻脚步，进了卧房，看到床上干瘦带着几分病容老人，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他的眼睛瞬间红了。 只觉得喉咙瞬间被堵住了，看着老人家的模样，让他哽咽喉间。 轻轻地给爷爷压了压被角，看着呼吸还算平稳，在床沿坐了一炷香时间。李文山不好打扰他休息，起身出了卧房。 "爹，今晚我就留在秋爽斋了，可还有房间。"李文山出去后说道。 "我早就知道你小子会留下，早让丫鬟收拾了房间。走吧，先去陪奶奶吃饭去。"李铁柱抱着孙子道。 虽然老头子躺在床上，但这么久没一起吃团圆饭，老太太今天看到人来的这么齐，心里很是高兴。 "奶奶，今天小山开陪您吃饭了！"李文山上前让丫鬟退下，自己扶着奶奶坐好。 王氏看到孙子，连日来因为老头子烦闷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小山，今天怎么来这里了，你娘都跟我说你瘦了不少，公务繁忙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王氏笑眯眯地看着孙子。 "奶，我知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您就别担心了。您老人家可是更要注意身体了。" "曾孙孙，来祖祖这边，祖祖给你吃香香。"王氏看到曾孙被抱着动弹不了。 李文山见状，从他爹手里接过孩子，"爹，他现在挺胖的。你年纪也大了，别一直抱着他吃不消。" "这有什么，你再给爹生个孙子，我还可以带着他们一起玩呢！"李铁柱接着话题催生道。 "也是，阳阳都快三岁了，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再生一个？"张氏直接开口问儿子。 李文山没想到吃饭也会碰上爹娘催生，沈嫣早就脸红的埋进碗里了。 李文山见状只好笑道："娘，你别再说了！肯定会让你抱上孙子的，这大孙子你都没稀罕够呢，舍得不抱他了？" "阳阳，可是我们的宝贝，稀罕的很。就你这个不着家的，天天让人提心吊胆。"张氏嗤一声。 李铁柱心里觉得儿子是他的骄傲，可孩子娘也不能贬低他。 "孩子他娘，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儿子可是干大事的人。你看一整府，也就你儿子最棒，在干旱的时候治理的依旧井井有条。" "我当娘的，担心他安危怎么了？外面那么危险你不知道吗？我倒是宁愿儿子普普通通的，一家人在江陵县过日子。" "娘，我会注意休息的，肯定平安回家，现在也情况也好了很多，没事了，您就别的担心了。"李文山见他爹娘要吵起来，赶忙说道。 第272章 大夫会诊 "你们俩人加起来都快一百二十岁了，年纪不小还吵来吵去。"王氏直接发话道。 "娘，我们不吵了。"张氏和李铁柱都尴尬地很。 "你担心儿子，就别抱怨，多多体谅他，这一县的父母官可不容易了，再让他操心你们。你们当父母是这么当的吗？真为他好，就是帮着他照顾好家里。"王氏看着这儿子儿媳这么多年还是那个德行直接骂道。 "娘，我们错了！" "好了，那就好好吃饭。吃完饭，我去陪老头子。" 李文山看着他奶奶居然发火了，这么多年来可是第一次，看来爷爷病了对她影响很大。 阳阳就是饭桌上的开心果，一家人正好吃完饭，这时丫鬟来禀报，"老夫人，老太爷醒了。" "那赶紧去厨房，把饭菜端上来。"张氏立马开口道。 "扶我起来，我们去老头子房里。"王氏对着儿媳说道。 "老头子，今天好点没？"王氏进房看到仆人扶着的老头子忙说道。 "老婆子，好多了！哎，这次病的太久了！"李老头喘了口气道。 "太好了，那这个回春堂的老大夫药有效果了，你可要好好吃药，别耍脾气偷偷把药倒了。"王氏看着李老头精神头挺好的很是高兴。 "爷爷。"李文山过去扶着他爷爷靠好。 "小山忙完回来啦！好，好。"李老头老眼昏花看他许久。 "老婆子，今晚能不能吃点你做的鸡蛋糕，这天天吃药，嘴里都是苦的。" "行，我早就做好了放在厨房里。但你不能多吃，我让丫鬟去端。"王氏看着精神很好地李老头笑眯眯道。 李老头配合的吃完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次病太久了，哎，老婆子我……" 李文山看着他爷爷说了几句话，都要歇好几次。 "爷爷，您记得好好吃药，到时候要不了多久就能好起来了。" "外面现在怎么样了，现在还干旱吗？" "情况挺好的，朝廷派了钦差大臣来这边主持大局，你就别担心了。" 李老头听着这样，也点点头不再说话，眯着眼睛想要休息。 "爹，我扶您休息吧！"李铁柱说着就要上前。 李老头摇了摇手，"不用，你娘做的鸡蛋糕我还没吃呢！" 家里人一起说着趣事给李老头听，尤其是阳阳的趣事。 李老头听的津津有味，吐槽李铁柱手艺差，"你那手艺可比不上我，当初我给小山做的小木马可比你好。" 李铁柱嘿嘿笑道："那是，你可是我爹，还能做的不好。" "鸡蛋糕来了，你赶紧吃吧！看你现在病了很容易累，吃点就好好休息。"王氏看着李老头说道。 "那拿来，我尝尝。"李老头伸手接过鸡蛋糕吃了起来。 "老婆子和以前味道是一样的。" "那明天我再给你做，老婆子我的手艺还没落下，这鸡蛋糕可给小山凑了不少的学费。"王氏听着这话脸上笑容洋溢。 又聊了一会儿，看到李老头累了，安置好他之后，一家人退出了房间。 "奶奶，您也早点去休息吧，我和嫣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你们带着孩子回去吧！我这里有丫鬟婆子，赶紧走吧！" 见状李文山只好和爹娘一起出去，"爹娘，奶奶知道爷爷的事吗？" "不知道，我们瞒着呢！你奶年纪可不小了。哎，看来俩老人想赵家村了！"李铁柱感叹道。 "好了，你们回去休息吧！我和你娘也回去了。" "孩子他爹，我也挺想赵家村的，就是待在村子里，就看不到儿子了？"张氏叹了口气道。 "嗯，这种事没办法，家里就小山这么个孩子，离得远了可不得天天担心。爹娘宁愿东奔西跑，就是舍不得分开。"李铁柱躺下歇了口气道。 "也不知道爹的情况，娘知道了如何？"张氏感叹道。 这边李文山抱着已经睡着的孩子，"嫣儿，你可知道大夫说爷爷情况如何？" "前天我问过，老大夫说老爷子身体虚弱，病了一场原先的隐疾都爆发了。他说能熬过这个冬天，爷爷就没大碍。" 李文山停下脚步，"爹，跟我说情况不是很好，这几天我打算好好陪陪爷爷，爷爷他想赵家村了。" 沈嫣这时也不好说什么安慰的话，生老病死都是人生常态，死亡这个话题谁都避免不了。 "嗯，你最近不忙的话，就多陪陪爷爷，爷爷今天看着就比平时高兴的，说不定心情一好，病情就好了很多。"沈嫣点头道。 "多谢你。"李文山知道家里的事多是沈嫣在打理，李文山拉住沈嫣的手。 "明天沐休，我让几个大夫一起来会诊下，看看爷爷的身体什么情况。"李文山看着天空中的半轮明月道。 "嗯，走吧！" 第二天李文山一早派人去请了回荆县，算得上名医的大夫前来会诊。 大夫们一一给李老头看诊完毕，一群人在外讨论着如何医治。 李文山等了许久，终于讨论完毕了，一个大夫上前道。 "县尊大人，小人和其他几位大夫，都看出老太爷是年纪大了，人犹如老树，总有枯萎的时候。如今是冬季比较容易生病，只能多吃点补品试试看，能不能过了开春。" "大夫，你这意思是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自然干枯了。"李文山正色道。 "是的，这种自然之事，没人能挡得住。我们几个大夫商量一番，开出了一张方子。是现在最适合老太爷的，好好调养，说不定还有……还能过了开春。" 李文山听的捏紧茶杯，好一会儿才道："多谢诸位大夫。" "县尊大人，客气了！"大夫们忙回礼道。 李铁柱等人早就知道了，心里有所准备，但这么多大夫都没一个能…… "生老病死，人生轮回之事！你爷如今也八十二岁，可是高寿了。"李铁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嗯，我们好好陪陪爷爷。"李文山忍着泪水哽咽道。 "也跟你奶说说吧！别瞒着她，到时候……突然了她更不好受。"李铁柱说道。 第273章 侍疾 翌日 李文山和沈嫣一起，去请安几次想吐出实情，犹豫许久之后还是说了出来。 "奶，爷他的情况，你……" 王氏看着吞吞吐吐的孙子，王氏含着眼泪，"我知道你爷什么情况，这病了这么久。年纪大了生死有命，你爷和我都做好了准备……" 说着低头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你爷心里也清楚，你如果有时间多陪陪你爷吧！" 王氏说完眼睛红了，叹了口气。 李文山没想到他奶居然知道，上前握住王氏的老迈的双手道："奶，您自己要注意身体了，大夫给您开的养生丸子要记得吃。" "嗯，我会的。" "奶，今日我请假在府里，那我们一起去陪爷爷如何？" 王氏看了他一眼，"你先去吧！老头子待在房里，你陪他说说话挺好的，他最疼的就是你了！" "嗯，那奶奶我先去爷爷那里了。" "嫣儿，你带着阳阳陪陪奶奶。"李文山转身对着沈嫣说道。 "我会的，你放心吧！阳阳也会的是不是。"沈嫣颔首道。 "会，祖祖……"阳阳说着就让他娘放开，跑去王氏那里…… 王氏看着曾孙可爱的小脸，心情也好了不少。 伸出干燥褶皱的手，温柔的摸了摸曾孙的小胖脸。 李文山见状也放心了几分，转身出了院子。 "望竹，你让沈贞米去寻下高县丞他们。今日公务让他们自己处理，如有不能决断的，可以送来府上。" "是，少爷，小的立马就去。"望竹行礼后往县衙方向而去…… …… 禹州府 官星辰品尝着美食，跟着幕僚闲谈，"这禹州府的美食跟京城比起来，确实差了许多，不过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官星辰来到禹州府很久都不适应，到了这里吃个顺口的饭菜都觉得艰难。 幕僚看主家今天吃的还算心情愉悦，对于自己特意从灾民中，心软收留的厨子很是满意。 "今天的厨子不错，赏。"官星辰用白布擦了擦嘴道。 "大人，那厨子可要多谢大人了。"幕僚笑道。 "你也花了不少功夫，自己去找虚文拿二十两。"官星辰随手把白布放下后道。 "谢谢大人，大人最近这段时间茶饭不思，可是愁坏了我们。这厨子是禹州府的灾民。祖上出过御厨，厨艺也传承了五代了，能做出让大人您满意的食物，真值了。"幕僚见主子肯定，心里高兴自己的功夫没白费。 "嗯，不过这些再好，总是不如京城的美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你今天把这封折子让人加急送去京里。本官待在这儿，可是都觉得吃不好睡不好。" "是，大人，学生一定把这事办成了！"幕僚躬身道。 幕僚派出可靠之人把信送去驿站。 官星辰他心里很是清楚禹州府的府尹，当今圣上是不可能让他担任的。 一府的主官可是封疆大员，不是双方的较量，折戟了许多人。又不愿干这种，吃力不讨好，一不小心就出乱子的差事。 不然怎么都不会落到他头上，出京前岳父和父亲，都告知他稳扎稳打，尽力而为。 来这里看了这些官员，几乎没几个得用的。 也就是回荆县的李县令，有点特别，居然一人之力能治理回荆县，还能安抚救助了三四万的灾民。 二十多岁的年纪能有这种手段，可真不一般。 这也让官星辰对他好奇不已，不然也不会暗示让他投靠自己。 没想到李县令居然是拒绝了他，虽然可惜但也不能强迫。 如今这里的乱象他都处理完了，想来要不了多久，朝廷就会派人前来接任，看情况不出两个月他就能回京了。 …… 李文山这边陪着爷爷聊天，窗外太阳明亮，而室内门窗紧闭，还有些许异味。 "咳咳咳……" 李文山赶紧给他拍了拍后背，给他舒缓下，让李老头呼吸舒服一点。 "爷爷，现在外面大太阳，我让丫鬟开窗通风下。我让人抬您去院子里躺着晒晒太阳如何？"李文山看着他爷爷缓了过来道。 "行，老头子我可很久没见太阳了。"李老头缓了缓呼吸道。 李文山先帮着他爷爷穿好衣裳。 "来人，先把门窗打开，你去叫一四个男仆过来。" 李文山随手指了一个叫进来的丫鬟说道。 "是。"丫鬟屈膝行礼之后轻缓脚步告退。 "这窗户要开了，你爹和你奶，还天天让这群小丫头关的紧。如今窗户开了，我都感觉舒服了不少。" "觉得舒服点，您做好保暖，到时候让他们开就是，爹和奶都是担心您。" "少爷好。"男仆行礼道。 李文山让他们躺椅搬到院子里，放在太阳下，自己背着爷爷出了房间。 李老头眯了眯眼，舒慰地道："还是在外面舒服，冬天晒晒太阳可真暖和。" "爷爷，您喜欢那之后，我尽量回来陪您一起晒晒太阳。" "小山有心了，你公务重要，你爷我有你爹娘和你奶照顾呢！何况家里还有这么多仆人。"李老头听了很是高兴，但还是拒绝了。 李文山听了也不再说什么，他之后会每天尽量抽时间陪着爷爷。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李文山看着他爷爷慢慢入睡，李文山给他拉了拉被子，又让人进去取了一床出来盖上。 "你们几个这段时间，多关注下老太爷身体状况，一步都不能离开人。" 李文山对着那些仆人招了招手，小声说道。 仆人们小声答道："是，少爷。" "娘，您怎么来了。" 抬眼看到她娘带着一个嬷嬷来了这边。 "你爷爷吃药时间到了，我就把药送来了。" "你这孩子，怎么让你爷爷睡在院子里……" 张氏看到公爹睡在院子的躺椅，忍不住想骂李文山，但又怕吵醒公爹。 "娘，现在是中午让爷爷在外面晒晒太阳，透透气好点。我还让人点了几盆的银丝炭，爷爷不会冷的。" 张氏看着老爷子面色正常，周围也做了保暖的，只能瞪了他一眼，"就你瞎搞。" 第274章 喜报朝堂 回荆县李文山推掉工作尽量陪伴家人时。 十天后 官星辰的折子，这天也呈上了国朝的大朝之上。 高内侍高声喊道。 "上朝……" 内阁大学士章大人，微微颤颤地出列，躬身行礼道。 "老臣有事启禀圣上。" "章爱卿请讲。"乾元帝看着是他说道。 "谢陛下，老臣年纪渐大，月前病了一场，身体每况愈下，特向陛下恳请告老还乡。"章大学士缓缓说道。 "章爱卿，你乃国之栋梁，朝中的中流砥柱。爱卿如还是身体不适，朕特准你回府休息，免了早朝，待休养之后再说。"乾元帝直接拒绝道。 章大学士选择这时候告老有三个原因，一方面为了给儿子铺路；一方面也是避开再一次开启的太子之争；还有就是那场病让他想透了很多。 如今他也是快古来稀的年纪了，每次早朝确实对他来说是个负担，而且这时候辞去大学士之职也能让自家不处于风口浪尖。 "陛下。" 乾元帝抬了抬手，"章爱卿，朕准你近期身体没休养好，不用上早朝了。你是朝中栋梁，如何能走。" "是，多谢陛下。"章大学士只好同意。 章大学士心里也清楚，他之后再提两次，就能成功，也不急于一时。 国朝潜规则，皇帝都会挽留大臣，如果老臣提议告老连续三次，那么皇帝也会放人。 "可还有其他事？" 一武将一身铠甲出列，拱手拜道："臣，宋由检拜见陛下，臣有事启奏。" "宋爱卿请讲。" "户部和兵部给边疆将士们的军粮和武器，以及棉袄上一次运送了一批，但武器和粮食还差了许多，不知两位大人何时能够补齐。" "户部尚书，兵部尚书，可有此事。"乾元帝问道。 兵部尚书躬身拜道："确有此事，前一批次不足，臣抓紧时间让工匠做了第二批，明日就能钦点运往边疆。" 户部尚书这时也出列道："是的陛下，今年赋税禹州府和琼州府大旱，粮食减产，因此粮食筹集时晚了一点。这一批粮食如今已经筹备好了，明日将和兵部的武器一起出发。" "嗯，边疆是要塞，那里可不能短缺物资，"乾元帝说道。 "是，臣定会注意。"两人忙拜道。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礼部尚书这时从队列中出来，拜道："臣有本启奏。" "甄爱卿平身！" "谢陛下，臣有本启奏。礼部侍郎，之前被派为钦差大臣，昨天到了一封折子，让臣呈给陛下。" "嗯，内侍。" 高内侍赶紧从礼部尚书手中接过折子，转呈给乾元帝。 "陛下。"高内侍轻声道。 乾元帝伸手拿过来，翻开看了起来，脸上露出笑容。 "不错。" "没想到，这么快控制住了禹州府的情况，官爱卿你这个儿子养的挺不错的。" 官烨忙出列行礼道："陛下过奖了，为朝廷办事是他的本分。" "不错，起码开始的乱象控制住了，稳定了局势。"乾元帝点了点头。 又拿起折子继续看了起来，脸上笑意不减，夸奖道："朕的探花郎也不错，居然能凭一己之力，让回荆县避免灾荒，还救助了三四万百姓。" 礼部尚书拜道："这多亏了圣上的英明，知人善任，才让他们发挥起自己的作用。" 乾元帝听了礼部尚书的话，觉得今天这个老小子挺顺眼的。 "俩人都把差事办好了，有功必赏。"乾元帝说道。 "户部尚书，可有谁适合调任禹州府主持大局。"乾元帝沉吟一会儿道。 "陛下，回荆县县令太过年轻，不然直接升任正好。官侍郎治理禹州府挺好的，不然就任命他接任也可。"户部尚书听到陛下问话忙答道。 官烨作为监察御史，站出来拜道："启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官爱卿，请讲。" "陛下，臣和小儿同朝为官，小儿不适合升任一方大员。" "嗯，确实不合适。其他人可有举荐人选？" "章爱卿，你可有推荐的。" 乾元帝看着老神在在的老臣问道。 章大学士微微颤颤地道："陛下，以臣愚见，这禹州府的治理，需要一位经验丰富的主官。禹州府灾情应该还未结束，这时没有经验就是乱指挥了！" "臣，还望陛下找一个有经验的大臣。" 乾元帝思考了，章大学士的话。 "章爱卿，说的有理，你退下吧！" "调西北府，闫槃霆闫通判，出任禹州府府尹一职。"乾元帝想了想直接道。 "是，陛下。"户部尚书拜道。 "官星辰等处理好事务，上京之后再做奖励。至于回荆县的县令，等这次灾情结束掉往江南府为巡盐御史。" 这时陈寻立马列出来，禀道："陛下，臣有事启奏。" "陈爱卿请讲。"乾元帝温和着声音道。 "回荆县县令李文山，年纪轻轻不适合当此大任，江南府巡盐御史之职重中之重，关系国朝朝纲，怎能轻易交给一个小儿，还望陛下三思。"陈寻沉声说道。 乾元帝也知道自己草率了，"爱卿说的有理，朕想错了。那你可有其他提议？" 陈寻想了想，"陛下，一方主官不合适，其他臣不敢妄言。" 乾元帝有爱才之心，李文山年纪不大。能力手段都有，完全适合，作为他留给下任君主能臣，作为左膀右臂。 吏部尚书见状，就拜道："陛下，此事还需要慎重，不如调任他为通判一职。" "可有哪里缺人？" 吏部尚书忙道："陛下，前段时间江南府通判告老还乡，因此空出通判之位。" "也好，吏部你们派人前往禹州府和回荆县宣旨。官星辰奖励百金，回荆县县令年后调任江南府为通判。" "诸位，可还有其他事？" 兰阁老这时出来行礼，恭敬拜道："老臣，有事启奏。恳请陛下立下当朝太子，以稳朝纲，以安天下百姓之心。" "兰阁老，你可有好人选？" 兰阁老忙跪拜道："此乃大事，自然由陛下决断。老臣不敢……" 第275章 下雨了 "兰阁老，既然知道如何一直提起？"乾元帝似笑非笑看着朝堂上的重臣。 礼部尚书这时也出列跪道。 "陛下，立储之事是朝廷大事，国之根本，让天下百姓人心安定，还望陛下早日立储。" "恳请，陛下早日立下国之储君。"群臣一起拜道。 乾元帝看着前朝的这些人，脸上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没想到不管什么派别，都要求他立储。 那年的那场四王之乱，废了他优秀的四个儿子，现在剩下的多是资质平庸之辈。 如何让他下令光明正大的立储，草率交付国朝命运。 陈寻这时叩首道:"启禀陛下，臣有一法子。" 乾元帝扫视一圈，道:"嗯，你说。" "立储之事乃国之根本，臣建议陛下您不如秘密立储。这样可以考察皇子是否合适，不合适在此之前都可以换一位皇子。" 乾元帝听了这话，顿然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陈爱卿，这法子要如何做？" "陛下，可书写圣旨，把他高悬于‘正大光明‘的匾额之上，这样可以很好地避免了许多问题。这期间如果选为继承人的皇子所做之事不适合，陛下也可以改掉圣旨，另立储君。。" 乾元帝仔细想想，这个法子特别好。 避免了皇子们兄弟之间的争斗，皇子和朝廷官员拉帮结派，又避免了谁是太子，之后被废的种种问题。 "好，陈爱卿此法甚合朕心意。"乾元帝想了想这法子的种种好处。 "那朕就秘密立储，你们可还有其他意见。"乾元帝说道。 其他官员面面相觑，这样立储他们第一次知道，但不好反驳，只好跪拜道:"陛下圣明。" "高内侍，去取一份空白圣旨来。" "是，陛下。" …… 一炷香之后 乾元帝把传位圣旨写好，自己拿起玉玺盖上大宝，把圣旨捆好。 "御前侍卫雷忠良，你把圣旨放到殿内正大光明牌匾之后。" 乾元帝看了一圈人，让自己心腹执行。 众人看着圣旨上了正大光明的牌匾之后，心里虽然不知陛下是否真的立储，但却让他们无话可说了。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高内侍喊道。 "退朝。" 回荆县，大寒这天，回荆县的百姓终于盼来了下雨。全城的百姓都在欢呼，"下雨了，太好了，下雨了。" 哗啦啦的雨水，把干裂出裂缝的土地浇了个透。 "栓子，这地里有水了，明年就能种出粮食，明年就能让你多吃点了。"一汉子摸了摸自己孩子的头。 "爹，明年我也跟你一起下地，多种点粮食。" "雨停了，我立马去开荒，多种点到时候粮食。" "……" 有些老百姓甚至不顾冬日的寒冷，直接冲进雨水里，一边欢呼，蹦跳，"爹娘，太好了，终于下雨了！" "太好了，哈哈哈……" "哈哈哈，好，下雨了明年庄稼可以种了，就算不好明年也能有点粮食。"一老农看着雨说道。 李文山站在窗前，背着手看着窗外飘落的雨水也很是高兴，多日来的沉闷心情也缓解了不少，微笑道:"下雨了，这下百姓有救了！" 望竹也很激动高兴，"是啊！府里的丫鬟和小厮都很高兴。" 高锡之按耐不住激动地心情，冒着大雨跑来李府，"县尊大人，下雨了！太好了！" "嗯，下雨是好事。高大人久旱必涝这个道理你也懂，安排人手看看哪里堵了疏通一下，以防涝灾。"李文山看到他就把事情吩咐给他。 "好的，大人，下官立马派人前去。"高锡之现在特别兴奋，正好想找点事做平复下激动。 "走，去秋爽斋看看。"李文山看着天气突变有点担心爷爷的情况。 看到没什么影响，心里也安定一点，这几天爷爷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一家人心里也随时提着。 大夫开了昂贵的人参，就只能给李老头补充一点元气，人还是一天天的虚弱。 "爹，爷爷他醒了吗？" 李文山小声说道。 "嗯，还没呢！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让人温着人参汤。" "今天大夫来了怎么说？" 李铁柱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李文山看着躺在床上的爷爷，心里很是难受。 李文山看着这样沉默不语。 "爹，这几天我尽量好好在家陪着。" "你有事，就去忙吧！你爷爷也是理解的。"李铁柱放下给李老头润唇的湿帕子。 "没啥事，家人更重要，我不想以后遗憾一辈子。"李文山沉声说道。 "呃……" 两人转头看向床上的李老头。 "爷爷，您醒了啊！"李文山赶紧上前把人扶了起来。 拿着个抱枕，塞在后面，让李老头靠着舒服一点。 "今天我睡了多久了！"李老头迷糊地说道。 "没多久，爹您醒了，那就先喝点汤。"李铁柱端着参汤上前道。 "爹，把碗给我吧！"李文山伸手接过碗。 "嗯，好。"李老头在李文山的侍候下把参汤喝完了。 "今天怎么那么吵？"李老头歇了口气道。 "爹，今天下雨了，所以回荆县都挺热闹的。"李铁柱高兴地说道。 "那可是太好了，这样老百姓可以种地了！"李老头听了感叹道。 "小山，我以后不在了，你要多陪陪你奶。" "爷爷。"李老头抬手制止道。 "我知道，我自己什么情况，你们不用瞒着我了！" "老三，等我不在了，你把我埋在你爷奶和兄妹身边。陪了你们几十年了，剩下的时间我也要好好陪陪其他的孩子了！" 李铁柱听着这话，眼泪瞬间就掉落了！ "爹，我们再去找找其他大夫。小山，已经让人去禹州府请名医了，肯定能治好您的。"李铁柱擦了擦眼泪道。 李老头摇了摇头，"别费功夫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小山，家里就交给你了！" 李文山忍着点了点头，"爷爷，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家里的。" 李老头笑了笑，"那我安心了！""兰阁老，既然知道如何一直提起？"乾元帝似笑非笑看着朝堂上的重臣。 礼部尚书这时也出列跪道。 "陛下，立储之事是朝廷大事，国之根本，让天下百姓人心安定，还望陛下早日立储。" "恳请，陛下早日立下国之储君。"群臣一起拜道。 乾元帝看着前朝的这些人，脸上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没想到不管什么派别，都要求他立储。 那年的那场四王之乱，废了他优秀的四个儿子，现在剩下的多是资质平庸之辈。 如何让他下令光明正大的立储，草率交付国朝命运。 陈寻这时叩首道:"启禀陛下，臣有一法子。" 乾元帝扫视一圈，道:"嗯，你说。" "立储之事乃国之根本，臣建议陛下您不如秘密立储。这样可以考察皇子是否合适，不合适在此之前都可以换一位皇子。" 乾元帝听了这话，顿然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陈爱卿，这法子要如何做？" "陛下，可书写圣旨，把他高悬于‘正大光明‘的匾额之上，这样可以很好地避免了许多问题。这期间如果选为继承人的皇子所做之事不适合，陛下也可以改掉圣旨，另立储君。。" 乾元帝仔细想想，这个法子特别好。 避免了皇子们兄弟之间的争斗，皇子和朝廷官员拉帮结派，又避免了谁是太子，之后被废的种种问题。 "好，陈爱卿此法甚合朕心意。"乾元帝想了想这法子的种种好处。 "那朕就秘密立储，你们可还有其他意见。"乾元帝说道。 其他官员面面相觑，这样立储他们第一次知道，但不好反驳，只好跪拜道:"陛下圣明。" "高内侍，去取一份空白圣旨来。" "是，陛下。" …… 一炷香之后 乾元帝把传位圣旨写好，自己拿起玉玺盖上大宝，把圣旨捆好。 "御前侍卫雷忠良，你把圣旨放到殿内正大光明牌匾之后。" 乾元帝看了一圈人，让自己心腹执行。 众人看着圣旨上了正大光明的牌匾之后，心里虽然不知陛下是否真的立储，但却让他们无话可说了。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高内侍喊道。 "退朝。" 回荆县，大寒这天，回荆县的百姓终于盼来了下雨。全城的百姓都在欢呼，"下雨了，太好了，下雨了。" 哗啦啦的雨水，把干裂出裂缝的土地浇了个透。 "栓子，这地里有水了，明年就能种出粮食，明年就能让你多吃点了。"一汉子摸了摸自己孩子的头。 "爹，明年我也跟你一起下地，多种点粮食。" "雨停了，我立马去开荒，多种点到时候粮食。" "……" 有些老百姓甚至不顾冬日的寒冷，直接冲进雨水里，一边欢呼，蹦跳，"爹娘，太好了，终于下雨了！" "太好了，哈哈哈……" "哈哈哈，好，下雨了明年庄稼可以种了，就算不好明年也能有点粮食。"一老农看着雨说道。 李文山站在窗前，背着手看着窗外飘落的雨水也很是高兴，多日来的沉闷心情也缓解了不少，微笑道:"下雨了，这下百姓有救了！" 望竹也很激动高兴，"是啊！府里的丫鬟和小厮都很高兴。" 高锡之按耐不住激动地心情，冒着大雨跑来李府，"县尊大人，下雨了！太好了！" "嗯，下雨是好事。高大人久旱必涝这个道理你也懂，安排人手看看哪里堵了疏通一下，以防涝灾。"李文山看到他就把事情吩咐给他。 "好的，大人，下官立马派人前去。"高锡之现在特别兴奋，正好想找点事做平复下激动。 "走，去秋爽斋看看。"李文山看着天气突变有点担心爷爷的情况。 看到没什么影响，心里也安定一点，这几天爷爷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一家人心里也随时提着。 大夫开了昂贵的人参，就只能给李老头补充一点元气，人还是一天天的虚弱。 "爹，爷爷他醒了吗？" 李文山小声说道。 "嗯，还没呢！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让人温着人参汤。" "今天大夫来了怎么说？" 李铁柱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李文山看着躺在床上的爷爷，心里很是难受。 李文山看着这样沉默不语。 "爹，这几天我尽量好好在家陪着。" "你有事，就去忙吧！你爷爷也是理解的。"李铁柱放下给李老头润唇的湿帕子。 "没啥事，家人更重要，我不想以后遗憾一辈子。"李文山沉声说道。 "呃……" 两人转头看向床上的李老头。 "爷爷，您醒了啊！"李文山赶紧上前把人扶了起来。 拿着个抱枕，塞在后面，让李老头靠着舒服一点。 "今天我睡了多久了！"李老头迷糊地说道。 "没多久，爹您醒了，那就先喝点汤。"李铁柱端着参汤上前道。 "爹，把碗给我吧！"李文山伸手接过碗。 "嗯，好。"李老头在李文山的侍候下把参汤喝完了。 "今天怎么那么吵？"李老头歇了口气道。 "爹，今天下雨了，所以回荆县都挺热闹的。"李铁柱高兴地说道。 "那可是太好了，这样老百姓可以种地了！"李老头听了感叹道。 "小山，我以后不在了，你要多陪陪你奶。" "爷爷。"李老头抬手制止道。 "我知道，我自己什么情况，你们不用瞒着我了！" "老三，等我不在了，你把我埋在你爷奶和兄妹身边。陪了你们几十年了，剩下的时间我也要好好陪陪其他的孩子了！" 李铁柱听着这话，眼泪瞬间就掉落了！ "爹，我们再去找找其他大夫。小山，已经让人去禹州府请名医了，肯定能治好您的。"李铁柱擦了擦眼泪道。 李老头摇了摇头，"别费功夫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小山，家里就交给你了！" 李文山忍着点了点头，"爷爷，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家里的。" 李老头笑了笑，"那我安心了！" 第276章 为做嫁衣 禹州府的百姓，渐渐回归了正轨的生活，整个回荆县也因为一部分的灾民定居下来，变得更加生机勃勃。 而李府的气压，却是一天比一天低，整个府邸都安安静静，偶尔也就小儿嬉闹的声音。李府的下人心里很是惴惴不安，心里期盼着老太爷赶紧好起来。 远在西北府的闫槃霆，这时接到朝廷紧急颁布的调令，前往禹州府出任府尹一职。 "恭喜闫大人，升任为禹州府府尹一职。"传旨的两人向闫槃霆道贺。 "同喜，同喜，多谢两位大人，二位大老远来这里辛苦了！"闫槃霆作揖道谢道。 "闫大人，客气了！大人接旨吧！" 闫槃霆恭敬的双手接过圣旨，郑重放在香案之上，对着传旨钦差笑道："传旨大人，今日您可急着回京？" 那传旨官见着这样，便道："闫大人，我等明日启程回京。" 闫槃霆听了满脸笑容，"如此就好，闫某在这西北府也已经十二年了，对于这里都比较熟悉。两位大人远道而来，本官要略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两位。" 传旨官拱手道："闫大人客气了，不必如此，我等回驿站休息……." 闫槃霆立马阻止道。 "这可不行，两位大人，来此不品尝下西北府的美食，这可是一大憾事。" 看着传旨官还要拒绝的模样，忙说道： "而且不是闫某自夸，西北府每一处闫某都了然于心。既然还有时间，可要让闫某尽下地主之谊，不然闫某会愧疚于心的。" 传旨官听着这样，两人对视一眼，两人心里对于这荒凉的西北府，不觉得有什么好的。 不过闫大人盛情不断，便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闫大人了。" "两位大人客气了，两位不如先进府休息。等晚上了，闫某设宴让两位大人品尝这西北府的独特美食。" "如此，多谢闫大人了。" "阿四，你带两位大人去客院安置。"闫槃霆对着他的长随说道。 "是，两位大人，请随阿四前往。"阿四恭敬的行礼之后道。 两位传旨官跟着他一起前往客院。 两人看着闫大人的房子，居然是江南水乡的景致，这在西北可就是一处奇观。 他们两人一路来西北可是吃了不少的沙子，这里风沙夸起来，眼睛都看得不怎么清晰。 自从进了西北地界，看到的到处草和灌木，没想到在闫大人府上居然看到江南景色。 "阿四，你们大人的府邸，这看着可是花了不少功夫，看着就和江南水乡一样。" 阿四骄傲道："那是，这是大人发现了这里有一**泉眼，所以大人才在此建了房子两人点点头，表示明白。 "闫大人他的运气，可真是不赖。在西北之地能有这美景，可真是巧夺天工。"两人感叹道。 阿四作为长随，没人比他更清楚了，我们大人心地善良还在西北府。设了一个医药铺子，为穷苦百姓的诊治，就只收一文看诊。" 两人听了，满是佩服，"没想到，闫大人这么爱民如子。" "两位大人，客院到了，您二位先去休息吧！" "多谢。"两人客气之后，便在院子里安置妥当。 闫夫人看着笑容满面，精神焕发地丈夫，"怎么了，我看你早上出门，可不是现在这个模样。" 闫槃霆摸了摸美髯须，挺直了背，"夫人真是厉害，这么快看出了本官的不同之处。" "你今日是怎么了？看着你挺兴奋的。"闫夫人上下打量他几次道。 "夫人，为夫升官了！调任为禹州府府尹了！"闫槃霆高兴地说道。 闫夫人看了看自己刚染好的凤仙花指甲，眼神嫖了他道："别卖关子了，你说我听着。" "夫人，我升职为禹州府府尹一职了。" 闫夫人停下手里的动作道："真的！那太好了，在这西北府这么些年，我都觉得自己可比我大姐都老了不少。" "对了，禹州府在哪？不会又是鸟不拉屎的地方吧！"闫夫人可是对江南的繁华想念不已。 闫槃霆忙道："绝对比西北府好，比较靠近京城，想来也是车水马龙的。" "那可太好了，大姐给我寄了江南不少时兴的衣裳。到时候我也可以给大姐寄点京城稀罕的东西。" 闫夫人疑惑地问道："老闫你在西北呆了这么久，怎么这次调动了？" 闫槃霆笑道："我这是拜托了同年，去年给他寄了不少我们这的皮毛。本以为就这样了，没想到他居然能让我调离西北，我还成了一方的封疆大吏。" "那可要好好感谢人家，我还有几块雪白的狐狸皮，到时候送给你同年，谢谢他为你的谋划。"闫夫人听了也是连连感谢。 "今日你让厨房准备一餐，几桌这边西北特色的宴席，再让厨子煮几个京城的菜色。我要宴请下传旨官，多多了解下禹州府的情况。"闫槃霆看着他夫人说道。 "行，你就放心吧！我肯定把这事办的妥妥帖帖，不出差错。"闫夫人现在可是兴致高昂，这招待京城的客人可不能丢了面子。 "花嬷嬷，你去吩咐厨房，多做点西北这边风味的好菜，再让小厨房做几道京城小菜。" 闫夫人对身旁的，年俞五十左右的老嬷嬷说道。 "是，夫人，奴婢这就去。"花嬷嬷行礼之后退了出去开始忙活晚宴的事。 晚间 闫槃霆看着这桌上，许多是用小碗装着，中间摆着一只烤全羊。 "两位大人，这是我们西北府的特产，家里多靠养羊为生。西北雨水少，烤全羊腥膻味少，肉质细嫩最是美味非常，可不能错过。" 两人看着这一头羊很是震撼。 "两位大人请入座，这羊肉质最好的，两位大人可以尝尝。" 两人见状就坐下，看着闫大人吩咐切割的师傅，一片片美味的烤羊肉，放入盘子里。 "嗯，闫大人说的很是不错，确实美味的很。"两人品尝之后很是给面子的连连点头。 【作者题外话】：今天更新晚了，抱歉了！ 第277章 仙逝 酒至鼾时 闫槃霆和两人关系亲近了不少。 于是问道："两位大人，闫某为何能被调至禹州府。还有这禹州府的情况如何，还望两位大人能够透露一二。" 两位传旨官喝的微醺，又品尝了西北的陈年老酒和香美的烤全羊，吃的两人很是满意。 心情也放松了不少，感觉闫槃霆是可交之人，而且等他到了禹州府就知道什么情况了。 "闫大人，这次你是捡漏了！禹州府原先都挺不错的，至少比西北好。" "如今，啧啧啧。"那传旨官说着摇了摇头。 闫槃霆忙问道："大人，这话如何说的？" "闫大人，禹州府今年发生了旱灾，原先的魏府尹，已经被押解往京城审查了！"两人小酌了一杯，微眯着眼睛。 闫槃霆心里一紧，上任府尹居然被押解回京审问。 "两位大人，你们可以说清楚吗？" "既然闫大人想知道，那我们和大人仔细说说。" 这又不是秘密，两人就把禹州府的事说的一清二楚，包括朝堂发生的事都说了个大概。 闫槃霆没想到居然是这样捡漏的，心里有点担心，忍不住道。 "两位大人，那闫某此次禹州府该如何处理？这灾情听着还没缓解呢！" "闫大人，既然朝廷已经知道了。现在应该些商人往禹州府运送粮食了，所以闫大人不必担心。只要你维护住牧下百姓，不出乱子就好了。" 闫槃霆听了舒了一口气，"那回荆县县令，处理公务和抗灾那么厉害，怎么不是他升为府尹？" "这我知道，我族兄是御前侍卫，他说本来是他，不过诸多大臣反对说他太过年轻了。因此被压下了，不过也算不错，不久后他将被调任为江南府的通判。" 闫槃霆对于这种情况下的生土，踩不好就怕踩坑了自己。这次虽然升为一方主官，这种情况下让他也不会很高兴。 对于他的职业生涯来说是一个大跨越，从五品官升为四品大员。 官场里五品和四品就是一个分水岭，一方主官的高级官员，就是在京里也都是低阶官员羡慕的对象。 看着闫大人肃穆的表情，两人安慰道："闫大人，不必过于紧张，禹州府最糟糕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你去那边就安心办差就好了。" 两人都觉得这个馅饼虽然有些沙子，但不影响他是馅饼，不然一个小小通判，如何能一下子跨进四品。 这官场里在五品上熬一辈子的不在少数。 闫槃霆一想也是，反正朝廷知道了禹州府情况，到时候大不了向朝廷求援就好。 心里对回荆县的县令也充满了好奇，这位力挽狂澜地县令到底长什么样。 "闫某在此多谢两位大人，这杯酒闫某先干为敬。" "……" 李铁柱这几日连夜守着精神不济，靠着李老头房里的躺椅睡了一会儿。 小厮端着水盆进了卧房，正想照着往常那样，给老太爷擦洗下。 帕子刚要往老太爷脸上擦拭，看着脸色不太对。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下，没了呼吸，惊的他碰掉了水盆。 "哐当。" 李铁柱被吓得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 "老爷，老太爷好像仙逝了！"小厮吓得磕磕绊绊地说了出来。 李铁柱这下子醒了，立马往床上而去，看着他爹一动不动的躺着，手伸到李老头的鼻息之下，没了呼吸。 李铁柱一下子跌坐在脚踏之上，伸手握住他爹还有余温的手，哽咽不止。 "爹，爹……呜呜呜……" 其他人听到说老太爷仙逝了，赶忙跑去少爷院子里。 李文山的院门被拍的啪啪直响。 碧桃打开门，看到是老太爷院子里的小厮，那慌张的神色。让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发生什么事了？" "余嬷嬷，刚才老太爷房里传来哭声，小木子在里面说老太爷仙逝了！" 李文山听到声音，穿着睡衣光着脚，跑了出来。 "你说什么！" 李文山的手紧捏着那小厮的胳膊。 小厮受着疼道："少爷，老太爷今早仙逝了，老爷正在房里哭着呢！小的是前来禀告消息的。" 李文山听了这话，心里一沉。看了看天色还未卯时。 沈嫣也听到了消息，但女人衣衫不整，见人是丢名节的，只好催促着丫鬟赶紧给她梳头换衣。 李文山愣了一会儿，闭上眼睛，眼泪直接垂落在青石板的地面之上。 "啪……" 一路光着脚往秋爽斋而去。 到了院子里，听到丫鬟婆子小厮的哭声，李文山只觉得仿佛在梦里一样。 推开要上来行礼的人，一路直冲进卧房。 看到他爹时不时擦了擦眼，一边给他爷爷整理遗容。 "爷。"李文山哽咽着喊了出声。 "小山来了，那就一起送你爷一程吧！"李铁柱眼珠子充满了红血丝道。 "爹，这怎么能是真的？我是不是还在做梦？明明昨日爷精神头还很好，我们两人可是说了许多话。"李文山强忍着悲痛道。 "生死有命，谁都决定不了。你爷现在八十四了，人生七十古来稀，他真的是高寿了，是喜丧。"李铁柱想着他以后再也没有爹了，觉得心里的主心骨都少了一块。 "你去打盆温水来。"李铁柱对着自己的长随说道。 "是，老爷。"长随立马去小厨房打了一盆的水。 帮着老人收拾好遗容，李文山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一起和他爹把爷爷的寿衣穿好。 张氏和沈嫣两人听到消息，沈嫣听着张氏的，两人一起去了王氏的院子里。 看到王氏刚刚在吃早饭。 "你们婆媳俩今日倒是挺快的。"王氏看了她们两眼道。 "我们过来陪陪娘您。"张氏上前帮着布菜说道。 "行了，老婆子我自己会吃，你放下筷子，你们俩吃了没？"王氏很不适应地说道。 "我们今日胃口有点不好，娘（奶）您要多吃点，这样您的身体才能好点。" "这还用你说，我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这样你们就不用操心，我这个老婆子了！" 第278章 悲痛 张氏听着这样的话，瞬间眼泪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王氏看着这样都有点懵了，"小山娘，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好的突然哭什么？" 看着不解释，只在那里哭不停地儿媳，老太太觉得她一辈子看不上这媳妇没毛病。 这张氏唯一争气的，就是给他们家生了一个厉害的小子。 碧桃这时也急匆匆地带着大夫来到老太太院子里。 王氏看着情况不对，沉着脸问道："你们可有什么瞒着我？" 沈嫣一边拿着帕子帮婆婆擦了擦眼泪，看着大夫来了便道："奶奶，您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王氏一听心里一紧，只觉得昨晚那种心慌的感觉又来了。 "爷爷，他走了。"沈嫣说着哽咽出声。 这个家里爷爷对她疼如孙女一样，有什么好吃的都跟着哄小孩一样要给她。 王氏听着只觉得犹如一阵晴天霹雳，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听不见了。 "奶奶，您不要吓我们啊！"沈嫣看着奶奶要晕了过去，赶忙扶着她。 "大夫，快，快给我奶奶看看。"沈嫣杏眼通红地说道。 大夫忙上前，把脉之后给王氏扎了几针。 王氏悠悠转醒，看了看儿媳和孙媳都在，一脸紧张关切地看着她。 "奶奶，您节哀，我们没了爷爷，可不能再没了您。"沈嫣流着泪哽咽说道。 "你爷爷他什么时候走的，老头子怎么能不跟我说说话就走了呢！"王氏说着情绪崩溃说着。 "娘，您要当心身子！你可要好好的，不然小山……"张氏忙安慰道。 "呜呜呜……老头子怎么舍得抛下我，自己跑了呢！他可是一辈子都带着我，这时候居然把我扔下了！"王氏说着呜呜地哭了出来。 "……" 沈嫣看着这样很不是滋味，擦了擦眼泪，一边试着平缓奶奶的情绪。 "我要去见见老头子，他怎么能这么忍心，让我都没见到他最后一面。"王氏说着就要起身。 沈嫣看着有点踉跄地奶奶，赶紧扶着她。 "奶奶，我们扶着您去。"沈嫣红肿着眼睛道。 "快去，我们快点去……"王氏催促着。 俩人扶着王氏，往相隔不远的秋爽斋走去。 进了院子秋爽斋已经换下为过年准备贴好的红纸和挂好的红灯笼，披上了白布，挂上了白灯笼。 王氏看着这种情境，脚步一个踉跄，还好左右有婆媳二人扶着。 "奶（娘），您怎么样？"俩人紧张地问道。 王氏摇了摇头表示没事，一心往里走。 到了卧房门，推开。 看到儿子和孙子身上的白布，知道老头子真的走了。 王氏那褶皱沟壑地脸上，流下了眼泪。 "奶奶。"李文山上前扶着奶奶。 王氏到了那挪出来的床板上躺着的人，掀开蒙着脸的白布，看着老头子安详的脸。 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老头子，你太狠心了。当初你答应过我什么时候都不会丢下我的，你这次却是把我丢下了！"王氏看着李老头的脸哭倒在孙子身上。 李文山听着鼻子发酸，他知道爷奶感情一直很好，留下奶奶一人肯定是伤心的很了。别无他法，他唯一能做的，只好抱着他奶奶安抚着她。 "奶奶，您还有我们，我都都会陪着您的。" "小山，呜呜呜……你爷爷怎么不等等我呢！我还想今天早上看看他呢！" "一辈子都是慢性子的人，怎么这次就这样着急呢！" 李家人看着这样，只能擦了擦眼泪安慰王氏。 王氏年纪大了，太过悲伤了，对她身体伤害很大。 "奶奶，您可不能这么伤心了，爷爷走的很安详。昨天傍晚我陪着爷爷的时候，爷爷让我把一样东西给您。"李文山几度哽咽着眼泪道。 "就是这个，您收着吧！"李文山从怀里摸出一个包浆的小竹笛，看得出来是原来主人的心爱之物。 王氏看着笛子楞了很久，然后挂着泪笑了，"这是我当初送给你爷爷的，你爷那时候给地主家放牛，我怕他闷。特意让我爹给我做的，后面送给了他。" 王氏接过笛子小心的抚摸着。 "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多年都带着，连我都没发现。"王氏擦了擦眼泪道。 第279章 治丧鬼祟 王氏看着这小竹笛，目光仿佛穿透了时光。 年芳十四的少女，洋溢着青春的笑容，手里捧着情郎送的藤编蚂蚱。 "你大老远跑来，就是给我送这个的？" "嗯，这是我特意给你编的，你看像不像。"憨憨的少年，咧嘴笑的开怀，肯定的点头。 少女看了看手里两只活灵活现的蚂蚱，灿烂的笑了起来。 "嗯，很像。" "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攒够聘礼，去和你阿爹说亲了。"少年憨厚地笑道。 少女害羞不已，忍不住看了情郎好几眼。 "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我们老了能一起走那是最好的，不然我要走在你前头，不然到时候我可要哭死了。"少女娇嗔道。 "行，到时候我和你一起走。"少年表情里透着郑重。 少年又舍不得了，犹豫一番，"不过如果我比你早，你到时候可要好好的……" 少女听了一直摇头。 王氏想起以往种种，早已经泪流满面，嚎啕大哭，"呜呜……" 李文山看着他奶奶这么悲伤，言语的安慰都显得那么空洞苍白，但这么哭特别伤身。 "奶奶，爷爷在天之灵，也不想看着您这么悲伤，否则他会不安心的。"沈嫣看着老太太一直这么哭不行，忙出言安慰道。 "娘，你还有我们，儿子会好好孝敬您的！"李铁柱跪下磕头道。 李文山帮着王氏小心的擦干眼泪，抱着他奶奶瘦弱的肩膀，犹如哄小孩一般。 看着哭累的王氏，李文山眼神示意沈嫣，赶紧准备好。 沈嫣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出去了。 "你们俩去隔壁收拾出一间卧房，碧桃你去找那老大夫开几副安神的方子，抓了药让厨房煎上。" 碧桃忙行礼道："好的，奴婢，这就去。" 碧桃脚步急匆匆地往外走去，找到了大夫，先是道歉一番，之后让大夫开几副安神的药方。 一番忙碌之后。 王氏的精神头已经撑不住了，李文山看着这样，抬头望向沈嫣。 "相公，我已经让人在院子里收拾了房间，奶奶可以先去那里睡下。"沈嫣见状开口道。 李文山颔首，之后夫妻俩一起扶着老太太去了另一间，喂了安神汤，俩人伺候着老太太躺下休息。 张氏看着已经稳妥了，便开口道：，"嫣儿，娘没经过这种大户人家这种阵仗，你爷的事这次靠你当家了，我就陪着娘怎么样。" 沈嫣只得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沈嫣让管家把府里所有的红都撤了，挂上白布和白幡，以及白灯笼。 整个李府宛如转动的机器，按照沈嫣的一条条命令开始运转了起来。 丫鬟婆子小厮都井井有条的忙碌着，女主人的精明能干，让许多仆人心里也放松了很多，不会一开始知道老太爷仙逝那么慌乱了。 …… 半个时辰后，李府上下再也看不见一片红了。 让仆人布置搭建灵堂。灵前安放一张桌子,悬挂白桌衣,桌上摆着供品、香炉、蜡台和长明灯等。 在床前点了长明灯，三天内不管白天晚上都要有人看守，在没有收殓之前不能熄灭。 主持仪式的人接到信，这时也匆忙赶来了，看着李府已经给老太爷穿好了衣裳，就先铺席，再铺绞，再给死者穿上十九套新衣，再让李家用被子裹上，然后盖上被子。 …… 两个时辰后，临时赶制出来的孝服，李府上上下下主子仆人都换上了一身孝服。整个府邸也都换上了白幡。 望竹和肖石带着白帖子，分别驾着青布马车前往各府报丧。 …… 三天后 举行大殓的收尸人棺礼，在棺底铺上一层谷草 然后再铺一层黄纸，尸体放妥后,钉棺盖,镇钉七根 收尸人开始给老太爷化妆，一个时辰后，看着面色祥和，宛如在世的面容，李文山鼻尖微酸。 凌云山的和尚，以及道士都来了李府做法。 李家亲属都跪在灵堂，披麻戴孝烧纸。 "宾客到。" 钱大粮接到丧，等到治丧开始了，立马来到李府，恭敬地给老太爷上了三柱清香。 "主家答谢。"一旁治丧人喊道。 "李大人，李老爷夫人，节哀顺变。"钱大粮拱手道。 李文山也回了一礼。 …… 高锡之和姜子芹也上门，向老太爷的灵牌之位，敬了三柱清香。 "大人，老爷夫人，人死不能复生。老太爷高寿，节哀顺变。"高锡之和姜子芹拱手道。 "多谢。"李文山也回礼道。 "大人，您客气了！" 一早上回荆县有头有脸的人，都来李府进香。 "你说我们要不要也进去，给老太爷上一柱香。"李府门外的老百姓看着都是县里有头有脸的人。 县太爷家里办丧事，老百姓都想去尽一份心意，毕竟他们的命可都是县太爷给的。 "还是不要了，我们这么多人进去，不是给人家添麻烦。"一百姓看着这人来人往的富贵人家说道。 其他人看着出入的都是贵人，心里也胆怯了。 …… 捕快们今天特意巡逻到李府外，看到二三十人鬼鬼祟祟地站在不远处，探头探脑的。 "你们在干什么，把户籍帖拿出来。" 百姓们回头一看，是捕快心里也吓得够呛，又觉得害怕。 "没什么，没什么，我们是回荆县百姓。"老百姓战战兢兢地磕碰说道。 "那你们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什么。"捕快大声呵骂道。 一汉子壮着胆子道："官老爷，我们知道老太爷去世了，想着要不要去磕个头。县太爷救了我们的命，我们做不了什么，就想下磕头。" 捕快听了神色也缓和了不少，"磕头就磕头，别鬼鬼祟祟的，还算你们有良心。" "多谢官爷，我们这就去对着李府的大门磕个头。"一群百姓高兴地说着。 "去吧。"捕快摆了摆手。 "张捕头，你怎么放他们去李府磕头了？"旁边的捕快问道。 "他们既然感激县太爷，就让他们去磕头吧！只要不捣乱，随他们便。不说他们要不是职责所在，我都想去给老太爷磕头呢！" 说罢，张捕头对着其他人吩咐道："好了，大家继续巡逻，别让宵小打扰县太爷家里的事。" 第280章 京中来旨 既然得了官爷的准许，那二三十人就选了个位子，对着李府大门磕头跪拜。 人群中的百姓正讨论着李府的丧事特别盛大，回荆县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没想到看着突然看到，离着李府不远的地方有人跪下来磕头，还以为是要申冤，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围了过去。 "哎，这申冤的这帮人也是太没眼色了，也不看看县太爷家里老太爷仙逝了，居然在这里乱来。"街上几个挑着担子老汉，对着这跪下的人指指点点。 "这当官的家里父母爷奶人没了，那都是要守孝三年。要不了多久回荆县的县太爷换了，哎，不知道下一个县太爷如何？"有人忧心忡忡地说道。 说到这里看热闹的人，想到下一个县太爷心里也担忧的很。 "哎，他们怎么就磕了头就回去了？"一老妇人指着他们道。 一好事的赖子，上前拦着道："你们怎么都走了？不是申冤？" 老汉看了看他们道："我们是灾民，逃荒到回荆县，县令收留了我们。我们是新村的人，如今知道他家太爷逝世，前来磕个头，感激下恩人。"说着老汉就带着人走了 回荆县的老百姓听的脸色胀红，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他们可以说每个人都受过县令大人的恩惠。 想想原先天天看着李府来往的人办丧事，只觉得这是大户人家，却没想到他们可以给老太爷磕个头。 街上的人一瞬间都默默不说话。 "老爹，你刚才干嘛跟那些人说那话。"二狗子问道。 老爹叹了口气，道："县太爷是个为民的好官。" "当然知道，不然我们何必特意大老远来县城给老太爷磕头呢！"二狗子吐掉嘴里叼的一草根。 "说实话这回荆县有良心的没几个，看那情况还是我们第一个去磕头呢！"二狗子笑嘻嘻地说道。 "呸，也是他们命好，遇上了县太爷。如果我们也遇上了好官，就不用大老远逃荒了。"孙四拳不服气地道。 老爹看了看他们道："好了，县太爷帮着我们在这里安家落户了。崇武山在干旱的时候居然还有水，这就是块宝地，以后我们的子孙后代也能过上好日子了。" "县城确实繁华，不知道啥时候我们能在城里住上一晚，感受感受下城里人的生活。" 二狗子想想看到的酒铺，粮食和杂货铺，那里面可是什么都有，对于县城他可是憧憬不已。 孙四全笑道："二狗子别做白日梦了，好好努力干活娶个媳妇。生个聪明的儿子，到时候说不定你我以后，也能像李老太爷一样这么风光。" 老爹那晒得黝黑的脸，听到这话也笑道："确实，四全说的对。今年我们家也好好干。给小鱼娶个媳妇，生个聪明的孙子送去私塾读书。" 孙四全也笑道："那老爹，要让小鱼哥努力干活了！" "老爹的风光靠不上儿子，可以靠孙子。县太爷家里的老太爷，不也是农家子，生了个聪明的孙子，彻底改变命运了。"二狗子觉得特别可行。 孙四全看着他这样，"二狗，你可不能偷懒了，好好干活攒钱娶媳妇。生个聪明的男娃送去学堂，考中进士就能成为人上人了！" …… 回荆县 李府正办着丧事，县城周边的小老百姓都商量着，要不要给老太爷磕头的话。 "花大嫂子，你说我们该不该学着，那些人去李府门前磕头呢？"杨寡妇问道。 "杨寡妇，不然我们去磕个头吧！没有县太爷那口井，我全家老小……" 杨寡妇也是想起了那时的情景，"是啊！要不是那口井，如今你我都是家破人散的时候了，我家哪还能娶上媳妇，那我们等会带着家里人去磕头。" "嗯，我也去。不管他们去不去，我们家没县太爷现在可就活不下来了。"花大嫂子说道。 两人约定，等工作的男人的回来，就立马去李府外磕头。 这时一骑骑兵驾驭着快马往回荆县狂奔而去…… 午时 一骑骑兵驰骋奔至回荆县城门外。 "守城开门，本官奉旨前来传旨。" 守门的士兵，正困乏得很，迷糊地打瞌睡。突然听到声音，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小旗长，门外有人说前来传旨，让开门呢！"士兵忙跑了过去。 小旗踹了他一脚，那你赶紧去开门，还来这耽误。 "开门，开门。"小旗对着外面其他守门的士兵喊道。 不一会儿，厚重的城门被士兵们拉开。 "回荆县县衙在何方向。" 小旗看着他身上五品官职衣裳，谄媚地笑道："大人，您这条街直走，右转就能看到县衙了！" "多谢。" 那骑马之人，拉着马绳，"驾……" 小旗只看到一阵飞起的尘土，人就消失不见了。 士兵们吃惊地吞了吞口水，"小旗，这人骑马好快。" 小旗也是第一次见，"这人身上穿着五品文官的官服，没想到这么快，这马上功夫可不差那些武将。" "我去和总旗说说，你们给我好好守着城门。" "是。" "吁……"那人看到县衙忙拉住马绳，让马儿停下。 翻身下了马，从袋子里掏出一个锦盒，道："本官京城乃通政司参议陆策，奉命前来传旨。尔等让县衙主官，前来接旨。" 张捕头听到禀告，说有人在县衙门口纵马，赶紧出来。 看着那腾云驾雾的龙锦盒，没想到真的是圣旨，以及此人身上的官服。 赶紧把人请进县衙，张捕头恭敬地道："使者大人，请随卑职进县衙。" "有劳了！这马帮我喂些好草料，对了再给我的马儿，一顿喂十个生鸡蛋，这是给你的，剩下的赏你了！"陆策说着拿出一块碎银扔给了旁边的捕快。 张捕头见状，"快去帮使者大人，把马儿喂好。" "是，卑职这就去。" "你们县衙当官的都不在吗？那这样本官如何传旨？" 陆策一路进来，就没看到哪个主官在县衙。 第281章 百态 "陆大人，我们回荆县，前几天县太爷家里的老太爷刚刚去世了，现在李府里正办着丧事。县丞和主簿还有其他大人，都去一一去祭拜了老太爷，所以很多人还没回来呢！"张捕头听了这一番话之后说道。 看着沉默不语地陆大人，小心试探着问道："不然您在这稍等，卑职去告知下几位大人，让他们回来如何？" 陆策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心里觉得真不凑巧。为了赶速度，特意派他一人快马加鞭前来传旨，没想到回荆县县令居然家里出了丧事。 这可如何是好？心里思绪波澜不断，面上还是沉稳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官也前去给李老太爷，敬上三柱清香，张捕头带路吧！" "是，陆大人，您请跟随卑职来。"张捕头看着这三十七八左右年纪的大人说道。 陆策随身带好圣旨，绑在胸前，跟着张捕头前往李府。 张捕头安排了马车，"陆大人，请。" 陆策踩着凳子，上了马车。张捕头上车后，和车夫一块坐着，一起往李府方向而去。 半炷香的功夫，两人到了李府的大门前。 "陆大人，您稍等，卑职这就前去禀报。"张捕头拱手道。 "嗯，你去吧！"陆策点了点头。 张捕头立马前去，跟李府的管家说道。 "管家，你赶紧去和李大人他们说下。京里的官，奉旨来回荆县，传颂圣旨！" "什么！张捕头多谢您，老奴这就去和少爷他们说下。"说着老管家就准备去。 "哎，老管家，你等等。这京里的大人，听说老太爷去世了，前来上香呢！"张捕头急忙拉住管家道。 "那，这，张捕头不然您先陪着京城的大人，老奴这就前去禀告。" "行，那我去了，管家您快点，不要让京里的大人久等了。" "哎，行，你赶紧去吧！" 张捕头看着管家叫来腿脚灵活的小厮，说了几句那小厮立马转身小跑。 管家随后也往里面快步走去…… 小厮进了灵堂，看到跪在灵柩前烧纸，答谢来往宾客的少爷。 "少爷，刚才管家说京里的大人来了，说要传圣旨呢！"小厮小声说道。 李文山放下手里的纸钱，站起身，"现在人在哪？" "管家说，人在大门口呢！" 李文山立马拱手道："诸位，本官有要事前去接待一下。" "李大人，您请便。"商人富户和一些读书人也纷纷作揖道。 那些人好奇想着也跟上去看看。 李文山看着面前三十多岁的男子，他认识的名为陆策，官职是通政司参议。 "下官拜见陆大人。"李文山作揖称道。 "没想到，李大人居然认识本官。"陆策很是诧异。 "陆大人骑射出名的很，有"神行太保"之称。京城里无人不知。下官认识大人也是正常。" "李大人客气了，今日本官前来本是来传旨的。如今的情景，那就先给老太爷上一柱香吧，还望李大人节哀。"陆策作揖道。 "多谢大人。"李文山作揖道。 陆策带着圣旨从中门而入。 陆策来到灵堂，小厮立马机灵的帮着点燃三根茗香。 陆策敬上三根香之后，便道："李大人，朝廷大事重要，不如我们就接旨吧！" "是，大人不如我们去前院如何？" "可以。"陆策点点头。 "回荆县的县丞和主簿可在此？"陆策问道。 "在的大人，下官在这里。"高锡之和姜子芹立马答道。 "你们二人，也一起吧！" 高锡之和姜子芹立马兴奋起来，没想到居然他们也能有旨意。 香案丫鬟们准备好之后，一行人去了前院。 "回荆县县令，县丞，主簿接旨。"政策念着打开圣旨。 三人连忙跪下，一旁看热闹的人，见状也忙跪了下去。 "臣接旨。"三人说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回荆县县令力挽狂澜，解决回荆县干旱之事。灾民妥善安置，论功行赏。回荆县县令调任为江南府出任通判一职，高锡之接任为回荆县的县令。姜主簿调往广平县为县丞。钦此。" 高锡之和姜主簿两人满脸笑容，没想到他们居然有机会升官，可真是托了县令大人的福了。 "臣等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三人拜谢道。 李文山看着手里的圣旨，问道："大人，下官祖父刚去不久，还需要丁忧三年，恐怕无法胜任此官职了！" "李大人，本官会把此事上奏朝廷的，大人不必太过忧虑。"陆策说道。 高锡之和姜子芹，两人小声的互相道喜："恭喜大人高升。" 听到两人对话，心里也有点忧虑。毕竟丁忧要三年。而李大人一走三年，起复没人的话，那之后基本就是凉了。 "圣旨已到，本官即将要启程回京了。李大人你的情况如何，之后朝廷会派人前来。"陆策拱手道。 "陆大人天色不早了，您现在出去了回荆县，那将会夜宿在荒山野岭。不妨先留在回荆县住上一晚，明日再出发。"李文山看着他就要走忙说道。 陆策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快到申时了，也只能作罢。 "如此，也好，麻烦李大人了！"陆策作揖道。 "无妨，陆大人客气了！高大人，本官这里多有不便，那陆大人就由你负责招待了。" 高锡之听了觉得是意外之喜，可以和陆大人近距离接触，这对于他的发展可是很有利。 "大人请放心，下官会招待好陆大人。" "陆大人，下官抱歉。下官还需要回灵堂守灵，招待不周还望大人见谅。"李文山低头作揖道。 "无妨，李大人客气了！本官先告辞了！" 高锡之见状，立马有眼色地道："陆大人，您请随下官来。" 陆策点了点头。 姜子芹见两人要走远了，犹豫一番，向李大人好告辞。 "大人，那下官先去给高大人打打下手。" "嗯，姜大人辛苦了！" 李文山看着他们走远之后，就转身回了灵堂继续守灵。 第282章 丧事毕 一群人看到李文山进灵堂继续守灵，纷纷开始议论。 "这李大人看来挺倒霉的，官运亨通的时候，祖父仙逝了，这影响多大。" "是的，不过老太爷八十四高寿了。就看那传旨的大人回禀京里什么情况了！" "这事也与你我关系不大了，你我最近要不要去巴结下新的知县。"一人左右看了看悄悄说道。 "钱兄，你的想法也正好是我的想法，嘿嘿，这高大人现在可是回荆县的父母官了！" 郑老爷看着他们这样，便道："既然这李大人被调往江南，而且还要丁忧，你我要不要现在就走。" 钱老爷忙制止道，"郑兄，你们别目光短浅，这李大人之后不再是我们的县太爷，但巴结一下他还是必要的。" 看着一些迷惑的人，钱老爷内心吐槽这些人目光短浅。 有些人这时也明白过来，脸上也露出笑意，今天李府就要出殡了，参加完葬礼，到时候回去就好。 明天再递帖子拜访高府也不迟，而且还有人情味。 反应过来之后，一群人继续回了李府。 出殡时 李府众人披麻戴孝，马车载着灵柩去了铁岭寺。 李铁柱想把李老头运回赵家村，落叶归根，一家人就找了可以寄放的寺庙。李文山上报朝廷的丁忧折子下来后，一家人扶灵回乡。 "李某在此，多谢诸位。"李文山拱手作揖道。 其他人纷纷表示客气了，一起把李老太爷送到城外的铁岭寺。 …… 百姓们看着这浩大的送葬队伍，唢呐的奏乐很是震撼浩大。官宦人家就是和他们普通的老百姓是不一样的。 "我要让我家小子也去读书，以后他老子百年后也能风光一把。"猪肉佬看着这么风光也是羡慕不已。 "猪肉佬，你就别做梦了，你家小子个个看着就不是读书人的料。"那卖梨的鸽子笑道。 "不行就揍，再不行老子还可以再生，可总比你这没媳妇的强。"猪肉佬嘲讽地看着鸽子说道。 鸽子气得脸色通红，用手指着他，"你……" 卖豆腐的黄三忙拦着人，"好了，大家别吵了！这时候出乱子了，我们这边就被抓进牢里了。" 两人听了这话只得克制住自己，心里纷纷各有打算。 鸽子心里愤愤不平，呸，说老子娶不上媳妇。明天我就找那花媒婆说一个女子，到时候我生儿子供他入学。 猪肉佬想起家里四个蠢儿子，心塞的很。让他老子丢面子，回去要揍一顿那痴傻憨玩的小子。要和婆娘再生几个，总有一个聪明的，到时候送去读书。 那四个淘气的猫狗嫌的淘小子，玩的正开心，还不知道晚上要挨打。 …… 铁岭寺回来 王氏伤心的精神萎靡，一路上都是强撑着把老头子送到铁岭寺，回来之后就病倒了。 一家人又是鸡飞狗跳的。 "望竹，赶紧去叫大夫。"李文山看着晕厥过去的奶奶，掐了人中没反应，立马开始做心肺复苏。 李文山用力地按压，李铁柱看着儿子这么来怎么行。 "哎，小山……" 张氏看着虽然不懂，但还是拉住了丈夫，"小山这么做肯定有理由的，你我不懂只能看着，别打扰他。" 李铁柱只得担忧的看着。 赶紧叫了忙碌了一阵，王氏才恢复了意识，眼皮抖动了一下，才慢慢地悠悠转醒。 "醒了，醒了，太好了。"李铁柱看着他娘有反应了，高兴地不行。 李文山喘了口气，道："爹娘，你们扶着奶奶去休息一下，等会大夫来了再让大夫看看诊。" "哎，好的，惠娘。"李铁柱和张氏两人一起扶着王氏去里间休息。 沈嫣看着还呼吸带喘的丈夫，也心疼的很，忙帮着倒了一杯茶，"相公，你先喝点茶，歇歇。" 李文山接过茶，休息一会儿，看着瘦了一圈，带着黑眼圈的沈嫣道："你也去休息吧，这几天辛苦了。" 沈嫣摇了摇头，"我没事，奶奶这样很让人担心，而且爹娘也没休息……" "没事，这里有我。你先去睡，之后换我去休息，你去休息吧！"李文山摆了摆手道。 李文山打发走了沈嫣，之后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会，这几天忙碌他一个大男人都扛不住。 抬手揉了揉眉宇，稍微觉得轻松了一点。抬头看到他爹出来了，"怎么样，奶奶现在如何了？" "大夫看了没啥事，开了方子，好好休息，不能太过伤心了就没大碍了。" "爹，你也去休息，这几天你也挺累的，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李文山说道。 "行，大家都去休息，你也不要太晚了！"李铁柱点头答应道。 "嗯。" 守了一会儿没什么事，李文山随意找了个客房去休息。 第二天午时。 李府众人才醒了过来。 李铁柱吃完饭想起昨天接到的圣旨。 "小山，作为孙辈要守孝一年，这要丁忧了，你那官职不是没了？" "嗯，等孝期满了，可以重新任职。" 李铁柱心里感叹，儿子损失了这难得的机会。 "哎！" 李文山看着叹气连连的老爹，直道："爹，没什么影响的，你别担心了。" "爹就想，皇帝给你升了官，还是江南府多富裕的地方，而且离我们赵家村也近……" "别想太多了，我们如今就好好守孝。阳阳也快三岁了，借此机会给他启蒙下，平时工作太忙顾不上他。" 李文山又转头对管家吩咐道："管家，今日起闭门谢客，除了采买之外，其他人就不要出府了。" "是，少爷。奴才这就去办理此事。" 高锡之穿上知县七品的官服之后，整个人精气神都不一样，看着很是春风得意。 "夫人，我这身怎么样？" "老爷这身行头很衬你，特别威风。我也是县令夫人了，可真是太好了。"高夫人满脸笑意地说道。 "老爷，您现在是县令了，那原先的李大人他是……" 高锡之听罢道："圣旨调任为江南府通判，雷霆雨露均是君恩。不过李大人说实话挺倒霉的，这都要成五品官了，居然……" 第283章 杨幕僚上门 高夫人想想李大人有点挺倒霉，家里还有一个老太太，这如果有一个不好说不定又要守孝了，不过这个是避免不了的。 还好他们家老爷，父母均已过世多年，这正是官运亨通的时候，以后他们家老爷升官，都不要担心会因为守孝耽误了官途。 "今天本来想请李夫人过府一叙，不过李府今天大门紧闭。仆人敲了许久的门没人开门，于是又都回来了。"高夫人说道。 "李府办完丧事，就是闭门守孝了，这时你就不应该上门打扰。"高锡之看了一眼李夫人。 高夫人可不就是想着在李夫人面前显摆下，如今自己是回荆县的县令夫人。 "我这也不是故意的，以后就不去了……" 高锡之饮了一杯茶，放下茶杯道："夫人，这知县任命是户部的安排，而且我也是付出了不少努力。李大人是个有能力的，迟早飞黄腾达，得罪人的事可别给我做了。" "我这不是……" "好了，你就当你的县令夫人就好。我公务繁忙先去衙门了，今晚我去蔚娘那里。"高锡之起身出了正院。 高夫人看着这样怄得要死，心里骂道："狐狸精。" "晴儿，给本夫人梳妆打扮，本夫人要出门。"高夫人喊道。 晴儿听到喊声，只好进了院子。 "是，夫人。" 高夫人看着镜中的自己，徐娘半老的年纪，确实比不上年轻的。不说美丽，但也是端庄，可老爷就喜欢上西院那个狐狸精那里。 越想越气，生气的拿起梳妆盒上的珠钗扔了出去，"你这梳的什么头，笨手笨脚的，把本夫人头皮都扯痛了！" 晴儿吓得立马跪下来，"夫人，奴婢错了。" "一边去，余嬷嬷让人备轿，本夫人要去云秀楼。" "还有上个月西院支出不少的物件，超支了，西院的这个月月钱减半。" 嬷嬷忙答应下来，"是，夫人。" …… 李文山运动一番后，整个人神清气爽，接过望竹递来的白布，随手擦拭一番。 "今天老太太如何？" 望竹接过白布，答道："刚才嬷嬷来说，老太太吃了一碗人参枸杞粥，小少爷陪着老太太，精神头挺好的。" "那挺好的，我也能放心不少。走一起去见见老太太。" 还没进院子，就听到老太太带着笑意的声音，"心肝，皮猴子。" 李文山挑眉，进了院子。看到阳阳正对着撒娇卖萌，搞笑的童言童语逗得老太太眯了眼。 "阳阳，你这绿豆糕可香了，真的给祖祖吃吗？" 阳阳肥嘟嘟的小脸蛋，半米的眼睛，时而傻呵呵的笑着，时而吮吸着自己的小手指，眼睛不舍的看了看。 一副馋的不行的模样，还是忍着说："祖祖吃，吃了好。" "好，那祖祖吃。阳阳可真疼祖祖，来这糕点你也吃一块。"王氏搂着阳阳笑得很是开心。 阳阳看到有两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立马抓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眼睛眯着的，小嘴不停的鼓动，时不时还和王氏说着悄悄话。 李文山看着这样也嘴角含着笑意，心里对于老太太的情况也放松了很多。 "小山你也来了！"张氏笑眯眯地看着开心果的孙子，转头看到儿子。 "嗯，娘，奶你们昨晚休息好了吗？" "挺好的，你奶今天吃了粥，精神头好多了，有阳阳陪着心情也好了很多。"张氏小声说道。 "好的，娘。" "今儿，你怎么没去衙门，这么晚了还来我老婆子这里。"王氏看着孙子说道。 "朝廷派了调令，我现在已经不是回荆县县令了，不久之后可能将要调走了。"李文山没说他之后会丁忧，现在说了也是虚的。 "那也好，这几天你正好，在家里休息。" 李文山也笑着答道："嗯，我正好能陪陪你们，我从读书开始，一家人待一起的日子都是少有的。" 阳阳吃着糕点看到他爹爹来了，忙扑过去，抱住他的腿。 "爹爹，吃糕糕。" 李文山看着阳阳的小胖手，手心里啃的黏腻腻的绿豆糕。 又看了看自己衣裳上的小抓印，瞬间让李文山感觉整个人要炸裂了。 沈嫣看着儿子扑过去拦不住，已经捂着眼睛了，"相公你赶紧去换衣裳，阳阳手里有吃的不能这样，你看爹爹衣裳都脏了。" "没事，既然脏了，我……" "少爷，高大人派人说有要事找您。"肖石气喘吁吁地看到人后立马说道。 "既然有事，你还是去忙吧！我们这些妇孺小儿自己玩就行，阳阳来祖祖这边。"王氏嫌弃着孙子道。 "那行，奶奶，娘那我先去了。" "人现在在哪？"李文山一边走一边问道。 "少爷，是高大人的杨幕僚来了，小的让人带去前院花厅侯着了。" "学生拜见，李大人。"杨幕僚看到来人连忙恭敬拜道。 "杨幕僚客气了，高大人让你前来可有何事？"李文山开门见山道。 "是这样的，李大人您安排的春耕措施，我们大人想继续，大人您可否继续提供，造福于一方百姓。"杨幕僚低着头小心地，偷偷看了李文山几眼。 李文山听了这话正视着面前的人，高大人不知分寸，还是杨幕僚为了表功。 "这是你们高大人说的？" 杨幕僚感觉头上隐隐出汗，"大人曾经念叨过，所以……" 李文山听了无语，就知道是此人自作主张。这是觉得调任，却碰上他要丁忧，觉得在官场混不下去了，"你让高大人自己上门来。" 杨幕僚这时感受到李大人生气了，急忙道："学生恳请大人恕罪，是学生妄言了！" "杨幕僚，你走吧！本官如今还需要守孝，不便过多待客。"李文山端起茶杯。 杨幕僚看着这样，只得拱手告辞，"学生告退，打扰李大人了。" "以后莫名其妙的人，不要放进府邸，你去和门房说一声。"李文山看了一眼望竹交待道。 "是。"望竹可被杨幕僚害惨了。 第284章 自作主张 肖石看着急匆匆离府地杨幕僚，打招呼道："杨先生，这么快忙完啦！" 杨幕僚随意点点头，一路直往府外而去。 肖石看着他行色匆匆的模样有点摸不着头脑。 "望竹哥，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肖石赶忙问道。 "等会儿再和你说，我去吩咐门房一件事。"望竹也急着往大门口走去。 肖石看着两人这样，心里也迷惑不已，跟在他们后面。 角门看着走出去的杨幕僚，"你们注意了我们府邸需要守孝，不要放不相干的人进来。" 望竹对着门房说话的声音传的老远，杨幕僚更是不敢回头，就怕被留下来。 "好了，你们把门守紧了，下次注意点。" "是。"门房被训了一通，知道不能随意开门，连连表示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哎，望竹老哥，这是怎么了？"肖石一手勾住他的脖子问道。 "杨不要脸，居然来跟大人要明年春耕的法子。"望竹听了就生气。 "什么！那高大人这么不讲究啊！"肖石没想到会这样。 "如今我们大人，还是回荆县县令呢！只不过因为守孝，提前把权力交给了高大人。" "就是，没想到这杨不要脸，居然找我们大人要方法。早知道我就不给他通传了，还让人受气。"望竹气的狠骂道。 "那，大人可有说什么？"肖石小心问道。 "大人有点生气了，面上看着面无表情。但吩咐我去告诉门房，不要把无关紧要的人放进来。"望竹左右看了看轻声说道。 "这种人不要再接触了，以后我们不要轻易放他进来。"肖石听了说道。 "那肯定的，这口气不能就这么算了。待会要让小厮去跑一趟高府，一定要告诉高大人此事。也让这杨幕僚也长长教训，别乱作主子的主意。"望竹越想越气。 肖石见状，忙拉着望竹道："哥，你是不是应该问问少爷要怎么做？" "差点忘了，多亏你的提醒，我先回去了，我先回去侍候少爷了。" 肖石看着人走了，也重新干活。 "少爷，那幕僚出府了！要不要小的去告知高大人一声。"望竹小声说道。 "不用，待会儿你派人把这封信，送给高大人。"李文山把写好的信折好，装入信封道。 "是。" "……" 回荆县县衙 张捕头看到神色不对的杨幕僚回来了。 忙跑上前道："杨先生，您去哪了？刚才大人在找你呢！" 杨幕僚看清来人，拱手道："张捕头，多谢你，我这就进去。" "大人，您找我。"杨幕僚拜道。 "杨先生，这如今旱灾刚过，春耕要开始了。今年要讨论下种多少耐旱作物或者是就继续往年种植。"高锡之问道。 杨幕僚听到这个，就一阵紧张。"这，大人既然已经下了一场雨，不妨继续和往年一样种植。" "李大人说他在回荆县时，回荆县的冬天经常下雪。瑞雪兆丰年，今年这都寒冬时节却一场雪都没有。"高锡之站起来看着窗外道。 杨幕僚小心问道："那大人，您可有了打算？" "本官想今年那些开荒出来的地，全部种上耐旱的作物。到时候就算还是旱，地里也能有口吃的。" 高锡之转身看着杨幕僚道。 "不过朝廷的税收如何解决？" "大人，您打算让荒田种上耐旱的作物一个好主意。"杨幕僚赞同道。 "不知道，李大人会做何决定。"高锡之摇了摇头叹气道。 "大人如此安排是否可行？荒地不用纳税都种上耐旱的，那些良田都继续往年一样种上麦子，这样做到双管齐下。" "嗯，双管齐下，这样正好老百姓就算再遇上也能够有一口吃的，杨先生还是您有办法。"高锡之喜笑颜开道。 "对了，杨先生，你原先去哪了？" 杨幕僚脸上自得的表情，一瞬间尴尬了，想了想还是决定吐露实情。 "大人，学生刚才做错事了，学生深感抱歉。"杨幕僚说着躬身作揖道。 "哦？杨先生可以先说说什么事。" 杨幕僚把去李府的事一一说了。 高锡之脸都黑了，"杨先生，下次遇到何事不要妄加猜测。你明知李大人昨日刚办完丧事，你居然因为此事前去打扰，实在不应该自作主张。" 杨幕僚脸色惨白，忙作揖道："大人，学生知道错了。还望大人见谅，学生不敢了，学生也是为了回荆县的百姓。" 高锡之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杨幕僚明明是谨慎之人，这时却仿佛出了变化。 "张捕头你进来，拿上本官的拜帖前去李府，看李府态度如何？"高锡之吩咐道。 "是，大人，卑职这就去。"张捕头拱手道。 高锡之把帖子交给张捕头，转头问他。 "杨先生，你为什么这么做。" "大人，学生是想着李大人曾经说过，怎么确保明年的农耕之事，所以就……"杨幕僚愧疚不已。 高锡之听了后，把茶杯直接摔在地上，"啪。" 杨幕僚吓得抖了抖。 "杨先生，你是以为李大人现在碰上丁忧，一年后再当官，就没有什么优势。还是本官沉继任回荆县县令一职，让你如此？" 杨幕僚脸色惨白， "新科一榜的探花郎，李大人不管如何都是朝廷命官，哪容得你如此指手画脚。"高锡之眼神直视他。 杨幕僚确实想到了，自己的不当之处。他就是个小小副榜，还考上举人功名的读书人。 忙跪下道："大人，学生错了，还望大人恕罪。" "好了，不用多说，就看李大人什么意思了！"高锡之抬手制止道。 没多久，张捕头带着望竹进来。 "大人，李大人家的长随求见。" 高锡之一听就忙道："快请。" "高大人，这是我们家大人给您的信，说您需要的都在这。"望竹直接说道。 "还有您不必派人上门，打扰我们为老太爷守孝。" "望竹小哥，你帮我和李大人解释一番，下官没有此意。此事本官也是才刚知道，还望大人海涵，下官愿意上门道歉。"高锡之和善地笑道。 望竹看着一脸惨白的杨幕僚，想来是刚得到教训，便道："我们大人说了，不必客气。府里还有其他事，小的先回去了。" 第285章 跳梁小丑 高锡之见此只好道："望竹小哥，请稍等，请你代为替本官转达一声。李大人守孝我等也不好轻易上门，是本官御下不严，还望李大人多多海涵。" 看着高大人的态度还挺真诚的，"高大人，小的会把您的意思转达我们少爷的。" 高锡之让捕头送望竹出了县衙。 杨幕僚看着高锡之面无表情的脸，脸上表情也慌张了很多，忙道："大，大人，学生错了。" 高锡之直视他许久道："杨先生，你也是跟随本官多年的老人，从来做事都有分寸，这次你……" 杨幕僚眼珠子转了转，道："学生也是忧心回荆县百姓，正如大人所说还未下雪，所以……所以学生才昏了头的，还望大人恕罪。" 高锡之看着他这样，念着多年的老人，"你最近先回去吧！县衙的事，现在由其他人接手。" 杨幕僚听了整个人慌了，"大，大人……" "张捕头，你送杨先生出县衙。"高大人不想再多说什么。 杨幕僚见状，只好顺从着出了县衙。心里很是担心，高大人至此放弃他。 高锡之打开李文山给的信，眼睛瞳孔一缩，神色慎重的开始阅读起来。 放下信件高锡之叹了口气，心里想着这杨幕僚不堪大用。原先小心谨慎的心态都没了，一个小秀才，就敢仗着他的身份去试探朝廷命官。 他都不敢轻易得罪李大人，手底下的人居然这么给他得罪人。 看来手底下的人不堪重用。 …… "少爷，小的已经把事情办好了。高大人还拖小的转达了歉意，说自己御下不严。"望竹回到府里禀道。 "嗯，你下去歇着吧！"李文山放下练字笔道。 "是。"望竹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已时 陆策在回荆县的城门外准备出发回京，顺便告知朝廷李大人的情况。 "高大人，你我就就此别过，多谢昨日的招待。"陆策说着跨马而上。 "告辞。" "陆大人，一路顺风。"高锡之微笑着拱手道。 看着远去成为灰点的，高锡之收起脸上的笑容，直道："走吧，你我也回衙门了！" "是，大人。" 李文山在李府练字守孝的时候，回荆县新任县令开始新官上任三把火。 日子一天天天的过去，转眼到了腊月二十九，这天回荆县终于下雪了！ "下雪了！邓昭，回荆县百姓明年的日子不用愁了！"李文山站立在窗前看着雪景道。 暖烘烘烧着银丝炭的屋子，空气中都透着丝丝暖意。 邓昭也躬身道："是的，大人，回荆县的百姓和灾民都给您立下了长生牌。日夜上香，感谢您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祈求大人长命百岁。" 李文山听了笑着摇了摇头，道："这只是本官为官该做之事，不值得如此。" 邓昭听了不赞同道："大人如此说就不对了，禹州府十个县，就我们回荆县避过了此劫。因此，我娘和村里族人都是对大人崇敬有加。今日知道我要来此，可是准备一大堆的吃的让我学生带给大人。" 李文山没想到这邓昭一早上让人带来的东西，都是素食，居然都是村民们送的。李文山只感觉全身暖洋洋地，由内至外的感觉。 "你们能渡过难关，也是靠自己奋斗的。如今我已不是回荆县县令，不必再讨论此事。你等下回去带点回礼给村民，还有你今日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邓昭拱手作揖道："大人，学生想跟随大人左右。" 李文山听了挑眉道："你再守孝两年就能参加院试，取得秀才功名，你不打算考了吗？" 邓昭说起这个很是犹豫不决，最终还是道："大人，学生想跟随大人左右。" 李文山看清楚他的脸色，便道："这样吧！等你考上举人之后再说，跟随本官之人不能是庸才。" 李文山抬手制止了想开口的邓昭，"你不急于这时，掌握学识才是你现在重要的事。" 邓昭想到李大人自身就是探花郎，如果身边的幕僚只是个童生，说出去都丢人，只得行礼道："是，学生谨记大人教诲。" "天色不早了，冬日黑的快现在又下雪了，让厨房给你准备了饭。你家里都是老弱妇孺，你吃完饭就先回去吧！" "多谢大人的美意。"邓昭拱手道谢。 一个时辰后，邓昭从李府出来，望竹安排的一辆马车装满了吃食，这是李文山回礼给村民的。 "邓昭小哥，这是我家少爷给你的，你收好。"望竹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 看着浅色的荷包，邓昭接过来放进怀里道："望竹哥，告辞，替我多谢谢大人的招待。" "那邓昭小哥，小的就不耽误你的行程了，一路顺风。"望竹拱手道。 "望竹小哥，替我再谢谢大人，实在是让大人破费了。"邓昭不好意思地拱手道。 "大人说了不必客气。" "那学生告辞了，师傅，出发吧！回邓家村。"邓昭对着马车说道。 "好的，公子您坐好了，小人赶车了！"马夫拿起马鞭，抽在马儿身上，马儿开始快跑了起来。 邓昭掏出单独给他的荷包，打开一看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一封信。 邓昭愣了一会儿，拿起信看了起来。没想到李大人居然赞助他，让他继续参加科举考试。 邓昭看着这张银票，确实够他科考几次了，看着它心里五味杂陈。 "公子，您已经到邓家村了，您要去往何处，小人给您送过去。"那车夫放缓马车道。 邓昭打开车帘，看了看道："多谢老汉，你直接往那一棵大松树那停下就行了。" 邓昭在村口把李大人给与族人的回礼，都一一分了。 回到家里邓昭在卧房里待了许久，最终捡起封尘已久的春秋，开始重新攻读起来…… …… 就在李文山安心守孝的日子里，递送朝廷丁忧的折子，今年县衙的驿站最后一次送信了，李文山的上折子的信，已经被转为公文发到回荆县了。 第286章 夺情 高锡之没想到年末最后一天居然收到了这封信。看着是一封公文信，上面载述了关于李大人公务的事。 想着这时正是还上次人情的时候，还能顺便卖个好，忙派出人道，"来人，张捕头你务必把这封给李大人送去。" 张捕头抱拳道："是，请大人放心，卑职肯定把此事办好。" "嗯，张捕头速去速回！"高锡之点了点头。 …… 李府 今年老太爷新丧，李府大门就贴了蓝色的对联。整个府邸没有披红挂彩，和隔壁其他府邸比起来没有一点过年的气氛。 整个府邸都很安静，小丫鬟们也不高声嬉闹了。 "相公，明日就是大年了，今年你可有打算怎么吃年夜饭吗？"沈嫣和李文山正两人难得一起吃完午饭后单独相处。 李文山看了眼沈嫣道："年夜我们一家人坐一起吃顿饭就好，再给府里的仆人发点赏银。除了吃食注意点，其他都按照往年惯例吧。" "嗯，相公那就按你说的准备了。" 想了想沈嫣还是开口说道："相公，如果朝廷还没回复的话，你是不是要去江南府任职了。" 李文山摇了摇头道："你也知道国法规定了，官员家里长辈逝世要丁忧，如果我去上任到时候后果……所以，还是不去为好，能省了不少麻烦。" "那，到时候你不在江南府，可有人会上奏你违背圣旨，这可如何是好。"沈嫣眼神中不乏担忧地道。 李文山打断她道："好了，不必多虑了，外面的事我自会解决的，你别担心了。" 沈嫣听了也只好点点头，转移话题继续两人也渐渐讨论一些以及诗词创作，和书里互相之间的见解和看法。 李文山每次和沈嫣聊天，深深觉得沈嫣是被时代困住了，很是可惜她那一身的才华。 "嫣儿，不如把你的见解，诗词出书如何？"李文山提议道。 "这……不太好吧，谁会看女子写的文字。"沈嫣听了觉得不可行。 李文山听了说道："达者为师，不应以男女之别。" "你可以试试，你写的诗词优美比我好出许多。而且你可以多去外面走走，这样更让你有灵感创作。" 沈嫣听了这个建议，越想越是心潮澎湃，"相公，你说的真的可行？" 李文山点了点头。 "相公，那你是不介意……不介意这样妻子抛头露面吗？"沈嫣小声问道 李文山摇了摇头，"不会，如果你真的优秀，还可以给人们留下宝贵的一笔精神财富。" 沈嫣越是听李文山讲起种种好处，心里更是激动，兴高采烈道："好，相公明日我就开始整理我的诗集，之后就是印刷了和书铺合作。" 李文山看着神采飞扬的妻子，心里也很高兴。 "行，到时候我帮你整理。" 沈嫣眉眼带着笑意，也调皮地行了一礼道："奴家，多谢相公。" 李文山正想说什么，看到不远处的望竹找来。 "望竹，可有什么事？" 望竹抬头看到在亭子里的少爷很是惊喜，忙跑上前道："少爷，您写去京里的信，朝廷做了批复了。高大人拿到这个的时候，立马派人送了过来，您赶紧去看看。" "人在哪？你可有把人带去书房？"李文山追问道。 望竹微笑着答道："少爷，送信的人是张捕头，小的已经让他在书房那边您了！" "嫣儿，我先回去看看。"李文山转身对着沈嫣说道。 "嗯，你去吧！我也要回房整理下诗稿。"沈嫣点了点头道。 李府前院书房 李文山一路往书房而来，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张捕头，李文山抬脚跨了进去。 "张捕头，如今前来可有何事？"李文山问道。 张捕头看到李文山立马站起身行礼道："见过李大人，今日是高大人派卑职前来给大人您送信的。" 说着从怀里拿出贴身带着的公文，"大人请，这是高大人让卑职送来的。" 李文山接过张捕头手里的公文，打开看了起来。 一群人都好奇不已，一边看李大人的表情。 李文山一目十行，看完了信道："张捕头，你回去替本官谢谢高大人。" 张捕头神色恭敬的拱手作揖道："李大人，您客气了。如果李大人没什么事的话，那卑职就告辞了。" 李文山用眼神示意了望竹，望竹会意之后。 望竹会意，给了张捕头一个荷包。 "辛苦您跑了一趟，这是我们大人给您的。" 张捕头看着手里的荷包，"这……" 李文山见着说道："张捕头你就收下吧！不必推让，就当是年节的红包。" 张捕头立马拱手道："那多谢大人，卑职告退了！" "望竹，你送张捕头出去吧！"李文山点头吩咐道。 "不必了，李大人，卑职也熟悉这里，卑职自己出去不必麻烦望竹小哥。"张捕头见状道。 …… "既然如此，那就先这样吧！" 沈嫣不放心也来到前院书房，看到相公背着手站着。 "相公，今日张捕头前来可有何事？"沈嫣问道。 "江南府的通判圣上另外派人了，不过，丁忧被夺情了！"李文山捏了捏手指道。 "啊，那爷爷怎么办？还有你回荆县县令已经没了，这可如何是好。"沈嫣瞬间就着急了，这官职都没了到时候怎么办。 "别急，虽然江南府通判换人了。但圣上放了我三个月半的假期，让我们扶灵回乡，之后就上任。" 沈嫣听了便追问道："那之后你如何是要调任去哪？" 李文山嘴角含着笑道："回京，调任为五品工部郎中。" 沈嫣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能回乡。" 沈嫣想到已经三年多没见父母了，也是思念不已。 李文山点了点头，"是的，到时候回去你可以回去见见老师和岳母。" 沈嫣立刻喜笑颜开，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正好让爹娘见见阳阳。" 兴奋过后，问道："相公，那你什么时候告诉爹娘他们这件事。" "等会说吧，收拾好了，这几天就出发吧！毕竟时间比较紧迫。" "嗯。" 第287章 扶灵回乡 沈嫣了解官场的官职知道其职位后，缓了兴奋地心情说道： "相公，五品的工部郎中，可虽不如其他五部。但也是一个京官，比原先的江南府通判还好了不少。" "嗯，确实挺好的，工部工作比较清闲。"李文山点头道。 沈嫣看着他说道："其实我还希望你以后不要出京了，来回的奔波可是很累人的。这次扶灵回乡，奶奶年纪大了肯定是颠簸不住的。" 李文山想着家里都是老弱妇孺，唯一顶点用的他爹，年纪也挺大的。 "我是这样想的，既然要回荆，这里离京城十来天。到时候找个镖局护送奶奶回京，我扶灵回乡。" 这就是李文山的弊端，家族就他们自己，使不上力。岳家还能托人在官场上帮衬他一二，父母也是农家子，让李文山觉得压力很大。 沈嫣忍不住说道："这，那爹娘愿意吗？而且作为儿子，公爹肯定不愿这么做的。" 李文山叹了口气，道："等跟他说了看看，如果坚决的话就是再商量下如何做了，奶奶是肯定不能跟着回赵家村了。" 沈嫣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奶奶年纪大了，这次爷爷的事就打击很大。" "我先去找爹娘商量一番。"李文山说着起身去了爹娘的院子。 "少爷好。"小丫鬟看到来人忙请安道。 "嗯，老爷夫人在吗？"李文山点头说。 小丫鬟忙回道："在的，奴婢这就进去通报。" 李文山挥了挥手道："嗯，你去通报吧。" 小丫鬟屈膝之后，立马小碎步往院子里而去。 "秋燕姑姑，少爷来给老爷和夫人请安呢！" "行，那我进去禀报，你稍等。"秋燕说着去堂屋禀报。 "老爷，夫人，少爷前来给你们请安了！" "你可知是发生什么事了？"李铁柱询问道。 "老爷，奴婢不清楚“，是门口的小丫鬟来说的。" 张氏白了他一眼，"你哪里那么多废话，进来之后不就知道了，你去请少爷进来。" "是。"秋燕屈膝之后退了出去。 "小沫，你赶紧带少爷进来。"秋燕出去对着小丫头吩咐道。 "是，秋燕姑姑。"名为小沫的丫鬟，赶紧小碎步跑了出去。 "少爷，老爷和夫人让您进去。"小丫鬟喘着气道。 "嗯，你辛苦了！"李文山说着扔了一个荷包给她。 小丫鬟知道那是银子，喜笑颜开，连连道谢："谢谢少爷。" 李文山看着那苹果一样圆圆的脸，笑了笑了，随即进了院子。 "爹娘。"李文山进去后行礼道。 "你今天来这里，可是有什么事？"李铁柱直接问道。 "我调任的到哪里的旨意下来了。"李文山语气平淡的说道。 "不用守孝了吗？"李铁柱问道。 李文山回答道："儿子，被圣旨夺情了，圣上允许我扶灵回乡，之后调任工部五品郎中，" "我打算让奶奶回京城，这样不用受颠簸之苦。"李文山说道。 李铁柱听着李文山说的话，沉默半响，"你奶应该只会和我们回赵家村了。" 李文山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虽然他被夺情了，但他爹也要回乡，在坟前结庐守孝。 李铁柱看着儿子的神色，还是说道："你还是趁早问问你奶奶，她什么打算。" 张氏也道："是啊，你们在这里想太多都是虚的，不如问问老太太，自己什么想法。" 李文山听罢点了点头。 下午 李文山陪着王氏聊了一会儿天，看着热闹的情景，李文山还是直接道："奶奶，你可有打算和我一起上京？" "不了，你爷爷要回赵家村好安葬，你爹娘到时候也会回去。我也想赵家村的一草一木了，到时候跟着你爹娘他们回乡！王氏的眼神充满了回忆。 李文山听着这话就知道，让奶奶不回乡，这是虚的了。 "你今天怎么好好问我这些？"那人疑惑说道。 "奶奶，朝廷调令下来了，我打算过两天启程扶灵回乡，想着你跟嫣儿他们一起待在京城。" 王氏直接道："你爷爷回赵家村，我也会回去，我身体吃的消。回去了我就打算待在村里不出来了，在村里陪着你爷爷。" 李铁柱听了这样，也只能说道：“小山你就答应吧！大不了分两次走人。” “行吧！我答应了，不过奶奶你要有何不适都要停下休息。我也要回家给爷爷守孝一年，所以才没做事。圣上下旨夺情了，要不是运气好那是要非常多久的。” “那行，我让嫣儿吩咐丫鬟婆子们，开始收拾行李。” 王氏听了满意地直点头，又想起守孝的事，感叹道。 “我们死了，居然影响你的仕途，这……那我可要好好活着。” “那奶奶，你每天可都要好好吃饭。” 没几天，李家的行李物品都打包清楚了，雇佣的镖师也到位了。 听过大夫诊脉，王氏身体不错，让他们在一家也放松了不少。 第二天一家人怀着激动地心情，等着能够离开这里。 把物品安置在马车上，一行人出发往城外而去。 老百姓看着李大人一家要走了，心里很是不舍，一路跟着，有些甚至跪下恳求。 有些女眷奉上做好的衣裳，以及一些吃的。都通通塞给李文山他们。 “大人，我们舍不得你。”一些百姓说着哭出了声，场面显得特别凄凉。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了不舍，跟在其身后，看着李大人一家，出了县丞的大门。 李文山只能语气温和的一一劝返百姓，不要给他们送行。 “高大人多谢，你不用再送了，千里送君，终生不嫁。”李文山看着已经放出了城门，一路想送十里地的高锡之道。 高锡之也道：“李大人，下官在此多谢官大人的照顾，如果没有大人，下官还只是一个小小教喻。” 李文山拱手道：“高大人客气了，你也非常努力了，有实力以后前途一片光明。” “不必再送了，高大人告辞。”李文山拱手之后翻身上了马。 第288章 回乡途中 董师爷看着远去的李大人，他能有这份工作还是杨幕僚举荐地，心里想想家里婆娘拿着金子开心的模样，心里一横咬了咬牙。 上前小心地试探道：“大人，李大人走了，我们县衙还缺人，可否让杨幕僚……” 高锡之抬手制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董师爷，你做好分内之事就好。” 董师爷吓得一个激灵，脑子被泼了一盆冷水，这几天因为重回县衙，现在清醒了过来，“是，大人。” 李文山则和他爹李铁柱一路扶灵回乡。 半个月后转道大运河之上，花重金包了一艘船一路往江陵县方向而去。 上船前李文山写了三封信，一封给赵家村的赵里长让他帮着和家仆一起收拾下李府，以及组织人手让他们在江陵县等着帮他们一把；一封寄往溪山书院给沈夫子，告知他们回乡了。 另一封则是寄给曾钧年，两人多年未见，之间的书信往来却从来没断过。 踏上船舱，李文山也放松了不少，这一路只要顺风，差不多半个月就能到江陵县了。 “爹爹，有鸟，水……”阳阳现在天天见到他爹特别高兴。 李文山看着他这憨傻的样子，只得抱起来教学道：“这是翠鸟，它专门在这里抓小鱼吃的，它的背和面部羽毛翠蓝发亮。还有这些白色的是白鹭，它们在这里也是捕猎鱼的。” “爹爹，这些鸟好漂亮，你能不能帮阳阳抓住它们。”阳阳看着天上时不时俯冲水里的鸟说道。 “爹爹抓不到，阳阳可以自己想办法。还有这水是大运河的水，沟通南北，从这里回家可以比陆上省了一个月的时间。”李文山说道。 看着这面前懵懂的小儿，李文山也是一头黑线，说太深奥了。 “爹爹我要，那翠……翠鸟。”阳阳看到甲板上和窗边停留的去抓鱼立马叫道。 惊的翠鸟立马展开翅膀起飞。 "啊……它飞走了，爹爹……"阳阳着急地抓紧李文山的衣襟。 见着这样，李文山放下他道："我教你怎么捉，你让望竹带你去和船家买点小鱼。到时候我教你怎么抓翠鸟，望竹你顺便找点树枝和麻绳回来。" 阳阳听到了立马对着望竹喊道："望望，走去，去……" "好的，小少爷，小的这就抱您去找船家。"望竹笑着弯下腰抱起阳阳。 "快去。"阳阳动了动脚让他快点走。 沈嫣看着他们父子，嗔怪道："相公，你怎么教阳阳去抓鸟呢！" "让他体验体验，也是好的……"李文山说着又想起遥远的前世，那曾经以为封存的记忆又一下子涌现出来了。 沈嫣看着突然不说话的丈夫，也不再说话，静静地一起看着鸟类捕鱼的场面。以及江面上一艘艘侧帆而过的商船和官船，享受着二人难得互相静谧的气氛。 "奶和娘可还适应。"李文山突然出声道。 沈嫣点点头，"嗯，婆婆和奶奶都没什么事，就是路上疲惫了，这船上两人正好多多休息。我已经让丫鬟伺候老太太和太太吃了人参养荣丸。" 李文山看着带着几分憔悴，神色萎靡地沈嫣道："这段时间你也很累了，先回去休息吧！等下次码头休息的时候，我陪你去看看大夫。" 沈嫣摇了摇头，"我没事，可能是晕船。" 这理由说的李文山一百个不信，沈嫣哪有晕船过，"你赶紧去休息，碧桃，扶少奶奶回去休息。" 碧桃忙上前道："是，少爷。少奶奶我们回去休息吧！" 沈嫣见着这样只好道："行，那我回去了！你也别吹太久江风了，现在天气很冷。" "嗯，我会的。你回去休息吧！"李文山听了缓和语气道。 沈嫣回舱不久，阳阳带着瓷碗，里面有二十几条小鱼。 "爹爹，这鱼多多，这样可以抓很多很多翠鸟了！"阳阳眯着眼睛献宝一样把鱼展示给李文山看。 "行，你爹我帮你抓这一次，之后你自己动手了！"李文山挽起袖子，拿过望竹手里的材料开始折腾起来。 阳阳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爹爹的手，看着木条子居然变了模样，一脸期待地盯着看。 李文山做完陷阱，试了试效果挺好的，可以灵活触发，抓翠鸟没问题了。 "阳阳，你把小鱼给我。"李文山低头安装陷阱一边说道。 "爹爹，给。"阳阳立马献宝一样把旁边的碗拿给李文山。 李文山看着小鱼还挺新鲜的，抓了几只放进陷阱里。 "好了，等会儿，就能抓到鱼了。"李文山拿起一块白布擦了擦手指。 "这样就可以吗？"阳阳眼神闪闪地看着他爹。 "嗯，可以，你就等着吧，不过站远一点，很快就能抓到了。"李文山笑道。 "嗯，阳阳知道。"阳阳点点头，立马往后面退了好几步，看了看又往后退了几步。 "你就带着望竹在这等着，你爹我先回去歇一会儿。"李文山看着他道。 "嗯，嗯。"阳阳看也不看李文山，眼睛死盯着陷阱。 见状，李文山好笑的摇了摇头。 李文山去他爹那里看了看，李铁柱还守着重孝，身穿孝服。李文山看了看自己身上月白的衣裳，也打算之后换上孝服。 一路顺风顺水，李家一行人，十五天后，很快看到了码头。远远看到人来人往，这时船家派来水手道："李公子，我们等会就到江陵县了，我们东家让你们准备好。" "行，替我向东家道谢。"李文山说着给他一个荷包 "李公子，您客气了，小人肯定把话带到，小的这就不打扰李公子。"那水手感觉到不规则硬的，喜形于色忙道。 "嗯。" "望竹，肖石你们两人去跟老爷夫人他们说下，我们要上岸了，让仆人把物品收拾妥当。"李文山吩咐道。 "是，少爷。"两人立马分头前去禀报道。 "老爷，要不了多久就要到江陵县了，少爷让您准备妥当。" 李铁柱点了点头。 又转头让嬷嬷告诉女眷情况，于是李家众人把这几天常用的物品一一收拾好。 第289章 扶灵到赵家村 "娘，你让小金把我的鸟记得带上。"阳阳吃着早饭，一边摇着小短腿说道。 "行，不过你带回家了拿什么喂他，而且小翠鸟也会想爹娘的。"沈嫣不想再带着翠鸟，而且也有几分不忍心。 阳阳看了看他爹买的鸟笼，里面装着他爹抓的翠鸟，一听要放了心里很是不舍。 沈嫣见状便道："你把这鸟放了，你看喂了几天他都不吃，再不吃就会饿死了！不然娘到时候给你买一只会说话的鹦鹉，如何？" "鹦鹉有翠鸟漂亮吗？"阳阳不愿意放了，但又不忍心看着鸟儿饿死。 "有，更漂亮，还会和你说话，比这翠鸟好多了。"沈嫣看来是他实在太孤单了，没什么玩伴。 也是家里的小厮年纪都比他大，别人迁就他一起玩，时间久了就腻了。 "娘，真的吗？"阳阳不确定地问道。 沈嫣微笑道："娘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到了县里立马给你买。而且你回家了，到时候村里也有很多小哥哥和你一起玩。" "真的，娘！"阳阳高兴地跳了起来。 "嗯，所以你赶紧把这翠鸟放了。"沈嫣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好，小金子，你把我的鸟拿出来，把它去放掉。"阳阳立马跳下饭桌道。 "哎，好的少爷。"小金子立马把鸟笼提起来。 前几天可养的他心惊胆战地，就怕这鸟倔强的饿死自己，到时候小主子可要哭了。 "翠翠，你走吧！我要回家了，你应该也想爹爹娘亲了。嗯，我放你回去，你自己去找爹爹娘亲。"阳阳把鸟笼的门打开。 翠鸟立刻机灵的一下飞了出去，就怕又被人捉住。 阳阳看着鸟儿飞走了，心里很是失落。 沮丧地回了舱房，抱着沈嫣的腿，撒娇道："娘，我已经放了，你什么时候给我买。" 沈嫣被他这么一扑差点摔了，稳住后摸了摸他的头道："等会儿，娘先让他们收拾好，你爹说要到了，下船了就给你买。" "哦！太好了！娘。"阳阳高兴地蹦跳了起来。 一炷香后，已经可以看到码头上人来人往的人群。 看到熟悉的场景和熟悉的乡音和吆喝声，李文山心里百感交集。 如今他才深刻地感觉到了，这个时代的气息已经深深刻入他的骨子里。 回家真好，他都觉得江陵县的空气都比京城更加适合他，一种由内而外的自在放松，让他对这里眷恋不已。 "老爷，公子可需要抬货的？"一群短打打零工的农家子问道。 "李大人，您回来了！我们里长和族长都等着您呢！我这就去叫人。"人群中一人激动地叫着，转身就跑去叫人了。 李文山看着他，是赵家村里的人。 没多久赵家来了三十几个汉子。 "里长，李大人，就在这里了。"那原先的跑去的汉子引导着人过来了。 "李大人，您回来了！信中您吩咐的事，小人都已经办妥了。"赵里长上前道。 "你是？"李文山不认识这个人于是疑惑问道。 赵里长看着一身孝服的李文山，忙道："原先里长是我爹，如今他年纪大了，由我接任。原来小人是在县城当账房的，如今也回村了。" "赵里长，麻烦你了！"李文山点点头不再说话。 "不麻烦，弟兄们，你们上船去小心帮着李大人把事办好了。"赵里长吩咐道。 "是。"赵家人响亮的答应道。 没一会儿，赵家一群人帮着李家把事务接手了。 李老太爷的灵柩，也被赵家人接手了，一起带下了船。 李文山给了船家和水手们红色的封红，拱手道："一路上多谢，船家的照顾，祝诸位一路平安。" "多谢，大人赏赐，"一行人笑得脸上开花了，他们这船本来就是运送这些的，所以没什么晦气不晦气的说法，如今收到银子还有个不菲的红包更是开心的很。 "望竹，你待会儿去花鸟市场，买一只会说话的鹦鹉回来。"沈嫣吩咐道。 "是，少奶奶。"望竹忙行礼道。 赵里长看着这样，"大人，您是要回赵家村，还是……" "回村吧！"李文山说道。 "那行，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不然天色晚了，到时候不好回去。"赵里长说道。 李文山看了看四周问道："你们可有雇了马车？" 赵里长讪讪的笑道："大人，这别人听说我们是……所以都不愿意租借，只有村里人的一辆牛车。" "既然如此，那现在才已时，去牛马市场买一辆马车，其他租借来的马车坐人。"李文山点了点头。 "肖石你和望竹，一起去买，顺便把马车租了。"李文山看了看周围人说道。 "是，少爷。" 三炷香之后，两人一起回来了。 赵家一行人帮着李文山把灵柩运上了马车。 李文山看着马车的布局，觉得很是不错，"你们两个把差事办的挺不错的，赏五两银子。" "小人，多谢少爷赏赐。"两人高兴不已。 而阳阳已经抱着望竹买回来的鹦鹉开心不已。 "娘，鹦鹉可真漂亮，比翠鸟好看。" "漂亮，漂亮……"鹦鹉一出声，立马把没见过的阳阳惊住了。 阳阳兴奋不已，激动大叫，"娘，它真的会说话。" "会说话，会说话……笨蛋。"鹦鹉被惊的在鸟笼里扑腾的想要飞了起来。 小金子和丫鬟们也是惊喜不已，看着鹦鹉眼神都透着喜爱。 沈嫣点了点头道：“那你可要好好照顾它。” “嗯，我会的，娘。”说着低下头继续逗着鹦鹉。 安置妥当之后，一群人一起启程往斗門镇赵家村而去。 一路上赵里长不停地和李文山说着村里的变化，赵家村因为他中了进士，村里的私塾开办起来，请了镇上的秀才来教书。 “这几年下来，私塾有一个学识还不错，不过先生说火候还差了一点。”赵里长说道。 看了看李文山比他儿子都小一点，居然先考上了进士，如今还当官了。 而他的儿子赵景芝如今还在为了乡试准备着，这人和人可真是比较不了。 第290章 重新 午时刚过 在路上随意吃了点干粮，回到了赵家村。 已经有许多村民在村口大槐树下等着了，远远看到一长队的马车。眼尖的村民立马叫道：“来了，他们来了！好多辆马车呢！” “哎，你们注意点脸上的表情，李家可老太爷可是没了，别一脸高兴地模样。”赵里长的媳妇叶氏吩咐道。 马车很快就到了赵家村的大槐树下。 “你们都在这干嘛呢！”赵里长说道。 “这不是李大人回来了，我们就在这等着，想着给李大人见礼。”赵里长的媳妇笑道。 “你们都回去，李家现在可有事，你们别在这耽搁。”赵里长挥了挥手道。 村民们看这样也不敢耽误，赶紧回去。 李家的人都全到了李家的门口，看着中门大开的宅子，两个老仆在门口等着。 “老爷，夫人好。”两人行礼道。 “嗯。”李铁柱点了点头。 “多谢大家的帮忙，再麻烦各位，把灵柩移到李氏祠堂。”李铁柱拱手作揖道。 “李老爷客气了，我们这就帮你移过去。”赵里长立马让人牵着马车走往李氏祠堂。 李文山拱手道：“多谢，里长。” 赵里长笑道：“应该的，都是同村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李文山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孩子他娘，你带着奶奶和娘，老弱都弱先回去好好休息下。” “嗯。”沈嫣点头答应道。 “奶奶，娘我们回去吧！”沈嫣一边扶着王氏说道。 王氏看着这新盖的院子，以及熟悉的大青山，百感交集，点了点头，“行，我们进去吧！” 看着女眷回府了，李文山也转向祠堂那个方向。 赵里长也急忙跟上，看着祠堂里一切安置妥当了。 “李老爷，您看要不要找法师和风水师，来算日子下葬？”赵里长问道。 “要的，我们多年没在村里了，这样的事还要多多拜托里长了。”李铁柱点了点头。 “那行，我等会让小二家的小子去跑一趟，找个灵验的算好日子，到时候入土安葬。”赵里长听了这话心里很是高兴。 “这几年我们赵家村富裕了，可都是李大人的功劳。因为大人的庇护，我们也少了许多麻烦。所以我们才是应该多多感谢李大人的，能为大人做点事也是我们的福气。”赵家村一村民说道。 李文山见一切妥当了，语气平和地说道：“里长，想来你们也起的挺早的，如今累了一天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今日才刚回来，招待不周了，只能以后给诸位补上了。” “哎，那我们也回去休息，到时候有什么需要可以再找我们。”赵里长笑着带一群人离开这里了。 李铁柱叹了一口气道：“总算回来，年纪大了一路上可真是累死了。” 李文山看着他爹疲惫的神色说道："爹，等爷爷入土之后，您要结庐而居，这几天也很是辛苦，您先回去好好休息下。” “嗯，你也注意，毕竟朝廷就给了你三个月的假期，如今去了二十六天了。”李铁柱拍了拍肩膀。 李文山点点头表示知道。 第二天一早，法师和风水师上门而来，看了半天在山坳处找到了适合的墓地。 “李老爷，这里很适合，先人葬于此处，很是切合李家的风水，这里将来李家还会出现贵人，子孙绵延。”风水师指着一处地方说道。 “先生，这是真的？”李铁柱问道。“ “嗯，此处坎位子孙绵延之像，坤位官运亨通，这地和你们的生辰八字很是符合。”那风水师肯定道。 “法师，您可有什么不同的？”李文山盯着他们问道。 那法师不自在的瞥了一眼，“嗯，这里确实挺好的，很适合李家风水，以后代代不绝。” 李铁柱听了之后大喜过望。“好，那我爹就安葬在此处，可要选择好日子？” 法师手指点了个遍，“李老爷，三天后已时如何？” “行，那天就多麻烦两位了。”李铁柱笑道。 李文山虽然不信，但也不敢轻易决断，反正也花不多少钱，那就先这样吧！起码他爹会安心很多。 三天后 李家办了一场隆重的下葬礼，一场法事下来，许多人都累瘫了。 李文山已经几天没好睡觉，精神状态也不是挺好的。 办完之后，一一道谢，给了赏银，李家人开始守孝了。 其他人有心巴结李府，不过这时在守孝，也不敢随意，这时候上门。说不定到时候无意中更是得罪人了。 “爹，草庐搭好了。”李文山向在坟前的跪拜的李铁柱道。 “小山，你也过来给你爷爷磕个头，向他道歉，你我这么惊扰他的清净。”李铁柱看着他爹的墓碑道。 “嗯，爷爷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奶奶的。”李文山也单膝跪下，郑重地说道。 “我守着吧！你回去收拾收拾，要不了多久你就要启程进京了！”李铁柱让儿子起来。 “那我回去了！爹，您别担心。”李文山看着他爹说道。 “嗯，你已经成家立业，给家里遮风挡雨现在是你的责任了。我年纪大了，也只能在这陪着你爷爷了。”李铁柱看着高大的儿子感叹道。 李文山看着父亲那半白的头发，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还没敬孝，父母已经不知不觉老了。 “爹，我让你操心了！对不起，让你们跟着我一路东奔西跑。” “哪有那么多对不起，大家都是一家人。”李铁柱看着高出两个头，随后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以作安慰。 两人闲聊一会儿，李铁柱打算今晚就住这里了，李文山担心有狼，安排了望竹和肖石两人带着弓箭一起在这里住一晚。 李文山解决了，赵里长要求的一些不过分的事，也算是答谢赵家接船的礼物。 时间就在李家守孝中，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李文山出发去往京城的时候。 沈嫣帮着李文山收拾好行李，打算三天后送他出发前往京城。 “嫣儿，回老师那里可能就只能你自己回去了！抱歉。” 第291章 突访来人 “我知道你不必过分介怀，不过爹娘收到信，知道我们在守孝，到时候他们应该会来赵家村的。”沈嫣浅笑道。 沈嫣看着丈夫很是不舍，“三天后你就要启程前往京城了，这次我们都留在家里，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家里，辛苦你了！阳阳启蒙之事只能由你代劳了，奶奶和爹娘辛苦你照顾了，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有些事你多吩咐丫鬟嬷嬷们去做。”李文山看着妻子说道。 沈嫣觉得心里暖暖地，看着即将远行的丈夫，眼里含着眼泪，心里觉得很甜。 “嗯，我会的。”嫁给李文山农门学子，当初几个闺中密友都觉得她父母决定错了，但这几年下来比她几个闺中密友都幸福很多。 那几个闺中密友嫁的都是世家之子，进门之后没多久就要面对小妾和通房，忍受着丈夫分给别人的心酸。 作为主母还要善待庶出子，还要管制小妾，以前在京里就见到她当初的兰姐姐，已经不再有少女时美好干净的心，整个人就是一副大家妇的模样。 知道她在李府的生活自由以及没有乌烟瘴气的小妾通房，心里更是羡慕，觉得她命好。 第二天辰时，一辆风尘仆仆地青布马车急驰到了赵家村李府，停了下来。 “宋容，你快去敲门。”一年轻男子声音在马车里响起。 “是，少爷，您稍等，小的这就去敲门。”那名宋容的车夫，立马下了车去敲了敲李府的侧门。 “谁啊！”老王听到敲门声，心里疑惑到底是谁，毕竟村里都知道他们家闭门守孝，谁都不会轻易来打扰。 “吱”的一声，老王小心地把门打开了。老花的眼睛看着外面的人不是很清楚，揉了揉眼睛远处倒是停了一辆马车。 “你们找谁，我们主家守孝呢！”老王看了看马车说道。 “老丈，我们就是来找这李府的主家，小子是李府少爷的同窗好友，麻烦老丈帮着通报一声。”那男子整了整身上的月白丝绸，上前拱手道。 “那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找谁？”老王年纪大了虽然看不清，但还是装模作样的打量他们一番。 那男子笑道：“瞧我，这是忘记了说名字了！老丈，我叫曾钧年，是您家少爷李文山的同窗好友，此次知道他回来，特意上门前来一见。” “那公子你在此稍等了，小的让人去禀报主子。”老王听着他说出名字，虽然不认识还是说道。 “小狗子，你替爷爷进去禀报下少爷，说少爷的同窗来了，名字叫曾钧年。”老王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孙子吩咐道。 “哎，爷爷。”那小狗子六七岁的年纪，往前院跑得飞快。 “多谢，老丈。”曾钧年没想到多年前来此，他还被押着下地干活，如今李府已经不输其他富贵人家了。 看着赵家村原先一座座破败的茅草土房，如今也都变成了青砖小瓦，真是岁月不饶人。 李文山听到是曾钧年前来，立马放下手中正画着的半幅画像。 “曾兄？”李文山来到大门前看到身体纤长挺拔的脑子，看着面容有一二分小时模样，谨慎地叫了一声。 “文山兄，一别多年未见，可想念死兄弟了！”曾钧年看着还是依稀当年模样，更显得俊朗文雅的男子说道。 “曾钧年，真是你！你怎么来了！来来，快进府。”李文山见到自己的同窗好友很是高兴，急忙让人进了院子。 “文山兄，我收到你的信，知道你回来了，立马从溪山书院快马加鞭的回来了。对了沈夫子也托我带了许多东西回来，还有这些是我给阳阳买的礼物。”曾钧年还是露出当年一样的憨笑。 “宋容，你赶紧把马车上的东西拿下来。”曾钧年赶紧吩咐自己的小厮道。 李文山见状，招呼院子里的仆人帮着把那些搬了下来。 曾钧年指了指一大包，“咳，文山兄这是沈夫子说，给嫂夫人和老太太以及亲家的。这些是我买的给阳阳的礼物。”看着那一小堆的玩具，他有几分不好意思。 “多谢，曾兄。”李文山看到他就很开心。 “你们把这些搬去后院，跟少奶奶说这些是岳父岳母给她们的，这是曾叔叔给阳阳的。”李文山对着院里的仆人吩咐道。 “是。” “走，你我一别多年未见，去书房我们秉烛夜谈。”李文山示意曾钧年往前。 “好，文山兄，我也有好多话要和你说，虽说有书信往来，但总归不方便。”曾钧年眯着眼睛笑道。 两人一路相谈甚欢，进了前院。 李文山帮着曾钧年倒了一杯茶，“曾兄你来的真巧，后天一早我就要出发进京了！如果你晚了两天就遇不上了。” “那我这一路赶来没错了，接到你回来的信，我就立马过来了。”曾钧年笑嘻嘻道。 两人几经交谈，相互之间也去了那几分的陌生感。 “曾兄，之后可有打算前往参加京城的会试。”李文山想着这次回去不久就要开始的会试。 曾钧年爽朗笑道：“去吧！虽然我这举人是吊车尾，知道考不上。但去体验下京里的春闱，也不枉我读书人一场。” “你如今才二十七，正是壮年时候，如果放弃科举不合时宜。” “我哪里能考的上，勉勉强强得了个举人也是托了你的福，进了溪山书院。如今在那里我也学不进去，这次前来看望你，一方面是准备和你一起进京。”曾钧年笑道。 “文山兄，说实话我是知道考不上的，不过我打算留在京里。这样可否在你这里谋一份生存，留京等待下一届科举。”曾钧年不正经挤眉弄眼说道。 “曾兄，那倒是可以我这也缺了一个幕僚。不过你也别丧气，我那科有个举人四十五岁考上了同进士，如今在淮远府当任府学掌院，也是前途一片光明。”李文山安慰道。 曾钧年摇了摇头，笑道：“文山兄，我是多亏了你的笔记，以及进了溪山书院。不然这辈子我连举人都考不上，能考上举人我已经很是高兴了。” 第292章 好奇 “你这个年纪考上举人，别妄自菲薄了，将来你肯定能考中进士。既然打算和我一起上京，那路上有空，有学业问题可以找我。”李文山吃了块茶点说道。 文山兄，多谢！”曾钧年感激不已。 曾钧年想起当年，那个乐呵呵看着他，被李文山教学如何收庄稼的老汉，也是感慨非常，物是人非。 “我在信里知道老太爷走了，不如你带我去给他老人家上柱香。” 李文山看了看他，点点头，“行，我也正好去看看我爹。” 两人一起起身出门。 …… 后院家仆搬运来的东西，碧桃忙道：“哎，你们这是在这做什么？” “碧桃姑姑，这是少爷让我们搬进来的，这些是亲家老爷托人带给少奶奶她们的，这是少爷的友人给小少爷的礼物。”男仆见到是少奶奶身边的人，指着地上的东西微笑说道。 “亲家老爷，是沈府的？”碧桃想着立马说道。 “哎，是的，少奶奶的娘家。” 碧桃见着是老爷给的，忙说道：“你们把这些搬到抱厦。” “好的，碧桃姑姑。你们赶紧把这些放好。”那仆人也指挥着同伴搬好东西。 “这些是少奶奶赏你们的，拿去买茶吃吧！”碧桃掏出一百多个铜板递给他们。 “哎，谢谢少奶奶赏。”一群人带着钱高兴地走了。 “小梅，小菊你们叫几个丫鬟来院子里，我去回禀下少奶奶。” “是。” “少奶奶，刚才少爷让人把老爷给的礼物带来了。”碧桃脸上笑意连连地说道。 “真的，我爹给我寄东西了？”沈嫣立马站起身。 “娘。”阳阳看着他娘不给他继续读故事了，疑惑地叫着她。 沈嫣脸上笑容绽放，“你外公外婆给你寄了礼物，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说着带着阳阳一起去，沈嫣问道：“这两个哪个是我爹娘的。” “少奶奶，这好几个大箱子就是老爷夫人的。”碧桃笑着说道。 “快，把箱子打开。”沈嫣激动不已。 “好，小梅，你们去把箱子打开。”碧桃让小丫鬟们上前打开箱子。 沈嫣看着里面都是她爱吃的东西，还有几个箱子都是她娘给她做的衣裳和阳阳能穿的衣裳，还有他爹给的檀香味的笔墨和香纸，以及阳阳的玩具和启蒙书。 都是她喜爱的东西，看着这些沈嫣更是想她爹娘了，眼里含着泪。 “少奶奶，这边一箱子是少爷的好友给小少爷的礼物。”碧桃看着这样忙道。 强忍着点了点头道：“行，你去打开吧！” 碧桃打开，看到是小弓箭和蹴鞠球，一把琴，以及一些有趣的小玩意。 阳阳看到蹴鞠球立马上前抱住，“娘，球。” “嗯，你出去让小金子陪着你玩吧。”沈嫣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头。 “老爷夫人还是很挂念小姐您的。”碧桃看着这些东西笑着说道。 “嗯，等出孝了，到时候带阳阳见见外公外婆，阳阳都这么大了还没见过呢！”沈嫣脸上带着喜悦笑道。 “既然客人来了，安排下午饭。我们吃素，你让人去外面买点肉菜回来。”沈嫣想到丈夫友人来了道。 “是。” …… 李文山这边带着曾钧年，爬上高山没多久终于到了山坳处。 看着面前草庐，就知道是到了地方。 “到了。”李文山看着前面的草庐说道。 曾钧年上前，见到李铁柱，忙上前行礼道：“伯父好。” 李铁柱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男子，看了看一旁的儿子很是疑惑道：“这是？” 李文山笑道：“爹，这是原先来我们家秋收的小胖子，您还记得吗。” 李铁柱想了许久，才想起来，“啊，原来是你啊，小子今天来看小山，你们去玩吧！” “叔，我这次来给李爷爷上一炷香。”曾钧年恭敬道。 “行，你去吧。”李铁柱点了点头。 曾钧年点燃香，恭敬的在坟前跪下拜道：“李爷爷，小子是小胖子，来这里给您烧香了！” 李文山看着这也给他爷爷点燃香，跪拜之后站了起来。 曾钧年又磕了三个头站了起来，对着他说道：“叔，多年可是很怀念你们这里。” 李铁柱也挺高兴的，“那你和小山一起下山吧，去山下玩玩。上完香了，你们下去！” 李铁柱看着他爹道：“爹，就肖石和王二郎陪着您，这……” “没事，挺好的，客人来了你好生招待，爹就不下去了，替我向你奶奶问好。”刘铁柱摆了摆手道。 “既然如此，我们走吧！爹你照顾好自己。” “叔，再见。”曾钧年忙行礼道。 “文山兄，进京之后你将调任何处呢！”曾钧年好奇问道。 “工部。” “我问了书院的老师，说一般人都是丁忧。你居然被夺情，想来你实在是优秀了，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在回荆县发生了什么？”曾钧年好奇不已。 “发生了旱灾，还好整体情况不错，让许多老百姓靠着自救活了下来。”李文山沉吟一会儿说道。 “什么，那你跟我讲讲具体什么情况吧！我可真好奇了。” 李文山捡了一些能说的说了一点，“就这样了，想来应该是这么个原因了。” 曾钧年一脸佩服地说道：“文山兄，在下佩服，如果换作是我，我肯定不行。” “也是我运气好，只能这么说了，不然我也控制不住。” “对了，我们这么多人里，你和刘青谨考上了进士，他现在什么情况。”曾钧年问道。 李文山想起两年前他们那次的匆匆一别，“他当初是被朝廷调往扬州当了一个知县，具体什么情况我不太清楚，不过扬州的情况很不错，没什么大问题。” “刘兄，没给你寄信吗？当初你们俩人关系不是挺好的，是不是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曾钧年疑惑的很。 李文山沉吟一会儿，看着曾钧年笑道：“这事说不清，你也别多想了，没发生什么，有些进了官场就知道了！” 曾钧年虽然好奇但也不再多问。 李文山看着他的脸问道：“你这次可有打算带家眷一起进京？” 第293章 赶到京城 曾钧年笑道：“嗯，我爹娘让我把小子留下，带着夫人一起进京，到时候可以照顾到我。” 李文山听着便拱手作揖道：“曾兄，这次可能要不好意思了，我可能不能和你一起进京了。” 曾钧年疑惑道：“文山兄，可是有什么不便之处，我家夫人不会耽误……” 李文山抬手制止道：“你误会了，朝廷就放了我三个月半的假期，如今已经过半了，不加紧时间到时候延误了时间，是对圣上大不敬。而且赶进京城，路途的劳累女眷也是吃不消的。” 曾钧年听着这样只好道：“那好吧，我之后单独带着家眷进京，等到了京城再去拜会你了。” “欢迎之至，你来京里，我扫榻相迎。”李文山笑道。 这时书房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李文山吩咐道。 “少爷，少奶奶派人来说已经把午饭备好了！曾少爷远道而来想来已经饿了。”望竹对着两人行礼道。 “好，你去把饭安排了。”李文山点头。 “是。” “曾兄，已经时间不早了，你一路赶来想来也饿了，不妨先吃午饭如何？”李文山询问道。 曾钧年的肚子应景的叫了一声，他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那正好，我一早从镇上过来也饿了，嫂夫人真是个贤内助。” 两人饭菜各自分开，李文山需要守孝吃的都是素菜。 曾钧年在李家吃了一顿爽口的饭菜。 两人又交谈一番约定之后京城见面，现在这种情况也不适合去打扰女眷，便对着李文山道：“替我向奶奶和婶婶问好，这时也不好过多打扰，告辞。” “慢走。”李文山目送他离开李府。 这天到了出发的日子。 李文山把望竹留下，就带着肖石出发前往京城。 “爹娘，儿走了。”李文山说着向夫妻俩磕头说道，之后又向王氏磕头道：“奶奶，孙儿走了。” 张氏看着儿子就带着一个人上京，心里担忧，但劝说不住，她只好妥协。 “你回京路上自己小心点，路上有空就寄封信回来，我们在家也安心一点。” “我会的娘，您别担心了！儿子走了。”李文山看了几眼沈嫣，深深对着家人躬身一礼之后，转身上了马车。 “少爷。”望竹一脸不舍。 “你好好照顾老爷，夫人。肖石走吧！”李文山吩咐道。 “是，少爷。驾……”肖石驱赶着马车远离了。 李文山一路往江陵县码头方向而去。 李文山不打算和人拼船前往京城，这样太耽误时间了，于是直接包下一艘官船，要求船东晚上也要继续航行。 “放心，少爷，小的肯定让您按时到达京城。” 李文山心里记挂着家人，但现在进入官场也是身不由己，只能与家人分开。 一路上除了靠岸补给了一次，一直没有停下，还晚上加了两次班，在时间离上任还有七天时间到了，津临府。 肖石看着津临府立马笑道：“大人我们到津临府码头了，很快就能到达京里了。” 李文山也觉得很是劳累，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可以安心点，自己能够赶上最后的时间。 “大人，这艘船靠岸了，我想去吃点好吃的。船上的伙食，真实的是味道很一般。”肖石想念着卤猪蹄，想着都流口水了。 “行，你去吧！之后我们要找马车，送我们快马加鞭进京了。”李文山说道。 在船上漂了这么多天，一直在船上晃悠下了船感觉路还在晃动。 “多谢船家，能这么快让我进京，你们功不可没，这些是赏你的，”李文山拱手之后把船钱补给船东，之后又拿了一个小荷包塞给他。 “多谢公子，赏赐。”船家那黝黑的脸庞，都显得很是欢喜。 “少爷，我们走吧！”肖石这时上前说道。 “嗯。今天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我们出发。” 两人在客栈休息，随意吃了一点早饭，就启程出发了…… 三天后俩人赶到了京里，距离李文山去工部报到还有四天时间。李文山看着时间充裕心底也松了一口气，他就怕时间上来不及。 肖石再次看到这巍峨气派的城门，心里感慨非凡。没想到他出京，就三个月又回来了。 李文山看着这没任何变化的城门和频繁进出的人，物是人非，对于这国朝的京都来说来说没任何变化。看着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京城，只能叹息的发出一声感慨。 “进去吧！回府之前找牙行的人去府里打扫一番，之后再买几个仆人。”李文山看着篆体的京城两个字说道。 “是，少爷。少爷还好少奶奶主意大，当初老夫人都想把京里房子卖了。”肖石想到京城的李府笑道。 “哦？说说怎么回事。”李文山没听沈嫣提起此事。 肖石见少爷不知道，也知道是说漏了嘴，这样也只能实话实说。 “老夫人，觉得以后没那么快回京，那天正好有人看中我们的院子。比周边的宅子贵上一倍的价格，老夫人很是心动，不过少奶奶后面还是把宅子留下了。” “想要重金买我宅子的是谁？”李文山问道。 少奶奶原先派小的去打探一番，是一户皇商人家的旁枝，听说出了一个挺聪明的读书人，所以他们花大价钱供养出来。 听了不是什么要紧的，李文山便道：“走吧，先去客栈安置，待会儿再回府邸。” “好的，少爷。”肖石拉着马车到了客栈，交了住宿费，俩人休息了一个下午。 京城这边比其他地方好点，有宵禁，但办有专门的夜市。俩人一直赶路太累了，睡醒已经是错过了饭点，因此索性打算去夜市随便吃点，顺便体验下京城夜市的热闹。 “少爷，可以出发了！”肖石进了客房说道。 “好，那我们走吧！京城也待不短了，一次夜市都没去过，今晚本少爷带你去体验下。”李文山拿起折扇说道。 俩人搭上门口叫来的马车，向着夜市方向…… 第294章 再次遇上 俩人到了桥南下了马车，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的夜晚。 桥边灯火辉煌，寺外舳舻辐辏，商人的叫卖声，小孩嬉闹声，游客的人声鼎沸和宵禁的地方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纷纷各种叫卖声聊天声交织在一起，在璀璨灯光的映衬下，显出一派其乐融融的太平盛世的景象。 "这里直至龙津桥，沿街都是叫卖的水饭，爊肉以及干脯、肉脯、梅家鹅鸭鶏兔肚肺鳝鱼等包子，每样标价不过十五文，你今天想吃什么随意点。"李文山看着他说道。 肖石听了口水直咽，尴尬地笑了笑，"少爷，这不好吧！" 李文山耍帅摇了摇折扇道："没事，你们也算是替老太爷守了百日的孝，也算尽了心，不能让你们也一直跟着吃素不沾荤食。" 肖石立马高兴地笑道："多谢少爷。"好几个月下来，他都吃的嘴里淡出鸟味了！ "走吧，找家食铺先去吃饭。" 曹家食铺外唱菜名的小伙计，吆喝道：旋煎羊，鲊脯冻鱼头，鲜虾，抹臓，红丝，批切羊头。姜辣萝卜，麻饮细粉，冰雪冷元子。水晶皂儿，甘草冰雪凉水，荔枝膏芥辣瓜儿，细料馉饳儿。旋炙猪皮肉，野鸭肉，滴酥水晶鲙……" 肖石听了这吆喝，心里痒痒地，"少爷，不然去曹家食铺如何？" 李文山听的都想吃，还时不时有香味飘出来，看着曹家食铺很干净，"行，我们进去吧！" 早有眼尖的伙计看到来人，笑着上前照顾道："客官，欢迎来我们曹家食铺，这里美食应有尽有，要雅间还是随堂。" 李文山看了看大堂里坐的食客，喝酒吃肉的，几个年轻的学子，以及一些小商贩。 便道："随堂。" "好叻，随堂一桌。"小伙计高声喊道。 "客官，请随小的往这边来。"小伙计招呼道。 李文山抬脚跟上小伙计，肖石看着其他人吃的口水直分泌，看到少爷走了赶紧跟上。 "客官，您来我们这真来对了，我们曹家可是有传三百年历史的食铺，这里每一道菜都是曹家人的招牌。"小伙计一脸骄傲的说。 "你点一些你自己吃的。"李文山示意肖石去点。 又道："小伙计，给我上几样你们这里招牌的素菜。" "好叻，客官您可需要什么？"小伙计看着肖石问道，心里羡慕得很，这仆人跟着主子出来，主子吃素，仆人可以随便点。 "旋煎羊，鲊脯冻鱼头，鲜虾，红烧排骨，糖醋鱼各开心一份，小哥就要这些。"肖石尴尬地笑了笑。 "行，两位客官，请稍等。"说着给他们各倒了一杯酸梅汁，然后立马往后厨房报菜名去了。 "坐。"李文山示意他坐下。 "少爷，这。"肖石正不好意思自己点太多肉菜，这时听到少爷让他坐，那更是不行了，毕竟主仆有别 "既然这样，你坐旁边一桌。"李文山看着他不动，顾忌主仆尊卑。 "是，少爷。"肖石立马应下。 李文山看了看，这家食铺来往的人，也多是有钱人家，试试看今天能不能了解京城的信息。 一炷香后 小伙计端着盘子上来，"客官，您的素菜来了。" 一一把菜端上，李文山看到这素菜，居然有小青菜，这才开春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这家食铺还挺有实力的。 李文山拿起筷子开吃，吃了这么久的素菜，对于无肉不欢的他刚开始可不习惯，现在比刚开始好受一点。 不过不吃肉他晨练的时候都觉得容易累，说守孝一年，其实就是九个月，他还有五个月的孝，之后过了孝期才能开荤了。 其他桌的，看着这主仆两人点的饭菜，就心里奇怪的很，时不时拿眼神偷偷打量他们，时不时还窃窃私语，偶尔还有一两声笑出声。 "怎么了，你是遇上什么好笑的事？"身穿锦绣长袍，样貌俊秀，气质带着威严，好一副皮囊。 "世子爷，学生刚才出去听楼下的人议论，说主子吃素，仆人吃荤。学生也挺好奇的，所以看了几眼没想到真是这样。"一身着国子监学子的学子说道。 男子听闻此事挑眉道："哦？那你可了解内情。" "学生不曾了解，不过看着挺奇怪的这主仆二人。" "世子爷，可要把人叫上来。"一旁的护卫说道。 男子抬手道："不必，本世子出去看看，到底有何怪诞之处。" 男子说着撩起锦袍出了雅间。 "哎，你说这主子是不是脑子有点病，怎么自己吃的比仆人还不如。"说着还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然后哈哈笑了出声。 低头往楼下看去，"噫？" "我们下去。"说着一马当先下了楼。 其他人看着这样也只能跟着走。 "李兄，没想到居然在京里见到你，我还打算什么时候出京到时候拜访下你。"男子拱手笑道。 李文山抬头一看，心里暗道，"齐青原。" "下官见过世子爷。"李文山起身神色恭敬的作揖道。 齐青原见状，只好说道："李兄不必客气，你我当年在溪山书院也算的上是知交好友，如今同朝为官更是不需如此客气。" "世子爷，您身份贵重，下官见您行礼也是正常，还请世子不必介怀。" "你不是出京任职了，怎么如今在京里？"齐青原看了看李文山，浅笑道。 "下官，如今调任回到京城任职，也是今日刚到京城。"李文山只得神色恭敬地答道。 "那可真巧，居然在此遇上李兄。不如就让我我请李兄一顿饭，为李兄接风洗尘。"刘青原继续说道。 "下官多谢世子美意，不过下官有孝在身，如今来此吃饭，也是因为进京时间太晚了。身上有孝，还望世子见谅。"李文山只得继续道。 齐青原上下打量他一番，发现是身着素色，衣襟处有一块白布，"李兄，实在不抱歉。" "世子，您客气了！是下官辜负了世子的美意，还望世子见谅。"李文山忙躬身道。 第295章 面圣 齐青原看着那白布，心里觉得晦，还是一副关心的模样，问了情况。 "李兄，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老太爷也是高寿，看你这么出息他也能安祥离开。"齐青原也收敛脸上的笑容郑重说道。 "嗯，多谢世子关心。"李文山作揖道谢。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打扰你用餐，六个月后，在下将迎娶侧妃，到时候还望李兄你赏脸。"齐青原看着李文山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现在也不好太过，只得这么说道。 李文山听出他的不愉，忙道："世子大人您客气了，世子有喜事，下官肯定参加。" "那到时候，李兄记得要来，你我也是同窗好友到时候在下扫榻相迎。"齐青原看着他温和地笑道。 "多谢世子爷。"李文山躬身行礼道。 看着走远的齐青原，李文山一直面无表情。 "少，少爷。"肖石这时才敢出声，刚才那群人尤其是配刀的，让他腿都有点软。 "没事，你吃完了没？没吃完剩下的打包回去。"李文山回过神来说道。 "好，好的。"肖石立马去叫小伙计打包。 "掌柜的，多少钱。"李文山见状就去柜台付钱。 "客官，您那两桌刚才楼上雅间的客人已经买单了。"掌柜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眯着眼睛笑道。 李文山抬头看向楼上，齐青原也往楼下看，冲着李文山露出一个微笑。 李文山看着这情况，只能叫一辆马车回客栈。 继续待在这里，不合适了。 肖石看着一路上默不作声，闭目养神的少爷心里也有几分没底。 哎，这小厮可真不好当，当初少爷留下望竹，他跟着出来还喜出望外，没想到。 "少爷，您可有什么事……" "没有，明日去牙行，到时候记得提醒我。"李文山闭着眼睛开口道。 "好的，少爷。" 第二天一早，李文山被客栈外嘈杂的吆喝声吵醒…… "包子，热腾腾的包子……" "炒面，王家嫂子的炒面……" …… 叫卖声充斥于耳，李文山只得揉了揉有些发懵的脑袋，坐了起来去，换上衣裳。 "肖石，你去打水，少爷我要洗漱一番。"李文山把躺椅上的小厮叫醒。 这时李文山心里有点想念望竹了，毕竟很多事都不需要他说，只要一个眼神就能会意做好。 肖石醒过来，看到李文山，忙起来道："少爷，小的这就去打水。" 俩人收拾妥当，前往牙行，买了一批仆人和一个厨娘，总共花了三十两。 李文山看着这群人衣裳破破烂烂的，便说道："你带他们去府里，先去铺子里买套衣裳，把自己收拾干净了，也把府邸收拾干净了，到时候再来客栈把行李拉过去。" "是，少爷。"肖石立马答应。 看着李文山远去，肖石立马道："好了，你们跟我走。" "是。"一众仆役低头屈膝道。 下午李文山重新住进了自己在京里的房子，看着熟悉的景色和装饰，但家人却都在老家，让李文山感觉物是人非。 "你们赶紧的，去花园把杂草也给锄下。"肖石指挥着小厮忙活。 看着这样，径直往书房走去。 拿出笔纸开始书写起来，这是一封进宫给皇帝磕头请安需要的。 李文山在李府安静地过了几天，终于到了前去谢恩的那天。 一早寅时三刻，李文山就出发前往皇城方向。 今天不是大朝会，官道上的官员马车也少了许多，一路上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皇宫外。 验明正身后，李文山一路低着头，也不多说什么，跟着内侍往太极殿旁边的房间，那里是国朝的内阁在宫里办公的地方，也是官员们进宫落脚地。 "下官李文山，拜见林大人。"李文山看是当朝太子太傅不过一直没有太子，这个名头一直是个挂名。看到有人在内阁，他却一点也不意外，忙恭敬行礼道。 林雪鸣抬起头看到是一个年轻的官员，他没什么印象。 "你是？来此有何事？"林阁老问道。 "下官李文山，原是回荆县县令，现调任为五品工部侍郎。"李文山行了一礼说道。 林雪鸣上下打量他好几眼，"你就是回荆县的县令，不错少年出英雄。在京里我们这群老头子可听过你不少的事。" "林大人，您过奖了！下官只是尽力而为。"李文山忙道。 "好一个尽力而为，不错。想我当年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有你如此气魄，你调任工部之后希望你能发挥更好。"林雪鸣对这年轻人挺看好的。 李文山谦虚笑道："林大人，下官是碰巧了，是运气。" 林雪鸣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儿，摸着胡须，高深莫测地微笑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林阁老，李大人，圣上召见你们。"一内侍小跑进来道。 "圣上传召，你我先进去了！李大人有空可以来找本官聊聊天，本官还有几个蠢弟子，希望能多听听你的事迹，也能学的稳妥一点。" "林大人，您过奖了。"李文山微笑着说道。 "走吧，别让圣上久等。" 俩人进了大殿，双手伏地跪拜磕头行礼道："臣，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位爱卿，请起。"乾元帝今天心情很好。 "谢陛下。" 李文山起身没想到在太极殿里，居然看到齐青原也在此。 "没想到恭王爷世子也在此，下官见过世子。"林雪鸣看到皇帝跟前的人是他。 "林太傅好，小子今日进宫，是许久未见皇伯伯，所以特意前来。"齐青原忙回礼道。 "下官拜见世子爷。"李文山忙学着，那最少的一种学了拜下。 "李大人，太客气了！皇伯伯，您今日有事要忙，那我就先行离开。"齐青原看着三人说道。 "就知道你是待不住地，去后殿玩耍，朕在那建了锻炼场，平时没事锻炼锻炼挺好的，那里适合你。"乾元帝笑着说道。 "是，皇伯伯。"齐青原道。 第296章 严说京事 李文山没想到会在乾元帝这里见到齐庆原，看着对他挑眉微笑地齐青原，李文山不动声色。 "林爱卿，你说的调整商税的提议很是不错，青原也说他多年统计，每年商人都是金玉满堂，所以增加商税你们也多去研究研究。" "青原，既然配合户部之事，那你就去户部任职，多大的人，也别瞎逛了！你老父亲可是都求到朕跟前了。" "是，皇伯伯，阿原这次肯定认真做事！"刘青原答应道。 "现在你也成家生子了，年纪也不小了，好好做事，好男儿志在建功立业。"乾元帝看着侄子说道。 "皇伯伯，阿原知道了，绝对好好做事，阿原先去后殿了。"齐青原怕听他继续啰嗦，赶紧说道。 乾元帝自己那么多孩子，看见他都是畏畏缩缩的，看到就不怎么喜欢。对于这个跟他亲腻的侄子，长得俊气质落落大方，模样有几分像他母后看着更是喜爱。 心底几次想过如果朕的儿子有一个这样的，那他早就立太子了。 "嗯，你去吧。" 转头又对着林雪鸣说道： "林爱卿，那就由你带领户部尚书他们一起核算，国朝的国库就靠你们了。" "老臣，自当尽力。"林雪鸣早就准备好了。 "李爱卿，你在回荆县做的很是不错，你还能不慌乱上报朝廷很是及时，朝廷才能这么快化解了，一场在发酵中的危机。"乾元帝看着李文山夸奖道。 李文山听罢，立马拜道："陛下，此事是下官侥幸而已，况且能做成此事离不开，是离不开回荆县老百姓的努力。" 又继续道："还有陛下的仁德之策，开仓放粮，才是在这场灾难中挽救了百姓，避免更多的百姓受灾，陛下救人功德无量。" 乾元帝听着这话更是开心不已，"爱卿说夸张了。" 林雪鸣这二十多年与帝王的相处，他家夫人心态他摸不准。但乾元帝什么心态，他不说十成，但十之（八）九还是有把握的。 也躬身道："陛下，此事还是圣上英明，知人善用，派遣李大人至回荆县，才能取得好成绩，换一个人可能就没此能力和魄力了！" 又道："当然，李大人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明君能臣是一段流传千古的佳话。" 乾元帝听了脸上笑意不减，"林爱卿，你还出面保举他回京。李文山今日述职，明日你就去工部报到！如果没什么事，那你先行退下吧。" "是，下官感念陛下之恩，定当为了国朝尽心尽责。"李文山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李文山也确定了，自己的新的官职是在工部，没什么事就出了皇宫。 在家里就等明日上值，说实话皇宫严肃的气氛，也让李文山挺不适应的。 "大人，现在可是要回府了？"肖石看到出来的人，忍不住问道。 "嗯，已经拜见过陛下了，没什么事就先回府吧。"李文山说道。 "是，大人，您坐稳了！"肖石立马拿起鞭子赶马。 肖石立马驾着马车，稳稳地回到了李府。 李文山，已经许久没在京城了，看着这一切都变得有些熟悉，却又带着几分陌生。 于是便吩咐道："你去找些人探听下，这两三年内发生了哪些事，你到时候如实告诉我。" "是。"肖石听了不知从何开始，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李文山想起来肖石不是望竹，心里也有几分不习惯直接道："你去花点钱找尽知阁，我写张条子给你，你带去吧，到时候把纸交给尽知阁的人就可以了。" 肖石听了也放松不少，"大人，小的这就去。" "嗯，你去吧。"李文山换下官服，准备午休。 这段时间以来李文山一直奔波不断，现在放松下来也是觉得累的不行，还好工部想来没什么事就当休养了！ "大人，门外来了一个官老爷，上门求见大人您，这是那一位大人的帖子。"这时仆人拿着一封帖子进来说道。 "哦？拿来看看。"李文山好奇谁这么早递拜帖。 "快，去把他迎进二门，我去换身衣裳出去。"李文山看了看不雅的居家服，对着仆人道。 "是，大人，小的这就去。"那仆人磕头立马跑了出去。 "严大人，欢迎之至。"李文山微笑着说道。 "两年前你我一别，可是都很久未联系了！"严崇明浅笑道。 "这是我的不是，刚到回荆县，发现问题比较多，处理完了。结果又有事，所以耽搁至今了。"李文山听了只得道歉。 "李兄，不必介怀，我是开玩笑的，这次前来是祝贺你回京的。恭喜你升职为工部郎中，二来是借此聚聚，毕竟机会难得。"严崇明看着他笑道。 "严兄，你都在京里，可否给我讲讲京里这两年发生的事。这刚回来什么事都是一头雾水，没任何头绪。"李文山忍不住说道。 "行，我今天来此也有此意，让我来给你说说吧！你我同年没想到你升官最快，像我和状元郎还在翰林院打转。如今你是五品工部侍郎，恭喜你李兄。"严崇明说道。 "多谢严兄，还望严兄能多多指教。" 严崇明也不卖关子，把这两年京里发生的事，一一说了一遍。 李文山没想到，京里居然发生这么多事，包括禹州府发生旱灾，朝臣如何态度也一一说明了。 让李文山对这几年的朝堂情况，和朝廷的了解也更加深刻了！ "好了，目前就这些了！你现在应该大体也是知道了。"严崇明讲的口渴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 "文山，多谢严兄。"李文山忙作揖行了一礼道。 "你我是同年进士，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不需要过多客气。"严崇明早就不是菜鸟了，看出来现在前途最好的就是李文山，当然乐意卖个好。 "时候不早了，我也不多打扰了。你嫂子在家里还有事等我，所以告辞了。"严崇明说着起身。 "好，严兄你我下次再约。"李文山见状也只好道。 晚上，肖石来报 "大人，小的已经拿到消息了，都在这本册子里了！" 李文山放下笔，看着他说道："拿来我看看。" "是。"肖石赶紧把册子放在书桌上。 第297章 工部情况 手册里面的内容和严崇明说的差不多，有些细节补充一点大体相差不大。 李文山没想到的是，不知道谁这么聪明居然提议让乾元帝，来一招秘密立储。 这秘密立储挺好的，起码支持皇子的朝臣们，也不敢随意站队，对于王朝稳定效果挺好的。 弊端就是完全随皇帝心意，朝臣无权干涉，如果选了一个庸才还好，但选了一个刚愎自用的却又没点本事，耳根子软的，到时候不堪设想。 李文山对于这种封建王朝说实话没任何好感，不过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噫，没想到肖石还挺细心的，居然知道探听工部的消息。"李文山看着这独立的一小本的册子笑道。 工部为掌管营造工程事项，内设置尚书、侍郎、郎中、员外郎尚书一人，侍郎一人。 下设营缮、虞衡、都水、屯田四司，四司分置郎中、员外郎各一人，主事二人。 工部的主要职责是主管职掌土木兴建之制，器物利用之式，渠堰疏降之法，陵寝供亿之典，并主管一部分金融货币（熔炼、铸造）和统一度量衡。 在朝廷六部中，虽然六部地位相同，但工部是六部中是隐形地位最低的。 工部尚书若是晋升，往往都是转为其他部的尚书，如调任刑部或是户部等等。 李文山能成为工部中的司司部一部中的郎中，对于他这种寒门子弟真的是机遇。 看完之后，最好是能分到营缮司（经营兴作之事）或者虞衡司（掌山泽财捕、陶冶之事），这两司以后调任户部，兵部和刑部机会很大。 至于屯田，主要负责的是乾元帝的陵寝修建，陵已经修了十五年了，这个部门的郎中都没换过，想来他也不会分到这里。 虞衡司和营缮司，这里都有一个郎中的官职空缺。想来他的职位会在此，想太多也没用，到了工部就看工部尚书的安排了。 工部尚书叶群乔，是工匠出身技艺高超，本身也是一个传奇人物，他居然是工匠贱籍成为尚书的。 乾元五年 紫禁城里的奉天、华盖、谨身三座核心殿宇、以及其他一些附属建筑，在一次雷击引发的大火灾中被全部焚毁。 这都是朝廷的门面和核心区域，这时正是和突厥兴兵三年的时候。 因多年大动干戈，朝廷的国库颇为紧张，这时出了这事，如何能有大笔金钱重修呢？ 但恢复这些地方又刻不容缓，支撑大殿的柱子更是需要数百年的巨型楠木。 数百年的巨型楠木都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开采和运输的成本之高，也不是当时的朝廷能够承受的。 叶群乔带领一群大匠，采用“积木为柱法”，给朝廷节省了一大笔银子，又修好了门面，深受乾元帝和朝臣的赞扬。 乾元帝这位帝王，政治权术的手段超强，天生的帝王。 性格强势不默守陈规，经常打破常规，破格用人都是小意思，给了叶群乔从一个贱籍变为堂堂一部尚书。 因为工部尚书的另类，工部在六部中又隐隐中被其他部门排斥。 工部左右侍郎，左侍郎丁一霖是乾元二年的二甲进士，右侍郎郭羽钺是乾元八年的二甲进士。 想想这种，李文山揉了揉眉头，这部门待着还不如大理寺司正。 亥时三刻 "大人，现在已经亥时三刻，时候不早了，家里的太太叮嘱小的，让您早点休息。"肖石端着夜宵进了书房。 李文山转头看向沙漏，确实时间不早了，有些事他还没想透。 "没事，明日会准时起来。"李文山听着摆了摆手。 "大人，这是厨房做的丝鸡面。"肖石把食盒打开。 李文山晚膳没吃多少，这时看着面感觉肚子饿了，"你放下吧！" "是。"肖石放下食物后，退了出去。 李文山把工部的事放置一旁，心里想着齐青原为什么对他那么感兴趣。 身为恭王爷的世子，以后也是妥妥的恭王爷。乾元帝对他的宠爱可比自己亲儿子都多，所以完全不需要担心，会不会降位继承王位。 按他想的，如果齐青原是乾元帝亲生的，都有可能封他为太子。 不过只要乾元帝儿子没死绝，这种事都不可能发生，只要不是脑子有坑都不会干这种不传亲子，传位侄子的事。 李文山突然间脑袋灵光一现，放下碗筷思考了起来，那四位皇子为何沉不住气要**宫那套。 回想起三年前在刘青谨的婚宴见到，齐世子身边围绕的世家和官宦子弟，这时他不觉得自己想多了。 想了许久，理不乱的千头万绪，想起那些皇子的异常，如今也只能把一切的猜想放在心中。 恭王府 齐青原放下账册，"去年营收不错，陛下下旨核查税收，让手下们化整为零，自己注意了。" "是，世子。"京城中最贵的酒楼——观山悦楼的吴掌柜恭敬的答道。 "世子，为什么您会对李文山那么看重。他也不过是一个探花，这每三年都会出一个的人物。"万幕僚，万方钦忍不住直接说道。 齐青原笑道："万老，这李文山可和许多进士不同。知道本世子的身份，也同样清楚本世子深得乾元帝宠爱，可以做到风雨不动。" "那，这有什么关系……"万幕僚忍不住想说。 "是啊！当初本世子接触，他不过是起了爱才之心，后面他不识好歹也就放弃了。如今本世子更看重他的能力，只要给时间机会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是一代能臣。"齐青原笑道。 "皇伯伯，把他调往江南是想把他留给下一任帝王，没想到天公不作美。" "所以，世子爷您让我们花费大功夫，把他调来京都是……"另一个幕僚孙弃町疑惑道。 齐青原神秘一笑，"本世子如此做，自有这么做的道理，他明日就要到工部任职，你们只要不必特意针对，本世子现在就想看看他还有多少能力。" "是。"其他人相视一眼后，忙拱手作揖拜道。 第298章 任工部职务 寅时三刻 李文山收拾好一切，换上昨日新领来的五品官的官服。 这两年后再一次踏上提早上班，让李文山颇有几分不适应。 肖石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大人，您的早点小的已经准备好了，放在马车里了。" "嗯，马车好了没！"李文山点点头。 "好了，禄叔在门口等着呢！"肖石答道。 李文山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抬脚就往府外走去。 一路上一辆辆的马车，如汇入洪流之中，往各自上值的衙门，离皇城还有一段距离，没多久就到了工部上值的衙门处。 李文山看着挂出工部招牌，和其他院子没多大差别，在门口书记登记信息处，登记了信息进了工部。 已经有些人比李文山早到，看着他穿着五品官服来工部，想来应该是新来的五品郎中。 正六品的贾立平贾主事看到后，上前行礼道："下官贾立平，拜见大人。" 李文山看着他身上的官服看着是一个六品的主事，颔首道："贾大人你好，本官是新来这边任职的，贾主事可知道尚书他们是否来了。" "大人稍等，卯时正快到了，您不然跟下官进去歇下，稍作等待尚书他们很快来了。"贾立平微笑着道。 "那就打扰贾大人了。"李文山看着眼前带着微笑地贾立平道。 "大人，您客气了！不过环境简陋，还望大人见谅。"贾立平没想到这位大人会答应，也只好带他进去。 "环境简陋没事，多谢贾大人。"李文山说着向他拱手致谢。 看了看环境，工部环境和原先地翰林院大同小异。 贾立平煮了一壶茶，伸手示意，"大人请。" 李文山低头看了看，是一个茶杯，伸手拿起道："多谢，贾大人。" "我们尚书大人，前段时间就说工部要一位郎中大人，今日有缘让下官遇上大人，真是下官的幸运。" 李文山摇了摇头道："贾大人，你太客气了，本官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贾立平听了直摇头，道："李大人，您能治好一府的旱灾，没发生大规模的逃荒，这可比多少当官的都强。" 李文山听了只好笑了笑，再说下去更是离谱了。 "大人，您就在这吧，小的先收拾下地方，要不了多久，其他大人也快来了。" 李文山点点头。 一刻钟后陆陆续续，在工部上值的人，有些已经回来了，看着陌生的面孔，想来就是刚来上任的工部郎中。 一群人就上前和李文山寒暄了起来，有些官职低的，特别是没有司里没有主官的更是巴结李文山。 李文山打起精神，整个人说话都慎重不少，言语之间滴水不漏，和这些人说话都是谨慎的很。 右侍郎进到办公地，看到他们这么围成一圈，便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说的正起劲的一群人，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 一群人看到是韩鹏韩侍郎，便行礼道："韩大人好，我们工部新来了一位大人，所以大家都在闲聊。" 韩鹏看了眼这群人，"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现在上值的时候。" "是。"一群人听了这话，作鸟兽状散开了。 韩鹏看了看面前的年轻人，和大多数读书人差不多，不过更显得英气。 李文山看着面前官员的官服是三品，知道这是侍郎官职，行礼作揖道："下官李文山，见过韩大人。" 韩鹏看着他就知道是从另外调回来的官员，"嗯，不错，虽然你在地方做出不少功绩，但在工部不可太过骄傲。" "是，韩侍郎。"李文山听了他的语气很是不舒服，但还是答应道。 "朝廷可有安排你任职工部哪个郎中？"韩侍郎看了看李文山的着装道。 "回大人，还没有，想来应该是由部门决定。"李文山回道。 韩侍郎本想把人安排了位置，想了想自己头上还有一个尚书，不适合他来做此事，便道："那你在这里等等，尚书大人想来也快到了。" "是。"李文山回道。 本来官职尚书早就要安排好了，李文山可是被通知进京，时间不短没想到还会这样。 一炷香后，胡子有些杂乱的中年男人，进了工部。 低届官员行礼后，立马附耳说道。 那男子听着描述，还时不时看了李文山几眼。 "本官知道了。" "你是禹州府回荆县的县令？"李文山点了点头。 "我是叶群乔，这是一个老木匠，探花郎好。"那老头微笑着说道。 李文山知道工部尚书的名字，忙行礼道："下官李文山，拜见尚书大人。" 叶群乔笑道："李大人，您客气了。" 看着这老头性格还挺好的，便继续道："大人，今日来上任，下官是何位置可有安排。" 叶群乔沉吟一会儿道："不然就虞衡司掌山泽财捕、陶冶之事如何？" 李文山听了吩咐，点头道："多谢大人的安排，李文山感激不尽。" "你去叫韩侍郎，让他过来下。"叶尚书指了一个旁边低阶的官员说道。 没多久韩侍郎就来了，作揖道："叶大人，找下官你有何事？" 叶尚书看了看他，道："韩侍郎，如今你们那里缺了一个郎中，让你繁忙不少工作。新来的李大人李郎中，就安排在你手底下的虞衡司主管一方。" "是。"韩侍郎见叶尚书如此说，正好缺人也不推拒。 "李大人，你随本官来。"韩侍郎对着李文山招呼道。 韩侍郎一边带他往办公地，一边说了一些情况。 "虞衡司责任重大，山泽财捕、陶冶之事，尤其是冶炼兵器，此事关边疆守将的安危以及国朝的安危，所以李大人记得所作之事定当万分谨慎。" 李文山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也神色慎重的保证道："韩大人，放心，下官一定认真完成此事。" 韩侍郎看着他郑重的神色，想说不必如此，后又算了，慎重一点对谁都好。 "你手底下的员外郎与主事，都有多年丰富的经验，还望李大人多多参考他们的意见。" 李文山拜谢道："文山，多谢韩大人提点。" 第299章 此人如何 韩鹏知道李文山有治理一县经验，这种有点功绩的都骄傲非常，但工部和县不一样。 如果不小心谨慎出了问题，就是大问题还会连累到他，不然他都不会多说一句。 "你们三人出来下，这是吕维宏吕大人任从五品员外郎。这两位是葛目枔葛大人，汪邬汪大人两人均为正六品主事。"韩鹏指着三人对着李文山一一说道。 又对着三人道："这是李文山李大人，调任为你们的上司工部郎中。" 三人忙行礼道："下官，拜见大人。" 李文山看着面前的三人笑道："三位大人客气了，你们三人经验丰富，接下来的公务还需多多劳烦三位大人了。" "不敢，不敢。"三人连连称道。 韩鹏看着他们说道："好了，本官还有其他事，你们之间的公务分配和负责。如何分配，你们自己商讨了。" "是，下官，恭送韩大人。"四人一齐行礼。 李文山看着这里一张空的办公桌，位置布局中占了主位，想来是他的以后的办公位。 "三位大人，你们各自说说分别负责什么。"李文山看着他们说道。 吕员外郎上前禀道："大人，虞衡司下还设有都吏、军器、窑治、柜、杂五科和军器案房、军器算房、窑治案房、窑治算房、火房等分掌本司事务。" 吕大人继续说道："因此下官对接的是军器窑治之事，葛大人和汪大人两人负责熔炼铸钱，以及采办铜、铅等矿等以及核销各地军费、军需、军火开支的事务。" 李文山听着，看着停下不说的吕大人道："吕大人，请继续。" 吕维宏见面色坦然平静地李文山，就接着道："原先的郎中大人主要负责收发各种官用器物，全国度量衡制，采办铜、铅等矿之事，以及统筹虞衡司之事。" 这时葛大人和汪大人，也拱手作揖道："员外郎说的没错。" 李文山听着这意思是让他按原来的规矩做事了。 "那既然如此，三位大人，我们就按照原先的分工先办事，如有不妥当之处，到时候再做调整如何？" 三人看着这位主官还挺好说话的，"一切全凭大人做主。" "嗯，各位大人这几日还麻烦你们处理公务，本官也熟悉熟悉下业务流程。" "是，大人。"三人行了一礼之后退了出去。 李文山看着他们出去，接着说了一句。 "对了，你们让人把原先的案卷搬进来，本官要学学前任的大人，如何处理这些事务的。" "是，下官立刻安排人。"吕维宏说道。 没多久李文山就听到一个声音。 "虞衡司所正常春英，求见郎中大人。" 李文山不抬头，"进来。" "大人，这些是您要的往年案卷。" 李文山看了看有四十公分高，看着面前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带着两个官员，便问道"你是负责什么？" 常春英答道："下官是负责整理和处理工部事务的。" "嗯，你下去吧，有事本官会叫你。"李文山说着挥了挥手。 "是。"常春英作揖退了出去。 另一边 右侍郎韩鹏正和自己的心腹，讨论着李文山。 "傅先生，你可看出这李郎中是何种人。" 傅先生想了想，组织语言道："大人，这李郎中别看年纪不大，是个心思缜密之辈，您刚才让吕大人试探一番。李大人表现的都很沉稳，老练的浸淫官场十多年的老手。" 韩鹏听着这些面色也没一点变化，"没想到，傅先生你对他评价居然这么高。" "大人，傅某的评价一点都不夸张，官宦人家的子弟，跟随当官的父亲身边还不如这位李大人沉稳。"傅先生听了笑道。 韩鹏笑道："这也就怪不得，许多人对于这人特别慎重。能得到当今圣上的欣赏，以及林阁老的保举，此人不简单。" 傅先生听了笑道："大人，能把一县甚至一府从旱灾中拉起来的人，稳固民心一边救灾，就不是一般人。所以大人您可不能掉以轻心，小看了这位李大人，这种人天生适合官场。" "也是，都说做官需要人，机遇，实力和运气。李文山居然在运气那么糟糕，机遇和人都没有的情况下。硬生生凭着实力拼出一条自救之路，确实不容小觑。"韩鹏听了也神色慎重的点了点头。 韩鹏叹了口气道："哎，延儿如果有此本事，我就不要担心了。别人都已经当官了，他还是个举人。" 傅先生不知道说什么，科举之事这种真的是拼自身的实力，他虽然当了韩大人的幕僚，也只是考中举人。 就像他能想出很多谋略，但却不会做八股文，"大人，您还是放宽心，李大人这种是妖孽。这几十年下来，您见过几个这样的。" 韩鹏想了想摇了摇头。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有时候平平常常未尝不是好事。" 韩鹏想了想确实如此，"是啊，天才总是容易夭折于路上。不说远的，如今这朝臣上的阁老没多少是原先的状元探花，多少二甲考进翰林院的庶吉士。" 傅先生说道："所以，大人不必想太多，对于李大人这种多加注意就是了！" 韩鹏沉吟一会儿道："嗯，世子爷交代了，让本官不必太过注意李文山。不过那作为官场潜规则，稍作刁难也是可以的，免得新官上任，不懂分寸，你去吩咐他们三人适当的给他找点事做做。" "是，大人。"傅先生答道。 李文山看了三分之一，没看出来这制造兵器有什么问题，大体的工序和采购也了解到在拿以及预算。 没想到朝廷对于军队的开支，这么重视，每年都只有往上涨，也怪不得会有那么多外国商人来京贸易。 要不是知道穿越者如果是当皇帝的，那处理这些国家大事会更加大胆，试探几次发现乾元帝就是土著，心里李文山对于这个古代皇帝也是佩服不已。 第230章 初入虞衡司 一天下来李文山除了看案卷，就是去看看三位大人如何处理公务。 吕维宏出声道："李大人。" "吕大人，可有事？" 吕大人浅笑道："刚才尚书大人派人前来通传，要聚集一起商讨下工部事务的安排。前段时间，尚书大人在大朝禀明圣上，今年工部一整年要做的事。" "好的，多谢吕大人，尚书大人可有说什么时候？"李文山问道。 吕大人听的"巳时二刻，现在辰时初，李郎中大人到时候记得前往。尚书大人也说了借此机会让大家互相熟悉一下。" "多谢吕大人告知在下，到时候还请吕大人多多提点。"李文山作揖道。 "郎中大人您客气了，这是应该的，那下官就先不打扰了。"吕维宏淡笑道。 "好的，吕大人慢走。" 巳时二刻 工部的各个司的主官和员外郎都来了。 叶尚书看着人差不多了，便道："既然都来齐了，本官就和各位说几件事。" "今年几位皇子已经成年，圣上下旨封分出皇宫。宫外的宫殿按各位皇子的品级修改一番，所以郭侍郎让你手下的营缮司注意点时间。" 郭羽钺点头道："叶大人放心，下官已经和王郎中说了此事，这几天在组织工匠了，后天可以开工了。" 叶尚书听了点点头，又和丁侍郎说道。 "丁侍郎，你的事务今年会多点，兵部今年已经统计出来需要的武器和战服比往年多出不少，要开始安排工匠开始生产。" "大人，去年我们工匠刚研究出来的三眼火铳，今年可有配上？"丁侍郎看着手里的单子说道。 叶尚书继续道："有，你手里的下一张就是军火。去年给国朝的士兵试用了，对付匪徒效果很好，所以今年军队大量配置，还有另外兵部需要不少的地雷和射炮。" 丁侍郎看着那单子上五倍于刀剑的需求，"大人，可否分批次，一次性这么多我们工匠不够，无法交付。" 尚书点了点头，"嗯，最晚今年秋季交付完毕。" 丁侍郎听了点了点头，"行，大人如果有匠人，再给我们这里分配一批。" 叶尚书点了下头道："丁侍郎放心，匠人村那里已经新招了一批匠人，到时候安排到你部下。" 拿起折子说道："丁大人，还有一事，派出去的勘探人员回报，在疆松府发现两处矿产。一处是银矿，另外一处是铁矿，圣上已经下了旨，士兵已经出发了，让我们立马安排人前往协助开采。" "好的，叶大人，可还有其他事项？"丁一霖说道。 叶尚书笑道："还有件事，大家认识下新上任的郎中，大家都认识是游古彬原来的营缮司的员外郎。这位是李文山李大人原是回荆县县令，现在掌虞衡司，武器之事就劳烦李大人多多费心了。" 李文山起身点了点头行礼道："尚书大人客气了，工部能人辈出。在下李文山，见过诸位大人。" 其他人也一一回礼。 李文山一直全程挂着微笑。 叶尚书看着差不多了，便道："如果你们其他人没事的话，我们就散会了！" 其他人纷纷摇头。 "行，各位大人，按公务任务各自完成手里头的事，散会。"叶尚书看着这样没什么问题直接道。 "李大人，你留下来一下。"丁侍郎叫道。 看着其他人一一出去后。 "两位大人，可还有其他事？"李文山作揖问道。 丁侍郎看了李文山一会儿，直接说道："李大人，你刚来这里许多公务不是很清楚，因此到时候为了完成任务，本官和员外郎都会有参与，还望李大人不要介怀此事。" 李文山听了淡笑道："丁大人客气了，下官刚来工部，还需要多跟着丁大人熟悉下流程。大人尽管放心，下官没什么意见，到时候让下官帮大人打打下手，也借此熟悉一下公务。" 叶尚书看着这样便道："你们俩互相配合，本官要求你们尽快完成任务就好。李郎中，你也多跟着丁大人学学如何处理事务，以你的能力想来很快就能接手，本官对你信心满满。" 丁侍郎看了几眼，也道："尚书大人，李郎中心胸甚是宽广，下官只有些许浅薄的经验，好帮助下李大人更快适应工作。" 李文山听出两人的机锋，便行了一礼道："多谢两位大人对文山的好意，今后还望丁大人多多指教。" 叶尚书看了看他们，道："既然没什么事，那你们就去处理公务，如有不明确的地方，可以随时来找我。" "丁大人，请。"李文山示意丁侍郎先行。 "嗯，"丁侍郎半点不客套，直接抬脚出去。 李文山看着他走了也随着出去。 一早上公务的处理，多数给他的都是繁琐的琐事，李文山也一一接 员外郎说这时进来，"李大人，我们虞衡司的众人，由汪大人一起组织一顿午饭，庆祝大人来我们宁德，请李大人参加此次聚会。" "本官在此，多谢诸位，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李文山双手作揖微微笑道。 "那，下官走了，还有许多事要忙，李大人待会儿见。" 李文山听闻此言点了点头。 处理完手里头琐碎的事，也到了午饭时间。 丁侍郎安排了一桌接风宴，一群人简单的吃了一餐，午休后开始投入忙碌地工作。 李文山看着手底下三人安排的事，调理清楚，不需要过多干预。 申时 到了下值的时候，李文山回到府里，仔细想了想白天发生的事，没发现什么特别不对劲的地方。 工部众人的秉性和处事方式，都没了解清楚，既然丁侍郎说要接手，那他就可以先放手。而且比起工部那一摊子事，对于火器他更是很好奇，没想到国朝这几年居然也发展了火器。 回荆县他这个县令虽说官职不大，但主政一方可以说是一个土皇帝，这京里的部门做事，还需要仔细谨慎，上下级离得近，让丁侍郎盯着颇有几分不习惯的感觉。 一天回忆下来没什么问题，李文山把从工部带回来的工匠书籍拿着翻阅起来。 第231章 火器营里的疯子 就这样之后每天，李文山准时上下值，因为他的不动声色，看到工部的人脾气都很温和。 一段时间内认为他会，新官三把火的几位属下，心里也渐渐放松许多。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多里，李文山也用了些手段，把权利重新从丁侍郎那里要了回来。 李文山原先有空，都是泡在工匠那里看他们制作火器和冷兵器。 在里面他发现了好多工匠，其实都有很有创造精神，新制造的火器，控制比例不好或者其他问题，会出现炸膛。 而这次是那位和他也算得上老交情的工匠，把手炸的鲜血淋漓。 李文山记得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是遇上了古代的武器专家，所以每次都特别注意他。 "快，你去请大夫来，有人受伤了！"李文山忙让人去喊大夫。 "郎中大人，火器营重地外人是不能进入，所以……"一管理营房的管事说道。 "那先安排他出去治疗，如果实在不放心，你可以派人跟着，一方面还可以保护他的安全。" 李文山看着管营房的管事，这不动的模样是打算让他自生自灭的意思，立马气的想骂人。 "他现在立刻马上出去治疗，一切责任由本官担着。"李文山放出杀气的眼神盯着那管事说道。 "是，大人。"管事一瞬间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冰冷，吓得腿都颤抖的不行，只得同意道。 "你们，把他带下去看大夫。" 李文山也没心思继续看他们制造武器，也跟着出去，这人是他在这里一个月以来，每次看到最不安分的一个。 经常用边角料搞出奇奇怪怪地武器，有的没什么作用，有的还炸膛了，有次他甚至看他做出了枪模型。 几次和他接触都是高冷地不搭理人，李文山利用现代知识提了几次武器的意见后，才跟他说几句话。 李文山看着大夫给他处理完伤口后说道："钟老哥，你这次玩大发，研究的时候小心点，看看你把自己弄残了。" 钟南抬头看了看他，说道："你说拿火药做成了子弹，子弹外壳铁皮太硬了，打不了两次就炸膛了。" "除了火药配比，你有没有想过是铁的问题，现在我们做武器用的都是生铁。" 看着一脸求知欲的钟南，李文山只能继续科普，"飞火霹雳炮是你们经常做的，它用就是生铁铸，有碗口大小，形状是圆球，里面能够装火药半升。 这种炮可以用母炮发射出去，打到敌营中能爆炸，让敌人的营地着火，起到自乱阵脚的作用。" 李文山这一个月下来，也看到了那款备受推崇的三眼火铳，其局限性非常大。 所以才把现代的枪说了一部分给钟南，但时代技术的局限，子弹很难弱小。 三眼火统击发之前，士兵需要将黑火药装填进铳管，然后再向其中装填弹丸。发射方式也十分原始，需要两个人配合才能完成。 这种两人配合的方式，让三眼火统的击发准度十分有限，而且连发速度也受到一定的影响。 三眼铳的射击距离相对有限，在三十步的范围内其可以对身着铁甲的敌人造成杀伤。五十步内只能伤人，而百步之外三眼铳的弹丸是没有任何杀伤力。 和他上一辈子见到的一些猎枪很像，钟南是他看出来最有创造精神的，忍不住想为时代做点什么，就提议出来了能不能一人完成操作，射程更远一点。 李文山知道这么做对这个时代的影响多大，但他更清楚真的成功做出来，那绝对是一个划时代的意义。 对后世的好处，远比维护封建的统治有意义的多。 有了这种杀伤性的武器，经过血与火的洗礼才会发展的更快，种族族群的发展更能占据主动地位。 "你不觉得是膛不够坚硬，你的子弹弄得太大了？"李文山反问道。 钟南立马喃喃自语道："膛，是的我试了两次它就发热的很了，第三次就炸了。" "你知不知道哪里有更硬的铁，现在用的不够硬。"钟南一脸渴望的望着李文山。 李文山看着这人胡子拉碴地模样，不知道是不是有科研精神的人，是不是都是这般模样。 "有，但我不会做，我只知道也是是从生铁的基础上继续高温得来的，目前的高炉我去看了温度达不到。"李文山只得说道。 钟南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马上下床，就要往外走去。 李文山忙拉住他，"你这是去哪？" "我去找其他匠人要些废铁。" 李文山拦住他道："你还是先把手养好了再说，正好借此机会，我可以和你聊聊武器该做什么样比较实用。" "你说吧，你上次说的那个鱼雷，我就感兴趣的很，下次我要把他做出来。"钟南喜欢和李文山聊天，别人都当他是疯子。 李文山看着他这个模样，又是工匠村出来的匠人，除了基本的字，很多都不会写。 李文山打算教他，"今天先教你认字，之后你可以把你做武器的过程中，火药的比例和异常之处记录下来，下次你就不用继续重复了。" 钟南本打算拒绝，这话一出双眼亮的吓人，"行，李先生，你开始吧！" 就这样一人养伤，一人教学过了半个月。 思考许久李文山把阿拉伯数字也教给了钟南，希望他能创造出比这个时代更先进几十年的武器。 这天葛大人和汪大人特意来到李文山这里。 "李大人，这次派去开采的银矿的人回来了，陛下下旨让我们铸造成官银，还请您主持大局。" "你们的意思是，银矿已经运到了京里了？"李文山问道。 两人摇了摇头道："大人，还没有。不过，已经八百里加急传回来消息，三日后银矿会进京。到时候是直接运到我们这里，用来熔炼铸钱，陛下已经下旨，让工部抓紧完成此事。" 李文山想起铸钱室没什么特别的问题，就道。 "既然如此，你们派人检查下熔炼铸钱的工具是否完好，有问题的修理一遍。顺便你们可以预判下，这中间能提取多少银子。" "是大人，下官这就去办理此事。" "嗯。"李文山看着他们下去做事。 第232章 情况不一 从每次他们去户部支取银子，采购铁的时候，户部就天天哭穷。 让李文山头疼不已，他们这些武器可不是留着库存，是要发往边疆，只好和户部的那群人说清楚严重性。 又抬出了那群等着武器的大佬粗，户部才一脸心疼抠抠索索地，肉疼的把银子拿了出来。 就他那现在已经是户部尚书的陈寻，陈大人，看到他到了户部，也是心头一阵疼痛。 户部的人远远看见李文山，都是直接避开他，就怕被他拉住要银子。 李文山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次户部的官员这么主动的找上他。 李文山也当作没看见，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哎，李大人，李大人，你等等，等等。"户部的胡侍郎快步追上。 "原来是您啊！胡大人，您来此可有什么事吗？"李文山也假装刚看到，听到地模样说道。 胡侍郎这面皮早就每年和朝臣要债，已经练的刀枪不入了，于是道："李大人，这不是今日难得闲了，来你们工部这里逛逛，这么巧就先遇上了李大人。" 李文山看着神色自然的胡侍郎，心里佩服不已。他好像记得前段时间，他们要点钱买点炸药的原料，那时可没这脸色。 "胡大人，那你多逛逛，下官要去忙重要的事去了！"李文山说着就想从旁边走了。 "哎，李大人不急，不急。今日我过来主要是见见李大人。"胡侍郎着急忙拦住李文山的路道。 李文山看了看面前的胡大人，便直接道："胡大人，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如今来此有事你就直说。" 胡侍郎听了此言，就道："李大人，这是我们公务太多了，不然肯定多和兄弟单位联系联系。" 看着还不动声色的李文山，胡侍郎没办法，只好把自己此次来此的目的说了出来。 "李大人，实不相瞒，我们户部知道你们这里收到一圣旨，说让你们冶炼出银子，是不是真的。" 李文山淡笑着道："胡大人是有此事，不过现在还未到达京里，而且朝廷下旨只让我们铸造钱币，其他我们就不好多管。" 胡侍郎听了也有点讪讪的，"这多谢李大人告知了，李大人之后还有需要的地方，可以找我们。" 李文山听懂了意思就是你这次告诉我多少，我下次也能送你一程，互相帮忙。 李文山只好说道："大人，只有一封信，只是说开采量丰富，而且朝廷让存入银行的。不过，当今圣上已经下了圣旨，让我们冶炼完毕，之后会由专人送入国库。" 胡侍郎听到一个银矿很大，心里就喜意不已。太好了，有了这个银矿，能解决不少问题，缓解了紧张的财政。 胡侍郎神色郑重的行了一礼，作揖道："胡某，多谢李大人告知。" 李文山摆了摆手，表示是应该的道："胡大人，您客气了。同朝为官，大家都不容易，互相理解理解。" 胡侍郎听了这话也笑道："那是，到时候沐休了，本官做东还请李大人赏脸，到时候在这里喝一杯。" 李文山笑道："那如此，就多谢李大人了。" 胡侍郎见情况差不多了解了，就道："李大人，本官手头还有不少的公务。看李大人你也有不少的事，那本官就不打扰先走了。" 李文山确实有不少的事，也不好再跟他闲扯，拱手一礼后，道："那胡侍郎，有空再联系了。" "好的，李大人，不用送了，本官自己回去了。"胡侍郎笑着出了工部。 主事见了户部侍郎，居然有一天对着他们这些小官这么客气，感觉特别梦幻。 主事楞楞地问道："大人，您说我是不是还没睡醒？" 李文山听了，看了他一眼还是一蒙圈模样，便道："你可以捏捏看，痛不痛，痛你就没做梦。" 主事伸手捏了自己一下，"嘶，真的！" "没想到，下官也有这么一天，居然能见到侍郎对我们也是这种和颜悦色地态度。户部的那一群人可是把我们和兵部当作鬼见愁。"想想主事自己也笑出了声。 李文山笑道："态度这么好，就是有所求，你我去他的地盘，不也是老老实实的。" 葛大人听了他们两人的对话，又结合这几天见到的事情。 "大人，这户部胡侍郎，他过来就是为了银子之事。" 李文山点点头，看着他们道。 "众人皆知国库里是没多少银子，这年年的开支，以及各官家的借用，都让国库不堪重负。这次的银矿，陛下把它归入国库，想来也是知道情况。" 其他李文山也不好多说，"好了，你们先去忙各自的事吧！大家任务可都不轻松。" "是，大人。"三人听了这话只得告辞，继续开始各自的事务。 一天公务忙完，李文山手里拿着两封都是肖石给他的信，一封是他家里人的信，以及他们现在在乡下的生活。二封是曾钧年来信，仔细看了要到村里。"李文山仔细打开，看了起来还挺干净的。 "你去收拾一个客院出来的，这几天派人去码头等着。有个友人进京赶考，你去看看什么情况。"李文山说道。 "是，少爷，小的这就让人去收拾下院子。"肖石答道。 "去吧！"李文山挥了挥手，给他登记完毕，就让他走了。 自己也继续想了想，重新看了起来书本。 半个月后，李文山院子里的的小院里，也收拾的很少不错。 曾钧年，也大包小包的，带着一家老小下了船。 曾钧年深吸了一口水气，叹了一句："终于，要到京城了。" 第233章 好友进京 曾钧年的妻子杜氏，在丫鬟搀扶下下了船，拿着帕子掩了掩鼻子，"咦，这什么怪味，闻着就够让人难受的。" 曾钧年心里很是不耐烦，就道："当初不是让你不要来了，你偏偏跟来。既然来了就别嫌七嫌八的，看着就让人烦。" 杜氏可一点都不怕曾钧年，这么多年也就是个举人，学识水平很是一般。 她父亲可是五品通判，当初要不是嫡母作祟，她可不会嫁给一个商人之子。 杜氏听了不乐意，立马道："这一船的咸鱼味，我身上都沾了咸鱼味，我感觉都成咸鱼了！这样了我还不能说两句吗？" "好了，你随便吧，我走了。"曾钧年对她很是不耐烦，要不是他爹压着，早就休了她。 杜氏看着走远的曾钧年，气得直跺脚，对着仆人吩咐道。 "还不赶紧走，都杵在这里做什么。旺财你赶紧去找马车。" "哎，少夫人，小的这就去叫马车。"旺财说着连忙跑去前头叫车。 宋嬷嬷看着自家小姐还是这个性格，看了身边都是陪嫁的，便道："姑娘，您对姑爷也客气一点，男人都好面子，有时候你也忍让一点。毕竟是姑爷，而且如今你跟着进京可是为了进京照顾姑爷怀上孩子。" 杜氏看着她的奶嬷嬷，撒娇道："嬷嬷，不是我不想，是他太过分了，我这在船上待了那么久。下船闻到咸鱼味，不舒服是正常的，可他倒好，直接气我一顿。" 宋嬷嬷看着这样，看着姑娘和姑爷感情不好心里也很是担心，这女人没孩子如何能在婆家站稳脚跟。 "姑娘，不管如何您要记得来这里的目的，不然原先的努力都白费了功夫。"看着那一脸满不在乎的姑娘说道。 "您想想，没有孩子多惨，您也见过几个姨娘，所以为了孩子您还是收敛收敛脾气。" 杜氏继续捂着口鼻道："我知道了，嬷嬷，马车来了。" 宋嬷嬷也不好再说什么，叹了口气，只希望姑娘和姑爷关系缓和点，到时候生个小子。 "晓晴，你去问问姑爷身边的长随藤书，姑爷可是安排住哪里了没？"杜氏上了马车后说道。 "是，姑娘，奴婢这就去。"晓晴点了点头，立马去找人。 没多久，晓晴小跑回来，气喘吁吁道："姑娘，藤书说姑爷打算寄住在他的一个好友家里。" 杜氏正眯着眼睛享受着嬷嬷给她按腿放松，一下子睁开眼，"什么，你说姑爷要寄宿别人家里。" 晓晴肯定的点了点头："嗯，说是姑爷年幼时的同窗，是五品的工部郎中。" 杜氏听了笑道："他居然还有这个好命，认识一个五品官。" 宋嬷嬷听了这话忙道："姑娘，这话您别乱说。您已经嫁人了，说话做事别太强势了。姨娘不都说让您服软一点，夫妻之间不能一直这样。" 杜氏听了也不再笑，"我知道了，嬷嬷，我改，向你说的我确实要转变下态度。" 宋嬷嬷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担心，"少夫人，您就听听姨娘的话吧！" "我知道了嬷嬷，之后我都不会跟他针锋相对，你看着吧。"杜氏听了只好承诺道。 曾钧年心里也厌烦了杜氏，当初刚新婚时看着杜氏的美貌，他还觉得这妻子娶得不错。 妻族也出了许多官员，发展的虽说没有大官，但也是中等不小的官职。但杜氏那张嘴真的让人讨厌，时时刻刻都会挑出毛病打压他，让他很是不爽。 曾钧年一路闭口不言，长随看着他这样也不敢多说，想起老夫人临行前的吩咐。 让少夫人跟着来京里，就是老夫人想要抱孙子。少爷已经成婚多年还没孩子，自然让老夫人担心的很。 "少爷，如今带着家眷再去李府那儿是不是有点不合适。"藤书看着闭目养神地曾钧年说道。 "不好，那就让杜氏租个院子住着，本少爷京里是参加今年的会试，不是陪着杜氏游玩的。"曾钧年睁开眼睛看着他。 "那，老夫人……"藤书看着他的脸色，也渐渐说不下去了。 曾钧年摇了摇折扇道："这些你就别管了之后再说，现在主要的是本少爷的科举之事。" 藤书看了看他的脸色，小心问道："少爷，您不是说考不上吗？" 曾钧年看了看他，高深莫测的模样，道："但这不妨碍，你的少爷我去考这场试。" 藤书听了也不再说话。 三天后到了京城。 曾钧年看着京城雄伟的城墙和精兵值守的侍卫，看得曾钧年突然有了想留在京城的渴望。 "少爷，到我们检查入城了。"藤书看着前面没多少人，立马说道。 曾钧年拿出路引和举人证明，值守的士兵，看了看他们几辆马车，摆了摆手。 曾钧年道谢之后，立马让赶车的人，把车赶往下一个点。 "你去花点钱找个向导，这样就能快点去李府。"曾钧年看着手里今日有些萎靡的兰花，想快点就催促道。 杜氏看着来往盖着车棚的，马车上的装扮的很华丽，看着就知道里面都是女眷。 杜氏可是羡慕不已，心里有点埋怨，他爹怎么就给他定了穷酸的秀才。 半个时辰后 曾钧年到了李府门前 "藤书你去敲门。" "是，少爷。"藤书上前轻声敲了敲李府的门。 …… 今日正好李文山沐休，这时小厮上前禀报道："大人，门外来了一行人。男主人说是您的同窗好友，特意前来。" "可有说姓什么？" "大人，这人说是姓曾，是曾家人。" 李文山一听想了想，灵光一闪，"曾，姓曾，快让他们进来。算了，我也前去迎接一下。" 李文山放下手中刚刚绘好的全家图说道。 "是，大人。"小的这就让人进府，说着一个飞快跑了出去。 李文山急步，往府门外赶去…… 杜氏看着头顶的太阳，心里就很不舒服，但看了看府邸是官宦人家，也按耐住心思一起等着。 侧门打开的声音响起来，曾钧年听到动静之后立马抬头看着李府。 第234章 国库借银 "曾兄，你来了，欢迎欢迎。"李文山看到他满面笑容。 曾钧年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当初以为自己一人进京，没想到这次居然出了点状况，拖家带口的进京。 曾钧年施了一礼道："李兄，实在不好意思，冒然打搅了。" 李文山看了看身后还有两辆马车，想来是原因在此。带着女眷确实不好安排，但当初接下了，也只能认了。 "你我之间，哪有什么打扰，何况当初你可是寄了信来的。我房间都收拾好了，就等你来了。" "李兄，那如此就打扰了。"曾钧年拱手道。 李文山想起客院说道："曾兄，我给你安排的客院，那里有一个侧门，可以直通府外，你看可要换了……" "那再好不过，李兄我们自己开伙，这里正适合。"曾钧年说道。 "我让肖石带你们去那里。"李文山吩咐肖石带他去那边。 "多谢，李兄。" "你安置妥当了，可以来找我，今日沐休时间还算充裕。"李文山笑道。 曾钧年点了点头。 在书房里，李文山想到远在家里的亲人，不知道何时能收到第二封信。 摇了摇头不再多想，拿起画笔，继续开始画画，没多久一个嬉闹活泼的小儿跃然纸上，模样就是他儿子。 等晾干后，李文山把笔放下，站起来看向窗外。 一炷香后 肖石禀告道："大人，曾少爷来了。" "进来。" 外面的人听到声音，便推门进了书房。 李文山正写着明日公务需要的事，示意曾钧年先坐好。 一炷香后 李文山放下笔，道："曾兄让你久等了。" 曾钧年笑道："没多久，而且你不是说你和我之间的友谊，不需要太过客套。" 李文山笑道："是，在下的疏忽了。" 看着面前的曾钧年，李文山只能感慨，时间过得太快了，三年前的这个时候还是他进京准备考试。 如今是他看着其他学子，参加科举争夺一场，这鲤鱼跃龙门的盛况。 "客院，可还合适，够住？"李文山问道。 "够的，多谢文山兄的安排。"曾钧年拱手道谢道。 李文山沉吟一会儿道："曾兄，既然你带着嫂夫人前来，我的夫人如今在老家。所以府里没有女眷，那客院的门我会派人守着，你回去和嫂夫人说一声，还望见谅。" 曾钧年听了点头道："我也会让仆人守好的，毕竟男女有别，到时候冲撞了总是不好。" 李文山见没问题继续道："你和嫂夫人需要什么可以联系管家，让他帮忙置办妥当。" 看着点头的曾钧年，李文山也不再说这些。 "曾兄，你兄长怎么没有一起前来？" "我兄长已经举人谋官了，他科举说已经没有进步空间了，他不想继续考进士。" 李文山点点头，"曾兄，你课业可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找我，有空我会帮忙解答的。" 曾钧年拱手道："多谢。" 晚上 李文山让厨房做了饭菜，款待远道而来的朋友，本想多喝几杯酒。但考虑到明日要上大朝，也就忍下了想喝酒的欲望。 让仆人安置妥当他们，李文山也回房休息不提。 第二天 上完大朝后，听着议论的大人们，以及脸上沉重的表情，与他无关李文山很是放松。 葛大人跟他说起他们听到消息："李大人，听说边疆那处的地龙翻身了，造成许多老百姓房屋倒塌。" 汪大人忍不住也小声道："听说是圣上要动国库救灾，户部尚书禀报说国库只剩一堆借条，唯一的几十万两给边疆士兵采买冬装和干粮用的。" 李文山也知道国库没有银子，不然不会一个个的户部的人都快把他们工部当自己家，守着就等着银子出来了。 "那之后如何？"李文山也就听了一耳朵，后面没继续听了。 "大人，下官听到说是，陛下脸都黑了，让户部尚书去查到底，谁欠了国库的钱不还。"葛大人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 李文山就这样问道："那可查出来，都是谁欠了国库的钱。" 汪大人见着这样就道："除了几个穷翰林，邱家，章阁老，恭王爷，还有些皇亲国戚以及世家勋贵。" "章阁老从国库支借了五十万两，邱家借了六十万两，恭王爷借了二十万两，勋贵中刘家借了一百万，曹家借了一百二十万，还有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借了不少。" 李文山好奇这些人到底借了多少，便问道："那这些人全部借了多少。" 汪大人做了个手势后，小声道："九百万两，除了一小部分人，朝廷大大小小的京官都借了一些。" 李文山听震惊得很。 "国库一年的收入才三百万两白银。" 葛大人说道："嗯，所以这次几个御史大人，又上奏说让陛下下罪己诏，然后陛下大发雷霆了。" 李文山知道这事，国库给予官员借银的事，是国朝给予寒门学子的福利，而后面慢慢地变了不从国朝借钱，官员们在朝廷中都有点不好意思，或多或少都要借点。 李文山他在考上进士，进入翰林院后也随着大流，向国库借了一千两银子。 "那之后如何？"李文山问道。 汪大人见状说道："李大人，陛下已经下旨让大臣们还钱了，就是不知道会还多少钱。" 李文山心思转了转，知道官员们都会思量一番，但说全部还给国库，那是不可能，尤其是这里面还有不少借了一百万两银子。 "想来陛下会让我们冶炼银矿的速度加快点，两位大人你们去和员外郎以及主事说下，让工匠们加快铸造银钱。" "是，大人。"两人忙道。 "还有两位大人，关于国库的银子，你们再也不要再说此事了！"李文山看着他们性格不错，也就提点一番。 "是，大人。"两人这时被点醒后，吓得一身冷汗。 "大人，我们去做事了！"两人向李文山行礼后退了出去。 李文山早就想把这点银子还了，要不是翰林院的人说借钱，他随大流也借了一点，之后一直没人去还过，他也就把这事抛诸脑后了。 第235章 京中动静 李文山也不管之后朝堂发生的事，到时候还钱也不过是随大流还了就是。 工部一摊子事都等着他们完成，而且真让他说对了，朝廷下旨让他们工部赶紧铸造出白银。 李文山只好尽量安排好时间，让工匠们保证睡眠，不耽误生产，轮班完成任务。 申时 李文山上了一夜的夜班没睡，感觉脑袋都昏昏沉沉，还伴随着偶尔的疼痛。 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员外郎，今日你先上半天就回去吧，今晚由你守夜，本官现在先回去了。" 员外郎施了一礼道："大人请放心，下官会把事情做好的。" 出了工部，李文山坐上马车，准备回府休息。 肖石看着自家大人这么累，忙帮着安置妥当，"大人，马车里面，小的已经安放好了冰块，您赶紧进去歇歇。" "嗯。"李文山踩着凳子上了马车。 "我们回去吧！"李文山说了一句，随手拿了点糕点吃了几个，喝了一杯茶水。 缓了一会儿，直接在马车里躺下歇息。 一路睡着穿过街头闹市，都没让李文山醒来。 到了李府大门，肖石看着没动静，掀开车帘，看到这是大人睡着了。 犹豫一番还是不叫醒大人，安排了两个仆人守着马车。 午时 李文山醒了过来，脑袋还是发懵。 "望竹。"李文山叫道。 肖石听到动静，立马过来，看到李文山醒了很是高兴，"大人，您醒啦！" 李文山睡了一觉，头也舒服了很多，"嗯，怎么没叫醒我。" 肖石笑着解释道："大人您昨晚一夜未回，看您在马车上睡着了。知道您醒了之后，很可能睡不着，所以小的自作主张没有叫醒您。" "嗯，好了，现在天色不早了，午饭可备了？" 肖石忙道："备好了，小的已经让厨娘把饭送上来了！少爷，昨晚曾少爷说有事找你。" 李文山点了点头，"你去跟他说我回来了，他有事就请他过来一趟。" 李文山进了花厅，看到桌上摆好的三菜一汤，一荤两素和一杯桃子冰饮。 "这冰哪来的？"李文山去年不在京里哪有存冰，这时候买冰价格很是昂贵。 肖石看着这样只得说道："大人，这是曾少夫人昨日去买冰，让人送冰过来，答谢大人的招待。小的把它放冰窖里，可能是厨娘觉得天气热把它做出来了！" "你下午拿点礼物给曾家送去，夏日里买冰价格昂贵。你去和增加说一声，买了也不必分我，这样太浪费了。"李文山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是，大人。"肖石忙说道。 李文山也饿得狠了，很快就把三菜一汤吃进肚子里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李文山觉得还能再吃一点。看着饭菜可是比他平时吃的多，所以也就克制住了。 "文山兄，今日难得有空见你。"曾钧年笑道。 李文山歉意的笑了笑："没办法，现在挺忙的，我还想帮着你提高成绩，没想到这么忙，实在是抱歉。" 曾钧年听罢忙摆了摆手道："文山兄，这段时间因为有你的提点，我的课业确实进步了很多，这么说的话让我特别不好意思。" 李文山看了看桌上的冰饮，"曾兄你我从小认识，所以对我也不用这么客气。现在夏季冰块贵，您和嫂夫人的好意我接了，这冰不用再送了。" 曾钧年想着冰，应该是杜氏让人送的。 想起前天杜氏说买冰，之后又分了一部分出去，作为礼物感谢李家的招待。 曾钧年便笑道："好的，我们夫妻俩也是觉得需要答谢你的招待，想着天气热了就多买了一点，正好分给你一些好解解暑。" "那文山，多谢你们两位的好意，下次不用再送了。"李文山还是继续笑道。 曾钧年点点头。 "你可还有哪些解决的的，我现在正好有空可以帮你稍作解答。"李文山问道。 曾钧年摇了摇头，"目前没有了，就是八股文确实是个难题，有时候破题不是很准。" 李文山道："我书房里有几本八股文的做题册子，到时候我让肖石给你送去，八股文需要多练习，写完之后我可以给你修改。" 曾钧年答道："嗯，好的。这段时间，我去私塾里和许多举人谈论一番，进步挺大的，原先不懂得地方，现在如醍醐灌顶一般清楚了。" 李文山笑道："既然这么好，你要加油了，到时候取得一个好成绩。" 曾钧年点了点，心里现在也有点想房子。 看着李文山那眼下的黑眼圈，直接道："看着你还挺累的，我就先不打扰了，你去休息吧！" "好的。" 曾钧年回到客院，"少夫人呢？" 晓晴看到姑爷居然来这边，脸上表情高兴地很，忙回道："少爷，少夫人现在是午睡，可要奴婢进去通传！" 曾钧年摇了摇头，"既然睡了，那就先算了，你让少夫人不要再送冰去李府了。" 曾钧年也不跟丫鬟废话，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晓晴只得看着他走远，心里叹了好几口气。 "这几日，让你关注的京城富贵人家的事，可有什么动向。"李文山看着曾钧年走远后问道。 "几个勋贵都在卖旧家具和花瓶摆件等一些旧物件，有一个甚至卖了一个庄子，街上的百姓，都知道贵人们在卖东西。"肖石答道。 "至于章阁老这些清贵的文人，也卖了一些家具和字画，很多的都是他们自己画的字画，寄放在书画铺里寄卖。" "那这些卖的如何？" 肖石摇了摇头："不理想，毕竟现在大家都贱卖古董了，谁还买价格和古董差不多的字画。" 李文山听罢敲了敲桌子，这是要给乾元帝表演一出戏。告诉乾元帝，他们是真的没钱，倾家荡产还债的戏码。 第236章 陈寻的高兴 李文山想着他手里就一千两银子，到时候看那些大人物去还银子，他也去把银子还了。 第二天李文山一早到了工部 一不小心听了一耳朵，工部尚书叶大人，丁侍郎和郭侍郎也在砸锅卖铁，这三人可是工部的富豪。 李文山知道他们住的可都是内城，他们那一套两进的府邸。这几年没有六千两白银的价格，是拿不下的。 他们这些工部的人可都知道这三人的家底是厚实程度，不说十分，但也有（八）九分的知道。 这三位大人每天的午饭吃的可都是云居楼里的，一顿饭就是五十两银子。 这京中的官员都不穷，穷的是国库，当然皇帝的私库也不少，他们第一批已经铸造出来的白银，八成进了乾元帝的私库。 天下乌鸦一般黑，这种损公肥私之事哪里都有。 没过几天，恭亲王就大张旗鼓抬着十几个贴着封条的箱子来到户部门前。 户部 陈寻陈尚书刚成为尚书不久，正为着前面留下的烂摊子头疼不已。 虽然皇帝下令让那些富裕的官员把钱还了，一个个都是在那里叫穷，现在就等着谁是还钱的第一个了。 "尚书大人，恭王爷现在在户部门前，您要不要出去迎接下。"户部的张主事，小心地问道。 恭亲王，他来此做什么？陈寻心里很是疑惑。 "本官这就出去。" 户部大门前也渐渐围了一圈好事者，看恭亲王抬着箱子堵在户部大门，心里很好奇这是要发生什么事。 "下官，拜见恭亲王。"陈寻出门看到外围一群人围着，看到中间的恭亲王上前行礼道。 "陈尚书，本王是来还钱的，都在这里你钦点一番。"恭亲王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说道。 陈寻看着那十几个箱子，心里乐开了花，让让属下打开箱子，一箱子白晃晃地银子，一锭锭的银子整齐的排在箱子里。 陈寻朝属下挥了挥手，"你们去清点下银子。" "是，大人。" 恭王爷直接道："陈大人，" 陈寻这时心花怒放，满脸笑意地对着恭王爷行礼道："多谢王爷及时归还，下官替那些受灾的百姓谢谢恭王爷。" "本王，还需要多谢皇兄借银，让本王渡过难关，欠债还钱是应该的。"恭王爷摸了摸胡须挺正直的说道。 陈寻知道最近这段时间京里人在卖家里的物件，心里已经预料到有一部分人提前还了银子。 看着这些银子应该有二十万两数额。 半个时辰后，左侍郎龚大人，上前道："大人，总共有二十二万两银子。" 陈寻立马施了一礼道："王爷，您欠户部是二十万两银子，您算错了，多了两万两还请王爷带回去。" 龚王爷笑道："陈大人，没错，这两万两银子是本王算借国库银子的利息。毕竟都十五年了，算两万两是本王占了便宜了，还请陈大人收下。" "既然如此，那下官这就给王爷打个回执，结了这笔银子。"陈寻看着恭王爷的表情就直接说道。 见恭王爷点头，陈寻立马吩咐道："齐青原，你去写一张回执。" "是，陈大人。"齐青原听了陈寻的话办理了此事。 其他官员看了此事，心里也算了一笔自己欠的债，不多的打算看很多之后还了。 这时后面的勋贵牛爵爷也拉着银子来了，"恭王爷好，陈大人。"牛爵爷拱手道。 "爵爷来此可是也是来还债的！"恭王爷看着他身后的马车。 牛爵爷也不遮掩点头道："是的，趁着老头子还健在，先把银子还了，以后他们兄弟分家也好分点。" "陈大人你点点，我们老牛家借了不少，这就只能先还上一部分。" 陈寻这时乐意说几句好听话，"多谢两位两位深明大义，来人给牛爵爷点钱。" "是。" 之后收到消息的人，尤其是六部周边的官员也纷纷请假回家。慢慢地还钱的人赶来户部，抬着早就准备好的银两，开始还债…… 陈寻一天都高兴地很，虽然.有些大户没把银子还完，不过也还了一小部分。 就比如曹家借了一百二十万两，送来了三十万两。陈寻也高高兴兴地接下，曹家的银子有几次，还是接待先皇留下的一笔烂账。 户部的人高兴地点着银子，每次看到信息就是银子进了国库。 原来很多钱都是刚进进了国库，大臣们都以各种名目把钱支走了，户部没多久又空空如也。 其他小官员除了真的困难的，陆陆续续变卖了一点家当把钱也给还上了。 一晚上通宵 "怎么样，收回了多少钱。"陈寻顶着黑眼圈问道。 "大人，数额差不多是三百二十万两银子。"户部的账房核算了好几遍算盘，确认无误之后才公布数据。 陈寻这还没借出去的一半的数额，大体就是那些官员愿意还的数额了。 时间也快到了，陈寻打算明日朝会时把事情办结了。 卯时 朝会准时开始。 陈寻出列后禀道："禀陛下，国库的欠银，已经收回三百二十万两银子。陛下这些是账目和还钱的账册。" 乾元帝示意内接过账册。 乾元帝拿起账册看了起来，有些账目已经消除了，有些名下还欠了一笔不少的银子。 "这些人可否是不在家？"乾元帝问道。 "是的，大人。许多人家没有人，或者就一个老太太。" 乾元帝看到曹家还了三十两，这些账曹家也不乐意欠。 乾元帝也有几分不好意思，他老子花的钱，让别人去还，他还没到到那种脸皮，只得看着曹家的账挂着。 "嗯，其他人还欠了钱，赶紧把钱还上了，年的到时候麻烦。" 一众大臣忙行礼道，"是，陛下。" "陈寻，此次地龙翻身，先拨款一百万两白银用于救灾。"乾元帝说道。 "是，陛下。"陈寻跪下回道。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高内侍接到圣上的意思，忙开口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散了。"乾元帝说了一句话后，立马起身回了回宫。 其他大臣也不好说什么，物价上涨了红利，但这里本地而你都是带来的的工资低， 第237章 新发现 李文山的官位还没有资格参加朝会，于是曾俊勉。在宫门口行了一礼，回到工部。 李文山还刚踏进工部，立马主事上前激动地说道："大人，刚才火器营传来消息，钟南研究出比三眼火统穿透力更好的武器。" 李文山也好奇钟南的创造力如何，立马前往火器营。 "这就是你早就出来的。"李文山看着手上的玩意问道。 "嗯。一个人就能用。" 李文山摸着这整身都是生铁铸造的枪身，姑且称为枪。 "武器太重了，士兵拿久了体力跟不上。"李文山说着用双手掂量掂量起码有四五十斤重。 李文山看着钟男说道："不如你试试看，能不能有一部分地方用木头替换，这样减轻点重量。" 钟南伸手接过，没多久就觉得很沉，嘴里念叨着，"木头，木头，可以试试。" "既然都出来，那我试试看这家伙的威力多大。"李文山拿钟南手里的枪。 确实听了他的建议改了扣板，但没点力气，这种铁的真心扣不下去。 李文山站在八十米外的靶场的打靶子，眯着眼，对焦了许久，才费力的扣下扳机，"砰……" 李文山看着被射穿的靶子，确实比三眼火统好了不少。 李文山试过之后催了催冒烟的枪杆，道："挺好的，如果你把材料换了，再加上牛筋的弹性，重量轻的话，应该可以射的更远。" "行，我试试。"钟南立马说道。 营管看着有几分为难，忍不住对着李文山说道："郎中大人，这木头什么的，我们还能去搞些回来。牛筋这个东西制造弓箭营那里有一部分，他们又如何能分我们一点。" 李文山也知道弓箭营的看着火器营的不顺眼，"你这牛筋就别操心了，待会儿本官让人送来。" 那营管连连道谢，"下官在此，多谢郎中大人。" 李文山见葛大人在不远处便招呼道："葛大人，你那弓箭营那里可有不少牛筋？" "有的，大人，不过数量不是很多您也知道朝廷禁更难。"葛大人听闻是问牛筋便道。 "那你让人去带点牛筋过来，送来这边的火器营，钟南研究火器需要用到。"李文山说道。 "是。"既然李郎中都发话了，他们这些小官也只能服从。 没多久，葛大人就带着牛筋会回来。 李文山试了试大牛筋弹性很难拉开，便道："拿刀和剪刀来。" 李文山一下子划开了，试了试弹性，确实变大了，李文山拿着牛筋去找了钟南。 李文山把牛筋怎么用，和钟南说了一遍。钟南闪亮的眼睛越来越亮，重重的点个头，"我知道怎么做了。" 看他这样李文山也安心不少，想来应该是能做出来了。 李文山看着情况差不多了，便离开了火器营，之后又去了铸造钱币的地方，看着一颗颗地十两银子的银元宝，李文山都有瞬间心动过。 "大人。"负责人看到李文山立马上前说道。 "挺好的，我们这些银矿提取的差不多了。" "大人，您可以把此事报给工部尚书了？" "总共提取了多少银子现在？"李文山问道。 那负责人小心点的说道："大人，这一个月下来提取了总共是三十万两银子，已经有十万两运往了陛下的私库里。" 李文山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嗯，那待会儿这二十万两，我让人把银子运送去国库。" 负责人连连点头，忙道："是，大人，小的这就让人把银子装箱。" 下午 李文山下午一行人，把银子运往户部。 陈寻看到李文山，脸上挂着笑容道："本官今天，是捅了财神爷的窝了，所以大家一窝蜂的给我们送钱，陈某在此谢谢李大人了。" 那负责人说道："陈尚书客气了，这是我们工部冶炼出来的的银子，需要的都放在国库里。" 陈寻大人说道："那行，你们的放吧，让我们仔细检查一下。" 陈寻看了银子的成色和数量心里都挺满意的。 成色看着没什么问题，"便道没问题，你们把银子搬。" 没多久，户部的人开始帮抬箱子，两人交割清楚。 "既然数目对了，就没有问题，陈大人，下官已经把银子交给您了。"李文山直接道。 陈寻拱手一礼道："嗯，多谢李大人，那下官告辞了。" 陈寻也回了一礼。 之后半个月 朝廷大大小小的官员，还了不少银子，一下子户部成了最富裕的部门。 叶尚书趁着开小朝会的时候，向陛下请旨："陛下，这些银子我们工部也需要，很多物资需要购买挺多的。" 乾元帝看着这样便道："你们自己去协商，到时候朕批下架。" "是。" 没两天李文山收到了很多物资，这些都不需要去凑了。 钟南的研究也就开始…… 晚上 李文山回到家里，看着还没入睡的曾钧年，便问道："曾兄你怎么还没入睡。" 曾钧年含着笑说道："文山兄，我是过来看看你回来没，顺便帮我指点下功课。" 李文山很是干脆，点了点头道："行，你拿来了没有。" 学了一个时辰，李文山看着曾钧年问道。 "你对此次科举可有信心？" 曾钧年摇了摇头，道："实不相瞒，我真的没什么信心，妻子她都觉得，我是比原先强上不少。" "你不要丧失信心，科举考试尽力就好。"李文山安慰道。 李文山提点道："对了，你准备科考的衣裳可要做好了，京城的冬天特别冷，那时候可真是冻死你。" 曾钧年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最近都在准备这些。" 李文山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既然有人安排那怎么都比他原先强过。 "深夜了，曾兄。"两人都没何事，其中一个女的没喝多。嗯哼吓到， "嗯。" 没多久，国库那些刚收回来的银子，又被其他部门一一支走了，看得乾元帝直说道。 "这么多银子，对我们有很多种的作用，没想到你们都是花钱的大户，那各位就想办法开源节流吧。 第238章 要求 一群人面面相窥，只得硬着头皮，提了几点，都是没什么新意的老套路。 增加赋税，田亩税收，人口税……有些甚至不合理，这些的赋税已经都是压迫着底下的老百姓。 乾元帝抬手，制止了他们不靠谱的建议。 "好了，你们好好回去想一下，如何解决这些再来，刚才你们的开源就是这么来。" 这些大臣只得讪讪的离开了太极殿。 "章阁老，您说陛下这是怎么了？最近特别的喜怒不定。" 众人看着这样，"不清楚。" "难道是，我们没把银子还清了的问题。" 众人摇了摇头，只得笑道。"那无所谓，明日试试，不就知道了。" 李文山不管朝廷里的风起云涌，守孝的日子过了，李文山也解禁了，很多习俗也不要遵守了。 每天除了处理公务，就是和钟南一起研究枪械。 一个月后 "哈哈哈，终于把它研究出来了。"李文山笑道。 李文山手拿着木托枪，重量起码比原先节省了二十五斤左右的重量，有了这种手枪上了战场也能多几分活命的机会。 "钟南，你真是好样的。"李文山激动地夸奖道。 钟南笑了笑道："大人，您去试试看，射程和杀伤力如何。" "行，这种手枪舒适感很好，我们一起去试试。" 两人来到射击场，试了很久，这枪里存了六颗子弹，确实算不错，居然被改进了。 "钟南你已经成功了，现在可以提一个要求了。" 钟南看了看许多人，笑了笑道："多谢大人，我想要脱离匠籍。" 李文山也有几分意外，认真看了看他道："我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不过我愿意帮你一试，你看如何？" 钟南听了笑的很是开心："多谢李大人，不管成不成钟南感激不尽。" 李文山点了点头，心里开始打算着怎么处理此事。 李文山随手指了一个小官道："你去请两位侍郎和叶尚书，就说这里发生了大事，需要他们两个一起确定。" "是，大人。"下官这就去。 那小官立马往工部办公的地方跑去。 两炷香后，三人来到火器营。 "三位大人，这次这么急把你叫来，是这里出现了新的东西，射程范围更大。" 叶尚书听了很是好奇，"为什么这么神，奇？" 李文山和钟南，两人把弹药装好。 "大人，你们不妨碍来试试。顺便。" 叶尚书和两位侍郎，看着这个东西怪模怪样东西，看着和三眼火统有点像。 按着李文山说的方法，两人开始拿枪射击，看着靶子上的都分布洞在哪？ 心里对于这东西更是佩服不已，"太好了，有了这个武器，边疆的安稳指日可待……" 叶尚书摸了摸胡子，道："明日，我就拜访陛下，到时候明日老夫就请折子，面圣陛下。" "是。" 乾元帝知道此事，也打算在皇宫的校场，试用了一番，心里对着这东西的杀伤力很是满意。 "不错。" 李文山看着这样变化，心里也很高兴，道："陛下，下官还有一事要求，还望陛下批准。" 乾元帝好奇什么事，便道："你说吧。" 李文山把钟南的要求说了一遍。 乾元帝笑道："行，不过还是希望这个钟南，能够做出功能更厉害的武器。" "真有本事，朕甚至可以提拔他为官，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第239章 下令制造 叶尚书本身就是工匠出身，那三眼火器和鱼雷就是他研究出来的，因此他也深受乾元帝喜爱，十多年后任职工部尚书。 李文山这次先报备给他们工部，没有越权，心里对于李文山也是满意的很。 叶尚书也不嫉妒，虽说羡慕钟南能研究出新武器，既然已经有人发现他的才能，而且此才能也不是他想阻拦就能阻拦的。 做官和研究是不同的，如今他们那一批有四人脱离匠籍，就他成了工部尚书。 叶尚书心里淡定地很，听到忙施了一礼拱手拜道："天下百姓能有陛下，是万民之福。" 乾元帝听了觉得心情挺好的，看着这工部尚书也挺满意的，说话中听。 不过，乾元帝没有想到的是，李文山居然在工部，也能给他发现一个惊喜，说明他是一位知人善任的皇帝。 转身吩咐工部尚书叶大人道："叶爱卿，你去派人把研究出这个武器的钟南叫来，朕倒是想听听，此人是如何研究这款新火器的，原来的三眼火统，可是也用了十年了。" 工部尚书叶大人忙行礼道："是，陛下。" 一炷香后 "陛下，工匠钟南来了。"叶尚书行了一礼道。 工部的人带着钟南来了。 钟南在内侍的示意下，忙磕头拜道："小人钟南，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文山还是第一次，见钟南虽然衣着普通，但头发看着收拾过，整洁了不少，原先乱糟糟的胡子也整齐了，整个人看着干净体面了很多。 李文山都习惯他那乱七八糟的形象，现在突然看着他这样，要不是工部的人带着进来他都觉得是眼花了。 "嗯，起来吧！"乾元帝心情大好。 "谢陛下圣恩。"钟南忙从地上起来，恭敬的立在一旁。 乾元帝抬手指了指桌上的东西，"这是你一人研究出来的？" 钟南忙回道："是的，陛下。不过李大人给小人提了不少的建议，不然小人也不能成功做出来。" 乾元帝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李文山，心里好奇到底什么意见，便道："那李文山给你提了什么建议，你都说说。" 钟南见这样忙恭敬说道："是。小人原先是想改进下三眼火统的射程，一直没有什么头绪。那天李大人见了，提点一番，改成一个人就能用的，试了好久，做出来的东西特别笨重，而且射程比三眼火统都低。" 工部尚书看他停了下来，"你继续说。" 钟南继续道："之后又在李大人的建议下，改了几次，能够单兵使用，而且射程是三眼火统的两倍。" 乾元帝顺手拿起武器道："那就是这个了吗？" 钟南老实的摇了摇头，"小的拿给李大人看得时候，李大人试用后问题一堆，后面在李大人的建议下，把手托还有一些地方改成木制的，这样还节省了生铁，重量也轻了许多。" 乾元帝掂量了下武器，"内侍你去称下，这东西多少重量。" "是。"高内侍接过之后，忙让小内侍去拿称。 乾元帝看了看李文山，"朕的探花郎真是才思敏捷之辈，这可真是国朝的福气。" 李文山听了忙躬身行礼道："陛下，您过奖了，这都是臣正好撞上。没想到钟匠人，居然真的把臣的提议变为现实。" 乾元帝看着面前不骄不躁地李文山说道："这武器可还有改进的地方？能不能变得比现在更厉害。" 李文山只得道："陛下，钟南研究的这些的时候，用的是生铁很容易炸膛，材料的稳定性不够好。" 乾元帝问道："钟南，此事是真的？" 钟南忙道："是的，陛下。" 工部尚书听了这话，就问道："李大人你们可有方法改进？" 李文山只好道："目前没有，现在的高炉温度只能冶炼出生铁，不能进一步提纯铁，所以稳定性差点，如果要改进就是想办法，把改进提升炉子的温度。" "叶爱卿，你可知道什么情况。"乾元帝问道。 工部尚书只好道："是的，陛下，高炉的温度如今是最高的了，没办法再升级了。" 高内侍小步进来，"陛下，重量十五斤左右。" "嗯，比原先三眼火统的重量少了不少，还节省了不少生铁，这法子不错。"乾元帝听了笑道。 "钟南，你要什么赏赐？"乾元帝直接问道。 钟南忙上前跪倒在乾元帝面前行礼道："多谢陛下。小人恳求全家脱籍匠籍，还望陛下准许。" 乾元帝站的笔直，挺着腰板说道："你这个要求朕同意了，另外你要继续留在工部，朕封你为火器营的九品司务，希望你能够拿出更多的好武器。" 钟南激动不已，他们家可都是匠人，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能被封官，对着乾元帝连连磕头，直道："微臣，感谢陛下圣恩。" "嗯，你下去吧！" "是。"钟南继续磕了头，之后随着内侍出了宫。 "爱卿，你们说这武器叫什么名字合适。"乾元帝看着武器说道。 李文山看着皇帝的样子是想自己起名，便道："既然武器是为了国朝出现的，那就由陛下您来取最合适不过。" "叶爱卿，可有什么想法？"乾元帝问道。 叶尚书沉吟思考一会儿道："陛下，李郎中说的对，既然这是从三眼火统上发展出来的，不然就以此为基础起名如何？" 乾元帝看了看手中的武器，"既然如此，那朕就为它取个名字，叫——霹雳火统。" 叶尚书忙恭维道："陛下，这名字取的好，快如闪电一样霹雳，杀伤力比原先可是强出不少。" 李文山也只得道："陛下英明。" 乾元帝说道："叶爱卿，李爱卿，你们组织人手开始大规模生产霹雳火统。" 两人都感觉到一阵为难，便道："陛下，工部紧缺资金，无法开始大规模生产。" 乾元帝知道前阵子的户部收了不少钱，现在也算不是赤贫了，便道："高内侍，你去户部跟陈爱卿说下，让其把银子给你们工部一百万两。" 叶大人和李文山，相视一眼。 叶大人忙行礼道："陛下圣明，臣这就派人去户部要银子。" 第240章 挑明 叶尚书就怕去晚了户部的银子又没了，到时候啥都要不到。想了想还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向皇帝施了一礼道："陛下，还请您下一道圣旨，让臣带去户部或者由高内侍和下官一起……" 乾元帝听了也是满头黑线，这一百万两银子，对于现在户部来说可真没多少，也是嘴快了，咳了一声，道："叶爱卿，不如这样，你先向户部支取三十万两好了，到时候不够的话。让他们自己想办法了。" 叶尚书听了这给信息就是吃快餐，如果是这样也只能接了。而且三十万两也不少了，能做不少武器，大不了到时候，再向乾元帝哭穷了。 "是，那臣多谢陛下了。" 乾元帝也有几分尴尬，但他是皇帝，不需要解释，"高内侍，你去传旨吧。" "是，陛下。"高内侍躬身行礼后和着叶尚书一起退出去。 李文山正打算也跟着走，乾元帝突然开口："李爱卿，你留下来，朕还有事跟你闲聊几个。" 李文山听到乾元帝的声音，只好停下脚步，恭候在一旁。 "走，我们去御花园走走逛逛。"乾元帝一马当先出了校场，身后的御撵紧紧跟随着。 "乾元帝为什么要把我留下来，可是有什么目的。"李文山心底很是疑惑。 乾元帝走到听风亭坐下，后道："李爱卿，对于其他的武器，你可还有什么可以改进或者创新的想法。" 李文山一听这话，心里来回转了转，道："陛下，这次能提出的意见，也是碰巧看到钟司务研究的事，微臣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罢了。" 乾元帝一听也不再说什么，反而说起了闲话，和李文山这种努力的工作也是需要休息。 "李文山你是溪山书院，而且你们是沈敏之的唯一弟子，也是他的女婿。"乾元帝看到他说道。 "是的，陛下，下官知道，多谢大人提点。"李文山和沈敏之从没想过隐瞒他们的关系。 乾元帝听了就笑道："怪不得当初给你加冠的人是陈寻，而你在回荆县的事也是寻求他帮忙的。" 李文山听着知道乾元帝这是知道他和陈师伯的关系。 便拱手行礼道："是的，微臣在回荆县碰到的困难，还多亏了陈师伯，微臣和陈师伯从未隐瞒过彼此的关系。" 乾元帝也知道是这样，他的太傅自从离开京都在溪山书院讲学收了两个弟子。 陈寻如今已经被他收为己用，至于沈敏之性子更闲云野鹤，不追求功名不适合官场，看着太傅的面子上也就没有强逼了，好歹给他晚年留一个徒弟在身旁。 乾元帝笑道："朕的太傅有个好徒孙，后继有人。" 李文山作揖微笑道："陛下过奖了！" "你很不错，好好做事，下去吧。"乾元帝挥了挥手。 "是，微臣告退。"李文山躬身一直往后退，十步之后由内侍引着往宫外走去…… 李文山一路出了皇宫都在沉思，到底乾元帝是什么意思，还是有其他别的什么。 "肖石，你待会儿去送个信。"李文山回到府里后说道。 "是，大人。" 李文山进了书房写了一封信，封漆后让肖石送去，"你小心点，不要让人发现了，自己警惕一点。" "是，小的保证把事办好。"肖石藏好信拍了拍胸膛道。 "对了，少爷这几封家里寄来的信，小人都把信放桌上了。"肖石想起事来说道。 李文山点了点头，"嗯，你去吧。" 这边户部里，陈寻听到乾元帝的旨意，很是无语，这三百万两还没捂热，一天天的哪个部门都来说缺钱。 好不容易看着户部还剩了点家底，结果没想到这次工部尚书，居然要支取三十万两白银用于火器生产。 陈寻有一瞬间都想抓着乾元帝骂他一顿，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陈大人，可还有什么不对吗？"叶尚书看着他说道。 "没有，叶大人稍等，钱侍郎你去支取出来银子。交给工部尚书。"陈寻笑着吩咐道。 "是，大人。"钱侍郎带人去搬着银子出来。 一个时辰后，两人把银子交接清楚后，叶尚书拱手道："多谢陈大人，那本官告辞了。" 陈寻也浅笑道："叶大人慢走。" 看着人走远后，陈寻板着脸问道："国库里还剩多少银两。" 钱侍郎一脸肉痛，深吸了一口气道："大人，我们就剩七十万两了。" "好了，现在也下值了，先回去吧！明日我这本奏折上奏陛下。"陈寻只好这样说道。 "是。" 陈府 "哎，这次好不容易把银子要回了一半，陛下眨眼间又快花光了。"陈寻坐在太师椅上叹了口气道。 "三百多万两，这么快发光了？"陈夫人听着老爷念叨，觉得挺夸张的。 陈寻只好说道："朝廷国库没钱，虽然那些大臣还了一部分，但用钱的地方多的是，而且还有些是还了又继续借。" 陈夫人不懂太多，看着老爷自从升职户部尚书那是天天在筹措银子，看着头发都苍白了不少。 叶夫人说道："不然，你告老还乡好了，你年纪也不小了，老婆子我还要跟着提心吊胆的。" 陈寻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这是别人送来的信，我看着好像挺要紧的信，替你收着放在这里。"陈夫人说道。 "多谢夫人了。"陈寻向夫人行了一礼。 陈寻拿起信件看了起来，是李文山写给他的。 打开信件里面说的是。乾元帝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陈寻一直很淡定，他早就知道会被发现，不过也没什么问题。 "夫人，送信的人呢？"陈寻问道。 "已经回去了，怎么要让他们等着吗？"陈夫人说道。 "不用，夫人你自己先去休息吧！我今晚处理点事。"陈寻说道。 "嗯。" 陈寻早就知道，乾元帝迟早会发现这件事。 陈寻在起纸上写了一封信，"管家，你明日，把这封信带去交给李大人。" "是。" 第241章 又是一年 第二天工部就开始准备让工匠制造新武器，钟南这里也高高兴兴的换上了司务的官服。 钟南看到李文山来了，忙上前迎接道："李大人，您来了！" 李文山打量他几眼，看着他的的模样有几分见过一样，"你是？" 那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人，下官是钟南。" 李文山没想到钟南修理了胡子，居然和变了个人一样，"真是人靠衣装，如今看着真是很体面。" "这还多亏了大人您的提拔，下官不会忘记的。"钟南笑道。 "这主要靠的是你自己，不过，我希望你能继续研究创造出更优秀的，你如今也知道你的成就来源于哪里，希望你能多开发下你的天赋。"李文山打量他一番道。 "是，李大人，下官绝对不会丢了看家吃饭的本事。"钟南拍着胸脯保证道。 "嗯，那你好好做事，本官还有其他事就不打扰你了。"李文山点了点头之后出去。 丁侍郎看到李文山过来，"你来的正好，李大人，既然是你部下弄得新武器，这钱就交由你负责了。" 兵部那群人试了十几次，后面定下了二十万两的火统。 李文山闻言挑眉道："怎么兵部的人不多订一点。" "他们还有些武器没用完，而且今年兵部的支出现在来算超出支出了。" "好的，丁大人，下官会完成此事的。" 朝廷的各个机构开始繁忙运作起来。 …… 随着时间进入十月份，京里多了许多参加科举的举人。 京里越发热闹了，李文山每次下值回去，都觉得道路比原先的时候堵了很多。 掀开车帘看着马车外面，各种各样的小吃，字画摊位，一些古董摊位等等。 酒楼人来人往也多少学子装扮模样的人。 李文山暗算了下时间，这科举会试慢慢临近了。 曾经他是参与者，如今他是旁观者，李文山发现时间真是快，不知不觉他也为官快三年了。 "最近曾少爷可有出门？"李文山问道。 肖石一边小心控制马车，边说道："有的，这几天挺经常的，曾少爷说过他要参加几次同乡的聚会，这几天还有各地学子交流的诗会。" 李文山听了满头黑线，参加科举不是这么考的，每年诗会和各种聚会，都是经常发生各种意外。 多是许多学子，折损在这些大大小小的聚会里。 没想到他跟曾钧年说过一些情况，还没注意，虽然他们是朋友。 但现在身份差别，曾钧年也在他面前拘谨的很，很多事也不会跟他多说。 "你回去之后派一个嬷嬷过去和曾少夫人说下，这科举之前的聚会，少参与都是好的多，不然到时候会碰上各种麻烦。" "好的，大人，那如果曾少爷还不听呢？"肖石也转告好几次了，曾少爷依然我行我素。 "佛度有缘人。"李文山半响说了一句。 云居楼里 "没想到，曾师兄你这么早就来京里了，还不用跟我们一样抢着租院子，好几个人都住的很便宜了。" 曾钧年一脸得意地说道："我的好兄弟，在京里当官，当初要不是他安排了住宿，我可能和你们一样差不多这时候进京了。" "曾兄，敢问那位大人是谁，我们认识吗？"一书生问道。 "这是我蒙学的同窗，小时候一起吃所以感情好，吃饭花不了多少钱，但都不好吃就是了，所以我现在就住他府里了。"曾钧年说道。 一学子满脸羡慕的道："曾兄让人羡慕不已，居然在京里有熟悉的人。" 曾钧年脸上一直带着浅笑，不再言语。。 【作者题外话】：太困了，五点就起来干活了，实在困，所以先写这些了。 . 第242章 曾钧年的担忧 众举人看着这乡下来的举人，居然能有原先的同窗在京里为官，还是从小在一个蒙学，想来那位大人年纪应该和他们差不多。 有些人猜测了好几个朝中年轻的官员，但有好几个一一对比有几个，是曾钧年同窗的可信度非常高。 "曾举人，是不是通政司的袁侍读袁大人。"四十岁模样的西北府的陆举人问道。 曾钧年有点后悔，居然把这事说了出去，摇了摇头，"不是，你们不要猜了，这事没他同意我可不会乱说。" 人群中立马有人嗤笑出声，"曾举子，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你遮遮掩掩莫非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曾钧年一听，也是瞬间火冒三丈，用手指着他，"你……" 旁边的举子忙拦下他，道："哎，曾兄，别激动，那文举人说话不对，还请你见谅。大家都是前来会试的举人，好奇你那位蒙学同窗也是正常，不妨你就和我们说说是谁如何？" "是啊，这样还能证明清白，读书人的名声可污不得，不妨你就跟大家说出来，免得我们胡乱猜测。"酒楼里的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 曾钧年见这样特别恨自己之前，为了攀比炫耀的事，现在骑虎难下，不说的话到时候这些读书人的嘴可以说的满城风雨。 左右为难一番，只好道："我那朋友是原先回荆县县令李文山，现任工部五品郎中。" 一群人听了更是羡慕，上一届科举的探花郎，这曾钧年可是说过他很久就进京了，进京这么久那肯定被开小灶了，一群人纷纷对他投向羡慕的目光。 "没想到曾兄你的同窗居然是探花郎，那曾兄可否透露一二探花郎，给你的指点，也让我们学习学习。"那拦着人的学子也忍不住问道。 曾钧年来参加诗会可是为了增加自己作诗的灵气，这些人可都是春闱的竞争对手。 曾钧年这时聪明了，直接推诿道："各位举人误会了，李大人公务繁忙，如果我能得到李大人的指点，我哪里还需要参加诗会呢！" 有些人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也有些不相信，文举人直接道："你这说的大家信吗？" 曾钧年也看他不顺眼，直接道："信不信由你，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这段时间下来我可都是跟你们参加各类文会，而且李大人刚接手工部职务，公务繁忙如何给我指点。而且就算他给我指点了学业，你能拿我怎么样。" 文举人气的手都有点颤抖了，喉咙里噎着一口气，吐不出来。 这时江南才子吴骆铉出面道："好了，大家都是举人，何必这样呢，我们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今次能一起参加此次春闱就是缘分。" 众人也纷纷附和赞同，曾钧年看着他们不再咄咄逼人也不多说什么。 吴骆铉见这样道："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互相交流学习，不必为了这之外的话题过多吵闹。" 曾钧年见此事已经过去，也不再多说了。 聚会散了回到李府 曾钧年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和李文山说下此事，他怕这次会给他带来麻烦。 "你们少爷，他休息了没？"曾钧年来到主院问道。 肖石看到是客院的曾少爷，笑道："曾少爷，我们家少爷还在书房呢！您是找我们少爷有事……" 曾钧年点了点头，"嗯，我确实有事找文山兄有事，你代为通传一声。" "好的，曾少爷您稍等，待小人进去禀告少爷。"肖石立马转身往书房走去。 "少爷，客院的曾少爷有事求见。"肖石禀告道。 "让他进来。"李文山放下笔，揉了揉久坐僵硬的脖子，拉伸了一下胳膊。 "来了，坐。"李文山随手拿起茶壶帮着倒了一杯茶。 "这么晚你还喝茶，不怕睡不着？"曾钧年看着茶杯说道。 李文山浅笑道："现在公务繁忙，习惯喝点茶提提神。我忘记了，这就让肖石重新上点果茶。" 曾钧年拦住了道："不用了，我现在也要为了春闱努力了，这杯茶挺好的。"说着拿起浓茶喝了一口。 李文山也喝了起来，以为他是学业碰上了问题，说道："你今日过来可是有哪里不懂？" 曾钧年有几分不好意思，犹豫一会儿只得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怎么样，我这样会不会影响到你。" 李文山笑道："没事，我又不是出卷官，而且你现在就是得到我的指点又如何，哪家有进士的会不给自家的指点一番，放宽心没什么大事。" 曾钧年听闻此言，也长舒了一口气，"没影响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李文山看着他，道："倒是我觉得你不应该再参加什么诗会了，每年春闱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所以我还是建议你，好好的在府里读书，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嗯，我之后都不去了！没想到那群人嫉妒心这么强。"曾钧年点头道。 李文山闻言只是一笑，嫉妒心哪里没有，他在官场明里暗里不是也遇上不少。 李文山听闻此言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说自己的小伙伴还是单纯了。 不过要吃几次亏就知道了，只有亲身经过社会的阅历，才会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别人再提点都是隔靴搔痒。 李文山继续喝了一杯茶道："好了，既然这样，好好学习，学业上的问题你整理成册子，到时候都可以找我。" "我就是有点不好意思打扰你，看你那么忙，还要给我指点功课，所以……"曾钧年为了自己原先做的事尴尬不已，又害臊自己最后还要好友的帮助。 李文山听了笑道："你我是好友，既然有能力帮你一把，那就是举手之劳，这种科举之事还是靠你自己。" 曾钧年说着起身道别："嗯，那我先回去了。这段时间都是各种诗会的跑，学业有点荒废了，待我明日整理好了再来，现在就先不打扰你了。" "嗯，那你回去吧，我也把手头的公务处理完。"李文山点了点头。 第243章 钱到了 第二天李文山到了工部继续处理事务。 没多久员外郎看到李郎中立马说道："郎中大人，丁侍郎刚才派人来说让我们去接收下用来制作霹雳火统的银子。" "那三十万两运来库里了？"李文山问道。 "是的，郎中大人，现在是您和下官一起去清点一番银子的数目。"员外郎说道。 "行，那我们一起去，另外叫上葛大人和汪大人。"李文山停下手里的活道。 员外郎听了直道："郎中大人，葛大人和汪大人，现在在库里等着。" 两人来到库房看到满地的箱子，仆役和小官也纷纷立在两旁。 看到丁侍郎也在，两人上前行礼道："下官拜见侍郎大人。" "嗯，你们来了那就把银子清点下，跟户部的郎中交接一下。"丁侍郎颔首道。 "是，侍郎大人。" 一群人开始清点银子。 户部郎中说道："几位大人，这银子一箱一千五百两白银，你们请点下数额。" "好的，多谢大人。"李文山拱手道。 李文山看着地上十五个箱子，吩咐道："把箱子打开。" "是。"仆役和小官们，把箱子上户部的封条揭开，打开了箱盖。里面明晃晃地白银整齐排列在箱子里，展现出一片银光，看着就和雪花一样。 李文山心里感慨不已，怪不得这么形容银子，会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确实挺白的。 安排好人人手开始点数，又看了看银子都是白银，各自把数字汇总好了。 员外郎点头后，报给李文山道："郎中大人，确实是三十万两。" 户部郎中对着李文山拱手一礼道："好，李大人，银子数目没问题，请在这里签个字，之后本官就告退了。" "确认无误是三十万两，有劳郎中大人你跑一趟了。"李文山拿着笔签字，领了这三十万两银子。 员外郎看着这笔银子，道："李郎中大人，我们现在有银子了，那就可以开始生产了。" "嗯，好。我们明日就开始生产，今日去组织下工作人员开始干活，把这些银子搬到我们司的库房里"李文山点了点头说道。 "是，郎中大人。"立马有人手开始搬运银子，李文山看着他们吃力的搬银子，突然想念起以前的纸币，一个人就能轻松搞定。 古代不是说有交子了，为什么不用交子，而且他来这里这么久，用来当作一般等价物实用的多是银子和铜钱。 "员外郎，你可知这国朝的商人经商如何携带银子？"李文山忍不住问道。 员外郎想了想，直接道："大家有用白银和铜钱不是很正常的事！不用白银铜钱的话，那这里就乱套了！" 李文山没想到居然还没出现，直接用白银铜钱进行交易。李文山想到了这里。 户部的郎地看着库房里的银子，再也不是他们户部的。心里一阵心疼。知道这是必须花的，也就不再看了免得心疼。 工部的人喜笑颜开，如过年一样，欢欢喜喜地把银子抬往他们司的库房里。 工部员外郎，看着这么多的银子，心里很是高兴道："太好了，有这么多银子，原先我们工部每次都是紧巴巴的，没想到这次居然有这么多。" 李文山看了之后，偷偷说道："这次我们要感谢朝中的大臣，把银子还了。其次还要感谢叶尚书，不然你我去户部那群守财奴那里可能要不到银子。" 员外郎听了哈哈大笑，想起户部人对银子的态度，确实和守财奴一样。 李文山看着这样，严肃地说道："好了，你我既然领到了钱，就赶紧安排人去采买做火统需要的材料。葛大人你带上图纸，火统的管径要去高炉那边定制。" "是，大人，下官这就去。"葛大人立马收拾好图纸去了。 之后李文山一一分配之后，让其他人去忙各自的事。 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李文山又去看了弓箭营，看到五六十个匠人在打磨箭头，装上箭羽，还有些匠人在做弓。 看到墙角一堆做好的弓，李文山拿起来伸手拉开，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弓拉开。 司务看到郎中大人来了，忙小跑过去，哈腰道："郎中大人，今日您怎么来弓箭营了，这地方杂乱，大人您还是回去吧！" 李文山点了点头，"陈司务，本官今日有空就来看看，这弓怎么要这么大力才能拉满弓？" 李文山抬手举了举自己拿在手里的弓道："大人，这是将军们用的弓箭，射程更远，而且几位边疆的大人都定制了这种的。" 李文山看着手里的弓上还刻着雕花，直接问道："那普通的弓箭在哪？" 陈司务忙行了一礼道："大人，这边都是。" 李文山走了过去，随手拿了一把弓，轻易的就把弓拉满起来了。 "这两个差了多少距离？"李文山摸了摸弓箭道。 陈司务答道："郎中大人，相差六十里射程。" 李文山点了点头。 陈司务看着李文山面无表情，便解释道："郎中大人，两个弓箭的差异是，有的很多士兵没有专业的训练，所以拉弓的动作和力气用的不太规范，所以才会出现两种的弓。" 李文山颔首后，想了想又道："你们认真点把武器做好，到时候年终本官会为你们请功的。" 陈司务喜笑颜开，忙躬身道谢道："下官多谢大人，下官肯定好好完成此次任务。" "好，陈司务，好好干。"李文山脑子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文山说道"那本官就不打扰了，你们好好做，今天本官给你们自费加餐出钱，给你们这么些工匠加餐，待会儿你就去把这肉拿去煮了吧。" 弓箭营里的人听了李文山的话，兴奋不已，手上的动作更是麻利，就怕落后了别人一分。 陈司务点了点头，道："你们抓紧生产，本官去去来。" "是，司务大人。小人肯定警告他们，安全生产。"弓箭营的众位匠人开始继续认真干活。 第244章 听说被告 李文山又去了铸造营，看了半天，这些匠人都是老手，一个钱母，生产出许多的铜钱，那高炉中倒入滚烫的铜水，用模子压出铜钱。 匠人都打着赤膊，身上的肌肤上流着汗，手上的肌肉都紧绷的鼓起一块，看着充满了力量感。 几个年纪大的工匠，就把出来的铜币扣了下来，把里面的废币捡出来，重新溶了又继续铸造。 "这次这些矿银运来二十万斤，你们提取了多少银子？"李文山问一旁的司务。 司务不知是紧张还是热的，擦了擦额头的汗道："郎中大人，这次的银矿，我们从里面提取了十二万两银子。" 李文山盯着他道："采矿的人，不是说银矿，含银量很高？" 那司务更是紧张了，"大人，这银矿第一批是露天开采的，银子含量挺高的。以前好几次银矿二十万两，只能提取出八万两银子，所以这次的矿质量很高了。" 一群人把从炉子边的废料，往那个角落倒去，还看到有人在翻着什么，"那些人在那堆废料里干嘛?" "郎中大人，这是我们复查有没有银矿没有炼好的，把那些还有银的找出来，继续提炼。" 李文山见此也走了过去。 陈司务看着不解的大人忙说道："大人，我们这些匠人可不敢对这些银子动心思，工序都是一道道检查。虽然这些人都是在铸钱，但有着一道道的检查，最后一道的搜身不会让他们带出一分银钱。" 李文山听闻此言点了点头，"陈司务，好好做，不要出了差错，到时候本官会为你表功的。" "多谢大人。"陈司务脸上的立刻带上了喜意。 "大人，叶尚书找您。"员外郎在衙役的带领下，找到李文山忙说道。 "嗯，你们好好做，注意安全，本官有事先走了！"李文山向着铸造营说道。 看到李文山到了立马有人进去禀报道："大人，李郎中来了！" 叶尚书摸了摸胡须道："让他进来。" "尚书大人，您找下官可有何事？"李文山接到召见之后进了工部尚书大人办公处。 叶尚书把人叫来问道："李郎中，你可有关注下京城的传闻？"如今这个传闻已经被举报到京城府尹处，府尹特意让我先问问你。 李文山一头雾水，忙作揖行礼道："还请大人您明示，下官未曾关注京城的传闻。" 叶尚书直接板着一张脸问道："听说你私下里给未科考的举人指点文章，是不是？" 李文山听了忙直呼冤枉，"尚书大人，您也知道我们工部现在有多么繁忙，下官哪有时间去给这些举人指点文章。而且我的文章文采又不是很好，如何能够给他们提点。" 叶尚书喝了一口茶道："既然不是这样，那云居楼居然会传出这种话，本官再和京城府尹说下，查查到底从而来。" 李文山现在想起来了，是前十几天前曾钧年去参加文会诗文的聚会回来，后面他不去也就没在意了。 李文山只好说道："尚书大人，倒是有一件事说不定和此事有关。" 叶尚书说道："什么事，你说吧。" 李文山只好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是这样的，学生幼年时的一个同窗和下官是好友。他是参加今年的科举的，不过他提早进京住在下官的府上，他的功课问题，下官是会抽出时间指点一番。" "嗯，这乃人之常情。"叶大人点了点头。 李文山继续道："之后，我的好友参加了好几次的诗会，说了下官给他指点之事。然后被众学子为难，下官想着下官不是出卷官，用自己的水平给好友指导一番，也是可以，毕竟国朝法律没有规定不定。" 叶尚书听了，人之常情，"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本官让人去京城府尹，让其派人一起查查具体情况。" 李文山拱手一礼拜道："多谢大人，还望尚书大人还下官一个公道。" 尚书叹了口气道："哎，世风日下，这些学子真是可恶，居然这样诬陷人。既然问清了，现在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等本官的调查和通知。" "是，尚书大人。"李文山躬身一礼后退了出去。 "郎中大人。"员外郎看着进去快两个时辰出来的李文山说道。 "嗯，我们回去。"李文山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往自己的司属走去。 员外郎本来还想打听一番，看着这样只好闭嘴，但心里还是好奇，隐隐透出一点银钱。 李文山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值的时候，看到肖石驾着马车来了，道："我们回去吧！" 肖石这时候看到李大人可是惊喜的很，"大人，您不都是要继续忙活两个时辰？" 李文山只是点了点头，之后就上了马车。 肖石看着李文山那么安静，也不敢多说什么，安静的赶着马车回家。 一个时辰后 曾钧年正拿着册子，在门房处等着李文山回来，之后又阅读几遍，发现不出什么问题，只好等着李文山回来。 不远处传来马车阵阵地"踏踏踏……"的声音。 马车进了一看就是李府的，曾钧年立马兴奋地说道："文山兄，你终于回来了！" 李文山下了马车，"曾兄，你怎么在门外等着，赶紧进去吧！" "嗯，文山兄，这是我整理的册子，你看看，我许多学业的问题都在上面了。" 李文山伸手接过册子，点了点头道："行，我们先进去吧！" "哎，好的。"曾钧年点头道。 曾钧年眯着眼睛笑道："对了，你嫂夫人给你做了一盘子的点心和一些小吃，这些都是用来感谢你对我的照顾。" 李文山看着桌上一盒子打开的食物，看着量可是不少，便道谢道："如此辛苦嫂夫人了，下次不必再这么破费了。" 李文山翻了几处，立马把有问题的用朱笔表示出来，这样看的更加地清楚干净。 李文山抬起头道："好了，曾兄这些都是你的问题，我把它们标出来，你把这些改下开始吧！" "多谢，文山兄。"曾钧年作揖一礼道谢。 第245章 家乡喜讯 李文山想起他手册里多是写普通的经义和一些诗词，这种只要能背的滚瓜烂熟一般没什么问题，曾钧年的诗词水平不说多出色，但还算可以。 见着这样，擦了擦手指沾上的墨说道："你这里面怎么没有策论的问题？" 曾钧年听了也有几分不好意思说："文山兄，因为我不知道策论题如何出，上次你给我出了几个批改了让我受益匪浅，这次也正想让你再给我出点。" "那没事我给你出点，策论一般都是主考官就时务提出具体问题。让考生发表见解。又称“策问”，考生的回答则称“对策”。" "嗯，我现在知道了！这次来京里我已经进步很多了。" 曾钧年犹豫许久还是吐露出心声。 "文山兄，你说我要不要和我大哥一样直接谋官，我知道自己的成绩这次上不了榜。" 李文山听了这话放下手中的笔道："曾兄，你今年不过二十六岁，科举之事白首穷经之事都是平常，五十岁考上进士的比比皆是，而且为官也至七十以上者居多，你这个年纪真心想放弃吗。" 曾钧年苦笑了一声道："文山兄，这能考上科举还多亏你整理的笔记，不然科举之事我只能还是考举人打转，而且我大哥如今在榆湾县当任县丞也挺好的。" 李文山看着丧气的曾钧年，直接问他。"你是打算一辈子当个小县丞还是想正经的科举功名再为官？" 曾钧年只能讪笑道："文山兄这还用多问，谁都知道科举正途的出身，在官场上才有未来，举人能做到通判就是祖坟冒青烟了。" 李文山看着他有继续科举的意思，便道："曾兄，你家条件还可以不必为了银两发愁，何不努力一试。" 曾钧年这时才坚定信心，"行，那我再给自己九年的时间，如果不行到时候就谋官也行。" "文山兄，我也老大不小了，如果这次没考中话，我能否当你的幕僚吗？虽然我不如你聪明，但我可以打打下手，毕竟我是男人。" 曾钧年略带几分不好意思，他也知道自己这有点为难别人，但想来他这哥们应该是曾年介意给他一份工作或者是帮忙找一份。 "行，你先考春闱吧。我给你出道题目‘刑赏忠厚之至论‘，你来试试看。"李文山拿起笔把题目写下，让曾钧年回答。 曾钧年看着题目“刑赏忠厚之至论”，这出自哪里呢？看着每个字都认识，却有点不懂出去，着急了好一会儿，许久终于想起来是典出自《尚书》孔安国注文：“刑疑付轻，赏疑从众，忠厚之至。”。 这题目的意思就是“论疑罪从轻”。知道出自哪里曾钧年也缓了一口气，神色也变得镇定下来。 李文山看着他的脸色就知道，曾钧年这次除非运气爆棚，不然他考不上会试，看情况连四书五经都没有读透，这篇还是出自《尚书》还不是截搭题，还要犹豫这么久。 亥时三刻 曾钧年停下笔，擦了擦额头的汗，虽然现在是炎热的夏季，京城的夜里还算凉爽，但这课业也让曾钧年急得冒汗。 曾钧年呼吸都都紧绷着，不经意间轻轻深吸了一口气道："好了，文山兄，还请你帮忙批阅下。" "好。"李文山拿起答案开始检查，认真看了许久了挺多问题的，把他他们一一标注出来。 曾钧年随着李文山落笔次数，呼吸也越来紧，看着李文山把笔放下之后，立马追问道："怎么样？" "曾兄，国家以科目，是为了网罗天下之英隽，义以观其通经，赋以观其博古，论以观其识，策以观其才。”李文山眼眸深沉地看着他，并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曾钧年的策论洋洋洒洒写了千字言，"策论主要就是考察你处理事务的能力。" 你这篇策论中的‘刑疑付轻‘里的有许多问题，从这里‘邢‘你要这样…… 李文山洋洋洒洒地给曾钧年讲解了一个时辰，很快时间到了子时，"好了，天色不早了明日还要上值，你也早点休息。" 曾钧年见已经深夜了，也很不好意思，"行，你早点休息吧！这么晚打扰你了。" "嗯，我再给你出一题，你明日做完再来。"李文山说着写了另一题的题目交给曾钧年。 "多谢。"曾钧年对着李文山施了一礼。 为官越久越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乡党，同年，这都是他们互相之间的作为依仗的资源。 已经深夜了，李文山也不再待在书房回了卧房。 "肖石，备水。" "是。" "少奶奶，这个月的信来了没？"李文山泡在浴桶里，长舒了一口气问道。 "大人，今天信刚到，今晚本打算把信给您呢！"肖石就是看着曾少爷找他，才没把信送给李文山。 "把信拿来！"李文山靠在浴桶里，双手撑着桶沿，眯着眼睛道。 "是。"肖石立马小心地退了出去。 "大人，除了信，还有少奶奶托人给您寄来一家乡特产和衣物。"肖石手里抱着一个大包裹和拿着一封信进来。 李文山这时拉过浴巾随意擦拭一番，披上睡衣，"嗯，你先放桌子上，下去休息吧。" "是，大人。" 房里只剩李文山，打开信封，李文山脸上的神情很是激动，双手拿着信都微微有些颤抖，口中无意识念叨："嫣儿怀孕了，信中说四个月多了才发现，那现在已经五个多月了，差不多是爷爷去世前怀上的。"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李文山激动地眼睛都红了。 "肖石，肖石。"李文山打开门对着外面喊道。 "大人，小的来了，有什么事吗？"肖石披头散发，穿着单薄从抱厦跑了出来。 "少奶奶怀孕了，你明天去保和堂那里问大夫抓几副安胎药……算了，明日我请假，自己去办此事，你去睡吧。"想了想这种事吩咐给下人去做，他不放心还是决定明天自己去。 肖石没想到居然又有小主子了，心里也高兴地很，"太好了，少奶奶怀孕了。" 第246章 请假 李文山地一晚上都睡不着，原先是激动，后面是担忧家里都是老弱妇孺如何能照顾自己。自从阳阳出生两年后，全家人都期盼着能再有个孩子，如今也算得偿所愿。 就是如今就嫣儿一人，这怀孕的艰辛半夜抽筋没人再给她揉腿等等一系列麻烦如何是好。 第二天寅时李文山就爬起来，换好官服，看着肖石还没醒，吩咐门口的小厮，"你去叫醒肖石。" "是。" 肖石匆忙梳洗完毕，立马进了花厅，看到大人已经吃完了早点，恭敬问候道："大人好。" 李文山擦了擦嘴说："你先驾马车去工部，之后去街上吃早点，辰时再来工部接我。" "是。"肖石立马出去让人准备好马车。 没多久主仆两人出发了。 今日李文山来得格外早，工部部门里的仆役也才刚刚在打扫院子。 "大人好。"仆役们看到来人是工部郎中立马行礼。 "嗯。"李文山径直进了办公室。 想着写一封信拜托六姐和大姐她们帮忙，多加照顾下娘家。大姐她离赵家村最近，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只能先写封信回去。 另外给沈嫣写了一封信，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让她别守孝了，遇上什么事别憋着，有事可以找娘和沈夫子和岳母等等说了好几页的信纸。 另外李文山给他岳家也写了一封信，拜托岳母多多照顾下沈嫣，小婿深表感激敬上。 李文山把信都写好后，虞衡司的员外郎吕维宏也到了，"李郎中，你今日这么早来啊！" 李文山抬头看到是他，"吕大人，你也挺早的。" "我这卯时到不早了。"吕维宏笑道。 一听到了卯时，忙问道："吕大人，侍郎大人他到了没？" "到了。"吕维宏点点头。 "本官现在去找下丁大人，那本官先失陪了。"李文山笑道。 "李大人，请随意。"吕大人点点头。 吕大人微笑着，看李文山去找丁大人。 李文山来到丁侍郎办公处，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进来。" 李文山抬脚跨过门槛，作揖行礼后道："大人好，下官家里有点事，所以特地前来跟大人请假一天。" 丁侍郎一看是李文山，知道他家里人都不在京里，就是纳妾也可以等沐休了，直接道："本官记得你家人都不在京里，如何要请假？" 李文山脸上带着笑，高兴地说道："大人，下官收到贱内的信，说又有孩子了。离家千里，想着给家人买点东西，顺便请教下保和堂的安胎圣手，买几副安胎药。" 丁大人听了，看着眼前的男人。来工部这么久，一直都很沉稳老练，没想到居然也有这一面，"行那你请假吧，至于手里头紧急的公务，你就先交给吕员外郎，到时候他有不能决定的可以找本官。" "下官多谢大人。"李文山没想到上司这么爽快答应了，心里更是高兴异常。 "对了还有一事和你说下。至于云居楼发生的那件事，京城府尹已经调查出来了。想来不是今日就是明日会来工部，到时候和你说4明情况。所以你还是尽早办完事，下午回来上值。"丁侍郎想到此事也和李文山说一声。 "好的，多谢丁大人，下官会尽快回来的。"李文山没想到这云居楼的事，京城府尹还在审查。 想来也是对科举之事都是谨慎的很，包括很多举人都是提前进京，这还没到十月。等十月时科举举人更多，到时候这以讹传讹的话，谣言会传的更加猖獗。 李文山点头道："下官知道了，多谢大人，下官先告退了。" 丁侍郎点了点头。 …… "吕大人，今日虞衡司的事要麻烦您了这几份比较着急的公务你先处理，如果你有不能决策之处，可以找侍郎大人。本官要请假处理下私事。"李文山浅笑道。 吕员外郎点了点头作揖道："李大人，您请放心。如果下官有不懂的地方，到时候肯定去请教丁大人的。" "多谢吕大人。"李文山作揖道谢。 …… 带着人出了工部，立刻去了保和堂买了几副安胎药，在孝期里李文山只得给家里人买了点素色的衣裳，给女人们买了适合孝期佩戴的饰品。 京城的一些特产吃的现在天气热都挡不住，也就只能这样了。 去驿站寄了加急的信和包裹，想来要不了多久就能到家了。 看着太阳晒的人影，现在是快到午时了。 "走，我们去吃饭。" 李文山进了一家还算干净的饭馆，"老板，给来一碗青菜素面。" "你也去。"李文山示意肖石自己点吃的。 这天气炎热的时候，吃饭都是汗如雨下。 "大人，现在去哪里呢？"肖石看着外头的大太阳说道。 "回工部，你把我送去工部，你就回府吧。"李文山摇着扇子扇风，吹来的风都带着闷热地感觉。 "好叻！大人您坐稳了！"肖石驾着马车跑了起来…… 回到工部后，李文山去了他的休息间，让仆役打了水，擦拭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也好受很多。 看着还没到上值的时间，李文山躺在竹椅上稍作休息，毕竟昨晚一夜未眠。 未时三刻 陆陆续续地官员都来上值了，看着大家都奄奄地咸菜一般。 "哎，也不知道我们在工部要磨多少年，希望能快点调出工部。"一小官员小声的和一旁人说道。 "你说的对工部的事务特别多，责任重大，动不动就要掉脑袋的活。而且还没什么油水，家里靠着我那点月俸过得紧巴巴的。"另一人很是赞同也跟着说了起来。 "哎，如果能在工部当个六品官都行，我们没那个人脉。" "好了，不说了，先把自己手里头的事情处理好。"两位小官员也不再说什么。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此地闲杂人等不得进入。"执勤人员看到不是官员，在那里探头探脑，立马高声喊道。 "大人，我们是福云斋的伙计，工部的一位大人在我们福云斋定的糕点，小的按约定私立时间给送过来。" 第246章 想法 执勤的护卫们仔细打量一番，看着眼前的两人确实是伙计的打扮，但还是语气强硬道："你是福云斋的，也不能进去，可知道是谁找你们订的？" 伙计一听忙道："这位官老爷，是你们工部这里李郎中早上和我们订的，官老爷还劳烦您进去通报一声。" 护卫们知道李郎中今天早上出去，到了午时才回来现在是申时，大人们也都在工部。 "你们在这里等着。"说着一护卫进了工部。 那护卫进了虞衡司，看到仆役问道："李郎中大人，可在这里？" 仆役恭敬地答道："大人，郎中大人在的，可要小的前去通报。" "嗯，我跟你一起去，你前面带路。"护卫颔首同意道。 "是，大人，请跟小的前来。"仆役施了一礼之后往前头带路。 …… "郎中大人，工部的护卫大人前来求见。"仆役恭敬地行了一礼禀道。 "让他进来。"李文山挺好奇的居然有人找他。 那护卫双手抱拳对着李文山说道："郎中大人，工部门外福云斋的人前来送货，说是大人您订的食物。" "嗯，没错，是本官订的，让他们送进来，。"李文山颔首说道。 李文山对着仆役吩咐道："你带个人跟着护卫一起出去，把东西带进来。" "是。" 一炷香之后，仆役抬着箱子进来。 "郎中大人，都在这了。"仆役放下箱子恭敬说道。 "辛苦了，这个赏你们了，待会儿你们帮着把这些给虞衡司送一点。"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丢给他们。 "多谢，郎中大人赏赐。"仆役连忙磕头。 李文山打开箱子，都是些装在盘子里冰镇的水果，这就是冰盆浸果。 李文山取出三盆之后，挥了挥手让近快仆役去送。 "劳烦进去通报一声大人，虞衡司李阆郎中求见。"李文山询问仆役道。 "是，小人这就进去禀报，郎中大人稍等。" "郎中大人，大人有请。"仆役很快出来恭敬说道。 "下官见过大人。"李文山恭敬的作揖道。 "李大人，可有事要见本官？"丁侍郎看着他说道。 "大人，下官今早订了不少的冰果，这时候很炎热，所以下官给您拿一点过来。"李文山说着把包装完好的果盘递上。 "你有心了，让你破费，这些要多少钱。"丁大人指着果盆说道。 "这不算什么，是下官正好遇上了想着给虞衡司的众人降降温。"李文山谦虚地说道。 "那本官收下了，多谢。"丁侍郎点头说道。 "那下官先去干活了，就不再打扰大人了。"李文山笑着退了出去。 给丁侍郎送了一盆，叶尚书不在工部，李文山也就不送了。 虞衡司许多人都收到了很是惊喜，这大夏天有一盆冰果可是会凉快不少。 "没想到有冰果，这么热的天气吃一个刚好合适。"一主事看着水果吞了吞口水。 "这是哪来的？"另一个官员问道。 “这是郎中大人送的，我们虞衡司的大小官员都有，大家都分分。” …… 未时末，李文山正思考着如何提升工匠的效率，目前是安排了加冰的凉茶，确实有点效果。 李文山想起，偶尔看到工匠把自己做午餐的肉节省下来，偷偷放好，对着两位主事问道：“葛大人，汪大人，这些工匠的每月月俸是多少？” 葛主事可不清楚这件事，"这，汪大人你比较了解，由你来说。" 汪主事心里暗骂他奸诈，"大人，大概差不多一个月都是在半两银子。" "半两银子，够一家七八口人的普通生活了。"葛主事忙补充道。 李文山听了点了点头，"两位大人，现在天气炎热，而且还要尽力提早完成。这些匠人有时还会出现中暑，很耽误效率，你们可有什么法子尽量提高效率？" 葛主事听到这个笑道："大人，这何必考虑，直接安排就好了。" 汪主事也接着道："是啊，下令就行了。" 吕维宏看着他们俩，扶额道："你们俩也带点脑子想想，你们自己愿意吗？" 看着他们摇头。 "你们都不愿意了，他们凭什么就愿意了？"吕维宏说道。 "吕大人，你可有什么建议。可以提出来大家一起探讨。"李文山看着员外郎说道。 "这，下官没什么好的想法。" 李文山想了想，对了他们可以激励一番，"吕大人，你说用银子如何？生产效率高的前三组，第一名奖励二十两，第二名的奖励十五两，第三名奖励十两银子。" 吕大人和其他官员思考此事是否可行，又一轮的议论纷纷，吕大人坐在位置上，"大人，此法应该可行。" "我明日会和丁大人商量下是否可行。"李文山也认真思考起来这个方法的可能性。 "小人见过几位大人，几位大人好。郎中大人，侍郎大人找你说有重要的事。" "多谢，本官这就过去。"李文山点头后起身道。 "大人，您叫下官过来可是有重要的事？"李文山问道。 "李大人，这是京城府尹易大人易宗曲，你过来见礼。"丁侍郎看着李文山说道。 李文山上前拱手一礼，"下官，见过易府尹。" "李大人，本官早闻李大人才能，今日能见一见本人都是难得。" "今日本府前来。是查出前段时间，关于你的不好传言。已经知道是谁了，你可要想出台。 "多谢，府尹大人，帮着下官澄清了，很多人在妄加猜测，到时候就万家猜测了。" "这是那些举子的弄出来的，不必过分担心。"府尹笑道。 李文山接过府尹给的本子，仔细阅读之后，发现这些的举人就是都吃太饱了，居然能无中生有的这么编造他，连几次都是编。 "这些举子，有这种想象力可真厉害，把它用于正途，才是真本事。府尹大人您按律法办事立即可。" 第247章 意外 易府尹看着这位年轻的工部郎中，说道："李郎中这次查明原因是三名举人身边的仆人，故意传出来的，谣言听风就是雨，传的离谱。本官已经警告他们主子一番，也惩罚了那三人的奴仆，送去西山挖矿。" 丁侍郎看着李文山还是面无表情，咳了一声道："这些举人居然管不好自己的家仆，一家不扫如何安天下？" 易府尹也接话道："纵奴伤人，本官已经严厉地批评了他们一番，最后也罚了三百两白银，作为补偿郎中大人的名誉损失。" 易府尹拿出那三百两的银票，递给李文山："郎中大人请你清点下，这是那三人的赔偿。" 李文山面色和，平微笑地向易府尹道谢："多谢府尹大人，还下官的清白。这三百两就劳烦大人给京城中的慈济院吧，下官不需要这笔银钱。" 易府尹看着他的廉颇，也不勉强直接道："既然你如此说，那本官就让下面的人捐给慈济院了。" 易府尹让属官收起银票，拱手作揖道："丁侍郎、李郎中，既然此事解决了！那本官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告辞。" 丁侍郎见易府尹打算离开，作揖说道："好的，易大人，下次有空了你我一起喝两杯。" "李郎中，下次也可以一起喝一杯。"易府尹浅笑说道。 李文山闻言拱手作揖道："下官多谢易大人，为了此事跑一趟。" "客气了，你我同朝为官，而且来此还能与老友相见，李郎中不必如此，本官先走了，两位不必相送。"易府尹拦下相送的两人，带着人马出了工部。 丁侍郎看着李文山直接说道："既然已经解决此事了，那之后好好认真做事。" 李文山知道这事是丁侍郎施压的，李文山向丁侍郎拱手道："此事下官要多谢大人，不然在下官知道之前，那谣言应该是更加以讹传讹了。" 丁侍郎点了点头，"本官知道你心中肯定有几分不满，但他们推出来的仆人忠心耿耿，所以……" 李文山点了点头，"下官明白，多谢大人。" "嗯，那你去忙吧！这次的火统和弓箭武器武器兵部要的可是不少，你们抓紧工期，能提前完成，本官会在圣上面前为你们表功的。" "下官李文山，多谢大人的提拔，下官就不耽误大人了。"说着朝丁侍郎作揖一礼后，转身回去处理公务。 申时 快下值了，李文山正打算离开铸造营，营里发出一声惨叫。 李文山转头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的左手不小心被热铜水溅起来烫伤了，离得最近的匠人下意识地伸手拉了一把，才避开其他的铜水。 李文山看着这一幕，瞳孔一缩，立刻大声喊道："快，去叫太医。” "哦，现在就去。"那主事狂点头，双腿颤抖往外跑都感觉要瘫在地上。 李文山见状，你们还有你们赶紧去把太医立刻叫来。 十几个人立马麻利地跑了出去叫人。 李文山看着那匠人还在嚎叫，待李文上前查看，那人已经疼的半昏迷了。 看到匠人的手臂的肉被烫熟了，一片血肉模糊，看着惨不忍睹，周围的其他人听着那惨叫声，吓得瑟缩在一旁，劳作的工匠也吓得纷纷离开铸造炉。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人群中看到太医提着药箱跑进来，立马很是高兴地叫了出声。 李文山抬头看来人，是驻守在他们这里的太医。 “太医，赶紧帮他看看。”李文山赶紧拉着太医上前。 太医看着那手臂处一大块被烫熟的地方，男人昏迷的脸上还带着痛苦的神色。 查看一番后，那年轻的太医才开口说道："郎中大人，这匠人手臂烫伤的肉只能割除了，不然到时候腐烂，高烧起来到时候一不小心就没救了。" "那，太医大人，你决定吧，他的命只能看你了！"李文山也知道这个道理。 "大人，下官只能尽力了，最后很可能会出现死亡。"太医继续说道。 李文山挥了挥手，“你们来点人，听从太医吩咐。” “是，大人。”六个身强力壮地匠人立马站了出来。 “你们帮我把他，抬去一间干净地房间。” 六人立马上前小心地把地上，被烫伤的匠人搬到一间干净地空房里。 “郎中大人，下官开始救人了！”太医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太医大人，尽管尽力救治就好，其他的本官来就好。”李文山说道。 太医开始在空房内开始救治 …… “怎么回事，这都下值了，居然还发生这种事。”丁侍郎听到有人受伤，立马到了这里。 李文山把事情和丁侍郎说了一遍，丁侍郎沉默不语，也站在一旁。 主事看着两位大官都在这里，近百人都鸦雀无声。 一个时候后，太医衣裳都汗湿了，擦了擦汗，道："李大人，本官已经做好了，他手臂的烂肉割了。伤口有点大，还好没伤到骨头，已经给止血了，就看这几天有没有高热了。本官能做的都做了，之后就看他命硬与否了。" 李文山看着没有给截肢还算不错了，就问道："嗯，多谢太医，伤者可否可以搬运移动。" "现在是最好不要动他。"太医摇了摇头道。 李文山转头问主事："他叫什么，你派人去接他们家一个人来照顾他。" "大人，这匠人名叫周大顺，至于其他下官也不是很清楚。"主事有点记不清这些工匠的具体情况。 "大人，小的知道周大顺家住哪里。"旁边的匠人一听就喊道。 "你来说。"李文山看着被旁边人拉着有点瑟缩的人说道。 "是，多谢……多谢大人，周大顺他家住在城北王坡里，他家里就他媳妇对他好，大人您到时候记得让他媳妇来照顾他……"那匠人壮着胆子说道。 "你既然熟悉，那派人和你一起去一趟他家，别人来照顾他不方便，你可愿意？"李文山眼神平和地看着他说道。 "是，大人，小的古涛愿意。"那人立刻答道。 "嗯，那你陪着古涛去一趟！"李文山随手指了一个眼熟的小官。 第248章 反将一军 “让人守着，等明日再检查一番。”丁侍郎下令道。 李文山见情况也已明朗，安排好人，还好现在没发生人命。不然让那些工匠畏惧的话，到时候影响公务就是麻烦了。 李文山看着丁侍郎说了一番话，顺便安抚众人走了，李文山就让主事带着司务去处理此事。 离开工部启程回府。 李文山一路都在思考，陈大人让他安心待在工部的虞衡司，工部里也就火器营有点看头，没想到如今这铸造钱币也会出现意外。 至于虞衡司火器营，目前他也就只看到一个钟南有创新的精神。 如今成了司务看着他也变了，不再那么全心全意的投入研究中。李文山看着这人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本想收拢为己用，现在还需要观察一番。 至于工匠的事，等明天调查清楚了再说，李文山回来前已经派兵把现场保护起来，明日到时候查探一番到底是何情况。 晚上帮着指导一番曾钧年的功课，李文山处理完事务就早早入睡，明日可是大朝，如今他虽然进不了内殿，但要站立在殿外。 …… 乾元帝每十天看一次重复的场景，看了快二十年了，今日心情不错的乾元帝乐于看戏。 一个个唾沫横飞的，胡子寸长，脸上皱纹也不少的老头子在大殿上争的面红耳赤，手指指着对方，脸红脖子粗，互不相让。 你说你有理，我说我有理。 一手抚摸着龙椅上龙口里，涎住的价值连城的龙珠。男人一贯坐的端正，唇角的笑意温和看着大殿上的一切。 这十年来他一直有意提携的寒门官员，现在也在朝堂上看到一些效果。 看着被刺激的胸闷气短的世家官员，那群白胡子的老头，下一秒就要翻白眼而驾鹤西去。乾元帝觉得这些老头子如果真死了，他还会掉几滴鳄鱼的眼泪缅怀一番。 这些年渐渐告老和处理了几次的官员，现在四五十岁的官员里，大部分都是他提拔的寒门子弟，用来来做一枚对抗世家的棋子特别好用。 "陛下，微臣有事启奏。"右佥都御史万大人拜道。 乾元帝正看戏愉快，听到这声音看了他去，"说。" "陛下，昨日工部虞衡司发生了一场意外。初步了解，是虞衡司的工匠受伤了，今日铸造营已经停工了，受伤个把人是很正常的事，但不能以此影响朝廷的大事。" "万爱卿继续说。"乾元帝拨弄了下拇指上的玉扳指说。 右佥都御史万大人拜道："微臣要检举工部行事不分轻重，耽误朝廷大事，恳请陛下治工部尚书叶大人一渎职之罪。" "叶爱卿，你怎么说。"乾元帝问站在前排的叶尚书。 叶尚书可是不知道昨天发生了这回事，昨日他正和兴修水利的官员，探讨如何修筑堤坝更加牢固。 这时丁一霖右侍郎站了出来，"启禀圣上，昨日尚书大人不在工部，所以此事决定是微臣下的。" "那你说说怎么回事。"乾元帝放下把玩的龙佩道。 "昨日不知为什么铜炉中的热铜会溅出炉，今日停工不过是为了检查一番，查看是都哪里有安全隐患。" 说着丁侍郎立马朝乾元帝跪下叫屈道："至于右佥都御史万大人说的渎职，这帽子太过沉重，微臣承担不起。作为右佥都御史的万大人，在这里捏造事实，危言耸听岂不是更加过了，还望陛下给微臣做主。" 右佥都御史万大人听了这话脸色瞬间苍白了。 乾元帝收敛脸上的笑容道："万町你可有话说。" "微臣错了，还望陛下恕罪。"右佥都御史万町忙跪道。 "万町身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监察百官却不查明真相，随意攀咬朝中大臣，贬为垠州铜盘县知县。右佥都御史一职由翰林院严崇明继任。" 乾元帝早就看这都察院御史不顺眼了，正好借机安插自己人。 万町听了脸色煞白，这被安排去天高皇帝远，地处荒蛮之地的垠中…… 都察院的官员想要求情，结果乾元帝下旨特别快，金口玉言，可容不得其他人反应过来。 “高内事!”乾元帝喊了一声守在一旁的大总管。 “哎！”高内侍压低尖地嗓子皇帝行了礼，然后扯着尖利的嗓子大喊：“退——朝——！" 朝堂上还想给求情的人，愣了一瞬，全都突然整齐跪下，口中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元帝心情大好的离开了金銮殿，脚下的步伐都能透着愉悦的心情。 …… 李文山也听闻是今天朝会，因着他们工部的事，右佥都御史这个五品京官，被贬为七品荒蛮之地的县令。 对于这种找茬的官员，李文山一点也不同情，而且万町此人乃是世家的女婿。皇帝借此贬了他，安***自己人，也是人之常情。 一国子监祭酒陈大人，是对御史不感冒，如今碰上这事，刺激下也是开心的。 "万大人，这铜盘县一听就是垠州不错的地方，能在此为国效力是万大人的福气，还望万大人好好为国朝尽心尽力。" "你……"万町气得脸上胀红，心里对于这人和工部丁侍郎一样让人厌烦。 朝中被万町参了一本，朝中官员如今遇上困难了，不落井下石还是不正常的。 "你……你们……"万町看着众人的脸色，气的脸色胀红。 丁侍郎上前补了一刀："万大人，本官恭喜万大人成为一县之长了。" "你……" “万大人，可别病了，铜盘县的人可是久候有能力的县令了。” “本官工部还有事，先回去处理公务了。我们一起回去吧，李大人。”丁侍郎说道。 “多谢，丁大人。”李文山恭敬答道。 丁侍郎摇了摇手道：“无须客气，你我关系一体。” 李文山记住丁大人的帮助，之后终归会还给他的。 …… 到了工部 李文山下了马车后，也扶着丁侍郎下了车，两人进了工部，准备开始处理昨天的铸造营的事。 第249章 追责 丁侍郎看着李文山说：“李郎中，你去把虞衡司六品以上的官员都叫来，本官开个部门会议。” “是，侍郎大人，下官这就去安排此事。”李文山点头出去。 没多久，虞衡司部门的官员们都来了。 “那本官有话跟你们说，今日你们中有些人去上朝过想来也是清楚。有些没去的也别着急，本官和你们说清楚。”丁侍郎看着众人的神情说道。 “李郎中，你来说吧！” “是，侍郎大人。”李文山把事情和众人详细说了一遍。 丁侍郎看着他们道：“还望你们之后处理公务时，小心谨慎点。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随便一点风吹草动都是别人攻击你的借口。” 又看了看众人郑重的的神色继续说：“至于都察院那群疯狗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盯着谁只要没咬都会盯着你。不过你们也别怕就是，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好。” 众人忙拜道：“是，侍郎大人。下官定当谨言慎行，认真谨慎完成公务。” “吕维宏，今日可查出为什么炉中的铜水会飞溅出来。”丁侍郎问道。 吕维宏拱手作揖道：“侍郎大人，下官没查到什么，应该不是人为的原因，想来就是意外之事。” 李文山听着觉得有点假，这好好的炉就算不是人为的，那总有原因的。 看着这样的推论，直接问道："吕大人，你可查出什么，不是人为的证据吗？" 吕维宏摇了摇头："没有，但也没找到其他原因。" 丁侍郎看着这样，"那匠人可醒了？" 汪主事忙道："那周匠人情况挺严重的，昨日的太医后面请了他的师父前来。周匠人的伤情，两位太医会诊后，发现有些渗透到骨头里了，所以被截肢了，至今还没醒。" 李文山听了也不觉得意外，原先那种伤，他见识过基本能判断出来要截肢。 "你们询问他周边的人，都没什么疑点吗？"李文山还是问道。 三人纷纷摇头。 丁侍郎随口说道："既然如此，没什么问题，那就是意外，这事就这么定了！" 李文山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底层的匠人，去给他们为难上司，既然定案了，那就这样吧！ 而且定为意外，到时候工部还会给予一定的赔偿，并且伤残的匠人每月还能领取三百文的补贴。 丁侍郎叮嘱道："铸造营继续开工，李大人，你回去之后跟他们强调下休息安全。" "下官会的，让匠人们提高警惕。"李文山作揖施了一礼道。 …… "大顺太惨了，如今这一家老小七八口人怎么活，昨天我到他家的事，告知他爹娘伤的厉害。" "今天没想到，他爹娘被他兄弟唆使着分了家，大顺除了那一间破房，几乎净身出户。"古涛和人说起这事，一边说一边摇头。 "大顺这些年挣的钱，可是贴补了不少周老大，如今怎么能这样呢！" "如今大顺左手没了，以后日子更难了！" …… 李文山没想到他打算看看到底是意外还是认为，听到这些，心里对于那个匠人也有几分同情。 反应过来嗤笑一声，"真是来自底层的人，更知道底层的不易，也更容易同情他人，这可能就是共情了。" 李文山对于自己这种经历两世，还有这种毛病也是觉得实在是厌恶。 都说无毒不丈夫，这官场上的哪个人是善良的，肮脏的谎言与陷害才是正常的，对于底层可以同情，却不能太过接触，免得成为别人攻坚的把柄，到时候让人赏点银子给他就罢了。 一路出了铸造营。 …… 总归是一条人命，李文山打算去询问那年轻地太医一番，活命的概率有多大。 "太医，昨日那名工匠情况如何？"李文山问道。 年轻的太医一阵脸红，"郎中大人，本官惭愧。" "怎么说？"李文山看着他问道。 太医满脸愧色的说道："昨日，本官以为只要割了烂肉，只要夜里不高热就好。本官第一次做此事，后面不放心找了师父。结果师父查看一番说他的骨头的关节处，也被热铜腐蚀了，所以只能截肢了，本官差点耽误了一条人命。" "李文山看着他年轻的模样，知道是初出茅庐的太医，所以也不见怪。 安慰道："太医你有一颗医者仁心，治病的本领会随着经验丰富起来，只要保持救死扶伤的本心，问心无悔就行。" 那太医想起昨日被师父骂的时候，红着眼眶道："嗯，我还需要多和师父学学。" "那病人，现在具体情况如何，太医可否告知。" "师父说，麻药过了之后才能知道，到时候就看病人能不能忍住疼痛和臆想，这截肢之后的止血就是大事，不然到时候也会死的。"太医说道。 李文山颔首道："嗯，那本官回去嘱咐他们注意下。" 太医说道："郎中大人，我已经嘱咐了他的家人，一个时辰后我也要跟着师傅去给他换药。" "在铜炉边的飞溅影响，失去半截手也算是他的运气好了。" 太医昨日也看到那个大炉了，心里很是震撼，连连点头。 回到办公处，李文山找来葛大人和汪大人对他们的工作嘱咐道。 "你们两人都是主事，管理的营厂的安全生产是职责所在，此事查出来是意外，还需要承担责任。先去和匠人们说明安全的关键，不要等出事了在那里后悔。" "是大人，下官知道。" "你们去警告他们一番，命是自己的，如果没了，他们的儿女未来就是由别人随意决定了。" 李文山看着两人说道："既然你们有责任，那就罚一个月的月俸，以作警示，你们可认罚？" "下官认罚。"两人齐声道，惩罚下来了，也松了一口气。 . 第250章 问题 “好了，你们去组织工匠要先安抚他们，并且电秘境继续开始生产，别的耽误了正事。”李文山处理完毕交代道。 “是，大人，下官下定当完成此事，绝不掉会出差错的。”葛大人和汪大人保证道。 李文山看着他们这样的保证，无动于衷，说的再好不如做好事情。 俩人看着脸上无点了点头道：“行，那你们下去吧。顺便跟员外郎说下，本官有事找他，让他进来下。” 任何情绪的郎中大人，听到嘱咐只好答道：“好的，大人，下官告退。” 一炷香后 “大人，听说您找下官，可有什么要交待下官的？”吕维宏收到消息立马赶了过来。 “正好想起来点事，想问问你，坐。”李文山指了指茶桌说道。 俩人分宾主落座后，李文山给俩人各自倒了一杯六片安瓜，看着不动茶杯的吕维宏。 李文山浅笑道：“员外郎不必过分紧张，本官今日找你前来，不过是了解下虞衡司对于伤亡的工匠，除了三百文还有什么照顾吗？” 吕维宏尴尬地笑了笑，见李郎中问的是这事，心里也放松了很多，“大人除非死亡会给的补偿。至于受伤了不能继续干活，就是每月给三百文了，不过这是要受了重伤才有的。” 李文山点了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我们这个月到现在生产了多少火器和兵器。” 吕维宏见大人问武器多少，这数据他了然于心。 “大人，兵器生产可以按计划，在七月时全部出来，到时候交付兵部。至于火器，原来生产了一部分三眼火统有三万左右，现在生病的霹雳火统。才刚开始半个月，又加派人手，所以生产了有五千只，弹药是有三万。” 李文山听了点点头，想起来事情说道：“我记得兵部是第一批是订了十万只火统和一百万的弹药。之后又追加了五万只火统，和两百万的弹药。” 吕维宏说起这个立马把问题说了出来，“是的，大人，按这样下来我们速度很慢，为了赶工期，所以还是要让匠人时间延长工时。” “可还能配上其他匠人？”李文山问道。 吕维宏摇了摇头，道：“没了，大部分都是木匠，石匠都调去修建寝陵了。制造武器的匠人去了一部分，除伤残的，剩下的都在这里了。” 李文山想了想点点头，：“那行，你把工匠人数报给本官，到时候本官看下如何安排人手进行生产。” 吕维宏虽然疑惑，还是点头说：“是，大人，下官这就去准备，收拾好名册给您。” 李文山看他说道：“嗯，你能下值前把名单给本官就行。” 吕维宏站了起来，躬身施了一礼后，“是，郎中大人，下官会尽快把名单交给您，下官告退。” 李文山想着如何在一个月半完成任务，按照原先的效率，绝对要非常久，看来要试试新的法子…… 未时 “那周大顺情况怎么样？人醒了没？”李文山一边埋头用朱笔批注着公文，一边问身旁不远处的小官员。 小官听到问话赶紧答道：“大人，人听说还没醒，还有点发热。” “可去请了太医？”李文山放下朱笔，合上已经干了的公文问道。 小官员看到李文山的眼睛，心里一颤道：“刚才卑职出去遇上了，太医大人很积极给那周大顺治病，早已经到了那里。” 李文山拿起桌上的两份公文说道：“你把这份蓝色的送去给员外郎，这份红色的，你送去给丁侍郎。” “是，大人，卑职这就去。”小官员恭敬地双手接过之后立马跑腿去了…… 李文山想了想，去看看古代的医术，是否有能力应对这些。 “郎中大人安。”铸造营的司务看到居然是郎中大人，忙上去问安。 李文山看着这么大的动静，问道："里面情况怎么样。" "周大顺刚才发烧了，现在太医忙活了一通情况才稳定下来了。"铸造司的司务答道。 李文山看着门外瘫坐在地上的一中年女子，穿着褪成蓝白色的破旧粗衣，头上随意插了一根筷子，固定着发髻，想来这就是周大顺的婆娘。 看着出来的年轻太医，李文山上前问道："太医，里面情况如何？" 太医不顾及形象，擦了擦头上的汗，道："稳定住了，只要今晚没发烧就没事，明日就能醒了。今晚如果发烧记得再来找我。" "太医，看你累的不轻，不如先去休息一会儿。"李文山看着面前汗湿了头发，显得有点疲惫的人说道。 那太医确实也累了，忙拱手道谢道："那就多谢，李大人了。" "嫂子，周大哥没事了，你能站得起来吗？"古涛看着人还瘫坐在地上，男女有别又不敢扶她。 "俺没事，俺去照顾当家的。"女人摇了摇头，扶着门槛慢慢地站了起来。 李文山看着这样也不拦着那个女人。 这时丁侍郎身边的谋士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哎哟，李大人您在这里呢！可让人好找，大人说要见您，对您的提议很感兴趣，所以请您过去详谈。" "那走吧。"李文山示意那谋士带路。 谋士看出他的意图，立马说道："好的，大人您随，学生来。" 未时四刻 李文山在工部的雨丹亭见到他正在那里闲适的喂鱼。 李文山走近后，行了一礼道："大人，您找我？" 丁一霖看着他笑道："李大人你来工部不久，可是给了许多惊喜。你这次的想法很是不错，我和叶尚书讨论一番，不如试试看这个情况如何？" "您和尚书大人，是都赞同下官的想法嘛？"李文山问道。 丁侍郎坐在亭子里，把鱼饵扔进湖里。"可以尝试一下，先看看具体情况如何？到时候看看适不适合再做决定。" 李文山听闻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话，静静地看着丁大人在湖里钓鱼一事。 "你处理的很不错。"许久之后，丁侍郎突然出声道。 第251章 赞赏 李文山正看着湖里游来游去的锦鲤，宁静的站在湖边居然是，他自从他考科举以来最放松的时候。正神游物外的时候，被丁侍郎的声音打断了。 丁侍郎保持着钓鱼的姿势，看了一眼李文山说道："老夫自认看人眼光很准，你是出乎老夫的想象。" 李文山把手里的鱼食喂给了锦鲤，"大人，这从何说起？" "说实话老夫，从来就没低估过你的能力，没想到你让人觉得迷雾一层又一层。你部下的员外郎在工部待了十五年了，他却没在工匠里发现一个会改造武器的匠人。" 看到鱼钩动了，丁侍郎伸手拉动了鱼杆，是一个空。 李文山笑道："这可能是观察不同吧，想来这期间有想法的匠人不少，不过没机会罢了。" 丁侍郎听到这里，也不再继续。 "原先提前拿走的那批霹雳火统，在剿灭山匪的时候非常好用，不用真刀真枪，十几只霹雳火统，把手持利刃的人轻而易举的杀死了。"丁侍郎说着还看了几眼李文山的神色。 李文山继续拿着鱼食喂鱼道："大人，您太过夸赞了，下官不过是个善于发现的普通人。" 丁侍郎看着面色淡定地李文山，人才呐，连乾元帝都对他很是满意。 申时 "下值了！李大人你的提议，老夫打算按你的方法先试两两对比，看看相同的时间中的差距，你回去吧。" "是，大人，下官告退。"李文山作揖一礼。 "你在干什么呢？"看着自己的仆人在不停地往旁边探头探脑的。 "大人，没什么，就是看看隔壁车夫抓的只蟾蜍。" 李文山也不再多说，上了马车"我们回去吧！" "是，大人。" 上了马车后，李文山靠着车厢开始闭目养神。 "大人到了。"李文山睁开眼睛，那双眼睛是出明亮清透的。 "大人好。"门房立马问好。 晚膳后，李文山独自一人对弈。 "文山兄，我这文章现在如何？" 李文山阅读了一遍，道："还算可以，比原先有所进步，曾兄还需要多加努力。" "文山兄，还要多谢你的指点，我现在看以前写的真觉得差劲，最后一名考上举人可以说我运气挺好的。"曾钧年说完笑眯了眼睛。 摇了摇扇子曾钧年笑道："如今我也要努力了，再过几个月，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李文山知道曾钧年成婚七年，如今有子是值得高兴的事。 "恭喜曾兄，不久后喜得贵子。到时候等他出生了，我会给他准备一份礼物。" "文山兄，你帮助我良多多谢您，就不必再破费了。"曾钧年脸上带着笑容。 李文山怕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便道："曾兄，这是一件喜事，如今你也应该为了后辈好好努力了。" "嗯，我会努力的。"曾钧年肯定的点头。 李文山拿出一张的卷子。递给曾钧年，"这是我这两天给你准备的，好好地按科举的时间把这卷子做完。" "嗯，那我告退了，不那就打扰了。"曾钧年说着退出去。 第二天到了工部。 "发生了什么事？"李文山看着工部少许多人，一旁的衙役道。 仆役立刻高兴地对着李文山说道："侍郎大人，前几天那匠人今日醒了过来。" "已经醒了。"李文山听着也不意外，这种伤就看命大了。 "是的，大人。" "嗯，本官去看看情况。李文山说着一脚跨今进院门的高门槛， 汪大人眼尖看到李文山进来后，道："大人，葛主事正在处理此事的后续。" "他怎么处理？"李文山看着他问道。 "葛大人按往年的规定，给周长顺五两银子，之后每月给予三百文的救助。"汪大人答道。 "周大顺他可同意了？"李文山问道。 葛大人立刻说道："同意了。" "那周长顺如果家里困难，你们给他安排个扫洒的职位，留下些许人，其他人都去做事吧，别再围在这边了。"李文山点头吩咐道。 其他人见状也陆陆续续准备开始干活，李文山指着其中一个司务道，"巳时要聚在一起商讨下之后的事，你去通知他们准备一下。" "是，大人，下官这就去。"司务立马下去处理这些杂食 一炷香时间 李文山看着这里的官员，还差了几位，又等了一会儿，都到齐了。 李文山看着人到齐了，便开口说道，“好了，大家都已经到了，那就开始了。此事要说几件事情……” 李文山看着坐着的人，继续道："此事事关我们我们司，想来你们也知道我们还差许多工期。虽然努力了，但还是不够。" 第252章 效果喜人 “这第一件事情就是，这段时间以来，我们火器营的工期速度不够快，虽然增加了不少的人手。但是距离我们交货的时间，那天是完成不了这么多的。” 几个司务纷纷举手，李文山看着这样就道："你们有什么说吧！" 钟南立马道："大人，火器营都是没日没夜的做了，我们一个人只能做完那么多。实在是没办法，而且很多人都已经快累瘫了。" 李文山看了看众人脸上的神色，继续道：“因此这次把大家召集在下一起，看看可有什么办法能够改变这种情况。” "大人，不如多派人手？其他我们没办法。" "本官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每个人只生产同一个部件，制定大小标准一样的。" “自然第二件事，就是各司务要注意安全你们也知道前几天发生的事，希望你们多加注意，避免发生这样的情况。” 李文山接着继续道：“第三件事，就是本官和侍郎大人，商量了给你们谁造成最好的最快的的人三两银子奖赏。另外谁能做出比现在更好地物品，将会奖励五十两白银，也会为其请功。” “好了，这些就是本官今日要做的这个会议的目的，你们可有异议？”李文山看着他们说道。 钟南立马问道："大人，真的有奖励，那包含我们这些司务吗？" "嗯，所有人都可以，只要能做出来都有赏。"李文山肯定的点头。 钟南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五十两银子在城北都能买个两进大院子了。 丁侍郎看着这样的李文山，可真是英雄出少年了。 丁侍郎想起自己前半生的以往的种种，如今只剩下一声叹息，心里感慨道：“当初我在李文山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是一个举人。” 丁侍郎看着他们道："既然李大人有计划，火器营的就先按李大人的计划试试看。" 又道："既然这样那钟南，你留下来，和你详细说说怎么做。" 其他人纷纷起身告退。 没一会儿，人都走光了，钟南看着两位大人，心情很是紧张。 李文山也不耽搁，直接拿出方案："你是这款火统制作人，也知道每个部位尺寸多少，到时候我们直接每个部位都分别生产。最后组装，比一个人做一套下来速度快很多。" 钟南说起他那自豪的火统，听着李郎中说的情况，自己想想都知道速度快了很多，熟练度增加可是简单不少。 钟南的眼睛越来越亮，立马对着李文山说道："大人，这个方法可行，肯定能提升不少速度。" 李文山敲了敲桌子，"既然觉得可行，那火器营就这么做了。" 丁侍郎沉思了一会说："是挺好的，不过本官建议开一个对照组，比较下这到底能提升多少的速度。" "嗯，大人您说的有理，比较下顺便看看速度能提升多少，节约出来的时间又能生产多少。"李文山听了也是点头同意。 钟南也觉得很是不错："这样很好，能让匠人看到成果，速度提高，大家就不用为了赶工期，没日没夜的回不家了。" 既然都觉得可行，李文山和丁侍郎都是说做就做的人，立马开始安排人手组织。 李文山对着钟南吩咐道："你去选些工匠，我们立刻开始执行。" "是。"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工匠习惯了独立做完一件，这时候改变操作，显得有点手忙脚乱。 一个时辰后，习惯了这种单个操作，手速越来越快。 一早上结束，两组的量完全不同，组装的一组已经比原先的产量高出不少，还有很多没装起来。 这么明显的比较，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其中的差距。 丁侍郎看着这些火统和零散的部件，大笑道："好，李大人，不错，你的想法很适合，确实增加了不少的火统。" 丁侍郎以前只觉得这人有治理一方之能，现在更是觉得他是可造之材，对他感观度越来越高。 李文山忙向丁侍郎道谢，"下官，还要多谢大人您的支持，才能继续胡闹下去。" 他这个谦虚谨慎的态度，更是赢得了丁侍郎的看重。李文山没有恃才自傲，对待上官的态度依日恭敬有加，工作也是勤勤恳恳、一丝不苟，实属可造之材！ 丁侍郎想着心里隐隐的有着几分的遗憾，怎么没能早点遇到他。 "嗯，这么做还能保证，我们这些武器的秘密不会被轻易泄露出去。"李文山继续道。 丁侍郎一想就明白了，高兴地说道："好，本官明日上奏朝廷，向陛下为你表功，将来可不要忘记了本官。"丁侍郎说着带几分调侃。 李文山听闻此言，只得尴尬地笑道："大人说笑了，下官资历还是太浅了，还需要丁大人您多加指点！" 丁侍郎摸了摸自己的短须，笑道："那明日，就让这些工匠重新安排，加快进度，本官原先还以为会失信于兵部了，到时候我们要大冬天给他们送货了。" 第253章 主意 李文山听闻此言也笑道："大人，兵部那群人可都是来了我们工部好几次了。恨不得做完一件拿一件，这么催的话，不如让他们出点血。" 丁侍郎眼神看向李文山，"哦，那你说说如何让他们出点血？" 李文山向丁侍郎施了一礼道："大人，这刺激工匠的奖励，都由我们出不是很不合理？而且也没这个道理，兵部是不是也该出点钱，也好给我们的匠人争取点权益。 想了想继续说道："而且最近这么久下来的加班的钱，我们可是付了不少。" 丁侍郎听了也露出了狐狸般狡黠地微笑，"你说的有道理，李大人，你很不错。没错，这些可都是成本，不能我们工部一人扛了，兵部也是要出点力。" "这样吧，本官待会儿和尚书大人商量下，你就先去忙吧。"说着用手摸了摸短须，心情显得很舒畅。 "大人，下官告退。"李文山知道之后的事丁侍郎会解决，不需要他参与。 李文山看了看天色，离下值的时间还早着呢，回了自己的处所。 把手里头的事都理顺了，把一些事全部交代给两位主事和员外郎的事务全部分配清楚，他不揽权，何况把事情交待清楚了更省了他的事。 他也就没什么事了，拿出黑白玉石棋子，开始自己独自对弈。 人生就仿佛棋子，落子无悔，当官后李文山放松的时间就是下棋，还能思考下，下一步他应该如何走。 "呜……呜呜……" 正下了一半棋，正打算继续落子，突然就听到一偏僻位置的窗户下有哭声，抬头看到这扇窗户是对着竹林。 李文山站起来看了许久，没人，又竖起耳朵，静静地听了起来。 "呜呜……怎么办……呜呜……"仔细一听是一个女人的哭声。 工部哪里有女人，他们这种国家的行政机关，就算是做饭给低阶的官员和仆役吃饭，做饭的也都是男人。 李文山出去，对着一旁站岗执勤的护卫说道："你们去看看，那里到底怎么回事，谁在那里哭。" "是，郎中大人。"两名护卫整齐划一的动作后，拿着长刀往李文山说的地方小心走去。 "出来。"两个护卫对着竹林后面的藏着的人大声呵叫道。 竹林里什么东西瑟缩了一下。 "出来，还躲在里面，到时候抓住了就关进大牢。"另一名护卫呵斥道。 "官爷，民妇这就出来。"竹林里吓得微微颤颤地一个女人，跌了几次后出来了。 “你躲在那里干什么，还有你一妇人怎么进来的工部的？”一护卫见是一三十左右的妇人呵斥道。 "官爷，民……民妇不是故意的……”那妇人吓得缩了缩脖子。 “好了，让她去跟我们去见郎中大人，由郎中大人自己决定。”另一个护卫按下身旁的护卫说道。 “走吧，你跟我们走一趟。”又对着那妇人招手说道。 那妇人吓得很，双手紧张的绞紧，只得拖着腿，带上脚上那双补丁垒补丁的鞋子，在护卫的推搡下，到了李文山跟前。 看着眼前这个头上随意用一根树枝挽发，褪了色的对襟短袄，长裙打着好几个同色补丁，面相普通眼睛红肿年纪三十左右的女人。 “你为何在本官窗户外的竹林里哭泣？”李文山问道。 那妇人吓得跪了下来，“大人，民妇不是故意的，民妇只是想起以后悲惨的生活，为自己的命和几个孩子的命忍不住哭了。” “你是谁？谁放你进来的？”李文山听着这妇人的哭声头疼的很。 “大人，民妇娘家姓陶，是周大顺家的。能进来这里是这次周大顺受伤了，这里的大官说让家人来照顾，民妇特意前来照顾他的。”那妇人吓得磕头拜道。 “周大顺，是铸造营的匠人，左手手被烫伤，截肢的那个？”李文山问道。 “是的，他就是民妇的丈夫。”那妇人连忙点头答道。 “那你怎么不去照顾他，躲在竹林里哭？” 妇人说着连连对着李文山磕头，“刚才当家的睡着了，民妇出来吃点饭，竹林那面离当家的很近。是民妇哭的声音大了吵到大人了，民妇该死，求大人饶命……” 李文山揉了揉太阳穴，道：“为什么哭，说清楚了，说不定本官还能帮你们一把。” 那妇人知道遇上了好官，连连磕头“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好了，别磕头了，把情况说说。”李文山制止她继续。 “大人，当家的受伤了，因此民妇一家就被周家人单独分了出来，给分了一间屋和半个月的粮食。” 李文山看着站在一旁看着，女人的泪水滴落在青石板上，“其他都不给分了，民妇家里还有五个孩子，最大的才十岁，最小的两个月大，想想以后的日子看不到头的苦，民妇就忍不住才哭了。” 这个时代日子过不下去的人多的是，卖儿卖女者甚，或者靠着出典妻子养活一家的也有。可怜的人真的特别多，李文山没那个能力能管到这些。 这周大顺残了被家庭抛弃，在这里太过正常了，听完后李文山只得沉默不语。 “你现在先回去照顾人！到时候工部到时候会给五两银子的补偿，不要再乱跑了，之后再说。”李文山想了一会出声道。 “你们送她回去。”李文山对着两位护卫吩咐道。 “是，郎中大人。”护卫抱拳拱手道。 “走吧。”护卫拿着套刀套的刀，推了推那妇人。 那妇人看着这位大人让她回去，心里也舒了一口气，听到让回去，赶忙往回走。 李文山看着走远的人，也转身进了屋。 …… 另一边 丁侍郎先把李文山的主意，写成了一个册子，并且如何做详细地写了下来，看着有些漏洞，又补充了很多自己的主意之后，才呈给了叶尚书。 叶尚书看了看，连连点头：“不错，你这里面的想法都很好。” 丁侍郎谦和地笑道：“这里面有许多是李郎中的主意，下官不过是稍作整理和补充一些。” 叶尚书放下册子笑道：“这李郎中可不是池中物，以后绝对是一番人物。明日我去和兵部尚书商量一番，一起去求见陛下。” 第253章 了解情况 叶尚书仔细翻看了，丁侍郎给的册子，放在桌上后，开口说道：“丁侍郎，你手下的这位郎中。想来要不了多久，就会离开工部了。” 丁侍郎知道他的意思，浅笑道：“潜龙在渊，浅滩困不住他的。李郎中能力不小，担任一个区区五品郎中屈才了。陛下又是明主之君，而且赏识人才，想来到时候应该是会和下官平起平坐。” 叶尚书看着他点了点头，“你能摆正心态就好，本官还怕你失衡了。” 丁侍郎笑道：“大人，您小看在下了。这么多年，经历过的大风大浪，什么时候让我会为了一个年轻小子失衡了。” 叶尚书哈哈笑道：“丁一霖，我说错了，是我错了。你好好做，我准备告老还乡了。” 叶尚书看着表情惊讶地丁侍郎说道：“怎么，觉得惊讶？其实本官早就想离开管官场了，本身我就是一个木匠。现在年纪大了，我可都有六十又五了，想着回乡了继续玩玩木头。” 丁侍郎看着头发胡子皆是发白的叶尚书，也不再说什么阻拦的话，"那大人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这批火器生产完毕后，到时候本官就告老还乡。"叶尚书背着手说道。 丁侍郎知道叶尚书提前透露是卖他一个好，让他去运作一番，到时候坐上户部尚书的位置。 也是如今的六部尚书除了工部，其他六部的大人年纪都才五十多岁。如果他能抓住别人的把柄还好，不然就是工部尚书的职位最适合他。 而现在能成为朝中大员的，谁会是一盏省油的灯呢！ 丁侍郎向着叶尚书方向拱手一拜，也不多言谢。 …… "桃娘，你刚才去哪里了？"周大顺失血惨白的脸色，睁开黯淡无光的眼睛，看着推开门进来的女人问道。 "没什么，刚才我去竹林里。就是想着看看能不能挖点野菜。"陶氏简单的说了一句带了过去。 "这里大人们已经安排了吃喝，有吃有喝你就不要想太多了。而且这里是工部，很多地方我们都不能乱入，到时候很容易被当成贼人抓了。"周大顺看了看婆娘，神色严肃地说道。 桃娘听了连连点头，"我知道了，以后我都不出这个院子了，你快点好起来我们一起回家。" 周大顺被扶起来喝了点水后，说道"桃娘，这次是我自己疏忽大意，才受得伤，我没有了左手，到时候家里只能靠爹娘兄弟和你劳累了。" 桃娘不想跟他说他们已经被分家了的事，如今几个儿女在家，她很是担心。 她拜托邻居善心的大娘帮着照看一二还好前面两个大的还顶用，起码兄弟姐妹们不会饿死在家。 桃娘帮着安置好周大顺说道："你快点养伤，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这样早点回家，孩子们自己在家我不放心。" "嗯，我会的。刚才司务来这里了解情况，我把事情说了。因为我的手，我以后不必再回铸造营了，到时候只能回家了。" "嗯，你先养好伤，其他的之后再说。"桃娘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哪个残废还会在匠人坊。 见着这样，周大顺喝了药，有点累了，闭着眼睛慢慢地睡着了。 …… "吕大人，那匠人周大顺的家境如何？"李文山看着工部员外郎问道。 "这，李大人你所说之事，下官不清楚，要不然让铸造营的司务前来回答如何？"吕员外郎有瞬间被问懵了，他如何能知此人的家境如何。 李文山也知道自己问错了，便点头道："行，顺便把那位是他的邻居，也叫过来。" "好的，大人。"吕维宏去门外，派人直接去搭载他们。 一炷香时间 吕维宏向李文山行了一礼，道："大人，人下官已经带到了。" "进来吧。"李文山的声音传了出去。 "草民（下官），拜见大人。"轻缓脚步进去之后，忙磕头拜道。 李文山看出他们的紧张，声色平和的说道："起来吧！不必紧张。" 放下手中拿着的易经说道："今日叫你们过来是了解下，这场祸事是怎么发生的，还有那周大顺家里的情况。" 司务一听忙禀报道："大人，下官已经在周大顺清醒后，就去问了他。原因是那周大顺本人自己大意了，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那铜汁是怎么飞溅出来的？可有说了是什么影响的？"李文山看着司务问道。 司务擦了擦额头的汗，紧张的小心措辞道："这，大人，那周大顺也不清楚，为什么铜汁飞溅的。" 古涛心里对于这个坑了自己的老实人，但看着邻居这样也是于心不忍，还打算帮着隐瞒，没有想到他自己承认了。 "回大人，周大顺一家现在贫苦，已经被分家出来家里没分什么财物给他。只有几个年幼的儿女，一家生活本身拮据，现在更是赤贫。"古涛还是大着胆子，想为周大顺争取一下看能不能得到点补偿。 第254章 朝会面圣 李文山听完两人的话，想了想知道那工匠的性格，想来不会是骗子。 李文山直接说道："这几天待太医说他情况稳定了。没什么问题了，就让他回去养伤，别一直麻烦太医了。" 沉吟一会儿继续道："不过不能逼周大顺离开，等太医说可以了，到时候再让他回去休养。" 司务听了忙答应下来，"是，大人。" "你们下去吧！"李文山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古涛看着这样有点紧张，想要说些什么，却不敢开口，只好跟着司务出去了。 司务出去后，看着面前的匠人，挺直了身体，"你之后就回去了，别乱说话。" 古涛看了眼司务，只好点了点头，他可不敢得罪司务，要不然到时候安排的活就是最苦最累最危险的。 吕员外郎看着李文山召集两个人随意问了两句就放走了。他也不多说什么，不知道他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吕大人，你跟手下的主事说一声，这五两银子让他赏给周长顺的。"李文山说着从荷包中拿出五两银子，放在桌上。 吕维宏见状直接说道："这，大人，哪能用您自己的银子，我们工部有这笔银子的支出。" 李文山摇了摇头道："没事，既然他家境困难。家里还有五六个孩子而且年龄都不大。那这笔银子，就是本官帮他一家一把了。" "好的，下官，之后就和主事说明此事。"吕维宏没想到李文山，居然这么怜贫惜弱的，心里对于他也是让他肃然起敬。 "吕大人，你可有其他事？"李文山看着他说道。 "有的，大人就是这最近的账目支出，还望大人您过目。"吕维宏让人把账册呈给李文山。 李文山看着两本账册，便说道："行，就放在那里吧，等本官查阅之后再还你。" "是，大人，下官告退。"吕维宏拱手施了一礼之后退了出去。 …… 第二天 正是间隔十天的大朝。 叶尚书拿出随身带着，整理好的折子，在朝堂上报朝廷。 "陛下，微臣有本启奏。"叶尚书出列说道。 朝堂上包括乾元帝，对于叶尚书的认识，都是此人性格温和，而且不会出头的人。 今日他头一个禀奏，让乾元帝也好奇不已。 "呈上来。"乾元帝开口，立马有内侍把折子，交给高内侍。 "陛下。"高内侍轻声说着恭敬地把折子放在托盘里呈给乾元帝。 乾元帝拿起折子看了起来，从头一页一页翻到尾。 一炷香后 乾元帝看完后，问道："叶爱卿，这上面的可是真的？" 叶尚书说道："大人，这有百分八十是真的，还有些是臣和丁一霖丁侍郎早就发现的。" 叶尚书又补充了一句："里面的已经在工部中运用了。" "丁爱卿，你来说说这具体怎么回事。"乾元帝直接点名问道。 "是，陛下，这是我所属下面的一个工部郎中所想的，很快我们在工部的许多部门试验了一番，最后成果和效率都比以往的高出非常多。"丁一霖拜道。 "嗯，可以试试，这种模式确实可以保障很多秘密，而且从你提供的数据看确实很让人震撼。"乾元帝心里很是满意。 "赏，提出此点建议的，朕从来都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乾元帝肯定的点头。 "传，工部五品郎中李文山觐见。" 高内侍听到乾元帝的话，立马也高声用尖利的嗓门，大声喊道："宣，工部五品郎中李文山进殿觐见。" 李文山在殿外听到，嘹亮的喊声，立马收拾好自己的五品的官服，往金銮殿方向而去。 李文山看着大殿里的一切，这金碧辉煌的大殿和皇帝，让李文山有点紧张，深吸了几口气后，道："工部五品郎中李文山，拜见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起来吧！"乾元帝点了点头，让李文山起来。 "是，微臣，谢主隆恩。"李文山起来后，深深地鞠躬道谢。 第255章 奖赏 "恩，爱卿请起。"乾元帝俯视着殿中年轻的官员说道。 "微臣，多谢陛下。"李文山一礼之后低头，站立在一旁，深深记得宫中规矩，臣子不能直视皇帝。 乾元帝看着手里的折子，慵懒地问道："工部提升工匠能力的法子，你是怎么想到的？" "回陛下，这是臣观察出来，工部匠人做事多是一人操作，这一套下来不同的步骤很耽误时间。" "而且工期又紧，想了许多办法，后面想的是熟能生巧，觉得效率肯定能提升不少。因此做了这种尝试，还好工部的叶尚书和丁侍郎也赞同一试。于是微臣尝试一番，证明效果确实很好。"李文山组织了下语言回答道。 乾元帝对这种干实事的，心里很是欣赏，满意地很点头道："不错，国朝需要像你这样能思考的年轻人。" 李文山忙拜道："微臣，不过是略尽自己的能力把罢了。" 乾元帝听了颔首道："不错。" 丁侍郎也出列道：“陛下，微臣提议给予工匠创造出更有价值的物品，应当给予奖励，并且记录匠人史上，以此激励匠人。” “丁一霖你这主意不错，提议的这点给予工匠，创出新物的奖励，朕同意了，朕会拨付一笔专门的银子作为奖励。只要能造出比现在更有用的物件，凭价值奖励五十到一百两银子。”乾元帝合上折子说道。 丁侍郎拜道：“多谢陛下，此乃天下百姓之福。” "叶爱卿，你工部的手下能臣可是不少。"乾元帝对着老尚书笑道。 叶尚书忙拱手拜道："工部能人辈出是国朝国运昌盛，陛下之仁德，慧眼识人。" 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道："此乃陛下之仁德英明，国朝之大幸。" 乾元帝听着这些大臣说的话，很是满意，伸手摸了摸胡须，心里也觉得自己就是国朝的盛世明君。可比先帝强不少，从先帝手中接过的国朝，可没有现在这么繁荣。 兵部尚书知道自己武器有望，对于卖工部一个好，这时也禀道："陛下，工部的这些武器，让边疆都安定了不少，前天兵部收到远自边疆的来信了。" 乾元帝看着是兵部尚书，"爱卿，那边疆信里说了什么？" 兵部尚书直接拜道："陛下这封信今日臣要呈给陛下，所以未曾打开，不过张老将军托人带了口信，说霹雳火统效果非常好，让臣给他们多送点去边疆。" 乾元帝听了挑眉，“信呢？” 兵部尚书忙从怀里摸出信件，拜道：“陛下，信在此。” 乾元帝看了一眼高内侍。 高内侍看到乾元帝的眼神，立马接过兵部尚书手中的信封。 “陛下。”高内侍拿着信轻声说道。 乾元帝看着信封未打开，打开信封里面写的是霹雳火统的作用，以及想要更多的火统。突厥那群匪子都觉得天神来了，吓得那群蛮子吓得都安静了一个月。 乾元帝看着这封信的语气，就知道是写给兵部尚书的。 放下手中的信封，“看来这霹雳火统，还是很好用，在边疆的效果不错。” 兵部尚书拱手道：“是的陛下，上次兵部派人剿匪的时候，霹雳火桶的效果非常好。所以我们兵部许多人都去工部催促要更多的火器。” 乾元帝听了颔首：“不错，工部最近发展很好，叶爱卿。” 叶尚书忙出列跪拜道：“臣在。” “你可要什么奖赏。”乾元帝嘴角上扬说道。 “陛下，微臣倒是有个请求。”叶尚书说道。 “你说吧。”乾元帝看了看叶尚书，希望他能识趣不要要求太多。 叶尚书得到回应，就把自己的想法说道：“微臣年纪渐大，最近更是眼花的很，所以恳请陛下准许微臣告老还乡。” 朝臣们都很是惊奇，没想到这叶尚书，凭着这次的功绩，看着就能进内阁，居然选择告老还乡。 叶尚书今年不过是六十又五，很多内阁的阁老年纪都七十五了。 乾元帝听了也很诧异，便道：“叶爱卿，你怎么有这个打算？” 叶尚书垂头说道：“陛下，臣这几年下来年迈，身体感觉渐渐力不从心了。许多的公务都是由左右两位侍郎处理。” 乾元帝看了看叶尚书，思考一会儿道：“叶爱卿你年纪不大，尚书之职还是由你继续担任，告老还乡之事不准再提。” 叶尚书也知道第一次成不了，只得叩谢道：“是，微臣多谢陛下。” “工部尚书听令。” “微臣在此。”叶尚书拜道。 乾元帝沉思一会儿直接道：“工部尚书统领工部事务，多年来辛劳付出，兢兢业业。水利兴修等取得成果喜人，为国朝发展贡献巨大，现准叶尚书入内阁同时兼任工部尚书。” 叶尚书只得跪下拜道：“臣，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请起，工部右侍郎。” “臣在。”丁一霖忙拜道。 乾元帝想着这朝堂上一时半会没什么好位置，直接道：“丁爱卿，你可有想要什么。” 丁侍郎拱手道：“陛下，微臣痴迷于书画，恳请陛下给予微臣书画奖励。” “那朕宫中的那幅富居春山图，就赏你了。”乾元帝看着丁侍郎说道。 丁侍郎喜笑颜开忙拜道：“微臣，多谢陛下。” “工部李文山，你呢？”乾元帝问道。 李文山不知要什么，于是直接拱手称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您看着来吧！” 这话让乾元帝有点诧异，这李文山可够聪明的。 乾元帝笑容更带着几分真实，说道：“行，那等朕思考一番再给你赏赐，这次就先从朕的私库，赏你白银五百两，一柄玉如意，一套茶具。” 李文山连声谢道：“微臣，多谢陛下赏赐。” “无事的话，你们退下吧。”乾元帝对着三人挥了挥手。 众人明眼就看得出来，这二人以后前途无量。 看着朝堂上没人站出来反对，乾元帝心里挺满意的，没有脑子不清楚的。 不然一个个的跳出来，他也烦不胜烦的很。都能这么识趣，他也乐的轻松。 “高内侍。”乾元帝声音清朗的叫道。 第256章 头疾发作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高内侍打开他那尖利的嗓子高声喊道。 “臣，有事启奏。”吏部尚书何浦这时看陛下轻轻不错，就出列说道。 “何爱卿，你有何事说吧。”乾元帝身体觉得挺累的，头又有点开始隐隐作痛，忍不住伸手揉捏下，打起精神说道。 何浦只得出声说道：“陛下，五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都已经成年大婚，不日就要分配府邸，但职位未定，现要安排往何处？” 乾元帝心里也明白此事，想想便把人安排妥当，想着恭亲王世子也在户部。 于是乾元帝发布命令道：“陈寻，七皇子进户部，何浦，五皇子进吏部，至于六皇子，那就去兵部。他们由你们调派差遣，多学点东西也行。” 几位尚书听到皇帝的吩咐，只好接了这几位皇子，拱手道：“是，陛下。” 乾元帝看着三位皇子吩咐道：“老五、老六、老七你们三人去了各部门后，认真工作，多跟三位尚书多加学习。” 三位皇子听到终于不再是一个碌碌无为的皇子，心里很是高兴忙道：“是父皇，儿臣遵旨，听从尚书大人的安排。” 老五性格温吞做事不急不缓，优柔寡断，老六性子急躁莽撞，老七看着一团孩子气，只希望他们能在锻炼下成长起来。 现在他也快六十了，乾元帝也感觉最近身体差了不少，渐渐处理国事力不从心。希望能在几位皇子中，找出一个差不多的继任者，毕竟国赖长君。 “可还有事？无事退朝。”乾元帝这时候只觉得脑袋要炸了，语气也不是很好直接问道。 “臣等无事。”群臣齐声洪亮的回道。 乾元帝从龙椅上下来，往后殿走去…… 高内侍见这样忙大声喊道：“退朝。” 群臣跪下磕头拜道：“臣等，恭送吾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 “陛下，可要召见掌院御医。”高内侍看着下朝回来后，不舒服的乾元帝说道。 乾元帝放下在太阳穴揉着的手道：“行，你去吧，还有把行踪给隐蔽了，别让宫殿外的知道。” “是，奴婢这就去办。”高内侍说着出了太极宫，让人打着掩护，从一侧小门偷偷去了趟太医院。 一个时辰后 太医院掌院来到太极宫。 行礼作揖道："微臣见过陛下。" 乾元帝看着他说道：“来了，张御医，朕的头痛症又发作了，你来看看。” 张掌院一听这情况，把脉之后见没什么大问题，按着往常的方法，要给乾元帝针灸治疗。 张御医了解了具体情况，说道：“陛下，还请您躺下，微臣要给您您针灸一番。” 乾元帝身上的穴位插了好几个金针，两刻钟后，头疼的情况缓解了不少，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朕这头疼的毛病，你可有办法。” 张御医自从三年前乾元帝头疼开始一直治疗，却只能控制住病情一段时间，之后又是头疼。 张御医心里有另一套针灸，这是从不现世的夺命十三针。，这个针灸扎的都是死穴，风险很大，到时候出了意外说不定，他们家是要被株连九族。 “陛下，微臣无能，这次改进了药方，应该效果会比原先好点。”张御医隐瞒下一套失传的夺命十三针，只能跪下拜道。 “起来吧，这也怪不了你。”乾元帝疲惫的闭上眼睛道。 “是，多谢陛下隆恩。“张御医感激地磕头道。 “你回去再研究研究，朕这头疼的毛病，怎么才能治好。” “是，陛下您先休息吧，微臣做出新的安神香，给您点上试试看。”张御医回答道。 “嗯，高内侍。”乾元帝虽然头还隐隐地感觉痛，但舒服不少心情也好了不少。 “是，张御医请随奴婢来。”高内侍躬身道。 “如此就有劳高内侍了，请带路。”张掌院点了点头。 试了试香没有毒，高内侍就让张御医把香点上，没多久乾元帝的表情也舒缓了下来。 看着陛下入睡了，高内侍很是兴奋，“太好了，张御医，陛下能睡着了，这香太好用了。” 张御医摸了摸胡须，小声说道：“高内侍，这香是本官和太医院院判其他人一起”早就出来的，专门为陛下制作的。” 高内侍看着手里剩下的两条线香，直接拉住张掌院的袖子，“御医，您看看这线香现在只有两根，这……” “这里还有五根，应该可以用一个晚上了，到时候其他人先回去吧。”张御医从药箱中拿出来五根存货。 高内侍看着还有，心里很是高兴，连连对着张御医道谢不已。 “高内侍，这是本官做的檀香，这是给你提神用的，效果不错。”张御医说着又拿出了三根香。 高内侍小心收起香，便拱手道“多谢御医大人，还记得咱家的情况。” “高内侍，您是陛下的左膀右臂，需要注意休息，不可太过劳累了。” “咱家会注意的，多谢张御医的关心。”高内侍对于作为他们这种阉人，张掌院还能想着他们，给他们带着一些药物，心里很是感激。 第257章 暗中揣测 “高内侍，你我也算相识多年，不必客气。”张掌院可没有朝中那群人的清高，看不起阉人。 宫里的宫女和内侍都是可怜人，尤其是内侍深宫中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所以他想着能帮一点是一点，也不过是他心善随手给点治伤治病的药丸和药膏，也没想着收买他们的回报。 没想到这些宫女和内侍，居然一次次的给他透露不少的消息，也让他一次次避过宫廷的争斗和倾轧。 让他能有更多的时间，在太医院里学习研究医学，那夺命十三针就是在一本书里夹层中发现的。 这些宫女内侍还跟他保持着距离，因此他在太医院从来都是安安稳稳的。就算是以前皇妃宫斗时，也不能从他身上下套子。 张御医看到药箱里还有药，拿了出来给了高内侍：“这次过来，也给你们做了几种无色无味的药，对风湿比较有效，你们可以用用看，有什么效果下次跟本官说一声。” 高内侍老寒腿严重，现在只要有雨，都会腿疼的很，“张御医，这真是好东西，咱家睡不着还不担心。就是这老寒腿发作起来，伺候不了陛下就完了，多谢您的药，咱家肯定把用后的情况和您说说。” 张御医：“本官是要在这里等陛下醒来，高内侍您去忙吧！” “咱家的工作，就是伺候陛下，老御医看您挺累的，不妨去茶水房里休息下。咱家已经让人铺了床，您可以稍作休息，陛下醒来的话，咱家派人去喊你。” 看乾元帝睡得还算安稳，他一把老骨头一直站着守消息，吃不消也有点不现实。 便点了点头同意道：“行，那本官先去休息，如此就有劳高内侍了。” “张掌院您放心。”高内侍让其他小内侍带人去茶水房休息。 “钏儿，你去给张掌院准备点点心，等掌院醒了再端进去。”高内侍吩咐道。 “是，高爷爷。”一十五六岁的宫女答道。 一个半时辰后 乾元帝有动静要醒来了，高内侍忙让人去茶水房喊张掌院。 乾元帝睁开眼睛，整个人神清气爽，头不痛了，心情也舒畅很多。 “张御医呢？”看到御医不在一旁问道。 “陛下，您这一觉睡得可长了，差一点就快两个时辰了。时间长了，所以奴婢，就让御医去茶水房稍作休息，现在应该要过来了。” “陛下，现在感觉如何？”张御医提着药箱问道。 “现在也是不疼了，你真的没办法根治？”乾元帝说道。 张御医面色不变的摇了摇头，道：“陛下，没办法，脑部的问题如今我们无法看见，所以没办法做出一个准确的判定。” 乾元帝听了也不再追问，只道：“这次的治疗，可以坚持多久？” 张御医答道：“预判是可以比上次的一个月，延迟到一个月半左右，具体还看陛下您用药的情况，这病控制多久就看陛下您自己了。” 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一句，“陛下您操劳过度的话，这病的会发作的速度会更快的，而且一次会比一次疼。” 乾元帝何尝不知道，帝王的责任，他哪能放得下，而且这掌控天下的感觉，让人舍不得放手。 朝中大臣又开始选择新主，为家族后代到时候博一个大好前程。 不然今日吏部尚书就不会提议皇子的事。 可惜齐青原不是他的亲生子，把皇位传给子侄，到时候就是一场灾难，甚至还会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只能看看，这三位年纪大的皇子，能不能在矮个子里找个高个子的。 “你回去多做点这种香，到时候朕派人去太医院取药。”乾元帝闻着淡淡地药香味，心情也舒缓点，想着这些让人头疼的事，居然没开始头疼。 “是，陛下，臣留下了药材，陛下您要把药喝了，臣告退。”张御医收拾好背着医箱道。 “陛下，可要让奴婢送张御医回太医院？”高内侍问道。 “嗯，你去吧！那里也就你知道。”高内侍连忙让宫女伺候乾元帝，从之前的路送张掌院回了太医院。 …… 李文山下值后去拜见了师伯陈寻。 李文山帮着陈师伯斟了一杯酒后，“师伯，您说乾元帝这么做，可有什么意思？” 陈寻品了一口竹叶青，“还能什么，不过就是想选继承人了。” “不是，已经写了圣旨放入金銮殿的正大光明的牌匾后面，怎么如今……” 陈寻笑看了一眼这个师侄，有时候狡猾如狐，有时又天真的很，又饮了一杯，“你难道就没想过，那牌匾背后可是什么都没有吗？” 李文山听了心里有点吃惊，但又想想很正常，到底有没有人选，谁是未来的皇帝，只有乾元帝一人清楚。 李文山想起来乾元帝的安排，“那先把恭王世子安排进户部，如今又把皇子安排进去，那这不是……” 陈寻看着已经空了的杯子，敲了敲桌子，“你小子赶紧的，给我倒满，难得我夫人去了佛寺祈福，让老头子我多喝两杯。” . 第258章 各方反应 李文山看着眼前这糟老头子，“师伯，师伯母不让您喝酒，这可是太医院掌院说的，为了您的身体，您还是少喝点。” 陈寻听得眼珠子瞪了起来，“你这小子不老实，你师伯我可是就趁着你师伯母不在喝点怎么了。就因为那张御医的一句话，就给我禁酒，你到底斟不斟酒。” 说着陈寻就想自己上手斟酒。 李文山见他上来要抢他手中的酒壶，连告饶侧身避开陈寻的手，说道： “行，行，我给您斟，不过最多三杯，可不能多喝了。不然出问题了，到时候师伯母可是会扒了我的皮，您老也体谅体谅，不然我就告诉师伯母。” 陈寻看着李文山又给他倒了一杯酒，“再倒点，这还没一杯，倒满……” 李文山听的是满头黑线…… “好了，已经满了，您老仔细品吧。”李文山一把收起酒壶。 “你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的目的我知道，我亏大了，你回去吧。” 李文山也有几分不好意思，要不是师伯母叮嘱他看好了，他也不会这么做。 犹豫一番，道：“那师伯，不然到时候我再让您喝一杯，如何？” “真的？”陈寻认真地看着他。 “真的。”李文山连连点头。 “那你问吧，我给你说。”陈寻品了一口酒啧啧两声。 “师伯，您说陛下，为什么要把恭王世子放户部之后又放了一个皇子？”这点李文山想不透。 “侄子再好哪能比得上亲子，换你如何想？”陈寻说着眯起了眼睛，仿佛透过时空一样。 是啊，他的家业也是只会交给阳阳他们继承，就算阳阳日后是一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他也不会认一个聪明的养子继承，他所有的一切都只会留给亲子。 “那这位恭亲王世子愿意？”李文山想起那个风光霁月年轻男子。 陈寻放下浅尝的竹叶青，道：“你不觉得他挺乐意的？” 李文山有点吃惊，“不会……” 陈寻嘴角那抹笑意，耐人寻味，“龙争虎斗又开始了。” 李文山听了心里很是震撼，“这，恭王世子如何觉得，他有这个可能。” 陈寻随意瞟了一眼后道：“恭王世子在朝中是名人，而且那其温文尔雅深得诸位大人喜爱，连我心里都想过，他如果是皇子，那追随者可比四王多的多。” 李文山想起齐青原几次对他释放出的善意，“师伯，恭王世子，好几次都对我释放过善意，不过我都是能避则避，几次之后也就消停了。” 李文山想起齐青原对他的诸多帮助，就算他避着他，遇到困难也是伸出手帮他。李文山占人便宜也有几分不好意思。 “师伯，那恭王世子能不能不接这个？”李文山忍不住问道。 陈寻抬头看了他一眼，就道：“这就要看他自己了，一个永不降爵的世袭恭亲王，可比那劳什子舒坦的很。怎么你跟恭王爷世子认识？” “我也觉得那位置不好，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说实话师侄如果家境可以的话，都想举人后在江陵县当个富家翁。”李文山说着眼神深邃地看着桌上的点心。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一切都掌控在你手中，哪个男人不喜欢？”陈寻看了一眼李文山道。 “那恭亲王世子知道吗？”李文山还是忍不住问道。 “就算原先不知道，那现在也应该知道了，你想那么多干嘛。好好的在工部干活，你小子真是在哪里都能折腾出风雨。”陈寻对于李文山那闹出动静的本事，可是时不时听出他又闹出什么动静。 李文山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师伯这，我只是不愿意埋没了人才，所以才……” “要不是你师父交代了，我这糟老头子，可都不想管你。"陈寻拿起酒小心品了一口，又闻了闻。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这酒可真是宝贝。” 李文山看着陈寻那垂涎的表情，觉得猥琐地不忍直视，“师伯，我先回去了，下次我再陪您聊天，今日可还有点事回去处理下。” 李文山说着行了一礼请安后，也不等陈寻多说什么就出去了…… “哎……”陈寻想拦住李文山，突然看到桌上的酒壶就不再说话。 人走远了，看到桌上那壶竹叶青，陈寻立马眼睛亮了起来，感觉酒虫又上来了，赶忙给自己倒了一杯，细细品尝。 “好酒。”又拿起了酒壶去倒时，才发现里面没酒了，陈寻不相信使劲地摇了摇，又倒了倒，揭开口里面真的没酒了。 陈寻越想越气，咬牙切齿地说道：“李文山……” 李文山在路上打了个喷嚏，"这肯定是家里人想念我了，那再去买点礼物寄回去。" …… 恭王府 朝堂回来后，齐青原立马召集了他的暗地里的谋士，在书房里齐聚一堂。 看着周围的五个谋士，齐青原问道："先生，你们说乾元帝这次的安排是什么意思？" 谋士们想了许久，小心地说道："世子，现在想来陛下，应该是想在亲子中选择的。" "那你这么说，我就是他们的一个磨刀石？"齐青原嗤笑一声。 室内的其他人不敢继续吭声。 齐青原睨了对方一眼，端着茶杯，笑道："乾元帝难道不怕我这把好刀，把他这三个唯一的成年儿子给磨死？" 其他人听了也不敢说话，他们知道主子有过那个心，几个谋士很是了解。 但只要皇帝是血脉后代，都有这个心那是非常正常，他们的主子有此想法，也很是正常。 "你们讨论下，明日该如何和我那堂弟交流交流。" "是，世子爷，属下知道了。" …… 朝中关系紧密的大臣官员们也互相联系，因今日之事，也纷纷谈论起来，各自猜测到底要如何准备。 …… 夜晚，太极殿的宫，是灯火通明的。 乾元帝闻着张御医给的香，下午就睡了一觉，放松了很多紧张请请勿，现在精神头正好。 "把棋盘拿上来。"乾元帝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高内侍立马就去，不一会儿捧着棋盘进了殿内。 乾元帝就着晕黄的灯火，开始下起棋局。 第259章 庆功宴 兵部尚书程苪翊，与手下的心腹将领，就今天的事讨论许久。 程苪翊翘了翘短须，说道："你们说，这事怎么办，明日那皇子来我们这里，一不小心到时候出乱子怎么办。" "想那么干嘛，最坏的打算，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将领听着头都大了，他可不爱动脑 "老高，我们虽然都是粗人，但必须要做到粗中有细，在京城可不比边疆。"程苪翊看着急躁的高震凯，只得出声道。 高震凯粗声粗气地说道："老子，宁愿去边疆和那些突厥蛮子打交道。这京城里的弯弯绕绕，太他娘的让人头疼了。" "你们自己想吧，我要回去了，那些皇子别招惹了我老高，不然我也不会客气。"高震凯说完之后，立马出了兵部往自己的府邸回去了。 程苪翊看着这样，拦都拦不住，只得让他走了…… 其他人见着这样也说："大人，就像老高说的，怎么搞只要不招惹我们就算了，不然到时候我们可不管他们是不是皇子，大不了老子不当将军了。" 程苪翊见大部分人都这么说，只得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是啊，兵部乃是关系到国朝安全和国运的地方，哪容得一个皇子在兵部瞎折腾，也就是这几年他在京里待久了，畏首畏尾。" 乾元帝在朝堂上放出的消息，仿如一块巨石，把平静湖面打破，湖下一片暗涌流动。 皇子府 "五皇子，您今天怎么了，看着有点魂不守舍？"五皇子妃问道。 "今日，父皇安排孤，六弟和七弟一起任职了。" 五皇子妃看来这是好事，"这不是挺好的，当初您可是一直说父皇没给你安排公务。" "你懂什么，孤去前院，你安置吧。"五皇子不耐烦地，甩了甩衣袖道。 五皇子妃没想到会这样，瞬间揪紧了帕子。 这一晚真入睡的没有多少人，李文山倒是很是安心，天塌了有高个子，何况不过是皇子想要当皇帝。 乾元帝年纪也六十了，按他的意思完全可以退休当太上皇，何必天天那么累，晚上劳心劳力的处理国朝大事，一大早就起床上朝，一年唯一的休息日就是正月初三的那天。 睡了安稳的一觉，李文山精神饱满起来上值。 现在工部也没啥事，铸造钱币的这批也接近尾声了。 火器营里的武器生产，也可以按照标准生产，几个月下来李文山是第一次体验到上班喝茶的感觉。 看了看窗外的景色还是不错，李文山拿起画笔，开始画一幅雨中竹林图。 一个时辰后，着色好，李文山看着点点头，"这么久没画了，虽然有点生疏，但还是不错，多画几次就能进步很大。" 午时之前 这时来叶尚书的秘书，前来求见道："李郎中大人，小的奉叶尚书之命，请您务必参加这次庆功宴。" 李文山看着这人，知道推拒不了，只得问道问道："尚书大人可还有其他吩咐。" "没有，尚书大人说您来工部几个月了，郎中大人您一直贡献很大。却一直没空给您办庆功宴。今日云居楼订了。在萱草园自己人庆祝一番，为郎中大人您庆功。" "叶尚书实在太有心，还望孙秘书替我向叶尚书表示感谢，本官肯定会参加的。"李文山听了拱手一礼道。 孙秘书看着神色认真诚恳的李郎中，心中也舒服了几分，怪不得能得人喜爱，"好的，郎中大人，那小的先告退了。" 午时前 "尚书大人，李郎中来了。"远远看到李文山今天的主角到了。 "下官拜见叶尚书，两位侍郎大人。"李文山拱手一礼拜道。 "文山，见过诸位同僚。"李文山又对着其他人行了一个平礼。 "客气了，郎中大人，今日不必拘礼。"三人对于他这种不骄不躁的态度很是满意。 "快入座，今日我们可都是沾了你的光，不然尚书大人如何都是舍不得，吃这么一顿云居楼的饭菜。"丁侍郎笑道，让李文山赶紧入座。 叶尚书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哈哈笑道："你们如果都像文山，这么聪明观察府那么敏锐，你们如果得了圣上的表彰，那本官也舍得这么一次的。" "那我们可不行，丁侍郎，你我两人可是在工部那么久，可都没发现，这可不行，还需要多靠您"左侍郎坦然笑道。 “快动筷子吃吧。”叶尚书招呼道。 …… 食至半酣 丁侍郎拿起酒杯，站了起来说道道："今日本官要敬一杯老大人，还请尚书您略吃这半盏酒。" 叶尚书笑眯着眼，"行，今日是高兴地日子，不过下午还需要上值，饭可以多吃，酒却不能多饮，一人一杯就行了。" "是，尚书大人。"其他人纷纷称道。 "各位同僚，多谢你们与老夫共事那么久，尤其是左右两位侍郎，如今的工部可都是他们撑了大半，不然我这个糟老头子，可吃不消这么多繁重的公务。这杯酒，老夫先干为敬了。" 叶尚书说着拿起金盏小酒杯，敬了他们一杯。 "多谢尚书大人，我等为尚书大人分忧是我们的的荣幸。没有尚书大人您的指导，就没我们如今的工部。"丁一霖丁侍郎带头说道。 "下官敬大人一杯，在此多谢大人。" 其他人也纷纷敬了一杯，一场午饭吃的离上值，还有三刻钟的时间，丁侍郎见每个人的脸色都略带疲惫，叶尚书撑不住了，已经早早离席。 丁侍郎见状，便道："今日就到这里了，诸位回去稍作休息，待会儿继续上值。" "大人，下官告退，多谢诸位大人的招待。"李文山对着左右两位侍郎说道。 两人都点了点头，左侍郎直接道："去吧，李郎中，本官希望你什么时候。能来我们这边看看，兴修水利可也很缺技术，只能用古老的手法，每年都需要修修。" 李文山尴尬地笑了笑，“左侍郎大人，下官对这些都是不怎么了解，但如果需要下官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尝试一番。” 第260章 乾元帝的怒气 左侍郎听闻此言，就是之后没得到什么帮助，也是高兴，看李文山这个郎中虽然是丁侍郎的手底下的，但也是看着顺眼了不少。 “那你我可说好了，你可要来我们司部这里瞧上一瞧。” 李文山颔首道：“好的，侍郎大人，您看下哪方便，到时候约个时间可行？” "行。" …… 申时 想着明日再来工部时，就有可能听到其他部门的八卦，李文山对于明天的上值可是期待不已。 说实话作为没有皇子的六部可都是等着看其它三部的热闹，尤其是户部有皇子和世子，也很好奇会发生什么。 想着早日把手里头的画裱装起来，李文山决定晚一点下值。 申时三刻李文山出了工部，上了马车正打算走，眼神撇到一旁的角门出来了两个人。 "咦？"李文山看到他们有点惊讶，他们俩人应该去的是医所，怎么还在这呢？ "肖石，你过去问问，这俩人这么晚，怎么从里面出来。"李文山对着肖石吩咐道。 "是，大人。"肖石恭敬答道。 李文山透过窗户看到三人的交涉，那俩人一脸紧张畏惧。 一刻钟后 "大人，他们是在工部里受了伤，今日被太医说可以回去休养了。工部乃是官府机构，久留人宿在里面不合常理，所以就让他们今天离开工部。"肖石答道。 李文山想来也是知道，要不是他发话，让他们逗留在工部几天。当天受伤了就是被人送回去，并且扔下五两银子给其治病，让他们自己决定治不治了。 "你可知他们住哪里？"李文山看着肖石问道。 "大人问了，这夫妇俩住在城北的一个巷子里。"肖石点了点头。 李文山见的腿脚没有问题，伤的是手也包扎的很妥当，手上也提着一盒子糕点，俩夫妻从这里去城北，宵禁前肯定能到达。 "好了，你去给他们三两银子，让他们去打车吧。我们走了，不要去打扰他们了。"李文山呵斥道。 "是，少爷。"肖石行了一礼，拿着钱并且嘱咐了他们俩夫妻要好好干活。 周大顺看着手里的三两银子，心里有几分惴惴不安，忍不住对着桃娘说道："这，这可怎么办。" 桃娘认出这是是工部一位大人的马车，“这是工部的一个大人的，那位小哥也说了，是那位大人可怜我们。宵禁了到时候走不到家里，特意给我们让我们去打车的。” 肖石把今日看到的消息告诉李文山，“大人，今日六部里的三个可是热闹不已，兵部的大人们还好，不过下值出门可是一脸怒气冲冲，其他部门的大人们可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哦？你说说看怎么回事？”李文山也很好奇这三位皇子把三个部门，折腾成什么样。 肖石尴尬地笑了笑，几分不好意思地道：“大人，里面都是大人物的消息，小的知道的不多，不过是几个大官冲出门的时候怒气冲冲的骂道‘瞎折腾‘。” 李文山闻言挑眉，就知道今日皇子在三部折腾的那些大人都忍不下，那明日就是皇帝头疼的时候。 看着一脸望着他八卦的脸，李文山看着他直接道：“继续驾马车吧，明日想来你也能知道了。” …… 酉时三刻 乾元帝的案桌上这时就收到了三部的告状。 乾元帝看着这些告状的折子，真觉得头疼的很。没想到他这三个蠢儿子，居然逼得大臣们不愿给他们隐瞒一二。 看得乾元帝只觉得血液往脑袋上涌。 “啪”的一声，把折子全部扫下龙案。 高内侍看着情绪愤怒的乾元帝忙安抚道：“陛下，您放松下来，张御医说了您不能情绪波动太大的。” “朕可都没想到，这么些个皇子居然都是这么的脑残。”乾元帝生气地把茶盏直接甩了出去。 高内侍心里也有点觉得，这皇子太弱了，不知道是不是父强子弱地原因。 …… 第二天，李文山一早上值就知道了，这三位皇子一天内居然干了这么多蠢事。 让李文山感觉乾元帝是生了孩子，把胎盘养大，孩子丢了。 这也怪不得作为恭亲王世子的齐青原，会对那个位置有所图谋。这三位蠢货上位，要不了多久，应该是就会随时被突厥打进京城了。 居然是进去后，就开始挑剔朝廷官员的毛病，让乾元帝特别想劈开他们的脑子，看看是不是猪脑子。 “高内侍，你去召见三位皇子进宫。”乾元帝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起伏不定的情绪，面无表情地道。 “是，陛下。”高内侍小心翼翼地答道。小声吩咐让钏儿伺候着陛下，自己则亲自去惹事后，躲在皇子府的三位皇子觐见。 第261章 想法 三位皇子，接到乾元帝传召的圣旨时。 “五哥，这次完了，我们要怎么办。”七皇子看着面色惨白的五皇子说道。 五皇子震惊了好一会儿，缓过神后道：“我们先去宫里，到时候再说。” 七皇子只得点了点头。 三位皇子在宫门前遇上，互相对视了一眼，双方都不说话，三人一路颤颤巍巍地进了太极殿。 “儿臣，拜见父皇。”三人进了太极殿忙跪拜道。 乾元帝已经压制住心中的怒气问道：“你们在朝中做的事就没什么可说的嘛？” 五皇子听了脚步瞬间退后了一步，回过神来之后忙跪下道：“父皇，儿臣错了，辜负了您的安排。” 其他两位皇子也跟着跪下磕头，承认错误道：“父皇，儿臣们错了。” “朕安排你们进六部，是要你们去学点东西，结果你们呢？”乾元帝喝骂他们，激动地手都颤抖。 “老七，让你去户部是让你青原堂哥学习，你居然和他在户部干了起来，还把人打伤了。” “老五居然借着手里的权利，借着皇子的身份施压写了一封贬谪青原的任命书……” “老六你隔岸观火，煽风点火，完全无一丝手足之情……” 乾元帝越骂火气越大，直把三人骂的狗血喷头。 三人都低垂着头，听着乾元帝的怒火的骂声。 半个时辰后 乾元帝喘了口气，心情也缓解了一点。 高内侍来乾元帝身边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乾元帝这么失态，现在不敢太过靠近。 …… 皇子所里 十四岁的八皇子齐衡景，吃了冷的点心后，拿一个破蹴鞠在锻炼。 小内侍卓安，这时从外面偷偷跑回来。 “八皇子，前面三位皇子今天听说被圣上骂了。” “卓安，三位皇兄怎么被圣上骂了？”齐衡景看着停下蹴鞠道。 “这，奴才知道的不是很多，只听说是三位皇子分了公务，可没多久就把朝廷官员得罪了。”卓安忙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八皇子。 八皇子一听就没兴趣，左右不过是他那些哥哥犯蠢了。 “好了，我们待会儿去找下蔡内侍，看他帮我们买的东西可带回来了。” 见这样卓安只得歇了八卦的心思。 朝廷所有人都知道乾元帝教训了几位皇子顺便禁闭半个月，朝臣们心情也舒畅了一点。 对于这种趾气高扬的皇子，他们可不惯这种臭毛病。 对于乾元帝的处理也算满意，心理上对乾元帝他们居然有一种隐秘的傲娇，自家的小子可比宫里的那几位皇子强出不少。 …… 戊时 八皇子带着卓安到了一偏僻的小院旁，对接着暗号，轻轻地敲了敲三下门。 蔡内侍打开门看到是常客，便笑脸相迎，“你们这次要的挺多的，但带不回来那么多，所以只有这些。” 八皇子看着这些东西，虽然量不多，但都是他需要的。 “多谢。”一手让卓安打包东西，一手把银子给了蔡内侍。 “我们这是合作愉快，您下次有什么想要的可以再找我。”蔡内侍收起银子喜笑颜开。 八皇子抱着东西离开了这偏僻的小院子。 卓安嘟囔道：“八皇子，这蔡内侍的东西越来越贵了。” 八皇子只能说道：“只有他卖给孤安心，其他人谁敢。” 卓安也不再嘟囔，安静地抱着东西，跟着八皇子往皇子府而去…… 李文山最近闲着没事都喜欢去找他师伯，反正乾元帝知道他们的关系。 如果再来遮遮掩掩，那就是大问题了。而且他留在家里，经常有同僚和同年借着各种名目邀请他参加各种聚会。 他很是不耐烦这些，而如今陈师伯就是他最好的挡箭牌。 也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只能说七皇子年轻气盛，母妃又是乾元帝的宠妃。 到了户部，发现自己居然要听从恭王世子的安排，之后受不了就闹了起来。 五皇子傻不傻李文山不知道，但这七皇子是个蠢货是一定了。 “师伯，你觉得这三位皇子中可有聪明的？”李文山询问道。 陈寻浅笑道：“这事不是你我能参与的，当然最好也不要参与。还有你不要天天往我这里跑，你不烦我也腻。” 李文山可是知道突厥一直有南下之心，如果不是边疆的将领和士兵够勇猛，乾元帝的倾尽全力，不然这时早就被突厥人长驱直入了。 国朝再穷任何时候，都不能穷了边疆，工部的账目支出，李文山不过是翻阅了这五六年的，里面有一百多万两都是从乾元帝私库中来的。 李文山放下茶杯，神色正经道：“师伯本来我也不关心，谁当皇帝，但如果下一任皇帝太蠢了，会连累的国朝百姓受尽苦楚。” 李文山把自己发现的这件事，和陈寻师伯说了。 陈寻笑道：“你忘了我是在哪吗？我如何会不知，就是这样的原因，也让我摆脱一开始被逼迫强留在朝堂的怨恨。” 李文山感觉自己班门弄斧了，瞬间有点不好意思。 陈寻想起李文山说的未来可能发生的事，叹了口气，“哎，你不说我还没这么担心，如今……“ 李文山一直有一个想法，他相信陈寻，于是压低声音道：“师伯，我倒是有个想法，你可有安全的地方……” 陈寻认真地看了他好几眼，从他严肃地神色知道说的应该是大事，“你跟我来。” “老秋，你去和夫人说下，再准备几个点心，我和师侄一起说了欣赏半夜空中的星星。” “是，老爷。”老秋熟练出去检查了一圈。 回来之后道：“老爷，夫人早就知道了，已经准备好点心，放在阅香阁里了。” 陈寻点点头，示意李文山跟上。 两人一路急走，没多久两人就到了阅香阁。 陈寻派人查探一番道：“好了，这里安全，你想说什么？” 李文山为了保险，用手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字。 陈寻一看那个字，瞬间瞳孔一缩，立马吩咐道：“阿秋，你去门口守着，记得别让夫人来找我回去。” “是。”阿秋立马神色严肃地出去了。 第262章 陈寻的震撼 陈寻神色严肃地问道：“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 李文山看着他道：“师伯，你放松点，如今这个不过是你我一个讨论。” 看着他神色缓和了，“师侄的意思就是，既然帝王换人这么不靠谱，随时还担心出现昏君，何不把内阁变成真正的总有决策权，而不是如今这样帮着皇帝处理一些小事。” 陈寻听了很是诧异师侄居然有这个想法。 “你倒是说说，这些个内阁的阁老和朝中大臣，可都是互相仇视的，而且你说说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李文山既然说了也不遮掩了，直接道：“师伯今日事如你耳后，如果不行就当没听到。而且如今对立，不代表以后也是对立。” “皇帝的权力也需要用法典作为限制，设立内阁，朝中之事不应该由皇帝一人决定，内阁成员半数以上决定通过，才能实施。” 陈寻听了眼睛亮了起来，“继续。” “这部法典的每一条也需要内阁同意，半数以上内阁成员同意者才能修改加入。真正做到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赋予法典至高的权威，执法行政做到有法可依。” 陈寻越听越是心潮澎湃，心里很是激动，这样确实很好，可以轻易的摆脱把国家命运寄托在一个皇帝身上。 上上下下来回打量了李文山好几眼，忍不住道：“你是怎么想到的？” “这，师伯，不过是师侄我随便想想罢了。”李文山可不会告诉他怎么知道的。 陈寻想了想说道：“你说的这些皇室肯定不愿意，原先内阁就被乾元帝打压发展，选的阁老都是孤臣。也就这一年下来，因为乾元帝的精力不济，内阁权力才提升了一点。” 李文山笑道：“我倒是觉得，这个机会不久之后就会出现，皇子们的品性和能力，您也看出来了。” 陈寻拿起笔直接道：“你详细说说，我这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李文山把前世了解的君主立宪制的方法说了一清二楚。 陈寻听的如获至宝，很是震撼，于是一一拿笔把重点记下，时不时又提出自己的疑惑。 两人根据国朝的特点，又把些地方修改了很多，包括继承权。 府外打更的声音响起，已经子时了。 两人没想到一聊就聊了这么久，“现在已经宵禁了，今晚你就先住下吧。” 李文山点了点头，“好的，您也早点休息。” 陈寻点了点头：“嗯，有什么明日再说，阿秋你带他去客院休息。” 阿秋躬身行礼道：“是，李少爷，请您跟老奴来。” “那麻烦秋伯您了。”李文山点了点头。 陈寻看着李文山离开后，继续看了起来，又把自己的观点加上，打算明日等李文山醒了继续讨论。 从朝代的更新替换，陈寻发现确实如李文山所说，都是权力过于集中，加上旱灾或者洪涝的影响，食物不够引发的动荡。 而如果一套合理的权力体系，就能完美的避免了这中间的许多问题，而且不是一言堂，决定虽说会有点扯皮，但比起君主的独断更显得进步合理。 陈寻从没想到一个农家子居然会有这种想法。 他自认经历丰富，包括他的老师都没有这种想法，心里对于这个师侄更是看重。 …… “年纪大了，熬夜就头疼，还是早点睡”收拾好情绪后，陈寻也自去睡了。 “李少爷，您今天这就睡在这。”秋伯带着李文山来到客院。 “多谢秋伯，您也早点去休息吧！这太晚了。” “李少爷您休息吧，老奴告退了。”李文山点了点头。 进了客房，李文山就把外套脱了合衣而睡。 …… 阳光照射进房里，李文山感觉到眼睛的光线太亮了，室内的温度已经高了不少。睁开了一点眼睛感觉刺眼的光线，用手遮住眼后，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李文山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竟然已经是巳时了。 门外的仆人听到室内的动静，立马有仆人端着洗漱用水。 “进来。” 仆人推开门，手里端着洗漱用品，后面跟着捧着衣裳的丫鬟，“李少爷，这是管家吩咐给您准备的衣物。” 看着有干净的衣裳，身上的衣裳让李文山觉得有几分不舒服。 于是对着仆人吩咐道：“你再去打点水，我要沐浴，你们把东西放下出去吧。” “是，李少爷您稍等。”仆人放下洗漱用品退了出去。 三刻时后 李文山一身清爽，吃了顿迟到的早饭。 “李少爷，我们老爷说了，您醒了再去见见他。” 李文山点了点头。 …… “师伯，早上好。”李文山来到书房看到陈寻行礼道。 “嗯，来了，那就进来吧！”陈寻点了点头。 陈寻拿出册子道：“你昨晚的提的那些很是不错，我又给补充了一些，你看看是不是会变得更加合理。” 李文山伸手接过，看了起来，诧异的看了一眼他师伯，“这些有毛病的地方，他都没说，居然能够猜测出不少的事。” 你这些里面虽然有这么多问题，但还是可以解决的，这样结合实际改下会比你原先想象的更加适合。 李文山也认真看了起来，陈寻改进地地方，忍不住赞道：“师伯，您太厉害了。” 陈寻摸了摸美髯须笑道：“这不过是雕虫小技，你的那个想法才是真的破局之势。” 李文山可不敢多说什么，昨日就暴露了太多，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农家子会做的事。 陈寻神色郑重地说道：“至于你的想法，除我之外也别落入第三人的耳，不然你就危险了。” 李文山也知道如果别人知道这事，那事态的严重对他会非常不利。 “陈师伯，师侄知道了。”李文山也慎重地回道。 陈寻作为户部尚书，对于吏部的官职，别人知道李文山和他的关系，也会特意给他卖个好。“今日既然沐休，这段时间没事你就休息吧。下个月你也满孝期了，圣上自会提拔你的职位。” “文山，多谢师伯的告知。”李文山拱手拜谢道。 第263章 攀谈 李文山也看出了陈寻的心动，毕竟这么做内阁的权力加大了，才会真正的实现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的愿望。 就不知道他会如何实施，李文山好奇问道：“师伯，您可有想着怎么做吗？” 陈寻看了他一眼，“还不是时候。” 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好了，你赶紧回去吧！再两个月又要春闱了，你那府里的举人可就盼着你给点指点了。” 李文山只得笑了笑，“师伯，您别那么小气了，师侄不是昨夜可是陪您秉烛夜谈到子时。” 陈寻听了吹胡子瞪眼，“赶紧走吧，别在这里碍眼了。” “那师侄告退，多谢师伯昨晚的招待，师侄感激不尽。” 李文山手里提着陈师伯给的物品，搭上马车回家了。 李文山对于昨晚之事，一点也不担心，毕竟如今他也算是有点官场和社会阅历的人。识人之能还是有的，所以跟陈师伯说了，最多是被当成异想天开。” 思索一番就知道这个操作，为什么说现在不行了，乾元帝的皇子中没有特别优秀的，多数都是性格懦弱，而且处事方法也很极端。 乾元帝矮个子里拔高个子的，守成之君，更适合他们的操作。 就是有点可惜了…… 一路都是经过热闹喧哗的京城中心，李文山打开散热的车窗，也让他有闲心一饱京城的繁华与热闹。 “咦。“李文山仿佛看到曾钧年进了那栋茶楼，本想继续看看，但还是算了。 他们只是友人，也不能限制他人的行动。 三炷香后 李府到了 肖石停好马车，掀开车帘，“少爷，我们到了。” “你待会儿去问问马厩的马夫，曾公子最近是不是又经常出门。还有你让别人去和曾公子的随从接触下。”李文山对着肖石吩咐道。 门房看到是主家回来，赶忙打开了中门，“大人您辛苦了。” 时间还早却又不适合出城，确定曾钧年是出门参加一个文会。 李文山只得把时间自己打磨花了，翻出自己还没看完的易经，仔细品读。 一炷香后，肖石来到李文山跟前禀告道：“大人，小的已经查清楚了。” “嗯，说吧。”李文山不抬头继续百~万\小!说。 肖石把打探的消息说了出来：“从马夫那里得来了消息，这段时间进京的举人越来越多。曾少爷遇上了他原先的几个好友，所以这段时间曾少爷经常外出。” 肖石又接着道：“曾少爷，本打算搬出去和他们一同居住，不过曾少夫人不同意，租住的院子小的只有一间房……” “嗯，知道了，辛苦了。这些赏你了，你多多关注下他们，”李文山拿着一个荷包抛给肖石。 “谢谢少爷赏。”肖石喜笑颜开的收好荷包。 翻了一页书后，李文山语气平淡地说道：“对了，你去打听的下人，也让他们闭嘴，当作不知道这件事。” “是，大人。” 京城里的雾山斋，这时正是热闹的时候。 “好文采，怪不得是江南有名的四大才子。”举人们一片叫好。 “接下来由我来了，你们听好了。”一模样俊秀的举人，说着从袖中拿出了一只箜篌，大胆地吹了一首乐曲起来。 曾钧年也喜得很，“马兄，你早就该来京里了，我一人可来不了这些热闹的地方。” 马俊峰闻言笑道：“我可是听说，您跟着前科探花郎学习。你提前进京赚大发了，早知道我就跟你一起了。” 曾钧年一副自得的模样，让马俊峰三个人，恨不得以身替之。 于是三人说道：“曾兄，你就给我们留了一封去了京里，让我们担心的很，这杯酒该罚您。” 曾钧年只得笑着道：“行，我喝了，算是小弟的一个赔礼了。” 看到曾钧年一口闷了一杯酒，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马俊锋好奇的问道：“曾兄，那李大人可有经常教你学业，不如你也帮我引荐下李大人。” 第264章 举人二三事 曾钧年听到马俊峰要他引荐，面露几分为难之色。跟马俊峰的关系不必李文山差，俩人因为双方长辈的关系更显得亲密。 曾钧年见到友人的兴奋，这时冷静下来，也有几分后悔。 上次的事才过去多久，结果自己又因此事，说不定又李文山惹了麻烦。 上次李文山虽然不说，但肯定影响挺大的，不然当初就不会嘱咐他了，而且那三人的仆人也都被判去挖矿。 想着这些都是自己的至交好友才把此事说了，心底又有几分担心，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对他有些许意见。 看着梁靖珲打圆场，曾钧年松了一口气，又解释道：“我如今住在李府也不过是因为京城的房租贵，而且我拖家带口的，如果住外面一个月起码要二十两的开支。所以我只能厚着脸皮，住在李府了。” 马俊峰听了，笑道：“曾兄，你可误会我了，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 曾钧年看着好友这样，心里还是有几分为自己的粗心感觉到后悔。 马俊峰看着这样，脸上的笑意也淡了几分，“曾兄，可是我的提议让你为难了？不过我们也就只是想见识下前科的探花郎卓越风姿。当然如果李大人能空给我们评判一番文章，或者有点指点什么的，那也是挺好的。” 曾钧年看着好友脸上那几分的不高兴，只好赔礼道：“马兄，你误会了，实在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引荐的。是我如今住在李大人的府里，但也因为李大人在守孝。” 又道：“虽然我是住在李府的客院，也不敢前去多加打扰李大人。而且李大人公务繁忙，多数都是下值很晚，我们也碰不上。” 梁靖珲听到后，便出来打圆场道：“马兄，这李大人既然守孝我们也不好多加打扰，这也怪不得曾兄。” 梁靖珲看着两人笑道：“既然李大人守孝，那肯定多有不便。不如你我同住？这样也免得打扰到李大人。” 曾钧年也有几分不好意思，但只得道：“多谢，梁兄你的好意。我也想跟着你们一起，只不过这次上京是拖家带口的，我家夫人也在这里，所以实在多有不便之处。” 梁靖珲听了笑了笑，“那确实有点不合适，还是曾兄有福气，进京赶考还可以受到嫂夫人的照顾。你我可都是带着长随或者是族兄的族亲，就来京里赶考了。” 其他人听了也纷纷点头，马俊锋也道：“曾兄确实是享福的。” 曾钧年听闻只得笑笑，便转移话题问道：“现在是快十月了，近日京城来了许多各地的举人，看着还非常多。” 马俊锋感叹道：“是啊，没想到举人居然也这么多人。” 梁靖珲闻言笑道：“国朝那么大，虽然各省每届举人可以说不多，但三年一届的积攒，举人多也是正常。” 其他人闻言纷纷点头，谭举人更是感慨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习。在朝中建功立业，甚至能够名扬千古，这是天下读书人的理想。” 梁靖珲闻言也笑道：“所以，这么多举人参加春闱，一点都不必奇怪。我进京时在路上也遇到了，满头白发年约六十的举人。” 马俊峰听了叹了一口气道：“说起这个，我和你们说下遇到过的事。我来京路上，见到有人病死在客栈里，他的仆人和族人也是伤心的很，只得抹着眼泪，半道上扶灵回乡了。” 十个人听了心里，也是感慨万千，惆怅不已。 谭举人听闻之后，“如果换作是我的话，这么大年纪，真没必要继续参加科举了。科举之路不通，也可以转为其他的。” 梁靖珲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如此，而且已经取得了举人的功名，在家乡也是一方乡绅，能够给家族一定的庇护。而且科举无望，可以选择谋官，也可以为了后代培养出优秀的举人。” 在场的十余人也是唏嘘不已，马俊锋这时想起当年他们乡试的场景，忍不住说道。 “每年科举考试，都有人命丧黄泉，其实为了追求而亡，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在场的所有人只能沉默不语，是啊，说放弃哪有那么简单。科举之事从来都是文无第一，尤其是已经取得举人的功名，学识肯定不差，差的就是那么几分的运气。 谭举人谭文翰看着众人的沉重的神色，便开口道：“好了，你我不必太过在意此事，追求不同，选择自然不同，只要是自己心甘情愿就行。” “对，谭兄，我敬你一杯。”马俊峰抬手帮着谭文翰斟满一杯。 众人也重新热络了起来，开始互相探讨学业的问题。 “我们在京城重聚，不如以此为题，赋诗一首。”梁靖珲等人提议道。 其他人纷纷摇头，马俊峰“你们是江南才子，我们可比不了，不如一起讨论讨论课业如何？” “行，那题目是何？可有准备？”谭文翰问道。 曾钧年提议道：“那不如就以四书五经中题，一人互相写一篇策论，之后互相点评如何？” 谭文翰听了立马赞同道：“曾兄的这个提议很好，我的老师说过多数题都是出自于此，温故而知新，这可比那吟诗作对有用的多。” 梁靖珲想着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能够很好地改善问题，于是道： “那既然如此我们制定一个规则，五天雾山斋聚会一次，等结束之后，我们各自带着两篇策论题回去如何？” 其余九人听了觉得有理，纷纷表示同意。 十名举人在雾山斋得雅间里，开始出题之后作答。之后开始查阅对方的文章，通过举一反三，一起互相查出对方有哪些的问题，一边认真做笔记，慢慢地改进，一番交流下来，众人都有了很大的收获。 曾钧年也偷偷地缓了一口气，不必再担心因为他的错误让别人买单。 如今，这样就能很好地解决了许多问题，而且也不会影响到别人，各自的学业也能得到进步，而且不会耽误和浪费时间。 【作者题外话】：263章的内容改了，昨晚太晚，做修改，今天改成了。不通顺可以重刷下263章 第264章 心理 申时三刻 一群人讨论结束后。 谭文翰笑道：“曾兄，你那个建议实在是太好了，这样两三个月下来，那四书五经的理解，觉得会比现在好很多。” 曾钧年也笑道：“这也是别人给我的建议，温故而知新，因为这个我学业也比原先举人时进步了很多。” 又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不早了，我要早点回去了，到时候宵禁了就不好了。” 梁靖珲作为这次的组织者，便道：“那行，这次我们就到这里了，下次大家记得五天后再来，如有变化我会派人通知。” 谭文翰对着梁靖珲道谢：“如此我也回去了，多谢梁举人的招待，那在下也先告辞了。” 其他人也纷纷谢过之后回去，各自在京城外城租住的房子。 曾钧年回到李府后，也不好把今日发生的事告诉李文山。 毕竟双方之间都是他的朋友，而且一方现在是工部的五品郎中，到时候如果知道那就是麻烦事了。 其实曾钧年知道不该，但心底却忍不住对李文山有阴暗的心理，但做了之后却又隐隐地后悔。 没错他嫉妒李文山，从小时起，他的家庭条件比李文山先天的优越，结果现在他却不如李文山。 李文山去了溪山书院拜了进士为师，而他却要借助李文山推荐的关系，花了钱最后进了一个普通班。 人生大事上，他家为了给他大哥拉拢关系，给他选择了联姻。 他也很努力，凭什么他就非得不如李文山，连考中举人都是靠李文山押题得中一个点车尾的举人。 忍不住做了蠢事，有了几分冷静后。又开始后悔，让曾钧年觉得自己被折磨的很，有时候他也不愿意见到李文山。 曾钧年知道自己这种情绪是不对地，但他又控制不住，做了之后又心里隐隐后悔。 所以他才会不听李文山的劝告，继续出去聚会，这让他有一种隐秘的快感。 而要不是杜氏跟来，他会搬出去和昔日的同窗一起，那种感觉让人更加地自在。 李府客院 杜氏看着回来的人，放下手中的燕窝，“相公您回来啦，再过几个月科举就要开始了。您还是好好休息，别出去酒楼到处乱跑了，我可是听仆从说过京城挺冷的。” 曾钧年看着大着肚子的杜氏道：“之后不久小孩就要出生了，我不想‘弄璋之喜‘还在别人家里。明日我就让人去中人那，找找租个适合的房子。” 杜氏看了看肚子，娘家是陪嫁了一套庄子，可庄子在远郊，离京城两三天的路程。 杜氏看了看曾钧年就道：“那相公，那您就租个两进的院子，到时候我们搬出去，住别人家除了这里，我可是哪里都不敢去。” 曾钧年点了点头，“行，明日我让长随去中人那问问房子。你先去睡吧，我还要去读点书。”说着抬脚转身去了书房。 杜氏挺着肚子，看着他背身进了书房，感觉又是一阵气。 嬷嬷看着这样，怕杜氏动了胎气。 忙安慰道：“二少夫人，您别气着，二少爷他去书房用功，到时候考上进士了就是封妻荫子了。” 杜氏深呼吸了一口，“嬷嬷，你说的对，现在我最重要的就是把孩子平安生下来。” 嬷嬷扶着杜氏回房。 “对了，二少夫人，您也去休息吧，现在天色可不早了。” 李府 肖石收到曾钧年回来的消息，立马禀报给了李文山。 李文山也从府里马厩的车夫那里知道，曾钧年最近都去做什么，原先他就告诫过他别参加那种没质量的文会。 这段时间又开始出去参加文会，李文山也不想多费口舌了。曾钧年已经变了，不再是他记忆中憨厚淳朴的少年。 “知道了，你下去吧，以后他的事不必特意禀告。” 肖石一瞬间愣住了，他以为他们家少爷应该会和曾少爷谈谈，反应过来后，直接答应道：“是，大人。” 李文山又叮嘱肖石道：“对了，这几天如果曾少爷有事找我，你就说本官公务繁忙，无暇分身，下个沐休日之后再来。” “好的，大人，小的会告知曾少爷的。对了，大人这里有一封从康郡府寄来的一封信，是今日驿站的人，傍晚时送上门的。”肖石想起来他还有这件事，掏出怀里的那封信。 “康郡府？”李文山疑惑地念叨道。 李文山心里想着，“康郡府？“是不是送错了？他哪里有认识的人在康郡府，这地方可是偏僻到西南边陲之地，和南蛮相隔不远。 伸手接过信，看着上面书写的是寄给他的，于是伸手打开信封…… “文山兄，见字如见吾，自京城一别…… …… …… 弟青谨致上。” 一目十行，快速浏览把两页信纸看完。看着落款时间，这是刘青谨应该知道他回京了，特意给他写的一封求救信。 刘青谨的岳父是原来的户部吴尚书，被牵扯进四王之乱，被乾元帝革职流放边疆。而作为他的女婿刘青谨自然受到了影响，没想到他被贬到了康郡府。 李文山捏着信，看着这样应该是刘青谨在京里还有眼线，不然不可能他回到京里就立马给他写信了。 李文山对于刘青谨情感复杂，原本他们可以说是至交好友，但刘青谨为了利益，选择了背叛。 就算当初他帮助刘青谨良久，在发生四王之乱时，却不提前知会一声，让他做好一番准备。 乱后他还能在他面前保持不知情，自己却带着新婚妻子躲在岳家。 如果不是那段时间不放心快生产的妻子，那日李府就出现人命了。 李文山思考了一会儿，李文山勾着嘴角笑了一下，拿起那封信，拿起蜡烛把信点燃。 他们再也回不去当初情谊深厚的岁月了。 想了想还是回了一封信，也不做什么承诺。 人真的会变，李文山也噙着一丝笑意，其实他也变了不少，也学会了用阳谋和阴谋的手段。 李文山想起客院的曾钧年，李文山觉得他不会交朋友，贫贱之交不能忘，但别人却很有可能忘记了。 说来也是他对曾钧年太好了，升斗米恩，升斗米仇。 …… 第二天 李文山就提前往工部而去。 第266章 被抢了 一早 离朝阳升起，还要一个时辰。 清晨的空气带着露水，但还没到上值的时间 护卫们正困顿的时候听到了声音再靠近，立马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远处一阵‘哒哒哒……‘地马车声，由远而近。 没过多久马车也靠近了工部，一辆朴素低点的，马车行驶到了目的地，直接停在了工部门前，李文山一直在车厢里。 “大人，工部已经到了。”肖石停好马车，恭敬地小声叫着，顺便敲了敲车窗道。 李文山睁开眼睛，打开车门，踩着下马凳下了车，整理了下衣摆。 这条巷子的护卫，看了几眼是工部的李郎中，知道没什么危害，也不再特意关注了。 李文山下了马车后，就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递给肖石并且吩咐道：“你待会儿把这封信送去驿站，然后你就去回去休息吧。” “是，大人，您放心，小的肯定把这封信送到驿站。”肖石接过信收好放进怀里后，满脸微笑着说道。 “嗯，那你就回去吧，等傍晚之后再来。”李文山看着他说了一句，就径直进了工部。 这个时辰的工部，又不是朝会，没什么人。 工部现在除了几个扫洒的仆役，和轮班执勤的护卫，就只有他，来的实在太早了。 现在还没到开工的十几号，李文山打算趁着时间去火器营和铸造营查看了一番，没有什么安全隐患。 在工部的两个营看到了，里面已经有许多人了，而且都安排了许多人今日不要使用名粉。 检修下工具，遇到的都是，一些年纪大的老师傅，带着小年轻在做。 李文山到了铸钱司后，看了好一会儿，被一个年轻人发现，忙拉了拉身旁的人，反应过来后忙跪拜道：大，大人好。” 其他人听到了，也往那方向看去，众人忙跪下拜了一礼道：“小的，见过大人。” 李文山被他们这么弄，也有几分不适：“嗯，你们现在每天都有检修？” 那领头的老师傅，就道：“是的，大人，每日早晨都需要仔细检查一番的，以防出现意外。” 李文山听了点点头，“可有检查出问题？” “大体都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一些小问题我们日常检修中就完成，郎中大人。”师傅神采飞扬地笑道。 “仔细检查是对自己的安全负责，好好生产。”李文山看着他们叮嘱道。 “是，大人。”一群人忙答应道。 看他们脸上神情都有几分紧张，李文山也就退了出去，让他们工作时自在一点。 看着已经收拾好的办公环境，自从适应了工部的工作，李文山也就只剩下监督，交付的功能，想着挺颓废的。 不过这样的话，说明生产也安全。 吕维宏看到李文山这么早就来了，忙行了一礼道：“下官吕维宏，拜见郎中大人。” 李文山抬头看着是员外郎，“吕大人你也很早，今日我们要安排工作的有多少人。” “火器营和往常一样人数，不过今日铸造营会少一点人手，运来京中的银矿这两日少了许多。而陛下要求的铸新的铜钱，也也已经完成了。 “那铜钱可是交予国库？”李文山问道。 “是的，大人，所以今日我们要通知户部的官员来验货和清点。”吕员外郎说道。 李文山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如果到时候真需要我了，你们可以叫我。” 吕员外郎点了点头，“大人，下官知道了，下官在此多谢大人。” 李文山听了浅笑道：“这是本官应该的，吕大人不必太客气，你去忙你的吧。” “多谢大人，那下官先去忙了，告退。”吕维红抱拳施了一礼道。 李文山点了点头。 想了想又特意去工部的库房看了下，角落里的男人在铁矿石，是显得略微有点少了。 没多久工部的职员和官员都到了，又开始重复的一天。 …… 这时内阁刚刚收到了，路上运送的银矿的官府士兵被人打劫。 内阁首辅章大学士，看着他们就说道：“你们怎么看，这群劫匪真的太猖狂。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拦下官府押运车。守在路上打劫了官府的押送的队伍，送进自己家的银矿。” 这次的兵部要出几分力，派人去解决此事，“不然，只要有机会那群匪徒，可是防不胜防，绝对不会对我们有所顾忌。” “兵部尚书，你们 兵部尚书看了看，说道：“此事是绝对不能不管，放任自流呢。既然是官府的开采的，运送回来的银矿已经被抢，现在可以向请示陛下一番，那就可以就立马派兵出发了。” 内阁的首辅，脸上神情评定语气淡定地说道“那既然这样，行，那此事就由启奏陛下了，到时候由陛下如何处理此事。“ 看着众人纷纷点头，兵部尚书也知道此事的够，兵部尚书听着也是一脸严肃地道：“行啊，待会儿，本官立马去太极殿禀奏陛下此事，这可是事关朝廷的大事。而且谁知这些匪徒，会不会抢过往的商人和农民。” “如此，那就请你们多多辛苦，兵部尚书这回就辛苦你这一趟了。”众人向着兵部尚书行礼。拱手施了一礼后，继续讨论起来其他的物资。 李文山这时也收到了，从内阁的消息。刚采出来的银矿，运送回来的途中，被匪徒给抢了的消息了。 李文山心里也很是吃惊，他可是在这个世界这么久。 出远门可以说和很经常，他可都没遇上这些人和事。 现在想想很有可能是，他太穷了，所以那时应该才是没人抢他们的原因，很有可能。 李文山想着很是感慨，真是应了那句话，未来之事不可预测。 第267章 银子 “银矿被抢了，抢了多少去。”乾元帝听到这个消息，脸都黑了。 工部尚书叶大人上前行了一礼道：“陛下，按照银矿的出银率，被抢了大概有五万两白银。” 乾元帝一阵肉痛的表情，这可都是大部分进他的私库，如今呢…… 乾元帝看着堂下的大臣，一个个都老神在在的在那里，损失了一大笔银子的乾元帝正黑着脸。 “你们可查出了官府押运的银矿，如何被匪徒截去的？” 看了看其他人都不说话，吏部尚书只得出头，拱手向乾元帝施了一礼后。 “陛下，已经派人去查明了，我们收到的消息，押运银矿的车队要经过三清山，此处险峻的地势，被山上的匪徒包围抢了银矿。” “可有活口？”乾元帝黑着脸问道。 吏部尚书摇了摇头，“匪徒借助地利，伤亡甚小，都带着银矿跑了，反而是我们的官兵死伤甚多。” 乾元帝看了他们一圈后，“兵部左侍郎尚淳。” “臣在。”尚淳听到乾元帝喊他忙出声道。 “尚淳，现在新组的麾下火统兵有多少人。“。 “陛下，几次剿灭匪徒的经验中，有实力的火统兵有五百八十四人。” 乾元帝听罢，出声道：“尚淳，朕命令你为此次扫荡三清山总指挥，命你带上三千兵马，火统兵也交由你统领，即刻启程扫平三清山的贼寇。” “微臣遵旨。”尚淳听了拜道称是。 乾元帝这次可一点都不想仁政了，“户部命令三清山附近的县域村落，当地百姓的户籍。查查有谁落草为寇，查出一人者赏十两银子。” “是，陛下。”陈寻听到命令上前拜道。 “你们下去吧。”乾元帝感觉到一阵头疼，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 “尚大人，这次辛苦你了，祝尚大人旗开得胜，剿灭匪患。”其他几位老臣也纷纷说道。 “几位大人，客气了，这是尚淳的分内之事。”尚淳一脸平静地拱手说道。 陈寻看着他的表情：“尚大人，您需要粮草，我们户部绝无二话，一定给你配齐了。” 叶尚书也道：“工部的火器，又出了一批新的，尚大人可以带上一批。” 其他几位大人也纷纷表示支持尚淳。 尚淳听了很是感激，拱手道：“尚某，多谢诸位大人。也请诸位大人放心，尚某肯定把此次匪患剿灭干净，还国朝一个安定。” 其他人闻此言就道：“如此就多多辛苦尚大人了。” 尚淳心里知道这群老狐狸的意思，但也不戳破，这次他能带领手下士兵胜利，有火统兵相助，对付几个匪徒轻而易举。 尚淳对着他们拱手道：“几位大人，下官要去整顿队伍，明日准时准备出发了，下官先行告退了。” 陈寻颔首道：“好的，我等也不打扰尚大人了。” 工部 工部铸造营的匠人们都知道，朝廷的押运来他们工部的银矿，在路上被人抢了。 年纪二十七八左右的男子，对着年纪大点的工头，挤眉弄眼道：“怪不得，我和阿三那几个小子，好几次搬运银矿的时候，都没看到那押运的车队。” 说着又小心看了看四周，小声道：“哎，我可是听说了，银矿上个月初十被抢了，现在消息才到京里，你们说那群劫匪，会不会跑了。” “肯定跑了，那么多银子。”阿三立马附和道。 “好了，这些不是你我该考虑的。我已经被司务问了好几次，说这次我们提炼出来的银，质量不如之前。”工头知道朝廷大事可不适合他们这群人讨论，于是把上次司务找他的事说了出来。 “工头，这事我们是没办法，银子的质量，这原先都是周大顺在做，他走了，如今不及以前也是正常。” 工头叹了口气道：“可惜周大顺走了，每次他都有办法。” 古涛正要去拿工具，正好听到有人提起周大顺。 想起周大顺家里的窘境，便也稍作停留，听着知道这是机会来了。 于是上前说道：“工头，不如我们和司务大人说说情，让郎中大人同意周大顺回来，这样我们岂不是能炼出更好的银子？” 工头把古涛骂了一顿，“哪有那么容易，而且你我手脚正常的人，居然比不上一个残废的，那岂不是更加丢人。” 眼神斜视了他一眼，道：“怎么，还偷懒，赶紧去干活。” 古涛见工头这样，不敢再说什么，“好的，我这就去。” 李文山看着今日统计的数据，火器营的产量是原先过去的两倍有余。铸造营已经停了铜钱的生产，就剩下铸银。人手增加了很多，工匠的产量也就比之前提升一点，却没有明显的变化。 李文山觉得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没有提升。 李文山放下手中的折子，说道：“葛主事，为什么这铸造营，停了铜钱的生产，这白银数量却没有变多。” 葛主事被点名。也只好出来道：“大人，您也知道现在库里的银矿消耗了很多，所以下官就让人分批做了；另一方面是不知是不是这批银子的问题，提炼出来的银还有许多杂质，纯度不够。” 李文山问道：“杂质？原先可有发生这种情况？” 葛主事说道：“没有的，大人。原先生产的白银纯度都挺好的。” “那生产方法是否一样？待明日你让人检查检查什么地方出问题了。”李文山看了一眼面前面色正常的葛主事说道。 葛主事想起来这件现在重要的事，忙说道。 “是，大人，明日一定检查清楚。还有大人下官已经和户部的人约好了，他们会在未时三刻来此押送批次的铜钱。” “那就是还有一个时辰，他们会来运送，你们可把铜钱装好了？”李文山问道。 “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候的话，还需要大人您和侍郎大人一起出面。” “嗯，放心。侍郎大人也知道此事，所以今日我们都会在工部。”李文山点了点头说道。 想想又对葛主事嘱咐道：“你再去整理下，关键时刻，不要出现什么纰漏了。” 第268章 交付 “是，郎中大人，下官告退。”葛主事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悄悄往周围瞧了瞧，看着没什么人。从袖子里拿出帕子擦了擦汗。 葛主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对李郎中有种害怕的感觉，明明李郎中的态度很温和。 但他面对时不时黑脸还会对着他们咆哮地丁侍郎，都没他面对郎中时压力大。 搞不懂问了汪大人和其他属官，他们都觉得郎中为人温文尔雅，比丁侍郎好相处。 说实话他宁愿面对丁侍郎的咆哮，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赶紧按照要求去检查一番。 结果真被他发现了问题，其中一箱子的铜钱，木箱子的榫卯的结构松了，还能看见里面的铜钱，于是便对着一旁的司务吩咐道。 “司务你看看，这个箱子已经坏了，如何能够用来装铜钱，说不定什么时候铜钱就全洒出来了，你让人用好的箱子再装一遍。”葛主事指着箱子道。 “是。“司务看着这已经坏了的箱子，心里暗骂，面上还是显得很是紧张。 “快，再去拿个箱子来，把这些重新再装一次。“ 抓紧了时间，处理完毕好箱子的问题，看着没提起问题也舒服了点。 用秤看了箱子的重量，确定有那么多的铜钱之后，让人一一给箱子仔细贴上封条。 就等着户部前来认领了。 未时三刻 户部带着兵部的人马，一群人准时到了工部。 户部的郎中和侍郎来了，葛主事忙让汪主事前去禀报。 书房除了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外，李文山没受什么影响，继续在办公处看书。 “郎中大人，葛大人让下官前来禀告一声：“户部来的人是户部侍郎和郎中，所以还请您……” “本官知道了，你和本官走一趟，和丁侍郎说清楚情况，到时候看看是都一起出场还是我们先去。”李文山合上易经的书本道。 “是，大人。”汪主事听着也只能同意。 两人来到侍郎的办公地，看着很是简朴习惯了，“侍郎大人，户部安排了侍郎大人和郎中，来工部拿走铜钱。” “我们一起去看看吧！”丁侍郎说道。 “是。” 李文山等人跟着仆役，一起进了铸造营的小库房里。这里放着都是，被铸造好的铜钱。 户部的侍郎看到了丁侍郎，拱手行了一个平礼后，直接开口道： “丁大人，此次我们到了约定时间，所以我们特意前来取走这些箱子。” 丁侍郎点了点头道：“杨大人，你可要查验一番，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出了工部的大门，我们是概不负责的。” 户部杨侍郎看着这样，就道：“行，我们本来就要核查一遍。” 转身对着身后的一群人吩咐道：“你，还有你，你们去查下这些箱子。” “是，大人。”一群人答道立马开始。 李文山看着他们检查，也不多说什么。 三刻钟后 “大人，查了没问题。”一官员气喘吁吁地说道。 杨侍郎看着人说道：“丁大人，既然没问题，那你我就交接了。” 丁侍郎直接报数道：“好的，我们工部扣除损耗和一些废了的铜钱，总共生产了三千八百万枚完好的铜钱，还请户部接收。” 户部杨侍郎也点了点头，“没错，丁大人你们超量完成了，这些铜钱我们接收了。” 双方拿出当初的协议，看了看后，两人互相签了字。 “按原先的安排，你们先把铜钱分批运送到小国库里。”杨侍郎看着他们说道。 “是，大人。”一群人齐声说道。 半个时辰后搬运完毕，工部也空出了很多地方，看着都觉得舒畅了不少。 杨侍郎冲着丁侍郎拱手道：“丁侍郎，现在事情好了，我也该告辞了。” “好的，那本官就不远送了。”丁侍郎拱了拱手道。 李文山看着这么多铜钱运走了，心里也轻松一点，不必每天被检查是否夹带铜钱。 看着工部的其他人也是一副如释重负的的表情，看来不止他一个人认为是麻烦事。 丁侍郎看着人远走后说道：“既然好了，本官也回去了，李大人这里就由你多加照顾了。” “好的，大人。”李文山拱手道。 李文山目送丁侍郎离开之后，又叮嘱了两位主事后，他也回去了自己的办公处。 半个时辰后 叶尚书身边的谋士，前来求见李文山。 那谋士，恭敬地行了一礼道：“郎中大人，尚书大人让您过去一趟，有要事和您商讨。” 李文山猜测应该是和今早听到银矿被劫匪抢了的事有关。 “好的，多谢你前来告知，本官立马过去。”李文山浅笑着说道。 谋士行礼一礼道：“不敢当，学生，还要去告诉其他官员，所以就不耽误了，大人您自过去就好。” 没多久工部的一群人聚集一起。 叶尚书看了看他们开口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本官今天开个会。第一件事就是你们也听说了，途中运送的银矿被抢了，所以银矿的提炼工作，完工后可以先告一段落。” 看了众人一会儿后，继续道：“另一件事是，因为发生这次的事情，所以陛下打算在银矿区直接提纯为白银，再运回京城。” 左侍郎听了后笑道：“这是好事，省了我们工部这边忙不过来。” 丁侍郎不想吐槽，就问道：“大人，这两件事可与我们工部有关。” “嗯，第二件事，需要我们派出人员去指导那些工匠，到时候我们工部也要派驻一部分人手去那边，你们做好准备。” 李文山听完之后道：“大人，我们朝廷提炼的银子纯度都很高，而如果没有我们的技术，那银子的纯度就差了许多。在当地提纯了运回来，不是更容易被人抢，而且银矿上的匠人也不如京城里的匠人安全。” “这倒是，李郎中可有什么好提议。”叶尚书看着他道。 李文山沉吟一会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大人，不妨还是和原先一样，那些匪徒抢了没有提炼的银子，给了我们时间，让我们把银子抢回来，可比银子被抢安全不少。” 第269章 又是一年春闱 叶尚书听完后沉默许久，道：“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到时候本官会和陛下说说此事，还是需要从长计议。” 叶尚书继续道：“目前这边，你们是不需要那么多匠人了。到时候，本官会调一部分匠人修建陵寝，那里缺了大量的匠人。” 李文山知道古人看重身后事，死人的坟墓修的不能说超过生前的宫殿，但绝对不能逊色。活着的时候享受的，死了之后他们在另外一个世界也要继续享受。 心里只是庆幸他不是那边的主官，但心里也不忍心这些人之后在皇帝陵寝修筑完毕殉葬。 便开口道：“大人，其实我们挺缺人的，这一批的银子，都提纯了两遍才能达到原先的纯度，所以工序又多了两道。之后要不了多久，新的银矿来了又要忙了。” 看着想要说什么的叶尚书，李文山又继续道：“还有，大人，这些匠人现在也是熟练工，习惯了我的工作方式。火器营现在很忙，所以下官正打算和您申请把这些匠人先分一部分到火器营。” 丁侍郎和其他人官员，都纷纷看了几眼李文山。 丁侍郎见着这样也说道：“叶大人，不然您那边另想办法？这边的火器营确实忙不过来。” 叶尚书笑道：“也是我糊涂了，不是专业的工匠如何能做，行，那边寝陵也修建的差不多了，继续修就好。” “下值了，既然没什么变动，你们也先各自回去吧！”叶尚书看了看会议室里的沙漏说道。 “是，大人，下官告退。”众人齐声道。 李文山看到前面的丁侍郎，忙快步追上，上前道谢道：“方才多谢，丁大人您的仗义执言。” 丁侍郎看了李文山一眼，“李郎中客气了，本官说的是事实，本官有事先走一步了。” 李文山也不再说什么，心里感激他，救了那么多人的命，心里对于丁侍郎好感也上升了很多。 …… 时间就在朝廷何处剿匪，工部繁忙中，度过了几个月，很快到了过年。 李文山也出了孝期，终于可以吃荤了。 又给给家人寄了两封信后，过完年开春之后，很快春闱要开始了…… 想起三年前，他也去这一群学子中的一位，只为求取功名，真的好快啊，心里忍不住感叹道。 这段时间李文山都不爱出门，到处都是各地的举人，现在这些举人就是一个移动的炸弹。 也让他当初躲藏，以及不想拉拢人，或者不参加各种文会诗会的李文山，从读书人那里见识了不少真小人伪君子的招术。 什么今日哪位才子夜宿花街柳巷，哪位遇上了卖身的漂亮女子，哪位举人又见义勇为，不想还被别人揍了一顿…… 种种各种无厘头的事，每天都在发生上演。 至于曾钧年，也在两个月前搬出了他的府邸。 说的理由李文山不能拒绝，他想要的一切李文山这边给不了。 时不时听到京城四大才子，以及一些他们的八卦绯闻。 在街上茶楼时，也听到过曾钧年的有才的评语，和也是声名在外。 看着曾经的友人变得陌生，李文山也不再打听他的事了。 不过是他一直停留在原先的记忆里罢了。有时候他还会在曾钧年眼中，看到对他的憎恨等和各种成分。 因为守孝而禁酒了一年多，李文山喝起这些酒就和喝水一样，心里很是怀念有浓度的酒，没想到价格居然是那么的贵。 李文山没想到他为官也快三年了，当初进来的情景还是历历在目。 回到家李文山安心睡了一觉。京城里的学子们可是紧张的很，因为要看考场了分布了，这次科举的举人，可比三年前多上不少。 因此很多了举人开始半夜不用睡觉，直接去署礼房外排队，等着谈考试位置的详细安排。 第270章 定考官 如今京城的热闹，春闱的各色消息也都散布在坊间，这些都和李文山没多大关系。 毕竟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参加科举，当然，除非他以后的儿子有参加科举的话，他那时可能也会紧张。 不过，这段时间朝中的大臣们，许多都挺忙的，参加了不少的的文会。李文山知道这些大人又开始给家族寻找新的血液，或者也可以说是新的靠山，提前投资。 还有些举人早就被人看中了，收入墙门成为一些官员门生弟子。天地君亲师，收入墙门那这个人就自己人了。 有些的则会选择联姻，从家族中选出适龄的女子，用来对寒门进士的投资。 当然，正经的嫡女都是不会用来这种联姻的。她们的夫婿都是早早选好了，双方家世地位相当，双方没有公布，但都是心照不宣。 所以别看很多寒门进士与大家族联姻，对方的一般都是庶女或是族中偏枝的族人之女。 这就相当于一种投资，之后如果这名进士没有成为他们家族的庇护者，也不会损失太多。所以每次金榜题名之后，京城都会迎来一波婚嫁热潮。 对于寒门子弟来说，如果能够被大人看上，那也是一步登天的好事。这样在官场天生就有一个依仗，借助妻族的力量站稳脚跟。 当然这是对于年轻举人才有的好处，年纪大的三四十岁的举人看到这点，就只能羡慕了。 正月二十，今日是开年后的第一次大朝。 一早李文山就起了，冬日的寒雪还未离开，阵阵风雪刮得人脸上生疼。 马车外苍茫茫未融化的白雪，路上时不时有人扫雪...... “大人到了。”包裹严实的肖石，就露出两只眼睛，说话声隐隐闷着。 李文山下了车，看到朱红的宫门外等候的群臣，瞬间就感觉一阵寒冷的气息。 肖石看到远处那些马车都没有离开，就问道：“大人，小的要不要在这里等着.....” 李文山也看到了，不过那些马车上的标记都是一二品大员，以及皇室宗亲。 于是摇了摇头道：“不用，这个你拿着，先回去吧。”说着手里的手暖炉子递给了肖石。 皇城中手暖炉子是不准带进宫里的，把手暖炉给了肖石之后，李文山立马感觉到了这时天气早上的寒冷。 肖石见这样，就出声道：“大人，这天看着会继续下雪，不如小的先把马车赶出这里，找个小巷子停着，等时间差不多了，小的到时候再来接您，您觉得如何？” 抬头看了看灰白的空中飘落下来的雪花，看到披肩上的雪花，“也行，你自己去找个吃的地方，吃点暖暖身，自己去车厢的荷包里拿个半两银子。” 说完李文山直接往宫墙走去...... 李文山到了他们这群五品官的位子，看到同为工部的人，上前称呼道：“孙大人。” 孙大人看了看面前这个穿着银鼠皮披风的男子，是他们工部的郎中李大人，颔首称道：“李大人，你好。” 两人也没什么可说的，虽说同为工部，但也基本就点头之交，而且两人年龄相差甚大。正觉得尴尬的时候，宫门打开了。 孙郎中看着宫门开了，其他人要进去，对着李文山说道：“李大人，可以进去了，请。” 李文山浅笑道：“孙大人，您请。” 心里对于李文山的识趣很是满意。 孙郎中也不再谦让直接道：“那本官先一步了。” 李文山看着这人的神色，好笑地摇了摇头，原来这人确实特别好面子。 卯时正 “上朝。”侍卫们的声音穿透了整个皇城。 一整个皇城宛如一沉睡的巨龙从朝阳中苏醒过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忙跪拜高声呼道。 身着龙袍的乾元帝，咳了一声道：“众卿平身。” “谢陛下！”群臣拜谢道。 感谢这下雪的天气，李文山也能站到了廊下。 “工部，去年水利兴修是否完成了？”乾元帝问道。 叶尚书听到和工部有关，忙拜道：“陛下，去年工部兴修了全国大部分地方的水利。微臣还派出人手，前往各个频发洪涝的地方组织修筑堤坝，修筑的情况，陛下臣也已经上呈折子了。” 乾元帝接过高内侍送来的折子，翻阅了一遍，“不错，叶爱卿很好。” 叶尚书忙说道：“此乃陛下之洪福，天佑国朝。” 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道。 李文山听着这些大臣们的拍马屁，实在是吐槽的不行。没想到他们那位看着正直干实事的尚书大人，这拍马屁的功力，可也是一点都不弱。 正听着他们吹牛皮的李文山被尖锐的声音吓了一跳。 高内侍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礼部尚书出列出来，禀报道：“微臣，有事起奏。” 乾元帝轻咳了一声道：“周爱卿，你说吧。” “陛下，昨日礼部已经贴出春闱科举的相关信息，礼部昨日已经开始收拾署礼房了。二月春闱很近了，微臣斗胆问一句，可是需要如往年找一处宫室，让出题考官提前入住？” 乾元帝听罢，摆了摆手浅笑道：“嗯，规矩按照三年前的来。户部尚书陈寻，太傅戴粟蒲，内阁的霍云和孟祥徽，你们四人作为此次主持科考。主考官为戴粟蒲，你们四人一起出卷。改卷者为国子监祭酒。翰林院抽调一部分官员，今日你们就不要回去了。“ “是，臣等遵旨，谢吾皇陛下隆恩。”一群人听到消息，不管心里如何，只好跪拜道。 李文山没想到这次考试的模式和他三年前的时候一样。 以前他的老师讲过可不是这样，各个举人考生知道谁是主考官之后都会一一上门拜访。 现在看来继续这样的模式，应该是三年前的做法比原先的优秀不少。 乾元帝咳了一声问道：“可还有事。” 李文山看着乾元帝这是身体抱恙，年纪都花甲了，还在帝位上劳心劳力。 乾元帝的几个皇子，如今也就六皇子有几分聪明。 等了一会儿，看到没有其他朝臣禀报，就摇了一下手。 高内侍会意，立马喊道：“退朝……” 群臣立马拜下，“臣等，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271章 麻烦 李文山眼看着陈师伯和其他人，在宫里就被御前侍卫一起被请上了马车，再由御前侍卫护送他们进了贡院。 看到叶尚书，李文山就上前问道：“叶大人，如今这几位大人进了贡院之后。这天气可还下着雪，那贡院可是好几年都没用过，到了那里之后生活条件如何？别人可以送点东西给他们吗？” 叶尚书看着李文山，摸了摸胡须笑道：“李大人，你这是关心则乱了。几位大人入贡院，另一边已经另外派人去他们家里取常用的物品。今年贡院我刚才听御前侍卫长说，陛下安排了内侍伺候着，没什么影响。” 又道：“李大人，三年前很多大人也是这么过来的，想来你也见识过，那些大人虽然在贡院住挺久的，情况都挺不错的。” 李文山这时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大人，下官那时还是举子，没想到主考官居然这么早就进去了。” 叶尚书挺了挺肚子，微笑着说道：“你不用太过担心，你师伯肯定没什么问题。不过本官倒是觉得，其实你更应该要多担心下的是你自己。” “哦？大人，这话从何说起？”李文山听着很是疑惑。 叶尚书也不说透，指点迷津般就说了两句，“你想想太傅和户部尚书，他们为何被关起来？本官手里还有另外些许事情，就先走一步了。” 李文山这时才反应过来，应该是有非常大概率的举人，这些贡院里的大人被关了，他们这些作为主考官最亲密的人，到时候会跑到他府上求教，一下子就让他们府邸就人满为患吧。 毕竟李文山是陈寻师侄之事，在这京城中，是许多人都是知道的。 “多谢大人提点，文山实在感激不尽。”李文山郑重地对着叶尚书施了一礼道。 叶尚书笑了笑，走了出去…… 李文山已经在想，接下来的一个月如何避免这些举人的打扰，而且他又是三年前的探花，这还不如让他也被关进贡院来得简单许多。 想了半天，李文山觉得还是住宾馆方面。 工部那里他确实有休息间，如果住在那里确实有许多不方便，尤其是现在京城天气还是这么冷。 但情况看来，现在家里确实是最不适合待了。晚了到时候就是被围攻了的滑轮。 咬了咬牙，李文山决定这个月他就窝在工部了。 出了皇城，看到肖石皮外衣上覆盖着一些雪，拉着马车刚到皇城门前。 肖石两眼都透着笑意。“大人您出来了，小的刚好到这里。” 李文山点头后，对着他说道：“你我现在先回趟府里一趟，这段时间我要去安顿在工部住宿，你回去把我常用的物品，还有保暖的都搬到马车上。” 肖石对于这件事感觉很突然，但还是听从吩咐。 笑着对李文山道：“好嘞，大人您上车坐好。” 李文山看着快到李府时，“肖石你把马车停到后门。” “好嘞，大人。”肖石甩了甩马鞭，调个头来到李府的后门。 李文山说道：“去敲门。” “咚咚咚……开门，开门……”肖石拍的后门直响。 “怎么这么晚才来开门，快大人回来了，赶紧开门。”肖石看到人赶紧说道。 “哎，肖管家您稍等，小的这就把门打开。”仆人看到人确实是主家，赶紧打开门。 “你赶紧去收拾物品，到时候反应过来，你我可都走不出去了。”李文山看着肖石说道。 “是，大人，小的这就去收拾东西。” 让家里的仆人帮忙，半个时辰后，一切收拾妥当。 一辆马车装好后，李文山重新上了马车，带着这贴的物品搬到工部。 这时看到许多马车往他们这里而来，前面还可以看到，已经有人敲起了李文山家里的门。 前门的一片嘈杂，让他看着那嘈杂的前门情况心有余悸。 肖石看着那水泄不通的少年，心里也庆幸，听从大人的从后门进来，不然这时他们怕是被堵在那里。 “好了，我们启程回工部。”李文山看了一会儿说道。 “是，大人，您坐稳了，小的要赶车了。”肖石眼底露着笑意说道。 从另外一条路，转了一圈，虽然多花了点时间，但也安全不少，起码不用被堵在门口。 “肖石，你不懂可以问问他们，到时候待会儿安顿好后，你们可以聊聊，到时候免得手忙脚乱。” 第272章 退居 李文山到了工部，就让人叫了工部的仆役，一起把他的私人物品，全部都搬进休息间。 半个时辰后，李文山这边已经安置妥当了，整个环境看着还算不错，勉强能够住人。 陈寻被选为主考官，这是他没有想到的。要不是工部尚书叶大人的提醒，这时他可不是在工部了，而是在李府接待那群举人了。 这时为了省却麻烦只能搬离自己的府邸。 肖石看着一切安好，他们在路上还算安全，没发生太多夸张的事，也就放下了此事不再纠结了。 其实犹豫一会儿，还是说道：“大人，我们虽然搬出来，那要不要让小的偷偷回去，顺便看看现在府里什么情况呢。” “你想去看看可以拿这两天就先不要回去了，等那些举人安静下来后，你可以偷偷回去看看，到时候你再问问就知道了。”李文山想起他府邸门前的情况，真的觉得头皮发麻。 当初他们前次科举刚被查处，所以很是安静，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多人。 “好的，少爷。那小的就先去给您打水先洗漱一番。”肖石应道。 李文看这样这些物资，想来要不了多久就能搬运，没想到还是，出了一身汗的模样。 于是也同意的点了点头，“好，那你去打水吧，打温水就行了。” 没多久肖石就和工部的仆役，一起提了一桶水回来。 洗漱完毕，换了一身干净清爽地衣裳，李文山感觉舒服了很多。 看着休息间被改成的卧室，起码可以有个睡觉的落脚点。 其他人听到李大人搬进工部居住，心底对于他们都是很意外。 员外郎看着自己的上司，直接问道：“大人，您怎么搬进了休息间，这地方可是不如你家里。” 李文山点点头表示赞同“确实不如家里，但整体是没办法的，今日发生了突发状况，只能等情况改变了，到时候再说了。” 员外郎听了很是好奇，什么事情会让李大人这么紧张，但别人私事也不好意思多问。 其他人慢慢地也从别的渠道，了解到李郎中为什么搬进工部的真实的原因，同时也知道最近李府是被举人包围了。 李文山的师伯户部尚书陈寻，是这次的主考官之一，这些人举人接触不到。 陈尚书没有发表名作于市上，许多人不知道其喜爱的文风。作为陈寻的师侄，李文山这时就是一个热门的人选，何况他还是三年前的举人。 这好不容易才发现，李文山就相当于一个突破口。许多举人借着名头前去拜访，毕竟关系到他们命运前途，所以每个人都很疯狂，有一丝机会都不会想着错过。 为了避免麻烦，李文山就在工部安静地住下了，后续的许多人也听到这些大人，家里的其他人员现在也是天天被人围着。 只有李府五六天没看到人，那些举人不愿意浪费时间，转移去了其他地方。 肖石偷偷看了好几次，这次看到门口没人围着，左右又看了看偷偷回府，询问了门房一番，肖石的心情很是激动。 肖石一脸兴奋地说道：“大人，我们府邸前的已经没人聚集。” “这样的情况，出现了几天？”李文山闭着眼睛问道。 肖石平复下情绪，回答道：“大人，今天是第一次，小的偷偷回去询问了门房他们。” “那如今出现的情况，我们还不能回去，小心谨慎点为好。”李文山笑着说道。 “那大人，我们到时候什么时候，才能够回自己的府邸。”肖石忍不住问道。 曾钧年也找过李文山好几次，借着友人的名义，拜访到工部。 李文山只好让肖石转告一些话。 肖石向曾钧年行了一礼道：“曾少爷，我们家大人说了，因为户部尚书大人是这次考官之一，所以只得避嫌了。待春闱后再向曾少爷您赔罪。“ 曾钧年问道：“你们大人，这时不能出来吗？” 肖石摇了摇头道：“对了，我们大人还说，你的功课不能落下，勤能补拙，温故而知新，还望曾少爷您好好学习。” 曾钧年只好点了点头，“那行，待春闱之后，我再邀请李兄，他可不能拒绝。” 肖石笑着回道：“我们大人说了，到时候一定与曾少爷您，不醉不归。我们大人说现下还望曾少爷您多多复习下功课，温故知新。 曾钧年点点头道：“那，在下告辞了，多谢。” 一路上曾钧年都在想李文山转达的话，“功课……温故知新……” 曾钧年狠狠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李兄居然告诉他了，他还以为…… 曾钧年大为感动，而李文山教导他功课之事，他这位友人，可比之后认识的马俊峰等人靠谱的多。 曾钧年当初没有说李文山教导他，为了不给李文山惹麻烦，没想到这时也让他省了不少的事。 接下来的时间里，曾钧年疯狂开始阅读原先李文山给修改或者是李文山重新出的题目。没有开始正式科举之前，曾钧年的同窗友人都见不到他。 经过四五天的混乱举人也醒过神来，不再盯着主考官的偏好，开始自己翻阅起四书五经。 五天后，李文山正式从工部的蜗居回到了宽敞舒适的李府居住。 学子们也不再一窝蜂出门了，全部闭门不出，开始全心全意的苦读准备春闱。 【作者题外话】：生病了，头疼，这篇发现很多错的，修改下 第273章 晕倒 学子，朝廷发生了一件大事。 吏部尚书正和乾元帝商讨，朝中人员调配事务时，看着晕倒的乾元帝吓了一跳。 “快，高内侍，快派人去去叫御医。” 已经吓傻地高内侍，听到吏部尚书的话，忙让人去叫张御医。 一边和吏部尚书把乾元帝扶到龙床上。 “尚书大人，现在咱家要怎么办？”高内侍进紧张地说话都有点磕巴。 吏部尚书看着这样，“只能等着张御医了。” 等待的过程中感觉特别的煎熬，高内侍看着床上昏迷的乾元帝，脸上神情焦灼，忍不住来回行走。 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高内侍抬头看到，“张御医您来了，快。” 张御医放下药箱后，乾元帝立刻把脉，眉头紧皱了一会儿，拿出银针扎了好一会儿，乾元帝才悠悠转醒。 高内侍看到乾元帝转醒，激动地眼眶都有点红了，“陛下，您醒了，太好了。” 乾元帝迷茫地睁开了眼，缓了好一会儿后，才意识逐渐清醒了，看清人后道：“朕这是怎么了？” “陛下，您现在怎么样？”张御医问道。 “张爱卿，朕这是怎么了？”乾元帝看到床头处的张御医问道。 张御医看着老态龙钟的乾元帝，不敢实话说，只得隐晦地道：“陛下，您的脉象有中风的迹象，太过劳累，五脏六腑受之不住。加之心悸发作，陛下您需要多加注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乾元帝想起来，高内侍看了连忙把人扶着半躺在那里。 乾元帝抬起手看着手面的褐黄色地斑点，以及皱纹横生的双手，现在的右手却已经握不紧，还巍巍颤颤的。 “朕这手是怎么了，快给朕看看。”乾元帝立马抖着手说道。 张御医继续给手扎了几根银针跪了下来磕头道：“陛下这是中风了，微臣也没把握治好。” 乾元帝沉默许久，“老张，朕这手可有治好的时候？” 张御医磕头道：“陛下微臣治不好，只能控制不再恶化，并且陛下还需要多加休息，不能过度劳累。” 乾元帝也听出了张御医的话，如果他继续掌权，最后会累死在案牍之上。 “你去把章阁老和首辅叫来。”乾元帝对着高内侍吩咐道。 又对着张御医道：“老张，你继续看诊，看看朕身体好好养能不能恢复。” “是，陛下。” 张御医又详细的给乾元帝把脉，好一会儿才道：“陛下，如果休息的话，恢复得当，微臣有把握，应该可以做到原先的八成。” 乾元帝一听摇了摇头，“你去煎药吧。” 一个时辰后 高内侍上前禀轻声报道：“陛下，首辅和章阁老来了。 乾元帝道：“喧。” “是。”高内侍立马让他们进来。 “臣等，见过陛下。”两人进来，对着乾元帝拜道。 乾元帝对自己的心腹大臣问道：“起来吧！如今朕的身体出了点状况，需要静养，不知您的可有什么建议。” “什么？”两人心中很是震惊，抬头看了看乾元帝靠坐在龙床上，脸上略带病色，精神萎靡不振。 两人心里很是震惊，思索了许久后，建议道：“陛下，不如您考虑，立一位太子监国如何？” 乾元帝已经从张御医那里知道，病情严重，不好好休息绝对会没命，于是摇了摇头。 “朕，想禅位。”乾元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过来后道。 “什么？”殿中的人被惊住了，一下子都愣住。 “你们可看这些皇子中可有合适的人选。”乾元帝直接问道。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此乃陛下之家事，当由陛下做主。” 乾元帝对于他们这种表现很是满意，心中更是认定他们是股肱之臣，这样就算新皇上位，这朝堂还是他的。 乾元帝思考一会儿说道：“嗯，这几日朝堂之事，就先辛苦你们二位了。” 首辅听到此言立马行礼道：“不敢当，此乃臣子的本分，陛下您过誉了。” 乾元帝露出疲惫的神情，“你们先下去吧。” “微臣，告退。”两人恭敬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张御医端着汤药，进了殿内，行了一礼道：“陛下，臣给您取了这银针。之后每天三次，休息好了恢复的也快点。” 乾元帝闭目养神，任由张御医拔走银针。 “陛下，还请喝药。”乾元帝端着碗道。 高内侍上前服侍着，乾元帝一口口把药吃了个干净。 张御医留下又帮着乾元帝后揉捏好一会儿，恭敬行了一礼道：“陛下，微臣先告退了，待明日再来看诊。” “嗯，” 乾元帝心中思绪翻滚，现在自己年纪大了，那到底还选哪个皇子，他还是没有定下来，如今已经到了不得不决定的时候。 思考许久，把各个皇子的表现一一比较了一番，乾元帝更怀念原先早夭的长子。 衡量一番，最终，乾元帝思考很久之后决定，先立一个太子，这样名正言顺的代为监国。 朝中众人也已经接收到了信息，知道陛下连夜召集两位大臣，肯定发生了大事。 今晚太晚了，也不好过去打扰，只得在心中按捺下情绪，等明日再拜访两位大人。 乾元帝心中本身，就是不满五皇子优柔寡断，原先的几位皇子虽说逼宫，但整体水平可比如今的几位皇子强过不少。 心里想了想，又觉得现在这种的更适合他。五皇子虽然说做事显得有点，优柔寡断。但是如果背后有他这个皇帝在，那就特别适合这样的君主。 “高内侍，宣翰林院掌院觐见。“乾元帝说道。 蔺掌院进了殿中，看到乾元帝正半躺着。 “翰林院蔺掌院，拜见陛下，愿陛下万寿无疆” “起来吧，正有件事，你执笔。”乾元帝摇了摇头道。 “是。多谢陛下隆恩。”蔺掌院恭敬拜道。 蔺掌院看着已经摆好的案桌，开始磨墨，拿起笔就等着。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定，但让乾元帝这么决定，也有几分不甘心，但还是很直接的说道。 第274章 立太子 乾元帝神色平静地说道：“朕身感年纪渐大，如今精力多有不济，特此为了国朝考虑，立嫡立长，特立五皇子为太子。” 蔺掌院听了很是吃惊，忍不住抬起头看向乾元帝。 心里也是吃了一惊，怎么就一天未见，乾元帝现在就变成这样了。 整个人个人看起来苍老了很多，怎么一夜之间一脸病容。 “写好了。”乾元帝出声道。 蔺掌院忙低下头，开始书写了起来，好一会儿道：“陛下已经书写好了。” “嗯，你再写一份圣旨，让太子监国的圣旨。”乾元帝颔首道。 看着这样说，蔺掌院施了一礼道：“是，陛下。” 蔺掌院继续写了起来，一个时辰后两篇圣旨都润色完毕，书写在明黄的圣旨上。 蔺掌院恭敬地说道：“陛下，臣已经写完了。” “嗯，高内侍。”乾元帝说道。 高内侍立马上前道：“大人，劳烦您给奴婢。” 蔺掌院把圣旨交给了高内侍。 乾元帝看了看里面的内容没问题，拿出放在床头暗格位置的玉玺，在明黄的圣旨上盖了公章。 “你明日和内阁首辅一起去宣读圣旨，现在下去吧。”乾元帝说道。 “是，臣告退。”蔺掌院出了宫殿，才感觉到后背一阵汗湿了，深深吐了一口气。 远远的看了一看天色，深深地看了一眼天，又回头看了看太极殿，许久之后道：“变天了！” 内阁首辅和章阁老两人，出了宫门后，章大人道：“大人，我们不妨一起去喝点？” 两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不远的善斋就在那里，“行了，我们两人去吃点。” 章阁老说道：“首辅，您说陛下这次会决定完全放手还是……” 首辅大人喝了一口茶后，细细品尝一番才道：“这种事说不准，你我都无法得知。要我说的话，那就是一半一半，这种事说不准的。” 章阁老也觉得首辅说的有理，就点了点头。 “权是至高无上，那绝对会迷恋。” 首辅立马制止道：“章大人，慎言。” 章阁老也清醒过来直道：“多谢，首辅大人。” 两人也不再说这个话题，两人继续洽谈了其他事，之后讨论一番后，各自分开回府。 乾元帝生病这事，目前就无几个人知道，隐瞒地非常好。 第二天所有人照常上值。 朝廷各个部门继续有序的平稳运行，各个部门互相协调发展。 巳时 五皇子府，宫中的天使到了。 府里的仆人收到消息，立马跑去找了“五皇子，圣旨，圣旨要到了。” 五皇子也被这消息吓了一跳，他最近可是老实在府里，可都没出去惹事。 五皇子立马说道：“快，给爷整理整理，出去见天使。” “哎，爷。”侍从接到消息之后开始捣鼓了起来。 一会儿五皇子模样也看着舒服了很多。 五皇子照了照镜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直道：“不错，我们立马走吧。” 来到客厅，看到一内侍立在一旁，五皇子看清是谁之后，立马上前行了一个师生礼，直接拜道：“见过太傅大人。” 太傅问道：“本官今日来此，是宣读圣旨的，殿下可是准备妥当了？” 五皇子点了点头。 太傅高举起圣旨喊道：“五皇子接旨。” “儿臣接旨。”五皇子立马跪下道。 太傅拿起圣旨，打开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五皇子，品性纯良，性情温和，为人谦和有礼……朕今日特此，封五皇子为太子，钦此。” 五皇子都震惊了，没想到居然是封他为太子，五皇子非常高兴，“真的，太傅，父皇封孤为太子了！” 太傅肯定的点点头，他也觉得挺诧异的，但又觉得合情合理，这位太子不是开拓之君，但守城还是可以的。 太傅看着已经高兴地起飞的五皇子道：“太子殿下，您接旨吧。” “哦，多谢太傅。儿臣接旨。”五皇子！不，现在他已经是太子，跪着双手接过圣旨，珍重的放于长案之上。 李文山笑容满面，脸色看着荣光焕发，微笑着道：“孤，要多谢太傅大人，你还特意跑了一次。” “这是应该的，这还有一封圣旨，太子殿下，您接旨吧！”太傅从袖中拿出另一份圣旨道。 太子看着这样有点惊着了，还是立马跪下磕头道：“儿臣，接旨。” 太傅咳了咳嗓子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当朝太子……因此特让太子监国……钦此。” 太子殿下听了特别兴奋，没想到父皇居然让他监查此事。 “太子殿下，接旨吧！”太傅恭敬的合上圣旨道。 “儿臣接旨，多谢父皇。”太子立马行了一礼说道。 太子拱手道谢道：“孤，多谢太傅。” “太子，您客气了，陛下已经让人收拾好宫殿了，就等您搬进太子宫。”太傅继续透露出一个消息道。 “多谢，太傅提点，孤这要进宫谢父皇圣恩。”太子感激道。 太子探寻疑惑问道：“父皇不是说过，把继承皇位的圣旨藏于牌匾之上，怎么如今却封孤为太子了？” 第275章 不同 太傅不好多说，毕竟这事是今天一早，他接到传旨的时，也是才看到乾元帝，看着病容一脸的皇帝，知道这次情况挺严重的。 太傅不好多说什么，就只得道：“太子殿下，这事臣也不怎么清楚，具体如何全是陛下的心意，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太子殿下接了圣旨，也要进宫谢恩，“那孤，现在就进宫谢恩。太傅，孤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太傅和太子如今也有了一点师徒名义，看着太子也和原先看着有点不同，便微笑道：“孝子。” “太子殿下，圣旨已经宣读完毕了，那臣告退了。”太傅拱了拱手道。 “好的，今日麻烦太傅了。”太子殿下也不好拿出平时打赏内侍准备的银两，这样就显得太不尊重了，只得微笑的道谢。 太子殿下目送太傅离开，让府中的下人准备许多好吃的美食。 太傅大人说的两个字的意思，其他人看到一对父子的情况后，心里很是豁然开朗，太傅指点的两个字的意思，心里对于太傅也很是感激。 立太子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朝廷。 许多人都知道乾元帝立下了太子，就是在工部里忙事的李文山，就算晚了一个时辰，也知道了这一情况。 菜鸟都知道了，更不要说朝中的老狐狸，只要有一定的敏锐度，都知道这中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而且甚至影响到乾元帝的决定。 有些有渠道的官员，都纷纷打听宫里发生了什么…… 李文山没地方了解，乾元帝为什么这次这么干脆立太子。 这可真没有多久，李文山心里吐槽着，难道乾元帝病了。 “病了，对了！”这很有可能就是真的被他猜到。 前次上朝他可是听乾元帝咳嗽了好几次，而且有些时候还会很早宣布退朝。 除了这个原因，李文山想不到乾元帝为何会如此做。 乾元帝看不上几位皇子，表现的很是明显。 成年成婚分府而过，给与的安家费都非常的常规，没有任何的偏爱，有些有母妃的偷偷补贴日子才算过得还可以。 前次安排的差事，也都被折腾的差不多没了，还被训诫一番，可算是让他们很长时间都不好意思出门。 他和几位朝中大臣，除了他的师伯陈寻来往频繁，其他人的关系都不是很亲密。 李文山也不再多想，毕竟这也与他的关系来说，不是很大，之后如果实在是在京城待不住，大不了他还可以谋个外放，或者是辞去职务。 皇城中 太子殿下，来到了太极殿殿前。侍卫们认出是太子便抱拳说道：“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太子神色平静自若地颔首道。 “太子殿下，来此可是有事？”侍卫长忙上前拦住人问道。 “孤，是前来拜见父皇，特意来谢恩的。”太子殿下说道。 “请殿下稍等，微臣进去禀报陛下。”侍卫长听了之后就道。 太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拱手笑道：“那就麻烦侍卫长了。” 一炷香后 侍卫长出来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恭敬地答道：“太子殿下，陛下让您进去。” “儿臣，拜见父皇。”太子殿下进了殿内，一边偷偷地看了一眼躺椅上的父亲。 看得太子殿下瞬间吃惊地很，一只手臂都扎满了银针，父皇的神色也很是晦涩，看着就是病了。 “父皇，您这是怎么了？”太子殿下看着乾元帝如今的样子，就忍不住问道。 乾元帝直接道：“没什么大碍，你今日来此是何事？” 太子殿下只得说道：“父皇，儿臣是特地前来谢恩的，儿臣在此多谢父皇。却没想到您病了，儿臣该死，父皇病了未能在跟前伺候。” “没什么大碍，这边有御医和医女，不过既然来了，那你就跟着几个内阁阁老一起做事吧，明日你就去上值吧。” “是，父皇。”太子殿下答道。 太子看着乾元帝的情况问道：“父皇，那你现在情况可有好点？” 乾元帝对于儿子的关心，心里也很是受用，“嗯，好多了，你不需要过多担心了，很多事务需要处理，你先学着，先去把那些折子读给朕听。” 太子看着不远处的折子，看着也不是很厚，“是，父皇。” 乾元帝闭着眼睛听着，太子殿下的朗读，问问太子该如何做，不满意时也指出意见。 乾元帝父子俩人亲近时，朝廷也因为那两封圣旨气愤变得紧张了起来。 恭王爷府 齐青原也知道这两件事，询问自己的幕僚道： “先生，你说如今我们应该怎么办？下一步该如何处理呢？” 幕僚也没想到乾元帝居然会这么快，下了圣旨直接封五皇子为太子。 第276章 齐青原 林幕僚沉吟半响，犹豫一番才说出：“世子，不如再弄一出三年前的戏？” 齐青原听了沉默不语，许久后，“先生，这计策只能用一次。本世子实在没想到，皇室中杰出的就本世子了，乾元帝居然能够选一个庸才为太子。” 林幕僚其实一直觉得恭亲王爷的世子，想要取得帝位一般是不可能，心里隐隐地有想过，除非乾元帝的皇子都死残了，那么世子爷才有此机会。 这时有人前来禀报，“世子爷，萧敬榆前来求见。” 齐青原听闻这人找他，“让他进来。” “萧公子，我们世子也有有请，您进去吧！” 萧敬礼挑眉一笑道：“嗯，多谢了，小兄弟。” 大步流星地进了齐青原的书房，进了房里，直接开门见山问道：“世子爷，如今该怎么办？” 齐青原闻言一阵皱眉，“怎么办？这还是本世子要问的，本世子前阵子花了不少功夫，才让那几个傻子出了乱子。如今呢？现在他齐衡绪现在已经成了当朝的太子爷了。” 萧敬礼也感觉到理亏了，本来这事他们策划最终是按理是会成功的。 历史上有好几次都是亲子是平庸之辈，从而选择兄弟之子为嗣，继承皇位的好几例。 萧敬礼只好把在皇城中探寻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世子爷，没想到居然会这样事出突然，陛下正和朝中大臣商讨大事时，突然中风，劳累过度晕了过去，而且御医诊断中陛下是时不时头疾发作疼痛难忍。” 缓了一会儿道：“后面，太医院的张掌院，就把陛下的情况说了，之后陛下没多久就立下了太子。” 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世子，萧敬礼还是把事情说个一清二楚。 齐青原面无表情地听着，“所以，皇伯父选择了齐衡绪当选太子。” 萧敬礼又道：“是的，其实原先陛下想直接禅位，不过被两位朝中大人稍微阻挡，可能后面又有顾虑，所以就把五皇子给封为太子。” 林幕僚一听思考了一会儿，“世子爷，您说陛下为什么突然选择了五皇子，甚至连正大光明匾额都不顾了。” 齐青原听了这一下子就笑了，“先生，你觉得我那皇伯父会是这种人吗？把传位诏书放于匾额后，不过就是为了省却皇子自相残杀的事。” 林幕僚这时也反应过来了，是啊，这位雄才伟略的帝王，从来都不会委曲求全。 就连世家现在都被乾元帝玩的现在在朝中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如今朝中的新秀就是官宦人家和寒门。 三者时不时还会被乾元帝拉出来，互相较量，把群臣玩弄于股掌之中。 齐青原已经冷静下来了，“萧敬礼，你说本世子猜测是不是我那皇伯父不想放权，所以才弄出这么一出太子监国之事。” 两人听了也想到了，这还真有可能。 “那，世子爷接下来我们要如何呢？您说要不要借助下张……” 齐青原制止道：“没用，张老将军从来都是忠君爱国之辈，而且此事牵扯边疆不合适。” 林幕僚有点着急，这陛下都中风还时不时头痛发作，如果世子爷等着乾元帝看重，那应该是猴年马月了。 于是小声地开口道：“世子爷，那如果没有成，那之后该当如何？” 这话犹如醍醐灌顶，让齐青原想到他失败，被下一任帝王如何对待的画面。 “如今皇城就北门的都督，是我们的人。”齐青原开口说道。 林幕僚听了只觉得心中一跳，世子爷该不会是想…… “世子爷您是想……逼……” 齐青原看了他一眼，“之后的事，等邓先生从江南回来之后再进行商讨。你们两人继续做好手头的事，现在齐衡绪还不是皇帝，只是个太子。” 萧敬礼他们都有几分不信，毕竟他们手里的那点权力，经过几次的清洗，已经小了很多。 两人心中很是忧虑，“世子爷，我们要不要把此事跟王爷通报一声。” 齐青原制止道：“不必，父王他知道本世子做什么，到时候关键时刻他肯定会帮本世子的。” 齐青原说道：“如今我们要作两手准备，萧敬礼继续训练那些士兵。林幕僚至于你的话，写信去江南让邓先生在江南做好手脚，等这次科举完毕，到时候本世子自有安排。” “是，世子爷。”看着齐青原没有放弃，他们当然高兴，毕竟为了这事，他们可是筹谋了八年之久， 齐青原端起一杯茶盏说道：“你们退下吧。” “是，世子爷，属下告退。”两人一礼之后离开了恭亲王府。 独自在书房中的齐青原正考虑下一步棋怎么走。 管家前来敲门说道：“世子爷，王爷要见您。” “许伯，父王可说有何事？”齐青原看着面前白发苍苍地管家问道。 管家笑着看了一眼齐青原道：“王爷未说什么，只是王爷请您过去说是有事商讨，世子您还是去一趟吧。” “行，许伯，我这就去。”齐青原提着觉得有理点头答应道。 另一边 朝中许多臣子们听到这个消息，虽然心态各不一样，但面上还是恭敬地向如今的太子爷殿下道喜。 “下官恭喜殿下……”群臣都一一准备了礼物亲自去了曾经的五皇子府，官位低的只留下了礼物就回去了。 李文山也随大流去送了礼，看着许多高官都是自己家的子弟去的，李文山也不想前去凑热闹，而且里面没有他的位置。 说心里话，李文山对于太子齐衡绪一点都不看好，没有乾元帝的十分之一的能力，还优柔寡断。 不过如果这太子真的能继任帝位，那相信实行君主立宪制的阻力应该会小非常多。 一个软弱且犹豫不觉得的帝王，可比一个雄才伟略的帝王，实施的策略和对策清省不少。 君臣的关系，从来都是相辅相成的，东风压倒西风，帝王如果弱势，那就是风水轮流转，到臣子掌握朝刚的时候了。 李文山现在比较好奇的事，不知道五皇子成为太子的消息，对恭亲王世子的影响是有多大，也无从得知…… 第277章 劝说 李文山猜测，现在的齐青原，应该是正忙着商讨对策，毕竟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太子。 齐青原肖想着皇位，这种事的难度可是增强太多了。 这场皇权更替的游戏中，用计谋策略干掉了四个S级别的小BOSS。眼看着胜利在望，没想到这最终的大BOSS，出了点意外，半路上又给他设置了一个难度SSS的小BOSS。 走在宽阔地大街上，看着人来人往，接踵摩擦的人，李文山抬头看着晚霞染红地天空。 忍不住感叹道：“真是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李文山想起原先在溪山书院时，那时齐青原还化名为顾青原时。因为和师娘一个姓，他还想过和老师有什么关系。 几次接触下来，觉得他很热情善于交友，不过都是想着很可能是性格所致，心里也觉得此人虽然很热情，但也懂得分寸可以相交。 第二次再见到齐青原，是在进京途中。那时看着他的着装以及身边不同于一般的护卫，就知道此人不简单，绝不是普通的商人之子，他还暗中揣测是皇商之家。 在他们这些学子参加春闱，齐青原有是去经商，学而优则仕这是读书人的情怀，为了仕途奔波，金榜题名之时就是值得。 而在溪山书院举人班的齐青原，可以轻而易举的说放弃，这更让李文山对他起防备之心。 此人接近他的目的，绝不是想与他和刘青谨，交好那么简单。 没有防备之心的刘青谨考中进士后不久，就成了原先户部尚书的女婿。 穷小子被贵人欣赏，娶上大家的小姐攀上姻亲关系是他的幸运。 前阵子刘青谨来信，他才知道是恭亲王世子引荐的。也才知道怪不得婚礼当天，刘青谨那么重视这位恭亲王世子。 刘青谨那时借着势，他攀附上了吴大人，又与恭亲王世子相熟，没人能说刘青谨错了。 成王败寇，弃车保帅，刘青谨选择了一条适合他自己的路，也应该承担这条捷径的风险。 想通之后，李文山对于刘青谨当初的隐瞒，也隐隐释怀，但他们却再也回不去当年那种情感了。 李文山花了几个晚上，把过去的所有事，抽丝剥茧的一番，理出线索后又串联到一起，就知道这个世子不简单。 李文山虽说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三年前的四王之乱与他有关，但也能猜到八（九）不离十，就是他使的计谋。 这让李文山心里对于，原先凭着直觉防备的齐青原，现在更是越小心了。 知道这些每一件事，齐青原都没有真正的出手，却能完美的完成，心里更是对齐青原那是更警惕的很。 齐青原此人如果真成功的话，那绝对是一个玩阴谋贼溜地政治家。 这就不好玩了，李文山发现他还是喜欢和简单地人交流，太过阴谋了让他很是不舒服。 李文山都猜测乾元帝可能都没怀疑过他那圣宠优渥的侄子，参与其中，暗中挑拨。 利用四个皇子的心理和性格，让他们搭上性命和前途，成了别人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对于齐青原三番两次的拉拢，没有答应，李文山也是几次深陷险境。 让李文山体会了一把另类的啃老，从危机中走了出来，他这也是借了他老师的资源和师祖的恩泽。 不然他现在可就不是工部的五品郎中，很可能是到了边疆荒漠之地放羊了。 就不知道他的师伯与世隔绝两个月后，从贡院出来发现世界变了会什感想。 陈寻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陈大人，您这是伤寒了，要不要暖炉的火再加大一点？”一旁的官员问道。 陈寻开玩笑地说道：“不必温度正合适，本官应该是进来贡院，太多人想念了才这样。” “好了，咱们继续出卷吧。”陈寻说完之后继续埋头出题。 “是，大人。”其他人也开始认真起来了。 恭亲王府 “父王，您找我。”齐青原看着他父王说道。 “嗯，坐吧，陪本王下下棋，本王也有事和你谈谈。”恭亲王看着自己这个出色的儿子。 恭亲王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道：“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齐青原下了一个棋子后道：“继续。” 恭亲王抬眼打量一会儿他的儿子，“你可以选择当恭亲王，没必要去这样……” 齐青原嗤笑一声，道：“我不像你，那么深明大义，把自己手中的权利交了出去。” 恭亲王看着他的儿子，“你如今也大了，从国朝这二十年的发展，皇兄比我出色，也更加适合。” 齐青原重重的摁下棋子，抬起头道：“父王，如今是我最合适，可你看皇伯父可有这样的想法？” 恭亲王被问的哑口无言，只得道：“你自己注意安全。” 齐青原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会的，父王你看着吧。” 恭亲王看着他说道：“月二出来。” “月二，拜见主人。”刘青原看着一带着面具的人出现在眼前。 “本王让你训练的可好了？”恭亲王问道。 “主人，好了。”月二答道。 “月二，你带着这些跟随世子，护送世子周全，以后你的主子就是世子爷了。”恭亲王说道。 “是。” 齐青原看着很是吃惊，“父王，这是……” 恭亲王忆起往昔，父皇还在世时的场景，“这是先皇把金乌卫拆开了，给本王留下的最强一队‘汐月卫‘。皇兄现在手中的那一支可比本王这支差远了。” 恭亲王说道：“青原，本王还是希望你放弃这种无谓的竞争。先皇知道本王的性格，所以给本王留了一条路。” “从渤海这出海，得到了一块土地，比国朝国土还大。”恭亲王看着他儿子说道。 “不要把自己的眼界，不要局限了。” 齐青原没想到他那皇爷爷宠孩子宠成这样。思考了一会儿继续道：“父王，我还是打算争一争，实在不行，到时候我们全家离开这里……” 第278章 面见沟通 恭亲王看着执拗的儿子，摇了摇头：“哎，当初就不该为了自由，把两岁的青原交给皇兄，这都跟着皇兄学了多少。” 居然对他说的那个地方什么样，一点都不好奇，摇了摇头之后，独自一人下棋。 齐青原内心可一点都不平静，没想到他父亲早就知道他参与了不少，那皇伯父是不是也知道了。 如果知道了，为什么对于他这个让他连栽四个儿子却没说什么，而且对他的关心是真心的，也和以前一模一样。 皇伯父，这一次直接立下了太子，是想从根上断了他的心思吗？ 齐青原脑子有点乱，只得回了自己的院子里，静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身湿漉漉地的出现在王爷府的正院。 恭亲王的长随瑞安看到人，立马吃惊了。“世子爷，这天寒地冻地，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赶紧进来烤烤火。” “父王醒了没？”齐青原出声问道。 “王爷醒了，正在洗漱呢！世子爷您稍等一会儿。”瑞安一边拿着干燥的布让丫鬟给世子爷整理下，一边端茶送水的好一阵忙碌。 恭亲王听到儿子一大早来找他，想来儿子被他说动了，一脸笑意地出来，“青原，找本王可有事？” “父王，皇伯父是不是知道了。”齐青原直接问道。 恭亲王听着齐青原的话就知道什么意思了，点了点头，“对，你皇伯父知道了。本王能知道这件事，还是你皇伯父告诉本王的。” 恭亲王神色郑重地道：“你皇伯父他没怪你，从小你跟在他身边长大，与他亲子无异，他舍不得怪罪于你。而且你不过是暗中，给加速了他们的进程，最终他们四人的结局还是一样。” 齐青原听了张了张嘴，咽了咽干涩的喉咙道：“父王，那为什么他把我放进户部。” 恭亲王笑道：“皇兄，他自有用意，国朝太过复杂，如果想要胜任那就要多练。而且也想着让你们成长，没想到五皇子对上你不堪一击。” 又接着道：“当然，如果你想继承国朝，皇兄也是愿意的，就是你要处理好后续的麻烦，你有这个能力就行。父传子，在儒家中深入人心，所以我和你皇伯父都不愿你继承国朝。” 齐青原听了已经愣住了，没想到自己搞的一堆事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 齐青原问道：“父王，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是那几位谋逆的皇子死了之后，皇兄查了许久查出来，你也其中插了一手。” 齐青原想不到，“为什么？这样了还……” 恭亲王道：“国朝如今是看着强大，其实内里早已千穿百孔了。而你的几次插手，让皇兄收拾了不少不安分的人。而这些人表面和你交好，背地里你也是他们世家阀门算计的对象。” 恭亲王一点都不谦虚地说道：“国库空虚，这个可是一直靠着你爹，我在海外发现的银矿续命。” 齐青原一点都不知道，事实居然是这样的，让他有点接受不能，感情皇伯父和父王就是当看戏。 恭亲王看着懵住的儿子，继续道：“你皇伯父说了，如果能把残留的根拔了，你就能成为国朝的皇帝。不过，父王不希望你这样，外面的世界比国朝简单很多。” 恭亲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走吧，跟本王一起去见见你皇伯父。” 齐青原有几分不好意思，毕竟原先他可是…… 但还是跟着恭亲王进了皇城…… 恭亲王行礼道：“臣弟见过皇兄。” 齐青原跟在恭亲王身后一起行礼。 恭亲王直接说道：“皇兄，我已经把事情告诉青原了。” 齐青原脸色很是不好，叫了一声，“皇伯父。” 乾元帝看着侄子道：“青原你坐吧，你皇伯父，可是真的病了。” 齐青原看到乾元帝一边手，确实一直没力，看来是真的中风了。 “皇伯父，父王已经跟我说了，是不是真的。”齐青原忍不住问道。 乾元帝点了点头，表示是真的。 “几个皇子里面，现在也就五皇子可以作为守成之君。你不适合困在国朝里，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历史上子侄继承皇位之后都是把先帝的孩子相当于圈禁至死。” 乾元的制止住想说话的齐青原道：“朕知道，你的意思。朕的意思也很明确，你能够把太子拉下马，抛除残存的世家阀门，朕就同意了。” 齐青原听了不好继续说什么了…… 乾元帝经过这次晕倒，也渐渐从权利中醒悟了过来，不想把自己累死。 先试试看太子处理事务的能力，到时候实在不行就教导孙子成才…… …… 李府 李文山已经把朝中这两天发生的事抛之脑后了。 现在心里最关心的是，算算沈嫣快生了，他不在家，只能多寄点东西往江陵县，心里还是担心的很。 也不知道家中现在妻儿老小如何了…… 第279章 犹豫 远在江陵县的沈嫣在家两家人的陪伴下，艰难的生下了龙凤胎。 “太好了，生了，两个孩子怪不得生的那么难。”产婆抱着两个婴儿说道。 里面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也让在外面等待的人，心里也安上了几分。 产婆收拾好孩子，让仆妇抱去另一间，开始收拾昏迷过去的产妇。 顾氏看着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昏睡过去的女儿，忍不住眼睛流下了眼泪。 张氏和着产婆帮着收拾干净了房间，看到亲家母这样，只得过去拉着顾氏的手安慰道：“亲家母，现在没事了，嫣儿也平安生下两个孩子了。” “嗯，让大夫进来把把脉吧。”顾氏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 “哎，好嘞，我去请大夫进来。”张氏说着出去叫了大夫。 张氏出去对着门外等候的大夫，说道：“大夫，劳烦您看看我家儿媳，原先真的太谢谢您了，要不是您那两针，如今后果是完全不敢想。” “夫人客气了，我这就进去……”大夫提着药箱进去。 大夫坐在椅子上，给沈嫣诊脉，沉吟了好一会儿，又换了一只手把脉。 “大夫，我家女儿现在如何?”顾氏看着这样心中焦急不已，忍不住问道。 “少夫人，没什么大碍，就是生子伤了元气，需要好好调养，就是以后怕是不好怀孕生子。”大夫放下手，摸了摸胡须说道。 “人没事太好了，我们家已经有三个孩子，也不算少了。以后就是不生都没事，大夫我家媳妇身体，就交给你帮忙调理了。”张氏听到沈嫣没事立马笑了出来。 顾氏这时对张氏特别满意，在知道儿媳以后不能怀孕，居然先调养好她女儿的身体，知道女儿的婆家对她好，如今心里也安定了不少。 大夫看着这家人，心里也高兴，“行，那这事老夫接下了。” 李铁柱和沈夫子，正看着刚出生的孙子孙女，心情很是激动。 李铁柱看着小孙子，心情很是高兴，他们家下一代也有两个男丁了。 “小囡囡她娘长得真像。”沈夫子看着襁褓里的女娃娃，俊俏地脸上也笑得更是迷人。 李铁柱看着两个红彤彤地孩子，这么小他可是看不出来到底长的像谁，但肯定是皮肤白的孩子。于是附和道：“确实，以后他们姐弟都很俊。” 沈夫子又仔细看了看两个孩子，说道：“我去给文山写信，让他想办法外放到隔壁或者不远的府城，你们都在家里，他一人在京里这哪像话。” 李铁柱有几分不愿意，“亲家，这是不是耽搁了孩子的前途，不然还是让他在京里吧。” 沈夫子一听就生气了，“这怎么行，如今他三个孩子都年幼，你们家又都是老弱病小，家里没个主事男人怎么行，而且也不会影响到他的。” “而且孩子的成长可离不开父亲，想要有出息，那孩子需要一个榜样，他的父亲就是最好的人选。” 李铁柱听了现在身体不如以前，这种老毛病都出来了。如果不影响儿子前途能回来回来，他们心里也安稳一点，“行，那就麻烦你了亲家。” 沈夫子点点头去了书房，画了两幅小相，又写了两封信，让人送进京城。 京城皇城中 齐青原想了想还是开口道：“皇伯父，如果侄儿选择继续呢？” 乾元帝看着他的眼睛道：“那朕会把我这一脉送出国朝，圈禁朕于心不忍。” 恭亲王看着这样心里叹了口气，“青原，父王说句实话，国朝如果不是你皇伯父和本王，如今已经很可能大乱了。” 乾元帝叹了口气道：“王朝时间久了，尾大不掉，发生点什么都是致命的。” 齐青原忍不住问道：“皇伯父，你为什么没有扫除我暗中的势力？” 乾元帝觉得他道：“为君者要杀伐果决，又心怀仁政，运筹帷幄时，又把控人力物尽其用。等你知道朕为什么没那么做，你到了一定高度就知道了。” “您就不怕，我直接谋反吗？” “你不会，朕看你做的一切，是为了证明你更优秀，更有能力当任国朝的君主。”乾元帝也认真看着齐青原道。 “朕是不满意老五，最后选择他，不过是因为朕还活着，你回去想想。” 恭亲王看着尽显疲惫的皇兄，“皇兄，我们先回去了，您好好休息，别太劳累了。” “嗯，你们走吧。”乾元帝示意高内侍扶着他重新躺下。 恭亲王府 恭亲王直接对着齐青原说道：“你好好想想，本王不希望你说了当那劳什子皇帝，劳心劳力，一辈子困在皇城里，这跟在天牢里坐牢一样，唯一的的区别就是条件更优渥。” 林幕僚看着世子爷愣在那里，小声叫道：“世子爷。” 齐青原看着走远的父王，“我们回去吧，你发消息出去，让京里其他人手里没事的人进来一趟。” 林幕僚听着就道：“世子爷，这么做我们会不会暴露出去……” 齐青原抬了抬手，闭上眼睛，睁开后道：“我们早就被发现了。” “啊！” 齐青原也不管惊讶地林幕僚，径直回了自己院落的书房。 林幕僚看着这样赶紧追了上去，“世子爷，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齐青原站定看了他笑了一下，“本世子安排的事，父王和皇伯父都知道。” “那这……这，如何是好？”林幕僚急得额头都冒汗了，毕竟他们图谋的是要杀头的事。 “世子爷，既然被知道了，不然我们直接反了。” “林先生，你冷静之后再说吧！陛下今日放了本世子回来，就是不打算追究此事。”齐青原开口道。 林幕僚反应过来也有几分尴尬。 “那，世子爷，我们还要继续吗？” “本世子还没想好，父王是让本世子不要再继续了。” 林幕僚也不知道这时如何是好，齐青原是安全回来了，那他们这群人，陛下不一定会放过他们。 “世子爷，既然陛下知道了，不妨继续，毕竟属下们知道突然放弃，心里都是……”林幕僚小声说道。 “本世子要好好想想，你先把在京都的人先召回来，其他的到时候再说。” “是。”林幕僚答应后，退了出去。 第280章 严崇明 李文山对于朝中，突然立太子的变化，对他这种级别的官员，影响比较小。 就是他们许多的事务要经过内阁和太子的监察，还好也都有一套符合规范的办事流程，只要按照规定的流程，就能把事情办好。 因此虽然知道太子和内阁之间的斗争不少，众人除了几个特别想要从龙之功，其他的官员都是按照流程办事。 该朝上朝还是继续上朝，大朝和小朝还是有的。不过这几年唯一的区别就是，朝中的事情变成了太子和内阁阁老一起管理，有时高内侍会出来宣读一乾元帝的旨意。 仔细看了看站在的模式可不就是，有点类似君主立宪的模式。 李文山心里也挺好奇，乾元帝是不是真的病的很严重，这都已经十五天了，朝中机构运行这几天也才恢复了正常。 模式就按照太子监国，内阁理事。 不过太子一直想独揽大权，内阁的阁老也不是吃素的，两者之间扯皮的事，那可真是不少，原先可真是折腾他们。 不止李文山猜测乾元帝的病情，有时他也会听到有几个相交的臣子，窃窃私语，说乾元帝病的快不行了等等。 “李大人等等。” 李文山听到有人喊他，转头看到是严崇明。 “严大人，你这是有什么事？”李文山看着突然找他的严崇明问道。 严崇明浅笑道：“李大人，自从你进京原先因为你在守孝，所以不好多加打扰。也就派人送了点东西，之后朝中事务繁杂，所以也就没跟你多有联络。” 李文山闻言笑道：“严大人，你客气了，你我都是为朝中做事，不需要太过介怀。” 严崇明笑道：“那在下就放心了，我做东请你去云居楼一聚，办一场迟来的接风宴。” 李文山听了不知道严崇明有什么事，这都过去几个月了，居然这时来说要给他摆接风宴。 “不必破费了，严大人，你的心意在下领了。”李文山看着他温和地拒绝道。 “李大人，除了给你接风，在下设宴也为了我们几个在京的同年好好交流，你可不能这么拒绝了。”严崇明听到李文山的拒绝又道。 李文山看着严崇明一副不容他拒绝的意思，心里也想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于是道：“行，那在下答应了。严大人，等沐休日再联络如何？” “那行，我们就这么说好了，下次沐休日，同年众人一起在云居楼聚聚。”严崇明达到目的后很是高兴。 李文山不想继续啰嗦，拱手道：“那行，严大人，在下这手头还有点公务要处理，所以在下先回工部了，告辞。” 严崇明笑道：“那行，李大人慢走。” 看着李文山逐渐走远后，消失的背影，严崇明脸上的笑容也渐渐落了下来。 又看了好一会儿，也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李文山心中一直思考，严崇明什么意思，但也没有想出所以然，就逐渐也放弃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不需要费太多心力，到时候他就知道了。 文书上来禀道：“大人，工部丁侍郎的文书，奉命前来求见大人。” “进来。” 文书进来恭敬拜道：“学生拜见李郎中，丁侍郎学生前来告知大人，半个时辰后要组织开个会议，请大人务必准时到达。” “行，本官到时候会准时到达的。”李文山颔首道。 文书施了一礼道：“那学生告辞了，学生还要去告知其他大人。” “嗯，好的。”李文山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后 丁侍郎看着手下的人都来了，“都到了，那本官就开始了，朝廷已经清除了路上的隐患，不日银矿又要到了，李大人你就多加辛苦一番了。” “是，大人。”李文山答道。 丁侍郎歇了一会儿道：“李郎中，这次据说还有金矿，所以内阁和太子殿下，都关心的很，你们铸造营的要注意下材质，不要错误操作了。” 李文山听着这话就说，“好的，大人，下官会让匠人们注意。您放心，下官肯定会把事情办置妥当的。” 丁侍郎对着另一位兴修水利的谢郎中吩咐道：“现在多地进入春讯，你们要多吩咐百姓多多检查堤坝，到时候我们也可以及时掌握情况。” “你们其他可有什么疑惑？”丁侍郎发问道。 “大人，下官有一个问题。”李文山起身行了一礼道。 “你说。”丁侍郎看着他说道。 李文山把火器营反馈的消息说道：“这样，我们火器营发现，生铁坏的挺快的，不知道能不能让人改进下高炉。” 丁侍郎看着他道：“李大人，如今我们的高炉的温度就是这样了，上次你说了之后，本官也去巡查探访了一番，许多匠人目前都没办法。” 李文山听了就说道：“大人，我们不妨试试看，换了材料的高炉试试效果如何？” “这有什么关系吗？”丁侍郎疑惑道。 李文山忙说道：“是这样的，高炉很有可能是不同的材质温度不同，不妨我们先做几个小的试用一番？” 丁侍郎听了觉得这么想也有理，点头道：“行，明日就让匠人重新做几个不同材质的高炉试试看。” 第281章 堤坝明器 “你们其他人可还有事？”丁侍郎说完自己手里的事问道。 谢郎中这时起身道：“大人，我们部听了李大人的建议，试了不同的材料后。用蜃灰、糯米石灰浆、黄沾土，粘性效果非常好，做了了好几个建筑明器，按比例的水量冲击，坚固程度绝对可以抗住冲击力。” 丁侍郎看了一眼李文山，有几分好奇，“李郎中，你倒是对兴修水利挺感兴趣的？” 李文山听出几分丁侍郎对他的不满，只好起身道：“大人，下官去那里就是为了看看有没有适合的材料可以做个新的高炉。后面看谢大人在研究如何让堤坝更加坚固。” 带着几分不好意思说道：“下官还是小儿时，受宠的很，家里虽然穷但比较调皮，把家里的糯米和黄沾土混一起硬如石头，比石头都硬，看到谢郎中在烦恼此事，便把此事告知了谢郎中。” 谢郎中这时也反应过来，向丁侍郎道：“大人，李郎中那时的话，对我们启发很大，所以我们试用一番，记录了下来用量，后面做了建筑明器。” 丁侍郎脸色缓和了不少，道：“建筑明器在哪，拿来再试一次。” 谢郎中听了就道：“大人，我们已经把整个堪舆都搬了过来，现在就可以一试。” 丁侍郎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大家都去一观，看看具体到底如何，谢蕴开始吧。” “是，各位大人请跟我来，你们稍等一会儿。” 谢郎中出去让人把堪舆图搬了上来。 众人看着那精巧的模型，有从那条大河调任到工部的官员，看到了这个都连连称奇。 “这可真是一模一样，我可是在这里待了五年了，我们工部真是厉害，能工巧匠不少呢。” 众人听了那位官员的说法，更是好奇了，“谢大人，这是谁做的，和真实的一模一样。” 谢郎中听了众人的赞叹，脸上也很光荣，嘴角上扬，“这是我们一个主事的杰作，按照李大人提议的，真实比例缩小一万倍做出来的。” 又一人忍不住问道：“那谢大人，这水怎么测试？你们如何知道洪水量有多少？” 谢大人自信的回答道：“廖大人，这往年洪水量，这些数都是我们推测出来的，另外还准备了更大的冲击。” “眼见为实，我们来试一下就知道了。” 谢蕴也不再废话，直接让属下开始。 看着谢蕴不断地加量，利用水车的原理，水流一直不停，冲击着两岸，力度越来越大，水量越来越多。 亲自参与治理过着渤河，就知道这堪舆做的非常真实。 丁侍郎紧盯着堪舆，道：“再加大水量。” “是，大人。” 堪舆中的水快满时，谢郎中抽了一旁的一小个甲板，水居然流入另一条小河里，另一条河里的水量稍微上涨了一点。 “不错，这种成本需要多少，可有计算？”丁侍郎直接问道。 “大人，糯米很是珍贵，因此造价比普通的高出一倍。”谢蕴回道。 其他人听了这价格纷纷摇头，“这太贵了，这天渤河可是每次维修都需要一百万两，这重新修筑那更是昂贵，不现实。” “就是，而且米粮珍贵，糯米难得，许多百姓可都是半饥半饱的。”一大人也接着道。 谢郎中见这样只得道：“各位大人，这沿河周边可都是良田，每年这条河的良田都会被冲毁一部分，如果这样所以下官还是建议改成这种堤坝，还能节省不少维修费用。” 丁侍郎伸手捏了捏堤坝石块连接之处，确实非常坚硬，“拿斧头来。” “是，大人。”文书听到这话，立马跑去取了一把大斧头。 “大人，斧头来了。” 丁侍郎接过之后，对着堪舆的堤坝的连接处砍了下去。 “居然没穿透。”丁侍郎看着他用力斧头刀口，陷入了一点。 丁侍郎看了看一旁身强体壮的护卫，“你们谁力气最大，来试试看能不能把它砍断。能砍断它，本官赏银十两。” “大人，卑职来，卑职力量公认的大。”身高八尺的壮汉，立马站了出来。 “行，那你就试试看。”丁侍郎看着是他同意了。 那汉子把斧头拔了出来，按丁侍郎的要求，砍了下去，连砍了三下斧头才把连接的地方砍断。 “大人，已经好了，这可比采石都难。”那护卫微微喘着气道。 丁侍郎给了他十两信息，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蹲下身仔细看了看，确实非常硬，这砍断的还是类似石头的部分。 “谢郎中这事，本官会上报朝廷，到时候由陛下决定。”丁侍郎严肃地说道。 谢郎中正心疼的看着被砍怪的堪舆，心疼的很，但没办法已经成这样了。听到丁侍郎也很看好的样子，心里也安慰了不少。 谢郎中点头笑道：“好的，多谢大人，这是我们部的全体的功劳。” 丁侍郎看着这样，咳了一声道：“你们这个堪舆图，可以多做几个。” 其他官员也很喜欢这个，想着他们多做点到时候也能说不定有机会收藏。 于是纷纷表示，愿意出材料，只要做好了到时候能卖给他们一个。 谢郎中听了直摇头，“各位大人，这堪舆可是做了八天，我们没法做那么多。只能再重新做一个，到时候让陛下看看洪水阻拦的情况。” “你原先把旁边的一个板抽掉，这是你的泄洪？”丁侍郎问道。 “是的，在对接小河的地方，设置一个可以灵活板，完全可以避免发洪水，冲毁堤坝。”谢郎中点头说道。 丁侍郎点了点头，“你可以再做一个比这个大很点的堪舆图，到时候再试一下。” “好的，大人。” 丁侍郎看了看李文山直道：“李大人，你可真是我们工部的福将，如今你来此还没多久，如今就想出这么多点子，真的厉害。” “大人，过奖了，都是碰巧。”李文山拱手道。 “这巧可真是妙，李大人。”丁侍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李文山也不说什么，身上透着一副坦荡地气质。 【作者题外话】：夸大了点功效。古代粮食产量特别低，糯米产量更是稀少，造价成本非常高，明知道很好，但很少很少用到，除了皇宫和一些特别重要地方。 第282章 旁观 丁侍郎看不出什么，也不再看他。 对着谢郎中说道：“效果这么好，那本官明天就上折子，你记得准备好东西。” “是，大人，下官一定准备妥当。”谢郎中拱手称道。 谢郎中又道：“此次成功，还是要多谢李郎中，不然我们现在也不可能改进了这么多。” 李文山听着这话，只得道：“这都是谢大人你的功劳，如果不是你愿意尝试，以及一边改进，也不会有如今的效果。” 谢大人听了道：“李大人客气了，要不是……” 丁侍郎看着他们互相间的来往，“好了，你们的功劳，本官都会一一禀明。今日就到这里了，你们散了吧。各司其职，先把自己手里头的事做完，别耽搁了……”说着还特意看了几眼李文山。 李文山仿佛没有看到丁侍郎特别的眼神，和着众人一起拱手道：“是，大人，，下官定努力完成。” “李大人，你先晚点走，本官还有点事找你。”丁侍郎看着要和其他人一起，退出去的李文山道。 李文山愣了一下停了下来，等着看丁侍郎还有什么事。 其他人回头看了看，侍郎没有留下他们，也就径直出去了。 看着人都走光了，丁侍郎严肃地神色，心底也有几分猜测。 丁侍郎看着人走的差不多了，“李大人，坐。” 李文山按照丁侍郎的意思坐下，“大人，您可是还有其他的事？” 丁侍郎认真看了看李文山，好一会儿才道：“李大人，本官在这里今天跟你说件事，也可以算是一个善意的提醒。” 李文山面色不变，“那大人，您请说。” “那本官就说了，如果不怎么中听还望李大人，你不要介意。”丁侍郎看着他面前空了的茶杯给他添了一点。 拿起杯子浅尝了一口，“李大人，本官知道你学识渊博，不过不适合给别人，太过的出谋划策。” 李文山就猜到了，丁侍郎说的是这件事。 于是道：“学识渊博谈不上，大人您过奖了。不过下官是在解决自身问题的上，看到了觉得能用的上，忍不住给了点意见。” 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既然大人您觉得不合适，那下官下次不会再说了。下官在此多谢大人的提点，不然哪天犯下错事的话就晚了。” 丁侍郎看了看他道：“本官的意思不是不让你提出想法，你有什么可以上报本官，到时候上奏朝廷可以的话再试。” 李文山向着丁侍郎道谢，“下官知道大人您是好意，多谢丁大人的提点。” 丁侍郎点了点头，“既然你明白，那你就出去吧，做事谨慎点。” “多谢大人提点，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下官就告退了。”李文山想起来他这段时间自己的行事，做事有点随意，今日丁侍郎的提醒，也点醒了李文山。 谢郎中特意等候在院外，看到李郎中出来了，忙上前问道：“李大人，是不是本官给你惹……” 李文山制止了谢郎中的话，“谢大人，没什么，侍郎大人跟在下说了几句公务的事，没什么大碍，你不必猜测。” 谢郎中看着李文山的神色很是正常，“那既然如此，本官去忙了，上次的事真的多着李大人，要不是你的建议，如今我们还在烦恼。” “此乃大人自己的功劳，本官也要回去了，还有一摊子事等着做呢，就此先走一步了。”李文山浅笑道。 “行，李大人慢走。”谢郎中拱手道。 李文山回了一礼，直接走了…… 回到工部他自己的地盘，葛主事立马上前道：“大人，这次运来的银矿已经进库房了，这次还带了许多的金矿。” “继续练银矿，至于剩下的金矿，到时候看看丁大人他们决定，可有老匠人有没有处理的办法。”李文山说道。 “是，大人，那下官这就去安排了，”葛主事拱手道。 李文山点了点头，“行，你去吧。” …… 很快到了二月 乾元十九年的春闱将要开始了。 学子们也重新涌上街头，开始往贡院的方向开始准备入场。 京城因为这些学子都变得有几分安静，每个人都小心的很，就期待着平安进入考场。 李文山早上上朝时从另一条路，看到举人排着长队就等待着，至于命运是鲤鱼跃龙门就看春闱了。 让他想起三年前他和几位学子一起，早早起来排队，心里感慨时光易逝，当初三年前时，他也是如此举动。 李文山不再看这些举人，心里期望曾钧年能够在今科考中会试。 金銮殿上 群臣已经有半个月未见圣上，如今看到龙椅上的乾元帝，群臣忙齐声拜道：“臣等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文山也有点惊讶，乾元帝今日居然来了。 “起来吧，此次辛苦太子和内阁的阁老们了。”乾元帝摆了摆手道。 高内侍高声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陛下，今日是科举开考的日子。”礼部的尚书上前躬身说道。 乾元帝点了点头，道：“嗯，朕知道。今日朕就是为了此事，科举是为国举才，为国之根本，可是马虎不得。” 礼部尚书忙答道：“是，陛下，臣定慎重对待。” 这时吏部尚书也上前道：“陛下，此次官员们的考核已经出来，原先耽误了不少，官员在科举之后要开始调动了。” 乾元帝也知道此事，点头道：“你做事，朕放心，此事爱卿可以和内阁的阁老商量一番，到时候让朕审查即可。” “是，臣遵旨。”吏部尚书道。 乾元帝忙了一通，身体还未恢复强撑着很是疲惫，略显疲态，道：“其他事你们找太子和内阁一起商讨，朕先回去休息了。” “臣等恭送陛下。”群臣拱手一礼拜道。 高内侍看着乾元帝的脸色，整个看着差了许多。得到乾元帝示意后，赶忙上前扶着乾元帝。 立马用銮驾抬回了太极殿。 “张御医，您给陛下看看情况如何？”高内侍紧张地满脸都是汗说道。 第283章 诊治 高内侍眼神紧紧地盯着张御医，看着把脉紧锁眉头的张御医。 乾元帝下了朝，还没上御撵就快要晕了过去，还好他跟着张御医学了点皮毛，赶紧扶着乾元帝回到太极宫，张御医已经在太极殿外侯着。 尽管现在心中也是万分焦急，但却不敢多问，唯恐出声后，到时候打扰到张御医的看诊，那就是罪该万死了。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好后，张御医才道：“陛下，您另一只手也给微臣把脉诊断下。” 乾元帝子一回到太极殿，就靠在内休息，都是全程都是闭着眼睛。听到张御医的话，把另一边的手递给了张御医。 一盏茶的功夫后，张御医仔细把脉了乾元帝的另一只手，心里对于乾元帝的情况感觉不容乐观。 高内侍见状立马把，乾元帝的双手藏于锦被龙床上休息之下。 高内侍处理好后，立马问道：“张御医，陛下现在如何，怎么调理？” 张御医看了看他道：“陛下不宜过于劳心劳力，不然不利于病情恢复，也不适合再像今天这样强撑出去了。” 高内侍一听忙道：“张御医，您可有调养的法子，陛下……” 乾元帝睁开眼，问道：“老张，朕的身体到底如何，你实话实说。” 张御医只得硬着头皮实话实说，道：“陛下。您如今的身体，就犹如一松动漏水的竹桶，如果不再放松心情调养，后果不堪设想。” “朕的身体，真的这么严重了？”乾元帝睁开眼睛问道。 “陛下，你时刻感觉乏了，就是身体吃不住了，如果不好好调养可能也就剩下半年了。”张御医既然说了，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 乾元帝听了不知道说什么，他没想到自己身体到了如今这种地步。 乾元帝也知道这些人说话保留，如今这么说情况肯定更加糟糕。 稍微一想就道：“行了，朕肯定好好配合你，如今朝中的事，可以由太子和内阁决策，你如果需要用什么名贵的药物，朕的私库里有的，你尽管去取。” 张御医知道现在乾元帝用不上那些，但还是点点头道：“微臣，多谢陛下，用的上的话，微臣肯定不会客气的。” 想了想又道：“陛下，如今你！的饮食不可太过随心，微臣会定制一份食谱，到时候交给高内侍，给您合理安排饮食。” 乾元帝一听饮食都要控制，只得闭上眼睛摇了摇头，“行了，朕知道了。” 高内侍看着天色不早了，忙道：“张御医，这天色不早了，要给陛下准备午食，不如今日你赶紧写一份，好让奴才拿去御膳房。” “行。”张御医想想现在确实不早了，而且圣上的饭菜可是多的很，确实需要。 拿起箱中的笔，开始书写了起来了。 张御医把纸条递给了，“高内侍，今日中午先按这个先做了，陛下的饮食，需要清淡营养，太过的油腻会增加身体的负担。” 高内侍宝贝地接过纸后，轻声说道：“哎，奴才肯定丰富御膳房，这就御厨做御膳的时候，不早太过油腻。” 高内侍让宫女和太监一起照顾乾元帝，自己出去找了人。 对着门外的一个小内侍说道：“小楚子，你去趟御膳房，让胖厨子赶紧按着这张纸煮御膳，不要多做也不要多加了什么不该出现的。” 小楚子立马拿起纸条，躬身对着高内侍拜道：“是，高爷爷，小的这就去告诉胖厨子。” 高内侍对着叫小楚子内侍吩咐道：“快去快回。” “是，高爷爷，您放心，小的肯定把事办好。”小楚子笑了一下，立刻往御膳房方向去…… 高内侍吩咐完毕，进去看到张御医正在给圣上扎针，顿时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走路更是轻手轻脚，生怕出了声音，影响到张御医。 一炷香后，张御医开始取针。 张御医收好银针后道：“陛下，您的手看情况现在是能恢复六成，以后只能握得住普通的东西，不过手是恢复不到之前的灵活。” 乾元帝看了看两只手臂，动了动，“没事，朕的中风之症，你还能治成这样真是不错了，安心看病。” 张御医历经两代帝王，那么多的后宫主子，最理智和冷静地就是乾元帝了。 张御医躬身拜道：“微臣，多谢陛下信任。” 又接着道：“陛下，明日就开始给您其他治疗。好好换宽心，微臣肯定会治好陛下您的。” “朕，这病要如何治理，你可有适合的治疗方案？”乾元帝问道。 张御医回道：“陛下，您现在是在还原先透支太过了，五脏六腑都出现不同程度的损伤……” …… 乾元帝听了这些，也了解清楚了情况，道：“嗯，如此就辛苦你了，到时候有重赏。” 张御医听了这些只得回答道：“微臣，多谢陛下赏赐。” 乾元帝直接吩咐道：“高内侍，你去库房取出那本医书，把它交给张御医吧。” “是，陛下，奴才这就是去。”高内侍躬身行礼，就立马去了库房。 张御医心中听到是一本写书心中也很好奇，陛下私库中收藏的医书是何等宝贝，居然没拿去藏书阁。 第284章 小惊喜 张御医看着时间还早，打算给乾元帝揉捏下活动下筋骨。 已经在床上躺了那么久，没什么活动，再久之后就是会手脚无力了。 “陛下，微臣这里有一套手法，配合针灸后使用效果最好，要不然您让微臣指导宫女给您揉按？” 乾元帝问道：“行。” 张御医让宫女给乾元帝揉捏穴位。 …… “朕配合治疗的话，朕何时能够恢复。”突然出声吓了张御医一跳。 张御医听到这个问题，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陛下，按目前情况起码要半年。” 乾元帝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 就在宫殿内静谧异常地时候。 高内侍带着内侍进来，那内侍手里正捧着一本古书。 高内侍进来看到躬身行礼后，小声说道：“陛下，书，奴才已经拿来了。” 乾元帝挥了挥手，让高内侍把书给了张御医。 张御医看着是书连忙接过，翻页看了起来。 “咦？”张御医翻到一页厚度完全不一样。 “怎么了，张御医？”高内侍看到他出声，忙问道。 “这医书里的医方很不错，但缺少了许多佐证，这一页确是厚度超过其他的。” 高内侍上手摸了摸道：“嗯，确实比其他的书页可是厚了不少。” 乾元帝听到这样也挺好奇的，“拿过来看下。” “嗯。去把他们打开吧。”乾元帝吩咐道。 “是，陛下，奴才这就去。”高内侍去拿了裁纸刀，小心的切割开，发现里面有一层薄薄地绢布。 张御医接过后看了起来，越看越是激动，神情都有些癫狂的样子。 高内侍被张御医这样的，吓得连忙拍了他一下。 张御医醒过神来，道：“陛下，有救了，这是一套银针——九死不悔针。没想到失传了三百年现在终于重见天日了。 乾元帝看着激动地张御医只得问道：“这套针可是有什么作用？” “陛下，这套针法对您如今的情况就是对症下药，有了这套针法您肯定可以恢复的更快了。” “真的？那就太好了，快，你去学学？”乾元帝说道。 “是，陛下。”张御医答应道。 高内侍也高兴地很，没想到居然能够找到治病的银针，忙恭喜道：“陛下，您乃真龙天子，受天之庇佑，乃国朝之大兴。” 乾元帝听了很是受用，心情也舒爽了许多，看着殿内的布局，也觉得舒服了不少。 张御医见状道：“陛下，这么精巧，臣多多试验下，没什么问题的话，还有益于陛下的身体的话，再来给陛下您施针如何？” 高内侍你去找几个和朕类似的情况的病人送去张府。 “是，陛下，奴才这就去安排。”高内侍忙答应道。 张御医看着这样，只得道：“陛下今日已经诊疗完毕，那微臣告退了。” 乾元帝也累了，挥了挥手道：“你回去吧。 “是，微臣告退。”张御医收拾好银针盒子，带着的药箱出了太极殿。 小内侍提着箱子道：“张大人，奴才就送您到这里了。” “多谢。”张御医接过箱子出了皇宫。 没多久，高内侍挑出来和乾元帝类似有病的人，简单安排进了孔府。 小内侍拱手道：“大人，按照圣旨的要求，这些人都交给您了。” “嗯。” …… 李府 李文山，也收到了家里寄来的信，看得他激动不已，“太好了，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 心里更是想念家里，想着到时候活动一番，下次考评让师伯运作一番，调任到离家近的省府，这样能够照顾到家里。 李文山对老师很是感激，没有他的老师的帮扶照顾，如今的话他们李家的处境，现在也会变得更加困难了。 回到书房拿起笔，写一封信，洋洋洒洒好几页，都是李文山关心家里的话。 告知他们他会如老师所说，会谋一个外放离江陵县比较近的省府，到时候才能够很好地照顾家人。 这时 肖石进来报道：“大人您让小的探听的消息打探清楚了。” “你说吧。”李文山说道。 “当今圣上，病的很严重了，民间很多人说陛下，是离死不远了。”肖石小声悄悄说道。 李文山想起早上看到的钱元帝，想起来确实不像是假装的。 【作者题外话】：先写这么多了，生病吃药超级困。 第285章 清点 李文山听到这话面色不变，“肖石，你把这信寄出去，还有前阵子给家里买的物品，也一起寄回去。” “是，大人。”肖石恭敬地接过信。 李文山神色平静的问道：“你刚才打探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肖石 这时门房进来道：“大人，这是小的从张御医府中一个采买那里打探到的。” “张御医，是太医院的掌院，专为陛下治病的那个御医？”李文山问道。 肖石点了点头，“那采买的喝了几两酒，然后不小心说漏了嘴，还有小的从阁老家的下人那里知道陛下的情况不乐观。” 李文山低头看着桌子沉吟半响，乾元帝今日还来上了朝，虽然面带病容，但也不像他们说的命不久矣。 “京里其他有头有脸的官员，可有什么异常的？” 肖石被这么问的有点懵了，这异常之处他可真不懂。 “大人，这小的还真没注意过。“ 李文山看着肖石这样也问不出什么，他想知道乾元帝的身体情况也不是为了谋反，只是想着以防万一乱了起来，他也有几分准备。 “行了，既然查不出什么此事就到此为止。你让府里的下人吃喝准备足了，还有防身的准备点，以防万一。”李文山只得道。 李文山这时深感自己的薄弱，除了师伯那条门路，他自己的人脉现在结交的除了兵部有往来的，一般的都是工部的人。 现在这样想打听点消息都挺难的。 肖石答应道：“哎，大人您放心，家里的下人都准备好吃喝的了。” 这时门房来到前院，禀道：“大人，今日翰林院的严侍读，派人送来了请帖。” 李文山听了就知道是严崇明，没想到这么快给他下帖子。 “肖石，拿进来。”李文山看着门房手中举着的帖子道。 肖石立马从门房手中接过呈给李文山道：“大人。” 李文山拿起帖子看了起来，是严崇明组织约好的，三日后的沐休日一起在云居楼相聚一事。 “你去回禀严府的下人，说本官到时候一定准时前去。”李文山点头对着门房说道。 “是，小人告退。”门房恭敬行礼后，转身离开了前院。 李文山看着桌上的帖子敲了敲桌子，他们已经近两年都没过联系，这次突然给他下帖子，让他忍不住有几分另外的想法。 思考一会儿没想出什么，也就不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管什么到时候就知道了。 接下来几天时光飞逝，他听说了朝廷中阁老和太子之间发生不少事，听着底下几位官员说的活灵活现的。 李文山也觉得太子有点过于优柔寡断，处事方式都是一日多变，弄得他们这些下面干活的人很是不满。 至于内阁是什么感受李文山无从得知，这群老狐狸可从来都是表现的很完美。 这时吕维宏吕员外郎进来了，拱手一礼称道：“大人，此批矿石今日已经到了。” 李文山点了点头，“行，那我们一起去登记一番，对了火器营的火统可造好了？” 吕维宏回道：“大人已经造出了一批，很多匠人还在做，另外弹丸的需求量更加的大，原先户部支取的银子已经快不够花了。” “还剩多少？”李文山听了直接问道。 吕员外郎回答道：“还剩下二十万两白银，要不一个月就花光了。” 李文山没想到这么费银子，一百万两用的差不多了。 “那我们后面还需要多少？” 吕维宏笑了笑道：“大人，陛下说要人手一只火统，所以就算火统许多材料都用其他便宜的材料替换。造价上是便宜了很多，但耐不住量大。而且弹丸才是真的消耗品，每天各地都产生出很多弹丸，才能满足需求。” 李文山一路和着吕维宏商讨着火器营的事，只得道：“等会儿一块儿，去看看火器营的账目。” 吕维宏听了点了点头，笑道：“好的，多亏工部有大人您，不然下官可罩不住此事。” 李文山闻言笑看着吕员外郎道：“员外郎，你太谦虚了，如果不是有你的帮忙，本官现在可没那么轻松。” 听着这话语，一脸笑意的吕大人还想拒绝，李文山直接道：“吕大人，你不必谦虚，你的功劳丁侍郎和工部尚书大人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吕维宏听着越是笑意不断，“下官还要多谢大人您，下官在工部十年了，大人您的胸襟让下官佩服。” 李文山听闻此言笑笑。 “只要有能力，本官都可以会给予举荐其功劳。” 吕维宏笑道：“大人您说的是，火器营的那名司务可不就是从匠人变成了九品官，家族世代匠人的命运都改变了。” 李文山听闻此言，只得道：“其实对于这件事，本官也不知道对不对，不过那司务也是得偿所愿了。” 吕维宏可不觉得的不对，士农工商，匠人的地位天生低贱。 要不是李郎中不居功，直接让那司务得到机会。他们家这样一下子跨入士阶层，家中的下一代可以参与读书，通过读书改变命运，不向原先私塾的门槛可是都摸不到。 “大人，世代匠籍的匠人，可比商人都没了惨，能摆脱匠籍，就是给您供上长生碑都是应该的。” “吕大人，你夸张了。到了，我们去清点下。”两人一路闲聊很快到了库房。 “卑职，见过两位大人。”库房的守卫认出了两人，忙上前行了一礼。 “老龚头，你让人打开库房，本官和大人要清点下入库的银矿。”吕维宏对着把守库房的头说道。 “好的，大人您稍等，卑职这就把运送的押运官给叫来。”龚守卫长也知道这是交接的步骤，于是点头道。 李文山和吕维宏都点了点头，吕维宏开口道：“那老龚头，你快点。” 没多久老龚头带着年纪四十左右的押运官过来了。 “下官方义，见过两位大人。” “嗯，今日特意来清点交接，我们开始吧。”吕维宏道。 方义听闻此言，道：“是，大人，那我们开始吧，龚守卫长，劳烦你把库门打开。” 第286章 可否改进 龚守卫长听闻此言，点头道：“还请几位大人稍等，等侍郎大人的属官来了，这库房两把钥匙对上了，才能够打开。” “那，侍郎大人的属官可来了？”吕维宏有几分不满，明明是那属官让他们今日前来钦点的。 龚守卫长见状道：“大人，来了，不过刚才那属官突然肚子疼，去更衣了。两位大人要稍微等等，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了。” 几人听着是这样，人有三急，也不好过多的抱怨，只能在库房门口等着。 吕维宏看着站在库房前干等不像话，于是提议道：“大人，不妨你我去那边石桌旁坐下如何？” 李文山看着方义询问道：“行，方大人，可要一起过去。” “好的，多谢两位大人。” 一炷香后 丁侍郎的属官从另一侧跑了进来，一脸歉意地道：“三位大人，抱歉，让三位大人久等了。” 李文山看着眼前这个四十出头的男子，直接问道：“你就是丁大人的属官？” 那人一脸温和地微笑道：“是的，郎中大人，下官朱羽见过两位大人，让两位大人久等了，是下官的不是。” 吕维宏挥了挥手直接道：“行了，既然来了，那就先去把事情办了。” 几人听了觉得有理，“那去吧。” 龚守卫长看着人都到齐了，让两人拿出钥匙，匹配对上了，把铜锁打开了。 李文山看着那锁，突然觉得古人智慧挺厉害的。听着那位龚守卫长说，没有两把钥匙这把锁会永远锁着。除非用高温熔了，不然永远也打不开。 朱羽拿出账册说道：“大人，东西就在里面了，数目上是此次运达这里的是二十五万七千斤。” 李文山问道：“方义，这数目可是正确的？” “是的，大人，卑职运来的就是这个数目。” 李文山对着吕维宏说道：“吕大人，你派人去清点一番，没有问题我们就接下了。” 吕维宏躬身道：“是，大人。” “来人，开始清点。”吕维宏直接吩咐道。 “是，大人。”一群人开始忙活的钦点起来。 一个时辰后 “李大人，库房里的数目正确。”吕维宏说道。 “嗯，既然没问题，那我们就接了。”李文山看着这一堆的东西说道。 没多久两人就把手续事情办了。 钥匙也已经交接完毕，吕维宏吩咐道：“老龚，如今这里就是我们工部铸造营的了，其他人你就不能放进去了。” 龚守卫长说道：“知道了，员外郎，您放心，我老龚肯定把这里守好。” 李文山看着这么谨慎，便说道：“既然这样，那每次我写个批条拉此取货，到时候你看条子就好。” 龚守卫长听了更是满意，忙高兴地应声道：“行，大人您放心，卑职肯定把这库房守好。” 李文山看事情办妥了，“吕大人，剩下的的交接，就由你处理就好，本官要去看下火器营的情况，你待会儿有事就去火器营找我就好。” “好的，大人您慢走。”吕维宏拱手一礼道别道。 李文山离开了库房，三炷香后。 到了火器营看到匠人们都在热火朝天的做事，心里很是满意，觉得这批做完，到时候要给点奖励。 司务看到李文山来了，立马迎接上去，“郎中大人……” 李文山抬手制止道：“本官今日过来看看，生产的数量有多少。” 司务听了心里也缓了一口气，微笑道：“大人，您放心，我们这里可是有不少了，数量这批做完就差不多够了，后续就是补充了。” 李文山听着道：“本官，听吕大人说，你们这里的弹丸生产跟不上？” 司务听到后立马道：“是的，大人，这弹丸为了稳定用了铜和铁进去，所以耗费的银钱就很高。” “原先的三眼火统的弹丸怎么没有这么烦恼？”李文山转头看向司务问道。 司务只得解释道：“当初那三眼火统很容易炸膛。因为用了生铁所以虽然几次后有了裂纹，只能拿回来重修。” “这次因为发现了有壳的弹丸，性能更好，所以……” 听到司务的未尽之语，他知道是实话里面有了铁铜更贵也是正常。 又看了制作弹丸的，直接道：“本官知道了，本官倒是希望你们可以把弹丸做小了，试试看改进下火统，至于这里的这些情况，到时候会禀明侍郎大人的。” 司务知道这位郎中大人是实干的，答应的事都会做到，脸上笑意也多了许多。 “多谢，郎中大人。” 吕维宏也到了火器营，“大人，可是看过了这里？” 李文山点了点头，“这里情况了解了，弹丸是消耗品。加入的铜和铁多了自然受不了，还是希望火器营能够改下口径，把弹丸的大小压缩下，这样会更省点。” 吕维宏听了思考一会儿，“大人，那这样威力会不会减弱很多？” 李文山直接道：“这是可以随意移动的火统，不是火炮。” 看着还没相同的的吕大人，李文山又道：“吕大人，威力大小不是火统考虑的，致命才是它需要的，只要能对敌就是好的。” 吕维宏这时也明白过来了，“李大人，您说的有理。” 第287章 想 刚来的葛主事和汪主事听到这话，立马拍掌道：“李大人您说的太对了了，只要不远不近的距离，能够移动致死伤人就是这个火统的目的。” 吕维宏这时也道：“当初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把它当成的原有的三眼火统，利用其他改变了重量，却没去改进下弹丸。” 李文山看着他们笑道：“几位大人，这种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都是需要不断的出现问题，让我们解决问题得以进步。还有几位大人，本官想要上奏朝廷改变下工匠的匠籍制度。” 吕维宏很是疑惑，“大人，匠籍还有什么要改变的？” 李文山直接问道：“你不觉得专注研究这块的匠人才能够取得更大的成就？” 李文山直接道：“匠人既然这么重要，为何不给他们一个较高的社会地位，让底层的匠人，为了成为大匠努力提升改变，而不是以取消匠籍为荣誉？” 吕维宏作为正经科举出身，当初被分配到工部后心里也是不愿意，对于和低劣的匠人打交道，心里很是不屑。 如今知道这些匠人能够造出的火统，居然在战场屡屡立功，不然他都不会脚踏贱地了。 对于李文山提高匠人的地位，心里很是不屑，直接道：“大人，士本来就是高等的，以士为荣，本就是应该的。” 葛大人和汪大人也纷纷附和道：“是啊，大人，你我都是寒窗苦读十余载，一朝才取得功名。这些匠人造出两件好东西能够摆脱匠籍，进入士途可不就是荣耀的事。” 李文山听着三人的话，也不好跟这种老顽固的思想说什么。 而且他是他们的上级，何必跟他们多费口舌，还不如去和丁侍郎和叶尚书唠叨，而且他提出来的叶尚书肯定赞同。 “既然这样，问题也差不多解决了，我们先回去吧！”李文山看了一圈没什么问题就道。 三人面面相觑看了看对方。 葛大人问道：“吕大人，您说，李大人会不会真的上报朝廷这件事？” 吕维宏想了想，“不知道，李大人没说。” 汪大人这时也道：“吕大人，这事朝中大人们肯定都不愿意，匠籍这等贱籍，陛下能够开恩放出一两个，就是陛下仁德了。” 三人互相想了想觉得有理，“到时候再说吧，反正你我做好自己手中的事就好。” 吕维宏道：“葛大人，你之后让手底下的匠人改进下，试试造个新的火统，试试看穿透力如何。” 葛主事点了点头，“您放心，吕大人，下官待会儿就让人试试。” “那本官也走了，不耽搁了。”吕维宏拱手向两人道别。 “吕大人，慢走。”两人拱手送道。 就在李文山想着如何禀奏朝廷，提升匠人地位，设立大国工匠，让全国匠人羡慕的颁褒奖等方案时。 另一边恭亲王府 齐青原犹豫许久之后，来到恭亲王的书房前，踏了进去。 吞吞吐吐地还是开了口道：“父王，自二十天前见过皇伯父后，已经许久没去，不知道皇伯父现在身体如何了？您说我要不要再去看望皇伯父呢？” 恭亲王收起画笔道："你皇伯父需要休息，如今公务大部分都到了内阁和太子那里。你皇伯父还要处理部分，劳累过了恢复的慢。" 齐青原自己知道也是因为他鼓动几位皇子闹得太凶了，才让皇伯父受了打击身体差了很多，心里的愧疚一直去不了，没想到皇伯父他居然对他那么宽容。 恭亲王看着儿子也有几分嫉妒乾元帝，这自己的儿子跟他亲哥关系更近。 两人的相处可真的是除了不是乾元帝亲生的，父子之情比对他这个爹好。 恭亲王直接问道："你考虑清楚了？是争还是不争。" 齐青原摇了摇头，很是傲娇地说道："我现在不争，继任者不争气的话，我会把它抢过来。" 自从知道他亲爹给他准备的那么多，虽然他爹十七八年没管过他，把他扔给皇伯父。 但也知道是真的心里有他，不然他爹完全可以再生一个儿子继承那一切。 恭亲王看着眼前风姿卓越的儿子，笑了：“好不愧是我的儿子，明日你就进宫给你皇伯父侍疾。” “好的，父王，儿臣永远是你的儿子。”齐青原怕他爹嫉妒，干巴巴自以为地安慰了一句。 恭亲王听了这句话，心里确实好受了一点点。知道儿子不争了，心里也缓了一口气。 虽说皇兄不介意儿子上位，但人就是再对几个皇子没有父子之情，但人对自己的血脉都有舔犊之情，也看不得自己的后代太惨了。 如今这样是最好的，不管儿子以后做什么，只要他们这群人闭上眼之前还是平静的，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第二天一早，恭亲王世子齐青原早早等候在宫门口，就等着皇城打开，等候通报了进入皇城。 齐青原心中思绪满满，想起年轻的皇伯府，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困在皇城中，为了国库的银子，不敢出去游玩。 唯一几次出去的机会就是借着避暑出去了两个月又回到皇城中。 齐青原这时看着这座皇城，让皇伯父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却也让皇伯父失去了自由。 齐青原想起皇伯父，讲起当初在边疆对付吐蕃的事迹，现在回想起那看不懂的眼神，现在他懂了。 权力困住了当初意气风发的人，换来了一个至高无上的帝王。 “世子爷，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开门的内侍官看到宫门口一身雾气湿漉的齐青原赶紧问道。 “你去通禀，本世子进来要给皇伯父侍疾。”齐青原看到是他直接开口道。 第288章 问 “世子爷，陛下已经下旨了，除了国朝大事，其他一概不见任何人。”内侍听到齐青原的话有几分为难，犹豫一番还是道。 齐青原听到这话也不意外，只说：“你进去通禀一声，皇伯父如果不见本世子，那本世子自然就回去了。” 内侍有点不敢打扰，最近乾元帝因为身体原因脾气暴躁，很多内侍和宫女都被罚了，如今进去禀报，一不顺心到时候他就有可能挨板子。 齐青原看出内侍的犹豫，直接道：“你直接去，本世子在这里等着。”说完一动不动地继续站在宫门外。 那内侍看着这样没有办法，总不能一直有人站在宫门，挣扎犹豫一番还是咬咬牙进去通报。 “世子爷，您稍等，奴才这就去通报。” 齐青原听了点点头。 乾元帝正在张御医针灸下治疗身体，内侍传来恭亲王世子在宫门口求见，要进宫侍疾的消息，心里也觉得挺意外的。 毕竟他可是下了旨，不准任何人打扰，心中思绪翻滚万千，想了一会儿还是道：“让他进来吧。” “是。”内侍恭敬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张御医听到乾元帝的话，装作没有听到继续给乾元帝针灸，“陛下，您先不要动，还要半个时辰才能取针。” 乾元帝已经不耐烦这么久的针灸了，“朕还要针灸多久，手之后能够恢复多少？” 张御医只得道：“陛下，臣只能根据您的情况调整，上次发现的针灸方法，后面好几针太过凶险，一不小心就命丧黄泉，微臣的针灸还没到那个地步，所以只能尽力恢复。” 乾元帝听了，“那朕还要诊疗多久。” 张御医听出乾元帝潜在的意思，“陛下，还得七天，之后两天一次就行。不过之后不能过于劳累，您的五脏六腑除非神医在世，不然很难调养回来，只能够尽量保养。” 乾元帝听了之后，闭目养神。 一炷香后 齐青原躬身行礼拜道：“青原拜见陛下。” “起来，今日进宫见朕可有事？” 齐青原恭敬道：“侄儿今日进宫，是特意为了给皇伯父侍疾的。” 乾元帝道：“这倒是不必了，你有这个心意就好了。” 齐青原看着满脸病容，一向保养得当的皇伯父，如今已经半头白发了，整个人苍老了五岁不止。 看着这样他心里也有几分过意不去，要不是自己…… 直接跪下磕头道：“皇伯父，侄儿愧对您的教导和养育之恩，让您受累了，不该用手段激化几位皇兄的矛盾。” 乾元帝看了看他，“你这事，朕早就说过不怪你了。” “你从小在朕身边长大，与亲子无异，好了别想太多了，朕可不想想太多，朕还想多活几年。至于侍疾那就不用了，这宫中宫女内侍很多，你安心回去吧。” “是，皇伯父，侄儿决定不争了，但如果太子守不住齐家的天下，侄儿会插手。”齐青原对着乾元帝磕头道。 “你想通了就好，朕不希望自家骨肉相残，而且你父王在外所拥有的。可比朕这个皇帝多的多。” 乾元帝抬手示意他退下，“好了，朕也不啰嗦了，你下去吧，回去了跟你你父王好好学学治国之策，如今朕病了不然也能教导你一番。” “侄儿，多谢皇伯父。侄儿就先不打扰您休息了，告退。”齐青原躬身道别。 看着已经走出宫殿的恭亲王世子，张御医出声道。 “陛下已经好了。”张御医给乾元帝把金针了下来。 高内侍立马帮着乾元帝把外衣穿上。 试了试手，感觉也恢复了七成，还多少有些颤抖。 “朕，这手以后就是这样了？”乾元帝很是嫌弃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作为帝王有点不完美都是不行的。 “是的，陛下，之后几次的目的就是稳固下。”张御医也只有实话实说。 “行了，你下去吧！”乾元帝让他走了。 “高内侍，你去把首辅和章学士叫来。” “是，陛下。”高内侍立马起身去了内阁的办公处。 高内侍急匆匆地去了内阁处，看到几个阁老都在，忙上前。 内阁的众臣，看到高内侍也有几分诧异。 “高内侍，今日来此，可是陛下有事找我们？”内阁的一名储相问道。 “是的，首辅和章学士两位大人在吗？陛下让咱家过来通传两位大人面圣。”高内侍点了点头道。 “在呢！首辅和学士大人都在里面，本官这就去叫两位大人，高内侍您稍等。”那储相说着就进去了。 看到首辅和章学士出来，高内侍忙道：“两位大人，陛下还等着呢！你们跟咱家走一趟吧！” “多谢，高内侍，我们这就出发。“路上首辅塞了一叠银票，问道：“不知道陛下找我们二人可有何事？” 高内侍袖中的钱可不少，笑眯眯地对两位大人说道：“这咱家就不清楚了，陛下只说要见二位大人，不过陛下心情还算不错。” 见问不出什么，两人也只得作罢。 “陛下，两位大人来了。”高内侍恭敬行礼道。 “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两位大人行礼作揖道。 “起来吧！今日找你们来是问你们点事。”乾元帝睁开半眯着地眼睛道。 “是，臣定当告知一切。”两位大人拱手道。 “太子，这段时间表现如何？”乾元帝问道。 两位大人听到这个问题，犹豫了一番道：“陛下，太子殿下性格温和，决策之事也是尽显仁善，处理事务能力也很得当。” 乾元帝要不是从自己手中的人，知道太子做事优柔寡断，和内阁几次交锋都没占上便宜。 还真信了这些臣子，哪里是仁善，不过是优柔寡断，遇事犹豫不决。 “太子，可有成为帝王之姿？”乾元帝直接问道。 两位大人吓得立马不敢说话。 “畅所欲言，你们也是肱骨之臣，不过你们要说真话，朕恕你们无罪。”乾元帝看着他道。 “太子之资，适合太平盛世。”首辅只得道。 心里想了想几个成年的皇子，除了如今的太子，其他两个资质更是差了许多。 “章学士，你和牛太傅两人先教导太子一番。” 章学士听了乾元帝的话只得答应，“是，陛下，微臣能力浅薄，只能是尽力。” 乾元帝不想继续那个话题，转过话头直接问道：“这段时间朝中可有发生什么事？” 第289章 曾钧年出贡院 “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工部花费太过巨大，户部已经没有快没有银子了。”首辅回道。 “还有多少人没有还银子，当初要回来的银子又借出去了多少，工部花了多少。”乾元帝直接问道。 首辅听到陛下的发问，也有几分为难，还是老实的说，“这……微臣刚收到消息，所以就没去核查，是底下的官员说，国库快没银子了。” 章学士这时说道："陛下，这事微臣知道。工部说要改进下火统，这样更节省钱财，后面户部侍郎，到工部了解觉得可以，同意支取了部分银子。" 乾元帝这时也不怕得罪那些人，留给下任帝王的都解决的话，到时候更乱。 直接道："工部还挺能折腾的。你们去查查国库的银子都花在哪了？还有没还钱的除了困难，其他人把国库的银子补齐了，没还的不管是谁都要一年交一成的利息。" 首辅也借了不少，这个消息可对他不怎么友好，"陛下，这会不会把先帝利臣的事给改了。" "不会，都说三年不改父制，朕已经二十年没改了，怎么样也够不上不孝。"乾元帝看着首辅，用平淡至极的语气道。 章学士上次为了还债，可是卖了不少的的家当，如今无债一身轻。 看到其他人还很多没还，心里隐隐几分不平，如今看到这样，也是有几分畅快。于是点头赞同道："陛下，您说的是。" "你们拟旨吧，待明日上朝，宣布出去。"乾元帝吩咐道。 "是，陛下。"章学士答应道。 首辅也只得点头，"是，陛下，臣会会完成此事。" "你们退下吧，如今朕身体恢复了，你们和太子一起商讨无法决策之事，可再来找朕。" "是，陛下。"两人听着这话忙躬身道。 两人从这场谈话中都知道，乾元帝给出的信号就算是老虎打盹的时候，也别想着逃过他的法眼。 心中因为乾元帝的病情，有点什么想法，这时也统统抑制住了。 "高内侍，你让太子明日进宫一趟。"乾元帝身体还没恢复，这时有些撑不住。 "陛下，张御医可是说了您不能过于劳累，您要多加注意身体……"高内侍是最不希望乾元帝有事的，不然他这个阉人的下场最好的就是守皇陵。 "扶朕去躺一会儿。" 高内侍立马应声道："是，陛下，奴才扶着您。" 乾元帝没想到如今身体差了很多，想要活着就不能太过操劳，想起张御医话中的意，心有几分不甘。 …… 齐青原回到恭亲王府向父王请安，"父王，儿子回来了。" "陛下，没留下你侍疾吗？"恭亲王问道。 齐青原摇了摇头，把跟乾元帝说的话也跟父王说了一遍。 恭亲王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你明日起，就跟着本王好好学。" "父王，儿子感觉到你不是很重视国朝今后如何？"齐青原从父亲的态度，直接问道。 "那本王就告诉你，这是你皇伯父该做的事，本王不适合插手国朝的事。"恭亲王道。 齐青原看到他爹桌上还有一张火统的图纸，“父王，这是工部的……” "嗯。国朝的火统很是不错，本王已经和你皇伯父买了不少，到时候你组织人手把这些都运出去。"恭亲王笑了笑道。 “父王，工部的李文山很是厉害，我们要不要把这个人才收拢过来。”齐青原问道。 恭亲王摇头制止住，“不必，如此。我这里有最新的图纸，我们手中的工匠也不缺，重赏之下其他的工匠也能改进。” “李文山此人性格很是古怪，儿子之前一直邀请他，他都没答应，还对儿子避之不及。” 恭亲王微笑道：“所以说他是一个聪明人，你当初找他时目的可单纯？” 齐青原认真回想了许久，“父王就第一次见他时，儿子欣赏他的才华和人品相交还算愉快。” “之后几次，儿子带着拉拢的目的与他接触，他都是一副不为所动，要不就是听不懂的样子。” 恭亲王看着他儿子说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个世上，有一种人天生能感知别人对他的善意与否。” “爹，您这么说的意思就是，他天生有这种能力？”齐青原听着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 “有，有些人很是敏感，善意还是有目的，他能清楚的辨别出来。”恭亲王道。 李文山如果知道了恭亲王给的评价，绝对是要出来说清楚，他可没有这种能力，一切不过就是他看着智慧算出来罢了。 齐青原那独特的行为和身份地位，对一个穷小子这么热情友好，那肯定是有目的，为了避免麻烦，所以就直接拒绝了。 齐青原道：“是啊，原先只是单纯欣赏他，两人成了朋友，如今我们的交流也少了很多。” 恭亲王看着他儿子道：“你手底下幕僚，有些只是一个读书人连秀才功名都没有，有些是秀才，真正有能力的又没有多少。” “父王，这……会不会太过了。”齐青原几分舍不得。 恭亲王看着儿子，道：“听本王的没错，幕僚如果连秀才都没考上，这如何能算得上是一个文化人，你想想符对不对，当别人的智囊幕僚却没取得秀才功名，那是何等难堪。” “好的，父王。”齐青原觉得有理于是同意了。 恭亲王看了看儿子安抚道：“这次京中有许多举人，到时候你在这群人中挑几个出来都比现在的都强上不少。” “嗯。” 就在朝中出现变化的情况下，春闱考试已经快结束了。 李文山今日特意请假了一天，前来等待曾钧年。 曾家的仆人看到是少爷的好友，如今来此，心中也安稳了不少，只要听从李文山的调遣就好。 曾家的仆人看到贡院大门开了，立马喊道：“李少爷，贡院开了。” 李文山听到一声吱呀声，抬头看到缓缓打开的贡院大门，慢慢地有学子走了出来，有些是被衙役抬着出来了。 看得周围等待的人，都是一阵紧张，紧盯着贡院的大门。 有大部分的举人都很艰难的走了出来，多数都是壮年的年轻人，年纪都要下把了，死得是胡子发白老人，大部分都倒在了这场倒春寒中。 李文山看着抬出家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人还脚步很是凌乱。 终于李文山远远看见曾钧年一身哆嗦，脚步漂浮，面色惨白的很，人还看着是昏迷的状态，由两位士兵扶着出了贡院。 曾府的家丁，忙焦急地上去，立马把拿出后厚衣裳把自己家的，给李文山换上，“少爷，您怎么样，小的准备了衣服，免得您伤寒了。” 曾钧年感觉到一点温暖，晕乎乎地抱着衣裳，立马被人扶着他上了马车，赶紧往曾府而去…… “你们可有请了大夫？”李文山看着没去请太子问道。 曾府的管家说道：“李大人，京中现在的大夫太贵了，我们请不起，就抓了几副寒风感冒发烧的药包。” “那赶紧去熬汤，你们给他洗漱干净了，等汤药好了给他灌下去。”李文山只得给他们分配好。 看着曾钧年把药喝了，之后没什么事了，于是道：“你们看他晚上有没有发烧，没有的话差不多就吃点这个就好了。” 李文山看着他们忙活好了，就道：“没什么大事，本官也要回去，还有其他事情你们处理一下。” 杜氏挺着大肚子，特意前来道谢，“李大人，多亏了您，不然奴家这时候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看着他干着急了，。” 李文山看着行动不便还来的杜氏说道：“嫂夫人您客气了，如今您身怀六甲，行动不便，如果被传染了伤寒，到时候可是非常麻烦，您还是让嬷嬷和丫鬟扶着您回去吧。” “是啊，少夫人，我们回去吧。”嬷嬷也立马开口道。 杜氏开口道：“奴家这就回去，多谢李大人，相公就拜托大人了。” “无碍，待会儿让曾府的下人安排下，今日本官就留在客院，到时候曾兄出现情况，也好照拂一二。” “多谢，李大人，辛苦您了。”曾钧年的长随也是感谢连连，如今两个主子一个昏睡不醒，另一个是身怀六甲，没一个主心骨，可是让他们不知所措。 “你们给曾兄，换上干净的衣裳，给他喂点流质的食物，也好消化，免得睡过头饿得不行。”李文山本想在贡院前见一面曾钧年，没想到是如今成了这样的局面。 “是，大人，小的立马就去做。”那长随立马答应道。 亥时 曾钧年开始发热，李文山也被曾家的下人吵醒，看着这慌乱 . 的下人，李文山立马安排把人好。 “你还有你去请大夫，你去厨房烧水，煮点姜汤来。”一群人有了人指挥也好了好多，李文山看着这样只能摇了摇头。 好不容易请来了一个大夫，一群人忙活了很久，曾钧年温度才降了下来。 其他人也疲惫不堪，于是便道：“你们留一个人守着，其他人都先去休息，之后再替换人。” “好的，李大人。”一群人恭敬行礼后退了下去。 . 第290章 首辅召见 “现在也没什么事了，本官就先回去了。”李文山看着曾府的家丁说道。 “今日多谢李大人的帮忙。”曾府的管家连忙道谢。 “大人，如今是要去哪？”肖石驾着马车问道。 “去工部，还有些东西落在了工部。” “是，大人。” “李大人好。”工部门口的守卫恭敬的行礼道。 李文山颔首进了工部。 “李大人，还好您回来了，内阁的阁老说要见您。”吕维宏看到李文山赶紧把事说了， “吕大人，可知是何事？”李文山问道。 “这我也不知，阁老正等着呢。” 李文山拱手道：“多谢，吕大人告知。” 李文山转身启程去了阁老宫外办公处。 一炷香 “首辅大人，工部李郎中来了。” 首辅看了看手中的折子，“让他进来。” 李文山抬脚进了院子，看到是当朝首辅，行礼道：“下官工部郎中，拜见首辅大人。” “不必多礼，本官找你前来是有点事，坐下详谈。” 李文山见状，也在下手的位置坐下，“下官多谢首辅大人。” 首辅对于李文山挺满意的，于是夸奖道：“李大人年轻有为，人中之龙。” “首辅大人，您客气了，文山没那么大的能力。” “李大人，不必谦虚，今日我找你前来，是有点事情。”首辅也不打算啰嗦，开门见山说道。 李文山拱手道：“首辅大人，请讲。” 首辅看着李文山说道：“本官看了你这几年的成就，知道你有实力，如今工部的发展已经和以往完全不同，国朝的国力又强大了不少，李大人你的功劳不少。” 李文山继续冷静地听着。 首辅继续道：“前阵子江南府的总督，突然心猝亡于任上，如今这个位置空缺了，江南府出现了点混乱。” 李文山听着这话，“大人，这与本官有什么关系吗？” “老夫和陛下商讨一番，以李大人你的功绩破格升为二品大员都是可行的。江南府突发这种事情，现在群龙无首，所以急需朝廷大员出面主持。” 李文山听了挑眉，“首辅您的意思？” “老夫和陛下举荐了你，出任江南府的总督，除了你其他人都不怎么合适。”首辅也不拐弯抹角。 李文山拱手道：“首辅大人，您太看得起下官了，下官可从来……” 首辅打断李文山的话：“你的能力，陛下和朝臣都是有目共睹，如今让你去江南府也是陛下考量的结果。” 李文山听了这里面有乾元帝的意思，只得道：“多谢陛下厚爱。” 首辅满意的点了点头，“李大人好好做，陛下不会辜负任何人的才能的。” 李文山拱手道谢：“下官，多谢陛下隆恩和首辅大人您的恩德。” 江南府离江陵县不远，商船来回也只要一天的时间，怪不得他的老师让师伯给他江南府的官职。 首辅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殿试之前，京里许多官员会被安排出京，所以没有多少时间，李大人您好好准备。” 李文山想着离殿试。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于是点了点头，"好的，首辅大人，下官会准备妥当的，这工部……" 首辅也道："你现在的位置将由吕维宏接手，你回去了可以先交接公务。" 李文山点头，"好的，首辅大人。" "嗯，那你退下吧。"首辅看着事情好了让李文山出去。 "下官告退。"李文山躬身一礼出去。 章学士从另一间出来，"他同意了？" 首辅摸了摸胡须笑道："陛下的旨意，当然同意了，待会儿让人去宣旨。" 章学士笑道："这样走了也好，这位李大人在哪里都是做大事，这工部的火器是越改越多种类。" 首辅笑道："也是陛下受不了，国库的银子这几个月下来工部可是花了很多。而且研究新的火器，那是热情高涨。如今能把他放去富庶的江南之地，陛下是期待他能折腾出更多银子。" "这样也好，不然我这老骨头可扛不住，国库没银子，我是还了大半，如今府上过得紧巴巴地。"章学士叹了口气。 …… 李文山没想到这么突然就要离开京城，在京里还没满一年，又要调任江南府了。 想想回去了也好，江陵县如今去了江南府，商船离家不过一天就能到，这比离家千里顾不上家里来的好。 回到工部 李文山对着文书吩咐道："你去把吕大人叫来。" "是。" 吕维宏脚步匆匆地到了，"大人，您找下官可有事吩咐？" 李文山看着他道："吕大人，你坐，本官和你说件事。" "本官，不日将要离京，如今手中的事务就先慢慢地转交给你。" 吕维宏听着很是突然，"大人，这是发生什么了？" 李文山看着他的神色，只得解释道："首辅大人，刚才告诉本官，将被调任为江南府总督，他吩咐本官把这里的事务都交接给你。" 吕维宏惊地忍不住叫出了声："啊！"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道歉道："大人，抱歉，下官失态了。" 吕维宏内心可是对李文山羡慕不已，这当官才三年，居然快要成为主掌一方的大员，还是实权的二品大员。 他们这种人有些时候只能在一个官位上蹉跎一辈子，心中也是羡慕地很。 李文山看着吕维宏的神色，拱手道："吕大人，恭喜了，不日将升迁工部郎中了。" "这多谢大人您的提拔。"吕维宏忙道。 李文山不想扯皮，正打算和吕维宏交接些许公务。 这时门外传来文书的声音："郎中大人，朝廷派来宣旨了。" 吕维宏见这样，便道："大人，圣旨来了，我们先出去接旨吧。" "嗯，走吧。"说着李文山抬脚出去，吕维宏也赶紧跟上。 第291章 下旨调任 李文山出来后，看到是吏部的聂侍郎，上前行礼道："下官见过侍郎大人。" 吕维宏也紧跟着行了一礼。 聂侍郎微笑道："李大人，吕大人，你们客气了，今日在下是来宣读圣旨的。" 聂侍郎拿起圣旨，道："工部侍郎李文山，工部员外郎吕维宏接旨。" 吕维宏没想到他也有圣旨，忙附和着李文山道："臣，（李文山）吕维宏，接旨。" 其他人也纷纷下跪。 聂侍郎摊开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工部郎中李文山，才华出众，能力……特调任为正二品江南府总督，二十日后出发前往江南府，工部员外郎吕维宏，接任五品郎中，钦此。" 李文山和吕维宏忙道："臣等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聂侍郎把圣旨交给了他们，很是羡慕地道："恭喜，李大人高升，李大人真是官运亨通。" 李文山摇了摇头，道："这都是朝廷和陛下的厚爱，本官没什么大的能耐。" 聂侍郎听了有几分无语，他如今年纪是五十左右，可以说这辈子不知道谁升官这么快。 短短三年走过别人，二三十年的路。 但想想这李大人确实有本事，别人第一次当官碰到旱灾，可不就前途尽毁，所以心里也就不再嫉妒了，只能说人与人是不同的。 "圣旨宣读完了，那在下告辞了。"聂侍郎拱手告别。 其他人听到，李文山居然不久调任江南府，心里也是羡慕异常，那里可以说是除了京城，国朝最繁华热闹的地方，而且还是正二品的大员，封疆一方。 丁侍郎都有点嫉妒，压下心中的情绪，向李文山道喜道："丁某在此恭喜李大人。" 李文山向丁侍郎拱手道："丁大人您客气了，下官在工部这么久，多谢大人你的提点和照顾。" 丁侍郎看他这个样子，忙道："李大人客气了，丁某没做什么，一切都是大人您自己的……" 李文山打断他的话，道："刚来工部一点都不熟悉，还是您一手教会下官的，大人您太客气了，您的恩情文山也记住了。" 丁侍郎看着他这样，知道李文山是承了他的情，脸上也带出几分笑意，"总的来说，还是大人您自己的能力优秀，人才在哪里都是发光的。" 李文山笑道："这也需要遇到，大人您这样的上司，文山多谢大人这么久以来的照顾。" 李文山也对着吕维宏，道："吕大人，恭喜你，本官二十天后就要出发了，还是抓紧时间与你交接完毕吧。" 丁侍郎看着他也是道："对，吕维宏，你好好跟着李大人多多学习。" 吕维宏拱手道："是，丁大人，下官认真和李大人学习。" 丁侍郎向李文山笑着说道："李大人，既然你们交接工作时间紧迫，本官就不打扰了。" 李文山也拱手道："好的，丁大人，那我们就先去忙了。" "好的，你们去吧。"丁侍郎点头道。 吕维宏赶紧给丁侍郎行了一礼，跟着李文山走了。 李文山拿出一部分册子。 "吕大人，如今我们先开始交接一部分，有些公务本身就分配给你和两位主事大人，你之后也负责统筹下就好。" 吕维宏听着李文山的话语，点头道："好的，李大人。" 李文山指着事项，一一交代清楚如何做，之后又从中拿出一些地方，需要注意的点到即止的讲了清楚。 看着一直连连点头的吕维宏，李文山就道："吕大人，今日的公务就先由你处理，本官从旁协助。" 吕维宏一听，连连摆手道："这如何能行，还是需要大人您做主的。" 李文山摇了摇头，"吕大人，这些公务你只有在处理过程中才会印象深刻，所以还需要您多处理的。" 听到李文山这么说，吕维宏犹豫一番，道："那大人，下官就接手了……" 李文山点点头，"早晚你要接手，如今这样哪里有问题，本官还能给你一番提点。" 吕维宏想想是这个道理，于是就道："那行，那下官就接了，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大人恕罪。" 李文山示意他尽管放心大胆，之后就把公务交给了吕维宏。 自己则开始计划着从京中带些什么回乡。 想着自己二十多天后离开，差不多曾钧年贡士成绩快出来之前，看来是不能得知好友的情况。想着到时候上门，和他说清楚原因。 吕维宏这时拿着一本册子道："大人，这里下官，有几分不明白，还望大人您指点一番。" 李文山听到后，就道："你拿过来吧。" 吕维宏赶紧把疑点和如何处理都一一说了出来。 李文山点点头，之后就给吕维宏指出问题，以及解决之后的问题…… 一下午都在教导吕维宏，很快到了申时，下值的时间。 李文山看着他说道："吕大人，今天就先这样，欲速则不达。" 吕维宏道谢道："好的，多谢大人您的指导，下官进步的非常多。" 李文山也笑道："吕大人，你进步很快，想来要不了多久，你就都能上手了。" 第292章 赴宴 吕维宏知道自己学东西会慢点，得到李文山的肯定，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李文山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时候不早了，现在已经申时二刻，本官今日就先回去了。" "好的，李大人，您慢走，下官再整理整理。"吕维宏笑着把人送了出去。 李文山回到府中 立马有门房说道："大人，方才曾府的管家前来拜访，说曾少爷醒了。" 李文山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肖石，你明日去送点礼到曾府。"李文山想了想吩咐道。 肖石听了有几分为难，就怕送错了，朝道："大人，小的安排一些补品如何？" 李文山点头同意道："可以，行了，我这里没什么事，你就先去安排，收拾下物品，没多久我们要离开京城了。" 肖石有点意外，"大人，我们不是在京城没有多久，为什么又要离开了？" 李文山看了他一眼说道："朝廷已经下旨给本官调任去江南府了，这之后应该要非常久才能再回京城了。" 肖石没想到一天变化这么大。 李文山看着愣住的肖石，继续说道："这几日，你找中人把这院子卖了，如果到时候回京再买。至于奴仆，如果愿意跟着就带着，不愿意的话，也可以让他们家人来赎身。" "太好了，大人您又升官了。"肖石反应过来之后，就很是高兴。 李文山脸上也带着几分高兴，"是啊，这次升官，家里的女人都有诰命了，想来这圣旨应该不用多久就能传到江陵县。" 肖石好奇李文山之后是什么官职，好奇问道："大人，您之后是什么官职。" "江南府总督。" 肖石一听整个人都懵了，他就算再没文化，也知道总督这个官职可是非常厉害的，以前他们那里的总督就是土皇帝。 "少爷，您太厉害了。小的这就开始安排。"肖石也不耽搁，立马想要去安排起来。 李文山临时叫住人，道："对了顺便转告曾少爷，我事务繁忙，不日就要调任出京。最近都没什么时间，如果他有什么事，自己可以这段时间上门。" 肖石听了这话点头道："好的，大人，小的会把这话，带给曾少爷的。" 朝中的官员知道李文山升迁为，二品大员，那是纷纷给李文山送来了礼物。 门房看着这么多人，只好说通报主家一声。 肖石接到消息，又返回来道："大人，刚才门房来禀，外面来了好多人，说是朝中大人，派管家前来送礼，恭贺大人您升迁之喜。" 李文山听了这情况，就道："我和你一起出去，不是贵重的东西就收下，然后一一登记在册就好。" 李文山看着进来的，都是各府的管家，纷纷上前道："小人拜见大人，我家大人是户部右侍郎，这是祝贺您升迁的贺礼，还望大人笑纳。" 李文山浅笑道："侍郎大人太客气了，多谢。" 其他人也纷纷替主家拿出礼物，一恭贺李文山成为二品大员。 李文山看着价格都是一般的物品也就笑纳了，"替本官多谢，几位大人。" "大人客气了，小的告退。"看着尚书大人的管家告退，其他人也纷纷告退。 李文山看着一堆的礼物，"肖石，你去整理下，顺便登记在册。" 肖石立马出身道："是。大人，小的立马把它登记在册。" 接下来的几天李文山把手头的工作都交接出去，除了吕维宏不懂的地方指点下，也去打听了一些江南府的事情。 不过如今离的太远，知道的也是只是只言片语，很多京城的人对于江南府不怎么认识。 想起，邀请他明日聚餐的严崇明，他们同科的状元郎也会来，到时候再问问其他同年。 翻阅了不少的书籍，里面介绍了大量的美食，秋季肥厚的螃蟹，清明时节的龙井，各种应季的荔枝等水果，以及各家文豪名人历朝历代留下的墨宝，名胜风景各种江南风光都让李文山向往的很。 另外各类海鲜美食的做法，其上美食记载的言语描述，让李文山也感觉到了一种心理上的饥饿感，对于江南府也多了一份美食的憧憬。 第二天李文山一早换上红色的锦袍，头戴玉冠，一副富家公子哥的模样，出门前往云居楼赴宴。 严崇明看到他来了，立马上前迎接道："李兄，您来了，大家都到了，等您很久了。" 严崇明笑着说道："文山，来这些人都是我们的同年。" 李文山看着他们，其中一些人记得，对着他们拱手一礼道："文山见过各位。" 一人说道，其他人也纷纷符合，道："对啊，李大人，客气了，你可是大忙人，能来一次机会难得。" "小伙计，我们人来齐，可以上菜了。"严崇明对云居楼的小伙计说道。 "好的，小人，这就去把饭菜端上来。"小伙计做揖一礼道。 第293章 宿醉醒来 这时传来一道声音，"实在抱歉我来晚了，" 众人抬头看到是兆袁逸，严崇明作为这次的东家，看到后立马笑道："兆大人，不晚不晚，严某还以为你来不了呢！" 兆袁逸赔笑道："大理寺是挺忙的，原先还以为处理案子来不及了，还好来得及。" 上官珵这时也上前打招呼道："兆大人来了就好，赶紧入座吧。" 兆袁逸也笑道："好的，多谢几位了。" 李文山也笑道："兆大人请坐。" 兆袁逸看了看李文山旁边的位置，"那兆某不客气了。" 严崇明看着大家，说道："今日聚集在此，本是为了欢迎文山兄回京，没想到现在成了践行。" 上官珵也浅笑道："文山兄，能力非凡，调任江南总督，上官在此恭喜文山兄升迁之喜。" 其他大人也纷纷说道："恭喜李大人升迁之喜。" 李文山早就知道，今日他肯定是这场聚会的主角，所以一点也不意外。 李文山拱手笑道："文山在此，多谢诸位大人的厚爱，能够升迁也是得陛下的隆恩。" 其他人也纷纷夸道："是啊，陛下乃是盛世明君。" 严崇明拿起酒杯，"大家别说了，在此我们敬一杯李大人，恭喜李大人升迁。" 其他人也纷纷举起杯子向李文山道喜。 李文山拿起杯子，"多谢诸位大人，在下先干为敬了。" 一群人吃吃喝喝，半响后，"文山兄，你这次回去可有到禹州府？"兆袁逸问道。 李文山听了兆袁逸的话，看了他一眼道："应该有，兆大人可有什么事？" 兆袁逸笑道："文山兄，是这样的，你我都出自禹州府的江陵县，可否帮在下带点给家人的物品？" 李文山看着他笑道："兆大人，如果不大件的话，在下可以帮忙带到江陵县。" 兆袁逸笑着拱手道："那在下在此多谢李大人，就是一封家书和御医那里的养身药。" 李文山看了看其他人，问道："在下去江南府任职，这里除了上官兄，可还有其他人是江南府的？" 上官珵笑道："这里除了我，没有其他人是江南府的，下官也有点东西，就劳烦大人帮忙带给我的祖父，如果不耽误大人的话。 李文山点头，"没问题，还请两位这几天准备好，没有多久在下就要出京了。" 兆袁逸和上官珵纷纷点头，"我等，多谢大人。" 李文山笑了笑道："大家客气了，你我同床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严崇明喝了一杯酒感叹道："没想到，我们这群同年之中，大家的发展也算的上顺风顺水，比起李大人可是相差甚远。" 李文山听了浅笑道："在下也是几经波折了，翰林院提前散馆。到回荆县任职，没多久就发生了旱灾。" 其他人也知道回荆县发生了旱灾，上官珵问道："文山兄，当初旱灾严重吗？" 李文山知道朝廷不会把这个事广而告之。 李文山想起当初的事，神色也带上几分沉重。 "挺严重的，快一年没有下雨了，整个府都是赤地千里，许多百姓连路边的野草和树皮都吃光了……" 兆袁逸听了很是吃惊，这么多人没有粮食，"那李大人，你是怎么……" 李文山听出兆袁逸未尽的话。 "当初也是我前一年筹集了银子，给本来条件恶劣的回荆县，打了不少的深井。就为了方便百姓耕种浇水，没想到居然也凭着这个，让回荆县保住了农田作物。" 严崇明听到这样，松了一口气道："旱灾可是从来都是百姓死伤无数，文山兄你初任父母官碰到这种事，可真是不容易。" 其他人也纷纷点点头。 上官珵也点头说道："是啊，我的祖籍那里，三十年前也有逃荒的人，听说一路是十室九空。" 兆袁逸道："怪不得，李大人你能调任升为工部郎中。" 其他人也不羡慕李文山升职那么快的事，李文山的本事和才能优越于他们。 严崇明这时道："文山兄，你能力非凡，真的在哪里都是焦点，工部因为你，火统可是改进非常厉害。" 严崇明在翰林院，任职侍读，所以很是清楚其中的事。 "文山兄您带领工部造就的火统，在边疆和剿匪中立下了大功，陛下都下了不少夸赞地圣旨。" 李文山笑道："文山能够升职，这都是文山的运气。" 上官珵摇了摇头道："不，这可不是运气。这是你的实力，换成别人在回荆县，那……" 其他人也纷纷道："如果是我们在回荆县，如今的后果是不敢想象。" 兆袁逸举起酒杯，"李大人，袁逸再敬你一杯，袁逸很是佩服你。" "多谢。"李文山拱手道。 严崇明也道："我老严也敬你们一杯。" "好。"李文山答应道。 七八个人喝到深夜，李文山清明的眼眸中也带上了几分迷醉的神色。 严崇明这时也喝高了，搂着李文山道："文山兄，我的书院就在江南府，还请您代我送一封信给我的老师，我已经三年未见老师了。" 严崇明说的眼睛更是红了。 李文山看着他，想起自己的老师，也红了眼道："行，我肯定帮你送。我也多年未见我的老师了。" 一群人喝的迷迷糊糊地，一群家丁长随看了看这样，只得在云居楼的楼上定了客房。 长随们只得把自己的主子，扶着上了客房。 第二天李文山皱着眉，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吸了一口气，"咦。" 肖石听到客房里面的声音，立马高兴地笑道："大人，您醒啦！小的这就去打水。" 李文山看了看，不是他住的院子，看到肖石端着水盆上来。 "大人，您洗洗。" "我这是在哪？"李文山问道。 肖石立马点头道："大人，昨晚您喝醉了，而且到了宵禁，所以就住在云居楼的客栈了。" 李文山听了点了点头，"嗯。" "其他大人呢？"李文山问道。 肖石说道："其他大人昨晚也宿醉了，也住在云居楼呢！" 第294章 曾钧年上门 "他们可醒了？"李文山问道。 肖石看着他道："小的刚才去问了其他家的长随，其他的几位大人，还没醒来呢，不过想来也快醒了。" 李文山接过肖石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精神也清醒了过来。 "大人，您昨夜宿醉肯定不舒服，这是小的让云居楼的厨师给您做的。"肖石另外端着一个碗出来。 李文山看着这醒酒汤，对着肖石道："你倒是机灵。" 肖石嘿嘿地笑道："大人，这是小的应该做的。" 李文山看着醒酒汤，皱了皱眉头喝了起来。 李文山看了看身上的皱巴巴地衣裳，"你可有准备了衣裳？" 肖石忽略了这件事，尴尬地带着几分笑，对着李文山道："大人，小的忘记准备了。" "你去绣坊，先去买一身，这一身酒味的衣裳穿着就难受。"李文山吩咐道。 "是，大人，小的这就去。"肖石点头道。 李文山点头道："嗯。" 等肖石出去了，刚想把衣裳脱了，听到敲门声。 李文山怔愣了一下开口道："谁？" "客官，小人云居楼的伙计，来送饭菜的。"门外传来一阵声音。 听到是云居楼的伙计，李文山说道："进来。" "是。"门外的伙计，推了门进来。 "客官，这是刚才那位小哥说的，让小人给您送来饭菜。"那十五六岁的伙计微笑着说道。 李文山看了看食盒，"嗯，放下吧。" 伙计开始一一把食盒里的饭菜，摆在饭桌上。 李文山看着桌上清淡的三菜一汤，心里点了点头，对于肖石的安排挺满意的。 "你先下去吧。"李文山拿出十文打赏给小伙计。 "哎，多谢客官赏赐。"小伙计看着手中的铜钱立马笑道。 李文山喝了一杯茶后，肚子也饿了。尝了一口，味道还行，开始吃了起来。 很快，肖石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提着一个包裹进来，"大人，衣裳已经好了。" 李文山看着这新来的衣服，虽然质量不如他身上穿的布料，但也算不错了。 换上衣裳之后，李文山看着虽然不是很合身但也凑合。 "不错。"李文山点了点头。 "你去看看其他大人醒了没有，如果有醒了，到时候和他们告辞。"李文山对着肖石吩咐道。 "是，大人。" 肖石立马答应，就出去了。 一炷香后，肖石就回来了。 "大人，严大人已经醒了，小的也已经转告其长随，说我们要回去了。" 李文山收拾了下衣裳道："走吧，我们去看看，和严大人道别。" 李文山找到严崇明，"严大人，今日时间不早了，在下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还劳烦严大人告知其他人。" 严崇明也才醒来，看着李文山点了点头。 "行，那李大人你既然有事，那就先回去吧。" 李文山笑了笑拱手道："那在下，告辞。" 李文山出了客栈，搭上马车回府。 刚到门口没想到就遇上了曾钧年。 "曾兄。"李文山笑着称呼道。 曾钧年转向身后，看到是李文山立马笑道。 "李兄，还好遇上你了，刚才你家门房说你不在府中。" 李文山笑道："昨日几位同年邀请，喝的有点醉了，今日才回来。曾兄你来找我可有什么事？" 曾钧年点了点头："今日来让文山兄帮我点评下文章。" 李文山听到这事，就道："那我们先进去吧，待会儿给你点评一番。" 两人一起进了李府，李文山让曾钧年默写起来，半个时辰后。 曾钧年吹了吹稿纸，笑道："文山兄，已经好了。" 李文山拿起曾钧年的答案，看了起来，李文山看着觉得虽然不算很好，但也没有偏离主题。 李文山点了头，"不错，曾兄，你答的都符合题意，虽然词藻不够华丽，但也算合适。" 曾钧年听了立马道："那，文山兄，你说我能考上贡士吗？" 李文山点了点头："六分有可能，但名次肯定不会很高。" 曾钧年笑的很是开心，"太好了，文山兄，如果能上皇榜名单，那我家祖坟冒青烟了。" 李文山看着高兴地曾钧年笑道："曾兄，我给你稍作指点，之后如果你殿试可以用点词藻修饰下。" 曾钧年激动地捏着拳头，狠狠地点了点头。 "嗯。" 李文山继续开始指导他，曾钧年也认真听着，时不时提出自己的问题。 一个早上，两人才学好了课程。 曾钧年感谢道："文山兄，多谢你的指点，你的恩情在下不会忘记的。" 李文山笑道："你我是朋友。" 曾钧年问道："文山，我听说你要调任出京了，是真的吗？" 李文山严肃了下表情，点了点头，"是真的。" 曾钧年问道："你这是要调任到哪里？离京城远吗？" 李文山看了一眼道："不日就要调往江南府，你参加殿试前，我就要离开了。" 曾钧年有了几分意外，出声道："这么快。" 李文山点了点头，"嗯，没有多久了，差不多就只能在京里待四天了。" 曾钧年听了也只得点头，对着李文山拱手道："文山兄，那我先在此祝你一路顺风了。" 李文山笑道："多谢。" 曾钧年想到他调任出京城，没几天那就是要收拾物品，他在这里也是耽误事。 于是道："你现在应该很忙，那我现在就先回去了，就不再打扰了。" 李文山也起身道："好的，我现在也很忙府里，就不多留你了。" . 第295章 回到家里 接下来几天，李文山把京城的房子卖了，京城的房价比三年前涨了不少。 李文山把房子卖了，还赚了一千百两银子，家里的奴仆有些赎身了，有些转卖，剩一些一定要跟着李文山。 李文山想着也要用人，就留下他们，让他们收拾好物品，准备出发离开京城。 李文山看着肖石问道："明日就要出发，你们可是收拾好了？" 肖石这几天累的很，不过想到很快就能回到江陵县，心里高兴，整天都很是精神旺盛。 "好了，大人，已经收拾好了，之后镖局明日一早也会来，官船也订好了，能够准时出发。" 李文山点了点头，"行了，你再检查看看有没有漏的，之后早点去休息吧。" 第二天一早，天空中还带着月牙。 李文山精神抖擞，看着时间还很早，下令道："出发吧。" 肖石立马答应道："是，出发。" 一群三十个左右的人，带着行李驾着马车出发了。 三天后，一行人到了运河。 李文山看着广阔的河面，以及千帆过尽的商船，客船以及官船，从这里看得出来，国朝的商业因为这条河很是繁华。 肖石看到商船来了，立马招呼道："大人，我们可以上船了。" 李文山看了看官船来了，李文山示意他们上船。 李文山上了船，一切都安排了妥当。船长忙拜道："草民，见过李大人。" 李文山看着面前五十左右的男子，点了点头，"接下来的日子，要多谢船长的照顾了。" 船长听了直道："李大人您客气了，这是草民应该的，大人您如果需要什么，可以等商船停靠后，补给时可以下船采买。" 李文山点了点头："如此，多谢了，船长你有事先去忙吧。" 船长点了点头："好的，大人，那草民告辞了。" 一路还算顺风顺水，一个月后到了禹州府的码头。 李文山看着快要靠近家里了，心里很是激动，这艘官船的航行路线有经过江陵县，那他就可以先回家一趟。 看着停留很久还没出发，"肖石，你去问问船长什么时候出发。" 李文山有几分等不住了，让肖石催促道。 肖石点了点头，"大人，您稍等，小的这就去问问船长。" 没多久肖石就回来了。 "大人，船长说了，还有一会儿就可以出发了。" 李文山点了点头。 没多久船就出发了，看着天色。 李文山推测着，下午申时之前，他们就会到江陵县了。肖石想起朝廷规定他到江南府的时间，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完全来得及。 李文山对着肖石吩咐道："你去和船长说下，让在江陵县码放下我们。" "是。" 申时 李文山到了县里的李府。 府邸只看到守门的几个家仆，问清楚人都在赵家村。 想着天色不早，明日就准备先回赵家村。 第二天李文山轻装上阵，快马回了赵家村。 赵家村的百姓这几年日子好过，家家户户上了年纪的老人都在家里养老，互相之间聊了聊天。 看到飞奔回来的马车，老眼昏花的老人，心里好奇这是谁回来了。 只看到马车往李府，心里好奇，"这是谁来了啊！李府不是在守孝吗？" "不知道，不过如今他们守孝，我们也不好上门。" …… 李文山看着紧闭的大门，让人上前去敲了敲门。 等了好一会儿，李府门前才传来一道声音。 "谁呀？" 李文山和肖石听到里面的声音。 肖石立马笑道："王伯，我们和少爷回来了。" 里面的人打开后，看到人立马笑道："哎，小肖你回来了，少爷呢？" "王伯，少爷也回来了，你看。"肖石立马让出位置。 王伯抬起老眼看了看，立马激动地道："少爷，您回来了。" 李文山点了点头道："王伯，我回来了。" "少爷，您快进来。"王伯立马让他进来。 又转身对着一旁的小家丁吩咐道："你赶紧去禀报少夫人。" "是。"家丁立马转身跑了进去。 李文山也抬脚踏进了李府。 李文山看着熟悉的家，家里还有他的亲人，心情很是激动，急切地脚步透露出他想要立马见到自己的家人。 "少夫人，少爷回来了。"院子内的婆子立马把收到的消息报给了女主人。 第296章 重聚 "什么！谁回来了！"沈嫣听到消息立马站了起来，手中的绣棚立马掉到了地上。 碧桃也很是激动，一把扶着沈嫣，脸上的表情很欣喜，"是少爷回来了，少夫人。" 沈嫣听了都有点愣住了，"他不是在京城吗？真的回来了？" 那婆子也是眉开眼笑，立马点头道："刚才门房的小厮来报的，这会儿少爷可能都已经进府了。" 沈嫣确认了李文山回来了，有点手忙脚乱忙道："快，碧桃，我们走。" 就要起身出了花厅，正打算往前院走去。 "碧桃，你看我今天就穿了这家常的衣裳，是不是……"沈嫣摸了摸头上的檀木簪子，看着自己身上的这身打扮也有几分犹豫。 碧桃看着她家少夫人，藕粉的轻纱衣裳，"少夫人，您今天就是家常打扮也很漂亮。而且少爷也已经回府了，您打扮一番不是耽误了时间。" 沈嫣也着急见到李文山，也知道来不及，"那行，只能先这样，其他之后在再说。" 沈嫣让碧桃赏了她十几文钱，"婆子，你去通报下老爷老夫人他们。" "哎，少夫人，奴婢这就立马去。" 李文山这时也进来了，"怎么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沈嫣听到声音，定睛一看是李文山，瞬间眼眶就红了。 看着妻子眼睛红了，立马说道："你怎么了？" 不问还好，一问沈嫣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李文山被这一出搞懵了，心中焦急是不是家里人在赵家村受了委屈。 "谁欺负你们了？我回来了你尽管说，到时候，我帮你出气。"李文山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冰冷。 "相公。你回来了！"沈嫣看着他一边哭一边摇头。 这种情况让李文山有几分焦急，粗鲁地帮着沈嫣擦眼泪，"你到底说啊，是谁欺负你了？" 沈嫣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摇了摇头，"没人欺负我们，就是看到你就想的想哭了。" 李文山听了这话，心里也舒了一口气，"没人欺负你们就好，我回来了该高兴，怎么你还……" 沈嫣也有几分不好意思，抿嘴笑道："这不是太高兴了嘛！你不是在京城任职，怎么突然回来了？不会是你发生了什么事吧！" 李文山看着显得担忧紧张的沈嫣，笑道："好事，我升职了，圣上将我重新调任，不日就要去江南府任职。" "你调任了！这么快？"沈嫣很是惊奇。 "嗯，调任了！家里有没有饭，我这一早从县里赶回家，还没来得及吃早饭。" 沈嫣一听李文山早饭都没吃，忙把一旁的糕点盘子拿了给李文山。 "有，我立马让厨娘给你做点吃的，你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 周围的丫鬟婆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下了，沈嫣只得出去叫人，吩咐她们把饭菜准备好。 沈嫣回来看到李文山正拿着她绣了一半的绣棚，正想拿回来，李文山开口了。 "你怎么只给孩子做衣裳，今年我可没收到你做的衣裳了。" 沈嫣也有脸上也带了几分好不意思，"这不是，家里又多了两个孩子，正不好带的时候，所以今年我就没给你做新衣裳了。" 说到孩子，李文山也想起他那对出生几个月的双胞胎，"走，你带我去见见孩子们。双胞胎我还没见到货过呢！" 沈嫣听了笑道："她们和哥哥，都在娘院子里，现在奶奶也醒了，娘会带着孩子们去奶奶那里，我们也去吧。" "那我们快走吧！"李文山拉着沈嫣的手催促道。 沈嫣看了看丈夫拉着她的手，也有几分羞涩，"嗯，我们往这边走。" 一路上稍微有些生疏的两人，也慢慢地找回当初熟悉的感觉。 沈嫣只觉得自己快乐的如同一只百灵鸟一样，看着在眼前的李文山，真切的感受到相公的意义。 没多久李文山他们就到了。 这时一家人也都收到了消息，心里也都是很激动。 老太太更是不停地让丫鬟们去瞧瞧，他孙子这时候到哪里了。 李文山跨过门槛，看到堂中坐着一个银发的老太太，是他奶奶，忙上前跪道："不孝儿孙，文山回来了。" 老太太看着她的孙子回来了，上前伸手摸到李文山的脸，一脸笑意，"好好好，我的乖孙回来了，老太婆我还想着哪天死了都见不到你了。" 李文山听了顿时心酸不已，"奶奶，是孙儿不孝。" 老太太立马道："哪里不孝了，你很好，如今我这老太婆还能见孙子一面，以后就是死了也甘心了。" 李文山忙打断说道："奶奶，您可不能说这种话。" "好，不说，不说。"老太太笑着安抚道。 张氏看着儿子，"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亲家公说你可是还要半年，一年才能回来。" 李文山笑了笑，"圣上给儿子调任了，不久就要去上任了，现在有时间就回来看看家里。" "你这是调任哪里？"沈嫣问道。 "我被升为江南府总督。"李文山摸了摸胡须笑道。 一家人都不知道这官多大，听说升职了很是开心，沈嫣也就听她娘跟她提了一嘴，要让李文山调回来。 老太太笑眯眯地说道："升职啦，如果你爷爷在那可高兴地要小酌二两了。" "相公，你这之后多久回京？"沈嫣想了想还是早点问道。 "不回去了，我去我们禹州府隔壁的江南府任职就好。"李文山露出白牙笑道。 "儿子，你真的不回京城？" 李文山看着他娘，点了点头，"是的娘，以后你们想我了可以去江南府，江陵县乘船过去就一天时间能到了。" "太好了，可惜你居然没回我们禹州府，"高兴过后张氏又有几分失落。 "娘，官府规定了，官员不能原籍任职，能离得不远就是好事。"沈嫣忙安慰道。 "也是，等我们可以出门了，到时候一起去看看。"张氏拍了拍沈嫣的手道。 沈嫣听着有几分脸红，这时奶娘抱着吃饱的龙凤胎来了，后面还跟着阳阳这个小尾巴。 阳阳看到李文山的脸，知道是爹回来了。立马激动地如小炮弹一样，冲了进来一边喊道："爹爹。" 第297章 到达江南府码头 "儿子，可想死你爹了！"李文山高兴地一把抱起阳阳，一边往上抛了抛又接住。 阳阳高兴地大笑起来，"爹爹，你真的回来了，外公他没有骗我，说你快回来了。" 李文山抱着儿子道："你外公哪会骗你，在家可有乖乖听娘亲的话？" 阳阳点了点头，"嗯，我很听话。" 李文山点了点头，摸了摸他的脑门，"真乖。" "来看看你这另外两个小儿。"张氏抱着一个襁褓逗弄着说道。 李文山已经知道沈嫣给他生了对双胞胎，凑上去看了看。 "娘，这个是儿子还是女儿。" 张氏眼角地皱纹随着笑意更是明显，"是女儿。" 李文山听了更是激动了，"娘，你让我抱抱她。" 张氏把孩子交给了李文山，"来，你手拖着她的脖子……" 李文山耐心的听着他娘的指挥，抱着孩子，看着襁褓里白白嫩嫩地女儿，紧闭着眼睛，那樱红的小嘴动了动，粉粉地脸蛋。 "娘，她可真漂亮。"李文山炫耀地笑的牙根都露出来了。 张氏看着他儿子这样，真觉得没眼看，感觉太傻了。 "我孙女肯定漂亮。"张氏还是附和道。 沈嫣这时也抱着儿子，"相公，这是小二。" 李文山转头看向沈嫣怀中的胖小子，"这小子怎么比女儿胖这么多？" 沈嫣捏了捏他的腰，"他哪里胖了，他还是个婴儿，小宝宝就该是这样。" 李文山表情动了动，忍住疼，"是，是，他这是婴儿肥，不胖。不过，我们的女儿确实比较小。" 沈嫣看了看女儿，"女儿也正常，不过她胃口不如哥哥，但大夫把脉了，女儿生长正常。" "爹爹，让我看看妹妹，我要看妹妹。"阳阳使劲扒拉着李文山的裤腿。 "你放手，爹爹给你看看。"说着抱着女儿蹲了下去。 …… 一家人相聚吃了顿团圆饭，李文山在饭桌上说道："爹娘，两天后我就要出发去江南府了。" "嗯，你自己去了好好照顾自己，我要去给你爷守着了。"李铁柱点了点头，说着就离开家去了山上。 "我和你奶也先去休息了。"张氏扶着老太太回了房。 李文山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沈嫣。 "走吧，我们也回去吧。"李文山点了点头。 "嗯。" 沈嫣抱着儿子阳阳跟上。 李文山回头看着沈嫣抱着睡着的孩子，"我来吧！" 李文山伸手接过孩子，"我来抱吧。" 沈嫣把孩子给了李文山，揉了揉手臂。 "阳阳大了，你也准备个力气大的婆子，到时候让她抱着。" 沈嫣点了点头，"嗯。" 没多久两人就到了，安置好孩子。 沈嫣这时更是有几分紧张，毕竟和李文山已经快一年没见了。 李文山在灯下看着沈嫣，咳了一声道："你可有打算和我一起去江南府。" 沈嫣听了挺为难的，"这……这不太好吧，相公，爹娘和奶奶都需要人照顾……" 李文山也想着爹娘和奶奶，心里也有几分丧气，脸上也有点不愉，"嗯，好了，天色也不早了，赶紧休息吧。" 沈嫣看了看已经去浴房的丈夫，心中思绪翻滚，听到李文山的叫声，只得按耐住心思。 第二天李文山早晨锻炼完毕，去了浴房洗漱一番换了衣裳。 沈嫣也收拾完毕，李文山看着梳妆台前梳妆打扮的妻子，上前道："我给你画个眉。" 沈嫣看了看他，点了点头， 夫妻俩相携，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看到院子门口值守的丫鬟婆子，老太太可醒了？" 一丫鬟恭敬道："少爷，少奶奶，老太太起晚了，现在在梳妆。" 沈嫣见这样道："相公你在花厅等着，我进去帮奶奶梳妆。" 李文山点了点头："行，那我去前厅等着。" 沈嫣点了点头，抬脚进了房里。 老太太也由着沈嫣，扶着到了前厅，看到李文山笑道："昨日还没问你，可有打算带着沈嫣去江南府？" 李文山点了点头，"本来我也是这么打算的，不过沈嫣没同意，也是我考虑不周。" "看看爹娘的意思吧，而且孩子还太小了，出远门对她们身体不是很好。"李文山说道。 老太太看着他们知道是她这个老婆子，耽误了他们许多事。 …… 李文山在家待了两天，之后立马起身回县，不日就先出发去了江南府。 "肖石，官船可有？"李文山问道。 "大人，有的。明日就有一艘。"肖石立马答道。 李文山点了点头，"你去约下时间，明日我们就出发。" 肖石点了点头道："小的，这就去码头安排妥当了。" 第二天辰时 李文山带着家丁和行李，再次上了官船，前往江南府…… 一路上听着其他人说着江南府的繁华，李文山也对江南府有了几分好奇。 肖石听了江南府的豪华，心里也是很激动，毕竟少爷说了他们很可能要在江南府待很久。眼神 快到岸了，码头都比他去过的大出很多，来往着皆是衣着华丽。码头打短工的百姓，眼神也是炯炯有神，没想到这次，他是真的到了鱼米之乡。 第298章 见面 看着来往频繁的商人，以及码头人头涌动，摩肩接踵人山人海，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让李文山感觉很是震撼。 从严崇明那知道江南府挺繁华的，心中猜测应该也就比其他地方好点，没想到这么繁华。 除了前世，这是他第一个见到这么繁华的地方。 "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肖石，你去让人把我们行李搬下来。" "是，大人，小的这就去。" 没多久就有几个农家汉子，抬着行李跟在李文山身后。 立刻有招揽客人的人上来，看着年轻的李文山，叫道："这位少爷，您需要马车吗？" 李文山上下穿着都挺干净的，"是啊，你这可有马车？" "少爷，有的，我们这还有许多马车，价格童叟无欺，您是要去哪？"那人立马说道。 "行，去江南府的府衙。"李文山看着他道。 "好的，少爷，请您跟小的来。"那人看着眼前的客人，要去的居然是江南府的府衙，心里对客人的身份也多了几分猜测和忌惮。 "老洪，这趟马车你跑一趟，这趟客人应该来头不小，去江南府府衙。" "行，我老洪，保证把人送到了。" "这位少爷，我们马车我好了，您可以上车了，这是车夫老洪是老把式，一路上肯定把您平平安安到达。" "肖石。"李文山叫了一声。 肖石立马让人把行李等在马车放好，给他们结算了工钱，还补了额外耽误的钱包 半个时辰后，李文山他们一行人到了江南府府衙之前。 付好了车钱，李文山让肖石上前。 "什么人，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府衙大门的衙役看到人靠近立马问道。 肖石立马道："我们家主子，是受陛下册封的江南府新总督，还不快让人前来迎接。" 迟疑了一会儿，看了看他们，还是想着不得罪人，如果戏耍他们，他绝对让他们生不如死。 "你们先等着。"衙役说着就转身进去了，吩咐其他人盯着。 没多久立马就有人出来了，李文山看着他身上的官服知道是江南府的知府。 江南府知府柳宗岩，看着面前二十来岁的男子，居然跟衙役说他是江南府总督，也有几分不信。 知府拱手道："在下柳宗岩，你是？" 李文山拿出包袱中的圣旨，道："圣旨在这里，大人可还不信？" 柳宗岩对着圣旨磕头之后，开始看了看圣旨里的内容。 "大人，里面请。"柳宗岩很是恭敬。 "大人，下官欢迎大人到来，大人为何不提前通知府衙的去接呢？"柳宗岩看着这些人问道。 李文山也有几分尴尬，毕竟他不懂这些，当初他出任县令时也是自己到衙门。 只得继续保持着面无表情，显得很是高深莫测地道："无妨，本官现在到此也是一样的。" 柳宗岩也不知这刚来的总督，连基本的官场常识都不知道，于是谨慎道："李总督，现在可是打算去总督府。" 李文山看了看道："行，本官就只能先麻烦柳知府了。" 柳知府立马道："大人您客气了，这是下官应该做的。" "师爷，你去让几个衙役帮着把行李搬进总督府。" "是，大人，学生立马就去。" 没一会儿，师爷就脚步匆匆地进来，"两位大人，学生已经安排好了。" 柳宗岩听了对李文山道："李总督，不如让下官陪同你一程？" 李文山点头，拱手道："多谢柳知府，如此就麻烦柳知府了。" 柳宗岩笑道："不麻烦，那大人我们出发吧，府衙已经把马车备好了。" "那走吧，还有请柳大人您带路了。"李文山笑着道。 一炷香时间，一行人到了总督府。 柳宗元下了马车，李文山也下了马车。 李文山看着眼前华丽的总督府，出声道："多谢柳大人的照拂。" "下官还有些公事，先回去处理了。" 李文山朝着拱了拱手道："行，柳大人慢走。" 柳宗岩也行了一礼后，退了出去…… 第299章 江南府风情 那师爷看着知府走了，自己要留下来帮忙。 "总督大人，这府衙学生已经听知府大人吩咐打扫完毕了，您尽可安心入住。" 李文山看了看这总督府修缮地很好，装饰什么一点都不逊色，还带有浓郁的江南风格。 "不错，替本都督多谢知府了。"李文山看了看院子很是满意点了点头。 那师爷很是高兴，觉得这个大人应该挺好相处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总督大人，您满意就好，知府大人得到您的肯定也会非常高兴的。" 李文山看了看他，面前这人年过五十，头发半白，穿着学子服，身量也算中等，也没有中年发福。 "你叫什么名字，在知府那里什么职位？" 那男子听到这，心中一动，立马躬身行了一礼回道："总督大人，学生马润杰是正德十年的秀才，学生学业和时运不济，没考上举人，承蒙知府大人不弃，当了师爷。" 李文山看了看他，这人还算勤快，许多秀才就算是白头也照样科举，这人能出来赚钱养家也是清醒的人。 "不错，家中有子弟，可继承你的考志，科举之事不必一路走到黑。如果自己白头去考，不如赚取银两让下一代上进。"李文山点头说道。 马师爷闻言也立马笑道："是的，总督大人，当初我考到四十岁了，再考下去也无济于事，所以就让小儿继承志向，如今我家两个小儿都考上了秀才。" 又道："不过自己没继续科举，终归带有几分遗憾。" 李文山看了看他的神色，带着遗憾又有几分感慨。 "那马师爷，可有打算去再考一次科举，以了遗憾？" 马师爷摇了摇头，"不必了大人，如今我这把老骨头吃不了那科举的苦了，到时候竖着进去只能横着出来。" 李文山看着他道："人生都有遗憾，太过圆满的才不是人生。" 马师爷听了这句话很是震撼，久久不能回神。 看到李文山要进花园了，赶忙跟了上去。 "大人，这花园如何？您可有需要改的地方？" 李文山看着流水假山凉亭的江南特色，摇了摇头，"挺不错的，替我谢谢你们家大人。" 师爷看着没什么事了，"那总督大人，学生先走了，如果您有什么事，可以派人来知府衙门找学生。" "嗯，你走吧。"李文山颔首道。 "学生告退。"马师爷恭敬施了一礼，离开了总督府。 知府衙门 柳宗岩柳知府正查阅着宗卷和案子。 "大人，学生回来了。" 柳宗岩知道人回来，也不抬头继续看着案卷，"刚来的李总督如何？" 马师爷想了想，沉吟半响后，"大人，这位总督大人年纪不大，但为人很是老练，仿佛是在官场浸淫多年的老手，不像这么个年纪的。" 柳知府听了笑道："如果是毛头小子，那如今他就不是总督了，可有聊出什么吗？" 马师爷这时想起来，羞红了脸，没想到他居然没探听出总督的消息，倒是自己的答进了不少，摇了摇头，老实的把当时的情况和知府大人说了。 柳知府听了也不失望，能在还未二十五岁的年纪，踏上别人宦海中奋斗几十年的努力，凭着他这个师爷如何能探听到。 "好了，你下去歇着吧，明日再来府衙。"柳知府说着摆了摆手。 马师爷犹豫了一会儿道："大人，我们要不要把消息告诉其他的大人。" 柳知府看了他一眼，"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们了，到时候我再通知他们，毕竟要去拜见上官。" 马师爷看着柳知府，已经办妥了。施了一礼道："学生多谢大人的体恤，学生告退。" 柳知府等人走了，打开京中好友寄来的信，仔细地看了起来。 半响放下信，柳知府想到上任总督因为心疾死在任上，江南府的官场都觉得他能上任。 就在他也觉得能够拿下时，没想到半路出了个程咬金，视为囊中之物的总督，居然就这么没了。 看了看李文山这小子本事不小，工部搞出成绩可以说他运气好，回荆县干旱都能解决的如此完美，怪不得能入皇帝的眼。 好友信中所说京中的位置现在不适合他，那也只剩下这个刚死了总督的江南府了。 …… 李文山让那些打扫的人都回去，他不喜欢其他势力的人，来他的地盘。 "肖石，你去中人铺子买点下人回来。"李文山看着肖石吩咐道。 "好的，大人，小的立马就去。" 李文山也出了门，他打算酒楼茶楼探听下，江南府的情况，就算不多，也比从京中同僚那知道的多出很多。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青色棉布衣裳，虽说不华丽，但也算是殷实之家，摇了摇扇子出门了…… "豆花嘞！云香豆子嘞！好吃的水晶猪脚……"李文山随便选了一条街，看着很是繁华，到处都是叫卖声。 "兰花嘞，客官这可是，百年难见的桂兰，您看看，这花可是难得无价之宝……" 各色门店前都挂着各色的店旗，人来人往，各色生意人，百姓们也是掏出银钱就开始各种买买买。 李文山来这里这么久，快二十五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老百姓消费这么豪，其他地方的百姓花钱可都是捏着掰开成两半花。 好奇地看着好多小童，要求着爷爷奶奶买这买那，上前一看是糖人。李文山也很好奇，这手艺可真精致，做出来的糖人活灵活现。 "好……"听到一阵鼓掌叫好的声音。 李文山心中一动，转身走了过去，看到是一群杂技表演，胸口碎大石，囤剑，搭抬子，滚火圈，还有变脸的，看着许多人在那里拍掌叫好。 李文山也看得有点愣神，这种杂技表演可真的比他后世看的舞台表演优秀很多。 "咚呛……"听到敲锣声也回过神。 "各位叔伯婶子，大哥大姐，兄弟的姐妹们……我们入过贵宝地，来此表演，赚点盘缠，还望各位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只见一男子说着把锣翻了一面。 第300章 江南府民情（二） 李文山看着这样，是这杂技班讨赏了，李文山好奇周围的百姓会不会掏钱打赏。 看着那杂技男子拿着锣，周围的人纷纷掏出几文，十几文打赏，这让李文山感觉到江南府的百姓真的有钱，生活不错。 这时那男子走到李文山跟前，"公子给个赏吧。" 李文山看了看他，拿出半两银子，放了下去。 "谢谢，谢谢公子。"男子激动地很，连连道谢。 转身离开了这里，一路看着各色食铺，绣坊，银楼来往者也有衣着朴素者。 每个人的精神面貌，都是饱满红润，怪不得江南这号称鱼米之乡，也怪不得江南的才子多，钱财富裕家庭更能供出学子考秀才举人。 看着有些是农家打扮，带着扎着小辫子的小童进了书铺，想来这是要启蒙的蒙童。 李文山摇了摇扇子，继续往前走，随便选了一家饭庄进去。 "公子，您要吃什么？我们这的招牌菜，保准你吃了一次忘不了。" 李文山看了看笑的露出一口白牙的小伙计，"可有上座？" 小伙计笑道："有，公子，请您随小的来。" "你这可有什么招牌菜。"李文山坐定后，看了看菜谱问道。 "公子，我们这有富贵开金运虾，白灼虾，富贵鱼，香酥的烤鸭……水晶饺子，水晶肉燕……" 伙计报了一通菜名，"公子，您要什么菜呢！" "你说的前面几个，后面几个，给我来五六个菜就行了。" "好嘞，公子您稍等。"伙计立马下去传菜。 不一会儿另一个小伙计，立马上来提着大茶壶来上茶。 "客官，茶来了，您要龙井还是六片安瓜。" "六片安瓜。"李文山看着伙计转动了下壶嘴，立马倒了出来。 闻着气味是六片安瓜，不过看着茶汤是比较普通的那种。 李文山很好奇，"小哥，你这壶是不是很有讲究？" 小伙计腼腆地笑了笑，"公子这是鸳鸯壶，客人想要的茶这壶能装两种。" 李文山好奇，正打算和小伙计聊聊。 "公子，您慢用，小的要去忙了。" 李文山只得看着小伙计离开这桌，去给隔壁的客人倒茶。 "公子，您的菜来了！" 伙计一一把菜摆放好，"公子，您慢用。" 小伙计行了一礼立马退了下去。 李文山看了看桌上的六菜品尝了起来。 "哎，你听说了没，总督来江南府了。" 李文山突然听到间隔一桌的人在谈论还，认真竖起耳朵认真听了起来。 "嗯，知府府衙的捕头透露出来了，总督来了。"那其中一个中年男子点了点头。 "你说我们要不要跟原先一样准备点……孝敬孝敬？" 李文山听着有些听不清。 另一个男子摇了摇头，"不要轻举妄动，想来知府大人会让我们江南府的各州的官员前来拜见总督。" 一旁的男子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也是，毕竟我们不知道这总督什么秉性，上次鲁莽送了那总督可是把我们剥了一层皮。" "是啊，还好他因为心疾这个病死了，不然我可是受不了，希望这任的总督不要太贪了。"一戴着帽子的男子听了也是连连点头。 同伴中的人嗤笑一声，"你可真是太天真了，这哪有不贪的。" 其他人也听了连连点头，"好了，这事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好好把手里头生意理顺吧。" "吃菜，吃菜，别谈这些扫兴的事，今日可是难得大家都有时间。"戴帽子的男子招呼道。 李文山也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看来这江南府上一任的总督是个贪官…… 出了饭庄，去了有说书的茶楼，看了看进了茶楼。 李文山点了一杯清茶，听着说书人说书。 听着这个故事还是他们这当地发生的，李文山也被带起了好奇心，认真听了起来。 半天过去了，没打探到什么他要的情报，倒是听了不少的故事。 李文山走过几个小摊，看不出什么，叫了辆马车，重新回到了总督府。 肖石看到李文山立马迎接上去，"大人，您要出去，你也要和小的说一声。" 李文山点了点头，"行了，你去准备洗澡的水。" 李文山说完就进了府衙前院。 "肖石，府里可有打扫出什么？" 肖石摇了摇头，"大人，派人打扫一圈，没发现什么。" 李文山看了看他，"好了，你先回去休息下，其他的之后再说。" 肖石立马恭敬地行了一礼，"是，大人，小人这就去休息了。" 李文山点了点头，"去吧。" 换了身干净地衣裳，脑子里思考着江南府的全场官场，但没有头绪，只得放下这件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能这样了。"李文山放下想着的事情，等进了这官场，到时候肯定更多事情，现在还是好好休息吧！ 第301章 知府的小试探 他可是都没怎么享受过生活，看着时间还有三天才正式上任，那他可以去江南府城的周边游玩一番。 第二天一早 柳知府就来了总督府，正打算出去游玩的李文山只得接待他。 "下官拜见总督。"柳知府拱手施了一礼，躬身拜道。 "柳知府，你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李文山问道。 柳知府看着一身家常衣裳的李文山，道："总督大人，今日下官前来是有件事情昨日忘记了。" 李文山听了笑道："行，柳知府你说吧。" 柳知府尴尬地笑了笑问道："总督大人，按照惯例，我们要给您接风洗尘，您可有想要去的地方，或者还是我们自己安排？" "这是说，您们要给我办接风宴是吗？" 柳知府笑道："是的，总督大人，这方便让大家都认识您，而且还能够让您也认识下大家，这样的方法是最快的。" "李文山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时间地点就由你安排了。" 柳宗岩问道："那总督大人，我们把接风宴设在知府衙门如何？" "这可是有什么讲究？" 柳知府笑道："没什么讲究，不过就是设宴在府里，可以省了不少麻烦。" "行，既然是你组织的那就由你安排好了，我就当个甩手掌柜到时候参加就好了。"李文山也乐意卖柳宗岩一个好。 柳宗元笑着说道："那总督大人，三日后晚上参加宴会可行？" 李文山看了他两眼，点了点头，"行啊，这次的宴会一切就听柳大人你的了。" 李文山也不想让 毕竟这江南府除了最大之外，就是柳宗岩这个知府了。两个主官是不能不合，不然让 这是官场默认的规则，不管如何双方之间都需要配合，除非他们俩人是撕破脸皮，何况如今他们也没什么矛盾。 这时肖石看到李文山，里面还有一个江南府的大人，让他不好意思进去，只得在门口急地探头探脑。 柳知府认真看了看李文山的打扮，"总督大人，您这是要去哪里？" "这不是昨日在茶楼里听到谭隐寺很是出名，尤其是风景独好，所以今日打算去谭隐寺欣赏下深谭，看看是不是那么神奇，顺便在林间野炊。" 柳宗岩想起今日他也没什么事，便道："大人，不妨下官陪你一起去如何？" "柳大人，是没什么事吗？"李文山见着这样问道。 "总督大人，是有挺多事的，不过如今剩下的都是需要总督大人您决定的。" 李文山听着柳知府这么说，心里一阵黑暗，看来上任后他要忙一段时间了。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吧。"李文山点了点头。 "下官，多谢大人的邀请。"柳知府笑道。 肖石听到要出发了，立马让下人去把马车准备好。 于是两人带着十五六个护卫，驾着两辆马车跟着往前城外的谭隐寺而去。 一个时辰后，到了。 李文山下了马车看了看，山门前的台阶，望着很长台阶，李文山笑道："这群山中，这里是我上过最多台阶的地方。" 柳宗岩听闻此言便道："当初我听见，这里的台阶都是信众们一块一块去北海运回来的。" "哦！还有这种事？"李文山疑惑道。 "有的，原先这里的谭隐寺，顶多香火旺盛，后面据说是发生了点什么，然后就有富户就开始修建寺庙，至于其他人也是投入同门。" "那我们启程上山吧。"李文山点了点头。 柳宗岩闻言也点了点头，"行，我们出发吧。" 两人一路径直上了台阶，开始攀爬。 "这种依山而建的寺庙很多，这谭隐寺看来也没什么特殊地方。"李文山站在半山的石阶上。 柳宗岩笑道："这里特殊的挺多的，寺庙的住持是一个得道高僧。" 对比景色，李文山更感兴趣的是人。 两个时辰后，两人终于是来到谭隐寺的寺庙前了。 抬头看了看气势透出牌匾的，很是潇洒霸气。 柳宗岩看了看，道："大人觉得这字如何？" "气势磅礴。" "走吧，我们进去吧。"李文山开口道。 "嗯。"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庄严的大殿，给谭隐寺的佛像上了一炷香。 . 第302章 震撼 看着源源不断地人，衣裳绫罗绸缎者，还是身着布衣，都在虔诚的烧香。 李文山看了看周围的字，感觉出自一人。 "柳大人，这庙中的字可是出自一人？" 柳宗岩点了点头，"是的，这是两百年前的一个江南举人提的，没有留下姓名，所以现在至今也不知写这字的何人。" 李文山看了看柱子上的字，"不枉此行，这书法就很值得来此。" "那是，李大人，这里每年都有很多学子来此拓印字体，回去练习。" "柳大人，我们来此你作为地主，可有哪里可以推荐的？" 李文山含着笑意看着柳宗岩问道。 "李大人，这里有片桃林，如今桃花盛开，待到六月时就有成熟的桃子，不如我们先去看看。" 李文山笑道："去看看也行，我对于景色不怎么好奇，倒是挺好奇这潭隐寺的主持是何人？" 柳宗岩看了看在佛堂中的小沙弥，"李大人，您稍等。" 柳宗岩径直上前到了沙弥身旁，不知说了什么，没一会儿沙弥走了。 李文山看着回来的柳宗岩，好奇道："柳大人，你和那沙弥说了什么？" "李大人，我和那沙弥说，有贵客要见主持，让其通传一声，要不了多久大人你就能见到主持了。" 听闻此言，只得道谢道："柳大人，太客气了，我只是好奇，如今这样是给你添麻烦了。" 柳宗岩看了看他，笑道："大人客气了，不过询问一声，这主持也算是有德之士医术高超，跟他一番谈经论道也是收获不少，我也和他有过几次的接触。" "哦？柳大人可是有什么……" "是，家母年纪大了，得了一种怪疾，府城中的大夫建议来此一试，家母来此治疗一个月，怪疾也好了。"柳知府说到此特别的感激。 李文山心里也担心自家的老太太，这次回去可是精神头差了不少。沈嫣也和他说老师身体也出了点问题，心里挺想看看这主持有没有本事。 "哦？那我可要见见，家中长辈年纪都挺大的，我来此心中还是牵挂家中长辈。" 一炷香时间 只见门口进来一个眉须皆白的和尚，身高七尺，慈眉善目地模样。 主持进来礼了一个佛号，"阿弥陀佛，老衲法号释迦见过两位施主。" 李文山和柳宗岩也一一回礼道："主持好，我们来此打搅主持你的清修了。" "哪里，两位施主来此自然有缘，两位想见老衲可有什么事？" 柳宗岩忙行一礼，恭敬拜道："主持，我是上次前来治病的杨老夫人的儿子，特意前来感谢主持您救治我母亲。" 释迦也想起这是那讲究老夫人的儿子，"哪里，这位施主您客气了。" 李文山笑道："柳老爷可真是狡诈，这次约我来此，居然还带着自家的目的。" 柳宗岩笑了笑，只得赔笑道："李公子，错了，这江南府附近最出名的地方，就是这谭隐寺了，所以我才提议来此。" 两人默契的不提对方的身份。 "柳老爷，客气了，在下不过是开个玩笑，来此也是好事，在下可有些问题要问问主持。" "哦，施主不如去随老衲，去禅房如何？"主持听了此言开口道。 柳宗元见此，看了看李文山，问道："李公子，我们不妨跟着主持前去如何？" 李文山点了点头，"行，那就请主持带路了。" 主持看出来这柳宗元是以李公子为主，"请，两位施主请随老衲往这边走。" "柳老爷，我们也走吧。" 柳宗岩点了点头，"李公子请。" 李文山也抬脚随着释迦往禅房走去。 "两位施主，尝尝看，这是我们谭隐寺特有的茶。"主持笑了笑让两人品尝。 两人拿起茶，品尝一口，没想到居然在热茶中喝出冰的感觉。 "咦！"两人很是惊奇，纷纷抬眼看向释迦。 主持也是微微浅笑道："两位施主，如何？" 柳宗岩看了看问道："主持，这茶怎么这热中带冰，这如何做到的？" 主持脸上带上了几分自豪，"施主，这是我们潭隐寺的特色，我们这座庙也是因此得名的。" 李文山闻言笑道："莫非这茶水是潭隐寺中特别的水？" 主持点了点头，"是的。" 李文山好奇不已，"主持，不知你可否带我们去见见。" "行，曾经有许多人带出不少这里茶和水，最终出了谭隐寺都变得普通了。" 李文山听闻很是神奇，看向柳宗岩，仿佛是问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柳宗岩点了点头，"是的，家母回去前也好奇带了一些，回去后在下也品尝了，和普通茶水没差多少。" 又停顿了一会儿道："原先以为家母瞎说的，如今这茶可真是神奇。" 主持笑了笑，"我们一起去吧。" 三人一道去了那冰火潭。 三人靠近之后，李文山看着这水是冰火两重天，可真是神奇。 宛如火中冰，真是神奇，两人看了看啧啧称奇。 "可真是神奇，柳老爷这可真是特别。" 柳宗岩点了点头，"我也是第一次见，没想到这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神奇之处。" 主持看着他们的惊奇很是满意，点了点头，"两位施主，这就是我们这潭隐寺的由来，这潭水千年前一个沙弥发现的，在此建立了潭隐寺，到了最近两百多年才名声在外。" 听了这些两人连连点头，李文山忍不住问道："主持，我们带这潭水出去可否保持这样的？" 主持摇了摇头："怕是不行，就算在潭隐寺如果我们打起这水，没一炷香时间用掉，后面就变成普通的水了。" 李文山听了眼中溢彩连连，心中一动，不知他那只能储蓄的空间，不知道能不能存住。 抬头看到不远处的三株茶树，"那我们喝的茶就是这里的吗？" 主持点了点头，"是的，这茶叶老衲有很多，可以赠送给两位施主。" 柳宗岩听到这话，满脸笑意，拱手道："如此，我们就多谢主持了。" 第303章 离开谭隐寺 李文山也拱手道："多谢主持的赠予，主持今晚我们想留宿这里可行？" 柳宗岩有点诧异，怎么总督要留宿在潭隐寺，但今日他们都没什么事，所以也就不阻拦这回事。 "那当然可以，老衲这就让沙弥去准备禅房。" 李文山好奇这里的潭水，"主持，您能不能教我们泡一次这茶？" 主持看着好奇不已的李文山，想着他是年轻人好奇心一点也不奇怪，很多人第一次来此也是这样。 "行，老衲再给两位施主泡一次茶，我们往这边走，那里有一处茶亭，不妨去那不远处的茶亭？" "嗯，好的。"两人点了点头。 只见主持随手拿起一旁的水瓢舀了一瓢，"我们走吧。" 李文山挑眉看了看，也不说话，好奇看着主持操作。 主持直接起桌上的茶罐中的茶，直接用那瓢里的水，直接泡了，看着张开的茶叶，两人很是奇异，没想到居然不用烧水，居然就成了。 "请。"主持伸手邀请他们品尝。 李文山和柳宗岩拿起来看了看，又品尝了起来，确实和原先喝的一样。 柳宗岩直接感叹很是神奇，"真是神奇，要不是亲眼所见，在下还不敢相信。" 李文山也是连连点头。 主持虽然禅修几十年，心境不说淡如止水，但也算的上是心境圆满，听到别人夸赞潭隐寺神奇之处，他也是心中很是得意。 "过奖了，天地中奇人异事，一言一语，谁都无法说清，只能说有缘遇上。"主持谦虚道。 李文山又品了一杯，仔细感悟，发现能增加自己异能的能量，心里欢喜，这他来这里这么久可以说第一次在外界感受到能量。 自己辛苦十几年空间都没大了多少，如今他居然感觉到脑中的晶核，居然比原先亮了不少，又拿起茶饮了一杯，仔细体悟确实是有增强的功效。 心中对这个潭隐寺的水更是志在必得。 "主持，在下可否取这潭隐寺的水？在下愿意给予报酬。"李文山说道。 主持听着也不觉得奇怪，"施主应该知道这潭水离开时间久了就没用了，你看。" 说着指了指瓢中剩下的水，李文山看着确实变得和普通的水差不多了。 "就算没什么用，我也可以尝尝，不知主持你可愿意。"李文山还是道。 "行吧！只要你向潭隐寺提供五十两的香火，可在此取水一年，每天只可取半桶。"主持也知道，其他人也是这么做的，两三个月后就纷纷放弃了。 "行，那在下就供上五十两香火。"李文山点了点头。 "那潭水就随施主取水吧。"主持点了点头。 柳宗岩看主持又看向他，便笑道："主持，那老夫只要在这潭隐寺中可以品尝这茶水就行。" "施主客气了，这水有缘即能饮。" "两位施主，禅房已经收拾好了，二位可以去休息了。"释迦收到沙弥传来的消息笑道。 "多谢主持的招待，那我们先去禅房了。"两人纷纷向释迦主持道谢。 "阿弥佛陀，两位施主，请跟贫僧前来。"小沙弥佛礼后道。 "那就多谢小师傅了！"两人也道谢。 两人被安排好了禅房，看着小沙弥走了，柳宗岩问道："李总督，您为什么打算在这里住一晚？" 李文山看了看他，"今日耽误柳大人了，我是比较好奇这里的潭水，顺便和主持给家人求点药，柳大人您有事可以先回去。" 柳宗元摇了摇头，"下官也要问主持，为家人求点药丸或者药方，今日下官也和大人一起留在这里。" "嗯，那现在快到午时了，那沙弥也端着午饭来了。"李文山看到禅房外带着食盒进来的沙弥。 两人吃过午饭，休息半个时辰后，两人又去找了主持，一起论佛道一番。 主持对他们的观点，脑中也是触动着灵光闪闪。 夜晚李文山去谭水那处偷偷取水，还好他存了些当初在回荆县储水的工具。不然可取不了，如今取水试试看能不能存住。 第二天李文山取出一桶，看了看真的能存住，心中很是高兴，这是除了晶核，第一次感受到了能量。 李文山出门看到柳宗岩也起来了，心中高兴，"柳大人休息的如何？" 柳宗岩点了点头，"挺好的，总督你觉得如何？" "本官，也挺好的，今日我们去和主持告辞。" 柳宗岩点了点头。 两人道别了潭隐寺的主持，一起回到了江南府府城。 李文山对于这次的出行很是满意，看了看江南府的场景，"柳知府，你牧下的百姓可真不错，想来大人花费了不少功夫。" 一同乘坐马车的两人，柳宗岩也有几分自得笑了笑，"这都是朝廷的功劳。" 李文山闻言也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但柳知府你功不可没。" 柳宗岩接触几次李文山，发现这人挺明事理的，心中对于他的识趣也挺满意的，觉得这次京城来的李总督，可比那原先的总督都好上不少，心中也放松了不少。 第304章 文泰楼接风宴 李文山现在可是对提升空间异能可特别感兴趣。前世可是听说空间等级提升了，到时候可以产生空间刃，前世他都没达到，这次发现的这冰火潭，说不定可以助他成就此事。 不知道泡在潭中效果如何，心中惦记着回去试试，可以的话到时候他沐休后，他就去谭隐寺。 柳宗岩不知总督大人为什么那么高兴，但主官高兴，他们这些人做事也方便许多。 "总督大人，江南府官场的官员今日都到了府城，特意前来前来拜见总督。"柳宗岩想起惯例的事说道。 "他们来此可有什么事？"李文山问道。 "主官上任前，下属官员要特意前来拜见主官，避免误会。" 李文山知道这么一回事，便点了点头："行，那你就安排今晚一起聚会，大家一起见见。" 柳宗岩看李文山这样便点头，接着把话说了。 "是，不过总督大人，我们只能去文泰楼聚一聚了，府衙中没有足够的人手准备晚宴。" "柳知府，你在此主持大局久已，还是由你这个地主，决定在哪里聚会就行。"李文山摇了摇扇子道。 "行。" 李文山把柳宗岩送回府衙，也回了自己的总督府。 "来人，准备浴桶，本官要沐浴。"李文山立马吩咐道。 "是。"立马有仆人抬着空桶，进了浴房。 又有家仆提着几桶热水进来，就要往桶中倒入。 李文山立马拦下，"先放着，这桶不用你倒，好了，你们下去吧。" "是，总督大人。"家仆虽然好奇这总督怎么这么不同，但还是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李文山看着他们出去了，关上的房门，自己把空间的潭水，倒了进去，立马盘腿打坐，运行铭记刻进骨子里的方法，开始吸收。 李文山睁开闭着的眼睛，很是欣喜，"真的可以。" 又赶忙继续开始运行方法，没多久就吸收完了。 李文山只得重新换了潭水，一炷香后，李文山感觉意识中的晶核又比原先透亮了不少，这是升为二级了，感觉空间大了一点，心中更是高兴。 还好这间浴房连着排水的沟，直接把水全部倒了，换上衣裳打开门，直接出去， 家仆们眼观鼻，鼻观心，主家没叫，也不敢抬头，等着李总督离开。 肖石看到主子精神奕奕，心情很是高兴，立即上前道："大人，方才柳知府派人前来说定了文泰楼的时间是今晚的酉时。" "知道了。" 酉时 李文山准时到了文泰楼。 文泰楼外等待的柳知府的师爷，远远看到是总督府的马车，立马进去附耳道："大人，总督快来了。" 柳宗岩立马道："诸位，我们去接接总督大人。" "好的，知府大人请。"众官员纷纷道。 一行人到了文泰楼门口等着。 李文山下车看到他们，"柳知府这是？" "恭迎总督大人。"柳宗岩忙行礼道，身后的其他人也纷纷行礼。 李文山看着这么多官员，而且搞得挺正式的，轻咳了一声道："嗯，各位不必多礼，我们都进去吧。" "总督大人里面请。"柳宗岩笑了笑道。 李文山点了点头，抬脚先一步进去，看到整个文泰楼都是他们，没有别人，想来是柳宗岩包场了。 立马有机灵的官员吩咐厨房上菜，一行人进了雅间。 "总督大人，今日我们江南府的官员都到了，总共是有一百一十五人。" 柳宗岩看着李文山打量的眼神说道。 "大家也坐吧，不用站着。"李文山坐在首位，看着他们道。 "是，多谢总督大人。"一群人齐声恭敬说道。 "今日我们聚集在此，一是为了给总督大人接风洗尘，二是也让我们大家一起聚聚，认识下双方，才能更好地开展公务合作。" 一群人纷纷附和，表示柳知府安排的合情合理。 柳宗岩让通判代替他主持大局，开始招呼各人。 "总督大人，尝尝看这是我们家江南府特有的河豚，只有这文泰楼才能做的这么保持原来的鲜味。" 李文山看着柳宗岩指着的一道菜，"这河豚不是有毒？" 柳宗岩笑道："河豚处理好了不会，还美味鲜嫩，这江南府想吃河豚，除了这家其他人家都不会做。" "那我，可有口福了。"李文山听着点头夹了一筷子。 仔细品尝。 "如何？"柳宗岩期待的问道。 "味道真的鲜嫩无比，很好吃。"李文山又吃了一口连连点头。 徐通判听闻此言就道："总督大人，以后都可以来吃的。" "诸位大人也吃吧。"李文山招呼道。 隔了三桌的一群人，窃窃私语道："哎，这总督可真是太年轻了，我还以为会和原先一样，想到这么年轻。" 另一人也偷偷道："这人年纪这么清，怎么当上了总督，可是有靠山？" 有一知道些许情况的立马道："我那京城的姨夫说了，这总督个人实力很是强悍。" "哦？这怎么说，你快说说。"又一旁的年轻人好奇道。 第305章 文泰楼（二） 看到周围人都围着他想知道具体情况，心中很是得意，郑推官也不再卖关子。 正七品的郑推官一脸得色道：“我那姨夫虽然只是一个五品的国子监祭酒，但消息灵通，在知道是京官调任为江南府总督时，我就寄信上京问了具体情况。” “什么情况，郑推官你赶紧说说。”那年轻男子催促道。 “这总督大人可是厉害人物，你们可知道去年那场旱灾？”郑推官收敛下脸上的表情说道。 众人一脸懵逼地摇了摇头。 郑推官看着这样只得道：“那时我们这不是很多粮商来往，买了许多粮食说是运往回荆县等周边几个府贩卖，你们可记得？” 一小官立马出声道：“说到这我想起来了，这我印象可深了，当初我夫人可是抱怨我俸禄都不够买粮了，就因为那些粮商把粮食买的涨价了。” 几人听了纷纷点头，他们可都是靠着俸禄养家的人，可是深有体会纷纷点头，甚至一人道：“今年我夫人就等着低价便宜了，节约了一年多，立马买了十亩地，就想着到时候省点银子。” 郑推官笑道：“江南府离那回京县距离大学半个国朝远的很，你们不知道也是正常的。这都是因为回荆县和隔壁的琼州府发生了一场百年难遇的旱灾灾情。” “那这和我们总督大人有什么关系？” 郑推荐故作神秘地道：“这关系大了，我们的总督就是原先回荆县的县令。” “啊！”那人很是吃惊。 其他人也很吃惊，“那这大人为官可没多久。” 郑推官点了点头，眼中也带着羡慕，“是的就是他，为官三年就取得如此成就，可真让人羡慕。” “啊！” “郑推官，他可是治理回荆县就被任命为总督的？” 郑推官摇了摇头，“我姨夫说，总督大人，在京中的工部任职，没想到没多久为国朝立下大功，后面才被陛下调任至我们这里任职。” 一群人好奇问道，“推官，你可知道是立下什么大功吗？” 郑推官摇了摇头，“我那姨夫没说，想来挺厉害的，不然也不能破格连升三级，成了我们江南府的总督。” 李文山正和柳宗岩几个在江南府官场的主官吃饭，还不知道 “柳知府，这河豚是不是很难获取？” “总督大人，这河豚获取还不算难。”一旁的周知州立即笑道。 柳知府笑了笑道：“确实，周大人说的没错。” 李文山看着他们，拱手一礼道：“今日的接风宴，多谢诸位大人了，尤其是辛苦柳知府。” “能招待总督是我等的荣幸。”柳知府笑道。 其他人也纷纷陪笑点头。 "你我都是进士出身，今日这等场景，不知哪位大人可有余兴的节目？"柳宗岩看着他们道。 周知州见状，"两位大人，不然让下官表演一手画技如何？" 其他人听了很是高兴，"那可太好了，周知州的画，可是一画难求价值千金。" 周知州心中很是得意，李文山也挺感兴趣的，"周大人，能有此雅兴再好不过。" 周知州敛了敛神色，正色道：“两位大人，那下官就献丑了。" 柳宗岩立马让文泰楼的掌柜，准备好笔墨纸砚，周知州看了看笔墨的成色，很是满意点了点头。 拿起笔墨开始挥墨作画起来，李文山也仔细看着周知州的作画，江南风光跃然纸上。 看得众人连连点头，眼中很是渴望看着这幅画。 李文山看了看，心中感叹这江南府可真是不凡。 半个时辰后，周知州已经画完。 柳宗岩也是连连点头，“总督大人，这幅画如何？” “不错，江南风光跃然纸上，连这人物眼神都极为灵动，怪不得许多大人说周知府一画千金难求。” 周知州面色不变地道谢道："多谢总督大人，您的夸奖了，下官献丑了，下官愿意此画献给总督大人。" 李文山抬手制止，"多谢，周知州，倒是不必给本都督，本都督是粗人，别糟蹋了此画。" 李文山可不愿莫名其妙拿了别人的东西。 看着神色坚决地总督大人，周知州又道："那可请大人为此画配一首诗？" 李文山仔细看了看画，画中画面灵动，配了诗就是画蛇添足，于是道："你这画很好，本都督没有好诗提上了，就是画蛇添足。不知柳知府，你可有什么好诗。" 柳宗岩看着画笑了笑，"周大人，你这画很是灵动，配上了赋诗确实如总督，所说画蛇添足了。" "周知州，你把墨宝收起来吧。接下来由本都督给你们来一个表演。" 众人听到此言很是好奇，"总督大人有此雅兴，我等肯定一观。" 李文山看着他们点头道："行，那就由我来表演一段箜篌了，诸位大人可点评一番。" 文泰楼的掌柜正想说没有箜篌，没想到李文山居然随身带着箜篌。 看到李文山随身带箜篌，柳宗岩也闭上了嘴。 吹了一曲这边长流行的，渔舟梦晚，让这群在官场的浮躁的心，都有了几分宁静。 一曲毕了，李文山点了点头，"大家觉得如何？" 柳宗岩带头鼓掌，其他人也纷纷鼓掌。 "总督大人，余音绕梁，下官原先对音乐可从没这种感觉，还能让下官浮躁的心宁静了不少。"柳宗岩笑道。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确实让人身处宁静。" 李文山向其他人，拱了拱手道谢，"哪里，哪里，诸位大人喜欢就好。" 其他的大人也纷纷表演了起来…… 柳宗岩看着整个宴会，气氛都很好，心中也因此放松了不少，时刻紧绷的身体，也有了几分喘息的机会。 李文山看着放松下来的柳宗岩道："柳知府，怎么了？可是累了？" 柳宗岩摇了摇头，"没事，大人我很好。就是心情放松了许多，也卸了一口气。" 其他人也开始表演，两人看着其他人的表演节目，全程都是认真看着。 第306章 夜 江南府牌面上的官员，都带着一一给李文山敬酒。 "总督大人，下官曲州的府尹蒋洛溪，这是下官的助手曲州通判贾淼，拜见总督大人。" 贾淼也恭敬行了一礼道："下官拜见总督大人，拜见知府大人。" 李文山点了点头，"起来吧，别客气了。" 其他人见此也纷纷开始敬酒，一边介绍他们自己。 李文山知道这是正常操作，也只得看着身份，表示出相应的重视，一连喝了好几杯。 看着有些低阶官员也想敬酒，李文山立马道："吃菜，吃菜，这饭菜很是不错，酒喝多了伤身，而且误事。" 拿起杯子想要上前的只得自己讪讪的把酒干了。 文泰楼的聚会，亥时至才结束， "今日本督很是开心，今日多谢柳知府和诸位大人的招待。" 李文山笑着和他们道别。 "总督大人，客气了，能与您一同聚餐就是我们的荣幸。"周知州听闻此言立马说道。 李文山对着他点了点头，"柳知府，周大人，各位大人，现在天色已晚本都督就先走了。" "总督，天色已晚，不如让下官派人送您回去吧！"柳宗岩看着李文山笑道。 "这天气不错，那就柳知府你安排吧。"李文山看了看外面黑暗的天色笑道。 柳宗岩安排了二十人的府衙护卫，用来送了李文山回都督府。 看着一切准备妥当了，就上了马车，"诸位大人，不必再送了，本督，就先回去了，各位大人也早点回去，明日可是要上值的。" 李文山嘴角噙着笑意看着他们。 "都督先行一步，我们之后也打算回去了。"柳宗岩拱手道。 "那如此，本督先走一步了，柳知府，诸位大人明日见。" 站在文泰楼前的官员，也齐齐行礼道："恭送都督。" 放下车帘，示意马车夫出发。 夜里一片寂静地马路上，只传来一阵踏踏踏地马蹄声。 差不多一炷香时间，肖石敲了敲车窗，轻声说道："大人，已经到都督府了。" "嗯。你去让人打开府门。"李文山睁开闭着地眼睛。 "是，大人，小的这就去。"肖石跑到总督府门前去敲门。 "咚咚咚……" 敲了好几次，终于有人来开门了，门房打开侧门，那门房嘴里很是骂骂咧咧道："难道不知现在是宵禁吗？而且这都深更半夜，还来我们总督府是何居心？" 肖石可是很久没听到谁说话，自从李文山官职越做越大，可是许久都没听到对他不客气的。 李文山立马喝骂道："放肆，总督大人回来，哪容得你一个门房说三道四。" 那门房看到人是总督的贴身小厮，立马吓得一个激灵，立马道歉道："肖小哥，是小的狗眼看人低，您大人大量不要介意。" 肖石黑着脸看门房说道："主子回来了，快去打开门，还在这里耽误什么？" "是，小的立马就去。"听到总督被挡在门外，立马费九牛二虎之力，把大门打开了。 李文山听到他们的争执，也不打算多理，一切明日再说。 现在都快可以说要不了多久，就要子时了，还是赶紧回去洗漱一番入睡来的划算。 李文山下了马车，就想抬腿进了府衙。 这时想起来门外的那群护卫，"今晚你们可有想在哪里过夜？" 一群护卫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很是迷茫。 李文山扶了扶额头道："时间也不早了，不如，今日你们也和本督一起入府，其他的等明日再说。" 为首的护卫拱手道谢道："多谢大人的体恤，小的们，我们进去吧。" "肖石，你让人安排妥当他们，别去下人房了。" "是，大人。"肖石神情恭敬的答道。 "几位大人，请随小的进来。"肖石示意这群护卫进来。 "如此，就多谢肖石小哥了！"那护卫队长看着客院的被子都是新的，忙抱拳道谢。 "诸位大人不必客气，现在天色不早了，你们好好休息，小的就先行告退了。" "还望肖石兄弟，替我们在大人面前道谢。" "会的，诸位安心。"肖石行了一礼，悄声退了出去。 刚回到主院看到，李文山那带着水气湿润的头发，心中有几分担心，"大人，您这头发湿了，这可如何事好？" 李文山合上书本笑道，"没什么大碍，那群护卫可都下去休息了？" "是的，大人，小的已经把他们安排至客院了。" 第307章 分析 "前几天，我让你打听江南府官场的具体情况，这件事情可有眉目了？"李文山放下手中的棋谱，抬头看着面前的肖石道。 "小的，原先自己查探，发现很多人跟着，查不出什么，后来索性把这事委托给包打听，后来他们就委托其他人去查了。"肖石摇了摇头，恭敬道。 "说说看，你可有查出了什么？" "大人，小的花了大价钱，买来一些消息，都在这里，但还是不全，只查出了江南府的官场，他们之间或多或少都有一部分，有些许姻亲的关系，不过双方之间来往都不密切。"肖石偷看一眼李文山，从怀中拿出买来的消息。 "大人，这些消息都在这里了。"肖石说着把册子呈给李文山。 李文山翻阅看了起来，越看眉头越紧，翻到最后一页后，仔细看了看把书合了起来。 "这么干净？"李文山都有点不敢相信，太过干净的一切，让李文山很难相信这是真的，难道真的江南府很清明？ 李文山放下册子问道："除了这些，你可有了解江南府其他官员的情况。" 肖石偷偷看了一眼李文山，又低下头道："大人，那楼要价太贵了，我们承受不起，所以只是打探了江南府的重要几位官员。" "那这次是花了多少？"李文山问道。 "大人，目前总共是花了八百两白银。"肖石知道花了钱，却没有效果很是沮丧那时候。 一听让李文山语塞了，他来这里上任，他总共就带了一千两出门，没想到在这里就花的差不多了。 "算了，先这样吧，不用打听了，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肖石听了这么说，心里这松了一口气，他可是压力很大，还好大人没有怪罪他办事不利。 咚咚咚…… 外面更夫打更的声音响起了，原来已经是子时了。 "已经很晚了，你下去休息吧。"李文山挥了挥手。 "那，大人您……" "我待会儿，自己会去休息，不用你伺候，下去吧……"李文山拿着笔一边写一边道。 "是，多谢大人，小的告退。" 回头看了百~万\小!说房还亮着的灯，不再犹豫，就去了下人房。 李文山把册子里江南府的关系网画出来，看着互相差不多有些是姻亲，这看着很是正常，毕竟朝中都是这样，互相联姻，看着一切都很正常…… 李文山心中对于他上任后的情况，心理预估下很不乐观。 但今晚文泰楼的聚会，李文山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一切显得很是正常。 李文山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想不出所以然，难道是隐藏太深了？ 就在李文山思考着这事时，其他人也惦记着他。 …… 知府府衙 "周大人，你说我们这总督大人如何？" "知府大人，下官分析，此人原则性很强，而且对于自己的欲望控制的非常好，此人非同寻常。"周知州道。 柳宗岩颔首道："这几日下来，本官第一次看他兴奋，是在潭隐寺中遇到的释迦拿出的潭水，其他时候都表现的很冷静，沉稳。就算那时也是很快冷静下来了。" 师爷这时也道："是的，大人，今晚在文泰楼里时，李总督表现看着自然轻松，但对我们这些人都在试探。" "此人本来就不简单，不然如何能三年就成了一个二品大员。"柳知府看着书房里的俩人说道。 "那大人，明日我们要怎么办？"周知州问道。 柳宗岩思考一会儿道："你明日让各府的官员见过李总督后，先各自回去不要惰公务。" "大人，您说要不要我们把他……"周知州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师爷本来都快瞌睡了，被周知州的动作，吓得一个激灵，紧了紧自己的脖子。 "不必，他死了。朝廷还会派一官员下来，这江南府如今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下。我们也只是谋财，至于官场没触及我们的利益，听他吩咐又如何？"柳宗岩看了他一眼道。 "大人，下官只是有几分不甘心，本来这总督该是你的。" "本官是江南府的知府，只比总督低了半级，所以升不升关系不大，下次不必再说此事了。"周知州听了这话只得歇了心思。 "周大人，也不必如此介怀，只要你们谨慎点，他碍不了我们什么事。" "下官只是感觉这位总督，让我们行事很是不方便罢了，太耽误事了。" "整个江南府都是我们的人。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是龙到了我们的地盘，它也得给盘着。其实我们也该隐藏了，做事太高调了不好。" "好了，不说他了，你们可把那些生意转地下了？" "嗯，全部弄好了。"周知州点了点头。 "把所有事处理好了，吩咐扫尾干净了，别留下把柄。" "我们做这些从来都是你情我愿，你明日和其他府的交待清楚了，各自把尾巴收拾干净了，如果没处理好，到时候出了事可别乱咬人。" "下官，知道了。" "嗯，已经不早了。你们下去吧，周大人你就留在本官府上留宿一夜。" "管家，你带周大人下去休息。"柳宗岩对着外面叫道。 "是，周大人，请随老奴来。" "下官多谢大人，告辞。"周知州向柳知府施了一礼，跟着管家走了，"麻烦你了，老管家。" "大人，您客气了……" …… 第308章 谷蔚然的莽撞 周知州在客院安顿好后。 老管家笑道："周大人，已经深夜了，老奴告退了，老奴已吩咐家仆明日按时辰叫醒周大人。" "老管家，多谢了。" 老管家笑了笑摇了摇头，心里想着周大人还是如此客气，"老奴走了，周大人早点就寝吧。" 周知州也不是蠢人，仔细想了想这事，既然柳知府不能任职总督，那确实只能京城调派人手。 明日再和他们交待下，把手里的事先处理干净，等一段时间再看看。 突然想起潭隐寺的那水，是很特别，但也没有让人激动，这里面肯定有什么。 周知州直觉这件事有什么秘密，如果他能发现的话，轻而易举的捏住李总督。 此事只能按耐下，暂且不提。 因昨晚文泰楼一行，双方之间酒杯茶盏的轮换，如今双方也去了不少的隔阂，看着对方眼神都带着几分熟悉。 "下官，见过总督大人。"看着今日四十几号人躬身行礼，齐声拜道很是震撼。 "各位大人，大家都是同朝为官，不必多礼。"李文山咳了一声道。 李文山这时是真的，切身感受到了权利的魅力，这种人上人的感觉真的太让人心迷了。 李文山看了看人，皱了皱眉头，柳宗岩见此立马道："总督大人，昨日的有些是副官，今日各自回去处理公务了。所以今日这里就剩我们这么些人。" 李文山看了柳知府一眼，"公务要紧。" "诸位说下，你们的职务和负责都是我哪些，也都说说，当然柳知府自是不必说了……"李文山笑着说道。 模样四十余岁的男子，身量修长，带着文气，隐约看出当初年轻的时候，是俊美的郎君。 "大人，下官俞米，是通州府的府都府尹。" "俞大人，好。"李文山点了点头。 其他人也纷纷一一上前行礼。 "下官党湘群，任职巡盐御史，拜见大人。" 李文山一听巡盐御史，立马仔细打量起他来。 看着外表，也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年人。虽然才是一个七品的官，看着官职是不高，但其中的作用可一点都不小。这必须是皇帝的亲信才能担任。 盐政不属于地方官，所以他们江南府没有没有管辖的责任，但却要他们尽力保护盐政不被破坏，谁都不敢得罪党湘群。 盐，就是乾元帝的钱袋子，不是乾元帝的心腹都不会放到这里了。 巡盐御史还有一项特权，就是监察别人，级别不高，奏折不需要经过地方官员审查，可以写密折，直接上达天听。 只要说阻碍盐政，向朝廷弹劾，整个江南府的官场，影响都非常大。 说白了此人，就是乾元帝放在江南官场的眼珠子。 "党大人，有礼了，坐。"李文山脑子中想了一通，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让让他坐下。 "多谢，总督大人。"党湘群躬身一礼后，整了整衣裳坐下。 "下官江南织造局的沈玄，见过总督大人。"党湘群退了下去，另一人恭敬行礼道。 这江南织造局隶属于工部，李文山听到工部负责此事的几位大人说过。 "沈大人好，你也坐下。" 一一见了四十几个官员，已经花去了半个时辰。 李文山喝了一口茶润润喉，道："各位大人，今日本督也一一认识你们了，你们之后有什么难处，可以说说。" "总督大人，下官倒是有个难处。"一官员听了这话，横竖咬了咬牙站起来道。 李文山寻声看下他，这是屏西县的谷县令。 "谷大人，你有何难处说说。" 心中情绪起伏不定，镇定了好一会儿。 才道："总督大人，我们屏西县虽然也地处江南府，但是我们那里多山，水路不够畅通。县中百姓山多地少，多是以山中猎物野果裹腹，还望大人能为屏西县的百姓谋一条生路。" 李文山倒是没想到，这位大人会第一天见面就说此事。 "柳知府，你可知屏西县具体情况？" "总督大人，屏西县，那处地势想要连进大运河，需要开山凿路，劳民伤财，我们府也讨论过几次，最后只能放弃了。" "谷大人，柳知府说的可是实情？" 谷蔚然点了点头，"知府大人说的是实情。" 李文山看他这样的意思，差不多就是让他想办法了。 "这样吧，哪天本督和柳知府，一起去你们屏西县看看什么情况。"李文山想了一会儿说道。 "下官替一府百姓，谢谢总督大人，谢谢知府大人。"谷蔚然听了起身连连道谢。 "不必客气，这是我们这些父母官该做的，柳知府也是这么想的。" 柳知府浅笑道："确实，上次你就说过此事，不过本官就打算派人去打探，不过是最近公务繁忙耽误了。" 李文山看了这情况，也解围道："想来是谷大人爱名如子，今日见到本官提出此话题也是正常。" 柳知府也舒缓了一点表情。 "其他人，可有什么问题一起说了？"李文山问道。 他们可没那么不识趣，到时候有问题了等见完后，写个折子，到时候还能得到府衙官员的好脸色。 "总督大人，我等没有问题。"其他人纷纷齐声禀道。 "那既然这样就散了，不要耽误了各府县的正事了。" "是，下官等人，告辞。"其他人纷纷道回去。 就剩下谷蔚然还站在那，脸上的尴尬李文山都看得出来了。 李文山打量他几眼道："谷大人，你可否详细说说什么屏西县的具体情况？" 谷蔚然这时也从一热的脑子降温了下来，心中也带上几分害怕。 "总督大人，我们屏西县地处偏僻，而且出县的道路还有湍流地瀑布，所以出县只能够饶路三天左右。" 李文山点了点头，"柳知府，那屏西县的情况，你比我清楚，你们可有给出了什么方案？" 柳知府摇了摇头，"总督大人，我们只能想出在他们饶路的地方，以徭役的方式开出一条路来，具体如何，下官还没来得及去探讨……" 李文山也听明白几分的意思，总督的意外死亡，他的调任都让这事慢了许多。 第309章 官印 柳宗岩心中对这个谷县令很是不愉，在总督第一天上任的时候，捅出此事，是想让他难堪还是什么。 看着眼前那老实站着的屏西县的谷县令，柳宗岩已经想着之后，什么时候让他吃一顿苦头。 李文山也有几分不愿沾上此事，这里虽然他是总督。 但柳宗岩经营十几年，在这里的势力就如铜墙铁壁一般厚实。 才刚踩上别人的地盘，碰到这种很容易把自己摔的头破血流。 在回荆县他不怕，一个小县城随意他折腾，离府尹挺远的，而且那府尹就没多大本事。 而他在京里除了未明说外，在京里的靠山，只要不违反原则性的问题，能够让他他随意折腾。 而这次是不一样，虽然他来这里没多久，接触下来这江南府的知府。 本事可是不小，而且有时候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感觉，而且江南府可从来都是各势力交织的地方，让李文山更是抱着几分谨慎。 "谷大人，你是屏西县的县令，对屏西县的发展可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自行决定。"柳宗岩看着他道。 谷蔚然此人没什么才能捅娄子的本事倒是不小。 谷蔚然小心翼翼的动了动脚。 "这，知府大人，下官问过府尹，府尹也没给下官出个什么建议，所以此次只好……" 李文山看着这人支支吾吾，看着像滥竽充数的。 "谷大人，既然本督和知府大人都知道了此事，你就先回去吧，我们会联系桂安府的府尹，一起讨论下看如何处理此事。" 谷蔚然胀红了道："那，下官告退，多谢大人。" 看着人出去后，李文山问道："谷大人如何当上县太爷的？" "这谷蔚然，他是经过科举中举后，向朝廷谋得官职的。" 李文山听了点了点头。 "柳大人，既然今日屏西县的事，已经开口了，我们也该好好研究，让江南府的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 柳知府点了点头，"到时候本官让桂安府的府尹，办妥此事。" "对了，总督大人，您的印信如今也锁在总督府里，下官和你一起去取印信如何？" 知道这是他上任的重要的一事，于是李文山点了点头，浅笑道："那就麻烦柳知府了。" "总督大人，客气了，请。"柳知府做了一个先请的手势。 李文山也不谦让，为官有些潜在的规则要遵守，不然很多时候就寸步难行。 总督府自带官府的库房，守卫在此的护卫，就是只认圣旨，李文山拿出圣旨之后，一把钥匙在李文山手中，一把在柳知府手上，两把钥匙对上的才能取出官印。 这二品大员的官印，做工和材质都比他原先的官印成色好上十分，这印居然是玉石雕刻的。 "总督大人，官印已取。可确定无误了？"对方没带门口，守卫长问道。 "本督检查了，没有任何问题，多谢了。"李文山检查了官印道。 "柳大人，我们走吧。" "嗯。"柳知府点了点头，轻更了一声。 两人带着官印回来，"柳大人，既然屏西县县令都说的那么严重了，百姓生活关系甚大。所以本督希望，你柳大人能够效率提高点。" "大人，您放心，原先下官就和桂安府的府尹商讨了一番，不日他应该处理完手头的事就会开始处理。" 李文山点了点头，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柳大人，你可有哪些事分给本督？" "柳大人，这几日就把原先下官暂代的职务，都一一与交接予总督。" "行，不急。" 这时知府衙门的衙役，一路向着总督府跑来："知府大人是在府上吗？卑职求见，" 门卫看了看他身上的衣裳，也也就是可怜才放他进去。 一路往正院奔去，"知府大人，就在刚才发生了一场案子，周知州也很难断出，只得这样急忙向赵知府大人求助。" "什么案子，他决定不了？"柳宗元看着那衙役好奇地问道。 衙役听了此言，尴尬地笑了笑，道：“卑职没认真听，只不过此事倒是很要紧。” 柳宗岩笑了笑，“无妨，我们先去吧。” “总督大人，下官就先告辞，有事你可派人去府衙找下官。”柳知府又转身，对着两个病人说道。 “柳大人，不必太过在意这些，我现在想和你们一起去，顺便看看江南府审案结果。”李文山笑着道。 “行，大人，下官，马车在前门远处停着。你去不了太远，下官先让人把马车安排回来。” . 第310章 两母案 门口一辆马车正停着，一旁的师爷上前道：“知府大人，马车已经准备妥当了。” 柳知府看了看李文山，伸手示意李文山登上马车，“总督大人，您先请。” 两人上了马车，李文山看着柳宗岩不说话，于是问道：“柳大人，你可问清楚，是发生了什么需要你来？” "问了那衙役说了，街上发生了一起两妇人都说幼儿是她们，两人为此还抢了起来，小孩还未满六月还说不了话，那两妇人现在在衙门僵持着呢！” “两个妇人都说孩子是她的？怎么回事哪个母亲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哪个？李文山问道。 柳宗岩点了点头道：“是啊，哪有这么糊涂的事。双方闹得很，已经到县衙了，而且孩子年幼，蔡府尹审不出什么，也只能求助到下官这里了。” “那婴儿是如何被两妇人争抢的？”李文山好奇问道。 “听说是发生在大街上一女子，看到另一个女子一手抱着婴儿，女子就说是她的，两人就争执起来了。” 李文山听得有点迷惑，让他一脑门地雾水，一个小孩，谁都说是他的娘。现在这样也只等得到了府衙了解清楚情况。 李文山也就不再问，"柳大人我们一起去衙门看看。" 昨夜睡得晚李文山脑子都还懵着，所以靠着马车在闭目养神。 没多久，两人到了衙门，周围的徭役齐齐恭敬道："卑职拜见两位大人。" 两人有事，随意点了点头。 “李总督，我们进去吧。”柳宗岩看着府衙。 "那进去吧。" “学生拜见两位大人，府尹大人正在审案，特意让学生前来赔礼。”叶师爷早就收到消息，等候在衙门口，看到两人立马上前笑脸迎接道。 "无妨。"柳知府摇了摇头。 柳宗岩看了看他，“老叶，里面情况如何？" 叶师爷听闻此言摇了摇头，"还是那样，都说自己是孩子的母亲，我们大人没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我们先进去看看。”李文山听闻此言说道。 “哇哇哇……”李文山等人还没进公堂，就听到婴儿的哭声。 还隐约传来一道祈求地声音，“你就让我喂喂他吧，这么小别把他饿坏了。” “这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把我拉到这里，大宝会这么饿着？” "府尹大人，我家孩儿只吃羊乳，民妇恳请大人可怜幼儿，可否帮忙寻找下羊乳。" …… “求您了……” “他就饿着，都是因为你……太恶毒了你……” …… 两人仔细听了一会，没听出什么。 柳宗岩一步进了公堂，李文山也一起进了公堂，两人也不出声，打量公堂上的那两个女人。 年轻点的女子，脸上神情焦灼，眼睛里含着泪水，“你就让我喂喂他吧……” 那中年女子神情，也是满脸焦急，"府尹大人，小儿饿了啼哭不止，还请大人让人取了羊奶。" 府尹蔡大人正被这事吵的头疼，"本官说了让桃氏喂养一次，你不同意，行了本官派人去弄了羊乳了，你先哄哄他。" “桃氏，你孩子失踪，看到其他人的孩子，便当街上前抢去孩子，可有此事。”沈府尹问道。 "大人，民妇冤枉，早上民妇带小儿出门，谁知一不留神就被人抢了孩子，这孩子确实是民妇的。"桃氏立马喊冤道。 “哇哇哇……”婴儿的哭声很是无力，看来婴儿已经哭了很久，那抱着婴儿女人也认真哄着。 "呸，你孩子丢了，看到我家大宝就觉得是你的，还跟我抢孩子，这孩子可是中年得子。"那女人骂道。 “大人英明，如今这孩子可是妇人我花了不少银子求来的，可以说是花费不菲了，如今却受到此惊吓。”那抱着孩子的女人说道。 李文山看着两人的做派，已经跪地的女子，因那婴儿的哭声，脸上都露出心疼的神色，抱着孩子的女人也时不时哄下孩子，一时也看不出什么。 沈府尹拍了拍惊堂木，道："桃氏，当街抢孩子，你可知错了？ "那是我的孩子啊，大人……"那女子深深地跪下磕头道。 蔡府尹眼神往旁边一瞄，是知府和总督大人。 "下官，见过两位大人，现不方便见礼，还望两位大人见谅。"蔡府尹拱了拱手道。 "蔡大人不必客气了，你专心审案，本官和总督旁观。" "多谢大人，来人，给两位大人搬椅子。"蔡府尹对着衙役吩咐道。 一旁机灵的衙役立马抱拳道："是，大人。" 很快公堂里安放了椅子，两人落座，蔡府尹也打算继续审案。 "大人，羊乳来了。" "拿给黄氏。"蔡府尹摆了摆手。 第311章 返乡 蔡府尹拍了拍惊堂木 “桃氏，你说这孩子是你的可有证明？” “那小儿就是民妇的，民妇怎么能亲生的孩子都不认得，求大人做主。” 蔡府尹只觉得头疼，这认真看了看两人的神情都没有破绽，这该如何断案呢？ 这案子如果胡乱断定，会让两位大人觉得他是个糊涂官该如何是好？ 思考了一番，还是拱手道："两位大人，此案，下官审了许久都没办法，下官无能，还恳请两位大人做主。" "如此，那柳知府，你可有办法断定这小孩的生母是谁？" 李文山听了这样的话，看了看已经吃饱安静下来的小家伙问道。 "有。"柳宗岩摸了摸胡须道。 "那不然这案子就让，柳大人你来断案如何？"李文山好奇他什么法子。 柳宗岩摇了摇头，"不必喧宾夺主，还是由蔡府尹审理此案。本官可以告知蔡府尹一个方法。" "蔡府尹，你附耳过来。" "是，柳大人。" 蔡府尹听了之后连连点头，"多谢大人，下官知道该如何审理了。" "本官已经决定怎么断案了，孩子你们谁抢到了就是谁的，你们可以开始了。" 两个女人一听，立马开始抢起孩子，你来我往，一个抱着孩子的身子，一个抱着孩子的腿，拉拉扯扯费力的抢孩子，小孩的哭声也越来越大。 那中年女人感觉差了一点，脸上神情更是狠厉，用力的抢着孩子。 桃氏看着难受的孩子，不想他受疼就慢慢地松了手，哭的稀里哗啦…… "大人，孩子是民妇的，那民妇可以把孩子抱回去了吧。" "大胆沈氏，抢夺他人孩子，又在本官面前诬告他人，奸诈狡辩……" 李文山看了看柳宗岩道："柳大人，你的方法很不错，利用母亲对孩子的疼爱之情，轻易破解了这案子。" 柳宗岩笑了笑道："总督大人，这不过是下官，办案经验丰富才出了此策。" "母亲总是疼惜子女，那幼儿哭的那么惨，争抢中为了孩子，生母肯定会舍不得而选择放手。" 李文山点了点头。 沈氏吓得跪了下来，"大人恕罪，求大人恕罪，民妇和夫君成婚多年未有子嗣，看着孩子一人躺在摇篮中，才动了心思把孩子抱走的。" 蔡府尹示意衙役把孩子还给桃氏，桃氏抱着孩子，轻声哄着，宛如抱着全世界一样很是紧张。 "民妇，谢谢大人。"桃氏激动地连连磕头。 蔡府尹拍了拍惊堂木。 "沈氏，偷偷抱走孩子，闹到公堂拒不承认，虽你成婚多年未育有子嗣，但也不是强抢他人孩子的理由，扰乱公堂，现掌嘴十下，罚银二两。" 蔡府尹宣判之后，吓得沈氏脸色苍白，想磕头求饶。 衙役立刻拿着木板子，对着沈氏掌嘴试十下。 "桃氏，看好自己的孩子，你藐视公堂，念你是苦主，罚银一两，好了把孩子抱回去吧。" "是，民妇认罚，多谢大人，多谢大人。"陶氏抱着孩子连连道谢。 拍了拍惊堂木，蔡府尹开口道："退堂。" 等外人都走了，蔡府尹深深地拜了一礼，"今日下官，打扰两位大人了，下官深感歉意。" 李文山笑了笑，"没事，蔡大人挺不错的，知道自己不会审理，特意请教上级，不错，没有误判独断很不错。" 蔡府尹听了一阵心潮澎湃，又看了看柳知府。 "总督大人，说的不错，蔡大人为人慎重，谨慎处理案子是对的。" 得到柳知府的肯定，更是让他心中乐开了花，谦虚道："下官，当不得两位大人的夸奖，还需要多多学习，之后能更好地处理案件。" "好了，既然没什么事，那我们也就先走了。"李文山看着蔡府尹道。 蔡府尹听着忙道："这，大人，不妨下官请大人……" 柳知府抬手制止道，"不必了，本官回去和总督大人，先把公务交接清楚了。" 蔡府尹看两人态度，知道此事不成，"那下官恭送两位大人。" 半个月后 李文山渐渐熟悉手里头的公务，没多难度，作为总督他也不过是和柳知府一样总览大局。 如今去京城科考的举人还未回来，县试也只需要府尹出面，李文山感觉到他来这里就是养老了。 怪不得，历史上当地方主官的诗人三天两头都游山玩水，到了江南府他可真是没什么事可做，一切都有旧例，只要吩咐底下人遵例办事就好。 想想这么闲，他家江陵县离江南府不远，那他可以时常回去了。 至于盐政和江南织造，虽然官员是挂在江南府的，但谁都知道这两个官员是谁的人。 特别是盐，他可不想惹一身腥，况且他又是保皇派，管他谁当皇帝。 这天 "你去叫知府来一趟。"李文山放下绘画的笔道。 "是。"总督府的侍卫长立马道。 一炷香后 "总督大人，您找下官可有事？"柳知府拜道。 "明日沐休，本督打算回乡一趟，可能要几天时间，到时候许多事务就劳烦柳大人了。" 柳宗岩听就道："大人，尽管放心。下官肯定把事办好，不能决断之事，到时候再请教大人。" 李文山点了点头，"如此就有劳大人了。" 第二日李文山一早带着肖石，在江南府的码头启程回江陵县。 日夜兼程，两人花了一天时间，当天晚上就到了赵家村。 "开门，开门。"肖石看了看熟悉的李府大门，兴冲冲地上前叫门。 "谁啊！"一个十来岁大小的小子，揉着眼睛开了门。 "怎么，这么晚才来开门。"肖石立马问道。 "肖石大哥是你回来啦！快进来。"那小厮笑了笑，这不晚上睡得正香。 "少爷，也回来了，你去找管家让他准备好洗漱的，还有房间。"肖石吩咐道。 "少爷，好。"小厮看了看外面的人立马高兴地叫道。 "少爷的房间，少夫人都收拾的很好，每天都有派人打扫呢！"小厮立马回道。 "对了，少爷，前两天有一对夫妇带着子女来这里找少爷。少夫人给他们在村中租了房子，暂时安置在那里，说等着您回信了再做打算。" 第312章 张氏的想法 "信可寄出去了？"李文山泡在浴桶里，眯着眼睛问道。 望竹看着主子回来很是高兴，还以为上次会带他出门，没想到又是肖石那个小子。 "寄出去了，大人您回来了，可要跟少夫人……" "已经深夜了，不必打扰人清梦了。" 望竹支支吾吾一会儿，"大人，您去江南府，能不能把小的也带上。" "怎么，家里不好了？" "挺好的，就是小的已经跟随大人您十几年了，如今这样很是不习惯。" "行，这次就带你出去，说实话没你我也挺不习惯的。" "太好了，多谢大人。" 李文山点了点头，"你也下去吧，有什么明日再来不迟。" "是。" "少夫人，昨晚少爷回来了。"碧桃带着笑意立马把消息告诉沈嫣。 正在梳妆的沈嫣，放下梳子，看向镜子中的碧桃，问道："真的？" "嗯，真的，我家那口子，昨晚和奴婢说的。"碧桃一脸喜气洋洋地道。 "快，帮我把梳洗打扮好。"沈嫣催促道。 "好嘞。"碧桃手速非常快，没多久一个漂亮的发髻就打理完毕了。 "你看我这身打扮如何？"沈嫣看了看身上的衣裳说道。 藕粉色的天丝绸缎，看着沈嫣就很漂亮。 "少夫人，很漂亮，赶紧去见见少爷吧。"碧桃微眯着眼睛笑道。 沈嫣突然想到婆母说的事，脸上的笑容也落了几分。 "少夫人，怎么了？"碧桃看着变脸的沈嫣问道。 "上次相公回来后，婆婆就和我说，要给相公找个照顾他的人。"沈嫣说着忍不住闭上了眼。 "这，上次您不是推拒了？" "上次推拒了，说让相公自己决定。这次回来婆婆肯定会说的，作为妻子不能照顾丈夫是我的失职。"沈嫣擦了擦眼泪道。 "这，这可怎么办？" "我给娘说了这事，娘也没有办法。相公去京城一年多，都没人照顾他，如今回来，婆婆想找个人也是正常，况且我已经不能再生……" 碧桃听着家里以后要多个姨娘，还跟着少爷一起赴任，那枕头风吹的偏向姨娘如何是好。 少夫人生双胞胎时伤了身，今后可都生不了孩子了。 "那少夫人，您可有人选了？"碧桃小声问道。 "还没有家中的丫头，模样都一般，如今……"沈嫣摇了摇头。 碧桃有几分着急，立马道："我的小姐，你傻啊，小妾就要找不漂亮的，免得到时候少爷心被勾走了。" "婆婆不会满意地，上次就开口让我去外面多多走动，看看有没有好的……" 沈嫣平复了下情绪道："再说吧，如今我也有三个孩子了，只要阳阳他们过得好就行。" "没错，小姐，说不定老爷自己拒绝了。" …… 李文山去拜见老太太，看到他娘也在。 "奶奶，娘。" 张氏仿佛听到儿子的声音，立马往身后看去，"文山，你回来了，快让娘看看。" 李文山快步上前向着两人磕头道："孙儿，儿子不孝，不能亲自侍奉左右。" "你怎么突然间回来了，这都瘦了，你这孩子在外面都照顾不好自己。" "娘，我没瘦，这是我每天锻炼身体结实了。" 老太太看了许久，"哎，小山，是你吧。" "奶奶，是我。"李文山看着越发苍老，已经掉了好几颗牙齿的奶奶。 "好，好，奶奶给你留了好吃的，你这读书回来要多吃点。"老太太说着就把兜里的糕点拿出来。 李文山看着老太太的操作一下子懵了。 "娘，奶奶这是怎么了？" "大夫说，这是正常的，人年纪大了就会这样。" 这明明就是要老年痴呆了，可也没有什么药可以治的。 "望竹，你去把县里有名的大夫都请来。"李文山沉声道。 "是，少爷。"望竹立马驾着马车往江陵县而去。 "可有留下了药？" "留了，都是些补气补血强身的药，还买了不少的人参，可真是费钱太贵了。"张氏想起花出去的那些银钱一阵肉疼。 李文山知道是老年痴呆的话，这病治不好。 "吃啊，这可是奶奶特意留给你的，你几个姐姐可都有。"老太太催促道。 "好，我吃，多谢奶奶，真香。"李文山只好把那藏在荷包里的糕点给吃了。 "你这次在家里待多久？"张氏问道。 "那边没什么事，应该可以待两天，待会儿我去见见爹。" "嗯，你爹也挺想你的。"张氏看了看人高马大的儿子，感慨道："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当初你就和龙凤胎一样大。" 李文山看着他娘，已经也出现了白发，真的老了。 "娘，你也让大夫给你把把脉，吃点燕窝，上次我在京城买回来那些燕窝，你可有在吃。" "有，你怎么买那么贵的东西，就那么点还尝不出味，就差不多二两银子。" 张氏对儿子乱花钱也是看不惯，"你上次买的人参，我留给你奶了，她最近不用买人参，你当官也不容易，别乱买。" "知道了娘，我心里有数，你们身体好了，花多少钱都行，既然给你们买了就吃。" 张氏看了看左右，没什么人就道："文山，娘给你说门亲如何？" "娘，我不是已经娶妻了！" "我知道你娶妻了，我对嫣儿挺满意的。你原先在京里，我想管也管不了，如今在江南府，离得还是远。你一个人在外，没人照顾你怎么行。" "挺好的，没什么……" 张氏打断他的话，"怎么挺好的，哪个当官的老爷不是三妻四妾的。就是如今赵家村里很多人都纳了妾。如今你独身一人在外，哪能家里没个女人。" 又道，"别人有人暖心暖意的照顾，你回了家里就孤零零的一人，这可不行。" . 第313章 父子聊天 李文山在官场也知道，夫人外交，有些不好办的事，都会让自己夫人出面探探情况。 柳知府的夫人就举办了好几次的宴会，各府女眷都积极参与。 柳知府都试探着，要给他说一房妾室。 李文山听了，"娘，我不想生了孩子以后说庶出的，庶子还好最多艰难点还有科举那条路，庶女……" 李文山摇了摇头："之后再说吧，况且有三个孩子也够了。" 张氏听了拍了他一巴掌，"那哪够啊，前阵子赵东子家就夭折了一个小子，我和你爹都生了七个。" 李文山嘀咕道："不也就我一个男丁嘛！" 张氏没怎么听清楚，"你说什么……" "没什么，娘这些之后再说吧！我先去见见爹。" "行，你去吧，早点回来，我待会儿就吩咐，厨房给你做爱吃的。" "奶奶，我先走了。"李文山牵着老太太的手道。 "哎，去吧，好好读书，别偷懒。" "嗯，我会的奶奶。" 来到山里看到他爹还在草屋里守着爷爷的坟墓。 "爹。" "你怎么回来了？" "没什么事，离的近我就回来了，回来看看你们。"李文山给他爹倒一杯水，这茶是冷的。 "爹，怎么不烧水？"看着他爹这么遭罪，李文山道："不然让其他人守着吧，我们原先是农家哪有那么多规矩。" "可你如今当官了，我不这么守着到时候……" "爹，我原先就劝你，你不肯答应，原来是因为这个。没事，当时候自有办法，农家都要下田干活，哪能真的在家守个三年。" "而且如今你都在墓前守孝一年四个月了，爷爷九泉之下知道也够了，不然你今天和我一起回家？" "算了，我还是再守两个月吧！也给你爷爷在墓前守孝一半，之后再回家守孝。" 看着天气也不冷，李文山也就点了点头。 李铁柱看了看茅草屋说道："这茅草屋可比当年的屋子更暖和，而且去年冬天还有望竹带着仆人来这里，不比家里差。回去了你娘啰嗦的很，一件事嘟囔个几十遍。" "对了，上次你娘和我说了，再给你纳个妾。我倒是可以，到时候多生几个孩子，又不是养不起。" 李文山没想到他爹都知道他娘的打算。 "那你儿媳知道吗？" "你娘说了，她知道，不过没同意。女人就是嫉妒心强，当初……"李铁柱回过神，摸了摸鼻子自动消音。 李文山知道什么意思，当初他小的时候。村里那群小屁孩，就拿他爹要给他娶后娘，诅咒他以后吃后娘的苦头。 "这事之后再说吧，双胞胎也才几个月大。而且如果纳了妾，到时候生的孩子，我不能给他平等的资源，这很容易出现乱家的毛病。" 李铁柱想了想村里，原先各家的妯娌都吵闹不休，如今有二房的人家，可都是打破狗头了，小孩子之间也相互仇视。 李铁柱想起这些，也不再说什么，"好了，这事你自己做主，你爹我不管了。" 李文山陪着他爹整理了一通屋子，"爹，可要和我一起回去？" "行，我也挺想两个孙子的。" "少爷呢？"沈嫣安排好家里的杂事，去前院找李文山。 "少夫人，少爷向老太太她们请安，如今应该在山里给老爷请安。" 沈嫣听了一下子心中五味杂陈。 碧桃想了想道："少奶奶，少爷出门挺早的，应该是怕打扰到您……" "没事，我们先回去吧，对了你也不要说，我们来过了。"沈嫣转身带着丫鬟离开了前院。 "你这官当的挺闲的，当初怎么那么忙？"李铁柱看着儿子居然能跑回来好奇地问道。 李文山故作神秘的笑了笑，"这是官职不一样的问题，爹你别瞎想了。" "官场的事，你自己处理，我们这些人都是大字不识一个，也帮不了你。" "不用，爹如今我已经是二品大员，整个江南府我最大。" 李府 一整个府邸，知道家里当家的人回来，仆役都兴奋地很，做事都麻利很多。 "爹，现在时间不早了，想来双胞胎这时候也醒了，我可许久没见他们了，现在去见见她们。" "我也一起去，孙女上次可还等着我给他带蚂蚱。"李铁柱挺了挺肚子道。 "那行，爹，那我们一起去吧。"李文山点了点头。 . 第314章 家中琐事 李文山还是见到双胞胎，这么柔弱的奶娃娃，真的一不小心就会被他捏伤了。 李铁柱立马抱了一个在怀里逗着，拿出精心编制的蚂蚱，"小囡囡，这是爷爷给你做的，看看喜不喜欢……" …… 和孙子孙女玩了好一会儿，"你给两个孩子起好名没？" 李文山摇了摇头，"还没想好，等他们周岁了起名也是可以的，爹小名就你来起吧。" 李铁柱很是心动，但想想还是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我起的名字不好听，到时候孙子孙女长大了嫌弃。" "你可以起下名字，我们商量商量。" "那这样吧，女娃的小名就叫囡囡，男娃小名就叫石头。"听了儿子的话，李铁柱犹豫一番道。 "不错，挺好的爹，小名就叫这个了。"李文山点了点头。 李铁柱很是高兴，孙子孙女是他起的小名，当爷爷的怎么能不高兴。 "少爷，老爷，夫人派人传信来说，要吃午饭了，福根已经准备好了午饭了。" 看了看已经睡着的孩子，两人点点头，"行，我们待会儿就过去了。" 一家人吃了一顿饭，李铁柱仔细问了问，"你这样回来了，如果临时有事如何是好？" 李文山只得道："那江南府的官场成熟，我离开就没任何影响，而且回来了那些事情，江南府府尹他可以处理。" 沈嫣倒是有了几分担心，"相公，那你这是不是不利于你发展？" 李文山摇了摇头，柳知府自己江南府根深蒂固，只要不想江南官场乱了，他都不会选择去挑破。 "没什么影响，好了，这些事你们不用操心了。而且如今我也是二品官员，朝中的官员我这个年纪，差不多都是小官，我也挺满足的。" 三人听着也很有理，"是啊，文山如今已经是二品大员了，当初你升职到五品，都有县太爷来家里拜见，那态度可是巴结的很。" "时候不早了，你们去休息吧。不必陪着我们两个老人了。"张氏笑着，开始驱赶两人。 "那爹我先去休息了，连日奔波回来，也有几分累了。"李文山对着爹娘说道。 "那你快去吧。"张氏点了点头。 沈嫣看了看这样，只得向两位长辈，行礼。 "儿媳告退。"沈嫣福了福身。 "嗯，去吧。"张氏笑眯眯地道。 沈嫣跟在李文山身后，两人一起回自己的院子。 "相公，你昨日那么累，急着回来，要不现在先去休息下？"沈嫣看了看他的夫君说道。 李文山一天下来都是打着精神，这时也觉得疲惫的很。 "行，我先休息一会儿，这是我给你的。"李文山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盒子给了沈嫣，自去休息。 沈嫣拿着盒子，看了看李文山挺拔的背影，打开盒子看到是一只翡翠玉镯。 玉镯通体清透，玉色完美，而且玉镯还没有裂纹。 "这可是难得的极品好玉，相公他如何得到这价值不菲的玉镯。"沈嫣看着玉镯喃喃自语道。 碧桃进来送些茶点，看到少夫人坐在梳妆台前，在那里发愣。 "少夫人，茶点来了。"碧桃轻声叫道。 "哦，好，你放那里吧。" 碧桃放下茶点，看到沈嫣手里的玉镯，"少夫人，这镯子是？原先奴婢可没见过这个镯子。" 沈嫣带着甜蜜地微笑，"这是相公给我的。"一边摸了摸玉镯。 "少夫人，要不要奴婢，帮你带上如何？" 沈嫣摇了摇头，"不用了，你先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是。" 碧桃答道之后，退了出去。 沈嫣也放下心中的问题，想着等丈夫醒了到时候问问看，怎么回事，毕竟丈夫的俸禄可买不起这个镯子。 沈嫣也轻手轻脚的进了里屋，看到李文山正睡得香甜。 看了看在窗下的躺椅，沈嫣今天的忙碌了也很累。看着相公睡着了，她也躺在窗下的躺椅下午休。 夫妻俩在房里睡到了申时才醒过来。 "相公醒了！"沈嫣从躺椅上醒来看到李文山已经起了。 "嗯。"李文山揉了揉额头，"现在什么时辰了。" 沈嫣看着笑了笑，"现在申时了。" "那挺晚的，也该起来了。"李文山颔首道。 沈嫣儿看着丈夫笑道："夫君，那镯子……" 李文山点头道："这是我买了给你的。" "相公，那镯子挺贵的吧，你钱够吗？"沈嫣顾及李文山的面子，只得拐弯抹角的说道。 李文山看着这样知道沈嫣担心什么，便道："这是京城房子卖了，后面看着镯子挺好的，想着你戴着挺好看，所以就买了它。" 沈嫣听了是京城房子卖了才有钱买，心中也放下了担忧，脸上的笑意特别真实，"那就好，多谢夫君，那镯子我很喜欢。" "不过，下次不要花这些银子，这些东西太贵了，不要浪费再银子。" "我心中有数。"李文山点了点头。 李文山想起两个双胞胎的孩子，"双胞胎的名字，我还没想好叫什么，你起名也是一样。" "嗯，我会想想。" "对了，阳阳呢！"李文山今日没见到孩子问道。 "他白天在我爹，介绍的那赵夫子那里启蒙，现在应该也要回来了。"沈嫣说起儿子笑道。 "阳阳，这是已经启蒙了？"李文山问道。 "嗯，上次爹来了，看了看阳阳学习进度。说可以启蒙了，后面给阳阳推荐了一个夫子。"沈嫣说起儿子眼中含着星光。 李文山在外那么久，也很好奇儿子的事，于是问道："那他学到哪里了现在？" 沈嫣眉眼含笑，"在学子弟规和百家姓，夫子教导阳阳，派人去接了几次，仆人回来告诉我，说夫子夸了阳阳好几次。" "哦？那等他回来我要考考他。"李文山也挺感兴趣的。 李文山想起儿子阳阳，感叹道："我可是一年多没见他了，也不知道长大了多少？" "他呀，比原先懂事很多，会帮着我照顾弟弟妹妹了。" 夫妻俩人相互间的交谈，两人之间因为时间的距离，感觉陌生了许多，没了那些生疏。 . 第315章 准备离开 "相公，你之后什么时候回去？"沈嫣想起不久后，丈夫又要出门，心中有几分不舍。 "明日出发，虽然没什么大事，但不能离开太久了，算上路上的的时间差不多也要四天。" 沈嫣听了沉默一会儿道："嗯，那今天我去厨房，给你做点好吃的。" 说着沈嫣就起身去了厨房。 "爹爹，爹爹……"李文山正打算穿衣裳，听到院子外，一道孩童的声音传了进来。 李文山随意披上衣裳，"儿子。" 李文山看到溜进室内的孩子，看得出还有一年前的模样，瞪大眼睛看着李文山。 李文山一把抱起儿子，往高空抛了抛，"阳阳，爹回来！" "哈哈哈……"儿子笑得很是开心，"爹，还要高高。" 李文山看着儿子眼睛里的陌生感消失了，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开始问阳阳一些他的情况。 李文山听着叽叽喳喳如鸟儿一样的声音，心中也很是高兴。 李文山认真听着阳阳在私塾里发生的事。 "那小胖子，藏起来的鸡腿如何了？" "他把鸡腿藏起来，但把老师布置的作业给弄脏了。交作业时被老师，打了二十个鞭子。" 李文山看着还有些兴奋得意的阳阳。 "你有在这里搞破坏吗？" "阳阳，可没有，不过是那小胖子太贪吃了，自己坑了自己。" "爹爹，你还会离开家里吗？上次娘说你回来了，我去了外公家里，没碰上爹……"阳阳抱着他爹的腿说道。 李文山感慨地摸了摸，阳阳的那软软地头发道："爹要去外面工作赚钱，你爷爷奶奶，在给祖爷爷守孝。而你祖奶奶如今年纪大了，祖奶奶也舍不得离开这里。" "那我们要一直陪着祖奶奶吗？我舍不得爹爹。"阳阳爬上他爹怀里，看着他爹的说道。 "你想着跟着爹？"李文山看着阳阳问道。 "嗯嗯，其他人都有爹爹，连那讨人厌的小胖子都有爹来接他。而我这这么久，都没爹爹来接。"阳阳看了李文山一眼，低头抠着手指。 李文山没想到是这样，伸手摸了摸阳阳的脸。 "走吧，我们去吃饭吧，你娘应该亲手做了一桌好吃的。"李文山抱起儿子道。 "嗯。" 张氏和李铁柱看了看，他们如今也三代同堂了，原先可是都不敢想象。 "文山，你留下来，我们娘俩一起聊聊天。"吃完饭张氏看着儿子要走，把人留了下来。 沈嫣看了看李文山，又看了看婆婆，不知道会说什么，心中也有些猜测是婆婆要的是何事。 还是独自带着儿子阳阳出去。 张氏看了看他，直接问说道："娘打算给你再纳门妾，你觉得如何？" 李文山没想到他娘留下他，居然是跟他说这件事。 "这，娘还是算了。"李文山想起了一些事，思绪回过神来继续说道。 "这，你都一年半载，身边没个人，怎么行？儿媳还要照顾家里，如何能照顾你。"张氏隐隐透出几分不愉。 "哎，还是我们这些老人，拖累你们了了。不然直接让儿媳，和你一起赴任也行。" 李文山听了心中一动。 "文山，不如娘给你选一个，村里赵二新的女儿，虽然模样一般，但性格温柔…… 李文山摇了摇头，"还是别纳妾了，我有三个孩子就可以了。而且这纳妾还是良妾，这如果不让她生育，这是不行的。" 张氏想了想，还是心疼儿子，仔细想想说道。 "那不然让沈嫣和你一起去，我们家这么多家仆，我们也可以得到很好地照顾。让嫣儿去照顾你也合适。" "那到时候问问沈嫣，我那有个夫人，很多消息也了解的容易很多。" "行，那就这么定了，待会儿我问下沈嫣，而且阳阳也渴望父亲的陪伴。" 李文山点了点头，"行，那等会儿问问她，看她愿不愿意。" "娘，奶奶的情况，看了大夫，大夫怎么随说，能改变吗？" 张氏摇了摇头，"大夫看了，说办法没有办法，只能控制，最后还会变得谁都不认识。" "爹，今天没去山上守墓吧。" "没有，你爹想想你说的的是对的，所以今日他就在屋子里守孝，早该劝劝他，年纪那么大了，去山里病了到时候该怎么办。" "娘，我今晚就要走了。"李文山只得出声道。 张氏一听，有瞬间认识？ 张氏看了看孙子，说道："走吧，你走之前。再去见见你奶奶，她就算现在这样了。她有时还是念叨着想你。" "嗯。" . 第316章 返回江陵县 李文山跟着母亲一起去见过奶奶后，看着天色不早了，又去看看他爹。 李铁柱拍了怕他的肩膀："你在外面好好干，家里你不要担心，有我，你娘和奶有我呢！" "爹，您辛苦了。"李文山笑道。 "你爹我照顾家里是应该的，如今你也是是一家医院，需要好好休息。" 回到，路正院。 "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下次我有空我会下次再回来。"李文山看着沈嫣说。 沈嫣："这么快，你原先不是说明日出发吗？" "今日去江陵县，明日可以一早乘船去江南府。"李文山看着沈嫣的眼睛说道。 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等我。" 沈嫣听了这话，瞬间红了眼，擦了擦眼角道："我去给你做点干粮，你路上吃。" 没多久，李文山出了府。 手中拿上沈嫣准备的干粮，这时他准备出发前往江陵县。 他已经打算好，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上船了，如果现在不走的话，到时候就是赶不及，白天的时间回到江南府。 "爹，娘，我走了，你们和奶奶自己好好保重。"李文山对着他们拱手道。 "你去吧，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张氏笑道。 "嫣儿，照顾好家里谢谢你，辛苦了，。"李文山上了马车又道。 嫣含着眼泪，看着丈夫走远，心中都带着淡淡地伤感，"这些都是我应该的，这是作为妻子的责任。" 温声嘱咐道："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就好，家里的事你不用担心。" 李文山示意望竹出发，望竹立马抽了一鞭，马儿开始缓缓走了起来。 三人看着马车远远走出村长，有些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黑点了。 "我们也会，你别想太多了。" 张氏知道儿媳的不舍，他也很是不舍，对着沈嫣说道："嫣儿，你这几天也收拾好东西，到时候找个镖局送你和阳阳去江南府，不过双胞胎太小了要留下来。" 沈嫣含着眼泪抬头看向婆婆，有点不敢相信她现在听到的消息。 她心底都已经在暗暗做着准备，婆婆要给丈夫纳一门良妾了，没想到如今婆婆变了，这是问来？！ "这，那爹娘你们在家，儿媳如何能离开，留在您身边敬孝你们才是应该的。"沈嫣也有几分不自在的说道。 张氏让沈嫣扶着他进去，"我和你爹能自己照顾自己，而且还有这么多家仆。而让你去你去江南府，照顾好丈夫才是重要的。" 沈嫣瞬间有眼泪想要涌出，"婆婆，嫣儿谢谢您。" 张氏看着儿媳，也感觉她不容易，如今他们家都是沈嫣一个人撑下来的。 这时大河村的大女儿回来了，看到在门口的两人叫道："爹，娘，弟妹你们怎么站在门外面。" 三人转头看到来人，"大丫（大姑姐），心中疑惑她们来此是何事。" "娘，我听到村里人说，小弟他回来了，是不是？"大丫立马让小儿子停下牛车问道。 李氏看了百~万\小!说，知道小弟回来，他也不多打扰。 "嗯，不过他如今已经又赶着回去上值了。"张氏看了看她大女儿说道。 "哎，我还想让小弟，能拉他的大外甥一把，帮忙安排个工作。"小镇上的小事道。 "你可以让智儿，先去镇上县里谋一个适合的工作。" 李氏讪讪的笑了笑，"娘，这不是舅舅亲自带最好，而且我四儿是个读书人，让他多跟着文山学习学习，好争取下次考上举人。" "嗯。那就好好学学，不要乱来就行了！"张氏看了看现在的小李氏，那眼睛的各种贪恋，也只是笑了笑。 如今她对几个女儿，心中也没多大感触。知道如今上门来，都是为了自己的夫人和子女拍你们的，用来做这个准备的。 小李氏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失落。 没想到来晚了一步，她这弟弟不在家了，那她的目的现在就是达不到了。 "大姐，你看这如今天色很比较晚了，您现在是想回去还是在家休息一晚。"沈嫣看着大丫问道。 听了这两点，大丫仔细考虑了一番。笑着道："行，那我们今天就在这里打扰了，多谢弟妹了。" "多谢，舅妈。"大姑姐的小儿子。也是同意了那就是没问题了。 "那里面请，客院也都收拾完毕了，今日你们劳累了，先好好休息一下。"沈嫣让碧桃带他们去客院休息。 "娘，还是弟妹做事细心，客院都安排的那么好。"大丫对着她娘感叹道。 "是啊。" 这边李文山在马车上，也开始想着打算回江南府后暗中探访一下信息。 【作者题外话】：之后再改了了 第317章 沈嫣到达江南府 之后的一个月时间里里，李文山都在江南府的官场熟悉，参加了几次官府间的聚会活动，李文山虽然喝了不少的酒，但也渐渐熟悉了一些人和事。 这天李文山还因昨日聚会的宿醉，还未醒过来。 总督府的大门口来了一辆青帐车篷的马车。 护卫看着门口那朴素的马车，心里猜测谁那么大胆，居然把马车停到总督府门前。 "你，去让他们把马车赶走，总督府门前可是他们能停留的。"护卫长随手指了身边一个护卫道。 "是，护卫长。"那名护卫立马背着刀，走上前。 "这里是总督府，你们的马车不准在此停留。"那护卫上前呵斥道。 肖石刚让车夫停好马车，正想让车里人下车，转头看到那护卫，还是有点面熟的护卫。 "这是总督大人的家眷，你赶紧去通禀总督大人一声，总督夫人和少爷来了。" 护卫定睛一看，是原先总督大人的贴身长随。 "肖爷，原来是您啊！我可是好久没见您了，您这是……"那护卫也认出人是肖石，立马笑着招呼道。 "快去通传一声，总督夫人和少爷来了。"肖石对着他没好气的说道。 护卫来来回回，打量了一番，那简朴的马车，看不出来，这里面坐的是总督的家眷。 也不再犹豫，"哎，肖爷，你们等等，小的去找下管家。"说着立马往总督府跑去。 肖石看着这样，只得对着马车里的人说道："少夫人，您和小少爷再等等，已经有人去府里通禀了。" "嗯，没事我们稍微等等，不必着急。"马车里传出一声清淡的女声。 "是。"肖石恭敬行了一礼。 护卫长看着余云往里跑，"哎，你怎么往府里跑，不是让你去驱赶马车，做了没？" 那护卫也就是余云，吞了吞口水，道："护卫长，门口是总督府的家眷，肖爷让我快去禀报府里。" 护卫长没想到居然是这样，摇了摇手，"那你赶紧去吧。" "哎，那小的去了。"余云得到同意，立马往府里跑去。 护卫长看了看门口，那几辆朴素的马车，心里直感叹，可真看不出来是总督府的。 车夫等了挺久的，语气中带有几分焦急，"肖大爷，我们这样会不会……" 肖石看了看他们一眼，"你们不必着急，待会儿会给你们赏银的，也不耽误你们功夫。" 车夫讪讪的笑了笑，"这到不是这些，不过是小人怕，怕到时候进衙门大牢。" "你们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没事。你们安心等着，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肖石说完也不再说别的，继续等着府里的人出来。 "杜管家，杜管家……"望竹听到别人喊他。 停下脚步转身，记得是门口的护卫，于是停下脚步。 "你找我什么事？" "杜管家，门口来了总督大人的的家眷，肖爷让您出去迎接下。"余云一口气把话说完。 望竹听了有几分吃惊，少爷的家眷来找他，他可没听说过，"你小子不会骗人的吧！" "没有，肖爷也在呢！肯定是真的，就是肖爷让小的进来禀报的。"余云立马摇头道。 "肖爷？他是谁？" 护卫只得笑了笑道："是总督大人原先的长随。" 望竹一听有点疑惑，家里的主子不是都在守孝，如今来得是谁？ "走，我们去看看。" 说着就提起衣摆，又想起了什么事，"你们几个丫头婆子去把后院的主院收拾干净了。" "是。"丫鬟婆子忙躬身答应道。 望竹也不再想什么，抬脚往院子外走去。 余云见状也立马跟上…… 肖石看到总督府角门打开出来了一个男子。看清脸，肖石立马马笑着上前，拍可怕着手，道："望竹哥。" 望竹看到他也是欣喜的很，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想到你小子也来了。" 肖石笑了笑，想起马车上的人，立马道："望竹哥，少夫人和小少爷来了，还有碧桃姐也来了。" 望竹听到这话，立马道："行，我马上让门房把侧门打开，你让车夫赶近一点。" "哎，行。"肖石立马去吩咐马车夫。 马车夫没想到他们今天拉的人，真的是大官的家眷，心情更是忐忑，小心翼翼听从指挥把车赶好。 "少夫人，小少爷，可以下车了。"肖石敲了敲马车，轻声说道。 沈嫣带着面纱，由着碧桃扶着，下了马车，看到很是府邸很是华丽。 "好的，肖石这一路辛苦你了，这些就赏你了。"说着一旁的碧桃立马拿出二两银子。 "多谢，少夫人赏。"肖石欣喜的接过赏。 阳阳也被人抱下了马车，看到和赵家村完全不同的场景，小家伙有些懵了。 "娘，这里真的是我们家的？"阳阳看着门口的两个巨大的石狮子忍不住问道。 沈嫣点了点头，"你爹爹，就在里面，好了我们进去吧。" 说着伸手牵过阳阳，两人一起往前走去。 护卫长听到杜管家叫的是夫人，知道是总督的夫人。 "属下总督府护卫长聂勇，拜见总督夫人和少爷。"看到头请安，其他人也一齐拜道。 沈嫣点了点头，"碧桃。" "是，夫人。"碧桃立马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荷包。 "护卫长，这是我们夫人感谢你们的，给你们酒钱。"碧桃笑着把一个荷包递给了他。 聂勇看了眼接过荷包，抱拳道："聂某，多谢总督夫人。" 沈嫣带着孩子从侧门进了总督府。 "望竹，大人呢！"沈嫣问道。 "夫人，大人昨晚醉了，现在还没醒呢！"望竹看着瞒不住只好实话实说。 "他什么时候有了这个毛病？" 望竹看着这样只得解释道："昨日，是一位大人，家中幼子满月，许多大人都去了，然后大人就喝醉了。" "可让厨房准备了醒酒汤？" "夫人，已经备好了。您和小少爷舟车劳顿，要不要先去休息……" "碧桃，你带小少爷去休息，我去看看大人的情况。" "是，小少爷，您跟碧桃走吧。"碧桃上前哄着阳阳。 伸手抱住碧桃的脖子，看着他娘这样，知道是不能打扰，"娘，阳阳乖乖去……" "真乖，好好听碧桃姨的话？"沈嫣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 第318章 琐事 望竹见这样，立马让家里的嬷嬷，带着碧桃去了后院。 "大人，他宿在哪里？" "回夫人，大人宿在前院，可要小的给您带路？"望竹躬身后回道。 "嗯，如此就劳烦杜管家了。"沈嫣一向对于丈夫身边的人都挺客气的。 "夫人，那请随小的来。"望竹说着在前头引路。 一炷香后 "夫人，大人就在里面。"望竹站定在房门前道。 "嗯，杜管家你先去忙吧，这里有我。" "好的，夫人，小人告辞。"望竹恭敬一礼后退了出去。 沈嫣轻轻地推开了卧房的门，走了进去，看到李文山还在沉睡，眉头紧锁着。 她也不好打扰，连日来一路照顾小儿和赶路，舟车劳顿也让她感觉到疲倦。 看了看不远处的书桌，沈嫣打算坐着歇会儿…… 不知多久，李文山皱了皱眉头，感觉到宿醉的头疼，揉了揉太阳穴，拍了拍脑门，"嘶，下次可不能喝这么多酒了。" "望竹。"李文山喊道。 感觉没人，只好自己起身，突然看到书桌上一女子在那里瞌睡。 如今奴婢，好大的胆子。 打算过去叫醒之后，让望竹教育下。 看到脸是沈嫣，望竹有点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没有眼花，真的是他老婆。 "沈嫣怎么在这里？"李文山心里嘀咕着。 突然想起月前他娘说的事，他还以为是假的，毕竟家里还有三个年幼的孩子，如何能够离开母亲。 看了看睡的挺不舒服的沈嫣，李文山轻手抱起沈嫣，放在床上。看着她还没有醒来，就放心去门口。 看到一个小厮，吩咐道："你去打点水来。" "是，大人。"那仆人吓了一跳，立马去打水。 没多久，水就来了，李文山用冷水擦了擦脸，终于清醒过来，感觉到肚子的饿意。 "饭菜可准备好了？端上来。" "大人，您稍等。奴才，这就去。"仆人躬身道。 没多久，仆人提着食盒进来，小心打开食盒，看到里面是有一碗醒酒汤，"大人，这是管家吩咐厨房做的醒酒汤。" 李文山端起碗，面不改色的喝完。 仆人把饭菜摆好，李文山看着清淡地饭菜，虽然不合他的胃口，但适合现在的他。 "夫人，她什么时候来的？"李文山看着那小厮问道。 "大人，夫人她是今早来的，小少爷也来了。"仆人恭敬地道。 李文山没想到居然把还孩子也带来了，"好了你下去吧！"朝着那仆人挥了挥手。 李文山肚子一阵鸣叫，开始动筷子吃了起来。 吃好了后，看了看妻子还在沉睡，想来也是累了，看着她皱着眉头，看了看她头上的簪子，小心的帮着拆了。 想到儿子，重新换了身衣裳出去。 "少爷，您醒啦。" 李文山看到望竹，"小少爷呢！" "小少爷在嬷嬷地伺候下，喝了奶吃了糕点就睡着了。"望竹看到李文山立马回道。 "嗯，你派个嬷嬷来这里守着，我去看看阳阳。"李文山吩咐道。 "是，大人，您放心，小的这就去安排人。"望竹躬身道。 李文山去了后院，看了看孩子睡得很香，没发烧想来没什么问题，看到一旁的丫鬟，"你们照顾好小主子，注意点小主子的身体。" 丫鬟恭敬道："是。" 李文山看到肖石，"你跟我来。" "夫人什么时候出发的？家里怎么样？"李文山坐下后问道。 肖石立马答道："少爷，夫人是五前天出发的。家里的老夫人老爷都挺好的，是老夫人让夫人带着阳阳少爷出发的……" 李文山仔细听着肖石说着家里的事，知道没什么大碍，但就留爹娘在家里他也不安心，想来只能派人回去。 文山想了想只得这么安排，"你和望竹之后每十五天回去一次，在赵家村待几天，替我回去看看家里。" 肖石拱手道："是，大人。" "好了，你们先派个人回去报讯，说夫人和少爷都到了，让他们不要担心。"李文山想起家里人都不识字，只得这么安排。 一个时辰后 "娘亲，呜呜……"李文山听到阳阳的哭声。 立马起身进了内屋，看到捂着眼睛在哭的阳阳。 "怎么了？" 阳阳听到声音看到是爹爹，立马喊道："爹爹，娘亲呢！" 李文山伸手抱了起来，揉了揉他的脑袋，"阳阳，怎么哭了？" "爹爹，阳阳想娘亲了！"阳阳委屈巴巴地说道。 看着这样让他叹了口气，阳阳就这么想娘了，那家里的两个双胞胎该如何？ "你娘亲在睡觉，我带你去找娘亲。"李文山笑道。 李文山抱着孩子到了前院，看到那嬷嬷还在门口守着。 "大人。"那嬷嬷行礼道。 "嗯。"李文山抬脚进了房里。 "你看，你娘在睡觉呢！我们别吵醒了娘亲。" "嗯。" "走，爹带你出去玩。"李文山一把抱起孩子出去。 李文山带着孩子去玩蹴鞠，阳阳很高兴，跟着爹爹在场上跑来跑去，爹爹原先可都没陪他玩。 沈嫣醒来发现他居然躺在床上，相公居然不在这里，那她是做梦了吗？ 门外嬷嬷听到动静，"夫人您可醒了。" 沈嫣看了看不认识的嬷嬷，才意识到，她是真的来江南府了。 "大人呢？" 第319章 烫金请柬 "大人，带着小少爷出去了。"那嬷嬷躬身答道。"夫人，大人让奴婢伺候您洗漱。" 沈嫣点了点头，那嬷嬷立马上前轻手轻脚的伺候着。 梳洗完毕，出了院门，看到李文山正抱着孩子回来。 "你醒啦！"李文山看到沈嫣笑道。 "嗯，醒了，没想到我睡了这么久。"沈嫣有几分不好意思，脸上还带着几分羞红。 李文山看着她笑了笑，"一路辛苦了。" 沈嫣笑了笑，摇了摇头，"我不辛苦。其实这次这么出来，心里我也挺担心爹娘他们的。" "没事，之后我会派人回去看看，我也会抽时间回去。" 李文山知道爹娘为了照顾奶奶，肯定也不会离开赵家村，如今他在江南府也能照顾到家里。 沈嫣听到这话，心中充满了对双胞胎的不舍，"到时候我能不闷也和你回去看看那两个孩子。" 李文山看了看她的神色，于是点了点头。 "娘亲，爹爹带我去玩球。"在李文山怀里的阳阳听到娘的声音，立刻抬起头。 "娘亲，抱抱。"李文山看到在他怀里动来动去，只得把阳阳放下。 沈嫣摸了摸跑过来的孩子，"那可太好了，阳阳不是一直喜欢爹爹陪着你。" "嗯。" 李文山看了看天色，已经到午时了，"天色不早了，走吧，我们先去吃饭吧。" 一家三口吃了顿久违的团圆饭，沈嫣刚开始还有几分不自在，慢慢地也放松下来。 "你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对身体不好。"沈嫣想了想还是劝道。 "嗯，我知道，下次我会注意的。"李文山拿起汤勺喝了口汤道。 李文山提前给沈嫣说了此事，"你今日来了，想来要不了多久，江南府的那些官场的夫人应该会邀请你参加宴会。" "嗯，我懂的，相公可要我特别注意。"沈嫣问道。 "不必，你目前都没发生什么，刚开始请你很可能是知府的夫人，保持平常心就好。" 李文山想了想，还是嘱咐道。 "嗯，好的。"沈嫣听着有几分捏紧了勺子。 李文山看出她的紧张，便道："你丈夫是江南府官职最大的，她们都不会得罪你的，你也不必太紧张。" 沈嫣点了点头。 一家人吃完饭后，李文山让望竹把府里的事务交给沈嫣。 "夫人，这就是府中的账本，您收好。"望竹躬身举起账本。 "碧桃。" "是。"碧桃上前把账本收好。 望竹交接完了，道："夫人，没其他事，那小的先告退了。" "嗯，你去吧。碧桃你也去吧，你们夫妻也许久未见了。"沈嫣笑了笑看着碧桃。 "唉，多谢少夫人。"碧桃听着笑眯眯道。 沈嫣翻了翻账册，没什么问题，望竹这些账册都做的非常好。 李文山洗完澡，一边擦头发进了室内，看到沈嫣还在忙。 "天色晚了，这些事，明日你再忙吧。" 沈嫣抬头看到李文山回来了，还洗漱完毕了，"嗯，我也去更衣。"说着放下账本去了浴房。 第二日李文山上值后，不久沈嫣就收到了一张烫金的请柬。 "总督夫人，这是我们知府夫人给您的请帖，夫人想为您接风洗尘，还请总督夫人同意。"身旁一圆脸看着有几分慈善的模样笑道。 沈嫣看了看手中的请柬，这是邀请她三日后赏花宴，为她接风洗尘。 放下请柬，对着那圆脸嬷嬷道："嬷嬷还劳烦你回去，替我多谢知府夫人，我肯定会参加的。" 那圆脸嬷嬷一听更高兴了，她这是完成了夫人的任务，"唉，奴婢肯定回禀夫人的，奴婢告退。" 沈嫣点了点头："嬷嬷慢走，碧桃替我送送嬷嬷。" "是，夫人。"碧桃躬身道。 "嬷嬷，奴婢送送你。" "唉，多谢姑姑了。"嬷嬷看着年纪尚轻的女人道。 沈嫣看了看手中烫金的请柬，真给相公说准了。 晚上等到李文山回来，沈嫣把此事和李文山说了。 李文山看了看，道："行，你去吧，没什么问题，自己注意点。" 沈嫣点了点头。 三日后 总督府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总督府的马车，都已经换了车篷的马车，虽然车篷不是太华丽，但也不会看着低端。 车上还刻着标记，是李文山总督府上的标记。 沈嫣带着碧桃上了马车，准时出发往柳知府府上而去。 一路上看着有很多华丽马车，想来应该都是参加知府大人的上赏花宴。 沈嫣透过车窗，看着外面。 碧桃听到叫卖声，兴奋地道："夫人，这江南府可真繁华。" "嗯。" 没多久，沈嫣的马车，很快到了柳知府府上。 毕竟双方距离不是很远。 . 第320章 离开 柳知府门头的柳夫人的贴身婆子远远看到来人的马车是总督府的，知道今日娇贵的客人来了。 "李夫人，奴婢是夫人的奶嬷嬷，夫人特意吩咐来此迎接夫人。"那胖脸的嬷嬷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看着下了马车的总督夫人。 沈嫣看了看她身上的衣裳，是绫罗绸缎，知道是得宠的嬷嬷，也笑了笑，"多谢夫人的记挂。" "李夫人，您跟奴婢进去吧，我们夫人还等着您呢！"嬷嬷也笑脸相迎道， "好的，正好我去谢谢你们家夫人。"沈嫣点了点头。 跟着那嬷嬷穿过回廊，观风亭，转入内院的门洞，到了知府府中的花园。 争奇斗艳的百花，把花园都充满了花香味，宛如进入一个花仙境。 "我们家夫人正想设百花宴，不想夫人您来了，正好赶上，所以就冒昧给李夫人您下了帖子。"嬷嬷看着这年轻的总督夫人浅浅笑道。 "哦！这么说我是赶巧了，来得正是时候。"沈嫣嫣然一笑道。 虽然蒙着面看得不太清楚，但也知道这位夫人相貌应该不错。 "可不是，我呀，可是自从李大人来江南府任职可就盼着妹妹你也一起来呢！"这时突然一个女声打断了谈话。 透过花丛看到一个三十来岁，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女子。 "夫人，李夫人奴婢给您带来了。"那嬷嬷行礼道。 "多谢，嬷嬷，您先下去休息吧。"那位夫人闻言柔声说道。 "李夫人，看着你年纪比我小，我就托大称呼你一声妹妹了。"那夫人上前笑盈盈的道。 沈嫣看着面前脸若银盘，唇如花娇，身材丰腴，想来是柳知府的夫人，便道："柳夫人客气了。" "那妹妹也不要客气，我年纪比你大，你可以称呼我一声姐姐，我娘家姓胡，你就叫我胡姐姐了。"柳夫人拉过沈嫣的手道。 沈嫣看着这么热情的柳夫人只好唤道："胡姐姐好。" "来，这是姐姐的给你的见面礼，你叫我一声姐姐总不能亏了你。"柳夫人拉着她的手，进了凉亭，从丫鬟手中拿过一个精致的盒子。 沈嫣立马拦住盒子，"胡姐姐，我不能这么收你的礼物。" "妹妹，这是姐姐的一番心意……" "胡姐姐你的心意，妹妹领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妹妹可不能收。"沈嫣看盒子里是通体透亮无一丝杂质的琉璃镯。 胡氏看沈嫣态度坚决，只好作罢，"那好吧，妹妹我们先去赏花，待会儿那群女人到时候影响赏花的心情。" 沈嫣听了有几分好奇，但她刚来不好多问，只得跟着一起走。 一刻钟后，陆陆续续江南府各位官员的夫人都来了。 江南府一项都是以收到知府夫人的请柬为荣。 原先探听知府夫人可是不打算办今年的赏花宴，前几天收到赏花宴的请柬，知道这次是特意为总督府的夫人举办的。 一个个女人都把自己收拾的最好，打扮起来，一路上往柳知府府上赶去。 没多久柳知府的府上，来了很多各个官员的家眷。 没多久花园里，就有了一大群争奇斗艳的女人，年纪大的还带着自己的女儿或者侄女。 沈嫣看着有五六十人，心中感叹道："这江南府的官员可真不少。" 胡氏看了沈嫣一眼笑道："妹妹，这些是江南府一些比较有品味的人家，其他的人我都没请，就怕扫了我们赏花的雅兴。" 沈嫣听了不懂什么意思，对着胡氏笑了笑。 这时一女人上前拜道："刘氏拜见，知府夫人，这位是？。 "刘妹妹不必这么客气，这是我们李总督的夫人。" "刘氏拜见总督夫人。" "刘夫人客气了。"沈嫣点了点头回礼道。 不远的许多夫人，也一一上前见礼，柳知府夫人胡氏也一一把沈嫣引荐给他们。 其他人看着这么年轻的夫人，真的相信了他们如今江南府的总督年纪很轻。 有些人家的夫人，眼神闪烁着一缕异样的光芒，心中各自思量算计着什么…… 周通判家的夫人江氏，上前一礼道："夫人，奴家是周通判府的夫人，这两位一个是我的嫡女，一个是我的庶女。" 沈嫣看着眼前十六七岁的女孩，看着娇憨可爱，点了点头："两位小姐都很漂亮，以后周夫人享福了，姐姐您说是不是。" 胡氏知道这周氏什么意思，便附和道："是的，可惜我就一个嫡女，如今已经出嫁了，不过也比不过周府的两位小姐。" 周夫人听的很是高兴，忙道："我家这两个纸烧卷的，哪比得上蕴婷小姐。" 沈嫣看到两个低头的女孩，撇了撇嘴。 "今日来就是好好赏花，这些花一年也就能看一次，可是我难得重金养护的，所以大家好好欣赏。" "多谢夫人，我们才能看到这么多的花，这赏花宴可真不错。"这时一旁一夫人附和道。 周夫人也不好明说，这时候说了就是得罪人，虽然想把庶女送给李总督当妾，好提拔下她们老爷，但今日不好太过明显。 沈嫣身份高，其他人也不敢轻易得罪她，又有胡氏的照顾，所以在赏花宴上，过得还算愉快。 过了一个半时辰，沈嫣有几分着急想要回去，毕竟已经到了阳阳吃饭时间，她怕小儿水土不服，让碧桃照顾他，但心里还是不放心。 "胡姐姐，我们前几天刚来，我那儿子还没适应环境，所以有些闹，我想着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也早点回去。" 胡氏知道总督府的公子还没四岁，所以看着时间不早了，也不拦着。 "行，那妹妹你先回去吧，这也差不多要散场了，你就先回去照顾小儿吧。" "多谢，姐姐，诸位你们继续，我先一步回去了。"沈嫣微微抱着几分歉意道。 "夫人，我们理解，小儿年幼之时都是这样，夫人安心回去。"其他夫人纷纷说道。 沈嫣点了点头，然后行了一礼，然后向胡氏道："胡姐姐，我告辞了。" "妹妹，慢走，下次我再请你出来玩。"胡氏笑着说道。 沈嫣点了点头，转身出了花园，离开了柳知府的宅院。 . 第321章 驾崩 晚上，李文山也回来了。 "今日，去赏花宴可有发生什么？" 沈嫣摇了摇头，"没有，就是他们都比较热情，柳知府的夫人让我称呼她为姐姐，硬是要送我一个琉璃镯，后面我拒绝了。" "你刚来，和他们熟悉了也好。拒绝了是对的，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李文山看了看沈嫣的手腕，"明日沐休，我陪你去买个镯子吧。" 沈嫣抿嘴一笑，"不必，我不是没镯子，你在京中给我买了不少，所以不要浪费钱了，如今我们可是有三个孩子要养，还是省着点，而且你原先买的都是我喜欢的。" "行，虽然现在赚的不多，但给你买一两个镯子还是有的。"李文山笑道。 "嗯。" "你再想想，赏花宴上可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沈嫣听李文山这么问，也仔细想了想不对的地方。 "那周通判的夫人，倒是一直和我说她的庶女刺绣如何……" 李文山这时也想起白天几个男人在讨论家里纳妾的事，后面男人之间熟悉了，之后就开始开玩笑。 知道李文山府上只有一个夫人，便有些官员笑说道，要让他纳几个小妾，又不是养不起。 李文山听闻此言只是笑了笑，一人见这样，便道："周大人不然你就做媒给总督大人。" "是啊！" 李文山摇了摇头笑道："周大人家认识的人家的闺女都是千金小姐，我这农家小子已经有妻子不合适，而且你们可别乱开玩笑，姑娘家的名声金贵。" 听着李总督拒绝了，那人也不好意思继续说。 李文山想起这回事，想来想让他纳周通判家的庶女。 "怎么了？" 沈嫣看到李文山沉思的神色，叫了几次没应她，又大声叫了一声。 李文山回过神，看了看沈嫣，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不过是想到了一些事。" 沈嫣看李文山不说，也就不再追问。 "没什么，我们吃饭吧。"李文山看了看桌上的饭菜。 "嗯，来阳阳多吃点。"李文山给阳阳夹了一筷子的炒鸡蛋。 "嗯嗯，阳阳要吃多多的。"阳阳愉快的夹了吃起来。 "来。"沈嫣看着碗里的鸡翅，笑了笑夹起来吃了。 一家三口吃完了饭，李文山带着孩子去玩，如今李文山的娱乐就是陪小孩子玩。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文山就在江南府为官，时不时回老家看了看爹娘。 时间一缓半年。 这天江南府的总督府突然，来了一个腰上缠着白布，头也戴着白布，身穿官服的男子。 "八百里加急……" 总督府的护卫长一听八百里加急，知道事情很严重，立马跑进总督府。 护卫长立马求见李文山，报道："总督府，府外来了一个传讯兵，八百里加急。" 李文山一听立马站了起来，"走。" 门口的传讯兵，疲惫的被护卫人扶着："快，八百里加急。" "怎么了？"李文山这时急步到了门口。 "大人，京里的消息，陛下驾崩了！"那传讯兵喘着气带着几分哭意说道。 李文山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咯噔一声，虽然原先看着乾元帝病了一场。觉得差不多了，没想到又拖了很久，这次居然驾崩了。 脸上也露出，悲痛的神色，"陛下……" 李文山擦了一把脸，觉得自己表现的够悲伤了，忙吩咐道："你们扶着这位大人去休息，你们去立马把消息传递给其他官员。" "是，大人。"护卫长立马道。 李文山又吩咐其他人开始挂白，没多久整个江南府都知道如今国朝的陛下驾崩了。 而李文山作为二品官员，现在也不适合进京奔丧。 外放的官员，没有官府的圣旨，不是考核职称评级时，都是不准随意进京的。 李文山招来那个休息了半天的传讯兵，问道："你离开时，京城如何？" 李文山想知道京里的消息。 "大人，卑职当初离京时，先皇驾崩，卑职还不知道谁继任呢！" 李文山听着京城权力交接这样的消息，让他心中提着心，他心里挺担心他师伯的。 "那有让我们这些地方官，需要进京祭拜先皇吗？" 那传讯兵听了摇了摇头，"没有，只说告知各位大人消息。" "如此，多谢了，你下去继续休息吧。"李文山挥了挥手。 望竹立马有眼色的带着传讯兵，"官爷，请随小的来。" "多谢，杜管家。" 李文山敲了敲桌子，思考了起来，就想想京里的势力如何变化。 如今他离京这么久，京城的情况除了上个月陈师伯传递的消息，如今还没消息所以也不知京里的情况。 李文山思考半响，没想出什么，况且他也回不去京城，如今只能等着了。 京里 陈师伯舒了一口气，"还好，如今文山出京了，现在这么乱，我这把老骨头也有点自顾不暇了。" 陈夫人听着老爷子的念叨："他那江南府也挺乱的，别忘了盐政在那里。" "老爷，今日可是订了谁继任……" 第322章 秘密册子 陈寻看了看帐子顶，"陛下立的太子是正统，其他皇子再怎么闹都是虚的，况且恭亲王出面支持太子。" "恭亲王居然支持太子，你原先不是说……"陈夫人想到什么连忙捂住嘴。 "世子爷的出路比谁都好，听说已经是继承恭亲王的事务了。"陈寻看了一眼妻子说道。 陈夫人听了也不说话，有些话是不能说的，隔墙有耳。 "好了，你也早点睡吧！，这几天你要辛苦下，命妇也要进宫磕头。" "嗯，老爷，你也照顾好你自己，文山给你的狼皮，记得绑上，你那老寒腿跪一天下来，腿要瘸了。" "嗯，我知道，睡吧。" 第二天夫妻俩各自分开进宫祭拜。 这次国丧不让外地的三品以上大员进京，也没让京城的丧事变得冷淡许多。 太子，不，如今的天子，国号盛隆，全新的盛隆王朝要开始了。 天子以日代年，守孝二十七日，之后京中立马开始准备登基大典。 王朝中的各个部门如机器般运转起来，很快盛隆帝成功继承了皇位。 皇宫中的素白，如今也已经换上了一片通红，看着特别喜庆，已经完全看不出一个月前的情况了。 把其他五位皇子都封王后，盛隆帝如今坐稳位置，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盛隆帝年轻气盛，看着好几位老臣都不顺眼了，况且他曾经的支持者，如今也要到了收获的时候。 所以先帝原先的那些忠心耿耿的老臣，也该让出位置了。 其他人看了看这情况，如今皇帝大权还握未稳，许多权力还在内阁阁老手中。看着皇帝这样，几位大人也开始讨论起来如何是好。 "不然，我们还是让路吧，让我家小子自己去发展吧！"一阁老叹了口气道。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样也是正常。"又一阁老说了一声。 陈寻早就不满意这种情况，原先内阁的权力就被乾元帝削减了不少，如今盛隆帝看着是要挖断内阁的根基。 陈寻想了想和他一个交好多年的知己好友——内阁首辅钟昱悟，"老钟，我有个想法你听听，应该更符合我们这些读书人的理想。" "哦？那我听听。"钟首辅看了看老友一眼道。 陈寻把李文山那时说的写给他的一份册子，递给了钟首辅。 钟首辅狐疑地看了看他，打开册子，看了前面一段没什么特别的，后面一段让钟首辅眼睛瞳孔紧缩。 "这是谁写的？"钟首辅抬头看向陈寻。 陈寻看着他沉吟一会儿道："你继续看下去。" 钟首辅点了点头，继续开始看了起来。 一会儿钟首辅抬起头，深呼吸了一口气。 "老寻，你说说吧，这是你写的！"钟首辅肯定的语气问道。 陈寻摇了摇头，"不是，这是谁写的，现在不能告诉你，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老钟，你觉得如何？"陈寻看着他问道。 "可行，但是要如何做，就要好好想想了，毕竟这件事，一个不好就是毁灭的打击，如果成了，那这将是一大壮举。" 陈寻想了想，又拿出一个册子，"你再看看这份。" 钟首辅挑眉看了看陈寻，接过来看了起来。 "说吧，这是哪个鬼才。"小心放好两本册子问道。 陈寻笑了笑，"那就不能是我吗？" 钟首辅白了他一眼，"你陈寻是何人，我还能不知道，说吧，到底是谁？" 陈寻笑了笑，很是欠揍的说了一句，"保密。" "算了我不问了，我去叫几个关系密切的内阁阁老商量下。"钟首辅摇了摇头，走向其他阁老。 "你们都来，我们一起商量一件事。" 其他阁老看了看这样，跟着进了会议室。 钟首辅道："这两份册子，你们看看。" 几人看了看两份折子，"首辅大人，这哪个人才，写的居然这么好。一个完整的体系。" "你们觉得是否可行？"钟首辅问道。 同样是读书人，他们的目标都是一样，与天子共治天下，原先是奴才，如果这份成果成了，那么他们这些读书人才可以真正的和皇帝一起共治天下。 "首辅大人，我们就这么做了，趁着如今的时机刚好。"一阁老激动地说道，如果成了他们这些人当名留千古。 这何不让他们甘愿冒险。 陈寻这时出声道："你们可记得，恭亲王。" 其他人一听，他们或多或少也知道，恭亲王在国朝之外，还有王朝。 "那怕什么，如今那火统除了兵部和工部知道，其他部门可都不知道，而且陛下也防备了恭亲王一手。"一人开口道。 "如今先保密，之后我们问问几位将军？"首辅大人想起那几位被解了兵权的将军。 "是的，要问问那些将军，这里面也对他们的情况，非常有利，这样的国家才是他们这些兵仔子该保护的。" 其他人纷纷也点头，表示"确实如此，如果让我为了这个理想，我也愿意。" "好了，你们收拾好情绪，回去吧。"钟首辅道。 "是，首辅大人。"一群老头子很是激动地道。 . 第323章 发动 钟首辅微微沉思看了看手中的册子，"来人准备笔墨。" "是，首辅大人。"一旁的小官员立马上前笔墨伺候。 "嗯，你们下去吧。"首辅把人挥退下去。 "是，首辅大人。"小官员忙走了出去。 首辅大人把册子中的每一个重点又重新看了一遍，发现这种设计这种体系的人，真的是一个天才。 虽然这样速度会稍微慢点，但他们在朝中互相扯皮的时候，也一样碍事，而且人人还提心吊胆。 这套体系虽然有瑕疵却比现在的好非常多，也更符合他们这些势力的利益。 拿起桌上的纸走到烛台前，点燃那纸片，看着它燃烧完毕，钟首辅认真看了看没什么遗漏，拿起册子走了。 将军府 "老爷，方才钟大人派人传信，约您今晚去锦绣园，有事详谈？"张府的管家张福躬身把消息传给张将军。 "知道了，你下去吧。"张将军擦拭着爱刀，眼皮不抬的说。 "是。"张管家不敢多加打扰。 同样镇国公也收到了消息，同样答应准时赴约。 锦绣园 这是京城有名的销金窟，来此来往者皆是京中的权贵，很是繁华富贵。 而这销金窟也是这里保密最好的地方，三个房间相隔九米才能入住一个客人，保证无法偷听，所以此处就更吸引人了。 没多久， 三人都拿出信物，进了绣珑阁。 "老钟，你请我们来是有何事？"镇国公看到钟首辅立马问道。 "是啊！我们可都乔装打扮了，我们出来一趟可真不容易。"张将军感叹道。 钟首辅看了看他们两个，"你们坐下，今日有要事我才会联系你们。" "说吧，什么事。"两人相视一眼坐下。 "你们俩如今为了避嫌都闲赋下在家了，可打算一直这样。" 两人闻言神色很是沉重，沉默许久，看了几眼钟首辅。 张将军道："我们就知道你老小子不怀好意，说吧你可有破解之法。" 钟首辅眼神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今日叫你们来就是为了此事。" 镇国公立马拱手道："还请，钟老哥明示，如今你看我们在京里，可是犹如龙游浅滩，可是难受的很。西北边疆地区，那才是属于我们的。" 张将军也立马道："是嘞，我可想那群兔崽子们了，也不知道他们如今可有贪图火器的便利，放弃了训练。" 钟首辅也不再废话，把两本册子推给他们。"你们先看看，不许大声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两人看着一脸神色郑重的钟首辅，也带了几分郑重，拿起册子。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眼睛溢彩连连，镇国公立马道："老钟，这里面的内容该不会是你写的吧。" 钟首辅摇了摇头，"你们俩人觉得如何？是否可行？" 张将军立马拍腿道："太可行了，没有比这更好地了。" 张将军为了预防皇帝的猜忌，他那唯一的独子，都挂着虎父犬子的名头，不敢教育，学文不行，只得让他当个纨绔。 镇国公也差不多，家中的爷们除了他有兵权外，其他人都没了，下一代开始就在走文的路径。 只好募捐了一个官，只在官场中五六品中打转。 钟首辅敢拿给他们看，就有这个把握他们会同意，这里面的内容实在太有利于他们了。 "怎么样，你们愿意做吗？不愿意出门就把这事忘了。" 张将军激动地拍了桌子，"老子，干了，要不然以后也是以莫须有的罪名，让我老张家抄家灭族。" 转头看下镇国公问道："你呢，老吴，你怎么想，家中子弟不是养废了，就是读点书捐个官。" 镇国公看了看册子道："干了，如今我手里的兵权，也是被忌惮不已，否则本国公也不会被禁锢在此了。" "钟老头，你可有计划？恭亲王会不会阻拦此事？"两人齐刷刷看向钟首辅。 "有，你们等着，我回去后详细的把对策写写，需要用到武力时，那就需要你们的帮忙了。" 钟首辅沉吟半响，"至于恭亲王，如果他在外面我还担心，在京里他就是一个拔了牙的老虎。" "那我们就放心了，需要武力就交给我们了。" "那行，我就到时候通知你们。"钟首辅点了点头。 "嗯，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你们二位呢？"钟首辅道。 "我们稍后，错开离开。"镇国公拦下张将军道。 于是京中平静无波的面上，底下是暗流涌动，很是波涛汹涌，就等着那股暗潮汹涌而出。 陈寻看着这样暗中的变化，心中也是连连点头，至于他为什么把册子拿出。 说实话也就是单纯的讨厌——皇权的威胁，而且还能够实现理想中的，士大夫共治天下的事。。 他的志向是云游四海，再收几个徒弟教导一番，如今困在这京中虽身居高位却不是他喜欢的。 今天看着很多大人，神色都很是紧绷，见这样就知道是有事要发生了…… 当晚朝中百官利用手中的权力，架空了皇帝。 "你们这是干什么，要造反吗？来人，把这些反贼捉拿住。"盛隆帝大吼道。 "陛下，你们齐家一家治天下两百年，如今也该轮到我们这些人治理的时候了。" "放肆，来人。"盛隆帝怒吼道。 "陛下，你不用叫了，如今皇城中所有人都倒割完毕了。"钟首辅声音温和地道。 "放肆，你竟敢这么跟朕说话。" 钟首辅等人就看着盛隆帝的状态就是困兽之斗。 没多久一群士兵，全部都已经替代完毕。 那长刀火统，看得太监们瑟瑟发抖。 "禀首辅大人，如今京城已经在我们掌控之下了。" "做的好，刘首领辛苦了。" "陛下，如今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吧。"钟首辅开口道。 "呸。"盛隆帝呸了他一口。 "我劝你还是同意吧，不然到时候我们直接把你们皇族。"张将军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你。"盛隆帝气的说不出来。 "陛下，不用等了，如今这样的情况，充分说明你的人都倒戈了。"钟首辅看了看不死心的盛隆帝。 "此乃大势所趋，你应该知道改变不了。" . 第324章 成功了 看着盛龙帝的黑脸，钟首辅继续道："你的暗卫也被我们解决了。来人把尸体抬上来。" "是。" 盛隆帝看着死去的心腹和暗卫，心中悲鸣，想向皇叔求救没想到。 "皇室宗亲都被我们的人包围了，而且很多皇室宗亲也同意了。"钟首辅继续道，朝着身后挥了挥手。 "老五，你就同意了吧。" 盛隆帝看到是宗族宗理，"皇叔，你怎么能如此呢，这是我们齐家的天下！" "这不是齐家的天下，这是天下百姓的天下。"宗理说了一句。 他们宗族早就不满皇帝打压他们了，如今钟首辅承诺给他们内阁五个席位，如何能够不动心。 "我恭王叔呢！" "被困着。"钟首辅面无表情的道。 另一阁老直接威胁道："你还是谈谈吧，不然你就直接暴毙了。" 看着一旁举着白绫的太监，盛隆帝瞳孔瑟缩。 "好，我同意了，怎么谈。" 钟首辅拿出章程，一条一条的读的很是清楚。 皇帝的脸已经黑的不行。 "你们不能这么做。" "不能这么做，我们可以换一个想这么做的，起码你们之后的后代，还可以保持尊贵的地位，富贵的享受。" 商谈许久，当然也可以说单方面威胁，终于皇帝妥协了。 三天后，昭告天下，他们如今已经是君主立宪。 以宪法为准则，内阁商谈国家大事，投票决定…… 一套套的流程从京城，往国朝的土地散发。 老百姓不懂这种变化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官员们都心情激动，他们在这里看到了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的理想实现。 一个月后 李文山手里拿着朝廷的邸报，又看了看不久前，京城送来的信，以及公文，说的都是一件事。 "没想到，真的成了。"李文山看着邸报喃喃自语道。 陈师伯可真厉害，李文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信。 看完后，发现首辅，不，如今应该是称呼为首相了，可真是不凡，居然能够这么快过渡完毕。 一切都符合各个官员的利益，内阁有二百六三个席位，少数服从多数为准，如今这样制定了一套流程连不是皇帝一脉的宗室都满意得很。 看到信中，陈师伯想让他回京，李文山现在可是不舍离开这里，父母亲人都离得最近的。 而奶奶痴呆更加严重，前次回去看时，已经是看出透着下世的光景。 李文山只得提起笔，谢过陈师伯的厚爱，把具体情况说明清楚。 "望竹，你把这信寄了，对了想来其他大人也知道了，你再跑一趟知府府衙。" "是，大人，小的就去。" 望竹接过信，立马转身出了府。 没多久柳知府就来了，"总督大人，今日京城传来的变化，对我们可有什么影响？" 李文山早就把信中的内容摘抄出来，递给柳知府，"这是真的？" 李文山点了点头，"真的。" 柳知府喜不自禁，"太好了，这可比原先的好太多了。" "嗯，而且多方面都比原来的优秀。" "那总督大人，下官回去后通知其他官员此情况，让他们做好准备。" "嗯，如此就有劳柳知府了，那你去吧。" 没多久整个国朝的改善一新，公务的效率更加快速，许多大臣也满意了很多。 至于恭亲王也在每个中占据了一个席位，其他席位由原先的约定，全部都分好了。 李文山带着妻儿，启程回江陵县。赶回家里，老太太已经昏迷倒在了床上。 男儿有泪不轻弹，如今他忍不住眼泪落了下来。 "爹，情况如何？" 李铁柱垂头丧气道："没办法了，大夫说油尽灯枯之象，就只能等着那天到来了。" 张氏看了看两人，你们急急忙忙回来，先去休息下再来吧。 李文山摇了摇头，"娘，我不累。" 走到床前摸了**奶满是皱纹的脸，生老病死他早就知道，但亲眼看着老人这么离开，他心情很是沉重。 回想起往事其中的点点滴滴，心情酸涩难当。 "好了，这是没法的事，人总有死的一天。"李铁柱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衙门有事的话，就先回去，等你奶百年后，再回来。"李铁柱怕耽误儿子公务说道。 "爹，没事。" "你还是先回去吧，你奶这几天还能吞咽点米汤，实在不行我派人通知你。" 李文山想起江南府官场的调整，也只能道："行，那明日我就回去。" "嗯。孩子他娘，你去给他一碗面给他。" "嗯，我这就去。"张氏听着就回道。 "爹，奶奶现在都是这样吗？" "嗯，没有醒来，都在昏睡中。" 李文山在家守了两天，被李铁柱赶去江南府。 李文山无法，而且江南府如今也在整顿中，只得听他爹的先回去。 第325章 折子 半个月后，江陵县传来消息，老太太逝世了。 李文山立马带着妻儿回家奔丧…… 一路心急火燎，比往日早上一天，赶到了家里。 看着家里已经布置好的黑白灵堂，进了灵堂，看到他奶奶面色栩栩如生，安静的躺着，李文山跪了下去。 "奶奶，不孝孙儿来迟了。"重重的磕头道。 李铁柱正跪着烧纸，看到李文山他们回来了，"管家，你带少爷他们去换下衣裳。" "是。" 靠近后小声地说道："少爷，不妨我们，先去换上孝服。" 三人换好孝服，"爹，奶奶最后如何？" "你奶奶有福，梦中走了，没有任何痛苦。"李铁柱低着头道。 李文山没想到都没醒来。 "一家人都跪下开始烧纸钱……" 陆陆续续的李家外嫁的六个女儿带着夫婿和子女也都回来了，出嫁女几个哭了一场，其他人也恭恭敬敬地给老人家上了一炷香。 李文山的大姐擦了擦眼泪说道："爹娘，节哀顺变，奶奶也不愿你们如此伤心。" 其他几个姐姐也纷纷安慰，一行人说着又哭了一场。 对于守孝，子为母服三年，孙子为祖母、已嫁女为父母、儿媳妇为公婆等守孝一年。 所以按照国朝的礼仪，她们这些姐妹不必为了祖母守孝。 所以几人说了一番，看着其他有头有脸的人，比如县城盐铺的东家掌柜，县太爷等等，都一一特意前来烧香。 "李大人，人生七十古来稀，如今老太太活到七十八岁，也是高寿了，" 李文山点了点头，"多谢了，县令大人。" 江陵县县令激动不已，立马道："大人，您可有需要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 "不用了，多谢县令大人了。"李文山实在没心情搭理这么没眼色。 县令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然后讪讪的点了点头，"那是，下官先不打扰了，又转身对着李府老太太恭敬的行了一礼。" 几天后，李文山家里的丧事已经办好了，看着老爷子坟包旁边的坟墓。 其他客人，以及来李家帮忙的村里人，也一一回去了，就剩下李家人在坟包前。 "相公，你回乡守孝的折子写了没有？"沈嫣想起他们匆忙回来时没动笔。 "写了，我以前交给了柳知府，让他帮忙代为传递到京城了。"李文山看着他们说道。 沈嫣看了看丈夫，这几年爷爷奶奶爹娘去世，要不是夺情守孝，相公如何能成为是江南府总督都需要靠夺情的。 也不知道如今这样的情况下，朝中是都能够继续多情，他能否继续夺情…… 这时钟首相也收到了折子道："这封折子上写的，你们是否同意？" 其他内阁常驻的阁老，看了看折子，"既然是守丧的折子那就批了，再另外派人去江南府主持一二好了，首相觉得如何？" 钟首相开口道："此人大才，放其在家守孝一年太过浪费了。本官认为还是夺情的好，毕竟江南府少了一个总督，至于另外派人，其他人这样贸贸然进去，实在太浪费人力物。" 其他阁老听了首相这么说，也不想反驳。 其中一个阁老道："首相大人，您说的很有理，确实要给年轻人，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道："那就按照原先首相的意思了，我等没有意见。" "你们手中，其他事可处理好了？"钟首相问道。 "我们这里还有这没整理好，有些问题解决了这些，那效率自然就快了。"有几个阁老看着其他人都点头，有些摇了摇头。 钟首相看着都是难啃的骨头，"没事不急，这段时间能够完成，慢慢来就好。" "好了，我们就先散了，之后的事，后面应给孩子。" 钟首相开始拿笔写了回信，"来人，先给本相磨墨。" "是，大人。"衙役立马帮着把笔墨方案妥当了。 首相从陈寻口中知道，李文山的事迹，真的可以说绝密，要不是他的首肯，她们也无法用意。 "来人。" "首相大人，都来了，有何吩咐？" "把这封折子送到"江南府。" 第326章 出孝 陈寻已经从其他人处，知道李文山要守孝的事。 毕竟每个想要升职的人，现在可都在走关系，就看他们中谁能拿下江南府的总督之位。 "这江南府总督是官运亨通，不到三十已经是二品大员，但运气也不是太好，这关键时刻居然要守孝。" …… "上次，他不是被夺情了，那这次应该也可以……" "哪有那么幸运，况且如今当家的可不是皇帝……" 路过一段路，都可以听到这些人的窃窃私语。 "大人，首相的书记官，前来求见。"萧使官躬身拜道。 "让他进来。"陈寻心中猜测着，首相派书记官来此有何事？ 那书记官进来后恭敬道："陈大人，首相大人有请，说有事和你商量。" "首相，可有说什么事？" "陈大人，首相未说，还请大人前往……" "嗯，本官现在就去。"陈寻想不出什么，就起身前往。 内阁处 "首相大人，您找下官有何事？" "陈寻兄，坐。"首相笑着说道。 "今日找你来，主要是商量下你师侄的事。" 陈寻知道他的目的，"哦，这你可有决断？" 首相看了看陈寻，"江南府的李文山，原先已经被先帝夺情过一次，如果此次再夺情，也多有不好，容易引起官员的不满。" 陈寻听着意思是这次让李文山回家守孝。 "那首相大人的意思是？" "回乡守孝，这次是祖辈只要一年，之后李大人，还有父母，所以……" 陈寻想了想确实这样，不能够一直夺情，不然其他人都守孝了，凭什么他不能守孝。 "行，下官同意了。"陈寻思考了一会儿同意道。 "他有你这个师伯，之后让他调入京中，也是可以的。"钟首相看了看陈寻一眼，笑道。 "老钟，我想跟你讨论下，之后能不能废除这种三年守孝的事。"陈寻想了一会儿说道。 "这不可能，我们都是以孝治天下，况且长辈父母死亡，守孝是应该的。"首相一听这话立马否定道。 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谁敢打破，连他们架空皇帝，还时不时的受到保皇党的挑刺。 陈寻也知道不现实，就不再说这个了。 "李文山这事就这么定下了，江南府的总督，我也要另外安排人选了。" "江南府的官场混杂的很，先帝本想让李文山搅混江南，之后收拾了他们，没想到李文山到了江南府居然这么踏实。"钟首相笑了笑。 "江南府的事，一般人都动不了，就是先帝自己也是考虑甚多。想搞事的最后都莫名其妙死在了江南府，是我嘱咐他别轻举妄动。"陈寻一点也不隐瞒说道。 钟首相看了看他，"陈寻，你还真爱护后辈。" 陈寻笑了笑，"没办法，我那独子性格闲云野鹤，考中进士直接不当官，出去游山玩水，如今还不知道在哪。" 首相点了点头，"也是你这当爹的太宠孩子了。" "他喜欢就好，不当官，现在已经是小有名气的文豪，也是不错。" 两人又闲聊了好一会儿。 "老陈，这事就这么定了。" "嗯。" "来人，你去叫传讯官前来。"钟首相对着外面的书记官吩咐道。 "是，首相大人。" 钟首相，亲笔写下公文。 "老陈，你觉得谁适合出任江南府总督。" 陈寻笑了笑，"这江南府的总督，由首相大人决定吧。" 听闻此言，首相很是满意。 …… 一个月后，江陵县赵家村的李文山收到了朝中给的公文。 传讯官，宣读完毕。 "李大人，可明白了？" "多谢，传讯官，我知道了。" "那下官告辞了。"传讯官看着这人还没反应过来，心里吐槽小气。 "望竹，替我送送传讯官。" "多谢大人，前来送公文，奴才送您一程。"望竹引着人往府外而去。 "告辞。"传讯官已经觉得这李大人就是小气鬼。 意外的，居然拿到了这府里管家给的二两银子。 心中也平复了不满，觉得这大人挺识趣的，怪不得能当这么大的官。 "相公，那接下来你是要在家守孝了？"沈嫣问道。 "嗯，如此也好，还能在家陪爹娘一年，趁此机会，好好教教阳阳兄妹几个。" 看着心态平和的李文山，沈嫣也松了一口气，"如此也好，几个孩子如今越来越大，确实要好好教教。" 就此李文山开始在赵家村守孝，教子。 几个姐姐也知道了这么一回事，也特意上门问，能不能教下他们的孩子。 李文山考察了几个孩子的品性还可以，一个孩子是放羊，两个孩子也是。 所以就让几个在读书的外甥，也住在府上。 沈夫子也知道如今他的学生兼女婿，在家守孝，许久未见女儿。 前次看望女儿村中买了套院子，如今暂停教学，特意前来看看女儿和外孙。 沈夫子如今虽然头发半白，但还是一个中年帅美男。 李文山许久未见老师，忙跪拜道："学生，拜见老师。" "不错，你为官能有此成就，虽然我不知你因什么升职如此之快，如今回家也是好事。"沈夫子看着李文山。 沈夫子一点都不觉得，他如今回来守孝有错。 "这些年，亏欠家人甚多，文山也是深感愧疚。" "我给你布置了作业，也不知你如今学业可有退步，这些给你了。" 李文山看着一本书厚的题目，心中黑线，还是接了下来。 "多谢老师。" 就此李文山在赵家村除了守孝，过上了田园生活…… 要不是时不时有人送来京中的邸报，他还不知道京中如今如何…… 除孝之后，李文山被调入京中，而他父亲要守孝三年如今还未出孝。 "出了孝期，我们也不去京里了。我和你娘年纪也大了，来回舟车劳顿的，以后就待家里了。"李铁柱已经喜欢上这种生活。 李铁柱虽然舍不得孙子孙女，但不愿耽误孩子前程。"至于孙子孙女，你带去京里吧，你大姐的两个孙子也挺好玩的，不必担心我们。" 第327章 启程 李文山看着父亲，如今已经是年过六十的老人了，母年纪也不小了。 看着他们这么大年纪如何能够放心。 "爹娘，你们两年后，守孝完，我派人来接你，至于忻儿和瑧儿如今年纪还小，就一起留在这里吧。"李文山想了想只好把双胞胎孩子留下。 "这……"李铁柱很是心动。 "我会在京中买个庄子，到时候你想农家生活了，我们就去庄子里住。"李文山看出他爹的心动继续道。 "那你不会，又被调出京城……" "不会，此次，陈师伯保举，进了内阁的一个部门，应该之后都不会离京了，而且进京里了，孙子孙女都可以陪着您和娘。"李文山摇了摇头说道。 "行，只要不要再跑来跑去就好。"李铁柱犹豫一会儿很是心动的答应了下来。 李文山心中很是高兴，一家人能在一起最好的，他这么努力就是为了家里人。 "那你什么时候启程。" "明日。" "相公，如今我爹在村子里，不然把双胞胎，让我爹帮着启蒙。"沈嫣犹豫一会儿还是说道。 "按她娘的意思，就是她一定要跟着，不然啥时候就会出现狐狸精，到时候……"沈嫣想了想他爹娘答应帮着她带孩子，才开口道。 "夫子，他不回溪山书院了吗？"李文山脱下衣裳道。 "嗯，爹如今年纪大了，想着这里环境不错，等公公他们入京，后他也会带着我娘回京。" "行，那两个孩子就辛苦夫子了。"李文山想着明日离家之前去拜见下夫子。 "你去了京里，多请教下你师伯，你沈延文也回京了，你有事也可以找他。"沈夫子看着面前的学生道。 "是，老师，文山特意前来道谢，多谢老师您教育两个孩子。"李文山说着拜道。 "不必客气了，那双胞胎也是我的外孙，你不必操心了。" 李文山知道他深受老师大恩，如果没有老师，也就没有今天的李文山。 "好了，是个爷们，别娘唧唧的，时间不早了，你出发吧。"沈夫子看着他道。 "嗯，学生在京城等着夫子。" 江陵县码头 "李大人，江陵县可是您的家乡，还望大人莫忘故土。"县太爷很是聪明的维持着和李大人的关系。 李文山对着面前中年男子道："胡县令，你说的事我都记得，有什么好事，自然不会忘了江陵县。" "哎，多谢大人了。只要下官的三年一次的考评能优等……" 沈夫子看着他们前来送别，李县令突然插了一脚，那点离别愁绪也没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文山，你还是别耽误了，不然耽误了进京时间就是大事了。"沈夫子开口道。 "对对对……不能耽搁，下官就在这里祝李大人，前程似锦了。"李县令也听出了意思，忙陪笑着道。 "嗯，老师，我走了，家里就麻烦您了。"李文山对着沈夫子一拜。 "嗯，安心出发吧。" "外公，阳阳会想你的。"阳阳孺慕的看着沈夫子。 "你进京了，可不能落下学业。"摸了摸大外孙的头。 "嗯，我不会忘记的。"小小少年，隐隐看出了未来何等风姿卓越。 "去和你外婆道别吧。"沈夫子道。 另一边 "你去了京里除了照顾好相公孩子，也要照顾好自己。"顾氏说着拍了拍女儿的手。 "娘，是女儿不孝，如今这么大了，还让您操心……"沈嫣擦了擦眼泪。 顾氏摸了摸她的发髻，"女人就是这样了，不知什么原因，你婆婆停了给文山纳妾之事，你到京里了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 又道："他是你爹的学生，在京里你大哥和师伯也能帮着你点，自己注意了……" 沈嫣擦了擦眼泪，"婆婆说了，他是不想要庶出的子女，所以娘不必太过担心了。" "哎，你也算幸福了，你堂姐如今膝下庶出子女十几个，姨娘也七八个，你爹不止一次感慨给你选了李文山是对的。" 沈嫣听了笑着，抱住顾氏的胳膊，"还是爹娘疼我呢！" 顾氏看了看女儿的脸，"既然李文山有这个想法，你作为妻子就要坚决了，有两个男孩也够了，太多了，他们家这寒门的底子，也不适合养太多孩子。" "嗯。" 顾氏又传授了一套生活经验，夫妻相处之道，沈嫣听得很是认真。 这时阳阳来抱着外婆，"外婆，我要和爹娘走了，弟弟妹妹不听话你的话，你就不让他们吃虾。" 顾氏摸了摸他已经梳成发髻的头发，微笑道："行，外婆要多谢阳阳传授经验了。" …… "夫人，我们该出发了。" 沈嫣听到李文山的声音，"娘，我要走了，我们在京里等你和爹。" "嗯，我和你爹也会进京的。"顾氏擦了擦眼泪。 看着远去的官船，顾氏留下了眼泪。 "好了，孩子只是去京里，要不了多久我们也能回京了，而且你不是一直想田园生活，如今我们就在赵家村住两年再走。"沈夫子看着妻子在流泪只得出声安慰道。 "嗯，我们回去吧。"顾氏看着人声鼎沸的码头，如今已经没了他们要送的人，收拾情绪要启程回去。 "夫人，别哭了，爹娘和老师师娘，他们两年后都会进京的，到时候一家人就不要分开了。"李文山看着哭泣的妻子说道。 "是啊，娘，弟弟妹妹还在外公外婆那里，爷爷奶奶们也不会孤单的。"阳阳也出声安慰道。 "嗯，我知道，只是控制不住，等会儿就好了。"沈嫣哽咽道。 "嗯，等船靠岸了，我买点土特产，带去京城，给有联系的人家都送一点。"李文山压下心中的情绪道。 "嗯，到时候我也帮着挑选点女眷和孩童喜欢的。" . 第328章 陈府 "大人，这是隔壁船舱，宿州知府杨大人家的夫人，派人送来的。"望竹手提着一篮子荔枝道。 "宿州知府，他们在我们隔壁？" "是的，听他们仆人，宿州的知府原是京城人士，听说此次回京是在京中任职，听说我们也是回京的，所以杨夫人派人送来了一篮子的荔枝。"望竹把知道的消息告诉了主子。 这艘船是官场，自然还有其他回京述职的大人，李文山一点都不奇怪，毕竟他又没有出资包下，如今这趟船可是免费的。 "是谁送来的？"沈嫣问道。 "是，杨夫人身旁的奶嬷嬷送来的。" "碧桃，你去把我们带来的西瓜送一个过去。"沈嫣看了看荔枝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碧桃行礼后立马让两个婆子带了西瓜出去。 "还好你和公公，两人一起种出西瓜，不然这么贵重的荔枝可还不起礼。"沈嫣看着篮子上面还带着冰，想来是一路冰镇着。 "嗯，你吃吧，我不用。"李文山拒绝了沈嫣递过来的荔枝。 "我先去看会书了。" "嗯，你去吧。" 这时碧桃进来，"夫人，已经送到了，杨家夫人也夸赞我们的瓜。" "嗯，行，看你一早起来，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沈嫣看着碧桃眼睛下，粉都盖不住的黑眼圈道。 "多谢夫人。" 杨夫人看着自己的奶嬷嬷，"嬷嬷，可探听出是哪家了吗？" "夫人，刚才那婢子说他们原是江南府总督，如今出孝，上京任职。" "那可是不错，可以与他们交好。"杨夫人饮了一杯花茶道。 "今日劳烦嬷嬷了，你下去休息吧。" "是，老奴告退。" 接下来几天两家接触下来，杨夫人看着这对夫妻都那么年轻，心中觉得前途不小，更是交好沈嫣。 快到京城时，两家也熟悉了起来。 李文山也见过了杨大人，两个男人也会时常在甲板上讨论诗词歌赋。 靠岸后，"李大人，我们先走一步了。"杨大人拱手道。 李文山看着在岸边等待接人的杨家人。 "行，祝杨兄，一路顺风。" "可是江陵县李大人。" 李文山正想自己叫马车，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询问。 "你是？"李文山问道。 "哎，李大人，小的是陈府的二管家，我们家大人特意派我们在此等候大人。"四十岁身穿布衣的男子笑着道。 "陈师伯派你来接我的。" "是的，大人，我们大人想着您快到了，所以日日夜夜派人在这里等候着，就怕和大人错过了。" "大人，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马车，现在就可以回京了。"那二管家继续道。 "行，师伯太有心了。" 于是一行人上了陈府的马车。 很快就到了京城陈府门口。 "李大人，我们大人说了，您托他购买的宅子如今还在整理，所以就先住陈府的客院。" "多谢了。" 就这样李文山一家进了陈府。 "师伯好。"李文山恭敬行礼道。 "嫣儿，你带着孩子，去找你师伯娘，我和文山聊聊天。"陈寻开口道。 "是。"沈嫣带着孩子跟着一旁的嬷嬷去了后院。 "今次你进京会在一个新成立的内阁下属的部门。" "师伯，说下这是做什么的？" "改变下国朝原先的情况，你既然提出的建议，看着还是可行的，所以许多大人同意专门设立这个部门，当然名字由你来起。" 李文山思考了一会儿道："可有多少人？" "你可以去其他部门抽调，你看顺眼了都可以调来。国朝这几年经济还算繁荣，但国库原先被耗空了。前几年发现银矿也多数进了皇帝的私库。" 李文山点了点头，"行，那之后怎么做要再和几位阁老首相商量一番。" "嗯，一路舟车劳顿，先去休息吧，你师伯母，晚上给你们准备了接风宴。" "多谢，师伯和师伯母。" "明日，你就先跟我去内阁，你跟首相他们讨论下如何做此事，是否可行，不行的话我重新给你安排。"陈寻又思考一会儿道。 "好的，我也想见见首相大人。" 后院 "没想到你如今孩子都这么大了，当年我看见你时，可是和这孩子差不多大。"陈夫人笑眯眯的看着两人。 "师伯母，过奖了，人都会长大的。"沈嫣笑着道。 "你爹娘如今怎么样？还在溪山书院吗？" 沈嫣摇了摇头，"爹娘如今在江陵县，他们说帮我看着两个孩子，两年后他们也会回京了。" "你师公身体，我听老陈讲还挺硬朗的。" "嗯，师公被小师叔接回家了，年纪太大了家里人不放心，后面我爹才离开书院了。" "回去也挺好的，这么大年纪了。" "我那不孝子如今还在外面闲晃，前几个月收到消息，我那儿媳怀孕了。如今我关于怀孕的事也都忘了，你可否帮我写点注意事项。" "行，不过师伯娘，我写完了，您要让大夫看看有没有错的。"沈嫣笑着道。 "还是你娘命好，女儿贴心，儿子孝顺，哪像我家那不孝子。" "陈师哥挺好的，师伯娘您就别操心了。" …… 第329章 首相召见 "他呀，听话点就好了！好了我们不说他了，让我见见阳阳，我可是许久没见他了。" "阳阳，见过漂亮姆姆。"阳阳眨着漂亮的大眼说道。 "这孩子太可爱了！"陈夫人亲昵的搂抱着孩子。 …… 另一边。 "你老师，这次怎么没进京？"陈寻看着他问道。 李文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师伯，老师要留在江陵县两年，我那对双胞胎太过年幼了！不过师伯，老师让我给您带了一封信。" 陈寻接过信后，点了点头。 "你先去休息，一路上的奔波可是劳累的很。" "是，那师侄先下去了。" "嗯，管家，带李少爷下去休息。"陈寻对着门外的管家喊道。 "老爷放心，奴才会细心安顿好李少爷的。"陈管家恭敬道。 "明日记得，和我一起去见首相。" "是，师伯。" 李文山跟着管家来到客院，看着精心收拾的院落，就知道他师伯是尽心尽力。 晚上陈府府上一起吃了顿接风宴，都是自家人很是自在。 李文山一觉醒睡到寅时醒来，立马打理好自己，来到大厅。 "走吧。"陈寻看到他到了就出声道。 "嗯。" 看着熟悉的道路，李文山又有几分感慨，如今这样确是有几分物是人非。 "首相大人，内阁陈老，带着原江南府总督李文山前来了。" "让他们进来。"首相放下手中的笔，净了手等着他们。 "首相大人好。"两人一齐请安道。 钟首相仔细打量李文山好一会儿才道，"不愧是英雄出少年，年轻有为，未来还是你们年轻人的。" "首相，您太过夸赞了！"李文山闻言平静回道。 "陈寻，你觉得是不是如此。"钟首相摸了摸短须笑道。 "确实如此，天下未来如何都是与年轻人有关。" 李文山听着只得低眉顺眼。 钟首相和陈寻讨论了一番后，才道："今日，让你前来是问问你对于这个体系，可还有什么意见或者想法？" "来了！"李文山心道。 知道钟首相这是要进入主题，李文山也就在陈寻首肯的目光下，开始说起这些弊端，以及这些益处。 实践中遇到的问题，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进行整改。 钟首相听了连连点头，确实是如此，心中的想法也越来越清晰。 李文山连续讲了一个时辰，才停了下来，"首相大人，陈阁老，下官已经讲述完毕了。" "不错。"钟首相点了点头。 "内阁里，我们打算专门先给你设置一个部门，你需要什么人手，可以从其他部门抽调。"左首相给出很大的权力。 李文山听着还是不说话。 陈寻看着他这样，便道："这新设立部门可有品级？" "主官暂定为正二品，按六部来分，你觉得呢？"左首相看了陈寻说道。 "行，那就先如此了。" "李文山，你觉得如何？"陈寻又看向李文山问道。 "下官听从，大人们的吩咐。"李文山躬身道。 "那既然如此，我们就这么定了！"左首相道。 "既然这样，你先去户部，找萧侍郎就好。到时候等首相大人弄妥当了，到时候你再去任职，你也想想朝中有没有适合的。"陈寻吩咐道。 "是，两位大人，下官先行告退了。" "老陈，本首相也相信了，那提议会是李文山想出来的。" "怎么，我们的首相大人，原先不相信？" "不是不信，只不过是有点犹豫原先，如今知道他确实能力出众。" "我们去内阁和其他阁老商议下此事，本首相打算把它尽快落实了。" "嗯。" 两人一起去了内阁会议室。 经过一番商讨，举手表决，三分之二通过了，那这新的部门设置就成了。 "老陈，你派人带李文山来此吧。"左首相道。 "好的。"陈寻点了点头。 等了一会儿，李文山到了。 "李大人，快进去吧！首相和阁老大人在里面等着您呢！"首相的书记官看到李文山笑着招呼道。 "麻烦书记官了！"李文山对着书记官温和的点了点头。 "您，进去吧！"书记官推开虚掩着的门。 "多谢。" "下官李文山，拜见两位大人。" "李大人坐。"钟首相浅笑道。 "早上和你说的事，已经成了，有些人手你有考虑到没，没有的话我们就给你安排了。" 李文山忙道："那还是由首相大人安排了人选，文山刚回京城，对于许多大人都不了解，所以还是由大人您安排吧。" 钟首相对于李文山的行为很是满意，有能力，谦虚又谨慎。 "好，既然如此那就由本相安排了，你们的办公处，本相已经选好了，就在内阁府旁边。" "至于名字就你起一个吧。" 李文山躬身道："还是由两位大人，决定部门名字了。" "那如此，就号玄阁吧，玄阁的阁主官职二品！" "挺好的，名字不错。"陈寻笑道。 "既然已经决定了，李大人，你先下去吧！"钟首相和善的道。 "老陈，今年这些国库的银子，你可有什么想法？" "有三个办法，一是，让朝中欠债的大臣把银子还了，二是，征税，三是，找到新的金银矿。" "让朝中大臣还银子这点可以试试，征税朝中的税已经不算轻了，虽然我们减免了一点，但我们如今这样更不适合了。" "商税。"陈寻神秘一笑。 "商税，不是一直都有？"钟首相道。 "每个商品，都有税合理你觉得如何？之后还有其他的……" 陈寻把从李文山那里知道的，都一一告知了钟首相。 钟首相听的连连点头，"确实可行，我们之后再研究研究。" "那既然没什么事，下官就先去处理点公务。"陈寻点了点头。 "嗯，你去吧。"左首相看着他走了，拿起笔开始书写起来，又涂改又是添加…… "首相大人，陛下，找您。"书记官传达公里来的旨意。 "哦！可有说什么事？" 书记官摇了摇头，"没有，只说找首相大人您有事。" 第330章 三个月 这边 李文山如今还是光杆司令，所以如今也就只能跟陈寻道别之后离开了。 路过了六部，想了想回来还没去过工部。既然从户部出来路过工部，看看能不能进去工部。 李文山看着门口还是原先登记的小官，于是走了上前。 "现在的工部，我能进吗？" 那登记官抬头一看，立马高兴的笑道："李大人，您回来啦。" "嗯，离京两年多了，没想到还能回京见到你们。" "李大人，您这是调回京城了是吗？"那书记官听着立刻道。 "嗯，叶尚书和丁大人可还在里面？" 书记官笑了笑："叶尚书，今年年初已经致仕了，至于丁大人，一年前就调往滁州府任职了。" "这样啊，那打扰您了，本官就先回去了。"李文山知道情况后，也就不再想着进去了。 "诶，李大人您慢走。"书记官恭敬道。 李文山这次也不再犹豫，直接就上了马车，"我们内城看看，新府邸现在修整好了没？" "大人，刚才您在内阁时，小的就去看了，京城的房子明日就能修好了。"望竹甩着马鞭道。 "行，那我也去看看，对了你先去和中人约下，到时候让中人带一批奴仆，让夫人挑选。"李文山坐在马车里，声音透了出来。 "大人，到了。"望竹把马车停下道。 "这位置离皇城可真是近，也不知陈师伯花了多少功夫。"李文山想着这两进的宅子，价值绝对不止是两千两白银能买到的，到时候还要把银子补给陈师伯。 进去逛了一圈，假山流水，一副江南风光。府邸就一些地方，还有些桐油没有刷好了，想来确实明天就能完工了，那他也就能搬进这里了。 虽然师伯很好，但还是自己家才住的舒服。 第二日李文山告别陈府的师伯母后，就搬进了新家。 沈嫣看着新府邸，"相公，这位置这么好，想来原先的两千两怕是不够。" "嗯，之后我会把钱补给师伯的。"李文山温和的声音说道。 就这样李文山一家在京城安定下来了。 李文山开始繁忙的工作了，许多都是新的，而且这些人的思维很是固定，很多方面就算他解释半天，有些人还是不懂。 李文山有些方面只能亲力亲为，还要教导他们。 还要协调部门之间的沟通，慢慢地带领着玄部的众人。 三个月后终于上了正轨，李府也收到了从江陵县寄来的回信。 "大人，我们想组织一场聚会，一来是感谢大人您的教导：二来是庆祝我们玄部走上了正轨，大人您觉得如何？"下属官员笑着道。 "行。"李文山笑了笑他们忙了三个月就答应下来了。 李府，正打算赴首相夫人的宴时，收到了驿站人员送来的信和一大袋子的土特产。 "夫人，可要拆开？"碧桃看着沈嫣手上的信问道。 "先不拆，今日我们要去首相夫人那里参加秋蟹宴，这信回来了再拆。"沈嫣看了看信，急着出门只得道。 "是，夫人，奴婢扶着您出去。"碧桃躬身道。 沈嫣就上了马车，往首相府赴宴而去，沈嫣对于去相府有些抵触，但像师伯母说的这些都是正常的，只好硬着头皮参加了。 夫妻俩都到了晚上才回来，"相公，今日来了一封家里的信，看着挺厚的。" 李文山本来很是疲惫，听到了这么一回事，立马精神了。 "信呢！拿来看看？" "你去拿来。"沈嫣对着身旁的碧桃吩咐道。 "奴婢，这就去。"碧桃朝着两人躬身一礼去拿那封信。 "大人，信在这里。" 李文山打开后，看到很多封，拿起一份看了起来，看完后把信递给沈嫣。 "家里挺好的，两个孩子挺乖的。"沈嫣看完信后。 "你今日去参加首相夫人的宴会，情况如何？" "挺好的，如今你是朝中新贵，自然不会有人刁难我。" "不过太忙了，如今我们都没自己的时间，这京里的生活，可真比不上在江南府的时候。"李文山叹了口气。 "你这几日看看有没有京里的东西，买点寄回去。" "嗯，好的，相公。" 沈嫣犹豫了一会儿道："相公，不然我们能不能外放回乡。" 李文山摇了摇头，"不可能了，陈师伯他打算退了。" 夫妻俩面面相觑，两人安静的坐着也不再说话。 江陵县 沈夫子耐心教导着双胞胎，小女孩特别聪慧，长得又有点像他，沈夫子对于小女孩也更加喜爱。 "外公，爹爹娘亲，收到我和哥哥的信了没？"小女孩可爱的扳着手指数数，就看到了没。 "到了。"沈夫子摸了摸她的小辫子温和的道。 "你和哥哥好好学习，到时候回京了，就能把这些学习的给爹娘看看。" "嗯，我要好好学习，哥哥不学的话，那就打他手心。"小女孩看到一男娃被先生打心就记住了。 沈夫子露出笑容道："对呀，哥哥如果不听话，那就要打手心了。" 双胞胎哥哥胖嘟嘟的，正在外面和村里孩子玩着，突然感觉一阵凉气，身上的肥肉抖了抖。 第331章 陈寻的打算 京城没城中 夫妻俩收到，今年家里寄的第一封信，李家的的家书都挺激动的。 夫妻俩就看着沈夫子，特意给他们画的双胞胎的肖像画，开始讨论了起来。 "相公，你说，祈儿这个模样，是不是太胖了！"沈嫣看着小象中的小儿是双下巴，身材圆润润的男娃。 李文山认真算起来，他也没真正的亲自养过孩子。 "真的很胖吗？"李文山看着小象问道。 "嗯，许多人家的孩子，他这么大的年纪都没这么胖。"沈嫣指了指那画上，小男孩凸出的小肚子道。 "这，以后会瘦吗？"李文山问道。 "我要写信回去，让我爹盯着祈儿，别让他吃，那么多，多参加一些活动，多动动动。"沈嫣说着看了一眼李文山道。 "可以，让他多动动，也能瘦点。" …… 至此李文山的公务，现在也是得心应手了。 这天沐休日 陈府的管家上门敲门道："李大人可在府里。" 门房认出是陈阁老家里，是主家的师伯，所以就道："在呢！" "我们家老爷，今日请李大人过府一叙。"陈管家笑道。 门房立马让小厮招待陈管家，安排泡了一杯茶。 "陈管家，您在这里稍坐，小的这就立马进去禀报管家。" "好的，那我就在这里等等。"陈管家和善的笑了笑。 "杜管家，陈府的陈管家，奉陈大人的命令，特意前来找大人。"门房找到杜管家说道。 "行，我立马去禀报，你去把陈管家他请进来。"杜管家对着门房吩咐道。 望竹来到花园的亭子里，看着李文山正在下棋，还是出声道："大人，陈管家奉陈大人命令，有事来找您。" 李文山放下手中的棋子，"人在哪呢！" "小的，让门房往这边带了。"望竹躬身道。 "我过去吧。"李文山想了想就道。 "陈管家，师伯让你来找我有何事？"李文山看到人直接问道。 "大人，奴才不知道，老爷吩咐我来找您，说是有事。说让您跟着奴才去一趟。"陈管家摇了摇头道。 "行，那我们去吧。" …… "师伯，您特意派管家，找我可是有何事？"李文山看到在花园里等着的陈师伯。 "我打算带着你师伯娘告老还乡，回乡收几个顺眼的学生，陪着你师娘种种花。"陈寻开口道。 "师伯，您……" 陈寻打断李文山的话继续道："当初来，京里是为了你师祖，在京里可是待了十几年，如今我也该回去了，本想之后在你师祖跟前孝敬，如今不需要我，我也就回书院了。" 李文山听了，也不再阻拦，人各有志，老师就曾经说过，师伯为了他们牺牲了自由。 "今日特意让你来，也不过是，我想着把这些年在京城中的人脉留给你。"陈寻继续道。 "那师伯，你打算什么时候——辞官。"李文山还是问了出来。 "半年或者一年吧！总要等你熟悉了，之后沐休日你都来我这里吧。"陈寻看着垂着头的李文山道。 "好，文山，在此就多谢师伯的厚爱。"李文山感激的看向陈寻。 "文山，如今能有此成就，都是托了您的福，不然如今我还是一个京中或者京城外的小官。" 陈寻喝了一口茶道："你自己也努力，给你一个踏板，你能弄出不一样的，这也都说明了你很优秀。" "你尝尝，这可是正宗的碧螺春。"陈寻示意李文山品尝下。 "多谢，师伯。" "师伯你回去之后是去禹州府，还是回溪山书院。" "禹州府，在禹州府也同样可以教书，而且风景也挺不错的，城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挺好的。" 李文山想起禹州府府学，也算很是不错。 于是李文山点了点头，"如此也好，禹州府环境，也算起来还很不错。" "今日时间还早，那你就先学学这些简单吧！"陈寻放下茶盏，笑眯眯的开口道。 "好的，多谢师伯。"李文山恭敬道。 于是两人自此开始一人学，一人教，两人之间的相处，都显得特别和谐，自然。 第332章 大结局 李文山这边也没有什么变化，日子还是跟往常一样过，每天忙忙碌碌的，天天处理各种问题。 还好培养的人现在也能上手，不是特别重要的已经用不上他了。 于是李文山开始在京里带着老婆孩子今天去去护国寺，明天去去紫云山…… 在一众大臣羡慕嫉妒恨中，时间一晃就这么过去了。 两年过后，第一批的数不清的火器、和火炮也都生产了出来，加上李文山原先的留在工部的计划书，那一艘真枪实弹的火炮的海船终于出海了。 带着二十几艘船，浩浩「荡」『荡」去寻找海外开辟新路线的发现银矿的目的地。 因为玄部的改革效果非常显著，李文山被麻溜地从玄尚书一职上赶走了，被迫升成了副相。 整个国家的经济实力蒸蒸日上，来往的商船非常频繁。甚至因为出海寻找银矿的士兵，彰显了国家武力的强盛，越来越多的商人开始出海了。 国朝的人口也越来越多，由原先的六千万，变成了八千万，两年增长速度实在是快，看着还会越来越多人。 江南的商人从来都是最敏锐的，男人们许多精细的活做不来。这些纺织的精美丝绸和绢布，在海外销售火爆，换回来的都是黄金。 由各家女眷制作了，他们统一收购更跟不上了，于是纷纷花重金聘请，各家的女人纷纷走上街头，在江南厂里了当了织娘，绣娘。 有些远见的还办了一个女子学堂，凡是女儿均可免费入学，学习绣艺和织布，学成要只要帮着织厂工作三年。 而因为这几年当兵的卸甲归田，跟着出海的每一个的退伍兵的银两都有一百两以上。 各家男儿不会读书就入伍当兵，一心盼着自己能选拔到船上，到时候回家了也能带一大笔钱财回乡。 会读书的男娃都纷纷去上了学堂……李文山奉命去江南赚了一圈，看出了一场自然发展引发的一场变革就要开始了！ 钟首相在李文山的禀报中看到了未来的路在哪。 钟首相看着江南府和广府传来，各地商人在海上，被倭寇抢去物资，甚至被杀的消息。 有些侥幸被国朝士兵救下的，纷纷建议总督能不能让朝廷派兵保护他们。 "我们可以派出海的军队保护他们，但要收取货物十分之一的保护费。"李文山也看了看钟阁老扔给他的公文。 商人们本来还有些犹豫。但为了小命，犹犹豫豫的，又看着皇商在国家军队的保护下，那真的是天天财源滚滚，一个个脑门上都恨不得镶上金玉。 咬咬牙就同意了，出海后回来都是赚的盆满钵满。 看着和土著贸易这么赚钱，朝廷也特意成立的商队，那队伍规模绝不是皇商能比的，连富的流油的恭亲王和盛隆帝都参加了一份。 看着不到两年蒸蒸日上的国力，左首相想着那个年轻人真的很有本事，两千多年下来，就没出现这么一个。 看来他是老了，钟首相揉了揉额头。 第二天李文山，直接被从玄部的李尚书成功地升级为了李相。 这朝中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首相都念叨着要告老还乡了。如今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李文山准备的，原先哪有什么副相。 虽说他之前从钟首相那里得到暗示，如今李文山还是难以抑制地激动了起来来。 李文山原本觉得，自己应该会在四五十岁的时候当首相，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首相相来得比他预想的要早二十多年。 看着钟首相的态度，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升职为万人之上的首相了。 现在他满打满算才二十七岁，很多读书人这时候可是还说不定在考秀才，举人，进士，他真的是人生巅峰了。 而且钟首相，已经暗示他明年就要退位了，已经确定那到时候的内阁会推举他为新任的首相，他真的心情难以抑制。 李家和沈家家人也到了京里，如今一家团聚。 沈夫子看着如今面前风姿卓越的女婿兼学生，也心中赞叹，忍不住道了一声："不错，但不能骄傲自满了！" "是，夫子。"李文山对着老师躬身道。 顾氏看着女儿这些年的模样，日子也过得顺心舒坦，也放下了那颗提着的心。 七来岁的阳阳，已经长得快到沈嫣肩膀高了，还记得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和弟弟妹妹。 激动地把双胞胎抱住，"弟弟妹妹，你们终于来了！" 又向四位长辈行礼，喜的张氏摸着他那书生髻，一声"心肝儿，肉儿的叫着。" 让阳阳有几分颇为不好意思。 "奶奶，外婆，我去和弟弟妹妹玩下棋。" 双胞胎虽然有点害羞，还是跟着差不多的哥哥走了，析儿的小肉手点着棋盘:“下这里。" 阳阳挑了挑眉，行吧。看着妹妹拿起棋子一子落下。 阳阳噗嗤笑了一声:“居然给弟弟瞎蒙对了的。" "那是我要下的。"小女孩娇弱的桑音说。 “大哥，你快下，不然妹妹赢了" “关棋不语你不知道吗？" 童言稚语，满是天真，听得满屋…… 【作者题外话】：这本书因为第一次写，写的不好，只能匆忙完结了。 虽然期间内容依然有很多漏洞和bug，作者以后也会注意和改进，这就是大纲的重要性。 因为作者真的太忙了，因为年初开始就疫情了，后面严重了要去一线防疫，没有时间码字，偷懒了很多字数。 有些连故事内容和主线也一路更改了，心中一个完美的故事还没有讲出，之后我会继续改进，做好大纲，先存稿把故事写好。 本书后面就是李文山成为一代名相，影响后世深远。 每个人都要努力，为了自己，家人和对你饱含期待的人奋斗，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真心感谢我的读者宝子们！ 寒门科举虽然结束了，但以后江湖再见了! 这些大家这一路的陪伴！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